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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三国  作者不知道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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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楼 发表于: 2007-12-14
第四章雪龙绕日
 
  极度恶劣的天气,本该没有人会在这冰天雪地中行走,但想不到,在约莫即将天明的时刻,竟有两人踏雪无痕的向着无涯的一方急行。
  两人一前一后的急奔却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虽是每每多行一里暴风雪便增强一级,但却见前方一人不以为意的向前迈进,虽说后面跟随的这人颇有微言但却忍着不发,这不禁令人感到事情的不寻常。
  ‘这……二哥,咱们非得如此的赶路才行么?’紧跟前面那人的男子总算是发言,虽是如此仍是不足影响男子尾随急行的速度。
  ‘事不宜迟!之后再跟你解释。早些将事情办妥,便可以节省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董卓如今势大,各地枭雄迟早群起反之,咱们等趁未揭竿起义之前取得绝对的优势!’前面的这个人并不回头,他因风雪而眯着的双眼仍是十分坚定,且望着遥遥无期的前方、口中低沉的回应男子道。
  后面那人见其如此坚持,仿佛似不愿再多说什么的紧紧跟随,但若注意,就可查觉到他目光中的诡谲,只是不知前面的男人是否有曾发现。
  两人继续面着风雪急行约莫三刻钟,这时前面的那人突是骤然停下脚步的站在一棵于雪地里罕见的古木前,后面的那人没有注意,差点没要撞上他。只见这人忙是翻了个跟斗、弄得自身十分狼狈才避了开来。
  他拍拍身上灰尘待要将其臭骂一顿,却听其喃喃自语般道:‘找着了!花了我数十天的心血终是被我找着了!’
  望着在雪地里的参天古木,这人竟是双目发光的充满神采,浑没有一丝疲惫的模样,然后他随即举起结实的双臂左比右划、尤如猿猴般的一跃上了树干。
  ‘二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么?’随后而来的那人仰头望向近乎爬上树梢的男子,男子似是恍若不闻,且身手矫健的立于树梢。
  他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全神贯注的不放过四周一丝一毫的动静,不久,便宛若已欲干渴的旅人般发现绿洲似的喜悦而突然不借力的由树梢一头栽下。下面此人一见大惊,当下不加思考、连忙运起内劲直奔他即将落下的所在地,只见此人十指宛若虎爪、且挥的嘶嘶有形而且随即瞧准那人的双足一接,意欲利用本身强横内劲将落下的男子平稳接住。
  ‘嘿!阿术,你道我的道行不足么?’跃下的那人说话之余,双腿却是有如游龙般的交错飞舞,面对着被称为阿术这人的好意,男子轻哼的一声,竟是在指、腿互触之际将阿术震退,男子更因这反作用力而往东北方跃离十余尺。
  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阿术的感受,且依旧是着急异常的说道:‘快!就在前面,终是找着了……哈!哈!哈!’
  话虽是如此说着,离去那男子亦是不理阿术有没有回应,便如狂风般的袭卷而去。而被震退十数步的阿术,望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双掌和地面上因自己双足踩下的脚印,却有些嫉妒般的喃喃说道:‘……想不到,想不到我苦练“虎爪功”十年有余……竟是一招不如……我不甘心!’
  白雪纷飞、空气中沵漫着冻人的凛冽气温,方圆十数里不见飞禽走兽,更遑论会有人烟。浓厚的喘息断断续续的散布在这苍茫的雪地,不一会儿,远方仿佛依稀可见的小黑点已来到跟前,是适才的那位男子。
  男子略带疲倦的神情却掩不了其内心的激动,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北方,更顺而盯着虽不清楚但仍散发光芒的太阳。
  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份类似丝质的纸绢、口吐热气的喃喃而道:‘嗯……上面说到,极北之地、晨暮之光、雪龙绕日、神兵现世。神兵?是就是刘氏所指的最强一着。若是如此,该怎么找出……’‘……这当下纷雪漫天,哪里可以看得到什么雪龙,一场大雪这还说的过去,唉!该是怎么找出神兵。’
  他不畏风雪的来回跺步,似在苦思这纸中意思,只看现下虽是日升三竿,不过这狂乱的暴风雪却仅令当地多显露一些薄弱光芒,见了如此景象,更加长了男子情绪上的不耐。他气闷的凌空击了一掌,像是要将满腹牢骚由此一掌全数发泄。
  浑厚的掌劲转眼就像被风雪吞噬而隐没,男子见状心下更气,口中一声兽吼,以掌化拳、双臂连绵不绝的在瞬间击出数十道拳劲,眼看甚为自负的拳招一一皆被吞噬,男子最后更是愤而运足十成功力击出一道不凡的气劲,且听其吟道:
  兽道无殛
  看似男子极强的一招幻为一个巨大的拳型,挟带着雪花后更像似白玉般的实体拳头、威力十足的将前方正笼罩大地的暴风雪逼开。男子见状满意的望着自己的这招微微笑道:‘嘿!贼老天也敢和我作对,看我这拳不把祢打个七晕八愫才怪!’
  男子自信满满的才把话说完,拳劲却似后继无力貌,竟在向前直击了数里之后如被高手拍中般的溃散,而就在溃散之际,仿佛射出数道光芒,但随即又被风雪覆盖。眼见前面似有异状的一闪即逝,男子顿时生出警讯的立下运足全身功力忙向前跃来,在疾驰之间更感觉有一道无形的拉扯力,逼得自己不得不放慢脚步。男子忙一面使用千斤垂稳住身形,且又是谨慎的摸了摸背上的一物,步步为营的花了约平常两倍的时间才到了发生异象的地方。
  就在此时,真正的奇异发生了!
  刚收割完的稻田里站满持着各式武器的男男女女,只见每人皆是全神贯注的看着前面带头指挥的人员说明而反覆练习。
  正午的火辣太阳并未因此而令他们退缩,仅管额头冒汗、口干舌燥,但却没人停下的休息,反而是咬紧牙关的硬撑着。
  眼见几乎是所有人皆在稻田上各分数组的勤加练习,却仍有两人拣了个没有阳光的树荫望着稻田中的这些景象正谈天着。
  “小绢,你真决定要留下来加入仙族么?虽说我明白你对汉朝没有特别的感觉、但如果真要择一适合的势力发挥你自身才华的话,倒还不如与我回南海‘桃花仙境’。我爹在南海‘桃花仙境’与王叔叔的势力约莫一万,虽说不如现下各地军阀般的兵强马壮,但人人可具以一挡百的实力。而你瞧这仙族兵不满千、将未足百,若你真决定要以此为你策略天下的起点,说不得第一场战役就给敌方全军覆没呢!”
  “晴姐真觉得华绢选错了势力么?还是因为仙族乃是项族遗孤、与白、王两族为累世死敌的关系呢?”
  听到华绢如此的质疑,白晴忙是挥了挥手、撇清关系的答道:“我才不会这样认为呢!上一代的恩怨已经成为过去,我亦懒得插手淌这浑水,是因为担心你选错主子而白白努力半天。我可是出自一番好意!”
  “那若有一天,咱们两个必须反目相向呢?”
  “怎么可能?!这些日子的同甘共苦,小绢难不成还担心咱们友谊会变……”
  望着白晴毫无做作的神情,华绢仍不禁想到当日那年轻老头的话。若自己误入三国真是阿邦所为,那……平时与自己十分交好的阿邦显然是因为设计程式而接近自己。这样的结果绝不是华绢希望的,只不过当现实状况一一浮现在自己的面前、且澄净思绪的仔细一想,八九不离十的定是这个原因。
  一想到如此,却又听见白晴这般肯定的回答,华绢无力的笑道:“就现在而言,晴姐与我的友谊是不变的……但,或许……我说的是或许,我俩终有一天为了不知名的原因而反目相向时,那晴姐又会该如何的面对我?”
  似乎试图要给华绢绝对的回应,白晴这时忽是搭着华绢双肩说道:“小绢莫要怀疑,就算将来你做出任何我无法原谅的事情,我白晴也绝不与你……兵刃相对!”
  再一次的回答确实震撼了华绢的心,眼眶中顿觉泛起雾气的生出想哭的感觉。此下想说些什么平缓彼此的情绪之际,忽然有人忙着奔来的大喊道:“有约莫上千的官兵集结在咱们山谷外的来回徘徊!有约莫上千的官兵集结在咱们山谷外的来回徘徊!”
  华绢与白晴两人相对一眼,心中同样泛起一个念头:“该不会是与‘五斗米道’有紧密关联的汉中官兵吧!”
  旋风,该说是混合著泥沙与霜雪的罕见龙卷风。这龙卷风从正面看来宽广无际,男子一时也难以目测到底多大,但可肯定的是这龙卷风的威力绝非人力可及,是故男子豁尽十成功力仍无法撼动其一。
  “我自小以来居于冀州,对这塞外亦下了一番苦功研习,但何时曾闻这极北之境会有如此惊为天人的自然力,这遑论‘兽拳’不是这大自然的对手了。”
  原来这千里迢迢远赴极北之境的男子,便是日前才落脚于幽州、正一步步取回统领之位的袁绍。当时,他自洛阳奉命求助于其“最后一着”,是故在到达幽、冀处理了“归属问题”后,便将州中大小事情交由俞涉、田丰及陈琳三人,独自一人伙同(注:该说是半胁迫。)其弟袁术前往纸上注明的极北之境寻找。
  袁绍此下的心情有些忐忑不安,他心里不禁暗骂这次的行动有欠考量,只见他小心的环顾一下四周,再抬头往上试图藉着微弱的光芒欲一探究竟。
  只见龙卷风旋绕贯入云霄,由上而下的笔直耸立着,虽是在中段不停的缓缓回绕,但奇妙的是没入云端的宽大尾端、与直入地底的头部竟是不受影响,加上因霜雪而染白的气旋,宛如一雪白神龙悠游于天地间。
  袁绍几乎为此奇景所震摄,但脑海间环绕多日的“雪龙”两字此时骤然浮现,只听他忽是手舞足蹈的狂声大叫道:“雪龙绕日!真的是雪龙绕日,我果真找着了,没错!雪龙绕日、神兵现世……但神兵呢?”
  袁绍看着这鬼斧神工的天然奇景而道:“该不会在这旋风之中!”
  龙卷风如成形白色妖龙般的由地面盘旋至天际肉眼无法直视的地方,而风线内更挟杂着石块、雪晶、树枝等不知名物。四周因为此异象而变的灰澄澄的一片,令人伸出五指亦摸不着边际。明明是阳光普照的大白天,但眼前此景却宛如半夜且狂风大作一般,而这等环境下该是绝无人迹才对,无料在这近接风线之旁,竟有个人影不惧异象而来回跃纵。
  “咦!怎会有这回事?明明那么大个人,就算这天候如此不良,但以我现下的功力、该是不会那么不济寻找不到?且……怎可能就凭空消失呢?”
  男子满腹的疑虑但却无人可解,他全力施展类似千斤鼎的武学试图穏住身形、但龙卷风乃大自然的天象,饶是他鼓尽所有力气想要不被狂风牵引,无奈在硬撑一刻之后仍不支的向后退了数丈。
  “这的天气如此败坏,想必二哥亦不可能留在此地太久……咦!”
  才要决定转身离开,男子蓦然瞥见自己脚下的坚硬岩地似乎有异,他小心奕奕的低下了身,用着双手抚摸着觉得奇怪的地方并随时注意周遭的状况。
  他手指紧贴着地面,沿着地上人为的痕迹缓缓推敲,口中更是喃喃自语的说道:“这明明是其‘兽拳’的必杀所遗留下来的脚印……嗯!还夹杂一些井然有序的踏痕……难不成,堂哥他已遭了暗算。”
  虽是口里说著有血缘关系的“堂哥”二字,但这男子面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的惋惜与不舍,换来的,反而是一抺的诡谲微笑。
  男子的微笑声在狂风大作的风线内当然无法听闻,而在他回身急踪之际,似已在脑中想像着如何重夺幽、冀两地的统治权,以及……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第一门阀少阀主之位。
  发觉到雪龙出现在此并不寻常的袁绍,强忍着利风刮体的痛处而来回在这龙卷风四周游走。
  原本袁绍打算沿着这风势的向不明周围搜索确认是否有异样之处,但在左右各是花了十数刻仍一无所获之下,他终是有些丧气的停了下来。
  由于风势真的过大,而袁绍打从入了旋风范围便一直鼓足内劲与之抗衡,现下难免有些气力不足,他微微思虑半刻,提气决定向后退出十数丈。
  心中有了计较,袁绍右脚一点的往后以背对的方式跃了数尺,而在左脚接触地面的同时续而施劲依样画葫芦的再往后退出。
  不过,不知道是否因为待在风雪中过于长久的缘故,袁绍原是固定于头上长发的饰巾竟是被强风扯下。袁绍反应不及的要它抓住,却见它反而随着旋风向内且往上盘旋。此物虽不过是一只头巾,但却是仅有下任阀主才可佩带的随身物,故对于下任阀主袁绍的重要可想而知。
  “糟!此物可丢不得!”
  袁绍见头巾越飘越高且越往内行,当下也不管自己的体力是否不支,双足一拍的反身向头巾方向跃了数尺,欲要迎头将此物取回。
  不料,头巾这时竟仿佛活了起来的越飘越急且高,每每袁绍伸出五指、全力施展轻功之际,头巾已近在咫尺。只不过袁绍五指一扣的同时竟又给它溜了出去,活像是一只调皮的宠物般。
  久久无法取回头巾,眼看着自己的体力不继以及头巾越是依循着旋风而飘,袁绍当下更是急了起来、再也不管这雪龙是否有无凶险的随着大自然所产生的气旋一跃入内。
  自山中隐密之处往下察看,一派仙风道骨的涅槃挥着羽扇的摇摇头道:“不清楚是哪里来的军队,但该不是汉中的正规军!”
  一旁的黑鹰闻言问道:“喔!涅先生何以如此说?”
  涅槃为仙族族中有数的谋士,黑鹰对其看重的程度与华绢可谓不相上下。故现下听闻黑鹰如此问到,瞧不出端倪的众人、包括华绢,都很想知道远在半里外的官军,涅槃是如何得知并非是来自汉中的正规军,且若真非汉中的正规军,又是哪支官军会来此。
  涅槃轻摇羽扇、偏头想了一想的道:“若真是汉中的正规军,那请各位想想,那夜‘师君’张鲁被两位公主联手击败,心中该是怀恨在心。这精锐尽出、意欲攻城掠地的劲旅,岂会如现下模样的毫无肃杀之气,何况各位再看看那军队中的阵形、旗帜皆是参差不一、杂乱无章,说不得是一支才刚败仗的散兵队……所以,我才会肯定此官兵并非汉中的正规军。”
  同意涅槃的说法,华绢点头称是的聚目远观道:“这支部队确实如涅先生所言般毫无军纪可言,我甚至还见到有人将枪当作拐杖般拄在地上蹒跚的行走,而且旗子……旗子写了个‘卢’,会否……会否是卢植卢元帅的军队呢?”
  众人这时闻言心中一震,若真是卢植的军队,那代表洛阳城中显然发生了难以预测的剧变,更有可能卢植军是与董卓的兵力互有磨擦才会退至现下的荒郊野地、意外的来到仙族隐藏的根据地。
  华绢与白晴在前些日子和卢植还算交善,当下向黑鹰请示一探究竟,两人各自策马往部队那方急驰。黑鹰原地的伫留一会儿,思量之际仍是觉得由两人单枪四马前去十分不妥,亦是担心华绢俩有失的着御冰剑、涅槃等高手跟了上去。十数骑仙族主要的干部便如此接近这来路不明的部队中。
  原本仙族用来掩饰的小村现下四处皆是汉朝官兵,只见人人脱盔卸甲、席地而坐的正在用膳,看了众兵狼吞虎咽的吃相,好似已经多天未曾好好的进食。由于将兵数量在千人上下,小村实在是没有足够的休息地点,故村中的居民紧急的搭设临时帐蓬让士兵休息,而负责供应餐点的牛老爹干脆也不在店里烹煮、直接在空旷的场上架了简易的炉灶,并料理些可饱足的米食。
  “绢公主,若不是你与仙族伸出援手,卢元帅的这支军队说不定就会陈尸荒野了,樊一夫真是感激不尽!”
  这支来路不明的军队,竟是与华绢当日携手重创黄巾军的卢植部将,而领头的更是卢植麾下的前锋将军樊一夫。
  黑鹰处事圆滑,忙是接着道:“樊将军客气了,这些小事何足挂齿。四海之内皆是兄弟,只是仙族的力量有限,要委屈众将士就地解决饮食问题,黑鹰才感到招待不周的地方。”
  双方一来一往的客套话语之后,华绢这才将内容转往正题的道:“朝中发生了何事?樊将军为何会带着部队流浪在外……且卢元帅呢?为何卢元帅没与樊将军一道?”
  听到华绢一问,樊一夫顿时恨恨的说道:“还不是董卓那匹夫干的好事,若不是他一意将朝中权势掌握在手,现下怎会是如此的情势。”
  华绢一头雾水,黑鹰见状解释道:“洛阳前些阵子已在董卓的完全掌握中,且更胁迫献帝封其为‘太师’,自此开始剑履及殿、完全没有将献帝放在眼里……”
  樊一夫异口同声道:“没错!而事情发生的导火线在于十数日前,董卓要求皇上加封其弟董旻、其侄董威璜官阶起。议事殿上卢元帅为此痛斥董卓夜郎自大,没有将皇上放在眼底,且反讥哪有臣子要求受封的道理。由于卢元帅在朝中德高望重,董卓当下倒也奈何不了元帅,只得悻悻然的离开。而本以为这事就此不了了之,却没料到董卓竟私下调动重兵且谎称卢元帅意欲造反的出兵伐之……”
  与御冰剑同侧于黑鹰身旁、闻言叹了口气的涅槃道:“董卓厉害高招的地方,便是从不显露自己的喜怒哀乐而令对方防不胜防,然后以诡道将对方个个击破。加上听说目下更收纳有第一高手之称的吕布等人,这次的交手可想而之……卢元帅该是败的无力回天!”
