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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小说《兵神》作 者:不孤雁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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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1)     
  不孤雁 
  一 北宋以来,武林中人素有在华山比武争雄的传统,历数百年。 
  初始,比武者皆当代高人,拼的是内力,较的是修为,境界之高,兵刃无需。 
  然而剑乃"兵之君子也",至高至华,时人故仍以论剑谓之,也就是后世盛传的"华山论剑"了。 
  及至明朝初建,来自江湖草莽的明太祖朱元璋未知何故,竟派出大批鹰犬,或者暗杀、或者诱陷、或者 收买羁糜、或者通缉驱离中原的武林高人,前后十数春秋,约上万人之谱。神州大地的武学奇才为之一 空,武学遂在海内衰萎,一蹶不振。 
  那么华山论剑呢?并未见废。明朝政府反倒插手其中,坐镇主办。 
  其目的无非想在朝廷之外,牵制在野残存的力量,统治江湖。 
  变了味道的华山论剑还真是名符其实,按照律法,全由江湖剑客参赛,胜者再由朝廷册封,收编晋用。 
  任何不会或不是用剑的武人,皆不得参与之。 
  册封的名号计有三项,分别是"剑神"、"剑圣"与"剑魁",也就是擢取前三名。 
  大赛每隔十年举办一次,前三年称作"内选",系由武林各派、江湖各帮,关起门来自己打,得胜者一 人,代表全派全帮出赛。 
  接下来的三年称作"会选",由各派各帮的参赛代表分成八股,抵达朝廷指定的地点,抽签复赛。每股 同样只取一名。 
  这八名万中选一的剑客将在其后三年,自行挑战八大门派的代表,各有所属,捉对厮杀。此称之为"决 选"。 
  决选胜者(自然还是八名)将在最后一年,聚于华山巅峰,与上届的"剑神"、"剑圣"、"剑魁"一 同参赛。此称之为"上选"。 
  倘使受封之人连续三届(三十年)蝉连封号,这个封号不再他属,由其终身拥有。 
  近百年来,这样的剑客尚未出现。 
  明朝华山论剑举办以来,大大地吸引了天下剑客,人人趋之若鹜。 
  即将满十届了,江湖人再不讲求"高义",只讲"高下";再没有了自负,唯有胜负。 
  好似唐太宗李世民那般,用科举网尽天下的读书人,明朝政府网罗读书人之余,也用华山论剑企图网尽 全天下的剑客,好令他们汲汲于赛事,不再注意其他。 
  在第九届华山论剑结束、第十届揭开序幕之际,朝廷又颁布了新谕--第十届华山论剑,将开放各式兵 器参赛,不再独以剑法论英雄。 
  江湖武林汲汲于赛事者,必更多矣。 
  至于朝廷为什么一改近百年的传统,臆测甚多,所有的臆测都指向了第九届华山论剑的上选。 
  都说,当时华山之巅上,来了一名不速之客,以一敌十一,大败群英,使得该年获封的"剑神"、"剑 圣"与"剑魁"颜面无光,下山后,绝口不提山上事。 
  那名不速之客是白莲教的余孽,故有"剑魔"之称。 
  关于剑魔的故事,尔后再谈,剑魔有个拜把兄弟,绰号恰与之相对,人称"兵神"。 
  而关于兵神的故事,就由此刻,先教咱们娓娓谈起…… 
  云托艳阳,山风撩乱树影。 
  剑刃交击的铿锵声响,伴着知了长鸣,时起时落。 
  这里是福建省贰剑门的山头,门里的师父正督促着门生练剑,系今日的午课。"矢志不贰在剑心"醒目 的七个泼墨大字,招摇于广场角落的白色大幡上,幡随风舞,人随剑舞。 
  广场中央,数十名贰剑门的门生罗列整齐,吆喝招式。 
  张展虹扬剑指道:"周楷!"分雀翎"是这样子的吗?脚抬高一点!" 练剑的队伍内,一名小胖子赶忙答应:"是!师兄,我省得。" 
  张展虹是贰剑门的第十七代弟子,教训起后进门的这批师弟,自是有模有样。 
  他生得高大清瘦,长得黝黑清俊,虽不出众,但剑术造诣在同侪当中,却也是个中翘楚。 
  这位半路拜师(并非从小生长于斯)的中年汉子,颇得其掌门师父的赏识。 
  贰剑门就任不久的新掌门傅文也正是张展虹的师父,门下第十六代。 
