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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江湖奇情录[武侠]作者:阿志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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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6楼 发表于: 2007-06-21
第一百三十五章 血泪情仇(第四卷)

  那朱骥见那卓一华死在地上,朝众人扫视了一眼,道:“我再数十下,如果再不愿归顺朝廷的,一律格杀无论!”说完他高声数道:“一……二……三……。”杨聪眼见卓一华惨死于官兵的乱箭之下,又见赵小丰冷冷地看着地上惨死的卓一华,内心大是悲愤,他听到这朱骥慢慢地数到了第八下,知道他等一会儿一挥手,这些官兵便会蜂拥而上,连忙高声道:“且慢!”那朱骥吃了一惊,便停了下来朝杨聪问道:“怎么?杨贤弟!你肯归顺朝廷了么?”杨聪听了点点头,大步上前道:“不错!朱大哥!我愿意跟着你,我相信你!”那朱骥笑道:“好!杨贤弟,这才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啊!皇上知道你肯为朝廷效力,一定会很高兴的。”众人见杨聪突然大步向朱骥等人走去,均吃惊不小,那南宫宇见杨聪提着长剑走过来,突然大声喝道:“站住!”杨聪吃了一惊,连忙站定身子,朝他问道:“南宫统领,你还有何指教?”那南宫宇冷笑一声,道:“先把长剑抛过来!”杨聪听了内心吃了一惊,便马上笑道:“好!接剑!”说完手一扬,他手中的长剑便向那南宫宇飞去,那南宫宇反手一抄,把长剑拿到手里,这才点点头,道:“好!你过来吧!”青松道长等人见杨聪连长剑也抛给了对方,都暗暗叹了一口气,要知道杨聪手中的长剑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他手中的长剑叫“青釭”剑,原是武当派青松道长手中的兵器,也是武当派的镇山之宝,武当派共有两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一把叫“倚天”剑,另一把就是“青釭”剑,是三国时期的曹操令人打制的两口宝剑,是两件稀世之宝,昨晚青松道长为了杨聪能砍断吊桥的铁链,便把这把宝剑交给杨聪,后来众人一阵混战,因此这把宝剑还一直留在杨聪的手里,现在众人见杨聪居然肯把这把宝剑抛了过去,知道他是真的向官兵投降了,都暗暗叹了口气,众人愣了好一会儿才相信眼前的事实。
  青松道长向智通大师和林忠贤等人互相看了看,三人一齐转身朝身后众人叹道:“你们当中还有谁想过去的,就过去吧!我们绝不怪你们。”此时青松道长等人见本派中的好手已经死伤殆尽了,也心恢意冷了,便不想让剩下的弟子陪自己白白的送死,于是便同意让这些弟子归降。武当派、少林派和恒山派众弟子听了三人的话,先是愣了愣,互相看了看,谁也不吭一声,好一会儿才有几个大胆的弟子慢慢走了过去,其他的人见了,接着便陆续有好几十人又走了过去,那官兵便把这些人的兵器缴械了。那朱骥看了看剩下的众人,喝问道:“还有谁要归降的吗?”青松道长等人均傲然站在那里,谁也不理会他。那朱骥举起手喝道:“我再数十下,如果再不归降,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他高高举起右手,大声喝道:“一……二……。”众人知道他数到十的时候手一挥下,这些官兵便会蜂拥而上,朝众人下毒手了,但一个个均冷冷地看着那朱骥。杨聪刚才走过去后,便径自向赵小丰走去,张开双臂笑道:“赵大哥,我们仍然是好兄弟,是吗?”赵小丰笑道:“不错!杨贤弟,我们三人在西湖边发过誓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完赵小丰也伸出双臂,两人哈哈大笑,紧紧地抱在了一起。鲁长老见此情景,直气得差点昏了过去。

  那朱骥高声数到了第九下,正待要把手一挥,突然听见赵小丰一声惨叫,众人均吓了一跳,都朝赵小丰看去。只见杨聪此时右手擒住赵小丰的“大椎穴”,左手飞快地抢过赵小丰手中的长剑,迅速架到赵小丰的脖子之上,众人见此情景,均吃了一惊。只见杨聪大声喝道:“都站住别动!否则我一剑杀了他!”说着他飞快地挟着赵小丰向青松道长等人退去,青松道长和智通大师等人顿时明白杨聪的深意,两人迅速跃上前,一左一右护着杨聪退到众人身边。这一切均发生在电光石火的瞬间,连朱骥和南宫宇等人均愣了好一会儿,等两人回过神来之时,杨聪已经挟着赵小丰飞快退到了青松道长等人的身边。那朱骥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朝杨聪笑道:“杨贤弟,你这是何意?”杨聪朝朱骥笑道:“朱大哥,麻烦你令你的手下让开一条路,让我们下山,否则我就杀了他。”原来,刚才杨聪见官兵人多势众,众人远远不是官兵的对手,而各派众人均抱定了宁死的决心,杨聪于是便想到了捉住对方一个人质的办法来要挟官兵放众人下山,他走过去的时候心里早已想好了人选,此人在官兵必须有一定的影响,否则便毫无作用,而眼前官兵中只有元彪、南宫宇、朱骥和赵小丰四人比较重要,但这元彪和朱骥、南宫宇三人是不可能让杨聪靠近他们的身边的,因此杨聪走过去之时心里早已想到擒这赵小丰做人质,因此他刚才故意抛弃手中的宝剑给南宫宇,以迷惑朱骥等人,然后假装与赵小丰亲热,从而出其不意地擒住他。

  杨聪和赵小丰两人刚拥抱了一会儿,赵小丰已经发觉不妙,但等他醒悟过来之时已经被杨聪牢牢拿住了这“大椎穴”,这“大椎穴”乃是人体身、手、足三处的交会处,他顿时觉得全身一阵酸软,毫无反抗之力,这才知道上了杨聪的当,杨聪飞快地点了他全身的几处要穴,然后反手一抄把他手中的长剑抢在手里,然后飞快地挟着他向青松道长等人退去。那官兵见赵小丰被杨聪擒住,先是一阵骚乱,那朱骥喝了几声才静了下来,那朱骥朝杨聪笑道:“杨贤弟,你认为皇上会为了赵贤弟而放你们下山吗?我劝你还是放了赵贤弟吧!”杨聪笑道:“如果你们坚持要把我们赶尽杀绝的话,那他就先死于我们之前。”那南宫宇朝杨聪冷笑一声,道:“我们人人为皇上誓死效忠,你就是抓住了老夫,也照样是白费心机!”说完他高举右手,朝那些官兵大声喝道:“准备弓箭!”接着只见那些官兵仍然张弓搭箭朝众人瞄准,那南宫宇朝众人扫视了一眼,一挥手大声喝道:“放箭!”他的声音刚落,便见无数的利箭如飞蝗般向杨聪和赵小丰射去,杨聪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南宫宇等人竟然不顾赵小丰的死活而向众人下毒手,连忙用长剑拨开射来的利箭,但那利箭密如雨下,杨聪一不小心,几枝利箭便射到了赵小丰的身上,此时赵小丰全身的穴道被制住,毫无动弹之力,只听见那赵小丰惨叫几声,便见几枝利箭穿过了他的胸口。杨聪吃了一惊,连忙挟着赵小丰退到石阶之上,众人见那些利箭纷纷射了过来,慌忙用兵器边格边退上了莲花宫的台阶。

  杨聪挟着赵小丰疾身退到了台阶之上,俯身瞧他的伤势,只见赵小丰已经昏死了过去,嘴角和鼻子流着血,脸色苍白如纸,几枝利箭穿腹而过,鲜血汩汩而出,眼见活不成了,杨聪连忙揭开他的穴道。刚才杨聪见这赵小丰居然是忠圣门的人,已经是大为恼火,又听见这赵小丰竟然亲手杀害了自己的恩师,又见卓一华惨死在官兵的乱箭之下,顿时内心大怒,因此对他很是痛恨,现在见他惨死于官兵的乱箭之下,又想起往日他的种种好处来,顿时内心一软,便连忙输了些真气到他的体内。赵小丰得杨聪输入的一阵真气,便幽幽醒了过来,杨聪知道他是回光返照了,连忙道:“赵大哥,你还有什么未了的事情么?”赵小丰此时伤口痛入心髓,勉强朝杨聪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勉强笑了笑,低声道:“杨兄弟……!我对不起你……,是我……是我把西蜀钱庄的秘密……泄露给朝廷的,又是我……故意把……西蜀钱庄的事向弥勒教报告的。”杨聪听了他的话,顿时醒悟过来,他这才记起上次在嵩山脚下,他与赵小丰喝酒,喝得伶仃大醉,自己曾经亲口告诉赵小丰自己与夏敏多次在西蜀钱庄相遇的经过,想来西蜀钱庄的秘密是他告诉官府的,而且上次在苏州那怀恩的贴身小太监突然被杀,想来也是他把杨聪等人的行踪告诉了锦衣卫的人,因此他们提前杀了那小太监,使杨聪等人失去了追查忠圣门的踪迹,想来自己与那朱骥在西湖相遇,也是他故意安排的。