  樊一夫点点头道:“没错,本来卢元帅底下仍有数万兵力可做最后一拚,谁料遇上以吕布为首的凉州军硬撼之下,根本没有能力与之交锋……”
  仰头作回忆貌,樊一夫心有余悸道:“……那男子手持十天神兵‘银天双戟’宛若战神降世,无人是其一回之手,我军顿时哀爹哭娘的横尸遍野。而他麾下部将亦是锐不可挡、所向披靡,而卢元帅也因此更在这次战役中与我失散。唉……我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劲旅!”
  想着将自己视为女儿的卢植生死未卜,华绢亦是感慨的问道:“那……樊将军将来何去何从?目下洛阳已在董卓的势力范围之下,相信他定不会同意这支军队存活。”
  “我也十分明白,这亦是我来寻绢公主的原因!”
  “啊?!樊将军的意思是……”
  “樊一夫一直将卢元帅视为主子,但现下卢元帅下落不明,樊一夫四下打探而得之绢公主在此附近,所以闻风前来投靠。希望绢公主与黑鹰族长可以收留樊一夫与这余下的千名官兵,望诸位应允?”
  华绢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仙族的出处与汉朝有极大的冲突,故她寻求帮助的望向黑鹰。
  没料到黑鹰第一时间便上前握住樊一夫的手,喜道:“若樊将军不弃嫌咱们江湖人的生活,黑鹰当然十分乐意贵军的加入!”
  华绢豁然明白黑鹰欣喜的原因,虽说黑鹰乃是项家后代、与刘氏有不共戴天之仇,但这其实与官兵毫无关连。且得这千名官兵的加入,仙族瞬间增强了一倍的兵力,对未来争霸之路可算得上是一大好事。一来官兵皆有接受过战事上的训练,若要即时发动战事亦不困难;二者,有这些在场上经验丰富的士兵存在,将可令仙族原本的军力更快了解平时不足的地方。
  了解了此点,华绢再没表示意见的任凭黑鹰与众仙族干部商讨这支军队的编配事宜,自然的,黑鹰更当下决定樊一夫为仙族中的主要干部之一。
  仙族因为这批官兵的加入将快速的茁壮成长,这是可期之事。
  “快报!快报!陈留有军情来报!”
  黑鹰与仙族众干部正在商讨之际,“疾风”组长廖添丁急忙手持竹简奔了进来。
  由于为了将来的后续发展为目的,故在华绢加入仙族之后,便与黑鹰等人规划组织更为完整的架构。
  在众人初步商讨的结果,将仙族分为六大区域由六位担任组长负责此区域之事。六大区域以风、林、火、山、农、夜为区分,组组各司其职,分工合作的为壮大仙族为主要目标。
  风,“疾风”,组长“廖添丁”。疾风组的主要任务为场上的斥候,负责收集敌方的情报及势力分配,古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所以疾风组对于整个仙族而言便如眼睛耳朵般的重要,所有外界的事情与讯息,目下皆由疾风组负责收集、汇整、分析,然后再制成书册的呈给所有小组洞悉。
  林,“厄夜诡林”,组长“白晴”。诡林组的主要任务为场上耗损敌方兵力、扰乱敌手精神力的诡道高手。由于白晴出自杀手,在潜行、埋伏等偷袭计俩上无人能出其左右,且更能凭借着地形上的异同而发挥最高的效果,有谓:“兵者,诡道也!”,所以没有人怀疑白晴是否有能力担任如此重任。
  火,“祝融之火”,组长“炜”。炜的来历无人知晓,但据闻乃黑鹰重金聘任的无敌统帅,其领兵实力无懈可击,故火组组员仍是仙族对外的正面部队,所有骁勇善战的好手全都聚集于此组。此组的主要功能便是与敌方在场中交锋,所以组中的人力编配亦是最多,副组长便是前不久才加入的汉朝名将樊一夫。山,“不动如山”,组长“亡羊补牢”。山组诚如不动如山四字之意,主要的任务在于修复建造营地及城市或是设计生产攻守所需的器具。亡羊补牢的本名无人得知,但其乃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建造大师鲁班之后,且亡羊补牢四字隐有因错再改、犹时未晚之意,故自命之。
  亡羊补牢得建造大师鲁班真传,所设计出的东西尽管现下可能仍未用的上,但却无人对此小组有轻忽之意。
  农,“神农再世”,组长“牛老爹”。自称神农再世,可知在烹饪及药物使用上有独到之处。仙族中的老酒店所产美酒、佳肴无庸置疑其高明手法,所以牛老爹当之无愧。组中除供应全族的饮食,更不停研发制造解毒、剧毒的药品,以期将来在战场上贡献心力。
  夜,“不羁夜”,组长“御冰剑”。名如小组,此组并无特定任务,不羁夜成立的目的是为了支援其他五组人力不足时所创,而特别的一点,此组是集合没有任务的高手群而成,人数最少但实力最强,目下由御冰剑统领、女侠紫灵儿为辅。
  六大小组形成,黑鹰为最高统帅,另有以华绢、涅槃为主的“神机堂”提供黑鹰攻守之间的策略意见。
  众人见到疾风组长廖添丁面带兴奋的狂奔到此,想必定有喜讯,黑鹰问道:“廖组长有何军机呈报,看你表情该是有好无坏!”
  廖添丁身材壮硕,黑衣加身,且身体上下背负着潜行所用的器具无不俱备。只见他头带乌亮发箍、别有一种男子气概的走至黑鹰跟前将手上竹简递给黑鹰道:“真是喜讯!且是咱们仙族等待许久的喜讯!”
  黑鹰将竹简打开,原来是陈留第二门阀少阀主曹孟德着人撰写的檄文,他缓缓就着竹简中的文字念道:“操(注:曹孟德之名。)等谨以大义布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注:原文出自三国演义,明·罗贯中。)”
  望向在场的众人,黑鹰合上竹简道:“各位但觉如何?”
  这便是黑鹰不凡的地方。黑鹰拥有魅力之处,并不在于其显赫的家世,或者是高强的武艺,而是在他凡事皆可商量、对方意见必倾心聆听的举止。这亦是为何以一亡国遗孤后代仍会有如此多人真心拥戴的原因。
  仙族目下以华绢与涅槃两人的意见马首是瞻,听到黑鹰族长如此开口,众干部皆是不约而同的望向两人。
  涅槃不发一语、神态自若的举着茶杯细细啜饮,看来不愿针对此事发表任何的意见。大伙见到他这样的反应,只好将焦点全都放在一旁毫无准备的华绢身上。
  华绢显然有些错愕,但自个儿既然为仙族神机堂首席幕僚之一,且又不像涅槃一样可以无视于人的完全不理;何况,若没有做些令仙族人折服的事,自已未来不但无法奠定于仙族中的地位,更遑论仙族对自己将会言听计从。
  回想记忆中的东汉末年,曹操此次的讨伐举动将会使得天下重新划分势力,不仅各个兵阀将逐一洗牌、连带的会影响三国未来的发展,而仙族若能趁此际赶上这末班列车,将很有机会与魏、蜀、吴争这块大饼。
  不需多加的解释,华绢决定性的开口道:“自是非参与不可!”
  尽管如此笃定回答,对华绢十分信任的黑鹰仍不禁狐疑道:“何解?虽说天下诸雄无不想见董卓垮台,但若在未知各地势力态度之前,若贸然就附和夏侯阀,说不定反成为众矢之的。”
  华绢微笑了一下,心里想到:你自然不知道将会有十八个势力的兵阀将会与夏侯阀集结兵力对抗董卓。为了说服黑鹰莫要失去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华绢续道:“原因有三。”
  “愿闻其详!”
  缓缓起身的走到会议堂的中央,华绢慢慢开口道:“一者,董卓现下虽是挟天子于洛阳,兵力超过三十余万,猛将不可计数,但以董卓外族人之血统,自是无法短期内控制全国,且董卓兵力龙蛇混杂、良莠不齐,在其根基仍未穏固前攻之,此为原因之一……”
  “……二者,朝中大臣仍有许多反对的势力,虽然作用不太,却足以令董卓与联军交锋之际瞻前望后,无法专注心神。不但可以令他需留下部份兵力镇守,更会令董卓疑神疑鬼、破绽尽出。”
  渐渐的理出了个头绪,本是无视众人言语的涅槃竟开口问道:“绢公主分析的确有道理,只是不知第三个原因为何?”
  见到涅槃开口,华绢十分明白他是为了要考考自己的实力,且华绢亦非常清楚,在自己仍未到仙族之前,涅槃乃是仙族的首席军师,若要仙族接受亦要以能力先将这自负的幕僚折服,故她扬起嘴角笑道:“没错,第一第二不过是足以影响战事的可能因素,但实际上决定胜负的便是这第三个原因……”
  环顾众人,华绢再道:“……因目下所有兵阀在董卓坐大之际而损伤到自个儿的利益,故将会十分团结的欲联手将这影响自己肥水的阻碍除去。但如果,董卓发现这点的开始展开笼赂手段,得到各自所需的天下兵阀将再无共同目标,而董卓则可逐个击破的坐收渔翁之利。不知涅先生认为?”
  清脆的掌声,涅槃起身的拍手数下道:“绢公主果不愧‘绝美梦幻军师’之名,如你所言,若董卓假以时日施展先秦宰相张仪的‘连横’高招,那咱们‘合纵’联军将会被各个击破,而天下可真都成为董卓的私人土地了。……族长!绢公主所言句句珠玑,联军讨逆实是势在必行、刻不容缓的。”
  有自个儿神机堂的两位首席智囊背书,黑鹰再无怀疑的唤廖添丁道:“好!尽速与陈留夏侯阀连系,待会儿我就书信一封由你们‘疾风’转交予夏侯阀。便言仙族将倾所有力量支持,暨日便汇整兵力前往与夏侯阀会合。”廖添丁得到指示,点头称是的离开会议堂去准备相关事宜。
  黑鹰此际再向华绢道:“此次战役便让世人更加明白,咱们‘绝美梦幻军师’非是浪得虚名。”
  一派从容、华绢再也不像适才般感到头痛的笑回道:“华绢定让仙族于此战会声名大躁,且会实现仙族旗帜高挂洛阳之愿。”
  蔡僻老脸涨红的喝道:“什么!你说的是真的么?”
  “无错!我们在洛阳城的情报人员确认吕少主目下平安无事,且还是董卓麾下的头号猛将。日前更压倒性的将有不败元帅之称的卢植,打的落花流水、抱头鼠窜!”
  堂下恭敬的半跪着的,正是发誓为吕布终生效命的何卓,日前因为蔡瑁返回荆州告知吕布怒斩丁原、生死未卜之后,蔡僻与张仇便忙派遣何卓确认吕布这吕氏遗孤的下落。
  由于董卓占领洛阳、挟天子颇有占地为王之意,在加上各地兵阀戒备森严的以防董卓突然发难的找人开刀,是故就算以情报自诩的“漕栈双联”,在此次的情报收集亦十分困难。
  所幸这忠仆何卓毫不气馁,动用了关系与花上大把的金钱,终是买通了洛阳的地方黑帮暗线,得知了现下吕布的情况。
  “真的,太好了!张仇,原来少主没有死,而且还声名大躁呢!咱们该为了这个原因上酒楼喝一盅才对。”
  听到吕氏后代的表现不俗,蔡僻感叹后继有人,难得十数年滴酒不沾的他竟开口要与酒鬼张仇喝上一杯。
  两人正欣喜的准备大肆庆祝,却见半跪在地上的何卓吞吞吐吐的道:“禀两位帮主,另外还有一事……”
  以着人吩咐杀鸡宰羊的蔡僻奇道:“还有什么事么?”
  “何卓除了探到吕少主的消息,这次更听说陈留第二门阀的曹孟德有些异常的举动,且这举动将会与吕少主有关。”
  “喔!何卓你莫要吞吞吐吐,快将话说完!”
  何卓知蔡僻的个性急躁,故忙是称是的道:“第二门阀遣人发了讨伐董卓的檄文,要求各地的兵阀组成联军的出兵洛阳。何卓目下虽还未得知是否有兵阀支持,但若联军成立,吕少主又为董卓部下,未来的一场恶战将无可避免。”
  “真有此事!曹孟德可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张仇,你认为现下该怎么办?”
  一旁张仇想了想向何卓道:“事不宜迟,何卓先再北上确认目下的情势,我与蔡帮主商讨该要如何处理?对了!将张允与蔡瑁两位少帮主叫进来,便说我俩有事情找他们商议。”
  何卓应允,急忙离开了大堂,蔡僻望向何卓的背影道:“少主现下虽是没事,但若联军成立,对董卓的威胁将不可忽视。虽我不怎么喜欢董卓这外族人,但既然少主在其麾下,这个忙……咱们不得不帮!”
  张仇拉了拉自己的两撇胡子道:“嗯!咱们汇齐荆州军力北上如何?”
  蔡僻正要点头称是,却听得大堂外传入一声道:“不行!千万不可!”
  两人一望见是张允与蔡瑁,而适才开口的正是蔡瑁,蔡僻闻言大斥道:“吕少主是咱们的主子,主子有难,部下怎可置身事外!传令下去,要刘表明天汇整三军,先调出精兵二万,我与你张叔要亲自北上助吕少主一臂之力。”
  蔡瑁见蔡僻对自己所言毫不理会,怒道:“吕布算什么东西?咱们不是已决定要奉姐夫为荆州之主么?何况,各地兵阀所组联军岂能小觑,以我们二万兵力不过是螳螂挡车、又能有何作为呢?”
  “啪”的一声,五指手印己在蔡瑁脸上,蔡僻指着其鼻骂道:“你给我住嘴,我意己决,现在就给我去准备兵力,明早我与你张叔便要北上洛阳。”
  看着蔡瑁完全不理自己的命令,蔡僻一掌又是要拍下,五指即将接触到他的脸颊之际,蔡瑁突然发难的将整个人往蔡僻一撞,蔡僻腹部当下感到疼痛异常的忙疾退数步,确认对方没有任何动作之下,他低头一看发现一把明晃晃的短刃已刺入腹中。
  “小畜生,你……”
  没想到是这样的变化,张仇愕然的开口道:“蔡瑁,你怎能对自个儿的父亲动手!”
  得手了的蔡瑁一反常态、露出喜悦的表情道:“蔡僻、张仇,你们已经老了、不中用了,头脑不灵光才会要将这辛苦打下的地盘给个什么少主的。这该要将‘漕栈双联’帮主之位交到我与张允的手上才对么!别老是占着毛坑不拉屎,我蔡瑁可是等了许久了。”
  没料到是这样的局面,一面顾及旁边遭到暗算的蔡僻,张仇一面开口向自大堂就不发一语的张允问道:“你也有份?!”
  默然的张允寂静不语的回答了这问题,张仇一脸漠然的道:“原来你们早就想要我与蔡僻这帮主之位许久,看来吕少主斩杀丁原是被你嫁祸……好!我张仇就算拚得这条老命,也要拉你们俩与我们老的一起!”
  张仇愤怒之际已挥出铁拳轰向两人。虽说张仇的功力不及蔡僻,但仍也练就一身硬气功,铁拳一出、拳风便已直逼蔡瑁与张允两人。
  蔡瑁与张允的功夫得自蔡僻与张仇真传,且以二敌一占了上风,仅管张仇的功力比较起来高过他们一筹,但十数招过后乃无法取得优势。
  拳拳虎虎生风、气势不凡,关切好友蔡僻伤势的他早已打红了眼,出招之际宛若一头疯虎般的令人生惧,且再不将张允视为自个儿的孩儿,招招毫不留情。或者是作贼心虚,张允好不容易挡开了张仇来击的一记拳劲,却冷不防的被他以另一拳击中腹腰的震出十数步,立下咳出鲜血,顷刻难再出招。
  没有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只余下一人的蔡瑁便感到张仇雷霆万钧的拳劲迎面而来。
  少了张允的连击,以蔡瑁目下修为自是难敌其手,不过是二招之数,张仇的致命一拳便避无可避的要印上蔡瑁的膻中穴。
  蔡瑁暗呼我命休矣之时,却感到一道气劲后发先至的将张仇震开。
  张仇仍来不及喝问:来者何人之际,却听“碰……”的十数声便往后就倒。
  面露惊愕的张仇此时如蔡僻般,成了滩烂泥的坐卧在地上、嘴角涎着血丝道:“你……好可怕……的修为!”
  现下比蔡僻还要严重的狂吐鲜血,张仇赫然发现大堂中间不知为何的多了一个人,一个面戴国剧脸谱的男子。
  这人便是现下武林中最为神秘的两人之一的武论尊。原来,当日蔡瑁与张允两人的话语被路过的武论尊听见,本是另有要事的他,改变主意的脚步与两人见了一面。
  口若悬河的武论尊马上就说服了两人配合他的计划要将蔡僻、张仇除去。一意坐上漕帮之位的蔡瑁早对蔡僻十分不满,而有如此高人相助,自是满口答应的要设计坑杀蔡僻、强夺漕帮帮主之位。
  而犹豫不决的张允终亦被其说服的赞同如此作法,故才会有今时蔡瑁偷伤蔡僻的状况发生。
  “哈!哈!哈!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敬旧人,你与蔡僻食古不化,怪不得他们想要将你俩除去。老夫只不过替他们做个人情,解决他们的问题。”
  伤了命门的蔡僻得知此乃蔡瑁处心机虑的毒计,命将旦夕的他,吃力斥道:“畜牲……枉费我……我!”
