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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穿越时空之混蛋》作者:混帐神经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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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8-01-15
~小引~

 

  在开始写这段文字之前,我很彷徨,甚至有一种畏缩的感觉,好象我欠了你几文钱一直没有还你。现在,我喝了二两酒,胆气比较壮,或者叫做脸皮陡然增厚——我不怕你看了这些文字以后大骂我神经病,而后颓然倒地吐血三升,因为这怨不得我,谁让你的好奇心比较重呢?别走啊看官,我这就开始YY啦。

  我叫西门庆,就是宋朝那个有名的风流才子西门庆,也就是那个因为勾引武大郎家娘子潘金莲,而被武大郎的兄弟武松杀了的那个西门大官人。因为先前我比较混帐,便惊动了一位高士,随即得到了这位高士的点化,让我得以横空出世。我曾经万分潇洒地穿梭于各个朝代,领略古今美女之风情,品尝中外珍馐之味美,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所到之处,霞光万丈,地动山摇,哈气成云,吐痰为雨,鲜花与美钞齐飞,口水共鸡屎一色,爽乎壮哉,浪漫也。

  此刻,我正坐在自己开的豪华夜总会里。我的身边围绕着一群美女,她们像一只只被猫驯化了的老鼠,有的温顺地趴在我的脚下,有的规规矩矩跪在我的四周。有一位小姐特别可爱,我给她起了个艺名——潘金莲。此刻,她歪躺在我的腿边,翻着白眼,口流涎水,哼哼唧唧地撒娇,像是好几天没见到娘的孩子。我惬意地把双脚搭在她的肩膀上,手捏esplendido雪茄,眯眼回忆那些轻烟般的往事……咳咳,咱们正式开始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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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8-01-15
~第一章 穿越时空的西门庆~

 

  我记得,第一次跟前街开茶铺的王婆聊起炊饼武大家的娘子那时候,是在政和三年春上的一天。那时候我英俊啊,潇洒啊,也有钱啊。王婆还没等我说什么,就猜出来我中意武大家的。她说,大官人啊,此事就包在老身的身上了。我没含糊,拍了一锭大银在桌上,甩一下大褂便走了。咱派头拿得足啊,哪似我以后人不人鬼不鬼的,被人在街头呵斥,如同脚碾浓痰。

  那天的日头很好,高高地在天中间亮着,不仔细看就像个酒盅似的,阳光照在身上暖阳阳的,让我不禁想起初见武大娘子时的那一幕。记得那天的日头也很好。在这样的日头下,我必须出门游荡一下。我喜欢在在这样的天气里,甩着袖子在街上东游西荡,因为县城里的女人们喜欢看到阳光下怡然自得,风度翩翩的我,以便回家训斥自家汉子。迈着方步踱到前街武氏炊饼铺楼下的时候,忽觉头顶有一片云彩往下掉落,我抬头看时,眼前蓦然一黑,两眼竟然看不见东西了,只是闻到一股香气直往鼻孔里面钻。我明白了,这是哪个妇人刚洗的裤衩套在了我的脑袋上。使劲抽了几下鼻子,我便有些发晕,不知为何,两腿一软,直接躺在了地上,尘土立刻将我包围。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罩住脑袋的东西拿了下来,上眼一看,果然是一条花花绿绿的女人裤衩,针脚密集,做工十分精细。

  我从地上爬将起来,顾不得打扑尘土,把它拎在手里,四下吆喝:“谁家丢了衣裳?”

  喊了几声,没人答应。我索性捏着它蹲在了当地。我想,这女子丢了自家不雅之物,肯定是不会直接承认的,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她,兴许是个美貌娇娘,让我来调戏她一番也不错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将裤衩拿在手里揉了一揉,放到鼻子底下嗅了一嗅,感觉爽呆,陶然抬头往上看去。谁料这一看,立马晕倒了——楼上的一处窗户上,一位天仙在羞涩地冲我放电。老天,好美丽的一位娇娘哟!

  我以为自己做梦了,这小小的阳谷县城竟然会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躺在地上抽过耳光之后,我登时明白了:这是真的,脸很疼。

  我一时动弹不得,浑身筛糠般的颤抖,满脑子都是那娘子花朵一般的笑脸。

  下来了,下来了,那小娘子下楼来了,我听见了她轻柔的脚步声。

  那娘子荡过来,浅笑一声,从我手里接过裤衩,袅然而去,留下一缕桂花香经久不散。

  我躺在那里,哼哧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回家就病倒了,这一卧床就是半个多月。

  及待访听明白了这是前街武大郎家的娘子,我才放下心来,暗自庆幸,娘子,你是我的了。

  我知道王干娘的把戏,她敢接了我的银子,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果然,我回家呆了不到两天,王干娘就托人捎信来了,让我赶紧去茶铺,她有话要对我说。

  我让小厮帮我把头洗了,在上面插了一朵郁金香,换了一身排场衣裳,疾步往前街赶去。

  路上,我的浑家吴氏撵上来,追着我直哼哼:“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代,虽然已经是百花开,当个里个当个当,路边的野花呀,你不要采!记住我的情,记住我的爱,记着有我天天在等待,我在等着你回来,千万不要让别人把你的箫吹坏……相公呀,奴家说的都是为你好——路边的野花呀,你不要采,不呀么不要采。”

  我连头都没回,接口道:“不采白不采,白采谁不采,采了也白采,当个里个当个当。”

  吴氏自然不会让我当街如此放肆,大嘴一咧,从裤裆里抽出搓衣板就跪了上去。她总是这样,受不得一点儿委屈,一感觉不得劲儿,便以此相逼。以至于都形成习惯了,无论走到哪里都随身携带搓衣板,以便随时发难。

  这种时候,我当然不能上前哀求让她下来,旁边万一有潘金莲的街坊瞧见,将来会失身份啊。

  我装做没有看见,疾步跳到路边,傲然将手伸到街心:“taxi!taxi!”

