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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江湖奇情录[武侠]作者:阿志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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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0楼 发表于: 2007-05-07
第四十一章 衡山之行(中)
  慧清笑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一个门派要与我衡山派为难。”她接过杨聪的长袍看了看,顿时脸色微变,道:“大哥,此标记是哪个门派或帮派的印记,我怎么没见过?”段二摇摇头道:“我也没见过这个记号,你们看看识得这个记号吗?”鲁长老和简长老也看了看杨聪衣服上的记号,均摇摇头。段二道:“从这记号的痕迹来看,已非近日所为,看来聪儿一路上均落入了他们的掌握之中。”慧真道:“我衡山派上下一千多弟子,谅他也不敢怎么。”慧清道:“我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好,通知各处寺院和路口,要加强紧戒。”慧真点点头,便先离开了。几人在亭子里坐了片刻,也回到了方广寺,因为天色已晚,几人便在方广寺住了一夜,段二把杨聪叫来,细细地询问了杨聪在玉女谷里的情况,杨聪便一一把情况告诉了他,他知道段二是一帮之主,不会把他所说的传出去,只是那玉女谷的位置他却不敢说出来,因为他离开时金针圣手曾告戒过他不要泄露玉女谷的情况,他也遵守诺言。段二听了道:“我以前还道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没想到这金针圣手原来还有如此曲折的经历,受到了这样大的感情波折,难怪她性情大变,可怜她原来也是一个痴情的女子。”杨聪突然想起自己中的也是唐家的毒,便道:“师父,我在谷中还跟这位虞前辈学了一些金针之术和医术。”说着便把那金针圣手治疗自己的方法说了出来,段二听了,笑道:“既然如此,你就试一试吧,师父也一大把年纪了,就权当死马当做活马医吧。”杨聪道:“只是这草药有点难找。”段二笑道:“这不难,慧颖师太是一个杏林高手,明天我们叫慧颖师太帮找就行了。
  第二天,段二等人离开了方广寺,回到了藏经殿,慧清师太也回到了福严寺。这慧颖师太乃衡山派有名的医术高手,她一生精于医术,加上衡山地处深山,山中奇珍异草满山皆是,很快找到了杨聪所要的草药。杨聪先是按着金针圣手的方法在段二身上各处穴道刺入了金针,简长老便按着杨聪教的手法把草药在竹筒里燃烧,然后罩在段二的各处穴道上,采用金针透穴的办法替段二除毒,等杨聪和简长老替段二完成了金针透穴,鲁长老便开始替段二刮痧,三人忙了一个时辰才完成,慧颖师太早已熬好了草药,段二便坐入木桶中浸泡,运内力把体内的毒逼出体外,杨聪在一旁用内力帮助他逼毒,只一天工夫,段二便觉得精神好多了,他哈哈大笑道:“这办法果然有效,这金针圣手果然名不虚传。”一连几天,杨聪和鲁长老、简长老都用这办法替段二驱除体内的毒,众人眼见段二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众人也一直提心吊胆的在提防着那神秘的蒙面黑衣人,但一连几天过去了,衡山派上下均平安无事,众人也渐渐放下心来。

  一天,段二与杨聪、鲁长老和简长老正在福严寺与慧清在闲聊,突然众人听见一声烟花的爆炸声,慧清听见那声音,脸色顿时变了色,众人正感到纳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见一个女尼匆匆跑进来道:“掌门!不好了!山下南岳大庙传来了求援的信号。”慧清听了,急忙问道:“是何颜色?”那女尼道:“是蓝色火焰。”那慧清师太连忙道:“通知各寺加强紧戒,火速通知各寺下山增援。”众人只见那女尼出去后,便听见几声烟火的爆炸声,段二问道:“山下发生了什么事情?”慧清道:“山下来了强敌了,我们衡山派的信号分为白、黄、蓝、红四种颜色,白色火焰表示发生了紧急情况,黄色表示有敌人入侵,蓝色表示遇到强敌,红色表示特别紧急的求救信号,现在山下发出蓝色火焰,表示有强敌侵入。”段二听了道:“那我们去看看。”慧清道:“大哥,你留在这里,你身体还未痊愈,福严寺是我们衡山派的重地,这里的弟子都是我衡山派武功出类拔萃的弟子,你在这里比较安全些。”段二笑道:“不要紧,有聪儿和两位长老呢!你放心去迎敌吧,我们走!”慧清吩咐了福严寺的弟子严加防范,便与四人展开轻功急忙向山下奔去。杨聪携着段二的手,暗中把内力输入到段二的体内,段二顿时觉得脚步快了许多,被杨聪带着走,段二赞道:“聪儿,你的内力又长进了许多啦!师父怕也比不上你啦!”四人很快奔到了南岳大殿附近。

  这南岳大庙是衡山派上山的必经之路,只见各处赶来支援的弟子已经有几百人之多,都聚集在前面的草坪上。杨聪见在南岳大庙的草坪上站着黑压压的一群人,一边是穿着灰色僧袍的衡山派弟子,另一边有道有俗,分成两簇站着,身着各色的衣服,杨聪见那群道士竟是昆仑派的那群人,领头的就是那昆仑派的天虹道人,而天虹道人旁边站着的一个人,正是崆峒派的陆皓,杨聪猜那群人定是崆峒派的人。杨聪道:“师父,是昆仑派的人,那老者是崆峒派的陆皓。”段二点头说:“不错,还有崆峒派的人,看来我们不宜现身,先看看情况再说。”三人便隐藏在山上的岩石后面,只见山下的草坪上有两人正在打斗,一个是尼姑,另一个是一个老年道士,杨聪认得那个女尼是衡山派的慧圆师太,而与她打斗的那个老道士细眉如霜,鹞眼鹰鼻,竟是与自己交过手的昆仑派的天霞道人。只见两人正在对掌拼得激烈,只见慧圆师太身轻灵巧,犹如一只白色的大鸟,飘忽不定,只见她出掌如风,每一掌拍出均轻飘飘的,内力绵绵,迅捷无比,使的正是衡山派的般若掌,这般若掌看似轻飘飘的,但杨聪知道,如果人要是被打中一掌,轻则会内脏受伤,重则会经脉皆断而死。

  那天霞道人使的是昆仑派的灵猿拳法,是昆仑派的祖师爷何九衡根据华佗先生的五禽戏和灵猿的生活习性演变而来的,何九衡一生未娶妻,身边只有一只猿猴跟在身边,形影不离,他原来是一个不会武功的白衣秀才,饱读诗书之时便练习华佗的五禽戏以强身健体。后来他多次落榜,便心灰意冷了,变卖家产四处云游,无意中碰见了一位武林奇人,习得一身武功,带着一只猿猴四处云游,逐渐名扬江湖,晚年他开创了昆仑派,便根据猿猴的习性结合五禽戏创造出了昆仑派的灵猿拳法。因此这昆仑派的拳法也以轻灵为主,只见那天霞道人左蹦右跳,身手灵敏,出拳时而是爪,时而是拳,袭击的方位也令人防不胜防。两人拳来掌往,打得甚是激烈。杨聪见那崆峒派的陆皓旁边站着一个身穿银色锦袍的汉子,那大汉虎目方口,双目如闪电,约四十多岁的年纪,白脸朗目,卧蚕眉,丹凤眼,颔下留着几络长须,人长得较俊,从那人的脸上就可以看出此人不是一般的弟子,于是杨聪便问了段二,才知道此人就是崆峒派的掌门燕扬天。杨聪道:“师父,他们是冲着弟子来的,让弟子去对付他们。”段二一把拉住他说:“且慢!你这样冒然闯出去,反而会给衡山派添更大的麻烦,咱们见机行事。”四人于是躲在岩石后面静观其变。只见慧清师太走到草坪的中间,衡山派的弟子见她到来,纷纷向她行礼,慧清朝慧圆叫道:“慧圆师妹,你退下!”那慧圆听了,连连拍了几掌,便飘然而退到慧清的身旁。那天霞道人冷笑一声道:“胜负未分!想走么?”说着欺身上前,双爪如钩,竟抓向慧圆。那慧清师太假装没看见,等那天霞道人欺到身前,手中的拂尘突然一扬,单掌合什为礼道:“阿弥陀佛!施主请回!”那天霞道人刚近两人的身边,突然觉得一股强大的罡风从拂尘中袭击向自己的胸口,只逼得他呼吸困难,胸口发闷,直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吓得他连忙向后跃去。

  只见慧清拂尘一搭在肩上,朝众人合什为礼道:“阿弥陀佛!贫尼不知昆仑派和崆峒派的众位施主驾到,有失远迎,罪过!罪过!”那昆仑派的掌门天虹道人没见过这衡山派的掌门,加上上次泰山大会衡山派和蛾眉派均未参加,因此他便不认识慧清师太,但那燕扬天却是认识慧清师太的,便答礼道:“不敢!不敢!燕某冒昧前来打扰慧清掌门,多有得罪,还望恕罪。”那昆仑派的天虹道人听了,知道她就是衡山派赫赫有名慧清师太,也答礼道:“贫道久闻师太的法号,今日得见,真是幸会!幸会!”那天霞道人和陆皓只是佯装不知,也不行礼,眼中甚是骄傲。慧清师太道:“贫尼也久天虹掌门和燕掌门的威名,不知两位掌门屈驾到敝派有何事?”那天虹道人听了也不客气,道:“我们此次前来贵派,一来是拜山,二来想向师太讨一个人,此人伤了我们两派十几名弟子的性命,却一路逃到了衡山上便不见了,因此我们想向师太禀告一声,这位师太不肯让我们上山,因此刚才我们发生了点小误会。”慧清心想:好啊!你们竟敢到我衡山派来要人。便佯装不知道,道:“不知两人掌门要找什么人?”那天虹道人道:“此人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叫杨聪,此人是丐帮帮主段二的弟子,我们的弟子亲眼看见他逃上了衡山之上。”慧清笑道:“我们衡山派上下近千人,均是女流之辈,贫尼从来没见一个男子。”那天霞道人冷笑一声道:“我们一路跟踪而来,亲眼见他上了你们衡山上,这还有假吗?你们敢让我们上山搜寻吗?”慧圆师太听了,顿时大怒道:“我们衡山派素来是清修之地,岂容歹人任意胡来?”那天霞道人冷笑一声道:“清修之地?只怕是藏污纳垢之地吧!”那慧圆师太听了顿时大怒,道:“你这老杂毛!竟敢侮辱我衡山派!”说着她从一名衡山派弟子手中抢过一把剑朝天霞道人一指,道:“想上衡山?先问一问我手中的宝剑答应不答应?”那天霞道人一拔长剑道:“贫道还怕了你这老秃尼不成?”慧清听了也内心大怒,心想:这老杂毛!不给点颜色给他看看,他还以为我衡山派是软弱之辈,正想出手教训他一下,那慧圆师太早已挺剑而上,两人打在了一起。

  只见慧圆左手持着拂尘,右手拿着长剑,长剑一递,招招不离他的要害,顿时只见剑气森森,那天霞道人双手持剑,一左一右夹攻而来,只见他剑走轻灵,直指慧圆的各处要穴,两人转眼便交了十多招。那慧圆师太的拂尘乃柔软之物,又是用白金丝和特殊的材料做成,不畏惧普通刀剑的削砍,正是长剑的客星,不亚于一把长剑,扫、卷、点、打灵活无比。加上她右手中的长剑神出鬼没,直逼得那天霞道人连连后退。她手中使的是衡山派的剑法,这衡山剑法源于少林派的达摩剑法,本来就是一套威镇武林的剑法,后来经过衡山派历代掌门和弟子的改进,逐渐融入了江湖中太极剑法、六合剑法、八仙剑法等各种剑法的精华招数,加上历代衡山派掌门所创的剑招,便逐渐形成了一套独步武林的剑法。只见慧圆师太的衡山剑法一使出来,顿时见她手中的青钢剑剑光暴涨,光芒四射,奇寒阴森,犹如千万点梨花开放,她左手的拂尘轻巧灵活,犹如一条灵蛇飞舞,缠绕在天霞道人的周围。慧圆师太是衡山派数一数二的高手,武功仅次于慧清,因此负责镇守衡山派的入山门户南岳大庙,她见天霞道人出言不逊,因此一出手便毫不留情,一抢到先机便招招不离手。那天霞道人虽然武功也不俗,但他先被慧圆抢了先机,只得以守为攻,顿时被慧圆笼在剑影之中。这时,衡山派的其他弟子也陆续赶到了南岳大庙,人数越来越多。

  那崆峒派的掌门燕扬天一看不妙,连忙朝慧清师太道:“慧清师太,我们此次前来,并无与贵派为难之意,衡山延绵数百里,此人藏入山中,贵派的弟子尚未发现也是有的,请叫这位师太停手,以免大家伤了和气。”慧清师太一拂拂尘道:“我衡山派虽然是女流之辈,却也不容人上门来欺辱。”那燕扬天正要答话,他旁边的陆皓冷笑一声道:“久闻衡山派的武功绝技独冠南方,老夫今日想向师太讨教几招。”他被杨聪打伤后,至今怀恨在心,便想趁杨聪和段二受伤之际报一掌之仇,因此一路追来。这陆皓在崆峒派乃元老,燕扬天对他也礼让三分,燕扬天见他发了话,便也不好做声,他见这慧圆师太武功竟如此厉害,也想见识一下慧清的武功,便一言不发。慧清师太正要答话,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娇脆的声音道:“掌门,让我来会一会这位崆峒派的高人。”慧清见是慧真,便点点头道:“小师妹,你小心些!”她知道这慧真年纪虽轻,但武功已经深得衡山派的真传,武功仅次于自己和慧圆,便让她下场练一练,她见自己在场,加上衡山派的弟子已经来了不少,比崆峒派和昆仑派的人数远远要多,便量他们不敢怎样。慧真走上前合什为礼道:“贫尼慧真,请多指教。”那陆皓见慧清竟派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尼与自己交站,顿时气得火怒三丈,心想:你这不是有意瞧不起老夫么?你这小尼姑不是自找死路?便倚老卖老道:“小师太请。”慧真知道他看不起自己,便心中有了主意,她也不客气,右手的长剑一点,平平刺向那陆皓的胸口,道:“得罪!”她这一招叫“仙人指路”是很普通的一招剑招。

  那陆皓有意要卖弄自己,便双掌错开,荡开慧真的长剑道:“老夫就以这双肉掌领教你的衡山剑法。”慧真暗中高兴,心想:等一会儿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但她仍微笑道:“老前辈还是亮兵器吧!不必客气。”那陆皓得意地笑道:“不用!你尽管出招,不必顾虑。”慧真又使了一招“白猿献果”,缓缓刺向那陆皓的丹田,那陆皓右手一翻,竟来抓她的手上的“会宗穴”,慧真变招也快,一招“金蝉脱壳”长剑一抖,便躲开了。她又使了一招“白鹤亮翅”攻了过去,她出手一连几招均是衡山派剑法中的普通招数,只是好像使得比较熟练而已,那陆皓更是大意起来,有心要夺下慧真手中的长剑,折一折衡山派的威风。只有慧清知道这慧真的用意,这慧真的武功在衡山派中排第三位,又最富有心计,衡山剑法她领悟得也最多,悟了许多奇学,因此是衡山派众人看好的未来的接班人。这慧真见那陆皓太阳穴高高突起,双手青筋暴涨,便知道此人内力雄厚,便故意示弱,让他麻痹大意,掉以轻心。果然,十多招后,这陆皓见慧真的剑法平平,便大意了起来,出手也故意炫耀自己的武功,露出了破绽。慧真见时机已经成熟,她看准一个机会,剑法突然一变,长剑直削他的双手,只见慧真的长剑顿时剑气大盛,寒芒闪闪,手中的长剑奇招连出,变化莫测,剑花飞舞,攻势凌厉无比,犹如灵蛇出洞,招招指向他的要害,顿时把那陆皓笼在剑光之下。那陆皓万万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女尼剑法竟如此厉害,若不是他武功高强,早已被慧真的长剑削断了双掌,但双手中的衣袖却被斩去了一截。他此时才明白上了大当,见眼前剑光闪闪,耀眼生辉,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慧真此时一招得手,长剑连连递出,直逼得那陆皓手忙脚乱,险险丛生。慧真攻了十多招,那陆皓虽然连连遇险,但还是躲过了慧真凌厉的一击。慧清见了心中也暗暗吃惊,心想:这老匹夫倒真有些本事,只凭一双肉掌,竟能接住师妹这十几招厉害的剑招。

  慧真见自己精心设计的这几招没奏效,便也内心大急,她知道如果这陆皓缓过神来自己便不是他的对手了,她毕竟是年轻好胜,见自己无法取胜,便使出了两败俱伤的打法。只见她剑招一变,长剑招招刺向那陆皓的要穴,只攻不守,好似拼命一般。那陆皓本来就吃紧,现在被她一逼顿时更加危险,只见他不住地后退,想跃开慧真长剑包围的剑影,显得异常狼狈。那燕扬天见他连连遇险,怕他伤在慧真的长剑之下,便再也顾不了许多了,他提过陆皓的旱烟杆朝陆皓掷去,道:“师叔,接兵器!”他这一掷运了内力,呼呼向慧真胸口飞去,若慧真手中的长剑再袭击陆皓,那这旱烟杆就会插到自己的胸口之上,慧真只得一退,闪过那旱烟杆的袭击。那陆皓内力较雄厚,只见他一反手便把那旱烟杆抄在了手里,只见他喘了几口气,他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顿时恼羞成怒,旱烟杆一扬竟向慧真砸去。慧真此时不敢与他硬拼,闪身一跃,避开他的一击,长剑一点,从旁边刺向他的“气海穴”,两人又重新交上了手,此时两人是各凭真本领较量,形势却又大大不同了。这陆皓的旱烟杆特别长,他内力本来又比慧真深厚,加上他刚才上了慧真的当,差点丢了性命,现在一有机会,便一怒之下猛向慧真下毒手。慧真不与他交手,只是展开轻功四处游走,一有机会就进攻,但那陆皓也非泛泛之辈,手中的旱烟杆点、打、砸、扫所向无敌,还是逼得慧真气喘吁吁,手中的长剑还差点被他震掉,她只得守紧门户,侯机反扑。慧清知道时间一久,慧真内力尚浅,定会伤在那陆皓的手里,于是便道:“师妹,你退下!”说着她手中的拂尘一摆,准备上前替下慧真。

  慧清刚上前几步,突然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只见那燕扬天一闪身便到了她面前,拦在陆皓和慧真两人之间,笑道:“师太要两个打一个么?”慧清朝他哼了一声,见慧真虽然败迹已露,但还没到危急的时刻,便也不吭声。如果慧真此时已经到了性命危机的时刻,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回过头看了看慧圆和天霞道人两人的打斗,却又是一番情形,只见慧圆已经稳占了上风,她一把普通的长剑和一把拂尘直杀得天霞道人狼狈不堪,只有招架的份,那天虹道人也提着长剑在旁边凝神观战,随时准备解救天霞的危机。她内心不由得有些焦急,她如果在这边帮助慧真,那边慧圆就有可能被那天虹道人和天霞道人夹攻,但如果她过去解了慧圆的忙,那慧真就有可能伤在这陆皓的手下。本来衡山派还有慧颖、慧缘两人武功比较高,但慧缘镇守在衡山的后山的入山门户祝圣寺,而慧颖师太又守在衡山的重地藏经殿里,因此反而给对方占了便宜。慧清心想:如果等会儿这天虹道人敢两人夹攻慧圆,或者慧真性命危机,便也不再顾什么江湖规矩了,便让衡山派的弟子一起上,以多胜少也不过分。

  慧真给陆皓一阵猛攻,开始的时候还勉强支撑得住,但渐渐地便开始觉得吃力了起来,她牙根一咬,突然剑法大变,顿时剑气大盛,手中的长剑青光暴涨,竟是不要命的打法,招招抢攻,用的是两败俱伤的招数。慧清见此情景顿时内心大急,如果慧真如此性命相博,只要一招不慎,便有可能丢了性命,两人此时均是拼命的招数,即使她有心相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不知道此时慧真心想: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伤了这老匹夫,这样就可以为掌门除去一个劲敌。但那陆皓毕竟内力深厚许多过慧真,加上他的旱烟杆特别长,因此慧真的长剑虽然每招均刺向他的要穴,均被他躲过,而且好几次慧真差点还被他的旱烟杆所伤,均侥幸躲了过去。那燕扬天见陆皓已经占了上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段二与杨聪和鲁、简两位长老藏在山上的岩石后面,把山下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段二低声对杨聪道:“聪儿,你抓几颗小石子在手,等会儿你听我的命令,打那老家伙的穴道,助慧真师太一臂之力。”他刚才从杨聪手上传来的内力便已经知道杨聪此时的内力深厚,虽然相距甚远,但他知道凭杨聪此时的内力,定能打到山下的草坪下。杨聪听了点头说了一声好,便抓一块石头在手里捏碎握在手中。他此时无相神功已经练到了第五层,已经几乎达到了十丈之内摘叶飞花伤人立死的境界,因此这石子在他手中无疑是一件厉害的暗器。只见数招之后,慧真的长剑化成一道寒芒,一剑刺向那陆皓的丹田,那陆皓一声冷笑,一掌劈出拍在她的剑身之上,震歪她的长剑,右手中的旱烟杆突然劈向慧真的天灵盖。慧真见他的旱烟杆直向自己砸来,吓了一跳,她来不及躲闪,只得左掌劈出,向那陆皓的胸口拍去。众人均大吃了一惊,如果慧真一掌击在那陆皓的身上,那陆皓的旱烟杆也砸到她的天灵盖之上,但那陆皓内力深厚,慧真这一掌只是把他打伤,但他那旱烟杆却可以把慧真的天灵盖砸碎,那么慧真便要立即死在他的旱烟杆之下。

  慧清见情形危急,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身体腾空一跃,拂尘一摆,竟扑向那陆皓的背后,她刚一跃起,那燕扬天也早已跃起,铁尺一封,便在空中拦住了慧清师太,两人的拂尘和铁尺在空中相交,便都被对方震退落下了地面,慧清身体一落下地面,见是燕扬天拦住了自己,顿时大怒,突然听见陆皓和慧真那边传来一声惨叫,她只道是慧真伤在了那陆皓的手中,顿时火怒三丈,手一举,正想下令让衡山派的弟子一涌而上。只见那陆皓跌跌撞撞地连连退了十几步,右手捂住他的左肋,脸色苍白,只见他那左肋上已经渗出了血来。顿时吃惊不小,她连忙看了看,只见慧真提着长剑站在那里,却安然无事,她那长剑上沾着鲜血,顿时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刚才明明看见慧真就要伤在那陆皓的旱烟杆之下,才出手相救,却不知道她是怎么躲过了这一节,并且伤了那陆皓。那慧真此时头脑里也是一团的雾水,她刚才明明见那陆皓的旱烟杆就要砸到了自己的头上了,却不知道为何那陆皓的旱烟杆突然在空中停了一会儿,她趁这一瞬间长剑一抖,便刺到他的左肋之下,那陆皓惨叫一声丢了那根旱烟杆,捂住伤口向后退去。只有那陆皓心里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那陆皓正想向慧真下毒手,突然觉得背后的“灵台穴”和“命门”两处穴道一麻,顿时整个身体一麻,全身酸软无力,手中的旱烟杆便劈不下去了。他知道是有人在他背后用暗器暗算自己,但那暗器只是在他背后的两处穴道上打了一下,便落到了地面上了,只是使自己一时间被点了穴道,又不留下丝毫痕迹,手法之高、认穴之准竟丝毫不差。他明知道是站在他身后的衡山派弟子捣了鬼,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只道是衡山派的众弟子中还藏有武功更高的高手,哪还敢放肆。燕扬天见陆皓突然受伤,也暗暗惊奇,只道是慧真暗中施放暗器伤了陆皓,便连忙跃到那陆皓的面前,防止慧真趁机向陆皓下杀手,她哪里知道此时慧真死里逃生,哪里还敢进攻?

