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天之大势
“……大致上便是如此。总之,短期内凉州军该不会有太多时间对付咱们,而死了大师君张衡的‘五斗米道’亦将因为群龙无首而暂时难有作为。”将先前与白晴四人至萦阳的经过说了一次,此时的华绢正交待着与吕布密谈的结果。
“这么看来,吕布该不是会久居人下的一个人。或者不久的未来,长安将会再爆发另一次的铁血政变!”
涅槃羽扇微微煽着的道。
听了涅槃如此说道,华绢不禁有些震惊其思考模式。虽说自己清楚吕布在不久的将来,会因为貂蝉而发动一次长安政变。但这毕竟是自己因为熟读历史之故,而并非预知。如此看来,以涅槃之聪明才智,将会令仙族于未来争霸之路更加顺畅。华绢心想:且果真如此,自己便可放心去做些文评皇交付之事,她相信目下若发生任何烫手山芋,涅槃绝对有其本事处理。
不知是否瞧着涅槃太久的有些失态,涅槃见状问道:“华军师有事么?”
华绢闻言尴尬笑着收回有些痴呆的目光,正色向仙族在场的众人道:“啊……对了!华绢有一事要说。”
显然因为凉州军与“五斗米道”的进击取消而心中大悦,黑鹰笑道:“绢公主但说无妨,在场的都非外人。”
环顾全场,华绢有些难以启齿道:“眼下仙族已在洛阳城落地生根,将其当作根据地看待。城防部份的建置与修补亦在亡羊大哥的进度下顺利进行,成效之显著亦有目共睹……”
“……西面的凉州军与‘五斗米道’暂时也难对咱们仙族构成威胁,加上咱们的兵力亦逐渐成长,仙族再非当日一个隐蔽山林的小帮派。假以时日,足有实力与天下兵阀一争高下。”
黑鹰道:“黑鹰明白这一切以绢公主出的心力最大……”
用手制止了黑鹰,华绢谦道:“若非大家的同心协力,凭华绢一人仍是无法办到。说到底,是仙族族人胼手胝足努力的结果。所以,华绢认为……也该是自己功成身退的时候!”
“啊……”
“军师要离开仙族么?”
“是不是有人令军师心生灰意?!”
“妈的!是谁斗胆令军师不开心?”
听闻华绢的最后一句话,在场的仙族众人皆是鼓躁起来。连坐在一旁的白晴亦问道:“小绢,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华绢摇头轻笑道:“只是有些累了,厌倦了如此打打杀杀的日子,故想到处走走看看……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就是希望晴姐能继续留下来帮忙仙族,你答应么?”
华绢自然明白不能令白晴知晓张良对自己交付之事,但她亦无法勉强自己的改变历史而令仙族统一天下。因为,东汉的未来该是要兵阀纷乱逐鹿大地才对!若自己坚持留在仙族之中,以自己对三国的熟稔与认识,将会破坏了历史的发展,令历史无法顺利走下去。
尽管如此,华绢对仙族、白晴、瑜儿等人当然还是拥有一定程度上的情感,当然也不希望自己的离开造成了仙族的败亡(因为在后来的历史上仍是没有仙族与西楚遗族的记载),但她明白没法子说服仙族重新隐入杏花村终其一生,故在鱼与熊掌无法兼得之下,惟有借口离开、令仙族顺其自然的在历史中发展。
白晴有些难以接受的道:“咱们不是姐妹么?如今小绢你打算离开,那白晴怎可能留在此地……”
华绢道:“瑜儿也是咱们的姐妹啊!难道晴姐没有将瑜儿当作自个儿姐妹看待?”
“可是……”
轻轻的搭着白晴肩膀,华绢笑笑道:“仙族需要你这般高手的,而华绢只是希望给自个儿多一些时间到处看看走走。晴姐连华绢这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肯成全么?”
动之以情、说之以理,白晴终是无奈的点头道:“我答应你就是了,可是说好只是让你出去散散心喔!可别忘了回来的路……”
华绢待要回答,一旁的何卓插嘴道:“要不这样如何?仙族目下的情报系统已日趋完善,我与廖兄费了不少心力在各地的客栈暗植自个儿的眼线,以供资料的传递。所以,待会儿我便告知华军师连系与各地暗号传达的方式,一来咱们可以知悉华军师的近况,二来华军师可藉此得到金钱与讯息上的帮助。诸位认为如何?”
众人闻言皆纷纷道好,亦暗下赞许何卓的办事能力及效率,不愧为昔日武林第一大情报网的头头。
事情有了个结果,黑鹰这时向华绢问道:“绢公主打算何日起程?”
华绢道:“明日吧!”
没有告别、没有支字片语,天未破晓之时,华绢便一人蹑手蹑脚的离开洛阳城,悄悄地拎着三两件衣服的包衭往大道而行。
不告而别是有原因的,因华绢十分明白以白晴与瑜儿的个性,到时候说不得又会发生什么变故的阻止自己离去。故未免夜长梦多,华绢才会在堂上宣布自己的决定,然后选择不告而别。
回想起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与白晴见面的情景时,华绢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当时的自己还只是像个死皮赖脸的小孩、硬要带着自己到处走。
只是没想到,在短短的日子里与其建立了如此深厚的友谊、更认识了仙族这个有情有义的大家庭。或者,不告而别,也是因为怕自己被他们送别时,忍不住会流下泪来吧!