  此时,张展虹又扬剑指道:"刘大通!你的那式"俯鹰勾"太不像话,剑锋毫无力道,给我重练!" 队伍内一名矮个儿赶忙回话:"是!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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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2)     
  膀阔腰圆、虎步生威的李铁是张展虹的大师兄,踱了近前,微笑招呼:"黑子(张的绰号),还那么认 真督练呀?" 张展虹苦笑:"没办法,这批师弟资质平平,得多操练些个。" 
  李铁说:""师父带进门,修行在个人。"他们的未来得看他们自己了,别太操心。"瞅了一眼隔壁的 练剑队伍,又说:"喏,人家中信可比你务实,在琢磨自己的功课呢。"中信就是傅中信,傅文也的侄 儿,张展虹的二师兄。 
  傅中信呆立于他负责教练的那排队伍前方,毫不用心,只是低头比画着自己手里的剑。 
  目睹这般情状,张展虹一叹,无奈摇头。 
  第九届、也就是结束不久的上一届华山论剑,傅文也代表贰剑门出赛,在"会选"里的第七股,不幸在 第三轮遭到淘汰,重伤落败。 
  傅文也用剑的右臂就此完了。由于他擅长的是外家剑法,不能用剑,等同于武功被废。 
  新一届的华山论剑,贰剑门的代表势必落到第十七代弟子身上,其中,单以张展虹与傅中信实力突出, 最具希望。 
  果不其然,两年以来,门内分做二组,历经大小数十场比试,双方的胜出者,恰是张、傅二人。 
  傅文也遂教他二人再练一年,于朝廷公布的内选截止日前决赛,选出一人。 
  此后,傅中信更沉浸于练剑,废寝忘食,分派给他的轮值工作,自是怠忽敷衍。 
  旁的师兄弟虽看不过去,碍于他是掌门的侄儿,辈分又不低,也就敢怒不敢言了。 
  李铁跟着摇了摇头,说:"对了,黑子,师父找你讲话。" 
  张展虹一怔:"在英风堂?" 李铁说:"不,他在书房,你快过去吧。" 
  伤残归山迄今数年,傅文也早就从当初的挫败阴霾走出,独臂生活,亦已自得,未再有甚不便。 
  他一如往常,衣着朴素且气度悠然地闭目打坐。从他外表上的彬彬斯文观之,实在没有半点江湖味,倒 是多了仙风道骨的气质。 
  张展虹敲了房门呼唤,旋被唤入,躬身问道:"师父,您找我?" 傅文也敛容起身,说:"展虹啊,你多久没回家啦?快一年了吧。" 
  张展虹沉吟:"唔,快一年了。" 
  傅文也点了下头,又说:"立刻收拾收拾,下山去吧,天黑之前赶抵林口镇,还能在镇上用饭、住宿。 
  " 张展虹忙问:"出什么事啦?师父。" 
  傅文也从袖子里摸出一张信笺,递了过去。 
  那是捎自张家所在的村里、村长写来的信,信中无它,写的是张展虹父亲过世的消息,要他回家奔丧。 
  张展虹览信变色。 
  傅文也说:"师父若没记错,你家里就只有你父亲一个人,对吗?快,收拾收拾,下山去吧。" 
  张展虹含泪点头,拱手答道:"那么徒儿领命了。" 
  贰剑门所据山头出自武夷山系,是崇溪的发源地。 
  张展虹依令下山,在林口住了一宿,便即直趋崇溪,打算走水路往南,回他的故乡建瓯。 
  抵达崇溪岸边乃是两天后,傍晚,渡口早已歇业。 
  一名船夫回他话说:"要到对岸可以,要南下,得等明天。明天请早。" 
  张展虹问:"你们这儿可有过夜的地方?" 环顾岸边四周,只寥寥可数的几家破店。 
  船夫一边抽着水烟,一边指说:"喏,路尾林大娘那家客栈啊,可以过夜,一晚只收三文,挂餐五文。 
  " "谢了。"张展虹走往路尾,在一排破屋烂房里,刚想分辨哪家才是林大娘的客栈时,便被路边树下的 一道身影吸引。 
  那是名高大的灰发汉子,神色阴晦,年纪约莫五十出头,着劲装,佩长剑,显然是个剑客。 
  灰发汉子随即退入树林深处。张展虹竟就这么跟了过去。 
  林深处有座小土丘,伫立其上,得以俯瞰崇溪局部,渡口全景。 
  月光下,溪面条条银波,点点渔火,佐以夜风几缕,颇有南国夏味。 
  张展虹瞅着土丘上的一顶大帐篷,苦笑道:"没见过在土丘上搭篷的,景致虽好,却不实用。" 