  杨聪见赵小丰即将死去,不忍心再伤他的心,便道:“赵大哥!我不怪你,你安心地去吧!”那赵小丰听了仍然摇了摇头,却断断续续地哭道:“卓师弟骂得对……我不是人,师父把我当儿子来看待,可我却……却害死了他!”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杨聪瞧赵小丰此时脸上的神色,知道他是真心在忏悔自己的罪过,便不打断他的话,杨聪知道他说出这些话之后才会安心地死去。只见赵小丰断断续续地哭道:“我本来不想害死师父的……但身上的奇毒……折磨得我好痛苦,我实在……忍不住了,加上师父察觉了我所做的事,我这才……这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我在师父的茶里下了毒,师父昏迷后……我才敢下手……,我本来早该死了!我每天晚上都梦见……梦见师父在向我索命!”杨聪瞧这赵小丰的神情,知道此时他心里也极不好受,想来他身上一直被那奇毒所缠住,因此才不得不听从朝廷的控制,杀这韦笑天也是身不由己,想来他原本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可惜他却不知道,这忠圣门的毒药早已经被杨聪所破解,否则也不会犯下如此罪恶。那赵小丰说完这些话后,朝杨聪微微笑了笑道:“杨贤弟,你就送……送我一程吧!”杨聪瞧他的神情,知道他此时身中数箭,疼痛难忍,生不如死,而且眼看也活不了多久了,便噙着泪点点头道:“好!”说完杨聪便转过头,右掌朝他的“百会穴”猛拍而下,这“百会穴”乃人体的死穴,只见赵小丰头一歪,便软倒在杨聪的怀里了。

  杨聪把赵小丰放到地上,只见那官兵射了一阵乱箭之后,已经如潮水般攻了过来,青松道长和智通大师等人排成一堵人墙,正边打边向弥勒教的莲花宫上退去。这莲花宫沿一层层的石阶而上,高高地耸立在山顶的最高处,背靠着山体,两边是悬崖绝壁,众人渐渐退到了莲花宫前,众人本来剩下近两千多人的,但已经有一百多人投降了,又被乱箭射死了不少,加上昨晚和今天早上一直与弥勒教的人恶斗,一个个筋疲力尽,被官兵猛攻过来,已经异常吃紧,有的被打落山崖,有的被乱刀冷箭刺中,片刻就死伤了好几百人,但众人仍然死死地在恶战,边打边向山上退去。杨聪见众人异常吃紧,大吼一声,便冲到众人的前面,向官兵连连下杀手,虽然杨聪和青松道长等人连连杀了不少官兵,但官兵有好几万人之多,而且官兵当中很多是朝廷的锦衣卫和东、西厂的人,还有宫廷里的侍卫,高手如云,异常厉害,加上那朱骥和南宫宇等人在后面督战,官兵死了一批又冲上来一批,一阵猛过一阵,如浪潮一般,很快就把众人逼到了莲花宫前。此时这莲花宫沉重的石门已经关闭,众人被逼到莲花宫前,便无路可退了,那官兵潮水般猛攻了过来,顿时把众人打散了,一个个各自为战,被官兵分割包围着厮杀,刹那间金铁交鸣声、惨叫声不绝于耳,众人谁也顾不了谁了,那官兵人多势众,源源不断地涌到莲花宫前,各派弟子瞬间死了好几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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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7楼 发表于: 2007-06-21
第一百三十六章 血泪情仇(第五卷)

  此时明复夏等人躲在莲花宫里,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他们均从小孔里看得清清楚楚,弥勒教众人听到各派弟子和官兵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一个个兴奋异常,巴不得已双方拼个你死我活,最好双方互相残杀都死光了,这样弥勒教众人也来个渔翁得利。明复夏此时端坐在地上运气打坐,他听到外面的杀声渐渐弱了下去,偶尔传来杨聪和青松道长等人愤怒的大吼之声,知道各派弟子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杨聪等一些高手了,要不了半个时辰,杨聪等人便会被官兵杀尽了,官兵便会开始攻击莲花宫了,于是他便睁开了眼,朝众人望了一眼,见弥勒教众人都在凝听外面的打斗。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夏敏,只见夏敏此时脸色煞白,也焦急地听着外面的打斗,握着短剑的右手也在微微颤抖,杨聪在外面每怒吼一声,夏敏的手不禁也颤抖了一下。明复夏不禁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抚摩着夏敏的头,叹道:“敏儿,爹爹明白你的心事,可怜老天爷为什么让你出生在我们家呢?”夏敏听了明复夏的话,便低下头靠在他的怀里,低声道:“爹爹……他……!”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明复夏叹了口气,抚摩着她的头,道:“爹爹明白你的心思!”说完他转头对明玉兰道:“明护法,你打开石门,让他们进来吧!”那明玉兰和宋三桥等人听了,顿时吃了一惊,明玉兰连忙道:“什么?教主!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弟子,现在狗咬狗,正好让他们互相厮杀,以解我们心头之恨!”明复夏抚摩着夏敏的头,叹了口气,低声道:“打开石门吧!”明玉兰和宋三桥先是一愣,接着看了看夏敏的神情,顿时明白了过来,那明玉兰和宋三桥只好走到石门旁,摸索了一会儿,那两扇巨大的石门便缓缓地移开了,宋三桥立在门口旁,朝杨聪等人高声叫道:“少林派、武当派等各派听着!我们教主有令!你们这帮狗杂种如果有想活命的!就赶快滚进来吧!”
  杨聪等人此时已经筋疲力尽了,众人被官兵一阵猛攻厮杀,已经剩下不到两百人了,丐帮的鲁长老已经力战而死,杨聪和青松道长等人身上也多处受伤,一个个成了血人。石门打开之时,黄山派的沈碧云正抱着龙啸峰退到石门前,杨聪和青松道长正挥剑拦住攻过来的官兵,刚才龙啸峰为了救沈碧云,用身体替她挡住了刺过来的致命的两剑,虽然他拼命打死了那两个官兵,但那两把长剑也插入了他的胸膛,穿他的胸口而过,杨聪和青松道长奋力来救,沈碧云连忙抱着龙啸峰退到石门旁,两人伉俪情深,沈碧云见龙啸峰此时奄奄一息了,不由得悲痛欲绝。正好此时石门大开,沈碧云想都没想,连忙抱着龙啸峰奔入莲花宫内,昆仑派的天虹道人、崆峒派的燕扬天两人听了宋三桥的话,两人连连杀了好几个官兵,也奔到石门前抢步入内,明玉兰和宋三桥、褚时远几人持兵器立在石门前,防止官兵趁机而入,见天虹道人和燕扬天两人奔入莲花宫内,恨恨地哼了一声,弥勒教众人也恨恨地盯着两人,天虹道人和燕扬天两人极为尴尬,但此时保命要紧,因此两人只好低下了头,不敢看弥勒教众人。青松道长见石门已经打开,也顾不了许多了,连忙高叫道:“大家快退进宫内!林掌门!你带领大家退过来!智通大师!智远大师!你们快去接应林掌门他们过来!”此时少林派的智通大师和智远大师、衡山派的慧清师太和峨眉派的静玄师太带领弟子正在杨聪等人附近,众人背靠着背与官兵厮杀,才勉强坚持得住,但一个个也疲惫不堪了。而林忠贤和玉虚子等人却被官兵远远地分割在远处厮杀,众人听了宋三桥的话后,一个个便向石门退了过来,那官兵见石门大开,也猛扑向石门前,但均被杨聪和青松道长等人死死拦住。少林派的智通大师和智远大师、衡山派的慧清师太和峨眉派的静玄师太听了青松道长的话后,众人连忙向林忠贤等人杀过去,几派的人听了宋三桥的话后,如同落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条绳子,少林派、恒山派等人一阵奋力撕杀,终于汇合了在一起,众人很快杀到了石门前,纷纷退入了莲花宫里,杨聪和青松道长、智通大师等人直到众弟子都退入了莲花宫内,这才先后退了进去,那石门便缓缓地关上,十几个官兵冲到石门前,想趁机攻进去,均被众人用暗器射杀而死,那官兵眼见石门慢慢关闭上了,这才罢手。

  这石门沉重宽厚,如同一堵巨大的岩石,重达数万斤,全靠机关来启动,那官兵虽然冲到石门前,在石门上叮叮当当地砍个不停,但却毫无作用。这莲花宫依山势而建立,四周没有窗户,全是巨大的岩石砌成,厚达几米,就是火药也无法炸开,只有这一扇沉重的巨大石门通到外面,这石门一关,便把官兵阻拦在了外面,宫内的通气孔也是设在极其隐蔽的悬崖之上。这石门一关,宫内便暗了下来,全靠几枝大蜡烛照明,这几百人突然涌进了莲花宫里,连空气也觉得闷浊了起来,弥勒教众人一个个恶恨恨地盯着杨聪等人,那宋三桥朝杨聪等人扫视了一眼,冷笑一声道:“各位不远万里来攻打我弥勒教,如今我弥勒教总坛也被你们攻破了,各位可是朝廷的有功之臣啊!怎么皇帝老儿不封你们一官半职呢?反而一个个像丧家之犬似的!这可奇怪啦!”杨聪和青松道长等人听了他的话,一个个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均低下了头不敢看他,众人刚才听了那南宫宇的话,知道是误会了这弥勒教,可是大错已经铸成,刚才又见这弥勒教不计前嫌放众人入了莲花宫,使众人逃过了一节,因此众人心里均有愧,虽然知道他是在讽刺众人,但谁也不好意思与他抢白。

