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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小说《兵神》作 者:不孤雁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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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0楼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41)     
  徐濯非插话说:"既无纠纷,那就无需点我的穴道,对吧?" 听得彭大海一惊,渐显怒意:"你点了我朋友的穴道?那算是……挟持了,嗯?" 高瘦汉子环顾四周,十几名蝴蝶刀派的人缓缓围近,把他困在核心,大有一拥而上之势。 
  遂道:"彭掌门,你,不至于为难孙老吧?带他走,也是孙老的意思。" 
  彭大海说:"这事让我跟孙老说去,你就带我的话,回去交差吧。" 
  高瘦汉子初时还不肯,僵持原地……隔了一会,方才伸手解了徐濯非的穴道,算让了步。 
  彭大海拱手陪笑:"谢了,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高瘦汉子还以干笑:"后会有期了,彭掌门,咱们孙老面前再见。"并不还礼回话,径自上了那匹马, 驱策离开。 
  …… 彭大海慰问:"还好吧?阿非。" 
  徐濯非苦笑回应:"还好……" 彭大海怪问:"阿非,你跟漕帮有什么过节吗?" 徐濯非摇了摇头:"老实讲,我也不晓得他们干吗找我。"忽而想起了什么,轻喊:"等我一下!"转 身奔回比试场中。 
  邬裕康与管宁的那场赛事,已然结束,参赛双方也都不见了踪影,人去场空。仅余三三两两还留连于场 边的观众。 
  徐濯非找上一人询问:"刚才的比试,谁赢谁输?" 那人悻悻回答:"姓邬的输啦!奶奶的,什么天龙刀嘛,害老子赔了好几两银子。啐!" 徐濯非为之颓然。 
  彼端,彭大海跟了过来,笑问:"这是谁的会选?教你那样关心。" 
  徐濯非怔怔看着彭大海良久,却是不语。 
  彭大海一愣:"怎么?" 徐濯非反问:"下一场比试,你什么时候登场?" 彭大海说:"再一个月左右。我的对手,是本省的"九江会馆"馆主,人称"霸王枪"的马赫。" 
  徐濯非冷冷一笑:"你连"判官"吕讷都能轻易取胜,什么霸王枪,必不是你的对手。" 
  彭大海瞧出了端倪,问:"究竟出了什么事啦?" 徐濯非手指擂台,说:"刚刚在这儿参赛的"南天龙刀派"掌门邬裕康,摆明了就是受人家威胁,这才 故意落败的。" 
  彭大海很是清楚徐濯非的本领,他若说比试有诈,那就肯定有诈了。 
  遂道:"好歹我是协办人,阿非,能不能把详情说给我听听,我也好查他一查。" 
  徐濯非于是将稍早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听完,彭大海深锁眉头,沉吟道:"果若如此,必是漕帮事前绑架邬裕康的家人,就是那名少年,以做 威胁,还在擂台边上督战,逼他放水落败。" 
  徐濯非说:"必是这般。喏,咱们都是在武林讨生活的,岂能任由武林遭到漕帮毁坏?若连邬裕康这样 的人物,都得受制漕帮,将来,咱们也一定不能自由自在。" 
  彭大海叹气扼腕:"漕帮这回做的也实在太过分啦。"一顿,又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徐濯非说:"联络上邬裕康邬老爷子,说服他做证,再商请少林住持证天大师出面,主持公道。" 
  这位证天大师可不是莆田少林的证空住持,乃是嵩山少林本寺的方丈,德高望重,名骋朝野,堪称江湖 武林的第一领袖。 
  彭大海点了头说:"可以,就……这么办吧。也免得将来事情闹得大了,把我、把蝴蝶刀派,一起牵连 下去,受到武林公审、谴责。" 
  徐濯非又说:"会选迄今,似这类传闻,所在多有,并非邬裕康一人一场而已。" 
  "喔?"惊诧之余,彭大海旋即沉吟:"我看这样,今儿晚上,再到客房里找你一叙,聊个详尽清楚。 
  " 徐濯非又是怔怔看着彭大海:"嗯,那样最好。" 
  "你那头看得怎么样啦?" 回到客栈,徐濯非与杨广碰了面,杨广问起。 
