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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江湖奇情录[武侠]作者:阿志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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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0楼 发表于: 2007-05-07
第八十一章 黄山伉俪

  两人回到少林寺中已经是傍晚时分,各门派已经来了不少人,整个少林寺便显得拥挤起来了。杨聪与赵小丰各自回到两派休息的厢房里,杨聪与宋青、鲁长老三人吃了饭,听到寺院各处都传来人声,知道少林寺来了不少武林人士,因为明天便是十二月初八了,是少林派宴请各派武林人士的首脑人物喝腊八粥的日子,一些路途远的门派便于今天到达了少林寺,他们之中有的因为没有栖身之地,便也上了少林寺来。杨聪三人吃了晚饭,见闲着无事,便信步来到了大雄宝殿,三人来到了大殿前,只见智空大师正陪着一位中年妇人在说话,杨聪只见那妇人一身粉红的劲装,白色的披风,背插一柄剑鞘银色的长剑,那长剑柄上镶嵌着一颗宝石,那宝石晶光闪耀,显然价值不菲,那妇人大约有四十岁年纪,虽然已经是半老徐娘了,但仍然是风韵犹在,只见她肌肤雪白若凝胭,鹅蛋脸,柳眉如画,身材苗条,双目风情顾盼,头插五凤金衩,真是汗沾粉面花含露,尘染娥眉柳带烟,云鬓蓬松宝髻偏,嫦娥仙子下凡尘,想来他年轻时定是位国色天香的绝色女子。那妇人旁边坐着一个手持折扇的中年儒生,只见那儒生面如宋玉,貌似潘安,顶平额阔天仓满,眉清目秀地阁长,唇红齿白口四方,两耳招风,风姿英伟,相貌轩昂,风流倜傥,一看便知道是一位多情英俊的风流才子,想来此人年轻时也是一个难得的美男子,这两人身后站着十几个弟子。
  鲁长老见了这两人,低声对杨聪道:“帮主,这两人就是黄山派的沈掌门伉俪。”杨聪刚进来之时便猜到此人是黄山派的掌门“飞天云燕”沈碧云和她的丈夫,这黄山派在十大门派中排名第十位,位于安徽黄山之上,已经创立近两百年历史了,黄山派的掌门世代居住在黄山的天都峰玉屏楼,这黄山号称“天下第一奇山”,集华山之险峻、衡山之烟云、庐山之瀑布、泰山之雄伟、峨眉山之清凉、雁荡山之奇石于一体。传说古代的黄帝在此采药炼丹、拯救黎民百姓而得名。那妇人见杨聪三人从大殿后面走出来,她见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手里拿着一根绿竹棒,他身后跟着两个丐帮弟子,其中一人便是丐帮的鲁长老,便大大方方地站起来朝杨聪行礼笑道:“想必这位少侠便是最近名动江湖的丐帮新帮主杨少侠吧?”杨聪见她虽然是女流之辈,但豪爽大方,不拘世俗礼节,便很是佩服,回礼道:“不敢,再下正是丐帮的杨聪,想来两位就是黄山派的沈掌门伉俪吧!”那沈碧云朝杨聪道了个万福,笑道:“不敢,小妇人正是沈碧云。”说完转头指了指旁边的那个中年儒生,道:“这是拙夫龙啸峰。”那儒生甚是斯文,慢慢站了起来,一收折扇,动作甚是潇洒,那儒生朝杨聪作揖道:“晚生龙啸峰见过杨帮主。”杨聪连忙答礼笑道:“不敢,小弟杨聪见过龙兄,祝龙兄伉俪白头偕老,儿孙满堂。”那龙啸峰听了甚是高兴,哈哈笑道:“多谢杨帮主吉言,改日请上黄山玉屏楼一叙,龙某定当陪杨帮主一醉方休。”杨聪笑道:“久闻龙兄和沈掌门大名,今日得见龙兄伉俪,再下真是有缘,若不是智空大师相邀,怕再下还真的无缘与龙兄伉俪相见,改日一定登门拜访。”这龙啸峰的大名杨聪也略为了解,知道他手中这把扇上点穴的功夫也不俗,他年轻时就是一个武功高强之人,现在这十几年潜心在黄山上修炼,武功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这黄山派创立于元朝,到现在也已经有了近两百年的历史了,它的创始人叫海云禅师,原是元世祖忽必烈的一名谋士,元世祖在世之时,他得到重用,他也尽心辅助忽必烈治理国家。忽必烈年轻时确实是一位贤明的君主,但他晚年也犯了许多帝皇同样的错误,重用奸臣阿合马、卢世荣、桑哥等人,而且权势欲极强,自恃功劳大,年近八十岁了,却仍然把住皇位,不准太子理朝,把朝廷大小事情交给几个奸臣去做,结果朝纲混乱,贤良忠诚之辈被排挤,他对群臣和功臣疑心甚重,都怀疑群臣想抢他的皇位,因此朝中许多贤良忠臣遭到贬庶,甚至杀戮,就连太子真金他也不放过,怕他抢自己的皇位,逼死了太子真金,真金本来是一位颇有政治才干的人,他死时只有四十三岁。因为海云禅师也一直扶持太子真金,他见太子已死,忽必烈又是非不分,大元朝廷已经无法扶持,便只好隐退到黄山,以躲避祸难。海云禅师不仅知识渊博,而且武功高强,文才武略均卓绝过人,他此时已经是晚年了,也有七十多岁了,便想把自己一身的武学和博学传于后人,于是把招收了两个弟子,把自己所学传于他们,海云禅师活了九十多岁才去世,他死后,他的两个弟子继承他的遗愿,建立寺庙招受门徒,于是便渐渐成了一个小门派,到了元末明初,天下大乱,黄山附近许多无家可归的人纷纷把自己的儿子送上黄山,以求保命,于是黄山派便渐渐壮大了起来,到了黄山老叟时,黄山派竟然挤身入了江湖中十大门派的行列。

  黄山派的武功大部分源于海云禅师,而海云禅师的武功源于岭南的宝林寺,内功偏向于刚阳纯猛之类,本来不适合女子修炼,加上海云禅师所传下来的武功多是与少林武学有关,少林派的武学多数与佛理相通才能发挥出它的威力,因此黄山派最初并不出名,后来黄山几代掌门吸收其它门派的武功自己创造了几套武功,黄山派才有些名气,直到黄山老叟机缘巧合食了黄山的一棵千年灵芝,武功大增,黄山派这才在江湖中大放光彩。黄山派的剑法最厉害的招数“梦笔生花”、“犀牛望月”、“孔雀戏莲”、“金龟爬山”、“猴子观太平”、“南海观音”、“仙人指路”均是他创造而出,而且这些剑招均以黄山派的几处名胜来命名。黄山老叟生前还以一套“三十六路天罡手”饮誉江湖,这套“天罡手”是他结合黄山派历代相传的武功“五禽擒拿手”创造出来的,这五禽是指虎、豹、狼、熊、猫五种动物,这黄山派前几代掌门根据这五种动物捕食的动作创造出一门厉害的擒拿手,而黄山老叟根据自己观察黄山的猴跃、蛇行、狗跳、鹰击、鹤翔等多种动物的动作后,加以改进这套“五禽擒拿手”,创造出这套“天罡手”来,专门锁拿人的要害穴道,往往一招致敌,诡异莫测,精妙无比,足可与江湖中的大擒拿手和小擒拿手相提媲美。

  那沈碧云听了杨聪的话后也甚是高兴,转身一招手道:“呈上来!”说着便见她身后一个弟子呈上了一个锦盒,那沈碧云伸手接过送到杨聪面前,笑道:“杨帮主,咱们初次见面,小妇人无以相赠,这盒中之物乃敝派盛产的灵芝和何首乌,采自深山野林人迹罕至的地方,对治疗内伤和身子虚弱颇有些作用,小妇人难得与智空大师相见,刚才小妇人已经赠送了一些给智空大师,剩下这点不成敬意,还望杨帮主不要嫌弃,算是小妇人的一点见面礼。”杨聪听了大吃了一惊,这灵芝乃珍贵的药材,普通人是无法买到的,而且这灵芝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更是珍贵无比,连忙摇摇手道:“沈掌门不必客气,如此贵重之物,再下实在不敢受下,沈掌门的心意再下心领了。”那沈碧云笑道:“杨帮主难道嫌少不成?”那龙啸峰也笑道:“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派,想来愚夫妇还不敢高攀杨帮主。” 智空大师也合掌道:“阿弥陀佛!沈掌门真是惠泽四方啊!杨帮主,你就收下吧!老衲也愧领了。”杨聪见两人如此客气,便只好收下,道:“龙兄和沈掌门伉俪侠义名满天下,再下是仰慕得紧啊!那敢有此心思?既然龙兄和沈掌门如此看得起再下,那再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便接过了锦盒递给宋青,那沈碧云见杨聪收了礼物,甚是高兴,几人在大殿了闲聊了一会儿,因为少林寺向来不接待女客,于是智空大师便派人带黄山派众人到莲花寺下休息。

  杨聪三人也回到厢房休息,杨聪打开那锦盒,见那枝灵芝色泽光嫩,呈紫黑色,又大又厚,足有一斤重,一打开锦盒,一股清香就扑鼻子而来,知道是极其难得的珍品,再看那枝何首乌,也是硕大无比,成了人形状,也是极其难得的极品,想来这两样东西是经过了上百年才形成的,这灵芝乃名贵的药材,能养精、补虚、安神、益气,还能起死回生,是天然的滋补品。这灵芝生长在人迹罕至的悬崖峭壁之上,对温度、水分、空气等要求极其苛刻,很难生长,而黄山因为植被茂盛,气候温和湿润,最适合灵芝的生长环境,而且黄山盛产的灵芝又大又厚,称为“肉芝”,有的重达几斤,甚至还发现过十几斤重的灵芝,黄山产的灵芝是灵芝中的极品。而这何首乌也是药材中的珍贵之物,这何首乌是蓼科植物的块根,他的茎藤叫夜交藤,乃多年生缠绕草本植物,块根肥大,睛褐色、质地坚硬而重,叶成卵状心形,开小白花,上百年的何首乌成人形,吃了能补肝肾、益精血、强筋骨、养心安神、白发变黑,容颜红润,青春永驻,是极其难得的药材。传说这何首乌是唐代一个叫何顺儿的老百姓在山中最先发现的,他见这种块根成人形,便把它挖回来吃,结果满头的白发变成乌黑了,于是便管这种植物叫何首乌。后来人们发现这何首乌还是难得的滋补药材,于是便被人们广泛利用,但这何首乌上百年才能成形,因此极其难得。

  杨聪没想到这沈碧云竟然如此大方的赠送给自己如此珍贵的礼物,便对鲁长老叹道:“这沈掌门虽是女流之辈,却没想到如此大方,倒是值得交往。”宋青笑道:“帮主,她有求于我们丐帮和少林派,当然要送礼物给我们啦!咱们现在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将来有一天他们黄山派有求于我们,我们就不得不回报啦!”鲁长老笑道:“不错,这沈掌门也够精灵的,不过咱们丐帮素来以行侠仗义为宗旨,她就是不送礼物给我们,我们也会帮他们的,何况刘老前辈也是为了追查我们老帮主的死因才遇害的,我们怎么会撒手不管呢!”杨聪点头说:“不错,这弥勒教不仅杀害了咱们老帮主,而且残害天下武林人士,即使她不送礼物给我们,咱们丐帮也要向这弥勒教讨还血债的。”宋青听了也点头称是,便把这锦盒收好。宋青笑道:“帮主,既然这沈掌门夫妇如此热情,改日咱们还真要好好上黄山闹一闹。”杨聪笑道:“不错,我也向往这黄山已久,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去好好游览一番。”鲁长老笑道:“帮主以前没上过黄山么?”杨聪摇摇头道:“以前我是一个流浪儿,四处流浪,漂泊不定,承蒙老帮主收为徒弟,才有今天,哪里有机会上到黄山去。”鲁长老笑道:“我以前跟老帮主上过几次黄山拜访沈鹤仙老掌门,因此倒游览过几次黄山,要说这黄山啊……还真是不愧有天下第一奇山的美称啊!”杨聪听了顿时来了兴趣,问道:“哦……怎么美法?”

  鲁长老见杨聪没去过黄山,便问道:“帮主读过李白写的那首赞美黄山的诗吗?”杨聪摇摇头,宋青笑道:“黄山四千仞,三十二莲峰,丹崖夹石柱,菡萏金芙蓉。”鲁长老点头道:“不错,这黄山大小山峰无数,号称七十二峰,其中以天都峰、莲花峰、光明顶等三十二峰最著名,这黄山以四绝闻名天下。”杨聪问道:“哪四绝呢?”鲁长老道:“四绝乃云海、温泉、奇松和怪石,人们都说云海是黄山的衣裙,怪石是黄山的骨头,温泉是黄山的血液,奇松是黄山的灵魂,这四绝真是天下之奇观。”杨聪笑道:“如此人间仙境,难怪这沈掌门一直呆在黄山之上不愿涉足江湖。”鲁长老点头道:“这云海号称黄山第一绝,每当太阳升起,这云海似闪亮发光的宝藏,又像翻腾滚动的大海,每当云雾缭绕之时,群山时隐时现,酷似浩瀚大海中无数的岛屿,山风吹过,这群山又好似滚滚向前移动,真是壮观。而奇松均生在悬崖峭壁之上,好似苍龙游于山涧,浮萍浮于海上,荷叶飘荡湖中,四处飘动,煞是好看。”杨聪笑道:“如此奇观,倒是天下名山少有。”

  宋青笑道:“帮主,还有比这云海奇松更绝的呢!你看这沈掌门夫妇年纪已经过了四十岁了,两人却仍然如年轻时一般,你道是什么原因?”杨聪笑道:“难道是这温泉之故?”宋青笑道:“不错,这黄山的温泉比起当年唐明皇的华清池丝毫也不逊色。”鲁长老道:“不错,这黄山的温泉从紫云峰喷涌而出,久旱不涸,久雨不溢,既可饮用,又可沐浴,色清味甜,水温常年保持在四十多度,这温泉中有多种天然的药物在里面,常年饮此水,可使丽颜常驻,青春不老,用此水沐浴,可使白发变黑,返老还童,故称为灵泉,当年轩辕皇帝在此沐浴后,满头白发便变成乌黑,返老还童了。”杨聪叹道:“难怪这沈碧云夫妇都年过四十岁了,却连一根白发也没有,脸上连一条皱纹也不见,青春如故,原来都是这温泉的奇功。”宋青笑道:“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吧,但他们黄山盛产何首乌和灵芝,这何首乌和灵芝在我们看来是宝贝,但在他们两人眼里看来,只不过是一顿家常便饭而已,他们吃的何首乌和灵芝恐怕比我们吃的盐还多呢!”杨聪听了均暗暗惊叹,心想:这不是暴殄天物吗?如此贵重的东西却把它当饭吃掉,岂不可惜!杨聪哪里知道这黄山盛产灵芝和何首乌就如少林寺里的大白菜一般平常,单是那灵芝来说,十几斤重的也是常有之事,在他们黄山派看来也就不珍贵了。

  宋青笑道:“还有黄山的奇峰也是一绝,它号称七十二缝,峰峰如利剑直插云霄,其中以天都峰、莲花峰、光明顶、炼丹峰、始信峰等诸峰最雄伟,峰峰巍峨奇特,座座奇形怪状,栩栩如生,著名的奇峰景点有狮子望月、猴子观海、仙女绣花、老僧打钟、武松打虎等多处景观,那真是叫人观之叹为观止。”杨聪笑道:“这山峰也是黄山的一绝,那便有了五绝了。“鲁长老笑道:“不错,这莲花峰是黄山的最高峰,因为它如初开的一朵莲花,仰天怒放,因此叫莲花峰,而光明顶乃黄山第二高峰,古人称它‘状如霞钵,旁无依附,秋水银河,长空一色’,这光明顶是观云海的最佳之处,而天都峰乃第三高峰,古称它为群仙所都,顶平如掌,但却是最险峻的一座山峰,特别是天都峰的鲤鱼背,坡度在七十多度以上,最险要之处几乎笔直,是一条宽不到一米的狭窄光滑的石脊,两旁是悬崖绝壁和万丈深渊,也是玉屏楼的天险和必经之路,实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地。”杨聪笑道:“想必这么多年来黄山派的仇敌谁也没有攻上过这玉屏楼。”鲁长老点头道:“不错,这玉屏楼是黄山派历代的圣地,又叫文殊院,背靠玉屏峰,东南竖着天都峰,西北插着莲花峰,前面是万丈深渊,也是黄山最美的绝胜之地,民间道‘不到文殊院,不见黄山面’的说法,也只有到了这玉屏楼才算是登上了黄山。”杨聪给两人一说,心也有点砰砰动了。

  宋青笑道:“这黄山的怪石也是一绝,有‘十八罗汉朝南海’、‘松鼠跳天都’、‘情侣石’、‘梦笔生花’、‘犀牛望月’、‘孔雀戏莲’、‘金龟爬山’、‘猴子观太平’、‘南海观音’、‘仙人指路’等几十处绝胜,其中以一处叫‘金鸡叫天门’的怪石最神奇,远看似一只展翅啼鸣的大公鸡,但当你登上山顶之时,此石又像五位身穿长袍、扶肩携手的老人,又称‘五老上天都’,你说奇不奇?”杨聪听了两人的话大为叹服,真恨不得马上生一双翅膀飞到那里去看看。杨聪突然想起段二说过这黄山派前掌门沈鹤仙二十多年前被贵州苗岭苗家寨的五毒仙子打败,使黄山派的名声扫地。便朝鲁长老问道:“听说二十多年前黄山派与贵州苗岭苗家寨的五毒仙子结下了梁子,倒不知道是为何?”他见上次那贵州苗岭苗家寨的五毒仙子派人护送自己和简长老出川,甚至不惜与蜀中唐门的人动起手来,便想起此事情来,鲁长老听了笑道:“还不是为了这龙啸峰,老帮主难得没告诉帮主么?”杨聪摇摇头,鲁长老见杨聪不知,于是便把这龙啸峰的来历一一告诉了杨聪。

  原来,这龙啸峰年轻时是个独脚大盗,自号称“千里独行客”,他幼时父母双亡,于是便变卖了家产,四处拜师学艺,也练了一身的武功,于是便自由自在的在江湖中闯荡,他没银子时便专门在夜间潜入富贵人家里偷盗他们的财物,得的银子便四处挥霍,有时也接济一些穷人,但大部分银子挥霍在青楼妓院里,是个生性风流的花花公子。而这沈碧云是黄山派老掌门沈鹤仙的独生女儿,因为这沈鹤仙膝下无子,便把她视为掌上明珠,宠爱有佳,把自己一身的武功尽传于她。没想到这沈碧云整天呆在山上练武,便觉得厌烦了,她又自认为自己武功已经无人能敌了,于是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她一个人偷偷地下了黄山,独自闯荡江湖了。没想到这沈碧云毫无一点江湖经验,加上容貌生得貌若天仙,她刚一下山不久便被一些采花贼盯上了,没多久便被几个采花贼在客栈里用迷魂香迷倒劫持而去。正巧这几个采花贼的所作所为被经过这里的龙啸峰看见,他不动声色地跟在这帮人后面,这龙啸峰也习了一身的武功,因此这几个采花贼哪是他的对手,正当这几个采花贼回到贼窝准备大行其乐时,便被龙啸峰点倒了。这龙啸峰本来也是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拣个大便宜的,但当他发现这个被掳掠来的女子竟是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乃自己生平没见过的一大美女,竟然被她的美貌所迷住了,顿时便对那些青楼女子失去了兴趣。于是这龙啸峰便决心与这位绝色女子长厮相守,把她娶为自己的终身伴侣。

  等沈碧云醒来之时,见自己正睡在一处陌生的床上,床旁坐着一个朝自己微笑的美男子,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恼羞成怒,叉开手掌一掌打在龙啸峰的脸上,龙啸峰没想到她会突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自己一掌,好在他闪得快,但也已经被沈碧云打中脸庞,顿时起了一个红红的手印。那沈碧云仍然不解恨,翻身跃起朝龙啸峰扑去,骂道:“淫贼!本姑娘跟你拼了!”说着挥着双拳向龙啸峰击去,龙啸峰此时已经醒过神来,闪身躲开,笑道:“这年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姑娘不妨问问地上的几人再打小生也不迟。”沈碧云这才发现地上躺着几个人,于是她停手喝问了那几个采花贼,才知道是龙啸峰救了自己,她一怒之下,便杀了那几个采花贼,她见自己误解了龙啸峰,很是过意不去,这时她才发现眼前的救命恩人竟然是一位英俊潇洒的美男子,也动了春心。而这龙啸峰最擅长的就是这风月场中之事,一个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一个是英俊多情的风月场中的老手,没几天这沈碧云就被龙啸峰的甜言蜜语和风流倜傥迷住了,于是心甘情愿地投入了他的怀抱。

  可是当沈碧云把龙啸峰带上黄山之时,却遭到沈鹤仙的极力反对,这沈鹤仙对那龙啸峰的为人略有了解,他不但不同意这门婚事,还把龙啸峰赶下黄山,把沈碧云锁在房间里,不许两人相见。没想到这沈碧云对龙啸峰已经着了迷,竟然偷跑下山私自去找这龙啸峰,死心塌地地跟他浪迹天涯,这龙啸峰没想到这沈碧云竟然对自己如此痴情,他原本是个花花公子,见这沈鹤仙不同意这门婚事,也没把它放在心上,却没想到这沈碧云竟然跑来跟自己,也大为感到,于是也收了花心,一心一意与她浪迹天涯。这沈鹤仙见沈碧云对这龙啸峰如此痴情,也无可奈何,只得派人找回两人,同时对这龙啸峰约法三章,限制他的行动,这龙啸峰因为迷恋沈碧云的美貌,也一一接受。这龙啸峰成婚之后,果然不再涉足江湖,便在黄山上习武练剑、养儿育女,过起了安稳的日子来了。两人在黄山上过了几年恩爱的生活,却没想到还是招来了祸事,而且这件事情使黄山派的声誉一蹶不振,差点使黄山派受到重创。