  灰发汉子说:"谁曰不实用?居高临下,可以瞭望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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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3)     
  张展虹说:"却不便遮阳、取水。" 
  灰发汉子掀掀上嘴唇,说:"天亮了就走人,何虑遮阳?至于水嘛……"刷!拔出长剑,飞舞倏收,已 将一旁树梢的野果削落,接拾在手,还凑近嘴边啃食一口:"亦不缺乏。"果汁自他的嘴角潺潺流下。 
  张展虹鼓掌笑谓:"旬月不见,师父的剑法又有进步啦。"旋即拱手做揖,行礼如仪。 
  灰发汉子名姓叫做顾天南,是贰剑门第十六代弟子,讲辈论份,他还是傅文也的师兄呢。 
  话说贰剑门传到第十四代掌权时,分做了两派,一派主张内家,一派主张外家。 
  有如当年天下第一剑派--华山那样,分成了气宗与剑宗,贰剑门的内家派所主张的,正是以气御剑, 练气成功,而外家派则主张剑法为先,内功辅之。 
  内、外两派亦如当年华山派那般,斗争惨烈,相互攻伐。 
  结果自是外家派获胜,内家派成员不是死亡,就是逃下山去,不过,并未遭到除名--这一点给未来留 下了伏笔,容后再述。 
  当年为师父、师伯们卖命的十五六代弟子们死伤最惨,十去其九。 
  这亦说明了何以傅文也一人残废,新届的华山论剑,贰剑门的希望仅能倚赖十七代的弟子。 
  理由无他,乃因门里的第十六代人物屈指可数。 
  当然,再怎么数,却也不会将顾天南算在其内。 
  顾天南颔首还礼,问:"半年不见,你的"步落剑法"也该学全了吧?最后三招十七式,是否像咱们上 回揣测得那样?" 张展虹一边拔剑,一边笑曰:"是或不是,师父接过几招,不就晓得啦。" 
  顾天南重新拔剑:"说的也是。" 
  当当当当当当,双方登时剑锋交错,剑光闪烁,便这么过起招来。 
  好在是夜月光明亮,土丘宽广,也亏得顾天南选了这么个适合比武的好地方。 
  "这是"步落剑法"的第九十八招,血沉水飘?" 顾天南一面注视张展虹的脚步,一面舞剑,一面则沉吟发问。 
  张展虹笑答:"正是!"脚步忽换,招式忽变,"看哪,步法到了这里,陡然一定,仅由上三路出手。 
  " 顾天南悟道:"下沉与上飘并行不悖,故谓"血沉水飘"乎?" 双方交锋的速度愈来愈快,身影招式,反倒隐没在剑光之中…… 步落剑法乃是贰剑门的镇山之宝,入得门来,得过九十九关,才有资格学练。门下人对之遂有"百步剑 法"的昵称。 
  有趣且巧合的是,步落脚法从第一招舞到最后一招,刚好"剑舞一百招,人走一百步",多一步或少一 步皆不行。 
  故知其为一门极为重视脚步进退的剑术。部分招式,甚至步法犹甚于剑法。 
  其他剑派常戏称贰剑门的人是"用脚练剑",可见一斑。 
  张展虹这时断喝一声,笔直腾空,剑锋的余光缠住顾天南,也就迫使顾天南飞跃跟上:"这是第九十九 招,蝶燕双飞。" 
  顾天南笑:"好个蝶燕双飞!原来是迫使对手同飞呀,妙哉!" 二人在空中停滞了一会,交手数式,旋即同时下落。 
  外行的人见状,恐怕当他俩是野外格斗,剑客打架;内行的人见状,自然分晓,二人乃在套招演练,学 武习剑。 
  张展虹身形骤然放矮,踢出一记扫堂腿,旋即翻转身躯跟上,剑锋追至。 
  顾天南暗叫:"漂亮!竟有这种花式。"不得不边退边抗边问:"这是最后一招,归还一心?" 啪!张展虹立足未稳,几乎跌倒,喀--赶忙以剑拄地,止步站立。苦笑道:"抱歉,这招我还没能学 熟。" 
  顾天南点了下头,说:"行啦,换我来练,也得费个几天。" 
  张展虹冷哼:"几天?徒儿可是练了大半个月呢。" 
  顾天南还以冷哼:"啐!我若跟你一样,岂能做你师父?" 张展虹从怀里掏出一束纸卷,递了上前:"给。" 
  顾天南收下。那是"步落剑法"最后三招十七式的详细记载,事实上,整套剑法都是藉由张展虹的笔记 ,完整地落入顾天南之手。 
  张展虹笑笑:"看看几天后,你练不练得起。" 
  顾天南说:"我练不练得起,尔后再论。倒是你练未练成"仙履飞剑"的第十招--踏风穿云,为师的 这就要考上一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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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4)     
