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因祸得福
华绢离座的去了茅房后,众将领的吃喝嘻笑并没有因此而减低,反而有欲罢不能的情势。少了华绢陪伴的白晴也颇感无趣,虽说卢植、樊一夫两人都有走向前来向自个儿敬酒,但那也不过是点了点头的微笑的结束。
正当白晴以玉指拿着筷子的翻了翻桌上盘里的菜肴,她突然感应到一股无俦的杀意及劲气出现,且存在于华绢要去的茅房附近,她来不及的向卢植、樊一夫等示警,一声清啸便如风般的窜出营帐,往华绢方向奔去。
伸手推向士兵的刹那,华绢以为士兵该是惊愕的醒了过来,没料到,其竟如死人般的被推倒的“碰”一声摔了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如法泡制,所有茅房周遭的士兵全是同了个样,华绢开始只是不知为什么的满脑狐疑,等到觉得危险感降临之下,其看不见的背后竟有人缓缓说道:“小姐便是华绢么?”
听到旁人这样的问及,若是平时华绢定会马上回头答覆,但尽管华绢的武艺平平都能感受到后面那人的杀意,这人一定非是寻常角色。
不过不回不行,因为总不能一直维持着如此的姿势,华绢此时像是全身正洗着三温暖般的汗如雨下的缓缓回头,在同时,其右手已悄悄的搭上白晴之前赠与的“诛仙”。
顺势在由左向右转身的同时,华绢那柄短剑已是出鞘的往那人射出。配合著白晴传其“剑舞心法”,这时的华绢便不像是与人作生死殊斗,反而似因为乐曲才翩翩起舞貌。
自知绝对打不过此人,华绢在射出“诛仙”之际已全力的往营帐的方向奔跑,尽管自己一直认为身处于网路游戏之中,但这是再一次令其生出真正存在于东汉末年的感受,且更可怕的是──竟会有面临死亡时的感觉。
上古神器“诛仙”随着华绢所用的“剑舞心法”果然威力不凡,只见其如一道蓝芒的冲向那人,转眼间便要将那人射穿。
“嘿!雕虫小技!给我停!”
那人话才一出,“诛仙”竟是有了灵性的乖乖听话的停在半空之中。那人手再微微一抬,只听见“钪锵”的一声,“诛仙”早落在其前面的碎石地上。
“唉……若非你有可能成为‘黄天净土’的阻碍……总之,你非死不可!对不起了!”
那人喃喃自语似的像在与自己对谈,且身形后发先至的已到顾不得淑女形象、双手正拎着长袍的华绢身旁,只见其手掌看似轻描淡写,但实际却重如泰山般的往华绢后心一拍。
当手掌印向华绢后心之际,她刹那间感到好似被一艘子弹列车自后面撞上般的冲击,一股难以言语的不好受全都涌向喉头,但在还没喷出口中腥甜的液体前,她已彷若一粒炮弹般被那人击中她的掌劲震向前方的十数尺外。
身旁的营帐便像不断往后倒退的令华绢多了头晕目眩的感受,而五体投地、翻滚于碎石地上的她,在停了下来之后终是狂喷鲜血的再也难以动弹。
“天……你……你这男的……竟不懂……不懂怜香惜玉……”华绢脸色惨白的边咳着血液的边说道,她试着想站起,无奈在用手撑了几次后仍是不支的趴在地上不住的喘气。
虽说是趴在地上,但这时华绢却得以瞧见此人的全貌。他,一派仙风道骨般的模样,只见他双手负在背后,五柳须随风飘扬;头上及身上的同色系淡黄服饰于星空下格外的醒目。
他便是近几年来憾动天下的四帮之首,大贤良师张角。其适闻周仓死命逃离冀南的回至赵家村向他说明马元义及程远志两人如何败于华绢的计谋之下,在反覆考量后终是决定亲自出手将这可能是黄巾军最大隐忧的敌人除去。
看着受了自己一掌的华绢仍有气力的怒骂自己,张角微觉错愕的望着适才自己的那右掌道:“怎么可能?虽说刚才的那掌不过是我全力的四成功力,就算是卢植这等程度的高手亦是不死即伤,但她不过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为何仍有气力的开口说话?但看其模样已是半死不活,我便用上五成的内劲吧!”
张角天性善良,不爱啫杀,当时便是因为不忍目睹两军交战的惨痛画面而决定将领军之重责大任交与马元义及程远志这自个儿座下十分优秀的人材,没料到反而因为一个年仅十八的女子弄的兵败人亡,故为求完成“黄天净土”的理念,张角不得不出手将这不太会武功的女子格杀。
心中有了计较,张角便如迅电般的瞬间来到华绢趴着的地方,他此际伸出的手掌竟透明的可以见着肌肉中的经络,大喝一声的往华绢的背心再次拍下。
这一掌用上了张角深厚内劲的五成,若华绢被其击中肯定凶多吉少。就在华绢闭上双目心中默念不知何方的神明之际,一道白练般的剑芒已往张角的面门而来。
“御空而翔!你便是我军口中所说的神秘白衣少年白晴?”
白练般的剑芒威力非比寻常,张角虽是自诩神功无敌但亦不敢贸然以面挡之,他忙将郤印向华绢背心的手掌收回的拍在剑芒的侧边,把本直冲而来的剑芒震偏了方向。
就这么的将张角一阻,急忙赶来的白晴终是落在了华绢的身旁,她双手运出剑指的美妙挥舞数回,适才被张角震开的剑芒瞬间的回到其背后的长型包衭之中。
“小绢……你没事吧?”