  众人哪里想到这一切均是段二和杨聪在背后捣的鬼,若不是杨聪此时内力还未达到最高的境界,又加上相距得太远,这两颗石子早就把那陆皓打伤了。他听了段二的指示后,手中的石子弹射而出,飞快地激射向陆皓,这陆皓此时正好转身背对着衡山派众人,这石子来得无声无息,又快又准,他又一心想向慧真下毒手,因此便中了暗算。这一突然的变故,均使众人吃了一惊,那燕扬天和昆仑派的天虹道人只道是慧清暗中做了手脚,发了什么细小的暗器伤了陆皓,两人却又没发现她是怎么做的手脚,也是吃了哑巴亏。那燕扬天见慧真伤了陆皓,心里很是不服气,道:“这位师太果然好武功,竟能出奇招反败为胜,佩服!佩服!燕某想向师太领教几招。”慧真虽然知道他是在出言讽刺自己,也不示弱道:“请!”说着捏了个剑诀,小心应战。慧清见状,连忙道:“小师妹,你退下休息,让我来领教崆峒派掌门人的功夫。”她转身对一名衡山派弟子道:“拿剑来!”便见一名衡山派弟子走到她面前恭敬地把手中的一把普通的长剑呈给她,慧清把长剑一抄,便拿在手里,抖了抖长剑,两人都凝神应战,正准备动手。

  突然听见“当”的一声,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向旁边看了看,只见那天霞道人滚到了一旁的草丛,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手中的两把长剑已经不见了,浑身是泥和草,样子甚是狼狈,只见慧圆师太站在那里,手中的拂尘正好卷着那天霞道人的一把长剑,而天霞道人的另一把长剑歪歪斜斜地插在一旁的地上,只见慧圆师太一声冷笑,一抖手中的拂尘,那把长剑便也插到了地上。慧圆师太冷笑一声道:“看你还敢欺负我衡山派是女流之辈!”原来这天霞道人本来就已经不是慧圆师太的对手,加上突然见陆皓受了伤,更是胆怯,他一分神,左手中的长剑便被慧圆震飞上了天空,他右手的长剑刚想刺向慧圆的小腹,却被慧圆的拂尘一卷,便卷住了他的长剑,他刚想用内力抽回长剑,突然见眼前白光一闪,慧圆的长剑已经刺到了他的眼前,他危急之中只得放弃了长剑,一个“懒驴打滚”滚到了一旁,才躲开了慧圆的长剑,慧圆见已经取胜,也不追赶,站在那里只是冷笑。那天虹道人见天霞道人输在慧圆的手下,便也上前朝慧圆道:“贫道在西域久闻衡山派的武功独冠岭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贫道也想向这位师太讨教几招。”慧圆一抖长剑,道:“请!”说着捏了个剑诀,长剑一指,也准备应战。慧真在旁边冷笑一声道:“亏你也是一派掌门,竟如此不要脸,难道想用车轮战法么?”那天虹道人听了,顿时脸一红,却装做没听见。燕扬天、慧清师太、天虹道人和慧圆四人均不敢大意,正准备动手,突然,只见衡山上传来了一声爆炸声,众人均吃了一惊,都抬头往山上看去。只见半空中升起了一团火焰,那火焰炸开来有碗口那么大,像一个火红的圆球,特别的耀眼。

  衡山派的弟子见了这火焰,均脸色大变,因为那红色的焰火表示衡山派最紧急最严重的求救信号,接着山上升起了一股浓烟,慧清见那升起浓烟的地方竟是藏经殿的位置,握住长剑的手也禁不住颤抖了一下。要知道这藏经殿与福严寺乃衡山派的重地,福严寺是衡山派历代掌门居住和安葬法体之地,供奉着历代掌门的灵位和灵塔,与南台寺相邻。而藏经殿则是衡山派收藏历代掌门的遗物以及衡山派的佛经、医典、武功秘籍等贵重物品的地方,主持这藏经殿的是衡山派资格最老的慧颖师太和她的弟子,这慧颖师太不仅精通医术,而且武功不在慧清之下,只是她生性淡泊,与世无争,这衡山派的掌门才传位到了慧清的手里。而这慧颖师太主持的藏经殿竟也施放了求救的信号,衡山派弟子怎么能不惊呢?慧真见了山上的求救信号,突然叫道:“不好!掌门师姐!我们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了!只怕他们派高手在后山攻上了我们衡山上去了。”慧清师太听了脸色也一惊,衡山派大多数武功高强的弟子已经赶往了这里,可能对方故意在此拖延时间,吸引众人的注意,暗中却偷偷派人在后山攻上了衡山,难怪他们带来的人那么少。

  慧清师太的脸一沉,道:“贫尼只道两位乃名门正派,不会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没想到竟如此卑鄙,那你们也别怪我们衡山派不客气了。”说着只见她拂尘一挥,把右手的长剑往头上一举,喝道:“衡山八秀何在?”她的话刚一落,便见八名衡山派的弟子持着长剑站了出来,慧清扫视了崆峒派和昆仑派众人道:“摆天龙阵围住他们……都给我擒下了!反抗者格杀不论!”她的话刚落,便见衡山派众人弟子灰衣闪闪,人群滚滚,剑光交辉,围着昆仑派和崆峒派众人四处奔走,片刻参差不齐的站成八列,把昆仑派和崆峒派的人围在了中间,而慧清居中间,她周围分别站着十六名弟子,持着长剑围成圆圈保护着她,刚才站出来的八名弟子分别带着二十多人一簇站在乾、坤、离、坎、巽、震、艮、兑八个位置上,这天龙阵是根据古代的八卦阵和天上的天龙星座的变化演变而来,是衡山派的前几代掌门所创,变化莫测,威力无穷,一发动起来,犹如千军万马一般。慧清见围住了燕扬天和天虹道人等人,便对慧真和慧圆道:“慧真、慧圆,你们火速调集弟子增援藏经殿。”那慧真、慧圆两人听了,转身带领一批人朝山上奔去,燕扬天见慧清缓缓的举起长剑准备一挥,便内心大急,大声叫道:“慧清师太!且慢!”他知道慧清的长剑一挥,这天龙阵就要发动了,他见这天龙阵是按八卦阵的方位摆的,知道这阵法必定厉害无比,双方动起手来必定是死伤惨重,他转头对崆峒派的弟子喝道:“崆峒派的弟子收回兵器!不得反抗!”崆峒派的弟子听了便收回了兵器,燕扬天然后对慧清师太道:“慧清师太,且慢动手,你一定误会了,我们并无与贵派为敌之意。”慧清师太冷冷地道:“你们暗中派人上我衡山偷袭,这等行径还不算与我派为敌吗?”燕扬天听了吓了一跳,道:“慧清师太,我们一直在这里与你们比试武功,尚未上山一步,何来的偷袭?”他说着连忙转头对天虹道人道:“天虹掌门,难道你暗中派人上山偷袭?”那天虹道人听了也吓了一跳,道:“燕掌门,你怎么开这等玩笑?贫道与你一起到了这里,几时离开过这里一步了?”慧清冷冷地道:“你们不必假惺惺的演戏了,不是你们,难道是我衡山派自己人放的火不成不成?亮兵器吧!”燕扬天见此情形,连忙道:“且慢!慧清掌门,我燕某敢向上天保证,我崆峒派弟子绝无一人上过衡山。”天虹道人见衡山派摆了这么一个什么阵法,加上知道这衡山也是不好惹的,也道:“贫道也敢保证我昆仑派也没派过一人上过你们衡山。”

  慧清见这两人神情凝重,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便也信了几分,这两人好歹也是一派掌门,在江湖中多少也有一定的身份,便道:“你们既然无与我衡山派为难之意,为何千里迢迢来到我衡山派来闹事?”那燕扬天道:“再下前不久突然接到一封信说杨聪此人藏在衡山上,再下怀疑此信是蜀中唐家庄的人所送的,便赶到这里来了,只因杨聪这小子杀了我崆峒派的雷长老,因此燕某要找他算这笔帐。”那昆仑派的天虹道人也道:“贫道的弟子在前不久也接到一个蒙面黑衣人的一封信,说此人藏在你们衡山之上,这姓杨的兔崽子杀了我昆仑派十几名弟子,贫道也是冲着他而来的。”那燕扬天见情形不妙,便道:“想来我们的消息有误,上了别人的圈套,多有得罪,还请师太见谅,既然衡山派发生了事,再下先行告退。”说着一挥手,带着崆峒派的人慢慢退走了,衡山派弟子见慧清没发命令,也不敢阻拦。那昆仑派的天虹道人也合什为礼道:“贫道卤莽,多有得罪!贫道也告辞。”说完他也带着昆仑派的人走了。慧清也不知道山上发生了什么事,加上杨聪和段二四人确实在衡山之上,也不敢与他们为难,便不想与两派的人伤了和气,见两派的人走了,连忙对众人道:“你们守住这天龙阵,不要放走一人离开衡山,也不准任何一人上山一步。”说着她也返身往山上奔去。

  段二等人在岩石后见山上发出了求救的信号,而且四人均知道是衡山派最紧急的信号,段二在山上居住已久,从那焰火发出的位置便知道是在藏经殿的地方发生了事情,段二急忙对杨聪道:“你快赶到藏经殿那里去增援,慧颖师太那里出事了。”杨聪听了连忙展开轻功向藏经殿奔去,他内力深厚,一展开轻功来,片刻便上到了半山腰之上,等慧真和慧圆两人上到山上之时,他已经赶到了藏经殿了。他远远看见藏经殿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他奔到大殿时已经有好几个女尼赶到了那里,正在手忙脚乱地救火。杨聪朝一个女尼问道:“慧颖师太呢?”那女尼焦急地道:“大师伯和众人师姐被困在里面了。”杨聪见那大火是从大殿的大门开始燃烧的,知道是有人故意放的火,那熊熊大火此时已经把大殿包围了起来,大火已经把殿门封住了,人走近几米就被炙烤得人的脸火辣辣的。杨聪走近殿门,大吼一声,双掌奋起神功猛推而出,把殿门的焰火和干柴推开,然后抢过几桶水泼了过去,用木棒挑开一个缺口钻了进去。只见大殿内浓烟滚滚,呛得人睁不开眼,里面存放书籍的厢房已经燃烧了,已经是一片火海,但大火尚未燃烧到大殿内,只是在殿顶上噼噼啪啪地燃烧,屋顶上的梁子已经开始燃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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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41楼 发表于: 2007-05-07
第四十二章 衡山之行(下)
  杨聪在浓烟中依稀看见地上躺着十几个女尼,一动也不动,他俯下身子连连检查了她们的脉搏和呼吸,发现均已经死去多时了,有的是被利剑一剑割断了喉咙,有的是被人用重手法掌力震碎了心脏而死,有的是被人打碎了天灵盖而死,均是伤在要害之处,手段十分残忍。杨聪连叫了声道:“慧颖师太……慧颖师太!”但大殿内除了大火噼噼啪啪的声音之外,便悄无声息,显然没有一个活者。杨聪一连检查了七八个女尼,才在一根柱子旁边发现了慧颖师太,只见她歪歪斜斜倒在地上,双目紧闭,嘴角和鼻子流着血,杨聪连忙抱起她往外冲去。这时,外面的女尼已经用水压住了杨聪刚才打开的缺口的火焰,几个女尼也冲了进来,把那些女尼抱了出去。但山上水源奇缺,大火很快又封住了那个缺口,衡山派的人还未把那些女尼全抱出来,那大火已经把殿门封住了,加上殿内的大火蔓延出来,顿时整个藏经殿变成了一片火海,众人只是干着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大火把大殿吞没了。杨聪把慧颖师太抱到大殿外的空地上,他一摸慧颖师太的脉搏,知道她已经是气若游丝了,连忙把她扶正,点了她几处穴道,连忙把右掌搭在她的“灵台穴”上,左手搭在她的“百会穴”上,把内力缓缓地输入到她的体内。这时慧真、慧圆已经带人赶到了这里,慧圆一一检查了抢救出来的弟子,见均已经遇害,只得作罢。慧真见眼前的惨景,顿时杏眼怒睁,柳眉倒竖,骂道:“一定是那燕扬天和天虹老贼两人干的,咱们衡山派誓要报此血仇!”慧圆和慧真奔到慧颖的身旁,叫道:“大师姐……大师姐!”慧颖师太并未马上死去,被杨聪的真气一冲,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慧圆和慧真两人见了,连忙叫道:“大师姐!大师姐!”慧颖望了望两人,吃力地微微笑了笑,慧真连忙问道:“大师姐……什么人对你下的毒手?”慧颖听了,嘴唇吃力地翕动道:“黑衣……蒙面人,黑……衣……蒙面……人。”她的话刚一说完,便头一歪闭上了眼睛。
  慧圆和慧真连忙摇着慧颖的身体道:“大师姐……大师姐!”杨聪也连忙向慧颖的体内输入内力,但慧颖却毫无反应,身子渐渐凉了去,杨聪只好作罢,低声对慧圆和慧真两人道:“不行了!慧颖师太她圆寂了。”衡山派的弟子见慧颖死去,一个个均悲伤不已,纷纷跪在地上大哭起来,这慧颖师太在衡山派中资格最老,还在慧清之上,她精通医术,用自己的医术救了不少衡山派的弟子和山下附近的村民,因此深受众人的爱戴和尊敬。特别是慧真和慧圆两人,伏在慧颖的身上大哭起来,慧真入衡山派较迟,很多武功还是慧颖代师传授的,如同师父一般,怎能不伤心?杨聪见此情形,也暗暗悲伤,他转头见这藏经殿的大梁已经被火烧倒塌,大殿已经是一片火海,凶手留下的线索竟被大火烧了个干净。这时,慧清和段二与鲁、简两位长老也已经赶到,四人见慧颖遇了害,也悲伤不已。慧清朝慧真和慧圆两人问道:“师姐是怎么遇害的?”杨聪刚才输送真气到慧颖体内之时已经知道她是被人用重手法掌力震伤了内脏,五脏六腑碎裂而死。便道:“慧颖师太是被人用重手法伤了内脏而遇害的。”慧清朝杨聪问道:“与凶手碰了面吗?”杨聪摇摇头道:“我赶到这里的时候,大殿已经起火,师太和其他弟子已经在大殿里遇害了。”慧清朝众人问道:“谁最先到这里的?”一个女尼走上前道:“是我!掌门。”慧清朝那女尼看了看,道:“空虚,你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那女尼道:“弟子先是看见这里升起求救的信号,接着看见浓烟冒起,就和几位师妹从福严寺赶到这里了,那时大殿已经起火了,殿门已经被大火封了,我们无法冲进去,后来杨施主也赶来了,是他拨开火焰冲进去救了师伯出来,后来大火又封了殿门,其他师姐和师妹就无法救出来了。”慧清看了看地上死去的女尼,又问道:“没有找到活的弟子吗?”慧圆这时止住了哭声,点头说:“凶手下手狠毒,都是一招致要害处,临走时倒没有什么痛苦。”段二拨开众人,低头看了看慧颖师太的遗体,道:“慧颖师太是先中了毒后才被人用重手法伤的。”杨聪道:“师父,刚才弟子看了师太的身体,没发现什么其它伤口。”段二摇摇头道:“师太的脸色显紫青色,说明中了一种厉害的寒毒。”他说完从怀里掏出那个磁铁破碗,在慧颖师太的周身来回的游动,当那破碗游到慧颖师太的“大椎穴”时,只听见“当”的一声细小的声音,只见段二捧起那破碗时,只见那碗里吸着一枚细小的蜂尾针,那针细如牛毛,在阳光下闪着幽蓝的光。

  众人均吃了一惊,慧真道:“难怪大师姐武功这么好却遇了害,原来凶手在背后用毒针偷袭,这毒针是不是崆峒派的毒针?”她以前听说过崆峒派有一种剧毒无比的毒针,却从没见过。段二摇了摇头,继续用那破碗在慧颖师太的身上游动,不久,又在她的命门上吸出了一枚毒针。段二看了看那两枚毒针叹道:“老叫花子没想到这绝迹江湖多年的歹毒暗器又重新出现在这里。”慧清听了问道:“大哥,师姐中的是什么毒。”段二叹道:“是摩尼教的冰蚕夺命针。”慧清听了也吃了一惊,这冰蚕夺命针原来是摩尼教的一个魔法师大慕暗的一种独门暗器,这大慕暗原是唐玄宗时期摩尼教的一个大护法,因为他帮助唐朝平定“安史之乱”有功,唐玄宗设法堂供他在长安传教,后来到了唐武宗的时候摩尼教被赶回了西域,就再也没听说过摩尼教的事情了,这冰蚕夺命针由装有极强弹簧的强弩射出,细如牛毛,射出时无声无息,又快又小,力道极强,让人不易察觉,但却剧毒无比,是由终年积雪的雪山上的冰蚕之毒和西域的几种歹毒的毒药炼制而成,歹毒无比,见血封喉,人如果中了此针往往几分钟内就毙了命。

  慧真听了气愤地道:“那肯定是昆仑派干的。”段二摇摇头道:“昆仑派没有这种歹毒的暗器,这其中只怕有隐情。”段二见慧颖虽然死去多时了,但右手却紧紧地握住,他掰开她的手,见她手中握的是一块布。段二摊开那块布,见是一块华丽的丝绸,鲁长老道:“这可能是师太与凶手搏斗时撕下来的。”慧清点头说:“看来衡山派已经潜入了敌人。”简长老接过那块丝绸看了看道:“这好像是一块上等的丝绸,只有富贵人家和官府中人才有此上等的布料,对了……这好像是四川的蜀锦,历来是宫廷里的贡品,一般只有皇宫里才有此物。”段二听了便不搭话,把那块布藏入了怀里。段二转头对杨聪道:“聪儿,你与慧真师太带人到后山去搜一搜,看看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杨聪听了便与慧真一路向后山搜寻而去,慧清道:“大哥,你和两位长老把师姐和这些遇难的弟子先送回福严寺,我和慧圆师妹往前山搜一搜,顺便到山下看看有没有发生其它情况。”段二点点头,便指挥众人抬着慧颖师太的遗体和其他遇害的衡山派弟子往福严寺而去。杨聪和慧真带着人一路往后山搜索,直到了后山的祝圣寺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这祝圣寺是衡山后山的入口,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由慧缘师太镇守,因这里是衡山后山的门户,因此虽然慧缘知道山上发生了紧急的情况,但她也仍守在祝圣寺,只是派了一些武功高强的弟子上山支援。杨聪和慧真直到了祝圣寺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和痕迹,慧真仔细问了慧缘,也没发现有什么人闯上山去。两人无功而返,只得带领人返回福严寺复命。

  慧清和慧圆两人从山上一路搜索返回到了南岳大庙,也未发现什么痕迹,山下的衡山派弟子也没发现什么人闯下山来,那昆仑派和崆峒派的人也再没有回来过。慧清回到了福严寺,见杨聪和慧真众人也毫无线索,众人商量了一阵子,也没理出什么线索来,慧清于是决定暂时把衡山派的弟子均集中在福严寺、南岳大庙、祝圣寺、方广寺和南台寺五处居住,谨防不测。因为慧颖师太和十几名弟子遇了害,衡山派上上下下一片悲伤和恐怖,慧清吩咐设了法场,替死去的弟子和慧颖做了法似,各寺的人陆续都前来拜祭,直忙到了黄昏才陆续散了去。慧真见天色已晚,也带领着衡山派的一些弟子往方广寺而去,段二见慧真与十几名衡山派弟子出了福严寺,便把鲁长老、简长老和杨聪三人叫到跟前,低声说了几句,三人点点头也出了门,远远地跟在慧真等人的身后。三人时而隐在树上,时而躲在岩石后面,离慧真等人远远的,直到看不见她们的背影了,还等了许久才尾追上去。只见慧真带着十几名女尼过了磨镜台,便向北而行,往方广寺而去,杨聪与鲁、简两人伏在岩石后面,见慧真等人已经去得远了,三人正想尾追上去。突然只见前面的山路上两个黑影一晃,接着只见两个黑影从岔路口的岩石后面跃了出来,朝慧真等人尾追而去。杨聪和鲁长老、简长老两人看了一眼,三人相视笑了笑。

  杨聪想:师父果然料事如神。三人伏在岩石后等了好一会儿,确定再没有人跟踪了,三人才尾追上去。只见那两个黑影时而躲在岩石后,时而藏在树上,一路跟着慧真等人往方广寺而去,却没想到杨聪三人跟在他们的后面。杨聪见那两人身手敏捷,轻功竟不亚于慧清师太,险些连鲁长老和简长老也赶不上他们,好在杨聪内力深厚,他的轻功又是武当派的八步赶蝉,与少林派的轻功“一苇渡江”齐名武林,一路上紧紧尾追那两人而行,但三人怕打草惊蛇,也不敢靠得太近。那两人直跟着慧真等人到了方广寺,见众人入了寺许久,还在岩石后面窥探了许久,杨聪三人一路尾追那两人而来,见后面再没有其他人跟踪而来了,才放下心来。三人悄悄地朝那两人靠近,才看清楚了那两人的面目,只见那两人均穿着一身黑衣黑靴子,蒙着面,连双手也套着一双黑手套,只露出一双眼睛。杨聪亲耳听见慧颖师太临死前断断续续地说凶手是蒙面黑衣人,便断言这两人一定与慧颖师太等人遇害有关,顿时心中大怒。他见那两人再也无同伙出现了,便朝鲁长老和简长老使了个眼色,三人悄悄地移动靠向那两人,那两人似乎察觉到身后有异常的情况,转头看了看,杨聪三人连忙伏在岩石后面。那两人正待要离开,杨聪飞身跃起,陡然扬起手腕劈出了一掌,一股强厉的掌风从他的手中划空而出,直撞向一个黑衣人的背后。那个黑衣人听见背后呼呼生风,知道是有人在背后偷袭,只见那黑衣人头也不回,右掌一扬,反手就是一掌,撞向杨聪的手掌,硬接了杨聪的一记掌力,两人双掌相对,各退了一步。另一个蒙面黑衣人吓了一跳,便跃到了一旁,正待要上前夹攻杨聪,鲁长老和简长老已经从岩石后面赶了上来,两人同时扑向那另一个黑衣人。鲁长老手中的竹棒一点,刺向那人的面门,简长老也解下藏在腰间的九节软鞭,向那人扫去。那黑衣人似乎武功不弱,只见他向旁边的一块岩石一跃,便躲过了两人的夹攻,他手腕一扬,竟从侧面一掌劈向鲁长老,三人瞬间便斗在了一起。鲁长老见此人出掌左一拂右一拍,便幻起无数掌影,手中的掌气升起一阵阵紫气,像一朵朵莲花开放,连连向两人攻来,掌风凌厉,划出一股强大的掌力,简长老见此人的掌力浑厚霸道,刚阳无比,竟是北方武林圣地——恒山派的“莲花千叶掌”,顿时吃惊不小。

  那边杨聪也是暗暗吃惊,他满以为一掌便能震伤那个黑衣人,却没想到两人双掌相撞,杨聪那股浑厚的掌力撞到了那黑衣人的掌上,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觉得对方的掌上一阵冰冷,一股冰凉的寒气从那黑衣人的掌上传了过来,他连忙跃开,吸气调息,把这股寒气化解开去,他体内练的是少林派至刚至阳的内力,因此不畏惧这种阴寒的掌力。杨聪这一掌已经用了六成的内力,竟无法伤他,却令他吃惊不小,以他现在的内力,这一掌即使是江湖中一等一流的高手,硬接他这一掌也要受伤,但那黑衣人不但不受伤,反而震得杨聪后退了一步。单从这一掌中杨聪便看出这黑衣人的武功犹在天虹道人之上。那黑衣人与杨聪对了一掌,也是内心吃惊不小,他这一掌满以为会把偷袭者伤在掌下,但两人双掌相撞,他只觉得手臂一麻,全身的劲力似乎被对方强大的掌力震得陡然丧失,连忙飘然退出了四五步,才转过身来,见是一个年纪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年,更是吃惊不小,他刚才这一掌已经运了八成的内力了,又是阴寒歹毒无比的掌力,满以为一掌就能把偷袭者震伤,现在见这少年仍然双目炯炯有神,丝毫不像受伤的样子。

