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上门~
李逸一家人坐在客厅看电视喝茶,紫炼也凑热闹的与他们挤在一起,对电视充满好奇的盯着瞧。
他要好好吸收这时代的资讯,否则岂不误了他“军师”的头衔。
今天的客厅很一般,不难发现少了什么。一个喜欢吓人的境皇,一个喜欢乱吼乱叫的地精公主亚梨娜都不在。难怪会如此一般,因为少了两个磨人精。
亚梨娜的记忆恢复后,仍对那股莫名笼罩古董店的邪气感到心有余悸,误以为是紫炼的力量,加上等了境皇一天仍等不到人,匆匆收拾包袱回娘家去。
紫炼正入迷的看着新闻节目,不时翻阅手边的杂志、报纸,嘴角的笑意忽然一变,原先是单纯对事物感到有趣的笑容,这会儿变成等待钱入口袋的得意窃喜。
不一会儿,李逸的神经猝然紧绷,他抬眼对上客厅的天花板角落。
朱永昼与他的动作一样,两人皆露出惊慌的眼神。
迟钝的李楚片刻后才察觉两个老人家的异状,不经意的跟着看去,大叫一声:“哇啊!”
他弹起身子,居然有只人脸大猫吸在天花板上?身子挤在墙与天花板的角落,露着一脸诡异的笑。
李楚不禁头皮发毛,这是什么东西?大猫的身形像只花豹,纹路一条一条的黄黑交错,有着猫鼻子,却是配着人的眼、耳、嘴?
他能感应出,这只大猫是妖怪!那股气息让人难受,压着他的胸口又闷又重。
大猫眼底闪过有趣,被发现踪迹了,它好玩的以指爪刮过天花板,“嗄喀喀——”又长又利的噪音使众人蹙眉,耳膜像要被刺穿的难受。
李逸卒然抓起桌上的水杯,伸出两指浸泡其中,一面催念:“乾坤坎水,噬。”话毕,他将水往大猫一泼!
李楚清楚看见水的气已变,发出的是黑色的波动力,原来李逸借水为媒介。
随之他眼睛一转看向大猫,大猫猛然一蹬脚,他竟看不清大猫的动作,太快了!使他吓的失声:“啊!小心。”
大猫黄黑色交杂的条纹化为忽逝的黄色景物,似用力挥舞中的旗帜,看不见旗上的字,只能见着迅速闪动的景象。
朱永昼将李楚往后一推,捻指袭向往两人冲来的大猫,“退!啊。”可他的手指非但没造成大猫的伤害,还被大猫咬了一口。
鲜血刹那间滴了满手、满桌子,而让他惊恐的是,他连大猫怎么咬伤他的都不知道。
朱永昼连忙捂住手腕,避免血继续噗噗冒出。
李逸转手将杯子砸去,大猫更快一步的扑向另边,杯子碎成一地的玻璃,大猫讥笑了几声:“嘻嘻嘻。”
随着大猫在客厅里的跃动,笑声如同自四面八方传来,听觉、视觉根本追不上它的动作。
“爷?”李楚吓的靠向李逸,他一面转着身子,就怕大猫由后偷袭。
李逸也忙着戒备四方,但是这样一直转……他不到一分钟就头晕难受的摇晃起脚步。
“啊。”李逸蓦然大喊,手臂被咬出一口血洞,他疼的急忙捂住。表情痛苦的扭在一起,身子不禁往下缩。
李楚失措的站在原地,忽然心念一动,接过朱永昼不住往外流的鲜血,画出一个红邪阵围住四人,“干以君之、坤以藏之,取艮以止之。”
最后洒下两仪上的红点,完成简单的防御阵法。
不过大猫聪明的不可思议,它脚一踢,弄翻茶壶中的水,水顺着地板而流,一下子便把阵法弄糊了,回动力随着阵法的模糊逐渐转弱。
李逸三人的表情一下子僵住,当下心中警铃大作,完蛋了!