虽是这么开口问着,但白晴可一点也不敢放松的望着眼前的张角。因适才张角的那一掌已令白晴知道对方实力的强横。
“难……难过的快……快死了……”
张角望着华绢痛苦的神情,一丝的不忍显露于脸上,白晴瞥见的斥道:“还装什么装?一付于心不忍的样子,那又为何要致小绢于死地!”
张角被白晴斥责后,随即又恢复了刚才的从容貌的开口道:“她是必死无疑……小姑娘可置身事外,莫要插手管自己无法控制的事,张某不愿滥杀无辜!”
浪迹江湖多年,白晴首次遇上了连自己都没有把握可以逃离的对手,她犹豫一会儿的望向毫无血色的华绢答道:“我与她情同姐妹,就算我知技不如你,但仍要阻上一阻……小绢,你放心!晴姐定以性命保你安全!”
明知实力悬殊但仍一意孤行,张角闻言亦动容的道:“好个姐妹情深,令张某亦是十分佩服……但张某适才已言明此姝非死不可,既然小姑娘不愿置身事外,那便接招吧!”
漕帮分舵的一个密室。
“果然是吕少主……十余年不见,老夫还以为……”
吕布偏了头的笑道:“蔡叔是否也认为奉先于当日吕门血案中亦惨死了。”
蔡僻叹了口气的说道:“唉……当年的蔡僻蒙老主公吕兴一手拉拔,更不惜供我黄金万两用来开拓船运事业,不然,怎可能会有今天武林四帮之一的漕帮呢?故主公出事之际,我便领着十数名得力助手的赶赴川蜀,试图看能否帮上点忙……可惜,昔日的吕氏山庄已成了一片的灰烬,而更没有你的消息。如今,得知你无恙,且又身怀不世绝学,我想老主公地下有知亦该含笑往生了。”
吕布拍了拍蔡僻的肩膀,算是对其赞许有嘉,他淡淡的说道:“往者往矣,蔡叔就不要太过伤心……今日我登门拜访,便是希望蔡叔能念在过去是我爹的部属之情,帮我一个忙!”
蔡僻不以为然的道:“少主自是蔡僻的主公,有什么帮不帮的。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与张仇俩定会为您赴汤蹈火、再所不辞!说到张仇,我早遣心腹通知他来,怎到现在还没有人影……定是又不知在哪家窑子喝的不醒人事的。”
“喂!喂!喂!老蔡你这小人,竟在我张仇背后向少主嚼舌根,未免太不厚道了一点。”
推门进来的一个老者,头上以一块麻织长布盘着,一套青棕色劲装着的身上,豹头虎目、两撇胡子成卷曲状,双臂因长袖挽起而露出精壮肌肉,一望便知是专于硬功的高手。
老者一入内便大喇喇的一屁股坐在蔡僻身旁,并用手肘暗地往蔡僻的肚子运劲一捶,口中更笑骂道:“好歹我张仇这十几年来也是花了不少钱财想要找出少主,被你这么一说,好似我只是个得到好处便将老主公忘的一干二净的叛徒!”
蔡僻见状右手一托的化了张仇的这个肘捶,眼见张仇还要动手,他有些愠怒的道:“平日打骂嘻笑便算了,少主在此,你还这等放肆!”
张仇与蔡僻好似平日见面都会露上几手的像打招呼般,其仿佛忘情般的没注意到吕布,这时听蔡僻提及,一脸尴尬的收手向吕布说道:“少主见笑了,小的乃市井乡夫,上不得台面,出糗的地方还请少主见谅!”
初次见面但却得到对方如此的敬重这可是出乎吕布意料之外,何况此人更是目下四大帮之一,眼见张仇如此念旧的不敢越矩,吕布顿时转移话题替一脸尴尬的张仇解围般向蔡僻说道:“蔡叔言重了,你与张叔在奉先小时便疼爱有加,而如今已位列天下四帮之其二,这影响力可是不同往昔,见着奉先这当日以兄弟相称之孩儿仍不弃不离,单是此番情义便叫奉先此生难报!”
张仇虽是吕兴旧部,但实际上,以如今四大帮之一的他是何许威风,故尽管在听到知心老友蔡僻密传已找着了老主公的传人,但在来的途中亦是忐忑不安的不知如何面对这过往主公的血脉,而今听到吕布如此善解人意的话语,当下年轻时不怕死的豪情壮志再生,只听他一拍胸脯的说道:“少主莫要如此说,我张仇与蔡僻虽是有今日的荣华富贵,但我俩都清楚若不是当日主公的支持绝不会有今日的漕栈双联。所以,只要少主有命,就算是我俩上刀山、下油锅,我亦绝不皱眉!”