  杨聪见一击不中,早已提起真气,双足一点,犹如鹞子扑鹌鹑,双掌连连拍出,大声喝道:“恶贼!哪里逃!”身体便由空中扑到,那黑衣人冷笑一声道:“鼠辈找死!”杨聪听见那声音沙哑,竟是一老者的声音。那黑衣人见杨聪身在半空,便连续蓄足内力,双掌迎空击去,意在一举击毙杨聪。杨聪早已运足了内力,双掌迎空全力击下,两人双掌再次一撞,双方均感到手臂被震得发麻,杨聪被那黑衣人震飞了起来,那黑衣人也被杨聪震得连连退了几步。杨聪一击之下,被震得腾飞而起,只觉得那人的掌力奇寒无比,早已在空中换气调息,一个筋斗翻到那黑衣人的背后,右掌再次拍出。他此时无相神功几乎到了最高的境界,内力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调气呼吸的事情也只是瞬间的事。那黑衣人没想到杨聪被自己一击之下,竟能仍然出掌伤敌,他听到背后凌厉的罡风,只得反手一格,提聚真气,咬牙硬接了这一掌。这一掌相撞,两人又各自被迫退了几步,因这黑衣人的掌力奇寒无比,杨聪也不敢再冒然进攻,连忙双掌封住门户,提气呼吸护住心脏。那黑衣人与杨聪连连对了三掌,更是吃惊,想道:此人年纪轻轻,内力却如此深厚,当真是生平所罕见,难道他的内力当真到了深不可测的境界?杨聪自出道以来,也还从没碰见过如此厉害的人物,此人竟能连连硬接住自己的三次掌力而不受伤,武功之高,内力之深,实乃劲敌,却不知道是何人?他的无相神功尚未练到第五层时,便已经能击败了昆仑派的天虹道人和崆峒派的长老,原以为自己如今内力大进,江湖中已少有对手,没想到单这黑衣老者,自己怕也不是他的对手,便有些气馁了,连忙凝神应战,不敢大意。

  五人在这边打斗得如此激烈,方广寺那边早已被惊动,慧真早已带人包抄了过来。那与杨聪对掌的黑衣人见了,突然冲向鲁长老和简长老两人,杨聪见他凌空跃起便追了过去,一边叫道:“鲁长老!小心!”那黑衣人冲到鲁长老面前,手一挥,一掌劈向鲁长老,头也不回的对另一个黑衣人喝道:“走!”鲁长老与简长老合力斗另一个黑衣人,已经渐渐占了上风,只是两人心有默契,想活捉了此人,弄清楚这伙黑衣人的企图和野心,因此两人均未使用厉害的招数,只想待他内力渐渐消耗了,露出了破绽,再乘机点他的穴道。那与杨聪打斗的黑衣人冲到鲁长老的身旁之时,鲁长老正想绕到那黑衣人的背后点他的穴道,突然见那个与杨聪打斗的黑衣人向自己冲来,连忙竹棒一点,竟连刺他的“云门”、“期门”、“幽门”等穴道,那黑衣人右手一挥,朝鲁长老的竹棒劈去,他的手掌尚未劈到鲁长老的竹棒之上,就听见“喀嚓”一声,鲁长老的竹棒便断了一截。那黑衣人接着左掌一拍,竟向鲁长老的面门劈来,鲁长老吓了一跳,只觉得一股阴寒的罡风袭击而来,连忙向旁边跃去。杨聪此时已经追到那黑衣人的背后,他手一扬,一掌劈向那黑衣人的背后,那黑衣人见鲁长老跃到了一旁,也不理会杨聪背后的一掌,只见他微微一挫腰,猛一长身,向前窜出了一丈之外,那另一个黑衣人听到他的话,也向简长老猛劈出几掌,几乎同时向前窜了过去。那与杨聪打斗的黑衣人窜出一丈之外后,突然手一挥,一枚鸡蛋大的东西向杨聪和鲁长老的面前飞去,那东西撞在岩石上,顿时“砰”的一声爆炸开来,冒出一股白烟,那白烟迅速扩散。杨聪和鲁长老、简长老均见过唐家的暗器,知道这一类暗器多带有毒烟,三人连忙向后跃去,杨聪遥发了几掌,那白烟才渐渐散去,但那两个黑衣人早已窜入了树木后面没了踪影。鲁长老看了看手中的竹棒,道:“这恶贼好厉害的内力!”他手中这竹棒非一般的竹子做成,不畏惧普通刀剑的的削砍,但现在竟被那黑衣人一掌震断,足见此人掌力的厉害。

  这时,慧真已经带领衡山派的弟子赶了上来,她正要带人追过去,杨聪手一拦道:“穷寇莫追!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我们的人会吃亏的。”慧真恨恨地道:“便宜了这恶贼。”杨聪道:“你们今晚要特别小心,叫她们千万不要单独出寺门,我和两位长老去搜索一下,看他们藏在哪里,顺便向慧清师太汇报一下这里发生的事。”慧真带着众人返回了方广寺,杨聪与鲁长老和简长老三人见天色已晚,便沿着原路返回了福严寺。慧清听了杨聪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后,突然惊叫道:“不好!他们下一个的目标是慧真师妹,我们赶快去增援。”段二笑道:“方广寺那边倒不要紧,他们给聪儿和两位长老这一闹,知道方广寺有了防范,今晚倒不敢去哪里,你通知祝圣寺和方广寺加强紧戒就行了,只是有一个地方我们今晚不得不去,他们可能会再去的。”慧清问道:“什么地方?”段二笑了笑不答,却问道:“衡山派还有其他高手吗?”慧清道:“现在大师姐被害了,就只剩下慧圆、慧真、和慧缘三位师妹武功好一点的,再次就是衡山八秀了。”段二听了摇摇头道:“衡山八秀不行,内力修为不够,带去了反而碍事,那样还是我们五个去吧。”杨聪和鲁长老、简长老休息了片刻,段二便带着三人和慧清趁着夜色离开了福严寺,朝藏经殿悄悄奔去。慧清感到纳闷,问道:“大哥,我们要去哪里?”段二笑道:“我们去藏经殿来个守株待兔。”慧清感到奇怪,道:“藏经殿今天不是被大火烧了吗?”段二头也不回道:“不错,这伙人虽然杀害了慧颖师太,但他们并未离开衡山,今天又跟踪慧真师太,说明他们上衡山的目的并没有达到,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今晚肯定还会到藏经殿去。”慧清听了佩服万分,道:“大哥,也亏你今天想得周到,派聪儿与两位长老跟踪慧真师妹而去,否则慧真师妹就吃亏了,我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一点。”段二笑道:“你独居深山古刹,拜佛参禅,哪里懂得这江湖中的险恶,我身处江湖险境惯了,凡事也猜它个八九不离十,好了!咱们别出声,悄悄向前走,别他们比我们早到一步。”五人便悄悄向藏经殿进发,杨聪在段二的旁边,拉着他的手正想输内力到他的体内,助他一臂之力。段二轻声道:“不用浪费内力,我还行,你要留着精力对付强敌。”五人奔了半炷香的工夫,便到了藏经殿。

  只见若大一个藏经殿已经差不多被大火烧尽,到处冒着青烟,整个大殿只露出烧断的梁木和崩塌的石墙,地上还有红红的火星,空气仍灼热无比,四周静悄悄的。段二仔细听了一会儿,见确实四下无人,便低声对几人吩咐了几句,几人便分别隐藏在藏经殿的四周。杨聪找了一块大岩石藏了起来,他抬头看了看天,只见天上繁星点点,周围一片寂静,深山中传来阵阵夜鸟凄凉的叫声。杨聪蹲在那里一直盯着山路,一连过了好几个钟头,仍不见有一点动静,杨聪心想:是不是师父这回猜错了?他见众人均耐心地蹲在四周,便只好仍藏在岩石后,转眼又过了一个钟头,仍没有动静,杨聪不知不觉有些眼困了,正想站起来与段二说话,突然他听见远处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他正要给众人打声招呼,段二已经低声地说:“来了!”杨聪内力深厚,从那脚步声便知道有五个人,其中两个人的脚步较轻,知道这五人中有两个是强手。那五人显然武功不弱,瞬间便来到了三丈之外,果然共五个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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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2楼 发表于: 2007-05-07
第四十三章 神秘黑衣人

  那一行人直朝大殿奔来,片刻就到了大殿前,两个空着手,三个拿着兵器,只听见一个老者嘶哑的声音道:“你们仔细搜一搜,看有没有一个铁匣子。”接着便见三个黑影应了一声,便见有三个黑影从火星中取了火把,拨开火星进了大殿的废墟内,东瞧西敲,四处翻动,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杨聪借着那三人的火光,见那几人仍是一身黑衣服,用黑布蒙着面。杨聪和段二等人均感到纳闷,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东西。杨聪见两个黑衣人站立在大殿外,不住地往走来的山路上看去。杨聪借着火光,从那身材和声音便辩认出那两个黑衣人正是白天与自己和鲁长老、简长老交过手的两个神秘黑衣人。只听见其中的一个黑衣人道:“门主,这场大火怕什么也早烧尽了,那东西就是在这也烧毁了,我看是不会有的。”接着听见那个老者嘶哑的声音道:“这铁匣子是玄铁做成的,炉火中烧它一整天也不热,而那幅图是用天蚕丝织成的,水火不浸,是火无法烧毁的。”那另一个黑衣人又道:“原来如此!只是怕那阴阳秀才不放在这里。”接着又听见那黑衣老者道:“他们一到衡山,老夫那晚亲眼看见那阴阳秀才偷偷地到这里来见慧颖那老秃尼,而且丐帮那老叫花子也一直住在这里,这里把守得如此严密,这里又是衡山派的重地,我看一定在这里。”接着听见那另一个黑衣人道:“如果门主找到了这铁匣子,圣主一定会重赏门主的。”接着又听见那老者道:“我们为圣主办事,只知道誓死效忠,哪里敢要什么赏赐。”那另一个黑衣人恭敬地道:“门主说的是!”杨聪和段二、慧清等人在旁边偷听,却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东西,更猜不到他们所说的门主是什么人,也猜不到这帮人的来历。
  只听见那黑衣人朝大殿内的三个黑衣人喝道:“仔细地找,可别漏了哪个角落。”只见那三个黑衣人找了一会儿又出来,然后又进去搜寻,显然里面热得很。只见那三人在大殿的废墟里找了许久,然后对那老者道:“门主,没有啊!”那黑衣老者听了又道:“你们仔细再找!点火把再看仔细些,细细地翻每一处火堆。”那另一个黑衣人道:“门主,只怕久了衡山派的那帮秃尼会发现我们。”却听见那老者冷笑一声道:“我谅她们也想不到我们敢来这里,咱们天亮了再走。”慧清心想:衡山前山后山都有人把守,这伙人怎么上衡山来的?而衡山派的弟子竟一无所知,这伙恶贼竟如此大胆,白天在这里杀人放火,晚上还敢在这里胡作非为,四处乱翻,简直没把衡山派放在眼里,顿时心中大怒。但她见段二没发出信号,便也忍而不发,那三人又进大殿找了好一会儿,仍是一无所获,那老者便道:“我们先回去,等天亮了再在暗处看看衡山派的人有没有发现它。”那五人正打算离开,杨聪见段二还是没发出信号,便有些焦急,他刚动一下身体,那老者便朝杨聪躲藏身的岩石喝道:“谁?站出来!”杨聪正待站起来,却听见段二的声音哈哈大笑道:“阁下好武功,现在才发现我们,不也迟了点吗?”接着段二和鲁长老、简长老两人从东边的岩石后站了出来,杨聪也连忙跃出来,拦住了去路,慧清师太也从后面跃了出来。

  那几个黑衣人见五人现了身,均吃了一惊,那黑衣老者却甚为冷静,冷冷地道:“老夫久闻丐帮段二武功高强,机智过人,今夜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段二笑道:“你也太小看衡山派了,这些都是慧清师太布置安排的,你们已经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啦!看你们这回怎么下衡山去。”慧清一挥拂尘道:“阿弥陀佛,我衡山派与各位素无冤仇,你们为何要杀我衡山派弟子?”那黑衣老者阴恻恻地道:“老夫杀人,还用得了理由么?”鲁长老道:“你们既然有胆上衡山来,为何却藏头缩尾的,做缩头乌龟么?有胆的就把面纱摘下来。”那黑衣老者冷笑道:“凡是见过老夫面目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死人!你想见么?”杨聪今天与这老者交过手,知道他的武功在五人中最厉害,便欺身上前,手一伸朝那老者的脸抓去道:“我倒要看看你这恶贼是怎样的一副嘴脸。”他艺高胆大,怕众人吃这老者的亏,便先缠住他。那老者见了杨聪,均吃惊不小,心想:怎么又是这小子。便右手一拂,拍向杨聪的胸口。段二见杨聪一说话就动上了手,便道:“聪儿小心!”杨聪手一抓出,便知道抓他不着,见一股阴寒的罡风袭向自己的胸口,早已退后。

  段二大声道:“大家用兵器,小心他们的毒针。”杨聪怕众人不是这黑衣老者的对手,便咬住他不放,杨聪见那老者仍戴着那副黑手套,便不敢大意,他上次见那于天龙中了那雷震的暗算,便已经有了提防,怕他手上藏有毒针之类的暗器。便手一伸,掏出金针圣手赠给的玉箫,一抖一弹,便迅速伸长为一把利剑,一招“白虹贯日”朝那老者的面门刺去,矫如游龙,左手一拳击出,打向他的胸口,他这一拳虽然是少林派普通的罗汉拳法,但此时在他手中使出,却威力无比,似风雷裹电,雷霆万钧。那老者见杨聪攻近身边,身体一晃便躲过他玉箫的一击,右手掌一翻,竟抓向杨聪的玉箫,手法诡秘,招数迅捷之极,左掌一点,竟点向杨聪的“玉堂穴”,杨聪只觉得一缕寒冷的罡风袭来,虽然不被他点中,但也感到打了个冷战。那黑人老者身手敏捷,只凭一双肉掌与杨聪搏斗,片刻打得激烈,只见他忽掌忽指,或劈或戳,手法怪异,出指如电,出掌如风,身形快如幽灵鬼魅,杨聪每次凌厉的招数均被他轻飘飘的一掌轻轻拨开,杨聪只觉得他每出一掌或一指均奇寒无比。杨聪此时已经有无相神功护体,因此不畏惧他这奇寒的阴毒掌力,他此时玉箫在手,也不畏惧他的手掌,他左一剑右一拳,连连进攻,时而施展出段二教他的武当剑法,时而使出金针圣手传授的玉箫剑法,这玉箫剑法也是一门阴险狠毒、怪异诡秘的剑法,变化奇幻,而武当的七绝剑法精妙无比,招数凌厉,威力无穷,只见杨聪手中的玉箫剑势如虹,剑招绵绵,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两人瞬间交了十几招,均是精妙惊险无比的招数。

  杨聪见那老者的每一招均招里藏招,似虚似实,变化莫测,暗藏着极厉害的杀手,特别是那老者的每一招,看似各派的精妙招数,其实却诡秘之极,往往从匪夷所思的部位袭来,令人防不胜防。但此时的杨聪已经是大大的不同了,他经过上次与昆仑派和崆峒派的人打斗之后,临战经验丰富了起来,而且内力又大增,身负上乘绝世武功,早已是江湖中顶尖的高手,那老者奇招百出,他也变化极快,片刻两人拆了三四十招,仍打得旗鼓相当。而那黑衣老者带来的几人境况却大大的不同,段二、慧清、鲁长老和简长老均是身怀绝技和上乘武学之人,除了这老者外,那四个黑衣人就以今天与鲁长老和简长老交过手的那个黑衣人武功最高,慧清拂尘一挥,长剑一点,便缠住了那黑衣人,其他三个黑衣人似乎是手下,被段二和鲁长老、简长老分别拦住。那与慧清师太交手的黑衣人使的是恒山派的“莲花千叶手”,掌法虽然奇妙无比,武功也已经是江湖中一等一流的高手,如果与鲁长老或简长老交手,一时间倒还能打个旗鼓相当,但他却选错了对手,他那掌法的精妙招数往往还没使出一半,便被慧清的长剑和拂尘封住了,直打得他手忙脚乱,狼狈不堪,慧清乃一派掌门,衡山派的武功威震南方,武功自然有独到之处,她左拂尘右长剑,一攻一守,配合得天衣无缝,那黑衣人只有挨打的份。

  另外那三个黑衣人更不值得一提,那三人武功虽然已经接近一流高手的水平,但对手一个是名闻天下的丐帮帮主,另外两个是丐帮的两大长老,哪里是段二和鲁长老、简长老三人的对手。与段二对敌的黑衣人使的是华山派的剑法,虽然剑法使得也还纯熟精妙,但段二经验老到,打狗棒法精妙无双,他手中的长剑一招还没使完,便被段二的竹棒封了,还不到十个回合,他便被段二的打狗棒一绊,一个筋斗摔了出去,段二飞起一脚,便点了他的穴道,若不是段二的身体中毒还未全愈,只怕还不到三招便被段二擒住了。与鲁长老交手的那人使的是青城派的玄天剑法,武功也还不错,但鲁长老是何等人物,就是当今青城派的掌门玉虚子与他交手,怕也要战它个一两百招才会分出胜负,因此那黑衣人还不到五招便被鲁长老大喝一声“着”,长剑便“当”的一声掉到了地上,鲁长老顺势竹棒一点,便封了那人的穴道,那人便僵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与简长老交手的那人似乎还有点武功,他使的兵器是一把单刀,刀法是江南严家的五虎断门刀法,与简长老打了十多招,仍不落败,虽然简长老的九节软鞭如灵蛇出洞,蛟龙腾空,但那人的刀光霍霍,不断地荡开简长老的软鞭,但鲁长老解决了与他交手的那黑衣人后,插到他的背后连连点向那人的穴道,顿时那黑衣人也险象丛生,一不小心,他的单刀被简长老打落,鲁长老在背后伸出竹棒连连点出,也封了他的穴道,简长老软鞭一卷,把他也绊倒在地上,转眼间三个黑衣人便被生擒了。

  鲁长老和简长老正要上前帮助杨聪和慧清师太,段二一伸绿竹棒拦住他们道:“不用,你们守住路口,别让他们逃了。”此时那与慧清交手的黑衣人也险象丛丛,若不是慧清有心要生擒他,怕早已到地下去见阎罗王了,杨聪与黑衣老者两人仍无法分出胜负,众人此时才知道这老者实乃一大劲敌,段二见他出招诡秘狠毒,不似名门正派的武功,每一招均怪异诡秘,招招取人性命,禁不住为杨聪担心。那与杨聪打斗的老者见情形不妙,连忙连连拍出了几掌凌厉的掌法,疾飞起一脚,踢向杨聪的小腹,右手一挥,喝道:“看暗器!”杨聪一听,连忙向后跃了两步,凝神站定,玉箫在面前划了一个弧,守住门户,左掌一拍,向那老者击去。杨聪严守以待,却没发现有暗器飞来,见那老者却趁机跃到了十步之外,才发觉上当受了骗,连忙再次扑了上去,那老者已经几起几落扑到了慧清的背后,突然一掌拍向慧清的“至阳穴”,好个慧清师太!她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股猛烈的罡风,虽然在黑夜之中,也知道有强敌偷袭,她危急之中右腿向前踏出,双腿突然滑开伸直在地上,整个身体成“丁”字形,左手的拂尘一扫,打向前面的黑衣人,身体向后一仰,右手的长剑反身刺向背后的偷袭者,她这一招前后攻敌,以攻为守,顿时化解了前后的围攻。那老者见慧清的长剑突然反刺向自己的小腹,来得奇快无比,只得向后一跃,又一挥掌拍出,击向慧清的后脑。段二见那黑衣老者扑向慧清,早已跨步上前,竹棒一点,竟刺向那老者的胸口。

  那老者本来想一掌再袭击慧清的,见段二的竹棒点到了自己的胸口,只得右掌变爪,来抓段二的竹棒,这时杨聪也赶到了那老者的背后,玉箫一点,竟点他的“命门穴”,那老者两面受敌,只得一个“旱地拔葱”跃上天空,他身在半空,突然双手连连朝杨聪、段二和慧清三人站的地方一挥,同时向鲁长老和简长老两人面前一扬,只听见“啪啪啪”几声清脆的爆炸声,顿时地上冒出了一股股浓烟来,段二和杨聪均多次见过这种暗器,而且尝过这种暗器的厉害,可畏是谈虎变色,段二连忙大声叫道:“小心!烟雾有毒!”说着向旁边一跃,杨聪也向一旁避开,慧清也连忙滚到一旁,三人刚躲开那烟雾,那老者与那黑衣人已经冲向了路口,鲁长老和简长老见暗器在面前爆炸,连忙向后退了几步,两人刚退了几步,那两人已经冲到了面前。那黑衣老者冲到简长老面前,另一个黑衣人冲到鲁长老面前,简长老的九节软鞭一扫,卷向那老者。鲁长老竹棒一点,也刺向另一个黑衣人的胸口,那黑衣老者见简长老的九节软鞭扫向自己,突然伸出右手抓向软鞭尾,他出手奇快,又是在黑暗之中,简长老一不小心,竟给他抓住了软鞭,简长老连忙用力回夺,想抢回软鞭,突然觉得一股强大的内力从软鞭上传来,他情知不妙,正想弃了软鞭,那老者大喝一声,手腕一抖,简长老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飞了起来,向鲁长老呼呼撞去。

  鲁长老大吃一惊,连忙竹棒一掷,朝那黑衣人掷去,伸出双手接住简长老,两人也不由自主地向旁边的岩石撞去,鲁长老费了好大力气才站住了脚步,那两个黑衣人借此机会跃过了两人,转眼奔出了一丈之外,鲁长老和简长老站住了脚跟,正想向前追去,突然见眼前金光一闪,知道是暗器袭击而来,两人连忙向旁边的岩石跃去,避开那飞来的暗器,两人刚跃开,便听见“当当当”几声响,那暗器尽数打在两人刚才站的地方的岩石上,溅起几朵火星。段二、慧清和杨聪三人被那烟雾所阻拦,众人只得眼见那两人窜到了几丈之外。鲁长老和简长老躲过了暗器,正想追上去,段二大声叫道:“穷寇莫追!小心中了他们的埋伏!”那两人趁这一瞬间,转眼便消失在山腰后。段二低声对杨聪和慧清道:“你们悄悄地跟在他们的后面,别跟得太紧,看他们是从哪里上来的。”他知道杨聪和慧清两人武功高强,便不用担心两人的安全,杨聪和慧清听了,两人展开轻功向那两人追去,两人追过了山腰,只见那两人向后山奔去,此时天已经有些透白,几百米远的距离已经看到有些朦胧了,只见那两个黑衣人奔到了莲花峰的一处悬崖边,纵身跃了下去。慧清见了大吃一惊,那处悬崖有数十丈高,跳下去岂不会粉身碎骨?难道他们已经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躯?两人奔到了那悬崖边,杨聪抓起几块石头朝那悬崖边掷去,见没有什么反映,两人才小心地靠近那悬崖边,只见两条粗大的绳子垂在悬崖边的一块大岩石边,原来这两人是从这里爬上来的,难怪衡山派的人没有发现他们闯上山来,这绳子系在悬崖旁边的草丛中,谁也想不到他们会从这里爬上来。慧清探出头往下看,只见下面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见,她挥剑斩断了那两条绳子,见那绳子松软的掉了下去,知道那两人早已到了悬崖底下,这悬崖通往上衡山的大路,想来那两人早已去得远了,两人只得沿原路返回。