  又是一个夜晚。窗外,依旧是繁华市井、滚滚人潮;桌面,仍然是杯盘满盛、色香满溢。 
  但徐濯非与杨广这回都是举箸阑珊。 
  徐濯非说:"传言不假,我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杨广呐呐:"就算真有舞弊情事,你也没必要这般泄气啊。" 
  徐濯非夹了一点菜肴,敷衍自己似地咀嚼吞下,边问:"你那头呢?瞧得如何?" 杨广一叹,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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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1楼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42)     
  徐濯非怔然追问:"嗯?" 杨广说:"自叹不如。" 
  徐濯非不解:"何谓自叹不如?就我所知,无论是"泉州会馆"的吴金顺,抑或"青龙帮"的田毅,应 该都不是你的对手。" 
  杨广苦笑:"多谢大哥抬举,可、可我也是个练家子,光是旁观,多少也有个底。" 
  徐濯非问:"先告诉我,他二人究竟由谁胜出?" 杨广答:"田毅。他的太极剑法,偏重内力,剑气极为强劲,吴金顺……末了还死在他的剑下。" 
  徐濯非一怔:"出人命啦?!" 杨广点了下头,捧起杯子,喝了口水,一顿,转向店倌喊道:"小二,小二!给我们这桌来壶白干。" 
  店倌那头回喊:"您要哪种白干?我们这有--" "哪种容易喝醉,"杨广打断了对方,说:"就拿那种。" 
  店倌也颇识趣,"嗯"了一声,自去取酒。 
  徐濯非沉默地等着杨广回答,他很清楚,华山论剑一旦论到了生死攸关,似杨广这等年轻人,难免内心 要陷入天人交战,究竟是要继续参赛,还是保住性命退出。 
  杨广说:"我的杨家枪法纯系外家功夫,固然一分长有一分强,可那田毅的剑气能在三尺之外发功,断 非我所能敌。" 
  数月前的雄心壮志,亦不过冀求达到第三轮,万没想到,何其短于一朝之见,次轮将败,教他如何能不 心灰意冷? 徐濯非疑道:"我虽不识得那田毅,但对田家太极剑,多少也有点涉猎。田家太极剑立意养身护体、外 收内敛,既不可能取人性命,也绝不可能有三尺之外发功的威力。" 
  杨广一叹:"亲眼目睹,难不成还有假?" 徐濯非静默少许后说:"唔,有的,或许有假。" 
  这时候,店倌已然送上酒来,开瓶筛满,引手道:"慢用。" 
  徐濯非续说:"我曾看过冒名顶替的人参赛,谁晓得这个田毅,是真的还是假的。" 
  杨广一惊:"又是漕帮操纵比试,所搞的鬼?" 徐濯非点了点头。 
  杨广急问:"那我该怎么办?" 徐濯非默了一默,说道:"嗯,我有一着,或能试试。" 
  杨广听得双眼一亮:"请说。" 
  徐濯非遂对杨广低声吩咐:"你去帮我打听打听,南天龙刀派掌门邬裕康的落脚处……" 
  夜深了。 
  蝴蝶刀派,彭宅。 
  彭大海这回清醒的很,独自举灯,到了徐濯非所住的客房前,敲了房门。徐濯非开门迎入。 
  稍事寒暄过,彭大海说了:"关于早先你所谓的比试舞弊一节,刚刚我已派人去查了,过几天应该会有 结果。" 
  徐濯非虚应道:"唔。" 
  彭大海续说:"你,都还听闻了些什么?" 徐濯非目光灼灼,直视彭大海道:"听闻"判官"吕讷,应是海沙派的李呐冒名顶替的。换言之,你的 初试恐有作弊之嫌。" 
  彭大海张大了嘴巴,愣了好一会儿,方道:"冒名顶替?你……怎么这样肯定?说不准--" "没什么准不准的。"徐濯非打断话头,道:"我见过吕讷,真的那个吕讷,他那支与众不同的判官笔 ,就是我打造的。" 
  彭大海合起嘴,吞了吞口水,隔了一阵方道:"嘿,你怎么不早说呢,真是的…… 让我觉得自己像个驴蛋似的。" 
  徐濯非道:"不早说,是因为没机会说。可这会,已经是不得不说了。" 
  彭大海连连叹息。 
  徐濯非续道:"我的眼线,打探到了邬裕康的下落,你要不要听听?" 彭大海一凛。 
  徐濯非续道:"邬裕康死在他落脚的那家客栈客房里,被人下毒毒死的。" 
  稍早,杨广依着吩咐,打听到了邬裕康一行的落脚处,意外地也打听到了邬裕康的死讯。 
  彭大海神色连变几变:"他死了?" 徐濯非双眼直盯着彭大海瞧:"那你想不想知道,他是被谁毒死的?" 彭大海回看徐濯非的目光,显得惊疑不定,又显得若有所思。 