  杨聪等人涌进了莲花宫里,这才大口大口地喘气,包扎伤口,众人一停下来,顿时一个个骨头像散了架似的,浑身酸软无力,坐在地上喘气,这时弥勒教的人如果向众人下手,那真是毫无了反抗之力。沈碧云抱着龙啸峰最先抢入莲花宫,此时莲花宫内虽然有几百人,但双方的弟子均不说话,只见沈碧云抱着龙啸峰放声大哭道:“龙哥……龙哥!你醒醒!你不能抛下我不管啊……!”杨聪见龙啸峰胸口插着两把长剑,脸色苍白如纸,知道他已经活不成了,便掏出金针扎了几下他的手心和人中,只见那龙啸峰便幽幽地醒了过来,沈碧云紧紧地握住龙啸峰的手,哭笑道:“龙哥!你要挺住啊!你不能丢下我和小玲儿不管啊……。”杨聪见龙啸峰醒了过来,便低声道:“龙大侠,你还有什么话就赶快说吧!”说完便站到了一旁,众人知道这龙啸峰能醒过来,也只是被杨聪用金针刺痛了神经才醒了过来,挨不了多久便会死去。只见那龙啸峰紧紧握住沈碧云的手,低声道:“云妹……你答应我,要……要好好地活下去,小铃儿就全靠你啦!你答应我……好好地活下去……知道吗?”他两人情深如漆,这龙啸峰生怕自己死了,沈碧云也不想活了,沈碧云噙着泪道:“龙哥!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那龙啸峰勉强朝她笑了笑,慢慢地伸手想抚摩着沈碧云的脸,突然手一软,头一歪,便躺在沈碧云怀里不动了。那沈碧云抱着龙啸峰放声大哭,众人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声,都暗暗伤心。少林派的智通大师和智远大师、衡山派的慧清师太和峨眉派的静玄师太等人合掌默默地念经替龙啸峰超度。

  杨聪和夏敏见这沈碧云与龙啸峰生离死别的场面,均不禁想起了两人在青城山绝谷中的情景来,这情景与当时的情景几乎一样,只不过现在物是人非了,两人也暗暗伤心。众人谁也不说话,都各自在想自己的心事,只听见宫外的吆喝声渐渐停了下来,一个弥勒教弟子朝外看了看,顿时脸色大变,大声道:“教主!他们抬火炮来了!要轰击大门了!”众人听了也脸色大变,却见明复夏淡淡地道:“这火炮是无法轰破大门的。”众人听了他的话,这才略放下心来。那明复夏的声音刚落,众人只听见“轰轰轰”几声声响,接着觉得地上也震动了起来,只见那扇巨大的石门震了几下,屋顶上也簌簌地掉下了几粒石宵,但那石门却完好无损。众人听见朱骥在外面大声地指挥官兵朝莲花宫连轰了几十炮,那石门却仍然完好无损,众人见这大炮奈何不了这扇石门,也略放下心来。杨聪飞快地朝弥勒教众人扫视了一眼,只见他们一个个静坐在地上,谁也不再理会杨聪等人,好像众人压根儿不存在一样。杨聪暗暗瞧了夏敏一眼,只见她端坐在明复夏的身边,脸色冷漠,对杨聪只是淡淡地扫视了一眼,哼了一声,便不再看杨聪一眼了,杨聪瞧她的眼神带着一股幽怨,杨聪也不敢与她搭话。

  那些官兵用大炮朝石门轰了一阵子,见这扇石门毫无损伤,便放弃了,那炮声便停止了,接着只听见外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众人也不知道这些官兵在干什么,众人静静地坐在莲花宫里,也不知道是祸还是福。突然,只见那明复夏“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黑血,众人均吃了一惊,不约而同地朝他看去,只见夏敏脸色煞白,扶着明复夏焦急地问道:“爹爹!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那明复夏摇了摇头,突然“哇”的一声又吐了一口黑血,众人瞧他的情形,显然内伤极重。宋三桥和那明玉兰等人立在石门旁,见明复夏连连吐了两口黑血,连忙向他奔过去,杨聪离明复夏和夏敏最近,他见明复夏伤得极重,便忘了刚才还与他你死我活的厮杀,也连忙抢步上前,在夏敏身边俯身蹲下道:“明教主!我看看你的伤势如何?”说完便伸出手想搭明复夏手腕上的脉搏。突然,只见夏敏挥手一掌,朝杨聪的脸上扇去,骂道:“滚开!不用你来‘猫哭耗子,假装好人’。”杨聪正想替明复夏把脉,却全没料到夏敏会从旁边扇他一掌,他惊了一呆,也不知道躲闪,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夏敏这一掌便狠狠地打在了杨聪的脸上,顿时杨聪的脸上红肿了起来,出现了一个红红的掌印。夏敏这一掌狠狠地打在杨聪的脸上,杨聪顿时觉得火辣辣地疼痛,他只觉得两耳嗡嗡地响,眼前直冒金星,疼得眼泪也掉了出来,差点摔到一旁,杨聪吃了一惊,摸着红肿的脸,呆呆地看着夏敏。夏敏见一掌打中了杨聪,也吃了一惊,她刚才愤怒之下甩出一巴掌,只是想赶开杨聪,不想他碰到明复夏,她这一掌不紧不慢,原以为杨聪会躲闪开去的,却没想到杨聪一动也不动,任凭她扇了一掌,而且瞧她这一掌还打得不轻,便转过头不敢再看杨聪一眼,扶着明复夏低声问道:“爹!你怎么啦?”杨聪愣了好一会儿,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痛,才敢相信夏敏真的扇了他一掌,他摸着红肿的脸庞呆呆地看着夏敏,也分不清楚是心里疼还是脸上疼,眼泪纷纷地涌了出来,夏敏却再也不敢瞧他一眼。此时宋三桥等三人已经奔到了明复夏的面前,宋三桥朝杨聪冷冷地道:“让开!”杨聪愣了愣,只得讪讪地站了起来,走到了一旁,众人连忙转过头去,装作没看见。

  那宋三桥和明玉兰、褚时远三人飞快地把手掌搭在明复夏的“灵台穴”、“丹田穴”和“命门穴”只上,向他体内输送真气。杨聪被夏敏扇了一掌,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呆呆地站在一旁,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瞧这情形明复夏是由于体内淤积有淤血,导致气血不畅而吐血,他正想替他把脉诊断,看是在那里淤积了淤血,想用金针替他打通穴道,却没想到被夏敏狠狠地扇了一掌,他眼见宋三桥三人此时想用内力逼出明复夏体内的淤血,那却是事倍功半,舍本求末,便叹了一口气,正想出言提醒三人。突然,众人只听见石门旁边“轰”的一声巨响,如天崩地裂一般,直震得四周的岩石簌簌地直掉下小石块,地上也震动了起来。众人均吃了一惊,一个弥勒教弟子朝外面看了看,惊叫道:“不好!他们正在墙角下挖地道!正用火药在炸墙壁!”众人听了那弥勒教弟子的话后,一个个均心惊胆战,要知道这官兵从地下炸墙角,便会越炸越宽,这墙壁迟早会被他们炸崩塌的。众人此时都紧张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只听见“轰”的又一声巨响,那堵厚厚墙壁上的岩石又震动了几下,明显有了松裂的痕迹,众人均暗暗捏了一把汗,知道再炸几次这堵墙便会崩塌了,一个个都焦急万分,众人只听见官兵正在外面叮叮当当地挖地道,准备再次安放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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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8楼 发表于: 2007-06-21
第一百三十七章 血泪情仇(第六卷)