  段二和鲁长老和简长老三人等待山风把那毒烟吹散后,段二道:“点燃火把,看看这三个恶贼的真面目。”鲁长老点燃了火把,见那三个黑衣人一动也不动地倒在地上,便朝一个黑衣人踢了一脚,顿时觉得不妙,只觉得那个黑衣人身体已经僵硬,连忙举火把蹲下去揭开那人的面纱一看,只见那人黑脸苍须,七窍流血,两眼翻白,早已死去多时。段二突然叫道:“坏了!我们这一夜又白守了。”鲁长老连忙翻看了另外两个黑衣人,发现也死去多时了,顿时也醒悟道:“刚才他们施放毒雾之时,我只道他们是要暗算我们,原来这恶贼早已算好了要杀人灭口。”简长老也叹道:“这恶贼这一招真是一箭双雕,恶毒得很呐!刚才我们只顾躲开那毒烟,谁会想到他要杀人灭口呢!”段二叹道:“好狠毒!我们还是算不过他,搜这三人的身上,看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鲁长老和简长老两人仔细地搜了那三人的身上,见只是一些银票、火石、暗器等东西,却没发现什么其它东西,段二道:“挑开他们的腰带看有没有其它东西。”简长老拾起一把剑,挑开一个黑衣人的腰带,只听见“当”的一声轻响,果然有一件两指大小的东西掉到了地上,段二拾起那东西,见是一块铁牌,那铁牌上印着一个火红的圈,圈内是两把交叉的长剑,与印在杨聪衣服上的标记一模一样。简长老又挑开了另外两个黑衣人的腰带,也发现了同样的铁牌。

  这时,杨聪与慧清师太已经返回来了,杨聪见段二和鲁长老正在看那铁牌,杨聪问道:“师父,这是哪个帮派的标记?”段二摇摇头,道:“我在江湖中也行走了四十多年了,却从没见过哪个帮派或者门派有这标记。”段二见两人返回来了,便问了一些情况,众人又翻了好一会儿那三人的尸体,仍是一无所获,也没有人认出这三人是哪个门派的弟子。简长老道:“瞧这三人的打扮和肤色,不像是江湖中人。”段二点头说:“不错,这三人肤色白净,显然不是长年在江湖中行走之人,没有风吹雨打过的痕迹。”鲁长老也道:“我们长年在江湖中行走之人,皮肤黝黑,双手粗糙,而这三人的双手也光滑白净,而且里面所穿的衣服布质也华贵,只符合三种人的可能。”杨聪问道:“哪三种人?”鲁长老道:“一种是官府中人,一种是有钱人家的护院镖师,还有一种可能是某帮派或者门派有身份之人。”段二点头道:“这很有可能,但那蒙面老者武功诡秘狠毒,属于阴寒歹毒之类的邪魔歪道武功,我瞧他很可能不是我们中原武功的家数,此人的武功不在我之下,好在聪儿的武功已经大进,否则我们今晚怕还要吃他的亏。”鲁长老点头道:“此人武功厉害之极,而且他的掌力奇寒无比,实在是一个劲敌,倒不知道他们来衡山找什么铁匣子。”简长老也道:“而且听那恶贼的语气,似乎他们是一个什么神秘组织的成员,那什么圣主倒不知道是什么厉害的人物。”

  慧清听了叹道:“我衡山派弟子从不履足江湖,怎么会招惹上这些人呢?”段二笑道:“他们八成是冲着我们来的,倒是我们给你添了麻烦了。”慧清突然道:“今晚听那老者的语气,似乎说有一个叫什么阴阳秀才的人来找过大师姐,我怎么没听师姐提起过。”杨聪道:“可能慧颖师太还没来到及向你说起,就已经遇害了。”段二道:“阴阳秀才?难道是二十多年前名闻江湖的那个阴阳秀才?”杨聪听了问道:“师父,这阴阳秀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段二道:“这阴阳秀才是二十多年前一个正邪之间的人物,我倒没见过他的面,听说此人武功高强诡秘,年轻时凭一把铁扇曾连败恒山派的五大高手,一夜之间威镇江湖,后来他因为残杀了恒山派和崆峒派等几大门派的弟子,被几大门派的人追杀,不知所踪了,他怎么会突然在衡山上出现呢?又怎么会与慧颖师太见面呢?难道……。”段二突然向杨聪问道:“聪儿,你是怎么认识那宋先生的?他的相貌长得怎样?”杨聪见段二一脸的严肃,便不敢隐瞒什么,于是把自己怎么与宋三桥两次相遇以及一路上的情景细说了一遍。段二听了挠挠头道:“难道这宋先生会是江湖中神秘的阴阳秀才?”杨聪听了吓了一跳道:“师父,宋先生是夏敏姑娘的人,绝对不会是他的。”段二听了也点点头道:“既然他是夏姑娘的人,也可能不是他。”段二又问慧清道:“慧颖师太出家前姓什么?”慧清摇摇头道:“我到衡山之时,大师姐已经在衡山了,我们出家之人,很少再提起过去的事情,我从未问过大师姐是哪里人?”这时天已经大亮,众人讨论了一阵子,也猜不到这一伙人的来历,衡山派的人见慧清等人一夜未归,也找到了这里,慧清令人收了这三个黑衣人的尸体,几人回到了福严寺。衡山派一连十多天都加强了紧戒,但再也没发生什么事情了,段二猜测这一伙人估计自己的行踪被衡山派发现了,便再也不敢来衡山骚扰了。段二等四人又在衡山上住了半个月,这时慧颖师太的法体已经入了灵塔中,段二的身体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四人便告别慧清下了衡山。临行前慧清便分别给青城派的掌门玉虚子、华山派的掌门韦笑天和恒山派的掌门林忠贤修书一封,细说了衡山派发生的事情已及那神秘黑衣人的武功底细,并请三派的人帮助查找凶手。四人离开衡山,乘船一路到了岳阳楼,段二掏出慧清给青城派的掌门玉虚子的信对杨聪道:“聪儿,咱们就在这里分手吧,你先持着这封信到青城山,交给玉虚真人,请他帮查一查杀害慧颖师太的凶手,我先回丐帮总舵,然后到华山派和恒山派去问一问,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杨聪听了连忙道:“师父,弟子想跟您在一起,而且你的身体也……。”段二摸着他的头笑了笑道:“聪儿,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也长大了,现在你的武功也比师父强多了,江湖中有些东西是师父不能教你的,要靠你自己去体验,你要自己去闯一闯,你现在要学会帮助师父分担困难,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要尽快查找出杀害慧颖师太的凶手,为师过不了多久也会到四川来的,你手中有丐帮的绿竹令,有什么事情可以持绿竹令找丐帮的人帮忙。”杨聪听了急忙道:“师父,你的身体还没恢复,我担心那些蒙面人……。”段二摇摇手道:“师父身旁有两位长老呢!而且我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鲁长老也道:“杨兄弟,你放心吧!有我和简兄弟在帮主的旁边,定会保护好帮主的。”杨聪虽然很舍不得离开段二,但想到慧颖的死,也答应去青城山一趟了。段二又叮嘱了杨聪一些其它事情,告戒他要遵守丐帮的帮规,四人便在岳阳楼分了手,段二与鲁长老和简长老三人乘船顺流而下,杨聪乘船往长江逆流而上,一路往四川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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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3楼 发表于: 2007-05-07
第四十四章 青城蒙冤(上)
  杨聪乘船沿长江而上,三日便到了三峡,这长江三峡以壮丽河山的天然胜景闻名,西起四川奉节县的白帝城,东到湖北宜昌的南津关,全长204公里,两岸是悬崖绝壁,高不可攀,水流湍急。船入了三峡,只见两岸峭岸壁立,山势险峻,滚滚的江水倾入峡谷,浪涛翻卷,奔腾咆哮,江涛拍岸,声如雷鸣,使人不由得想起大诗人李白的诗句“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来。杨聪从小在北方长大,前不久先是目睹了洞庭湖的宽广,如今又目睹了这三峡的险峻,真是开了眼界。他见两岸的纤夫赤着身子,弓着腰喊着号子,迈着沉重的脚步,拖着大船正一步一步向前走,与水流拼搏,不禁叹道:“这撑船的活看来也不好过啊。”那船老大正在船头撑舵,他满脸黝黑,赤着身子,呈现出古铜色的健壮肌肉。他听了杨聪的话后笑道:“这位公子爷,看来你还是一个好心人,知道体贴我们这些下人。”杨聪问道:“船家,这行船的日子苦不苦啊?”那船家笑道:“公子爷,我们天生低贱,但已经习惯了这风里来雨里去的日子啦,也不觉得有多苦,这逆流上行还罢,就只花了些力气罢,最怕是回来这趟顺流航船啊!”杨聪奇怪地问道:“回来时顺流不用拉纤不是省了很多力气了吗?”那船家指了指远处岸边的一座塔道:“公子爷,你看见那座塔了吗 ?”杨聪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果然见有一处塔,便点头道:“看见了!船家!”那船家笑问道:“公子可知道那座塔叫什么名字么?”杨聪摇头道:“说来惭愧,再下是北方人,从没到过这里。”那船家笑道:“那座塔叫白骨塔,以堆积死难船工的尸骨而得名,许多船只回来时把舵不准,便被大江水冲到乱石头堆上,船被撞得粉碎,船翻人亡,有的甚至连尸骨也找不到啊!”杨聪心想:原来这行船的活还冒这么大的风险。便道:“那你们为什么不弃船上岸耕田或者经商呢!”那船家笑道:“我们不耕田、不种地,只卖些力气,这还好些,只交一些码头税,不用纳税纳粮,而很多人开商铺、耕种田,为了交税纳粮,典妻卖儿,又有几家得以周全?公子爷您是少出门,以后你见多了就知道啦,干我们这行的已经是最好的行业啦。”杨聪听了便默不做声,回想起自己这几年所见的情景,确实是一路上饥民遍野,许多人拖儿带女四处流浪。

  船行了两日,便到了白帝城,这白帝城是当年刘备托孤的地方,当年刘备为了替关羽报仇,不顾众人的劝阻,兴兵伐吴国,被陆逊火烧连营八百里,兵败退到白帝城,悲愤交加,便一病不起了,临死前在此托付丞相诸葛亮扶持阿斗,便含恨而死了。杨聪见那白帝城屹立在青山之下和长江之上,地势险要,果然是兵家必争之地。船家指着白帝城下的一片河滩乱石头堆对杨聪道:“公子可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么?”杨聪见那堆乱石头七零八落的,乱石突兀而起,阴气森森,隐隐透出一阵杀气。便问道:“船家,那是什么地方?”那船家笑道:“那地方叫鱼腹浦,那堆乱石便是当年武侯留下阻挡陆逊的八卦阵啊!可惜几百年来洪水的冲洗,已经失去了原来的面貌啦!”杨聪听了吃了一惊,他小时候经常听说书的讲《三国演义》的故事,这八卦阵退敌的故事他是听过的。当年诸葛亮入川的时候,特意事先在这里布置了这个八卦阵,刘备兵败后,陆逊带着大军追到了白帝城下,见江边有乱石七八十堆,四面八方均有门户,乱石堆中隐隐升起一阵阵杀气。他不以为意,便带人进石堆中观看,没想到他进入乱石堆后顿时狂风大作,一霎时飞沙走石,遮天盖地,再也无法找到出的路了。正当陆逊等人被困在阵中之时,一老者突然至陆逊马前,引众人出了石阵。陆逊后来问那老者的姓名,才知道那老者是诸葛亮的岳父黄承彦,诸葛亮入川之时,便料到陆逊会陷入这八卦阵中,这八卦阵除诸葛亮的岳父黄承彦外无人能识,诸葛亮曾嘱咐黄承彦曰:“后有东吴大将迷于阵中,莫要引他出来,东吴可灭也”。但诸葛亮的岳父黄承彦平生好善,便引陆逊出了石阵,诸葛亮灭吴的计划便被破坏了。后来唐朝的诗人杜甫游览此地时还作诗叹到:“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江流石不转,遗恨失吞吴。”这八卦阵变化无穷,反复八门,按遁甲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而设,变化无端,可比十万雄兵。陆逊出了八卦阵后,自叹才华不如诸葛亮,便引兵退去。杨聪见这八卦阵虽然所剩的石头堆已经无几,但仍然透出一股股冲天的杀气,暗暗感到惊叹。

  船到了白帝城后便停泊在此修整和补充船上的东西,杨聪在船上闷了许久了,也上到白帝城去走走,散散心。但见街道两旁有客栈、茶馆、酒楼、肆坊、赌场、商铺、青楼等,市镇虽然小,但样样齐全。杨聪见街道上的行人也很多,有身着各式服装的苗、土、侗等各种少数民族的人,也有仗剑的江湖豪客和游侠,还有道士和和尚游僧,还有江湖艺人等。杨聪正在街道上走着,突然听见一个声音高声叫道:“算卦啊……未卜先知!不灵不要钱啊!”杨聪抬头一看,只见街道旁边一个道士正在一张桌子旁大叫着招揽行人,那桌子上铺着一张布,上面写着“周公在世”四个大字,那道士还举着一个幌子,那布上写着“能知人间祸福,善晓过去未来”两行字。杨聪仔细打量那个算命先生,只见那道士穿一身绣着阴阳鱼的八卦道服,头髻道冠,背插着一把长剑,那算命先生满脸红光,须发皆白,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杨聪刚走到那算命的摊子旁边,那算命的道士朝杨聪笑道:“这位公子,来算一卦如何?”杨聪听了便停住脚步朝那算命的道士笑道:“道长,盛衰之理,在于人事,岂由天命决定?你这算命的玩意怕是诈骗哄人钱财的吧!”那算命的道士听了连连摇摇头道:“客官不信也罢,可千万别胡说,小心遭到天谴啊!”杨聪笑道:“你这能知人间祸福也罢,但善晓过去未来也未免夸大其词了吧!这过去的你知道也吧,你怎么知道未来的事情呢?这不是明明在哄人么?”那道士听了摇摇头道:“客官此言差矣!常言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世间上所有的事情均由上天安排,很多事情也可占卜先知,但很多事情只是天机不可泄露而矣!古有相士费长房,能知过去未来,有一年重阳节之日,他预知徒弟桓景家之灾祸,谓之曰‘重阳之日,你家有灭顶之灾,须一家人到郊外登山饮菊花酒,臂系茱萸草,日落方归才可免灾祸’,桓景妻小皆不信,但桓景重阳之日仍然带领妻小到十里之外的山顶上饮菊花酒,让妻小臂系茱萸,日落尽兴方归,归家时不由得脸色大变,原来家中的鸡鸭猪羊狗等牲畜尽暴死于家中,才知费长房之言不虚。而商周时期,周文王精通《周易》,预知商朝必亡,故在狱中忍辱偷生,食自己儿子之肉,而不敢道破天机。”那道士喝了一口茶又道:“想当年汉文帝之时,宠臣邓通常伴陪君王左右,出则同辇,归则同榻,权势炙手可热,富贵比王侯,可当时的神相许负却对众人断言说,邓通面部有纵理纹入口,是饿死鬼之相,将来定会是饿死的命,此言传入宫中,惹得汉文帝大怒,即赐邓通蜀道铜山,准他自己铸钱,曰‘富贵由我,谁能穷得邓通’,一时间邓钱布满天下,他富可敌国,众人皆道邓通从此官运亨通,奢华永继,没想到太子汉景帝即位后,便怒责他媚主乱国,将他的家产抄尽,囚于陋室中,断炊断水,孤寂饿死,果然应了许负之言。”那算命的道士又笑道:“而景帝时期的丞相周亚夫,身经百战,立下赫赫战功,乃社稷股肱之臣,而许负观其面相,也道他口有纵理纹入口,便断言这位戎马一生、封侯拜相的细柳营主也是饿死之相,众人皆笑许负狂妄自大,而后来周亚夫购置兵器做为将来殉葬之品,汉景帝便以他谋反的罪名抓他入了大牢之中,断其饮食,也是被绝食而亡。”杨聪听了笑道:“这恐怕只是巧合罢了。”那算命的道士摇摇头道:“历朝历代均有如此例子,且不说汉朝,三国时期魏国的军师管辂自幼深明《周易》,仰观风角,兼善相术,深得星相之术,天下号称神童,其隔壁有一邻居叫郭恩,兄弟三人皆得脚瘸之疾病,他请管辂替自己占卜,管辂占卜曰:‘卦中有君家本墓中女鬼,非君伯母即叔母,昔饥荒之年,谋数升米之利,推之落井,以大石压破其头,孤魂痛苦,自诉于天,故有此报’,郭恩涕泣伏罪。安平太守王基之妻常患头风,其子常患心痛,请其占卜,管辂曰:‘此常西角有两具死尸也,一男持矛,一男持弓,持矛者刺头,故头痛,持弓者刺腹,故心痛。”后掘之,果有二棺,情形无异。后来曹操招他为太史,有一次行军途中,路过毋丘俭之幕时,他对左右曰:‘此墓碑文虽美,山林树木也茂密,可惜不成形,背后没有依靠,北边的玄武藏着头,东边的苍龙没有脚,西边的白虎现出了衔尸的形象,南面的朱雀在悲鸣,真是危机四伏啊!’不出两年,毋丘俭家的灾难果然来了,毋丘俭的儿子全家被抄斩,家属被流放,果然应正了管辂的预言。管辂也多次为奸雄曹操占卜吉凶,但曹操均不以为意,他后来便不辞而别了。”

  那道士喝了一口茶又道:“三国时期蜀国的贤相诸葛亮,也深得玄学星相之道,因此多次化险为夷,百战百胜,刘备与庞统进西川之时,他夜观星相,太白之星临于雒城,主帅凶多吉少,劝其退兵,但庞统急功冒进,后来果然死于落凤坡之下。”那算命的道士见杨聪沉默不语,又继续道:“唐代的女皇武则天刚入宫时,相官严天罡观其相后,断言其日后必定会媚主乱国,篡权夺位,残害唐宗室子弟,太宗皇帝不以为意,认为这江山是他用千军万马打下来的,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怎么能纂夺皇位?而且自古以来,还从没有一个女子当过皇帝,便不以位谏,众大臣几次暗中谋害武则天,均被她每次躲过灾难,到太宗皇帝驾崩之时,便下令把武则天等人发配感业寺为尼姑,众人皆不信严天罡之言,但后来王皇后为了与肖淑妃争宠,竟劝高宗皇帝把武则天接了回来,后来武则天果然大肆残杀唐室功臣和宗室,还杀了自己的儿子和女儿,篡权夺位,自立为皇。”那道士喝了口茶又继续道:“太宗的谋臣徐茂功之孙徐敬业出生之时,徐茂功观其面后叹道:‘灭族之祸,必是此孩’,于是家人多次置之野外而不死,徐茂功叹曰‘天数既定,不可改也’,便任其成长,后来他的预言果然没错,武则天登基后,徐敬业起兵反唐,兵败被杀,株连了九族。”那道士见杨聪默不做声,又道:“远的不说,南宋末年,有一测字的高手叫谢石,在临安城里颇有名气,宋高宗闻之不信,便偷偷微服私访,高宗顺手写了个‘问’字,谢石见了又请他写了一个字,高宗便在地上信手划了一个‘一’字,谢石连忙跪下谢罪道:‘左看是君,右看也是君,土上加一横便为王,定是君王驾到无疑,吾王万岁万万岁’,宋高宗听了大为折服,便写了一个‘春’字问天下政事,谢石道:‘此字不妙,乃秦字压日’,而此时正是奸臣秦桧当朝,一言而中。”那道士朝杨聪笑道:“历览前代诸朝,高明的星相之士数不胜数,客官怎么能出此言呢?老道虽不才,却也略懂一二,客官不妨试试?”

  杨聪想了想:算一卦也无妨,反正闲着也无事。便道:“那就算一卦吧!”那算命的道士问道:“客官是看相还是测字?”杨聪心想:这测字倒简单。便道:“就测个字吧!”那道士道:“那就请客官写一个字吧!”杨聪想了想,便顺手写了个“青”字,心想:看你怎么说法?他这次是为了上青城山而来,因此便写了个青字。那道士看了看,道:“青字加水为清,说明公子是乘船而来,青字在纳甲中方位属东,说明公子是从东边来,而青字属木,属青龙,龙形即山也,公子是为了去青城山,对吧?”杨聪听了暗暗吃惊,点头道:“不错,那先生你测个吉凶如何?”那道士道:“若问姻缘,那倒是好卦,青字加人乃倩,说明公子已经有了命里的意中人,但若问吉凶,却是个下下卦。”杨聪见那道士直摇头,便笑道:“先生不妨直说。”那道士道:“这青字拆开来上头是生字少了一起笔,说明公子这一行有凶险啊!但下面乃是月字,月乃朋字的一半,说明公子有半个朋友相帮助,但这青字上头拆开来是一土……即坟之意也!公子虽然有半个朋友相帮助,但还是小心为好啊!”杨聪付了卦钱谢了他,便离开了那摊子,心想:这算命的八面玲珑,多不可信,那有半个朋友的?便不放在心上,他游览了一会儿白帝城,便回到了船上。

  第二天,船继续向西而行,过了两日便进入了岷江流域,这岷江流域有两座著名的山,一座是青城山,另一座是峨眉山,素有“峨眉天下秀,青城天下幽”的说法,峨眉山位于大渡河与岷江的交汇处,而青城山位于岷江的上游,位于成都附近的灌县,背靠岷山雪岭,面向川西平原,四周密林青翠,岁寒不凋,诸峰环绕,形状如城郭,故名青城山。青城山是我国著名的道教发祥地,相传东汉末年道教的创始人张道陵,又叫张陵,曾在此设坛布道,入教者只要交纳五斗米即可,人称五斗米道,奉老子为教主,以修炼长生不老为宗旨,后称道教,后人称张道陵为天师。那时候青城山上有一个法力无边的魔王,带领妖魔鬼怪在这里居住,专门残害百姓,张天师便大施展法力,召来雷公电母轰击群魔,魔王移来大石头挡路,张天师挥剑猛劈,石头裂开成三块,这就形成了现在的三岛石,也叫降魔石,魔王见状便逃跑了,张天师紧追至后山,以画符的朱笔掷向魔王,笔锋所向山石顿开,形成一条深20丈、宽6丈的大槽,从山顶裂到山脚,这就是今天我们看到的掷笔槽。那魔王不敌张天师,走投无路,只好降伏,从此百姓安宁,张天师在此创立了道教后,便羽化成神仙了。从此,道教在青城山上兴起,青城山有36峰,道观林立,有70多座,号称道教的“第五洞天”,后来青城山上道教的道士渐渐开始习武,便逐渐形成了江湖中的一个门派——青城派,青城派代代据守在这青城山之上,这青城派因为是道教的继承者,因此青城派都是道士。青城山上的古常道观俗称天师洞,是张天师最初设坛布道的地方,隋朝时开始兴建大殿,初名为延庆观,后改称为古常道观,是青城派历代掌门居住的地方。这古常道观建立在三层的高台之上,随地势起伏而建,最顶层是天师殿,供奉着张道陵的塑像,中层是三皇殿,供奉着轩辕、伏羲、神农三皇的石刻造像,下层是三清殿,供奉着灵宝道君、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这三清殿前的大门两边刻着一副对联:“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副对联所说的含义就是道家修炼追求的最高境界。

  杨聪下了船,径向青城山而去,只见群山巍峨,古常道观等大殿掩映在绿树丛中,远远便见飞檐翘角和画栋雕梁,古常道观雄踞在高台之上,气势宏伟。杨聪来到青城山脚下的路口,见上山的路无人把守,便感到奇怪,这青城派乃江湖中十大门派之一,上上下下近千人,怎么竟无一人据守路口呢?他沿着山路的石阶而上,刚走了十多米远,便突然闻到一股血腥的气味,那气味随着风飘来若有若无,杨聪凭着嗅觉判断出是人血的气味,于是便沿着风飘来的方向往旁边寻去,他刚转过一块大岩石后面,顿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两个年轻的道士僵卧在那岩石的后面,杨聪连忙翻看了那两个道士的尸体,见这是两个年纪约二十岁的年轻道士,喉咙均被锋利的刀剑割断了,鲜血刚刚凝结,看来刚遇害不久,看那两个道士的神情安详平静,竟是在不知不觉中被凶手杀死了,到死时还没反应过来。杨聪从这伤口便判断出凶手出手极快,武功极高,而且极其狠毒,一招便致人于死地。杨聪想:看来青城派是来了劲敌了。杨聪便连忙展开轻功向山上奔去,他刚上到十多米远,又见两个道士倒在路旁岩石的草丛里,也是喉咙被人割断而死,死时的形状大致跟刚才的两个道士一样,他连连往上奔去,到半山腰之时,竟已经发现了十多个道士的尸体,有的人是被利器所伤,均是被锋利的剑一招割破喉咙致命,有的是被掌力所伤,那中掌的地方掌印墨黑如炭,似乎被火烧过一般,单从这掌印来看,便知道这凶手武功之高,而且多是铁砂掌之类歹毒的掌力所伤。看来这些道士均是在仓促之间被人突然袭击而死,并无多大反抗的痕迹,显然这凶手的武功奇高,而且不只是一个人所为。杨聪心想:这青城山上毫无动静,难道上面也遭到了不测?于是他便加紧脚步向上奔去。