  徐濯非续道:"邬裕康应是被威胁他的人所害,问题是,他都已经放水了,对方为何还要加害?除非… …" 一顿,彭大海问:"除非什么?" 徐濯非说:"除非对方担心他揭发。否则,选在这个地方杀人,未免太过危险,因为这里是武林人士荟 萃之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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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2楼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43)     
  彭大海苦笑,干笑,不可思议地笑,皮笑肉不笑,然后问道:"你该不是怀疑我吧?" 徐濯非反问:"我该怀疑你吗?" 彭大海略显不悦道:"有话就直说了,何必打哑谜呢?" 徐濯非道:"没有你的帮助,漕帮杭州姓孙的那个分舵主,绝对无法在如碧镇胡作非为的。我不想问" 是不是你",只想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彭大海摆了摆手:"你在讲什么呢,无凭无据的,舞弊的事,迟早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可你如此指控, 实在……没有道理。" 
  徐濯非正色说道:"凭据是用来对付外人的,朋友之间关起房门讲的话,如果还要凭据,那答案就很明 显了。" 
  彭大海变色道:"不是看在交情的份上,我不会忍受你--" "那告诉我!"徐濯非喝问:"你自己为什么要在比试中舞弊?" 关于这一点,彭大海就无法反驳了,叹道:"你不了解我的苦衷,我、我不能输啊,至少不能输在第一 轮,这、这样太难看啊。" 
  徐濯非说:"你总算承认了。" 
  彭大海又是苦笑:"你都说认识吕讷了,我还能不承认吗?" 徐濯非续说:"可一旦你承认了这点,就不得不承认,邬裕康是你派人杀的。" 
  彭大海一怔,别过脸去:"在胡扯什么。" 
  徐濯非未肯罢休,续说:"我才跟你提了邬裕康被胁、要找他做证一事,他马上被人害死,试问要我如 何不怀疑你呢?" 事前徐濯非故意泄漏口风,为的就是钓彭大海上钩,令他遗憾的是,本以为邬裕康武功高强,不至被害 ,谁想还是遭人用毒害死。 
  彭大海冷哼:"你没想过么,或许那是漕帮干的。" 
  徐濯非还以冷笑:"好啊,横竖漕帮要找我,我就去问上一问。" 
  彭大海一惊:"你……你懂什么,你知道个什么!" 徐濯非说:"正因不懂,所以这才问你来着。" 
  彭大海起身踱了几步,心慌不止,旋又再次叹气,瘫坐在椅上,道:"你这不是要逼死我吗?" 徐濯非说:"真要逼你,就不同你关门说话了。唉,我来猜吧……你是在替漕帮善后,要不,漕帮就要 把你给"善后"了,嗯?" 彭大海低头不语。 
  徐濯非说:"一旦你承认了这些,就不得不承认,在如碧的会选里发生的种种舞弊,都是你帮漕帮干的 ,那些冒名顶替、绑架威胁、操纵输赢等等的狗皮倒灶,全部与你有份。"彭大海还是低头不语。 
  这么一来,徐濯非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无言以对。 
  两人都静默了好一会儿…… 彭大海才终于打破了静默,再次开口:"起初……"偏又欲言又止。 
  徐濯非凝视等待。 
  彭大海续说:"起初,我只想练武,出人头地,闯出一番功业。" 
  徐濯非的思绪随着彭大海的话语回转,忆起他二人以往的交谈…… 同属贫寒子弟,徐濯非愤世嫉俗,彭大海却乐观进取,每言志向,徐濯非均说要"赚很多很多的钱", 彭大海却说要"行侠仗义,成名于江湖"。 
  彭大海续说:"刚进蝴蝶刀派的时候,我好期待、好兴奋,以为自己找到了归宿,对于将来,充满了许 多梦想、许多理想。" 
  徐濯非静静倾听,想起了二十岁时,与彭大海他乡重逢的景象。当时,彭大海已经是个练家子了,徐濯 非则是一个没没无名的工匠。 
  彭大海续说:"久而久之,我才明白,自己的天赋有限,更重要的是,我的恩师,他在蝴蝶刀上的造诣 ,也很有限。" 
  徐濯非一愣:"卢俊、卢前掌门?" 彭大海点了点头,说:"是蝴蝶刀派的门风不好,每一代传人都留了一手,留呀留的,传到了这几代, 蝴蝶刀法已与点苍派的武学天差地别了。" 
  徐濯非心想:"这倒是。" 