  此时明复夏也睁开了眼,对宋三桥三人摇了摇头,宋三桥三人便撤了真气,明复夏朝夏敏低声道:“敏儿!扶爹爹起来!”夏敏听了,连忙把他扶起来,只见那明复夏恭敬地朝身后的那尊弥勒佛像跪拜,磕了几个头,大声道:“佛祖在上!第十一代弟子明复夏,才疏浅薄,无力保护佛祖的神威,请佛祖降罪!”说完又恭敬地磕了几个头,那弥勒教众人见他朝这尊佛像跪拜,也纷纷跪下,杨聪等人均不知道明复夏等人是何意,杨聪瞧了瞧这尊石像,只见这尊弥勒佛像依山体的岩石而雕刻,慈眉善目,笑容可拘,足有七八米高,宽五六米,雕刻得栩栩如生。只见那明复夏恭敬地磕了几个头之后,这才站了起来,朝明玉兰道:“明护法!打开秘道吧!”众人听了均吃了一惊,只见那明玉兰走到佛像的脚跟下,伸手在佛像的脚跟下摸索了一会儿,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扎扎扎”的声响,接着那尊佛像缓缓地转过身来,那佛像背后便露出了一道黑幽幽的洞口来,大约有两米高,仅容一人出入,众人见了这秘道口,均吃了一惊。天虹道人见这秘道,连忙抢步想钻进去,那明玉兰的拐杖疾伸而出,朝他的背后点去,喝道:“老杂毛!想找死么?”天虹道人听了顿时吓了一身冷汗,这秘道里说不定暗藏着许多机关,便连忙站定,他刚才逃命心切,因此什么也不顾了。
  其实那明玉兰只是吓一吓他,只见明玉兰桀桀地道:“老杂毛!你不怕死,就先下去吧!”天虹道人听了她的话,只得红着脸退到一旁。那明复夏见秘道已经打开,便道:“宋护法,你带领弟兄们走吧!明护法,你留下断后!”宋三桥听了,便取了一枝蜡烛,钻入了秘道口,弥勒教众人跟着他鱼贯而入,褚时远和夏敏也扶着明复夏进入了秘道,燕扬天和天虹道人生怕这弥勒教众人进入了秘道之后,关闭了机关,把众人留在上面,也慌忙紧跟在弥勒教众人的身后入了秘道。此时众人逃命要紧,一个个也慌忙跟着弥勒教众人入了秘道,众人迅速入了秘道里,沈碧云仍然抱着龙啸峰,也入了秘道,那明玉兰朝她冷笑一声,道:“人都死了,难道还要带回去蒸给娃娃吃么?”沈碧云不理会她的话,仍然抱着龙啸峰钻入秘道里,青松道长见杨聪还愣愣地站在那里,连忙一拉他的手,低声道:“盟主!快走!”那明玉兰又朝杨聪冷笑一声,嘿嘿地道:“杨大盟主!你不愿钻这狗洞!难道要留在这里等皇帝老儿给你封赏么?”青松道长不理会她的讽刺,拉着杨聪迅速也钻入了秘道里,那明玉兰见众人都钻入了秘道,也钻入了秘道,启动机关把秘道口关上。

  众人钻入了秘道里,都掏出身上的火石摸索向前走去,这秘道显然由人工开凿而成,地面平坦,众人在黑暗中行走,只觉得这秘道渐渐往下延伸,秘道里的空气也很混浊,想来很久没有人走过了,但空气还勉强通畅。众人在秘道里摸索行走了半炷香的工夫,便渐渐觉得前面开阔起来,还有一丝丝冷风灌了进来,杨聪见旁边有几处亮光,便伸头往外看了看,顿时吃了一惊,只见这通气孔竟是开凿在猩猩峡的悬崖之中,从这孔中可以隐隐看见猩猩峡上的吊桥。众人又摸索向前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这峡谷的底下,原来这秘道的出口竟然是在猩猩峡的底下,从底下还可以隐隐听到上面传来“轰轰”的声音,但已经看不见上面的情景了。杨聪等人出了秘道口,只见峡谷下到处躺着双方弟子昨晚厮杀掉入峡谷中的尸体,杨聪等人暗暗感到难过,众人昨晚糊里糊涂地与弥勒教的人厮杀了一夜,白白死了这么多人,现在才明白是中了朝廷的奸计,都很后悔和伤心。众人穿过峡谷,便又钻入了对面山腹的一个山洞里,这个山洞却是天然而成,时宽时窄,有的地方宽如一个大礼堂,有的地方仅容一人通过,这山洞的地势渐渐往上延伸,众人又行了一个时辰,便到了秘道的尽头,只见弥勒教众人停了下来,一个个贴着岩石倾听上面的动静。

  杨聪等人知道是到了秘道的出口处了,便也赶紧跟在弥勒教众人的身后,只见那宋三桥和褚时远听了一会儿地面上的动静,便按动旁边的一块凸出的岩石,便见面前的岩石缓缓移动,太阳光刹那间射了进来,只见宋三桥等人冲了出去,杨聪等人也跟着冲了出去,杨聪冲出秘道口一看,这才发现这秘道口在山脚之下的一堆乱石当中,极其隐蔽。这山脚离山上第一座城池也有好几百米,而且在转弯之处,这山脚下只有十几个官兵在放马,其余的人都在山上围攻众人,这些人万万没想到众人会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众人迅速杀了,众人一个个抢了马匹,便飞快向前奔去,直奔了几里路,见没有官兵追赶而来,这才放慢了脚步。那明复夏与夏敏共骑一匹马,只见他勒住马头,转头朝大雪山方向久久望去,那大雪山仍然遥遥屹立在眼前,众人看见大雪山上火光冲天,还隐隐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想来是官兵找不到众人,正在炸毁各处炮台和建筑物,在搜寻众人的踪迹。杨聪等人见弥勒教众人一个个也勒住马头朝大雪山方向遥望,也不禁跟着勒住了马头朝大雪山望去,杨聪等人带领了各派弟子近两万人前来,如今只剩下不到两百人了,一个个后悔万分,各派之中精英已经死伤殆尽,华山派死的死,投降的投降,可以说是名存实亡了,丐帮的六大分舵主、鲁长老和彭长老两大长老已经战死,金大彪叛出了丐帮,只剩下杨聪等十几人活着下山。其他各派也死伤惨重,武当派只剩下青松道长和二十多名弟子,峨眉派剩下静玄师太和几名弟子,恒山派也是只剩下林忠贤和十多名弟子,少林派剩下智通大师和智远大师以及三十多名僧人,黄山派剩下沈碧云和几名弟子,昆仑派剩下天虹道人和几名道士,崆峒派剩下燕扬天和几名弟子,青城派剩下玉虚子和十几名弟子,衡山派剩下慧清师太和几名女尼,而且一个个全身都带着伤,众人见许多人都客死在这大雪山下,看着眼前的大雪山也忍不住落泪。

  那明复夏凝视着大雪山,久久不动,犹如一尊木雕一般。突然,只见那明复夏高声叫道:“佛祖啊!难道老天爷真的要灭我弥勒教吗?”他的声音刚落,便“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黑血,一头栽倒到地上,一动也不动了。众人见此情景,均吃了一惊,弥勒教众人均吓得脸色大变,夏敏吓得花容失色,连忙翻身下马,扑到明复夏的面前,惊叫道:“爹爹!爹爹!你怎么啦?”宋三桥等人也慌忙翻身下马奔到明复夏面前,只见明复夏的脸色蜡白,牙关紧咬,鼻子和嘴角均流着黑血,已经昏死过去了。那宋三桥等人连连掐明复夏的“人中”等穴,见他仍然昏迷不醒。杨聪等人见此情景,谁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众人此时谁也不知道前面有没有官兵设下的关卡,此时众人势单力薄,一个个筋疲力尽,又都带着伤,因此谁也不敢独自逃生。杨聪在马上瞧了明复夏的情景,知道他是心力憔悴气血攻心,加上体内身受重伤而导致的,如果急救不及时,就有可能当场气绝身亡,便连忙也翻身下马走了过去,他此时也顾不了许多了,连忙掏出金针拨开宋三桥等人,低声道:“让我来!”宋三桥等人知道杨聪的金针之术高超,此时明复夏正是性命交加的时刻,因此谁也没说一句话,都闪到了旁边。杨聪用金针飞快地在明复夏的“合谷”、“人中”、“足三里”和“内关”等穴扎了一下,又伸右掌搭在他的“灵台穴”上,输送真气入他的体内。过了一会儿,那明复夏便幽幽地醒了过来,夏敏等人又惊又喜,夏敏哭着道:“爹!你怎么啦?”明复夏慢慢地睁开眼看了四周,慢慢伸手握着夏敏的手,勉强笑了笑,低声道:“敏儿,爹爹……爹爹怕真的不行啦!你要好好地活下去啊!重新……重新把我们弥勒教……重振起来!爹和你娘在九泉之下也会安心的,知道么?”夏敏听了哭着道:“不!爹爹!你不会有事的!”明复夏伸手慢慢地抚摩着夏敏的头,笑了笑,低声道:“我刚才……见到你娘了!爹也该去陪你娘了,你娘她一个人走了……好多年啦!她一个人在天堂里很孤单,我也该去陪陪她啦!”夏敏听了他的话,便伏在他身上大哭了起来。

  那明复夏也眼泪纷纷而出,他抚摩着夏敏的头,好一会儿才朝旁边的宋三桥、明玉兰和褚时远看了看,叹道:“我要走啦!你们要好好扶持公主啊……。”宋三桥、明玉兰和褚时远等弥勒教众人听了他的话,连忙跪倒在地上,一齐磕头道:“教主请放心!属下一定誓死效忠本教的。”那明复夏听了点点头,便伸手指了指大雪山的方向,道:“佛……佛祖啊……!”他的话还未说完,便手一软,头一歪,软倒在夏敏的怀里了,弥勒教众人均吃了一惊,夏敏连忙摇着明复夏大哭道:“爹!爹!你醒醒啊……。”杨聪见此情景,连忙伸手搭在他的“灵台穴”上,朝他体内输送真气,但那明复夏的身体渐渐凉了去,心脉已经停止跳动了,杨聪叹了口气,只得作罢,便低声对夏敏道:“小敏!你爹爹他……已经去了!”他知道这明复夏是在与自己对掌之时受了重伤,两人怕夏敏受伤,都同时硬生生撤回体内的内力,结果反伤了自己,这明复夏本来处于下风,因此伤得极重,本来好好修养调息,也无性命之忧,但刚才为了逃命,他带伤又颠簸了两个时辰,更加剧了体内的内伤。加上他见弥勒教百年来的基业今日毁在了自己的手里,气血攻心,鲜血冲入了大脑,因此才导致昏死过去,这气血冲入大脑,就是大罗金仙也难救了。夏敏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愣,接着歇斯底里地朝杨聪叫道:“不!你说谎!你骗我的!我爹爹是佛祖的化身,他不会死的!他永远不会死的!”说完她伏在明复夏的身上放声大哭,众人见她哭得死去活来的,也很伤心,都在一旁落泪。

