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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江湖奇情录[武侠]作者:阿志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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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6楼 发表于: 2007-06-20
第九十五章 痴女幽情(下)

  杨聪刚接近那座树林,突然见林中突然呼啸一声升了一团火焰,那火焰高高升到空中,顿时“轰”的一声炸开成红蓝绿三团火焰,在黑夜里特别的显眼,杨聪见了这火焰,顿时惊呆了,这种火焰他已经两次见过了,正是夏敏以前用来求救的信号。杨聪不急遐想连忙奔入林子里,在火光的照耀下,杨聪只见那树林里正有一群蒙面人围着几个人在厮杀,而被围攻的人正是夏敏等人,虽然夏敏和雪儿、珠儿三人此时脸上仍然蒙着白纱,但杨聪从三人的身材和穿着便一眼认出是她们三人来。几个蒙面人正提着长剑向三人猛攻,杨聪瞧那几个围攻夏敏和珠儿、雪儿三人的蒙面人似乎个个武功高超,剑法凶悍, 凌厉狠辣,身形飘动, 身法变幻不定,青光闪烁,幻成一道剑网,如凤舞鸾翔,灵动翻飞,阴阳开阖,配合得天衣无缝。虽然三人东闪西避,在剑网之中飘忽来去,招数巧妙,比起上次来三人的剑法不知道又精妙了多少,但那几柄长剑劲道凌厉,阴狠毒辣,嗤嗤嗤声响不绝,仍然直压得三人左支右绌,险象丛生。而在夏敏身边不远处,倒着三顶轿子,那轿子还在燃烧着,那轿子旁边倒着四五具大汉的尸体,有的断手,有的断头,有的断脚,惨不忍睹,那轿子旁边仍然有几个大汉被十几个蒙面人围攻厮杀,那些大汉此时个个已经成了血人,但仍然发疯般的恶斗,眼看就要毙命于那些人的剑下。那轿子不远处,几个蒙面人正提着长剑与一个老秀才在恶斗,杨聪在火光的照耀下,依稀认得此人正是几次负责护送过夏敏的那个阴阳秀才宋三桥。杨聪见那围攻宋三桥的几个蒙面人的剑法也高超异常,长剑变化犹如灵蛇,精微奥妙,巧妙无伦,凌厉狠辣,剑锋闪烁不定,颤动不绝,变化莫测,围着宋三桥周身疾刺,银光飞舞,但见那宋三桥在剑光中穿来插去,犹如鬼魅,身法如兔起鹘落,迅捷利落之至。但那围攻他的几个蒙面人武功确实太厉害,不管他怎么敏捷,几柄长剑仍然把他笼罩在剑光之下。看来这些人是要致夏敏等人于死地而后快。
  杨聪一看夏敏和珠儿、雪儿三人命在旦夕,也顾不了他们是谁了,大吼一声冲入林中,大声道:“小敏!别慌!我来帮你!”说着几起几落跃到夏敏面前,手中的长剑一挥,尽数把刺向夏敏的长剑震开,有的长剑还被他运在长剑上的真力震断,夏敏此时已经筋疲力尽了,突然见杨聪出现在面前,顿时精神一振,顺手又刺伤了一个蒙面人,她挥着手中的宝剑帮助珠儿和雪儿御敌。那群蒙面人见杨聪突然出现,均吃惊不小,好像对他十分畏惧,一个个吓得向后退去,杨聪提着长剑正想向这些蒙面人大开杀戒,突然听到一个蒙面人低声道:“杨盟主,是我们!”杨聪听了这声音,顿时吃了一惊,觉得这声音很是熟悉,便停手喝问道:“都住手!都是自己人!”那群蒙面人见杨聪这一喝,纷纷退后罢斗,却仍然持着长剑围住夏敏众人,宋三桥等人趁机聚拢围在夏敏的身边,持刃相对。杨聪望着一个蒙面人惊问道:“是卓兄弟么?”他听那蒙面人的声音竟然似华山派卓一华的,顿时感到惊疑,那蒙面人点点头,却不说话,杨聪吃了一惊,正想发话,刚才围攻宋三桥的一个蒙面人突然低声道:“杨贤弟,是我们!”杨聪顿时一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内心一震,惊问道:“赵大哥……真是你么?”那蒙面人突然撕下蒙在脸上的黑纱,道:“不错,是我们!”杨聪仔细一看,果然是华山派的掌门赵小丰,连忙道:“赵大哥,你误会了,他们是我的朋友。”杨聪的声音刚落,便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不错,他们是你的朋友,却是我们的敌人。”只见那人也撕下脸上的面纱,杨聪顿时一愣,他从那声音中便听出此人是昆仑派的掌门天虹道人了,杨聪连忙道:“天虹掌门,夏姑娘的人虽然伤了你们昆仑派不少人,可他们也有不少人死在你们昆仑派的剑下,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你们双方就和解了吧,这样互相打打杀杀的,何时能了啊!”他知道昆仑派与夏敏结怨甚深,看来此事此定是他纠合华山派众人前来寻仇。那群蒙面人见赵小丰和天虹道人除去了面纱,也纷纷摘下面纱,杨聪顿时一呆,见除了华山派和昆仑派之外,还有崆峒派的燕扬天、青城派的玉虚子等人,难怪武功如此之高。

  杨聪的声音刚落,只见那天虹道人一斗长剑,指着夏敏冷笑一声,道:“杨盟主,你知道她是谁吗?”杨聪点点头道:“知道,她姓夏,是再下的一位朋友。”那天虹道人听了,哼了一声,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你别为了这小妖女身败名裂,连杀父之仇也忘了。”杨聪听了他的话,顿时疑惑不解,问道:“天虹掌门,你说什么?再下可听不懂你的意思!”那天虹道人冷笑一声,长剑一指夏敏道:“你到现在还不肯说是吧?那好!我就替你说,这小妖女不姓夏,她姓明,是大名鼎鼎的弥勒教教主的女儿,也就是昨天率领弥勒教的人闯上少林寺、差点伤了我们的那位弥勒教圣使——白莲公主。”杨聪听了他的话,顿时如晴天霹雳,喝道:“你胡说!”天虹道人冷笑一声,道:“你问问她不就知道了?”杨聪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顿时六神无主,转头问身边的夏敏道:“小敏,这牛鼻子在胡说,是吗?你告诉他们这不是真的。”他见夏敏此时脸色苍白,握住短剑的手也在颤抖,只见夏敏望着杨聪,道:“聪哥,你听我说……,”杨聪大声道:“我不听你解释!我只想知道……这牛鼻子说的是不是真的?”夏敏给他这一喝,顿时两眼泪汪汪的,低声道:“聪哥,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杨聪见此情景,已经明白了几分,他此时心乱如麻,大声吼道:“我不想听这些!你亲口告诉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夏敏给杨聪这一喝,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结结巴巴地道:“聪哥,我不是……不是有意骗你的。”

  杨聪瞧这情景,知道那天虹道人所说的是真的了,顿时感到手足一阵冰凉,内心如刀绞一般,眼中似喷火,直盯着她,突然哭道:“你……你骗得我好苦!”宋三桥见他的神情古怪,像一只发疯的老虎,连忙抢身在夏敏前面,冷笑一声,道:“杨公子,我们虽然是弥勒教中之人,但我们害过你么?”杨聪此时脑子里一片混乱,直盯着夏敏,狂笑道:“你……你为什么骗我?”夏敏见他一时笑一时哭,有时满脸狰狞,脸上喜怒无常,像一个疯子一般,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勇气,挺身大声道:“不错,我是骗了你,我姓明,不姓夏,叫明敏,我就是你们所说的大魔头弥勒教教主的女儿……是我爹爹逼死了你爹的,你如果要替你爹爹报仇,就一刀杀了我,我绝不还手!”杨聪此时脑子飞快地闪过自己父亲惨死、母亲吐血而死的情景,想到自己和五十几个镖师家破人亡,均是这弥勒教所害,心里顿时生了无数的仇恨,手中的剑也缓缓地举了起来,宋三桥和珠儿、雪儿见此情景,连忙抢身拦在夏敏面前,珠儿冷笑一声,道:“杨公子,公主为了你几次差点送了命,难道你就这么绝情么?”杨聪听了她的话又一呆,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两人在玉女谷中夏敏替他疗伤、青城山的绝谷里两人生死相依、山东西蜀钱庄的地下室里两人热情拥抱的情景来,手中的剑便举不起来了,夏敏站那里一动也不动,朝宋三桥三人冷冷地道:“你们都你让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既然这样狠我爹爹,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迟一天死和早一天死又有何区别?”说完夏敏便哈哈长笑起来,那笑声中是喜还是悲,谁也说不清楚。宋三桥听了夏敏了话,便冷笑一声立在夏敏身边,手里握住那柄铁扇暗暗戒备,如果杨聪真的向夏敏下手,他便会出手相救。

  杨聪此时内心如千万根针在刺一般,眼前此人就是自己日日夜夜牵挂着的心上人,就是此人背着自己爬过那羊肠小道去求医、为救自己一起跌下了青城山的绝谷,但竟然是自己仇人的女儿,顿时感到心中如千斤巨石压住一般,他见此时的夏敏面无血色,眼眶里泪珠滚滚,显然也痛苦万分,不禁也难过万分,手中握着的长剑也颤抖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天虹道人见此情景,知道杨聪此时心智混乱,正是下手的大好时机,便大声道:“杨盟主,杀了这小妖女,替你父亲和你们镖局死去的镖师报仇。”说着他长剑一点,窜到杨聪身边,刺向夏敏,夏敏见白光一晃,知道长剑刺到了自己的喉咙,却仍然呆呆地站着不动,眼看天虹道人的长剑便刺入了她的喉咙。宋三桥立在夏敏的身边,早有准备,他铁扇一挥,“当”地一声架开他的长剑,同时伸手一拉夏敏的手飘然退后,把夏敏拉退了几步。天虹道人刚想趁机追进,突然绝得握住长剑的手腕一紧,众人便听见“当”的一声,只见天虹道人手中的长剑掉到了地上,却是杨聪突然从侧面伸手擒住了他的手腕,天虹道人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杨聪会暗算他,此时他被杨聪擒住“曲池穴”,动弹不得,惊叫道:“杨盟主,你……。”杨聪手一挥,天虹道人便像纸鸢一样被他抛出了几丈之外,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众人均又吃了一惊。只见杨聪大吼一声,道:“谁敢上来?我就杀了他!”众人见他此时怒目圆睁,两眼喷火,一脸的狰狞,知道他此时心智已失,谁也不敢跨上前一步。众人均知道他的武功奇高,此时又是伤心到极点的时候,说不定真的会乱杀人,一个个都默不吭声,谁也不敢乱动一步,天虹道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怒又怕,却也不敢上前。

  杨聪转眼盯着夏敏,突然“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更是面目狰狞,连弥勒教众人见此情景,也怕了几分。突见杨聪一抖手中的长剑,那长剑顿时断成了四五段,只见他朝夏敏喝道:“你给我滚!给我滚……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宋三桥见此情景,连忙拉住夏敏向后退去,道:“公主,我们走!”夏敏突然用力甩脱他的手,仍然站在那里,宋三桥怕杨聪等一会儿突然反悔了,便难以脱身了,连忙朝珠儿和雪儿喝道:“扶公主快走!”珠儿和雪儿两人听了,顿时醒悟,连忙拖着夏敏转身就走,宋三桥铁扇一张,拦住众人。夏敏奔出几步,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扔开珠儿和雪儿两人的手,掩面飞快向前奔去,瞬间奔出了几丈之外,珠儿和雪儿两人连忙追上去,叫道:“小姐……小姐……。”只见弥勒教众人也转身追夏敏去了,只见弥勒教众人瞬间也消失在夜色中,只隐隐传来夏敏伤心哭泣的声音,甚是凄凉。赵小丰和天虹道人等人谁也不敢上前阻拦弥勒教众人,只好眼巴巴地望着他们飞奔而去。杨聪隐隐闻到夏敏的哭声在黑夜中传来,比用刀割他的心还难受,只觉得胸口一甜,“哇”的一声又喷了一口血,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赵小丰知道他是伤心之极,气血攻心,连忙抢步上前扶住他。众人愣在那里,谁也不敢吭声,天虹道人走过去拾起长剑,叹道:“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啊!”说完他低声朝众人喝道:“走!”众人便转身飞奔而去,只剩下赵小丰和华山派的卓一华等十几个人站在那里,赵小丰见杨聪此时仍然如一尊木雕一样愣愣地望着夏敏远去的方向,知道他此时心里难受之极,便朝卓一华道:“一华,你们先走!”那卓一华听了,也转身带领华山派众人飞奔而去。杨聪和赵小丰两人在黑夜里站了许久,谁也没说话,突然,赵小丰见许多火把朝这树林里奔来,赵小丰吃了一惊,知道是夏庄那些人奔回来找众人算帐了,连忙拖着杨聪转身就走,道:“快走!他们回来报仇来了!”杨聪机械地被他拖着往登封县城方向奔去,片刻便出了那座树林,赵小丰带着杨聪奔出了一里多路,见没有人追来,才放慢了脚步。

  两人在黑夜里慢慢行走,赵小丰见杨聪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见四周无人,便对杨聪道:“杨贤弟,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心里闷得慌,你就大声哭出来吧,这样会好受些,别闷在心里。”杨聪心中此时真如千斤巨石压住一般,他听了赵小丰的话,真的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赵小丰静静地立在杨聪身边,他知道这突然的变故对杨聪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此时正需要发泄心里的痛苦,对他说什么话也没用的。杨聪一个人在黑夜里哭了一阵子,果然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赵小丰一拉杨聪的手道:“走!我们去喝酒!一醉解千愁!”说着他便拉着杨聪向登封县城奔去,两人找了一间偏僻的小酒馆,要了两坛绍兴的女儿红,两人你一碗我一碗的喝了起来,片刻两人便有了五六成酒意,两人的话也多了起来。赵小丰拍拍杨聪的肩膀道:“杨贤弟,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这天下的女人多的是,你就忘了她吧!”杨聪喝了一口酒摇摇头哭道:“赵大哥,你说为什么老天爷就这么残忍,偏偏我喜欢的女人就是杀父仇人的女儿呢?”赵小丰拍着杨聪的肩膀道:“杨贤弟,常言道‘最毒妇人心’,不是老天爷残忍,而是那弥勒教教主居心叵测,故意叫她来骗你,让你失去复仇的念头,你中了他们的美人计啦!”杨聪摇摇头道:“小敏绝不会骗我的!”他此时满脑子都是夏敏的身影,赵小丰问道:“哦!何以见得?”杨聪此时酒意已经有了七八成了,早已忘了一切,于是便结结巴巴地把自己如何在南京西蜀钱庄以及北京的西蜀钱庄与夏敏相遇、两人在玉女谷疗伤、在济南钱庄的地下室里疗伤、以及在青城山绝谷中疗伤的情景一一说了出来,他此时只觉得这些事情非说出来心里才好受些。两人喝完了那两大坛酒,便大发酒疯,又哭又笑,把坛子和碗都摔烂到了地上,那店主和伙计见两人又哭有闹的,早已躲得远远的,哪敢近半分。两人闹了一阵子,便烂醉如泥了,趴在桌子上呼呼睡了起来,华山派众人和丐帮的鲁长老等人找了好半天,才找到那个小酒馆,把两人抬回去。

  杨聪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头昏脑涨,发现自己躺在了少林寺的禅房中,才渐渐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来,他坐起来伸了伸手脚,鲁长老和柳铁生便进来了,鲁长老问道:“帮主,你要喝茶吗?”杨聪点点头道:“华山派的赵掌门呢?”鲁长老边沏茶边道:“赵掌门带着华山派的人下山去了。”杨聪听了一愣,又问道:“昆仑派和崆峒派的人呢?”鲁长老头也不回,道:“也一起下山了,其它门派的人也都走啦!现在只剩下我们留在这里了。”杨聪愣了好一会儿,知道华山派和昆仑派众人是因为昨晚袭击了弥勒教众人,怕他们报复,所以急急忙忙走了。杨聪喝了一碗茶,才觉得舒服了些,鲁长老又问道:“帮主,你要不要喝碗稀粥,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杨聪点点头道:“好!”柳铁生听了,便返身出去了,片刻便端了一碗粥来,杨聪喝了一碗粥,便觉得精神了些起来,便信步走到山门外面,鲁长老和柳铁生紧跟在他的后面,两人已经从其它门派的弟子口中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因此也不提起此事情。杨聪走到山门外看了看,又想起那天夏敏带着宋三桥等人上到少林寺的情景,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不禁叹了口气,右手突然碰到怀里夏敏赠的那块玉佩,他连忙伸手掏了出来,看着那块碧玉,抚摩了一会儿,心中又感到一阵难过,心想:这是她的东西,现在我与她是势不两立了,身上不能再留她的东西了。杨聪刚想把它摔到地上,突然想起这碧玉是一块价值连城的宝贝,便又收入怀里,心想:这是她的东西,我还是托人给回她的好。

  杨聪转到了大殿,想找智空大师询问众人的情况,发现智空大师和智通大师、智远大师和智清大师几人均不见,顿时觉得奇怪,他发现大殿里只有智空大师身边那个叫悟性的和尚带着众人在诵经,顿时觉得奇怪,便朝那悟性和尚道:“悟性师父,烦劳你替我通报一声,再下有点事情要与方丈大师商量。”那悟性合掌道:“阿弥陀佛!杨帮主,方丈大师和智通师叔、智远师叔、智清师叔他们到后山的塔林去了。”杨聪一听顿时感到奇怪,问道:“不知方丈大师和智通大师他们后山所为何事?”那悟性叹道:“看守灵塔的老禅师昨晚圆寂了!”杨聪和鲁长老听了,顿时吃惊不小,杨聪连忙道:“是不是前两天在山门用金刚伏魔咒打败那五毒仙子的那位老禅师?”那悟性点点头道:“正是!昨晚这位老禅师派人给方丈大师送来一封信,说他大限已到,请求圆寂后葬在月空大师的灵塔旁边,方丈大师还没来得及去看他,今天清早,昨天去服侍他的悟灵师弟就跑回来,禀告方丈大师说,今天早上发现老禅师他真的圆寂了,悟灵师弟说昨晚老禅师自己沐浴后换上了僧袍,没想到今天早上真的圆寂了。”杨聪听了暗暗可惜,心想:好在这五毒仙子已经受了伤,否则这世上就无人能抵挡她的七绝琴音了。鲁长老也暗暗叹息,这老僧的武功高深莫测,当今世上无人能敌,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圆寂了。杨聪听了便与鲁长老和柳铁生转身往后山而去,三人还没靠近塔林,便听到塔林中远远传来木鱼和诵经的声音,杨聪与鲁长老入了塔林,竟向月空大师的灵塔走去。只见月空大师的灵塔旁边已经多了一座简陋的青砖灵塔,智空大师与智通大师等人坐在地上诵经,十几个僧人围在那座灵塔周围敲着木鱼念诵经文。

  杨聪和鲁长老三人也向那灵塔深深地鞠了躬,然后立在旁边,只见智空大师诵了一阵经文,才站了起来,朝杨聪合什道:“有劳杨帮主了!”智通大师等人也纷纷站了起来,众人一齐离开了塔林。杨聪边走边朝智空大师问道:“方丈大师,这位老禅师法号叫什么?”智空大师听了摇摇头道:“说来惭愧得很,老衲愧为一寺之主,这几十年来从未礼敬过这位老禅师,这位老禅师很久就住在塔林中了,无人知道他的法号和年纪,论起辈份来,他应该是了字辈的师叔祖一辈了,老衲和众人均以为他又聋又哑,又是一个普通的执事老僧,因此便一直让他在后山看守塔林,谁也不知道他是一位武功深不可测的前辈高人,若不是他前日挫败了那五毒仙子,我少林寺百年的声誉就毁于一旦了。”杨聪笑道:“少林寺乃卧虎藏龙之地,邪魔歪教之徒岂敢在此放肆,想来这位老禅师早已是看破了红尘,悟到了佛理,因此便一直隐居在后山清修,想来他是听见了那五毒仙子七绝琴音,才出来制止这女魔头的。” 智空大师叹了口气道:“本寺这样一位身怀绝世武功的长老,本应该在达摩堂参禅清修,而老衲却一直让他在后山打扫塔林,现在竟然圆寂了,真是罪过!罪过!”杨聪道:“方丈大师不必内疚,人无贵贱,佛无大小,这位老禅师武功盖世,深悟了佛理,佛已经在他的心中,他不论做何事,均是心中有佛,现在他是功德圆满,西去朝拜佛祖的时候了。” 智空大师道:“盟主深得佛理,老衲真是自愧不如。”杨聪笑道:“再下只是信口开河,让大师见笑了。”

  几人慢慢回到了少林寺,众僧人奉上了茶,几人喝了一会儿茶,智空大师道:“盟主,老衲听说昨晚盟主与赵掌门等人去打探了弥勒教的据点,并且双方动起了手来,是否可有此事?”杨聪听了叹道:“此事情说来话长啊。”杨聪于是便把自己与赵小丰去夏庄打探消息、以及赵小丰等人袭击夏敏等人之事详细说了一遍,至于自己与夏敏之间的恩怨以及两人在怡红院相会之事却略去不说。智空大师听了叹道:“赵掌门他们也太卤猛了,如此说来,我们是真的与弥勒教结上仇啦!”众人均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智通大师道:“阿弥陀佛!是福是祸,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大错已经铸成,我们得设法召集众人回来与他们讲和才是,否则江湖中转眼便有一场灾难了。”杨聪听了叹了口气道:“眼下各门派均是‘爹走娘嫁人——各人顾各人’,局势形同一盘散沙,我看他们也不肯再来。”杨聪原本想与各派齐心协力,共同铲除弥勒教为江湖除害,也为自己报杀父之仇的,眼下见各派是貌合神离,各自为政,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加上昨晚他发现那白莲公主竟然是夏敏之后,早已是心恢意冷了。杨聪道:“晚辈今日前来打扰方丈大师,是想与各位大师辞行的,晚辈打算今日也下山了。”智空大师也略听说了昨晚所发生的事情,知道杨聪是因为夏敏的缘故,他见杨聪的神情沮丧,也不好勉强,叹道:“如果盟主出面与他们弥勒教商量,倒还有几分和谈的希望。”杨聪听了,知道他的深意,但想到自己的父亲和整个镖局的镖师死于他们弥勒教之手,怎么能以此做条件与他们和谈呢?而且他也不想再见到夏敏的面,免得尴尬和伤心,于是便摇摇头,与鲁长老告辞出了门,三人回到厢房收拾了行礼,便与智空大师等人辞行,下了嵩山。

  三人来到丐帮弟子的居住处,吴长老等人仍然在登封县城居住,等候杨聪的命令。杨聪突然想起那荷花姑娘来,这才明白昨晚那荷花姑娘的深意来,原来夏敏早已知道自己与她父亲之间的仇恨,是要那荷花姑娘来试探自己的心思,想试图说服自己放弃复仇的机会。杨聪心想:这荷花姑娘既然是夏敏请来的,说不定也是弥勒教中的人,我何不把这玉佩交给她转交小敏呢?杨聪想到这里,便起身准备出门,突然见鲁长老进来道:“帮主,外面有个老妇人求见。”杨聪听了,顿时吃了一惊,这登封县城里他无亲无戚,也无朋友,会是谁呢?连忙道:“请她进来。”鲁长老出去了一会儿,便领着一个老妇人进来,那老妇人进了门,便朝杨聪跪了下去朝杨聪磕头道:“杨公子,你救救小女吧!”杨聪连忙把她扶起一看,顿时吃了一惊,这老妇人竟然是那苗家寨刘二寨主的老婆、那翠儿的母亲。杨聪连忙道:“刘夫人,请起!翠儿怎么啦?”那刘二的妻子站了起来,鲁长老给她沏了一杯茶便出去了。杨聪道:“刘夫人,翠儿到底怎么啦?”只见那刘二的妻子擦了擦眼泪道:“小女自从上次在长江上见了杨公子之后,便一直想追随杨公子闯荡江湖,昨晚突然私自逃跑了两次,还偷了我们寨主的宝石,被公主的属下逮住了,现在被关在夏庄,公主非常生气,今晚要处死她了。”杨聪听了顿时吃惊不小,他和赵小丰昨晚在屋顶上偷听许久,知道那翠儿出逃之事,只道是她看上了哪一个小情郎,却没想到是自己,顿时内心一震,老实说这翠儿虽然人长得瘦弱了些,容貌也算不错,但她的心肠太过于狠毒,杀人连眼皮也不眨一下,这点杨聪是万万不喜欢的,而且他也从没想过这翠儿会莫名其妙地喜欢上自己,杨聪对她是没多大好感。

  那刘二的妻子擦了擦眼泪道:“公主现在正是生气的时候,连寨主也怪罪了下来,寨主说只有杨公子才能救小女,老身求杨公子救救小女吧,收她做公子身边的一个丫鬟,她就是做牛做马服侍公子,也心甘情愿的。”杨聪听了她的话后沉思不语,心想:这翠儿是弥勒教中的人,自己现在与夏敏撕破了脸,即使自己去求她,她也未必会答应,而且这翠儿为人心狠手辣,留在身边大大的不妥。那刘二的妻子见杨聪沉思不语,连忙又跪下,道:“杨公子,你大人有大量,救救小女吧!寨主说除了你就无人能救她的命了。”杨聪连忙把她扶起来道:“刘夫人请起,此事再下只能试一试,至于能不能救她,再下可不敢担保。”杨聪心想:这刘二夫妇终究是对自己有恩,他们为了护送自己出川,连蜀中唐门的人也得罪了,虽然他们是奉夏敏之命,但终究是救过自己,等我去求小敏放了她,就让她自己回到苗家寨去,留她在身边是万万不行的,这女子的心肠终究太歹毒,说不定日后闯出什么祸来。而且杨聪也想亲手把这玉佩还给夏敏,于是便决定再亲自去一趟夏庄。那刘二的妻子千恩万谢才出了门,并一再详细说了夏庄的具体位置。杨聪见天色也接近黄昏了,于是便略休息了一会儿,他吃过晚饭,见天色渐晚,于是便一个人出了门,向夏庄走去。

  杨聪刚出了登封县城不远,便发觉有几人跟踪在自己身后,他站定听了一会儿,叹了一声道:“鲁长老、吴长老、彭长老,你们既然来了,就出来吧!”他从那微弱的呼吸声中便知道是鲁长老等人,他此时的内力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方圆一里内的风吹草动他都听得清清楚楚,而且鲁长老等人的呼吸他早也熟悉了,一听便知道是众人。他原本不想带其他人同去的,怕夏敏生气,因为这夏庄是弥勒教的秘密据点,但想到丐帮众人终究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安全,便只好让三人随行。鲁长老三人见杨聪还是发现了自己三人,只好现身出来,道:“帮主,恕属下无礼。”杨聪叹了声道:“你们要跟我去也行,但不准说话,不准动手,除非我叫你们动手才动手。”三人点头称是,四人便展开轻功向夏庄奔去,此时天刚黑不久,杨聪因为怕耽误了时间,因此天一黑便动了身,四人还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那夏庄。四人刚近那夏庄的村口,便见十几个人影晃动,一个个手持兵刃拦住四人,其中一人喝道:“什么人?”杨聪朗声道:“再下是丐帮的帮主杨聪,有事情求见你们白莲公主。”那人喝道:“这是夏家庄,没什么白莲公主,快走!否则就把你们当强盗捉去见官。”杨聪正待出言反驳他,突然听见庄内传来一声道:“让他们进来!”杨聪听那声音却似宋三桥的,那声音刚落,接着见一个黑影闪身到了村口,却正是宋三桥,只见那宋三桥铁扇一张,冷冷地道:“杨盟主,深夜大驾前来,不知有何贵干?”杨聪见他的神情冷漠,也不介意,道:“我有件事情想见你们公主。”宋三桥只道杨聪是来替赵小丰等人和解的,冷冷地道:“请跟我来!”说完转身就走,杨聪四人紧跟在他的身后,几人转了几条胡同,便到了那座高大的大院前,只见那大院四周立着十几个大汉,戒备森严。