  彭大海续说:"几年前,我随师父(卢俊)前往杭州,观看上一届的会选……名城都会,剑客如云哪。 
  就在那个地方,因缘际会,我救了一名小太监,他,正是曹彬。 
  "曹彬是当时杭州镇守太监的跑腿,负责传递会选各场比试的赌盘数据。 
  "是鬼使神差的牵引?还是宿命的安排?认识了他,给我打开了另外一个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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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3楼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44)     
  "他要我做他的贴身侍卫,免得再出事,我不得不答应。惹恼了东厂毕竟不好。那段期间,一直到会选 结束,我都跟他混在一起。 
  "我目睹了华山论剑里的种种舞弊,衙门与武林的种种黑暗,更见识了漕帮勾结宦官后所得到的滔天权 势。 
  "我的心,好乱。直到曹彬给了我一笔犒赏。你知道有多少钱吗?" 徐濯非摇了摇头。 
  彭大海说:"白银一万两。嘿,一万两啊!那年我二十来岁,打长眼睛以来,从没见过那么多钱。有了 那一万两,我的人生开始改变……" 徐濯非问:"卢前掌门没发觉?他怎么说?" 彭大海哈哈大笑:"他?我拨了五千两给他,你都没能看见他的表情,那副模样,比我还……馋。 
  "就这样,我们师徒,不,我们整个门派,都甘心成了东厂与漕帮的鹰犬。 
  "一旦接到命令,我们就帮他们杀人越货;他们包娼,我们就帮着贩卖女人;他们包赌,我们就帮着开 盘舞弊。 
  "师父过世后,我接替的不只是这块招牌,还有这堆脏事。" 
  徐濯非说:"你可以选择不要啊。我偏不信,抛开一切,他们还能威胁你?" 彭大海又是哈哈大笑,道:"不要?"摇了摇头,"真要靠习武成名?我已自知无望,没那个天分啊。 
  但若巴着东厂、巴着漕帮,那我成功的机会可大得多。" 
  徐濯非环指周遭:"成功?这些?" 彭大海两手一摊:"难道不是!即便我打遍天下无敌手,最多也不过就是如此罢了。金钱所能获得的酬 报,远比刀法来得有效。" 
  徐濯非说:"你帮着他们,把武林搞得如此龌龊,到头来,对谁有好处了?" 彭大海咆哮道:"我管不了那么多啦!对我有好处就行了。" 
  徐濯非长叹:"卿本佳人,奈何为贼?你的天分我是知道的,也许投错了门派吧?假使找对了路,是能 有一番做为的,何必--" "何必什么?!"这回,轮到彭大海打岔了,说:"何必自甘堕落、做贱自己?" 徐濯非倒吸了一口长气。 
  彭大海续说:"你讲得倒很轻松,可我不像你那么幸运,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名。兵--神,多响亮的名 号啊。" 
  边说,边向徐濯非走近,"我得结交败类人渣,才能生存。你却交上了像剑魔这等传奇人物做结拜兄弟 ,名动江湖。我累积的是血腥与肮脏钱。你呢,随随便便,就能赚进大把银票。"徐濯非一怔,发觉彭 大海的神情愈发狰狞,眼色愈发腥红。 
  彭大海续说:"而且、而且你长得是这样好看,哪像我,嗯?!"说到这里,他使劲掴了自己一个耳括 子,嚷道:"瞧!天生就是这副熊样。" 
  徐濯非道:"我当你是兄弟,你又何必……跟我比较。" 
  "我不是要跟你比!"彭大海转身捶打墙壁,将墙壁打出一个凹坑,嚷道:"我不像你,我一无所有, 唯一有的,只是一点点武学天分,而这天分,已然慢慢的荒废掉了。我,不想庸庸碌碌过一辈子,我没 得选择!" 乓!这时节,房门忽被踹开,走进来一个人,接道:"你是没得选择!别婆婆妈妈啦,再这么拖拖拉拉 ,我可要替你动手。" 
  这人恰是黄昏时挟持徐濯非那名神情冷峻的高瘦汉子,漕帮的爪牙。 
  徐濯非大抵明白了怎么回事,转向彭大海说:"他是你的朋友吗?" 五 彭大海还记得,这是黄昏时他问过徐濯非的话语,遂回道:"这位是漕帮的朋友,却不是我的朋友。" 
  高瘦汉子笑笑:"孙老是我的主子,"手指彭大海,"也是你的主子,主子有了麻烦,咱们这做下人的 ,应当尽心不是?" 彭大海拉下了脸:"少拿我跟你比。" 
  高瘦汉子又是笑笑,也不答话,径自抽出一只兵刃--那是一只白铁打造的手套,戴上右掌。 
  手套的指节用铁丝联系,做工还算精致,戴在手上,五指曲张自如。 
  徐濯非悟道:"哟,是西域少林派的人啊,真是稀客稀客。" 