  张展虹赶忙运气,灌入剑锋,随即缓行吐纳,迎上顾天南的攻势。 
  刷刷刷刷刷刷,顿时剑气飒冲,内劲涌动,迥异于先前的铿锵声响,招花式落。 
  毕竟内家武功较量的是无形力道,剑来拳往,无需到肉。 
  顾天南此时横剑劈空,剑气迫散,直压张展虹脸面。张展虹竖立剑身,裂解迫近的内息,旋即大踏步向 前,直取顾天南咽喉。 
  二人一来一往,使的全是杀着,似不像套招演练了。 
  原来,此乃"仙履飞剑"的至要铁律:心念杀机同时起,内力剑锋共一气。 
  仙履飞剑总共只有十招,每招仅有一式,寻常人读了它的剑谱,半天就能全记,剑谱之外,另有心法, 不得心法还是练不成的。 
  招式简练亦即表示,每一招都是杀着,都要求一击毙命。 
  张、顾二人仅是依式出招,并非改"打真的",双方各有克制。若是玩真的,二人早就有一个躺下了, 岂能交手这般久? 顾天南腾空飞天,闪过来袭的剑气,身形手法均极曼妙,不负"仙""飞"之名,他猛一回头,力透剑 尖,喊了一声"噫"!射出剑气。 
  张展虹跟着飞跃腾空,竟以双足踩踏射到的剑气,追上前方,轻功之高不辱"履"字之义,蓦地里长剑 脱手,掷往顾天南背心,更且用掌风操弄剑柄,控制飞剑方向。 
  顾天南耳闻破风之声,心知剑到,再度回头接招,却不用剑--而是用左手的掌风内气。 
  张展虹看了心想:"我的内力真那么弱吗?"遂加了一把手劲,催动剑势。 
  顾天南匀出的右手随即出剑,逼退张展虹。张展虹凭空过久,无力再持,只得堕下,剑势因之一挫。顾 天南的左掌于是接住张的来剑,捏住剑尖。 
  张展虹叹道:"还是师父厉害。" 
  顾天南旋亦落地,说:"你这招踏风穿云总是会出纰漏,不是这里生错,就是那边失误,唉,进步有限 呀。"倒转张展虹的剑柄,抛射过去。 
  张展虹接回自己的剑,问道:"比起半年前,师父认为我还是没进步?可我自认内功已有更大的蓄积了 呢。" 
  顾天南说:"站在昆仑山顶的人,还想登高,那是一寸都嫌高。似你这等站在武夷山山腰的人,还想登 高,则十丈也不嫌高。懂我意思了吗?" 张展虹暗自嘀咕:"每次都搬这一套讲,也不换换新词。" 
  顾天南续说:"好啦,再来试过,师父也顺便指点你一二。" 
  张展虹答了声应,当即挺剑上前,再来交手。 
  双方于是又在"踏风穿云"的精髓上反复研究、辨正……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二人才精疲力尽,收剑歇手。 
  顿了一顿,顾天南说:"黑子呀,别太泄气,内家剑法就是这样,不易速成。" 
  张展虹颓丧以应:"我可以等,但华山论剑可不等我。" 
  顾天南沉吟:"你若真要求一个快字,只能用名剑以补不足了。" 
  张展虹愣问:"名剑?" 顾天南说:"你的内力修为不够,剑气也就不足。然而某些名剑削铁如泥,寒光迫人,自能增加三分力 道,兴许也就补了你不足之处。" 
  张展虹大喜说:"这么好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讲!" 顾天南敲了敲张展虹额头:"你若没先练个底子,拿再好的剑也没用。以前不讲,是怕你从此沉迷于兵 器好坏,老想着抄小路,走捷径,荒废练武正道。" 
  张展虹笑:"是啦,这点道理,我还省得的。"忙问:"若依师父之见,当用谁家名剑,方能补我之不 足?" 顾天南仰头思索着说:"当今天下铸剑名家,不外乎"打剑炉"、"名剑山庄"与"锋司"三家,如果 能购得此三家的上乘作品,应该也就行了。"张展虹皱眉说:""打剑炉"远在天边,门路不通,恐怕 不好去买;"名剑山庄"的作品贵得吓人,我是绝买不起的;至于"锋司"嘛,近期出了不少青年铸剑 师,创意颇丰,价格也还行。那,我找个时间去苏州逛逛。"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华山论剑既然风行久矣,天下铸剑名家,也就一一现出,风靡武林。 