吕布挪了挪身体的让自己更舒服一些的接着说道:“蔡叔、张叔,奉先来此绝不是因为想要自两位叔叔身上得到什么好处。不过,我希望能藉你们之力让我能投入丁原的麾下。”
这样的要求实在让两人十分吃惊,尤其张仇古怪的望了蔡僻一眼的向吕布说道:“以现下丁原与咱们俩合作的状态下,少主你的要求便如喝水般的容易。不过,少主你的才智谋略皆不下于丁原,身旁的随侍皆有万夫莫敌之勇,就算你今天欲将其取而代之都可算上我俩一份……但,你竟只是想屈居于其麾下,这……”
回应着张仇的眼神,蔡僻轻呼了一口气的道:“诚如老张所言,以漕帮、栈联目下的实力便足够让少主你坐上荆州刺史的宝座……虽然我俩之前已看中了我女婿刘表准备接替丁原的计画,但……此一时彼一时,既然少主有意于荆州发展,怎能只想居于丁原麾下?如我俩从了少主的意,又怎对得起老主公的恩情。”
吕布点了点头道:“我了解两位叔叔的想法,但我吕布便希望以自己的力量去将想要的取得,而不是如此强夺方式的吞下荆州,且丁原虽是南方最不被看好的兵阀,但其仍是有着程度上的支持者……我会希望用我的方法去一步一步的取得。”
“当然,荆州只是我理想的一部份,我的目的便是爹爹以及列祖列宗终生一直难以望其项背的希望──重建吕氏皇朝的版图。如今黄巾贼作乱,中央已无力控制地方,我便希望趁此机会的赶上这群雄称霸之路。”
张角才说接招,白晴瞬间已感到对方滔天的杀意如海潮般的扑面而来。由于适才的一次交手白晴便知御剑术奈何不了张角,只见她索性将背后包衭一摊,“锵”的一声便将置于包衭之中的长剑抽出、正面迎敌。
长剑宛如一道白练般的在白晴自剑鞘抽出之际而奔出,白晴回身剑指一拈的使了个起手式,再不停留的往张角而来。
张角见着白晴拔出的长剑赞道:“好剑!此剑身薄但韧性有余,光芒四散却又不失其锐劲,的确是把好剑!惟美中缺憾的是其隠约中带有一股百余年来极至之邪毒感,故仿佛其便充满生命的好似有个人潜藏在此剑之中,且此剑若一出鞘必尝鲜血否则绝不归还。所以,持剑者如无法与剑合一将需花费数倍上的心力驾御。我瞧小娃儿的修为不弱,若可静心修行未来则是无可限量;但如有朝一日失神之际被此剑灵反噬,实是功亏一篑!”
白晴听得张角一席话微微一怔,但随即剑锋一转的大喝道:“多说无益,便让你瞧瞧我与此物是否人剑合一!”
剑锋宛如星辰般的点点而来,白晴似翩然起舞般的悠然漫步,其一举一动就像是独自于某个世外仙境般的憩意。事实上在她身遭却鼓起浑厚的气劲,且气劲锐利如刀的令旋入的万物成为飞灰。
张角此时见着白晴使出来的武学,些许讶异的道:“此乃秦朝剑术高手‘王翦’成名绝学‘怒剑八式’之中的‘狂哮咆风’,但传闻王氏一脉是传子不传女,且小娃儿又是姓白……”
尽管狐疑,白晴这式“狂哮咆风”源自数百年前的一名剑术高人所创,其威力自是不忽视。张角见状心中有数,沉吟之际的便用绝速身法投入了白晴挥出的狂风剑劲之中。
“狂哮咆风”的每一道风皆是由剑劲组织而成,其旋风中实是充满了无坚不摧的锐芒,眼看着周遭被卷入的事物无一幸免,此时张角却不顾一切的投身进去,一旁受了不小内伤趴在地上的华绢见状不禁失声尖叫。
白晴虽只有双十年华,但至今为止所曾面对的死生之战不下于四十余场,她自然不会认为张角此举是自寻死路,反而心中一懔的更是谷催内劲,将这旋风剑劲加强的令其难以越雷池一步。
不过,剑劲的加强并未打消张角前进的信念,只看他在满布的剑芒中寻求空隙穿梭,眨眼之际便到了白晴旋风的中心点。
他再次举起适才击伤华绢的右掌,轻描淡写的伸出手臂往白晴拍来,不过是一瞬间,白晴看似全力一击的“狂哮咆风”便不堪一掌的彻底瓦解,孰优孰劣其实已十分清楚。
面对着隠含惊淘气劲的一掌,白晴自知难已接下,但张角已在自己跟前,若回避开来将祸及后面的华绢。虽说张角这掌未到其劲力已逼着自己差点便要喘不过气,但经验老到的她仍是藉微短的换气时间撤了“狂哮咆风”之势,回身曲膝的背对张角并持剑画弧的由下往上劈来。这式来的无声无息,但奇异的是原本银白色的剑芒竟缓缓带有金色及乌墨光亮,令人感到诡幻。
“好个‘斩金破铁’!虽老夫不知小娃儿为何会‘怒剑八式’,但如今可确定此并非你偷招而来……这样如何,若小娃儿自此撤手不管那个女孩之事,我担保不再向你为难!”