  高瘦汉子一怔:"好眼力,不愧是兵神。" 
  徐濯非指道:"你那是抄袭少林"大力金刚指"不成,只得借用铁手钢掌,强来施展,可惜制品不够精 良,反致手伤,被迫又得习练--" "够啦!"高瘦汉子冷哼:"谁跟你讨论武学来着,多话。"按下机括,喀的一响,右掌铁手套指尖处 冒出五根尖爪,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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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4楼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45)     
  彭大海在一旁质问:"孙老只是想请他走一趟苏州,你这是干嘛?玩真的?他又不会武功。" 
  高瘦汉子名叫萨多阿,确实出自西域少林派,系最近刚到这儿效命漕帮的打手。 
  黄昏时,彭大海出面阻止萨多阿绑架徐濯非,那一刻,他二人尚未相识,而今,却不止是相识了…… 萨多阿说:"孙老交代,如果这厮知道赌局舞弊的内情太多,告上三头马车,届时,连孙老他都吃不了 兜着走。与其如此,不如杀之。" 
  徐濯非与彭大海听了同时一凛。 
  徐濯非说:"原来,你们这般恶搞会选,漕帮的三头马车并不知情。哼哼,照啊。" 
  萨多阿冷笑:"先担心你自己吧。" 
  彭大海则忙说:"等、等等,你慢动手,让我再跟他谈谈。" 
  萨多阿啐道:"都谈了这么久啦,顶个屁用!"五指齐张,冲上前来,便要直取徐濯非的性命。 
  当! 紧要关头,一把钢刀挡在了铁爪前方,止住攻势。那是彭大海的折翅蝶。 
  萨多阿怒喝:"你想帮他?还不闪开!" 彭大海也恼了:"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想怎样便怎样,该闪的是你!" 二人顿时动起手来,刀掌齐施,厮拼在一处。 
  彭大海舞弄折铁刀灵活飞转,萨多阿挥动铁手套强抓快打,双方你来我往,愈战愈烈,呼喝声此起彼落 ,激斗中桌翻椅倒。 
  徐濯非心想:"我得去找蝴蝶刀派的弟子过来帮忙。"觑个空档,溜到门前,正欲开门跨出-- "哪里走!"萨多阿眼尖察觉,匀出左手,拎起把椅子掷到。 
  砰!吓得徐濯非赶紧闪开,退至墙角。 
  那头,彭大海边打边喊:"阿非,别去找人,没有用的。" 
  徐濯非心想:"没有用?这里是你的地盘,何苦跟他单打独斗。"转念又想:"是了,这里虽是大海的 地盘,但大海已是漕帮的人了,纵令叫来人手,谁敢帮忙,又从何帮起?" 当下萨多阿右掌抓到,利爪飞空,彭大海横刀回档,折刀转攻。二人互有进退,各擅所长,一时难分难 解,缠斗不休。 
  折铁刀与铁手爪均属近身的外家兵器,复以彭、萨二人修为差距不大,这场架,打起来也就很难分得出 胜负。 
  萨多阿道:"姓彭的,你还不住手?别说你打不赢我,就算赢了我,莫非你还赢得了漕帮?不怕蝴蝶刀 派惨遭灭门吗?" 彭大海看了徐濯非一眼:"我可以跟着你们为非作歹,但要我背弃朋友,那是万万不行的。" 
  听得徐濯非好不感动。 
  萨多阿怒斥:"找死!"一掌劈到,却是虚招,脚步瞬间折而向后,直取躲在角落的徐濯非。 
  这条声东击西的计策果然奏效。除非彭大海轻功绝伦,否则断难及时抢救。情急之下,彭大海孤注一掷 ,掌中折翅蝶脱手射出-- 萨多阿万没想到彭大海竟敢杀他,并未设防。嗤!背心惨遭利刃穿透,骤然跪倒,而他的铁手利爪,仅 距徐濯非咫尺而已。 
  彭大海忙喊:"阿非,快离开那儿!" 徐濯非方才回过了神,匆匆逃开。 
  萨多阿拼着最后一口气,转头来说:"蠢,狗……杀了我……等于是同漕帮为敌,你……你玩完啦…… " 彭大海趋前,倏地拔刀而出,血溅满面,一脚踹翻了萨多阿。 
  萨多阿当下断气。 
  …… 徐濯非道:"有一句话,这厮没有说错,杀了他,等于是同全漕帮为敌。"一顿,问道:"你怎么办? " 彭大海咚的一声坐在椅子上,搁了刀子,垂头丧气说:"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喽。" 
  徐濯非走至彭大海跟前,道:"咱们先把尸体藏了再说,待得姓孙的发现,那不知还要多久。他若问起 ,你便推得干干净净。" 