  打剑炉位于四川,本铺从不示人,要跟他们做生意,得要他们找你,不能你找他们。换句话说,得等他 们瞧得起你,登门造访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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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下室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5)     
  名剑山庄位于北京,乃俗称"八王"的福王爷所开。福王财大势大,自能纠集天下各地名匠、名材,铸 出许多名剑,价钱绝不便宜就是。 
  锋司则是苏州的漕帮总舵所设,漕帮是天下第一富帮,他们开设的剑铺,质量当然不凡,复以江浙人擅 做生意,也就不至于搞得人人买不起,遂在质量与价格中,排在上述二者之间。 
  顾天南说:"锋司的剑品或许是你唯一买得到的,但未必买得起。像样点的,少说也得一两万,更上焉 者,甚至几十、上百万呢。" 
  "几十、上百万?!"张展虹瞠目结舌问:"你说的是银两?" 顾天南笑骂:"废话!不是银两,难道还是铜钱?" 张展虹适才好不容易才兴起的壮志,瞬又萎靡。 
  像他这种出身贫寒的穷酸汉,到哪里去找几万两银子?遑论几十、上百万两了。 
  师徒二人随即脱下衣服,袒胸露背地并肩坐在山坡上,吹风歇息。 
  这等热天气候,即便是入了夜,仍教练武的人汗流浃背。 
  顿了一顿,顾天南忽问:"黑子,你进贰剑门卧底迄今,几个年头啦?" 张展虹沉吟:"九年了吧。" 
  顾天南若有所悟:"是啊,九年了,就从第八届华山论剑后开始的,嗯……" 张展虹感叹:"如今,我都三十好几啦,尚未成名于江湖。唉,这可怎么办哟。" 
  顾天南轻斥:"才三十几,就嫌年纪老?那为师今年都五十多了,也没什么名气,干脆去死算啦。" 
  张展虹伸了伸舌头,不语。 
  张展虹十五岁起,便跟了顾天南习剑。顾天南没有子嗣,仅收他这个徒弟,二人的情谊遂较别的师徒更 加深重。且顾天南生性不羁,张顾二人相处,比起别的师徒亦更随性。 
  顾天南轻抚剑鞘自语说:"步落剑法学到了这个份上,再过旬月,我便能上山啦,上山啦……"眼神里 充满憧憬,充满杀气,却又充满踟蹰,充满了各色光彩。 
  看在眼里,张展虹相当不解,隐隐然,心头浮现出不祥的预感,偏又说不上是什么。不禁寻思道:"师 父,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可能傅文也也暗中偷学咱们的"仙履飞剑"?" 顾天南一愣,继而仰头大笑,说道:"由内入外易,由外入内难。咱们偷学他的,止消十年九年;他若 偷学我的,给他二十年都未必能成。"拍拍张展虹的肩膀,"内功首重心法,法难言传,除非你这小子 泄底,否则,他万万不能。" 
  张展虹点了点头:"那就好,就好。"转念变色又道:"喂,还没说呢,这回你也太过分啦,竟拿我家 老子的死讯开玩笑。" 
  顾天南再次一愣。这一愣,换来的可就是张展虹的一凛了,急问:"莫非那封书信里写的是真的?我爹 他、他真的……死啦?" 顾天南面色转趋沉重。 
  二 张展虹既是顾天南派在贰剑门的卧底,双方见面,也就必须格外小心。 
  通常是顾天南托人利用各种借口,写信上山给张展虹,这些借口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令傅文也不得不 让张展虹请假下山。 
  例如"奶奶病了,乏人照料"、"亲朋沾惹官司,需要帮手"等等,绝大部分是坏消息。 
  九年多来,顾、张二人约莫半年碰一次面,这类"假信",也就不算突兀。 
  此番张展虹收到父亲亡故的信息,最初自然想到,必然又是假讯,担心的是将来如何圆谎,却不料竟是 真情。 
  顾天南说:"师父再不正经,也不至于伪造这种消息吧。事实是,几天前我回建瓯,逛到你们那个村子 ,不巧得悉你父亲的死讯,索性写了那封信,捎去给你。" 
  "索性?"张展虹怒道:"为何刚刚见面,你不说破,还先跟我过招论武?让你偷得一招半式,难道比 我父亲的死讯重要?" 顾天南拉下了脸说:"黑子,给我放尊重点。" 
  张展虹自知失言,可又不认理亏,依然怒气冲冲。 
  一顿,顾天南缓下神色,说:"你跟你爹的关系,我是晓得的,我原当你清楚实情,只是满不在乎,所 以才跟你过招论武,避不提及。" 