先秦名将王翦乃是当年战国时期十分有名的一位剑术大家,其仗着一柄神兵“诛仙”击杀各国不少的高手,尔后更收集其一生决斗经验而创出八种奇异的剑招取名“怒剑八式”,后人尊其为“剑皇”。
“怒剑八式”乃是其一生之心血,八式各别称为:“狂哮咆风”、“泪天泣雨”、“贪火急奔”、“碎石裂地”、“斩金破铁”、“诡蛇吐嘶”、“空扬鹰鸣”、“猛象拔旱”。每一个招式皆有不同的功用及威力,故亦被誉为秦朝之后的“神仙剑法”。
但后来王翦兵解,其后继竟无人可窥其全豹,就连王家天资聪颖的孙子“王充”也仅习会“怒剑八式”其中的六招。而在之后被称为新一代天才剑手刘邦掘起时,这个游侠儿自创“诛龙剑诀”名闻天下之际,王充为保先祖“剑皇”之美名而向刘邦挑战,以证明“怒剑八式”才是剑法之最。没料到王充竟在数招内便被斩下头颅,这当时被称为泣神一战的结果,可是令世人跌破了眼镜。
王充一死,再上刘邦后来被称为白道公认第一高手“剑神”,王氏一族自此消声匿迹,而“怒剑八式”亦如传说般的不再复见。
几百年来未曾见过的剑法张角亦有听闻,本以为白晴不知自何处偷来的一式剑招,却没料到她竟还会第二式,这难能可贵的机会怎可放过。何况,白晴若真习全“怒剑八式”,这亦代表她与消失了几百年的王氏一族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不仅其身后藏着已保密了几百年的传说,更因为王氏与当今刘家天下有着不共戴天的血仇,“怒剑八式”传人因何会出现于此的帮助刘家天下对抗黄巾军,这才是张角想知道的。
此时的白晴倒是没有回答张角,在用了“斩金破铁”暂时逼退张角之际,她忙是趁此机会暗调内息。因欲使“斩金破铁”令自己手上长剑真如字义上般的无坚不摧可得花不少的气力,虽说白晴的功力已算得上十分深厚,但要使出这数百年前的“神仙剑法”对其仍是十分吃重的,何况当年的王翦是为适用于神兵“诛仙”而创出“怒剑八式”,故虽说白晴手上的上古名剑“斋心念”虽亦非凡品,但终究非“诛仙”可比。
“斩金破铁”耗功甚钜,虽说无坚不摧,但以白晴目下的修为亦难持久,眼见张角被逼的退了数丈,白晴瞧见了周遭正燃烧着的火盆,她立下沉吟的回剑一指复抽竟将盆中火焰凌空抽起;现场的火盆约有十数个,转眼间便如十数条焰龙般在半空中翻腾。
此举更是令白晴内劲大量的流失,她面色惨淡的向华绢说道:“绢儿还能动么?”
华绢不明白晴之意,但依言试着爬起已可以双腿支撑的立着,故她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勉强可以!”
白晴一抹微笑的道:“待会儿我此招一出,你务必忍着痛楚奔回营帐那边!记着!机会只有一次,这人的修为深不可测,为此我尽了最大的能力!”
华绢此时闻言才明白白晴欲以己挡住张角,令她在空档间可顺利的逃回卢植那里,她忙道:“晴姐!不行,这样你……”
白晴不等华绢再说,她首次双手握剑的曼妙再度划弧喝道:“贪火急奔”
“不妙!”
依张角的修为自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在他知道白晴欲牺牲自己令华绢可以逃离,身形忙是一晃就要将华绢拦下之际,那十数道像焰龙般的火舌竟是像有了生命的将自己所有的路线全部阻住。
焰龙自四面八方的将张角团团包围,再加上白晴灌注于其中的内劲更令焰龙具强大的杀伤力。
“还不快走!”
“晴姐!……”
眼见华绢迟迟不走,白晴正色的回头望向她道:“莫要叫我求你……”
“可是我怎可将你一人……”现下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华绢十分明了。自己在现实世界也曾经坐在电视机前面看着古装的连续剧时,因为如同现下的情形中主角们因为拉扯的缘故而导致其中的一人白白犠牲,华绢还曾为此而指着萤幕骂着白痴。虽说自己一直认为这不过是个网路游戏,但其逼真效果总令自己分不清是否是真实世界。如今是否会被骂白痴的自己,又该如何的下决定呢?
“一个也不准走!”
被十余道焰龙包围、宛若一幢火柱的张角突然一喝,只见在火红焰芒之中的他竟缓缓飘浮于半空之中。他全身淡黄的衣衫整个扬起,帽子因此而旋到空中随即消逝,散落的长发更是直往上冲、模样十分骇人。
他双手十指不停的在拈着什么的配合著双唇急速的拨动,一旁已精疲力竭的白晴却突然大喊道:“快走!这人的内劲急速攀升,该是其要展现真正实力的原因,你再不走便没有机会了!”
被白晴这么一喝,华绢终是决定的拚命的反方向跑去;同时间,张角双目精光的吼道:“这些火苗,给我退!”
张角双臂一振的令十几道焰龙化为乌有,其反震力之强,当场令使著“贪火急奔”将张角暂困的白晴被震倒在地上的口吐鲜血、再无战斗能力。
击倒了白晴,张角右臂一伸的一吸一放,其气劲已将华绢锁住的令她无法动弹,且更因张角此气劲的吸力,正一寸一寸的将华绢吸回。
面临到只要被吸至张角身边就会没命的华绢,现下早已失却了镇定的心神,她试着胡乱的从衣服内里中想要找些什么暗器、兵刃的要往张角丢,花了些时间的却只摸出了一个约莫巴掌大的小黑盒子。
原来这仪器便是当初华绢设计此款网路游戏时,预备让被吸入网路世界的玩家可以藉此仪器上的“返回”按键回到真实世界的设备。华绢在到了这游戏之初本就想试试看此仪器有没有故障,不过后来却因为黄巾军的缘故暂时将此事搁下,没想到在这情形下又找出了这个东西。
“搞什么!丢也没什么威力、又占空间,早知道就该向卢植讨一些毒镖、小刀等暗器以备不时之需。等等……我何必怕那个什么‘英俊中年人’……去!要我的命还称赞那个怪老头,我的头壳真的坏了。既然有这个返回真实世界的仪器,我又何必怕他呢!”
想到这里,华绢再没有害怕的感受,她竟是无惧的回头望向张角,一脸嚣张貌的说道:“臭老头,来打我啊!打我啊!可别光说不练!”
见着华绢如此模样,本来已快昏倒的白晴见状更是口吐鲜血的骂道:“快走啊!小绢你还在作什么?”