  /

  这两声taxi!taxi!我喊得非常有派,因为一般人不管出租车叫taxi,这是我的专利。

  我曾经梦游到当今这个年代,知道这样招呼出租车比较时髦。

  我们宋朝的出租车跟现在的不一样,由官府统一安排的人充当司机,他们腰上一律栓着一把朝后的太师椅,脚下蹬一只木制滑轮。客人坐上去之后,自己动手将太师椅上的一个木制狗嘴巴卡住脖子,以免滑落下去。坐这种出租车也很有讲究,一般男人坐在后面,遇见女人,太师椅就挪到了前面,碰上薄有姿色的女子,司机一般也不会要钱,随路摸几把,车钱便也作罢。这跟当今的出租车司机有些类似,碰上黑道人物或者妓女啥的,一般也不收车钱,要是遇见个蓝眼珠“helo,helo”地打车,那就更要不得了,国际主义嘛。

  当下,我坐了“taxi”,反手对司机打个响指,说声“走着,王干娘凉茶铺的干活”。“taxi”得令,一溜烟窜了出去,后面只留下一团尘土。这番景象,当场把吴氏气倒在地,搓衣板仿佛长在了她的腿上,随着蹬腿上下翻飞,口里的白沫小河一般地淌,沿着路旁小沟直淌到了城南护城河里,把河里的鱼引逗得直往河面上蹿。打鱼的高兴了,翘指夸她是河神娘娘。我没管她,乘着“taxi”猛劲地往前赶,鼻子抽个不住,满脑子都是武大娘子的身影,我断定,此行必有收获。

  我怀揣前几天就写好了的给潘金莲的情诗,心里像揣着一只兔子,一蹦一蹦地往外蹿。司机服务好,我就奖励他,我让他听我作的诗,我高声吟唱道:“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张张嘴,我也张张嘴,咱俩都沉醉;亲爱的你跟我飞,到我家去看风水,亲爱的来跳个舞,一跳跳到天擦黑;我和你缠缠绵绵床上睡,飞跃这红尘永相随……”

  司机可能从来没听过这么煽情的情诗,跑着跑着就放慢了速度。街上过路的小孩就指着他的发动机——也就是裤裆那里,笑话他,指责他在那里支了一架小帐篷。于是我就知道我这诗作得好,猛喝他:“亲爱的,你快快跑,我要给你洗洗澡。”司机便收了帐篷,他知道我是财大气粗的西门大官人,脚钱不会少给,发声喊,两脚车轮般飞转。

  吟着诗疾行了一阵,口中就有些干渴,我喝住“taxi”,一头扎进了路边的一家酒肆。

  酒肆里坐着一位文文静静的书生,那书生见我进门,冲我一点头,刷地打开了折扇。

  羽扇纶巾,气宇轩昂,三缕长髯,面相矜持,我一楞,感觉这人十分面熟,他是谁呢?

  那书生见我呆在门口发愣,淡然一笑:“西门大官人,认得小生否?”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面熟,恕罪恕罪,一时记不起来了。”

  正楞着,司机赶了进来,那书生道声“呔!”,司机登时把黑脸变成黄脸,喏喏而出。

  这就将俺的车钱省了?这人是谁呢?好大的派头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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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8-01-15
~第二章 遇见了诸葛亮~

 

  见我发愣,那书生颔首沉吟片刻,突然仰面一笑:“罢了,这也怨不得你,谁叫我不常来大宋朝呢?在下是诸葛亮啊,”手上的折扇一摇,缓缓站了起来,“听说大官人诗书世家,定有几分学问,听我慢慢道来: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评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算就了汉家的业,鼎足三分。官封到武乡侯执掌帅印,东西战南北剿博古通今,当个当个龙的咚……大官人,认得我么?”见我越发迷茫,他宛然一笑,“大官人,我来问你,三国的刘备刘皇叔你可曾知晓?”见我摇头,他叹口气接着问,“关羽关云长,张飞张翼德呢?”见我又摇头,他愤怒了,大声嚷道,“那么貂禅,貂大美人呢?”

  “这个我知道!”我的心猛然一提,扑上来一把攥住了他的手,“兄长莫非是来替我说媒的?”

  “咳!”诸葛亮懊丧地甩开了我的手,“提到这个你倒来劲了,你够得着嘛,差了好几百年呢。”

  “那你是怎么个意思?”我更加茫然了,差了好几百年的人,你来絮叨个什么劲?

  “大官人,难道你们阳谷县城不唱梆子戏么?难道你就没见过我诸葛亮吗?”

  “啊呀呀,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先生是个唱戏的吧,专演诸葛亮这角儿?”

  “岂有此理,”他一拂袖,“哪个是演戏的?本相乃蜀汉丞相诸葛孔明是也。”

  “参见丞相,小人打壶酒便走。”我看出来了,这是一个神经病,不跟你罗嗦了,我得走了。

  诸葛亮横了我一眼,把折扇冲小二一指:“不许卖给他,我这就带他走。”

  这个人怎么如此霸道?看来他是不知道我西门庆的厉害了,我怒道:“放肆,知道我是谁吗?”

  诸葛亮手捻三缕长髯,轻乜我一眼道:“知道,你乃是一个应该受点化之人,随我来吧。”

  我的头脑一热,颠个步就要揪他的前胸,谁知道,我整个人先飘了起来,咣的摔在地上。

  “大官人,因为我整日受人供奉,已成神仙之身,感念世人衷肠,现在以度人为本。本来我想就此点化你一番,看来你的野性一时也难以改正啊,”诸葛亮站在我的头顶,一字一顿地说,“只因为我的‘移星五行大转轮’被我家主公刘玄德借走了,不然我直接用它度你去大清国,让你开家药铺修炼操守,也好避开杀身之祸,今日便是来先勘验你一番的。如此看来,你已经不值得我勘验了。这样吧,干脆我用其他办法直接度你走吧,这个办法虽然粗糙了一些,但总归是可以把你救出眼前之灾的,至于你究竟能够去到哪个朝代,就看你的造化啦。起来,跟我走。别害怕,你并不孤单,同去的还有你的前世冤家武松。”

  他说了些什么,我只当成耳旁风。我西门庆不是傻瓜,这阳谷县城哪个骗得了我?

  我想爬起来踹他两脚,可是身上没有一点儿力气,就那么干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气。

  店小二可能从来没见到过这个阵势,叉着尿得呱嗒湿的裤裆冲出门去:“警察!警察!”