  宋三桥领四人进了大院,只见大厅里明烛高照,屋里铺着大红地毯,夏敏正端坐在厅中央的八仙椅上,她旁边立着珠儿和雪儿两人。宋三桥领着四人来到门外,宋三桥大声道:“禀告公主,杨公子求见!”只见夏敏朝门外扫了一眼,冷冷地道:“谁也不见!”宋三桥一愣,见杨聪已经跨入了屋里,顿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夏敏见杨聪已经跨进了屋里,朝他扫了一眼,哼了一声,便把头扭过一边不理会他。吴长老等人立在门外,却是不敢进去,宋三桥见杨聪已经跨入了屋里,而夏敏也没下令驱赶,便装做不知道,立在一旁。杨聪朝屋里扫了一眼,才发现一个身穿绿衣裳、手脚上均绑着绳子的女子跪在夏敏的面前,那女子头发零乱,身上血迹斑斑,显然被人用皮鞭抽过,那女子扭头朝杨聪一看,便又低下了头,杨聪认得她正是那翠儿。那刘二夫妇也跪在旁边,却是没被绑住手脚,两边站立着五毒仙子、那叫明玉兰的老太婆和陆彪、褚时远等弥勒教的几大护法。杨聪入了屋里,夏敏既不看他,也不吭声,杨聪只好尴尬地立在屋里,宋三桥等人见夏敏不吭声,谁也不敢招呼他坐下。杨聪见夏敏的双眼红肿,脸色苍白憔悴,知道她昨晚定是哭了一夜,顿时心里感到一阵酸楚,眼泪差点掉了下来,脑子里又飞快地闪过两人几次生死相依的情景来,内心如刀割一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两人曾经刻骨铭心地相爱,此时近在咫尺,但形同陌路人一般,众人谁也不敢吭声,屋里静悄悄的,只剩下呼吸声,就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也能听得见。

  杨聪立了许久,才低声道:“这个翠儿姑娘救过我的命,你……你饶她这一次吧!”杨聪真想仍然叫她一声小敏,但想到她是自己仇人的女儿,话到嘴边还是吞了下去。夏敏转头扫了杨聪一眼,冷冷地道:“你今晚前来,就是为了这个野丫头求情么?”杨聪低声道:“正是!她年纪小,一时糊涂做了错事,你饶她这一次吧!”只见夏敏冷冷地道:“这是我弥勒教中的事情,用不着杨盟主来操心。”杨聪听了一愣,知道她此时伤心之极,把一腔的气撒在这翠儿的身上,一时间很难说服她。杨聪见那翠儿满身是伤,泪汪汪的不住地瞧着自己,显然吃了不少苦,顿时生了悯怜之心。只见夏敏冷冷地道:“刘二、花二娘,你们两个先退下去,这笔帐我日后再跟你们算。”那刘二夫妇听了,便起身躬着腰退了下去,夏敏朝地上的翠儿瞪了一眼,哼了一声道:“你竟然敢叛教出逃,胆子也真不小。”杨聪知道夏敏下一个目标就是要处治这翠儿姑娘了,连忙道:“小……小敏,你看翠儿浑身是伤,也受到了惩罚,你就放过她这一次吧。”只见夏敏朝杨聪哼了一声,起身站了起来,便头也不回地向外面走去,珠儿和雪儿与那五毒仙子等人也陆续跟着她出了大厅,转眼大厅中只剩下杨聪和翠儿两人,鲁长老三人见夏敏等出了屋子,连忙进了厅里。

  杨聪见夏敏等人出了门口,知道她是饶了这翠儿的命了,连忙俯身解开那翠儿手脚上的绳子,道:“好了,翠儿姑娘,你们公主饶了你啦!”那翠儿连忙朝杨聪跪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杨聪连忙把她扶了起来,道:“快别谢我,要谢你就去谢你们公主吧!”鲁长老等人刚才均吓了一身冷汗,生怕夏敏翻了脸,那时众人想出这夏庄就难了。杨聪突然想起今夜来此的另一个目的是还夏敏那块碧玉,连忙对鲁长老三人道:“你们带翠儿姑娘到里屋去裹伤,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他疾身出到门外,见院子里空无一人,连刚才的守卫也不见了,顿时吃了一惊,连忙奔到大街之上,仍然发现空无一人,杨聪连忙跃上屋顶,发现整个村子里一片漆黑,静悄悄的,也是空无一人,就好像突然蒸发了一般,只有刚才那座院子里还亮着灯光,杨聪情知不妙,连忙高声叫道:“小敏!小敏……!”他连叫了几声,那声音在黑夜里回荡,但仍然无一人回答。杨聪又高声叫道:“珠儿……雪儿……!”但整个村子仍然是空荡荡的,就像全村的人死光了一般,连狗也没听见叫一声,杨聪顿时感到毛骨悚然。鲁长老等人听到杨聪在外面大嚷大叫,知道情形不妙,连忙也跑出来道:“帮主,发生什么事情了?”杨聪道:“奇怪了,怎么整个村子突然连一个人影也不见,连狗也没听到叫。”鲁长老听了顿时脸色大变,道:“不好!咱们快走!咱们中了他们的计啦!”杨聪听了也脸色一变,连忙道:“怎么先回到院子里去再说,看看那院子和大厅有什么古怪。”

  两人回到那间大院里,彭长老和吴长老也出了门,问道:“鲁兄弟,发生什么事啦?”鲁长老低声道:“恐怕我们中了他们的埋伏了,小心有诈!”两人听了,也脸色大变,低声道:“咱们快冲出去。”杨聪点头道:“好!这村子是按九宫八卦布置而成的,你们紧跟在我的身后。”四人刚出了门,便见那翠儿从屋子里跑出来道:“杨公子……等等我!”杨聪见她已经换好了衣服从里屋出来了,便转身道:“翠儿姑娘,你们公主不会再怪罪于你的,你还是去找你的父母他们吧!”那翠儿姑娘道:“杨公子,你带我走吧,我会做饭,会洗衣服,什么粗活都能干,只要能留在公子身边,我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杨聪听了一愣,鲁长老低声道:“小心他们使苦肉计。”杨聪心想:这丫头留在身边终是不便,而且她是弥勒教中的人,谁知道她是真的出逃还是假的出逃。便道:“翠儿姑娘,我们终日浪荡在江湖中,四海为家,风里来雨里去的,你一个女孩子是吃不了这苦的,你还是去找你爹娘吧,你们公主不会再怪罪于你的。”鲁长老也道:“是啊!翠儿姑娘,我们丐帮个个是男子,而且是乞丐,带你在身边真的不便,你还是回到你的父母身边去吧!”说完他朝杨聪使了个眼色,低声道:“走!”四人心意相通,便转身朝门外奔去。

  杨聪奔了几步,转头看了看那翠儿,只见她弯下腰拾起刚才绑她的绳子,顿时吃了一惊,便转身回到屋子里,问道:“翠儿姑娘,你要干什么?”只见那翠儿凄然地朝杨聪笑道:“既然杨公子不肯带我走,那您的救命之恩,我只能来生再报了。”说着她拿着绳子转身往里屋走去,杨聪大吃了一惊,连忙道:“翠儿姑娘,你千万别做傻事啊!蝼蚁尚且偷生,再说你的父母正等着你呢!”那翠儿朝杨聪回头凄然地笑道:“我叛教出逃,已经犯了教规,成为本教的叛徒,今后凡教中之人见了我,人人可株杀,这世界虽大,哪里还有我容身之地?”杨聪听了她的话,心里很是不安,知道她是为了自己才落到这个地步,虽然自己一点也不喜欢她,但这苗家女子性情刚烈,说不准真的会上吊自杀,那岂不是刚救了她又害了她。如果不让她跟在自己身边,即使这翠儿不自杀,那弥勒教众成千上万,她一个弱女子,也迟早会落入他们的手里。杨聪见她一身的鞭痕,也不像是假的,便顾不了许多了,连忙抢过她手中的绳子,道:“翠儿姑娘,不是我们不愿要你,而是我们整天流浪在江湖中,确实很辛苦,怕你吃不了这苦,你如果决定要跟我们闯荡江湖,那就走吧!”杨聪心想:眼下先带她离开这里,以后再设法把她安置好,走一步算了一步了。鲁长老等人明知道这翠儿姑娘的身份可疑,但见杨聪答应带她走,也无话可说。

  几人出了院子,杨聪见那翠儿身上有伤,便对鲁长老和吴长老道:“你们两人扶翠儿一把,咱们快离开这里。”五人顺着街道一路向村口奔去,村子里静悄悄的,连一个人影也没有,而且地上连一粒铁丁也没有,跟不用说什么埋伏,杨聪和鲁长老等人顿时觉得奇怪,几人顺利出了村子,奔出十几丈之外才松了口气。几人连忙向登封县城方向奔去,五人行了几里路,鲁长老突然惊叫道:“帮主,你快看!那村子失火啦!”杨聪几人连忙转头一看,顿时大吃了一惊,只见整个夏庄此时已经大火熊熊了,整个村子已经是一片火海,在几里外都看得清清楚楚,大火映红了半边天,杨聪见此情形,知道是弥勒教众人见此处据点已经暴露,便撤离毁了去。杨聪见这座庄子修建得如此精巧,现在突然毁了去,也暗暗可惜。杨聪想不明白的是,夏敏等人怎么在瞬间便突然消失了,难道这个村子还有什么秘密地道通往村外?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7楼 发表于: 2007-06-20
第九十六章 蜀中唐门(上)

  五人奔了一个多时辰,才进了登封县城,回到丐帮等人的落脚点。吴长老安顿好那翠儿姑娘,便进到杨聪的房间道:“帮主,属下有句话不知道当讲还是不当讲?”杨聪知道他是为了翠儿而来,杨聪道:“龙头长老请讲,不必客气。”吴长老道:“我刚才看了那翠儿姑娘的伤,似乎只是些皮外伤,并没伤到筋骨,这姑娘是苗家寨的人,苗家寨的人个个使毒神出鬼没,而且她苗家寨又是属弥勒教统令,属下担心他们使的是苦肉计,故意安插她到我们身边卧底。”杨聪点点头道:“这一点我也想过了,但我们今晚不带她回来,这姑娘似乎就要上吊自杀,我们先带她在身边一阵子,等她的伤好以后再设法安排她到一个地方就是了,眼下大家小心一点就行了,量这翠儿姑娘暂时也不会加害于我们,如果他们弥勒教要跟我们为难,今晚大家也无法安全离开那村子啦。”吴长老听了也点点头,便退了出去,众人累了一夜,也早早下去休息了。第二天,吴长老等人均进到杨聪的房间听候指示,那翠儿姑娘也来到杨聪的房间向他道谢,杨聪见她此时精神焕发,似乎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不少,而且换了衣服,更有了几分清丽动人,他昨晚已经听吴长老说了她的伤势,知道无恙,便嘘寒问暖了几句,让她坐在旁边。
  吴长老等人见无事便退了下去,杨聪突然想起这翠儿是弥勒教中之人,定会知道夏敏等人的落脚点,便问道:“翠儿姑娘,你知道你们白莲公主现在在哪里吗?”那翠儿听了,摇摇头,道:“我听爹爹说,我们弥勒教到处都有秘密据点,有的在偏僻的寺庙,有的在闹市里,有的在乡村荒野,公主他们下一步在哪里落脚,我确实不知道。”杨聪只道她认为自己在盘问弥勒教的秘密,连忙道:“你别误会,我是有件事要你帮忙,请你帮我把一样东西还给你们公主,这件东西本来就是她的。”翠儿摇摇头道:“公子,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杨聪见她的神情不似像在撒谎的样子,便道:“不要紧,这东西以后再给她也行。”那翠儿见杨聪的神情有些伤感,便道:“公子,你要交给公主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我们寨主可以替你转交啊!她知道怎样找到公主的。”杨聪听了想想也是,这五毒仙子既然在弥勒教中身份极尊,自然知道怎样找到夏敏,便道:“也好,你就替我把这块玉佩交给你们苗寨主,让她转交给你们公主吧。”说着杨聪便掏出那块碧玉递给翠儿,那翠儿接过那块碧玉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声音也有些颤抖了,道:“公子,这块碧玉你是怎么得来的?”杨聪也不隐瞒,叹道:“这块碧玉是你们公主以前给我的,现在我们成了仇人,这东西我还是还给她的好。”那翠儿把那块佩玉递给杨聪,摇摇头道:“这件事情恐怕我们寨主也不敢替你去办。”杨聪听了顿时感到疑惑,问道:“为什么?”那翠儿道:“公子,你真的不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么?”杨聪听了更是疑惑不解,问道:“怎么?翠儿,这块玉佩难道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那翠儿点点头道:“不错,我听我娘说这块玉佩叫碧玉懿令牌,是教中的圣物,仅次于教主的金佛圣令牌,一般是教主夫人所拥有的,能号令教中的大小教众。”

  杨聪听了吃了一惊,看了看那块玉佩,道:“翠儿,你没看错吧?”那翠儿摇摇头道:“错不了,这块碧玉晶莹剔透,正面刻着本教的佛祖弥勒佛,背面刻的烈日代表光明,外面的一个圆圈代表佛祖头上的摩尼镜,也叫如意镜,这大小标记均与教中的令牌相符合,不会错的。”杨聪听了叹了口气,他原来只道这块碧玉是夏敏的随身之物,她家财大气粗,佩块名贵的玉佩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想不到夏敏竟然把弥勒教中如此重要之物交给自己,足见她对自己是一片痴情,想起那天晚上夏敏掩面而去,想来是对自己的无情伤心欲绝。翠儿道:“公子,这令牌你还是收好吧,这块令牌是教中的圣物,如果给教主知道此事情,他会杀人灭口的,因此公子还是亲手给回公主吧。”杨聪听了,只好做罢,心想:我怎么还会与她见面,只怕这一生一世两人也不会再见面了。杨聪突然想起那怡红院的荷花姑娘来,心想:这荷花姑娘定与夏敏有莫大的关系,我何不找她呢?我把这碧玉封在匣子里请她转交夏敏,量她也不敢拆开来看,这样除了那荷花姑娘之外,谁也不知道夏敏曾经给过这东西给我。杨聪想到这里,便打发翠儿回到房间,一个人向怡红院走去。他行了不久,便来到了那怡红院,只见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在娇滴滴地招揽客人,杨聪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几个女子只道他是来寻欢作乐的,前呼后涌,把他连拉带扯拖进了屋里,杨聪甚是尴尬,连忙道:“我是来找荷花姑娘的,荷花姑娘呢?你叫她来陪我。”一个妓女听了,娇滴滴地道:“哟!这位少爷,你是荷花妹子的常客吧?那你来得真不巧啊!荷花妹子今天早上给人赎身去啦!让奴家陪你好么?”说着她往杨聪身上靠,杨聪吃了一惊,连忙把她推开,问道:“谁赎她去了?”那妓女娇滴滴地道:“当然是她的心上人啦!荷花妹子真有福气。”杨聪听了好生失望,他问了一会儿,也没问出是谁把荷花赎了去,便慌忙扔下一锭银子跑出了怡红院。杨聪边走边想:这弥勒教行事神秘,难怪江湖中人无法寻到他们的窝点。杨聪突然想起夏敏的父亲来,心想:当时哪里会料到那卖艺的老头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弥勒教教主,瞧他当时在成都的城蝗庙里卖艺,竟然忍受那几个小无赖的欺辱,而且装出一副全不会武功的样子,当时仇人就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却一点也不知道。

  杨聪一边走一边闷闷不乐,便走进了一家小酒馆,杨聪知道鲁长老等人一直暗中跟踪自己到怡红院,也一直跟踪自己到这里,便也不点破。杨聪走进这家小酒馆时,只见这家小酒馆只有一个客人在喝酒,杨聪朝那人扫了一眼,见那人年纪约五十多岁,儒冠素服,手持一把泥金团扇,穿着一袭淡白色的锦袍,留着三络长髯,长脸俊目,剑眉横飞,神气内敛,眸子中英华隐隐,容颜间英气逼人,一看就是江湖中人,而且瞧他那眼神就知道此人武功不低,杨聪瞧此人的打扮,似有钱人家子弟,却不知道他为何在这种小酒馆喝酒。杨聪朝那人扫了一眼,那人见有人进来也正好抬起头来,两眼与杨聪相碰,顿时炯炯有神,双目如电,一看便知道是武林高手,那人朝杨聪笑了笑,便低头喝酒,杨聪见那人甚是和善,也不介意,一个人叫了一壶酒,点了几样小菜,慢慢喝了起来,他这一阵子心情特别的不好,因此也爱上了喝酒,他刚喝了一会儿,突然见那人朝杨聪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位仁兄,你我都独自喝酒,却无酒趣,如不嫌弃,不如过来与再下对喝两杯如何?”杨聪此时也正好想找一个人喝酒,便道:“如此甚好!”便叫店家把自己的酒菜移了过去,那人似乎甚是喜欢,又添了酒菜,杨聪朝他问道:“敢问仁兄贵姓?”那人笑道:“再下姓朱,不知道老弟怎么称呼?”杨聪道:“再下姓杨。”那人笑道:“杨兄弟,咱们萍水相逢,也算是有缘分了,来!老哥敬你一杯。”两人喝了一杯酒,杨聪也倒了一杯酒道:“朱大哥,小弟也敬你一杯。”两人喝了两回酒,便也渐渐熟了起来。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杨聪的酒量有限,不知不觉便有些醉熏熏的了,那姓朱的仍然毫无酒意,鲁长老等人一直暗中跟随在杨聪的身后,直到见他喝得醉熏熏的了,才敢现身把他扶回去。

  杨聪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而且床边趴着一个女子,他吃了一惊,连忙翻身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丐帮的落脚点,他听到外面传来了鸡叫的声音,知道已经是半夜了。杨聪翻身坐起来,也发现那女子是翠儿,他刚想下床,那翠儿也醒了,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问道:“公子,你醒啦?”杨聪点点头,问道:“我怎么回来的?”翠儿道:“是鲁长老他们扶你回来的。”杨聪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在那小酒馆与那个姓朱的人喝酒,想来是自己又喝醉了,鲁长老他们便扶了自己回来。翠儿见她醒了,连忙转身到桌旁端了一碗茶过来,道:“公子,喝碗醒酒茶吧!这是用葛根和绿豆花熬的,对醒酒很有效果的。”杨聪点点头,接过碗喝了下去,只觉得这茶甜中带着一股清香,杨聪听那鸡叫已经知道是三更天了,他见翠儿一直守在这里,很是过意不去,便握着她的手道:“翠儿姑娘,辛苦你啦!现在夜已深了,你回去休息吧!”那翠儿见杨聪醒了,才转身出了门,杨聪见她娇小的身影出了门,叹了口气,他上次从屋顶上偷听,知道她对自己一片痴情,便不忍心伤害她的心。杨聪此时全无了睡意,便一个人坐在屋里喝茶,鲁长老听到杨聪的说话声,知道他已经醒了,便进来道:“帮主,你醒啦!”杨聪见鲁长老进来,知道他也一直没睡,很是过意不去,道:“鲁长老,我只顾自己喝酒,累得大家都不安。”鲁长老笑道:“那倒没有,只是辛苦了翠儿姑娘,你回来呕吐了一地,把她的衣服也弄脏了,她也不怕脏,坚持守在这里,也难为她了。”杨聪听了愣了一会儿,叹道:“这女孩子的心思真叫人难以捉摸不透。”鲁长老见他已经醒了,也下去休息了。杨聪一个人坐在屋里喝茶,心想:瞧这翠儿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可真有些棘手。他自从与夏敏相遇后,就从没把心思放在别的姑娘身上过,他上次与这翠儿在船上相遇之时,对她也并无什么特别之举,倒不知道为什么这翠儿为了跟自己,竟然叛教出逃来寻找自己,杨聪知道这种事情越拖下去越难办,便决定尽快摆脱这翠儿。

  第二天,杨聪把鲁长老等人召集在一起,布置了各分舵的事情,彭长老因为要追查段二的死因,便与北方分舵的众人向北京进发,宋青因为懂得使毒解毒的本领,杨聪便决定带他在身边,让柳铁生返回了西北分舵,杨聪决定与鲁长老和吴长老等人返回丐帮总舵。杨聪等众人退了出去,便把翠儿召来,和蔼地对她道:“翠儿姑娘,我们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你有伤在身,就留在这里养伤吧!这里是少林寺脚下,弥勒教的人不敢到这里来找你,而且我也吩咐我们本帮的弟子照顾好你了,等你把伤养好了,我再来接你。”翠儿听了,急忙道:“公子,让我跟着你去吧,我的伤好了,我会做饭洗衣服,什么活我都能干。”杨聪听了摇摇头,握着她的手道:“翠儿,你听我说,我们丐帮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你先在这里养伤,等你的伤好了,我再派人来接你好么?”杨聪明知道这是骗她的话,却不忍心伤她的心,便只好骗一骗她。翠儿听了,顿时两眼泪汪汪的,她似乎也知道杨聪这是安慰她的话,便朝杨聪盈盈拜道:“公子真的要走么?”杨聪点点头,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好,只见那翠儿道:“既然公子的决心已定,翠儿也不敢连累公子,多谢公子救了我的命,咱们就此别过,公子多保重!”说完只见她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颗龙眼大小的宝石来,恭敬地递给杨聪道:“翠儿无以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这颗宝石就送给公子做个留念吧!”杨聪吃了一惊,见那颗宝石闪着绿光,晶莹闪亮,碧绿透明,知道定非寻常之物。

  杨聪吃惊地问道:“翠儿,你这是何意?”那翠儿叹道:“我是弥勒教中之人,留在公子身边,定使公子感到为难,丐帮中的人早已对我起了疑心,我还是不连累你的好。”杨聪给她说中了心事,连忙道:“翠儿姑娘,你别误会,我们是怕你身上有伤,不能奔波颠簸,因此才让你留下来。”翠儿摇摇头,低声道:“我知道他们认为我是公主派来的奸细,这两天我也听到他们的谈话啦!我不怪他们。”接着她把宝石递给杨聪道:“这颗宝石叫驼峰石,是西域大雪山一带名贵骆驼峰里的结石所形成,能解百毒,客百毒虫,就是毒蛇闻到它的气味也要远避,乃是我们苗家寨的宝物,公子有了这颗宝石,以后就不怕我们苗家寨的人了。”杨聪听了吃了一惊,连忙问道:“这宝石你是从何而来的?”杨聪也知道这驼峰石的来历,是由藏羚羊或者一种特种骆驼的无峰消化道里产生的大量粪便凝结而成,因为它含有较多的磷酸盐等成分,能吸收毒液、解砒霜等毒,珍贵无比,极其难得,因为它需要羚羊和骆驼常常吃到几种珍奇的解毒植物,而且在驼峰内长期凝固,由驼峰内分泌出的唾液浸透,才逐渐形成。就如珍珠的形成一样,非常罕见,可以说是无价之宝,而翠儿身上竟然藏着这样一颗宝石。

  翠儿低声道:“是我趁苗寨主不注意时拿来的。”杨聪听了吃了一惊,这才想起那天晚上在屋顶偷听到的话,这翠儿果然偷了那五毒仙子的东西,顿时脸色不悦,道:“这是你们寨主的东西,你应该还给她才是。”这驼峰石虽然珍贵无比,但杨聪见是她偷来之物,也不为心动。只听见翠儿低声道:“公子是嫌弃这宝石是偷来的么?”杨聪愣了一会儿,却没说话,但言下之意是对她这行为感到不满,翠儿低声道:“其实……其实这宝石也不是苗寨主。”杨聪听了又吃了一惊,问道:“哦!这话怎么说?”翠儿道:“这是老寨主杀了仇人抢来的。”杨聪听了吃了一惊,翠儿继续道:“我听爹爹说这宝石共有两颗,老寨主送了一颗给我们教主,教主把它切成两半,一半自己留着,一半镶嵌在公主的戒指上。”杨聪听了顿时想起夏敏在少林寺喝茶的情景,她故意把戒指沾到茶里,是怕少林寺的僧人在茶里下毒或蒙汗药,因此用这驼峰石吸毒,当时杨聪和智空大师还以为夏敏手上戴的是一枚象牙戒指,是用戒指来试茶水是否有毒,原来是这驼峰石,就是茶水中有毒她也不怕。杨聪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宝石是抢来的?”翠儿道:“是我爹爹告诉我的,他说三十多年前,老寨主的一个大仇人突然闯入我们苗家寨,那人武功高强得很,杀了我们不少人,幸亏老寨主得到我们苗寨主的师父九指琴魔的帮助,才杀了那个大仇人。老寨主见这个大仇人突然闯进了我们苗家寨来,吃惊不小,因为我们苗家寨外面到处是毒草毒虫,没有我们寨中的解药是进不来的,老寨主开始时怀疑寨中出了奸细,后来杀了那个大仇人搜他的身,才发现他身上藏有这么两颗宝石,老寨主便分了一颗宝石给九指琴魔,把另一颗宝石献给了教主。”

  杨聪听了更是吃惊不小,这苗家寨的老寨主百毒圣手苗云浩在江湖中是何等人物,竟然有比他还厉害的人物,倒不知道是谁。杨聪连忙朝翠儿问道:“你知道你们老寨主的这个大仇人是谁吗?”翠儿摇摇头道:“我爹爹没说,他只是说那时候老寨主和那九指琴魔都受了伤,那九指琴魔本来受了少林派的金刚伏魔咒的内伤,老寨主花了十多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他的武功,但他这次是又受了伤加上中了毒,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这才把七绝琴音传给了苗寨主,那九指琴魔过两年便死了,他是死在我们苗家寨的,他那颗宝石便给了苗寨主,又过几年,老寨主终于因为中毒太深也去世了。”翠儿所说的这些,都是杨聪从未听说过的,翠儿见杨聪不说话,低声道:“我偷偷跑出来是……是想跟公子在江湖中四处走走,不愿意一辈子在山寨中呆,但苗寨主使毒的本领实在太高了,我怕连累了公子,因此便偷她这颗宝石出来给公子,这样公子就不用怕遭我们苗家寨的人暗算了。”杨聪见她对自己一片痴情,叹了口气道:“这样你就得罪了你们苗寨主啦!”杨聪突然想起这翠儿一直被弥勒教的人关押着,怎么把宝石带出来的,便问道:“这宝石你是怎么带出来的?”翠儿低声道:“我把它吞在了肚子里,出了夏庄我才吃泻药把它泻出来的。”杨聪听了她的话更是吓了一跳,没想到她的心思如此厉害,连五毒仙子也给她骗了,这驼峰石是结石变成的,吞在肚子里自然不会融化了。杨聪心想:这苗家寨的人果然一个个诡计多端,连这翠儿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学了一肚子坏心思。