华绢挥了挥手的要白晴安心的道:“晴姐放心!我有这个保命符啦!这个糟老头是打不死我的,你看我按下去就……就没……没反应……”
满以为仪器该会有效的华绢,在按了仪器上返回的按键数次仍没有回应时,她瞬间脸色惨白的不知如何是好。而就在同时,适才被华绢叫嚣的张角见华绢行迹可疑,亦不愿在延误下去再生事端的纵身来到了华绢跟前,不由分说五成劲力往其胸口拍来。
也不知华绢何来的勇气,其似是知道张角此掌再也躲避不开,她索性举起那没用的仪器的也伸手来挡。
奇怪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张角本以为这一掌在华绢接触之际将会把她震得五内俱碎、回天乏术,但无料其手掌震裂那仪器、接着更提升劲力至六成的他,竟是骤然大惊的望向华绢。
自身修为的六成功力足可碎天裂地,但不知为何竟江流大海般的全倒入了华绢的体内,且流失的速度更是不断的增快。
几乎快呈破碎的仪器亦产生了诡异的变化,只见裂开的缝隙间射出道道蓝光,而缓慢的呈现了一轮似星辰边的光流将两人隔开。
一个是本以为数招内……不!是一招内便可将对方收拾,反而造成这功力大量流失的现象,而另一个以为死定的,此刻却感到掌心滔滔不绝的奇异能量流入体内,令自己瞬间精力充沛、不发不快。
反观张角,其修为之深厚该是武林上少有,面对到华绢的此异常现象亦觉得该是吸功大法之类的武学,尽管自己的内力正不停止的流到对方体内,但在过往的经验亦告诉张角自己其一身修为对方绝难吸尽,故若能针对此点而力求突破,对方现下的此招亦是无法奈何的了他。
心下有了计较,张角谷催毕生功力猛然运出!
面对自己感受到的奇特现象,再见着仪器所产生的光景,从事网路游戏开发且拥有科学家知识、来自真实世界的华绢大约了解了其中的来龙去脉。这个仪器内存有的,是此世界不可能存在的人为磁场力量,也就是电,暂且不管仪器是否可以使用,当时自己在设计这个仪器时,内置的电力至少也有一万伏特,依自己世界的科技绝对可以虚拟一个小型的磁场环境。
不过,要组织成为一个磁场环境所需的不只是电力,还要有动能的来源,所以,当张角阴错阳差欲要将她击杀的同时,反而因为打破了保护电力的仪器令其释放出来,且更误打误撞的吸收了张角毕生内力成就一个小型的磁场。
蓝芒的磁场螺旋的转动,开通了一进一出的虚有通道,故将张角发出之内力经磁场转换的完全被华绢所吸收,造就如武侠小说中的吸功大法样的绝学。
满以为对方无法吸纳自己一生修为的张角终是觉得不太对劲,因隔着蓝芒磁场看到的华绢气定神闲、根本没有适应不良的反应,他忙着欲将自个儿的内力收回已是不及,慌乱之下的更加快了内劲流逝的速度。
很快的,张角一身修为全流入蓝芒磁场而转嫁至华绢体内,一时感到不适应的华绢踉跄的往后跌坐在地上不住的呼气。
一旁受了重伤的白晴适才因此奇特景象而看的傻眼,这时见着华绢跌坐在地上之际还以为其已糟到张角的毒手,当下不知哪来的力量突是旱地拔葱的一剑刺向张角的前胸。
内力,对一个习武之人如生命一般的重视,故往往若因为内力全失之后,此人将因此而丧命。
张角的修为已算是十分了得,但在其内劲全都“送”给了华绢之后,此时的他便如同干枯的池子、烧至尽头的烛火般到了最后。死亡,对张角现在来说只是早晚的问题,故更遑论能够挡住白晴这为求姐妹的一剑。
“斋心念”轻易的便穿过了张角的胸口,其似没有感觉的望着正和自个儿面对面的白晴,一脸惨笑。
白晴当然不知道在这几个片刻张角瞬间功力尽失的事实,她见张角现下的模样,还道是故意让自己刺中,忙是想要将剑刺出退开,无料所受的内伤太重、双手使不上力,未避免对方突然发难,白晴急切的退回了华绢的身旁,除了想了解目前华绢在受了张角一掌后的伤势,另外也是就近保护其再次受到攻击。
“小绢……小绢,你怎么了?”白晴不理自己的伤势当下将手掌贴在华绢的背后,似是打算以剩余的内劲欲护其心脉。
甫一接触便如电殛般的被华绢震开,白晴惊讶之余的望着华绢,只见其虽双目紧闭但神情自若,一点也没有受到重伤的模样,且细心观察,她身体四周竟隠隠泛着蓝色的流光,看来似才如同电殛的感觉该是这个因素吧!
来不及去想为什么,在对其放心之际便开始感到内伤持续的恶化之中,白晴忙是心神一静、盘膝而坐的在华绢身旁调息。
“哈……这……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果然是痛入心扉的难受,连视力、呼吸都感到如此的困难、糢糊……想不到自视甚高的我竟会落得如此的下场……可是,我不甘心啊!我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何……为何定要我是这么的结果,难……难道真是如仙翁所言的:天命难违……”“可我问心无愧……难道好的事情逆天亦是不成……可我还有未完的事……黄天净土……一统天下……小虎子……小虎子……”
被白晴一剑刺过且兵刃还留在身上的张角,此时亦像华绢般的跌坐在碎石地上,本将断气的他,似是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而突然又是回光返照的醒了过来。
望着适才才死生决斗过的两人,张角虚弱的开口道:“两位可否答允我张角一事?”
这时吸纳了张角全部内劲的华绢亦是转醒,她回道:“张角?原来你就是黄巾军的老板啊!……哪有阵前拜托敌人事情的,亏你还说你是张角,既为一帮之主岂能如此呢?”