  张展虹哭了出来:"我们父子再怎么、再怎么不合,终究……终究他还是我爹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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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6)     
  张展虹的父亲张栩是一名落魄剑客,胸无大志,对于华山论剑更无兴致。这当然是因为自己武功平平而 已。 
  仅仅学得几招普通把式,使张栩只能在建瓯的乡间干个教头,领点微薄薪饷。 
  张展虹小时候还当父亲是个豪侠、英雄,跟着学武习剑,及长,经历了母亲因贫而病、因病而逝,又目 睹了顾天南的"仙履飞剑"等,逐渐开了眼界。 
  他开始厌恶起了父亲。 
  厌恶父亲的贫穷与无能,厌恶父亲的平庸与无志,厌恶父亲那几招破烂剑法,进而厌恶起父亲的一切。 
  父子间经过了几番口角争执后,张展虹就再也没回过家了。那个冷清的家。 
  不久,张展虹跟随顾天南离开建瓯,在师父安排下,进入贰剑门中,卧底学艺,回家的事自此更不消再 提了。 
  顾天南安慰他道:"我放了几两银子在村长那儿,你父亲的丧事,不用太过担心。" 
  张展虹揩了揩眼泪,平静了些,说道:"适才言语多有冲撞,是徒儿过分啦。" 
  顾天南苦笑:"你我二人何时这般礼貌,没事啦,师父没往心里放。" 
  张展虹随即起身走向坡底。 
  顾天南问:"你去哪儿?跟我挤一张帐子睡吧。" 
  张展虹回道:"我想到溪边走走,一个人静一静。" 
  顾天南体会得了,遂不再言。 
  …… 翌日一早,张展虹也没了心情再跟顾天南研究剑法,匆匆辞别,就搭了艘小船,顺流南下。当日傍晚就 抵达了建瓯地界。 
  上了岸,却不进城,而是直趋建瓯的西陲,一个名叫"打狗"的地方,张家所在的村庄即在"打狗"偏 北处。 
  那是一个无名的小村庄,青山远,水田阔,放眼望去,茅屋土房不过是稀疏的点缀,尚且成不了小集。 
  张展虹走着走着,随着步履踩砂踏泥,脑海里也慢慢翻搅起过往的记忆。 
  那些绿草的鲜味、田埂的寂景、偶尔的犬吠鸡鸣以及渐起的炊烟,一切,都是那么样的熟悉。即使他已 经离乡将近十年了。 
  夜幕沉沉低垂。 
  张展虹摸黑循着光,来到村里最亮的角落--观音庙前广场。 
  广场上早有许多吃饱了的庄稼汉,他们三五成群地聊天下棋,小孩子们则前冲后跳,高声嘻闹。 
  不少人注意到了有陌生客人,纷纷投以目光,议论。 
  一名高大的中年汉子率先来问:"这位,您找哪家呀?" 张展虹说:"庙后老牛井对面的张家,张教头。" 
  那汉子皱了皱眉:"张教头?他老十天前便往生啦--" "我知道,"张展虹红着眼眶,哽咽地说:"我是他儿子。" 
  …… 简陋的小院破屋,简单的灵堂。 
  由于等候张展虹回家奔丧,虽说头七已过,灵柩仍未出葬。 
  院外门口,挤了一堆想看张教头"那个出远门的孽子"的村民,关上了门,灵堂里倒是只有村长孤伶伶 的一个。 
  村长是个六十开外的老翁,此番张栩的丧事,全由他一人操办,就连守灵都得靠他亲力亲为。 
  至于张家嘛,家徒四壁自是无需赘述,唯一吸引张展虹注目的,乃是客厅中央的那口薄板棺木。 
  村长迎上前说:"你是……黑子呀,快,快来替你爹烧炷香。" 
  张展虹扑倒在棺木上,嚎啕大哭。 
  村长叹了口气,只得帮他拿了香来,说:"人死不能复生,你呀,就别哭啦。嗯,起来上香吧,告诉你 爹,你回家啦。" 
  张展虹仍是哭了一阵,方才起立,端了香好生拜了几拜,还磕了头,接着继续哭去。 
  …… 落雨了。 
  雨水淋散了挤在张家门外、等着看热闹的人们。 
  张家内外回复到先前的死寂,唯有窗外的雨声淅沥可闻。 
  昏暗的灯下,张展虹瘫坐椅中,失魂落魄。 
  老村长出门复还,手里端着一只盘,盘中有水有饭,还有一碗粉蒸肉。 
  他将食物搁在张展虹面前的几上:"吃吧,黑子,你还没吃晚饭吧。" 
  张展虹哪里吃得下?倒因流了不少泪,渴了,一口啜干了那碗水。 