  武论尊也不等他说完,脚尖一点的至蔡僻、张仇两人跟前,一人一掌了结了他们的性命,没想到两位一代黑帮枭雄竟死的如此冤枉。
  杀人仿佛家常便饭般,武论尊淡淡的向两人道:“今日起,漕栈双联帮主之位非两人莫属,而老夫已完成了承诺你俩之事。之前咱们商议交换的条件,两位可别要忘却?”
  陈留,乃汉氏皇朝第二门阀夏侯氏的根据地,虽说目下此地为太守张邈的所属领地,但却因为第二门阀地缘关系、加上夏侯阀于当地实力雄厚,故太守张邈尽管想要集权于一身,但不得不以夏侯阀为马首是瞻。
  自先前曹孟德刺杀董卓未果的逃回陈留后,这不甘于现状的年轻少阀主便与阀主,也就是曹孟德的父亲、之前曾任中常侍的曹嵩商讨宏远大计。
  讨伐董卓是刻不容缓的事情,因之前刺杀董卓之事必令其心生仇念,若在董卓穏定洛阳局势后,想必会将除去第二门阀视为第一要务,故曹孟德必须在董卓阵势未穏前、想尽可能办法将董卓除去。
  由于曹嵩的威望与第二门阀的声誉,很快便得到当地首富卫弘的全力支持,曹孟德忙与门下谋士商议广发讨逆檄文一事,然后凭着足够的金援招集义兵,以作将来与董卓一决死战的准备。
  募名而来的如许褚、典袆、乐进、李典之流,莫不是于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全因第二门阀之故而投入麾下。
  今日是第二门阀招集义兵告一段落的时刻,而曹孟德亦陆续的得到各地兵阀的回应,眼前兵强马壮、钱多粮足,如今正是适合出发的好时机。
  正值英年的曹孟德俨然已成为夏侯阀阀主,身穿连环甲、头戴朱盔的他,一派从容的正巡视着义兵营中的训练状况,而跟着后面的,还有其胞弟等被唤为“夏侯五英”的另外四人。
  “大哥,现下已有十七路的正规部队赶往洛阳近郊咱们当初约定会合地的途中,咱们是否也该准备出发?否则,将会延误会合的时间,这会对伐董十分不利。”
  说话的曹仁,乃曹孟德的直系胞弟,虽说武艺并非顶尖,但是曹孟德除另一堂弟夏侯惇之外最信赖的一人。
  曹孟德没有将目光放回曹仁身上,只见他悠闲的望着正在练习刺枪技能的义军士兵,然后答道:“喔!十七路,比我想像的多了许多。对了,是哪十七路?”
  显然清楚曹孟德会发出这样的疑问,一旁年纪最小的曹洪自怀中取出竹简念道:“有……南阳太守袁术,冀州的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太守王匡……最后是第一门阀少阀主目下任渤海太守的袁绍,共十七路。除此正规部队之外,地方上的一些黑帮势力亦有参与。像是马帮的瞿破天,仙族的黑鹰……”
  “袁术……何时成了南阳太守,他本来不是在冀、幽两地十分吃香么?”
  曹仁上前答道:“听闻是被袁绍给半强迫的逼出冀、幽,要求他到南阳就任的。”
  曹孟德一听,哈哈大笑道:“……本初真是的,不但将人家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夺走,还将对方贬到南阳这烂地方,真是……”
  闻曹孟德如此言,夏侯惇奇道:“不会吧!南阳乃是洛阳以南、荆州以北的军事大城,第一门阀在此亦厚植兵力许久,那里的武器防具制造技术乃是全国属一属二,第一门阀引以为傲的无双骑队所用防甲皆出自于此,且南阳城中兵力目下更在五万之间,怎会是个烂地方呢?大哥有否说错?”
  不知是否因夏侯惇一语,曹孟德终是回头望向四位堂兄弟道:“没错!无疑的,南阳在军事上的确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城池,但现今的情况却是易攻难守、孤掌难鸣。”
  “怎会……”
  伸手制止了对方的发问,曹孟德续道:“南阳便如惇弟所言为洛阳以南、荆州以北的军事大城。就地理上而言是具非常的军事价值,但也因为如此的军事价值,成为了所有势力共同贪觎的目标……”
  “……交通发达,南北东西皆有官道接驳,若它有其余诸城做为腹地,则此城易守难攻。不过现下洛阳有董卓虎视耽耽,南方的各阀亦希望将之纳为自己前方的军事重镇,成为众矢之的的南阳算是个好地方么?本初这招可真是毒啊!坦白说,若我现下没将讨伐董卓放在第一顺位,南阳将是我欲先得之的地盘。”
  听了这第二门阀少阀主的解说,众人才知袁绍的真正用意。虽说明着好似补偿袁术失却冀、幽两地的感觉,但实际上却是袁绍要逼其走上绝路的另一捷径。由此可知,第一门阀这少阀主亦是不简单的角色。
  像想起什么的,曹孟德又开口道:“洪弟刚才是否有提到一帮派叫做仙族的?”
  “是的,他们的头头称作黑鹰,来历不明,但兵力约莫上千人。可算是个名不见传的地方小势力啦!”
  “我瞧未必?”
  听到曹孟德又似想要发表什么高见,一旁都没开口的夏侯渊答道:“不会吧!大哥该不会又觉得这个小帮派是个十分了不起的潜在力量吧!”
  点了点头,曹孟德问道:“大家有否听过‘绝美的梦幻军师’?”
  这名字好像出现在什么地方过,曹仁仔细的想了一想接口道:“大哥说的是之前突然出现在卢植军中,不但扭转呈现劣势的汉军大败黄巾贼,且更击杀大贤良师张角的奇女子华绢么?之后,先帝更御封为‘护国公主’……但这与仙族有何关连?……难道,华绢目下在仙族当中?”
  曹孟德表示赞许的再次点了点头道:“能以弱胜强、以寡敌众……我曹孟德虽有容人之量,但也没料到一名女子竟有如此的奇才。何况,她竟能在大贤良师张角这等一级高手击杀下全身而退、甚至令其败死……像这样的瑰宝却在仙族这等小帮会内做事,岂不奇哉?若不是这黑鹰有什么过人之处?不然便是有什么原因让她愿意留在哪里?总而言之,这次的联军会战将会因为这些人的加入而变得更加有趣,且……我曹孟德便是需要这样的奇才!”
  天际扬起微风,半空中的气象缓缓有变幻的形态,曹孟德闭上双眼的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开口的道:“干戈四起、风云变色,是我曹孟德时代来临的一刻了!传令下去,明日三军收营备武、直达洛阳!教天下人知道我第二夏侯阀并非真正的第二!”
 
 
 
只看该作者 17楼 发表于: 2007-12-14
 
第五册 第一章汜水恶战
 
  “唉……还是没有回到我原来的世界。”试着用手心拍了拍自己的脑杓,除了疼痛之外,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连日来的长途征战已令我感到心力憔悴,尤其是第一次体会到真正杀人的感觉。那个时候,我才更明白什么叫做“草菅人命”。
  来到这个自己还不确定是网路或真实世界,一直以来,并没有机会真正的将对方致于死地,大贤良师张角、怪怪的“五斗米道”的张鲁这些对手,没给他们宰了就不错,更遑论要杀了他们。不过,在那一次使出“太平真劲”轰破敌方一名士兵盔甲、并看着他脸部急速扭曲的发出杀猪叫声时,我真的……真的觉得,自己很实际的活在那个年代,那个弱肉强食的年代。
  刹那间,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望着被敌人鲜血染红了的双手,我闻到了平常很少嗅到的血腥味;耳际听到了金属利器砍入对方身体、碎裂骨头的那种声音。刹那间,我真的想昏倒,想昏倒在这陈尸遍野的战场上,然后,在醒来之际,却发现不过是噩梦一场。
  除此之外,第一次体会古代人的恋情,却也明白了那时代男女潜藏在心里无法舒发的苦。
  我发现,古代人的恋情真是十分单纯。或许是环境的因素,或许是社会道德规范的鸿沟,这个时代的他们,没有电影、没有泡沫红茶店、没有KTV,就是没有足以认识对方、拉近距离的活动。他们的恋情,真的很心酸!
  拥有不可一世面貌与自傲眼神的男子,背负着族内第一剑士之名、及保护族上最重要人物的任务。他,无法将该放在心爱女子身上的眼神离开。因为,生活中的每分每秒都有产生对重要人物凶险的可能、发生无法弥补的后果,他必须完完全全的将自己投入在警戒之中。
  令人爱怜的女孩,一生的幸福终究是操控在政治婚姻之中,她没法子选择、她不可以作出其他的选择,只是因为在她未出生前的血液中,已经流着无法抗拒的种族复仇使命。
  与这个时代的女子比较,我觉得自己幸福了许多,但或许是因为自己幸福的生活着,所以渐渐忘记了幸福的定义。我决定,要为这女孩争取到她自己的幸福。所以我加入了仙族,但我没有回答白晴的原因,是因为想把这样的幸福,无声无息的送到那女孩身边。
  “波!”
  “碰!”
  “唉哟……好痛啊!”一声因为木头燃烧而发出的爆响,女子骤然被吓醒般的自毛皮铺设好的床上滚下。女子捂着后脑袋的哇哇大叫,接近冬天的气候下而发生碰撞,伤口可是比天气严热时加倍的难受。
  “小绢,怎么了?怎么睡觉睡到地上来,难怪你会说身体不舒服。睡在冷嗖嗖的地板一整晚,身体状况会好才怪呢!”
  “你个头啦!我是被一声不知道什么东东的爆响吓得掉到地上,谁会头脑坏掉、在这么冷的天睡在地上,亏晴姐你想的出来。”抚着撞到地板的后脑杓,华绢唉嚎的叫道。
  望望帐外的天空正飘起微微的飞雪,华绢走进一旁的火堆、一面开口道:“晴姐,这可不是我爱说。你们古代的床铺真是难睡,我不是睡到全身酸痛,不然就是会摔到地板上。可不可以向黑鹰族长反应一下,至少也让我睡用虎皮铺成的被褥嘛!半夜那么冷,你没见着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么?再不多些御寒的棉被,晚上因为太冷而睡不好的导致精神不济,脑袋又不清楚的想不出好法子,又怎么能打得了胜仗!”
  将手上的一捆木柴放下、并往即将熄灭的火盆内添入新的柴后,白晴缓缓的说道:“小绢你说的没错,精神不济又怎么打得了胜仗。唉……但你还有幕帐可以遮蔽风雪的休息,有没有想过外面餐风露宿的士兵们呢?咱们来了汜水关已经差不多半个多月了。这里的天气变化很大,集结在此地的各阀领主没有气候变化的事先准备,许多人都因为太冷而病倒了。依我看,不用董卓军出关,咱们的士气就已经瓦解了。”
  “不会吧!那黑鹰族长和御冰剑怎么说?”
  拨了拨火盆里燃烧的木柴一会儿,帐内的温度果然有明显的回升,白晴将两手靠近双唇的呼了呼口热气,才向华绢道:“仙族带来的防寒大衣数量也是不够。因为以往杏花村的气候四季如春,没有人料到外边的环境会有如此大的差别,所以目下大家都希望毛遂自荐、有‘箭神’外号之称的孙坚能够尽速将汜水关攻下,虽说汜水关很难容纳的下联军约莫二十余万的军队,但在攻下汜水关后却可以暂时得到足够的粮食与喘息的机会。”
  起身迅速的换上上阵的盔甲,华绢走至白晴旁边道:“汜水关凭借着两旁飞鸟难渡的天险易守难攻,就算守城的是个愚蠢笨蛋,只要闭门不出的高挂免战牌,就算咱们二十余万兵临城下,仍是对之无计可施。我实在没有料到这场仗是如此无可估计的漫长……”“……况且,董卓军的目的并非一昧龟缩不出,他们汜水关现下的守军按兵不动是在等董卓军派来的主将。而此人一来,将会打破两军僵持的局面。”
  “谁?”
  “关西华雄!”
  自第二夏侯阀广发讨逆檄文,受到各地的兵阀热烈的回响后。众军便集结兵力屯军于洛阳城近郊,商讨如何进军洛阳的路线。
  收到讯息的董卓自是大为震惊,尽管自视甚高的他未将反董联军放在眼里,但自个儿被称为“太师”两字可并非虚有其表。故在与其谋士李儒商量之后,决定要让各方兵阀得到教训的他忙命人马不停蹄的传令汜水关守将,务要死守这洛阳最后其中的一道防线,且允诺在短期内将派出援兵至汜水关。
  反董联军方面,来自各地的兵阀军力集结高达二十余万,除了三大门阀以外,马帮少主公孙瓒、平原没落皇孙刘玄德等亦是在列。此次的合作宛如武林中的一大盛事,各方势力皆期许自个儿能在此次历史性的战事中取得极高的评价、以利未来争霸之道可更加顺畅。
  在权势的算计与尔虞我诈的讨论后,反董联军总帅这位子由第一门阀少阀主袁绍所获得。
  虽说算得上是实至名归,但令人生疑的,一向与袁阀争夺第一头衔的夏侯阀竟是推波助澜的帮手,也可以说袁绍能够顺利的坐上反董联军总帅宝座、夏侯阀可算是功不可没。
  除了反董联军总帅由谁担任之外,像是主管粮草的配送、兵器的管理与维修皆有了明确的负责势力后,目下最重要的,便是由哪一支部队先行出兵汜水关。在反董联军的众兵阀中,自以第一袁阀带来的约莫三万冀州军实力最强,身负“无双骑队”美誉,且于黄巾之乱时又与卢植大破二十余万的张角军,故若要考虑出兵的顺利性,当然非第一袁阀莫属。
  不过,袁绍既为反董联军总帅,其旗下军队若又同时为联军前锋部队岂不贻笑大方,而就在此讨论之际,自告奋勇的兵阀便主动表示自己愿为反董联军前部的意愿,而意料中的人选──第三门阀阀主孙坚。
  孙坚,当令第三门阀阀主,外号“箭神”的他,与黄盖、程普两人被誉为“江东三雄”。
  目下占据吴郡的孙坚好谋略、骁勇善战,于南方声望不下于冀、幽两地的袁阀与陈留的夏侯阀。
  没有像袁阀及夏侯阀显赫的家世,第三门阀的崛起更是需要花费更大的心血。孙坚本是没没无名的一位武将,却因为射杀地公将军张宝而获封吴郡且声名大躁,而后更在与黄盖等人的辛勤耕耘下才始有今天足以与其他两阀抗衡的局面。
  为春秋战国时期著名的兵法大家孙武之后,自然无人敢轻忽第三门阀的实力,于是乎,在取得反董联军各兵阀的认可下,孙坚便自行带领旗下一万余江东军向逼汜水关,反董联军主力亦因此而驻兵于汜水关近郊约三十里的地方等候佳音。
  献帝二年,秋忽然接到前线军事的密报,联军总帅袁绍火速的通知所有兵阀至大帐商议,而仙族虽在联军中算是一极小势力,但各阀尊重其为一族之长,故亦有将黑鹰及族内重要成员安排在列。
  此次北上至汜水关的仙族成员占了杏花村目下兵力的一半,且大部份是原樊一夫旗下具作战经验的士兵,然后再加上些许武艺较好的江湖人士参杂在内,总数约为一千余名。
  这种调度方式于当时亦引起一阵不满浪潮,因杏花村众人表示为了今天已训练许久,不该让新加入的汉军抢了这次参与联军对抗董卓的功劳;另外,就连仙族内部的干部,亦认为如此的调度有欠公允,情势一度闹的不可开交,甚至造成两方的对立。
  眼看大伙因为想要为族争光而挤破头,这时的华绢却出面说了一段话后,平息了这可能未战先乱的内閧。
  “大伙该不认为自己就是从天而降的救世主吧!还是大家觉得加入仙族就是为了能够令自己名留青史,或是受万世的景仰……”
  “……世上就是有人想当英雄,但却不知英雄两字的背后需要牺牲多少人的身躯性命才能有如此的成就。所以华绢觉得,幕后的无名英雄才是真可令人敬佩与赞扬的啊!何况,这联军讨伐董卓不过是乱世的起始点,未来才是大家真正实现理想的战场,我们不过是将这乱世开启而已。”
  “嗯……无名英雄!”
  “绢公主说的没错,未来的乱世才值得我们去努力!”
  “绢公主说的好啊!”
  “万岁!万岁!”
  看着众人被自己胡乱说说的言语说服,华绢领悟到二次大战时期的德国,为何将希特勒的演讲当成圣旨般。她回头捂着嘴将忍着的笑意释放后,才又望下演讲台下面的众人道:“所以大家切记不要妄自菲薄,因为留在仙族保护所有人家属的你们,对于我们的意义更是重大啊!”
  于是如此,华绢近乎荒诞的解释反而化解了仙族溃散的危机,预定出兵的一千余人才能如期的出发,并与联军相会合。
  大营内的气氛异常沉重,虽说现在不过是天才刚亮的清晨,但众人皆被这样的气氛所影响的没有平日寒喧的对谈。
  坐在议事桌前的袁绍面色凝重的望着手上的一份竹简,尔后缓缓的向在场的各兵阀阀主道:“……这是刚刚传来的最新战报,孙阀主部队在稍早的时候,因汜水关来的一支不明军队偷袭而败退!”
  “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孙阀主的军队这连日来的战果不是……”
  “嘿!我就知道南方的士兵果然不堪一击……”
  “那咱们的联军是否会完蛋!?”