李楚转头看着左右两名受伤的老人家,只剩他能上了!因为紫炼还在看报纸,没要出手的打算。
他身上没带镇山杵,硬着头皮以手刀应战,李楚毅然跳出红邪阵,手刀瞄准大猫就往下劈去。
啪!好大一声巨响,他的手砸在硬梆梆的木架上,痛的他眼泪狂飙,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大猫笑着踩上李楚的背,以轻松的神态一抓,利爪扣入李楚的背部,血红马上于衣服上绽开。
“啊!”李楚痛的大叫,身子一翻想抖下大猫。
大猫俐落跳下,再一咬啃去李楚小腿上半块皮。
“阿楚!”李逸心焦的跟着奔出红邪阵。
大猫立马更换对象,头一顶,将李逸撞倒在地。而他则气定神闲的跨站在李逸胸部两侧,那张可怕的人脸似笑非笑:“嘻嘻。”
一直在看戏的紫炼顿感不妙,要是李逸死了,他怎么做生意?见不能再拖,手一拨化出两道银光。
银光顿成琴弦划破僵局,打向大猫!却没置大猫于死地,仅是在它脸上多刻两条红纹。
大猫顿时傻住,笑意一下子褪去,脸上的炙热是真实的,它慌忙跳离李逸,躲到远远去。它没想到紫炼会出手,也没想到紫炼的波动力这般强劲。
李楚见状,立马对着紫炼吆喝:“紫炼,快救爷爷。”
他说话的同时,紫炼已自动的闪身来到大猫身后,不用他提醒,紫炼也会保护好财主。
大猫看见紫炼的鞋子就在身侧,惊慌回身一望,没人?还在寻觅紫炼,赫然背部一紧,它被人悬空拎了起来,“喵!”尖吼一声,奋力踢脚想挣脱紫炼的手。
紫炼拎着大猫对李逸道:“这一只和你换紫斗炼天录,很划算吧,如果你不买的话,我就要放走它啰。”他正在帮自己赎身。
说着,他本来以四指拎住大猫的手,改成以三指拎。
李逸吓的同意:“好好好,我买,我买了这只东西,你帮忙我处理掉,千万——千万——不要放开它。”
“嗯嗯。”紫炼笑的开怀,既然已向李逸买回自己,代表他从此是自由身了。
虽然他挺爱钱的,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不会做出偷鸡摸狗或是损坏他人利益的事。既然当初李逸是花钱买回他,他也得花钱向李逸买回自己,这是做生意最基本的公平原则。
“喵!”大猫还在吼着,倏地尾巴一扫,打向紫炼的手腕。
紫炼更快一步扯住它的尾巴,脸色沉下道:“嘿,本来是你与李家的恩怨,不过你偷袭我……现在是我和你的帐了。”
李楚一阵冷汗冒出,为什么觉得紫炼说这话时,让他连想到某人?那个白发、爱欺负他的某人。
大猫是用念动力化出的一种诅咒兽,因此没有实际的血肉,紫炼想报复的不是大猫,他还没糊涂到搞错对象,他要对付的是驱使大猫的人。
紫炼意动剑出,剑指由背刺入大猫心口,大猫发出凄厉悲绝的尖叫:“喵呜!”猫身跟着蜷成一球,那张男人的脸逐渐变形,接着换上一张老婆子的面颜。
老婆子的脸呈现呲牙咧嘴,鼻子皱的和眼睛粘在一块,痛苦的不断低吟着:“呜呜呜……”并自伤口倾泄而出一股像浓雾的黑气。
紫炼一转在大猫体内的手指,拧着大猫的心头肉。随后又是惨绝人寰的哀号:“喵呜——啊!”