因为文评皇而明白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再不是将自己局限在一族一国之间,要放开心胸面对这历史时局的演变……
离下个村庄还有不少的路程,反正时候还早……该说是没有特别的事情要令自己匆促赶路,华绢于是放慢了脚步,在这蟋蟀鸣叫不绝的官道上徐徐而行。
“果然没错!若绢公主没有依照在下的猜想,那涅槃恐怕要在此喂一夜蚊子了。”
“啊!”
被一声音惊吓到,华绢双手一摊的便运转真气的打算出手。这时,却见一人缓缓至一棵矮树后面走了出来,华绢定神一望,竟是平日惜字如金、不爱废话的涅槃。
涅槃轻摇羽扇的走至华绢跟前,一派悠然的笑道:“绢公主果如涅槃猜想般,打算不告而别!”
被人识破,华绢的确感到有些讶异,她左右观望了一会儿道:“没……没别的人知道吧?”
“没有!涅槃虽是猜到绢公主会这么做,但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晴公主与瑜儿……”
华绢松了口气,拍拍胸口的道:“好险……其实,华绢只是不习惯送别的那种悲伤感觉,涅槃先生切莫见怪!”
涅槃露出深不可测的笑容道:“让涅槃猜猜好么?绢公主是否与文评皇见过面了?”
“涅……涅槃先生怎会知道?”
提及文评皇,涅槃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格外严肃,且慢条斯理的道:“文评皇是涅槃传道授业之师,故涅槃大致明了绢公主离开的原因……”
华绢奇道:“原来……涅槃先生是文评皇前辈的高徒。难怪,所谓名师出高徒,这可一点都不假。涅槃先生无论计谋智略,都有乃师之风!”
涅槃谦道:“师尊此生一直在等一个足以颠覆天下的人物,涅槃亦没料到此人会是绢公主,但由之前种种来看,这人该是绢公主没错!且师尊眼光之独到,又岂是涅槃这等凡夫俗子能够体会的,只不过涅槃是猜到了绢公主的性格如此,所以才会断定绢公主会在今晚选择离开。”
“涅槃先生太过谦虚了,黑鹰族长的未来争霸之路,仍需要涅槃先生多多费心呢!这一切还要拜托您了!”
听了华绢此话,涅槃叹了口气沉吟道:“绢公主此话是为了安慰黑鹰族长所言,但在涅槃面前……绢公主还是实话实说吧!”
“实话实说?”
涅槃点头道:“仙族目下能够成长扩大到如此地步,连涅槃亦觉得十分讶异……若非绢公主助其一臂之力,仙族恐怕这世都难登争霸之堂。绢公主你觉得是否如此?”
“这……我想多多少少是有受到我的影响吧!但,仙族族人的努力亦是功不可没啊!先前黑鹰族长不是也打算用和亲方式与‘五斗米道’合作么?若没有华绢从中阻挠,我想黑鹰族长还是会与‘五斗米道’联合的。”
涅槃笑道:“绢公主太过自谦了、亦太忽视自个儿对天下的影响力。绢公主莫要以为没有你的加入,仙族与‘五斗米道’将可能达成共识的合作。事实上,若仙族与‘五斗米道’合作,只不过加速了亡族的命运而已……”
“……而‘五斗米道’后来会考虑与仙族合作,绝非因为瑜儿会下嫁师君张鲁的缘故。乃是因为不希望仙族与绢公主你、被誉为‘绝美的梦幻军师’合作,因这将令‘五斗米道’有所顾忌的无法向东面发展,只能死守汉中一地。”
华绢尴尬道:“涅槃先生太将华绢吹捧了,我并没有觉得自个儿会有如此的实力令‘五斗米道’惧怕。”
涅槃道:“以一人之智慧,将纷乱天下、连众兵阀都无法抗衡的‘太平天道’诛灭,甚至令大贤良师张角出面,都得饮恨于你手下;让作威作福、达官显要皆不敢正面硬撼的‘十常侍’身败名裂。绢公主能所不能能的实力,天下众兵阀岂不怕哉?就算是运气,我也敢断言绢公主的运气无人可挡!”
没有涅槃过人的分析能力,华绢不禁点头的表示认同。想到什么的,华绢续问道:“既然如此,涅槃先生为何认为目下在洛阳站穏脚步的仙族难有作为?”
“这不过是暂时各势力相互胶着的假象,假以时日,北方势力将重新洗牌!”
“喔!此话怎讲?”
涅槃望了华绢一眼道:“目下以北方而言,仍是退守长安、以马腾韩遂为辅的凉州军操控着大局,因董卓现今还握有献帝此张王牌,故其余有实力的兵阀们都暂时不愿与其交锋,避免落人口实。而除董卓隶属的凉州军外,东北的公孙世家与第一袁阀,还有才刚刚收纳大批黄巾余党的第二夏侯阀实力最强。这些兵阀彼此都十分顾忌对方,但亦不愿率先开启战端的令第三个势力有机可趁……”
“……而在当这些兵阀得知仙族成功的败退凉州军后,除了知晓仙族目下的虚实与份量之外,亦因为仙族位于洛阳的阻隔因素,落得安心厚植本身在地方上的实力,以供未来战争爆发所需。而只要长安方面情势有变,北方的势力平衡将终告结束,位军事及商业要地的洛阳将再次成为各阀必争之地。试问绢公主,以目下仙族仅五万余兵力而言,能否敌得住前后左右的包围夹击?”