  众人听到这样不幸的消息,对孙坚各有不同见解的喧闹了起来,袁绍沉吟一下的疾拍桌子道:“现下不是讨论谁是谁非的时候,这支奇兵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我们联军大营而来……”
  “……若咱们再不想法子解决的话,说不得联军今日将会全军覆没!”
  袁绍环顾四周,一字一字的开口道:“连孙阀主都挡不了的部队,看来其军中定有绝强高手……有谁麾下能人愿意一挡其锋!”
  事态严重,各位的兵阀皆低头苦思解决之道。袁绍不知是否有意,竟叹了口气道:“唉……早知如此,我袁阀军的正规部队就不该殿后,否则,以我袁绍麾下健儿,随便一人就可以解决此烦恼,也不必要大家在此伤透脑筋!”
  黑鹰等人一听袁绍如此答话,心中不禁暗叫厉害。果然,袁绍似是自责的一句话,引来了各阀自尊心的回应。只听冀州刺史韩馥立身答道:“我有一将名为潘凤,用的是双斧,具万夫莫敌之勇,愿前往斩杀敌军之首。”
  而没料到一直随侧在袁绍左后的俞涉亦握拳道:“末将愿往。”
  袁绍见俞涉的神情微微一楞,才嘉许的敬了两人一杯水酒,朗声说道:“联军是成是败,便看两位将军了!”
  俞涉与潘凤两人一口饮尽杯中美酒,握拳称是的进了营帐领兵直奔汜水关。而在末位一直没有答话的华绢却将这一幕全都看在眼里,她喃喃自语的道:“华雄虽然不是一级高手,但俞涉与潘凤两人还不是对手。在没有查明对方虚实前便莽撞出阵,只是徒徒送死而已。”
  黑鹰等人闻言,回头望向华绢道:“绢公主知道来的奇兵将领是谁?”
  华绢点了点头的小声道:“嗯!来的是凉州军中实力仅次吕布的关西华雄,那两人去了只是送死!”
  御冰剑此次亦是随黑鹰身侧而来,他一听便道:“族长是否请缨的出战,好让各地兵阀瞧瞧咱们仙族的实力?”
  涅槃为固守杏花村以防止仇敌“五斗米道”趁机入侵,故黑鹰目下皆以华绢马首是瞻。他望了一下华绢询问其意见,却听华绢摇头道:“与凉州军的杂牌队伍交手,显不出咱们仙族的威力。且我们目下只有一千余士兵,无论在实力与数量上都不足以应付突如其来的冲击。将眼光放远,我们要的是将仙族旗帜插在洛阳城楼之上。”
  全力支持华绢的意见,黑鹰回绝了此项出阵的提意,而忽然像是想起什么的,华绢问了坐在一旁表情显得毫不在乎的白晴道:“晴姐,要不要活动一下筋骨?我想你陪我去前方看看!”
  “啊!?你是说找那华雄较量……刺探军情么?”
  露出会心的一笑,华绢与白晴两人向黑鹰示意了之后,便连袂悄悄的出了大帐,亦上马向汜水关急驰。
  往汜水关的方向到处都是之前孙坚部队的战败之兵,由于华绢与白晴两人的服饰在乱军中显得太过耀眼,故两人在商讨下披上了场中遗留下来适合的士兵衣着后,便继续急忙的施展轻功向前奔驰。
  两人之中白晴的轻功历练较久,故在一开始的时候明显与华绢有一段的距离,但身负“太平真经”奇功的华绢内息悠长,所以在长程的奔驰下却不见得比之白晴逊色,白晴见状虽觉惊愕,但也替自己的姐妹有如此进展而感到高兴。
  不一会儿已来到了俞涉两人领兵与华雄交接的地方,华绢本打算上前相助,却被白晴生生的阻了下来。
  “怎么了?”
  回应着华绢满脸的疑问,白晴则是目不转睛的望着场上即将交手的三人道:“杀手的第一准则,在未知目标功力虚实之前,绝不随意的出手。而若一出手,则必要其中一方血溅当场。”
  这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华绢又怎会不知,只不过想到即将可以见到历史上的著名人物而没想到这么多。她听罢点了点头的跟着白晴隐身一处的观看场上的死斗。
  身长九尺的华雄昂然立于场中,使用的兵刃是缚于两手的锐利钢爪。钢爪上早已染红了敌人血液且带些暗黑,但仍有未干涸的鲜血顺着爪刃滴至地面。而他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瞳,正直视着阻止自己前进的两人。
  联军方面,俞涉早已将惯用的长剑出鞘遥指测不出虚实的对方,而一旁的潘凤更不由自主的耍弄着双手利斧。两人才到此地便感受到华雄的无俦杀气,虽没有问过对方,但已凭借着对方与众不同的气势而判断出这人定为凉州军援兵首领,故在两人下马之际便早聚精会神的望着这个初次见面的对手。
  霎那间,周遭的一切征伐杀戮彷若未闻,时间就如同停止般。一直未将目光移开的白晴缓缓开口道:“俞涉与潘凤绝难是其对手,就算两人联合出击,胜负也约莫在数招之间。这个华雄算得上是十分厉害的高手!”
  “哇!晴姐看的如此透彻……”
  白晴扬了扬眉头道:“其实,若俞涉与潘凤两人有必死之心而出战,或者仍有一拚之力,只可惜双方的战意差别太大,两人早已未战先败了……”
  “战意?!”
  “就是必死的决心以及必胜的信念。华雄无疑是个出色的高手,他所拥有的无俦战意是那两人没有的……也难怪小绢你说这人会改变之前僵持不下的战事。”
  华绢正打算再提出疑问之际,华雄三人皆已出招。只见身长九尺的华雄大步一迈的向俞涉两人奔来,双爪顺势置于两侧,宛若由天而降直扑猎物的秃鹰。
  左侧俞涉见华雄露出破绽,大喜的将剑一抖直击华雄面门,撕风剑劲呼呼乍响,显见在剑上的造诣不弱;反观右侧的潘凤则是双臂一展,利斧由右下往左上的斜劈华雄胸膛。
  见两人出招的华雄微微冷笑,他身形一晃的由直行而幻化曲折的迳向俞涉没有持剑的左肩,钢爪来势汹汹的由上而下的抓来。
  俞涉无料对方变招如此之快,忙是收回发出的左手剑劲,回身长剑上挑的挡住华雄锐利钢爪。
  “当、当”两声,长剑意外的被华雄伸出的钢爪卡住而动弹不得,华雄大喝受死吧!却见他翻转擒住长剑的钢爪,将俞涉长剑折为两段,并趁俞涉骇然之际,把另一柄钢爪插入俞涉胸腹之间。
  惨叫声音不过在眨眼瞬刻,一击不中的潘凤回头看到俞涉中爪大惊,忙是扭腰横劈华雄背后。
  这两斧可是潘凤使尽了毕生的功力,却想不到劈中的却是早已气绝的俞涉,可怜的俞涉在死后身躯竟落得支离破碎。
  时间并没有因此而停顿,眼见断成三截的尸体落下之际,潘凤同时感到脖子一凉的被华雄手上钢爪给刺穿,当场毙命。
  “比我估计的时间还短,想不到联军派出的两名好手竟在数招间便身首异处,这华雄果然了得……”
  眼见华雄如此凶残成性,在数招之间便已将敌手开膛破肚的宰杀。本想一试身手的华绢望了犹疑道:“晴姐,我们是否……”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们连大贤良师张角、‘五斗米道’的张鲁都斗过了,又何必怕此人……”
  白晴目露精光,也不待华绢回答,斋心念一握便向华雄方向奔去。
  连诛敌方来将的华雄野兽般的仰天长啸,在凉州军的拥护下继续向反董联军大营迈进。
  才准备踏步起程之际,感觉敏锐的华雄立下便发现有人自右后侧疾行而来,且杀意惊人的直逼自己。
  华雄算是凉州军有数的高手,自然不会将如此程度的偷袭放在眼里。只见他骤然急行的猛是回头一劈,恰巧将来人刺出的杀劲生生阻住。
  两人交手一招即退,且各据一方的相互持着武器遥指、冀希以本身杀劲将对方摄住、欲立于不败之地。
  本以为偷袭的来人该是个人物,没料到华雄望见的,是一个身着联军小兵服饰的年轻人。华雄微感讶异,一向惜口如金的他开口道:“来者何人?”
  穿着小兵服饰的白晴闻言,眉头一挑的回道:“姓吴,叫饶娘!”
  “吴饶娘?!江湖上并没有这等人物啊?”陷入了迷惘当中而喃喃自语,华雄却浑不知中了白晴口舌之便,还一直低头想着江湖中有否这号人物。
  白晴噗滋一下的笑道:“没错,我便是你的老娘,见着老娘还不下跪么?乖儿子!”
  听到白晴这么一说,华雄才恍然大悟被人在言语上占了便宜,且望着对方的姿态认出了是名女子;华雄顿时勃然大怒,钢爪一挥向白晴攻来。
  适才见过华雄与俞涉两人的交手经过,白晴倒也不敢小觑华雄的实力,虽说评估下来自己功力略胜对方一筹,但白晴亦是第一次见到有如此激昂杀意的对手,所以孰胜孰败仍还是未知数。而此次会现身交手,倒只是因为习武之人天性的反应、欲寻求可突破境界而对自个儿的试炼。
  钢爪破罡迎面而来,白晴知道此兵断人佩刃的厉害,虽说斋心念算是一柄神兵,但亦不见得能挡华雄雷霆一折。思虑之下,白晴一反平日出招狠辣的剑势,改以轻盈飘逸一路与华雄过招。
  几记凌厉的攻势连白晴的衣角都无法摸着,自负武学高超的华雄不禁感到有些愤怒,他佯装气力不足的减缓出爪速度,以期制造出对方认为自己露出破绽的假象。
  露出破绽诱敌果然有效,白晴没有料到看似匹夫之勇的华雄会有如此妙着,还道其再沉不住气失却了冷静的思考,心下一喜的贯注劲气于剑尖的疾射而来。
  一剑刺出便暗叫不妙,华雄瞬间将刻意露出的破绽闭合,换来的,是充满无俦战意、那柄杀人无数的暗黑钢爪。
  像是幻化为金龙般的斋心念,现下便如被邪恶的魔爪所擒而无法动弹,而令白晴中计的华雄更是扬起注册商标般的冷笑,然后手腕一翻的意欲将斋心念一折两断。
  “想要折断我的兵刃,休想!看我的‘斩金破铁’!”
  神仙剑法再起,被钢爪擒住的斋心念宛若重生般的耀出光芒,华雄一望大惊的加速翻转动作,却听得白晴冷哼的一声反将持剑之手一扬;“当、当”数声,没料到斋心念并没有因此而被折毁,反而是华雄引以为傲的钢爪被削去一根。
  “我的钢爪……”华雄哀恸兵刃重创之际,白晴同时回剑持于肩后,且凌空一脚的踢中华雄胸腹的将其震退十数步。而在这喘息之际,落后十数丈的华绢终于赶到了白晴的身旁。
  虽说现在才恰好赶上,但两人适才激烈的过招可还是看华绢眼里,她望向白晴道:“晴姐,这人好像……不太怎么样嘛?怎么你上场两三下就把他踹的远远的?”
  斋心念又恢复了平时银白剑刃的模样,显然这神仙剑法耗功甚钜、白晴若非动手之际绝不随意浪费自个儿真气。她回复丰润神色之际的向华绢答道:“这华雄的功力虽非张角、张鲁之流,但亦算是十分了得的对手。华绢不信的话可以上前试试!”
  华绢闻言一脸惊恐道:“上前试试?哇!这人刚才杀了俞涉和潘凤时那么可怕,还血淋淋的将对方的内脏抽了出来,我光看就快吐的连胃酸都出来了,哪还有能力上前试试看!”
  白晴望了华绢夸张的表情笑道:“连这等程度的杀戮场面小绢你都受不了了,未来又怎么有能力帮助仙族完成霸业呢?那还不如干脆与我回南海的‘桃花仙境’安穏过日子算了……”
  瞥了瞥正准备再度出手的华雄,白晴露出不屑表情续道:“……何况,这华雄只是董卓麾下的一名将军,仍不算是真正的高手,连这种程度的敌人都打不过,又遑论面对号称‘银天双戟’的吕布呢?”
  狂妄的杀意已扑面而来,华绢再无时间思考,因为华雄再度的出手更加暴戾,仿佛要将苍生一切都撕裂般。
  没等华绢决定,白晴眼珠一转的扬手一扶一送,就这么把全没注意自己的华绢推至华雄的面前。
  面临的是充满杀意的对手,来不及回头咒骂的华绢此际再无转寰、逃跑的余地,眼见迎面而来的是漫天的钢爪气劲,华绢只好硬着头皮将“太平真劲”贯注在“金蚕手”上与华雄正面硬撼。
  “碰”的一声,料想不到以华绢目下之能竟将华雄震退数步。华绢信心倍增,神情自若的双手不自主的翻拍、绝无花巧的继续接下华雄十多道的爪劲,场中的恶战再度换了对手的展开,便如同影片急转般的快捷。
  华雄此刻越战越惊,适才第一名士兵模样的女子已与自己斗个旗鼓相当,本还以为是一时大意而未能占得先机,正打算重新更换战术再次出手,却没料到又多了一名亦是士兵打扮的高手。
  仗著『金蚕手』刀枪不入的优势与“太平真劲”的浑厚,华绢此时再没有将华雄适才的凶狠模样放在心上,且在数招过后一改开始仅用守势的过招,转而击出攻势的令华雄十分狼狈。
  一对钢爪自左下往右上向华绢抓来的试图夺回优势,没想到华绢灵巧的侧身晃开,掌出太极的将爪势卸去,然后再张如莲花绽开的斜手一伸,正中华雄胁下。
  这掌虽没要了华雄的命,但却足以令他痛入心扉的自口中汫出血丝,急忙退开数丈。
  “瞧!华雄亦不是小绢你的对手!”
  回头一瞥若无其事的白晴,华绢笑骂道:“我还真想不到可以和华雄斗了个旗鼓相当,在书里面的记载,他是个可怕的人物呢!”
  接连失利的华雄此时再也抑制不住愤怒的情绪,他见两人于场中仍谈笑自如的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狼啸吼声再起,比之刚刚更迅速的身形向华绢两人奔来。
  两人正打算连袂出手之际,却听见联军方面的半空中急速而来一道青影,且传来沉吟道:“你可是关西华雄?!”
  难以言语的无俦杀气以及死亡气息竟出现在半空之中,本一意对华绢两人出手的华雄亦忍不住的被这股劲气所震摄,他忙回头望道:“你是谁?”
  青衣人没有回答华雄的问题,他只是续道:“接我一招!”语罢之际,青衣人手持一把散发青芒的奇特大砍刀的向华雄由上而劈下。
  刀劲发出之际,空气中就如冰雪般的让人感到血液为之疑固,且劈来的刀劲彷彿成形一只上古额头长着双角的青龙腾跃而来。刀势来的太快,就在青衣人说完之际已迎面砍向华雄,华雄见避无可避,倒也临敌不畏的将双手钢爪合拢把青衣人所发的刀劲挡祝
  挡是挡住了,只不过却没料到自以为坚硬无比的钢爪竟生生齐断,华雄见状身手算是敏捷的抱头滚身的闪过此刀余威。
  青衣人一招甫停,一招又起,只看他再次发招的双瞳变成血赤,便似一头嗜血妖兽的令人不寒而栗,且见他双手倒持着奇特大砍刀末端柄部、由后往前的劈出惊人杀劲,令本是晴朗的半空突然发出了响雷、适才那一道青蚩尤龙再度出现,且狂意更盛的直窜华雄,他口中更吟道:
  十龙十象神佛降,青雷一声回龙斩
  没了兵刃的华雄再挡无可挡,被那道青色妖龙盘旋全身,当场碎成数截、顿时了帐。
  青衣人露出了此惊世骇俗的一式,不仅当场击杀了华雄,更令本是士气高盛在一旁鼓舞的凉州军吓的一哄而散、成了惊弓之兵的荒乱逃回汜水关。
  青衣人不再逗留,拾起死后仍满面错愕的华雄首级,再次凌空往联军大营方向而奔,但临走之际,却似有意无意的望了华绢两人一眼。
  被这人一望而顿时打个冷颤的华绢,望着青衣人离去身影回忆貌的说道:“青色的妖龙……一刀斩了华雄……这人该是刘玄德的义姓兄弟,现任平原县马弓手的关云长!……好厉害的一刀!”
  仿佛没有听见华绢的话语,白晴却喃喃自语道:“青雷一声回龙斩……若我猜的没错,他便是传说中的顶级杀手,现今被誉为黑榜第一高手──青魔!”
  “什么,死了!”
  堂上的董卓闻言大惊,本还一派悠闲的大啖紫晶葡萄,这时却是忙走到堂前至那传话人前面。
  他目露凶光的道:“华雄的实力已算是凉州军中十分了得的,虽说还未到吕布等人那般的级数,但普天之下能与之匹敌的该是少之又少,怎么会前一步才传来大破孙坚部队的捷报,后脚跟就听到了如此的噩耗……说!对方是谁?”
  传话那人战战兢兢的发抖答道:“回太师的话,华将军甫到汜水关便立下击败孙坚部队的天大功劳,但就在华将军打算前进联军大营、一举将这反抗势力消灭的同时……”
  “……一个青衣人从天而降,且一刀便将华将军斩成了数截。守将部队因而军心溃散的守不住汜水关,给反抗军占去了城池。”
  “可恶,竟伤我一员大将。还不快去查那青衣人是谁?”