  杨聪怕夏敏哭伤了身体,又怕官兵追上来,连忙伸手想把她扶开,低声道:“小敏!你别难怪!你爹爹走了,还有我们陪你呢!”杨聪的话还未说完,突然见夏敏反手一巴掌打在杨聪的脸上,杨聪吃了一惊,这一掌来得突然,均发生在电光石火的瞬间,他连躲的机会都没有,众人只听见“啪”的一声,便见杨聪被夏敏一巴掌打翻了出去,众人均吓了一呆,青松道长等人只见杨聪翻身坐在地上,右颊顿时红肿了起来,杨聪“哇”的吐了一口血出来,连门牙也被她打落了两颗,杨聪顿时惊呆了,愣愣地坐在那里,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脸上火辣辣地疼痛。只见夏敏惨厉地朝杨聪一指,哭道:“你滚开!是你害死我爹的!是你害死我爹的!我爹爹现在死了,你报了杀父大仇了!你满意了吧!”杨聪被夏敏打了一掌,便呆呆地坐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愣愣地看着她。只见夏敏突然朝天放声大哭道:“老天爷啊!你怎么这么残忍啊……!”宋三桥和青松道长众人看着她和杨聪两人的情形,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见夏敏放声嚎哭了一阵子,突然抱起明复夏的尸体向前面冲去,一边奔跑一边惨厉地狂笑道:“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吧……!”众人见夏敏瞬间踉踉跄跄地奔出了几丈之外,也不知道她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众人均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宋三桥等人连忙追了上去,边追边大声叫道:“公主!你等一等!公主!……!”只见弥勒教众人骑马的骑马,牵马的牵马向夏敏追去,宋三桥、明玉兰和褚时远三人连马也来不及骑,便追了上去。众人只见夏敏疯狂地朝前奔去,连宋三桥等人也追她不上,瞬间便见她的身影踉踉跄跄地消失在了草原的天边,那撕心裂肺的狂笑声还隐隐地传来,凄厉声犹如一头母狼死了小狼在嚎叫一般凄凉。

  青松道长等人见此变故,均叹了一口气,众人好久才回过神来。青松道长等人见夏敏等人都走了,怕那官兵追上来,也一个个翻身上马,准备向前奔去,青松道长抬头见天边飘过来了几团黑云,知道快要下雨了,这草原上的雨就像老天爷的脸色,说来就来,刚才明明还是阳光灿烂的好天气,转眼间下起大雨来也说不定。青松道长连忙指挥众人向北而去,他见杨聪仍然木呐地站在那里发愣,便道:“盟主!快走!这天要下雨啦!”他连叫了几声,但好像杨聪就是没听见一般,众人均吃了一惊,都勒住了马。杨聪刚才见夏敏抱着明复夏的尸体狂奔而去,便慢慢地站了起来,痴呆地看着夏敏狂奔而去,顿时像失了魂似的,心如刀割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心中不由茫茫然一片,因此根本就没注意到众人。青松道长正向杨聪走去,突然见他一个人呆呆地喃喃自言自语道:“我报了仇了……我报了仇了……!哈哈!我报了大仇啦!哈哈……。”他边说边笑,然后手舞足蹈,青松道长等人瞧杨聪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均吃了一惊,青松道长连忙上前拉了拉杨聪的手,道:“盟主!你怎么啦!”杨聪突然一摔开他的手,朝他诡秘地笑道:“我报了大仇啦!哈哈!我报了大仇啦!……。”说完只见杨聪突然也朝夏敏等人刚才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他一边狂奔还一边狂笑道:“哈哈!我报了大仇啦……!”青松道长等人见此情景均吃惊不小,只见杨聪边狂笑边向前狂奔,瞬间奔到了几十丈之外,那狂笑的声音仍然袅袅传来,青松道长等人又吃了一惊,也连忙追了上去,边追边叫道:“盟主!盟主……!”只见青松道长等人也骑着马向杨聪追去。突然,天空中响起了一声霹雳,直震得大地都动摇了起来,接着大雨“哗啦哗啦”的从天空中倾盆而下,那“轰隆隆”的雷声刹那间响个不停,还夹着一道道闪电划破长空,好像老天爷在发怒一般,真个是地动山摇,众人慌忙骑马朝前奔去,瞬间众人也消失在了茫茫的大雨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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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39楼 发表于: 2007-06-21
第一百三十八章 情天恨海(上)

  大明弘治十八年,也是弥勒教总坛被官兵剿灭的第三年,这年明孝宗朱佑樘刚好驾崩了,他的长子明武宗朱厚照即位,时值第二年二月初春,黄河北岸的风陵渡口熙熙攘攘一片,驴鸣马嘶,夹着人声车声,这几日天候乍寒乍暖,黄河先是解了冻,到这日北风突然一刮,竟然下起雪来,河水重新又凝了冰。水面既不能渡船,冰上又不能行车,许多要渡河南下的客人都给阻在风陵渡口,无法启程。风陵渡上虽有几家客店,但北来行旅源源不绝,不到半天,各店早已住满了人,后面来的客商再也无处可以住宿了。镇上最大的一家客店叫作“平安客栈”,取的是平安过渡的彩头。这家客店客舍宽大,找不到客店的商客便都涌来了,因此更是分外拥挤。掌柜的费尽唇舌,每一间房中几乎都塞满了人,但仍有三十来人实在无可安置,只得都坐在大堂上围坐。门外北风呼啸,寒风夹雪,从门缝中挤将进来,吹得火堆时旺时暗,众人均感到寒冷之极。

  此时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正依靠在屋檐下,怀里抱着一个大酒葫芦,正在风雪中喝酒,这雪虽然极大,众人穿着厚厚的皮袄也感到寒冷,但那乞丐却只是穿着一件破烂的衣衫,那衣衫满是油腻和泥土,也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了,那乞丐也是一脸的泥垢,头发又蓬松如篙草,因此谁也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加上他这一身打扮,更是令人不敢靠近他的身边,刚才他想挤进店里来,却被掌柜的赶了出去,那乞丐便在屋檐下避风雪。天色渐暗,那雪却是越下越大了起来,北风刮得更是异常猛烈,那乞丐仍然在喝他的酒。突然,北边的大路上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响,接着又传来铁链叮叮当当的声音,只见十几匹马奔了过来,停在客店门口,马上的是十几个配着腰刀的官兵,那十几个官兵的身后是十几个用铁链牵着的犯人,有僧有道,还有女尼和许多大汉,这些人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一个官兵大声吆喝道:“掌柜的,快给备几间宽敞干净的上房。”那掌柜的连忙陪笑道:“对不起各位官爷啦!小店早已住得满满的了,委实腾不出地方来啦。”那掌柜的声音还没说完,便听见“啪”的一声,那官兵的皮鞭便抽到了那掌柜的身上,只见那官兵骂道:“狗娘养的!你再说没有?小心大爷我烧了你的店!”那掌柜的抱头窜入店里,连连朝那几个官兵磕头道:“各位官爷光临小店,平日便要请也请不到,可是今儿实在是客人都住满了,官爷还是到其它客栈看看吧!”那官兵又挥动马鞭,“啪”的一声在空中击到那掌柜的身上,斥道:“废话!你开客店的不备店房,又开甚么店?你叫他们统统滚出去!否则我就烧了你的店!”说着那官兵便翻身下马闯进来了大堂之中,举起马鞭朝那掌柜头上抽去。

  那掌柜的只得抱头鼠窜逃入了店里,朝众人连连哀求道:“各位大爷行行好,让几间房间出来吧!否则这些官爷就要烧了本店啦!”众人见这官兵为非作歹,一个个都敢怒不敢言,片刻便有好几个人让出了房间,只见那十几个官兵把那些犯人栓在屋檐下,得意地大笑,便闯入了大堂之中,又吆喝着那掌柜的上好酒好菜,把众人赶到了墙角,这帮人独自占了火堆,在大堂里边喝酒边猜起拳来。众人蹲在墙角,一个个冷得直打罗嗦,心里都对这些横行霸道的官兵恨之入骨。那些官兵闹了一阵,又不时抽了那掌柜的几鞭,酒醉饭饱之后才上楼去了,众人见这些官兵上楼去了,这才围到火堆旁。一个浓眉大眼的大汉低声道:“这帮豺狼怎么不被江湖中的人杀死呢?”另一个老者便低声道:“嘘!小声点!小伙子,你不要命啦!”那大汉低声道:“这些官兵怎么这么蛮横呢?”那大汉的声音刚落,他旁边的一个老者便低声道:“咳!还不是因为没有人能制服他们吗!你这小伙子是从关外来的吧?”那大汉点点头,道:“不错!我是从关外来的,运一些人参到南方去卖,再收购些珍珠回关外,好弄些银子花花。”那老者听了叹道:“要是江湖中以前几大门派还在的话,这帮官兵怎敢如此猖狂?”那大汉听了问道:“怎么说呢?”那老者指了指门外的一群犯人低声道:“小伙子,你瞧见了门外的这群囚犯了没有?”那大汉朝门外看了看,见那群犯人战战栗栗地蜷缩在屋檐下,点头道:“这帮囚犯也真够可怜的,外面风雪那么大!倒不知道这些和尚和道士犯了什么罪?”