  杨聪刚转到一个大路口的岩石前面,突然,那岩石后面冷不防刺出了一剑,杨聪此时早已有了防备,便一缩身子躲过那刺来的长剑,右手顺手反手一掌击出,正打在那握着长剑的手上,只听见一声低声地惨叫,接着便见一个身子撞到了后面的岩石之上,那脑袋正好撞到了岩石之上,顿时毙了命。杨聪感到奇怪,这凶手怎么这么不禁打?他刚才这一掌也只是用了三成的掌力,意在震开那偷袭者的长剑,还以为必有一番恶斗,因此他早就运气在手,准备与那偷袭者搏斗。杨聪连忙跃到岩石后面一看,顿时又惊呆了,只见那被自己打中的竟是一个道士,而且那道士约三十岁年纪,黑须白脸,穿着与刚才山下死去的几个道士一样的道袍,他便知道是自己失手误杀了人,杨聪连忙跃到那道士的面前,只见那道士的脑袋已经被岩石撞裂,鲜血直流,他连忙一搭那道士的脉搏,却早已气绝身亡。杨聪正惊魂未定之时,突然听见山上一个颤抖的声音大声叫道:“杀人啦!杀人啦!快来人啊!”杨聪听了吃了一惊,连忙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的小道士吓得面无血色,正沿着石阶连滚带爬地往上逃,还不住地回头看看杨聪,生怕他追上去,杨聪见了心中暗暗叫苦,知道那小道士正好看见了刚才发生的一幕,于是他便站起来朝那小道士大声喝道:“小师父!快回来!你听我解释!”那小道士早已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停住,他见杨聪站了起来,还以为杨聪也要杀他,更是没命地往上奔,口中还不住地大声叫道:“杀人啦!救命啊!快救命啊!”杨聪眼见那小道士爬上了十几米高的石阶,奔了一百多米,转眼消失在树木丛中不见了踪影,杨聪知道无法找到那小道士回来解释了,便只好叹了口气,心想:等一会儿我向这青城派的人解释清楚就是了。但杨聪见那道士死得蹊跷,只被自己轻轻打了一掌,而且又不是打在要害之上,便撞死在岩石上,颇令人费解,于是他便蹲下来仔细地查看那道士的尸体。只见那道士的喉咙上也有一道伤口,显然是利器所伤,只是浅一些,杨聪顿时明白了,原来这个道士与山下死去的道士一样,早已被利器伤了喉咙,但这道士的喉咙伤得不深,也许他只是一时昏了过去,并未马上死去,之后他又醒了过来,想来喉咙被割,无法出声示警,便挣扎着往山上爬去,想上山报信,但他流血过多,身体虚弱,只爬到了半山腰,便见杨聪上了山来,他以为杨聪就是那凶手的同伙,便藏在岩石后想偷袭刺死杨聪,但他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因此被杨聪的掌力轻轻一撞,便被震飞撞到了岩石之上,才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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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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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青城蒙冤(中)
  杨聪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后,便朝那道士拜了拜道:“道长,我一时失手误伤了你,你放心的去吧,我定会查出凶手替你报仇的。”杨聪把那道士安放好后便往山上走去,心想:等一会儿我见了玉虚真人便向他解释清楚这原因,想来他乃一代掌门,不会如此蛮横不讲理吧,于是便放下了心来。他刚走了一百多米,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听见一声苍老的声音喝道:“站住!你是何人?为何闯上我青城山上来?”杨聪抬头一看,只见十几个道士正奔下山来,领头的是一个老道士,那老道士年纪约六旬左右,道髻高挽,身材矮小,面黄如腊,两眼精光闪闪,扁鼻子,颔下银髯垂胸,手持着一柄长剑。杨聪正想通报自己的姓名,那老道士旁边的一个小道士突然指着他道:“师公,就是这恶贼杀害了二师叔!”杨聪仔细一看,便认出那小道士正是刚才逃上山去的那个小道士。那老道士转头对那小道士问道:“明月,你看清楚了么?”那小道士指着杨聪道:“就是他!师公,我亲眼见他朝二师叔打了一掌,二师叔就撞到了岩石上死了。”那道士听了便朝杨聪一指,喝道:“给我拿下这恶贼!”几个道士听了便提着长剑朝杨聪刺去,另外几个道士与那个小道士便从杨聪的身边奔过朝山下奔去,杨聪一边躲闪一边道:“且慢动手!道长请先听晚辈一言。”那老道士冷笑一声道:“我派弟子亲眼看见你杀害了我青城派弟子,难道你还想狡辩么?”杨聪一边闪那几个道士的进攻一边道:“不错,那位道长确实是再下刚才失手所伤,但这其中却有隐情……。”那老道士正待要发话,只见一个年轻的道士奔上山来,气喘吁吁地朝那老道士道:“师父……不好了!山下把守路口的众师兄弟均被这恶贼杀了!”那老道士听了顿时面露杀机,喝道:“好奸贼!给我把这恶贼拿下!”那几个道士听了,便连忙向杨聪加紧进攻,杨聪双掌连连拍出,荡开那几人的长剑,道:“那些人不是我杀的,道长请听再下一言,晚辈杨聪,有要事要面见玉虚真人,请通报玉虚真人,晚辈当面解释清楚这件事情。”只听见那老道士喝道:“贫道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勾结邪教、残害昆仑派和崆峒派两派江湖武林同道的恶贼,难怪竟敢闯上我青城派来行凶杀人,今天贫道就替武林同道除了你这个恶贼!”说着那老道士身子一晃,便一掌向杨聪拍去。原来这老道士叫玉真子,曾经参加了丐帮的泰山大会,听昆仑派的天虹道人说起过杨聪的事情,便也认为杨聪杀了昆仑派和崆峒派的人,因此便不问青红皂白猛向杨聪下辣手。
  杨聪见这老道士一出手就拍向自己的“百会穴”,掌风犹如排山倒海般袭击而来,顿时心中大怒,心想:好啊!你这臭道士,不分青红皂白便向我臭骂一顿,还猛向我下毒手,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便不知道我的厉害。他见那老道士一掌向自己袭击而来,便暗运真气在手,左掌一拍逼开那几个道士的围攻,同时右手抬手一格,举掌迎向他的手掌,那老道士见杨聪竟敢硬接自己的一掌,心想:你这小子自己找死!便加强内力向杨聪拍去,两人双掌相交,只听见“啪”的一声轻响,只见那老道士连连退了十几步才站住了脚,而杨聪却纹丝不动,仍微笑地看着那老道士。两人这一掌便分出了胜负,那玉真子只觉得胸口热血翻滚,极其难受,这才知道杨聪的厉害。杨聪冷笑道:“道长现在可以替再下通报了吧!”那玉真子知道自己的内力不是杨聪的对手,他在青城派的众道士面前丢了脸,顿时恼羞成怒,便“唰”的一声抽出长剑,喝道:“你要上山……得问过我手中的长剑答不答应!”说着一抖手中的长剑向杨聪刺来,他知道自己内力不如杨聪,便想在长剑上赢杨聪,以挽回自己的面子。杨聪见那老道士的长剑精光闪闪,知道是一把利剑,他身上只有金针圣手赠送的玉箫,并不携带有其它兵器,他怕毁了自己的玉箫,便朝四周看了看,见旁边有一根树枝,便一闪身拣起那根树枝道:“好!再下就用这根树枝领教道长的高招吧!请!”说着树枝一抖,凝神应战。这树枝他对付一般的人是绰绰有余的,刚才他那一掌便知道这老道士内力不是自己的对手,因此他便敢用这树枝来对敌

  那玉真子见了,顿时气破了肚皮,还道是杨聪有意瞧不起自己,心想:好啊!你这是自寻死路,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只见他长剑一点,便刺向杨聪的喉咙,杨聪见他的长剑嗡嗡而响,隐含着风雷之势,他这招叫“青龙出海”,是青城派玄天剑法中厉害的招数,杨聪只见他的长剑一抖,顿时青光暴涨,迅如闪电,长剑又快又准。杨聪心想:这臭道士还真有点真本领。他不敢大意,于是展开轻功跃开,那玉真子招数不待用老,长剑一翻,长剑如灵蛇一般紧追而上,也飘然追到。只见他的长剑一展开来,青光点点,寒芒流动,洒出一片片剑影笼向杨聪的要害。杨聪心想:这青城派的玄天剑法驰名江湖,果然厉害无比。他此时早已运功戒备,身形一变,树枝顺手一挥,点向玉真子手腕的“少商穴”,他此时使出了段二传授的打狗棒法来。两人瞬间拆了十多招,打得异常激烈,杨聪自从无相神功练到了第五层之后,内力已经是如日中天了,达到了意到力到、收发自如的境界,普通的一枝木棒此时在他手中,不亚于是一把利剑。他有心要看看这玄天剑法的奥妙,便守多攻少,那玉真子见杨聪只凭一根木棍竟与自己打了个平手,顿时感到在青城派弟子面前威严扫地,便剑势一变,剑光大增,出招也诡奇毒辣,长剑挟着虎啸龙吟之势向杨聪逼来。杨聪见此时那玉真子的长剑招招致自己的要害,那长剑上也内力大盛,便也把内力贯注到树枝之上,手中的树枝使出了打狗棒法来,点、挑、粘、引、带、扫、刺等招数变化莫测,把打狗棒法的精华发挥得淋漓尽致,两人交了五十多招后,杨聪渐渐看清楚了这玄天剑法的奥妙。

  这玉真子以内力催发玄天剑法的威力,五十多招后,手中的长剑已经渐渐缓慢了下来。而杨聪的打狗棒法借力打力,善于以巧取胜,加上他内力雄厚,渐渐占了上风,他看准了玉真子的一个破绽,故意让右肋门户大开,那玉真子见久攻不下,早已是心烦意乱、急燥不安了,他突然见杨聪露了一个破绽,内心顿时大喜过望,长剑一招“流星赶月”竟奔向杨聪的右肋,他这招是青城派玄天剑法的精妙招数,厉害无比。杨聪见那玉真子一剑刺向自己的右肋,暗中运内力于树枝之上,他待长剑刺到身边五寸之处,木棒突然一翻,犹如一根铁棍压在那玉真子的长剑之上,使了个粘字诀的招数,牢牢粘住他的长剑,同时左掌迅速拍出,猛击向玉真子的胸口。那玉真子一剑刺出,突觉长剑被对方的树枝像磁铁一般牢牢粘住,而且杨聪那树枝犹如千斤重一般压在长剑之上,顿时觉得不妙,待他想运内力抽回长剑之时,突觉杨聪的掌风如暴风骤雨般扑来,只得一咬牙,也左掌拍出,击向杨聪的左掌之上。两人双掌相交,玉真子只觉得杨聪的内力犹如大江大河涌向自己,直逼得自己胸口发闷,几乎喘不过气来,只得弃掌退后,杨聪趁机树枝一挑,把他的长剑拿在了手里。杨聪有心要挫一挫这玉真子的气焰,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把长剑拿在手里,走上前道:“晚辈多有冒犯,还请道长见谅,烦请道长通报一声,晚辈负恩师之命前来送书,须亲自面见玉虚真人”。说着便把长剑递到了那玉真子的面前。

  那玉真子把长剑拿在手里,脸色红一阵青一阵的,突然恼羞成怒地朝杨聪喝道:“哼!你想谋害本派掌门,没那么容易!大家一齐上!把这恶贼除了!”说着他凌空跃起,长剑直刺向杨聪的眉心。那青城派的弟子听了,便也纷纷拔出长剑围攻杨聪。杨聪见状大怒 ,骂道:“你这牛鼻子好不要脸!”说着他一个侧身冲向旁边的一个道士,右手一翻,便扣住了他手腕上的脉门,顺手一拉把那个道士挡在自己的前面,把他当做挡箭牌,同时飞快地顺手点了他的穴道,抢了他的长剑,此时那玉真子的长剑和七八柄长剑已经刺到了杨聪的面前,见那道士在杨聪手中,怕伤了那道士,几人便硬生生地撤回了长剑,杨聪趁机把那道士向玉真子一抛,笑道:“接住了!”说着暗运内力于长剑之上,长剑挽了一个剑花,连连刺向那几个道士,只听见一阵“叮当叮当”的声响,有的道士的长剑便被杨聪的长剑削断,有的长剑被他挑飞到了天空之上,那几个道士见杨聪如此厉害,吓得连忙向一旁闪去,杨聪趁机闯上了山,一路向山上奔去。那玉真子接住了杨聪抛过来的那个道士后,连忙持剑在后面追赶,他一边追一边在后面喊道:“快拦住这个恶贼!”杨聪展开轻功一溜烟往山上奔去,他的“八步赶蝉”的轻功是武当派的绝技,加上他的内力雄厚,很快就把身后几人甩开得远远的,虽然一路上也有几个道士阻拦,但是他们哪里是杨聪的对手,很快这些人就被杨聪点倒,转眼间杨聪便冲到了三清殿前。

  一个年纪约五十多岁的老道士带着十几个道士仗剑拦在三清殿的前面,杨聪便停住了脚步,他见那老道士头梳三髻,紫色的脸膛,一身黄色的粗布衣道袍,颔下的黑须稀稀拉拉的,一双眼睛却闪着闪电般的目光,那玉真子在杨聪身后朝那老道士叫道:“玉清师弟,快拦住这恶贼!”那老道士听了,手中的长剑一抖,剑走龙蛇,剑光如白虹,竟刺向杨聪的小腹。杨聪见他出手沉稳,知道是一个劲敌,只得长剑一荡,格开他的长剑,那被玉真子叫做玉清的老道士身手不凡,长剑一撩,剑走偏锋,变招快如闪电,又刺向杨聪的“通谷穴”,杨聪只得举剑迎战,那玉真子此时已经赶到了三清殿前,也持着长剑围攻杨聪。杨聪心中恼怒,心想:好啊!你这青城派好不讲理,不听我的解释也罢,你这两个老道士居然来围攻我,可别怪我不客气了。于是杨聪便使出了段二传授的武当剑法和金针圣手的玉箫剑法来,与两人游斗,只见三柄长剑剑影翻飞,犹如雪花飞舞,顿时三人打得异常激烈。这武当派的七绝剑法博大精深,变化多端,沉稳狠辣,而玉箫剑法诡秘怪异,狠毒阴狠,而他的轻功“八步赶蝉”与少林派的“一苇渡江”齐名武林,不论步法、身法变化均奥妙无比,加上他此时内力和武学修为大进,轻功一使出来,身体顿时好似游鱼一般游走不定。只见杨聪长剑如疾风,剑招凌厉狠辣,身体腾挪闪跃,极尽变化,在两人的长剑中如穿花蝴蝶,穿来跃起,潇洒自如。那两个老道士竟一时间无法奈何他,三人打了三十多招,杨聪突然记起段二临走时吩咐自己要以礼拜山,便边打边大声喊道:“晚辈杨聪,奉恩师丐帮段帮主之命前来送信,肯请玉虚真人一见!”他嘴上边喊,手中的长剑边打,竟是丝毫不误,杨聪这声音用内力传出,声音袅袅不绝,即使是方圆一里的地方也能听得见,他料想这玉虚子如果在山上,定然能听见自己的喊话。

  杨聪此时真气贯于长剑之上,这把普通的长剑此时在他手中,不亚于一把削金断玉的宝剑,只见他长剑横劈直点,犹如矫龙,剑气如虹,剑光如匹炼,长剑指东打西,忽南忽北,极尽淋漓之致,打到酣处,长剑势若雷霆万钧,真有气吞山河之势。那两个老道士的长剑与他手中的长剑相碰,直感到虎口剧痛,长剑差点脱手飞出,便不再敢与他正面对敌了,于是剑走轻灵只是游身相斗,杨聪一柄长剑直杀得这青城派的两大高手手忙脚乱,那青城派的众弟子顿时惊呆了,他们见杨聪只不过是一个年纪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年,竟能打得本派两位武功高强的前辈狼狈不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时青城派也早有弟子跑入到古常道观报告了此事,杨聪与那两个老道士打了一百多回合,渐渐大占了上风,他打得起劲,竟把段二的叮嘱又忘了,他一心只想打败这两个老道士,挫一下他们的威风,哪里想到此时两人被他打得狼狈不堪,已经是颜面尽失,威风扫地,比要他们的命还难受。

  杨聪正打得在兴头之上,突然听见一个洪亮的声音喝道:“都给我住手!”那声音内力充沛,字字如金戈交撞之声,言语之中还含着一股威严,杨聪从那声音中便知道此人内力深厚无比,便猜到是青城派的掌门玉虚子亲自到了,便退守门户向后跃开了。他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老道士威严地站在大殿的门口外,正盯着自己,只见那老道士年纪大约七十岁左右,头戴七星冠,身披紫色锦绣八卦道袍,腰系熟丝绦,足踏云头履,手持拂尘,面如满月,肤色如婴,白发银须,颔下银须飘雪,形似瑶池仙客,好一副仙风道骨模样。那与杨聪打斗的两个老道士见那老道士到来,便连忙住了手,那青城派的众道士见那老道士到来,都纷纷抱剑行礼道:“参见掌门!”杨聪见那玉虚子终于出来了,他这才记起段二吩咐的话来,便连忙丢了长剑抱拳行礼道:“晚辈杨聪,拜见玉虚真人。”那玉虚子果然不愧是一派掌门,颇有大家风范,道:“不必多礼,你刚才说要见贫道,不知所谓何事?”杨聪听了连忙掏出慧清亲手写的信,呈上道:“晚辈奉恩师之命,前来送信。”说着大步上前,那玉真子一抖长剑道:“站住!不准上前!”杨聪见此情形,便冷笑一声,道:“那就烦劳道长转交。”说着右手一送,那封信便如一片铁片一般,飞向那玉真子的面前,那信犹如被一阵风送过去一般,这信又轻又薄,无所使力,杨聪与那玉真子又相距几米远,那封信竟轻飘飘地飞了过去,如一一块铁片飞了过去,实在比投掷数百斤重的石头还难。那玉真子不敢用手接,便长剑一挑,把信挑在长剑之上,见无异样才拿在手中。

  那玉虚子见杨聪露了这一手惊人的武功,只道是杨聪有意在自己面前卖弄自己的武功,顿时脸上不悦。那玉真子拿过信看了看,见是慧清落的笔,顿时起了疑心,喝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段二派你来下的书,怎么这信又是衡山派的慧清掌门所书写?这其中定有诈!”他只道是青城派上次参加了丐帮的泰山大会,段二便派杨聪前来下书,带丐帮众人前来挑战昆仑派,那玉虚子也是一般的心思。杨聪冷笑一声道:“不错,这封信是衡山派的慧清师太所写,详细情形一看信便知。”那玉真子正待要说话,那玉虚子却道:“玉真,把信拿过来。”那玉真子听了,便恭敬地把信呈了上去,他怕杨聪使诈,在信中放毒,便手一挥,仗剑围住杨聪,那玉虚子喝道:“玉真,不得无礼!放这位施主下山。”那玉真子听了急忙道:“掌门师兄,万万不可!”那玉虚子听了一愣,问道:“哦……为何不可?”那玉真子道:“这恶贼叫杨聪,就是上次那个残杀昆仑派和崆峒派武林同道的罪魁祸首,刚才在山下又杀了我们山下守山口的十几个弟子。”那玉虚子听了,顿时脸色大变,喝问道:“哦!真有此事?”那玉真子道:“千真万确!本派第四代弟子明月亲眼所见。”那玉虚子听了,便朝刚才那个小道士喝道:“明月,可真有此事?”那小道士有了众人撑腰,便也大胆了起来,大声道:“禀告掌门,弟子刚才亲眼见这人向二师叔打了一掌,二师叔就被他的掌力所击撞到岩石上摔死了。”那玉虚子听了脸色一沉,又朝杨聪喝问道:“杨施主,可真有此事?”杨聪不敢隐瞒,便道:“不错,刚才晚辈一时失手,是误伤了贵派的一名弟子,但这其中却是有隐情……。”说着他正准备向玉虚子解释这其中的原因,以及自己在山下所看到的情形,那玉虚子刚才见杨聪在自己的面前还卖弄自己的武功,只道是山下的弟子不让他上山,杨聪便一路杀上山来,他刚才又见杨聪与玉真子和玉清子打斗,而且出招狠毒,杀得两人狼狈不堪,便心中大怒,心想:好啊!你年纪轻轻,就如此心狠手辣滥杀无辜,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还以为我青城派无人了。

  他没有参加到丐帮的泰山大会,今天亲眼见杨聪的武功如此厉害,出招又如此狠毒,便也认为他确实杀了昆仑派和崆峒派的人,便想把杨聪扣留住,等待段二的到来以讨个公道。他想到这里便冷笑一声道:“杨施主好武功啊!老道不才,想向杨施主领教几招。”说着他身子一晃,便跃到杨聪的面前,左手五指箕张,扣向杨聪的右脉。杨聪知道他是误会了自己,可那玉虚子出招奇快,一闪而至,身形似幽灵,一飘就到自己的面前,杨聪见他的五指形如铁钩,知道如果被他扣住,那便会动弹不得,到那时候想解释也没机会了,便一招“横移乾坤”闪开,道:“玉虚真人,你听晚辈解释……。”那玉虚子只道杨聪要出言求情,又右手抓出,喝道:“出招吧!”便不让杨聪有机会再开口,杨聪见他出招凌厉,心里也来了气,心道:连你这老牛鼻子也好不讲理,难道我怕你么?杨聪心想:如今只有胜了这玉虚子之后再解释,那样他们就不得不听自己的解释了,而且让他们青城派以后不敢再轻视丐帮。于是他便不再答话,迅速展开段二传授的轻功来,一招“飞龙在天”跃上天空,避开玉虚子又一凌厉的一击,杨聪这两招是武当派的轻功“八步赶蝉”的精妙招数,这“八步赶蝉”是武当派的祖师爷张三丰根据少林派的轻功“一苇渡江”结合五行八卦阵中的步法演变而来的,精妙无双,变化多端。

  那玉虚子见杨聪连连躲过自己两招凌厉的一击,也暗暗吃惊,心想:果然有点能耐,难怪如此猖狂自大。他便又双足一点疾跃而上,左手一爪向杨聪的丹田抓去,右手反手一抓,抓向杨聪的头顶,他这几招是青城派的绝技“龙虎爪”中的招数,是一门上乘的擒拿手,也是一门极厉害的杀手招数。杨聪见实在无法躲闪了,便右手伸出,两指点向玉虚子的“曲池穴”,左手骈起中食两指,点向玉虚子的双目。杨聪出手如电,又快又准,玉虚子只得右手变爪为掌,右手一挥,一招“腕底翻云”横斩向杨聪的脉门,左手一翻,来拿杨聪手腕的“内关”、“外关”和“会宗”三处穴道。高手相搏,争的是先机和变化,杨聪也变招奇快,手指一合,单掌劈出,攻守合一,那玉虚子并不与杨聪对掌,忽左忽右,展开凌厉绝伦的攻势,连连从杨聪的侧面击来,两人均快打快攻,拳来足踢,兔起鹘落,你来我往,转眼交了三十多回合。众人只见那玉虚子的道袍飘飘,灰衣闪闪,他的双手忽爪忽掌,或点或劈,一会儿如判官笔出神如化,一会儿如剑刺刀斩,变幻莫测,招数绵密无比,竟无一点破绽。而杨聪的步法迅捷飘忽,身法轻灵,奇招百出,迅疾无比。这两人一个是一代掌门,奇招精妙,力道沉稳,抓打狠辣,一个是武林的后起新秀,内力深厚,身手灵活,罡风涌动。