  传话这人闻言便像巴不得尽速离开的模样,连滚带爬的忙向门口跑去,而此时在一旁听完叙述的李儒却羽扇一抖的喝道:“且慢!”
  董卓微感愕然的回头望道:“军师有何看法?”
  羽扇徐徐一开一合,李儒信步至董卓跟前的缓缓道:“太师,阿儒已知此人是谁!”
  “喔!军师但说无妨。”
  不知是否有意,李儒余光瞥向吕布开口道:“这人该是名列黑榜第一,被誉为死神的顶级高手──青魔!”
  “青魔?!军师,你说那杀了华雄的高手是青魔么?”
  董卓闻言显然有些吃惊,虽其并非真正的武林中人,但身为羌族少主的他亦算是见识广博,青魔两字对他来说也曾耳闻。
  李儒点了点头道:“华雄的噩耗传回洛阳后,我有着人找了些自汜水关逃回的士兵询问,据士兵们一人一句的现场描述,此人该是消失了一些日子的青魔。”
  “若真是青魔的话,那可是有些麻烦。传闻中的此人便像是与死神划上等号般,且至今仍未尝败绩。如有这等高手在对方阵中,对我们而言十分的不利……”
  “……我们是否该暂避其锋的移师长安?”
  才说出此话之际,一旁听了许久的吕布终是忍不住的道:“有这个必要么?我便觉得这个青魔没什么了得,太师莫要说如此泄气的话,便给我精兵数万直达汜水关,看我吕布如何将这青魔斩下!”
  “这……”
  不待董卓开口,李儒见状忙是接着道:“阿儒相信太师绝非如此用意,太师自是对吕将军的武艺深具信心,否则也不会当日‘处心机虑’的将您纳入凉州军中。我想,移师暂且是用不着,不过……倒是希望太师能在这场战役中出上一份力。”
  “喔!军师如此说来,该是有法子可以应付联军啰1
  李儒昂首望向门外天空道:“目下凉州军因为华将军战败缘故而挫了士气,故若太师愿意亲领三军进驻这洛阳最后一道防线‘虎牢关’,再搭配上吕将军天下无双的武功,那联军又有何惧之……”
  “……但这些都不足阿儒担心,阿儒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董卓欣喜的说道:“亲征?!这果是个好计,我亦好久没活动一下筋骨了。只不过……军师另外担心的到底为何?”
  露出杀意,李儒望向众人道:“联军现今的总帅乃是第一门阀少阀主袁绍,难道太师不清楚,目下袁阀阀主仍在洛阳么?若给其里应外合……”
  锐利的目光自吕布的双瞳中射出,只听他斩钉截铁的说道:“那就让吕布试试闻名天下的‘兽拳’会是如何了得!”
  联军于华雄兵败后进驻了汜水关,于关中补充连日来所欠缺的粮草及所需的衣服毛皮,并为第一战的胜利而举行了接连两日的庆典。
  宴会上的众将仿佛忘了场上厮杀的辛劳与艰苦,饮酒吃肉不亦乐乎,而宴会之中最受嘱目的,自然是将华雄一刀两断的重要功臣──关羽。
  只见本是马弓手且仅配立于刘玄德一旁的他,因为立下大功的缘故而被编排在宴会的大位上与众阀主同坐,围绕在四周殷勤服侍的女婢,正是联军特别赠与的奖励。
  所谓食色性也,本以为如此的奖赏该令关羽喜上眉梢,但没料到其仍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迳自注意刘玄德的安全,反倒是得关羽功劳连坐的张飞在一旁将醇酒当作开水般的痛饮。
  “那个关羽……真的是晴姐你说的那个什么魔么?”
  尝试在桌上放着的一只烤熟羊腿上割下一块肉的华绢问着发呆的白晴道。
  “什么什么魔……是青魔,唉……这么可怕的人物在你嘴里说出,好似垃圾般。”
  本还与廖添丁举杯的黑鹰闻言惊道:“青魔?!晴公主,那关云长便是青魔么?不太可能吧!黑榜上名列第一的高手怎么在此出现?”
  白晴肯定的点了点头道:“绝对没错,他斩杀华雄所用的兵刃是十天神兵之一的‘青蚩尤龙’,也只有历代青魔才能够驾御此刀。虽然我不清楚为何他会出现在此,但这人定是青魔无错!”
  黑鹰陷入沉思的望向大伙道:“如果关云长真是青魔,那他既然会随侧在刘玄德身边,可见此人亦非等闲,我们也要对这人多加注意。说不得,这人未来将会成为咱们仙族霸业最大的阻碍。”
  已近微晕的廖添丁闻言酒醒了一半道:“是否要属下查查此人的底细,以证实这人的来历?”
  黑鹰举出手掌的表示不用道:“若关云长真是青魔,怎可能露出马脚的让你可以查到蛛丝马迹。咱们静观其变,莫要打草惊蛇的引人注意。记着,现下的仙族实力连二流兵阀都难以抵挡,千万不要光芒外露的引来别人的贪觎。”
  听毕黑鹰所言,华绢亦表赞同的道:“族长所言甚是,现下的仙族得不停累积经验、吸收兵源,以作为将来鸿图大业所用。何况,目前不过是取得第一次的胜利,董卓麾下能人无数,该不会如此便一败涂地。且汜水关虽得,但接下来的虎牢关更是牢不可破,得想法子解决才是当务之急。”
  廖添丁显然对这“梦幻军师”十分言听计从,不过,他却像是想起某事的开口道:“对了!有件事情不知是否该向族长及各位说明……一向长期提供仙族情报的‘漕栈双联’出了大事了。”
  “漕栈双联怎么了?”
  听过白晴对现下武林各个势力的分析,华绢大致上清楚漕栈双联乃是现今的两大地方势力,不仅有着交通输纽上的优势,更以高价贩售着各地的情报消息,算是目前东汉末年最完整的情报网。而仙族近些日子来,能通晓各地发生的事情,除了不断洒出大把银子的将情报买来,更因为廖添丁与漕栈双联中的某些核心人物交好,也因此仙族一路才走的平平顺顺的,故若漕栈双联引以为傲的情报特性失却了,或者对其仅是损失极大的收入,但对于仙族却是非常严重的影响。
  见众人都将目光望向自己,廖添丁像是不好意思的红着脸道:“这……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廖添丁你快说吧!大家都快急死了!”
  试着抚平自己小鹿乱撞的情绪,廖添丁吐了口气的说道:“漕栈双联的两个龙头老大死了!”
  “啊?!什么?”
  大伙仿佛没听清楚般的楞在那里,廖添丁再次说了一次道:“蔡僻与张仇,这两个南方的地方龙头死了……”
  黑鹰脸露欣喜的道:“什么时候的事?”
  “个把月前!”
  见到听闻人家噩耗却高兴不已的黑鹰,华绢奇道:“黑鹰族长不该是如此幸灾乐祸的人,但为什么你听到蔡僻与张仇死了,却沾沾自喜呢?”
  黑鹰微微的点头道:“这当然有原因。绢公主该还不知道,本来漕栈双联的两大龙头是吕布先父的旧部,且因为吕布的出现更对外宣布绝对支持的态度。吕布目前于凉州军中,现下洛阳这里的战事诡谲难测,照理漕栈双联定会发挥其在地方的力量而遥望支援。少了支持的两大势力,对联军以及咱们都算是非常大的喜讯。尽管黑鹰我并非幸灾乐祸之人,但我仍庆幸上天是站在联军这里的。”
  “但蔡僻与张仇死了……便代表漕栈双联不再支持吕布了么?等等……我想我已明白黑鹰族长的想法了,蔡僻与张仇该不会是寿终正寝吧!”
  廖添丁吃惊的道:“绢公主竟看出这当中奇怪的地方,真不愧为‘梦幻军师’。没错,据我探查的结果,蔡僻与张仇是死在吕布的手上,且发现此事的蔡瑁更表明握有证据,用以证明凶手便是吕布……”
  “……蔡僻与张仇可说是创立漕帮、栈联的始祖,他们的死,对其部众影响甚钜。故在此事情之后,漕栈双联已下达全国的通缉令,更表示不惜任何代价欲将吕布击杀。”
  华绢听完,摇了摇头的道:“想不到漕栈双联的人竟会相信蔡瑁所说的,难道这么大的帮会之内没有聪明一点的人么?”
  黑鹰亦接着道:“绢公主说的没错,我也觉得事情不该是如此简单。不过……倒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不知针对此事绢公主有什么样的看法?”
  “嗯……各位认为,蔡僻与张仇若死,对谁的获益最大?”
  廖添丁搔了搔头皮的答道:“那还用问,目下外面的人都知道。蔡僻与张仇虽奉吕布为主,但却仍旧是漕栈双联的龙头;若两人都消失在世界上的话,这漕栈双联自然便归吕布所有,不过……”
  华绢带着鼓励口吻问道:“不过什么?廖大哥为‘疾风’组长,与漕栈双联中人交好,该不会也是如此认为吧?别要担心想法不对,在事情未证实之前,所有的假设都是可能。”
  黑鹰拍了拍大腿道:“绢公主好一句别要担心想法不对,在事情未证实之前,所有的假设都是可能。也惟有如此客观的去看待事情,才不会在任何的角度上产生盲点,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添丁快说,咱们全部皆等着你开金口的洗耳恭听呢!”
  将几上杯内的醇酒一饮而尽,廖添丁镇定的道:“我认为凶手必定不是吕布,这该是有人意欲嫁祸的阴险计俩……只是没有证据,无法证明吕布是无辜的。”
  白晴静静问道:“何以见得凶手并非吕布?”
  廖添丁望了一眼道:“我十分了解张仇与蔡僻,这两人虽是一方霸主、独据水陆,但却是饮水思源的好汉子。大家要知道,那吕布乃是前川蜀首富吕兴之子,当年的一门血案才告失踪,而后来再次出现在荆州之时,两人因而表明了全力支持吕布的霸业志向……”
  “……既连帮主之位都毫不计较,怎可能会引来吕布的杀意呢?不合理嘛!所以凶手必定另有其人,且若我猜的没错,该是张仇与蔡僻的亲人才对!”
  黑鹰认同的点了点头问道:“添丁说的有理,但若论亲人,目下也该只有张允与蔡瑁是这两人的左右手。不过……这两人的武功皆不及乃父,怎有能力一齐将他们杀害呢?”
  廖添丁回道:“嗯!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张仇与蔡僻能有今天的成就绝非侥幸,而他们俩若是联手,就算是‘白道风云榜’上的人物亦很难将之除去,所以还是算个谜。但总之……吕布绝不会是凶手才对!”
  一旁都没有说话的御冰剑此时开口道:“若不是了解你廖添丁对仙族忠心耿耿,你这么极力为吕布辩白,还真会误以为你是吕布的人呢!”
  听了御冰剑这么说的廖添丁却没有答话,白晴接着道:“廖大哥该不会……”
  “什么该不会!我廖某对仙族、对黑鹰族长可是一片忠心,是因为……是因为……”
  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廖添丁该还有部份没有全盘道出,华绢见状微笑的问道:“是因为什么啊?现下全是自己人,廖大哥还顾忌说话么?”
  再一次见到众人恳切的目光,这回廖添丁再没有脸红的道:“唉……我本来答应要保守秘密的,但既然被大家瞧到了不对劲……漕栈双联的情报头子何卓,目下在我的帐中啦!”
  洛阳温侯府。
  温暖干净的被褥整齐的铺设在一张布置典雅的床上,一旁的檀香炉缓缓的飘起令人舒服的气味,而床上正盘坐着一个正满头大汗的男子。
  在当日与董卓等人商议近日即将亲领三军出兵虎牢关后,回到温侯府中的吕布便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的没有踏出半步,就连与之亲如兄弟的张辽亦被下令不得入内。
  关在房里的吕布已经三天三夜不曾入眠,现下的他双手平放于盘膝的大腿上、正以记忆中的“搜神诀”内文苦思排除体内中了武论尊七重浪劲的旧患。
  额上布满汗珠,头顶上升起白雾,吕布显然正运功至紧急之处,在这之前他已试过了不下十余种的疗伤方法仍无法治愈旧患,而现下的第十八次看来似乎仍是徒劳无功。
  “咯……”
  “……”
  “咯……”
  “……”
  门外传来了敲击的声响,或者是张辽关心吕布的状况而再一次来访。吕布张开了沾满汗水的眼睑,不发一语的闭上双目继续这一次的行功。
  “咯……”
  外面那人仿佛坚持不放弃的再次敲着门,且在里面无声回应后的三个喘息又再一次的敲着。
  尽管现下随意乱动便有可能走火入魔,但已被吵的忍受不了的吕布强忍运行经脉的难受问道:“谁?!不是说了别来打扰我……”
  外面似乎因为吕布的答话不再敲门,过不久却传了一句女音道:“吕大哥连貂蝉也不见么?”
  乍闻心仪的貂蝉声音,吕布彷若如雷一击般的微微一震。他忙收摄心神的起身欲要为貂蝉开门,这时却血脉猛然逆流,吕布禁不住的往前张口一喷的射出斗升鲜血且跌落地板。
  在外头听到里面奇异的状况,貂蝉忙是推开房门的走了进来,这却发现了倒卧血泊中的吕布。
  “貂……姑……姑娘。”
  “啊!吕大哥,你……”
  貂蝉微微一楞的走至跟前将吕布扶上床铺,正打算离开通知张辽等人前来之际,却被吕布本该强而有力的手臂勉强拉着道:“别要……别要让张辽他们知道。把……把门关起来。”
  貂蝉闻言随即会意的点了点头,上前将门合起后的走至虚弱的靠在床栏边的吕布身畔。吕布微微扬起微笑表示感谢的说道:“谢谢……让貂姑娘见笑了……我得……我得……”
  看着吕布上气不接下气的,貂蝉帮着接道:“运功疗伤么?别多说话了……”
  感受到貂蝉的蕙质兰心,吕布点了点头的不再开口而盘坐运功,而因此次的走火入魔,吕布知道自己得花费更多时间才能回复,但这还不包括本来所中的七重浪劲。
  虽说意中人在侧,吕布再不敢分心的进入禅定,当下忙是眼观鼻、鼻观心,心随七情贯全身的令内劲游走全身。
  不过,正当自个儿觉得好多的同时,一道炙热掌劲竟贴着自己檀中穴且急催入体。
  吕布蓦然惊愕,忙双眼一张的要看偷袭人是谁,想不到竟然是……
 
 
 
 
只看该作者 18楼 发表于: 2007-12-14
第二章五神定魂
 
  何卓,昔日于漕栈双联中,负责收集网罗各地情报并转卖其他人的情报头子,目下据闻竟是病恹恹模样的躲在廖添丁的营帐内。
  得知何卓现今在廖添丁的帐中,个性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华绢忙要廖添丁带其见何卓一面,将目下所有的疑问厘清,并找出答案。
  何卓看来的状况十分不佳,据来到营帐之前廖添丁的陈述,何卓是在联军攻下汜水关不久后才找上自己。
  “他不是在荆州么?怎么会千里迢迢的跑到北方来?廖大哥没问他原因么?”
  廖添丁摇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基本上我不愿随意干涉别人的私事,虽说他如今好似有难的向我寻求协助,但我亦不会因此而像是条件交换般要他说出他不愿开口的事情……不过,看他目下的狼狈样,该是被人追杀吧!”
  “被人追杀?!漕栈双联在南方多大的名气,而他又是帮中的情报头子,谁敢动他呢?”
  廖添丁仍是摇头道:“该只有他自己最是清楚,但我前些日子得到消息,漕栈双联的情报头子已改由荆州新任刺史刘表心腹将领黄祖替代,或许有关连喔!”
  见廖添丁与华绢两人站在帐外十数步却又迟迟不进的白晴打断两人谈话道:“讲那么多做什么?进去问问当事人不就得了,你们俩也真够奇怪的了。”两人相视一笑的会意,随即由廖添丁领头的带着华绢与白晴进到帐中。
  营帐内的柴火似特意烧的很旺,在一角的床上被褥中躺着一个面色惨白的男子。男子本像是熟睡般的紧闭双目,但在廖添丁等人进来之际,两眼却立即张大的望向他们。
  廖添丁见状忙是开口道:“何兄,这两位乃是我们仙族的白姑娘与华姑娘,更是先前灵帝刘宏策封‘护国公主’的两位,因为得知何兄身体有恙,特来一探。”
  何卓闻言吃力的起身答道:“多谢两位公主关心,咳……何卓烂命一条,其实是不值得公主们亲来探视的。”
  白晴不以为意的问道:“何兄是否重伤在身,瞧你的气色看来,该是伤重许久了。却不知漕栈双联于南方算是寻常惹不起的地方势力,是何方敌人敢与漕栈双联作对、向你下如此重手?”
  廖添丁与华绢没料到白晴如此开门见山的便问起来,还以为何卓必不会正面回答,岂料何卓竟是摇了摇头道:“这亦是何卓先前百思不解的地方,但今日听闻廖大哥告诉我的一些消息,我大概可知道谁欲要我这烂命早些投胎。”
  华绢奇道:“喔!华绢愿闻其详!”