  村长叹道:"你爹是得了胃疾死的,有一整年了哟,也没给治好,愈拖愈严重,后来病入膏肓,可就… …" 张展虹缓缓抬起双眼,看着村长,问:"我爹他……死得难过吗?" 村长一愣,面有难色地支吾答说:"还好,还好……"寻思复道:"你爹临终前两晚,正好有个朋友来 找,姓徐,是他陪你爹走完最后一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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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7)     
  "徐?"张展虹脑袋里转了好几转,硬是转不出一个徐姓熟人,索性问道:"那位徐大爷是哪里人?叫 什么名字?" 村长搔了搔头说:"这,我也没多问,那个节骨眼上,不是攀谈的好时机嘛。"忽指着几上的食物," 吃嘛吃嘛,多少吃一点。" 
  张展虹为了教村长继续解疑,只得勉强举起筷子,夹了一块粉蒸肉吃,旋问:"那您看,徐大爷跟我爹 很熟吗?长什么模样?" 许是没见着父亲最后一面,张展虹有愧于心,而那位神秘的徐大爷,顿时成了他自赎的对象,使得他一 问再问。 
  村长思索着回答:"徐先生跟你爹算熟吧,起码看起来像,至于他的模样嘛,过两天同他见了面,你不 就晓得喽?" 张展虹愣问:"他还会来?" 村长说:"会呀,人家本来想替你爹出殡的。我先岔个话喔,这段日子许多费钱的事,都是他做主的, 这个人很够意思啊,不是你爹坚持,他还想雇人从福州运来一口柳木棺哩。"说着说着,目光移向厅中 那口薄板棺木。 
  张展虹循着看去,悲从中来,泪水又快决堤了,暗自忍住。 
  村长续说:"我刚说到哪啦?对了,徐先生本想替你爹出殡的,我同他说,好歹先捎个信,通知你赶回 来比较好,他才搁下了,说既然如此,那他先去办件事,过两天再回来参加葬礼。" 
  张展虹若有所思地问:"信是您给写的?" 村长摇了摇头:"老头儿我又不识字,怎写,还不是徐先生提的笔。" 
  张展虹又问:"那又是托谁送的?" 村长展了展眉:"你还记得住下村的那个顾老师吧?跟你往生的爹一样,都是教人练剑的。碰巧他来啦 ,还好,他说知道你人在哪,我就托了给他。"回问:"你是收了他送的信,才晓得要回家的吧?"张 展虹释了疑也就释了怀,明白顾天南并没说谎。 
  …… 接下来的夜晚,他泡在自己不时涌出的泪水与屋里渗漏如缕的雨水中,辗转难眠。 
  未做捶床捣枕之举,只恨身边没酒,他坐起身子,任凭思绪乱转。 
  醒来的时候,人已滚到了床里,日头也照进了屋内。雨,早停了。 
  张展虹下床踱到屋外如厕、梳洗,伫立井边,顾盼四周,村民们全都下田忙碌去了,了无人迹。唯一的 活物只是脚边的鸡犬。 
  回到屋里,他为父亲上了炷香,然后,发呆痴坐,蓦地瞥见什么,走近端详。 
  那是挂在墙角的一把铁剑。 
  张栩的这把铁剑,柄、鞘古朴,颇带风雅。引得张展虹将它取下拔出,这不拔还好,一拔而出,竟见是 锈得呛人。不禁叹道:"废铁。" 
  想起自己尚缺钱买剑,而今卖了所有遗产也无补于事,心里也就格外的苦闷。 
  张展虹把那锈剑扔到了地下,走至棺木边,自语道:"生前,您帮不了我;死后,您还是帮不了我。爹 ,您若在天有灵,就请保佑我吧,保佑黑子……能够光耀门楣,不做凡夫俗子,虚度一生。" 
  "凡夫俗子未必虚度一生。"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发自门边,那是一名衣着光鲜的中年男子,通身白衣。 
  张展虹心想:"莫非是他?"这个"他",指的自然是那位徐大爷了。 
  张展虹起床得晚,时已日照三竿,按时琢磨,对方如果临门,亦属寻常。 
  可教张展虹纳闷的是,父亲的这位"朋友",年纪跟张展虹差不多,才三十多岁而已。 
  白衣男子接着说:"我倒看过许多非凡人物,虚度一生,只为了某些自以为是的狗屁理由。" 
  说完这句话,他看了看地下的那把锈剑,皱起眉头。 
  张展虹打量起了这位谜样的世交,看他面如白玉,眼若明星,鼻高唇红,腿长身细,简直比女人还要美 丽,偏又不沾半点脂粉气。心里不禁窃叹:"好一个美男子!" 同时间,对方也在打量着那把锈剑,将之拾起,反复观察…… 张展虹上前几步,抱拳问道:"您是……徐先生?" 白衣男子放下剑,微微一笑:"在下徐濯非。"说完,走过张展虹身边,上前焚香祭拜。 