  /

  我还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们宋朝那时候管警察不叫警察,一般都喊他们公人,就是公家人的意思。公家人自然得有公家人的派头,那时候他们一般都戴一顶绿色绸缎做的像个包子似的薄帽,当然,现在可不能戴这样的帽子,尽管颜色环保,可一旦让人联想起来,那也比较尴尬,而且还跟人上不得火,遮遮掩掩将怨气吞回肚里作罢。公人为百姓办事儿,当然也得有些不一样的待遇,除了薪俸高一点儿,逢年过节发点儿猪肉、海鲜啦,豆腐、香油、腊肉啦,平常奖励带薪旅游啦,这些待遇不比现在差。甚至皇上高兴了,还对那些值得表彰的公人实施人性化奖励——让吏部派人带他们去京城汴梁出名的妓院藏春楼集体嫖一下,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工作之余休一下闲,高俸养廉嘛。

  那时候的警车倒是比现在差远了,每人发一个比“taxi”司机好一点儿的滑板,一遇到紧急情况,嗖的一声便会赶到。那时候也没有城管什么的,大小事情都由这帮公人处理,甚至谁家孩子当街撒尿,他们也得把小孩的鸡鸡绑上半个时辰,以示警戒。以至于有些胆小的孩子,出门前都要让家长在鸡鸡上面套一根羊肠子防备着。

  为什么店小二敢夹着尿湿了的裤裆召唤警察?这与平常孝敬也有关系。

  店小二的裤裆还没等粘上尘土,一个公人就闯了进来:“谁在闹事儿?!”

  我想爬起来说是这个装神仙的诸葛亮,店小二先发话了:“两个没一个好鸟!”

  这话搞得我非常不爽,难道我西门大官人还有什么错吗?

  刚想发怒,诸葛亮手摇折扇,慢慢踱了过去:“官家,不认得孔明了么?”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刚落,公人怪叫一声,猛踩一脚警车,嗖的没影了。

  店小二见状,不敢怠慢,扑通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裤裆里咕唧作响,估计是拉屎了。

  看来大家都有点儿怕他呀,我不明白,你们怕个神经病干什么呢?

  诸葛亮轻咳一声,手上的折扇突然变成了一把硕大的鹅毛扇。

  他一提裤脚蹲了下来,口念咒语,一下一下地在我的身上扇了起来。

  我的娘啊,我西门大官人这次怕是真的遇见神经病了,你看他那个架势,简直神汉子不换嘛,得,你先演着戏,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把我怎么样?诸葛亮扇着扇着就腾空而起,冲我蓦然发了一声喊:“疾!”说来也怪,我竟然跟着飞了起来,那家酒肆一下子就变小了,在我的脚下像只苍蝇。大朵的云彩从我的身边急速掠过,我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鲲鹏般的大鸟。

  耳边冷风飕飕,天,在不知不觉当中一点一点的黑了下来。

  不知道飞了多久,诸葛亮轻拍我的后脑一下:“下去吧。”

  我一阵眩晕,张开眼时,眼前一片模糊,耳边只听得有人在喊,抓小偷,抓小偷。

  蓦地,感觉脑袋挨了一棒,我又晕了,再次睁开眼时,眼前晃动着不少穿白大褂的人。

  我听见有个女人在说:“医生,他醒了,看他的打扮,是个拍电视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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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8-01-15
~第三章 双人舞《老鼠爱大米》~

 

  “喂喂,你是哪个剧组的?”一个牛头模样的人附下身子问我,“扮演什么角色?”

  “先生,我是西门庆啊。”我坐起来,废话,自己还用扮演自己?我又不是唱梆子戏的。

  “哦,那就是水浒剧组的了,”牛头颔首点点头,“你们很辛苦啊,半夜都在拍戏。”

  “拍啥戏?我是让诸葛亮那厮给扔到这里来的……哎,这是个什么所在?”

  “医院啊,”旁边一个白大褂女子说,“我看你是拍戏拍糊涂了,怎么连诸葛亮都出来了?”

  “这也怨不得他,肯定是被人家当成小偷给打糊涂了,”牛头说着便开始纳闷,“不对呀,西门庆改时迁了?半夜当小偷?也不对,这身衣服不是时迁应该穿的啊……这事儿蹊跷了,哎,我来问你,你们导演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张纪中?”

  “什么集中?诸葛亮可没说让我们集中,”我也弄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胡乱应付道,“诸葛亮只是说,我跟一个叫做武松的一起来,也不知道武松来没来……武松是哪个?哦,我想起来了,阳谷县打虎的那位,好象是炊饼武大郎他兄弟。”

  牛头怜悯地看了我一眼,叹口气道:“这人好可怜啊,演戏演得都入角了。”

  我摸着脑后鸡蛋大的一个包,感觉很受侮辱,谁演戏?你才演戏呢,我乃大名鼎鼎的西门大官人。

  旁边的那个女子小声说:“黄医生,我看他不像是个演员,倒像个神经病,要不给他转院?”

  牛头沉吟片刻,让我张开嘴巴,探手进去胡乱抠了一阵。这让我感觉非常不爽,他拿我当牲口了?牲口也不至于把手伸进嘴巴里抠啊,最多是掀掀嘴唇看看牙口。刚想发作,他又用两根手指拉起了我的眼皮,用一个圆筒状的灯照了照,松开手的时候,我的眼球好象被一根猴皮筋打了一下,方才知道他把我的眼皮拉得太长了,松手一快就让我吃了一个小亏。这么一来,我反倒将心情平静下来,我想,诸葛亮那厮有点儿道行,这不定是把我丢在哪个朝代呢,人地两生,造次不得啊。

  牛头让旁边的女子扶我躺倒,站在我的身边,自言自语道:“舌头有点儿发烫,似乎有些神经病的前期症状……喔,却也奇怪,语言虽说不怎么有条理,这眼睛倒是蛮正常的,没怎么散光啊,莫非真的是刚才被人当做小偷,打那一棍子打出来的毛病?”嘟囔了一气,把头低下来,慢声细语地问我,“这位先生,告诉我,你是从哪儿来的,到这里做什么来了?”

  “这还用问吗?”我不满道,“我从阳谷县来呀,谁不知道老爷我是阳谷县人氏?”

  “如此说来,你就是山东人了,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牛头正色道。

  “这……”我左右看了看,心里还真没底,女子生得黄头发,男的留个和尚头,西域?