  翠儿低头道:“本来我是想过一阵子才给这颗宝石给公子的,既然公子……公子要走了,我也知道自己不好,不配做……做公子的丫头,现在就给公子吧!”杨聪握着她的手道:“你很好,而且也很聪明,上次你在船上煮的汤就很好喝,只是我们是粗人,我们是怕你跟着我们会受苦,你如果愿意跟着我们一起走,就收拾一下随我们走吧。”翠儿听了高兴地笑道:“公子不赶我走了?”杨聪笑道:“我本来就没打算赶你走。”那翠儿听了便把那颗宝石塞到杨聪手里,道:“公子,你有了这颗宝石,以后就不用怕我们苗寨主他们了。”说完便高兴地跑了出去,鲁长老一直在外面等着,见翠儿跑了才进来,朝杨聪道:“这翠儿姑娘好像不似虚情假意的样子,看来是我人老了,胆子小了,便有些多疑了。”杨聪点头道:“这女子性情刚烈,我怕不带她走她真的会做出什么傻事情来,你去雇辆车给她坐吧,她身上有伤,我们骑马。”鲁长老听了,便转身出去了,杨聪看着手里的驼峰石,又摸摸怀里的玉佩,叹了口气,便慢慢出了门。
  众人马不停蹄,中午便到了郑州城里,这郑州城乃是军事重地,又是商贾云集的地方,商业发达,百业兴旺。几人在城外路边的一家小酒馆外胡乱吃了些东西,正准备继续启程,杨聪突然见翠儿脸色苍白,问道:“翠儿,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翠儿摇摇头,轻轻扯了杨聪的衣角,低声道:“公子,你看门口那墙脚下!”杨聪等人听了她的话,便仔细地看那门口旁的墙脚,才发现不知道是谁在那里画了一只展翅飞翔的凤凰和一只张牙舞爪的蜈蚣,那凤凰用一个红圈圈住,虽然寥寥数笔,但却画得很逼真。杨聪不知道是何意,笑道:“不知道谁家的野孩子在这里乱涂乱画。”几人上了马刚奔出不到一里,翠儿突然叫人勒住马车,跳下来朝杨聪等人跪下磕头,哭着道:“杨公子,你救救我爹娘和苗寨主他们吧!”杨聪和鲁长老等人听了,均吃了一惊,几人勒住马下来,杨聪把她扶起来,道:“翠儿,你怎么啦?”翠儿低声道:“我爹爹和我娘、还有苗寨主他们被人追杀,求求公子去救救他们吧。”杨聪听了吃了一惊,问道:“翠儿,你爹娘和你们教中的人在一起,怎么会被人追杀呢?你怎么知道的?”那翠儿道:“公子刚才看到了那店门口下墙角的画了么?那是我爹爹留下来求救的信号。”众人听了均吃了一惊,杨聪问道:“是谁追杀他们?”翠儿低声道:“是蜀中唐家的人。”鲁长老等人听了顿时脸色大变,这蜀中唐门与苗家寨使毒的本领名闻江湖,而且那唐门的暗器也歹毒无比,谁也轻易不敢惹他们,杨聪道:“翠儿,你没看错吧?”翠儿摇摇头道:“那只蜈蚣是蜀中唐门的标记,上次我们在长江上杀了他们唐家的人,定是那唐老儿知道我们寨主在少林寺受了伤,所以趁机前来报仇,那只凤凰是我们寨联络的标记,我们山寨又叫凤凰城,那红圈是表示有难,我们这次下山的人不多,定斗不过他们的。”众人听了均不吭声,如果去救他们,便与唐家的人结下冤仇,但这五毒仙子是弥勒教中的人,前不久还在少林寺差点用“七绝琴音”伤了众人,如果不去救他们,这五毒仙子与蜀中唐门结下冤仇,却是因为她奉夏敏之命护送自己和简长老出川,才杀了唐家的人,而且杨聪也担心夏敏是不是也跟五毒仙子等人在一起。

  杨聪心里好生为难,却不敢说出来,鲁长老明白杨聪的心思,而且知道他更担心夏敏的安全,低声道:“帮主,咱们有恩报恩,有冤报冤,这苗寨主也曾经帮过我们,我们乔装跟踪过去看看,如果真的打起来,咱们把脸蒙起来。”杨聪听了点点头,转头对吴长老道:“吴长老,你先带着众人回总舵去,我和鲁长老、宋堂主陪翠儿姑娘去看看。”吴长老听了,知道丐帮的其他弟子武功平平,带去反而碍事,便带着其他人往东而去,杨聪四人弃了马车,骑马向南而行。翠儿一路上不停地在大路旁或分岔路口的大树、巨石等显眼的地方瞧,果然又发现几处同样的标记,几人顺着标记一路往南追去,到了傍晚,四人已经追到了商丘县内,翠儿在大街小巷东寻西找,果然又在一家叫高升客栈的墙角找到了那标记,众人向店主一打听,才知道五毒仙子等只有五六个人,而且今天早上清早已经离开了,杨聪见夏敏不在其中,才松了一口气,而翠儿听了,更是担忧不已,连晚饭也无心吃了。杨聪见她的神情忧伤,便安慰她道:“翠儿,你别难过,既然今天早上你爹娘和苗寨主他们没事,我想大概是他们弄错了。”翠儿摇摇头道:“不是的,公子,他们唐家的人一路都追来了,我看见他们留下的标记了,他们之所以一直不动手,是因为我爹娘他们一直拣人多的大路走,在闹市里的客栈居住,他们不敢下手,等过了南阳县城后,那里人烟稀少,他们就会动手了。”鲁长老道:“翠儿姑娘,你放心,你爹娘和苗寨主他们精明细算,不会着了他们的道的。”翠儿道:“就怕我爹娘他们现在已经到达了南阳城里啦!如果他们明天出了南阳城外,那就麻烦了,只盼他们在南阳城里等我们才好。”鲁长老听了她的话后心里暗暗好笑,心想:你这不是废话,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来救他们呢!但三人均知道她是心急慌了神,说话也没头没脑的了,也不当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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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8楼 发表于: 2007-06-20
第九十七章 蜀中唐门(中)

  宋青道:“这蜀中唐门的人武功倒是平平,只是他们暗器上的毒厉害,咱们如果真的与他们动上手,可得当心他们的毒才是。”那翠儿听了叹道:“可惜我身上的药丸给他们搜去啦,否则我身上的解药倒可以解他们的毒,好在我的鞋底下还藏有几种毒药,碰到他们我就悄悄地把他们毒倒。”宋青听了叹了一声,道:“翠儿姑娘,不是我们窥探你们苗家寨的秘方,眼下情况紧急,你是否还记得那些药方,如果记得,你去药铺拣回来,我们马上制成药丸或药粉,那样我们就不怕他们啦!否则万一真的有人中了他们的毒,那就糟了。”翠儿听了顿时惊叫道:“哎呀!这办法我怎么忘了,对了!这药方我大概还是记得的,我们连夜配制解药。”宋青笑道:“翠儿姑娘,这药材我们陪你去抓回来,你放心,我们不会偷学你们的秘方去的。”翠儿抿嘴一笑,道:“宋堂主,这蜀中唐门的毒我们是会解的,这解药的秘方也不怕你们知道,至于我们苗家寨的毒,只怕天下还没有别人知道我们的秘方和解药,就连我是苗家寨的人,也不知道秘方和解药,当然不怕你们偷去啦!”翠儿边说宋青边写,瞬间把十几味草药写了下来,众人分头去买药,跑遍了大街小巷,才勉强凑够。四人连忙捣锤研磨,忙到了半夜才制成了十几颗药丸。第二天天刚亮,四人匆忙吃了早餐,便向南赶去,翠儿一路上仍然不停地东瞧西看,然后指挥众人顺着留下的记号往南追去。众人见翠儿一脸的焦急,知道她心里甚是担心,三人不住地安慰她,骑着马往前赶。杨聪三人为了不让她担心,不住地向她询问问题,以打断她的焦急。
  宋青骑马赶上翠儿,笑道:“翠儿姑娘,再下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翠儿转头道:“宋堂主,你说吧!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宋青道:“再下见昨晚你写的药方的药材是七叶一枝花、半边莲、田基黄、苍耳草、两面针、星宿草、白花舌蛇草、金银花、丹皮、穿心莲、三角草、大金不换、徐长卿、小叶蛇总管等,其中大部分好像是治毒蛇咬伤的草药啊!”翠儿笑道:“是啊!”宋青道:“难道他们唐门的毒以蛇毒为主。”翠儿笑道:“不错,他们的毒中渗有金角蛇、银环蛇、眼镜蛇和五步蛇等几种蛇毒在里面,还有毒蜘蛛、蜈蚣、蝎子、蛤蟆等毒物的毒在里面。”宋青道:“这么多的毒混在一起,真是毒得很哪!”翠儿笑道:“这些什么毒蛇和五毒之毒倒还好办,我们苗家有一种草药叫荨麻,这种药材你们在药铺里是买不到的,这种草药又叫咬人草,茎上长着许多螫毛,茎直立,有四棱,叶似麻叶子,全株密生螫毛,春发冬谢,可解各种毒蛇的毒,是我们苗家人世代相传下来的解蛇毒圣药,可惜现在我们就缺这种重要的草药,据说这种草药是我们苗家寨前几辈的老寨主从塞外的草原上带回来种植的,我们有了这种草药,再加上七叶一枝花、半边莲、田基黄、苍耳草、两面针、星宿菜、鱼腥草、野菊花、白花舌蛇草、金银花、丹皮、穿心莲、三角草、大金不换、徐长卿、小叶蛇总管、牛黄等这些传统的解蛇毒的草药,他们唐门就拿我们没折了。”宋青听她说话的语气甚是得意,微微笑道:“这种草药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机会再下倒要认识一下这种草药。”翠儿叹道:“可惜我们寨中是不允许这种草药传出来的。”宋青听了,心想这也是道理,这草药传到江湖中,他们苗家寨就无了威望了。

  翠儿继续道:“最麻烦的是他们唐门的毒还有一种江湖中很少有人知道的毒,你猜是什么毒?”宋青笑道:“定是鹤顶红或孔雀胆。”翠儿摇摇头,笑道:“这两种毒虽然剧毒无比,也还有得治。”宋青笑道:“那再下就猜不到了。”翠儿笑道:“我猜你也不知道,是箭毒木之毒。”宋青听了吃了一惊,问道:“箭毒木?是不是江湖中传闻的见血封喉、无药可解的那种毒树?”翠儿点头道:“正是!”鲁长老和杨聪也听说过这种毒植物,却从没见过,三人听了均脸色大变,这种毒无药可解,如果中了必死无疑。翠儿笑道:“这种箭毒木又叫珙树,我们苗家人叫它蛮药树,这种树原来生长在深山里,高约十多丈,树干粗壮,高大挺拔,长六七丈高才长叶子,它的树皮与白杨树相似,里面的皮却与榆树相似,叶子尖圆,约有三四个手指大小,它的根、茎、叶、花和果实都含有一种乳白色的乳汁液,这种乳液就是剧毒的毒物,毒液一但见血,就会使人马上昏迷,血液凝固,心脏阻塞,喉咙被封闭,人就会中毒而死,因此也叫见血封喉。”杨聪在后面听了,笑道:“翠儿,你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你见过这种毒物?”翠儿笑道:“公子,我们苗家寨中种有好几棵呢!”三人听了顿时吓了一跳,翠儿笑道:“我经常跟我爹爹去采这种毒药,我们用刀划破它的皮,这毒液就流出来了,开始的时候是乳白色的,后来渐渐变成粉红色,最后变成酱色,等凝固了就变成了紫黑色了。”杨聪道:“这世上有这么歹毒的植物,应该一把火烧了它。”翠儿笑道:“公子,你如果一把火烧了它,那你的小命就不保了。”鲁长老笑道:“怎么?难道它还会变成厉鬼报仇不成?”翠儿笑道:“这种树的枝叶燃烧时,发出的烟雾也有毒,轻则浸入人的眼睛,使人的双目失明,重则浸入心脏,使人昏迷或死亡。”三人听了均暗暗吃惊,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么毒的植物。

  杨聪笑道:“乖乖不得了,那我们把它当老太爷供养起来,咱们可惹它不起。”翠儿笑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其实这箭毒木之毒我们苗家寨三岁小孩都会解,他们唐门之人还自以为是,把它当作宝贝。”宋青道:“这见血封吼之毒你们苗家寨也能解?”翠儿笑道:“正是!”宋青道:“不知道你们用什么秘方来解?”翠儿笑道:“到这时候我也不向你们隐瞒了,不过除了我们几个人之外,你们可千万别泄露了出去,给他们唐门的人知道了这秘方就大大的不妙了。”杨聪三人齐声道:“这个自然。”翠儿笑道:“其实你们也知道啦!昨晚那方子中除了解蛇毒的药材之外,还有些什么东西呢?”宋青听了一惊,道:“难道是绿豆、甘草、蜂蜜这些?”翠儿笑道:“不错,我们老寨主号称百毒圣手,这外号可不是随便叫的,他老人家发现了这见血封喉之毒的解法,就是用蜂蜜、甘草、绿豆粉、盐内服,外用绿豆粉配七个大毒蜘蛛敷中毒之处就行啦,这样就能解了这种见血封喉之毒。”宋青恍然醒悟,道:“对了,蜂蜜是由百花之蜜提炼而成,号称百草王,绿豆能解百毒,甘草和百药,难怪你昨天那方子中这三种药材的分量特别重,我还以为是制药丸用的呢!倒不知道这大蜘蛛在方中起什么用?”翠儿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懂了,可惜老寨主死了,否则问问他就知道啦!”杨聪心想:这还用你说?自然是以毒攻毒了,却也不便打断她的兴趣。

  宋青道:“犀牛角能解百毒,不知道犀牛角能不能解这见血封喉之毒?”翠儿摇摇头道:“不行,这法子老寨主也试过了,结果差点弄出人命来,不过有一样东西还能解这见血封喉之毒,而且特别容易找。”三人齐声问道:“什么?”翠儿笑道:“就是金水。”杨聪和鲁长老问道:“什么叫金水?”翠儿笑了不答,宋青笑道:“帮主,金水就是大粪清啊!”杨聪听了吓了一跳,道:“翠儿,这玩笑你也开得,好恶心!”翠儿笑道:“我爹爹说老寨主说的,我们也没试过。”宋青笑道:“这可能不是开玩笑,这金水就是用一个密封的竹筒,刮去外面的竹青,把竹筒埋入粪坑底,过一年以后再取出来,破开竹筒,里面的水就是金水了,其实也不怎么臭,这金水还带有一股竹子的清香呢!这金水民间常用来催吐,如果有人食物中毒了,人们往往取金水给他喝,这样就把毒彻底吐出来了,我想这金水入了人体内,一部分呕吐出来,喉咙就不被封了,人呕吐不已,心脏自然无法停止跳动,而另一部分金水浸入血管,稀解了血液,冲淡了毒液,这血液就无法凝固了,也许有一定的道理。”杨聪和鲁长老听了暗暗称奇。

  翠儿与三人说了好一会儿唐家毒药的炼制方法和解毒之法,三人才弄懂了这毒的厉害之处,翠儿停了一会儿叹道:“我所担心的是他们的暗器太过于厉害了,只怕咱们有点难抵挡。”杨聪道:“是啊!我以前也被他们的暗器所伤,差点送了小命,幸亏是……是宋兄弟和金针圣手救了我。”杨聪刚想说是幸亏是小敏救了他,但一想到两人现在是仇人了,便改了口。鲁长老道:“这唐老儿武功倒平常得很,就是那暗器厉害,上次在泰山上我们的老帮主也差点伤在他的手里。”宋青道:“他们唐家的孔雀开屏、子母弹和天女散花三大暗器厉害得很,特别是里面的毒,令人防不胜防。”翠儿道:“这毒倒无所谓,我担心的是那暗器中所藏的烈性火药,那才厉害得很哪,我们苗家寨的人对他们这三种暗器也有所忌惮,倒不是他们所用的毒,而是那烈性火药。我听爹爹说,这唐家的老祖宗是北宋时期宫廷里专门制造火器的官员,开始的时候只是用硫磺、焰硝、木炭等制成火球,再混合有毒的草乌头、巴豆、狼毒、砒霜、凌霄花等有毒的粉末在里边,就形成了这有毒的暗器,后来他们又加了五毒的毒药在里面,其实这五毒的毒药不起很大作用,因为五毒之毒非要见血才会致人死地,这些人愚蠢之极,还自以为聪明,再后来他们又加入了桃花瘴气的毒在里面,我们苗家寨也使用这种桃花瘴气的毒,效果倒不错,常常一下子就把对方解决了,这点他们还算不笨。”杨聪见她说到这些害人的东西,丝毫不见有何不悦之色,倒还沾沾自喜,对她不禁感到有些害怕。

  杨聪道:“这火药传说最初是一个叫杜子春的丹士所发现的,相传他为了寻找长生不老的炼丹之术,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拜见一位炼丹的老人,那老人叫他歇息在丹炉前,并嘱咐他千万别乱跑,守着丹炉,但他夜里睡着了,醒来之时发现丹炉着了火,火苗一直烧到屋顶,把房子也烧了,后来他便跟这老人学了这火药的制作方法,这位老人可能万万没想到后来人们把它用来害人。这草乌头我倒听说过,这是一种中草药,药材里叫附子,它的茎、叶、根均有毒,古代就用它来制成毒箭,中毒者先是皮烂肉烂,最后烂到心脏而死,我小时侯常常听说书的讲《三国演义》的故事,说关公也曾经中了曹军的这种毒箭,因为毒已经浸到了骨头里,神医华佗便割开他的肉刮骨,华佗帮他刮骨时直刮得骨头格格地响,关公连眉头也不皱一下,真是厉害,这附子其实在药材中有许多地方可以用来治病救人,解除人的痛苦,如救逆亡阳、补火助阳肾阳虚、脾肾阳虚、散寒止痛、治寒湿痹痛等,可是他们却只学把它用来害人的性命,真是可惜。”翠儿没有注意到杨聪的眼色,仍然道:“其实唐家这些毒粉之中,还有一样是厉害的,就是那凌霄花的粉末,这凌霄花也叫女葳花,树皮是灰褐色的,呈细条纵裂,小枝紫褐色,小叶七至九片,卵形端尖,边缘有疏齿七八对,顶生花冠,成漏斗形,七八两个月开花,呈鲜红色或橘红色,它的花粉特别毒,能毒瞎人的眼睛,无药可治。这种粉末飘入眼里,多数会使人的眼睛变瞎,只要闭上眼睛就行了,其它毒只要不吸入肺里,倒还不要紧,要紧的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那些发射暗器的机关巧妙的装在暗器里,把大量细小的毒针放在那暗器中,暗器中有暗器,这一点他们高明之极,连我们苗家寨的人也弄不懂。”杨聪道:“这凌霄花虽然花粉有毒,但它的茎叶均可入药,有凉血消肿的作用。”翠儿笑道:“还是公子聪明,这我可不知道。”杨聪见她只学怎样使毒,却不学怎样用这些草药来给人治病,心中暗暗不悦。

  众人边赶路边谈论这解毒之法,不知不觉就赶到了南阳,此时太阳已经差不多下山了,众人分头四处寻找,果然在一家叫兴隆客栈的门口旁边发现了同样的标记,翠儿仔细一看,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低声道:“不好!我爹爹他们今天早上就离开了这里,恐怕……。”杨聪见她一脸的焦急,知道她是担心他们的安全,道:“翠儿,你放心,他们不会有事情的。”翠儿焦急地道:“可是我刚才发现他们唐家的人已经集结在这里,而且追上去了。”杨聪听了便道:“那我们继续赶路。”于是杨聪让宋青去买了几斤熟肉、几斤酒和一些馒头,四人马不停蹄继续往前赶去,杨聪和鲁长老等人经常在江湖中行走,早已惯了这种风餐露宿的日子,因此倒也没觉得怎么样。四人出了南阳城,又赶了两个时辰的路,已经离南阳有二十多里路了,一路上果然人烟稀少,此时天色已经黑了,四人一路追踪下来,也没发现路上有人打斗过的痕迹。鲁长老见天色已黑,便道:“翠儿姑娘,咱们今天就在这里歇歇吧!天已经黑了,即使我们继续赶路,也无法看到你爹爹他们留下的标记,如果走错了方向,那倒还耽误了时间。”众人听了,均同意他的看法,宋青四处瞧了瞧,道:“帮主,前面有一座树林,我们到那里去过夜吧。”几人仔细看了看,果然在前面的大路附近有一座树林,四人便向那树林走去。这树林高大茂密,又宽又大,四人拣了一棵大树底下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宋青拣了些干柴烧了一堆火,鲁长老拿出一块布铺开,把买来的熟食拿了出来,四人因为赶了一天的路,早已是又饥又渴了,于是四人围在一起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四人刚吃了一会儿,宋青嗅了嗅鼻子,道:“什么味道?”鲁长老问道:“宋堂主,你闻到了什么味道?”宋青道:“好像是一股血腥味。”杨聪道:“我怎么没闻到?宋堂主,怕是你的错觉吧。”宋青点头道:“可能是吧。”四人继续吃了一会儿,翠儿突然道:“我好像也闻到了一股腥味,好像是血的气味。”鲁长老点头道:“不错,我也闻到了。”杨聪道:“那我们四处找找,我向东去寻找,宋堂主向西,鲁长老你向北,翠儿,你留在这里,大家不要走得太远。”三人各拣了几根干柴,慢慢向四周的草丛搜寻。杨聪三人刚离开大树有三丈多远,突然听见翠儿一声尖叫,三人顿时吓了一跳,顿时脸色微变,连忙奔了回来。杨聪最先奔了回来,见翠儿正向自己奔来,吓得脸色苍白,连忙喝道:“翠儿,发生了什么事?”翠儿一把扑到杨聪的怀里,头也不回,却用手颤抖地指着那棵树上道:“公子,树上……有人!”杨聪抬头一看,连忙扶着翠儿疾身退了十几步,喝道:“你是何人?为什么缩头缩脑地躲在上面?有种的就下来!”鲁长老和宋青此时也奔了回来,连忙问道:“帮主,发生了什么事?”杨聪一指那棵树,道:“树上有人!”鲁长老和宋青听了吃了一惊,果然朦胧地看见一个人影躲在大树顶上,两人均是老江湖了,刚才连树上躲了一个人也不知道。

  鲁长老朝那树上喝道:“树上的朋友,不知道是哪条道上的?可否下来相见?”他连叫了三遍,见树上那人没有反应,便道:“树上的朋友,如果你再不下来,我们可要得罪了。”鲁长老见那人还是没反应,便拣起一块石头朝那人影掷去,只听见“啪”的一声,那石头打中了那人,随后掉到了地上,那人在树上晃了晃,仍然坐在树上。宋青低声道:“可能是死人。”杨聪和鲁长老听了,顿时又吃了一惊,鲁长老和宋青互相看了看,两人走到树下,杨聪叫道:“小心!”他知道两人要跃上树查看情况,便握住一块石头在手里,以防不测。鲁长老艺高胆大,他用竹棒护住胸,双足一点便跃到了树上,见那人头趴在树杈上,仍然一动也不动,鲁长老大胆地伸手去摸他的鼻子,发现他全身一片冰凉,早已气绝多时,便大声道:“帮主,这人早已经死了。”杨聪听了愣了一会儿,道:“把他弄下来。”鲁长老用竹棒一挑,那尸体便“啪”的一声掉到了树下,宋青提着火把凑近一看,道:“这是哪个门派的人?”杨聪和翠儿也凑近一看,翠儿一看那尸体,突然惊叫道:“不好!他们是我们苗家寨的人。”杨聪见那死尸用黑底红边的粗布缠头,还插着一根羽毛,身穿绣着花边的黑布衣服,两耳戴着耳环,果然与自己在长江上看见的苗家寨的人穿着一样,瞧那人脸色漆黑,嘴角结着黑淤血,胸口的衣服上有血迹,便知道是中了有毒的暗器而死。

  宋青蹲下瞧了瞧那人的伤口,道:“好像是中了什么细小的暗器死的,瞧这情形此人大约死了三、四个时辰。”杨聪从怀里掏出他那磁铁做的饭钵——百家宝,在那人的伤口上游了一会儿,便听见“当”的一声细微的声音,他拿起那饭钵在火光下看了看,只见这针却是一根细小的钢针,在火光之下闪着绿光,发出一阵腥臭味。翠儿闻了闻道:“公子,此毒正是蜀中唐门的暗器毒龙锥,好像不仅有见血封喉之毒,还有五步蛇、眼镜蛇、眼镜王蛇、蝮蛇、孔雀胆、鹤顶红的毒,我爹爹他们……。”她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了,杨聪道:“翠儿,别着急,你爹爹他们不会有事的,我们分头四处找找,大家小心!”四人马上服下了事先配好的药丸,分头向四处寻找。杨聪向东仔细搜了十多丈远,突然发现草丛中又有一具与刚才发现的那具尸体一样穿着的死尸,杨聪连忙招呼鲁长老等继续向东搜寻,又发现了几具尸体,有的喉咙被划破,有的却是手臂或身体被砍伤,均被砍了好几刀,伤口上的血迹早已经凝固,血迹成深黑色,显然对方的刀上都淬有剧毒,杨聪见四周都有打斗过的痕迹,还有丢弃的兵器,除了苗家寨的人之外,还有两具是翠儿不认识的人,杨聪从那死尸的穿着已经判断出是唐家庄的人。翠儿每发现一具苗家寨的人,都俯身把他们怀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在怀里,她低声道:“他们身上都有解药和毒药,却来不及服下,也来不及施放毒药,显然是他们唐门有很多人围攻我爹他们。”杨聪仔细听了周围的情况,却没发现有活人,他此时内力精纯深厚,十几丈内的风吹草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杨聪道:“咱们继续向前搜。”