  原来,这龙啸峰在没有认识沈碧云之前,因为风流成性,到处沾花惹草风流快活,处处留下风流债,竟然惹了一个极其厉害的女魔头,这女魔头便是贵州苗岭苗家寨的五毒仙子,这五毒仙子此时也还没有接任寨主之位,便也在江湖中闯荡,这五毒仙子也是一个风流放荡的之人,没想到两人竟然碰在了一起,两人一个是见对方是出奇的美男子,一个是图风流快活,两人真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没几天两人就沾在了一起。正当这五毒仙子沉迷于这龙啸峰的怀抱里之时,龙啸峰才知道这五毒仙子的真实身份,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才知道怀里躺着的女人竟然是一只母老虎,这苗家寨以使毒名闻天下,江湖中人人听之闻风丧胆,龙啸峰这才知道是摸了老虎的屁股了,于是他在一天便瞒着五毒仙子偷偷地溜走了。这龙啸峰在没有认识沈碧云之前还好,四处漂泊不定,这五毒仙子也寻他不着,这龙啸峰倒也自在,但他与沈碧云成婚之后,便在黄山上安家乐业了,这五毒仙子不知道从哪里探到了消息,竟然找上了黄山来,这沈鹤仙岂容她在此撒野,双方言谈不和,竟然大打出手,这五毒仙子不仅武功诡秘高强,而且使毒的本领更是神出鬼没,结果沈鹤仙不敌这五毒仙子的对手,黄山派反而吃了大亏。龙啸峰此时对当初的行为很是后悔,当初他对这五毒仙子所谓的海誓山盟,只不过是哄她开心的甜言蜜语而已,他见五毒仙子大闹黄山全为了自己,便只好出来委曲求全,这五毒仙子虽然恨龙啸峰背叛自己,但毕竟有过恩爱之情,又见龙啸峰已经有了家室,自己也解了气,才恨恨下了黄山。这沈鹤仙本来心胸狭窄,现在败在了五毒仙子手里,又气又恨,没过一年就给气死了,于是这沈碧云便接任了黄山派的掌门,这龙啸峰知道这一切全都是自己惹的祸,对这沈碧云更是死心塌地的呵护她,两人为了防止这五毒仙子再来骚扰,便一直呆在黄山上习武打坐,很少下黄山一步。但这五毒仙子后来再也没有上过黄山骚扰这龙啸峰夫妇,因为她不久也接任了苗家寨的寨主之位,寨中的男子迫于她的淫威,只好听她使唤,这五毒仙子倒也不再想起来骚扰龙啸峰了。黄山派给她这一闹,顿时威风扫地,加上沈碧云年幼和武功低微,黄山派从此在江湖中名声大减,以至后来逐渐退出江湖中十大门派的行列,这却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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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1楼 发表于: 2007-05-07
第八十二章 武林大会(上)
 除了黄山派之外,还有其他一些门派的武林人士陆续到达了少林寺,这一夜少林寺甚是热闹,连周围的法王寺、嵩岳寺、永泰寺等寺庙也住满了人,这还是其中的一部分武林人士,像丐帮众人只有杨聪三人在嵩山上住宿,其他的人吴长老带领他们在山下丐帮的帮众家中住宿,好在这些武林人士大部分是侠义之辈,对门下弟子约束甚严,加上少林寺人人习武,因此这一夜倒也相安无事。第二天早晨,众人都陆续集中到少林寺山门之外的练武场,这练武场宽大无比,早已整齐地摆好了许多椅子,成四方形围在一起,四周站着一百多名手持峨眉棍的武僧,众人在少林僧人的带领之下,分别按次序坐到指定的椅子上,丐帮众人在吴长老的带领之下,清早也上到了少林寺,因为来的武林人士众多,一些辈份低的弟子就只能站在各派掌门的身后,像丐帮众人也只是杨聪和四大长老才有位子坐,共摆了五张椅子,因为简长老已经被害,丐帮还没有选出新的执法长老,六大分舵的舵主均推辞不敢坐,因此这张椅子倒空着。杨聪见衡山派的慧清师太也带领二十几个弟子前来,其中有衡山七秀和慧真师太,杨聪连忙带人上前行礼致敬,丐帮众人知道慧清师太是老帮主的亲妹妹,因此对她和衡山派众人也极其尊敬。杨聪仔细打量了整个练武场,发现来了大约五百多人,整个场面显得有点乱,有的在大声说话,有的四处与熟悉的人打招呼,因为很少有机会这样集中的聚集在一起,山门外喧哗之声此伏彼起,杨聪见有自己认识的,也有自己不认识的,但众人虽然四处乱窜大声说话,却是乱中有序。

  众人正在与熟悉的人大声说话之时,突然少林寺大雄宝殿内的铜钟洪亮的撞了三下,接着见寺中的山门缓缓大开,只见两排身着白色僧袍的僧人鱼贯而出,这些僧人一个个低头合掌,共有十八个僧人,这十八个僧人出了山门外后便站成两排,恭敬地肃立在山门之外,众人知道这十八个白衣僧是少林寺的十八罗汉僧,是少林派最厉害的十八罗汉。这十八罗汉僧一出山门,众人便顿时静了下来,整个练武场顿时鸦雀无声,众人均静静地看着那山门,只见那十八僧出来之后,便见四个长须飘飘的老僧垂首合掌慢慢走出山门来,众人见领头的一个老僧身披一件大红木棉袈裟,那袈裟上的金丝金光闪闪,那老僧身材矮小,满脸的皱纹,白眉白须,双眉紧锁,垂眉低目,容色庄重,却满脸的愁苦容颜,一副精神颓唐的样子,两边的太阳穴却高高的鼓起,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内功修为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境界,众人见那老僧大约有八十多岁年纪了,又见他穿着木棉袈裟,均猜到是少林派的方丈智空大师,年轻的很多人都没有见过智空大师,很多人就以见到这位天下武林第一神僧的尊容为荣。少林派一直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执掌着天下武林的牛耳,而且智空大师被天下武林人士公推为武功天下第一的神僧,能受到智空大师接见的均是武林中有身份的武林人士。智空大师身后是三位穿一身浅红色袈裟的老僧,其中一个老僧身材短小,脸庞削瘦,白眉白须,眉头上皱纹紧锁,也是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看不出他的年纪,那老僧左手持着一串漆黑的楠木佛珠,杨聪等人认识是智通大师,智通大师率领弟子掌管藏经阁。智通大师身后是一位身材高大魁梧、面如弥勒的老僧,只见那老僧容貌慈祥,年纪约六旬,双眉黑中带白,颔下白须稀疏,众人认得这高大威猛的老僧是统领戒律院的智清大师。智清大师身后是一位身材魁梧、天庭饱满、满面红光、白眉白须的老僧,那老僧目光炯炯逼人,众人认识他是达摩堂的首座智远大师,统领着少林寺中武功最高的达摩堂。少林寺中的五大神僧即智空、智慧、智通、智清和智远五人,这智慧大师乃少林寺罗汉堂的首座,前不久已经遇了害。

  智空大师等四人一走出山门,众人都纷纷静了下来,坐着的人也纷纷站了起来。只见智空大师四人走到山门外,朝众人合什为礼,智空大师双目一抬,道:“阿弥陀佛!天下各位英雄光临敝寺,敝派招待不周,多有怠慢之处,老衲在此谢过!”他声音洪亮,用内力远远送出,整个练武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见他双目一动,顿时精光如电,顿生威严,一些门派的掌门人以能见到这位威震江湖的一代神僧为荣,便上前向智空大师搭礼致敬,智空大师四人不论大小门派,均一一鞠躬回礼,众人忙了一阵子,才陆续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智空大师几人也坐到前面空着的几张椅子上。杨聪这才打量整个练武场,正中坐着少林派的智空、智通、智清和智远四人,四人身后立着少林派的十八罗汉僧,左边依次坐着武当派、华山派、恒山派、青城派、昆仑派、崆峒派、黄山派七大门派,右边依次坐着福建莆田南少林、峨眉派、衡山派等各处的僧人,坐在左边的各派掌门和武林人士杨聪大部分都认识,武当派的位子上是青松道长和青虚、青云道长,华山派坐着的是赵小丰和卓一华,赵小丰一袭白袍,腰挂长剑,气宇轩昂,风姿卓绝,在众人之中很是显眼。恒山派仍然是林忠贤一人坐着,他身后站着十几个弟子,青城派的是玉虚子和玉清子,昆仑派是天虹道人、崆峒派是燕扬天一人坐着,而黄山派是沈碧云和龙啸峰坐着,其余的人都站在各自掌门人的身后。右边坐着的人是恒山派的慧清、慧真师太,峨眉派的静玄师太和白马寺的了空大师之外,其余的人杨聪均没见过面。杨聪与丐帮众人坐在少林派众人的对面,丐帮旁边依次是江湖中的一些小门派,分别是金刚拳、六合门、太极门、八卦门、八仙剑、鹰爪门、猴拳、醉拳等一些小门派的人,这些门派因为人数少,地位低微,因此只有一张椅子。

  少林派这次请的门派,多是江湖中的侠义门派,大约有五十多个大小门派的人前来。杨聪见福建莆田南少林寺的位子上坐着一个白眉老僧,那老僧年纪约六旬,方面大耳,眉毛上翘,身材高大,头戴一顶毗卢帽,右手持一根九锡禅杖,身披一件五彩织金锦斓袈裟,威风凛凛,这老和尚一直垂首闭目在念佛,不住地数着左手中的楠木佛珠,似乎对周围熙熙攘攘的几百人浑然无一物,那老僧直到智空大师等人出了山门,才睁开眼站了起来。杨聪询问了鲁长老,才知道这老和尚是福建莆田南少林寺的主持,法名叫玄恩,杨聪这几天一直在少林寺,却没看见过这老和尚的身影。杨聪还发现许多人都朝丐帮众人指指点点,偷偷指着杨聪低声嘀咕着,杨聪猜到这些人是瞧不起自己,便也不再意。其实许多人都没见过杨聪的面,但已经久闻其名,见他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而丐帮的几大长老和舵主一个个都是须发飘飘或白发苍苍了,谁也弄不清楚为什么丐帮众人会拥护这样一个少年做帮主呢?因此都不免有些非议和出奇。丐帮众人都看见许多人异样的眼光,也不介意,一个个挺胸昂首。

  智空大师见江湖中的人已经到齐了,便清了清嗓子道:“今日是我佛成道之日,老衲请各位英雄到此与老衲共尝一碗腊八粥,以求佛祖惠泽四方,保佑天下武林苍生平安。”杨聪听段二提起过,这十二月初八日是佛祖释迦牟尼成道的节日,到了这一天,各地的寺庙都用小麦、玉米、稻谷、糯米、高粱、红薯、花生、栗子、红枣、核桃仁、杏仁等和糖混合放入锅里慢慢用火炖烂,然后施舍给穷人,据说能喝上腊八粥之人这一年里就能得到佛祖的保佑,喝了这腊八粥就能驱除鬼邪,逐瘟疫,保平安。少林寺每十年宴请一次江湖中有名望的门派的掌门前来少林寺喝腊八粥,像今年这样大规模地宴请这么多的江湖人士上少林寺来,还是首次,因此许多人都感到荣幸。智空大师高声道:“上腊八粥!”他的话刚落,便见许多少林寺僧人抬着大桶大桶的腊八粥出来,这腊八粥因为辅料丰富,因此香甜可口,那些僧人一抬出这腊八粥,顿时整个练武场清香扑鼻,引来了众人的胃口。众人都低声议论,有说有笑,只见一群僧人先给场中的各派掌门和主要人物盛了一碗,等智空大师与各派掌门等人喝完了,才轮到他们身后的弟子,因为人数众多,因此每人只限喝一碗。众人喝了这腊八粥后,都津津有味地有说有笑。

  智空大师见众人都喝了腊八粥,知道时机成熟了,便起身道:“老衲今日请各位英雄前来,一来是请众人共同品尝敝寺的腊八粥,同时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与天下的英雄商量。”其实这次很多武林人士来到嵩山之前,均已经猜到少林派请众人这次来喝腊八粥的用意。众人均静静地听他说话,智空大师清了清嗓子道:“前不久,敝派的智慧师弟与敝派二十多名僧人在洛阳的白马寺被人杀害,整个白马寺上下近百名僧人也遭到了杀戮,还有丐帮的简长老也一同在白马寺遇了害,详细情形请了空大师给大家说一说。”说完他深深地朝了空大师合掌道:“了空大师,请你把当时的情形给大家说一说吧。”了空大师站了起来合掌朝智空大师等人深深鞠了一躬,朝四周扫了一眼,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说着便把刘鹤仙如何在白马寺被害、杨聪与少林派等僧人如何捣毁奉先寺的恶僧以及白马寺当晚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众人听完了空大师叙述白马寺发生的惨案后,一个个都大骂凶手阴险歹毒,智空大师伸手往怀里掏出一团布团,朝众人道:“大家请看这标记,这是凶手杀害我派弟子后留在现场的东西。”他一抖开那布团,众人便见那块白布上显眼的绣着一轮火红的烈日,周围绣着一圈火焰,那白布上的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八个用血写的大字仍然清清楚楚,智空大师道:“有谁认识这面旗是何门何派的标志?”他的声音刚落,便有十几老者大声叫道:“这是弥勒邪教的圣火烈日旗!”江湖中一些门派的人认识这弥勒教的圣火烈日旗帜,他们当中有的是被弥勒教的人残害过,有的是听说过这旗帜的来历,智空大师点头道:“不错,是当年弥勒教的圣火烈日旗,而且他们还在上面写了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好大的口气啊!”

  武当派的青松道长见此情景,便从怀里掏出那面旗帜不失时机地站了起来,道:“大家请看,贫道的青木师弟和南阳金刀镖局上百口人的性命也是他们弥勒教的人所杀害的。”说着他也一抖那面旗帜,那火红的火焰和烈日便映入众人的眼里,一些人见青松道长手里的这面旗与少林派的这面旗子一模一样,都吃惊不小,华山派的赵小丰也站了起来,也掏出一面圣火烈日旗来道:“在下的恩师也是死于这弥勒邪教之手,众位请看。”他一抖那面旗帜出来,众人更是惊诧不已,接着昆仑派的天虹道人、黄山派的沈碧云也掏出了一面同样的圣火烈日旗来,众人更是对这弥勒教大骂不已。峨眉派的静玄师太见状,也站起来合掌道:“阿弥陀佛!敝派静灵师妹带领十几个弟子前去吊唁华山派的韦老掌门,在回峨眉山的路上被人杀害,甚至一些年轻的女弟子还遭到……。”静玄师太说到这里便停住了,垂首合掌道:“真是罪过!罪过!”她虽然不说,但人人都知道是这些匪徒玷污了一些年轻的女弟子的清白,静玄师太也拿出一面同样的圣火烈日旗出来给众人看,静玄师太道:“这就是凶手留在现场的罪证。”恒山派林忠贤听了气愤地站起来道:“这弥勒邪教也太歹毒了,连佛门弟子也不放过,还有什么坏事情做不出来的?可见是罪恶滔天,天理难容,我派前不久在太行山被人袭击,那些人口口声声也说是弥勒教的人,老夫还怕冤枉了他们,便不追究,现在看来肯定是这弥勒教的人所为。”青城派的玉虚子也站起来道:“敝派也有十几名弟子惨遭一群身穿绣着火红烈日的蒙面人袭击而杀害,看来也是他们所为了。”众人许多人都知道前不久峨眉派的人在汉中被人杀害,凶手确实留下了一面圣火烈日旗,而青城派的玉真子、玉清子等人在成都城外十多里处的树林也遭到一群身穿绣着火红烈日的蒙面人袭击,死伤惨重,而且还有恒山派的众人在太行山也遭到一群身穿绣着火红烈日的蒙面人袭击这些事情,现在见十大门派之中有那么多门派的人被杀,一个个都感到人人自危,不知道哪一天会轮到自己的头上。

  林忠贤朝智空大师道:“方丈大师,这弥勒教大肆屠杀江湖中各门派的人士,现在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你发个命令,我们为大师马首是瞻。”许多人听了他的话,都大声呼应,智空大师见此情形,便道:“老衲今日召集大家前来,就是为了此事,老衲认为咱们武林一脉,同气连枝,应该团结起来,推举一位德才兼备之人来做这次武林大会的盟主,领导大家共同对付弥勒教的残杀,铲除这个危害武林的邪教组织,大家意下如何?”智空大师的话刚落,众人便见那福建莆田南少林寺的主持玄恩大师站起来道:“南无阿弥陀佛!方丈大师今日召集我等前来,便是为了此事么?”他的声音洪亮,字字铿锵有力,显然是用内力发出,顿时把众人议论纷纷的声音压了下去。智空大师点头道:“不错,我佛慈悲,我辈拜佛习武,本来就是宏扬佛法,学我佛大慈大悲之心,解救受苦受难之众生,今日江湖中已经有数百条生命丧生在他们弥勒教手里,今日的弥勒教,已经与当年的鬼教一样,成为了江湖中的一大祸害,如果咱们再不把这弥勒教除去,便会有更多的人会丧生在他们手里,咱们佛门弟子动刀动枪的,似乎违背了我佛勿嗔勿怒之戒律,但铲奸除魔,乃是普救世人,玄恩大师不知有何高见?”这玄恩大师虽然是福建莆田南少林寺的主持,按道理应该听命于嵩山少林寺的命令,但近几十年来,莆田少林寺在南方发展迅速,香火甚旺盛,俗家弟子和僧人已经超过了几千人,声誉大震,已经渐渐与嵩山少林寺联系甚少,俨然有与嵩山少林寺分庭抗礼之意,因此智空大师对这玄恩大师也甚是恭敬。

  那玄恩大师合什为礼道:“南无阿弥陀佛!我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当年我佛慈悲,割肉喂鹰,舍身饲虎,皆因有慈悲之心,佛经有云‘善恶到头终有报’,有善根必有善果,有恶根必有恶果,如果他们确实多行不义之事,佛祖定会惩罚他们的,我佛还告戒众生,人生有七苦,乃生、老、病、死、怨憎恨、爱别离、求不得,有求皆苦,修道苦至,当念往劫,舍本逐末,多起爱憎,世间宿怨皆因爱憎和贪念所致,咱们出家之人,五根清净,四大皆空,本来应该看破红尘,屏弃七情六欲,跳出三戒外,不在五行中,潜心拜佛,与世无争,不理凡尘俗事才是,如果一味理会这些凡尘俗事,何时才能得道?因果报应,生死轮回,乃上天之意,如果怨怨相报,又何时是了?佛曰‘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生死轮回,因果报应。’又曰‘不有中有,不无中无,不色中色,不空中空。非有为有,非无为无,非色为色,非空为空。空即是空,色即是色,色无定色,色即是空,空无定空,空即是色,知空不空,知色不色,名为照了,始达妙音。依老衲认为,咱们出家之人,还是少犯杀孽为好。”众人虽然不太明白这玄恩在说什么,但听他的语气,似乎是在责怪少林派插手白马寺之事,才引来这场祸害,这福建莆田南少林的僧人从没被这弥勒教杀害过,因此众人看这老和尚之意,竟是不愿参与这场争斗。智空大师听了这玄恩的话后,顿时垂首合掌道:“阿弥陀佛!玄恩大师所言极是。”他此时心里想:如果围攻这弥勒教,这场屠杀下来,不知道还会死伤多少人?峨眉派、衡山派和青城派、武当派众人听了,也默不作声,因为几派均是出家之人,本来就应该看破红尘生死,屏弃七情六欲,潜心修道,但各派这几十年来一直插手江湖中事情,实在是有背了出家人的本意。

  华山派的掌门赵小丰心想:你这老秃驴没死到人,当然可以置之不理了,如果你南少林寺也死他几十个大和尚,看你还会这样说话吗?赵小丰便笑道:“玄恩大师所言极死,如此看来,咱们也不必大动干戈了,就请玄恩大师对杀害在下恩师和少林派众位神僧、以及江湖中各派人士的弥勒教徒面前多念几遍《金刚经》,这样他们就会知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了,这样他们永远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日后江湖中也一片太平,这岂不是美事一桩?”众人听了赵小丰的话,都朝那玄恩嘲笑,人人心想:你这老和尚也太迂腐了,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岂能听之宰割?倥峒派的掌门燕扬天也笑道:“赵掌门所言极是,咱们就请玄恩大师到弥勒教总坛对他们多念几遍《金刚经》就行了,这等精深的佛理,咱们真是悟性太低了,怎么就没悟出来呢?如果这弥勒教的人不拜佛祖,不懂得这佛理,再下自幼也念了几本四书五经,再下去对他们多念几遍《论语》和《孟子》,这样凶手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啦!”众人听了这两人的话,都笑了起来,那玄恩一脸的通红。燕扬天又笑道:“倘若这弥勒教的人个个都不识字,无法教化,还是要杀我们各派的人,那么智空大师就召集少林派弟子一一站好,伸长脖子让他们一个一个砍下大脑袋,这就叫‘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果他们弥勒教的人还不解气,那我们各派也老实地站好,他们要鼻子就割鼻子给他们,要耳朵就割耳朵给他们,要眼珠子就挖眼珠子给他们,要胳膊我们就割胳膊给他们,要脚就砍脚给他们,如果要头,咱们就规规矩矩地趴下听他们把脑袋砍下来,这就叫五根清净,如果要吃我们的肉,各派就选一些细皮嫩肉的人割下他们的肉炖给他们吃,这就叫割肉喂鹰、舍身饲虎。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现在咱们这些人活在这世上,徒增他们的罪孽,又要白白吃掉许多大米饭,又喝酒又吃肉的,真是罪过罪过!大家不如都到阴曹地府里去吧!这样人人就无了生老病死和忧愁,也无了疼痛,也不用花钱吃肉了,在天堂里自由自在,那多快活啊!等弥勒教的人把咱们一一杀光了,那么他们就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天下就一片太平啦!“众人听了他的话,都笑得前仰后合。