大猫颈子往上一仰,全身像是抽筋似的。
李楚混身窜起鸡皮瘩疙,太残忍、太恶心了。
紫炼缓缓把手抽出,牵勾出黑气与浓稠的血污,每个动作都极尽所能的凌辱大猫。他手腕一动,把大猫远远甩出。
李逸害怕大猫会转头回攻,立马架开脚步,可伤势却使他双脚不稳的乱颤,看来起挺不济的。
紫炼看着倒在地上的大猫,不知在和谁说话的开口:“出价吧,我就帮你抓出幕后黑手。”又多了一笔入帐,他边想边笑。
李逸默默衡量着,抓出黑手可去和对方谈判,若是不知道黑手是谁,下次说不定会死的不明不白,不过这次该不会又是柳春水的把戏吧?
不是把图还给他了,也教他开太极图的方法,另外境皇也说会去处理。如果向紫炼购买情报,不知会被拗多少钱,紫炼要钱不手软的模样他是见过的。
李逸犹豫过后,谨慎的开口:“你先出个价,如果我付的起,我就买下这个情报。你别拿假的骗我喔,做生意是凭良心的。”
紫炼眼见生意做成一半了,贼笑道:“哎哟,我怎么会骗人呢,我是讲信誉的,有口碑的。三十万好了,一口价。”
“没钱,三百元倒是有。”李逸杀价杀的猛,他掏掏口袋道:“我一个人要养一大口子,三十万够养十只阿楚了。”
李楚的脸色微变,他是狗吗?还是猪?得用只来算。
“三百元?我不做亏本的生意,不然拿那个碗来抵帐好了。”紫炼迳自挑了一个玉碗,放在手中把玩一会儿后道:“好吧,就算给你个折扣,黑手是一个老婆子,名字我不知道,说不定你们认识。”
紫炼的手掌一捏,玉碗顿时被一股黑烟包裹住,他将黑烟吸入掌心里,玉碗同时消失踪影。
“大功告成。”他笑的开心,能做成生意总会有难以名状的成就感。
李逸可笑不出来,什么叫给他一个折扣,那个玉碗也挺贵的好吗?况且他都还没答应,玉碗就被吃掉了。
他急急追问:“你只说‘老婆子’就想拗我一个碗,这生意太坑人了。黑店、奸商、吃人不吐骨头。”
“别急嘛。”紫炼以五指射出五条银丝,咻的贯穿大猫的身体。
大猫喊叫了一声,可众人的心神全摆在紫炼身上。
紫炼的小臂旋了一个小巧的圆,由上往下大动作的一扯,大猫立即像傀儡被吊上半空。
大猫的身子荡了几下,随之才慢慢静下来。他的四肢被银丝固定,无法移动,呈现一种绝对摆不出来的姿势,像是被硬塞入狭窄箱子中再拿出来的扭曲布偶。
李楚望着大猫,猜想他全身骨头全断了吧。
紫炼来到大猫身前,将掌心对准大猫的脸部一喷气,浓浓的黑烟将大猫的头整个包住,形成一层看不透的神秘黑纱罩。
众人眨巴着眼睛,好奇黑烟后头会出现什么东西。
大猫的身子在抽搐,好像越来越难过,由微微的低吟变成痛苦的叫声:“呜呜呜……啊啊——”
李逸与朱永昼先是敏感的一惊,老太婆的声音?
黑烟缓缓散去,大猫痛苦的叫声也跟着不见,而出现众人面前的……
居然是柳夏荷!一张清清楚楚的老婆子面孔,虽然众人仅与她有一面之缘,可印象却十分深刻。
紫炼收回手,手腕绕了一圈银丝后用力扯断!大猫无预警的摔在地上。他再近身奋力一踩,顺便狠狠的蹂了几下。
大猫禁不住紫炼的催残,身子开始飞散,变成黑、黄色的尘埃往八方散去。
李逸喃喃道:“柳春水,现在是柳夏荷?”到底他们上辈子欠了柳家多少,得一直纠缠下去。他无言的远目窗外。
朱永昼忽然开口:“不要发呆了,大家先把伤口包扎一下。”说罢就往药柜走去。
幸好是被咒术所伤,所以不怕有狂犬病。
李逸闻言,夸张的喊叫:“哎哟,痛死我了,快帮我叫救护车,我快要死掉了,呜呜,报警呀。”
紫炼没搭理李逸,转向对李楚道:“阿楚,你伤挺重的,我教你怎么在五分钟内不留疤的复原,四万元怎样?”