  四人又向前搜寻了一里多远的路,出了树林后便来到了一座山脚下,四人刚出了树林,顿时都惊呆了,只见林外的草丛、岩石上到处横七竖八的躺着死尸,足有二、三十具,既有苗家寨的人,又有唐家庄的人,有的断头,有的断手,有的断脚,有的脑袋迸裂,有的肚皮开裂,鲜血、断臂、断头、断脚、肠子、兵器到处到是,场面惨不忍睹,令人恶心呕吐,连空气中也充满了腥臭味,显然这里刚刚发生过殊死的厮杀和搏斗。翠儿四处查看了一会儿,见五毒仙子和她的爹娘不在这里,更是焦急万分,道:“我们带来的人全死了,只剩下我爹娘和苗寨主没见。”宋青查看了一会儿尸体,道:“从这伤口来看,这些人刚刚死去不到一个时辰,看来他们离开这里还不是很远。”杨聪听了,连忙道:“咱们小心些,说不定他们就在我们附近。”翠儿突然俯身搜了一个唐家庄的人的身上,便掏出了几个瓷瓶来,她打开闻了闻,道:“鲁长老,宋堂主,你们有手套么?如果有手套快把他们身上的东西掏出来,他们身上的解药和毒药对我们等一会儿有用。”宋青是个使毒的大行家,这鹿皮手套他是随身带着的,鲁长老行走江湖多年了,这鹿皮手套他也是从不离身的,杨聪却是没带这些,杨聪见翠儿伸手去掏那些唐家和苗家人的尸体,也不戴手套,感到奇怪,问道:“翠儿,你怎么不戴手套呢?”翠儿道:“我从小吞服各种毒物和解药,体内已经有了抵抗毒药的抗体,因此普通的毒是毒不倒我的,而你们却不同,如果你们不戴手套,你们摸到他们身上就会中毒。”鲁长老和宋青听了,连忙戴上手套与她一起搜寻那些死尸身上的东西,果然在那些唐家庄的人身上搜到好几瓶红白色的瓷瓶,翠儿一一打开那些瓷瓶闻了闻,道:“这红色的瓶子是解药,而那些白色的瓶子是他们的毒药,这些解药虽然不能解他们子母弹、孔雀开屏等暗器上的毒,但能缓解毒性的发作。”说着便把那些红瓶子分给三人,又把那些死去的苗家人身上的解药分给杨聪三人,却把那些毒药收入怀里,道:“这些毒药虽然是我们苗家普通的毒药,却也不能落入外人的手里。”翠儿和鲁长老、宋青三人搜遍了这些尸体,也没发现有一个是活口,知道双方的兵器上均喂了剧毒,而且拼打得激烈,双方下手狠毒,因此双方均无一幸免。

  翠儿道:“咱们往山上追去,我爹爹他们一定在山上。”鲁长老点点头,正要说话,突然杨聪低声道:“不好!有人来了!快躲起来!”宋青和鲁长老听了,连忙把火把丢到地上踩灭,杨聪一拉翠儿躲到一块岩石后面,宋青和鲁长老也藏到一块大岩石后面。四人藏了一会儿,见四周没有什么动静,翠儿正感到纳闷,低声道:“没人啊?”杨聪低声道:“大家别动!他们来了,共有六个人,一切听我的命令行事。”鲁长老等三人听了,便藏好在岩石后面,过了好一会儿,果然有六条黑影从山上奔了下来,瞬间便到了刚才四人站的地方。翠儿和宋青、鲁长老吃了一惊,才知道这些人从一里多远之外奔过来,却早已被杨聪发现了。只见那六个黑影在那些尸体周围搜寻了好一会儿,一个声音道:“奇怪!刚才我好像发现这林子里有火光闪动,难道是看花眼了?”接着听到另一个声音道:“五师兄,你怕是看花眼了吧?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火光?”那声音刚落,另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我好像也发现有火光闪动,大家四处搜查看看,小心没大错,庄主正在围攻那个婆娘,如果把他们苗家寨的这两三个婆娘给杀了,那么这苗家寨就算完了,咱们唐家今后在江湖中就无人是对手了,如果坏了庄主的大事,咱们小心那万毒噬咬之刑。”那几个人掏出火石点燃了火把四处看了看,也没发现杨聪等人,鲁长老等人均是老江湖了,因此那火把燃烧的火星早就踩灭踏碎了,火把也收到了那些尸体的下面,谁也不会去翻动那些死尸,四人早已远远地藏在了十几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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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9楼 发表于: 2007-06-20
第九十八章 蜀中唐门(下)

  三个黑影搜到杨聪和翠儿面前,翠儿悄悄地伸手入怀里,杨聪连忙伸手握住她的手,他知道翠儿是想用毒药毒倒这些人,所以制止她。那些人搜了好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几人嘀咕了一会儿,便返回山上去了。杨聪提着翠儿的腰跃出岩石,低声道:“我们跟着他们,便能找到你爹爹他们了。”说着杨聪托着翠儿的腰展开轻功追了上去,宋青和鲁长老两人也随后跟上,向山上奔去。四人之中除了翠儿之外,均是轻功高超之人,因此四人悄悄跟在那六人的身后,他们也没发现。翠儿被杨聪握住左手,扶着腰向前奔去,感觉到杨聪那双宽大温暖的手传过来内力,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气味,内心暗暗喜欢,便轻轻地靠到杨聪的肩膀之上,杨聪只道是她的伤还未全愈合,而且连日赶路和担忧,已经是筋疲力尽了,也不介意,任她靠在肩膀之上。鲁长老和宋青紧跟在杨聪的后面,只见那六人奔了一里多远的路程,翻过了这座山,便到了一个山谷前面,那六人便停住了脚步。只见那山谷口站着十多个黑影,手里提着的兵器在夜色里闪着光,而山谷里隐隐传来吆喝声和叫骂声,还能看到火把在闪耀。杨聪等四人隐身在岩石后面,观察了一会儿,杨聪凝神细听,见这些人的呼吸均匀绵长,知道这帮人的武功不弱,顿时感到为难。如果强行冲过去,那么定会被里面的人发现,如果发射暗器,在黑夜里恐怕也无法全部打倒,而且这些人的武功也不低,加上对方是使毒和暗器的行家,杨聪低声对鲁长老和宋青道:“咱们等一会儿用暗器一齐出手,尽量打倒他们,不要让他们发出声音。”鲁长老和宋青两人点点头,暗暗准备,杨聪捏碎了一块石头,正准备打出去,翠儿轻轻一扯他的手,低声道:“公子,你只要把这迷魂药悄悄地打到他们面前两米左右的地方,让它撞破就行了,他们不用五分钟就倒了。”说着她向杨聪递了一个鸡蛋大的药丸过来,杨聪正担心三人没把握把这十几个人点倒,听了她的话,顿时精神一振,连忙接过她手中的药丸,右手轻轻一抖,那颗药丸便疾飞而出,“啪”的一声轻响,打在谷口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之上。那声音虽然很小,但在黑夜里却显得很响,那十几个人听到一声轻响,都向那块岩石围了过来,四处看了看,一个声音道:“没事!别大惊小怪的,可能是老鼠吧!”那人的话刚落,便见那些人先后软倒到地上,一声也不吭。
  杨聪和鲁长老见此情形,暗暗高兴,正想跃起奔入谷口,只听见翠儿低声道:“且慢!前面的毒烟还没有散,不能过去!”杨聪三人听了,连忙立住脚步,翠儿低声道:“快服下我刚才给你们的红色丹药。”三人见她一脸的凝重,连忙服了那红色的丹药,翠儿等了一会儿,道:“现在大概毒烟散去了,我们冲过去时屏住呼吸,别吸中那毒气。”杨聪三人点点头,鲁长老道:“我们过去把这些人的穴道封了,以免他们醒来碍手碍脚的。”翠儿低声道:“不用了。”鲁长老低声问道:“为什么?”翠儿道:“因为他们已经死了,即使不死也成白痴了。”杨聪和鲁长老、宋青三人听了均吃了一惊,翠儿道:“他们刚才中了我们苗家寨的瘴气之毒,早死了!除非事先服有我们的解药。”杨聪听了吃惊不小,他也知道这瘴气的厉害,这瘴气是大山里常年腐烂的植物和动物以及各种有毒的植物聚集在一起发出的气味,混合在雾里形成的,无色无味,常常令人不知不觉就中毒而死。杨聪刚才只是想把这些人点倒,并不想要这些人的命,但却没想到一下子就杀了这么多人,他见翠儿因为是急着救她的父母,也不说什么,心里却是暗暗不悦。翠儿却没注意到杨聪的神色,她拉住杨聪的手道:“走!我们快去救我爹和我娘。”众人蒙上脸,奔入山谷里约十多丈远,便见山谷里的一面崖壁旁火光亮如白昼。

  四人隐身在一块岩石后面仔细打量,才发现唐家庄的众人围着一面悬崖,朝里面扇火,悬崖边堆着一堆火,那悬崖正好有一条长长的裂缝,向里面深去,火烟不断地向里面飘去,只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声音破口大骂道:“唐老贼,你别做你的千秋大梦了,我们寨主是什么人?会向你屈服?你这乘人之危的奸诈小人,亏你也是江湖中的成名人物,屁!连老娘也不怕你,有种的就与我单打独斗,以多欺少,算那门子英雄好汉,也不怕辱没了你唐家世代的英名!”杨聪听出那声音是翠儿的娘、那刘二的妻子。她的话刚落,杨聪四人又听到那刘二笑道:“骂得好!想必这唐老贼做出如此卑鄙奸诈之事,定是无脸见他唐家的祖先,羞也羞死了。”杨聪见那唐家围攻的人竟有四五十人之多,一个身着葛衣的高大老者背负四人,正站在那悬崖前面指挥几人往洞里扇火。鲁长老低声对杨聪道:“小心!这老头就是唐老贼!”杨聪借着火光仔细看了看,见这老头双目阴森冷鸷,细眉如霜,颔下银髯垂胸,面目削瘦阴沉,才知道他就是唐灵风,杨聪心想:这老头害得我师父差点没了命,得好好教训他一下才能出这口恶气。杨聪正想着怎么出手救人,突然又听见那悬崖缝里又传出了那刘二的声音道:“翠儿她娘,我看那唐老贼定是被你骂了一顿羞死啦!以前只听说周瑜被诸葛亮气死,想不到这天下还有被羞死的人哪。”那刘二的话刚落,就不住地咳嗽,想来是被烟熏得厉害了,翠儿听了更是心急如焚,掏出两个药丸正准备掷向那唐家的人,杨聪连忙拉住她,低声道:“别乱来!”他知道翠儿又想用那瘴气之毒来毒倒那些人,但他见那风头正向那悬崖的缝里灌,怕里面的人受不住,而那些唐家的人一但发现了,却是可以避开,而且一但风突然转变方向,四人一不小心也会中毒倒下。宋青此时早已偷偷点燃了一条约一寸长、拇指大小的纸条,他递给杨聪低声道:“帮主,这是特别加重的迷药!投到他们的身后!”杨聪听了正合自己的心思,便运内力把那条纸条掷到那些人的身后,那些人都注意火堆前面,谁也不提防身后的一条燃烧着的小小纸条。

  杨聪等四人手里均握住暗器,等待时机射倒那些未被迷倒的人,只听见悬崖的缝里传来了几声不住地咳嗽声,只听见那刘二咳嗽了几下,骂道:“唐老贼,你这龟儿王八蛋!竟然敢用毒烟来熏你老子和你老娘,真是岂有此理!”接着又听见几声不住地咳嗽传出来,想来是躲在里面的人顶不住那烟熏了。只听见那唐灵风冷笑一声,道:“老夫是熏那些躲在石缝里的乌龟王八!想活命的就乖乖地把那本《苗家毒经》抛出来!”他的声音刚落,只听见那刘二的声音道:“唐老贼,你他妈的休想!老子现在就先毁了它去。”那唐灵风听了,连忙朝石缝里高声道:“苗寨主,咱们两家前世无冤,近世无仇,你只要交出《苗家毒经》来,你们在长江上杀我唐门的人之事情就一笔勾销,你看如何?”那唐灵风的话刚落,接着便听见那五毒仙子娇滴滴的声音道:“哟!唐老爷子,既然你那么喜欢这本《苗家毒经》,那么小女子现在就给你吧!”说完便见一个黑呼呼的东西从悬崖缝里抛了出来,只听见那五毒仙子娇滴滴的笑道:“唐老爷子,你可接好了!”只见那东西“啪”的一声掉到了火堆之外的地上,一个大汉弯腰去拾那东西,突然“砰”的一声爆炸开去,只见一股浓烟迅速散开,便见幽蓝色的火星四处飞溅,那个大汉惨叫一声,身上迅速燃烧了起来,那大汉顿时全身着了火,那大汉在地上四处打滚,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片刻就气绝身亡了,其他几个大汉站得较近,也被那火星溅中,顿时也被烧着了全身,旁边的人连忙帮他们扑打身上的火,但那火星似乎越扑打越旺,片刻便烧焦了那几个大汉的皮肤,空气中充满了肉被烧焦的气味,那几个大汉先是惨叫声不绝,接着像狼一样嚎叫,突然又像着了邪魔似的,瞪着红眼朝旁边的人又撕又咬,像疯狗发疯了一样。那唐家庄的人见了,吓得都纷纷后退,只见那几个大汉四处乱冲了一阵子,也慢慢倒地身亡了。

  众人见此情景,都吓得毛骨悚然,那唐灵风见此情景,顿时气得大声叫道:“快!快!加大药量!给我熏死他们!”便见几个蒙着脸的大汉往火里加了一些干柴,不住地往悬崖缝里扇火。杨聪一看情形不妙,连忙手一抖,几颗石子疾飞而出,朝那几个扇火的大汉射去,只听见“哎哟”、“哎哟”几声叫声,便见那几个大汉先后软倒在地上。那唐家的人见状吓了一跳,慌忙把那几个大汉拖开,以为是石缝里的五毒仙子等人发射的暗器。忽见那唐灵风转过身,双手一扬,朝杨聪等人藏身的地方喝道:“什么人?给老夫滚出来!”他的声音还没落,便见黑夜里银光一闪,十几枚暗器向杨聪等人藏身的岩石射去。杨聪见那唐灵风突然转过身来,便情知不妙,心想:这老东西果然厉害,在黑夜里竟然听出暗器发射的方向。连忙一把按住翠儿,低声道:“快卧倒!”鲁长老和宋青两人也连忙伏在岩石后面,四人刚卧倒在岩石后面,便听见“叮叮当当”几声金属撞击岩石的声音,好在四人反应较快,没被那暗器所伤。杨聪哪里想到,这唐灵风是个使毒和暗器的大行家,虽然杨聪所发的暗器悄无声息,但那唐灵风从那几个大汉所倒的方向便知道那暗器是从背后所发的。那唐灵风的声音刚落,便有几个大汉提着兵器向杨聪四人所藏身的岩石扑去,杨聪四人知道行踪已经暴露,四人手一挥,手中的暗器尽数打出,又有几个大汉倒了下去,那唐家的人顿时乱做一团。

  只见那唐灵风冷笑一声,右手一挥,一件暗器破空而出,向四人藏身的岩石射去,只听见“砰”的一声轻响,顿时散发出一阵轻烟,向岩石后面飘去,那唐家的其他人也纷纷向杨聪四人藏身的方向发射暗器,还有的投掷火把。四人见此情景,只得疾身跃起向后退去,杨聪此时早有准备,双掌蓄劲平胸推出,掌力势如狂风暴雨,那射来的暗器被他的掌力所击,反而向那唐家的人射去,力道比刚才射来的还要快几倍,又快又急,两个大汉躲闪不及,反倒被自己发射的暗器所伤。那唐灵风见杨聪等人只有四人,而且均蒙着面,便阴恻恻地道:“你们是何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翠儿见四人的行踪已暴露,右手一扬,一件暗器划空而出,向唐家庄的人飞去,那暗器“啪”的一声在地上炸开,火光映耀之下散发出粉红色的粉末,几个大汉惊叫道:“桃花瘴气!” 这瘴气是深山中的一种毒雾,以岭南最普遍,每年三、四、五、六月均特别厉害,是深山中的树叶和动物腐烂发出的气味以及各种毒花毒草散发出的毒气,其中以三月份最厉害,因为三月份正是桃花开的时候,因此便叫桃花瘴。那些大汉见翠儿发射了桃花瘴气的毒,都纷纷向后退去。

  那唐灵风见翠儿发射了带有桃花瘴气的毒气弹,冷笑一声,道:“小小的桃花瘴气,也想放光华。”只见他手一挥,一件鸡蛋大的暗器飞向那火堆,瞬间“砰”的一声炸开,顿时只见一股蓝色的雾气蒸蒸向四处散开,翠儿见那蓝色的雾气四处扑散,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拉着杨聪疾身后退,大声叫道:“快退后!这是唐家的曼佗罗迷魂散!”鲁长老和宋青两人听了,均脸色大变,连忙跃出一丈之外。这曼佗罗迷魂散是唐门最厉害的毒药,是用曼佗罗等十几种毒药提炼而成,如果中了这曼佗罗迷魂散之毒,中毒之人醒来之后就会忘记了本性,丧失记忆,从而听从别人的摆布,如傀儡一般。那唐灵风冷笑一声道:“算你还有点眼光,识相的就赶快滚,否则老夫就不客气了!”他见四人神秘的冲破谷口的封锁,知道四人非泛泛之辈,眼下他带的人不多,正全力对付苗家寨的人,因此也不想多树敌,只盼四人被他的曼佗罗迷魂散吓退。那唐灵风正暗自得意,突然见几个唐家庄的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顿时脸色一变,他这曼佗罗迷魂散之毒唐家的人均有解药,为什么会被迷倒呢?他还没反应过来,接着见又有七八个大汉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兵器叮叮当当的掉到了地上,那唐灵风顿时吃了一惊,连忙俯身去查看那几个大汉的情况。杨聪和宋青四人却知道这些人是中了刚才施放的迷魂香之毒,这迷魂香虽然不是什么致命的毒,但是宋青采集了十几种迷药配制提炼而成,药力奇大,吸入这迷魂香之毒,人会昏迷几个时辰才会醒过来,无药可解。

  那唐灵风俯身查看了一会儿,见那几个大汉呼吸正常,脸色不变,他乃使毒的大行家,知道这些人是中了迷魂香之毒,于性命无大碍,只是暂时昏了过去,转身拦住杨聪四人,朝其他人喝道:“加大药量!继续往石洞里熏火!”几个大汉迫于他的压力,又靠近那火堆继续扇火,杨聪四人苦于那唐家的曼佗罗迷魂散的厉害,无法靠近那火堆,杨聪拾起一块石头,正打算把那几个大汉射倒。突然听见石洞里传来五毒仙子娇滴滴的声音道:“你们唐家的曼佗罗迷魂散也不见得怎么样,唐老爷子,你瞧好啦!”她的声音刚落,突然见那火堆里“劈劈啪啪”的大作,便见无数幽蓝的火焰炸开,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清香,那几个靠近火堆的大汉片刻倒到地上,一动也不动,那唐家的人也不敢上前拉那几个大汉,纷纷向后退去。翠儿见此情景,连忙掏出几颗药丸塞到杨聪三人是手里,低声道:“含在嘴里!别吞下!我们冲过去!”说完只见她飞快地向那火堆奔去,那火堆四处仍然弥漫着一股股清香,那唐家的人逃离得远远的,不敢上前。

  杨聪和宋青、鲁长老三人见翠儿冲了上去,怕她有个闪失,连忙把那药丸含在嘴里,也朝那火堆奔去,拦在她的后面。那翠儿趁机冲到那火堆旁边,拿起一根干柴发疯地拨开那熊熊烈火,大声朝里面叫道:“爹!娘!寨主!快出来!”宋青见那火势甚大,也连忙赶到火堆旁,拾起一把刀帮挑开那燃烧的干柴,宋青只觉得那热气逼人,炙热难奈,眉毛也被热浪熏卷了,黑烟熏得人难以睁开眼睛,火星飞溅起来,在衣服上烧了好几个洞。但他见那翠儿似乎毫不知道热一般,疯狂地扑打着火,头发也被热浪熏卷了,只好连连换了几样东西,帮助她挑开那燃烧的干柴和火红的木炭,不一会儿,那火便渐渐熄灭了。杨聪和鲁长老两人反身立在两人的背后,防止唐家的人发暗器偷袭,翠儿边拨开烈火边不住地叫道:“娘!爹!快出来!”那唐家的人虽然远远的退到三丈之外,但见翠儿和宋青两人正在拨开火堆,已经知道四人的意图,连忙不住地吆喝,暗器纷纷朝四人射来,几枚暗器呜呜有声,力道甚强。杨聪和鲁长老两人早有了准备,两人蓄劲于丹田,连连拍掌而出,用强大的内力把那些暗器一一震飞,那暗器和树叶、砂石、乱草被两人的掌力所击,四处横飞。但那唐家的人暗器密如雨下,层出不穷,什么追魂镖、夺命针、毒龙锥、蜂尾针、飞刀、袖箭、铁菩提、毒菱等纷纷射过来,响声大作,到处是暗器破空之声,稍有不甚就会伤人性命。

  那唐灵风见杨聪和鲁长老两人的掌力浑厚,那些普通的暗器无法近两人的身边,突然右手一扬,一件暗器呼啸而来,杨聪和鲁长老两人见那暗器有鸡蛋般大小,暗叫不妙,连忙大吼一声,双掌猛推而出,一股掌风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出,那暗器被杨聪刚猛的掌力一震,突然“砰”的一声在中间爆炸开来,只见红光一闪,烟雾迅速四处飘散开来,那暗器一炸开,顿时见金光一闪,无数细小的蜂尾针激射而出,向杨聪等人射来,杨聪知道这是唐家的三大暗器之一的“孔雀开屏”,他上次在泰山脚下中了那唐亮发射的“孔雀开屏”之毒,差点丢了性命,在玉女谷养了几个月的伤才痊愈,因此他一见这唐灵风发射出这东西已经有了准备,而且他此时的武功与当初相比,已经是今非昔比。他刚才那一掌猛推而出时已经料到这暗器中藏着厉害的后招,因此只用了三成的掌力,现在见这暗器一炸开,早已运气于丹田,蓄劲于双臂上,双掌猛扫而出,如狂风席卷巨浪般反扑过去,那些蜂尾针纷纷被他雄厚的掌力所震落,那毒烟也被他的掌风扫得烟消云散,有的蜂尾针反而飞向唐家庄的人所站的位置,唐家庄的那些人见了,连忙四处躲闪。

  那唐灵风见“孔雀开屏”奈何不了杨聪两人,手一扬,两件暗器一左一右又呼啸而来,杨聪见他的暗器飞出,连连飞起两脚,踢起脚下两块石头疾飞而出,不偏不倚正撞到那两件暗器之上,他在长江上见过刘二接过这种暗器,知道是唐家的子母弹,这子母弹主要以火药炸开的威力伤人,只要不让它接近身边爆炸就行了,因此杨聪见他刚一抬手,就知道他要发射暗器了,因此早有了准备,那两块石头与他发出的暗器在中间相撞,顿时“轰”的一声炸开,直炸得岩石和砂石四处乱飞,连地面也微微震了震,一些震飞过来的石头也被鲁长老和杨聪两人的掌力所扫落。那唐灵风连发了几次子母弹、天女散花、孔雀开屏的暗器,均被杨聪和鲁长老两人用石头或干柴在半途中撞落炸开了,有的刚飞出不远,杨聪和鲁长老两人见机得早,发射出的石头已到,那暗器在离唐家的人不远处爆炸,反倒逼得他们四处逃散,那唐灵风见杨聪和鲁长老早有对付这暗器的窍门,只得恨恨地作罢,仍然改用铁毒藜和飞刀等重手暗器来攻击几人。

  杨聪和鲁长老两人虽然以雄厚的内力发掌拒敌,把那些暗器一一震落,但对方的暗器太多,也是十分吃力,两人也渐渐感到危机渐近。不一会儿,宋青和翠儿便把那堆火熄灭了,宋青转身帮助杨聪和鲁长老两人抵抗那唐家庄的人,他刚发了几次掌力,突然觉得背上的布袋蠕蠕欲动,顿时有了主意。原来他背上这个布袋里装的是各种毒物,刚才他帮助翠儿拨开那火堆,这些毒物受不住这烈火热浪的烤炙,野性大发,在布袋里四处乱窜,若不把它们放出来,它们就会互相撕咬,自想残杀。宋青连忙解开布袋的绳子,把这布袋朝唐家庄等人的头顶抛去,大声喝道:“看暗器!”那唐灵风见一个黑呼呼的东西朝众人笼罩而来,不知道是何物,连忙抬头一看,只见那布袋里纷纷掉下无数的蜘蛛、蜈蚣、毒蛇、蛤蟆、蝎子等毒物,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叫道:“快闪开!”说着他首先跃到一丈之外,那唐家庄的人见天上掉下无数的毒物,均吓得脸色大变,只见那些蜘蛛、蝎子、毒蛇等毒物色彩斑斓,一看就知道是剧毒之物,稍不小心被咬上一口,便有性命之危险。那些毒物掉到地上后,便在地上四处乱窜,吓得唐家庄的人大呼小叫,顿时乱作一团,纷纷向后逃窜,生怕一不小心踩中这些毒物被咬上一口,都退到了十几丈外,顿时再也无人理会杨聪等人。因为杨聪等人所站的位置热浪逼人,倒没有一只毒物向这边爬来,杨聪等人见那唐家庄的人都退到了十几丈之外,顿时松了口气,连忙呼吸调气,趁机休息。

  杨聪和鲁长老刚吸了几口气,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翠儿颤抖的声音道:“爹!娘!你们没事吧!”杨聪和鲁长老连忙转头一看,只见那刘二手持单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了石洞,那五毒仙子由翠儿的母亲扶着正跨过那火堆上的火星,三人满脸是烟灰,头发和眉毛也卷了起来,看上去甚是狼狈。只见翠儿跪倒在地上,向五毒仙子磕头道:“奴婢救驾来迟,请寨主恕罪!”只听见那五毒仙子冷冷地道:“不敢当!你已经叛教出逃,已非教中之人,倒是你这次带人来救了我们的命,我倒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只见翠儿继续磕头道:“奴婢生是寨中的人,死是寨中的鬼,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那五毒仙子叹了一口气,道:“你起来吧!你没见我的眼睛瞎了么?”她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杨聪等人均听得清清楚楚,几人均吃了一惊。只见那五毒仙子朝唐灵风等人长笑道:“唐老爷子,你不是要看我苗家的《苗家毒经》么?为何现在不敢不过来了啊?”那唐灵风见唐家庄的人已经倒下了不少人,又被宋青所抛出的毒物逼得四处逃散,而五毒仙子三人已经出了石洞,杨聪四人又如此厉害,已经情知不妙,哪里还敢逗留,双手一扬,几件暗器向杨聪众人远远射来,长笑道:“老夫今日有事,改日再好好领教。”说着他率先奔出谷去,那唐家的其他人见状,也跟着飞快地撒腿就跑,片刻就无了踪影,连躺在地上的人的死活也不顾了。杨聪和鲁长老正要追赶上前,只见那几件暗器在几人面前几米之外炸开,散发出一阵阵浓烟,翠儿连忙叫道:“小心!那烟雾有毒!”杨聪等人听了,连忙闪到一旁,生怕被那毒烟雾熏中。