  那玄恩大师见燕扬天和赵小丰两人戏弄他,顿时大怒,喝道:“两位是要消遣老衲么?”说着只见他右手食指和中指一动,便连连向燕扬天和赵小丰两人弹去,只见他食指和中指一动,两股无形的罡风便向赵小丰和燕扬天弹射而去,虽然三人相距近十米,但这股罡风又快又强,瞬间激射而出,众人均吃了一惊,没想到这玄恩的内功如此的深厚,果然有过人之处,许多人认识这是少林派七十二绝技之一的摩诃指,有穿钢洞铁的威力,如果打在人的身上,就是不死也要穿一个洞,众人万万没想到这玄恩乃出家之人,却一吭不声就出手伤人,哪还有半点出家人的慈悲心肠,一个个都惊呆了。那赵小丰和燕扬天两人也万万没想到这老和尚竟然当着天下武林人士之面敢出手伤人,因此也没提防,眼见两人的长袍一飘,就要伤在这老和尚的摩诃指之下,众人均惊叫出声来。突然,只见智空大师的僧袖一拂,顿时场中卷起一股泥沙,赵小丰和燕扬天两人先是觉得眼前一股罡风袭击而来,直向两人的“膻中穴”点来,两人无法躲避,只得慌忙之中提气抵御,想以自己体内的罡气抵抗这玄恩的袭击,但这股罡气极强,两人均知道体内的罡气无法抵抗这摩诃指的威力,定会受伤不轻。突见智空大师的僧袍一拂,袭击向两人的罡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两人便知道是智空大师化解了两人眼前的危机,救了两人的性命,两人对智空大师是既佩服又感激。

  燕扬天和赵小丰见智空大师解了两人的危机,都呼地站起身来,燕扬天骂道:“贼秃驴,竟敢暗箭伤人,燕某怕你不成?吃我一拳!”说着只见他大步奔了过去,呼地一拳朝那玄恩击去,他这一拳盛怒之下,因此又狠又猛,凌厉之极,他盛怒之下,也不暇细想便骂了出来,场中有许多少林派的僧人均面带不悦的神色,他这一骂,其实把场中的僧人都得罪了,好在智空大师和静玄、慧清师太等人知道他骂这“贼秃驴”是指这玄恩一人,便也不介意。那玄恩见燕扬天一拳打来,知道他这一拳凌厉无比,不敢硬接,只得跳了起来闪到一旁,众人只听见“喀嚓”一声,那玄恩坐的椅子便被燕扬天打断成四五段。那玄恩也食指一点朝燕扬天点去,同时右手的九锡禅杖向燕扬天砸去,那燕扬天身体一闪,反手抽出铁尺,向那玄恩点去,两人顿时在场中动起手来,打得不可开交,赵小丰原也想向这玄恩扑去,见燕扬天与他动了手,两人毕竟是一派掌门,不好意思上前夹攻,只好恨恨地站在那里观两人打斗。众人均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听见智空大师道:“阿弥陀佛!两位请住手!”接着只见红光一闪,便见智空大师瘦小的身影落入燕扬天和玄恩两人中间,只见他双手神秘地左右一抓,竟然抓住了两人的铁尺和禅杖,众人只见他身上的袈裟鼓荡而起,如一只冲了气的气球,场中许多认识这是少林派的“伏魔袈裟功”,是少林派最上乘的武学绝技,最是难练,而刚才他抓住两人兵器的武功则是少林派的龙爪手功夫,燕扬天的拳头和玄恩的摩诃指均打在了智空大师的袈裟之上,两人均吃了一惊,连忙停手跳开,见智空大师仍然屹立场中,才略微松了一口气,要知道智空大师是少林派的主持方丈,也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如果两人误伤了他,那这祸闯得就大了。

  智空大师见两人都停了手,才一抖袈裟收了真气,合掌道:“阿弥陀佛!两位请住手,听老衲一言如何?”燕扬天和玄恩见智空大师露了这一手高深的功夫,便已经是佩服不已了,又加上刚才差点误伤了他,哪还敢动手,燕扬天道:“看在智空大师的份上,今日就放过你这贼秃驴,改日定找你算这笔帐。”说完他朝智空大师鞠了一躬道:“刚才燕某差点失手误伤大师,多多得罪,请大师见谅。”智空大师还礼道:“燕掌门不必客气。”燕扬天便回到了坐位上,那玄恩哼了一声,也转身回到他原来坐的地方,他那张椅子刚才给燕扬天打烂了,便怔怔地站在那里,众人见这福建莆田南少林与崆峒派结下了冤仇,都叹了口气。智空大师早已高声叫道:“给玄恩大师看座。”便见一个僧人转身奔入少林寺去搬椅子,赵小丰刚才差点给这玄恩用摩诃指伤了,很是气愤,见丐帮中有一张椅子没人坐,这张椅子原是简长老的位子,但简长老已经被害了,丐帮的六大分舵主推来推去,谁也不敢坐这张椅子。

  赵小丰大步上前,朝杨聪笑道:“杨帮主,再下借你这张椅子用一用。”杨聪笑道:“赵大哥不必客气。”赵小丰笑了笑,用衣袖拂了拂椅子,然后搬起椅子竟自向玄恩走去,笑道:“玄恩大师,刚才再下和燕掌门两人言谈多有冲撞之处,真对不起,请大师别见怪。”说完他把椅子放到玄恩原来坐的地方,拂了拂椅子道:“大师请坐!”说着便不理会玄恩,转身回到华山派众人那边坐下,那玄恩朝赵小丰看了一眼,并不说话,他见自己站着,众人都盯着自己,更不好意思,而少林寺的僧人又没搬来椅子,只得转身坐下。众人见赵小丰不但不跟这玄恩算帐,竟然还替他搬椅子,都暗暗佩服他的度量。那玄恩也不知道赵小丰是何意,他见这赵小丰竟然替自己搬椅子,如果不领他的情,众人便更瞧不起自己,他只得转身坐下。那玄恩刚想坐下,杨聪便微笑的低声对鲁长老和吴长老道:“这老和尚要遭了!”鲁长老转头问道:“帮主,为什么?”他的声音刚落,便听见“喀嚓”一声响,鲁长老一看那玄恩大师那边,顿时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那玄恩已经一个仰面朝天摔倒到了地上,头上戴的一顶毗卢帽和右手持的九锡禅杖也摔到了一边,样子甚是狼狈,场中众人更是笑弯了腰,有的连眼泪也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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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82楼 发表于: 2007-05-07
第八十三章 武林大会(下)

  原来,赵小丰在拂了拂那张椅子之时,已经暗中运内力把这张椅子的四脚和后背都震断了,他所练的太乙玄功属于阴柔之类的内功,厉害无比,伤人于无形之中,如果被这太乙玄功所伤,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痕迹,但体内的五脏六腑均已经被震碎,杨聪也习过这太乙玄功,岂有不知之理,当赵小丰来搬椅子之时,他已经料到赵小丰的深意,赵小丰此时早有准备,微笑地站了起来,笑道:“哎呀!这张椅子怎么这么不禁坐,想必是禁不起玄恩大师深厚的内力而震断的吧!大师坐烂椅子的功夫,再下是无法学会的了,佩服!佩服!”说着连连朝玄恩作揖,卓一华等人则抽出长剑拦在赵小丰的前面,那玄恩摔倒之后,早有弟子扶他站了起来,那玄恩大怒,持着锡杖大步奔向华山派众人,他身后的二十多名弟子也持着峨眉棍跟在他的后面,眼看双方就要混战了起来。智空大师一看眼前情景不妙,喝道:“十八棍僧何在?”他身后的十八罗汉大吼一声,众人均吓了一大跳,智空大师喝道:“拦住他们!”只见他身后的十八僧纷纷跃起落入场中,东一个西一个的站成了十八罗汉阵,片刻把两派的弟子拦在两边,众人均不敢闯这十八罗汉阵,只得退了下去。众人见赵小丰露了这一手高深的内力,均暗暗佩服他。
  智空大师合掌道:“阿弥陀佛!老衲请各位前来,是诚心请各位来喝一碗腊八粥的,没想到各位反而结下了梁子,大家看在老衲的薄面上,这过节就一笔勾销如何?”赵小丰见这玄恩也受了他的捉弄,气也消了,笑道:“再下只是想跟玄恩大师开个玩笑,没想到引起这么大的误会,玄恩大师,再下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啦!”说着赵小丰站了起来,朝玄恩连连作揖,他这回是真心赔罪,因此也极其恭敬,智空大师转头朝那玄恩道:“玄恩大师,赵掌门诚心跟大师屏弃前嫌,大师意下如何?”那玄恩见此情景,只得合掌道:“不敢!不敢!老衲刚才也多有得罪,请赵掌门多多海涵。”他见赵小丰用内力震断椅子的功夫如此精湛,也忌惮了几分,又见智空大师开了口,那还敢不从,但众人瞧这玄恩的神情还是有些愤愤不平,知道他心里还有些气,但他也是一寺主持,既然一言既出,当然是一言九鼎了,赵小丰也不介意,笑道:“多有得罪!”便回身坐回位子上。智空大师朝那燕扬天合掌道:“燕掌门,你意下如何?”燕扬天朝智空大师道:“大师既然有如此慈悲心肠,再下岂敢不遵?”说完他便朝那玄恩一拱手,道:“玄恩大师,刚才多有得罪!”众人瞧他的神情,却也是很勉强,但他乃一派掌门,说出的话自然算数。智空大师见两派都不再与玄恩为难,才道:“各位都请坐,老衲还有话要说。”这时少林寺的僧人已经搬来了椅子,那玄恩也坐了下来。

  恒山派的林忠贤道:“大家都是武林同道中人,有什么过节尽可说出来,别伤了和气,咱们还没见到弥勒教的人,就自己先打了起来,这样岂不是让他们坐收渔翁之利?”衡山派的慧清师太也道:“玄恩大师慈悲心肠,我佛皆知,只是佛渡有缘人,如今这弥勒教的心魔已现,连连杀害了各派的弟子,连我们佛门弟子也不放过,我佛虽然慈悲,但也告诉我们除恶便是扬善,智空大师此举也不失我佛普救众生之本意。”杨聪见这玄恩实在是太迂腐了,便道:“这弥勒教危害江湖,其实不止今日才开始,而且不仅残杀江湖中各门派的人,平日也抢劫客商和镖行,实在是不知道干尽了多少丧尽天良的坏事,十多年前,再下的家父与五十多名镖师就是丧在这弥勒教的手中的,害得我杨威镖局几十口人家破人亡,再下就是一个例子。”说着杨聪便把陆庄告诉自己的那弥勒教如何逼死了杨威以及抢劫了镖银之事说了出来,他现在已经是一帮之主了,因此也不再怕这弥勒教暗算,而且现在众人都在申讨这弥勒教,杨聪便把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众人听了均默不作声,杨聪又道:“而且这弥勒教利用忠圣门做幌子,暗中大肆吞并江湖中许多门派,还收编了许多危害江湖的败类为己用,像了空大师刚才所说的太行山五虎中的拦路虎侯四,就是一个例子,他们十几年来盘踞在奉先寺残害民女,抢劫财物,却未被人发现,现在虽然这个窝点被我们毁了,但不知道弥勒教在全国还有多少个这样的秘密据点存在,他们抢劫过往的客商,杀人劫货,掳掠妇女,难道不应该铲除吗?”众人听了均点头称是。

  智空大师道:“老衲这次请各位前来,一来是请天下英雄喝碗腊八粥,二来就是为了商量弥勒教近来残害江湖人士此事,老衲想联合各门各派人士,共同对付这场劫难。当年鬼教横行江湖,残害天下武林,也是大家结盟共同对付那鬼教,才换来江湖中这几十年的平静,现在如果哪一位不愿参加这次结盟的,我们也不勉强,现在腊八粥也喝了,如果哪一派的人不愿意参加,就请自行下山去或者到敝寺四处走走,我少林派一样尊他为客人。”众人听了均默不作声,因为大家都喝了腊八粥,谁也不好意思先行离去。杨聪听到智空大师提起鬼教之事情,突然想起那黑无常桑天恶来,便道:“方丈大师说到这鬼教之事,再下倒想起了一件事情,这鬼教的黑无常桑天恶也加入弥勒教旗下所谓的忠圣门啦!”说着杨聪便把这黑无常如何混入丐帮、如何被丐帮众人所擒、最后解散了鬼教的余众后返回西域之事说了出来,因为这黑无常已经返回了西域,因此此事说出来也就无妨了,只是自己如何替这黑无常解了他身上的奇毒、以及那黑无常的供词杨聪略去不说。众人听了均吃惊不小,没想到这弥勒教竟然网罗了这么多厉害的人物,许多年纪老一些的江湖人士当年曾参加了围攻阴山地狱鬼堡之战,那一仗异常的惨烈,双方都死伤惨重,最后才歼灭了鬼教,许多人至今还记忆犹新。恒山派的林忠贤听了叹道:“没想到这弥勒教竟怀如此狼子野心,当年老夫也参加了围攻阴山之战,至今令人感到心寒,大家请看!这就是当年那鬼母在老夫身上留下来的记号。”说着他撩起右臂,众人只见他的右臂上有一条又长又深的伤疤,那伤疤如刀划破一般,还带着红红的痕迹,想来当时受伤甚严重,由他这伤疤众人均想得出当时打斗得异常激烈。林忠贤道:“老夫这道伤疤就是当年被那鬼母抓伤的,好在当时少林派的玄空大师救了老夫一条命。”杨聪见他白须飘飘,双目闪着精光,满头白发如霜,说到激动之处威严正义,白发似乎都要竖了起来,不禁对他肃然起敬。

  这恒山派的林忠贤他也曾听段二提起过,知道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武林老前辈,这恒山派是北方的武林群雄领袖,门中弟子原来良莠不齐,后来这林忠贤任掌门后,大力整顿了恒山派的门风,使恒山派门规森严,门下弟子行侠仗义,也使恒山派的威名大震。恒山号称北岳,坐落在山西浑源县城南,西近著名的雁门关,东跨河北省,延绵数百里,有大小一百零八峰。相传四千多年前的舜帝巡狩四方,见此山雄伟,遂封为“北岳”,后来恒山与华山、衡山、嵩山、泰山并称五岳。北岳恒山自古是兵家的必争之地,历代在此修建工事营垒,开栈道,派重兵驻守。北宋著名的杨家将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杨业、杨延昭、杨宗保、杨文广几代人驻守在雁门关,纵横驰骋沙场抵御强敌,保家卫国,留下了许多可歌可泣的悲壮故事,至今恒山的许多石壁上还留下着刀箭的痕迹。恒山派因为历代弟子较多,因此被称为“恒宗”,有纯阳宫、九天宫、北岳庙、会仙府、悬空寺等十几处著名的建筑,其中以历代掌门人居住的悬空寺最著名。

  这悬空寺建于北魏后期,相传寺中的主持和尚广胜大师为了躲避历代帝王时而崇尚佛教,时而崇尚道教,时而又尊重儒生而灭佛教的法令,于是便把寺庙建立于金龙峡山高谷深的悬崖绝壁之上。这悬空寺是一座罕见的寺庙,古人有诗称赞道:“谁凿高山石,凌空构梵宫,蜃楼疑海上,鸟道没云中。”它悬空而立于峡谷之中,上载危岩,下临深谷,楼阁悬空,结构奇特,风吹不着,洪水不淹,上有巨大的岩石遮阴蔽雨,不怕滚石砸中,似仙阁临空,因为取道家当玄、佛释色空而得名玄空寺,后来人们干脆叫做悬空寺。这悬空寺山门依山朝南,大小殿宇台阁贴崖壁一字排开,南北长如蟠龙,东西窄如衣带,全寺分为三宫殿、三圣殿和三教殿三部分,这三宫殿供奉着太上老君、太乙真人和关帝爷,为道教的圣地。而三圣殿供奉着的是佛教的释迦牟尼、地藏王和大慈大悲菩萨,为佛教世家。而三教殿供奉的塑像中间的是佛教的释迦牟尼,右边的是儒家的圣人孔子,左边的是道教的老子。全寺共有四十多间房子,以栈道为基或以栈桥飞渡,或以石壁、暗室相通,或钻石隙石窟而过,道路曲折迷离,犹如迷宫,整座大殿与峭壁连成一体,历代经历多年的风雨侵蚀和多次地震,仍然完好无损。唐代大诗人李白曾仗剑游此,见如此奇观,叹为观止,特在石壁上书写了“壮观”两个大字,并有感而发写了《夜宿山寺》一诗:“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极力赞美它的奇观。

  恒山原来是佛教圣地,特别是初唐时期,佛教得到极大的发展,唐朝礼佛优僧成为风尚,受到官府的优待和奉养,许多有名的僧人被册封为国师、法师等,寺庙拥有大量的良田和食邑。到了唐肃宗和唐代宗时期,寺庙还拥有田地庄园、钱庄、奴婢等财产,享有政治特权,设立有法师管理统治寺庙,同时还拥有僧兵保护寺庙,建立有自己的军队。到了唐武宗李炎时期,因为全国的寺庙占领的田地和财产过多,而又不用纳税服兵役,又拥兵自重,严重威胁到社会的稳定,加上寺庙大量铸造铜像,使全国的钱币大量减少,于是唐武宗便下令灭佛,没收寺庙的田地和财产,勒令僧人和尼姑还俗。恒山派的众僧人为了避祸,只好蓄发还俗,后来大部分人破了酒肉之戒,于是便逐渐形成了恒山派。

  而恒山派成为武林中的一大门派,还是从南宋宋高宗时期开始。南宋初期,朝廷腐败无能,金兵多次南下,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北方人民为了保卫家园,纷纷拿起武器组成抗金义军,其中以王善、杨进、王再兴、李贵、王大郎等人领导的起义军势力最大,他们拥有几十万人马,这些人早年因为躲避战乱而上了恒山,在恒山习武学艺,一个个有一片赤诚之心,他们因为仰慕抗金老将宗泽,便投奔其旗下效命,但南宋朝廷苟且偷生,一味执行投降的政策,一直打击压抑宗泽,不准他北上收复失地,宗泽抑郁而死。后来,南宋出了著名的抗金将领岳飞,王善、杨进、王再兴、李贵、王大郎等人转而跟随岳飞抗金,但宋高宗与宰相秦侩却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了岳飞,同时解散了义军,罢黜了另一个抗金名将韩世忠的兵权,王善、杨进、王再兴、李贵、王大郎等人一怒之下返回北方,招集旧部以恒山为据点,继续抗击金兵,他们经常在雁门关附近打击金兵,使金兵闻风丧胆,不敢轻易南下。恒山派的武功绝学就是那时候得到大发展的,王善使的兵器是一对银钩,杨进使的兵器是一杆长枪,王再兴使的兵器是杀手锏,李贵使的兵器是大刀,王大郎使的兵器是九节棍,因此恒山派的武功复杂,十八般武艺几乎齐全,几人盘踞恒山后,结合恒山派以前的武功,创造了许多种武功绝学出来,其中恒山派最厉害的武功“莲花千叶手”的掌法就是那时候创造出来的。蒙古人入关后,大肆残杀天下百姓和武林人士,许多门派都遭到了元朝军队的屠杀,恒山派也不例外,多次遭到蒙古人的围剿,许多人被迫逃离恒山,但蒙古人退走后,许多恒山派弟子又回到恒山坚持抗击元兵,修建堡垒和寺庙。但也有一些弟子没有回到恒山,而是在江湖中开始另立门户,北方许多小门派就是那时候出自恒山派的,如金刀门、螳螂拳、金枪门、六合门等,这些门派虽然自立门户,但仍然以恒山派马首是瞻,听从恒山派的号令,因此恒山派便成了北方武林群雄的领袖,被称为恒宗。

  华山派的赵小丰接着道:“智空大师所言不错,现在江湖中的一些门派虽然没有人被他们杀害,但如果我们听之任之,迟早会大祸临头的,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应该联合起来杀上大雪杀去,把这弥勒教的老巢端了,以绝后患!”赵小丰的话刚落,一个声音大声道:“非也!非也!赵掌门这话有些不妥,大大的不妥!”众人听了均吃了一惊,都转头看那发话之人,杨聪见这发话之人坐在各小门派的中间,知道他是哪一个小门派,杨聪见这发话之人是一个年纪大约五十多岁的老者,那老者童颜鹤发,银髯飘飘,满脸红光,穿一身青色的丝绸长袍,捧着一个翡翠水烟袋,好像一个钱庄的掌柜。杨聪从没见过此人,不知道他是何门派的人,只听见智空大师道:“阿弥陀佛!包先生有何高见?”那老者笑道:“方丈大师,你的腊八粥我是喝了,可是这攻打弥勒教的事情包某是不能参加的啦!大师你想想,如果我杀了你们少林寺的几个大和尚,会自己留下姓名来吗?至于这杀人奸淫之事,更不会自己留下大名来啦!常言道‘咬人的狗不乱叫,偷吃的猫会抹嘴’,老夫也上过几回颐春院跟翠红姑娘好过几回,却是不敢留下大名的,怕惹鬼上门讨风流债,哈哈哈……!”众人听了均看着那老者,特别是少林派的僧人都看着他,见他说话不伦不类的,甚是无礼,都有些愤愤不快。杨聪转头低声问吴长老道:“龙头长老,这老头子是谁?”吴长老低声道:“帮主,此人叫包七,是河南开封无极门的传人,他自己称是宋朝的清官包拯的后人。”杨聪听他提起无极门,也想起段二提过这个门派,擅长奇门遁甲、星宿占卜之术。智空大师合掌道:“包先生有何高见不妨直说出来。”那老者笑道:“这弥勒教杀了江湖中这么多人,有谁见到了他们是弥勒教的什么人?如果我们就只凭这一面旗子就断定是他们所为,那未免太过于武断了些,如果我们贸然率领各门派的人与这弥勒教的人兵戎相见,那时候必定会是血流成河,尸骨如山哪!万一不是他们干的,我们岂不是自相残杀?”崆峒派的掌门燕扬天听了冷笑一声道:“包先生,你怎么知道这些人不是弥勒教的人杀的?是不是你们无极门的人还没有人被他们杀害过?”那老者笑道:“燕掌门此言差矣!老夫只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咱们还是查明真相才下结论吧,否则双方发生了误会,这大错是无法挽回的。”许多小门派的人听了均点头赞成他的意见,因为这些小门派没有遭到弥勒教的袭击,因此也不想参加围攻弥勒教这件事。