他像哥儿们的把手搭在李楚肩上,像个拉嫖客上门的马夫。
李楚附在紫炼的耳朵上细声:“你看喜欢哪一个古董,自己拿。”
紫炼满意的点头,接着换他附上李楚的耳朵道:“你体内有境皇的坤气,只要运转一下,把气凝在伤口上,用念动力去幻想伤口慢慢痊愈。这样疗养五分钟后,保证不留疤。”
“喔喔,这简单,我马上试试。”李楚听话的开始进行坤气疗伤大法。
紫炼则忙着去挑他喜欢的古董。
李逸眼尖,立马大声对紫炼问道:“你要干嘛?碗不是拿了吗?做生意要有生意的规矩,不能拿两次。”他柜上摆的东西,损失任何一个都会大失血,李逸得好好看管他的古董才行。
紫炼不置可否的拣了一个玉戒,就是喜欢玉咩,然后好笑的李逸道:“你孙子说我可以拿的,你和你孙子算去吧。”
他话才讲一半,玉戒已被他吸入体内。他算厚道了,拿了一个等值的古董,没挑最贵的进行抢劫。
“阿楚——”李逸气的吹胡子瞪眼。
至于柳夏荷这头,情况大大不妙,她吐了满嘴的血,连前襟也被滴的红通通一片,至于唇色却反而苍白如蜡。
没想到……柳夏荷万万没想到,她使用的噬杀术法居然被破了?而且对方还狠得不让她爽快的受上一击,这样顶多呕一口红血。
对方采用的是慢慢凌虐,并用上钳禁术法,使她想收回噬杀术法也不行,得逐渐的消耗精气,然后一再受到术法的反噬。
柳夏荷身子一软,跌倒在地。她睁着含恨的眼珠,手指一抠一抠的扒地,努力让自己能站起身。
回想今天下午,柳夏荷因为迟迟等不到柳冬岩报喜的电话,也未接获柳春水的消息,因此心急的她难掩烦躁,本能的驱车前往柳春水的家看看。
她一路上还在猜想,不会被骗了吧?同时安慰自己:“不会的,我的春水哥哥不会骗我。”
就这么在心中自问自答,一转眼她已经站在柳春水的门外。
她穿着她一贯的贵妇风格,打扮依旧耀眼时髦,却在柳春水的屋外吹着冷风,拧着手指罚站了好一会儿,仍然等不到人开门。
怎么回事?柳春水不在?
柳夏荷咬着牙又按了几次电铃,一次压的比一次重,也更加久,电铃似乎都在冒烟了。
她是又气又急,对于柳春水失踪的原因做了一百零八种臆测。
几次电铃的无人回应之下,她不得不放弃,可这么就回去又让人不安。
她权衡的结果,决定入屋一探,脱了高跟的鞋子翻过铁栏,随之拎着她昂贵包包趋步前往大宅子。
心细如她,虽然心思全在柳春水身上,可看见院子奇怪的景像,警觉性依旧升起。她一时也说不出哪里奇怪,就是感到不对劲,味道、摆设、连地上的沙尘都布上诡异的气氛。
她顿住脚步,拧着眉头凝视倒在一旁的木架,依照她对柳春水的了解,柳春水的生活严谨,怎会让木架就这样倒在一边?
再看木架倒的方式,后面拖了一道长长的轨迹,是怎样的风力能把木架吹行这么远?还是被人拖着走?