白晴听到华绢气定神闲的答话,知其身体无恙,一喜之际竟是岔了气的险些走火入魔,她忍不住的吐了口淤血的道:“小绢,你没事……这种人不用理会,死了少麻烦。”
好似早知两人的回答,张角淡淡一笑的点头道:“也罢,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张角的确无话可说,两位不答允是意料中事……”
一声叹息自林中响起,华绢俩才要发声询问是谁,转眼间已有一人站在张角跌坐的身旁。此人赫然是当日于谷中与武论尊交谈过的文评皇,他眼神闪过一丝黯淡的答道:“我终是来迟一步,才会造成张角你如此的结果。唉……”
原听到华绢俩的回答已奄奄一息的张角闻此声音,竟再次双目如炬的向其一望喊道:“仙翁……是您!”
文评皇一手持羽扇的摇了一摇道:“当年吾见你抱负满腔、是位治世之才,故不惜将不传绝学‘太平真经’授与你,目的便是希望你可凭此经成为汉之栋梁,岂知你……”
“不才有负仙翁受托……但今日天下纷乱……”
“这该不是理由,天下纷乱皆有法可治,惟独起义造反便枉为汉民,且今日天下已分裂至不可收拾,各个州郡皆拥兵自重,你张角可要为此负上一大部份责任!”
文评皇寻声一望,见着说话的是华绢,微微颔首的表示嘉许的接着道:“连年轻的小娃儿都懂的道理。张角,你还不悟么?”
张角待要回答,但实则因为已到生命尽头而上气不接下气的无法言语。文评皇见状忙是曲膝的将右掌抵住其后心并将浑厚内劲输入暂续其命,一派无奈的道:“张角你亦知自己所剩时间不多,适才听闻你有事相求,所为何事?道来无妨。”
文评皇虽是不停的输入内劲,但张角已将支持不住的半合上双目,他艰难的说道:“张角于冀北赵家村有年幼义子,先前受张角所累而误中敌人之黑沙掌劲,连日以来皆……皆由张角以真气续命……但实是治标不治本……张……张角知仙翁仙法无边……定……定能救其一命……”
文评皇听毕,缓缓将头一点的答道:“吾应允你,定将救活此子!”
张角临死之际最放不下的便是小虎子,此际得知如文评皇般的高人应允,便宛如放下心中大石般的牵起一丝微笑,但立即又似想起某事的问道:“……仙翁神算世上无比,可否在张角死前为此子占上一卦,定其吉凶。”
文评皇没有回答的随即掐指一算答道:“此子未来前途无可限量,不仅成就非凡,更会成为川‘蜀’的第一名将,于‘长坂坡’上一战功成,受后世的赞扬!只不过……”
“不过……不过什么?”
“此子之名对其自身十分不好,若能将小虎子三字舍去换名,其一生将平平顺顺,寿终正寝。”
“那该要称作什么呢?”
文评皇一抚长须,淡然道:“他姓赵,名要改云,字加子龙!”
漫山遍野的芒草,本该白茫茫的一片,如今,却成了红色,因被滚烫的血液染成了红色,只见到处都是残肢断体横置于四处,伴着夜色,更令人不寒而栗。
这里并非黄巾军与汉军交战之地,事实上,自黑色林地张角败亡的消息传出后,黄巾军显然因为精神领袖失却的缘故,各地再无胜利的捷报,反到是以卢植军为主的汉联军团节节将黄巾军击败的令黄巾军再无回天之力。
由于张角惨死的现场仅有白晴和华绢两人,且二人之后更绝口不提当日发生的经过,只不过大约敍述一下张角本打算将华绢暗杀的原因才来到黑色林地,故一般猜测张角该是技不如人的死在双姝手上。
能毙了如张角般的高手,仅管是两姝合作之下才产生的结果,但这样的讯息经传递后便成了神般的传奇,得到张角已死的汉皇刘宏更龙心大悦的赐封华绢、白晴为“护国公主”,连带的华绢更因为阵上足智多谋的表现被誉为“梦幻军师”。
自此黄巾军不堪一击,兖州的张梁终为乱军所杀,而在黄巾军中以武勇闻名的张宝据闻亦已死在有“箭神”之称的孙坚铁弓之下,转眼天下四帮中第一大帮的“太平天道”瞬时瓦解,四帮只余其三。
黄巾之祸终告平息,虽说各地仍有余党游离活动,但不过是几次小规模战事便可解决、不足为惧。
在汉皇论功行赏下,各有战功的将领皆有封地任官,就连毫无贡献的投机份子也藉此向十常侍奉上大把银子以获一官半职。
而现下这满山血腥的所在,便是因破黄巾军有功、受封平原县令的刘玄德辖区之内。此山区据说在月前有黄巾余党集结,故不久之前朝廷才下令要求刘玄德处理,没料到今日一见,哪还有什么党集结,全都早成了死尸。
“刀劲入体始爆发破坏力而至敌手一刀两断,好一把霸气的刀。看这也只有‘青蚩尤龙’可以办到,嘿……终是找着了,咦?!”
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其身体从左肩而下早被割成一半。只见他苟延残喘的用着仅余的右手扒着泥土,似欲挣扎的不知要往哪里。
“救……我……救……”
“说,动手的是谁?”说话的男子见其残躯却毫无惧怕的向前伸出手掌包住其天灵,只见男子手掌泛出黑芒笼罩其首,而这将死之人竟是如回光返照般精神为之一振。
“是一个面如重枣的男子……不,应该是死神,从天而降的死神!”