  /

  牛头见我一脸茫然,继续说:“干脆我来告诉你吧,这里是深圳特区,我是特区总医院的黄秋生黄大夫,既然你说你是阳谷县来的西门庆,那应该是从宋朝来的,这怎么可能呢?难道你穿越了时空隧道?分明是一派胡言嘛。方才看你的打扮,我还以为你是哪个电视剧组的演员呢,现在看来你还真的有点儿神经病的嫌疑……跟我说实话吧,不然转你去神经病院,一旦到了那里,你可就麻烦了,全是一帮神经病,什么比干啦,什么李公公啦,什么武松啦。”

  他这一通絮叨把我彻底说懵了,什么深圳特区?没听说过呀,光听说京城里有个朝廷划出的游猎场所,平常人不许进,京城百姓都管它叫围场特区什么的,最多在开封府有个出名的勾栏叫藏春楼特区,那也没什么呀,年前我还去逛了一趟呢。电视剧组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梆子剧团?这就更不对了,咱这打扮不赖呀,怎么能像个戏子呢?他说的那些人名我就更糊涂了,这都哪跟哪呀……他好象对我是从宋朝来的不相信,那就对了,也许是诸葛亮那厮把我送到别的朝代来了,他怎么会理解?得,我先问问这是哪朝哪代,什么国属吧。

  我翻身下床,冲黄大夫作个揖道:“小生西门庆这厢有礼。敢问先生,此地是什么国属?现今又是哪朝哪代?”

  一旁的女子扑哧笑了:“黄大夫,别跟他罗嗦了,这是一个标准的神经病啊。”

  黄大夫把手在她的胸上一推,她惊鼠般闪到一边,红着脸直摸胸脯,一脸陶醉的模样。

  乖乖,哪朝哪代的女子都善怀春啊,我的脑子不由得想起了潘金莲,眼前蓦然一花。

  那女子眼乜着黄大夫,忽然轻声吟唱起来:“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不管有多少风雨我都会依然陪着你,我想你想着你,不管有多么的苦,只要能让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这样爱你,我听见你的声音,让我不断想不敢忘记你……”

  “我记得有一个人,永远留在我心中,”黄大夫猛一转身,一把搂过了女子,二人粘做一处翩翩起舞,“哪怕只能够这样的想你,如果真的有一天,爱情理想会实现,我会加倍努力好好对你永远不改变,不管路有多么远,一定会让它实现……”

  我实在受不了他们在我眼前如此的淫荡,大声叫道:“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哦,”黄大夫似乎觉察到自己有些失态,一把丢开女子,掏出一条黄手帕,优雅地擦着手说,“方才我跟翠花小姐的举动你不要往别处想,我们这是在化验你,看你还有没有正常人的反应。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就不讲什么朝代了,红色江山千秋万代嘛,现在是社会主义时代,等到了共产主义时代……咳,我跟你一个神经病说这些干吗?明白了吗?也就是说,宋朝以后又经历了明朝、元朝、清朝、民国,现在是共和国啦,人民当家作主的时代……咳,又说远了,难不成我也变成神经病了?都是你这家伙传染的。好了,我化验出来了,你的确是个神经病。家属,就是你家里人怎么联系呀?让他们来……”

  “哇呀!好好好,”我忙不迭地抢过话头,“我浑家叫做潘金莲,在阳谷县城南武大郎开的炊饼铺里帮工,你赶紧派人去把她请来,她会好好谢你们的,‘taxi’费我出。还有,找到她万一回不来,你就让人到前街那家酒肆去找诸葛亮,他一般在那里,见了他,就说我现在已经安全到达中华人民共和国,让他不要担心,什么时候安排武松来,我会去接他的……”

  “住口!”黄大夫不乐意了,冲门口大声喊,“来人,直接送他去神经病院!”

  “黄哥,他还没交医药费呢。”那个叫翠花的黄头发女子扭过来,娇声道。

  “还他妈什么医药费?这个人神经得无药可医啦,赶紧送走!”

  “我怎么能是神经病?”我不由得火冒三丈,一把揪住了黄大夫。

  “吃俺一脚先!”黄大夫一抬脚,我便捂着裤裆蹲下了,这人真狠啊。

  刚刚好受点了,就从门口冲进几个彪形大汉来,二话不说就将我摁在床脚,绑成了粽子。

  这可太没面子了,我西门大官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

  我扯开嗓子大骂起来,结果没骂几句就蔫了,屁股上被人隔着裤子推了一针,我立马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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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下室  发表于: 2008-01-15
~第四章 神经病院遭遇武二郎~

 

  这次晕的时间长,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晕晕忽忽地睁开眼四下打量,咦,怪哉,动弹不了啦,莫非是被人砍去了手脚?我使劲挣扎了两下,感觉手脚似乎还在,只是沉甸甸的没法伸展。哦,手脚应该还在,我怎么没有力气呢?莫不是被人劁了,变成一个不顶用的太监了?我憋了一口气,把力道运在裆下私处,猛力一挺,没有反应,坏了!一定是被人将那话儿劁去了!慌乱中再一用力,裆下立时一阵滚烫,感觉是尿了……我那亲娘,那话儿果然没有了,如果有的话,撒尿不应该是这种感觉,哪有直接将尿淌在裤裆里的?撒尿事小,行房事大呀!我大急,高声喊道:“有人吗?来人呀!”

  门“咣当”一声打开了,一个瘦弱的马脸汉子站在门口叫道:“咋呼什么?”

  我羞愤交加,折腾得床铺一阵乱响:“你们把我那话儿弄到哪里去了?”

  马脸汉子似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茫然地看着我:“什么话儿?”