  那大汉的话刚落,他旁边一个虬髯大汉道:“他们哪里犯了什么罪?他们是被官府抓住罚做苦工的各派弟子。”那老者也低声道:“作孽啊!他们连出家人也不放过。”众人看见那群囚犯蜷缩在屋檐下,冷得直打抖,那个浓眉大汉叹道:“可怜!可怜!”说完便拿出了些干粮走出了门外,分给那些囚犯吃,这些囚犯脚上均被锁着镣铐,又被用铁链连着,因此被锁在屋檐下的柱头旁,那大汉一一给那十几人分了干粮,那十几人千恩万谢,连忙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想来他们好久也没吃饱过了。那浓眉大汉走回店时,见刚才那个乞丐仍然蜷缩在门口旁喝着酒,他想了一会儿,便也扔给了他一个大饼,便回到了店里。那乞丐拿起大饼便吃,也不瞧那大汉一眼。店里的众人见这大汉竟然不畏惧官兵的淫威,给那些囚犯分干粮,都暗暗佩服他的胆量。刚才那个虬髯大汉低声对那浓眉大眼的大汉道:“大爷你好大的胆子,你不怕这些官兵找你晦气么?”那大汉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关东人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怕!这些人实在太可怜了!”那虬髯大汉低声对那大汉道:“你想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么?”那大汉点点头,道:“他们是些什么人?”那个虬髯大汉低声道:“他们八成是少林派的弟子和峨眉派、青城派的弟子,其他的人我看是恒山派的弟子。”那浓眉大眼的大汉吃了一惊,低声道:“这少林派不是你们关内最厉害的门派么?”那虬髯大汉低声叹道:“现在不同啦!以前的江湖真是好生兴旺,可是现在却是官府的天下啦!”那浓眉大汉问道:“为什么?”那虬髯大汉叹道:“哎!这事说来话长哪!”那浓眉大眼的关东大汉明白他话中之意,便回头道:“店家!打一壶酒来!外加一斤牛肉干!”那掌柜的听了,便端来了一壶酒和一盘牛肉干。

  那关东大汉招呼那个虬髯大汉道:“来!老兄!反正这夜长着哪!咱们来喝两盅,暖一暖身子!”那个虬髯大汉面露喜色,便毫不客气地抓起一块牛肉干塞入嘴里,又喝了几口酒,抹了抹嘴,这才开口低声道:“这件事情还得从三年前的那场武林浩劫说起哪!”那个虬髯大汉接过酒喝了一口,对那关东大汉道:“三年前,武林中突然涌出了一个叫弥勒教的神秘门派,这个教派的弟子杀了江湖中其它门派的很多弟子,于是少林派和武当派等各派都联合了起来,带领许多弟子一起围攻这个弥勒教的总坛,双方拼了个你死我活,最后大家都死光了,一个也没见活着回来,因此江湖中各派弟子都死伤得差不多了……,这还不算什么,可是朝廷又说这些门派的人勾结这个弥勒教,想造反!与朝廷作对,暗中杀了很多官兵,抢了很多财物,因此下令解散各门派,官府抓住了这些各门各派的弟子便要杀头,或者罚做苦工,因此这些犯人多是被罚做苦工的各派弟子。”那关东大汉听了点点头,道:“这各门派现在都被朝廷解散啦?”那虬髯大汉喝了一口酒道:“大概是吧!要不然这些人怎么会被官兵抓来做苦工呢?”那关东大汉自言自语道:“这可是朝廷的不是,这一两个门派勾结那弥勒教还说得过去,但要说全部门派都有份,未免太武断了些。”那虬髯大汉笑道:“这些江湖中的事情我们还是少管些的好,免得惹祸上身。”

  那虬髯大汉的话刚落,他旁边的一个黄面老者突然道:“这位兄台刚才所说的怎么与我听到的不一样呢?”那关东大汉听了那黄面老者的话,连忙也请他一起喝酒,那黄面老者倒也不客气,也坐过来一起喝酒,那黄面老者喝了几口酒道:“老夫听说大约三年前,江湖中突然兴起了一个叫忠圣门的门派,这个门派用毒药控制了许多门派的人,哪一个门派的人不听他们的话,他们就杀哪一个门派的人,因此江湖中许多门派的人都听从他们的话,但江湖中的十大门派和那丐帮不肯听从他们的话,于是这忠圣门便先后向各派下毒手,先后杀害了各派的许多弟子,如衡山派的慧颖师太、武当派的青木道长、少林派的智慧大师、丐帮的帮主段二等人,于是这十大门派与丐帮一起联合起来对付这忠圣门,后来他们终于查出这忠圣门是一个叫弥勒教的教派控制的,他们的总坛在川藏边界的大雪山上,于是各派出动了全部高手,不远万里去川藏边界的大雪山总坛与弥勒教的人算帐,结果双方打了起来,最后双方都死伤惨重,可是正当双方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朝廷却派人把他们双方都包围了起来,把他们双方的人都杀死了,原来这忠圣门是朝廷锦衣卫的组织,他们利用各派的力量来对付这弥勒教,故意杀了各派的弟子,却栽赃到这弥勒教的头上,结果这江湖中的各派中了这朝廷的诡计,与那弥勒教发生了误会,双方此时已经大伤元气了,因此这朝廷就坐收渔翁之利,趁机把这弥勒教和各派的力量消灭干净,他们怕各派的力量强大起来,对朝廷不利,因此才使了这个‘一石二鸟’之计策,让江湖中十大门派和丐帮与那弥勒教互相惨杀。”那虬髯大汉听了那黄面老者的话后,道:“怕是你老哥知道的多些,我也是道听途说而来的。”

  那黄面老者点点头,又道:“这三年来朝廷先后灭掉了各派,除了少林派、武当派和衡山派之外,其它各派可以说已经不存在了。”那关东大汉问道:“为什么这三派没被朝廷消灭掉呢?”那黄面老者喝了一口酒道:“因为少林派和衡山派藏有开国太祖皇帝的圣旨,武当派供奉着成祖皇帝的塑像,因此这三派幸免于难,但朝廷规定这三派所留的弟子不得超过两百名弟子,其余的弟子都勒令他们还俗了。”那关东大汉对那黄面老者道:“想来你老兄是江湖中人吧?”那黄面老者朝楼上看了看,见没有官兵下楼,便点点头,众人见此时已经夜深了,料那些官兵早已进入了梦乡了,那黄面老者叹了口气道:“说来惭愧得很哪!再下原来是恒山派弟子,现在已经不敢再上恒山啦!”众人听了他的话均吃了一惊,那黄面老者见没有官兵在场,又叹道:“其实那次在大雪山被官府包围的十大门派都有人逃出了朝廷的魔爪,如我恒山派的林掌门也逃了出来,但朝廷的锦衣卫四处捉拿他,我们掌门为了保存我恒山派的力量,因此不得不解散了我恒山派,他老人家也退隐江湖不知所踪了!”那关东大汉又问道:“那其它门派的人怎么样?”那黄面老者道:“其它各派再下就不太清楚了,听说黄山派的沈掌门也是自己解散黄山派主动退隐江湖的;崆峒派是被官兵剿灭的,燕掌门死于朝廷锦衣卫之手;青城派不等到官兵围攻已经自动解散了,玉虚真人等众人也不知去向;而那华山派倒还存在,只是听说这掌门由朝廷来册封,不伦不类的,因此江湖中人已经当它不存在了;而少林派的智空大师已经坐化了,智通大师和智远大师两人也不知所踪,而且听说朝廷也在追捕他们;武当派的青松道长也云游四海了,听说已经到了你们关外了;衡山派的慧清师太和峨眉派静玄师太也云游四海了,听说到了天山了;倒是昆仑派旅居西北关外,得以生存了下来。”那黄面老者说完喝了口酒,叹道:“可怜往事均似梦,万事到头皆成空!这一切到头来真似一场梦一般啊!”说完他便起身走到墙角,呼呼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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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40楼 发表于: 2007-06-21
第一百三十九章 情天恨海(中)