  赵小丰道:“这位包先生所说的颇有道理,我们当然是要查明这件事情的真相的,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被害的这些人即使不是弥勒教的人所为,也定是一个极其强大和厉害的门派或神秘组织所为,难道我们就听之任之杀戮吗?”那老者听了便默不作声了,智空大师道:“赵掌门和包先生所言极是,此事我们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但眼下江湖中转眼就要发生一场劫难,而我们现在各派却像一盘散沙,群龙无首,老衲认为我们还是应该推选出一位德才兼备之人来领导大家躲过这场劫难才是。”崆峒派的燕扬天也点头道:“方丈大师所言不错,燕某认为这个最合适的人选应该是智空大师才是,少林派历来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只要大师一声号令,天下武林人士莫不云集响应。”许多人听了也纷纷赞成燕扬天的意见,纷纷推选少林派的智空大师统领天下武林。智空大师听了合掌道:“阿弥陀佛!老衲乃方外之人,足不出少林已经几十年了,对江湖中的事情陌生得很,这号令群雄之人还是另选贤明才是。”因为这次群雄大会是少林派发起的,如果智空大师坦然相受,那么许多人便会认为少林派有统领天下武林的野心,因此智空大师极力推辞,以避开嫌疑,众人一时间不知道推选谁好。

  一个大汉见少林派的智空大师极力的推辞,便大声道:“既然少林派的方丈大师不愿意涉足江湖,那我们不如选恒山派的林掌门吧,林掌门德高望重,侠名远播,为人稳重,最适合做这个位子啦!”杨聪见此人年纪约五旬,身材矮小,一身黑色的劲装,黑脸金星,苍须细颊,尖嘴猴腮,双目滴溜溜地直转,他肩膀之上蹲着一只金毛小灵猴,便猜到他是猴拳的掌门人武四德,杨聪见此人果然有几分猴相,心里暗暗笑他。这猴拳早年是从恒山派分离出来的小门派,想来这武四德想让这恒山派独领风骚,因此便推选恒山派的掌门。这武四德的话刚落,一个大汉大声道:“不错,恒山派的林掌门宅心人厚,武功高强,又在江湖中行走了几十年了,江湖经验丰富,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这大汉一言而出,便有许多人纷纷附和他的建议,杨聪见这大汉年纪约四十多岁,身材魁梧,浓眉大眼,高鼻阔口,双目如两道冷电,一张四方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严,认得他是金枪门的掌门司马林,这金枪门早年也是从恒山派分离出来自立门户的,这枪法来源于抗金将领杨进。恒山派的掌门林忠贤听了颇有点得意之色,捋着胡子哈哈笑道:“哪里!哪里!各位太抬举老夫了,老夫已经是这一大把年纪了,哪还能担得起如此重任呢?”这林忠贤也谦虚一番,于是便有人趁机提议武当派的青松道长,一时间你一言我一语的,顿时相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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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3楼 发表于: 2007-05-07
第八十四章 武林盟主(上)
  一些出身恒山派的小门派和北方的门派极力推选恒山派的掌门“铁手银钩”林忠贤,而一些南方的门派则主张推选武当派的掌门青松道长,杨聪见青松道长与段二的渊源甚大,而且他还传授过自己武功,也极力赞成青松道长做这江湖群雄的首领,杨聪道:“论武功和实力,少林派理应是我们的发号之人,再次是武当派,如果智空大师不愿意涉足江湖,那么理应是武当派来担起这副重担,带领大家逃过这场劫难。”青松道长笑道:“贫道与智空大师一样,也是几十年没下过武当山了,带领大家念经打坐、画符驱鬼贫道倒在行,这统领武林群雄之事贫道就无能为力啦。”众人听了他的话都笑了,场中刚才紧张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青松道长笑道:“咱们今天聚集在这里,我看这盟主之位不是比谁的胡子长、谁的资格老就是盟主,贫道认为只要有德行、武功高,不论和尚、道士、尼姑还是漂亮的姑娘或英俊的小伙子、糟老头子等,只要武功技冠群雄能服大众的,都可以做这天下武林的盟主,说不定长江后浪推前浪,胜过贫道的人也大有人在哪,大家意下如何?”他的话刚落,许多年轻人都纷纷响应,因为许多门派的掌门都想借此机会光耀本门,大显身手,出人头地。丐帮众人也特别踊跃,因为众人均知道杨聪的武功奇高,如果杨聪的武功技压群雄,就等于丐帮位列于十大门派前面。

  衡山派的慧清师太也有心要让杨聪出人头地,便道:“贫尼也认为青松掌门这个意见好,但如果人人都参加比武,那么咱们就是比到天黑也比不完,因此贫尼认为各派选出一名人选出来比试就行了。”慧清师太的话刚落,那无极门的包七便大声道:“这也不妥,如果我包七先出场胜了,你们一个个采用车轮战法,包某累也会累死啊!”华山派的赵小丰听了道:“不错,各派只能派一人出来比试,而且胜两场者便可退下来休息,最后获胜者再互相比试,哪一个人的武功技压群雄,而且为人的品德高、得到大家公认的,那便是我们的盟主,以后各派就要听从他的统一调遣,大家意下如何?”那福建莆田南少林寺的主持方丈玄恩冷笑一声道:“老衲认为谁的武功最高,谁就是这武林的盟主,压根儿就不用论什么德行,如果论起德行来,我看大家去抬夫子庙里的孔子来做盟主就行了,他老人家是最有德行的了,我们何必还用选呢?”众人知道他是故意与赵小丰顶嘴,便也不理会他的话,赵小丰也不生气,笑咪咪地道:“玄恩大师这个建议甚好,再下也赞成,等一会儿如果大师技压群雄的话,我华山派上上下下也听从大师的调遣。”那玄恩听了知道他是话里有话,朝他瞪了瞪眼,赵小丰仍然笑咪咪的,装作没看见。杨聪见这玄恩的心思被赵小丰点破,也偷偷地觉得好笑,那无极门的包七笑道:“玄恩大师此言差矣!如果这样大家也不用比了,抬关帝庙里的关公出来领导大家就行了,他老人家是武圣,武功最高啦!”众人听了都笑了,那玄恩听了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便不敢再吭声。

  智空大师见众人均赞成武当派青松道长的建议,便道:“既然大家都赞成青松掌门的意见,那现在大家就挪出一席地方来,大家互相切磋一下武艺,点到为止,不可伤了和气,老衲来做个见证。”众人听了,顿时乱轰轰地搬动椅子,片刻就腾出了一块大大的空地来,智空大师走入场中道:“哪两位英雄先下场来比试?”他连叫了几声,都没有人敢先站出来,吴长老怕杨聪出场太早,便低声朝杨聪道:“帮主,等会儿你不用出场太早,免得各派的人以为我们丐帮早有野心。”其实他是怕杨聪年轻气胜、出场太早而暴露出武功底细来,给众人有所提防。那武四德见无人下场,便大步走下场朝崆峒派的燕扬天走去,大声道:“燕掌门,武某不才,想向燕掌门讨教几招。”杨聪正感到纳闷,不知道这武四德为什么单单向这燕扬天挑战呢?杨聪旁边不远处坐着的一位老者捋着胡须冷笑一声,低声道:“好啊!这武大圣看来是想在天下英雄面前报十多年前的仇啊!”杨聪转头打量那个老者,只见这老者年纪已经有六十多岁了,身材肥胖,穿着上等丝绸做的长袍马褂,头上戴着一顶圆帽,一条长长的辫子拖在脑后,梳得油光发亮,手里端着一个翡翠水烟袋,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满面红光,颔下留着几缕稀稀疏疏的胡子,活像一个暴富的土财主。

  杨聪低声问吴长老:“这老者是谁?”吴长老低声道:“帮主,此人姓全,叫全守志,是河北沧州神鞭门的掌门,江湖中人称他为小宋江,使的是一条九龙软鞭,就缠在他的腰上,武功也还算不错,年轻时曾经连败沧州十三条好汉,夺得过沧州的武魁,因为他祖上世代经商,家财万贯,经常乐善好施周济江湖中的朋友,因此江湖中人叫他小宋江。”杨聪有心要知道这燕扬天与这武四德有什么过节,便挪动椅子到那老者旁边,抱拳低声道:“全老英雄请了!”那全守志见杨聪竟然与自己套乎关系,简直有点受窘若惊,连忙回礼满脸堆笑道:“不敢!不敢!老朽给杨帮主请安!”杨聪笑道:“全老英雄当年连败沧州十三条好汉,再下是敬仰得很呐!”那全守志听见杨聪提起自己生平最得意的事情,顿时面露喜悦之色,嘴上却道:“哪里!哪里!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老啦!不中用啦!杨帮主丰神俊朗,武功超群,乃江湖中的后起之秀,老朽仰慕得紧啊!”丐帮众人见杨聪与这全守志套乎得特别热乎,也不理会这全守志,这神鞭门在沧州只是一个小门派,仅相当与丐帮的一个小小堂口,而且丐帮的几大长老和六大分舵主都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因此几人便不与这全守志答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场中的变化。

  那燕扬天见那武四德在众目睽睽之下向自己挑战,便也不示弱,笑道:“好啊!燕某也想领教一下武掌门这几年新练的高招,想来武掌门近几年武功大进啦。”说着他便站了起来走入场中,那武四德最擅长的就是猴拳,因此是赤手空拳向燕扬天挑战,燕扬天也不好意思拿兵器对付他,杨聪见那武四德肩膀之上的那只小灵猴仍然蹲在他的肩膀之上,两只眼睛滴溜溜地不住四处回盼,正弄不明白他是何意。只见那武四德道了声“不敢”,便呼地一拳向燕扬天打去,喝道:“看招!”那燕扬天身子一侧,手腕一翻,竟拿他的“内关穴”,众人见这燕扬天出手奇快,沉稳敏捷,而五指如鹰爪,施展的正是大擒拿手的手法,果然有一派宗师的气派。那武四德也不是平凡之辈,众人只见他出拳灵活,应变迅速,右拳一沉,左脚一勾,踢向燕扬天的小腹,而燕扬天似乎早就料倒他这一招,身体一蹲,左脚一招“铁牛耕地”,着地扫他的下盘。而武四德见燕扬天的左腿扫到,连忙使了一记鸳鸯连环腿,飞起双腿踢燕扬天的面门,而燕扬天则又一侧身,右腿反勾踢向他的下跨,两人近身缠斗,招数变化多端,快如电光石火,一个出招狠毒诡异,一个身手灵活,瞬间两人拆了十几招,而武四德肩膀上的那只灵猴甚是灵活,时而躲在他的背后,时而搂住他的脖子,任凭两人的招数如何凌厉,均未被燕扬天的掌风所伤,杨聪知道这只金毛小灵猴是经过精心训练的,否则万万不会如此机灵。众人见这两人出招均毫不留情,斗得凶险,知道两人定有什么过节,杨聪低声问那全守志道:“全老前辈,这武掌门和燕掌门两人切磋武艺,似乎有点像仇人似的……。”那全守志听了得意地道:“杨帮主好眼力!这猴拳的武掌门与崆峒派的燕掌门有些不愉快的过节,十多年前,崆峒派与沧州会馆争夺一处产业,双方不和动起手来,两边决定比武决胜负,这武掌门乃沧州会馆的会长,两人比武时武掌门输了,因此这武掌门想来不服气,想借这个机会赢回面子。”杨聪点头笑道:“原来如此!”便转头观看两人比试,只见此时场中已经又有了变化,只见那武四德攻少守多,东躲西藏东窜西跳的,时而翻个筋斗,时而蹲在地上,时而纵身跃起,动作灵敏,围着燕扬天团团转,却是已经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猴拳来了。但那燕扬天却是一拳紧似一拳,内力绵绵不断,出拳击掌如风,时抓时擒,脚下踏着五行八卦步,奔走如飞,变化莫测,飘忽不定,那武四德也无法逼近他的身旁。

  两人又斗了片刻,那武四德便吃紧了起来,突然只见他双拳击,突然打了一个呼啸,那只灵猴突然从他身后跃出,抓向燕扬天的双目,又快又准,身手灵活,动作敏捷,丝毫不亚于人,杨聪吃了一惊,才知道那只灵猴的用处。那燕扬天似乎早有防范,头一侧,笑道:“老猴子都不行,这只小猴子怎么能奈何我?”说着身子一侧,反手一掌劈向那只灵猴,那只灵猴也机警,马上又跃回那武四德的背后躲了起来。这武四德便又与燕扬天打了个平手,众人只见这武四德每每到危机时刻,便呼啸一声,那只灵猴便又向燕扬天偷袭,弄得那燕扬天好不恼火。杨聪见那只灵猴扑、跃、抓、闪的动作甚是灵活,进退趋避无不恰到好处,均暗暗佩服。众人又看了好久,只听见那燕扬天大喝一声道:“着!”接着便见那武四德一个筋斗翻了出去,摔到了一丈之外,嘴角也流出了血来,竟无法爬起来,显然摔得不轻。那只灵猴见自己的主人被摔了出去,突然咬牙裂齿猛向燕扬天扑去,但它哪是这燕扬天的对手,只见还没到两回合,只听见燕扬天大声喝道:“你这畜生找死!”只见他使了一个大摔碑手,众人便听见那只猴子一声厉叫,接着便见那只猴子飞出几丈之外,一动也不动,显然是被燕扬天的掌力震死了。众人均吃了一惊,没想到这燕扬天竟然会对这只猴子下毒手,均感到气愤,虽然这武四德用这猴子来袭击燕扬天,众人都感到不平,但这燕扬天因为恼火这只猴子好几次偷袭自己,竟然把它打死,确实也狠了点,因此他虽然得胜,众人均不屑一顾,都不做声。

  那燕扬天得意洋洋地朝地上的武四德抱拳笑道:“承让!”竟自回到座位上坐好,却是不理会那武四德的死活。少林派的智空大师走到那武四德面前,俯身把他扶起,道:“武掌门请回到位子上。”杨聪见智空大师伸身拍了一下那武四德的背心,知道他是输内力替他疗伤,果然,那武四德站起了身子,转身朝智空大师道:“多谢大师相助之恩!”智空大师眼眉低垂,合掌道:“阿弥陀佛!”便退了下去,此时也早有猴拳门的两个弟子上前扶那武四德退了下去,那武四德抱着那只被燕扬天打死的灵猴,甚是悲伤,两眼的泪簌簌落下,好像死了亲人一般,想来这只灵猴跟他许多时候了,因此感情至深。智空大师高声道:“还有哪位掌门要向燕掌门领教的?”他的声音刚落,杨聪便听见一个声音大声道:“俺老包来会会燕掌门!”接着便见一个人大步走下场中,杨聪见正是那无极门包七,只见那包七此时左手提着一个金灿灿的铜算盘,右手提着一支乌黑的铁笔,那包七提着铜算盘抖了两下,那铜算盘擦擦地响了几下,那包七大声道:“燕掌门,来!俺包七来和你过几招。”燕扬天见他向自己挑战,便笑道:“好啊!咱们的包清天算帐来啦!”说着便走下了场中。那全守志吸了口水烟袋,晃着脑袋对杨聪低声道:“好啊!又一个讨公道的来啦!这真是热闹得紧哪!”杨聪见这小小的无极门竟然敢向崆峒派挑战,不知道他是何意,便假装问道:“全老英雄,这位提着铜算盘的是哪个门派的人?晚辈生疏得很哪。”那全守志被杨聪左一个老英雄右一个老英雄的,早已经是被他哄得团团转,就只剩下没把心掏出来给杨聪,他得意地对杨聪道:“杨帮主,你有所不知啊!这位兄台姓包,是河南开封无极门的传人,他是宋朝著名的清官包拯的后人,因为排行第七,因此叫包七,江湖中人都称他为神机妙算玄机子,最擅长点穴和五行八卦的奇门之术,你瞧他手中的判官笔就知道了,而他左手的那个铜算盘则专门锁人的兵器和暗器,算盘子还是极其厉害的暗器,包兄虽然爱多说几句闲话,但为人倒豪爽,而且对朋友也够义气,他的武功也奇高,现在是河北中州武馆的总教头,他是这猴拳的掌门武四德的拜把兄弟。”杨聪听了顿时明白了,敢情这包七见自己的拜把兄弟被人打伤,便出来替他出气。

  杨聪转头看场中之时,两人已经打斗了起来,只见那包七右手的铁笔飞舞,招招点向对方的要穴,左手的铜算盘“哗啦哗啦”直响,金光灿烂,珠光耀眼,想来他是故意用这铜算盘来扰乱对方的心神和眼力。杨聪见那玄机子包七的脚步矫健,时左时右,时而欺身上前,时而后退,进退有序,却是按五行八卦的方位进退趋避,步伐果然精妙纯熟无比,而他手中的那支判官笔也如狂风骤雨般的疾点疾戳,一笔点出,往往同时点人的几处穴道,招数神出鬼没,杨聪料不到他的点穴手法竟然练得精妙如斯!而那燕扬天的一对铁戒尺乃精钢所铸,这铁戒尺专门点人的穴道,又可当刀使,而他崆峒派的武功诡秘阴狠,只见他出招如风,阴险狠毒,飘忽不定,认穴奇准,也专攻那包七的要害,两人都是专门点穴的行家,这场争斗真是难得的一场龙争虎斗。只见燕扬天凝神舞着手中的铁尺,尺影如山,裹着一道道白芒,白光闪闪,不仅门户守得严密无比,而且连连反攻,铁尺有如灵蛇吐信,伸缩点拍变化诡奇,两人拼斗极快,金铁交鸣之声响彻不断,众人只听得叮叮当当一串连珠密响,都感到心神微震,心烦意乱,极不舒服,却是两人的铁尺和判官笔不断地相交碰撞,那包七的铜算盘也是一件极厉害的兵器,不仅扰人心神和眼力,而且还能锁对方的铁尺,因此两人一时间倒打了个旗鼓相当。

  智空大师见两人出招竟是性命相博招数,便站在两人的旁边暗暗戒备,只要两人哪一方有性命的危险,便出手相救,众人见智空大师双手合掌立在几米之外,双目神光如电,盯着场中两人的搏斗,衣袖微微鼓荡,知道他是暗运内力于掌上,随时准备出手阻止两人性命相博。众人均想:这崆峒派位列于武林中的十大门派,威名远播,最后定然是这燕扬天取胜。果然,两人拆了一百多招,那包七的一招一势便缓了下来,手中的判官笔也没有先前灵活,而燕扬天的攻势却绵绵不断,手中的双尺漫天飞舞,竟把包七笼罩在尺影之中,那包七脚下的步法也开始凌乱了起来。突然那包七脚下一个踉跄,那燕扬天好不容易抓住他一个破绽,大喝一声,欺身上前凌空扑下,铁尺一上一下扫到,眼看那包七便要伤在他的铁尺之下。突然只见那包七大吼一声,右手的判官突然猛脱手而出,如一根长矛一般呜呜向燕扬天的胸口插去,左手的铜算盘猛地一抖,只见燕扬天眼前突然金光一闪,十几粒算盘子脱飞而出,竟向燕扬天上中下三路激射而出,凌厉之极。燕扬天突然觉得眼前金光闪闪,耀眼生辉,顿时觉得不妙,手中的铁尺连忙回身横扫,虽然打落了那包七的判官笔,但那算盘子也一同飞到了眼前,他虽然铁尺连连挥动,但饶是如此,还是迟了些,他只觉得脚下的“隐白”、“大敦”、“环跳”等穴道一麻,整个身体便扑通倒了下去。

  那包七也朝地上的燕扬天抱拳笑道:“承让!”说着只见他长袖一扫,尽数把地上的算盘子卷如袖中,自言自语地道:“小号是小本生意,这吃饭的家伙可丢不起。”众人见他露了这一手高深的内力,才知道他刚才是故意示弱,让这燕扬天轻敌上当,那包七长袖顺手把判官笔卷起,笑眯眯地准备走回座位,也不理会地上的燕扬天。那燕扬天下盘的穴道被制,满脸通红,他试着运内力冲玄关,但憋了好久双腿仍然无知觉,只得用双尺支地,想站起来,但却又“扑通”一声摔到地上。一些无极门的弟子和猴拳门的弟子以及河北沧州会馆的人趁机轰笑,那燕扬天恼羞成怒,见包七正背着自己,突然一咬牙,双尺用尽力气掷出,朝那包七的后背心掷去。众人见此情景,一个个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这燕扬天身为一派掌门,落败之后竟然不顾信义出此下流的手段伤人,许多人都朝那包七惊叫道:“小心背后!”那包七正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突然见众人朝自己大声呼叫,又听到背后呼呼生风,便知道不妙,说时迟,那时快,那包七危机之中连忙使了一个千斤坠的功夫向前扑倒,他的身体刚扑到地上,便听见头顶上呼呼两声,接着见两把铁尺从头顶上凉飕飕地飞过,射向丐帮众人。