“但……仙族不是已与公孙世家、第二夏侯阀连成一气了么?若仙族有难,两地该不会置之不理啊!像此次原本凉州军与‘五斗米道’打算连袂出击,夏侯阀很是慷慨的派了五万兵力援助……”
涅槃笑道:“夏侯阀援助的五万兵力,名为援助、实为暗植洛阳内应。一旦夏侯阀实力以至无需仙族这个友邦的同时,这五万兵力恐怕会成为夏侯阀到时候出兵攻打洛阳城的内应,仙族不战自溃,胜算几乎为零!”
华绢大惊道:“既然如此,涅槃先生有否将此事向黑鹰族长告知。我想,若是族长知晓此事,定会有进一步的解决方法!”
涅槃摇头道:“绢公主有否听过:绝对的权力令人腐败。事实上此事我早已向黑鹰族长警告多次,只不过他都当作耳边风、造他的西楚帝梦!”
“那……”
轻拍华绢肩膀,涅槃再道:“绢公主放心,就算仙族有败亡那一天,涅槃亦会想法子让族人返回杏花村,暨时才会隐退南方、不再过问世上纷争。”
有涅槃如此亲口的保证,华绢顿时感到心安。因一想到为了自个儿才复出山林的仙族将会有亡族的下场,尽管知道自己该负的担子,亦很难说放就放的弃仙族而去。如今涅槃既了解天下局势,有他在此,仙族就算因时势所趋而被迫退出天下争霸之列,相信该是无大碍。
将顺手为华绢准备的马匹与些许盘缠交付华绢,涅槃潇洒的亦上了自个儿的马匹道:“他日自有相逢之时,绢公主暨时若愿与涅槃一聚。若涅槃没在杏花村,那定在南方的‘文评殿’!”
“文评殿?!”
涅槃点头道:“那里是师尊一手创下的隐蔽学堂,专为培育新一代谋士为目标的地方……对了!还没向绢公主透露一个秘密……”
“什么?!”
将马鞭挥舞半空,涅槃道:“涅槃两字只是在下隐瞒身份的假称号,既然师尊将天下之任交予绢公主,我亦无需隐瞒自己真实的来历。在下有个师尊赠与的外号叫:水镜先生,姓司马名徽,与庞德师兄为师尊唯一嫡传弟子。若有朝一日绢公主来‘文评殿’找我,切记别说错了名字,不然将没有人认识!”
水镜先生……不就是后来推荐刘备“伏龙凤雏”的那位绝世高人么?华绢一念及此,待要开口询问之际。却见乘着马匹离去的涅槃,已消逝在天将明的远处。
得水镜先生司马徽(涅槃)之助,华绢乘着马匹继续向西面前进。现下最迫切推动的是,让吕布顺利的可以推翻董卓,令目下显现胶着的局势得以打破。但或许因为仙族与凉州军之间的微妙关系、加上先前司马徽与华绢的一席话,令华绢有些进退维谷的感受。
董卓与吕布,及貂蝉间的三角习题,在历史上是目前可令无敌于天下的凉州军队破局的重要关键。故若要真让历史依照着教科书本走,幕后策动此计谋的“连环计”该要施行才是。
只是,一旦吕布与董卓的无双合作破局,将会导致北方势力胶着的情势改观。暨时兵弱兵薄的仙族军首当其冲,要接受约莫三阀实力坚强的军队挑战。
那华绢是否该阻止连环计的发生,还是反而推波助澜的令其实现呢?
“唉……早知如此,我就该找个地方躲起来才对。目下搞的自己左右为难,头疼死了!”
“喔!如果小姑娘有此打算,那武某便算是白跑一趟了!”
“夭寿喔!今天我是否流年不利,怎么老在荒郊野外遇到奇怪的人。”
喃喃自语的任由马匹徐徐而行,华绢这才发现前方的大石上坐着一名脸戴国剧脸谱的男子。
虽说看不见面孔,但其全身散发出一股锐利且逼人的气势,令人一望便感觉到此人绝非等闲。不仅如此,在这人身后,还三三两两站了约十人肃穆的不发一言。
“老夫武论尊,久闻华绢华公主‘绝美的梦幻军师’之名,今日特来相见!”
听闻武论尊三字,华绢心中不禁一凛,这人便是文评皇口中的韩信、一意统治天下的狂人。看了看周边的情势,华绢笑了笑道:“华绢与先生素不相识,累得先生远迎,实在太客气了。”
一旁扛着把奇特长枪的粗旷男子闻言,冷笑道:“少在那里装生疏,尊者说一句你便答一句,别给我卖弄文墨!”
只见武论尊右手长袖一摆,啪一声打的那人往后翻了个筋斗道:“武大,不是叫你别要放肆!来者是客,何况对方是个小姑娘。”
被打了巴掌的武大,唯唯诺诺狼狈的爬起来道:“是!”