  那五毒仙子听到唐家的人均逃出了谷口,才叹了口气惨笑道:“这蜀中唐门之毒果然厉害无比,他在那火里不仅加入了见血封喉的枝叶,还加入了天星海棠之毒,我这双眼珠算是卖给他了,他日这笔帐可得好好的跟唐老头算一算!”那刘二夫妇听了,连忙跪下道:“属下保护不力,致使寨主受伤,请寨主治罪!”那五毒仙子叹了一声道:“你们已经尽力了,我五毒仙子自以为使毒的本领天下无双,到头来却没想到栽在这唐老儿的手里,这也许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吧!”杨聪见这五毒仙子被熏瞎了眼睛,已经猜出了个大概来,想来她的内力已失,无法运内力抵抗那毒烟,因此被那毒烟熏入了眼睛。他现在知道那刘二夫妇之所以护自己出川,定是受夏敏之命,而苗家寨与唐门的人结仇的原因也是为了自己,现在见这五毒仙子被毒烟熏瞎了眼睛,很是过意不去,转身道:“苗寨主,都是再下连累了你们苗家寨的人,我们救援来得太迟了,致使你们的人被唐家庄的人所害,我们日后定会替你们向唐灵风这老贼讨回这笔血帐的!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护送你平安地回到山寨去。”那五毒仙子听了杨聪的话后,笑道:“杨帮主,你也不必内疚,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这件事情迟早是要发生的,他唐家以使毒和暗器名闻天下,而我苗家也以使毒和解毒名闻江湖,当年唐老头就与我爹爹以毒比试胜负,想以毒称霸江湖,却被我爹爹把他唐家的毒都解了,现在我的武功已失,正是他剿灭我苗家的大好良机,这唐老儿怎能会轻易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呢?但这唐老儿千算万算,却没算到会半路上杀出杨帮主你这个程咬金来。”杨聪听了不敢隐瞒,连忙道:“是翠儿姑娘见了你们留下的记号,哀求我们才来救你们的,我们一路赶来,可惜还是迟了一步,真是万分抱歉!”那五毒仙子听了杨聪的话后,对翠儿道:“你也跟我回去吧!你这次救了我的命,我可以不追究你的罪,但你叛教出逃,教主日后定会追究的,日后必定会连累你爹娘和我们苗家寨,你先随我回到山寨,我随后禀告教主你的功劳,看他怎么处治你,至于能否饶过你,这就要看他老人家的心情啦!”翠儿听了,连忙磕头谢罪。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00楼 发表于: 2007-06-20
第九十九章 苗家山寨(上)

  鲁长老见那唐家的人匆匆离去,生怕他们再耍什么诡计,连忙道:“咱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此地非久留之地!”几人听了点头称是,便连忙向谷口奔去,宋青一路上仔细查看了那些倒在地上的人,见那些人满脸狰狞,七窍流血,均已经中毒毙了命,他朝杨聪道:“帮主,这些人好奇怪,我的迷魂香无毒,怎么这些人都死了呢?”翠儿听了笑道:“这些人都是唐灵风那老头杀的,他们到了阴曹地府里自然也会去找他算帐,与我们无关。”杨聪听了吃了一惊,道:“此话怎讲?”翠儿笑道:“这些人虽然昏倒在地上,但呼吸却正常,这唐老头竟然不顾他们的生死,发射了曼佗罗迷魂散等毒药,又中了我的桃花瘴气之毒,他们不死才怪呢!”杨聪听了暗暗感到可怕,心想:这使毒的功夫过于歹毒,动不动就取人的性命,实在不该学。众人一路向林子里奔去,见一路上除了死尸之外,并无一个活人,几人行了大半个时辰,便回到了杨聪四人刚才的地方,发现那马匹仍然栓在树林里,想来那唐门的人逃得匆忙,也没再进这林子里来,所以没发现四人的马匹。杨聪见此时已经是下半夜里,他怕连夜赶路中了那唐家的埋伏,于是几人就在林子里过了夜。
  天刚亮不久,几人便乘着马向信阳城赶去,鲁长老与宋青合骑一匹,翠儿与她的母亲合骑一匹,五毒仙子独骑一匹,刘二与杨聪共骑一匹,几人慢慢向前走去。众人行了十多里路,只见前面有一座小村子,那村头有一座用茅草搭建的小酒店,那小酒店远远就飘来了炖肉的香味。杨聪等人忙了一夜了,天一亮又急忙赶路,真是又饥又渴,人疲马倦,便向那小酒店奔去。只见这小酒店甚是简陋,只有两间茅草房,外面用木头和茅草搭建着一个简陋的大棚,摆放着几张桌子和板凳,一对老夫妇正在那里干活,那女的正在烧火蒸馒头,男的正在切牛肉。杨聪打量那女的,见她满脸皱纹和烟灰,两眼有些昏花,一身蓝色粗布衣服,头发有些斑白了,动作迟缓,大概有六十多岁年纪。那男的也是头发斑白,一脸的皱纹,一身的灰色土布衣服,背有些驼,想来是一对死了儿子或者孤独的老人。几人翻身下马,宋青高声叫道:“店家,快拿些酒菜来!”那老头子和老太婆听了才抬头看了几人一眼,那老太婆慢慢地站了起来,眼皮微微张了张,双手在腰间的围裙擦了擦,嘶哑着声音道:“客官是要吃饭么?”宋青点点头道:“老婆婆,你们这里都有些什么酒菜?”那老太婆慢条斯理地数道:“小店今天只有牛肉、青菜、鸡蛋、米酒和馒头,对了,老婆子还可以到村子里买到鸡和鸭的。”宋青道:“不用了,你们拿一坛米酒、十斤牛肉、二十个馒头来就行了。”那老太婆听了,便蹒跚地去提了一壶茶给几人沏了一碗茶,然后慢慢地端了一笼热气腾腾的馒头到几人面前,众人饿了一夜了,伸手抓起便吃了起来。

  那老头子也切了一盘牛肉端了上来,杨聪见这对老夫妇的背均有些驼了,弓着腰,走路颤悠悠的,那老太婆慢慢地进里屋去,不一会儿便抱着一坛酒出来,给几人慢慢斟了一碗酒,道:“客官请慢用。”说完便慢慢地离开了桌子到灶边去了。宋青和鲁长老刚才均暗暗用银针查看了那馒头和牛肉,见无事才放心地食用,宋青见那老婆子倒好酒后,也暗中用银针试探,发现酒里也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敢放心地喝下去。那老婆子见杨聪几人吃了一会儿,又端着一笼馒头慢慢走到桌子旁,她把馒头放在桌子中央,然后抱起那个酒坛又给几人斟酒,那老太婆刚斟完酒转身欲离开,那五毒仙子突然反手一扣,扣住那老太婆右手的“内关穴”,她的武功虽然已失,但捏拿穴道的准头丝毫不差,那老太婆便被她拿住,“哎哟”一声叫了出来,顿时动弹不得,嘶哑着声音道:“你这个女娃娃要干什么?”杨聪几人见五毒仙子如此举动,也感到奇怪,杨聪见那老太婆可怜,正要出言劝她放手,只听见那五毒仙子道:“店家,我请你喝一碗酒如何?”那老太婆嘶哑着声音道:“老婆子从不喝酒,你们慢慢喝吧!”杨聪几人见这五毒仙子的行为有些古怪,都放下碗,只见那老头子上前来解围道:“这位客官,俺老伴从不喝酒,你放了她吧!老头子替她喝如何?”那五毒仙子并不答话,哼了一声,仍然抓住那个老婆子,对刘二道:“给她灌下去!”那刘二听了,便端起一碗酒站了起来,准备往那老太婆嘴巴送去。

  杨聪和鲁长老、宋青三人知道这五毒仙子被毒瞎了双眼,想来心里难过,因此脾气暴躁了些,但见她欺负一个年老的老太婆,都感到这五毒仙子太过分了,三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正想出手替这老太婆解围。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老太婆弓着的背突然陡然一直,那昏花的眼皮突然一张,顿时双眸精光如电,只见她突然飞快地伸手一拍,动作快如闪电,刘二端着的那碗酒便连碗带酒突然摔到了地上,碗“啪”的一声就摔碎了,那酒洒到了地上,突然燃烧了起来,嘶嘶冒着白烟。杨聪等人顿时惊呆了,显然这酒里给人下了剧毒,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那老太婆的左手五指如钩,飞快地向五毒仙子的喉咙抓去,动作奇快无比,完全没有了刚才那老态龙钟的样子。杨聪等人顿时愣住了,等明白过来的时候,那老太婆的五指已经抓到了那五毒仙子的面前,众人情知情况有异,纷纷伸手抓向那老太婆的背心。但那老太婆与五毒仙子的距离太近,出手又快又狠,众人施救已经迟了,只见那老太婆五指抓到五毒仙子的喉咙前,只见那五毒仙子突然头一偏,抓住那老太婆的手突然猛地一拉,那老太婆一个踉跄,五指便抓到了那五毒仙子的肩膀之上。刘二与五毒仙子最近,这时已经拍出一掌,击在那老太婆的背心上,那老太婆“哇”的吐了一口血,突然尖叫一声,举起那只抓到五毒仙子肩膀之上的左手,惨叫声不绝,杨聪等人又吃了一惊,只见她那只左手片刻肿得像个馒头似的,不住地颤抖。杨聪和鲁长老两人见此情景,突然想起在少林寺上那黄山派的沈碧云抓这五毒仙子的情景来,顿时感到毛骨悚然,原来这五毒仙子的衣服上早已洒了毒粉,周身如同刺猬一般,碰一下也会中毒。此时那刘二的老婆已经闪身拦在五毒仙子的面前,那刘二也反手一扣,拿住了那老太婆的“大椎穴”,这“大椎穴”乃人体的大穴,那老太婆被他擒住了“大椎穴”,顿时动弹不得。

  那老太婆突然一发难,众人均知道情况不妙,都纷纷跳跃了起来,把兵器抄在手里,那老头子见那老太婆失手被擒住,突然把桌子一掀,疾身向后一跃,身手奇快无比,一改刚才那老态龙钟的样子,只见那老头子突然右手一扬,一件暗器呼啸向几人射来,发出尖锐的呜呜声,杨聪见他的手一动,已经知道他是要发射暗器了,连忙高声叫道:“快退后!小心暗器!”说着一提翠儿的手,疾身向草棚外跃去,鲁长老等人在桌子被掀翻的时候已经开始退后,见那老头子突然发射暗器,也闪到了一旁。只见那暗器“砰”的一声在众人刚才坐的地方炸开,顿时一阵白雾四处弥漫,看不见了那老头子的身影,那刘二见那暗器炸开了,高声叫道:“大家屏住呼吸!这烟雾有毒!”众人都退到了草棚之外,只见那老头子趁着众人惊慌失措之机,闪身退入了里屋。杨聪大声叫道:“大家快围住房子!别让这老贼跑了!”鲁长老、宋青和杨聪三人分别奔向那房子的几个方向,把那房子团团围住,只见这房子是用泥垒成,后面和侧面都没有窗户,五毒仙子与刘二等四人守在门口前。那刘二夫妇见那毒烟渐渐散了去,便提着刀踢开那房子的门闯了进去,众人只听见屋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杨聪连忙也追入了屋里,只见那刘二夫妇正在乒乒乓乓的砸东西,屋里早已没了那老头子的踪影。

  只见刘二踢翻了一只大箱子,便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地洞口来,三人“嘘”了一声,那刘二正打算钻下去,杨聪连忙一把拉住他道:“穷寇莫追!”他的老婆也点头道:“不错,恐怕这恶贼早从这里逃走了。”那刘二听了,便掏出一个龙眼般大小的东西来,低声道:“大家退后!”杨聪听了连忙退后十几步,只见刘二把那东西抛入地洞里,迅速拉箱子盖住了地洞口。三人守在地洞口上好一会儿,也不见下面有什么动静,刘二道:“这是一个地道口,他娘的!给这恶贼跑了!”三人返身出了屋子,刘二犹不解恨,掏出火石把屋顶上的茅草点燃了,瞬间便浓烟滚滚。刘二转到刚才那草棚里,提起那个老太婆朝外面的空地上一抛,喝道:“说!是谁派你向我们下毒的!”那老太婆刚才被刘二点了“大椎穴”,软倒在草棚里,现在被他向草棚外一抛,脸摔到了地上,一脸是泥。杨聪见那老太婆一动也不动地趴在地上,情知不妙,那刘二见那老太婆一动也不动,飞起一脚朝她的“至阳穴”踢去,骂道:“装死啊!小心我……。”他的话还没完,只见那老太婆已经被他踢翻了过来,头上的一头白发突然脱落了下来,两眼翻白,仍然一声不吭,一动也不动。刘二吃了一惊,连忙俯身去探了探她的鼻子,惊叫道:“哎呀!这老贼婆死了!”众人听了均吃了一惊,都围了过来看,只听见五毒仙子冷冷地道:“这厮是男的,撕开他的面具看看他是谁。”杨聪等人听了又吃了一惊,宋青道:“这老太婆怎么会是男的?”那刘二听了那五毒仙子的话后,连忙蹲下身子仔细查看,果然发现这老太婆的耳朵旁有问题,连忙把她的面皮撕了下来,那老太婆片刻便成了一个四十多岁、面皮白净的大汉了,只见他獐鼠目、鹰勾鼻,七窍流血,面目狰狞。

  众人正要仔细查看那大汉,突然村子里传来了一阵“当当当”锣鼓之声,接着便传来几人高声大叫道:“杀人啊!快救火啊!”众人听了均吃了一惊,接着见村子里纷纷涌出许多手持锄头铁铲的村民来,向杨聪等人奔过来。刘二惊叫道:“不好!这些莽汉追过来了,咱们快走!”众人见此情景,也纷纷上马朝前奔去。众人均知道这些村民是受了那个逃出去的老头子的鼓惑,加上刚才刘二一怒之下烧了那小店,引起了那些人的仇恨,虽然众人不畏惧这些普通的庄稼汉,但众人也不想惹这些麻烦,于是众人骑马向前奔去,片刻便把这些人远远地抛在了后面。众人骑马奔了一程路,见无人追上来,才放慢了脚步。众人让马慢慢地向前走,杨聪道:“倒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在我们酒里下毒呢!”刘二与杨聪共骑一匹马,他笑道:“当然是唐家的人啦!他们昨晚吃了大亏,便在一路上设埋伏,想毒死我们。”杨聪道:“好在苗寨主识破了他们的诡计,否则我们就遭了。”鲁长老听了也点头道:“苗寨主,你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你是怎么知道那老太婆是假的?又怎么知道他在我们的酒里下了毒?”那五毒仙子听了笑道:“我是凭着我们女人对人的嗅觉和气味识破的。”宋青道:“刚才我都用银针在那坛酒里和馒头、牛肉里试过了,都没发现有毒,不知道那恶贼是怎么下的毒。”那五毒仙子笑道:“那老婆子给我们斟酒的时候,我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男人身上的气味,便知道他是假的了,但我瞧他没在酒里和肉里做手脚,因此也不点破,但那厮第二次给我们斟酒的时候,故意把指甲沾了一下酒,他把毒药藏在了指甲里,因此你们没发觉,但那断肠草之毒一入酒里,我就闻出来了,因此才制住了他。”

  宋青笑道:“苗寨主,你用鼻子便能闻出酒里下了什么毒,真是厉害!”那五毒仙子笑道:“我们苗家寨的人从小就与毒打交道,辨别毒药这点小事情自然不难,比如宋堂主你现在身上带的蒙汗药、天南星和除虫菊花等制的迷魂香和五毒散等药物,我一近你身边就闻出来啦!”宋青听了她的话顿时吓得大吃一惊,他身上带的正是这些东西,给她这一说一点也不漏,顿时大为叹服。杨聪叹道:“这两个恶贼好狡猾,他们知道我们早有所防备,因此酒菜里都不放毒,等我们吃了之后,再悄悄地下到酒里,若不是苗寨主发现得早,我们就中了他们的暗算了。”鲁长老道:“我想不明白的是,这唐灵风怎么会知道我们经过这里,而且早早在这里搭了个酒店专等我们来呢?我瞧那小酒店也非今日才搭建的,这里边一定有鬼。”那五毒仙子听了笑道:“那还不简单,他把以前的店主杀了不就成了吗?”众人听了想想也是,想来这唐灵风料想众人必须经过这里,因此杀了这小酒店的人,派人乔装在此等候几人的到来。众人一路上小心翼翼继续向前走,却没再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将近傍晚的时候,便到了信阳城里。这信阳城不大,除了设有一个衙门之外,还有几百多户人家,是一个小县城,众人入了县城里,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众人奔波了一天,已经是人疲马倦了,几人吃了饭,便早早睡下了。

  杨聪刚睡得朦朦胧胧的,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甚是舒服,那一阵阵的清香不断的飘入鼻子里,使人感到无比的惬意,杨聪的头脑里突然灵光一闪,暗叫不好,连忙屏住呼吸,睁开眼睛一看,只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杨聪连忙翻身跃起,只觉得脚步有些轻飘飘的,便知道中了奸人迷魂香的暗算了。杨聪连忙悄悄盘膝坐好,运气调息,他刚调息了一会儿,只觉得一股淡淡的清香不断地从怀里飘出来,吸入鼻子里异常的舒服,顿时精神一振,那股清香越来越浓,片刻杨聪便觉得清醒了过来。杨聪吃了一惊,连忙伸手入怀里掏出翠儿前几天给的那块驼峰石来,凑到鼻子闻了闻,果然那清香便是从这驼峰石里飘出来的,几天来,这驼峰石杨聪一直带在身边,偶尔他也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但杨聪一直都没注意,而且从没有散发出过今晚如此浓郁的香味。杨聪暗暗调气呼吸,发现丹田和各处穴道已经畅通无阻,知道体内所中的迷魂香之毒已解,才知道这驼峰石有解百毒的作用。杨聪哪里知道,这驼峰石是经过长年累月在骆驼体内凝结而成,它吸收了许多种植物的精华在里面,便带有一股清香,专吸收毒气和毒药,就如同酒鬼遇到美酒一样,只是平日散发出的清香较淡,但一遇到毒气或毒物之时,散发出的气味就越浓,毒性越大,气味就越浓,因此便有解毒的作用。

  杨聪此时体内的毒已解,便悄悄地凝听四周,只听见外面传来鸡叫的声音,知道已经是丑时了,房内鲁长老等人鼾声如雷,此伏彼起,睡得正香,房内酒气冲天,杨聪顿时吃惊不小,才想起鲁长老等人来,连忙翻身下床摸到外间。这房间分为里外两间,连在一起,杨聪等人为了彼此能互相照顾,因此都睡在同一间房间里,宋青和刘二、鲁长老三人睡在外间,杨聪睡在里间,杨聪连忙奔到三人面前,见三人都打着呼噜,杨聪轻轻地推了几下三人,但三人仍然鼾声如雷,一动也不动,鼻子里冲出一阵阵极浓的酒气,烂醉如泥一般。杨聪更是吃惊不小,因为昨天连日赶路,因此昨晚几人滴酒不沾,三人怎么会酒醉得烂醉如泥呢?而且三人都是身怀武功之人,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便会立即惊醒,但现在杨聪连连推了三人好几次,也毫无反应。杨聪连忙点亮蜡烛,只见鲁长老与宋青、刘二三人均满脸通红,酒气冲人。那颗驼峰石在杨聪的怀里香气渐浓,阵阵清香飘入了房间里,杨聪连忙掏出那颗驼峰石,放到鲁长老的鼻子前,过了好一会儿,杨聪便感觉到鲁长老呼吸出来的气没了酒味,脸上的红色渐渐退去,突然,鲁长老连连打了几个喷嚏,他翻了个身子伸伸懒腰,侧身又睡着了。杨聪连忙推了推他,低身道:“鲁长老!你醒醒……!”但鲁长老只是应了一声,却仍然鼾睡如死猪一般,杨聪心里暗暗着急,知道他是中这迷魂香之毒已深,正打算运内力帮助他运气冲关。

  突然,杨聪只听见屋顶上传来了“嘘”的一声惊叹,那声音虽然很微弱,但杨聪却听得清清楚楚,知道是有人伏在屋顶之上,刚才因为鲁长老三人呼吸的声音太大,杨聪无法听出他潜伏在屋顶之上。杨聪不动声色,假装去打开窗户,他刚走到窗户旁,便听见屋顶上有人长笑一声,杨聪连忙打开窗,飞身跃上屋顶,只见一条黑影已经奔到了十几丈之外,显然此人见机较早,知道杨聪已经发现了他的藏身之处。杨聪提气向那个黑影追去,只见那人轻功不弱,在屋顶上纵跃起落,瞬间到了几百米之外,杨聪紧紧追赶,两人的距离渐近,那人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轻功不是杨聪的对手,突然跃下了一条胡同里。杨聪连忙追到了那条胡同口,但见下面是一条条纵横交错的小胡同,那黑影已经没了踪影,杨聪提气四处寻了一回,也没发现他的踪影,想来他早已藏身于哪一间屋子里。杨聪正暗自恼怒,知道定是这恶贼施放的毒,正打算跃下胡同里四处搜查,突然听见客栈里远远传来打斗的声音,还夹杂着叫骂声。杨聪吃了一惊,惊叫道:“不好!”连忙返身奔回客栈,知道中了这恶贼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杨聪提气一阵猛奔,片刻便返回到了客栈,只听见那打斗声是从翠儿母女和五毒仙子三人所住的房间里传出来的,三人就住在隔壁的另一间房子。杨聪连忙从屋顶跃下,迅速冲入房间里,只见四五个黑衣蒙面人提着刀剑和喷气筒,正在围攻翠儿和她娘俩人,那五毒仙子提着一只蜡烛端坐在两人后面的椅子上,在她的脚下躺着五个黑衣大汉,一动也不动。杨聪只见翠儿的母亲手里挥舞着一条腰带,那腰带矫如骄龙,四处飞舞,把那几个黑衣大汉逼在几米之外,翠儿提着一把单刀,立在她的旁边。杨聪知道那几个大汉手里提的喷气筒定是装着剧毒的毒水,只要喷到人的身上便会中毒身亡,杨聪大吼一声破门而入,那几个黑衣大汉均吃了一惊,杨聪连忙抬手弹指连连点出,真气便从他的手指里嗤嗤破空而出,分别朝那几人背后的“哑门”、“风府”、“至阳”、“脊中”、“命门”、“大椎”等穴道点去,他用的是少林派智通大师所授的“大力金刚指”的功夫,又快又准,那几个大汉还没转过身来,就先后软倒到了地上。翠儿还没等杨聪反应过来就疾身上前,三下五去二就结束了那几人的性命。只听见五毒仙子冷冷地道:“就这点下毒的三脚猫功夫,也想来害我?”她的声音刚落,突然隔壁传来了一声惨叫声,杨聪等人听了均脸色大变,杨聪清楚地听出那熟悉的声音是宋青的,这才想起鲁长老三人来,连忙大叫道:“不好!快去救他们!”说完连忙闪身奔回房间里。

  杨聪疾身奔回房间里,顿时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只见躺在第一张床上的宋青被人拦腰砍断,鲜血和内脏流了一地,一个蒙面黑衣人提着一把单刀,正向躺在第二张床上的刘二砍去,杨聪大吼一声,喝道:“恶贼!拿命来!”说着右手食指和中指连连点出,几缕罡风朝那黑衣人激射而去,杨聪此时盛怒之下,已经使出了全力,虽然是几缕罡风,但无异于几枝利箭激射而出,如被点中便会当场倒地身亡。那蒙面黑衣人听到呜呜的破空之声,识得厉害,只得放弃向刘二下毒手,慌忙闪身向旁边一跃,躲开杨聪凌厉的指力,反手一挥,手中的单刀突然向杨聪飞去,整个身子却向窗户弹飞而去。杨聪忽觉眼前白光一闪,躲闪不及,右手连忙伸出食指和中指疾探而出,两指一钳,便牢牢地钳住了那单刀背,轻轻一用力,只听见“喀嚓”一声,那单刀便被他的两指夹断成两截掉到了地上。那蒙面黑衣人趁杨聪接刀之际,猛冲向窗户,想从窗户冲出去,他刚冲到窗户旁一掌劈开窗户,正待要跃出去,突然见窗外白光闪闪,十几件细小的暗器从窗户外飞进来,向他的面门射去,一个声音喝道:“回去!”那蒙面黑衣人只得疾身退后,杨聪见翠儿和她的母亲双双提着兵器出现在窗户旁,已经守住了窗户。杨聪见他要逃跑,哪里会放过他,连忙一掌拍出,势如狂飙巨浪,快如奔雷闪电,力道万钧,那蒙面黑衣人见杨聪的罡风凌厉,连忙闪到墙角。只见他双手一挥,顿时金光闪闪,无数的暗器激飞而出,分别射向杨聪和翠儿等人,杨聪左掌一拍,尽数把它击落,翠儿与她母亲两人守在窗户外,见金光一闪,知道是暗器袭击而来,只见翠儿的母亲左手一挥,那暗器尽数打在一块围裙之上,杨聪认得那块围裙正是她在长江上接唐门暗器的那块神秘的围裙。杨聪一掌击出,不待那黑衣人反应过来,已经飞身跃起凌空扑下,双掌连连拍出,尽数把他的退路封了,那黑衣人无法躲闪,只得出掌迎敌。两人双掌相撞,那黑衣人连连退了几步,“哇”的吐了一口血,脚步连连打了几个踉跄,显然受了内伤。杨聪一招得手,吸了口气,双掌又连连拍出。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01楼 发表于: 2007-06-20
第一百章 苗家山寨(中)

 那黑衣人刚才接了杨聪两掌,已经被杨聪迫得连连后退,受了内伤,只得左窜右跳,四处躲闪,不敢与杨聪的双掌硬碰,只见翠儿母女俩从窗户跃了进来,两人提着兵器从旁边夹攻那黑衣人,那蒙面黑衣人顿时险象丛生,狼狈不堪,全靠冷不防施放暗器才解了几次危险。杨聪正要向那黑衣人痛下杀手,只听见五毒仙子娇滴滴地道:“唐老爷子,你一路上跟着我们是何意?我们苗家寨可不招上门的女婿,再说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怕也早已妻妾成群、儿孙满堂了,你苦苦地追着我们几个女流之辈是何意?难道不怕江湖中人笑话么?”杨聪侧面一瞥,发现那五毒仙子不知道何时已经进到了屋里,正站在窗户的前面,手里拿着一只蜡烛,那蜡烛燃烧的烟雾正袅袅四处飘散,散发出阵阵清香。那黑衣人听了五毒仙子的话,哼了一声,仍然拼命与三人打斗,他虽然仍然戴着面纱,但从他的神情已经确认了身份。杨聪见刘二和鲁长老两人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仍然鼾声如雷,不知道是死是活,连忙朝翠二和道:“你们快去看看刘二寨主和鲁长老怎么样了,这唐老儿不是我的对手。”翠儿和她母亲听了,这才想起两人来,两人连忙向鲁长老两人奔去,那那刘二的老婆奔到那刘二的床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子,连忙掰开他的嘴巴掏出一个药丸塞入他的嘴里,又探了探鲁长老的鼻子,也塞了一个药丸入他的嘴里。过了一会儿,鲁长老先是连连打了几个喷嚏,接着他骨碌地翻身下床坐了起来,伸了伸拦腰道:“好舒服……!”他话还没说完,突然见了屋里的情景,顿时吓得惊呆了,惊叫道:“这是怎么回事?”他见杨聪和翠儿等人正在围攻一个黑衣人,宋青惨死在床上,连忙翻身站起来,伸手去抓床边的竹棒,他刚一站起来,顿时打了个踉跄,随后摔倒在床上。鲁长老见此情景,连忙盘膝坐好,运气调息。
  不一会儿,那刘二也连连打了几个喷嚏,伸伸懒腰坐了起来,他突然见此情景,也惊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刘二的老婆见两人都醒了,朝刘二骂道:“你这死鬼!居然连这醍醐香之毒也闻不出来,差点连性命也丢了,亏你还是我们苗家的人!”那刘二揉了揉眼睛,见杨聪正与一个黑衣人打斗,又见宋青惨死在床上,骂道:“好恶贼!竟然暗算你爷爷!”说完大步上前,与杨聪围攻那唐灵风。那刘二的老婆见两人已经无事,便提着兵器立在五毒仙子的旁边,翠儿也提着兵器守住了门口,这唐灵风顿时成了瓮中之鳖。那五毒仙子见杨聪与那唐灵风打斗了许久,便笑道:“唐老爷子,你是不成的啦!你已经中了我的魔鬼葵花之毒,不信你吸一口气试一试,是不是丹田内有些发痒,好像有小虫在爬动啊!”那唐灵风听了她的话,偷偷吸了一口气,果然丹田内微微发痒,顿时吃了一惊,失声叫道:“魔鬼葵花!你……你已经种活了魔鬼葵花!”杨聪听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似乎内心无比的害怕。只听见那五毒仙子笑道:“杨帮主,二寨主,你们都退下吧!他已经中了我下的魔鬼葵花之毒了,不必动手啦!”杨聪听了,半信半疑地退到门口边,刘二也退到那五毒仙子的身边,只剩下那唐灵风呆呆地立在屋子的中间。那唐灵风立了一会儿,突然一扯下面纱,大声喝道:“我就不信你种活了魔鬼葵花,你这点诡计休想骗过我。”杨聪见此人双目阴森冷鸷,细眉如霜,颔下银髯垂胸,面目削瘦阴沉,果然便是唐灵风。那五毒仙子听了笑道:“你不信么?好!我数十下,你便会倒下去,你信么?”那唐灵风哼了一声,并不说话。那五毒仙子微笑地数道:“一、二、三、四……。”说也奇怪,这五毒仙子刚数到第九下,那唐灵风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那五毒仙子见唐灵风倒了下去,也吹灭了手上的那根蜡烛。杨聪大吃了一惊,他不见这五毒仙子动任何手脚,竟然瞬间便毒倒了这唐灵风,知道是她手上的那根蜡烛在做怪,连忙吸了口气,觉得丹田内毫无异常,才略放下心来。