  那两把铁尺刚好射到吴长老面前,去势凌厉,众人均吃惊地看着丐帮众人,不知道众人如何躲避这飞来的横祸,杨聪暗暗戒备,准备等那铁尺飞到吴长老面前便排掌震落它,只见吴长老早已抓起了竹棒,等那铁尺飞到他面前不远,突然竹棒伸出,一点一拨,那两把铁戒尺便调转了方向,突然飞向地上的燕扬天,众人均是又吃了一惊,连杨聪也感到不妙,只听见吴长老冷冷地道:“燕掌门,你的东西可拿好了。”这几下变故,均是发生在电光石火的瞬间,众人均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场中的变化。那燕扬天见铁尺调转方向向自己飞来,吓得脸色煞白,他此时双腿穴道受制无法动弹,只得准备伸手硬接住,那两把铁尺一先一后向燕扬天飞去,等飞到他面前不远处便突然“当当”两声落到了地上。原来,吴长老见他心肠如此狠毒,而且上次他与天虹道人等人大闹丐帮泰山大会,便有意吓他一下,因此故意借力打力把铁尺掉转方向向他飞去,他刚才使的一招是丐帮的打狗棒法中借力打力的精妙招数,是丐帮的前任帮主上官桀所授,使出来丝毫不比杨聪逊色。那铁尺掉转方向后,吴长老已经暗中一点一拨卸了许多力道,因此飞到那燕扬天不远处便落了下来,吴长老见这燕扬天上次有份上泰山找丐帮的麻烦,因此便有心挫他的锐气,杨聪见那两把铁戒尺落到了地上,才松了口气。

  那包七站直身子,惊魂未定,转身怒瞪燕扬天,突然左手一扬,手中的算盘子尽数打出,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买卖做定了!”顿时众人只见场中金光闪闪,那算盘子共有九十一颗,现在被这包七突然间以“天女散花”的手法盛怒之下打出,而且他与那燕扬天两人的距离又近,就算是有所准备,谁也无法敢保证能全部接得住,众人见此情景,都哗声大作,纷纷站了起来,那燕扬天的下盘无法动弹,眼看就要丧生在包七的算盘子之下,场中众人均情知不妙,如果这燕扬天当场死在少林寺,那么马上就会有一场血腥的争斗,即使大家能制止现场的争斗,无极门与崆峒派日后便成了仇家。那燕扬天突然见眼前无数的算盘子飞来,也情知不妙,心想:我命休矣!正所谓是偷鸡不成抓把屎,他刚才情急之下一怒冲动,无暇细想便掷出铁戒尺,原想把包七打伤,但他的铁戒尺掷出之后,也有些后悔,现在见无数的算盘子向自己飞来,正所谓是自寻死路,便只好闭目等死。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间,众人突然见燕扬天面前红光一闪,接着便见那包七打出的无数的铜算盘子发出的耀眼的金光突然消失了,众人定眼一看,只见智空大师威严地立在燕扬天的面前,众人均静了下来,那燕扬天见算盘子没打到自己身上,周围鸦雀无声,连忙睁开眼一看,只见智空大师屹立在自己的面前,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红着脸低下了头。

  智空大师转身伸出食指朝燕扬天凌空连连弹动几下,那燕扬天顿时发现自己双腿被点的穴道被解开了,连忙站了起来。杨聪知道智空大师用的是少林派的绝技一指禅的功夫替那燕扬天解了被制的穴道,这一指禅的功夫智通大师也传授过他,智空大师朝燕扬天合掌道:“燕掌门请回去休息。”那燕扬天红着脸,低着头拣起地上的铁戒尺回到了座位上,低着头再也不敢看周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崆峒派的弟子见掌门人竟然败在小小的无极门传人的手里,刚才落败后又偷袭伤人,都觉得无脸见人,一个个也低着头立在他的身后,一声不吭,知道崆峒派的颜面算是丢尽了。智空大师转身走到包七面前,一抖双袖恭敬地双手承上那金灿灿的算盘子,道:“阿弥陀佛!包先生,原物奉还,请收回!刚才多有得罪!”包七连忙双手接过道:“老夫刚才一时卤猛,差点犯了大错,多谢大师援手!”那包七刚才也是盛怒之下猛下杀手,也有些后悔,因为无极门在江湖中只是一个小小的门派,他知道如果自己杀了这燕扬天,崆峒派日后定会找上门来,那时无极门便会有灭门之灾了,因此他此言倒是出自肺腑之言,说得极其诚恳。那包七接过算盘子迅速装回到算盘上去,动作干净利索,智空大师道:“这场是包先生胜了,还有哪一位英雄要向包先生请教的?”那包七朝智空大师抱拳道:“老夫是生意人,讲求和气生财,可没打算去与人拼命,这盟主之位老夫是不争的啦!老夫是来喝腊八粥的,还请大师见谅。”说着他朝猴拳门的武四德扫了一眼,笑了笑,转身大步走出场子,那武四德大声笑道:“包兄,恭喜你无极门荣升入江湖中十大门派啦!”那包七听了甚是得意,朝他抱抱拳,却不说话,然后返回座位,言下之意是无极门已经胜过了崆峒派,崆峒派弟子虽然个个感到气愤,但却不敢出声,那无极门的弟子和猴拳门的弟子一个个幸灾乐祸,不住地往崆峒派那边看去,众人才知道这包七出场竟是为了替那武四德出口气,众人见这包七竟然胜了燕扬天,均对他刮目相看。

  智空大师走入场中合掌道:“阿弥陀佛!老衲今日愧为一寺之主,差点使燕掌门和包先生受伤,罪过!罪过!”众人见智空大师把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那燕扬天更是羞得低下了头,智空大师接着道:“咱们今日是切磋武艺,推选出一位盟主来统领大家,抵抗武林中即将来临的一场灾难,而不是争夺各派武功在武林中的排名和生死决斗,各位来到本寺,均是敝寺的贵客,请各位看在老衲的薄面上,别伤了和气,咱们武林一脉,理应该同气连枝才是,万万不可互相拼博厮杀,以免增加老衲的罪孽,阿弥陀佛!”众人听了智空大师的话,均知道他是在委婉地责备包七和燕扬天两人性命相博,均默不作声。智空大师道:“既然包先生无意涉足江湖,哪一位英雄愿意出来抛砖引玉。”他叫了几遍,均无人站出来。过了好一会儿,福建莆田南少林寺主持玄恩站了起来朝华山派的赵小丰道:“南无阿弥陀佛!赵掌门,老衲一直深居南方,对贵派的太乙拳法向往以久,今日想向你讨教几招太乙拳法,给在坐的各位英雄来个抛砖引玉如何?”他刚才给赵小丰暗施内力在椅子上出了丑,便有心争回这口气,因此便向赵小丰挑战,他见赵小丰也不过是三十岁年纪,料想内力不如自己深厚,便敢向他挑战。赵小丰听了,何尝不知道他的心意,笑道:“好啊!只是再下年纪轻了些,只怕内力较弱,不如大师的深厚,还望大师手下留情啊!”那玄恩见自己的心思被赵小丰识破,脸一红,道:“不敢!自古英雄出少年,只怕老衲年迈体衰,不是赵掌门的对手,老衲倒请赵掌门手下留情才是。”众人见这两人均是口是心非,还没动手嘴上就已经较起劲来,看来也不会是切磋一下武功而已。智空大师虽然也知道这两人是为了刚才之气比武,但一时间也找不出理由和借口不让他们两人比武,只好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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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84楼 发表于: 2007-05-07
第八十五章 武林盟主(中)

  赵小丰见这玄恩刚才用摩诃指差点伤了自己,知道他的内力深厚,说着走下场立了个门户,道:“大师请出招。”那玄恩恨刚才赵小丰暗算自己,早已在心里恨得痒痒的,只见他僧袍一动,食指一弹,叫道:“请接招!”说着嗤的一声,一股罡气从他的食指弹出,竟射向赵小丰的印堂,众人只见赵小丰见身体一侧,突然右手的食指也点出,嗤的一声,挟着一缕罡气点出,向那玄恩的食指点去,只见两股真气相撞,那玄恩的身体竟然退了一步,而那赵小丰却威严不动,如玉树临风一般,甚是潇洒。众人见此情景,均吃了一惊,没想到赵小丰的内力竟然比那玄恩还要强,要知道各门武功绝技,最难练的便是这指功,这玄恩身为福建莆田南少林寺的主持,练了四十多年才练成这摩诃指,而赵小丰看起来不到三十岁,这指功竟然比玄恩还要厉害,连少林寺的智通大师也暗暗佩服不已。而最吃惊的还是那玄恩,因为他被赵小丰的指力逼退,并不是因为赵小丰的指力强过自己,而是他的指力当中隐含有一股冰冷的罡气,这股罡气细如发丝,与他的食指相碰,竟倏而直透入手臂上的穴道,使他的手臂微微一麻,连五脏也感到微微一震,显然这是一股阴柔的内力,就好像是他的摩诃指的客星一样。武功之中,要么以柔克刚,要么以刚克柔,双方的胜负就取决于对方的内力修炼程度如何。此时赵小丰心里也暗暗吃惊,因为他这一指后发制人,已经用了九成的内力,点到对方指上如泥牛入海一般,心想:这老秃驴果然是一个劲敌。那玄恩身体一退,已经是输了一筹,他脸微微一红,大吼一声,真气运于指上,食指连连弹出,身子移位,点向赵小丰的“天池穴”、“太阳穴”、“玉枕穴”等几处穴道,只听见嗤嗤声大作,顿时场中罡气大盛,连周围的人也慌忙退后十几步远。众人见这玄恩出手极快,劲头又准,劲力极强,空气中嗤嗤声不断,身体也连连换了七、八个方位,身影飘忽不定,犹如影子一般,只见一团红光绕着赵小丰周身旋转,许多人不禁暗暗佩服,个个心想:这玄恩身为福建莆田南少林寺的主持,果然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再看那赵小丰,却依然站立不动,偶尔向左迈一步,或向右跨一步,或使一个铁板桥的功夫向后仰翻,便避开了那玄恩凌厉的一指,神情自若,白衫飘飘,潇洒飘逸,竟如儿戏一般。更使人惊奇的是,那赵小丰或闪或跃,或蹲或侧,或纵或翻,随手点出一指,看似笨拙,却是精妙无比,他每每点出一指,那玄恩便要手忙脚乱才能躲避他这一指,而且似乎很吃力,甚是狼狈。而赵小丰这套指法,不论是点穴或手法都是诡奇异常,匪夷所思而又阴狠无比,每每从人异想不到的地方点出,巧妙无比,袭击人的要害,如一招不慎,便有性命之危险,竟不似华山派历代相传的武功。连少林派的智空大师也暗暗吃惊,要知道华山派以华山剑法和太乙拳法响誉武林,已经有两百多年了,而太乙拳以阴柔纯厚著称,走的是道家阴柔一类,而且拳法招数正大光明,却不似眼前这种怪异狠毒的招数,但眼前这赵小丰使出的指法众人却是从没见过,连华山派的卓一华众人也暗暗吃惊,卓一华此时心里在想:大师兄这套武功是不是只有掌门人才有资格学?是师父传授于他还是方师伯传授于他的?

  杨聪见赵小丰这套指法怪异笨拙,却厉害无比,丝毫不逊于少林派的金刚指等指功。两人拆了几十招后,那玄恩完全落入了下风,只见赵小丰突然绕着玄恩周身飞奔,食指连连向玄恩的“风府”、“大椎”、“玉枕”、“陶道”、“至阳”、“灵台”等大穴点去,出手怪异,那玄恩被他这突然的袭击逼得左支右绌,连蹦带跳四处躲闪,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哪还有一点一派宗师的样子?突然见赵小丰食指一弹,喝道:“着!”接着一缕强劲的罡气向那玄恩的眉心激射而去,那玄恩正好跃起躲避刚才赵小丰的袭击,现在见一股罡气直逼自己的眉心,危机之中只得一缩头,便突然觉得头上一凉,接着听见“当”的一声,头上戴的毗卢帽便掉到了地上,露出一个光溜溜的脑袋来,那玄恩顿时羞得满脸通红。那赵小丰见那玄恩的毗卢帽被自己打掉了,早已疾身退后,笑道:“承让了!”便退回到华山派众人身边。少林派的智空大师见此情形,连忙上前替玄恩拾起那顶毗卢帽给玄恩戴上,道:“玄恩大师请下去休息,待会儿老衲向赵掌门讨教几招。”崆峒派的燕扬天见赵小丰打得玄恩如此狼狈,心里暗暗高兴,才略微抬起头看了看场中的变化。

  智空大师朝四周扫视了一下,道:“这场是赵掌门胜,还有哪一位想向赵掌门领教的?”按照刚才的规矩,赵小丰只有再胜一场,才能下场休息。他的声音刚落,便听见昆仑派的天虹道人起身道:“赵掌门好功夫,贫道想与赵掌门切磋几招贵派的华山剑法如何?”这天虹道人一站起来,华山派的一些人和杨聪便知道这天虹道人之意,这天虹道人曾经折在华山派的韦笑天和赵小丰的手里,现在见赵小丰与玄恩斗了许久,内力大损,便想趁火打劫,来个从中渔利。赵小丰笑道:“甚好!再下也久闻当年何先生创立的昆仑剑法天下无双,再下也是仰慕得很哪!”两人拔出长剑立于场中,互相谦虚了一会儿,便动起手来,众人见赵小丰的长剑一出鞘,便见一股白光一闪,剑气森森,便知道他手中的是一把宝剑。原来他手中这把师门的宝剑是三国时期刘备令工匠采金牛山的玄铁铸造而成的八口宝剑之一,刘备曾经令人用玄铁反复在木炭中加热渗碳,折叠锻打而成,刃部经过淬火而坚硬锋利,脊部却保持坚韧无比,这种方法炼出来的剑刚柔相济,坚固锋利,刘备共令人铸造得八把,便分给近臣,自己只留下一把,而华山派这一把宝剑是张飞所佩带的那一把,因为张飞在征讨东吴之时酒醉被士卒所杀,这把剑便被那士卒用来割他的头颅送给东吴,这把剑后来便辗转流落到了民间,后来辗转到了华山派的手里。而天虹道人使的却是一把青钢剑,这青钢剑虽然比不上赵小丰的宝剑,他这青钢剑中也淬了玄铁和锡锌等金属,却也是坚硬无比,只见那天虹道人长剑一抖,迅如掣电,一柄青钢剑夭矫如龙,运剑如风,长剑纵横挥霍,疾如风雨,剑气纵横,剑势有如长江大河,滚滚而来,招数中虚中套实,实中套虚,刺穴削臂,每一招中均藏着极厉害的后招,端的是有如鹰翔隼刺,剑势奇诡之极,厉害无比。而他的脚下配合着五行八卦步法,盘旋进退,捷似灵猿,竟是比以前厉害了许多。杨聪心想:这牛鼻子怕是上次吃了亏,后来苦心练剑,因此剑术大进了。

  杨聪再看那赵小丰,只见他剑光挥霍,剑尖颤动,寒光闪闪,竟是在一招之内暗藏几式,连刺对方七处大穴!只见他的长剑寒光疾吐,一连几招“沉香救母”、“老君扶犁”“云台照镜”等凌厉之极的杀招使出,上刺对方双目,下刺丹田,剑势如虹,轻灵迅捷如流水行云,锐不可当。剑花朵朵,剑光流散,宛如黑夜繁星,殒落如雨!长剑翩如惊鸿,矫若游龙,轻灵飘忽,剑法似虚似实,剑势有如抽丝剥茧,绵绵不断,宝剑化成了一道道银虹凌空击下,冷透肌肤,疾如骇电奔雷,当真是迅逾飘风,令人难以捉摸,剑术之精,宛如一派宗师。众人见他年纪虽轻,华山剑法却已经使得丝毫不比韦笑天差多少。一个是名震西域的一代剑客,一个是中原武林的后起之秀,两柄长剑矢矫如龙,剑光纠结,剑气弥漫,正斗得难分难解,两人的长剑不时相碰,铮铮作响,溅出点点火星,剑气森森。天虹道人的青钢剑的剑尖上吐出绿莹莹的寒光,端的是轻如柳絮,有如繁星殒落,雪花纷飞,玉龙天矫,势似奔雷,疾如骇电。赵小丰的宝剑上闪着耀眼的白光,一剑紧似一剑,如灵蛇飞舞,变化奇幻,隐隐挟着风雷之声,攻似狂涛拍岸,守如江海凝光,剑光闪闪,冷气森森,众人但听得一片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众人均指指点点,谈论着两人的剑招,两人快打快攻,瞬间过了一百多招,一些人便瞧出了倪端来,只见那天虹道人脸色渐渐变红,呼吸急促,热汗湿润了衣衫,而赵小丰虽然也是脸色绯红,但呼吸均匀,知道是赵小丰的内力比天虹道人胜一筹,迟早是他会获胜。果然,两人又拆了五十多招,那天虹道人的长剑便缓了下来,显然是内力消耗太大,体力不支,出招的方位也失去了准头,他一个不小心露了破绽,手中的青钢剑被赵小丰的长剑一震,便“当”的一声飞上了天去。赵小丰长剑一收,退后几步朝他抱拳道:“道长请接剑,咱们胜负未分,继续再来。”其实这天虹道人的长剑脱手,已经是输了,赵小丰顾全他的面子,因此便如此说话。那天虹道人伸手接过空中掉下来的青钢剑,摇了摇头,道:“是贫道输了。”说着黯然回到了座位上休息,他此时见赵小丰先是与玄恩比拼内力,现在又胜了自己,哪还敢不服。

  智空大师朝赵小丰道:“赵掌门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可喜可贺!请下场休息。”赵小丰刚才连斗两大高手,现在停下手来也觉得有些累了,便转身回到座位上休息。许多人原来还有最后上场试一试的心思,现在见赵小丰如此厉害,这一下便死了心。智空大师朝众人道:“众位还有哪位英雄愿下场比试?”他的声音刚落,众人便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高声道:“老夫来!”众人只见一个银须飘飘的老者大步走入场中,杨聪一看却是恒山派的林忠贤,都偷偷地乐了,心想:这老头看来是口是心非,心里原来是想争这盟主之位的。其他人也都微笑地看着他,谁也不下场,却见那林忠贤朝无极门的包七抱拳道:“包先生,老朽想向您讨教几招?”那包七见此情景,笑道:“林老英雄,你误会了,包某可不想参与这场争斗,包某上有万贯家产,下有妻子儿女,可不淌这趟混水,而且包某也不是林老英雄的对手啊!”那林忠贤笑道:“你还没下场,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呢?刚才老夫见您与燕掌门比试,武功似乎还未尽发挥出来,咱们又无什么过节,老夫只是想与你切磋一下,难道你怕老夫不成?而且你如果胜了老夫,你无极门今后在江湖中可大大露脸啦!”杨聪闹不明白这林忠贤为何要指明道姓非要与这包七比武,却见吴长老低声对杨聪道:“林掌门想替崆峒派讨回面子。”杨聪听了顿时明白了过来,这林忠贤见刚才燕扬天输在包七的手上,猴拳门的弟子和河北沧州的一些人趁机朝崆峒派指桑骂槐和冷嘲热讽,不住地挖苦崆峒派众人,使崆峒派众人抬不起头,他和崆峒派上代的长辈均有交情,便想替崆峒派讨回些颜面。

  那包七见林忠贤再三挑战,也不示弱,笑道:“林老英雄武功盖世,包某怎么是您老的对手?这场买卖小的是赔定的了,咱们就闹着玩玩,您老可别当真。”说着他便大步走下场,亮出兵器立了个门户道:“林老英雄请赐教。”林忠贤见他刚才赢了燕扬天,也不敢托大,从背上掏出自己的成名兵器——铁手和银钩,他这铁手形如人手,伸缩自如,藏有机关,可锁对方的兵器,而银钩锋利无比,既可钩对方的兵器,又可伤人。他兵器在手,便朝包七道:“你先请出招。”包七知道他是成名人物,自然不会轻易先出手,也不客气,铁笔朝他胸口的“膻中穴”一点,又快又准,喝道:“得罪了!” 林忠贤见他出手果然有名家风范,一看便知道是点穴的行家,赞了一声道:“好!”说着银钩一挡,顺势斜点,反手钩他的手臂的“曲池穴”,这一招守中带攻,沉稳敏捷,精妙无比。那包七一举铜算盘来锁林忠贤的银钩,判官笔反点林忠贤的眉心,疾攻而出,那林忠贤铁手一伸,竟来抓他的判官笔,两人瞬间交上了手。众人见那包七身法轻灵,脚踏五行八卦方位,进退趋避,招数怪异精妙,变化莫测,迅捷悍狠,判官笔和铜算盘交替使用,变化奇幻,当真是匪夷所思!特别是他手中的铜算盘,每次一抖便发出刺耳的响声,不仅扰人心神,使人心烦意乱,而且晃来晃去的,金灿灿的光还刺人的眼睛。

  而那林忠贤铁手银钩交替递出,起落进退,飘忽如风,出招迅捷无伦,迅如电光石火,每一招都蕴藏着极凶险的杀机!一招一式俱是惊险非常。特别是他手中的那把银钩,不仅神出鬼没,而且耀眼生辉,闪着刺眼的白光,使人眼花缭乱,两人斗到酣畅之处,已经分不出谁是谁了,只见两团灰影在场中奔走如飞。两人拆了近一百回合,那包七便渐渐落了下风,只见那包七右手的判官笔连点向林忠贤胸口的几大穴道,左手的食指连连弹出,喝道:“暗器来了!”接着便见四五颗算盘子激射而出,分别分上中下盘三路射向林忠贤的“印堂”、“丹田”等几处穴道。众人只见林忠贤连连挥动手中的铁手或银钩一一把那包七射出的算盘子拨回,反射向他的身上,那包七连连不停的拨动算盘子打出,而射向林忠贤的算盘子却不断被他拨回,算盘子在两人中间不停地飞动,破空大作,众人只听见叮当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场中金光闪闪,场中的算盘子有的掉在地上,有的四处乱飞,场外的人都纷纷躲避,只有几个自恃武功高强之人仍然屹立不动。两人又斗了几十个回合,那包七手中的算盘子已经打出了大半,但却没有一粒射中林忠贤,地上金光闪闪,煞是好看。