  那关东大汉和那虬髯大汉见夜已经深了,也抱着膝盖围在火堆旁睡了。那关东大汉刚睡得朦朦胧胧地,突然听到几声吆喝,便惊醒了过来,他睁开眼一看,原来天已经大亮了,这天气说也奇怪,这大雪过后天气竟然放晴了起来,门外的太阳光已经照进了店里来,那关东大汉揉了揉眼睛,才发现那些官兵已经下了楼,正吆喝着命令那掌柜的端酒端菜来伺候他们。那关东大汉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店里的许多客人已经离去,那关东大汉收拾了行李,也正打算离去,他见那些官兵正在店里大吃大喝,整个店里被他们闹得满地狼籍,那关东大汉心里暗暗感到气愤,他见自己的行李贵重,怕这些官兵见财起贼心,便掏出干粮坐在火堆旁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那官兵闹了一阵子,酒够饭饱了,又顺手拿了两坛酒,这才大摇大摆的出了门,那掌柜的哭丧着脸把这些官兵送出门,既高兴又心疼,心里暗暗叫苦,这些官兵白吃白喝了两餐,使他损失了不少银子,好在终于把这帮官老爷送出了门。那关东大汉见这些官兵出了店门外,见昨晚栓在屋檐下的那些囚犯正在晒太阳,官兵正吆喝着驱赶他们赶路。
  一个官兵走到柱子旁,解开栓在柱子上的锁链,正准备拖那些囚犯赶路。突然,一个沉闷有力的声音从墙角里传了出来,道:“放了他们!”那些官兵刚准备上马,听了这声音后突然一愣,一个个转头朝店里瞧了瞧,却没看见什么人,便翻身上马准备赶路,突然那声音又传了过来,道:“你们这些狗奴才!我叫你们放了他们,听到了么?”那些官兵吃了一惊,都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那声音是从墙角传来的,只见一个喝得醉熏熏的乞丐依靠在墙角,正用手朝他们指了指,又捧起一个大葫芦仰头“咕噜”的喝了一口酒,那关东大汉和掌柜的见了这乞丐,也吃了一惊,这乞丐从昨晚到现在,一直蜷缩在屋檐外的墙角,因此谁也没注意到他,那关东大汉昨晚见他可怜,还顺手给了他一个烧饼,却没想到他竟然敢向这些官兵发号命令,两人均吃了一惊,只道是这乞丐喝醉了说胡话。

  那些官兵看见是一个醉熏熏的乞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一个个仰天长笑,一个官兵朝那乞丐笑道:“你这个叫花子,是不是身上的跳蚤太多了,身子痒了欠揍啊?”那官兵说完,其他官兵又长笑了起来,那个乞丐等这些官兵笑够了,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指了指那些囚犯,朝那些官兵道:“把他们……统统给我放了!”说完只见那乞丐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一交,那些官兵见了他的模样,又是一阵放声大笑,只见领头的那个官兵朝一个官兵狞笑道:“胡老二,你就赏赐他几鞭吧!”接着一个官兵狞笑着翻身下马,提着马鞭朝那个乞丐走了过去,那掌柜的和那个关东大汉暗暗替那乞丐叫苦,知道这一顿鞭子抽下来,定是被打得皮开肉绽。只见那个官兵走到那乞丐面前,突然提起马鞭朝那个乞丐抽去,那掌柜的和那关东大汉不忍心看着那个乞丐被打,便转过头去。突然两人听到门外传来了一声惨叫,那掌柜的和那关东大汉吃了一惊,心想:不好!只怕这些官兵杀了那个乞丐。这官兵杀人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早已是平常得很的事情,两人连忙转过头一看,顿时惊呆了,只见刚才那个想鞭打那个乞丐的官兵直挺挺地躺在店门外的雪地上,七窍流血,已经死在了雪地上,而那个乞丐仍然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那其余的官兵也惊呆了,他们刚才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便见那个官兵直挺挺地摔了出去,躺在一丈之外的雪地上一动也不动,面目狰狞,七窍流血,却是早已死去了,这些官兵顿时愣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只见那个乞丐仍然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朝剩下的官兵指了指,道:“放了他们!”

  那些官兵愣了一会儿,这才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领头的官兵大怒,朝那乞丐一指,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杀害朝廷命官!给我宰了他!”几个官兵听了,便翻身下马,提刀向那个乞丐扑去。那关东大汉和那掌柜的突然又听见几声惨叫,接着只觉得眼前一花,两人还没看清楚是什么回事,便见那几个扑过去的官兵先后飞了出去,摔到了几丈之外,也一动不动了,一个个也是七窍流血,两人均大吃了一惊,这才知道这个乞丐竟是一个武林高手,那些其余的官兵见了,一个个愣住了,突然吆喝一声,一齐向那个乞丐扑去,那掌柜的和那关东大汉只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接着见那些官兵一个个惨叫一声,先后摔出了几丈之外,片刻十几个官兵便尸横雪地了,只有那个乞丐仍然摇摇晃晃地站了那里。那掌柜的见那些官兵一个个全都死了,顿时吓得两股颤颤,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断断续续地道:“不……不好啦!杀……杀人啦!”要知道这十几个官兵突然死在他的店前,这可是要遭满门杀头之祸,因此这掌柜的顿时吓傻了。

  那关东大汉见那个乞丐摇摇晃晃地朝那些囚犯走去,顺手一捏,便见那些铁链纷纷而断,那些铁链好像是豆腐做的一般,那乞丐瞬间便一一捏断了那些铁链,把那十几个囚犯放了,那些囚犯一个个对那乞丐千恩万谢。一个囚犯上前朝那个乞丐鞠躬道谢,朝那个乞丐看了看,突然拉住那个乞丐结结巴巴地道:“您老人家是……您是帮主……您是杨帮主?啊!您是杨帮主!杨帮主!我们可找到你啦!”那个囚犯的声音刚落,便见几个囚犯也围了过来,朝那个乞丐仔细看了看,突然一齐跪下,朝那乞丐高兴地哭道:“帮主!我们可找到你啦!”那关东大汉吃了一惊,又见其余的囚犯也朝那个乞丐围了过来,一个个也高兴地叫道:“啊!真是杨盟主!盟主!我们可找到你啦!”那关东大汉又是吃了一惊,不知道这乞丐是什么来历,原来,这个乞丐便是丐帮的帮主杨聪,上次在大雪山下,他被夏敏狠狠地打了一掌,加上见夏敏伤心地离去,他一时间伤心过度,竟然也神智不清了,便也发疯地朝前狂奔而去,青松道长等人怎么追也追不上他,于是众人便失去了杨聪的踪影。杨聪经过一阵狂奔,加上被大雨淋了一场,便渐渐清醒了过来,他见丐帮大部分的弟子都死了,也心恢意冷了,便流浪在了江湖,四处打听夏敏的踪影,却再也没有回到了丐帮。但人海茫茫,他哪里找得到夏敏等人的踪影?

  只见那几个跪在地上的囚犯朝杨聪道:“帮主!你老人家不记得我们了吗?我们是北方分舵的弟子啊!”杨聪此时神智早已清醒了过来,见这几人是丐帮弟子,便喝了一口酒笑道:“都起来吧!”说完转身便欲走,一个囚犯突然拉住他,道:“帮主,你要到那里去啊?你不管我们丐帮的弟兄了吗?”杨聪听了那大汉的话,愣了一会儿,喃喃地道:“丐帮……丐帮!帮主……哈哈哈!”说完便往前走去,那几个囚犯连忙上前把他围住,一齐跪倒在杨聪的面前,道:“帮主,龙头长老被官兵杀害了,咱们丐帮群龙无首,众兄弟们都等着你回来啊!”杨聪喝了一口酒长笑道:“丐帮!丐帮……如今哪里还有什么丐帮啊?”说完便闪身从这几个囚犯身边而过,瞬间到了几丈之外,那几个囚犯连忙朝杨聪追去,高声叫道:“帮主!帮主!你快回来吧!你撒手不管我们丐帮了!我们怎么办啊?”但杨聪瞬间便到了几丈之外,那几个囚犯哪里追得上他,只见杨聪的身影瞬间便消失在了雪地里,那声音仍然远远地传了过来,道:“十年亦死,百年亦死,仁圣亦死,凶愚亦死;生则尧舜,死则腐骨,生则桀纣,死则腐骨。名利富贵如浮云,万事到头皆成空!叫兄弟们散了吧!”那几个囚犯望着杨聪远去的背影,愣愣地站在那里,都摇了摇头。接着那关东大汉见刚才那十几个被杨聪救出来的囚犯把那十几个官兵的尸体拖到旁边,用刀剑挖了个坑,把他们都埋了,便也朝前奔去。那关东大汉见死了官兵,也匆匆地离开了店,那掌柜的愣愣地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他知道这官兵一死,官府不久也会找上门来,便也匆忙收拾了些东西,带着家眷也逃离了这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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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41楼 发表于: 2007-06-21
第一百四十章 情天恨海(下)——(大结局)