  我抽不出手来往那里指,只好用舌头往下舔:“没了没了,阳物没了啊。”

  “洋务?”马脸汉子皱紧了眉头,“你这病可犯得不轻啊,我以为你的脑子只混乱在西门庆和诸葛亮身上,没想到你还混乱到李鸿章身上去了。洋务运动那是清朝末年的事情,你又以为你是李鸿章了吧?是啊,没了,他早死了。”

  “阳物没了还不如让我死呢,”我听不懂他在絮叨什么,我只知道我离不开胯下那物件,没有了那物件无疑等于让我死,还有很多美差需要它来帮我办理呢,我哭了,哭得很伤心,“老天爷呀,我到底犯了哪家王法,你们竟然这样对待我?你来告诉我,哪条律法规定,可以不分青红皂白收了人家的私人藏品?律法没有这个规定吧?我好端端的一个人一下子就完蛋了,唔唔,唔唔……唔唔。”

  马脸汉子的脸上带了一丝怜悯,扫我两眼,竟然也陪我抽搭起来:“可怜的人儿啊,病到这般地步,还在关心着国家的法制建设……是啊,我国的法律还不是那么健全,需要大家共同关心,共同努力,才能实现真正的法制社会,人民才能当家作主啊。你就说我吧,我不明不白的就来了这里,这还讲不讲人权了?直到现在我还没弄清楚我是谁呢……唉。”

  他抽搭得比我温柔,好象是个心善又有学问的人,我停止了哭泣,哀求道:“先生,事已至此,你看咱们应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总不能让我不男不女地过一辈子吧?”说着,我就看见他拿了一把剪子过来了,我以为他要将我尚存的那点蒂把儿一遭剪了去,越发恐惧起来,“你是干什么的?别这样啊,我堂堂一介风流伟男,难道你就忍心让我彻底变成太监不成?”

  马脸汉子停住了脚步,似乎明白了我在说什么,诧异道:“太监?怎么回事儿?”

  看来这个朝代的人不太懂得宋朝的事情,我还需要耐心跟他解释一番。

  他也很有耐心,站在那里等我回答,外面的阳光把他的脸照得更黄了,像坨屎。

  我很冤屈,这要是在阳谷,我不暴打你一顿才怪,等你来这么羞辱我?

  /

  我舔了舔龟裂的嘴唇,开口说道:“太监就是没有鸡巴的人,一般在我们大宋朝,这样的人都集中在朝廷后宫里伺候娘娘和贵妃,有些也在皇上身边走动,皇上高兴了就跟他玩儿个后庭什么的,娈童啊,有时候比女人那话儿还好使……”

  “老兄,你这话就不对了,”马脸汉子打断我道,“你一个神经病知道几个问题?去年电视上有位名人还说,小B挺紧的,男人的后庭再怎么紧也不会……算了算了,不跟你唠叨些这个了,唠叨多了,我也成神经病了。说,继续说你的。”

  对神经病这个称呼,我很不满意,我怎么会是神经病呢?我的脑子比你清醒多了,洒家是怎么到这个朝代来的,我记得很清楚,无非是目前我不知道你们的生活方式罢了,我这不是正在逐步适用嘛。不过,你们这个朝代的人也太不讲道理了,动不动就把人到处乱送,像耍猴儿似的,这还不算,现如今竟然将我的男根去除了……想到这里,我不禁悲从心头起,我想起了家中温柔贤淑的浑家吴氏,想起了刚刚牵上红线的李瓶儿,想起了正要上钩的潘金莲,眼睛一下子就模糊起来。不行,我必须想办法回去,大宋朝阳谷县紫石街才是我西门庆的家!诸葛亮啊诸葛亮,你这个老儿在哪里呢?快来救我回家呀。

  马脸汉子见我强忍着泪水不说话,讪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问了,知道我是谁吗?”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把眼泪挤出来,仔细看他,有些面熟,不太记得。

  马脸汉子又把脸往前凑了凑:“好好看看,你只说出我长得像谁就可以了。”

  像谁?我紧紧盯着他看,好家伙,我还真看出来了,这不是传说中牛头马面中的马面嘛!

  “惭愧,惭愧,方才眼拙了,”我尴尬地一笑,“原来兄长是阎王爷殿下的小鬼。”

  “NO,NO,NO,”他潇洒地摇了摇头,“再好好看看,往神仙那边想。”

  “神仙?神仙……”我的眼前赫然一亮——文财神比干丞相!家家供着他呐。

  “看出来了,看出来了!你是比干丞相。”我战战兢兢地说,心想,怪哉,他怎么也来了?

  “你也这么说?”黄脸汉子笑得一脸无奈,“呵,这家医院的同事喊我丞相好多年了……”

  “难道你不是比干丞相?”我糊涂了,刚才我还以为他也是被诸葛亮抓来的呢。

  “我是谁到现在我也不清楚,只记得很多年前我做了个梦,醒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哈哈,这小子还不如我呢,你肯定跟我一样,也是被诸葛亮抓来的,无非是你忘记了你是怎么来的罢了!我的心情立马好转起来,嘿嘿,终于有了跟我做伴儿的啦!我一高兴,就有些口不择言:“你怎么把我的鸡巴割了?想办法给我按上啊。”

  他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什么?谁割你的阴茎了?”说着就拿剪刀给我铰开了捆绑的绳索,急急忙忙将我的裤子拉了下来:“这不是好好的在上面吗?哦,我明白了,你感觉没有了男根,那是因为昨天那一针镇静剂过量的原因……好了,你自己起来看看,你的东西还在不在?”见我捧着裤裆傻忽忽地笑,他摇摇头继续说,“唉,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跟你交个底吧。虽然我知道比干丞相是传说中的财神,可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不是他,整天恍惚着。前几年我流浪在大街上给人家算命养着这张嘴,后来政府打击了,被城管撵得到处跑,没地方吃饭呀,我就找了个做假证的,让他给我做了个美国克莱登大学的假证,胡诌了个名字叫比干,然后应聘来了这里,当了个心理大夫混口饭吃。昨天他们送你来的时候,介绍你的症状,我有些明白,我估计你不是什么神经病,没准儿跟我一样,也是个失去记忆的人……可也不敢肯定,我们这路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顾不得摩挲我那话儿了,抬起头来冲他嘿嘿地笑:“我知道。”

  他苦笑一声:“没用的,像我一样,我即便是相信自己就是财神,可我的功力在那里?”