  两人正斗到激烈之处,突然众人只听见“当”的一声,接着那包七的判官笔便被林忠贤震飞上天去,那包七见此情形,大吼一声,喝道:“小心了!”说着只见他左手一抖,手中剩下的算盘子尽数以“天女散花”的手法打出,顿时只见无数金光闪闪的算盘子向林忠贤全身射去。只见那林忠贤大声喝道:“好!”只见他纵身向后跃去,接着众人只见他双手反手一掷,铁手和银钩随即飞上了半空中,只见他大吼一声,双掌猛地平胸推出,顿时众人只见一股罡风从他的双掌之中席卷而出,地上飞砂走石,那包七射出的无数算盘子突然改变了方向,猛向包七射去,力道比包七刚才射出的不知道强多少倍。那包七突见眼前金光闪闪,飞砂走石,顿时知道不妙,他危机之中只得一个“懒驴打滚”滚到旁边,才躲过了自己射出的算盘子,虽然有点狼狈,但总算没被飞回的算盘子打中受伤。那林忠贤双掌猛推而出,挡回了包七射出的算盘子,双手一抄,正好接住从空中掉下来的铁手和银钩,众人见他退跃、掷兵器、出掌、接兵器的动作快如电光石火,一气呵成,动作干净利索,无不恰到好处,均暗暗佩服。那林忠贤见包七突然滚到一旁,那算盘子尽数向他身后的众人射去,虽然相隔几丈远,但那算盘子突然袭击而来,众人也不免会受伤,心中便暗暗焦急。

  那算盘子正好飞到福建莆田南少林寺和衡山派以及峨眉派众女尼的前面,众人均想不妙,这两派的女尼不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暗器弄得手忙脚乱,就会有人被打中受伤,都暗暗责怪那林忠贤卤猛,一个个惊叫道:“小心暗器!”。那玄恩见几粒算盘子向他射来,故意卖弄一番,伸出右手食指连连弹出,那算盘子便尽数被他拨回向包七飞去,喝道:“包施主接好了!”众人知道他是用摩诃指的功夫弹回了算盘子,包七一伸算盘架,尽数把它收了。只见十几粒算盘子飞到峨眉派众人面前,峨眉派的掌门静玄师太端坐不动,手中的云帚一抖,那十几粒算盘子尽数被她手中的云帚卷住。而衡山派的慧清师太僧袍一动,双袖一抖,尽数把飞来的算盘子收了去。众人见此情景,都禁不住喝起彩来,谁也没料到这两人虽然是女流之辈,内力却丝毫不比玄恩差。

  那包七见自己输了,只好红着脸抱拳朝林忠贤道:“林老英雄果然是英雄不减当年啊!包某输了。”那林忠贤把铁手银钩反插入背后,哈哈笑道:“武功之道,犹如泱泱大海,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胜败乃寻常之事,包先生不必介意,想当年老夫也在崆峒派的刘长老和丐帮的上官帮主手里输了一招,以老夫现在的武功也不是少林派五大神僧和武当派青松道长等人的对手,江湖中武功胜过老夫的又何尝止这几人?咱们学武之人以侠义为根本,不求武功高低,但求能以所学武功除恶扬善、行侠仗义,对得起天地良心、无愧于心理就行了,何必又非分出谁高谁低呢?如果一个人学武只为了与人争斗,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或用来危害百姓,那还不如不学的好,包先生您认为如何?” 那包七听了于是便抱拳道:“林老英雄指点的是!”那林忠贤又道:“以包先生现在的造诣,十年之后胜过老夫又未尝不可?需知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啊!”众人听他所言,才知道他与包七比武的深意,他言下之意便是委婉地告诉包七,你今天赢了燕扬天,并不是赢了崆峒派,崆峒派的武功高深莫测,连我当年也输在崆峒派的刘长老手里,你就更不是对手了,那包七又何尝不懂他话中之意?便一一拣起地上的算盘子装回算盘上。那崆峒派众人听了那林忠贤的话后,个个是对他投去感激之目光,杨聪心想:这林忠贤处事果然沉稳得体,既为崆峒派争回了颜面,又不伤那包七的面子,两不得罪,两派都会服服帖帖的服他,心里对他也不禁佩服三分。那包七走到峨眉派的静玄师太和衡山派慧清师太面前讨回那几颗算盘子,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这一下猴拳门和无极门的人再也不敢朝崆峒派众人冷嘲热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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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85楼 发表于: 2007-05-07
第八十六章 武林盟主(下)
  智空大师见林忠贤获了胜,连叫了几声,也无人下场与他比试,智空大师连连问了黄山派的沈碧云、衡山派的慧清师太和峨眉派的静玄师太等人,众人均不愿下场比试武功,林忠贤见无人与他比试,突然朝杨聪招手道:“杨帮主,老夫想向你讨教几招打狗棒法,不知可否肯赐教?”杨聪见时候也差不多了,便笑道:“好啊!只是晚辈学艺不精,怕让林掌门见笑了。”林忠贤朝杨聪笑道:“贵帮的打狗棒法精妙无双,你师父的武功内外兼修,乃是当世武林中少有的奇才,十多年前老夫与你师父互相切磋武艺,也没赢他一招半式,你不必谦虚,让我看看你学了几成你师父的武功。”他虽然也略听说过杨聪近来在江湖中的所作所为,但见他年纪轻轻,也不太相信他的武功高到哪里去,他心想:这小子只怕因为他是段二的弟子,因此丐帮众人才拥护他为帮主,功夫怕也平常得很。因此他便有心要试试杨聪的武功。杨聪手持绿竹棒走入场中,立了个门户,道:“林掌门请多多指教!”那林忠贤倚老卖老,抽出铁手和银钩道:“你尽管出招,不必顾虑。”杨聪知道他辈份极高,是不会先出招的,于是绿竹棒向上一扬,行了个礼道:“如此得罪了!”绿竹棒一点,一招“饿狗扑食”点向林忠贤胸口的“璇玑穴”和“膻中穴”,那林忠贤银钩一晃,荡开杨聪的绿竹棒,一道白虹一闪,银钩趁机递进,点向杨聪的“云门”、“中府”、“丹田”等穴道,变招奇快,力道沉稳,招数敏捷,飘忽如风。
  杨聪不敢大意,绿竹棒反点他手腕的“少商穴”,那林忠贤银钩递出,铁手也来抓杨聪手中的绿竹棒,他原来是使用银钩来勾对方的兵器的,但见杨聪手中提的是丐帮历代相传的打狗棒,怕杨聪武功不济,这根打狗棒被自己的银狗损坏,引起丐帮众人的义愤,因此改用铁手来夺他的打狗棒。但杨聪双修了无相神功和太乙玄功两种玄宗内功后,内力已经是达到了震古烁今的境界,他此时的功力之深,实已到了震世骇俗的地步,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岂能被他制住?只见他打狗棒一转,倒点林忠贤的“天枢”和“气海”穴,林忠贤差点被他点中,只得退后一步,反身再攻。两人都使出浑身是招数对敌,一个是北方武林中的群雄领袖,一个是天下第一大帮派的帮主,均身怀绝技和绝世武功,都是当世一等一流的高手,相搏起来都是半斤八两,谁也胜不了谁。只见林忠贤的银钩闪闪,飘忽如风,铁手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时而纵高如鹰隼凌空捕食,时而扑低如蝶舞花影,银钩霍霍,铁手神出鬼没,瞬息之间连袭灵台、至阳、风府、丹田、大椎、气海、命门七处大穴,看似毫无章法,实是奇妙绝伦,出手迅捷,点穴奇准。而杨聪手中的绿竹棒一抖,如灵蛇出洞,左点林忠贤的“期门穴”,右点他“精白穴”,他见招拆招,把打狗棒法的精妙之处发挥得淋漓尽致,这套打狗棒法共有绊、劈、粘、挑、引、封、刺、卸等八诀,每诀之中有八招,合起来共八八六十四招,每一招均有它的精妙之处,是丐帮历代帮主不断潜心钻研出来的,众人见杨聪手中小小的一根绿竹棒,或点或刺,或挑或戳,或粘或封,变化无穷,奇妙无比,任凭林忠贤进攻如何的凌厉,出招拆招却是随心所欲,镇定自若,当真是到了意在棒先,动如脱兔,静如处子的极上乘境界!

  两人快打快攻,兔起鹘落,瞬间拆了五十几个回合,直看得众人眼花缭乱,目瞪口呆,老的武功高强,经验丰富,变招出招沉稳,小的内家和外家功夫兼修,一根绿竹棒矫如游龙,招数精妙奇绝,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人又拆了几十招,那林忠贤渐渐感到吃力了起来,手中的兵器每次与杨聪的绿竹棒相碰,便如碰到一根粗大坚硬的钢杖一样,似乎有千斤重,他心里暗暗吃惊,心想:这小子怎么年纪轻轻,内功造诣怎么如此精深,好似有几十年功力一般,难道老夫的一世英名今日便要折在这毛头小子的手里?场中最吃惊的还是昆仑派的天虹道人,他见杨聪此时的打狗棒法,比起上次来不知道又精深了多少倍,内力也大增,他这阵子苦练武功,原以为自己武功大进,找杨聪算帐已经不成问题了,却没想到杨聪现在的武功比起当初来已经是脱胎换骨了,万万不是这小子的对手,他越看越伤心,不禁黯然哀声叹气,这才知道天外有天。杨聪与林忠贤斗了一百多招,已经是胜卷在握,好几次他可以用“挑”字诀的招数把他的兵器挑飞上天,但他知道像林忠贤这样一代宗师,对名声和颜面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因此棒下也留三分情面,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胜他才好。那林忠贤攻势已尽,见杨聪仍然白衫飘飘,甚是洒脱,连杨聪的衣角也没沾到,反而好几次对方的绿竹棒点到了自己的面前,却又突然收了回去,便知道是杨聪手下留情。他乃是性情豁达之人,知道自己不是杨聪的对手,于是铁手银钩一封,向后跃开,哈哈大笑道:“杨帮主果然是少年英雄,武功犹胜过尊师,老夫不是你的对手,这场比试是老夫输啦!”杨聪见这林忠贤品行果然光明磊落,颇有大家风度,也肃然起敬几分,连忙收起绿竹棒恭敬地抱拳道:“林掌门过谦了,您老多次手下留情,晚辈就此谢过。”那林忠贤摇摇手道:“杨帮主不必谦虚,你的武功比起老夫来不知道高出多少来,真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啊!我们都老啦!”说完他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这一场比试以杨聪获胜,众人均暗暗吃惊,均把目光投向武当派的青松道长和少林派的智空大师的身上,要知道当今武林之中,内功以智空大师最深,剑术以武当派的青松道长最精,瞧刚才两人比武的情形,非只有这两人出手才能胜了杨聪,但见青松道长微笑的看着杨聪,不住地点头赞许,青城派的玉虚子、昆仑派的天虹道人、崆峒派的燕扬天等人均不愿意看到杨聪夺得这天下武林盟主之位,但几人都知道不是杨聪的对手,因此都希望少林和武当两派出来打败杨聪。青城派的玉虚子朝武当派的青松道长道:“青松掌门,当今武林之中以你的剑术最高,不知道是贵派的七绝剑法厉害还是丐帮的打狗棒法厉害些。”众人听了他的话后,都明白他言下之意,如果青松道长说七绝剑法厉害,那就是说武当派的武功比丐帮的武功厉害,那样就会得罪丐帮众人,丐帮众人肯定会不服气,定要杨聪与他比试武功,如果青松道长说打狗棒法厉害,那就是自己承认武当派的武功不如丐帮,这样武当派众人也不会服气,他言下之意就是逼青松道长出手与杨聪比试武功。

  青松道长听了端坐着笑道:“武功之道,如泱泱大海,不可斗量,殊高殊低,全凭个人修为而定,不可估量也。”玉虚子见青松道长不上当,便直截了当地道:“青松道长,咱们是几十年没见识过道长的剑术了,今天难得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道长可否给我们开开眼界,演示一下贵派剑术的精妙。”众人听了玉虚子的话,都轰然应和,都想看看是杨聪的武功厉害还是青松道长的武功厉害,特别是昆仑派和青城派众人更是大声附和,众人也很想见识一下这位当今天下武林剑术第一的武功造诣。青松道长见推辞不过,便只好站出来道:“既然大家都想瞧瞧贫道的几手三脚猫的功夫,那贫道就演示一下给大家看看如何?”昆仑派的天虹道长笑道:“道长一个人练剑又有什么意思,不如借此机会与这位杨帮主切磋切磋,也好让我们见识一下丐帮的打狗棒法和贵派的七绝剑法的精妙之处,反正大家是切磋武艺,又不伤了和气,谁输谁赢我们也不当真一回事,大家认为意下如何?”众人听了也连连附和,杨聪听了众人之意,也左右为难,如果自己用打狗棒法赢了青松道长道长,那么他们日后定会说丐帮的武功厉害过武当派的武功,如果自己输了,他们也会说丐帮的武功不如武当派的武功,这样丐帮在江湖中的名声也会大大受损。

  他正在左思右想如何对付这个局面之时,只见青松道长微笑地拿了两把剑走下场,笑道:“杨帮主,既然大家想见识一下敝派的剑法,也就用你师父传授于你的剑法与贫道比试一下,让大家多多指教。”杨聪听了顿时醒悟,自己用七绝剑法与青松道长比武,即使输了或者胜了,也不影响到武当派的声誉,连忙把打狗棒抛给鲁长老,接过剑朝青松道长道:“是!掌门请多多指教!”说着长剑柄下垂于腹,剑尖微微向上,这一招起手式是武当派剑法中晚辈向长辈比武时所用的招数,因为青松道长和青虚道长都向杨聪传授过武艺,因此杨聪不敢托大,仍然以晚辈之礼相对待青松道长,丐帮众人均以为因为段二是武当派出身,杨聪以晚辈的身份相居,是牢记尊重师门不忘本之意,也不在意,却不知道青松道长向杨聪传授过武艺。青松道长笑道:“你不必客气,如今你是一帮之主,身份与贫道平起平坐,你尽管出招就是了。”众人原想让青松道长与杨聪比试,看看两人的武功谁高谁低,意之就是要让他胜了杨聪,现在见他让杨聪与自己比剑,那更是以自己的长处对杨聪的短处,要知道青松道长的剑术响誉武林已经几十年了,剑术之精,当世无人能比,个个均想:这回这小子定不会是青松道长的对手。一个个是心里暗暗高兴,丐帮众人也想:这青松道长也真会拣便宜的,却以自己的长处来对付杨聪,摆明了是占便宜。但这青松道长的辈份比段二还高,丐帮众人却也不敢说他,心里一个个是大叫不公平。

  青松道长立了个门户,朝杨聪笑道:“你不必多礼,进招吧!”杨聪知道他是长辈,断不会主动出招,他长剑一点,竟一化为二分刺向青松道人胸口的“少阳穴”和“云门穴”,他这一招叫“双龙抢珠”,是武当派七绝剑法中的招数,他出招不疾不慢,沉稳轻灵。青松道人见杨聪这一招剑法不疾不徐,深得武当七绝剑法“慢“字诀的要旨,便也长剑一递,一招“五龙出洞”,剑尖一抖,瞬间千万点剑光洒出,犹如满天繁星,点点银光耀眼生辉,不仅荡开了杨聪的长剑,反倒即点他的“丹田”、“璇玑”、“气海”、“廉泉”、“命门”五处大穴。杨聪长剑慢慢点出,招数并未用老,也是手腕一翻,剑尖颤动,也使了一招“五龙出洞”,登时长剑爆发出千点万点银光,宛如火树银花千万点,漫空飞洒而出。众人见这两人的剑法一模一样,精纯流畅如行云流水,柔中有刚,点、粘、击、刺、劈、挑等出手的方位无不相同,剑势如虹,悠然如白云舒卷,春水荡漾,轻灵自然,似乎丝毫不着一丝力道,但明白之人却知道,两人的招式却是凶险之极,招招致人要害,如果一招不慎收手不及,便有可能会伤了对方,但这两人乃当世一等一流最上乘的剑术高手,出招收招已经到了意到力到、随心所欲的境界,因此倒不要紧。

  两人瞬间交了十几招,这十几招迅如电光石火,精妙绝伦,看似轻描淡写,但却妙到毫巅,两人的长剑纵横飞舞,矫若游龙,运剑如风,翻腾飞舞,倏进倏退,时而如彩蝶穿花,时而如蜻蜒点水,剑光霍霍,时而如冷电寒霜,缤纷飞舞,但见冷电精芒,迅逾飘风。两人刚开始时只是以招对招,互相有所顾忌,等拆了几十招之后,剑上不知不觉便带上了真气,长剑嗤嗤作响,真气大盛。再看两人脚下,也是飘忽不定,身轻如带,快如闪电,犹如幽灵鬼魅一般,智空大师等人却是知道两人使的均是武当派的上乘轻功“八步赶蝉”,这轻功是武当派的开山祖师张三丰从少林派的轻功“一苇渡江”演化而来的,他结合仙鹤飞翔的动作和五行八卦的变化融会在其中,比起少林派的轻功更加精妙,成为独步武林的一种上乘轻功。两人打了一百多招,仍然是难分难解,便渐渐使出真功夫来了,只见青松道人的长剑紫气弥漫,龙吟之声大作,剑气纵横,俨然一条青龙翔动。而杨聪的长剑之上也隐含风雷轰鸣之声,冷气森森,冷透肌肤,疾如风雨,奇妙绝伦,众人均大声喝彩,啧啧称奇。

  少林寺的武学虽然博大精深,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剑术非其所长,要说这剑法,智空大师却比青松道长输一筹,而青松道长以剑术和轻功名闻江湖,他在这套七绝剑法之上浸淫了几十年,可以说是集武当派百余年的精华所在,现在一使出来,顿时是出神入化,精妙无双。这套七绝剑法包含了太极阴阳两仪、五行相克相生的变化,变化奇幻,当真是匪夷所思,只见青松道长的长剑迅如灵蛇,吞吐闪烁不定,真气流动,犹如长江大河,招数出神入化。而杨聪的长剑出招沉稳,剑上似蕴含有万钧之力,不论青松道长的长剑多么的凌厉,杨聪均以静制动,运内力于长剑之上,以不变应万变,青松道长的长剑每次递到杨聪面前,均觉得他的长剑之上隐含着一股绵软纯厚的内力,后劲绵绵,似乎要粘住自己的长剑一样。他心里也暗暗吃惊,心想:这小子的内力之深,似乎犹在我之上,倒不知道他是怎么练成这一身惊人的内力的。两人一个胜在剑术精湛,一个胜在内力深厚,斗了两百多招,也分不出个胜负来。智空大师见此情景,也是吃惊不小,他想不到杨聪年纪轻轻,内力竟如此的精深,只见他的长剑隐隐如虎啸龙吟,内力绵绵不绝,要知道青松道长的剑术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放眼于宇内,几乎是无人匹敌,江湖中一等一流的高手在他的剑下走不过十招,能在他剑下过百招的人寥寥无几,就连段二在世,也自认为不是青松道长的对手,但现在杨聪与他拼了两百多招,似乎越打越精神。

  智空大师道:“阿弥陀佛!武当派的剑法高超,轻功卓绝,老衲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现在午时已到,青松道兄、杨帮主,两位不如先罢斗,先用了膳后再比试如何?” 青松道长原本无与杨聪争高低之心,现在见自己与他打了两百多招,仍然没占到一丝上风,便也无心再斗,他听了智空大师的话后,突然向后一跃,哈哈大笑道:“贫道几十年没用剑了,想不到今天第一次用剑就碰到了生平第一个对手。”说着他手腕一抖,只听见“嘣”的一声,众人只见他手中的长剑顿时断为了两截,只见他朝杨聪哈哈笑道:“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啊!杨帮主,这一局是你胜了。”他乃一派宗师,与杨聪斗了两百多个回合也没取胜,便自断长剑,却是罢斗认输了。丐帮众人刚才见两人斗得甚是凶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两人有个闪失,现在见青松道长自愿认输了,都高兴不已,杨聪见此情景,连忙收剑恭敬地朝青松道长行礼道:“晚辈的武功,均是恩师与掌门和青虚道长指点,晚辈岂是掌门的对手?晚辈的剑法还只是学了点皮毛,还请掌门多多指教!”青松道长笑道:“以你现在的武功,已经是胜过我和你师父啦,你师父泉下有知,也该瞑目啦!”说着他便退了下去,众人见青松道长断剑认输,却是意料不到。

  智空大师见两人罢了斗,于是道:“现在午时已过,大家先用些馒头吧!”说着他高声宣道:“传膳!”接着便见一排排僧人端着一笼笼热气腾腾的馒头出来,众人从早上一直观看比武到现在,也都早已饥饿,现在突然见那喷香洁白的馒头,一个个是口水垂涎三尺,食欲大增,众僧鱼贯而出,陆续把馒头送到众人的手里,这些馒头少林寺准备了许多,因此场中人数虽多,但人人都能吃了个饱,随后少林派的僧人又送上了茶水,众人边喝茶边休息,交头接耳低声谈论着刚才比武的情况。智空大师见大家休息得差不多了,于是走入场中道:“各位远道而来,敝寺招待不周,还请多多见谅!”华山派的赵小丰听了笑道:“方丈大师不必客气,我们几百号人突然涌上少林寺来,能吃到白花花的馒头已经是不错啦!倘若大家是在我华山,只怕连石头蒸了也不够吃啊!”众人听了均知道他说的是实情,这么多人突然涌上少林寺来,膳食却真是个问题,好在少林寺一向香火鼎盛,香资殷实,才有如此财力。