  彭大海点了头答:"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二人于是拉下床单包裹尸体,再由徐濯非把风,移至房外的中庭,就地埋在一棵树下。 
  偶尔,蝴蝶刀派巡逻的徒众经过,还不被彭大海轻松打发了? 搞定一切,彭、徐二人索性爬上树梢枝干,并坐歇息。 
  是夜月明星稀,云淡风清。 
  彭大海忽问:"还是决定要揭发这一切?" 徐濯非默了一默,反问:"你希望我怎么做?" 彭大海沉吟:"与其公然揭发,搞得沸沸扬扬,倒不如去一趟漕帮总舵,向三头马车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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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5楼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46)     
  徐濯非怪问:"三头马车真没有插手其中?" 彭大海一叹,耸耸肩膀:"这我就不清楚了,然而,若真如姓萨的所言,一切都是孙老独自恶搞,私吞 巨金,三头马车铁定饶不了他,恶人自有恶人欺哪。" 
  徐濯非想想也对,又问:"那你会怎么着?" 彭大海说:"孙老如果垮台,我一定垮。至于他垮台前,会否怀疑到我,先把蝴蝶刀派给抄了,我,嘿 ,仅能听天由命,听天由命喽。" 
  徐濯非说:"这样吧,你跟我一起上苏州,无论如何,都比留在这里坐以待毙要好。" 
  彭大海苦笑:"再说吧……"寻思又道:"至少,我想打完第二轮的比试,凭我……真正的实力。" 
  彭大海终究是个武林人,任何一个武林人的梦想,不正是参加华山论剑吗? 续说:"上回我作了弊,这回,我想真真实实地打一场,不管输或赢。" 
  徐濯非问:"不管输或赢?" 彭大海点了点头。 
  遥想当年他北上杭州时,会选盛况之大,何等教人羡慕,可惜华山论剑当年尚未开放其他兵器参加。 
  而今他也可以上场了,自不能平白错过。 
  徐濯非会意,拍拍彭大海的肩膀:"祝福你了,我就……先走一趟,希望到时候转危为安,不致连累到 你。" 
  彭大海突然拉住徐濯非的手腕,说:"阿非,你并没有连累我,这一切,是我自作自受啊。" 
  徐濯非一怔,也不好多说什么了,笑笑:"打造这把蝴蝶刀给你时,你问我,它叫什么名字,我说叫" 折翅蝶",你说为何不叫"振翅蝶",振翅的飞蝶总比折了翅的蝴蝶有生气嘛。" 
  "是啊,"彭大海亦笑,松了手说:"可放到今天来看,我还真是一尾折翅蝶。唉!人生总有许多讽刺 啊。" 
  就这样,二人在此分手告别。 
  凌晨时分,天微微亮,离开如碧镇前,徐濯非绕道走了一趟客栈。 
  此番轮到他敲别人的房门了。 
  应门的是杨广。 
  睡眼惺忪的杨广惊道:"……什么!?你要去找他们。"这个"他们"指的自然是漕帮的三头马车。 
  徐濯非解释:"唯有如此,才能向他们揭露一切,藉由三头马车之力,制止会选的种种弊端。" 
  杨广跳脚:"哎呀,你怎知他们没插一脚,那个萨什么的,说的话可信吗?" 徐濯非叹了口气:"事既至此,唯有试上一试了。" 
  杨广扁了扁嘴、揉了揉眼,寻思问:"要我跟你走这一趟吗?" 徐濯非笑笑摇头,旋自怀中取出一只小包,置于桌面:"你呢,留在这里,好好观摩观摩、习武练枪, 准备下一场比试。" 
  杨广指着那只小包问:"这是?" 徐濯非说:"这是给你的银两,也包括在这儿的吃住费用,你要省着点,可别浪费了。"语毕,起身离 座,转身欲行。 
  杨广也跟着起立,搔头说道:"大哥,怎么这就走了呢?这样赶呀?" 徐濯非说:"不赶不行呀,等到天光大白,让漕帮的爪牙瞧见,那可麻烦了。" 
  杨广拍胸脯说:"那,我送你一程,你等等。"忙去床边抄了长枪,收了银子,回头奔至门边。 
  正走间,感叹道:"大哥,老实讲,你的银子也给多了,跟你提过,我恐怕是过不了第二轮的。" 
  徐濯非说:"如果我能制止这里的设局包赌歪风,你就能赢。" 
  杨广苦笑:"是吗?" 徐濯非停下脚步,搭上杨广的肩说:"真的田毅,不会是你的对手,你对自己要有信心。" 
  杨广的眼神游移,偶尔射出激动的光芒,却是一语不发。 
  日光,这时候拨云乍现,照在街边行人与送行人的脸庞上。 
  旬月过后。 
  这一天,蝴蝶刀派大宅前方,甲子场组,擂台四周又是人满为患。 
  是彭大海与本省九江会馆馆主"霸王枪"马赫的比试。 