  何卓露出回忆的表情道:“这要从我当日自襄阳城离开后说起……”
  吕布恍惚之间的惊醒,这才发现自个儿被安穏的放置在床上,且用被褥细心的铺盖着,而身上记忆中该是充满血渍的衣衫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现在穿着的,反而是一袭洁净淡蓝色长袍。
  回想适才仿佛貂蝉来过,但却又似自己造梦般的不真实。何况,刚刚自个儿不是在运功疗伤么?说不得是个错觉,吕布忙是潜运真气的看看目下的五内伤势如何,却没料到竟在一周天后感到畅顺无碍。虽明白七重浪劲绝不可能如此便清除殆尽,但自己体内行着一道外来的炙热内劲却与先前仿佛梦般相同,这时吕布不禁又想起刚刚是否白日梦一场。
  才觉得事有蹊跷的拖着虚弱身体欲要下床,而在自己榻前的小厅堂却传来了一阵古琴乐曲,这乐曲听来柔情似水、无限愁怅,且好像十分熟悉般的不知在哪儿听过。吕布慢慢的信步往小厅堂走来之际,伴着琴声则传来了梦中人的吟唱:一点樱桃启绛唇,两行碎玉喷阳春。丁香和吐横钢剑,要斩奸邪乱国臣。
  小厅堂前坐着的,正是吕布朝思暮想的貂蝉。只见靠窗的几上摆着一古琴,貂蝉一袭淡黄镶绿的贴身小棉袄、头上则插着一只翠玉发簪,双手美晳十指灵巧的于弦上跳跃,而微启的朱唇吐出兰气的发出令人陶醉的嗓音。
  就似当日第一次于客栈见着的情景,这时的吕布亦不由发楞的停下脚步,生怕任何的声响都会打扰这美妙的短暂时刻。他倚靠着门框支撑自己略嫌虚脱的身身躯,就这么静静地把握仅属于自己的美妙天籁。
  不知是否苍天作弄人,窗外忽是一只黄莺飞至杆上的啼鸣,生生的将投入琴音之中的吕布与貂蝉,自仙境中唤回现实。
  “喔!好可人的莺儿……咦!你醒了。”
  回眸一笑的貂蝉就有着倾倒男子的魅力,而配合著停在其手指上的黄莺,现下的貂蝉对吕布而言便如瞧见天上仙女下凡般的震惊。
  恨不得将恼人的黄莺一拳轰烂,吕布仍表面回以羞赧的微笑,他忙神情自若的走至貂蝉身畔坐下、仔细的将貂蝉再看个清楚。
  像是遥不可攀的仙女般,此刻的吕布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开场白。
  看着吕布不知所措的神情,貂蝉“噗滋”的笑一声道:“怎么了?貂蝉脸上是否沾了东西,否则吕大哥为何直盯着看?”
  明白了自个儿的失态,吕布眼神忙离开貂蝉顾左右而言他道:“没……没什么。貂姑娘来了很久么?”
  轻抚古琴,貂蝉将目光望向琴弦的道:“吕大哥很久的定义为何?若以今天而言,貂蝉不过是坐了片刻。但若以天天出入温侯府来说,貂蝉来的时间算是久了。”
  吕布奇道:“天天出入温候府?貂姑娘来了这么多日,我怎么完全不知?”
  “吕大哥还不知道自个儿已昏迷了五天四夜吧?”
  吕布大惊道:“五天四夜?!怎么我一点都不清楚自己睡了这么……唉啊!”
  情绪一时激动,才刚刚平复的伤势猛然又爆发出来,直令忍耐力十分高的吕布亦是皱眉发出呻吟。而此际貂蝉右手食指与中指迅捷的搭上吕布置于几上的左手脉搏,一道微弱但却冰寒的气劲由其两指传至吕布经脉之中。
  气劲虽是冰寒,但流入吕布经脉中却令他说不出的受用,吕布知貂蝉正欲助己压下伤势,当下倒也不及问她为何识武,忙定住紊乱的心神平缓经脉的波动。
  数刻过后,吕布内伤反噬的情况已获控制,貂蝉亦缓缓收回气劲,并放开搭在手腕上的两指,由吕布自行调气吐劲。
  吕布呼了口大气的将双目一睁,满面疑惑的道:“貂姑娘原是深藏不露的内家高手。原来当日吕布走火入魔之际,檀中穴的那道炙热气劲是貂姑娘出手的,吕布还以为是个梦呢!上苍待吕布可算不薄,遇上了算貂姑娘般的医术大家……”
  运劲数刻显然对貂蝉亦是十分吃力,她自怀中取出香巾的拭了拭自个儿额上的汗珠笑道:“内家高手?吕大哥可说笑了,貂蝉因曾遇一医术大师传予运劲疗伤的皮毛,且适才见吕大哥痛苦万分才冒险一试。何况,貂蝉游历天下,虽身旁亦有雇用保镳,但难保万一的凶险。不过,几招粗劣的剑法倒是懂得,但却绝不能与吕大哥这般的高手比拟啊!”
  吕布见貂蝉自谦,倒也不再追问。但似有话仍未说完的貂蝉续道:“不过……几日来貂蝉替吕大哥把脉之余,发现了个奇怪的劲气存于吕大哥体内,非但无法藉以外力将之驱除,且此劲气竟像有生命般的会将外来的劲气吸收纳为己用……”
  “……吕大哥该要尽速将此劲气除去,否则对你将有生命的威胁!”
  吕布闻言亦感貂蝉于医术上的修为了得,他点了点头道:“貂姑娘果是厉害,此劲气名为七重浪劲,是先前被一个宿命仇敌所伤。吕布也经试过多种方式疗伤,但目下对其仍是一筹莫展。不过,我已暂时花去三成功力将之封住,虽说会影响到我本身于场上与人厮杀的真正实力,但依吕布目下的七成功力还暂无人能敌……貂姑娘不用担心!”
  “七成功力?!包括那传闻于黑榜上的第一‘青魔’么?”
  吕布感到讶异的道:“貂姑娘知晓了……是否是张辽那多嘴的告诉了你?这多嘴的张辽……”
  再次搭上吕布左腕,不过是单纯的将右手放在其上的以示关心。貂蝉望了望吕布道:“别要怪罪人家,此事已传遍洛阳城,就算张辽不说我亦将有一天会自别人口中听见……貂蝉是担心你目下的状况啊!”
  “放心!我只要静静修养几天不要动了真气,暨时仍有七成功力应付。”
  “但若青魔真是如传闻中般的厉害,以吕大哥目下七成的功力该是输多于赢。”
  望见吕布双眉一皱的显露出被猜中心事般,貂蝉缓缓再道:“我有一法,不知吕大哥是否愿意试试?那将可以把吕大哥的功力提升至八成,不过……”
  “不过什么?貂姑娘直言无妨。”
  逗了逗仍在啾啾啼叫的黄莺,貂蝉目光瞥向别方的道:“貂蝉事师的医术大家曾传我一种名为‘五魂定神术’的疗法,是以五支针灸用针刺入吕大哥的五大死穴之中,不但能将吕大哥的功力提升至原本修为的八成,若在紧急之时,吕大哥也可以壮士断腕的将之推展至之前的十成功力,但……”
  “……但每催发至极限之际将会把刺入死穴中的灸针逼出一支,而在将第五支灸针逼出后,将会……针离人亡!”
  见吕布没有接话,貂蝉续道:“此为不得已中的法子,不过,如果吕大哥能不与青魔交手的话……”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貂姑娘什么时候可以为我施展‘五魂定神术’?”
  貂蝉迟疑一会儿道:“吕大哥不再考虑一下么?”
  像生出无比豪气般,吕布不以为意的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吕布非是贪生怕死之辈,就算要死,亦要死的轰轰烈烈、名留青史!……貂姑娘还未回答我的话?”
  貂蝉叹了口气道:“明日。待貂蝉回转住处准备用具药草后,便过府来为吕大哥入针!”
  “所以,何兄是认为漕栈双联的两位少帮主该是此事的主使人么?”
  “该是如此才对!因前思后想也不会是吕少主出手的……”
  华绢偏了偏头的奇道:“何大哥为何对吕布如此的信任?相信大哥你行走江湖多年,该清楚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一个像从天而降的陌生少主,何大哥难道一点怀疑都没有?”
  何卓咳了一声,将身旁的一杯热茶捧起的饮了一口道:“什么原因我想廖老哥亦有和你们说了,否则两位公主也不会亲自来询问有关吕少主的事情……本来我亦怀疑沿途追杀我的对手由谁派出,但在近日听到黄祖替任我的位置之后,我更能肯定是蔡瑁与张允两人动的手脚……”“……因在此场帮内斗争之中,这两人将会是最大的获益者,亦是一石二鸟,将两位老帮主与吕少主一举除去的最佳计谋!”
  白晴点了点头道:“蔡僻与张仇一死,且将此责任嫁祸给吕布后,蔡瑁的姐夫刘表自然毫无疑问的登上荆州刺史的大位,而扶植刘表的两人则实际的控制了荆州的兵权与地方黑帮的势力……蔡瑁与张允看来非是二流角色,因这样的嫁祸法子虽不怎么高明,但目下被反董联军困在洛阳这儿的吕布实是无法辩解。何况蔡瑁方面先下手为强的发布吕布杀死蔡僻与张仇的消息,自然没有人会怀疑凶手其实是蔡瑁与张允。因没人会相信自己的儿子竟就是杀害父亲的凶手!”
  众人此际默然的不再讨论。因对仙族而言,少了漕栈双联的支持,便等若联军无须顾忌受到董卓与其前后包夹的隐忧,这可算得上是好事。
  正打算告退的让何卓好好的休息,没料到却听何卓再次开口道:“何卓想请诸位帮我个忙!”
  “咦?!”
  廖添丁望了华绢与白晴一眼,向何卓开口道:“何老哥与廖某的交情匪浅,有什么事交代一声吧!”
  想不到何卓没有回应廖添丁,却一脸诚恳的向着华绢道:“此事非华公主两人不行!若华公主没有答应,则何卓说出来不过是白费。”
  “我?!不会吧!什么时候我成了这么重要的人物,如果不答应还被说是白费?”
  白晴取笑的说道:“小绢莫要忘了何大哥的职业,你于黑色林地及洛阳皇城的表现,何大哥岂会不知。若我猜得没错,何大哥定有个请托,需要用着你的小脑袋瓜。”
  何卓忍着痛处微微笑道:“白公主果然亦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不愧与华公主并称为‘护国双姝’。此事危险异常,当然,若华公主不肯答应的话,何卓亦不敢勉强。”
  好似觉得事有蹊跷,华绢终于开口说道:“何大哥直言无妨,若华绢真的没法子帮忙,也会试着想些其他的解决之道。”
  华绢的应允像是荒漠得到绿洲般、何卓大喜的便自床上跌到地下的向着华绢直是叩头,倒叫众人脸上十分的错愕,华绢更不知该要闪到哪里去的直呼见鬼。总算,在白晴与廖添丁合力的“制服”下,重伤的何卓终是被“送”回了床上。望见何卓气喘呼呼的模样,华绢安慰道:“何大哥真的可以不用这样!华绢如能力可及,定会不负所托。”
  何卓颓圮如泄了气的球般道:“华公主能否替何卓将一封信送给吕少主?!”
  “不过是送封信嘛!……什么!送去给吕布?!”
  “绢公主当真要替何卓将这封信送去吕布那里?!咱们现下正与凉州军作战,绢公主难道不知现在前往不过是羊入虎口、必死无生么?”
  “没错,我也认为此事不妥。绢公主可是咱们仙族的首席军师之一,眼下两军交战在即,少了绢公主坐镇,若真发生事情族长欲与绢公主商量之际该要如何是好?”
  “嗯,我黑鹰亦不想限制绢公主你的自由,但此事风险极大,绢公主如此贸然离开实属不智。黑鹰亦希望你考虑考虑,莫要随意拿生命开玩笑!此地至虎牢关仍有段距离,且前去安全难测。更重要的,若一但令对方知晓了你的身份,凉州军肯与你善罢干休么?”
  回到仙族的营地,廖添丁马上向大伙说明华绢这重大的决定,立即引来了意见不一的反对浪潮。
  没有人赞成华绢为了一个已无任何利用价值的过气情报头子冒此风险,但将何卓托付的信封紧紧保管在怀里的华绢,却异常坚持的表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不知怎么的,华绢忽是抬头问廖添丁道:“廖大哥,何卓目下的伤势如何?有否生命之危?”
  廖添丁不知为何华绢如此问道,他简单的回答道:“生命该是没有问题!但以他目前的状况则需要很长的一段休养,否则难以恢复。对了,这与绢公主是否答应有何关连呢?”
  确认了何卓无生命之危的忧虑,华绢侃侃而谈道:“黑鹰族长是否将复兴西楚霸业视为自己一生宏愿?”
  黑鹰闻言一震,肯定的点了点头道:“这个自然!”
  “好,那黑鹰族长认为一个势力是否能顺利发展,正确的情报与及时的搜集是否重要?”
  黑鹰回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更何况仙族目下不过是两千余人的组织,情报的正确性与迅速的搜集自然占很重要的地位。”
  华绢笑了笑道:“正如黑鹰族长亦十分清楚情报对仙族的重要性,何卓之前身为漕栈双联的情报头子,手里所拥有的情报正是我们十分欠缺的……”
  像明白华绢的意思,一旁的御冰剑接着道:“所以,绢公主的意思是说服何卓加入仙族,不但可以省下平日搜集情报的天价费用,亦可令仙族在情报收搜的经验更加快速成长!”
  众人此刻才真正明白华绢的用意,亦不知不觉的佩服起这名女子的细心,竟在数个喘息之间便要伧促作出的决定、其背后竟有如此巧妙的一着。
  咀嚼了华绢的一席话后,黑鹰提出疑问道:“那……如果何卓真是如此容易倒戈的一个人,是否并非值得这么信任。若哪天他有机会再回到漕栈双联,说不定会似现在的将仙族出卖?”
  廖添丁闻言说道:“这情形该不可能再发生,因为何卓会离开漕栈双联的原因已经十分明显。他是唯一明白、亦可证明吕布并非凶手的证人。故现令的蔡瑁、张允及刘表等,绝不可能会将其重新纳入,反倒是会不计一切的将他诛杀!”
  华绢接着道:“何卓会目下暂时投靠仙族绝非无故的举止,自然是对仙族有一定程度上的评价。既然如此,我们不是更应该让他明白良禽择良木栖的道理。有他的加入,对仙族可是百利而无一害。”
  见众人再无异议,在华绢汇整意见及交代事情后,便决定在天明后独自赴虎牢关寻找吕布。
  天将明,荒野上的一道人影迅捷的在草原上全力施展轻功的奔驰。虽说这人已刻意用着乌黑的布料将自己结结实实的包裹,但从其身上仍透露出曼丽胴体显现出来人是名女子。
  女子的五官亦是用着黑纱蒙住,但露出的明亮眼珠在天未明的星空下仍是如此的动人、摄魂。
  “唉……古代真是有够麻烦,不但距离又远,且连个代步工具也要为它把屎把尿;不带工具呢!就要靠双腿跑的要死……希望不会成了萝卜腿才是!不过……一个人在这乌漆抹黑里赶路还真是无聊,如果晴姐在这儿就好了。”刻意扮成黑衣人模样的正是华绢,在决定天明后独自赴虎牢关传送书信之际,便因为要一人前往而遭到白晴的反对。
  “小绢,你真决定要将何卓托你的信件送去虎牢关?”
  不是很注意白晴的反应,华绢此下正忙着将身上的黑布系紧,一面喃喃地道:“嗯,晴姐不是听到我的意见了么?送信件给吕布是不得不做的事……”
  有些气急败坏,白晴忙道:“但……但你是要自个儿一人前去,这怎么行!……不成,我陪你一起去!”
  “不成的啦!晴姐与御冰剑两人要轮替保护黑鹰族长的安全,怎么可以随意的离开呢!而且,目下我的修为亦算不错,除非遇上像张鲁那样级数的高手。所以,你别替我担心啦!”
  “可是……”
  见到白晴已不似适才那么的坚持,华绢顺势将白晴推至床边、拍拍胸脯的道:“别替我担心,我去去便回!”
  回想着才说了不久的话,华绢目下急驰的喃喃自语道:“唉……我去去便回……果然没错,我现下就想回去了。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到虎牢关。况且,听闻虎牢关比之汜水关更加易守难攻,我这么大个人又怎么才有法子进得去……”
  或许是华绢来自西元2200年蛮不在乎、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个性,在想了想没法子之下也不觉泄气,仍是脚下不停的向虎牢关迈进。反正,以其心中认为,无论如何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咦?!前面好似有人……这么晚还在外边,不是正在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就是对方派来的间谍。”
  见到前方有些许异状,华绢忙依照白晴之前教导自个儿的藏气闭劲之法,把本身所散出的气息完全压下,且用以寂静的身法向前方靠近。
  在即将落下的月光照耀下,前方显然有着两人亦像华绢般的朝虎牢关方向赶路,一高一矮、一道一俗,高的那位道士装扮的人肩上还扛了个麻袋,以其沉匐匐模样应是装了不轻的东西。而矮的那人秀士服打扮,一个酒槽鼻特别的醒目。
  依两人行进的身法来看,那秀士服的矮子修为甚潜,一路上跌跌撞撞的不时还靠道士用手托住才勉强跟得上脚步。
  道士的身手便显得高明多了,不但扛了个看来颇为沉重的麻袋,还能健步如飞的在前面带头,可见其自己修为着实不低。
  而此际矮子终是不愿再移动半步的跌坐一个小枯树下,气喘呼呼的不停吸气。
  “军师莫要在此休息,此地乃是联军驻扎范围附近,若是给其发现,对咱们很是不好。”
  道士看来完全没有要停下来休息的意思,他仍将麻袋扛在肩上的说着。
  被称为军师的矮子接过道士递上来的水壸痛饮一番后,用着衣袖将嘴边水渍擦去的道:“这等苦差事可真是累煞了我杨松,怎么会要我亲自将此物交给董卓……想不透?还有,干彻道长的意思是,咱们‘五斗米道’还得看联军的脸色么?”