  刘二大步上前,提起唐灵风朝地上狠狠地一掷,顺手点了他的几处穴道,那五毒仙子道:“别伤他的性命,我要他拿出天星海棠的解药来治我的眼睛,如果他不肯拿出解药来,那我先废了他这双招子,你先搜一搜他身上有什么解药。”刘二听了便俯身搜了那唐灵风的身上,便搜出了许多瓷瓶、药丸和暗器来,他一时间无法区别这些东西那些是毒药,那些是解药,便尽数把它先收了起来。杨聪见鲁长老仍然盘膝坐在床上打坐,连忙走过去查看情况,那刘二的老婆似乎看出了杨聪的心思,道:“杨帮主,他不碍事,过一会儿就好了,他现在是吸入了魔鬼葵花之毒,已经服了解药,过一会儿就好了。”杨聪听了这才放下心,他走到宋青的面前,想起他一直忠心的跟随自己,现在死得甚是悲惨,狠狠地瞪着那唐灵风,道:“这唐老贼如此歹毒,我先废了他的武功再说。”说着大步向唐灵风走去,杨聪刚走到那唐灵风面前,正想俯身捏碎他的琵琶骨,众人突然听见屋顶上“喀嚓”一声轻响,接着瓦片和檐角纷纷从屋顶上掉了下来,接着无数的白色粉末漫天飞舞,从屋顶上飘下来,瞬间整个屋子一片模糊,空气中到处是呛人的气味。众人大吃了一惊,刘二大声叫道:“不好!是石灰!快闭上眼睛!”其实那石灰被人撒下来的时候,众人都纷纷闭上了眼睛、屏住呼吸向墙角边退去了,这石灰虽然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但如果吸入肺里也会伤人,被飘入眼睛轻则被烧伤,重则会失明。

  杨聪见那石灰从屋顶上撒了下来,知道是有人在屋顶上想暗算众人,连忙挟着鲁长老退到墙角,那刘二的老婆也拉着五毒仙子疾身向墙角退去,刘二见唐灵风躺在地上,生怕他吸入这石灰丢了性命,那么五毒仙子的眼睛就没指望复明了,只得俯身拖着他退到了墙角。几人均是行走江湖多年之人,早已领教过这种下流的手段,但翠儿立在门口旁,见这石灰从天而降,顿时愣了一下,等刘二大声提醒的时候,那石灰来得奇快,已经飘入了她的眼里。只听见翠儿“哎呀”一声,众人虽然看不见她的情况,但已经猜到她的情形,那刘二听了连忙焦急地道:“翠儿,你怎么样了?”翠儿哭着道:“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杨聪和刘二两人听了,齐声道:“你别揉眼睛!站着别动!”两人撩起衣角蒙住眼睛和嘴巴,正打算冲过去看她的眼睛。突然,屋顶上又“喀嚓”一声,瓦片和檐角木片又纷纷掉了下来,一大把石灰又撒向两人,两人只得退回墙角,只见一个黑影突然从屋顶凌空而下,直扑向翠儿。几人均吃了一惊,杨聪和刘二夫妇都齐声叫道:“翠儿小心!”但翠儿双眼已经看不见了,那黑影动作又奇快无比,几人只听见翠儿一声尖叫,便见白光一闪,一柄单刀已经架到了翠儿的脖子上,众人吃了一惊,仔细一看,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左手扣住翠儿的手,右手的一柄单刀横架在翠儿的脖子上。那黑衣蒙面人冷冷地道:“都别动!否则我就先杀了这丫头!”杨聪几人见翠儿被那黑衣人用刀逼住,都不敢乱动。

  刘二的老婆连忙道:“你……你别乱来啊!快放了她!”她情急之下,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了,刘二和杨聪两人倒冷静,刘二道:“阁下是何人?你想干什么?”那蒙面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很简单!刘二寨主,你快拿出解药来,放了我爹爹,我就放了你的女儿。”刘二听那声音有些熟悉,吃了一惊,道:“你是唐文?”那蒙面黑衣人长笑一声道:“不错!是我!你想不想你的女儿死啊!”说着轻轻一抖单刀,翠儿又一声惊叫,杨聪几人脸色微微一惊,杨聪道:“你如果杀了她,难道你就能逃出我们的掌心么?”那唐文长笑一声道:“我虽然不免一死,但杀了一个也够本了,再说我逃了出去,你们未必能追上我。”杨聪道:“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揪出来!”刘二听了,知道他所说得不错,但他不敢拿这唐灵风做交换,便不吭声。那五毒仙子听了,冷笑一声道:“她只是我苗家寨的一个小丫头,再说她也反叛出了山寨,她的生死与我无关,你尽管动手吧!你们父子俩用见血封喉和天星海棠之毒弄瞎了我的眼睛,这笔帐我要在令尊身上好好算一算!”她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那唐亮听了却是全身感到毛骨悚然,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歹毒的方法折磨唐灵风。那唐文笑道:“苗寨主,你既然知道中了我们唐家的见血封喉和天星海棠之毒,想必知道这两种毒的厉害,你现在虽然服了药暂时压住了这两种毒的毒性,但这天星海棠之毒你也是知道的,没有我们的解药你体内的毒迟早还会发作的,你难道也不想多活几年么?”那五毒仙子听了他的话后哼了一声,知道他所说的不假,这见血封喉之毒她有法子解,但这天星海棠与魔鬼葵花乃天竺四大剧毒植物之一,毒性非同小可,这种毒药的特殊之处就是很难成活,它的解药就是它的果实,因此没有这天星海棠的果实,这毒是无法解的。五毒仙子自己心里知道,她虽然服了自己的解毒药丸,但只是一时间压制住了这毒性,随时都有可能发作起来。

  那唐文见五毒仙子默不作声,知道说中了她的要害,继续道:“苗寨主,咱们两家前世无冤,近世无仇,是你们在长江上先伤了我们唐家的人,现在大家都伤了不少人,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果然放了我爹爹,我也把这天星海棠的解药给你,把医治你的眼睛复明的法子告诉你,咱们两家的仇就一笔勾消了,你意下如何?”那五毒仙子听了,哼了一声仍然不说话,她乃一方霸主,自小倔强惯了,虽然心里愿意交换,但面子上仍然不肯认输。杨聪瞧她的神情,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虽然对这唐灵风恨之入骨,但见翠儿在唐文的手里,只好道:“好!我们答应你的条件!”说着杨聪转头对刘二道:“刘二寨主,你先解了这唐老儿的毒。”刘二瞧了一眼五毒仙子,见她默不作声,知道她心里已经同意了,便俯身掰开那唐灵风的嘴巴,把一粒药丸塞入那唐灵风的嘴里。过了一会儿,刘二又掏出了一个瓷瓶凑到那唐灵风的鼻子前,那唐灵风过了一会儿,连连打了几个喷嚏,便醒了过来。但他的穴道仍然被制住,因此仍然无法动弹。

  那唐文见唐灵风醒了过来,连忙高声叫道:“爹!你怎么样了?”那唐灵风虽然无法动弹,但听到了那唐文的声音,连忙大声叫道:“文儿,你快走!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你快走!别管我!”那唐文高声道:“爹!我没事,你怎么样了?”那唐灵风道:“你快走!别管我!”刘二朝那唐文冷冷地道:“唐公子,我们已经解了你爹身上的毒,你总该给我们天星海棠的解药了吧!”那唐文听了,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是真的解了我爹爹身上的毒还是假的?”刘二冷冷地道:“我苗家寨的人说一不二,不像那些出尔反尔的小人,你不信也罢,咱们就不必交换了。”说完伸手一提,便把唐灵风擒在手里,那唐文听了,连忙道:“好!我相信你们,你把刚才从我爹爹身上掏出来的东西拿出来。”刘二听了,便把刚才从唐灵风身上搜出来的许多东西摆了出来,那唐文道:“红色和绿色的药丸是这天星海棠和见血封喉的解药,每一样连服十粒,体内的毒便解除了。”那唐文又朝五毒仙子道:“苗寨主,至于你的眼睛,因为已经超过了时间,我也不瞒你,恐怕一年半载是不能复明的了,你每天用红边水蛭的唾液点一次,那眼睛里的毒就会慢慢流出来,大概两年时间就能复明了。”刘二冷冷地道:“你如果骗了我们,你们唐门从此以后就会鸡犬不宁,我们不灭你唐门就算我们苗家人没种!”那唐文也冷冷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是真君子,难道我唐文就是假小人么?”刘二道:“好!我相信你!”说着飞快地伸手解了唐灵风的穴道,把他一推,道:“走!今天我们就饶了你,下次再敢对我们无礼,你可没这次那么幸运。”那唐灵风松了松筋骨,吸了口气,知道穴道已经解开,红着脸低着头向门口走去。

  刘二朝那唐文道:“你还不放人!”那唐文奸笑道:“人是要放的,不过你们人手太多了,我爹爹又受了伤,我不得不防,等我们出了门自然会放了她。”说着他押着翠儿慢慢退向门口,刘二的老婆见他仍然扣押住翠儿,顿时大怒,道:“你如果敢伤我翠儿一根毫毛,我们便把你们唐家杀个鸡犬不留!”杨聪也道:“不错!你如果胆敢耍诡计,我们丐帮也不会放过你们唐门的一只鸡、一条狗!”那唐文听了哼了一声,押着翠儿退到了门口,道:“爹爹!你快走!咱们在老地方会合。”那唐灵风出了门,转头道:“文儿,快走!”那唐文道:“爹!你先走!我等一会儿就来,你身上有伤,你快走!”那唐灵风听了,朝那唐文看了一眼,道:“文儿,你小心些!”说完他转身奔了出去,片刻就消失在黑夜里,那唐文见那唐灵风去得远了,才押着翠儿退到了门口,朝杨聪道:“杨帮主,你以前杀了我哥哥,现在我爹爹也杀了你们丐帮的人,咱们的帐就一笔勾销了,你是一帮之主,不会出尔反尔吧!”杨聪哼了一声道:“我们丐帮行事光明磊落,但对待奸诈和言而无信的小人就不例外了。”那唐文道:“好!从此我们唐家也不会再与你们丐帮为难。”说着他又朝五毒仙子道:“苗寨主,你不会食言而肥吧!”那五毒仙子冷笑一声道:“杀你这种人,还不配我动手,滚!”那唐文听了,便把翠儿往屋里一推,疾身退出门口之外,飞快地翻身上屋顶疾奔而去。

  刘二的老婆见那唐文放了翠儿,连忙上前周身看了看,关切地道:“孩子,这恶贼有没有在你身上下毒?”翠儿捂着眼睛道:“娘!他没在我身上下毒,但我的眼睛好疼!”杨聪连忙上前拿开她的手看了看,对刘二道:“快去看店家有没有生油或芸苔油,再找些糖水来。”刘二夫妇听了,连忙奔出门去,杨聪细心地帮翠儿擦去眼睛周围的石灰,又吹了吹她的眼睛,又吹了一些石灰出来。不一会儿,那刘二夫妇两人也奔了回来,刘二骂道:“这唐老贼也真够狠毒的了,店里的人都被他毒倒了,不知道是死是活。”三人也顾不上去看其他人的死活,均忙着替翠儿洗她的眼睛。杨聪先用生油洗了几次翠儿的眼睛,后滴入了一些糖水,弄了好几次,才用清水洗尽她眼睛上的石灰,见她的眼睛能睁开了,才滴入少数糖水。那五毒仙子一直端坐在椅子上,见三人忙完了,才对刘二道:“刘寨主,咱们前来接应的人什么时候到?”刘二连忙恭身道:“寨主,他们从山寨出发,大概还要两日才能到达。”那五毒仙子听了,道:“这唐老贼吃了亏,只怕没那么容易放过我们,这一路上还得小心才是。”鲁长老刚才在唐灵风逃走的时候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见杨聪正替翠儿治眼睛,便走到宋青的床上,把他的内脏重新放入他的肚子里。朝他磕了几个头,道:“宋兄弟,你安心地走吧!这笔帐我们迟早会向这唐老贼讨回的。”说完便失声痛哭了起来,他刚才虽然一直无法动弹,但脑子里还是清醒的,众人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江湖中人一言九鼎,刚才杨聪已经答应不追究这唐灵风杀害宋青之仇,这笔血债也就很难报了,他见宋青白白惨死,因此心里感到难过。

  那刘二的老婆见宋青惨死,也很过意不去,对刘二道:“你这死鬼!是怎么睡觉的?连自己也中了这醍醐香的迷药,若是你及早发现这唐老贼的诡计,这位宋堂主也不会被他所害。”刘二道:“我怎么会想到这唐老儿竟然敢在城里动手呢!昨天赶了一天的路,又累又困,因此一睡下就睡着了。”杨聪见宋青惨死,心里也很难过,但刚才见翠儿在那唐文的手里,只好把那唐灵风给放了,他与鲁长老两人默默地替宋青整理遗体。那五毒仙子见宋青是为了护送她才遭此大难的,便对刘二道:“刘寨主,你出去看看店里还有活人么?去找副棺材来殓葬了这位宋堂主,他是为我们苗家寨而死的,我们不可怠慢了他。”刘二听了,连忙出去了,过了不久,刘二又折身回到了房间里,对五毒仙子道:“店里的人都是中了普通的迷药,现在都醒过来了,他们很感激我们救了他们的命,现在已有人去找棺材了,我已经告诉他们不要惊动官府了。”那五毒仙子听了便点点头,众人忙了一阵子,这时天也渐渐亮了。众人葬了宋青,继续向前赶路,几人行了一日,也没发现唐家的人追来,但已经到达了汉口镇,而苗家寨赶来支援的人已经到达了汉口镇,共有一百多人,杨聪几人这才放下心来。众人雇了几只大船,从汉口起航,沿江而上,向贵州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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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02楼 发表于: 2007-06-20
第一百零一章 苗家山寨(下)

 船行了一天一夜,便入了洞庭湖,这洞庭湖杨聪已经是第二次经过了,他上次上衡山,从洞庭湖入湘水到达衡山,因此对这洞庭湖的美景已经是不陌生了,但上次他与宋三桥入洞庭湖时是早晨,这次却是在傍晚时分到达洞庭湖,看到的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只见雄伟的岳阳楼屹立在湖边,犹如一个老渔翁在静坐垂钓,红日西坠,红霞满天,远山如黛,君山如螺,水天相接之处,百鸟归巢,寒鸦数点,近处的江面浮光耀金,渔帆点点,晚归的渔民边摇着橹边放声歌唱。鲁长老和杨聪两人立在船头,尽情地欣赏此美景。众人把船泊在洞庭湖旁边,决定在此过夜,五毒仙子自从上了船之后,与刘二夫妇一直没露过面,他们三人共乘一条船,杨聪和鲁长老与翠儿三人共乘一条船。杨聪和鲁长老、翠儿三人吃了晚饭,便早早的睡了。杨聪躺在船上,听到舱外水波阵阵,偶尔传来夜鸟的鸣叫声,还有夜里捕鱼的渔民的歌声,便推开窗户,只见外面是皓月当空,烟波万里,渔灯点点映在江面上,阵阵的夜风吹入舱里,带着一丝丝的寒意,远处的君山如一位静静的老人,杨聪突然想起刘禹锡的那首《望洞庭》来:“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自磨,遥望洞庭山水色,白银盘里一春螺。”用这首诗来形容眼前的情景最恰当不过了,他瞧了一会儿,突然听见江面上传来了一阵琴声,那琴声幽怨低婉,如泣如诉,悠悠扬扬,缠绵悱恻,杨聪知道这琴声是从五毒仙子的船上传来的,便起身披衣走了出去,只见几个守夜的人静静地立在船头和船尾。

  那五毒仙子弹了一会儿,便低声唱道:“平江波暖鸳鸯语,两两钓船归极浦,芦洲一夜风和雨,飞起浅沙翘雪鹭。渔灯明远渚,兰棹今宵何处?罗袂从风轻举,愁杀采莲女。”那歌声字正腔圆,字字如莹莹珠玉,却带着一丝淡淡的怨恨之情,杨聪听了她唱这首词暗暗吃惊,想不到这位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竟也精通琴棋诗画,弹出如此高雅的曲子来,这与她平日的性格真有点格格不入。杨聪知道她弹的这首词是著名的诗人毛文锡写的一首词,名叫《应天长》,说的是一位情窦初开的江南少女思念远行的恋人的故事。那五毒仙子弹了一会儿,便叮叮当当地拨弄了一会儿琴弦,琴声再次响起,那五毒仙子又高声唱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她唱到最后声音渐低,似有无限的相思,唱的却是唐代诗人张九龄的一首《望月怀古》。杨聪听了一会儿,突然听见“喀嚓”一声,接着听见东西叮叮当当的掉到了地上,杨聪吓了一跳。杨聪听出那“喀嚓”的声音是琴断的声音,接着传来的声音是砸东西所发出的,想来那五毒仙子双目被唐家的人毒瞎,心里烦乱之极,听到舱外夜鸟长鸣,鸳鸯喃喃细语,知道外面是皓月当空,烟波万里,却是无法看见,因此一肚子的怨气和委屈便发泄在东西之上,把琴给摔断了。

  杨聪立了一会儿,只听见身后传来翠儿低低的声音道:“公子还没睡么?”杨聪转身看了看,不知道翠儿何时已经立在自己的身后,杨聪点点头,道:“我刚才听见苗寨主弹琴,便出来走走,顺便看看这夜景。”翠儿静静地立在杨聪的身后,杨聪见五毒仙子那只船上,传来叮叮当当摔东西的声音,轻声问道:“翠儿,你们寨主的夫君是谁?定是位饱读诗书的公子吧?”翠儿听了轻声道:“公子,我们寨主至今没嫁人,哪来的夫君呢?”杨聪听了吓了一跳,道:“什么?你们寨主还没嫁人?”她瞧这五毒仙子至少有四十多岁了,虽然她驻颜有术,但杨聪还是能瞧出她的年纪来,这么老的人了居然还没嫁人。翠儿低声道:“不错,寨主至今还没嫁人。”杨聪听了愣了愣,又道:“想不到她偏居深山,却精通琴棋诗画,弹出如此动听的曲子来,倒是难得。”翠儿听了又道:“我们寨主除了看使毒和医术的书之外,从不看什么其它诗书。”杨聪听了又吃了一惊,道:“那她刚才弹的这首《应天长》和《望月怀古》不是么?这可不是一般人都懂的。”翠儿听了低声笑道:“公子,你不知道么?寨主只会唱这两首词,她常常弹的就是这两首词,其它的一首也不会了。”杨聪听了觉得奇怪,正想问个明白,翠儿又道:“而且……而且这两首词也是别人教她的。”杨聪听了更是觉得纳闷,道:“是谁教的?”翠儿低声道:“我说出来你可千万别说出去,而且千万别在寨主面前提起啊!”杨聪见她的神情有点神秘,点点头道:“好!”翠儿凑到杨聪面前低声道:“听说是那黄山派的龙啸峰教的。”杨聪听了顿时明白过来了,他突然想起上次在少林寺前这五毒仙子对那龙啸峰百般挑逗的情景,知道两人过去定有过一段不寻常的经历。

  杨聪虽然对这五毒仙子没什么好感,特别是她上次在少林寺用“七绝琴音”差点伤了各门派的人,心里特别恼怒她的狠毒,见她被唐灵风毒瞎了眼睛,心里还有些高兴。这次杨聪愿意护送她回山,一来是看在翠儿的面上,二来上次那刘二夫妇护送自己出川,不惜得罪了唐家的人,究其原因也是因为自己而起,因此杨聪才尽力护送她回山,以免欠她的人情,虽然杨聪知道上次那刘二夫妇定是奉了夏敏之命令才送自己出川的,但也对自己不错,他恩怨分明,虽然他知道这五毒仙子等人是弥勒教中的人,也不计较这些。现在听了翠儿的话后,杨聪顿时明白了几分这五毒仙子的境况,想来她一直对这龙啸峰念念不忘,但龙啸峰却对她无情,从没把她放过在心里。想来今晚她想起自己一身的武功在少林寺被那位无名老僧用“金刚伏魔咒”所废,后又被唐灵风毒瞎了双眼,今晚孤单一人更是觉得伤心悲痛,因此脾气便暴躁了起来。杨聪听到船上传来阵阵摔碗筷的声音,突然觉得这五毒仙子特别地可怜,,觉得她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想来她此时正是伤心欲绝的时候,便有心替她解解愁,于是便掏出玉箫来,吹了一曲唐代诗人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这首诗描写的是春宵下江边野甸优美而又朦胧的情景,意境空灵雅洁,全诗意境忽而雄阔,忽而辽远,忽而明丽,忽而婉细,用辞清丽,抒发了春江夜景的自然美和宁静美,最适合今晚的气氛。果然,杨聪的箫声一响,那五毒仙子的那只船上便渐渐静了下来,想来她静下心来听杨聪吹这首曲子,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杨聪这首曲子清丽欢快,悦耳动听,如春风拂过人面,如夜莺在啼鸣,如乳燕在喃喃细语,使人听了如同吃了人参果一般,全身每一个毛孔都觉得舒服无比,又如盛夏沐浴在冰水里一般。杨聪一曲刚吹完,那五毒仙子便推开了窗户探出了头来笑道:“杨帮主还没睡么?”杨聪早就猜到她此举,拿着玉箫笑道:“今晚皓月当空,烟波浩淼,难得如此美景,再下因此出来吹吹风,苗寨主也没睡么?”那五毒仙子笑道:“什么狗屁皓月当空,烟波浩淼,我什么都看不见啦!心里烦得很哪!”杨聪笑道:“‘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苗寨主,不知你有没有读过范仲淹先生的这篇《岳阳楼记》?”那五毒仙子笑道:“你文绉绉的说了半天,我可一句话也听不懂啊!你到底想说些什么?你刚才的那首曲子倒好听些。”杨聪笑道:“范仲淹先生在这篇《岳阳楼记》里说,一个人不应该因为有好的条件而高兴,也不应该因为自身的不好遭遇而悲伤,一个人心情的喜乐全由自己,所谓‘叫花子过年——穷开心’,有的人整天饮美酒,食山珍,却不快乐,而叫花子什么都没有,他们却活得很开心,就比如我师父一样,他虽然断了一条腿,却仍然能成为我们丐帮的一帮之主,名扬江湖,受江湖中人敬仰,正如范仲淹先生所说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啊!”那五毒仙子听了笑道:“我这回总算明白你想说什么啦!杨帮主,你今晚既然有如此雅兴,何不过来喝几盅?”杨聪听了笑道:“好!如此打扰了。”那五毒仙子笑了一笑,便关上了窗户。

  杨聪收了玉箫入怀里,双足一点,便跃到了那五毒仙子所乘的那只船的船头上,高声道:“苗寨主,再下可真的打扰啦!”只听见那五毒仙子在船舱里笑道:“杨帮主,既然过来了,何不请进?”杨聪大步走入舱里,撩起船的帘布,只见船舱里明烛高照,舱里铺着大红地毯,几个大汉立在里面,一个大汉恭身引杨聪向里舱走去。杨聪走到里舱,撩起帘布刚跨入里舱,他抬头一看,顿时吃了一惊。只见那五毒仙子坐在桌子旁,身穿贴身的白色蝉衣,露出洁白如雪的肌肤和优美的线条,穿着一条绣花的白色短裙子,全身散发出一股女人诱人的魅力。杨聪顿时吃了一惊,见这五毒仙子穿着如此暴露,心里吓了一跳,他迟疑了一会儿,刚想退出来,只听见五毒仙子转头笑道:“杨帮主,难道我很可怕么?”杨聪听了连忙道:“不是!再下来得冒昧,还请苗寨主多多海涵。”杨聪扫了一眼,发现翠儿的娘也立在里面,才略微放下心来,慢慢步入了里舱,这里舱点着香草,布置得更豪华,除了地毯之外,四处挂着华丽的幔布,清香袭人。杨聪知道这五毒仙子是个放荡的女人,对她这一身的穿着丝毫也不在意,那五毒仙子笑道:“今晚难得请杨帮主前来,请坐!”杨聪随身坐到桌子旁,那刘二的老婆便过来斟了一杯酒,那五毒仙子端起杯子浅浅地笑道:“杨帮主,这杯酒我敬你刚才对妾身的指教,‘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话我记住啦!”杨聪听了连忙道:“刚才再下只是胡乱说一通,还望苗寨主别介意。”那五毒仙子浅浅地笑道:“你这人心肠很好,老是喜欢帮助别人,难怪我们公主喜欢你,连我也很喜欢你。”杨聪见她说话如此大胆,一时间倒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那五毒仙子伸手接过酒壶道:“乳娘,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和杨帮主单独喝几盅。”杨聪听了顿时心里大急,心想:两人孤男寡女的,深夜呆在一起多有不便,连忙道:“苗寨主,再下不胜酒力,再说夜也深了,深夜打扰您休息,再下也要告辞了。”他很后悔自己多管闲事过这船里来,便想趁机告辞脱身离开。