  这小子还惦记他那点儿功力呢,换了朝代就不管用啦,我说:“别急,慢慢就有了。”

  他还在苦笑:“我是个唯物主义者,我不相信什么神仙皇帝。”

  “好啊!你们两个神经病凑到一起来了?”门突然被踢开了,一个红脸大汉站在了门口。

  “武松,你怎么又随便跑出来了?回去回去!”比干转身喊道。

  “神经病应该各自回屋,我是医生,我凭什么回去?”武松怒道。

  “武松?”我呆住了,他就是武松?好嘛,你果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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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8-01-15
~第五章 兼职神经病李公公~

 

  故事讲到这里,你大概应该明白了,那就是我没有说谎,我真的就是西门庆。我承认我以前说过谎,小时候说谎那是因为我想糊弄大人给我买块糖吃,年轻的时候说谎那是为了能让裤裆里好受点儿,现在我都快要四十岁了,该享受的享受了,该遭的罪也遭过了,我现在撒谎有什么用处?难不成你还能帮我说一个媒?那我倒可以考虑撒一次谎。不罗嗦了,反正那天晚上我跑了,离开了那家令我非常不爽的神经病院,当然,我不能白跑,我绑架了比干丞相,因为我知道我以后用得上他。

  原来,踢开门的那个红脸汉子果然是武大郎的兄弟武松。我下意识地喊出他的名字的时候,他一下子怔住了,两眼似乎要冒出火来。他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口中念念有词:“西门庆,西门庆,还我哥哥命来,还我哥哥命来。”

  当时我一点儿也不害怕,我没把你哥哥咋样啊,还他什么命?你顶多打我一顿,因为我想勾引你家嫂嫂,甚至你连打我一顿的理由都没有,我压根就没勾引成你家嫂嫂啊。所以,我昂着头冲他发威:“我没听见你在朗诵什么,走开,走开!”

  武松大吼一声:“直娘贼,拿命来!”双腿腾空向我踢来。

  这厮果然有景阳冈打虎的气势!我不敢怠慢,一个旱地拔葱跳将起来,躲过了这凌空一脚。

  武松一招没有将我置于死地,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站在当地不停地打量我。

  我估计他是在想,咦?怎么神经病院里还有这等高手?

  比干在一旁好象吓傻了,两手在胸前不住地扑腾:“住手住手。”

  说来也怪,那武松听了比干的话,忽然沉静下来,双眼迷离,到处乱看,似乎是在找什么人。我本来想趁他发呆的时候上去把他放翻,哪知晓这时候突然也懵了,我听见诸葛亮的声音在嘟囔:“完了完了,全他妈乱套了,这时辰没设计好啊,西门庆还没得手潘金莲,武二郎就来了,差了好几个月呢,不行不行,得赶紧走一个……西门庆?武松?谁先走好呢?”估计这话武松也听见了,只见他猛地跳起来,怪叫道:“兀那贼道,快快出来吃俺三拳!”

  坏了,让他抢先了!我知道他这么一骂,肯定是他先回去了,因为修行差火,诸葛亮会先让他回去“回炉”一番的。那我呢?我还想回去呢,金莲娇娘还等着我回去与她温存呢。我心里那个别扭啊,你说你这个挨千刀的村夫,早不折腾我晚不折腾我,正在我即将成事儿的时候,你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了……唉,我也骂你吧,我把眼一闭:“村夫,我干你娘!”

  你别笑话我骂得粗鲁,我们宋朝的骂法已经够文雅的了,你比比看,现在的人都怎么骂人?说实话,在这里我都不想说了,总之,比这句难听的多了去啦。还不说现实中,你就说网上吧,什么JB,什么SB,一水的外国字母,你想都想不出来在生活中应该怎么发音。第一个还好说点儿,鸡逼?或者击毙,够狠的吧?第二个不但发音困难,意思就更不敢恭维了,爱死逼,或者死逼,怎么意思?不甚明了。我觉得应该是爱上了某个女人下身那玩意儿吧?或者是不喜欢那玩意儿,咒那玩意儿是死的,不会动弹。其实,大可不必如此诅咒那玩意儿,死的还是活的,你自己的心里自然有数,整天挂在嘴边岂不成了老和尚与小和尚背媳妇的故事?在我眼里,那可是个好东西,它让我每天保持充分的活力,让我感觉生活是那么的美好。

  我骂了好几声也没见回应,睁眼一看,屋里一个人影也没有了!人都哪去了?

  我扑到门口大声叫喊:“诸葛亮!武松!比干丞相——你们去了哪里啊!”

  话音刚落,身后就有人叫了一声:“西门兄,休要叫喊,我在这里。”

  我倒头一看,比干竟然满面红光地站在屋里,笑眯眯地冲我点头。

  /

  “比干兄,方才你去了哪里?”问完话,我又到处找起武松来,我怕他冷不丁跳出来打我。

  “西门兄,别找了,武松被诸葛亮唤回宋朝去了,让我细细说与你听……”

  比干说,刚才他突然晕了过去,晕乎中,看见诸葛亮穿一身金光闪闪的道袍站在他的面前。诸葛亮说,因为几年前度他来这里的时候,临时喝了几口小酒,忘记点开他管记忆的那个穴道了,直到今天他才想起来,本来是特意赶来给他解穴的,谁知道恰好碰上了这么一出。说着就在他的身上捏了一把,然后道声“保重”,拉着还在发蒙的武松就飞出了窗外。刚醒过来,就看见我在喊他。我松了一口气,武松那厮终于还是走了,这样也好,省得你老是找我的茬儿。后来我才知道,我空欢喜了一场,那个挨千刀的武松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没过多长时间他又回来了,怀揣利刃到处找我,恨不得一刀割了我的脑袋祭奠他的哥哥。有好几次,我差点儿成了他的刀下之鬼,幸亏比干丞相时刻陪伴着我,保护着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死在哪个朝代了。

  “照这么说,你有记忆了?”我高兴地跳了起来,这太好了,我终于有伴儿啦!

  “让我试试……”比干眯上了眼,慢慢念叨起来,“好了,好了,我全明白了。”

  “你真的是比干丞相?”我激动又兴奋。

  “真的是,真的是……”比干的黄脸蓦地变红了,“我有了法术了!”

  “什么法术?演练一下看看!”我比他还要着急,连连催他。

  比干瞪眼看着窗外的一只麻雀,口中念叨了一句什么,接着,那只麻雀就变成了一只鸡,扑拉拉从窗口飞了进来。成功了!我欢呼起来:“比干兄,原来你真的不是一般人物!这太好了,咱们走,离开这个鬼地方,咱哥儿俩到处观光一番!”

  “不可,”比干拉住了正要拔脚往外冲的我,“我不能走,这里还有许多病人等我照顾。”

  “照顾个屁?”我拖着他就走,“赶紧走吧,晚了就走不成了,这里全是一些神经病。”

  “不行,毛主席教导我们,要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这是我做医生的职责。”

  我俩正在拉拉扯扯,门口一个面皮白净的汉子冲我抛个飞眼道:“帅哥,要去哪里?”