虽然觉得奇怪,但华绢亦看得出来武论尊不过作戏给自己瞧瞧。她亦不客气道:“先生在此地等华绢,不晓得所谓何事?”
才甫一开口,武论尊无风自动的瞬间来到华绢面前。透过脸谱的那深不可测的双眸,武论尊徐徐道:“老夫可否知道华公主所往何方?”
“长安!”
眼中锐芒一闪而逝,武论尊续道:“喔!那老夫有个不请之请,望华公主成全?”
华绢暗自全身防备的运足真劲问道:“尽管与先生萍水相逢,但若是华绢能力所及,定当应允。尚不知先生有什么要华绢帮忙的?”
感觉到武论尊脸谱背后露出笑意,只听他道:“老夫希望华公主可到舍下作客,顺便与华公主聊聊现今天下大势。但不知华公主是否赏脸?”
“那需要多久呢?”
将两手背负其后,武论尊随口道:“天下大势岂是三天两日可以说尽,短则三年五载,长则十年有余……华公主可放心,老夫居所一切事物皆安排妥当,衣食住所无不匮乏。”
短则三年五载,长则十年有余……你这戴面具的怪人真是头脑坏掉,分明想要将我软禁、避免我坏你争霸大业……心忖至此,华绢直接扯破脸道:“别说三年五载……在那么冷、且有龙卷风环绕的地方,怕我待上半天便受不了了,先生的好意华绢心领了!”
武论尊闻言色变,喃喃自语道:“龙卷风环绕!龙卷风环绕!你与张良是否已经见过了面?否则,你为何知晓我的住所?”
心知将有一场以寡敌众的大战,且是实力悬殊的一战,但华绢仍是点点头、直视武论尊道:“文评皇前辈已将一切始末都向我说明,故我不但知道你居住在极北且旋风环绕的地方;更清楚你武论尊其实就是──韩信!”
武论尊冷哼一声道:“好!想不到张良快了老夫一步。既然如此,老夫便将那背信忘义的新仇旧恨与你一齐算算!”
“算是为了一见如故的貂姐吧!……也盼吕将军要好好对待她!”
喃喃自语华绢与自己在萦阳郊外的最后一句话,这时的吕布不禁想的出神。
返回长安后的一连数天,吕布便将自己再次隐匿于新建的温侯府邸,什么人也不见。脑中反覆思索的,便是当日华绢与自己的一席对话。
除却自己对华绢的特别感受外,吕布亦有想到取董卓之命而代之的想法。不过,因目下苦无机会、兼之董卓对其爱才如命的态度,令自个儿迟迟无法做下决定。
“真是气死了!什么要我们好好陪陪大哥,分明就是要将咱们的兵权褫夺。”
“可不是,瞧那李傕的嘴脸。仿佛自以为是太师般,还说什么是奉命行事。狗屁1
紊乱的思绪被自外面进来的张辽等人一阵吆喝而暂时卸下。望着众人悻悻然般,吕布微微一笑道:“发生了什么事?”
情绪最激动的白进闻言道:“老大,你可知道你最近窝在府中、足不出户的,让咱们做兄弟的在外头给欺负了么?”
“喔!……谁敢欺负我们的白进大哥呢?”
白进老脸一红的道:“大哥别要以为我和你开玩笑。你知否今天早上咱们至练武场准备带兵操练时,李傕跑来向我们说什么?”
感到事有蹊跷,吕布正色道:“什么?他说了什么?”
一旁宋宪接口道:“李傕拿来了太师的手谕,说什么大哥你近来可能因为先前出战洛阳不顺遂的缘故,所以老是待在府里不出来。故暂时撤了咱们兄弟几人的兵权,要我们好好陪陪你……”
“有这回事……”
白进拨开宋宪再道:“哪没有这回事,李傕还将太师亲笔手谕高举的要咱们难看呢1
吕布试着安慰道:“我想,这不过是个误会罢了……待我上太师府问问!”
正要走出大堂,张辽赶上前来制止道:“大哥不知么?”
吕布奇道:“不知何事。”
仿佛不知该不该说,张辽沉吟了一会儿道:“难道大哥没有发觉貂姑娘已有数日不曾来到温侯府了么?”
“原来是这档事。想来貂姑娘有其他事情待理,怎么?貂姑娘并非这个原因而没来温侯府么?”
见众人听了自个儿的话都低头不语,吕布奇道:“怎么?难道貂姑娘生病了么?还是出了远门?不可能,若是貂姑娘要出远门,定会来与我告别。难道……貂姑娘真的生病了么?不行,我得去她住处看看!”
才前脚踏出门槛,便听得张辽朗声答道:“半月前,貂姑娘应太师之邀,共赴郿坞一游,至今仍未归还!听太师周遭的下属提及,两人早已共枕而眠了。”
“什么!?”
张辽再上前一步道:“这并非空穴来风,所有凉州军上下都在暗叹太师艳福不浅呢!”
吕布闻言差点没有摔倒,他双目杀意大炽、正准备开口之际,外面温侯府家丁急忙入内通报道:“启禀将军,司徒王允王大人说有要事求见!”