  那五毒仙子笑道:“怎么刚来就走呢?杨帮主,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淫荡的女人,瞧不顺眼么?”杨聪听了连忙道:“再下绝无此意,只是觉得确实太晚了,打扰了苗寨主休息。”那五毒仙子笑道:“如果杨帮主想走,也请便,如果想留下来陪妾身说说话,解解闷,那妾身是求之不得啊!”杨聪见她说话如此直接,也不好拂她之意,笑道:“苗寨主既然如此好客,那再下真是打扰了。”只得坐到桌子旁,那刘二的老婆给两人各斟了一杯酒,道:“寨主,你已经喝了许多酒了,可不要再多喝了,喝多了要伤身子的。”那五毒仙子娇笑道:“我知道啦!乳娘,你下去休息吧!”杨聪见她此时一脸的欢快娇笑,倒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似乎无比的高兴,与平日那个望而生威的神情迥然不同。那刘二的老婆听了便抽身出去了,杨聪心想:只要身子正,不怕影子歪,量这女魔头也不会把我怎样。那五毒仙子提起酒壶笑道:“杨帮主,你不想知道我们公主的情况么?”杨聪听了顿时内心一震,没想到这五毒仙子一眼便看破了自己的心病,便叹了口气道:“知道了又怎么样?还是不知道的好!反正我们迟早是要兵戎相见的,我和她是两个世界里不同的人,不说她也罢。”那五毒仙子笑道:“其实你心里还惦记着她的安危的,是吧?”杨聪听了默不作声,叹了口气,其实从那天晚上不见夏敏之后,他心里一直都惦记着她的安危,只是嘴上不说而矣。

  那五毒仙子笑道:“你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想念得紧哪!我告诉你吧!公主一路上都有人接应,不会有事情的,你放心好啦!你既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为何不按照心里想的去做呢?”杨聪叹道:“人生有缘自相逢,缘起缘灭莫强求,我们已经缘尽了,她的父亲杀了我们镖局几十口人,逼死了我爹爹。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枉为人子,她的死活已经与我无关了。”那五毒仙子笑道:“你就确定你爹和你们镖局的人是我们弥勒教的人杀的?”杨聪笑道:“在少林寺前你们的人不也承认了吗?”那五毒仙子笑道:“我听说当年你爹爹所押的那趟镖中,有我们弥勒教历代相传的一本武功秘籍和一幅藏宝图,所以教主他们才劫了你们镖局的镖,可惜的是这两件东西当年都没有找到,可能是消息有误或那镖主藏得隐蔽,而且令尊是自杀身亡的,就算你爹爹是我们弥勒教的人逼死的,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杀了我们教主,我们公主会怎么样?她今后怎么过?你是她的杀父仇人,她该不该向你讨这笔血帐?如果我们公主向你报仇,你该怎么办?是不是连公主也一起杀了,以除后患?”杨聪听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凄然地道:“那时候我让她一刀把我杀了也罢了!我绝不会还手的!”那五毒仙子听了笑道:“那又何必呢?而且你以为我们公主会忍心杀你么?你和我们教主,不论哪一个死了,我们公主这一辈子都会痛不欲生的,你没有经过这种刻骨铭心的爱,你是无法体会一个女人失去这种刻骨铭心的爱的感受的。”杨聪给她这么一说,顿时心里感到隐隐的痛,心乱如麻,道:“苗寨主,我们不说这个话题好么?我心里好乱。”

  那五毒仙子笑道:“好吧!我们不说公主的事情,我告诉你一个故事好么?”杨聪笑道:“好啊!我小时侯就最爱听故事了。”那五毒仙子笑道:“不过我这故事不是讲《三国》和《水浒》,却是真的。”那五毒仙子喝了一杯酒道:“以前有一个姑娘,喜欢上了一个英俊的小伙子,那个小伙子也很爱他,两人私自结为了夫妻。两人在一起四处闯荡,突然有一天,那个英俊的小伙子突然不见了,那个姑娘四处找啊找,也没找到她心爱的情郎,那个姑娘在江湖中找了许多年,仍然没找到她心爱的情郎,便死了心了。”杨聪听了,顿时明白她是在说她与龙啸峰的事,那五毒仙子继续道:“突然有一天,那个姑娘发现了她心爱的情郎,但是他已经与别的女人成亲了,而且还生下了孩子了,你说这个姑娘怎么办?”杨聪听了愣了愣道:“这……这个小伙子太不应该这样了,是他的不对。”那五毒仙子笑道:“不错!痴心女子负心郎,枉费臣妾思断肠,这样的人该不该杀?”杨聪支吾地道:“这小伙子……这小伙子是很不对的。”却也不明说,那五毒仙子笑道:“这个姑娘开始时真的很想杀了那个小伙子,后来她看见那小伙子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很快乐,又见那小伙子跪在她面前求情,那姑娘心软了,便饶了那个小伙子,那姑娘一直在想,我如果杀了这个负心的汉子,便会有两个女人伤心,既然自己喜欢他,与其让两个人伤心,不如让他活下去,只要自己的情郎活得快乐,自己也就算了,既然爱他,就要为他的幸福着想。杨帮主,你说这个姑娘做得对不对?”杨聪点头道:“这个姑娘如此的宽宏大量,是很难得的。”那五毒仙子笑道:“怨怨相报何时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你爹爹的仇是教主与你爹爹上一代的事情了,我不知道他们两人谁对谁错,但我知道我们教主绝不是有心要伤你爹爹的,而且我们公主是深深地爱你的,你如果要给公主幸福,就应该想办法让她活得幸福,把仇恨都忘了,这样教主对你内心愧疚,也会对你很好的。”杨聪听了大声道:“苗寨主,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不会拿我爹爹的仇去换取我的幸福的,我更不能和仇人的女儿生活在一起。”那五毒仙子听了愣了一会儿,笑道:“你解不开自己的心魔,会一辈子很痛苦的。”杨聪不愿听她再说下去,道:“苗寨主,咱们换个话题好么?否则再下真的要告辞了。”那五毒仙子笑道:“好啊!那你换个话题说吧!”

  杨聪见这苗家寨使毒如此厉害,将来如果真的有一天与弥勒教翻脸动起手来,确实是个劲敌,便有心想分散这弥勒教的势力,便道:“苗寨主,再下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那五毒仙子笑道:“你说吧!我听着呢!”杨聪道:“你们苗家寨世代相传下来,也是江湖中显赫一方的霸主,不知道苗寨主为何甘愿投靠弥勒教,仰人鼻息呢?如果苗寨主此次不为他们卖命,也不会遭此横祸啊!”那五毒仙子听了笑道:“我们苗家寨本来就是大夏国的子民,何来投靠二字呢?二百多年前的大夏国,你听说过吗?”杨聪听了吓了一跳,道:“什么?你们的祖先是大夏国的人?”那五毒仙子笑道:“不错,我们苗家寨的祖先原来是大夏国的将领,后来我们大夏国被明朝的朱元璋派兵攻破了,臣民四处逃散,我们的祖先为了躲避追捕,便隐入深山,隐姓埋名,我们大夏国是彭莹玉祖师爷创建的,因此一直以弥勒教为国教,所有大夏国的子民都信奉弥勒教,大夏国灭亡后,我们大夏国的皇帝便做了弥勒教的教主,我们效忠教主就是忠君。”杨聪道:“这大夏国已经灭亡近百年了,你们也不必再效忠他们啦!”那五毒仙子笑道:“我们敬奉弥勒佛祖,就等于和尚信奉佛祖、道士信奉老子一样,你说会改变么?”杨聪听了顿时觉得这弥勒教的可怕,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吸引力,连这威震一方的苗家寨也服服帖帖地为它卖命。那五毒仙子笑道:“杨帮主,我觉得你对我们苗家寨和弥勒教的看法有些偏见,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弥勒教是个无恶不作、为非作歹的邪恶教派?”杨聪也不隐瞒,点头道:“杀人劫镖,洗劫财物,这等事情还不算坏么?”那五毒仙子笑道:“因为我们弥勒教劫了你们镖局的镖,所以你恨我们弥勒教,我们弥勒教的势力不亚于你们丐帮,但你见过我们弥勒教滥杀过孤儿寡母、抢劫过商旅百姓的财物么?至于镖银,我们弥勒教有三种镖是要劫的,一是官府的镖,二是贪官酷吏的镖,三是不义之财,你爹爹如果保的不是那贪官汪直的镖,我们弥勒教也不会劫你们镖局的镖,这贪官汪直生前残害忠良,鱼肉百姓,这些镖都是老百姓的血汗,你们镖局却替他押镖,你爹爹为了银子替他卖命,你不觉得你爹爹也做得不对么?”杨聪听了顿时大怒,道:“苗寨主,我不许你侮辱我爹爹!”那五毒仙子笑道:“好!那我们不说这些啦!来!喝酒!”两人喝了几回酒,杨聪觉得两人确实无法再谈下去了,便起身告辞离开,回到了船里。

  第二天,杨聪醒来之时,船已经扬帆起航,离开了洞庭湖向沅江而上。杨聪刚起床洗刷完毕,翠儿便端了早点进来,杨聪与鲁长老吃了早点,便走到船头松松筋骨。他刚伸了伸了一会儿筋骨,便见那刘二夫妇与五毒仙子坐在前面的船头上,那刘二见了杨聪,笑道:“杨帮主,一路旅途乏味,我们寨主想请你们过来聊聊。”杨聪听了笑道:“好啊!”便与鲁长老先后跃到了他们的船上,那五毒仙子令人摆了酒菜,与刘二夫妇、鲁长老等五人围坐在船头,几人边喝酒便谈江湖中近年发生的奇怪之事,却不再谈到弥勒教的事,气氛倒也融洽。五人喝了一阵酒,杨聪突然问道:“苗寨主,听说你们苗家能解唐门暗器之毒,再下倒想请教一下,你们怎么识别那唐门暗器上淬了什么毒?”那五毒仙子笑道:“这个问题一时间我倒难回答你,这要看中毒的伤口上有什么特征才能知道他们淬了什么毒。”杨聪问道:“从伤口上能判断出他们暗器上的毒么?”那五毒仙子笑道:“不错,他们唐家淬在暗器上的毒均不同,主要是毒物的轻重不同,只有知道他们淬了什么样的毒,以哪一种毒为主,才能对症下药,就比如他们的毒龙锥上的毒,就以眼镜王蛇的毒为主。”杨聪笑道:“再下倒真的要请教苗寨主了,你们怎么区别出这些毒来的。”那五毒仙子笑道:“这就要掌握各种毒物的特征了,就比如蛇类来说,最毒的十种毒蛇分别是海蛇、眼镜王蛇、眼镜蛇、五步蛇、蝮蛇、蝰蛇、金环蛇、银环蛇、烙铁头蛇、竹叶青蛇,它们咬中人时伤口周围的特征均不同,而中暗器的伤口周围的特征与被蛇咬中的特征是一样的。”

  杨聪笑道:“苗寨主,你能说说这些毒蛇咬中人的特征吗?”那五毒仙子笑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怎么不能说呢!而且你这次救了我们,我们又何必瞒你。就比如最毒的海蛇,伤口不痛不痒,周围不红不肿,只有麻木感,但全身会有明显的肌肉痛,还有耳下腺肿大、流涎、出汗等症状,这种情况最是要小心,往往会使人麻痹大意,但中毒最是厉害,服药迟了往往无法抢救。而陆地上最毒的眼镜王蛇,南方人叫它山吹风蛇、或山曼蛇,伤口周围明显肿胀,而且剧痛,中毒者马上有头昏头痛,疲乏困倦,嗜睡,视物不清,吞咽困难,胸闷气促症状,随后呼吸抑制,心跳微弱,出现休克,最后抽搐、昏迷甚至死亡。”杨聪见这五毒仙子心情特别好,便趁机问道:“那么怎样才能解这海蛇和眼镜王蛇之毒呢?”那五毒仙子笑道:“那你们丐帮平时用什么药物解蛇毒?”杨聪笑道:“我们一般用慈菇草、干姜、白凤仙花和大蒜、天名精或烟叶、蓼叶等外敷,内服白花舌蛇草、七叶一枝花、半边莲、穿心莲、田基黄、星宿菜、金银花等药物。”他这些解毒的方法是金针圣手所教,便也坦诚相告,那五毒仙子听了笑道:“这也已经很不错了,外敷的药物就很多啦,比如半边莲、犁头草、野菊花、芙蓉叶、白花舌蛇草、星宿菜、虎杖、鬼针草、鱼腥草、蛇莓草、两面针、徐长卿、七叶一枝花、八角莲、豆角叶、苦瓜叶、蓖麻叶、苦菜、白辣蓼、乌蔹莓、红薯叶、田基黄、马鞭草、蒲公英、夏枯草、丝瓜叶、慈姑叶、烟叶、芋头叶、生半夏、韭菜、醉鱼草、九里香……,选其中几种捣烂敷在伤口周围,但注意不要把伤口敷住,这样伤口的毒才能流出来。”杨聪见她一口气数出如此多的药物来,均暗暗佩服,道:“那你们内服什么药物?”那五毒仙子笑道:“我们的药丸主要以大黄、野菊花、白芷、五灵脂、赤勺、当归、红花、花粉、青木香、龙胆草、蒲公英、丹参、鱼腥草、半边莲、柴胡、辣蓼、独活、败酱、田基黄、星宿菜、乳香、没药、蒲黄、威灵仙和麝香为主,对解各种蛇毒都有奇效。”杨聪见她所说的与翠儿所说的差别不大,便暗暗记在心里。

  鲁长老也问道:“苗寨主,那这眼镜蛇之毒又有什么特征?”五毒仙子笑道:“如果他们的暗器里淬有眼镜蛇的毒,那么伤口立即疼痛,并且逐渐加重,几分钟后伤口中心有麻木感,伤口流血不多,很快闭合变黑色,周围的皮肤迅速红肿,局部常有水疱、血疱以及淤斑,伤口会坏死,常常两个时辰后头昏困倦、眼花、胸闷、心悸、呕吐、腹痛、畏惧寒冷、发热、肌肉无力、吞咽困难、颈项强直、声音嘶哑、步态蹒跚,甚至牙关紧闭、呼吸困难、瞳孔缩小,最后休克,死亡前往往抽搐。”杨聪听了吃了一惊,道:“我中他们的‘孔雀开屏’的暗器之时就有这种情况出现啊!难道他们这‘孔雀开屏’的暗器就以这种毒为主?”那五毒仙子笑道:“对啊!我们早就知道他们这种暗器以眼镜蛇的毒为主了。”杨聪连忙问道:“那怎么解这眼镜蛇之毒啊!”那五毒仙子笑道:“按照刚才的方法服药就行啦!也可用青木香四钱、土木香五钱、茜草四钱、鬼针草六钱、大蓟根四钱、苦参两钱、万年青根四钱制成药丸,对解眼镜蛇、蝮蛇之毒有奇效。”杨聪道:“有位武林前辈用小叶三点金四钱、红背丝绸一钱、半边莲两钱、通城虎两钱、石柑子六钱、麝香半钱混蜜糖制成药丸,能不能解这眼镜蛇之毒?”那五毒仙子听了笑道:“行啊!杨帮主,是不是三十多年前的金针圣手虞老前辈教你的?”杨聪听了吃了一惊,道:“是啊!苗寨主,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五毒仙子笑道:“我爹爹号称百毒圣手,对天下解毒之法都有记载,当年我爹爹也很佩服金针圣手虞老前辈的医术,因此在我们的《苗家毒经》记载了许多她的解毒之法。”杨聪叹道:“难怪这唐灵风要抢你们的《苗家毒经》。”那五毒仙子笑道:“我爹爹得了一本叫《诸病源候论》的书,这本书听说是隋朝时代一个叫巢元方的人写的,里面记载着痧、瘴、蛊、毒物等许多毒药的使用和治疗的办法,还总结了隋唐以前的医学成就,书中特别记载了岭南一带的蛮人的不强药、蓝药、焦铜药、金药、菌药五种特别厉害的毒药的制造和救治的方法,后来我爹爹参照许多书籍写成了这部《苗家毒经》,他怎么不眼红呢?”

  杨聪趁机问道:“那五步蛇之毒又有什么特征?”那五毒仙子笑着对刘二的妻子道:“乳娘,我有点累了,你告诉杨帮主吧!”那刘二的老婆便笑道:“这五步蛇咬中人时伤口立即剧烈灼痛,似火烧一般,难以忍受,剧烈的局部肿胀,并且逐渐向心端方向蔓延,常有血水疱和淋巴结肿痛,这淋巴结肿痛你们叫生痒子,五步蛇的伤口容易发生较大较深的局部组织溃烂坏死,很难愈合,而且全身中毒的症状来势凶猛,几分钟后伤口立即开始出血,几个时辰之后或一天后全身皮肤、七窍、内脏均出血和溶血,常常伴有全身不适、畏惧寒冷、发热、胸闷、心悸、气促、视物不清等症状,重者昏迷不醒,比如唐门的毒菱、飞刀就淬有这种毒。”杨聪笑道:“想不到连刘夫人也精通这中毒的症状,真是难得。”她笑道:“我现在说的在我们苗家寨连小孩也能倒背如流,没什么稀奇。”杨聪和鲁长老听了均暗暗吃惊,这苗家寨果然非同小可,杨聪和鲁长老还第一次这么详细地听说到这各种毒蛇的特征。鲁长老笑道:“那你们苗家寨的小孩也能解这五步蛇的毒了。”那刘二的老婆笑道:“差不多吧!我们苗家寨的人读《苗家毒经》就如同你们读《四书》、《五经》一样,我们深居深山,常与毒蛇等毒物打交道,这使毒、解毒之法从小是要教的了。”杨聪听了暗暗称奇,那刘二的老婆继续道:“如果单是这五步蛇之毒就好解,用白辣蓼煎服就行了,如果生痒子就加龙胆草或高脚苦煎水服。”那刘二在旁边插嘴道:“但我们往往用鲜品白辣蓼五钱、白花草两钱捣烂绞汁内服,这白花草也叫鸭脚板,如果没有这两种草药,服刚才寨主所说的药丸也行的。”几人谈这使毒、解毒之法,都甚是投缘,有说有笑。

  鲁长老笑道:“刘二寨主,这蝮蛇之毒的症状该你说啦!”那刘二笑道:“好!淬有这蝮蛇之毒的伤口刺痛,以及有麻木感,常在半个时辰后加重,局部压痛明显,活动则加剧,同时伴有肌肉痛和淋巴结肿痛,肿胀逐渐加剧,中毒几个时辰后最主要的特征是眼睑下垂、复视、视力模糊,并有呕吐、畏寒发热、肌肉酸痛等症状,重的有吞咽困难、颈项强直、胸闷、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血压下降的症状,并发生溶血、少尿或无尿的现象。”鲁长老笑道:“那又怎么解这蝮蛇之毒?”刘二笑道:“伤口用细辛、雄黄和蜈蚣敷就行啦!用芋头叶或桑叶敷也行,内服不蓼四钱、苦菜两钱鲜全草,或用干品服蒲公英三钱、马齿苋两钱、五灵脂两钱、大蓟根三钱、商陆一钱制成药丸,对这蝮蛇咬伤最有奇效。”五毒仙子笑道:“用平地木、水辣蓼、三颗针、四叶参制成的药丸也能治蝮蛇和五步蛇的毒,外用鹅不食草、辣蓼草、酢浆草捣烂敷之,如果疼痛难忍,则用活蛤蟆的肝敷伤口,或用蛤蟆捣烂敷患处。”杨聪笑道:“那蝰蛇呢?”刘二笑道:“被蝰蛇咬中或淬有蝰蛇之毒的伤口,伤口立即剧痛,痛如刀灼,并逐渐加剧,发作来势凶猛,伤口出血不止,可见大片淤斑,肿胀迅速蔓延,伤口呈深黑色,常出现淋巴结肿痛和淋巴管炎,而且伤口会溃烂和坏死,全身会畏寒发热和肌肉痛。因为全身广泛出血,中毒初期会出现血尿,可见大片的淤斑,继而有牙齿龈出血、鼻子出血、吐血、咯血、便血等症状,这种伤比较难治愈,时间很长啊!”杨聪道:“这症状好记,就是以出血为主,但不知道怎么治才好。”五毒仙子笑道:“这蝰蛇之毒不太好治,当年金针圣手用小叶三点金四钱、红背丝绸一钱、半边莲两钱、通城虎两钱、石柑子六钱、麝香半钱混蜜糖制成药丸,解这蝰蛇之毒很有些奇效,因此我爹爹记载了下来,但除了外敷内服药外,还要每天煎服木通、前仁、化石、木防己、仙鹤草、白芷、五灵脂、黄柏、石苇、半边莲、炒山栀、半枝莲、小蓟、甘草等药。”

  杨聪道:“苗寨主,这金环蛇和银环蛇之毒又有什么特征?”那五毒仙子笑道:“这种毒蛇倒不难治,这两种毒蛇的症状也差不多,金环蛇的伤口轻微疼痛或不痛,不流血,有时有麻木感,略微浮肿,伤口几个时辰后发黑,周围有鸡皮样疙瘩,中毒者五到六个时辰后头昏头痛、心烦气促、胸闷、骨骼关节和肌肉时而疼痛,出现嗜睡、吞咽困难、复视、咽喉阻塞感、声音嘶哑、流涎等症状,重的会呼吸麻痹、全身瘫痪。而银环蛇的症状则是伤口有些疼痛,出少数血,伤口几分钟后四周有蚊子咬的感觉,微痒,并有麻木感,向心端蔓延,不红也不肿,但两个时辰后会出现头昏眼花、畏光、胸闷气促、四肢乏力、全身肌肉疼痛,特别是触动时疼痛加剧,然后不能说话,看不见东西、嗜睡、流涎,最后心脏停止跳动而死。”杨聪道:“那怎么治疗最好?”五毒仙子笑道:“用白花草就能治这两种毒蛇之毒,如果是单银环蛇咬伤,用几个石猴子捣烂敷在百会穴上即可,或用三角草可解,但这两种毒蛇以半边莲最好,加小叶三点金四钱、红背丝绸一钱、半边莲两钱、通城虎两钱、石柑子六钱、麝香半钱混蜜糖制成药丸,效果最好,我们苗家人常道‘认得半边莲,可以伴蛇眠’。”

  鲁长老打了个哈欠笑道:“你们说了半天,这方子千变万化,倒有点难记,叫我的头也有点疼啦!”刘二笑道:“这就叫对症下药啊!如果一药治百病,那人人都会做大夫啦!”杨聪自从跟金针圣手学了些医术后,对这解毒之法也特别感兴趣,因此倒不觉得厌烦,继续问道:“刘二寨主,那竹叶青之毒又有些什么症状?”刘二道:“这竹叶青蛇之毒的伤口主要是几分钟之后出现肿胀,迅速向心端蔓延,伤口剧烈灼痛,痛如刀割火燎,持续不断,难以忍受,常有血水疱,伴有头痛、头昏眼花、恶心呕吐、胸闷、腹痛腹胀等症状,如果暗器是打中头部、颈部则有生命危险,其它部位倒不要紧。而烙铁头蛇的症状也与竹叶青蛇的相似,重的有嗜睡、意识朦胧、四肢冰冷、五官出血、昏迷等症状,只是伤口呈烧灼样胀痛,有痛入骨髓之感,而且会有少量渗血,我们常用鱼腥草、野菊花、马齿苋、蒲公英、大蓟根制成的药丸或水煎服治疗这种毒蛇之伤,很有奇效,如果单是竹叶青之毒,用生草乌研磨蘸口水涂太阳穴、印堂穴、和百会穴以及伤口的周围,或以辣蓼叶、叶下珠适量捣敷,也可内服鲜大青叶汁,外洗或敷之。”杨聪叹道:“想不到治疗这蛇伤就有这么多的方法,今天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杨聪知道难得这五毒仙子如此高兴,趁机又问道:“苗寨主,你们的《苗家毒经》除了记载有这些毒蛇的破解之法外,还有其它毒药的解毒之法吗?”那五毒仙子笑道:“我爹爹号称百毒圣手,自然包罗了天下各种毒物的解法啦!这本书里他详细地记载了天下各种毒药的栽种、炼制、使用和解毒之法。”杨聪听了连忙问道:“那断肠草之毒怎么解法?”五毒仙子笑道:“断肠草之毒,中者肝肠欲断,确实剧毒无比,但用鸭脚木皮或根配生油可解。”杨聪又问道:“那水银之毒呢?”五毒仙子道:“用草木灰煎浓汁服可解。”杨聪又问道:“那砒霜之毒呢?”五毒仙子笑道:“这法子就多啦!用防风可解,也可用陈年老醋或麻油催吐可解,如果是初期,用生甘草煎水加羊血可解,如果已经入腹,五脏欲裂之时,则用大黄二两、生甘草五钱、白矾一两和当归适量,服之大泻即生。”杨聪又问道:“那巴豆之毒呢?”五毒仙子道:“用大黄和黄连可解,或鲜芭蕉叶汁可解。”杨聪见她对答如流,连想都没想,大是佩服,又道:“那乌头之毒呢?”五毒仙子笑道:“乌头之毒用大豆汁和远志汁可解;木鳖之毒用肉桂汁可解;半夏之毒用干姜汁可解;羊踯躅之毒用栀子汁可解;芫花之毒用防风、甘草、葛根、桂枝可解;雄黄之毒用防己汁可解;食蟹中毒用紫苏叶汁可解;毒蜘蛛之毒饮适量苍耳草汁可解;茉莉花根之毒甘草可解;食鱼中毒可用冬瓜汁可解;狂犬咬伤可饮韭菜汁,并敷患处可解;蜈蚣之毒公鸡冠的血或唾液可解……。”她滔滔不绝的一连数了几十种毒药的解法出来,顿时令杨聪和鲁长老两人目瞪口呆了,这些都是非常难解之毒,但五毒仙子就如数家珍一般说了出来,两人一时间倒愣住了。杨聪又道:“苗寨主,如果一个人误食了有毒的东西,而又不知道他中了什么毒,这种情况怎么办?”那五毒仙子沉思了一会儿,道:“《本草纲目》上记载用大豆和甘草可解,这大豆可解百毒,但必须与甘草合用才有效。”杨聪听了点点头,心想:难怪以前有的人用大豆无法解毒,原来要与甘草一起合用。

  那五毒仙子笑道:“杨帮主,你还有什么毒药无法解的?请尽管说出来,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杨聪摇摇头笑道:“想问的你都说完啦!”鲁长老突然问道:“苗寨主,听说西南一带的土著人会放蛊,这蛊毒你会解么?”那五毒仙子听了顿时满脸凝重了起来,道:“这蛊毒确实很难解,只有放蛊之人才知道解法,这蛊虫如果不被药物控制的话,爬出来在人体内食人五脏六腑和脑髓,令人心腹切痛而死,最是歹毒。我爹爹只是在书中记载说用以毒制毒的方法,他说用雄黄、朱砂、炙藜芦、马目毒公、炙莽草和去皮的巴豆、皂荚可驱除蛊虫,我却没试过,因为这几种药材多是剧毒之物,我倒不敢试,但如果是蛇蝎蛊毒,用大力子的汁即能驱除毒虫。”杨聪今天听了这么多的解毒之法,大是高兴,他哪里知道,这五毒仙子见宋青为了护送她回山,惨死在客栈里,因此这五毒仙子便有心说出这些解毒之法以报答杨聪。这一日几人只谈这使毒和解毒的话题,使杨聪受益非浅。杨聪又问了曼佗罗、莽草、鬼菌、鹿花菌、鹤顶红、孔雀胆、箭毒蛙、河豚血、鲨鱼肝、青鱼胆等剧毒之物的解法,五毒仙子均一一告诉了杨聪,有的通过催吐,有的通过放血,再施药才能救活。