  比干走过去把他推了出去:“李公公,你先回去,呆会儿我去给你打针。”

  李公公不走,扭扭捏捏地翻了个白眼:“我的爱如潮水,”用手一指我,“爱如潮水将我向你推,紧紧跟随,爱如潮水它将你我包围……”见比干还在推他,他不乐意了,猛然转回头冲我嚷道,“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你该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大官人呐——答应我,你从此不在深夜里徘徊,不要轻易尝试放纵的滋味!”

  我让他唱懵了,随着一阵阵鸡皮疙瘩的暴起声,我轰然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躺在了一个人的怀抱里,睁眼一看,李公公的胖脸赫然在目。

  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他应该是个男人啊,怎么会对我如此色眯眯的?

  我顾不得扑拉粘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蹿起来夺门而出。

  比干丞相正端着一个盛满针头针管的盘子往这边走,口中念叨着要给李公公打针。

  还管那些干什么?跟哥们儿走吧!我豁出去了,二话没说,夹着他的脖子就冲到了楼下。

  李公公凄凉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官人啊,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就这样,我把比干绑架了出来。

  我扭着他的手腕子走上繁华街头的时候,天上繁星密布,夜空深邃而悠远。

  走了一路,我开导了他一路,他终于同意跟我一起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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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8-01-15
~第六章 候车室里的故事~

 

  我觉察到当今的时髦女子也喜欢别人的裤裆的时候,是在一个阴雨蒙蒙的清晨。那是我和比干逃出神经病院的第二天,因为一时找不到住的地方,我俩就在一个叫做火车站候车室的地方和衣躺下了。怕被人抓回去,白天我俩野狗似的窜了一天,如同惊弓之鸟。当晚我太困了,没打几声胡噜便入了梦乡,说是梦乡也不尽然,做的梦乱七八糟,竟然连潘金莲都没梦见。

  比干睡觉有个毛病,隔一柱香的工夫就放一个屁,臭不臭暂且另当别论,那声音声音倒是怪得不得了,前一个必然轻柔如丝竹,后一个就不那么讲究了,你知道旱天雷是什么声音吧?那你就应该知道比干裤裆里发出的是什么声音了。对此,我能够忍受,我当学徒的时候,曾经用过一种药碾子,使用起来的声音跟他的屁声也没什么两样。我不在乎,可是别人就不同了。当比干放第二炮的时候,躺在候车室里的人全走光了,有嘟囔臭的,有嘟囔响的。睡梦中我还在想:这很好啊,身边的朋友身怀如此绝技,以后睡觉就没有别人打扰了。可是我想错了,这里面有个耳朵特别敏感的人,那是一个打扮得像狐狸的美貌女子。她本来躲到了三里以外的地方,在比干放第三炮的时候,她竟然回来了。迷糊中,我看见她站在我俩的头顶大骂不止,好象说她喜欢比干他母亲,要跟比干他母亲睡觉。

  我觉得这个女人很有趣,便坐起来想跟她探讨一下女人对女人的技术问题。刚开口就发现,她长得漂亮极了,跟潘金莲是一个模子倒出来似的。我登时说不出话来了,像只蛤蟆那样干张嘴巴,结果,三张两张就把裤裆张起了一架帐篷。

  说来惭愧,因为头一天尿湿过裤裆,那里便被尿水泡得不是那么结实了——这我得跟你解释一下,我穿的还是宋朝的衣服,众所周知,宋朝人对裤子的质地不太讲究,一般用一些质量较差的棉布来做。这样,帐篷支得快了,我那话儿就露出了脑袋,它红着脸,瞪着那只单眼一撅一撅地瞧那女子。因为天亮了的缘故,它便显得有些愣头愣脑,结果瞧了没几眼,就被女子发现了,一抬腿……这我就不用说了,唉,惭愧。她还不算完,非要拉我去什么警局不可。忍着钻肚子的疼痛,我坚决不跟她去。

  我估计她想拉我去的地方不是什么好去处,没准儿是衙门什么的。

  我弯着腰,拉起还傻在那儿的比干,撒腿就跑。

  那女子在后面哈哈大笑,她的笑声让我想起了藏春楼那些卖春女子。

  一路走,我一路想她娇好的模样,我甚至能想起她挺着胸脯骂人时,胸口上露出的乳罩的款式来。那也是一个带铁圈儿的造型,而且肯定是个小号的,不如我昨天偷的那个大。昨天夜里,我和比干被一帮穿公人衣裳的人追赶,因为那帮人怀疑我俩没有暂住证。跑进一个大院里,比干跑不动了,他说反正他有暂住证,干脆不跑了。他有,可是我没有啊。我还得跑,就顺手从铁丝上偷了几件衣裳,拿出一件带铁圈儿的小汗衫要换上。比干说,换不得呀,那是女人保护乳房的乳罩。管他呐,先化化装再说!正忙碌着,那帮人又追进来了,穿了一半我便来不及了,撒腿就窜,结果越忙越出乱子,把乳罩戴反了。刚一跑到街上就被一个牲口贩子瞄上了。

  我跑他也跑,我走他也走,最后我实在累得不行,就趴在地上喘气。

  他追上来,直接跨到了我的背上,用巴掌拍我的屁股:“驾!驾驾!得儿,驾!”

  我疼得受不了:“大哥你别打我了,我跟你说实话,我就是你们要抓的西门庆啊。”

  那个人跳下来,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头骆驼呢。”

  后来,我跟比干又碰头了,比干很不高兴,说我比个真神经病还神经病呢。

  现在论到我笑话他了,我说:“咱俩到底谁是神经病?瞧你刚才那个德行。”

  “你德行好?”比干不乐意了,“你德行好被人踢了裤裆?”

  “这证明我男人气派足啊,在这一点上你就不如我了。”我说。

  “那是因为我没看清楚她的缘故。”比干还犟嘴。

  “咳,反正事情是你先引起来的,人家骂的是你。”我继续揭他的短。

  比干不屑一顾:“我那是逗她玩儿呢,你没见她对我有那么点儿意思么?”