  张展虹待对方祭拜完后,以晚辈身份还礼,拱手长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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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8)     
  徐濯非问:"你是张老前辈的独子?" 张展虹答:"是的,您叫我黑子吧。"心想:"他称呼爹"老前辈"?唔。" 
  徐濯非说:"听闻你跟人学剑,敢问是何门何派?" 张展虹说:"在下隶属于贰剑门,师承傅掌门。" 
  徐濯非点了下头,说:"贰剑门的傅文也,也算是外家剑法的一个翘楚,只可惜,想靠他的传授,成为 非凡的人,恐怕……" 张展虹心想:"我的能耐,岂在外家而已,你又能知道了?" 寻思问:"徐先生,您是我爹的……" 徐濯非一边将那锈剑还鞘,拿在手里,一边说:"我不是你爹的谁,可你爹是我爹的……恩人,专程到 此致意,他病危了,我就留了下来,帮点小忙。" 
  张展虹再次抱拳致意:"这段日子,多谢您了。" 
  徐濯非指着手里的剑,问:"不要啦?" 张展虹扁了扁嘴:"先生若要,拿去便是。" 
  徐濯非说:"那我就收下了。"旋又再问:"你呢?怎么扔下老迈的父亲,长年在外?" 张展虹顿时胀红了脸,不知如何回答。 
  这当儿,恰巧村长走了入内,与徐濯非打起招呼,解得此围。 
  三个人随即就谈起葬礼的应办事宜,也该是送走张栩的时候了。 
  …… 葬礼就捡在隔天的下午举办,村长自称算过,是"好时辰"。 
  地点则捡在张展虹他娘亲的坟旁,那是一座小山,可以俯瞰全村。 
  参加葬礼的人不多,有几个是张栩的学徒,还有几个邻里。 
  徒步在这条似曾相识的崎岖山路,不由想起当年送娘亲上山的情景,张展虹又哭了,一路流泪。也不知 哭他父亲多点,还是哭他母亲多点,又或者哭他自己多点。 
  葬礼草草结束后,人群渐散,下山的路只剩张展虹独自一人以及徐濯非。 
  走了一程,张展虹发现徐濯非跟不太上,特意放缓了步伐。遂知对方不是个练家子。 
  徐濯非微带喘息地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回故里定居吗?你爹还给你留了几亩田哩。" 
  张展虹摇摇头说:"一生练剑,岂能半途而废。" 
  徐濯非又问:"这样看来,你也打算参加华山论剑?" 张展虹愣了一愣,点点头。 
  徐濯非说:"下一届的华山论剑,可不只剑客参与,就连其他十八般武艺,也能参赛,你又何苦凑这个 热闹。" 
  张展虹不悦了,最初对于徐的敬意与感怀,随着葬礼结束,本已渐渐消逝,而今听闻这些踩中他痛脚的 话语,耐性更形消失。 
  冷冷地说:"古云"人不轻狂枉少年"。我不闯它一闯,岂不辜负青春。" 
  徐濯非说:"首先,你已经三十好几了,非少年啦。其次,你无妻无子,且又半生练剑,一世徒然,活 着根本毫无乐趣可言,那才是辜负青春呢。"稍早张展虹说"一生练剑,岂能半途而废",徐濯非顺势 改成"半生练剑,一世徒然",简直是把张展虹讽刺到了底。 
  气得张展虹停下脚步,转身怒斥:"请自重!" 徐濯非却伫足续说:"你是你父亲临终前最放不下的一件心事,我得为他说你几句,请自省。" 
  张展虹这才缓下神色,说:"我有我的计划,请你……我不会让我爹的在天之灵失望的。" 
  徐濯非逼问:"计划?愿闻其详。" 
  张展虹苦笑,说:"也罢,先前与你交谈过,晓得你还是个粗通武学的人,我就简单地说了。嗯,我虽 然学的是外家剑法,但其实练有内功,一旦内外交融,修为必无可限量。" 
  徐濯非待要再言-- 张展虹抢过话头:"你刚才讲的没错,下一届的华山论剑,开放各式兵器,难度势将更高。然而,历届 以来,哪一位受封的剑客不是五十岁上下的?我今年才三十多,下一届就当是历练吧,二十年后,怎晓 得不是我的江山。" 
  徐濯非淡淡地说:"这就是你的计划。" 
  张展虹点了点头。 
  徐濯非说:"这口吻,听起来跟一个人很像呢。换言之,你迫切需要一把名剑,补内力之不足、发剑气 之有余了。" 
  张展虹心想:"他这口吻,听起来倒跟师父(顾天南)很像。"口中应道:"说老实话,我确有选购名 剑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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