  几人边喝便谈,便渐渐也有了些醉意,便各自回船休息了。第二日船行在了水流湍急的江上,有的地方还需人在岸上拉纤才能上去,江面也越来越窄,两岸尽是崇山峻岭,山高林密,云雾缭绕,五毒仙子也不再出舱来,翠儿一直与两人在一起。船又行了一日,翠儿突然对鲁长老和杨聪道:“杨公子,你们到了山寨之后,千万不要乱跑,我们山寨有许多地方是不能去的,那里非常的危险,稍不甚便有性命之忧。”鲁长老笑道:“翠儿姑娘,你放心好啦!老夫跟老帮主闯荡江湖也几十年了,什么龙潭虎穴都闯过了,还怕你们小小的一个苗家寨?”翠儿听了摇摇头道:“我们苗家寨与别的地方不同,就连官兵也无法闯入我们苗家寨。”鲁长老笑道:“那是你们这里山高偏僻,道路不通,所以你们能偏安一方。”翠儿摇头道:“我们苗家寨方圆十里到处是毒物,因此外人无法闯入,而且这次你们到了山寨之后,无论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去。”杨聪笑问道:“这是为什么?”翠儿郑重地道:“你听说过我们苗家的赶僵尸吗?”鲁长老摇头道:“这玩意儿倒新鲜,难道赶死人不成?这死人哪还能走路?”翠儿点头道:“不错!凡是我们苗家寨客死他乡的人,灵魂到要回到故乡的,因此在风高月黑的深夜,由巫师在山寨外做法招魂,把他们的灵魂招引回到故乡,然后引他们回到家中,这些人便变成了僵尸,都戴着斗笠,身穿蓑衣,两脚僵直,双手向前伸,一蹦一跳地走路,如果死的人多了,便一排一排的赶,如果有人出来碰见僵尸,那么他们的灵魂便永远无法回到故乡了,而且这僵尸便会扑向那人,阴魂不散,永远缠着他,直到那人死了为止,他的亲人也会把这个人永远当做仇人,因为那人使他们的亲人的灵魂无法回到故乡,变成孤魂野鬼,也无法入阴间里。我们这次被那唐家杀了不少人,这赶僵尸的祭祀一定持续好几个晚上,因此你们特别要小心。”杨聪问道:“翠儿,你见过这些僵尸吗?”翠儿摇摇头道:“我们寨中很少有这种祭祀,而且那时候大人小孩都呆在家里,连声音也不许出,更不准开窗和出门,以免冲撞了他们的灵魂。”鲁长老和杨聪听了,直感到毛骨悚然,鲁长老打了个冷颤,道:“想不到你们苗家寨还有这等邪门的祭祀。”

  翠儿继续道:“我们苗家寨有许多地方是不能去的,而且方圆十几里的树木也很特别,比如我们山寨后面的那片禁林,就不能进去,我们山寨三面靠山,一面临河,背后三面均是悬崖峭壁,连猴子也无法攀越,但老寨主为了防止敌人从后面偷袭,在后面种了一片禁林,这禁林里放养着许多种剧毒之物,而且这片树林也很特别。”鲁长老笑道:“有怎么特别法?难道它们会吃人不成?”翠儿点头道:“不错!这种树是会吃人和动物的,连小鸟停在树上也被它吃掉。”杨聪和鲁长老听了吓了一跳,道:“这天下还有会吃人的树?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翠儿道:“我们这片禁林里栽种着一种叫蛇树的异树,和一种叫捕人藤的植物,还有一种叫咬人树的树木,这蛇树和捕人藤是前几代的老寨主从海外仙山引种回来的,经过多年连续试种才把它们种活。听说老寨主开始的时候一直种不活它们,后来发现用人或动物的鲜血浇灌、用人或动物的骨灰做肥料才把它们种活了。”杨聪和鲁长老听了暗暗吃惊,互相看了看,心想:这么离奇古怪的法子亏他也想得出来。翠儿继续道:“这种蛇树像巨大的菠萝蜜,高大挺拔,树干成筒状,他的枝条会像蛇一样主动伸出来捕捉人和动物,如果人和动物被它碰到,树枝就会像蟒蛇一样把猎物紧紧缠绕住,越缠越紧,树枝上还有许多细小的刺刺入猎物的身体里,然后从树枝上分泌出一种液体,把猎物牢牢粘住,直到猎物腐烂为止,它们就是靠这种方法来获取肥料生存下来的。”杨聪听了直感到后背发凉,道:“那捕人藤也会吃人了?”翠儿点头道:“这捕人藤的藤条柔软坚韧,生长在树底下,人和动物如果碰中它,也会被它用藤条缠绕住,越缠越紧,周身红肿,直到猎物腐烂才松开,因为这两种植物以动物腐烂的尸体做肥料的,因此叫吃人的树。”杨聪问道:“那咬人的树也吃人么?”翠儿笑道:“这咬人树倒不吃人,但会咬人。”杨聪笑道:“它又没有钢牙利齿,怎么会咬人呢?”翠儿道:“这种树是我们老寨主从辽东半岛引种回来的,树干像楸树,叶子肥大,呈柳叶形,春天时枝头发出一簇簇嫩红的叶子,很漂亮,但人如果被它的枝叶接触到,皮肤就会起一个个疙瘩,浑身肿胀,皮破后会流出黄水,黄水流到哪里,肉就腐烂到哪里,痒痛难忍,因此叫咬人树。”杨聪和鲁长老两人听了,顿时觉得这苗家寨有几分神秘和阴森恐怖。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03楼 发表于: 2007-06-20
第一百零二章 山寨奇遇(上)

  翠儿又道:“我们寨中还栽种有许多花草树木,这些花草树木白天是无毒的,或者毒性不大,但到了晚上就散发出毒来,而且毒性剧烈,不知情的人夜里闯入山寨里来,往往会中毒身亡。但我们寨中每家每户都养有解毒的花草,或放有能解毒的檀香木等东西,或在茶水饮食中放有解药,因此不会受到伤害。”鲁长老和杨聪听了,这才明白为什么江湖中一提到苗家寨就闻风丧胆的原因,原来处境竟如此的险恶。翠儿又道:“而且寨中各处关卡到了晚上就上了机关,一不小心中了机关,也往往会丧命。”鲁长老叹道:“早知道你们苗家寨如此的险恶,我也不来了,别把老命丢在了这里。”杨聪笑道:“翠儿,经你这么一说,你们苗家寨倒像鬼门关似的。”翠儿又道:“还有啊……你们如果在寨中行走,千万不要喝陌生女子或老太婆的茶和酒,寨子较大,我怕她们不知道你们是寨主请来的客人,那就糟了。”鲁长老笑道:“为什么?是不是你们苗家寨的人也会放蛊?”翠儿点头道:“不错,我们苗家寨的人很多人会放蛊的。”鲁长老道:“这害人的东西你们苗家寨也会,翠儿,你会不会?”翠儿摇摇头道:“我不会,我娘说这种东西如果解救不及时,被放蛊之人便一辈子浑浑噩噩,害人不浅,因此不准我学。”
  杨聪也知道这放蛊是怎么一回事情,原来是岭南的一些南蛮部落把各种毒虫放在一起饲养,让它们互相吞食,只到剩下最后一只毒虫为止,这只毒虫体内便吸了所有毒物的毒,然后把这毒虫研磨成粉末,再加上一些迷药,偷偷把它放入人喝的酒或茶水里,这样被下毒之人便会一辈子浑浑噩噩,听从下蛊之人的命令,即使让他去死也浑然不知,最是歹毒,要解这蛊毒,只有那放蛊之人知道。而西南一带的土著人则用一种蛊虫在毒物里培养,然后把蛊虫包入药丸里,再用控制这种蛊虫的药物制成药丸包在外面,这样蛊虫便被包围在药丸里,如果人被迫或误服了这种药丸,就得乖乖地听从放蛊之人的话,因为如果不定期服用控制这蛊虫的解药,这蛊虫便会冲出药丸,在人体内吸干人的血,或慢慢吞食人的五脏六腑,爬入人的脑髓里吸脑髓,使人痛苦不堪,慢慢折磨而死。翠儿道:“我们寨中有些姐妹如果看中了她喜欢的人,而那人却不喜欢她时,她们就会向那人放蛊,有的老太婆的女儿嫁不出去,想招上门的女婿,也会放蛊的。”鲁长老笑道:“我一个糟老头子了,还怕有人要么?倒是我们帮主要小心些!”

  船在七拐八弯的江里行了一日,江面渐渐浅了起来,而且也狭窄了起来,水流也十分的湍急,好几处都要人拉纤才能上去。太阳西坠之时,便入了苗家寨的范围,杨聪和鲁长老站在船头远远地看见面前的谷口有一坐水寨,高大的栅栏横拦在江口,这水寨正好设在山谷口的江面,搭建有眺望的高楼,两边是悬崖峭壁,高不可攀,船只能从那寨门穿入,那水寨的人远远见众人的船只驶到,便打开了水寨的门。船陆续驶入了水寨里,杨聪只见里面甚是宽敞,而且水流也十分平缓,江面也极深,江水清澈碧绿,原来里面竟是用人工堵塞了河道,使江水平缓幽深,杨聪仔细地瞧了瞧江底,发现竟然有许多种鱼在游来游去,大是叹服,想不到这高山峡谷里也生长着许多的鱼类。船刚行入水寨不远,翠儿指着江边两边的树林低声道:“公子,你看这些树林有什么不同?”杨聪和鲁长老认真地打量那些树林,发现有的树木的叶子似剑,颜色却殷红如血,片片向上伸展,有的树木叶子和枝条细长,有的却宽大如手掌,树木密密麻麻的,看不见缝隙。鲁长老道:“这些树木倒奇怪,怎么如此奇特。”翠儿低声道:“那血红色叶子的树叫血蒺藜,夜间发出的气味有剧毒,人闻到了几分钟内就会昏迷不醒,昏睡几天几夜,如果得不到解药,就会口吐白沫,四肢痉挛抽筋而死,它的叶子上也有刺,那刺上也有毒,如果不小心被刺中了,半个时辰内也会昏迷的,这种毒随血液而走,可以攻入大脑,如果毒攻入大脑,人就会疯癫说胡话,往往会忘记以前的事情,而这些树林里也种有咬人树、蛇树和捕人藤,误入这树林往往有去无回,听说这两边的树林里死了许多想入侵我们苗家寨的敌人,因此长得特别的茂盛。”杨聪和鲁长老听了她的话后,看着这些树木顿时感到一股凉气直冲到了头顶,想不到这些茂密的树林竟然是一个死亡陷阱。

  翠儿又指着岸边的那些花草低声道:“你们看看那些花又有什么不同?”鲁长老和杨聪听了又仔细看了看岸边,确实长着许多花草,有的开白花,有的开红花,有的开淡黄色的花,鲁长老笑道:“花就是花啊!没什么特别嘛!”翠儿低声道:“那开白花的叫郁金香,那开淡黄色花的叫夜来香,那开红色花的叫裸头草,本来这郁金香和夜来香之花无毒,但这三种花在夜间开放,散发出的气味混合在一起,便毒性剧烈,特别是这裸头草,白天黑夜都有毒,夜间散发出的香味犹为剧烈,即使单单这种花,人闻久了就会出现幻觉,眼前常常出现五彩斑斓的景色,时而觉得绿雾弥漫,时而觉得身陷火海之中,情绪大乱,会大喊大叫,时而哭时而笑,久之神智不清,昏睡不醒。”鲁长老听了闻到那香味时断时续的飘过来,顿时脸色大变,低声道:“遭了!那我们怎么办?”翠儿笑道:“我们早在茶水和饮食里放了解药啦!否则你们哪里还能坚持这么久。”鲁长老笑道:“你们使毒的本领神出鬼没,就是在饮食里放蛊,恐怕我们也不知道啊!”杨聪问道:“翠儿,那你们苗家寨的人就不怕这些毒么?万一有小孩误入怎么办?”翠儿笑道:“我们经常食那血蒺藜等毒药的果实和解药,现在就是不服解药也能坚持几个时辰,何况小孩子也无法攀越那些障碍进入这些危险的地方。”杨聪想想也是,这些地方如此危险,哪会不防范呢?翠儿笑道:“就是我们现在船行过的地方,如果启动江底的机关,便会有许多锋利的铁条伸出,就连小船也无法通行。”杨聪和鲁长老听了翠儿这些话后,才知道为什么这苗家寨连官兵也无法奈何他们的原因的,这苗家寨果然是险关重重,危险万分,纵有千军万马,也奈何不得。

  船行了一会儿,便转了一个弯,只见两边的岸边平坦了许多,种着一片漂亮的花草,甚是壮观,那花草丛里长着许多像向日葵一样的花木,那鲜花也开得甚艳,金黄色的花瓣组成一个个圆圆的花盘,像一个个小太阳,带着浓郁的花香。鲁长老道:“这些向日葵倒也奇怪,好像没有外面的那么大,叶子也好像有点特别大。”翠儿听了笑道:“公子、鲁长老,你看那只兔子,等一会儿它就倒霉啦!”杨聪和鲁长老顺着她的手一看,果然见一只兔子在那花丛的旁边吃草。翠儿拾起一块木板,朝那只野兔扔去,笑道:“你们看仔细啦!”她的木板掷了出去,打在离那野兔不远的地方,那只野兔受了惊,便窜入了那片花丛里。杨聪正不知道她这是何意,只见那野兔刚窜入花丛里,碰到一株向日葵花,那株向日葵花的所有叶子突然伸了出来,不约而同地把那只野兔包了起来,只见那只野兔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那向日葵的叶子仍然把那野兔缠住,两人见此情景,顿时大吃一惊。翠儿笑道:“公子,这些就是我们的魔鬼葵花,也叫日轮花,是老寨主从天竺带回来栽种的,天竺人叫它吃人花,又叫魔鬼葵花,这种花一碰到东西,叶子便会主动分泌出液体把碰到的东西牢牢缠住,坚韧有力,就连野猪和老虎也逃脱不了,但这日轮花的叶子无毒,它的根和果实却是剧毒无比,燃烧时发出的毒烟无色无味,最容易使人中毒。”杨聪突然想起那五毒仙子手上的那支毒倒唐灵风的蜡烛来,大概她把这日轮花的毒融在那蜡烛里,因此谁也没注意到她是在施放毒药,还道是她在点蜡烛照明。

  鲁长老直看得毛骨悚然,想不到这漂亮的花也会吃人。鲁长老问道:“既然这日轮花的叶子无毒,难道那野兔是窒息而死的?老虎和野猪那么大,它怎么能把它们缠住?”翠儿摇头道:“有这魔鬼葵花生长的地方,定要有一种毒蜘蛛在生长它才能活,否则这魔鬼葵花是种不活的,因为这种毒蜘蛛可以替它捕捉害虫,还提供它生长的养分,而这种毒蜘蛛平时就藏在花的叶子底下,一但这魔鬼葵花捕捉到东西,它们就迅速爬上猎物的身上,注射一种剧毒无比的毒,因此猎物瞬间便死于非命,这样这毒蜘蛛就吸食猎物的血和肉,然后到花根下拉屎排粪,这魔鬼葵花就靠它们来吸收营养和肥料,因此这两种东西互相利用,魔鬼葵花帮捉猎物,毒蜘蛛帮把猎物毒倒并吃掉,然后给魔鬼葵花提供肥料,这也是老寨主发现的秘密,很多人从天竺或海外引种这种魔鬼葵花,但种不了多久便死了,他们却不知道这两种东西是相互依存的,因此老寨主连这种毒蜘蛛也引了回来,才种活了这么多。”鲁长老和杨聪看了看那只野兔,顿时感到害怕,心想:这苗家寨果真是龙潭虎穴,步步是鬼门关,真可说得上是固若金汤了。

  船在江面行了半个时辰,便来到一座用石头砌成的高大风雨桥前,这座风雨桥横跨在江上,桥上砌有城楼和碉堡,并连接着两岸,每个桥孔也设有闸门,那城楼斗拱飞檐,金漆彩绘,屋檐角塑龙雕凤,如宫殿一般,甚是雄伟。船从桥底穿过,一入这座风雨桥,顿时豁然开朗,只见一座座吊角楼沿江边而建,有的伸入江里,有的沿江而上,层层叠叠,窗户均沿江而开,几条石头砌成的码头向岸上延伸。船行驶到了江面的源头,只见这水竟然是从山中的地底下冒出来的,由于人工在外面筑了水寨,因此船直通到了江的源头。船到了江的源头,便也来到了一座城楼前,这城楼比刚才那风雨桥上的城楼更气势宏伟,富丽堂皇,城楼居高临下,巍峨的屹立在岸上,虎视眈眈地守护着整个山寨一样。杨聪仔细地打量了这整个山寨,大约有近千户人家,整个山寨临江依山而建,山寨后面群山重峦叠翠,耸入云霄。杨聪和鲁长老抬头一看,只见这座城楼的门楼上书写着“凤凰城”三个大字,字迹苍劲有力,龙飞凤舞。一条长长的石阶延伸到城楼底下,两个大汉抬着一顶软轿候在江边,那刘二的老婆扶着五毒仙子下了船,上了软轿,便往城里而去。刘二等杨聪乘的船只靠了岸,便引杨聪和鲁长老下船,沿着石阶而上,两个大汉等翠儿下了船,便给她套上了镣铐,押着她向另一个方向去了,杨聪知道她是刘二夫妇的女儿,寨中的人定不会虐待她,便放下心来。

  杨聪和鲁长老随那刘二上了石阶,入了城门,只见这城里甚是平坦,一条蜿蜒的石板街道向前延伸,两边是店铺和楼房,三三两两的苗民在街道上行走,如同一个圩镇一般。刘二引着两人到了一座高大的楼房前,那楼房有三层高,门顶写着“迎宾楼”三个字,便知道是招待客人的客栈。三人刚进门口,便见两个身着苗家盛装的漂亮少女向三人鞠躬,杨聪见这两个苗家少女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粉面似红花带露,娥眉似细柳含烟,头上、手上、脚下和胸口前均配戴着银做的首饰、银圈和虎形长命锁。刘二大声地对那两个少女说了些什么,然后朝杨聪道:“杨帮主、鲁长老,两位先上前休息,再下等一会儿再过来。”那两个少女便引着两人上了楼,分别入了不同的房间。杨聪见这房间里地上铺着大红地毯,四周挂着华丽的绸幔,房间里摆设齐全,宽敞明亮,开着两个窗户,一面窗户临街而开,另一面临江而开,窗台外摆着几盆鲜花,那鲜花阵阵飘入房间里,沁人心脾。杨聪刚入房间,便有人端来了洗脸水,还有人送了茶水和点心上来,杨聪洗了脸,那些人便退了下去,杨聪也有些饿了,便拿起点心边吃边走到窗户看了看,只见街道上的苗民来来往往,江上的情景也能清楚地看到,他看了一会儿,知道离吃晚饭的时间还早些,便和衣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

  杨聪模模糊糊地躺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便听见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他连忙起身去打开门,只见刘二和鲁长老不知道何时已经立在了门口,此时刘二已经换回了苗家寨的装素,头包一条黑头巾,插一根翎毛,身穿绣花边的大襟短衣和黑长裤,肩披一条织有图案的羊毛毡,用白布条裹着脚。两人见杨聪开了门,那刘二朝杨聪作揖道:“杨帮主,我们寨主因为眼睛有伤,寨中的几位长老正替她诊断伤势,寨主让我来陪杨帮主用餐。”杨聪连忙道:“不敢有劳苗寨主,请代我向你们寨主问好。”刘二引着两人下了楼,便见楼下已经摆了一桌酒席,几个苗家少女立在旁边,杨聪见这桌酒席极其丰富,摆了满满的一桌子。三人入席坐好,便有人替三人斟酒,那酒刚倒出壶就醇香扑鼻,室内顿时充满酒香,一闻便知道是陈酿多年的好酒。那每一道菜也异常特别,香味奇特,令人垂涎欲滴,那刘二端起酒杯道:“来!老汉今晚略备水酒,替寨主给两人洗尘接风。”那酒刚入口,便绵长醇香,爽口清香,余味无穷,真是酒中的极品。鲁长老叹道:“好酒!老夫走遍了大江南北,也没喝过如此美酒,刘二寨主,不知道你们苗家寨这种美酒是用什么酿的?”那刘二笑道:“鲁长老果然好眼力,我们这酒产自我们贵州的茅台镇,是本地最有名的美酒,此酒在地窖里已经埋了三十多年了,我们也只剩几坛了,寨主特意叫我拿了一坛来招待两位。”杨聪和鲁长老从这酒就知道这五毒仙子已经把两人当做贵宾对待了。

  那刘二与两人对饮了两盅,道:“来!两人尝尝我们本地的特色小菜。”说着给两人夹了一块鸡肉,杨聪见那鸡肉入口清香可口,肉嫩清甜,油而不腻,有一股清香味,风味独特,鲁长老连连叹道:“好!好!老夫也吃过什么贵妃鸡、叫化鸡、醉鸡、盐骨鸡等,却还没吃过这么清香的鸡肉,刘二寨主,这道菜叫什么名堂?”那刘二笑道:“这道菜叫板栗炖鸡,是选用颗粒饱满、果实肥大的乌油板栗和本寨的土鸡混酒慢慢炖熟而成的,是本寨的一道小菜。”说着他又给两人夹了一块红色的猪肉,道:“两位再尝尝这猪肉与外面的有什么不同?”杨聪觉得那肉入口香而不腻,爽口甘美,奇香四溢,连一点油味也没有,顿时觉得奇怪,问道:“刘二寨主,这道菜又叫什么?怎么一点油腻味都没有了?”刘二笑道:“这道菜叫粉蒸肉,是选用上等的精肉,拌花椒、大茴香、小茴香等香料和美酒腌制,再炒米粉和肉一起烹蒸就成啦!这样肉里的油便被米粉吸去了,所以香而不腻。”两人听了大是赞赏,接着那刘二又各挟着一块粉红色的肉对两人道:“两位再尝尝这道菜。”杨聪把那块肉慢慢品尝,顿时觉得这肉的味道与粉蒸肉又别具一格,酸香回甜,清香而不腻,问道:“二寨主,这道菜又叫什么?”刘二笑道:“这道菜叫酸猪肉,先是把配有香料和盐的猪肉放入坛中腌三至五天,然后取肉荫干,在肉上泼些糯米甜酒,再入坛和香料腌制,过十多天取出就行啦!常吃这肉开胃健脾、安神补脑,还能延年益寿呢!”那刘二又介绍了几道两人都没吃过的菜,都是杨聪从没吃过的菜,有隔年的烟熏腊肉、糯米酸鱼、腌鹿肉、山猪肉、血粑鸭子和清蒸水豆腐等,特别是那血粑鸭子,既有糯米的清香,又保持了鸭肉的鲜美,色香俱全,而那几道清汤也是极其鲜美,有鸡杂鲜菇汤、酸辣鱼头汤、鲜味野菜汤等,搭配得异常巧妙,使人食欲大增,直吃得鲁长老连连不住地赞叹。

  三人吃了晚饭,那刘二便陪两人聊天,三人谈了一个多时辰后,那刘二便起身告辞了,临行前刘二郑重地对两人道:“杨帮主、鲁长老,本寨中有许多危险的地方,这些老汉已经叫小女告诉两位了,今晚不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两位都不要出去,否则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如果有什么事情请尽管吩咐下人就行了,切记!切记!”他再三嘱咐之后才出了门,杨聪和鲁长老两人也先后回房休息了。杨聪睡到半夜,突然听见寨中吹起了呜呜的牛角声来,那声音阴森恐怖,令人听了毛骨悚然,那牛角声吹了一会儿,便也停了下来,接着好像有和尚或道士诵经似的,杨聪也没再意。过了不久,那牛角声和诵经之声似乎越来越近,偶尔还听见叮当叮当的声音,又好像有人在低声呜咽,时断时续,就好像那坟地里传来的新鬼哭叫一样,声音凄凉阴森。那声音后来似乎到了大街上了,杨聪感到奇怪,便偷偷地起身悄悄打开窗户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只见那大街上阴森森的,两盏昏黄的灯笼在轻飘飘的前进,那提灯笼的竟然是两个眼睛似灯笼、长舌头、赤发獠牙的无常鬼,身影异常高大,一身白衣轻飘飘,行走在大街上悄无声息,似乎没有脚。杨聪再看那两个无常鬼的后面,跟着一个身穿八卦袍、手持一把铜剑的巫师,只见那巫师披头散发,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手里不断的挥舞着那把铜剑,剑柄上的玉环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那巫师口里呜呜地念个不停,发出的声音真像冤魂未散的厉鬼。杨聪再看那巫师的身后,果然见十几个身穿白色丧衣、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僵尸,那僵尸一个接一个,果然是两脚僵直,双手向前伸,一蹦一跳地跟在那巫师的后面。那石板街上黑漆漆的,阴风惨惨,这场面叫人一看便觉得阴森恐怖,但杨聪仔细看了一会儿便发现,原来那两个无常鬼踩着高跷,因此觉得特别高大,而且没有脚,但那两人似乎武功不低,因此走在地上悄无声息,而那些僵尸也是人装扮而成,走走停停。杨聪发现鲁长老也偷偷打开了窗户往外看,知道他也醒了,两人只隔一堵墙,但两人怕发出声音被外面的人发现,因此谁也不吭声。只见那巫师慢慢地引着这些僵尸向前走,最后消失在了街道的拐弯处,那鬼叫声却仍然远远地传来,杨聪知道这是他们苗家人祭祀死人的一种活动,便不放在心上,又继续回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刘二便早早来到了这里,他陪杨聪两人吃了早饭后,便陪着两人到寨中四处走走。只见这个寨子甚是宽敞,用那座风雨桥把两边的寨子连起来,主要的居住地则在杨聪等人居住的城楼里,里面有商店,卖着许多从山外运回来的东西,这里的寨民主要以皮货、药材等东西换取自己需要的东西,街上到处是身穿苗装的老人、小孩、姑娘和小伙子,他们来往于各处,自由自在。而整个山寨三面靠山,一面临水,背后的山峭如刀削斧凿,高耸入云,连飞鸟也无法飞过,地势险要,刘二指着后山那片茂密的树林告诉两人那就是山寨的禁林。山寨里种植着许多奇异的花草,有的艳丽如火,有的洁白如雪,有的粉红如云霞,煞是好看,刘二带着两人在整个寨里转了一周,一一告诉两人哪些花草是有毒的,哪些是治病的药材,三人很快转到了山寨外面。刘二指着一棵高大的树木告诉两人道:“这棵树就是江湖中闻风丧胆的毒树——见血封喉了,又叫箭毒木或贯三水,是寨中最毒的树,春夏开黄花,紫红色卵形果实,有蜜味,树皮、树枝、叶子中都含有乳白色的毒液体,两位千万别划破它。”杨聪和鲁长老打量这箭毒木,只见树干挺拔,枝叶如冠,叶子成椭圆形,上面结了许多果实,若不是他告诉两人,谁也不知道这棵树就是剧毒的箭毒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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