吕布衣摆一挥恨恨地道:“这死老头有什么好见,便说我目下没在温侯府,要他改天再来!”
家丁欲言又止的站着不敢移动,吕布见状骂道:“还不快去!”
“是……小的这就去回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家丁诚惶诚恐的结巴答道:“司徒大人说……说是有关貂……貂蝉姑娘的事。”
吕布听了,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道:“怎么不早说!还不快请司徒大人入内!”
家丁唯唯诺诺的急忙奔了出来,内心其实是不停咒骂着吕布的祖宗十八代。约莫片刻,王允老态龙钟的徐徐走了进来。
王允为目下汉朝三公之一,虽说并无实权,但仍是甚得人心,故就连董卓亦不得对其礼让三分。吕布当下好整以暇的在堂上的躺椅等待,见王允一入内,便客气的下了阶梯亲自来迎。
尽管貂蝉之事缠绕于心,吕布仍旧强颜欢笑的开口道:“司徒大人今日来至吕某府邸,实是令温侯府如篷毕生辉般。但不知司徒大人有何事要见吕某?”
王允客气了一下的坐上吕布请人布置好的软席,在数句客套话后,才正色道:“难道吕将军不着急貂蝉么?”
“貂姑娘?司徒大人与貂姑娘熟识么?”
王允奇道:“吕将军不知么?……也难怪,蝉儿虽是王允的干女儿,但这女孩天性不喜喧哗,故吕将军才会不知晓。”
听闻王允与貂蝉的关系,吕布更忙起身向王允致歉道:“我只以为司徒大人与貂姑娘认识,没想到司徒大人竟是貂姑娘的义父,适才招呼不周之处,还请司徒大人见谅。”
王允伸手制止道:“吕将军别如此客气,说起缘由,吕将军与王允算得上是一家人。王允今个儿来,便是想要询问吕将军的打算?”
“打算?”
王允叹了口气正色道:“吕将军该不会畏惧太师这般强权吧?否则蝉儿也不会对你心生好感,只不过……现下蝉儿被太师强压至郿坞作客、甚至逼蝉儿自范,吕将军竟然都闷不吭声。唉!若吕将军想做个缩头乌龟也行,但王允我虽是这把老骨头仍是决计吞不下这口气、就算拚了老命也要将蝉儿救回!”
吕布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他百口难辩道:“这……”
一旁众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张辽见状亦道:“大哥,此事若你真还忍得下去,那阿辽可真对你失望透了。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无法保护,我又怎可能还跟着他争霸天下呢?”
白进亦道:“咱们离乡背井、千里迢迢来到长安,什么也没有,如今像那李傕都爬到咱们的头上去了。这样下去真是没有意义1
众目睽睽的看着自己,吕布缓缓踱回了自己的躺椅面前,沉吟一会儿道:“大家认为如何呢?太师并非好惹的人物,何况目下所有兵权皆在李傕等人手上,就算之前丁原事件而如法泡制,太师亦早有查察1
说到打架也许在场众人马上可以举出几十种方法,但谈到用脑,却见张辽等人脸色痴呆的没有任何反应。
吕布暗自笑骂众人草包,脑子一动的向王允问道:“司徒大人可有好的计策?”
“假传密旨如何?”
吕布奇道:“假传密旨?”
王允点头道:“太师目下携同蝉儿移师郿坞,且随后彻了诸位将军的兵权,显然已开始对吕将军一派的人马产生不信任的感觉。是什么原因,我想业已不太重要,但若吕将军方面有任何的动静,将会导致太师心生警觉……故若以皇上御旨之借口而‘诓’得太师来到长安的皇城,加上吕将军与诸位小将之力,太师则必死无疑!”
吕布犹豫道:“非要将太师置于死地么?”
王允笑道:“难不成吕将军不明白‘谁够狠,谁就能活的下去’的道理么?何况太师现今的声誉极差,若吕将军假除奸之名而诛杀太师,吕将军不但得以正反自个儿的地位,亦以绝后患的一劳永逸。”
“这么说来,诏书的真实性与吸引力十分重要。若一旦被太师或是李儒揭穿,到时候死的可是咱们……”
“吕将军言之有理。故我会请皇上密书一本,便说是决定禅让皇位与予太师、且由我与另一得高望重的大臣要太师返回长安皇城受禅,定能骗得太师离开郿坞回返长安。暨时,一切便看吕将军了。”
吕布大喜道:“若司徒大人真有法子将太师‘诓’回长安,吕布并不负重托、亲手诛杀逆贼董卓!”
武论尊没有出手,他只是微笑的望着华绢,一派自信的立于原地。
一直盯着武论尊的华绢丝毫不敢放松,不过,她越看越觉得眼皮异常沉重,虽然明知对方可能随时便会动手伤人、她也努力的将自个儿的双眼撑起,但不争气的双目仍阻挡不住瞌睡虫的侵袭。
眼前一片昏暗,而全身更感觉暖洋洋说不出的舒服,只听武论尊轻声细语的道:“累了吧!困了吧!闭上双眼好好的睡下去吧!等待着你的,是未来无穷尽的黑暗沉睡,你将不再感到疲倦!”