这人面露恐惧的用舌头舔了一舔干裂的嘴唇之道:“咱们召集了附近约数百的黄巾部众来此后,自从开了山寨便不知什么叫害怕,也不曾遇上凶狠之人,但……”
他努力的转了转颈子,望向四周。
“但……他竟花不到一刻的时间,就将整个山寨多达五百余人诛杀。”
“面如重枣?!”
“没错,我今生永远忘不了这张脸。”此人说道,呼吸无法控制的急遽起来,这男子毫无反应的放开置于其天灵的手掌,看着他瞬间死去,而其面上在死后仍是带着惧怕,叫人难以想像对方到底是何方人物。
“面如重枣?不可能,‘青魔’该是戴着其引以为傲的‘面具’为其绝对第一的象征……难道,另有其人?”男子思绪同时,身形如飞絮般向前飘移,悄悄地埋在夜里。
“哈!哈!哈!县令,咱们再干一杯,这关壮士确是武艺超群,老夫被那黄巾余孽所夺的珠宝,全靠关壮士取回……刘县令,您可真有福气,得此猛将。”说话的人身上横肉丛生,左颊下侧有颗花生粒般的黑痣,上面还长着黝黑的硬毛,看来令人作呕。
这人是平原县有数的富豪,名叫胡通,为人尖酸刻薄、视财如命,日前一批花其万金所购得的珠宝被山中才集结不久的黄巾贼所夺后,此人便向当地县令求助。此刻的平原县令乃是刘玄德,刘玄德因为当日加入公孙瓒的讨黄军后,屡获战功而受公孙瓒提报的受封为平原县令,自此开始于其雄心天下的理想。
这位自称为关云长的高手能为己做事,是令刘玄德感到自个儿运气十足好的地方。虽说其满面红色的皮肤以及不怒自威的五官令其着实害怕,但自其纳为麾下后,每每遇到需要以武力解决的事情之际,关云长皆未曾让他失望,这次也是。
其实刘玄德平日便对胡通这种仗着是地方富豪便为非作歹的态度十分不齿,但由于其亲戚据说在朝中担任要职,为了不愿得罪此人且禁不住胡通的百般哀求,只好勉为其难请关云长出马。
本以为需要人手相助的打算找个时间与关云长商量,却没想到其竟是花了不到数刻钟的时间便将珠宝取回。故胡通大喜之余忙是杀鸡宰羊的款待刘玄德和关云长。
宴过三巡,人人皆是酒酣颊热,胡通此时斥退服侍之家仆,面带诡异的道:“胡通有一言,不知该不该说?”
“胡员外是否仍有事需玄德帮忙,若是玄德能力之内必当倾力以赴。”
“刘县令也太过说笑,胡通不过是平原的一个财主,怎是要刘县令为我做事……”
胡通眯着眼睛,左右看了一看又道:“胡通只是觉得,这平原县不过弹丸之地,以刘县令当朝中山靖王之后……难道甘心一生虚渡于此。”
“啊!这……”
刘玄德心中大惊,暗忖难道胡通是朝廷的密探,欲来打听自己是否有其贰心,但仔细一想,胡通在己未来平原县任职已是当地首富,该没有必要陷害自己。总之,先听其说词再作打算。
“刘县令天生具有折服人心之才,加上身旁又有关壮士如此英雄之人物,放眼天下如今乱世纷扰,难道不想大展其才一番。”
“这……玄德亦想有一番作为,无奈当今圣上乃玄德血缘一脉,加上现下手上仅有数十名官兵,而且两袖清风,实难有所谓的远大弘愿。”
其实刘玄德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其没有如公孙瓒般显赫的家世以及地缘关系,而且自从黄巾之乱后,朝廷的地位便已大跌,加上日前汉皇论功行赏之际,许多兵阀更借此名目的纷纷厚植实力,表面上是说要杜绝黄巾军复生,实际是在等一个机会来角逐天下之位,而自己没有任何的后台、更拿不出足够的金钱打通良好关系,只好在这平原小镇走一步算一步啰!
胡通见刘玄德面上怀有不得志之色,忙是起身持酒注入其杯的复道:“胡通虽是不才,但家中的金财倒也不少,而且对于作战用计也略有心得,若是刘县令点头,胡通可以将家中值钱之物助其一臂之力,刘县令但觉如何?”
胡通这一着已是下了重注,若刘玄德一口回绝,自己便是成了意欲叛国的反贼,只见他一点也不敢放松的望着刘玄德。
实际上,胡通虽有亲戚任职于朝中,但他亦明白绝难有十常侍般足以撼动天下的影响力。而刘玄德虽是个暂任平原县令的没落皇族,若其有朝一日登高一呼,这中间的利润可是“富翁”二字可以称之,所以,富贵险中求,看准其身旁有着绝世高手关云长,胡通决定将全部身家都压上了。
“但……我怎能做出背祖忘宗之事。”
“主公此言差矣!”
刘玄德吃惊的望着长久以来不苟言笑的关云长,只见其复道:“现下朝廷名存实亡,凉州董卓目下已领军二十余万只待时机要进驻洛阳夺十常侍之大权,若主公不趁现下多厚植己身实力,那再一次如黄巾之乱的时期一到,主公再无机会与群雄争夺天下。且主公乃是皇族一脉,到时候天下人都会觉得此是理所当然之事。”
“没错!没错!还是关壮士看的透彻,如给别人抢了先机,那刘县令不是愧对其在天上的中山靖王先魂吗?”
胡通打蛇随棍上,见关云长也附和,忙是极力藉此说服刘玄德。
“那……该怎么做?”