  两人越打越慢,渐渐变成了以内力硬拼,每一招均隐含着深厚的内力,只见杨聪一招“童子拜佛”,左掌立胸,右掌拍向玉虚子,将近玉虚子的胸口之时,突然一挫手腕,掌势变成一股潜力,含蕴着内劲,横向玉虚子的腕脉斩去,那玉虚子右手鱼龙变化,变爪为掌,向杨聪劈来,他使的是青城派的天雷掌,如风雷滚动。两人渐渐拆了一百多招,招数越打越慢,距离也越打越远,虽然只是遥遥发一掌,但众人均知道两人此时却是到了性命相搏之刻,两人此时发出的每一招,看似轻描淡写般挥出,实则凶险无比,两人稍有差错便会立即伤在对方的掌下。那玉虚子见此战不仅关系着自己的生死,也关系着青城派的声誉,因此掌上早已使出了几十年的内力来,每一掌均如巨浪排空,风雷滚滚,而此时就是杨聪有心相退也无法退出了,他稍一不留神,便也会有性命之危险,因此也使出了自己的内力来,才抵抗得住玉虚子的每一掌力。那玉虚子每一掌打出,只觉得打到杨聪身上犹如泥牛入海,杳无消息,反而觉得杨聪的掌力源源不断地涌过来,内心暗暗焦急,心想:难道这小子的内力真的臻化到高深莫测的境界了?两人正凝神应战,缓缓出招,寻找对方的破绽,双方均知道此时是千钧一发之际,因此谁也不敢轻易出手。

  突然,只见那古常道观后面浓烟滚滚,接着听见人声鼎沸,大殿里纷纷传来了喊声道:“不好啦!天师殿失火啦!”那青城派的众人听了,顿时吓得脸色大变,连那玉虚子脸上也微微一变,杨聪知道他此时真气混乱,如果趁机发难,便可趁他分心之际赢他,但杨聪见青城派出了事,便趁机对玉虚子道:“玉虚真人,咱们罢手如何?”这玉虚子见天师殿失火,早已是心急如焚,这天师殿在古常道观的最顶层,依山而建,要想到天师殿,必须从三清殿和三皇殿进入,而这两处大殿均有人把守,一路戒备森严,这天师殿是青城派的禁地,供奉着张天师的塑像,还保存着青城派历代掌门的遗物和青城派的重要医术、典籍和武功秘籍等物,最重要的是供奉着青城派历代相传的镇山之宝——天雷剑,这天雷剑据说是张天师当年施五雷法斩妖除魔的那把宝剑,是用玄铁和百炼的精钢铸造而成,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供奉在张天师的塑像前,每日轮流四名弟子看守,这看守神剑的弟子,均是青城派武功中的佼佼者,没有掌门的令牌,是谁也不准进到这天师殿的。而且这天师殿守备最森严,各种防火措施也布置得十分严密,怎么会突然起火呢?杨聪也觉得这大火来得突然,便请求罢手,杨聪此时请求罢手,正合玉虚子的心意,他正准备对杨聪答话,突然,一个中年道士从三清殿里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那个道士浑身是血,他奔出殿门口便大叫道:“掌门!大事不好了!本派的神剑被两个蒙面人抢去了!”他只顾奔跑,一不小心脚下一踏空,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上,顿时倒在地上不动了,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迷了过去。那道士这一喊,顿时吓得玉虚子的脸色大变,他认得那个道士正是看守神剑的其中一个弟子。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45楼 发表于: 2007-05-07
第四十六章 青城蒙冤(下)
  杨聪见此情景,连忙收了手朝玉虚子道:“玉虚真人,既然贵派发生了事情,那晚辈就先行告退了。”说着抱拳一行礼,正准备离开,那玉真子一闪身仗剑拦阻,朝那玉虚子道:“掌门师兄,不好了!我们中了这奸贼的调虎离山之计了,定是他故意在此捣乱,暗中勾结奸人去盗取本派的神剑。”那玉虚子和青城派众人只道杨聪是做贼心虚想逃跑,纷纷抽出长剑围了上来,那玉虚子此时脸上已经露出了杀机,便朝杨聪喝道:“你这奸贼果然阴险无比!”然后朝那玉真子和那玉清子大声道:“摆五雷阵!给我把这奸贼拿下!”说完头也不回朝大殿奔去,杨聪急忙朝那玉虚子叫道:“玉虚真人,你听晚辈解释清楚……。”那玉虚子头也不回,直朝天师殿里奔去,哪里还听杨聪的解释,那玉真子一摆手,那青城派的众道士东奔西跑,片刻就把杨聪围了起来,杨聪见那群青城派东一簇西一群杂乱无章的站成五处,看似七零八落的,实际却是按金、木、水、火、土五个方位站位,实则厉害凶险无比。那玉清子朝杨聪喝道:“你这恶贼!快束手就擒!听候掌门的发落!”杨聪听了顿时心中大怒,心想:好啊!原来你这青城派上上下下均是蛮横之辈。杨聪知道此时是跳下黄河也洗不清了,便一咬牙,掏出金针圣手赠的玉箫一抖,准备仗剑冲下山去。
  那玉真子见杨聪掏出了玉箫,便长剑一递,朝杨聪的胸口刺向,他长剑一出,便同时有四个道士的长剑也刺向杨聪的上中下三路穴道或要害,杨聪的玉箫一封,封住了袭击而来的五柄长剑,正想候机反攻,那玉真子与那四个道士却立即向后退去,那玉清子却带着四个道士趁机从杨聪的背后袭击而来,也是指向杨聪的要害,杨聪只得转身迎击那玉清子五人,那五人见刺杨聪不中,也疾身而退,接着又有五个道士从杨聪的侧面刺到,那群道士一发起进攻,长剑便绵绵不断地从四面八方袭击而来,而且那五人每次出手均配合得天衣无缝,顿时把杨聪困在当中。杨聪只觉得周围有无数柄长剑朝自己袭击而来,而且每一把长剑上好像均隐含着极大的内力,他好几次想用自己的内力震断对方的长剑,均感到对方的长剑上隐含着风雷之势,而且只要自己的玉箫一搭在对方任何一柄长剑之上,另外四柄长剑也会同时架那柄长剑之上,自己的内力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五柄长剑上的内力只震得自己手中的玉箫差点脱手而出,内心暗暗吃惊,心想:这帮人的武功绝非自己的对手,为什么内力突然徒增加了好几倍呢?杨聪此时运内力于玉箫之上,那小小的玉箫不亚于一根千斤重的铁棒,但无论他左突右冲,均被围住在圈子里,而且那圈子越缩越小,只逼得杨聪觉得越来越难施展招数,那手中的玉箫也渐渐觉得没先前那样灵活了。

  杨聪哪里知道这五雷阵的奥妙,这五雷阵是青城派的开山祖师爷张天师根据阴阳五行相克相生的原理演变而来的,分为金木水火土五大方位,没有薄弱的环节,威力增加了好几倍,敌人无论从哪一处进攻,均遭到极大的反击之力,蕴涵着极大的威力和杀机,一发动起来犹如风雷涌动,变化无常。杨聪越打越快,也越打越急,那青城派的五雷阵也极尽变化之妙,只见剑光闪闪,剑影如芒,杨聪虽然连连伤了好几个道士,但对方人多势众,一有人受伤便马上又有人补上那空缺的位置,因此杨聪连冲了几次,均无法冲出那青城派的五雷阵,反而左肩上中了一剑,好在伤势不中,只是轻轻从表皮上擦过,但也感到火辣辣的疼痛,鲜血也渗了出来。杨聪冲了半个时辰,已经渐渐觉得有点力不从心了,他知道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自己便是不死在他们的长剑之下,便也会活活地给他们累死,那青城派的众道士五人一组一起进攻,一招抢攻没得手即退后,金木水火土五处方位轮流进攻,等于是采用车轮战法,可以抽空休息喘气,而杨聪却是在他们的连连进攻之下,因此渐渐觉得力不从心了,出招也不如先前灵活。那玉真子等人见杨聪败迹已露,均暗暗高兴,更是加紧进攻。

  杨聪正渐渐感到吃力的时候,突然,一个蒙面的灰衣人从一块岩石后面跃了出来,只见那蒙面人手持一把铁扇,身手甚是矫健,几起几落瞬间便点倒了七八个青城派的道士,那蒙面人随后朝杨聪等人这边冲过来,只见那蒙面人一边冲过来一边左手连连朝青城派的众道士挥去,只见他所到之处,片刻便见弥漫着一片淡淡的红色粉末,那红色的粉末所到之处,那青城派的弟子纷纷倒下,那青城派的众人顿时乱成一片,纷纷大叫道:“不好!这粉末有毒!快躲开!”青城派的五雷阵给那蒙面人这一冲,顿时土崩瓦解了,那蒙面人却趁机冲到了杨聪的面前朝杨聪喝道:“快走!”杨聪此时正是感到筋疲力尽的时候,也不管他是敌是友,与那蒙面人合力一阵猛冲,片刻就冲出了青城派众人包围圈,展开轻功向山下奔去。这两人的轻功均了得,身轻如烟,其快如流光曳电,杳如黄鹤,瞬间便到了百里之外。那青城派的弟子只有几个武功高强一点的跟在后面,他们在玉真子和玉清子的带领之下追下山来,但只追到半山腰,杨聪与那蒙面人已经冲到了山下,那青城派的众人只得眼巴巴地看着两人消失在山下的树林丛中。

  杨聪与那神秘的蒙面灰衣人奔下了青城山,又奔了几里,见没有人追来,两人才在一座树林里停住了脚步,杨聪包扎好伤口后,朝那蒙面灰衣人冷冷地道:“刚才多谢阁下相助之恩,不知道阁下要再下怎么相报?”杨聪此时心里有些气愤,心想:我这次上青城山,若不是你们这帮恶贼杀了青城派的弟子,又纵火烧他们的天师殿,偷了他们的神剑,那青城派也不会与我动手起来,现在却遭此不白之冤。因此这蒙面人虽然帮助他冲破了青城派的五雷阵,但是杨聪知道他不会是白白帮自己的,一定有什么企图,因此对那蒙面人很是冷淡,言下之意竟是不领那蒙面人的相助之情。那蒙面人听了杨聪的话后,突然哈哈大笑道:“杨公子,难道你不认识再下了么?”说着那蒙面人一把撕下蒙在脸上的黑纱,杨聪一看此人,顿时惊呆了,情不自禁地道:“宋先生!怎么是你?”原来那人正是那阴阳秀才宋三桥。

  杨聪见那人竟是宋三桥,顿时心里觉得不是滋味,好一会儿才道:“宋先生,你们既然是来偷他们青城派的神剑,又纵火烧了他们的天师殿,就不该杀山下的那些人,下手也未免辣手了点吧?”那宋三桥听了杨聪的话后疑惑地问道:“杨公子,你说什么?我们偷了青城派什么东西啦?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啊!”杨聪见宋三桥还想抵赖,便不客气地道:“宋先生,你们在青城山上山的路上杀了他们十几个青城派弟子,又趁我与那青城派众人打斗之际潜入天师殿放火烧了他们的大殿,还偷了他们的神剑,你们所做的这些事青城派均赖到我的头上来了。”那宋三桥听了,顿时也惊呆了,好一会儿才道:“杨公子,你说那上青城山路上的那些道士是我杀的?”杨聪气愤地道:“不错,你们抢在我的前面杀了他们,这不是有意要栽赃陷害我吗?”那宋三桥好一会儿才道:“怎么?那些道士不是你杀的?”杨聪听了顿时气愤地道:“你们比我先到青城山,又偷偷地潜入他们的天师殿偷了他们的神剑,还放火烧殿,怎么反而装傻呢?这些事情难道是你们公主吩咐你们做的么?”那宋三桥朝杨聪叹了口气道:“杨公子,你误会了,我虽然奉公主之命一路上跟踪着你,但一直在你的后面,刚才我是见你上了青城山许久而不见下山,又听见山上传来了刀剑打斗的声音,又见山上浓烟滚滚,才上山去看个研究,恰巧见你被那青城派的人困住,才出手相助的呀,我怎么杀了他们的人了?又几时放火烧了他们的天师殿了?”杨聪听了也吃惊地问道:“怎么?山下的那些道士难道不是你杀的?”那宋三桥笑道:“我宋某纵横江湖几十年,几时说过了谎话?我何必要杀这青城派的人?就是刚才那些被毒粉毒倒的臭道士,也不过是暂时昏迷了过去,过了一天时间他们自然就会醒过来了,我几时杀了人啊?”杨聪听了顿时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道:“这就奇怪了,那会是什么人干的呢?”说着便把自己在山下所见到的情景以及怎样与青城派的人动手的原因细说了一遍,那宋三桥听了也叹道:“看来我们是中了别人的暗算了。”杨聪听了突然问道:“宋先生,你几时跟在我后面的,难道没发现有可疑的人跟在我的后面么?”那宋三桥笑道:“如果我发现的话,怎么不擒住他呢?我离开衡山后,从白帝城就一直跟着你,却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啊!”杨聪听了他的话,顿时觉得羞愧起来,心想:他一直跟在我的后面,我怎么就没发觉呢?

  他突然想起衡山的南岳大殿里的那个蒙面人来,便朝宋三桥问道:“宋先生,那么那晚在衡山的南岳大庙里出现的蒙面人就是你了。”那宋三桥笑道:“不错,那晚再下上衡山找一位故人,正好回来路过那里,便被那位师太和杨公子发现了。”杨聪听了心想:难怪那声音如此熟悉,果然是他。便很是后悔让他与自己一起到衡山来,叹了口气道:“慧颖师太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你们怎么也忍心对她下此毒手呢?”说完暗暗查看那宋三桥的表情,那宋三桥听了杨聪的话,突然抓住杨聪的手臂道:“你说什么?慧颖师太她怎么了……?”杨聪一运内力震开他的手道:“她被人杀害了,你难道不知道么?”杨聪此时心想: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到这时候还假装演戏。他以前虽然见夏敏的一举一动有些神秘,但一直认为她和她身边的人不会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现在见这宋三桥在自己的身边,先是衡山派的慧颖师太等人被杀,现在又是青城派的众道士被杀,便对这宋三桥起了疑心。那宋三桥听了杨聪的话,脸色顿时委靡了下来,轻声地朝杨聪问道:“你是说慧颖师太遇害了?”杨聪点头道:“不错,她被一伙蒙面黑衣人袭击,不幸遇害了。”那宋三桥听了,突然一掌劈在旁边一棵大树上,喝问道:“是什么人对她下的毒手?”杨聪见他的举动异常,顿时有了警戒,道:“凶手是一伙蒙面的黑衣人,现在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人,怎么?宋先生难道与她有什么渊源么?”杨聪见那宋三桥的神情此时甚为悲伤,也感到奇怪。

  那宋三桥停了好一会儿,才朝杨聪点点头道:“不错,慧颖师太她出家前叫宋雪莲,是我的亲姑姑,她是怎么遇害的?”杨聪听了突然记起了什么,急忙问道:“那么……那晚是你上衡山的藏经殿找慧颖师太?”那宋三桥点头道:“不错,上次我与你到了衡山后,因为近十年我没见过她的面了,便在夜里偷偷地上了衡山见了她一面,没想到这次竟是见她的最后一面。”杨聪顿时想了起来道:“原来……原来你就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阴阳秀才。”那宋三桥惨笑一声道:“那阴阳秀才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还提他干什么?现在宋某只是一名奴仆而矣。”杨聪见他的神情很是悲伤,便也不敢再问下去,心里却想:夏敏的爹爹到底是什么人,像“铁手无常”于天龙、“阴阳秀才”这样名动江湖一时的江湖豪客竟心甘情愿地听他的命令。他越想越觉得夏敏的身世神秘,不禁感到有点害怕。那宋三桥道:“杨公子此次前来青城山,难道是来查慧颖师太的死因的么?”杨聪点点头道:“不错,这凶手中有一人使的是青城派的玄天剑法,因此慧清师太便写了一封信让青城派查一查,没想到这帮牛鼻子竟然如此蛮横无礼。”说着便把衡山上发生的事情详细向宋三桥说了一遍,特别是那几个蒙面黑衣人武功、相貌以及那块神秘的铁牌。

  那宋三桥听了杨聪的叙述后叹了一口气道:“我原来只是想见她一面,没想到竟是我害了她。”杨聪道:“看来我们一路上从济南出发这伙人就跟踪着我们两人,但我们却一直没发现他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那宋三桥道:“从你所描述的情形来看,那蒙面老者不论是相貌还是武功均极像打伤我和我家公主的那个蒙面人,看来他们是江湖中新近兴起的一个极其厉害的神秘组织。”因为这蒙面老者的武功如此厉害神秘,两人心中均猜不出他的来历。杨聪想了一会儿,便问道:“宋先生,你是不是给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给慧颖师太?”那宋三桥摇摇头道:“我只呆了半个时辰便下了山,后来遇见了你和那位师太在禅房中谈话,你们追出来后我就下了山,第二天便离开了衡山,后来回到了黄鹤楼下,便遇见了公主他们,,我家主人听说你两次救了我家公主,便想见公子一面,也好当面致谢,公主便派再下来接杨公子了,再下见公子有要事要办,便一直跟在杨公子的后面。”杨聪听见夏敏的父亲也来了,便笑道:“我乃一个小叫花子,还是不见你家主人的好。”两人见身后没有人跟踪而来,才慢慢向成都城里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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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46楼 发表于: 2007-05-07
第四十七章 夜闯青城(上)
  这成都平原号称天府之国,沃野千里,商业发达,人口稠密,物产丰富,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朝廷也在此驻有重兵。两人奔了半个时辰,便远远看见城墙如龙盘虎踞,城楼上的旌旗飘扬,刀剑闪闪。两人入了城里,只见市井热闹,人如潮流,车马穿梭,街道的两边商铺林立,有卖小吃的、卖山货的、卖小孩玩具的、卖布匹的等等,真是一百二十行样样都有。两人正在大街上走着,突然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吆喝道:“南来北往的客官来试一试,尝一尝啊!上等的女儿红啊!启封香飘千人巷,洗瓮醉倒老龙王啊!快来尝一尝啊!”杨聪和宋三桥看见前面的一座酒楼前站着一个店小二,正在招揽路过的行人,宋三桥笑道:“到底是什么样美酒!杨公子,我们上去尝一尝。”杨聪点头道:“好!”两人此时也觉得肚子饿了,便向那酒楼走去,只见那楼前的大门顶上写着“醉八仙”三个字。两人上了楼,那店小二连忙招呼两人在一间窗口临街的雅间坐下,宋三桥点了酒菜,两人便边饮酒边看窗外街道上的情景,谈论着近来见到的神秘人和事,那酒果然是上等的美酒,入口芳醇绵长,余味爽口香甜,宋三桥连饮了三杯后赞道:“好酒!好酒!宋某生平还从未喝过这样芳香味美的女儿红,倒不知道是用何物所酿。”杨聪笑道:“宋先生如果想知道,何不把店小二叫上来问一问便知道了。”那宋三桥笑道:“对!”说着高声叫道:“小二,再打两斤酒来!”那店小二应了一声,不久便把酒打了上来。
  宋三桥问道:“小二哥,你这女儿红如此好喝,不知是用什么原料酿造而成?”那店小二听了得意地道:“客官真是大行家啊!本店的酒用料就多了,有句话道‘荞子成半黍半成,大米糯米各两成,川南红粮凑足数,糟糠拌料天锅蒸’,我们这女儿红是采用浙江女儿红的酿酒工艺,用玉米、高粱、小麦、糯米、大米和红薯等几种谷物混合酿造而成,再放入地窖收藏二十年,才启封外卖的,这是我们老板的家传绝技,皇帝老儿的御酒怕也没本店的美酒好喝啊!”宋三桥又喝了一杯赞道:“不错,皇帝喝的美酒怕也比不上你这女儿红啊!”那店小二得意地道:“本店这女儿红还有一个名字叫五粮琼液,在本地是很有名的,我们的老板姓陈,这配方来自唐朝时期的重碧酒的配方,到了宋代,我们老板的祖先结合荔枝酒的配方创立了温德丰酒坊,才有了今天这五粮琼液,本店的酒不仅好喝,而且还对身体有益处,不会伤身子,我们这里的人都喝本店的酒,他们说‘吃五谷杂粮饭,喝陈氏杂粮酒’。”杨聪见宋三桥如此喜欢喝这美酒,便有心买多几斤,于是便对那店小二道:“小二哥,麻烦你再打五斤酒来,我们等会儿带走。”说着杨聪便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付酒钱,他掏银子时无意中掏出了吴长老给的那枝绿竹笛子,他付了银子后,顺手把那枝绿笛子放回怀里。

  那店小二眼尖,看见了那枝绿笛子,那店小二向杨聪陪笑道:“这位客官想来是精通音律的风雅之士,怀中的笛子可否借与小人一观?”杨聪知道这笛子是丐帮的绿竹令,乃丐帮重要令符,就跟丐帮的打狗棒一样,凡是丐帮弟子均认识此物,他见这店小二对这绿竹令引起注意,便掏出来拿在手中道:“这位小二哥,你也认识此物么?”那店小二笑道:“这位客官的贵姓是姓杨么?”杨聪顿时明白了,道:“不错!”说着拿着绿笛子朝那店小二一晃,道:“绿笛青竹本同根。”那店小二听了,恭敬地道:“红莲白藕一家人。”杨聪听了顿时内心一喜,两人说的是丐帮的暗号,杨聪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丐帮的人,那店小二认出是杨聪后,连忙道:“杨公子请稍后,待小人请掌柜的上来。”说着便退了出去,那宋三桥见此情景,已经明白了几分,笑道:“杨公子,没想到咱们是找对地方啦!”他接着笑道:“杨公子,你这笛子竟有如此大的魔力,怕皇帝老儿的玉玺也没你这笛子管用,可否借再下一观。”杨聪见他是夏敏身边的人,不好扫他的兴,便只好递了过去,那宋三桥接过那笛子看一看,见那笛子通体碧绿,上面刻着九道圆圈,他不知道这绿笛子与丐帮的打狗棒一样,是用终南山中的百年丹竹制成,坚韧无比,是丐帮重要的令符。

  过了不久,那店小二便领着一个年纪约四十多岁,身穿丝绸大褂的人进来,杨聪见那人身材略发胖,腆着个大肚子,满面红光,方面大耳,满脸是肉,活脱脱是一个发福的大老板,那店小二道:“这是我们的掌柜。”那掌柜的和颜悦色的朝杨聪哈腰点头道:“想必这位是杨兄弟吧?”杨聪点头道:“不错!掌柜的贵姓?”那掌柜的陪笑道:“鄙人姓陈,贱名大年。”杨聪听了顿时知道眼前此人是谁了,连忙道:“原来是陈舵主。”这陈大年杨聪曾听段二提起过,是丐帮西南分舵的舵主,他是八仙门的弟子,使的是八仙剑法,但最擅长暗器的功夫,能同时发射十几种不同的暗器,同时能接住对方发射的十几种暗器,厉害无比,因他一向对人满脸堆笑,身体矮墩墩的,却又挺住个大肚子,活像个弥勒佛一样,因此江湖中称他为“千手弥勒”,但他的暗器却从不喂毒。杨聪见这财主打扮的大掌柜,身体肥胖而笨重,竟是江湖中身手敏捷的“千手弥勒”,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知道这丐帮分为污衣派和净衣派两大派,污衣派的弟子大部分负责江湖中的事物,而净衣派的弟子很少在江湖中行走,一般负责经营丐帮的客栈、酒楼、店铺等产业,同时负责打探、传递消息等事情,丐帮的所有花费均由净衣派弟子经营的产业提供。