  却说杨聪朝前而奔去,他便过了黄河,一路朝秦岭方向奔去,他这三年来找遍了大江南北,也没发现弥勒教众人的身影,更无半点夏敏的消息,他先是去了苗家山寨,但他到苗家山寨之时,这苗家山寨也化为灰烬了,杨聪经过仔细打听,这才知道官兵前不久围攻苗家山寨,他们步步为营推进,先是用火烧山,再用炮轰击,因此苗家山寨也给官兵烧了个干净,杨聪见苗家山寨也化为了灰烬,便在北方流浪,想找那南宫宇和元彪、金大彪三人报仇,但皇宫守卫森严,殿宇重重,杨聪潜入了皇宫几次,不但没找到这三人的踪迹,而且有一次还差点被大内侍卫围住,于是他便在北京城里潜伏了下来,打探这三人的消息,等待机会刺杀这三人。突然有一天,杨聪突然想起了玉女谷来,因此便朝秦岭而来,不巧正好救了刚才的众人。杨聪依稀记得以前来过的路,便沿着原来走过的路向秦岭而行,太阳偏西的时候,杨聪已经到达了玉女谷,等杨聪到了玉女谷前,顿时大吃了一惊,只见原来的谷口此时已经被大火烧得光秃秃的了,地上飘落着许多雪花,黑一点白一点的,杨聪还清楚得记得以前这座山谷的情景,当时四周是悬崖峭壁,高不可攀,云雾缭绕,而谷口是一片望不到边的密林,林内漆黑一片,分不出白天和黑夜,地上的落叶高达数尺厚,新叶压住着腐叶,阵阵发霉腐烂之气随风吹来,令人作呕。那树枝足有磨盘大小,枝叶盘绞相交,碗口粗的野藤攀上树上又倒挂下来,密叶遮天蔽日,而且那树梢之上,盘缠着各色各样的毒蛇,万头攒动,幽黑的鳞片闪着淡绿色的光,那些毒蛇吐着长长的舌头,使人看了感到恐怖阴森。如今这里被烧成了一片灰烬,到处露出光秃秃的岩石,杨聪仔细查看了四周,发现这里确实是玉女谷之后,这才沿着谷口往山谷里走去。
  杨聪穿过这片烧尽了的密林,见雪地里到处是烧死的毒蛇和野兽的尸体,想来这大火来的突然,因此这些动物没能逃脱厄运,杨聪很快来到了剑林前,他看见了眼前的情景,顿时惊呆了,只见这座石林也被人弄得乱七八糟的了,原来这山谷遍地是鲜花和青草,许多蜜蜂在花丛中飞来飞去,这片神奇美丽的石林如一棵棵树木,挺拔笔直,姿态万千,有的像竹笋,有的像狮子,有的像雨伞,有的像蘑菇,有的像猴子……,形态逼真,栩栩如生,而且按九宫八卦阵的方位来布置,怪石怪岩,如剑如戟,遮着天光,令人生寒,道路弯曲多岔道,时宽时窄,时左时右,有的地方是一线天,仅容一个人通过,石林中千门万户,道路纷歧,迂回曲折,阴阴森森,犹如迷宫一般,隐含着重重杀机。如今这片石林已经面目全非了,有的石柱子倒在地上,有的断了半截,到处散乱在草丛中,原来的九宫八卦阵早已不存在了,杨聪见那石林中那块大石头上仍然刻着“剑林”两个大字。杨聪见此情景,连忙朝谷里奔去,他飞快地穿过这片石林,便来到了封剑湖前,只见湖面热气腾腾,外面虽然是大雪纷飞,但这山谷四面群山环抱,而且地层里有热气,谷中四季如春,并无多大变化,而且这湖水是从一座山腹中的一个山洞里流出来,是一条地下河,这湖水冬暖夏凉,因此不仅不结冰,反而如烧热的暖水一般,湖边仍然竖着那块刻着“封剑湖”三个大字的石头,湖水仍然清澈见底,平静如镜,看得见水里游动的鱼,但湖面上什么也没有,对面的湖边到处是荒草,以前这里经常有几只鸭子在湖面上自由自在地嬉戏,而湖的对岸,是一畦畦碧绿的蔬菜和几块稻田,那菜地里的茄子紫里透红,瓜豆修长碧绿,番茄青里透红,辣椒红红像灯笼,青菜翠色欲滴,那稻田里稻穗金黄饱满,但如今这一切都变得荒凉了。这小湖位于两座陡峭的山崖之间,有好几米深,宽几丈有余,即使是轻功绝顶之人也无法跃过去,以前这湖边有一只小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杨聪折了几枝树枝,投掷于湖面上,然后展开“一苇渡江”的轻功跃到了湖的对面。

  杨聪到达了玉女谷的腹地,只见那个宽大谷地便展现在了眼前,那谷地四周仍然是悬崖峭壁,高耸入云,陡峭如刀削斧凿,即使飞鸟也无法飞跃,山顶上尽是洁白的雪。而谷地里到处也是荒草,以前这里尽是青草和鲜花,几只山羊在谷地里吃草,还有十几只鸡在觅食,几只白鸽在谷地里时起时落,与鸡在争食,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谷地边沿的那一排排果树仍然存在,树上还残留着几个金黄的果子,几十只小鸟在枝头上争着吃那果子。杨聪穿过了这片谷地,来到那个小山坡之上,只见那山坡旁边那座草棚还依稀存在,只是已经变得破烂不堪了,杨聪见了这座草棚,顿时眼泪纷纷而出,他眼前顿时浮现出自己与夏敏在里面刮痧疗伤的情景来,这座破草棚留下了两人太多美好的回忆,杨聪呆呆地看了许久,这才怅然离开,向后面那座高大的石山走去,那山坡后面是一个黑黝黝的山洞,这山洞口又宽又高,山洞的前面是一个空旷的平地,最巧妙的是山石在山洞的上面突兀而出,正好遮住了这片平地,遮住了风雨和太阳,形成宽敞明亮的大厅,这平地经过人工的开凿,又宽又平,这里雕凿着的石凳、石桌、石床等物,均是依照天然生成的岩石因地制宜雕凿而成,杨聪见这些石凳、石桌、石床等物仍然完好无损,只是上面到处是灰尘和树叶,显然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杨聪慢慢地走到山洞前,见那洞顶上用剑深深地刻着的“天然居”三个大字仍然完好无损,那山洞口黑黝黝的,显然幽深无比,杨聪从怀里掏出火石慢慢地踱进洞里,顿时觉得洞里暖如春天,只见这山洞里四周尽是洁白的石钟乳、石笋和石柱,还有许多千奇百怪的岩石,洁白无暇,晶莹剔透,犹如人间仙境,令人叹为观止,杨聪继续往洞里的深处走去,只见这座山洞如天然迷宫一般,洞中有洞,有好几个岔洞,神奇险绝。杨聪见洞里也是空荡荡的,他怕迷了路,便慢慢退了出来。

  杨聪愣愣地看着周围的情景,不知道夏敏是否来过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那金针圣手要放弃这个住了几十年的世外桃园,瞧这情景不像是被官兵或仇家捣毁的样子,他在洞口前徘徊了许久,抚摩着洞前的石桌石椅,便在那张石床上坐了下来,往事一幕幕又闪现在他眼前,这张床他曾经在这里睡过,也曾经与夏敏在这里卿卿我我,但这一切均好像如梦一般。杨聪见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便入山洞里的一块岩石上睡了,洞里暖和如春,他瞬间便睡着了。杨聪一觉醒来,已经是天大亮了,淡淡的光已经照入了洞里,杨聪揉了揉眼睛,便走出了洞外,这时谷中的情景历历在目,他昨晚来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因此谷中的情景看得不是很清楚,现在整个山谷中清晰地呈现在了眼前,连远山也看得清清楚楚了。杨聪慢慢地走到洞外的厅前四处看了看,突然,他瞥见旁边的岩石上好像有人用利器刻有几行字,这字如蝇头大小,又是刻在岩石之上,昨晚杨聪来时天色已晚,因此没有看见这字,现在天已经大亮,这字就显得格外的耀眼。杨聪连忙走近那岩石边,只见那字深深地刻在岩石上,显然是人用削铁如泥的宝剑刻成,每个字均深有几寸。杨聪一字一字地慢慢辨认,却是一首《钗头凤》,杨聪仔细地阅读这首词,却是:“春风恶,桃花落,怎料平生起灾祸。花有灵,人无情,常忆相逢,海誓山盟。错!错!错!景依旧,人已非,谁道有情终眷属?人情薄,恩义绝,刀光剑影,惊醒春梦。恨!恨!恨!”杨聪尚为读完这首词,已经泪水纷纷而落了,他知道这首词肯是夏敏刻在这里了,想来她来到了这里,想来她触景生情不能自已,便刻下了这首词,带领金针圣手等人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地方。杨聪此时内心如千根针在刺一般,他抚摩着这首《钗头凤》,低声念道:“……人情薄,恩义绝,刀光剑影,惊醒春梦。恨!恨!恨!小敏!小敏!果然是你,你在哪里……?”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便转身朝谷中放声大喊道:“小敏……!你在哪里……?”这声音如春雷响入云霄,直震得树叶飒飒地响,鸟儿惊慌失措地扑扑往天上飞去。杨聪在山谷连连放声大喊,但山谷中除了呼呼地风声之外,没有任何回应,他呆呆地站在岩石旁,又喃喃地念着这首《钗头凤》,突然飞身朝谷外奔去,边飞奔边似笑似哭地唱道:“春风恶,桃花落,怎料平生起灾祸。花有灵,人无情,常忆相逢,海誓山盟。错!错!错!哈哈……!”只见杨聪飞快地奔出了玉女谷,朝前面的雪地狂奔而去,此时谷外的大雪正下得正紧,只见杨聪一边朝前狂奔,一边时哭时笑地唱道:“……人情薄,恩义绝,刀光剑影,惊醒春梦。恨!恨!恨!小敏!你在哪里啊……!”只见杨聪边唱边踉踉跄跄地朝前狂奔,瞬间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大雪里,皑皑的雪地上只剩下一行歪歪斜斜的脚印,此时北风刮得正紧,大雪像无数的鹅毛般飘落下来……。

  正是:

  恩恩怨怨情难了,生生死死几缠绵。

  莫道有情终眷属,英雄血冷剑生尘。

  ——全书完——

欲知杨聪与夏敏的后事如何,请看《剑侠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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