  这话我不相信,你一个半大老头,还长着张马脸,人家凭什么对你有意思?对我还差不多。

  我发现比干其实是个很有趣的人,鬼心眼子比我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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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8-01-15
~第七章 裤裆里的痰桶~

 

  跑出来,我就感觉自己有些无所适从,怎么满大街都跑着铁马呀,嗖嗖的,冷不丁还像驴那样叫唤几声。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势,火牛阵?那也不对啊,铁马后面没着火啊……我几乎不敢挪步了,像个瞎子似的扯着比干的衣袖不敢动弹。比干说:“别害怕,我刚来的时候也这样,这叫车,跟宋朝的手推车一个道理。”

  “手推车?”我大惑不解,“这哪里是什么手推车哟,车后面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你就不懂了,人在坐在车里的,”比干摇头晃脑地说,“机关全在车里面呢。”

  “什么机关?”我更加不明白了,难道车里还有车把和绳套什么的?

  “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明白,机械,机械你懂吗?类似风车的原理。”

  我有些明白了,原来如此。敢情当今真是现代化了,这跟以前的轿子和马车完全的两码事啊,全是高科技!我不问了。不过,这些车也各不相同,有拉个大匣子的,有蒙个鳖盖子的,有的在车门上还写着字,最醒目的是一种写着警车或者城管的车,偶尔能听见它开口说话——闪开闪开!像县太爷出巡时的开道。路也气派得很,一水的黑色,估计用了不少墨汁。房子就更气派了,高得都接到云彩里头去了。大开眼界啊,我几乎晕了……人间仙境啊。

  街道上行走着的人也很奇怪,男人一律把头发留得像个和尚,女人就更奇怪了,头发或长或短,颜色也不一样,有屎黄色的,有酱红色的,有麦绿色的,有雪白色的,更有甚者,直接就没有头发,跟个尼姑差不多。穿戴那就更奇怪了,男人穿裤子,女人不穿,光着大腿,白花花的晃人眼,大腿根那里搭拉一块小布条,风一吹都能看见两片肉忽忽的屁股瓣儿,这样的景色常常让我的裤裆发出“哧啦哧啦”的声音来,我家二弟的急性子又耐不住了。

  我总结出了一条经验,我没有摸清行市的情况下,不能随便支帐篷,容易挨踢。

  忍着难挨的欲望,我夹紧双腿,目不斜视,装出一付柳下惠的样子,傲然散步。

  胡乱溜达了一气,天色就接近晌午了,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比干手里好象有现大洋,找了家饭馆买了几个烧饼,我俩就蹲在马路牙子上吃。虽说我两天没正经吃饭,但我还是觉得这烧饼味道不正宗,不由得想起阳谷县武大郎做的烧饼来,想到武大郎便就想到了潘金莲,想起潘金莲,我的裤裆免不得又是一阵燥热,这一燥热,眼前就浮现出候车室那个女子的脸来。人长得不错,可是你下脚也忒狠了点儿。我吃不下去了,感觉很委屈,我堂堂西门庆,怎么会落魄到如此地步?连一个小娘子都敢对我的宝贝下如此黑脚?心一酸,眼睛就有些模糊,不由得想起了远在宋朝的娘子吴氏,我这一走,她可怎么过啊,没人看她跪搓板,她会吃不下饭的……李瓶儿还好吗?她要是知道我没了下落,不哭死才怪呢。潘金莲呢?唉,我还没得手,就来了这里,裆中又是一热,候车室的一幕又闪现在眼前……乖乖,长此以往,下一个李公公就是我西门大官人。

  “比干兄,当今的人很奇怪啊。”我叹口气,苦笑着冲比干摇了摇头。

  “此话怎讲?”比干很能吃,呱唧呱唧像喂猪。

  “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蛋,他们怎么专朝别人的裤裆下脚呢?这都两回了。”

  “我也不知道啊,”比干很寡言,说话简练,“以后防着点儿就是了。”

  “怎么防?总不能打个铁帽子整天套着它吧?”

  “那也不是不可以啊……”比干被我一提醒,蓦地叫道,“有了!”

  比干说完,疾步跑向一个垃圾箱,从里面拽出一个红颜色的痰桶来:“戴上。”

  这怎么能行?一戴上这个,裤裆那里就更惹人注目了,不可。我转身就走。

  比干着急了,一把拉住了我:“咳,你这人真不识好歹,我不会害你的。”

  我知道他不会害我,可戴上这个,也太不雅观了嘛,我瞪着他没放声。比干见我犯了牛脾气,索性拉我坐下,对我进行了一番耐心细致的说服教育。他说,你可能自己看不出来你现在是个什么形象,俩眼铮绿瓦蓝,是个女的就会被你吓着,你见过惊马么?万一你把人家吓成惊马,你胯下那话儿还要不要了?你来得晚不知道,当今的女子遇到类似你这样的好色之徒,从来不跟你商量,直接拿脚踢你的裤裆,脚又是天足,鞋也是牛皮的,想想吧,你有几个阳具让她踢?还是戴上吧,你没见过李公公?万一你被她们踢成李公公,那还用活嘛,搞不好会被人当成人妖的。

  “那就戴上?”我犹豫了。

  “戴上!”比干不由分说就来解我的裤带。

  “比干兄,”我挡回了他的手,“挂不住啊,得找跟绳子栓着。”

  “说的有理,到底是风流才子,考虑得很周全嘛。”

  比干又跑回了垃圾箱,从里面三翻弄两翻弄,翻弄出了一根黑色的麻绳来。我俩找了一处背人的地方,把痰桶挖了两个小孔,穿上绳子,三两下就将痰桶栓在了我的裤裆里。提上裤子一看,不错,除了裤裆那里高一点儿,没什么别的毛病。我敲了两下裤裆里的痰桶,不错,声音挺脆生,当当的,比县官出巡的锣声差不到哪儿去。

  “走着,”比干拍拍我的裤裆,淡然一笑,“这样就不怕别人惦记你那话儿了。”

  “比干兄,我觉得咱们应该找点儿事情来做,不然坐吃山空啊。”

  “不急,我打从来了这里就没有正经歇息歇息,正好你来了,玩几天再说。”

  我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不熟悉一下环境,将来不好生活啊。

  我俩沿街闲逛,头顶阳光绚丽,身边和风熙熙,满目都是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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