  智空大师道:“刚才武当派的青松道长与丐帮的杨帮主打了个平手,还有哪一位想站出来比试的?”他连问了几声,都无人回答,智空大师见无人回答,于是便道:“那么现在胜出的是华山派的赵掌门、丐帮的杨帮主和武当派的青松掌门,现在就由三位来比试武功,决定这盟主之位。”青松道长听了笑道:“贫道刚才比试已经输啦!贫道就没资格再争这盟主之位啦!现在就看赵掌门和杨帮主两位了。”众人均没想到这盟主之位竟由赵小丰和杨聪两人来决定,许多人都盯着两人看,杨聪笑道:“赵掌门武功高强,德才兼备,再下年纪太小,无德无才,这盟主之位还是华山派的赵掌门来当吧,这场比试就不必比了,再下甘愿听从赵掌门的调遣。”赵小丰听了笑道:“杨贤弟不必谦虚,刚才大家都说好了以比武的胜负来决定这盟主之位,大哥怎能坏了规矩呢,再说做大哥的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咱们也来痛快地比试一场吧!”福建莆田南少林寺的玄恩大师刚才输在赵小丰的手里,甚是狼狈,现在见赵小丰离这盟主之位只有一步之遥,便心里大大的不服气。

  他朝智空大师道:“南无阿弥陀佛!方丈大师,咱们少林派一直是武林中的群雄领袖,为何今天方丈不准少林派弟子参加武功比试呢?难道咱们少林派个个像老衲一样无用吗?”智空大师道:“咱们出家之人,实不便参与江湖中的事情,咱们少林派还是不参加的好。”智空大师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很想出来参与比武,特别是刚才玄恩被赵小丰打败得如此狼狈,少林派众僧都觉得丢脸,但他怕众人说三道四,说少林派召开这次武林大会是一心想当天下武林的盟主,因此便不好出面。恒山派的林忠贤听了也道:“不错,少林派一直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少了少林派今天这场天下英雄大会就显得不够完美了,不如先让华山派的赵掌门和丐帮的杨帮主两位痛快地比试一场,也让我们开开眼界,都是武林中难得的后起之秀,他们两位哪一位胜出,最后与智空大师比试,谁胜出谁就是我们的盟主,我们都听从他的调遣,大家意下如何?”众人听了均大声附和,十大门派的人更是不愿看到杨聪夺得这盟主之位,那样十大门派脸上就无光了,特别是昆仑派众人,既不愿让杨聪成为武林盟主,又不愿赵小丰为武林盟主,更是轰然附和。智空大师见场中众人都抬出他来,便合掌道:“既然各位都要老衲出来比划几手,那老衲等一会儿就下场比试几招。”许多人都想看看杨聪和赵小丰两人谁最厉害,更想看看到底是智空大师厉害还是这两人其中获胜者厉害,众人也是几十年没见过智空大师露过武功了,刚才见他接包七的铜算盘子、用“伏魔袈裟功”隔开燕扬天与玄恩的打斗,已经是高明之极,真正动起手来,怕更是精妙无比。

  只见赵小丰托剑走入场中,微笑地朝杨聪招招手道:“杨贤弟,来来来!咱们来切磋切磋!大哥如果不是你的对手,你可要给大哥留个面子哟!”杨聪见此情形,便提着打狗棒走入场中,行礼道:“请赵大哥多多指教!”赵小丰笑道:“这可不敢,你小心啦!看招!”说着他长剑一点,斜刺杨聪的小腹,他这一招是正宗的华山剑法,叫“玉女穿针”,不疾不慢,出手时留有余地,杨聪提着打狗棒一拨,荡开他的长剑,两人便交起手来,刚开始时两人都互相有所顾忌,拆了几十招之后,双方的兵器上不知不觉便运上了真气,而且也凶险了起来,只见赵小丰的剑法突然一变,霍霍展开,夭矫如龙,真力贯注于剑尖之上,剑气纵横飘荡,长剑上如虎啸龙吟,春雷涌动,剑招绵绵不绝,剑花朵朵,长剑暴射出一道道白光,罡风缕缕,精芒闪闪,寒光电旋,剑光暴长,道道如练,耀眼生辉,暗中藏着极其厉害的杀手,洒出的剑花密如天罗地网。他此时展出平生绝技,一柄长剑飘忽如风,卷起了一片寒光,剑花错落,恍如黑夜繁星千点万点洒落下来,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变化奇幻,剑法确是惊人,迅如骇电,间不容发,凌厉非常。华山派的剑法乃名门正派剑法,大开大阖,雄浑威猛,配上太乙玄功更是威力无比,只见赵小丰的“沉香救母”、“苍龙回首”等每一招均出手迅捷,如狂风骤雨,直看得众人心惊胆战。

  众人再看杨聪手中的打狗棒,也是矫若游龙,翩如惊鸿,飘忽如风,棒影如山,似网如林,劲风呼啸,声如裂帛,竟隐隐似闻风雷之声。招数神出鬼没,飘忽变化莫测,如青蛇吐蕊,游龙行空,众人只见杨聪的打狗棒连连挥动,一招“棒打双犬”,连点向赵小丰胸口的“玉衡”“关元”“天关”“璇玑”“瑶光”“中府”六处大穴,点穴奇准,奇诡绝伦,匪夷所思,也是每一招都蕴藏着极凶险的杀机,端的是凶险之极。两人的武功均是在伯仲之间,使的都是当世一等一的功夫,一个剑法精妙无比,一个棒法举世无双,一招一式俱是惊险非常,每一招都是极精妙的上乘功夫,直看得众人惊心动魄。两人瞬间拆了一百多招,均是出手如电,身似幽灵鬼魅,极少听见金铁交鸣之声,却是招招凶险无比,稍有一方收手不及,便会有生命危险。两人斗了一百多招,赵小丰心里便有些焦急了起来,他想:这小子几年前还是一个野叫花子,到处受人欺负,没想到几年时间便练了一身惊人的武功,真是令人不可思议。要知道赵小丰这一身的武功是韦笑天调教了十几年才练成的,花去了不知道多少心血和药材,已经是实属不易,但杨聪却是几年时间便练成了这一身惊心骇人的武功,不论是内外家功夫,均是世俗所罕见。

  而旁人见两人的一招一式,更是吃惊不小,看起来杨聪年纪不到二十岁,赵小丰不到三十岁,但两人的武功却已经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内功似乎都有一甲子的功力,绵绵不绝,不知道两人是怎么修炼而来的。两人又拆了几十招,赵小丰便感到有些吃力了,他只觉得杨聪手中的打狗棒似乎越来越重,但他仍然咬紧牙支持下去,他希望杨聪过不了多久内力也耗损,这样就仍然能打个平手。两人拼了几十招,最后招数都缓了下来,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人武功已经分出了高低来,只见赵小丰脸色微红,呼吸有些气喘,长剑也不比刚才灵活了,而杨聪却是脸色镇定,呼吸均匀,手中的竹棒仍然不紧不慢地见招拆招,丝毫不乱。两人又拆了十几招,赵小丰已经感到大汗淋漓,精力衰弱了,手中的长剑也越发的沉重,他见杨聪脸上虽然也汗水淋漓,但见他的呼吸均匀,手上的力道丝毫不衰,知道再斗下去迟早是自己会输,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于是他的长剑便划了几个弧形,封住自己的门户,跳出圈外立身站定,喘了口气笑道:“杨贤弟,这回又是你胜啦!做哥哥的不是你的对手,恭喜你啦。”众人见两人斗得甚酣,赵小丰却为何主动罢手认输呢?正感到纳闷不已,场中只有智空大师、林忠贤、青松道长等人知道论起实力来,赵小丰确实不是杨聪的对手。

  丐帮众人见杨聪取胜,一个个高兴不已,纷纷上前把杨聪迎回来休息,又是倒茶又是倒水,要知道如果杨聪胜了少林派的智空大师的话,那么就等于丐帮真正是天下武林第一大帮派了,武功犹在十大门派之上,从此丐帮的名声就会大震,那么丐帮日后就更加兴盛。场中的人大部分都不愿意看到这个结局,但许多人都知道论起真功夫来,确实是杨聪厉害过赵小丰,个个都把目光盯在智空大师的身上。智空大师身为一代宗师,自然不会趁机占便宜,他见杨聪取了胜,便道:“杨帮主武功卓绝,真是武林中难得的奇才,请回到座位上休息,待会儿老衲才向杨帮主讨教几招。”说着他也回到座位上喝茶。众人也都低声议论着,猜测等一会儿这场比武谁胜谁负。杨聪退下休息了片刻,喝了几口茶,运气调息了一碗茶的功夫,顿时脸色神采奕奕了起来,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众人看见他的神色,均暗暗吃惊,杨聪连斗两大高手,没想到内功仍然如此精深,众人却没想到杨聪身负佛家的无相神功和道家的太乙玄功,这一阳一阴两大绝技刚柔相济,阴阳互补,水乳相融,他的内功修为已经是达到了震古烁今的地步。杨聪休息了一碗茶的工夫,也休息差不多了,他见太阳已经偏西,便主动站起来道:“方丈大师,晚辈斗胆,想与大师切磋几手拳脚,还请大师多多指教。”他见此时的场面已经是骑虎难下,两人是非要比试不可了,便主动站起来,他知道智空大师是不会主动向自己挑战的,便走入了场中,智空大师合掌道:“阿弥陀佛!杨帮主,不忙不忙,您先休息一会儿,时间还早着呢!”杨聪笑道:“多谢大师美意,晚辈觉得已经休息够了,再说这天下武林的英雄还等着我们呢。”智空大师见此情景,便走入场中合掌道:“杨帮主是武林中百年来难道的奇才,怕老衲也不是你的对手,杨帮主请多多指教。”杨聪立了个门户道:“不敢,晚辈学艺不精,还请大师手下留情。”说着呼的一声出拳,喝道:“大师请接招!”他知道智空大师乃一代宗师,肯定不会主动出招,便也不客气,先行出手,他使的这一招是少林派的罗汉拳法中的“礼敬如来”,他习的无相神功正是少林派的无上心法,因此这一招呼的打出,就像少林派弟子打出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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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86楼 发表于: 2007-05-07
第八十七章 天下第一高手
  杨聪刚才出场的时候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如果自己用武当派的功夫或者其它武功胜了智空大师,那么就会大大折了少林派的颜面,好在他自幼跟陆庄习少林派的罗汉拳法和罗汉棍法,这套罗汉拳法他也不知道使了多少遍了,因此纯熟无比,使出来得心应手,运用自如,加上他此时内力深厚无比,这一套普通的拳法在他手里却成了一套威力无穷的拳法。场中许多人见杨聪使的是少林派的罗汉拳法,都暗暗发笑,要知道这罗汉拳法和罗汉棍法是少林派最普通的入门武功,少林派弟子人人都会,江湖中流传也甚广,这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关公面前舞大刀吗?智空大师见杨聪使的竟然是少林派最普通的一套拳法,还道杨聪是有意炫耀武功,心想:这小子胜了几场,便心高气傲了,应该挫一挫他的锐气才是。他乃得道高僧,这几十年修炼了少林派十几种绝技,特别是“伏魔袈裟功”更是出神入化,但见杨聪使的是罗汉拳法,也不好意思使出这些绝技,只见僧袍一动,也是一拳打出,招数也是那招“礼敬如来”,两人出手虽然分先后,但两拳却是几乎同时出招,两人的双拳隔空相撞,各自被震得微微退了一步,均觉得对方的拳头坚逾精钢,两人均是吃了一惊。两人这一招都用了四成的内力,杨聪见一招便与智空大师打了个平手,更是动了好奇之心,心想:师父常说当今武林之中,以智空大师的内功最深厚,武功也最高,到底他的内功比我高出多少?于是便动了好胜之心,手上也加大了内力,一拳打出,一招“童子拜佛”打出竟用了五成的内力,两人的心意均是如此,智空大师的手上也是内力大增,两人拳去如风,势如迅雷,瞬间拆了几招,不知不觉地渐渐加大了内力,一拳接着一拳,刚猛无伦,每一拳均挟着罡风,势如排山倒海。此时场中已经是真气大盛,罡风激荡逼人,许多人都感到呼吸困难,心口发闷,纷纷退后观战。
  只见两人越打越快,绕场对拳,衣衫飘动,奔走如飞,进退如风,有时疾身跃起,如流星赶月,一起一落之势,无不恰到好处,两人连连换了十几个方位,均是隔空对拳,每一拳均用了内家真力,一招一式虽然看似平淡无奇,却是蕴含着无比的威力。两人斗了几十个回合,便一齐双手交替连环齐出,打得性起,斗得正酣,出招也不容情起来,一个为了少林派的颜面,一个是为了想知道自己武功的斤两,双方出手拆招渐渐凶了起来。杨聪右手骈指一点,“嗤”的一声隔空点出,他使的是少林派的一指禅的功夫,隔空点穴,能伤人于无形之中,左手一拳平胸击出,遥发一股罡风,智空大师也是双手交错而出,他一手使的是少林派的金刚指法,一手使的是大罗金仙掌,两人拳来掌往,罡气飘荡,指力嗤嗤不绝于耳,斗得甚是惊险。两人均是身负上乘武功的内家高手,出掌击拳,挟着一股强劲绝伦的罡风,招数精妙无比;起落进退,疾如惊鸿,快似鬼魅;每一指疾点而出,指风似剑,出手如电,快速绝伦,认穴奇准,均挟着破空呼啸之声,凌厉无比。场中最关心两人打斗情形的人是慧清师太,她见智空大师左手使的虽然是大罗金仙掌法,这套掌法是少林派克敌所用,却不会伤人于致命,但他右手使的金刚指法却是一种极其凌厉是功夫,指力所到之处,能穿铁裂钢,厉害非常,虽然他知道两人均是绝顶高手,出招收招已达到了收发自如、随心所欲的境界,但仍然觉得是凶险异常。

  两人兔起鹘落瞬间拆了近百招后,均感到内力消耗甚多,渐渐越打越近了,连脚也用上了,拳击脚踢,指戳掌劈,或劈或踢,或点或抓,越打越惊险,智空大师越打越焦急,心想:这小子连斗两大高手之后,与我仍然拼了一百多招仍未分胜负,再过几十招胜不了他,我这老脸还往哪儿搁?他想不到杨聪的内家功夫却是如此的精湛,遇刚更刚,遇强更强,想着想着,他掌上的真气渐盛,掌劈指戳,掌如利刃,指似钢锥,拳掌交替,好似巨斧开山,铁锤凿石,竟使出了少林派最刚猛的金钢指和金刚伏魔掌来,此时杨聪也感觉到对方掌上的罡气暴涨,也是暗运内力抵抗,出拳如锤,拳风虎虎,力雄势劲,他每一拳击出,有如波涛起伏,威势骇人,有开碑裂石之力,骈指如戟,手指弹处,劲风飒然,认穴奇准,凌厉非凡。两人均是身负上乘武学之士,精通最深奥的拳理,精修最深奥内功,不论是内家还是外家功夫均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双方的武功,竟也是深不可测,这一拼竟是打了个天昏地暗,众人见两人的功力之深,招数之精,轻功之超卓,实已到了震世骇俗的地步!众人看得目眩神摇,惊心动魄。

  两人各以平生绝学相搏,每一招每一式均含着杀机,两人打到两百多招时,已经是越打越慢,出招沉缓,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凶险异常,已经到了生死相搏的紧要关头了。突然众人只听见“砰”的一声轻脆的响声,接着见智空大师和杨聪两人均蹲着静立不动,双方一掌一拳已经粘在了一起,只见智空大师的袈裟鼓起,杨聪的白袍飘动,却是两人比起了真力来了,这一招却是双方以毕生功力之所聚比试,来不得半点虚假。场中众人均鸦雀无声,双眼都盯着场中看,知道这两人已经是到了比拼内力、生死相搏的关键时刻,这一比拼下来,要么双方油尽灯枯,经脉散乱而且武功全失,拼个两败俱伤;要么内功弱一筹的人功力耗尽,油尽灯枯而身负重伤,甚至当场死亡。众人均静了下来,知道场中的情形凶险无比,都纷纷站了起来观看。过了半柱香的工夫,只见两人的双脚慢慢陷入了地下一寸多,知道两人正在全力比拼内力,杨聪只觉得智空大师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攻过来,只得气沉丹田,摧动内力抵抗,此时两人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了,任何一方如果突然撤了掌力或输了一成掌力,均会被对方的强大的内力震伤五脏六腑,身受重伤甚至当场呕血而死,虽然两人心里都暗暗叫苦,但谁也不敢松一分内力。

  又过了半柱香的工夫,只见两人的脸上已经大汗淋漓,此时许多人都焦急万分,知道这两人的功力相当,每流一滴汗便是消耗一分功力,等到两人头上白雾腾腾之时,便是两人功力耗尽、油尽灯枯的时刻,那么这两人即使不死,也是内力全无、武功尽失了。昆仑派的众人见此情形都暗暗高兴,他们都希望杨聪当场死于智空大师的掌下,而武当派的青松道长、丐帮的三大长老和六大分舵主等人以及衡山派的慧清师太和少林派等许多都不希望这两人拼个两败俱伤,但谁也没有隔开这两人的功力,因为此时两人都是全力以拼,两人乃当世罕见的高手,内功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如果谁上前隔开两人,就等于把这两大高手的内力引到自己身上,那无疑等于自寻死路。众人正在焦急万分之时,只见武当派的青松道长大步走入场中道:“方丈大师内力精湛,不愧为当世武林的领袖,而杨帮主的内力惊人,实乃武林之福,大家旗鼓相当,不如就此罢手如何?”杨聪和智空大师两人刚才只是一时间斗得起兴,没想到现在竟然变成了生死相搏的局面,现在都已经好生后悔,但谁也不敢松一分的内力,那样会伤了自己,因此都维持这个僵局,现在见青松道长出来调解,都互相看了看,微笑地点点头。

  青松道长见此情景,便走上前对两人道:“好!贫道数一二三几下,等贫道数到第三下时,两位同时撤去两成的掌力。”说着青松道长大声地数了三下,当他数到第三下时,只见他飞快地伸出双手搭到两人的手腕的“曲池穴”之上,青松道长此时已经把内力提到极限,他的双手刚一搭到两人的手腕之上,突然觉得双手如摸到了两根烧红了的烙铁一般,而且把他的双手也粘住了,众人只见青松道长突然把双手搭到智空大师和杨聪两人的手腕之上,顿时双手颤抖不已,陡觉全身大震,脸色苍白,头上片刻白雾蒸蒸,众人均大吃了一惊,知道他此时体内正受到智空大师和杨聪两人体内的两股强大内力的夹攻,稍有不慎便马上有性命危险,智空大师和杨聪两人均也吃了一惊,但两人如果此时同时撤去内力,那么顿时便会使三人同时受伤,正在众人均惊叫出声来的时候,只见少林派的智通大师飞快上前,飞快伸出右手搭在青松道长背后的“灵台穴”之上,青松道长顿时觉得一股浑厚的内力输入到了自己的体内,双手才镇静了下来,脸色也慢慢恢复了神色。

  但只过了片刻,只见青松道长和智通大师两人顿时脸色开始紧张起来,众人均知道此时合青松道长和智通大师两人的内力,仍然无法制服智空大师和杨聪两人的内力,此时场中变成了四人静静地立在那里,少林派的智远大师、智清大师飞快上前,分别把右手拍在智通大师背后的“灵台穴”之上,才见青松道长和智通大师两人的脸色缓了过来,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知道此时合四人的内力才制服了智空大师和杨聪两人相互夹攻的内力。只见青松道长的双手仍然搭在智空大师和杨聪的“曲池穴”之上,只见青松道长又开口道:“等贫道又数三下,方丈大师和杨帮主又同时撤去两成的掌力,如何?” 智空大师和杨聪听了,均点了点头,青松道长数到了第三下时,两人果然同时撤了两成的内力,青松道长的双手搭在两人的脉搏之上,对两人撤去的内力了然于胸,他一但发现哪一方的内力弱些,便暗中输入内力保持平衡,以免受伤,同时也慢慢收回内力。青松道长又数了几次,片刻智空大师和杨聪都撤了掌力收了手,青松道长和智通大师等四人也撤了掌力收了手。

  昆仑派的天虹道人见眼看智空大师和杨聪两人就要拼个两败俱伤了,却突然被青松道长隔开了,好生失望,心里暗暗骂道:就你这你牛鼻子狗逮耗子,多管闲事,坏了你道爷的大事。众人见两人被青松道长四人分开了,才松了口气,智空大师和杨聪两人经过这场生死相搏,就好像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回一样,均互相佩服对方。智空大师合什为礼朝杨聪道:“杨帮主神功盖世,老衲不是您的对手,这场比试是老衲输了。”杨聪连忙朝智空大师:“大方丈师的武功远胜于晚辈,晚辈岂能不知?刚才若不是方丈大师仁慈,晚辈早已命丧黄泉了,此番大恩大德,晚辈断不敢忘,岂还敢狂妄自大?刚才晚辈卤猛,多有冒犯,还望方丈大师见谅。” 智空大师听了摇摇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老衲也该归隐啦!”说完他转身朝青松道长深深地合掌道:“刚才多亏了道兄从中斡旋,惭愧!惭愧!老衲愧参禅几十年,竟然仍然脱离不了凡夫俗子的杂念,差点酿成大错,真是罪过!罪过!”青松道长笑道:“方丈大师不必自责,贫道只是举手之劳而矣,若非智空大师和杨帮主两位有意和解,普天之下怕也无人能解开两位的比试啦。”杨聪也上前朝青松道长致谢,丐帮众人见杨聪和智空大师解了僵局,都暗暗高兴,这一场就算是杨聪与智空大师打了个平手,丐帮也是出足了风头,这智空大师乃天下第一神僧,几十年来武功一直被江湖中人公推位第一,现在杨聪先是连胜了两大高手,后与他打了个平手,单是这份武功已经是令人刮目相看了。众人此时见杨聪如此厉害,均暗暗吃惊,丐帮上两位帮主上官桀和段二的武功虽然也是名震江湖,可却不敢与智空大师分庭抗礼,现在杨聪的武功竟然与智空大师打了个平手,而且是在先胜了恒山派的林忠贤和华山派的赵小丰之后,再与智空大师比试的,单是这份功力就无人能相提并论。