  华绢在后方林中闻言大惊,原来这两人竟是“五斗米道”中人,让本打算更接近他们的她生生将脚步给停了下来。想到那夜杏花村中的张鲁,华绢便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嗦,但为了了解“五斗米道”与凉州军有何关联,华绢忍住转身拔腿就跑的念头,定下心神的继续听着那两人的对谈。
  被杨松唤为干彻道长的男子显然对其十分忌惮,只听他开口答道:“这当然不是,‘五斗米道’现下如日中天,又怎会在乎这小小的联军。只不过……师君交待的事情若因此有了差池,那干彻可是担当不起啊!”
  似乎也极为害怕这个性反覆的张鲁,杨松闻言微微发抖的面色一变道:“干彻道长说的也是。师君交待的事可千万不能有误,否则,咱们俩可能没机会活着回去!”
  才正经了一下,杨松一脸猥亵的往麻袋摸了一把道:“嘿!不过可真便宜了董卓那家伙,听闻这人人高马大的、壮如狮虎,可一夜连驭数女,想必底下的也……嘻!嘻!倒可怜了这小美人,这便似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哈!哈!哈!”
  干彻亦忙着陪笑起来。过了一会儿,干彻道长抬头望了望天色的向杨松道:“时间已晚,今儿个是难能到达的了虎牢关。咱们便找个地方歇息半天如何?等明早天亮、饱足了气力再行赶路!”
  双手捶着腿的杨松闻言,亦是有些不情愿的道:“也只好这样了,只可惜附近的民家该没有像样的食物……嗯,若有女人的话也成,不过,这种乡下地方的货色……唉!真是糟糕,真是糟糕。”一面埋怨着,杨松随着干彻道长心有不甘的连袂消逝在黑夜里。
  在杨松两人离去了半响后,华绢再三确认没有尾随的人之后,才慢慢移动身体来到适才两人谈话的地方。
  “看来‘五斗米道’可能已与凉州军合成一气,现今的两人更可能是负责说项的使者。难怪,联军之中的各地兵阀除凉州一路外,汉中的‘五斗米道’亦不在列……原来张衡早打算和董卓联手。跟去看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些什么把戏!”
  虎牢关的来源始于西周。
  西周的高奔戎乃是周穆王的卫士。一日穆王去郑圃打猎,沼泽芦苇中有虎。高奔戎自告奋勇把老虎擒了回来。穆王大喜,命人打造一个牢笼囚虎,放在东虢地方饲养,于是“东虢”就有了“虎牢”名称。
  虎牢后来改称成皋,在战国时属于韩国。公元前249年秦伐韩,韩献成皋给秦。秦在此设关,名“虎牢关”。
  虎牢关在大伾山上、北临黄河、悬崖绝壁,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楚汉战争时,剑神刘邦、妖刀项羽在此鏖战两年半。这个地方现属河南省荥阳汜水镇,与汜水关比邻而筑,是为洛阳城周围的最后防线。
  或许因为两关牢如天险般,在历经数年的黄巾战乱之际,许多为避祸的百姓纷纷移居到两关之间从事农牧生活,反而带动了此带的繁荣。
  本是为数近千人的一块农牧地区,不过,因为汜水关已沦陷于反董联军之手,且凉州军与反董联军即将在虎牢关前正面硬撼,故风闻消息的居民皆忙携家带眷、收拾细软的入虎牢关躲避,而原算得上热闹的农牧地区转眼间变的寂寥,甚至至半夜后连蝠鸣犬吠的声音都没有。
  “呸!这顿晚膳真是难以下咽,连个肉脯都没有,我的嘴里可快淡出个鸟了。咱们清晨进入虎牢关后,定要找地方好好的给它吃的酒饱饭足,然后叫两三个女妓来玩玩!”
  杨松将身体整个陷入附近仅于一老农夫提供的客房床上,一口秽言的四处漫骂。
  干彻道长不以为意的笑了一笑,忽是想起某事的将随身扛着的麻袋打开道:“乡下地方便是如此。不过刚刚咱们只顾自个儿用膳,倒是忘了麻袋里的这人肚子饿不饿?”
  麻袋一开,其中装着竟是一名约二十出头的妙龄少女。女子双目紧闭的就这么卧在麻袋之中,连干彻将麻袋打开都没有发觉。
  干彻用手指点了点少女项椎后的穴道,而这时少女才缓缓的转醒。少女双目一睁的望向四周的环境,且见到一脸冷寞的干彻与色眯眯的杨松,自我防备意识顿生的两手握拳、口里大声斥骂的道:“你们这胆大妄为的强人,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干彻道长瞥了一眼少女的没有答话,迳自到了一角盘坐的闭目养神。杨松见状,双手不停戳揉的邪笑道:“女娃儿饿了多天还这么有元气,很好!很好!要不要吃点什么啊?”
  “吃你个头!快放我走,不然到时候我爹爹知道定不会放过你们!”
  拉拉下巴的山羊胡,杨松一脸不屑的道:“你爹爹?!哼!不过是个过气的西楚遗族,还妄想与咱们‘五斗米道’斗。省省吧!我也不用再隐瞒的跟你直说,咱们师君因为你拒绝此姻亲而一气之下决定将你送给董太师作为联盟的馈礼。若你爹黑鹰真有法子,便叫他来找董太师要人吧!”
  原来,背负在干彻道长肩上麻袋里的东西正是瑜儿。也不知因何缘故的会自杏花村被张鲁掳走,且在张鲁逼婚不成下,张鲁索性向大师君张衡建言将瑜儿当作馈礼的送给十分好色的董卓,以作为“五斗米道”愿与凉州军联盟的诚意表现。
  而这时偷偷跟到这里且感觉肚子也有些饿的华绢,在外面窃听亦是大惊,她没料到麻袋中的东西竟是瑜儿,忙更聚精会神的倾听三人的对谈。
  被如此讥笑的瑜儿显然有些无力,因以目下仙族实力而言,若自己真的成了待宰羔羊被送入虎牢关,将再无机会离开,更遑论自己的处子之身是否能得以保存。
  不知不觉的想到了在联军阵中的御冰剑,如果他正知道自己将羊入“虎”口,是否会不计一切的赶来像个绝世侠客般将自己救出呢?
  答案是不会的,瑜儿自己清楚御冰剑对需寸步不离的保护自己父亲是十分明了的,他绝不会因为儿女私情而放弃如此重要的任务。因为他保护的,是仙族唯一的希望,是仙族最重要的人物。
  泪珠缓缓的滑落,瑜儿再没有与杨松辩驳的说些什么,她只是低下头的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情伤的难过。
  杨松见状还以为瑜儿被自己的言语吓哭了,他一付不怀好意的走近瑜儿、双手伸手假借要安慰之意的试图揩油,正当双手要碰上瑜儿颤抖双肩之际,一旁闭目盘坐的干彻道长突是双眼一睁的喝道:“什么人?!哪里走!”
  干彻道长随即如电般的冲破屋顶,长啸般的腾跃不知追赶什么而去。杨松见状忙是自包衭中取出先前瑜儿惯用的一对精制双刃、交错在胸前的谨慎戒备着。过了半响没有半点声息,本是紧绷情绪的杨松随手将双刃扔在床上,喃喃自语的道:“这干彻搞什么东西?明明连半个人影都没,还故意耍帅的把屋顶弄破了个大洞……真是不知所谓!”
  眼看着紧张的气氛暂且舒缓,杨松望向屋内只剩自己与瑜儿一人,当下色心大起的想道:“反正这女娃儿就要送给董卓,横竖亦算是浪费了!倒不如自个儿先快活快活。何况董卓妻妾成群,且只要稍加解释,相信也不会在乎这女娃是否为处子。”
  心念及此,杨松双瞳放大的望向一旁跌坐地上的瑜儿,眼见瑜儿先前因为此擒她而来的张鲁搏斗而弄得蓬头垢面,却让杨松反而更加欲火中烧,恨不得立下将她吞入腹中。
  瑜儿见状亦觉不妙,本来自个儿的功夫远胜此人,平时若是见着以这眼神望向自己的家伙,双刃早就抽出的将对方捅了个窟窿,只是没料到那个叫张鲁的坏蛋竟将自己的武功封住,令自个儿觉得软弱无力的连一个寻常人都敌不过。眼见自个儿步入危险之际,瑜儿忙喝道:“你……你要作什么?别要过来,那张鲁不是要你们平安的将我送到虎牢关么?”
  杨松手掌一抺下唇的状似流口水貌的答道:“女娃儿别要担心,我杨松自然会将你安安全全的送到虎牢关。不过,爷儿我现下有急难,需要女娃来救治一下!”
  看着一步步靠近的杨松将裤头的衣带拉下之际,不经人事的瑜儿再怎么笨也明白这人要做什么卑鄙之事。她忙将双手抱在胸前的道:“走开啦!不要碰我!走开!”
  瑜儿现下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正当杨松褪去长裤之际,瑜儿忙是将双眼捂住,但却同时听到一声凄凉尖叫自杨松口中发出。
  瑜儿急忙睁看双眼,见到的除了倒卧一旁不停翻滚、且下体涌着血液,叫声有如杀猪般的杨松,而立在门口的,正是自己期盼见着的救星──华绢。
  华绢一派悠然的将手上的“诛仙”断刃所沾上的血迹随手拿了一块布擦了,然后才向瑜儿道:“没事吧!”
  瑜儿乍见亲人,虽说并非自己最期盼见着的御冰剑,但华绢的出现便如雪中送炭般的温暖,她不由分说的紧紧上前抱住华绢、背对着华绢流下两行清泪。
  华绢像是安慰小孩子的拍着瑜儿背脊、一面有些自责的道:“对不起喔!因为刚才要引开那臭道士花了不少时间,所以回来晚了……不过,也不算迟啦!至少还是救到了你。”
  离开了华绢的拥抱,瑜儿破涕为笑的道:“你……你不知道这个人都恶心,他刚刚掏出的……对了!华绢,你把他怎么了?”
  望着已痛昏过去的杨松,华绢踹了一脚的亦笑着道:“不过是把瑜儿觉得恶心的那个东东割了啊!……也算是替他治病,他刚刚不是说有急难么?我可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两人聊了一下近况,华绢此际担心干彻道士发现异状的去而复返,她忙向瑜儿道:“此地不宜久留,那道士的武功不弱,咱们犯不着和他硬撼。我现下便送你到联军仙族阵中,再叫御冰剑来帮你报仇!”
  瑜儿幽然的叹了口气道:“御大哥是不会为了我而离开爹爹的,何况我现下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早看透了……不说了,咱们快离开吧!那道士听说是‘五斗米道’的四大散人之一,修为亦非常了得,否则张鲁也不会将此任务交于他。”
  想到当日张鲁展现的实力,华绢心中不禁一懔,忙帮着瑜儿收拾细软的准备走出房门。
  房门正要打开,一道剑劲已是破门而入,华绢忙将武功被封住的瑜儿推至一旁,双手同时合十的将不明物挟住。
  “好身手!想不到仙族中的女子竟有如此修为!”
  说话之际,被华绢双掌挟住的长剑一转一抽,瞬间出招之人破门而入,便是适才被调虎离山的干彻道长。
  尽管双手有“金蚕手”保护仍是被震的隐隐生疼,但华绢仍装作若无其事的笑道:“臭道士不明白的还有很多呢!何况女男平等,为什么女子的武功修为就一定得要不如男子?”
  一时语塞的干彻道长,望向一旁地面死生不明的杨松,向华绢两人道:“你们将军师怎么了?”
  瑜儿恨恨的道:“你该知道要非礼女子的下场!”
  干彻道长闻言愕然道:“……死了?!他死了么?!”
  华绢将插在腰际的“诛仙”抽出的甩了一甩道:“死倒是没有,不过命也该是去了一半了……不过如果他没有流血过多的死去的话,那就会变成‘十一常侍’了。”
  一时间不明白华绢在说些什么的干彻道长,喃喃自语片刻而恍然大悟道:“十一常侍?十一常侍?你……你们把军师的命根子……”
  不在乎的华绢一脸无辜道:“他说他有急难要我们帮忙,还拚命的指着下面说请我们救救他,那……我只好救救他啰!人嘛!总不能见死不救吧1
  铁青着脸的干彻道长听罢,将长剑斜指华绢的道:“伤我‘五斗米道’的军师,其罪难恕!我干彻虽不喜与女子动手,但你……非死不可!”
  干彻道长不过将长剑一指,凌厉剑气便再度疾射华绢,且身子一偏的贴近而来。
  曾与张角、张鲁这等特级高手交战,仅管干彻道长的此剑阴邪,但华绢倒是还能从容应付,只见她催动太平真气的将内劲集于“金蚕手”上,双手划圆如太极般便卸去了干彻凌厉的剑劲。
  剑劲一散,剑锋便无法掩盖的显露出来,华绢见状轻劲“剑舞”一动,竟骤然速度倍增的晃至干彻跟前,且十指翻点的对准干彻左边胸腹,此十指若是点中,凭目下干彻道长的修为亦别想要再出任何招式。
  干彻道长没料到华绢的修为高明至此,但他身为“五斗米道”四大散人之一,其实力亦不容小觑,见华绢如此贴身出击,当下回剑自保的欲逼退华绢,左手更聚成剑指的从右臂下方绕向背后的刺往华绢胸腹,欲要破其护身罡气。
  这种希奇古怪的招式华绢倒是第一次见到,但她本来习练的“太平真经”就是注重内功修为的秘笈,且主张随性而发的招式,故目下干彻道长的这些攻势对其根本没有讶异的感受,反而成了一付看看你还有哪些怪招的心态在与干彻道长交手。
  只不过,华绢一直不明白自个儿的修为已属宗师之流,她见干彻道长左手剑指刺来,本欲将之阻住的分出手掌接下攻势,没料到“太平真劲”的护体罡气自个儿产生反击动作,在接下剑指之际,华绢不自觉的手掌一合且爆出全身修为,只听得“喀嘞”一声,干彻道长贯满真劲的两指竟被捏碎。
  而在干彻道长来不及哀嚎、华绢亦仍未惊愕之际,另一手顺势的翻拍而出,抢在干彻道长回剑自救之前的被震出门外野地数丈。
  没有人敢相信,包括瑜儿、倒在地上的干彻道长,或者是望著有些支离破碎的茅草屋的华绢,都不能相信华绢数招内将“五斗米道”中的有数高手、四大散人之一的干彻道长在数招内败退。
  干彻道长微微抬头的狂吐鲜血道:“这……这是否大贤良师张角的……的‘太平真经’?”
  稍稍平复了自个儿惊讶的心情,华绢点了点头的道:“没错!只不过这些修为再不是大贤良师张角的,何况,张角也死了有一阵子了。”
  认为自个儿大意下而误中华绢毒手,但“太平真经”乃是道家的无上宝鉴,习练之人岂是一般。干彻道长身形弹起的微微停顿一会儿,再不答话的转身离开的消逝月夜风雪中。
  两人楞在那儿许久,终是华绢呼了口气的向瑜儿说道:“瑜儿!瑜儿!你没事吧?”
  “没……没事!”
  确认了一下周遭的状况,华绢出了屋外的找到躲在密林中的老农夫,在他怀中塞了几两碎银后,才又回到屋内的向瑜儿道:“这儿不甚太平,虽说这个‘五斗米道’的色狼已受到应有的惩罚,而那个妖道也不知为何的转身离开,但难保‘五斗米道’会再有来援。我先陪你回联军仙族的营地让大伙可以保护你,然后再出发到虎牢关!”
  “虎牢关?华绢你为什么要去虎牢关?现下两军交战不是十分危险么?你怎么会无故的跑去哪里?”
  听闻瑜儿如此问来,华绢便将先前得到情报传闻漕栈双联的两大龙头猝死、有心人士诬赖吕布为杀人凶手的开始说明,最后才道出何卓委托自己送信至虎牢关给吕布的结果。
  瑜儿听儿狐疑道:“虽我不曾去过虎牢,但听闻这个地方飞鸟难渡、易守难攻。何况目下还有凉州军之精锐镇守,华绢有想过怎么进得去么?”
  “嗯……说真的,为了这件事情,我也十分的头痛。尽管我的武功再怎么高,也没法子一跃上至楼台,更何况在守备森严的城墙上,一点机会都没有!”
  “那……我帮你好了,华绢带我去好么?”
  华绢摇头道:“这可不是好玩的事情,十分危险的。若黑鹰族长知道我带着她的宝贝女儿深入险境,到时候不扒了我的皮才怪,不成!不成!”
  努力的想说服华绢,瑜儿颈子一偏的道:“爹才不在乎我呢!他只在乎他的西楚霸业,夜夜想着如何复兴项氏王朝。若有一天要从西楚霸业和我中择其一,他定会牺牲我的……”
  “可是……”
  瑜儿见苦肉计生效,继续说道:“何况华绢你的武功那么高,连那干彻道长都不是你的对手,且之前连‘白道风云榜’上的张鲁亦拿你没辄。我想普天下该很少人是你的对手,又何必担心我的安危,我又不会随意离开你的身边。”
  一捧一抬的终是将华绢说的心动,且华绢也希望在这孤寥的旅途中有人陪伴,在私心与良知的冲击下,华绢终是屈服的点了点头道:“瑜儿可要答应不能离开我半步喔?否则,我可担不起你发生事情的责任!”
  不过,在答应瑜儿与自己一齐出发的同时,华绢不禁苦恼如何进入这飞鸟难渡的虎牢关。但就在自己抱头苦思之际,成了“太监”而痛晕过去的杨松这时却呻吟的转醒。
  看着仍捂着下体不停翻滚的杨松,华绢又望了望屋外干彻道长离去的足迹,她脑中顿时生出一计的叫道:“有了!”