  一如前述,它是六十个场组的比试里,围观群众最多的一场,附近的酒楼、客栈、民宅乃至于树梢、墙 头,都是人满为患。 
  贵宾席上,曹彬、卢倩以及一些华服贵客,依旧位列其中。 
  潇洒立于场中、担任裁判首席的,也依旧是邵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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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6楼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47)     
  咚咚咚-- 如碧镇的鼓楼敲起了鼓令,声传四方。市井喧嚣顿时寂然,气氛肃穆。 
  邵惟一起身走到擂台中央,抱拳环视擂台周遭,朗声道:"华山论剑会选,赣闽浙三省分股,甲子场组 ,第一万四千又三十一局比试。" 
  语罢,四边群众鼓掌。 
  一万多局?是的,这已经是本次会选第二轮的比试了,如同上轮,依旧由这儿开始。 
  彭大海神情稍带紧张,仍能强自镇定,暗自调息,偶尔目光梭寻,倒不是寻找妻子卢倩的容颜,而是寻 找徐濯非的身影。 
  场中邵惟一在获得曹彬的首肯后,又朗声道:"请比试双方出场。" 
  观众略为鼓噪,低语轻哗。 
  擂台东端,彭大海手持折翅蝶,走近场边。 
  擂台西端则是一名头戴黑盔、脸挂面罩、身披黑色斗篷、手持黑漆长枪的高大汉子。 
  邵惟一右手一抬:"这边的是,江西蝴蝶刀派掌门人,彭大海。" 
  观众闻言鼓掌。不消说,当地人与蝴蝶刀派的徒众掌声更大。 
  彭大海步入擂台,抱拳向邵惟一、曹彬等人致敬,并向群众还礼。 
  紧接着,邵惟一左手一抬:"这边的是,江西九江会馆馆主,马赫。" 
  马赫草草地扬枪回应。 
  邵惟一旋向马赫询问:"马赫,准备妥了吗?" 马赫点了下头。他一手叉腰,一手拄枪,模样很是英俊。 
  那支长枪通体油黑光亮,并无特殊之处。 
  邵惟一再向彭大海询问:"彭掌门,阁下准备妥了?" 彭大海颔首:"是的。" 
  邵惟一再向场边其他四名判、证投以征询眼神。 
  四人均无异议。 
  邵惟一旋道:"请两位上前。" 
  彭、马二人上前一步,相互作揖。 
  比试就此展开! …… 擂台正对面的"斛恬号"客栈三楼,靠窗桌位,这天,徐濯非也依旧出现。 
  不过他这回并非受到招待,而是自掏腰包,包下一个座位。 
  同座的,还有一名身着青衣长褂的中年汉子,那汉子右脸颊上一条寸许伤疤,加上浓眉狼目、鹰勾鼻的 五官,煞是精干剽悍。 
  徐濯非紧盯着场中格斗的进行,神色不解而狐疑。 
  刀疤汉子询问:"徐先生,怎么啦?又有什么不对了?" 徐濯非摇了摇头:"没、没有。" 
  刀疤汉子说:"放心吧,我的人已经去拿孙荣祖了,这儿的比试,不会再有问题。" 
  徐濯非陪笑了一声。 
  孙荣祖正是漕帮杭州分舵的分舵主,众人口里的"孙老"。 
  至于这名刀疤汉子,则是漕帮三头马车之一、海派的"船头子"都泰锦麾下大将,贺力炼。 
  贺力炼系奉都泰锦之命,陪同徐濯非到此,拘拿孙荣祖回杭。 
  就在二十天前,徐濯非赶赴苏州,见了三头马车,详述孙荣祖恶搞此地的会选赌局之后。 
  场中,彭大海挥刀翻飞如蝶,马赫舞枪宛若银蛇,双方一个仗险,一个仗强,便在那险锋与强攻中游走 激斗。 
  马赫一声断喝,腾空跃起,抡枪兜圈过头,顺势夯下,砰!发出了巨大震响。 
  彭大海正以为对方扑空之际,挺刀抢进,直取其门面要害。 
  殊不料马赫手一松,那枪的枪杆触地回弹,竟然拍中彭的背心。 
  迫得彭大海吃痛急退,步履踉跄。 
  而马赫更趁机接回枪尾,倒转枪头,上前追刺攻击,横劈纵打。 
  看得观众们高声叫好、大呼过瘾。 
  …… "斛恬号"三楼这端,徐濯非眉宇间狐疑更甚。 
  便在这当口,一名大汉走了上楼,趋近贺力炼,低下头去说了几句,旋即退开,恭敬肃立于贺的身后。 
  贺力炼说:"喏,孙荣祖被拿了,稳当看着,今儿下午咱们便能押着他回杭州了。" 
  徐濯非一怔:"咱们?" 贺力炼说:"是啊,包括你呀,别忘了,你跟咱总舵主他们还有约呢。" 