不知是否因为武论皇最后一句另有所指话语的影响,华绢顿时觉醒的睁开双眼,而映入眼帘的并非是武论皇,而是明晃晃的三件兵刃向自己面前刺来。尽管发现的时刻已晚,但目下的华绢已是今非昔比,何况在文评皇为其打通奇筋八脉后功力大增,这些偷袭招式在华绢眼中不过是寻常的舞刀弄剑、已不再令华绢仓惶失惜。
左手如迅雷般由下而上一托再拍,打算砸向华绢的一把大铁锤随即被其掌心发出的浑厚气劲震的溃不成军且偏了开来。
解决了大铁锤,迎面而至的利剑与奇异长枪却趁势攻向她没防备的右胁及肩膀。避无可避,华绢大喝一声的运劲将右臂灌成金黄光芒,只见她毫无惧怕的五指箕张、以诡谲奇幻的角度与手法抓住利刃,回手一扭再抛的恰巧挡住刺来的长枪尖刃。
“金蚕手!”
无功而返的三人见到华绢右掌闪闪发出黄光的五指失声道。
华绢从容的亦将左掌运劲的同样发出黄光,缓缓向后面观看整个局势的武论尊道:“你刚才是否使了像是迷魂大法的技俩?”
“没错!老夫的‘定魂术’一向例无虚发,华公主倒是第一个躲过的人。华公主既不愿毫无痛苦的死去、老夫便让你终生难忘的毙命吧!……看样子,三人合击已无法将你诛杀。华公主便领教一下我‘天论堂’所有好手的联合一击!”
见三三两两本来不动声色的一众得武论尊之令,纷纷出招向自己攻来。华绢怒道:“以寡敌众,算什么英雄行径!何况,你是语法有误。什么叫终生难忘的毙命?死了便死了,又如何终生难忘?!”
武论尊微微一怔的闻言笑道:“战场上无所谓的英雄不英雄,能够夺得最后的胜利,才是真正赢家!”
“无耻!”
话才骂完,总共十名天论堂高手已连袂到来。华绢再不答话、沉着应战。
“铁环、长枪、剑、大铁锤、银钩……怎么每个人用的兵器都不太一样,看起来像是个杂耍团,难道……武论尊你是个杂耍团团长么?不过你倒是不像,因为你脸上戴着国剧脸谱,该称你是国剧社社长还比较恰当!”
十名天论堂联手出击,倒是令华绢心生警惕。尽管嘴上不饶人,双手仍是毫不含糊、如千手观音般将对方攻击过来的兵刃一一挡开。
神功甫成,华绢亦着实不清楚自己目下的功力到达哪里。难能有这十个实力足以媲美江湖顶尖好手的敌人,华绢正好试试因文评皇打通自个儿奇筋八脉后的真正实力。
其实目下与华绢交手的十人,乃是武论尊除狂云等人之外、实力冠绝天论堂的十位旗主。
天论堂在武论尊规划下,共有四法十二旗。除了鬼斧旗旗主丁原死在貂蝉掌下、大刀旗旗主张辽被纳为吕布麾下大将,这所有旗主等若全员出动的在此与华绢动手,亦可见武论尊对华绢誓在必“诛”的信念。
只是,武论尊万万没有料想到华绢先前阴错阳差吸了大贤良师张角的奇遇,且在之后又因文评皇之助而为华绢打通奇筋八脉,故目前以华绢数招便能将大师君张衡击毙的实力、尽管十人的攻势凌厉,不过合击之下仍无法伤到华绢一丝半毫。
太平真经贵在一个“悟”字,习练之人若能抓准其中的精髓,在武学修为上将事半功倍的突飞猛进。
有多次搏击经验的华绢,不但有着旁人一世不可得的传功奇遇(该说是误打误撞吧!),更有幸得张良为其打通奇筋八脉,令华绢一夕之间跃升为武林顶尖高手、且更近希无人可敌。
“怎么搞的,虽然说这些人的实力皆是与我不及,但一众出手竟仍与我打成平手……”
心中喃喃自语,华绢第五次的震开大铁锤后,那令人苦恼的长枪与银钩又随即向自己的腹部与胸膛攻来。
再次用着浑然天成、无迹可寻的招式逼得两人退后并打算喘口气之际,铁环与银钩却又像是生了眼的纷纷攻了上来。
这样的车轮战法果然有效,虽说华绢的太平真劲无坚不摧、没人是其三招之手,但华绢若无法狠下心来将其重创、此举不过是令华绢本身内劲加快的消耗而已。
眼看自己的真劲耗损迅速,但战况却仍不明朗。想着自个儿落亡的凄惨结果,华绢终是再无顾忌的把心一横,十成的太平真劲凭借着双掌泛黄光的金蚕手、猛然拍出、务求令对方再无反击能力。
没有料到华绢想法起了如此变化,先前被唤为武大的持枪男子见华绢抡拳逼开了攻来的铁环,忙是补上空缺的刺向华绢的左胁。
本认为华绢该会如先前般避开此招,却想不到枪尖逼至华绢左胁之际、她竟五指箕张的将枪尖接下;才被华绢异常举行震摄、暗道不妙之际,强横的破体气劲已顺着长枪借力、将武大震飞十数步。
华绢潇洒翻拍将长枪倒向掷出,只见棍子末端更犹如流星的正中武大胸膛,令他狂吐鲜血再难起身。
见此法奏效且不至于令对方丧命,华绢依样画葫芦的趁势将发楞在一旁、与自个儿交手甚久的铁环男子重创。十人骤然少了二人,华绢压力顿时大减,再经太平真劲催发、情势逆转的暂居上风。
“好个文评皇,不但将老夫的一切经过都告诉这个小娃儿,甚至更为其打通奇筋八脉……”
华绢宛若飞舞的蝶儿于众人兵刃之间来回穿梭、灵活运用着太平真劲且穏操胜卷逼得八人不得不倒退数步、以彼此成名兵刃护住全身,避免与长枪旗、铁环旗的旗主一般,落的同样下场。
陆续再有二人亦被华绢的妙着重创,十人剩其六,一旁观看许久的武论尊终于出手了!