“首先,我会将家中金财取出以招兵买马,咱们先于平原作为刘县令的根据地,奠定地方人心的归向,然后……”
是夜,在这个平原县的小镇上,一位纷乱未来三国的一代枭雄亦是诞生了。
将刘玄德平安的送至衙邸,关云长漫步的正在考虑是否要回去休息抑或找个酒馆喝点小酒之际,破风声从背后响起,关云长微微皱眉的向左横跨一步,他低身、回旋,以右足为中心将裂体罡气由左腿发出。来人低哼一声,双臂交错和其腿一拚的退回数丈。
“咦!是你……”关云长望向来人,这人身长、体骼莫不和关云长不相上下,且面上一张狰狞的墨色面具,全身笼罩一层黑色雾气,看来十分诡异。
“嘿……想不到,堂堂组织第一高手、位至‘天魔级’的‘青魔’,竟甘于一个没落皇孙手下做事,做一些和哗众小丑争夺珠宝的勾当。”
“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快快离开,别要自找麻烦!”
“‘青魔’,你道你装作不识,组织便会放过你么?”
这面具男子跃上附近民房的,双手负于背后的笑道:“嘿……便给你一个机会!自来组织就一直以‘青魔’为众杀手之首,并赐上‘天魔级’封号为名。今日就让被称为组织第二,位列‘魔级’的‘乌魔’,看你有没有如此的份量……若你拒而不战,我便马上发出讯号,要组织将所有平原县之人──格杀勿论!你该知道组织是有其实力,当然,也包括你那不成材的主公。”
这个自称为“乌魔”的男子话未说罢,关云长已是如闪电般站在跟前,五指暴长的直射“乌魔”面堂,“乌魔”没料到关云长的实力竟是如此高强,忙是力贯其臂的举拳硬挡,两人交锋竟发出如金铁般的碰击声。关云长凤目一挑的露出凶芒,重枣般的五官一阵青赤的再度劈出一掌刀气。
这凝形刀气幻化青色邪芒,如鬼冥妖邪般张牙舞爪,就似“青蚩尤龙”般的直指“乌魔”,“乌魔”此间已不似适才那般狂妄,且单是关云长的随意手掌一劈,其已知“天魔级”的“青魔”并非浪得虚名,自己本来欲将压箱绝技放在最后,看来不得不发。
他,双手握拳弯曲以肘面对关云长,原本已全身黑气笼罩的他此刻乌劲更盛的连其面容也瞧不清楚。刀劲排上倒海而来,有破腔断首之势,只见其猛然如黑影跃空、吼声大作的道:
如龙似蠎狂啸天──墨龙斩!
传闻,龙有九子,其各自皆有神通与惊天的盖世玄技。身为历代转世真命天子的紫色龙子──“紫麒”,其所散发的尊皇实力当然不在话下,但若说“紫麒”为白色正的一面,那同样为其兄弟,源自苍茫鬼界的“青蚩尤”和九阴邪地的“乌蠎”便是黑色邪的代表。
而如今,这在冥界称霸的两个传奇,正展开激烈的死生搏斗。
极度霸道的墨龙斩,幻化十道如其名的乌色妖蠎向关云长飞窜,蠎身锐利如刀,所过之处破坏力惊人。
关云长见状倒是不急不徐的将手锋一转,五指迸发,原来只有一道的青色刀芒瞬间一分为五,毫不喘息的将其妖蠎──一刀四断。
甫出墨龙斩不见其功的“乌魔”并不气馁,他骤然怒张圆目,利用关云长斩断乌色气蠎的同时欺至其左侧,双臂成十,墨龙斩再发。
近距离下的墨龙斩更显威力,破风声更胜前面一招,不过,“乌魔”满以为不会如此容易得手,却没想到关云长竟是不及闪避的被其击中。
才惊喜自己击中了组织第一“天魔级”的“青魔”,却还不到一秒,只听得一声“鏮锵”,这双拳入体之处竟如金属般坚硬,且不但没有击溃对手,自己反而被其反震力震退了十数丈。
“青蚩尤龙!”“乌魔”失声而道,还看关云长,只见其往身上一拍,“青蚩尤龙”原来竟是由依附卷曲在其身上而弹回成了一把兵刃,关云长手掌一张,憩意的接在手上。
“试够了吗?”
“还未足!!”“青蚩尤龙”与“青魔”皆是组织内不败其极至的象征,“乌魔”岂肯放过此次较量的机会,他手往腰间一提,一炼长型黑影亦急疾而出,其首的曲型兵刃如蛇信分叉,运劲一抖便宛如一乌色巨蠎朝关云长而来。
遇敌的“青蚩尤龙”岂能示弱,不由分说的挥舞而上,刹那间,在半空便似有两条一青一乌的妖龙倾力而击,每一斩、每一格,都用足了十成的功力,比适才纯以拳脚的比拚更见凶险。
“乌魔”配合著其兵刃斩了数十道墨龙斩仍不见其功,他心中急躁的把其顶级内力贯入兵刃,猛然往关云长一掷,这一掷之速尤如眨眼,关云长虽是对自己实力有十足信心,但也不贸然接招,只见他沉劲吸气,吐出一口青雾如旱雷一般的同时,回身一划,口中吟道:
十龙十象神佛降,青雷一声回龙斩
原本贯注十成功力全身泛罩黑芒的兵刃竟被斩溃的弹回,“乌魔”急忙接回的瞬间,更被其余劲震出了如雨似雾的血水。才平覆翻滚的内息,青色的刀尖已悄悄的贴着自己的颈椎。
取得胜利的关云长竟没有露出杀意的微笑的向著“乌魔”开口道:“翼德,还要分个高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