院子中央的空地还算干净,可墙边却积了树枝与落叶,又是一个异象。不可能是柳春水懒惰只扫中间,然后把垃圾挤到墙角。如此推论,七成是风造成的,而且是以院子为中心点的龙卷风所构成。
院子的面积要怎么造出风力离谱强大的龙卷风?柳春水又为什么没有清理掉墙角的落叶?柳夏荷堆满疑问,踩着踌躇的步伐走向宅子。
她害怕将要面对的事情使她崩溃,步行的速度减慢到龟爬。
随着宅子越来越近,她忽然瞠眼,大门不见了?看门框受损的样子,是被敲掉的!工具呢?大槌子吗?
她不敢多想,踩着慌张的脚步奔向残破的门口,扯开嗓子朝着屋子大喊:“春水哥哥,你在家吗?”
屋内宁静无语,她再次喊道,可声音到最后竟成哑然:“春水哥哥!你在的话回我一下,我是夏荷!”
由门口望入屋内,清楚可以看见被人踹凹的铁门,这可不是平常人能做出的事,也不是大槌能打出的凹痕,除非派出卡车来撞。
“春水哥哥。”她不愿揣测屋内曾发生的事,手指掩着嘴巴跨进屋内。
可她走不到三步,扑鼻的居然是令人作恶的尸臭!她干呕一声:“唔。”已大概明白屋中的情况。强忍住在眼眶打滚的泪水,她屏息冲过转角闯进客厅。
震撼的画面透过眼睛撞击心窝,她倒抽一口气,却吸入浓浓的恶心,抠喉的胃酸即刻翻腾涌上,柳夏荷弯腰吐了一地的秽物。
客厅中,柳春水倒卧在地上,头部朝着柳夏荷,两只眼睛瞪的像要掉出来。脸色已经发黑,指头则曲的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如溺水的求救者。
柳夏荷忍住恐惧移步靠近柳春水,赫然发现他的身子在动,细瞧之下才看清,原来是数只虫子正在尸体上蠕动。
柳夏荷心里一阵揪痛,她悲恸的呢喃:“为什么?哥哥,我的好哥哥。”一边唤着,足下已绕了柳春水一圈,眼泪更是哗啦哗啦落下,哭的不成人样。
可不到十分钟,她已经收拾好悲伤,坚强的自己当起检查官验尸。看尸体的僵硬程度,与虫子爬在身上的模样,大约死亡二十四小时。
而屋里的打斗迹象与坏掉的大门,大概是由于时间太短,让柳春水来不及把门装上就死了。
至于他脚上的伤口已做了初步的包扎,代表他打斗后仍有意识与余力。所以不是打斗造成的死因?柳夏荷依自己的认知做下结论。
她没急着找警察,倒是使用柳家的道法感应柳春水的气,柳春水的灵魂已不在尸体附近,许是去了地府吧。
她双手合十,默念一串发音诡异的咒文,双唇快迅的张合蠕动,随着时间过去,汗水也开始流下。
忽然,她双眼一瞠喝道:“哧!”双肩同时懈下,胸口不停喘着大气。合十的掌心中全是汗渍,她拧起眉头不敢相信,居然召不出柳春水的魂魄,以她三环的灵动力,失败机率应该不到两成。
她不死心的将手指靠近柳春水的双眉中心,没敢碰,要是中了尸毒那就难解了。她以指尖吸入柳春水的气,尝试感应出不寻常。回动力在指尖转着,抽风机似的把尸首上的气息吸入。
柳夏荷紧闭着双眸,心口猛然一凛,柳春水死前的情绪充满不甘、惶恐、仇恨与痛苦。
“春水哥哥……”她再一声娇软的低唤,奋然转为怒咆:“我一定为你报仇!”
她发现了,吸入的气里面,藏着一丝不搭轧的灵息,那一丝不属于柳春水的气息,肯定是凶手的。
而这股气,她的印象还算深刻,就是不久前在李逸古董店感觉到的那股。先不论是李逸、朱永昼或李楚下的毒手,全都要负上连坐之罪。
因为他们三个人的命,还不值她的春水哥哥一个人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