  …… 场中,彭大海稳下心神,展开还击,折翅蝶瞬间开展,倏又折起,忽露其锋,旋复折藏,反复无常,变 化多端,以快打快,猛攻对方要害,很快就把马赫连人带枪逼得连战连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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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7楼 发表于: 2007-10-31
兵神(48)     
  马赫惊讶之余,当即反攻,铁枪置于腰际,人枪同转,当真是红缨飞旋,寒光飞掠,步如流水,枪如蛇 行,叮叮当当了一阵,画出数十个圆,把刀锋格挡出去。 
  彭大海根本近不了对方跟前。 
  双方就这样打成僵局。 
  此时马赫招式突变,双手改握长枪中腰,施展起了短打招数,重新攻击。 
  彭大海心下暗笑:"你的优势正在枪长,而今竟然自弃长处,岂不是送我便宜?"于是迎上前去,与对 方近身搏斗。 
  当当叮当当--刀枪扞格,火花四溅。 
  折铁刀刃何等灵活,蝴蝶刀法何等多变,一旦近身搏击,铁枪登时显得笨拙,勉强尚能坚守,已难再发 攻势。 
  整个场面,就看彭大海一人表演,打得马赫捉襟见肘,左支右绌。 
  满场观众又是高声叫好。 
  惟独徐濯非这端暗叫:"糟!不妙。" 
  蓦地里,马赫双臂一张,长枪让于身侧,门户要害大开,显然是弄险出招,想重新握枪,从彭大海侧面 突刺,以解困境。 
  所谓"险"处乃指这一刻--打得顺手的彭大海一刀便能取了马赫性命,要宰哪里,便宰哪里。 
  喀!彭大海无暇细思,一刀刺进,怎耐刀锋刺到马赫胸膛处,竟难深入。 
  马赫身上的披风亦于瞬间碎裂,随风吹卸,露出披风底下一袭黑色甲衣。 
  这一眨眼间,瞬息万变,彭大海心念电转,仅能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选择跳开,放弃大好机会,以免对方横枪刺到,反受其害。 
  另一个则是再刺一刀,夺其命而取胜--这一刀可不能再刺在甲衣上。 
  彭大海做了……第二个选择,拼着刀近枪远,赌上自己一命,挥刀上撩,欲断马赫咽喉。 
  毕竟马赫的甲衣并未护及咽喉处。 
  嗤!便在刀锋顺着甲衣上撩、逼近马赫咽喉之际,马赫的枪头竟先行刺到,戳入彭大海的左胁。 
  四周观众一片低呼。 
  卢倩更是吓得抓紧衣襟,瞠目结舌,浑身发颤。 
  是彭大海错算了半着,忘了铁枪这种兵器,除了戳刺之外,还能射掷,原本他以为刀近而枪远,谁想马 赫脱手一射,优劣易位,枪比刀反倒快了半刻。 
  这半刻不仅决定了胜败,还决定了生死。 
  须臾,马赫起脚将彭大海踹出老远。 
  徐濯非这端见状,赶忙冲下楼来,奔向擂台。 
  擂台边有蝴蝶刀派的徒众嚷道:"不公平!他怎么可以身穿甲衣参赛。邵前辈,你要做主!""是啊, 怎么可以穿甲衣参赛?!" 马赫这时脱下面罩,开口辩道:"规则并无明禁,何以不行?况且,这甲衣又非刀枪不入。" 
  奔近擂台的徐濯非看见马赫的真面目时,喃喃自语道:"果然是你……" 你道那马赫是谁?原来,竟是杨广所扮。 
  "马赫"手里那支黑漆长枪,早已斑驳脱落了许多漆屑于地,斑驳处,尽是洗炼银光。 
  徐濯非再没空去揭发他了,赶至彭大海身边,抢先扶起。 
  此时彭大海呕血不止,气息散乱,就要不行了。眼看至友到来,惨笑以应:"是你?你……回来啦…… " 徐濯非哽咽道:"回来啦,回来替你……捧场。" 
  场中,邵惟一此刻正与众人争辩,力陈马赫(或者该说是杨广)获胜无误。 
  但彭大海与徐濯非的耳里,早听不进这些了。 
  彭大海说:"我教你……失望啦……" 徐濯非摇头说:"不,你没有,一场公平的比赛只有高下,没有输赢。" 
  彭大海望着慌张走来的卢倩,说:"她真美……不是吗?可惜……我这一生……拥有的美丽……就像蝴 蝶一样……如许短暂……" 徐濯非难过得无言以对,说不出话。 
  转瞬彭大海断气身亡。手中始终紧握的那把折翅蝶,就此掉落地面。 
  左右拥到的蝴蝶刀派徒众放声大哭:"掌门?掌门!""师父--" 徐濯非缓缓站起,俯视彭大海的尸身,任凭过往种种,一幕幕在脑海里飞掠而过。 
  久而久之,转过了头,他不再回顾,却在临行之前,意外瞥见杨广。 
  获胜后的杨广退下场,走往场外曹彬的坐席,弯下身去,接受曹彬的笑赞,还让曹彬摸摸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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