  那陈大年朝宋三桥看了一眼,又朝杨聪笑道:“这位兄台是……?”杨聪连忙道:“这位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阴阳秀才宋先生,是自己人,陈舵主有话但说无妨。”那陈大年连忙笑道:“久仰!久仰!幸会!幸会!”那宋三桥也不摆什么架子,站起来行礼道:“不敢!宋某也久仰‘千手弥勒’的大名。”三人重新坐下,那陈大年也吩咐重新添了酒菜来,那陈大年笑道:“属下刚刚接到帮主他老人家的信,知道杨兄弟要到我们西南来,兄弟正要派人去找杨兄弟呢,没想到杨兄弟竟这么巧,闯到了我们分舵这里来了。”这丐帮的分舵除了四大长老和帮主之外,其他人很少知道具体的位置,杨聪因为还未入丐帮,虽然是段二的弟子,但这些秘密段二是不会告诉杨聪的。三人重新喝了一回酒,那陈大年道:“杨兄弟不知道上了青城山没有?如果没有,兄弟派几人陪杨兄弟上一趟青城山。”杨聪听了叹了口气道:“嗨!陈舵主,你快别提了,我正为这事情找你们呢!”那陈大年问道:“怎么?难道那玉虚真人为难杨兄弟了吗?”杨聪喝了一口酒,于是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一叙述了一遍,那陈大年听了道:“杨兄弟请放心,待再下给玉虚真人写一封信,告诉他真相即可,过不了多久,帮主他老人家也会到这里来了,到时候我们再上青城山细说这其中的原因就行了,只是眼下得委屈杨兄弟一阵子,不要与那青城派的人发生冲突就行了。”三人喝了几回酒,那陈大年便告辞退了下去。

  杨聪与那宋三桥慢慢边斟边饮,突然,宋三桥低声对杨聪道:“杨公子,你瞧下面街道上的那几人是谁?”杨聪抬头往窗外看去,只见五六个锦衣汉子正朝这里走来,那几人均是戴着黑纱帽、身着黑色的丝绸衣服和黑靴子、腰上系着丝绦、披着外黑内浅红的披风。杨聪见那几人脚步沉稳,便知道这几人是身怀武功之人,那领头的是一个老者,那老者年纪约六旬,颔下含须,脸色猩红,两眼射出一股威严而冷酷的眼光,那太阳穴高高地突起,一双手干枯如柴,形如鹰爪,他身后几人腰下均挂着腰刀。宋三桥看了一会儿,突然低声惊叫道:“不好!是朝廷锦衣卫的鹰犬来了!”杨聪听了也吃惊不小,这锦衣卫他是知道的,这锦衣卫是明太祖时期设立的,专门负责监视文武百官的一举一动,是有名的特务机构,这些特务机构隶属皇帝管辖,权利特别的大,可以随意抓文武百官入监狱严刑拷打,随意杀人,因此连官府中人也怕他们三分。只见那几人一路走来,路上的行人纷纷躲避,那躲闪不及的,便被他们脚踢鞭打,杨聪眼见那几人走进了“醉八仙”酒楼。

  杨聪问道:“宋先生,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锦衣卫的鹰犬呢!”那宋三桥朝杨聪低声道:“小心些!你知道那老者是谁吗?”杨聪摇摇头,那宋三桥低声道:“此人双手过膝,天生异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人就是三十年前号称京城第一高手的‘鬼爪手’南宫宇。”杨聪听了吃了一惊,问道:“此人武功与宋先生相比,谁高谁低?”宋三桥道:“此人小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一身诡秘莫测的武功,特别擅长铁砂掌和鹰爪功,曾挫败许多成名的江湖人物,宋某自恃武功还不错,但与此人相比却是不及他,听说此人三十多年前就一日之间打败京城中的十大高手,名震京都,后被招入宫中,以后就一直很少他的消息,怎么他会突然出现在这成都城里呢?”杨聪道:“这锦衣卫出现的地方,准没好事情发生,不知道又有什么人活该倒霉了。”那几人进了酒楼后,便听见一阵大声地吆喝声,接着听见碗筷掉到地上的声音,想来是那几人正朝店小二大施淫威。宋三桥突然惊叫道:“不好!恐怕公主他们已经到了成都城里了,我们赶快去找他们。”杨聪一听到他提起夏敏,突然想起这成都城里的西蜀钱庄正是各钱庄的总舵,怕夏敏正好回到了这里,他心里也担心夏敏的安危,两人便不与陈大年道别,匆匆下了楼往街上去了。

  宋三桥直往南街而走,只见大街两旁商贩吆喝连天,行人熙熙攘攘,两人刚转了几条街道,只听见前面传来一声吆喝道:“周公在世,未卜先知啊!不灵不要钱啊!”杨聪听那声音熟悉,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背负长剑的老道正在吆喝着向行人招揽生意,杨聪一眼便认出那老道正是自己在白帝城里碰见的那个算命的老道,他突然想起那老道在白帝城里替自己算的卦,自己这次上青城山,还多亏了宋三桥才脱了险,那卦果然灵验无比,便对宋三桥道:“宋先生,那老道的卦灵验无比,我们去找他算一卦如何?”宋三桥道:“好!”两人便向那算命的老道走去,那老道似乎也认出了杨聪,朝杨聪笑道:“这位公子,您要算卦吗?”杨聪点头笑道:“不错,我们要找一个人,请老先生替我们来一卦,指点迷津。”那道士朝宋三桥瞄了一眼,道:“这位兄台也是要找人么?”宋三桥点头道:“不错,我要找的人与这位公子要找的人是同一个人。”那老道士不待两人发话便道:“那就起个铜钱卦吧!”说着只见他拿起几个铜钱摇了摇,然后一一摆出那铜钱在桌子上,然后对两人道:“从这卦中来看,这铜钱成地卜,两人现在可到城隍庙里去找两位所要找的人。”宋三桥付了卦钱,便拉着杨聪往城里的城隍庙走去。

  这城隍庙在城里的西北角,特别大,也特别容易找,因为盛传这城隍是地方的保护神,负责守护城池、保佑老百姓安居乐业,因此四季香火不断,明太祖登基后,曾下令各地仿照官府衙门的规模建立城隍庙,因此特别好找。后来这城隍庙渐渐成了游乐地方,两人到了那城隍庙时,已经是下午了,但人群仍热闹非凡,只见有说书的、卖唱的、卖药膏的、卖艺的、耍杂技的、卖小吃的、算卦的等等,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两人正沿着人群慢慢寻找,突然听见前面围着的人群里传来阵阵喝彩声,两人不由自主地朝那人群挤去,原来是一伙卖艺的。只见一个老者正在表演变脸的杂技,只见那老者戴着一张面无血色的白色面具,双手空空,但那老者只是轻轻朝脸上一挥手,那脸上顿时变成了一张大花脸,一挥手又变成了黄色,一挥手又变成了红色,只见他每挥一次手,那脸上的脸谱就变一种颜色,竟一连变了十几种脸谱,真是令人称奇。杨聪知道他是在表演京剧里的绝活变脸,他小时候经常在北京城里见过,这每一种脸谱均表示它的意义,红色表示忠诚、勇敢和正义,黑色表示刚正果断,白色表示多谋狡诈,黄色表示勇猛残暴,蓝色表示坚毅勇敢。那老者的精彩表演博得人群里的阵阵掌声,那老者一连表演了三次才满足了围观人群的要求。那老者表演完后,仍戴着那张面无血色的脸谱,只见那老者坐在一个大木箱子上,便有几青衣短褂的汉子给他送茶送水,显然这老者是这戏班子的斑主。

  那老者表演完后,接着是一个汉子表演口中喷火的绝技,只见一个汉子点燃着一把火把,然后把火吸入喉咙内,再把他喷出来,那火竟像一条火龙一样从他的口中喷出,也博得了阵阵掌声。那汉子表演完后是三个女子花剑对打,两个女子对另一个女子,杨聪见那三个女子均穿着一身蓝布粗衣,画着眉毛和嘴唇,脸上涂着浓浓的胭脂,掩盖住了她们的肤色,但从那脸蛋上仍可以看出这三人是漂亮的女子。那三个女子表演完后是训兽的表演,只见几个汉子牵出一头豹子、一头老虎、一匹马和一只猴子来,那老虎和豹子高大威猛,凶恶无比,人们不禁有些心惊胆战,但那老虎和豹子在那几人的手中温顺得就像猫一样,那几个汉子表演了猴子骑马、老虎骑马、豹子钻火圈、老虎钻火圈等杂技,那猴子还表演了跟着人模仿人的各种动作,模仿得惟妙惟肖,逗得人群发出阵阵笑声。那猴子表演完后,便捧着一个盘子向人群不住地鞠躬讨钱,人们纷纷把钱放入那盘子中,众人只道这杂技准备结束了,没想到一个汉子又出来大声吆喝,接着又开始表演了。那个汉子表演的是魔术,只见那汉子把十几个碗纷纷往头上抛去,那碗一个个整齐地叠在他的头顶上,那大汉又把几个碗扣在肚皮上,然后让几个人去把碗拿下来,声明如有人能把碗拿下来,就给一锭银子,人群里纷纷有人蠢蠢欲动,结果好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也没办法把那碗拿下来。杨聪知道那是因此那大汉运内力把碗吸住了,心想这汉子的内力果然有些根底,能把碗牢牢吸住,但他这招吸碗的杂技如果碰到了江湖中一等一流的高手也就不灵了,但很多高手是不愿意去砸这些卖艺人的饭碗的。

  那大汉表演完后,一个黑脸膛、年纪约六十岁的老者出来表演变东西,只见那老者拿着一块黑布,那黑布什么也没有,那老者把布给四周的人看了看,接着只见他一抖那块布,竟变出了鲜花、鸡蛋、桃子、银子、鸽子、和青蛙等活物来,杨聪虽然也很喜欢看这些杂技,但他想到两人是来找夏敏的,因此催了好几次那宋三桥离开,但那宋三桥就是不肯离开一步,看得津津有味入了迷,杨聪也只好作罢。那老者表演完后,接着是瑜珈术、吞剑、口咬钢丝、喉咙顶枪、脚踩尖刀和硬气功等绝技的表演,也精彩异常,特别是那瑜珈术的表演,却需要真功夫,只见一个汉子拿着一根大铁棒出来,他先让四周的人折弯那条铁棒,却没有人能把那铁棒折弯,只见那大汉把那条铁棒拿在手里,慢慢地把铁棒折成一个圆圈,人们不禁喝彩起来,杨聪见那人力气如此之大,也不禁喝彩起来,那大汉把铁棒折成圈子后,慢慢地套在自己的头上,然后把四肢和全身均缩在铁圈里,从圈里钻了出来,像没有骨头一样,他又博得众人的阵阵喝彩。那硬气功也博得人们的阵阵掌声,只见一个大汉躺在一块钉满锋利铁钉的木板上,肚皮上又压着一块足有两百斤重的巨石,一个大汉抡起一个大铁锤猛地在他上面一砸,人们不禁吓得脸色大变,惊叫了起来,但见那巨石裂成两断,而那大汉爬起来却安然无事,众人见了均纷纷又喝彩起来。

  因为他们的表演比较精彩,人们纷纷抛了许多铜钱在地上,这杂技将散场时,那三个女子已经拾了大大一包铜钱,足有一二十两银子之多,众人正在看一个大汉在表演吞剑,突然,几个彪形大汉吆喝着喝开人群闯入了场子里,一个面带虬须的彪形大汉朝那卖艺的众人喝道:“你们谁是班主?”围观的人群见了这几个彪形大汉后,一个个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有的人还偷偷地溜走了,刚才那个表演变脸的老者见了这几人闯进来,也明白了几分。那老者仍戴着那张面具,那老者朝那几人作揖道:“老汉便是,不知道几位大爷怎么称呼?”那个面带虬须的大汉冷笑地看着那老者道:“你们在这里卖艺,问过我们马大爷没有?这里是我们马大爷的地盘。”那老者听了连连作揖,道:“老汉初到宝地,尚未来得及拜见几位大爷和马大爷,请多多包涵。”说着那老者转身朝身后的一个大汉道:“阿虎,把得的赏钱拿一半来孝敬各位大爷。”一个大汉便拿着刚收好的铜钱分了一半捧了上前,那老者转身捧着那包铜钱恭敬地呈到那面带虬须的大汉面前道:“这是今天所得的赏钱,不成敬意,还请各位笑纳,请各位大爷在马大爷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赏老汉一口饭吃。”那个面带虬须的大汉也不客气,冷笑道:“你这老头也还算识相。”说着一把抓过那包铜钱,在手里抖了抖,递给身后的一个大汉,又朝那老者道:“这是给马大爷的,那给我们喝茶的银子呢?”那老者听了一愣,道:“今天得的赏钱较少,改日老汉一定奉上。”那面带虬须的大汉冷笑一声道:“那就不必了,把剩下的赏钱给我们几个弟兄喝茶就是啦!”说着那大汉一挥手,那几个彪形大汉便上前抢了剩下的赏钱。杨聪见这帮人竟一下子就敲诈了这群卖艺的赏钱,顿时觉得气愤,正想进去教训一顿这帮人,宋三桥轻轻一把拉住他,低声道:“别惹事!”杨聪突然想到自己的任务,便不敢吭声了。

  那面带虬须的大汉拿了银子,却不走开,盯着那老者脸上的那张面具道:“老头!把这张面具摘下来给我瞧瞧,到底是什么做成的,竟如此邪门。”那老者陪笑道:“大爷见笑了,老汉全靠这张面具混口饭吃,给人看就露了底了,还望大爷高抬贵手。”那大汉冷笑一声道:“如果本大爷一定要看呢?”那老者连连作揖道:“请大爷息怒,老汉戴这张面具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老汉自小得了天花,脸生得丑陋,怕吓跑了客人,因此一直戴着这面具,还望大爷多多包涵。”那面带虬须的大汉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样的丑陋!”说着只见那大汉冷不妨上前,伸出右手抓向那老者的胸口,那大汉出手五指如钩,又快又准,显然身手不凡,那老者虽然退了几步,但仍然被那大汉抓住了衣襟,那大汉把那老者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提了起来,又飞快地伸出左手抓向那老者的脸,那老者笨手笨脚地伸出双手护着自己的脸,双脚离空在挣扎,像是被人抓住的一只兔子一般。那戏班子的几个大汉连忙过来劝阻,那刚才拿着黑布表演变东西的黑脸膛老者上前陪笑道:“这位大爷请高抬贵手,我们班主的脸确实天生有点不雅观,还请这位大爷放了我们班主。”那面带虬须的大汉绷起脸喝道:“本大爷定要看看,你们想怎样?”那几个彪形大汉也吆喝上前驱赶那几个上前劝阻的汉子。

  那面带虬须的大汉冷笑一声,突然伸出左手撕下那老者的面具,那大汉刚撕下那老者的面具,便顿时脸色大变,连忙一把把那老者推倒在地上,自己也像躲避瘟神一样连忙向后退了几步,那张面具他也慌忙丢在地上,还朝地上吐了几口口水,众人见那老者的面具被揭开,也禁不住惊叫出声来。原来那老者被那大汉推倒坐在地上,那张脸果然奇丑无比,只见那张脸凹凸不平的尽是又红又黑的一道道疤痕,还有许多脓,叫人一看就恶心。那老者一屁股坐到地上,就连忙用自己的双手捂住脸,但还是有许多人看见了他的脸,好几个人见了他的那张脸,纷纷掉头就离开了人群。那个黑脸膛的老者连忙上前拣起那面具,把那面带虬须的大汉丢在地上面具重新替那老者戴上,那几个彪形见那老者果然奇丑无比,也无心再看那面具了,那面带虬须的大汉一挥手道:“走!”说着便骂咧咧地走开了,周围的人见那老者的脸奇丑无比,而且让人恶心,也纷纷散了去。那戏班子的人见那几个彪形大汉走了,也把那老者扶起坐到那大木箱上,其他的人便开始收拾那些刀棍等东西准备离去。

  杨聪对那几个彪形大汉的行为很是气愤,但他也怕自己上前阻拦惹出事情来,便只好忍着气,他见那几个大汉走了,心想:这帮卖艺人的人白白的辛苦了一天,到头来却连喝碗粥的钱也没有了,真是可怜。他见这帮卖艺的大汉好像均会一些武功,却不知道为什么眼睁睁的见那些赏钱被那几个彪形大汉抢走而不反抗,心里猜测这帮人在江湖中被这些地头蛇欺压惯了,也只好忍气吞声了。杨聪怕这帮人今晚没有银子吃饭和住宿,便走上前到那戴着面具的老者面前,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那老者道:“老伯,这点银子是再下的一点心意,您请收下吧。”那老者抬头看了看杨聪,伸手接过连连作揖道:“多谢大爷!多谢大爷!”那班子里其他的人见杨聪走上前给了一锭银子给那老者,都纷纷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收拾东西,那三个女子也与那帮人在一起收拾东西,突然见杨聪走到了那老者的面前,并给了一锭银子给那老者,不由得站了起身来,一个女子朝杨聪不住地点头微笑,却不说话。杨聪见那三个女子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怪怪的,顿时被她们瞧得不好意思了,他尴尬地笑了笑,连忙回到宋三桥的身边,拉着他的手道:“我们走!”宋三桥见杨聪掏了一锭银子给那老者,朝杨聪低声笑道:“杨公子好大方啊!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想是杨公子看上了那班主的女儿了吧?”杨聪脸一红,道:“宋先生可别胡说,我只是觉得他们可怜,他们今天所有的赏钱都给那几个恶霸抢了去,怕他们今晚没有饭吃,我才给他们一锭银子。”杨聪身上还有一百多两银子,是夏敏在长安令人给的那些银子,因此他出手也大方。

  那宋三桥低声笑道:“杨公子你看,人家班主的女儿一直看着你呢!”杨聪转过头,果然见那三个女子仍站在那里微笑地看着自己,便不敢回头,对宋三桥道:“咱们只顾看他们耍杂技,把正事也给忘了。”宋三桥打了个哈欠道:“怕那老道士是哄我们的,不然怎么没看见公主她们呢!”杨聪道:“咱们还没找,怎么就知道找不到了呢!那老道的卦灵着呢!”说着杨聪在城隍庙里四处寻找,那宋三桥只是懒洋洋地跟在他后面,这时候太阳已经偏西,城隍庙里的人渐渐散了去,哪里有夏敏等人的踪影?杨聪见寻不到夏敏的踪影,心想:怕他们还没到这里也说不定。宋三桥见杨聪寻不到夏敏等人,笑道:“杨公子,我看那算命的老道士八成是在吹牛皮,咱们还是回去看看那卖艺的那个班主的女儿走了没有。”杨聪只道是宋三桥认为自己对那三个女子感兴趣,连忙正色道:“宋先生,咱们还是找个地方投宿吧!”那宋三桥低声笑道:“怎么?杨公子,你不觉得那群卖艺的行迹有些可疑么?”杨聪听了吓了一跳道:“怎么?你怀疑他们不是好人?”那宋三桥不答,却低声道:“那帮人明明会武功,而且人数也比那几个恶霸多,为什么却心甘情愿的把钱给他们呢?这里面有问题!”杨聪道:“他们常年在江湖中行走,自然不敢得罪这帮地头蛇啊!”宋三桥笑道:“反正我们也要去客栈投宿的,不如跟着他们。”杨聪听了吓了一跳,道:“这怎么行呢?这样他们会以为我们是不怀好意的。”宋三桥笑道:“瞧瞧又有什么要紧呢!”说着折身返回了刚才那帮卖艺的人卖艺的地方,杨聪也不好再拂他之意,只好跟在他后面,心里却暗暗怪他多事。那帮卖艺的此时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在那个老者的带领下,牵着豹子和老虎等,扛的扛,抬的抬,慢慢跟在他的后面,那三个女子扛着几根花枪跟在后面,见杨聪和宋三桥两人又折身返回,不住地边走边回头朝杨聪看。宋三桥低声笑道:“杨公子,我看那班主的女儿八成是看上你啦!怕要招你为女婿呢!”杨聪正色地道:“宋先生,我们还是别惹事的好,我看他们这一伙人的武功不低。”那宋三桥笑道:“你刚才赠了银子给他们,我看他们不会对我们有恶意,再说我们也要住店呀!不如就跟他们住在一个客栈里,也好多亲近亲近,也免得人家的姑娘害相思病。”杨聪见宋三桥紧跟在那帮人后面,也没办法,只好跟在他的身后。只见那一群卖艺的在那老者的带领下,转了几条小巷,便走进了一个小客栈里,杨聪见那客栈的门上的匾额写着“福来客栈”四个字,宋三桥也大摇大摆地跟了进去,杨聪没办法,只得也跟了进去。

  杨聪走进到那客栈之时,只见里面有十几个人在跑堂里吃饭,这个客栈看来不是很大,却也不小,那吃饭的人有的是客商打扮,有的是车夫和脚夫打扮,有的是镖师打扮,有的是江湖郎中打扮,还有几个头陀,最令杨聪吃惊的是,那个算命的老道士也在这家客栈里投宿,那老道士正一个人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自斟自饮,他见杨聪走了进来,便抬起头朝杨聪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公子,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啊!公子如不嫌弃,不如过来与老道共饮几杯如何?”杨聪见两次与这老道碰面,加上见店里也没有了什么空桌子,便道:“如此甚好!”他也正有事情想再询问他,便向那算命的老道走去,宋三桥便道:“杨公子,你先过去,我定了房间就过来。”只见宋三桥走到那掌柜的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话,便也走到了桌子前坐下,不久,那店小二也端来了酒菜。杨聪偷偷打量这店里,见刚才进来的那群卖艺的人已经有几个人坐在一张桌子旁准备吃饭,却不见那三个女子和那个领头的老者。那算命的老道给两人连斟了三杯酒,朝杨聪笑道:“公子找到了想要找的人了吗?”杨聪听了心想:你这老道士上次算的卦怕是瞎眼的猫碰着了死老鼠,正好瞎说瞎撞中罢了。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却不好拂他的兴致,便道:“我们因有些事情耽误了时间,没有仔细去看看,因此没看见那人。”那道士听了笑道:“其实公子已经看到了你所要找的人了,而且那人也已经看见公子了。”杨聪听了顿时大吃一惊,朝宋三桥问道:“宋先生,你看见了?”宋三桥不答,却笑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命里寻不来,这一切要靠缘分,杨公子别急,这事情得慢慢地来,来!咱们再干一杯。”杨聪也不再追问,喝了一回酒朝那老道士问道:“老先生怎么称呼?宝观在何方?”那老道士笑道:“老道姓褚,乃闲云野鹤之人,江湖中四海为家。”三人在跑堂里喝了好几回酒,直到掌灯时分,也不见那三个女子和那老者出来,三人又喝了好几回酒,各自才散了去。

  宋三桥与杨聪两人上了楼,各自进了房间,杨聪见这房间布置得十分华丽,只见房间里的香炉点着檀香,散发出阵阵香味,地上铺着地毯,床上被褥均是华丽的丝绸,杨聪见这房间如此豪华,恐怕住一夜要一两银子,心里不免有些心疼。他虽然是出身在富贵人家,但大部分时间是流浪在江湖中,风餐露宿惯了,现在突然住这么豪华的房间,心里倒有些不习惯。杨聪刚回到房间,便有人端着洗脚水到了房间,服侍得比较周到,杨聪心想:明天可要向宋先生提出换换房间,否则怕身上的银子没几天就花光了。杨聪洗好了脚,于是上了床正准备睡觉,突然听见宋三桥在门外敲门问道:“杨公子,你睡了么?”杨聪连忙起身打开了门,问道:“宋先生,有什么事?”宋三桥笑道:“杨公子,有个老朋友找你,请跟我来。”杨聪听了吃了一惊,心想:哎呀!我倒忘记向周舵主打声招呼了,定是周舵主不放心自己,寻到这里来了。他连忙随宋三桥下了楼,只见跑堂里只有那个店小二在扫地擦桌子,那个掌柜的低头在算帐,店门已经关闭,却再也没有其他人,他正感到诧异,宋三桥却一直领着杨聪向后堂走去,只见那店的后堂后面是一个小院子,那院子四周站着几个劲装大汉,那几个大汉一个个庄严肃穆,直挺挺地站着,杨聪见那几个大汉当中竟有两个是今天那帮卖艺的大汉,杨聪清楚地认出那两个大汉一个是那表演口中喷火的大汉,一个是表演抛碗吸碗的那个大汉,那两个大汉恭敬地站在那里,那几个大汉见宋三桥和杨聪两人进了院子,均恭敬地朝两人鞠躬。杨聪见这院子里戒备森严,心中感到这院子有些神秘。