武论尊瞬间已移形换位来到华绢跟前,看似平凡无奇的右手拈指一伸,竟挟带碎山破石的气势,令华绢为之一震!
已在十人交手中找到了信心,华绢明白十人绝非武论尊可比,她丝毫不待慢的将自身功力提自最高、双手泛光的迎面接下武论尊此招。
“碰”的一声,华绢果不其然的被震退十数步,但却没有受创的翻掌再上、双手交错的拍出自个儿精妙的招式,再次出手。
武论尊见到不禁赞道:“想不到华公主的实力已至如此,假以时日,恐怕连老夫都不是华公主的对手!”
华绢道:“听你这么说,好似有十成把握可以将我击杀……好!便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武论尊随手将华绢拍来的掌劲震开笑道:“老夫一向对自个儿深具信心,从不发夸大不实之语。但若华公主现下愿意束手就缚,老夫将保证不伤你一根寒毛如何?”
思索着再一次欲拍出的招式,华绢不以为然道:“别以为你有多厉害,我就不信你真有如此本领!”
脚踏白晴先前教授自个儿的“剑舞”步伐,华绢以武论尊为圆心的于周遭进行交错攻击,武论尊见状以静制动,一派轻松的伫立不动。
对手可能是当今实力最可怕的高手,且听闻先前吕布更被其重创过。华绢当然不会大意的谨慎应敌,眼见武论尊左胁露出空档,华绢忙是聚指成刀的发劲出击。
武论尊岂是等闲,手刀劲虽是来的急切,但对武论尊而言仍有闲裕时间作出反应。他回身扬出衣袖的震散来劲同时,右手翻掌拍出成名绝技“七重浪”。
招如其名,华绢才惊愕武论尊破招之快,马上就感受到对方击来的攻势如浪潮般的一阵一阵,且阵阵涛天。且明白此招便是重创吕布的可怕武学,华绢自然不敢与其正面硬撼的侧身避了开来!
身法甫一闪开,华绢忙是目光搜索着武论尊的动向。岂知声音竟在自己背后响起道:“没有莽撞的便一头栽进来……华公主的确不凡,但下来这招你是避无可避了!”
“糟糕!”
华绢暗叫糟糕之际,武论尊竟不知如何的已至自己的背后,感受到对方冰寒的杀意,华绢知道事情不妙。
生死存亡,只在这一瞬间!
长安皇城内某一处暗室。
声音略嫌中气不足的老人缓缓道:“事情就快成功了,吕布已有杀董卓的打算。只要咱们略施小计,将可以重振汉室雄风!”
一甜美女音接着道:“可靠么?董卓对吕布有救其一命之恩,何况他身边还有像李儒这般的谋士在侧。我知长老为了此事,甚至亲自出马,但长老的计策会不会被他们识破?”
老人兴奋道:“别要担心。你可别忽视自个儿对吕布的影响力,当日我见着吕布在知晓你与董卓共赴郿坞之事后,他那心急如焚、咬牙切齿的景象……看来,那人对你的用情颇深……咳!咳!咳!”
“长老伤势仍未复原么?”
老人像是取出手帕擦了擦嘴角道:“袁阀绝学兽拳果然可怕,我暨今仍无法复原当日所受之重创……或许是因为同时诛龙拳的旧伤一直没法子治愈而导致的因素吧!”
“……”
“在想什么?”
女子忙解释道:“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长老重伤未愈,到时候事情爆发之际,我们可缺了个高手。所以……是否能将同时诛杀吕布的计划暂时搁下,把重心放在董卓身上?”
老人闻言断然道:“不成!若不在同一时间一并除掉吕布,那等若令他有机会成为另一个董卓。你该不会不清楚吕布的实力与野心吧!所以只要暨时吕布将董卓斩杀之后,我们余下便得不顾一切的把他诛杀……你,该不会真爱上了吕布吧?”
“爱上?长老,这……这怎么可能。像他般助纣为虐,我又怎可能爱上他呢?充其量我不过是在利用他而已。”
“嗯……希望如此!此事绝不容有任何的疏失,因这是咱们最后唯一的机会。吕布对你完全没有提防之心,故到时候的致命一击便由你出手!”
“……是!”
将身子靠在躺椅上,这人松了口气问道:“董卓这老贼目前状况如何?”