  智空大师此时对杨聪也是佩服不已,知道他的武功远胜过自己,便道:“杨帮主神功盖世,老衲自知不是他的对手,老衲与少林派甘愿奉他为本次武林大会的盟主,还有哪一位英雄想向杨帮主请教么?”他连叫了几声,却是再也无人敢出来挑战了,众人个个见杨聪的武功如此厉害,谁还敢出来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智空大师见场中人人均服了杨聪,便道:“既然大家都推选杨帮主为本次武林大会的盟主,今后我们大家就要听从杨帮主的调遣,同心协力,共同铲除弥勒教这个危害武林的邪教组织,大家还有什么意见现在可以提出来。” 智空大师的声音刚落,杨聪只见一个老者站了起来大声道:“方丈大师,再下有一个请求,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杨聪见此人约六十多岁年纪,赤红脸,浓眉竖目,颔下白长髯长及腹部,耳大下垂,威势慑人,背负一对双锏,突然明白此人是谁了。果然,只听见智空大师问道:“鲍老英雄有何要求请讲?”只见那老者环视了众人一会儿,然后道:“鲍某此次承蒙方丈大师抬爱,应邀前来贵寺喝腊八粥,鲍某内心感激不尽,只是鲍某年视已高,不过问江湖中的事情已经几十年了,而且鲍某上有高堂,下有妻子儿孙,武功也生疏得很了,再说这弥勒教的人也未见犯我绿柳山庄一步,常言道‘人不犯,我不犯人’,因此鲍某想退出这场争斗,不知道方丈大师可否允许?”杨聪知道此人叫鲍仲生,江湖中人称他为“赤秦琼”,是直隶省的群雄领袖,在江湖中也小有名气,直隶省黑白两道的人都买他的帐,许多纠纷都请他出面解决,他家大业大,家财万贯,弟子众多,所居住地绿柳山庄颇有规模,田多地广,人口众多,而且家丁丫鬟人人习武,因此在武林中很有影响,想来他是不愿意参加此次结盟的。

  那鲍仲生的话还未落,便见那无极门的包七也站了起来道:“鲍兄说得极是,方丈大师,包某乃生意人,讲求和气生财,而且包某也是上有高堂下有妻小,包某也不想卷入这场争斗之中,再说我们无凭无据,无人见过这弥勒教之人的面,只凭一面旗子就要干戈相见,未免唐突了些,因此还请方丈见谅,今日承蒙大师抬爱,包某感激不尽。” 智空大师见此情形,只得道:“各位英雄如不愿意参加这次结盟大会,我等也不勉强,各位远道而来,就请在敝寺多盘亘几日。”众人听了智空大师的话后,那猴拳的掌门人武四德也站起来道:“武某武功低微,对方丈大师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武某也是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小要抚养,因此武某也不打算参加这次结盟,还请大师见谅,武某多谢方丈大师这几日殷勤地招待,多多打扰了,武某先行告辞了。”说着他大步走到智空大师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便带着他的弟子走了,那包七和鲍仲生也先后向智空大师告辞下了嵩山,片刻便有十几个小门派的人与智空大师告辞下了嵩山。众人均默不作声,那福建莆田南少林寺的玄恩刚才输在华山派赵小丰的手里,甚是狼狈,本来就无意参加这次大会,现在见许多门派的人都离开了,也站了起来合掌朝智空大师道:“贫僧乃佛门弟子,只知道参悟佛理,念诵佛经,不敢违背佛祖的教诲,贫僧也告辞了。”说着他手持锡杖也“当当当”的带着他的十几个弟子走了。杨聪见片刻在场之人便走了过半,顿时心凉了一半,好在十大门派的人都没有走,北方武林以林忠贤马首是瞻,因此金枪门等小门派也没有走,智空大师见在坐的一些小门派的掌门虽然没有走,却是低着头互相低声议论,似乎也不太愿意参加这次结盟,只是不好意思当面辞行,也有些气馁了,他这次邀请的这五十多个大小门派,均是在江湖中有些侠名的门派,原以为他们必定会同仇敌忾共同对方弥勒教的,现在见走了大半,也有些灰心了,便合掌道:“今日大家也累了,各位就请先回去休息,如果哪一位不愿意参加这次武林大会结盟的,老衲也不勉强,如果愿意参加的,就请明天早上到大雄宝殿来共同商议此事。”于是众人都与智空大师告辞起身离去,各自回到了原来落脚的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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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7楼 发表于: 2007-05-07
第八十八章 弥勒圣使(上)
 当晚,杨聪带着鲁长老和柳铁生两人仍然住在少林寺上,吴长老带着丐帮众人离开了少林寺仍然回到山下休息。十大门派的掌门均住在少林寺,当晚吃了晚饭,众人均先后聚集在少林寺的大雄宝殿与少林派的智空大师等人闲聊,商量着明天结盟之事情。众人正坐在大殿里喝茶,突然见一个少林弟子匆匆奔入大殿,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黑色匣子,朝智空大师合掌道:“禀告方丈,弥勒教圣使率领众人前来拜山!”众人听了均吃了一惊,智空大师听了也吃了一惊,问道:“一尘,他们在哪里?有多少人?”那个少林弟子恭敬地道:“他们在山下,刚才只来了一个人,那人说明天早上辰时要上少林寺拜见方丈大师。”智远大师认得这个弟子是少林派把守山下路口的弟子,叫一尘,是自己达摩堂的弟子,武功已经是达到了江湖一等一流高手的水平。华山派的赵小丰道:“好家伙!信息好灵通,来得真快!”杨聪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咱们今晚通知山上和山下的各派要小心才是。” 智空大师点点头,接过了那个黑色的匣子。
  智空大师接过那个黑色的匣子,正要打开,鲁长老连忙叫道:“方丈大师且慢,小心有诈!”他上次见段二拆了一封信后遭暗算中毒而亡,因此对这类东西特别慎重,众人听了均吃了一惊,纷纷醒悟过来,道:“不错!这弥勒教狼子野心,小心他使诈!” 智空大师听了也吃了一惊,心想:不错!我怎么这么糊涂,如果这匣子里藏有机关,暗藏有火药或者淬了剧毒的暗器,这匣子一打开,自己受到暗算不要紧,还会伤了别人,如果匣子里是火药,突然当场爆炸,在场的十几人便会当场死亡。智空大师朝那个少林弟子问道:“一尘,这个匣子是怎么得来的?”那弟子听了连忙道:“刚才我和师兄弟十几个人正在山下巡逻警戒,突然见一个手持折扇、相貌清瘦、儒生打扮的老年书生向我们走来,那书生朝我们问道:‘各位师父是少林派的吧?’我们点头称是,那书生便笑道:‘那好得很哪!烦劳各位师父把这个盒子交给智空大师,就说弥勒教圣使白莲公主明日率领众人拜会智空大师、杨盟主以及天下各位英雄’。”众人听了那一尘的话后均吃惊不小,没想到这弥勒教的人如此神通广大,对山上的情况竟然了解得如此详细,到底这白莲公主是何许厉害的人物。

  那一尘继续道:“那书生说完从袖中拿出这个匣子来,把它递给了弟子。”那一尘沉思了一会儿又道:“弟子见这人是杀害我们少林派僧人凶手的同伙,便想拿住此人送上山来,弟子趁那人伸手过来之时,出奇不意地擒住那人的曲池穴……,”那一尘低着头继续道:“没想到弟子用龙虎爪抓到那人的手腕之上,就好像抓到了一根铁条一样,弟子情知不妙,正想用掌打他,没想到那人手一摔,弟子就被摔出去了。”众人听了均心想:这一尘负责守少林寺的山口,武功定然不弱,怎么一招就被别人摔出去了呢?难道那送信的儒生武功真的到了高深莫测的境界了?那一尘低着头继续道:“众师兄见那人行凶,纷纷提着棍子上前夹攻那人,但弟子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众师兄弟就像弟子一样摔了出去,个个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见那人长笑一声道:‘少林派的绝学再下已经领教了,烦劳各位把这个盒子送上少林寺呈给智空大师,那人说完瞬间便消失在夜幕中了,弟子爬了起来,才看见众师兄都被他点了穴道,好在都没受伤,那个盒子放在一块岩石之上,弟子解了众师兄弟的穴道后,便上来禀告了。”那一尘说完,便低着头合掌恭敬地道:“弟子有辱本派声威,请方丈大师降罪。”众人听了均吃惊不小,此人单枪匹马瞬间便点倒了少林派十几个好手,看来这弥勒教厉害的人物明天更是难以估计。智空大师听了那一尘的话后,对他道:“你先下去吧,告诉众弟子加强警戒,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我们。”那一尘便退了下去,智空大师手捧着那个匣子,朝众人看了看,道:“刚才各位都听到了,现在不是我们要找那弥勒教算帐,而是他们找上了门来,看来这场争斗是免不了的啦!一尘在我少林派中武功也算是出类拔萃的弟子,武功不在江湖中一等一流高手的水平,但只一招便人制服了,倒不知道此人是谁,武功竟然如此厉害!”赵小丰道:“咱们打开这盒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看看这弥勒教的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众人听了纷纷称是,这打开匣子的工夫,许多人是老江湖,方法多得很,也不怕他使诈。

  鲁长老接过那匣子道:“方丈大师,我来打开它,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花样。” 智空大师知道他对于这些使奸计的花样自己不再行,于是便把那个匣子递到鲁长老手里。鲁长老接过匣子,走到寺外一块大岩石前面,把匣子放到岩石后面,自己躲在岩石前面,这样即使这匣子里面藏有暗器或者火药,鲁长老隔着这块大岩石,也伤害不到他,众人均远远地看着。鲁长老选择好位置躲好,慢慢伸手到那匣子两端,突然飞快地一按那匣子的按纽,然后飞快地缩回了手,趴在那岩石后面,众人只听见“喀嚓”一声响,便毫无声息了,鲁长老等了一会儿,见那岩石后面没有反应,于是才站起来看了看,只见那匣子已经打开,里面却是金光闪闪,均吃了一惊,他戴上鹿皮手套,捧起那个匣子,只见那匣子里放着一张帖子,那闪闪的金光正是从帖子里射出来的。众人远远地看见那匣子在黑夜里闪着金光,也吃惊不小,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鲁长老见匣子里面只有一张帖子,才略放下心来,他套出银针在口中沾了沾口水,然后刺到那张帖子上,见银针没有变色,才把那张帖子捧到智空大师面前道:“果然只有一张拜山的帖子,这弥勒教这一回倒没有使诈。” 智空大师接过那张帖子,只觉得那张帖子沉甸甸的,吃了一惊,见那张帖子上闪着金光,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那些字和帖子竟然是用金页镶嵌而成,叹道:“这张帖子怕是天下第一贵重帖子啦!”众人听了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均暗暗吃惊,原来这张帖子竟然是用纯金制成的,要知道单是这张帖子恐怕就要十几两金子,相当于中等人家几年的收入。智空大师见那帖子上写着“弥勒教圣使白莲公主率领部属于明日辰时拜谒智空大师以杨盟主等天下英雄”,那字迹苍劲有力,龙飞凤舞,加上用金页镶嵌而成,显得气派非凡,右下角印着一枚火红的图章,那图章是一轮火红的烈日,周围绣着一圈火焰,这标志跟近来江湖中各派被害之人旁边留下的旗帜一模一样。智空大师看完后随后递给杨聪观看,杨聪看完后随后转给赵小丰等人看,大家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说如何是好,赵小丰道:“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弥勒教也未免太猖狂了些,竟然视天下武林于无物,咱们明天就在山门外与他们斗一斗,现在大家召集好门下弟子和没有离开的各门派,准备明天与他们决一死战。”众人听了均纷纷摩拳擦掌,大声附和,于是纷纷派人下山到各处去通知自己门派的弟子,一时间少林寺上上下下戒备森严,人人紧张了起来。

  第二十七回 弥勒圣使闯少林 各显神威压邪魔

  这一夜下来,倒也相安无事,第二天清早,众人均齐聚集在少林寺的山门之外,人人饱餐了一顿,怀里藏着暗器,手持着兵器,单等弥勒教的人到来。丐帮众人昨晚接到柳铁生的通知后,匆忙之中也聚集了几百名丐帮弟子,少林寺上上下几千人分别镇守在各处山口,各派的弟子加上少林派的弟子加起来也有近五千人,人人如临大敌,不知道这弥勒教圣使会带多少人来。少林寺达摩堂、戒律院的弟子一个个手持峨眉棍立在四周,只见一轮火红的圆日慢慢从东山升起,把整个少林寺照得金碧辉煌,山门外的树林中白雾缭绕,小鸟在枝头上尽情地欢叫,一切显得平静而安宁,与这座千年古刹相映显得多么和谐,但谁都知道在这里即将发生一场血腥的厮杀。众人坐了许久,见辰时已到,却不见山下发出警告的讯号,众人正感到纳闷,突然听见山下远远传来一声长啸,那长啸响入云霄,接着山下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高声道:“弥勒教圣使白莲公主率领五大护法拜谒智空大师以及杨盟主等天下各位英雄。”那声音从山下远远传来,声音洪亮,袅袅不绝,显然此人内力充沛,深厚无比,用的是“传音入密”最上乘的内功所发出。

  众人听了均吃惊不小,单是这份深厚的内功在场中就无几人能够达到,智空大师明白此人的深意,这弥勒教想来是想先给天下武林人士来个下马威,他调息了一下,高声道:“老衲有请弥勒教圣使以及众人上敝寺奉茶。”智空大师的声音也是用“传音入密”的内力传出,声音绵长,袅袅不绝,就是在山下几里之外也能清楚地听见。杨聪见这弥勒教的人想借此人的内力来压服众人,他见帖子上指明是拜会智空大师和自己,也深深呼吸了一口起,他虽然没有习过“传音入密”这种高深的内功,但他此时的内功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不在智空大师之下,他也长啸一声,道:“丐帮帮主杨聪请弥勒教众人上山奉茶。”杨聪见众人昨天的情景,便不敢自居盟主之位,因此便仍然以丐帮帮主的身份发出邀请。众人见杨聪一声清啸,顿时感到内心一震,直觉得耳朵嗡嗡地响,那声音如虎啸龙吟,声闻数里,林中的树叶也飒飒地响,连林中的小鸟也扑扑地振着翅膀惊慌失措的飞走了。从两人的声音中众人就知道智空大师的内力浑厚柔和,而杨聪却刚猛霸道,两者虽然有所不同,却都深厚无比。

  那山下发出长啸之人似乎没料到山上两人内力竟然如此深厚,一时间倒平静了下来,众人知道那弥勒教众人已经到了山下,人人都精神一振,一个个都盯着山下看去。过了许久,众人突然听见山下传来一阵琴瑟箫笛和鸣的声音,那音乐幽雅动听,和悦入耳,音律柔雅,使人的精神微微一震,接着只见一顶洁白的软轿飞快地从山下朝山门前奔来,那轿子来得飞快,转眼间便到山门十几丈之外,众人这才看见这软轿由八名穿白色劲装的大汉抬着,那八个大汉脚步奔走如飞,显然武功不弱。那轿子前面一左一右走着一人,左边的是一个白皮肤、蓝眼睛、高鼻子、金黄卷头发的大汉,那大汉穿一身白袍,胸口前绣着一轮火红的烈日,背负一柄长剑,年纪约五十多岁,众人一看便知道此人非中原人氏,乃是西域人。而右边的却是一位老者,只见那老者皓发银须,慈眉善目,也是一身白袍,胸口前也绣着一轮火红的烈日,那老者年纪约近了八旬,长须飘飘,步伐矫健,精神爽朗,两边的太阳穴高高的凸起,显然内力深厚无比,那老者也是背负着一把长剑,杨聪见这老者似乎有些面熟,但一时间却无法记起这老者在哪里见过面。这两人行在前面,步伐矫健,剑穗飘飘,神情高傲。

  那软轿后面跟着八个身披洁白轻纱的婢女,那八个婢女脸上均蒙着白纱,只露出一双眼睛,这八名婢女有的弹着瑶琴,有的吹着笛子和玉箫,有的鼓瑟,有的弹着古筝,众人只见那八个婢女玉手纤纤,肌肤皓白如雪,身材娇小,只见那八个婢女手指连连拨动,便听见古筝铮铮地响,琴箫齐奏,笛声悠扬,弹出的音乐幽雅美妙,直听得众人耳目一新,心旷神怡,哪里还有半点厮杀的气氛?杨聪再看那软轿的后面,只见那八个婢女后面跟着一个老儒生,那人生得面皮白净,长着一小撮胡须,相貌清瘦,身穿一领灰白的罗团袍子,腰系一条双搭尾鱼背银带,头戴一顶青纱抓角头巾,手持一把折叠铁骨泥金团扇,杨聪一见此人顿时大吃了一惊,原来此人正是杨聪多次遇见过的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阴阳秀才”宋三桥,江湖中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姓名,只知道他的外号叫阴阳秀才,但杨聪与他相遇了几次,而且知道他的姓名。杨聪吃惊的是这宋三桥怎么会在这弥勒教的队伍里呢?他不是一直和夏敏在一起吗?难道昨晚打败少林派一尘等僧人的书生便是他?杨聪见了这阴阳秀才宋三桥,顿时记起刚才那个老者来了,这老者正是自己在四川成都和白帝城见过几次面的那个乔装成算命的老道,而这个算命先生夏敏也曾经告诉过他这老道姓褚。

  杨聪见与那宋三桥并排行走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小脚老太婆,众人只见那老太婆身穿一件紫红色花布袄,下面是一条大红缎子的百折裙,穿得古里鬼怪的,一脸的鸡皮疙瘩,满脸是纵横交错的皱纹,看不出她的年纪,干瘪的小嘴,骨瘦如柴,弓腰曲背,手持一根龙头拐杖,走起路来颤巍巍的,一副老太龙钟的样子,双目却炯炯放光,众人见这老太婆古里鬼怪的,知道越是这类人越难对付。众人再看那老太婆后面,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美艳妇人,只见那美妇人身着一身绿色的裙子,却赤露出双足和两只浑圆雪白的手臂,足上和手上都戴着明晃晃的银镯子,走起路来丁当叮当地响个不停,脖子上也套着一个明晃晃的银项圈,胸口前也戴着一个银制的虎形长命锁,耳朵上也挂着两个银耳环,乌黑的头发高高的盘起,插着一根明晃晃的银簪子,那簪子上吊着一个金灿灿的凤凰,那美艳妇人满脸的妩媚,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两只眼睛风情万种,火辣辣地看着众人,直瞧得人的骨头酥软。杨聪见这妇人妖里妖气的,不知道她是谁,但黄山派的沈碧云和龙啸峰一见到此人,顿时脸色大变。杨聪再看那美艳妇人的后面,却是一个老年妇女和一个老汉,杨聪见了这两人又吃了一惊,原来这两人竟然是那对送自己出川的夫妇——苗家寨的刘二夫妇,那老年妇女手里捧着一个长长的包袱。杨聪再看那个妖艳的妇人,心想:难道这个美妇人就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五毒仙子?

  只见那顶软轿飞快地到达了山门前落定,那八名婢女也停止了奏乐,立在轿子的两边,那八个抬轿子的大汉飞快地从轿子底下拿出一匹红地毯,飞快地铺在地上,只见两名婢女走上轿子前,伸手揭开那软轿的帘布,弯腰伸手道:“公主请下轿!”接着众人见一只戴着细小白纱的纤纤玉手搭在一名婢女的手上,一个白衣女子缓缓地走出轿子,众人从她的动作、眼神、身材等来看,就知道她正是一位妙龄少女,众人见那走出轿子的人竟然是一位妙龄少女,均又吃了一惊,只见此人身着一身的白纱,空着双手,那手上戴着一对洁白细纱的手套,那白纱做成的长裙长长的拖在红地毯之上,掩去了她的双足,她头上戴着白纱把整个头部也蒙住了,只露出一双明如秋水的眼睛,众人只见那少女全身裹在白纱之中,神态却是雍容华贵,超凡脱俗,双目威严,有着一股震慑人心魂的冷酷寒气。众人昨晚均以为这弥勒教的人胆敢闯上少林寺来,定会带来不少人,因此便想痛快地与他们厮杀一场,却没想到来的只是这十来个人,而且大部分看来似乎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妙龄少女,均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众人均想:难道弥勒教的这个所谓白莲公主竟然练成了无敌于天下的武功绝技不成?杨聪见那轿子中的少女一走出来,便一直盯着她看,心里却是在想:难道这弥勒教的圣使白莲公主竟然是夏敏?他见那阴阳秀才和那姓褚的老者均出现在少林寺上,便有几分怀疑,但他无论怎么看均看不出这轿子中走出来的神秘少女与夏敏有几分相似,他认识的夏敏却是风风火火的性格,好像眼前这位神秘少女的那种高雅的气质,眉字之间还隐隐有一股令人震慑的英气,夏敏是从没有过,因此便打消了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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