  两人来到院子里的一座小楼前,只见那门前垂手侍立着个两大汉,楼前楼后也站着几个大汉,那些大汉均满脸严肃,一声不吭,连宋三桥进了这院子后也变得严肃起来。宋三桥领着杨聪进了那座小楼里,只见里面灯火通明,四周用华丽的帐幔围着,地上铺着华丽的大红地毯,香炉里散发出浓浓的香味,楼内的摆设豪华,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老者正站在一张古画前,他的背正对着门口,看不见他的面容,那老者旁边站着一个身披白色轻纱的姑娘,那姑娘也是背对着门口,看不见她的脸,只见她一头漆黑的长发垂在肩上,像一道瀑布一样,那姑娘的手腕皓白如雪,戴着一个明晃晃的手镯,显得明艳照人,那姑娘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杨聪吃了一惊,心想:这宋先生怎么突然会带我到这个地方来呢?便顿时觉得奇怪,只见那宋三桥进了小楼后,便恭恭敬敬地朝那老者跪下道:“属下参见……,”他话还未说完,那老者已经转过身来,朝宋三桥冷冷地道:“起来!免礼!”宋三桥听了连忙恭敬地站了起来,低着头道:“是!杨公子已经来了。”那老者转过身之时,杨聪顿时大吃了一惊,原来那老者竟是今天那群卖艺的那个班主,那老者仍戴着那张面具,只是一身华丽的锦袍和那股说话的威严使他与白天的那个木讷笨拙的老头简直是判若两人,杨聪见此情景顿时心中提高了警惕,那老者朝杨聪点点头,笑道:“杨公子请坐!”说完那老者首先坐了下来,杨聪见是这老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心里却在暗暗猜测此人的神秘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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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47楼 发表于: 2007-05-07
第四十八章 夜闯青城(中)
  杨聪见他坐下便也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那宋三桥却垂手恭敬地站立在一侧,那老者见杨聪坐定,便朝里面大声叫道:“看茶!”接着一个身着绿裙的丫鬟低着头端着茶出来,先是在那老者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两碗茶,接着走到杨聪面前奉上茶轻声道:“杨公子,请用茶!”那丫鬟奉茶时抬起头看了杨聪一眼,杨聪一看那丫鬟的脸,顿时吓了一跳,不禁失声叫了出来,道:“珠儿,怎么是你?”原来那丫鬟竟是夏敏身边其中的一个丫鬟珠儿,那珠儿只是朝杨聪笑了笑,仍恭敬地道:“公子请用茶。”杨聪顿时明白了眼前的情形,他连忙站起来朝那背对着自己的那个姑娘仔细地看了看,朝珠儿道:“难道……难道她是你家小姐?”那姑娘不待珠儿说话,突然转过身来格格地笑,道:“杨公子,怎么?……你连我也不认识了么?”杨聪见那姑娘脸蛋俏丽姣美,双眸顾盼传情,一双俏眼正闪着调皮的目光,不是夏敏又是谁?杨聪见竟是夏敏,一时间倒显得有点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道:“小敏,怎么是你?我怎么……就没想到是你呢!”夏敏却高兴地跑到杨聪的面前拉着他的手道:“聪哥,我就要给你个惊喜啊!没想到吧!”杨聪顿时明白那老者是夏敏的父亲,连忙轻轻地挣开夏敏的手朝那老者抱拳行礼道:“原来是夏老伯,晚辈杨聪,给老伯请安。”那老者听了愣了一会儿,朝杨聪点头道:“杨公子不必客气,请坐!”那老者又朝他笑道:“老夫脸上不太雅观,怕吓了众人,因此戴着这个面具,请杨公子别介意。”杨聪点点头,便恭敬地坐下。
  夏敏也拉了张椅子坐到杨聪的身边,伸出手想去拉杨聪的右手,杨聪赶紧把手缩了起来,脸也顿时红了起来,像个关公似的。那老者见宋三桥站在一旁,便道:“宋先生,我有些事情要和杨公子谈谈,你先退下去吧!”宋三桥听了,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夏敏见杨聪坐立不安的样子,偷偷地觉得好笑,挪着椅子靠近他的身边,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吓得杨聪一大跳,脸顿时涨红了起来,心直蹦蹦地跳,不敢抬头看那老者一眼,连忙朝夏敏连连使了个眼色,夏敏只是在笑,却不放手,杨聪只吓得出了一身冷汗。那老者见了杨聪的窘相,便朝夏敏道:“敏儿,到爹这里来!”夏敏听了转头嘟着嘴道:“爹……。”那老者笑道:“瞧你这样子,哪里像个姑娘家的样子,你先下去,爹有话要和杨公子单独谈谈。”夏敏笑道:“爹!我在这里不说话就是了。”那老者笑道:“怎么?你不听爹的话么?回去我就把你关起来!”夏敏听了朝他扮了个鬼脸,这才放开杨聪的手站起来,朝杨聪笑了笑,与珠儿一起进小楼里面去了。

  夏敏的父亲见夏敏转身回到了后面,才朝杨聪笑道:“小女自幼被老夫宠坏了,因此性格比较刁蛮,还请杨公子不要见笑。”杨聪点点头,却不敢说话,那老者朝杨聪道:“杨公子请用茶!”说着他自己先慢慢地用茶碗的盖撇开上面的茶叶,喝了几口茶,他见杨聪喝了茶才道:“老夫听小女说杨公子曾多次救了小女的命,因此老夫想当面向杨公子致谢。”说着那老者站起来朝杨聪恭敬地鞠了个躬,杨聪慌忙站起来道:“不敢当!夏老伯不必客气,这些事情只是碰巧而已,何况夏姑娘也救过再下的命。”那老者听了笑道:“小女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怎能救杨公子呢!她这次偷跑出来,要不是杨公子三番五次地救了她,她这条小命早就到阎罗王哪里报到了。”那老者又请杨聪坐下,道:“听说杨公子乃丐帮段帮主的高足?”杨聪点头道:“不错,只是再下资质愚蠢,只学到恩师的一点皮毛。”那老者笑道:“老夫久闻令师武功高强,特别是他的打狗棒法天下无双,只是老夫无缘见他一面,实为老夫生平一大憾事。”杨聪见那老者此时的言行举止和说话的那股威严和语气,特别是那眼神透露出的那股闪闪精光,分明是一个内力极高、身负上乘武功之人,虽然杨聪一边陪他在说话,心里却在想:这老者明明身负上乘武功,白天却为什么装做一点武功也不会的样子,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

  那老者又道:“听杨公子的口音,杨公子应该是北京人氏?”杨聪点头说:“再下自幼在北京城里长大。”那老者又问道:“那杨公子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杨聪如实回答道:“再下自幼父母双亡,因此流浪在江湖中。”那老者只道杨聪的父母是一般的贫民百姓,也不追问,又道:“杨公子这次救了小女,老夫很想报答一下杨公子,不知道杨公子现在有什么困难,只要杨公子提出来,老夫能替公子办到的,就一定尽量替杨公子去办。”杨聪连忙道:“多谢夏老伯的厚意,再下日后如有什么困难,定会向老伯求助的。”那老者点头道:“也理该如此。”那老者又与杨聪闲聊了一会儿,夏敏这时已经梳好的头发,他端了一盘水果出来,朝杨聪笑了笑,走到那老者面前,替那老者剥了一个水果,道:“爹爹请吃水果。”那老者接过水果笑了笑:“敏儿,爹爹明白你的意思,你就替爹爹陪杨公子到院子里走走吧!”夏敏撒娇地朝那老者道:“多谢爹爹!”说着跑到杨聪面前,拉住他的手道:“聪哥,我们到院子里去玩。”杨聪此时如坐针毯,也很想离开这里,连忙站起来朝那老者抱拳行礼道:“夏老伯,晚辈就先告辞了。”那老者朝夏敏和杨聪两人看了看,哈哈笑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啦!”杨聪听了觉得很不好意思,夏敏朝她的父亲扮了个鬼脸,拉着杨聪跑出了小楼。

  两人来到了院子里,这院子虽然小,但布置得还算精致,亭子、假山、石凳石椅和喷泉花草样样具有,两人来到亭子里坐在石椅上,夏敏笑道:“聪哥,你今天在城隍庙里怎么就没认出我们来?”杨聪听了顿时明白那三个表演剑术的女子肯定是夏敏、珠儿、雪儿三人无疑了,便笑道:“你们脸上涂着胭脂和水粉,又故意涂了泥土,打扮得像三个女妖怪似的,我哪里能认出你来。”夏敏听了一把拧着他的耳朵道:“好啊!你竟敢变法子骂我是妖怪。”杨聪连忙轻声道:“哎哟!你轻点,耳朵都快给你拧掉了。”夏敏放手笑道:“看你以后还敢骂我!”两人在亭子里坐定,杨聪见四周有好几个大汉在守卫巡逻,虽然是在黑夜里,杨聪也不敢造次,规规矩矩地坐着,夏敏轻轻地依偎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问道:“聪哥,这么久不见,你有没有想起我?”杨聪低头在她耳根道:“想!”夏敏却格格地笑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你再说一遍。”杨聪靠近她的耳朵结结巴巴地道:“天天都在想你。”他这时的声音已经提高了许多,但夏敏仍嬉皮笑脸地道:“什么?太快了,还是听不见!”杨聪听了便鼓起勇气大声地道:“天天都想你!”他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杨聪说完连忙朝四周看了看,像做了贼似的。夏敏朝杨聪低声笑道:“他们不敢朝这里看的。”杨聪见那四周的大汉果然仍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这才大胆地伸出手轻轻地揽住夏敏的腰。

  杨聪见夏敏等人突然乔装打扮成江湖中卖艺的人,心中感到奇怪,便问道:“小敏,你们怎么打扮成跑江湖卖艺的呢?”夏敏叹了口气道:“我这次趁爹爹闭关练功的时候偷偷地哄骗于师父陪我跑了出来玩,没想到一路上先是遭到昆仑派那帮臭道士的追杀,害得于师父也被昆仑派和崆峒派的那帮人杀害了,爹爹出关后发现我私自下山,便带人来接我回去,没想到我和宋师父在华山脚下又遭到一伙蒙面人的袭击,还被他们打伤了,因此我们就化了装,也不敢在钱庄里住了,一来想躲过他们的耳目,二来也想暗中查出这帮人的来历。”杨聪低声道:“你们住在这里也是很危险的,这里人多眼杂,什么人都有,还是钱庄里安全些。”夏敏笑道:“聪哥,你放心吧,这里到处是我们的人,除了你之外没有一个是外人。”杨聪听了又吓了一大跳,道:“难道今晚那些在跑堂里吃饭的人都是你们的人?”夏敏笑道:“那当然啦!连店里的伙计也是自己人,这店是我们自己开的呀,要不是你啊,别人还住不进来呢!瞧你傻乎乎的样子,给宋师父骗了还蒙在鼓里呢!”杨聪连忙问道:“难道那个算命的老道士也是你爹爹的手下吗?”夏敏笑道:“那当然是啦!他是褚师父,你别瞧他邋邋遢遢的,武功可高着呢,特别是剑术高明得很呢,我的很多剑法都是他教的,他还精通奇门遁甲和五行八卦之术以及《周易》等奇术,本领大着呢!”杨聪此时真是又惊又喜,心想:自己怎么一点也瞧不出丝毫蛛丝马迹来呢!便为自己暗暗感到惭愧。

  夏敏突然问道:“对了,聪哥,你怎么也到这里来呢?你怎么不跟你师父在一起呢?”杨聪听了,便把衡山上发生的事情以及发生在青城山上的事情细说了一遍。夏敏听了,睁大着眼睛道:“那杀害衡山派慧颖师太的凶手可能就是打伤我们的那一伙人了,我们在华山脚下碰见的那伙人也是蒙着面、穿着黑衣服和黑靴子的,定是他们见你救了我,才追到衡山上找你算帐的。”杨聪笑道:“这天下杀人放火、打劫钱财的强盗谁敢明目张胆地干这勾当,还不是一个个蒙着脸,怎么会那么巧是一伙人呢!”杨聪见夏敏的父亲那打扮有些神秘,便轻声问道:“小敏,你爹爹到底是干什么的?”夏敏笑了笑道:“我爹爹是个大商人啊!”杨聪摇摇头道:“我看不像,我瞧你爹的眼神就知道,他是个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绝非一般的商人。”要知道学武之人,眼神里有一股特别的气质,是平常人所没有的。夏敏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学武可以防身啊,我家是武林世家,所以个个习武,我也会武功啊!”杨聪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的祖先原来是皇孙贵族吧,要不然你们怎么拥有那么大的钱庄,还能调动像宋先生和铁手无常于天龙这样的江湖人物呢!”夏敏笑道:“他们是自己愿意跟着我爹爹的,我们可没强迫他们啊!”杨聪轻声道:“小敏,我总觉得你们有些神秘,你能告诉我你爹爹的真实身份吗?”夏敏笑道:“我们既不是强盗,也不是劫匪,不会害你的,你放心好啦!你见过我派人去杀人打劫了吗?至于我爹爹是什么人,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不过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等时机成熟了再说吧!现在你可不能去打听我爹爹的身份,如果他知道了会不准我们再来往的,说不准他一生气还会派人杀了你呢。”杨聪心想: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懒得知道你们的身份呢!他见夏敏不肯说,也不再追问,便问她一路上的情景。两人在院子谈了许久,直到了半夜,才听见夏敏的父亲在楼里喊道:“敏儿,夜很深了,该休息了。”说完他又大声道:“阿虎,送杨公子回房!”杨聪见他下了送客令,才起身离开亭子,一个大汉走到杨聪面前鞠躬道:“杨公子请!”便领着杨聪出了院子,把他送回了房间,杨聪累了一天了,知道这店里全是夏敏的人,也就放心地睡觉了。

  第二天天大亮了,杨聪才慢慢地起床,那店小二连忙端来了洗脸水,杨聪见这店小二是自己人,便问道:“隔壁的宋先生起床了没有?”那店小二道:“宋先生有事情一早就出去了,他吩咐小的转告公子,请公子在店里等他。”杨聪下了楼到了跑堂下,见一个肥胖的大和尚独自正在一张桌子上大碗大碗地喝酒,还有几个人也在旁边的那几张桌子吃饭,有的郎中打扮,有的商贩打扮,杨聪已经从夏敏口中知道这帮人是夏敏的人乔装打扮的,也不在意,那大和尚见杨聪下了楼,朝杨聪咧着嘴笑了笑,杨聪吓了一跳,见那大和尚穿着僧衣,腆着个大肚子、满脑肥肠、狮鼻海口、倒挂八字眉,相貌甚是凶恶。那掌柜的见杨聪下了楼,连忙跑上前道:“公子昨晚睡得可好?”杨聪点点头,那掌柜的又道:“您的早点已经有人准备好了,公子请跟我来。”说着那掌柜的便领着杨聪向后面的院子走去,杨聪知道是夏敏在等着自己,便跟他入了那个小院子。只见那院子里仍有两三个大汉在那里守卫,只见夏敏早已坐在那亭子里,正在那里喝茶,那石桌上放着一个茶托,她旁边站着两个丫鬟,正是珠儿和雪儿两人。雪儿见杨聪进到了院子里,便道:“杨公子来啦!”夏敏见那掌柜的领着杨聪进了院子,朝杨聪笑道:“你起来啦!”杨聪见自己睡过头了,也有些不好意思,笑道:“你早啊!”珠儿在旁边笑道:“公子,我们小姐等你差不多一个时辰了,不知道是你起来迟了还是我们起来得太早啦!”夏敏笑道:“得了,你这死丫头,快去把点心端来,我都饿得快没力气站起来啦!”珠儿朝她扮了个鬼脸道:“你是自做自受,饿死你活该!”说着转身与雪儿向屋子里走去,不久便端出了几样点心、糕点和豆浆等东西出来,杨聪见夏敏等着自己起来才吃早餐,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便道:“小敏,你怎么不与你爹爹先吃啊!不用等我的。”珠儿一边摆出那几样点心一边笑道:“公子,你不来小姐是没胃口的。”夏敏笑了笑,对珠儿和雪儿两人道:“你这死丫头,我看见了你才没胃口呢!你两个先退下去。”珠儿和雪儿听了便退了下去,夏敏朝杨聪道:“我爹爹一早就出门去了。”杨聪听她说她的父亲出了门,心中便放松了许多,道:“这么巧啊!宋先生也一早出门去了。”夏敏笑道:“宋师父是和我爹爹他们一起出去的,宋师父说发现这成都城里来了一些身份不明的人,他们去查一下他们的底细,我爹他不准我跟他们去,我只好在这里闷坐啦。”

  两人便坐在亭子的石桌旁吃早餐,两人边吃边议论青城山上发生的事情,夏敏边吃边听杨聪讲起与宋三桥大战青城派的五雷阵的情景。夏敏很感兴趣,叹道:“宋师父虽然武功高强,可惜也不懂这奇门遁甲和五行八卦之术,要是我爹爹和褚师父在场的话,定能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就不用迷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啦。”杨聪听了心里很不服气,道:“如果论单打独斗,怕玉虚子也不是我的对手,但那五雷阵确实厉害得很呐!”夏敏笑道:“打输了还吹牛,我就不信这五雷阵有多厉害,它怎么变化也逃不过那阴阳五行的变化,就是我在旁边,只要稍加指点一下,你也能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杨聪听了大是不服气,道:“难道你懂这五行八卦的奥妙?”夏敏点头笑道:“我小时候就跟爹爹和褚师父学这奇门之术,当然懂啦!”说着她便用筷子眉飞色舞的在桌子上演示阴阳五行和八卦的变化给杨聪看,两人越说越兴奋,杨聪边把自己记起的那青城派的五雷阵的变化说出来,夏敏便边指出那五雷阵变化的方位以及躲闪的方位,杨聪听她一解释,顿时觉得这五雷阵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破了。

  杨聪听了她的讲解后叹道:“可惜当时你不在场,要不然我定能把那帮蛮横不讲理的臭道士打得落花流水,看他们还敢神气!”夏敏听了笑道:“那我们现在就上青城山找那帮臭道士评理去。”杨聪听了吓了一跳,道:“这怎么行?就我们两人?”夏敏笑道:“我只是说说而已,这店内店外都是我爹爹的人,他们哪里会放我出去呢?其实我很想跟你到外面去玩玩,可惜就没办法出门。”杨聪笑道:“只要你出去不惹事,要出这门倒不是什么难事。”夏敏听了急忙道:“聪哥,你有办法出去?那我们出去一会儿好吗?在这里都闷死了!”杨聪突然想起“醉八仙”酒楼的美酒很好喝,便道:“如果你答应出去不惹事,我就带你去一处地方喝酒,那酒可好喝了,我们喝完酒后又偷偷地回来,你爹爹回来后也不会知道的。”夏敏听了连忙笑道:“好啊!我们偷偷地出去,再回来谁也不会知道,倒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出去。”杨聪低声在夏敏的耳朵旁说了几句,夏敏听了顿时高兴得笑了起来,连连点头称是。两人吃了早餐,夏敏便支那店小二去买了几套男子的衣服回来,那店小二只道是夏敏替杨聪买的,便急忙出去买了回来,于是夏敏和杨聪两人便来到了杨聪的房间里,杨聪取出衣服给夏敏换上,又替她打扮了一番,夏敏戴上帽子后果然像一个风度俊雅的阔少爷,夏敏还特意拿了一把扇子在手里,把那把短剑收在腰间以防身。

  夏敏先慢慢地下了楼,用扇子半遮住脸,慢慢地往门外走去,那店小二和那店主也没注意,只道是杨聪,杨聪等夏敏出去了一段时间后,才慢慢地跟着出去,果然没有人注意两人出去。杨聪出到店外,见这客栈外真像夏敏所说的那样,那店外果然也布有暗哨,只见客栈的大门外有一个头发蓬松的中年乞丐倚在外面乞讨,杨聪见那乞丐虽然脸上也涂了泥巴,乔装得很像,但杨聪乃这叫花子的祖宗,哪有瞧不出破绽来,那客栈外不远处的胡同里倚着一个卖柴的老汉在打瞌睡,那老汉戴着一顶斗笠,半遮着脸,但那双手青筋暴起,显然是练武之人。那卖柴的老汉不远处,又有一个江湖郎中正在那里卖药膏,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果然是戒备森严。杨聪慢慢踱出那三人的视野之外,只见夏敏早已在一条胡同的拐弯处朝他招手,两人高兴地向“醉八仙”酒楼奔去。两人很快来到了“醉八仙”酒楼,那店小二认得是杨聪,便引杨聪到昨天喝酒的地方,这店里的生意此时很是兴隆,陈大年见杨聪平安无事,只是与他打了声招呼,也来不及向杨聪细问他住在哪里,杨聪与夏敏在那里高兴地边饮酒边看外面的情景。

  两人喝了两斤多酒,不知不觉兴奋了起来,夏敏突然道:“聪哥,我们去青城山看看怎么样?”杨聪听了吓了一跳,道:“那可不行,如果你爹爹知道了,那就麻烦了。”夏敏笑道:“咱们偷偷地到青城山去看看,那有什么要紧,再说我们只要不惹事,他知道后最多是骂我一顿,是不是你怕青城派的那帮人啦。”杨聪喝了些酒,加上被夏敏一激,顿时道:“我才不怕他们呢!我连那玉虚子也不怕,要不是我手下留情,那青城派的道士至少死他十几个人了。”夏敏道:“这就对了,你的武功比他们强得多了,我又懂他们五雷阵的变化,如果他再跟你为难,我们就打他个落花流水,如果那玉虚子听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这就不用等你师父来就把这事情解决了吗?男子汉大丈夫,处处要你师父出来撑腰,将来怎么能干大事呢?又怎么能替你父母报仇呢?”杨聪毕竟年少气盛,哪里受得了夏敏这一激,便大声道:“只要你不怕,我也不怕!”夏敏笑道:“这就对了,我们偷偷地上青城山去,向那玉虚子解释清楚,说不准还能查出事情的真相来呢!”杨聪心想:小敏说的没错,如果不等师父来就解决了这件事情,那不是很好吗?两人一个年轻好奇,一个年少气盛,想到了一块了说干就干,但杨聪还是考虑得周到些,写了一封信给宋三桥,出门时把信交给“醉八仙”酒楼的伙计,让他过几个时辰后送到福来客栈。他想:过了几个时辰两人已经到了青城山脚下,就是宋三桥知道了也无法阻挡两人了。杨聪和夏敏哪里知道,宋三桥和夏敏的父亲此时正在成都城外十几里的地方正与一帮蒙面人进行殊死的搏斗,哪里还来得及管两人呢!原来,夏敏的父亲早已发现自己一路上被人跟踪了,故意带人离开福来客栈,让那些人尾追而来,然后让宋三桥再带人跟在后面,前后夹攻,要把这伙人捉住查个明白,他怕这场厮杀危险,便让夏敏留在客栈里 ,却没想到她和杨聪两人年轻好事,差点连命也丢在青城山上。

  这青城山就在成都附近的灌县,两人出了酒楼,杨聪买了马匹,两人便向青城山奔去,还不到一个时辰,那青城山就远远在望了。只见那古常道观威严的屹立在青城山之颠,山下戒备森严,十几个道士把守住上山的路口,那山上的各处险要的地方也设有关卡,有人把守,两人远远地见青城山上守卫森严,也不敢硬闯上山去,两人此时已经有些后悔,但两人嘴上谁也不肯服输,怕被对方笑话,杨聪于是对夏敏道:“他们守卫森严,白天很难上去,我们等天黑了偷偷地摸上去。”夏敏听了也极力赞成,两人便在山下的农家里找点吃的东西,这青城山上的道观在山下有几百亩良田,租给山下的农夫耕种,因此山下的佃农也不少。杨聪与夏敏谎称是赶路过头的一对兄弟,在一家老农夫夫妇家里吃了饭,并把马匹寄在了那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那山上的戒备果然松懈了下来,虽然也有人守卫,但因为在黑夜里,有夜色笼罩着,加上那些青城派弟子武功平常,而杨聪内力深厚,在百步之内就发现了他们的位置,杨聪用投石子的办法连连引开那些守卫,两人竟一路顺利地闯到了青城山上的古常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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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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