提起董卓,女子恨恨的答道:“这老贼贪色成性,为了得他信任。我只好虚以委身的与其共渡一夜,更特别让他身旁的心腹知晓……”
老人听了、嘉许口吻的安慰道:“难得你肯牺牲自己,真是辛苦了。唉……希望大汉一脉真能因此而振兴起来。……你出来的时刻已久,别要因此而功败垂成!”
女子会意,点了点头的自黑暗处离开。
片刻之后,老人望着窗子像自言自语般说道:“你看法如何?”
本该没有人回答,岂知屋顶竟有人声答道:“她‘或许’真如长老所言,爱上了吕布。”
老人沉吟了一会儿道:“那你认为该要怎么办?”
“长老辛苦策划许久,好不容易有机会除掉董卓与吕布这对豺狼……咱们决不可因为她的儿女情长而坏了大事。”
老人点头道:“说得没错,汉室所保留的最后一着,因袁绍个人之私而用于第一门阀之上,大汉现今已没有任何机会与退路,故此计策只许成功、不能失败。召回所有好手……要他们于当日埋伏在各处,若真有任何变故……格杀无论!”
“遵命!”
凌厉的掌劲自背后袭来令华绢感到一阵寒意,她没时间再做任何打算的回身就挡、毫无保留拍出十成太平真劲,意欲阻下武论尊这个杀着。
岂料武论尊便像是早洞察华绢的下一步般,迅速撤回掌劲的晃至华绢右侧,令全力发劲的华绢两道掌风落了个空!
武论尊冷笑道:“徒有一身高明修为,实战经验竟是如此不足,便给你个惨痛教训吧!”
只见武论尊两手合一于胸往收招不及的华绢左胁一拍、七重浪劲骤然狂催的击中华绢,将之震飞十余步。
华绢当场狂吐鲜血、被击中的左胁如撕裂断碎般的难受,入侵体七重浪劲更在此时发生可怕威力的接连爆破,令她再喷数口鲜血。
眼看武论尊瞬间又将追上,在情势衡量之下。华绢未免伤势加重,立下急忙运转体内太平真劲将七重浪劲逼出,同时抽出腰际随身佩带的“诛仙”,原地猛然一划的激发利芒将对方一众暂时阻下,以取得内伤调息的先机。
七重浪劲便如当日击伤吕布般的迅速在华绢体内连锁爆破,不明究理的华绢忙是运起太平真劲将之消弭。
此着本是大大的忌讳,因七重浪劲遇强则强,不但后续的爆发劲力更将加倍惊人,且因所在位置于受创人体内,对此人亦是大大不利,故以吕布之能,亦不得不损耗自身二成修为将之压制。
岂料,不知是否太平真劲乃七重浪天生的宿敌,在华绢谷催太平真劲将七重浪劲自体内逼出的同时,七重浪劲竟没有预料中般反噬华绢,且异常顺利的被华绢逼出体外。
从头到尾都明白自个儿体内的变化,华绢暗叫好险道:“我的妈啊!这个人的实力竟可怕到比吕布还要厉害……”
来不及细想,武论尊的攻势又到。基于适才甫一出手便被重创的经验,华绢当下改变战术,以守势代替主攻的原地不动、静候武论尊招式。
见到华绢受了自个儿七重浪劲却而没有异状,武论尊亦不禁一凛的心中暗道:“太平真经果真是道家无上瑰宝,老夫七重浪劲中者能如华绢般可迅速逼出体外者,世上绝无仅有。想不到文评皇传与华绢的这套武学如此了得……看来,这女子今日非不除不可!”
没再指望七重浪劲可以在对方体内爆破令其致命,武论尊亦没保留的使出其他上乘的精妙武技,用以让人眼花了乱的身形,再次向华绢出手。
大概明了自己或许因为习练太平真经的缘故,令武论尊的七重浪劲无法对自己发生预期效果,华绢也不再感到这么害怕的迎向武论尊攻势、配合著手上不惧刀枪的金蚕手与诛仙,倒和武论尊不相上下的斗了起来。
场中两人打的是天昏地暗、鬼哭神号,场外的十名旗主曾几何时见到可与武论尊匹敌的对手,就算当日狂妄的吕布亦不得不吃下一败,故在众人心中,武论尊无上的地位是未曾动摇过的。
只是没想到这名妙龄女子实力如此强横,不但有法子吃了武论尊一掌后还没有毙命。且更令众人震惊的,这名妙龄女子竟还能够将武论尊击入体内的七重浪劲逼出、并与武论尊再次斗个难分轩轾。
场外观看的人早已感到血脉贲张,更何况在场内交手的两人。
掌与“诛仙”古剑配合著交错应用,这还是华绢心无旁骛的第一次全心投入与武论尊的交手。
顺心如意的随手挥舞,此刻的华绢不仅发挥本身完美的实力外,更不由自主的肆意手舞足蹈般向武论尊击来。
虽说武学业已习练了近莫百年有余,但武论尊何曾看过如此奇特的招式,有了刚才七重浪劲使将未果的经验,武论尊暂时退出场外,欲一探究竟的明了华绢葫芦里卖些什么药!
就在自己专心观看的同时,一旁众旗主竟接连发出哀嚎之声,武论尊心中一震的打算回头查明原因之际,一柄奇特形状的弯曲长剑竟然迎面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