  仔细的检查一次自己脸上的装扮,华绢现下十分满意自个儿的改变。看来,当时在宜宁夜变后自赵忠身上取走易容物品可一点都没错。如今藉这“死人东西”将自己改头换面后,该可肆无忌惮、配合与瑜儿讨论出来的方法,大摇大摆的自虎牢关大门进入。
  “没想到以前在小说里内看到人家可以易容化妆觉得十分胡扯,但看到自己现在换了个模样站在铜镜前面,我不得不相信古代真的有易容术。”
  这样的喃喃自语当然令站在一旁也觉惊讶的瑜儿不知所云,虽说华绢与瑜儿情同姐妹,但华绢仍做不到向瑜儿透露自个儿来自未来的事实。
  她一面将缠在胸前的白布绑牢、开口向瑜儿道:“有向老农夫借到衣服么?”
  像顾左右而言他的方法分散了瑜儿的注意力。果然,瑜儿闻言的点了点头,举起右手的一坨衣服道:“这借住的老伯好不容易找着了以前他儿子的衣服,华绢你试试吧!……不过,看着你这陌生的面孔,我还真有一点不习惯呢!”
  动作迅速的将瑜儿拿来的粗布长衫套上后,华绢对着铜镜将过于松裤的地方用长布固定后,转了一圈的向瑜儿道:“就是要连你也认不出来才好啊!之前我曾在洛阳露面多次,有很多人都看过我的面貌,如果没有改变装扮的话,到时候被认出来可是很危险的事呢!”
  将手搭在瑜儿肩上道:“我们的目的不过是替何卓送信给吕布,可别另外生事而涉入险境。这是不值得的。何况,那个干彻道长也不知是否回转汉中讨救兵,所以咱们的行动要快。对了!那个色老头呢?”
  瑜儿此际被暂封的穴道因为时间一久,已经冲开的恢复功夫。她闻言手指了指外面的答道:“那个人正站在外面发抖着……他样子好可怜喔!血还没止住,且衣服又那么单薄……”
  敲了敲瑜儿的额头,华绢笑骂道:“你啊!像个傻大姐一样。那个色老头前一刻才想玷污你,结果你下一刻就替他说话。难怪你会被人绑来虎牢关做‘援助交际’!”
  “援助交际?”
  想到瑜儿根本不懂未来世界的用语,华绢再次撇开话题的道:“对了!我一直想问,杏花村不是守备森严么?且在我们抽出一半兵力到汜水关之前,还特别为了预防‘五斗米道’偷袭,布下由涅槃先生亲自主持的‘杏花迷魂阵’以避免敌人入侵。照理‘五斗米道’该没法子恃意进出,怎么你还会被绑来呢?”
  瑜儿回忆道:“没错啊!杏花迷魂阵是可以避免的了敌人入侵,但像是张鲁还有那个干彻这般实力的好手,杏花迷魂阵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呢!”
  华绢闻言失声道:“什么?!那个阴阳怪气的又一次的进入杏花村么?”
  瑜儿点头道:“嗯,也许是前一次早就摸透了杏花村的机关,所以这一趟他潜入时亦是没有人发觉。”
  “可是……除了杏花迷魂阵外,廖大哥不是还特意布了几十名‘疾风’好手于山谷四处。若有蛛丝马迹,该会马上示警之对?怎么会轻意让张鲁二次入侵呢?”
  讲到这里,瑜儿眼眶有些红的道:“‘疾风’的数十名叔叔伯伯们的确有发现了张鲁等人。不过,对方来的实在太快,个个修为又是‘五斗米道’中的佼佼者,所以……在示警的同时亦惨糟毒手,而我们亦在来不及准备之际被张鲁迎面遇上……”“……那时除了我以外,樊一夫将军与炜大哥都在身旁保护我,只可惜仍非张鲁的对手。何况,张鲁还带来以干彻为首的四人,据说是‘五斗米道’的四大散人,武功亦是一等一的高。”轻拍瑜儿背脊,华绢明白“疾风”内的一些人与瑜儿相处十分久,自然有如亲人般,而如今亲人因为保护自己而丧命又怎会不难过。
  华绢微微沉吟的说道:“这笔帐,仙族会算回来的。不过……我们现下当务之急是先进入虎牢关,并将何卓委托的书信交给吕布,我们得先套一下话。”
  拭去泪珠,瑜儿奇道:“套什么话?!”
  华绢摇了摇头的感叹瑜儿不够事故,她无奈的笑道:“就是设计一套要蒙骗里面所有人的谎话啦!”
  虎牢关关内武校场。
  经过数日的调养,今日还是吕布第一次的来到武校场上。吕布现下看来精神抖镂、元气十足,一点都不似先前身受重伤之貌。
  天气十分晴朗的武校场上,只见他头戴龙形盔,身着一套银白钢甲,双手缚着雕饰精美的护手,一头异色银白长发飘逸半空,真说不出来的英俊挺拔。
  董卓先前赠之的“银天双戟”斜斜的插在其左后方,而吕布则一派悠然的双手一摊向前方一众道:“一起上吧!”
  对方传来齐声回应,且在吕布开口之际各自从不同方位连袂而来,身上的称手武器更迅捷的往吕布招呼。
  左侧斩来的刀劲正是魏续所发,众人之中以及轻功较高,而他在接触到吕布的第一时间,双手大刀已后发先至的砍向吕布项颈。
  吕布喝了声好,似在赞许魏续的好身手,且眼不斜视的左臂向后一伸的拍出掌劲、比之刀锋到达前的击向魏续前胸。
  魏续一直自诩身手矫健,本以为此招该要逼吕布回身来挡。却没料到吕布功力强横之极,竟在刀招未至前已攻向自个儿前胸破绽。他当下大惊,忙是收回双刀交错在胸前挡住掌劲,且更被震退数步。
  吕布得理不饶人,见魏续迫于守势的将刀收回,右脚回身一踏的将地上石块击飞的射向魏续,弄得魏续仓惶再退的杀意尽散、失去出手机会。
  逼开魏续的首击,侯成挥舞的熟铜长棍已来到吕布后脑,吕布便如长眼般的疾速低首、身子更像柁螺般急转的原地打转,在侯成一不留神且稍作犹豫之间给了一脚的将他轰退。
  一连逼退两人,吕布此际气势更盛,自前方欲正面硬撼的白进与宋宪见状,双双相互点头、十足默契的决定合力出手。只见白进随即自吕布右前方将狼牙棒由下往上的雷霆一击,而左前方的宋宪见状则配合长枪一弯直捣吕布面门。
  两人合作的威力果然倍增,何况白进与宋宪的身手犹自不弱,更相信此招定会将吕布击败。
  当下果然令吕布脸色一沉,只见他收起玩心,将自身的功力催发更上一层的震至周遭沙尘飞扬。他喝了一声先向长枪枪尖而来,就在兵刃即将刺中面门之际的双掌迅速一合,竟将宋宪竭力一刺的绝招生生挡住。
  身体泛着在催发“搜神诀”之际的特有银芒,吕布不待宋宪变招,沉腰扭身的双手往左一抛,竟突暴神力生生将宋宪连人带枪的甩向挥出狼牙棒的白进。白进见状忙胡乱的将棒子移去劲力的往旁边一砸,顿时重心不穏的跌向置于周遭的兵器架,只听“乒乒乓乓”的压坏一地的长型兵器。
  已连败四人,反观吕布却一点没有欣喜的感受。只见他仍是十分慎重的望向一方,因为,他要面对的,是此次内伤初遇后,武艺练习中真正的主角。
  对方自适才至今仍未出手,现下见吕布败退魏续等人之后,他才缓缓的提着自个引以为傲的兵刃“玄天武豹”,一步一步的接近吕布。
  吕布见状,微微笑道:“阿辽今日的气度比之当日已更胜一筹,光是现下见你迎面而来的步伐沉穏如山岳。我便清楚你才是我今日练习的真正对手!”
  张辽仍是没有答话,他明白现下的吕布已不知用什么法子成功将七重浪劲所受的内伤压下,如今对战的吕布,比之当日第一次的交手更加可怕。
  现下的他十分清楚对面站的这人,便如同与一头人间凶兽对恃般,稍有不慎,他将可能在数招内不战自败。
  将功力提升自本身的最高境界,张辽亦非常具有信心的面对此战。因自个儿修为与当日有着很大的突破,而现在更要藉着此次切磋机会,看看到底达至什么程度!
  “玄天武豹”过顶一举,张辽再无保留的紫目一张道:“狂龙漫天斩!”
  挟带着邪魔般的刀劲,狂龙漫天斩再次出手,声势绝不下于当日自个儿豁尽全力的一击。
  吕布双手劲力一吐的泛起银芒,只见他手掌往后一摄,距离数十步、斜插在地上的“银天双戟”竟像有生命般的到了后张的十指之中。
  此刻的吕布再非他们众人的领袖,而是将出招的对手当作敌人。他目露凶光的催发搜神气劲,只见在其手中的银天双戟像在低鸣般嗡嗡乍响。
  狂龙漫天斩劲声势惊人已来到吕布跟前,吕布似豪气大盛的喝道:“莫再以为狂龙漫天斩能够耐我何,看我破!”
  简单的一句看我破,吕布银天双戟翻腕一抡的刺出,只见锐利的银芒穿入狂龙漫天斩劲之中,更像轻描淡写的便将斩劲一戟两半。
  张辽似是早就明了不可能一招便可逼得吕布败退,他随即趁着吕布穿破斩劲、旧力未生之际,“玄天武豹”倒持的贴近吕布身侧的翻转划向其背。
  吕布见状顺势身体前倾,兵器一甩的穿过胁下迎向“玄天武豹”刀锋。
  本以为两兵交接该有声响,岂料竟是闷哼的如同远方雷鸣般。张辽藉兵刃反震之力、凌空一跃的由上而下再来一刀!
  这刀显然才是张辽先使出狂龙漫天斩诱敌之因,且其更因由上而下的顺势令刀劲大增,犹胜狂龙漫天斩的砍向吕布兵刃交接后而瞬间背对张辽的破绽。眼见此招避无可避,张辽顿时才生出胜利之念头,却见吕布以“银天双戟”疾捷插入地下,更迅雷一翻的挑出“银天双戟”,且意想不到的挥出──狂龙漫天斩!
  没料到吕布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可爆出自己的强招,且狂龙漫天斩在越近敌而发出效果更盛,张辽大惊之际的忙抡兵成盾的挡住此击,更被此招震退了十数步。
  感觉不到自己中招,张辽以为自己挡下了狂龙漫天斩劲的待要再上,却见吕布再无杀意将“银天双戟”插在地上的拄着道:“胜负已分,阿辽还要再战么?”
  才要发的招式停在半空,张辽一脸不解的道:“胜负已分?!”
  一旁早认输在休息的魏续等人道:“张辽还不快瞧瞧自个儿的衣服,若不是大哥手下留情,你现下还能站着么?”
  听闻众人如此说来,张辽低头才发觉身上的衣服早是破碎不堪,显然在刚才因吕布狂龙漫天斩劲的缘故而成了碎屑,若适才吕布真有伤他之意,张辽早因为此招而血溅当场、遑论还想出手再战。
  体会到吕布武功的出神入化,张辽亦不得不甘拜下风的双手握拳道:“大哥神功尽复,张辽实是难望其项背!”
  吕布表情亦十分满意的说道:“各位的武功亦精进不少,想来日与反董联军交锋之际,定能够好好的发挥该有的实力……”
  今日的武学切磋亦因此告一段落,众人更上前来向吕布道贺身体复原这天大好消息。而正当大伙打算回虎牢关临时的别馆摆宴庆祝之际,远方跑来、气喘如牛的李肃急道:“五斗米道的使者已至虎牢关,听说在来的路上还中了联军埋伏。董太师着我请吕将军至军议大帐一趟!”
 
 
 
 
只看该作者 19楼 发表于: 2007-12-14
第三章歪打正着
 
  知道董卓有打算与“五斗米道”合作,且听说是李儒从中作嫁才得已顺利进行,再经由使者一至董卓便要李肃通知自己至军议大帐一趟的情势看来,董卓对“五斗米道”亦十分看重。
  “听闻‘五斗米道’本不过是一个上不成、下不就的黑帮。先前更因为北有大贤良师张角挂帅的‘太平天道’,西南则有刘氏皇族的刘焉与之对立,而令其更不被看好。谁知道张角竟死在两个小女娃的手上,令‘五斗米道’趁机扩张地方势力至北方,成为新的一股宗教力量。”
  听了张辽的说明,一面往军议大帐前进的吕布一面沉吟的道:“但‘五斗米道’的掌门人大师君张衡与师君张鲁,不是皆位列‘白道风云榜’上么?这个黑帮势力该不会是表面想像的如此简单。何况,目下张衡拥有汉中这各州交界的地盘。我想……这该是太师目前最为考量的原因!”
  没有太多的时间对此事多作讨论,众人已至军议大帐之外。东汉末年因为战事不多,虽曾发生黄巾之乱,但一直没有祸及洛阳。所以每个要塞关卡连年皆没有花费太多的精力及时间建造大型的军事城堡及碉楼,而若不是此次董卓决意亲领三军来虎牢关与反董联军一决死战,军中的将领决不可能仓促的筑好这个军议大帐。
  甫入大帐,便听得董卓豪迈却带点傲慢的声音说道:“杨军师,我凉州军中的第一战将到了。吕布,来见一见‘五斗米道’的杨松杨军师。”
  吕布双手握拳的以示礼貌的向杨松打了个招呼,并指挥张辽等于帐帷旁边站着,迳自的来到董卓的身旁。
  一面走向董卓,吕布一面的望向以杨松为首的三人。后面的两人一男一女,年纪相仿,看似装扮该是杨松的贴身家将。不过,以吕布高绝的感应力告诉自己,右首的那年轻男子修为绝不简单。
  见到如此威武的吕布,杨松仿佛有些心虚的忙笑道:“久仰吕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是人中之龙。听说先前还曾斩前荆州刺史丁原的投靠董太师,真所谓良禽择良木栖啊!”
  如此一说倒是尴尬了现场的气氛,因为对吕布而言,那是一段不算名誉的往事,只见他微微一哼的撇开话题问道:“杨军师身后的两位年纪看来甚轻,但这位小哥的修为却显然不弱,该是年轻一辈中的有数好手。倒不知如何称呼?”
  杨松背后已经易容的华绢闻言大惊,她浑没想到吕布竟一眼便知自个儿的武功不弱,亦没有准备竟会在这样的情形下与之见面。心下不禁一凛的强忍愕然握拳回道:“在下华元化,乃是师君麾下的一名小将,不值得吕将军挂齿。身旁这位是家姐华瑜。”
  吕布点了点头道:“华元化?!嗯,看来贵姐的修为还不及小哥的深厚。希望有机会能与小哥切磋切磋!”
  华绢冒了一身冷汗忙道:“一定!一定!”
  见吕布完全将目光放在对方的家将上,董卓以为吕布对斩杀丁原一事耿耿于怀的不想多谈,他大腿一拍的打圆场道:“刚刚杨军师所说的良禽择良木栖,唉哟!我与阿布情同兄弟,哪有什么良禽良木的,他肯和我一起打拚天下,我可高兴都来不及呢!”
  彼此就这么的寒喧数句,且在随后送来的几杯黄汤下肚之后,终是牵扯到正题的严肃起来。
  杨松知道是时候发言,于是转头看看华绢与瑜儿的表情之后,才向董卓开口道:“太师实不相瞒,杨松今次远赴虎牢关是有因而来的!”
  “何事?我董卓一直以来亦想与大师君见见面,只是无缘。不过,大师君竟选在我军交战之际要杨军师来此,肯定事情绝不简单。杨军师有什么需要我董卓帮忙的地方,但说无妨!”
  “……是有关联盟一事!”
  似有些讶异的董卓闻言回道:“喔?!联盟,杨军师的意思是,‘五斗米道’希望与我凉州军联盟么?难道大师君不清楚目下全国的兵阀皆都冲着我董卓而来。虎牢关外甚至还有为数十余万的军队欲将我除之后快,为什么‘五斗米道’仍愿与凉州军合作呢?这彷彿对‘五斗米道’没有任何好处。”
  杨松被问的一脸茫然,他急着回头望向后面胸有成竹的华绢,只听华绢一派轻松的答道:“太师知晓‘五斗米道’与益州刘焉不共戴天之仇么?”
  “略有耳闻!”
  像是被引出了话题,杨松豁然开朗的忙点头如捣蒜般的续道:“大师君一直希望刘氏皇朝垮台。因为,若刘氏皇朝一天不倒,那姓刘的便一天都被视为天下的正主,‘五斗米道’若欲复仇而与和刘氏皇朝有血缘关系的刘焉交战。暨时定会受到拥刘兵阀的反对,成了众矢之的……”
  “……太师如能够把刘氏斩草除根,那天下将再不是刘家。各地群龙无首定将大乱,且个个定欲登上九五之位,更再无人将刘氏视为正统。‘五斗米道’便再无顾忌的可以兵下益州找刘焉一雪旧仇!”
  董卓托着下巴点了点头,无料一旁的吕布此时竟问道:“听杨军师如此说明,似乎完全没有任何与‘五斗米道’合作但有利于凉州军的原因。刘氏是定要灭绝,但有无‘五斗米道’的帮助,似乎没有一点关连!”
  “这……”
  心中对号称“五斗米道”军师的杨松摇了摇头,华绢望着像在看戏的董卓答道:“太师确认这场战役定能击退反董联军么?”
  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与三国史上著名的乱世奸雄这么说话,华绢亦讶异自己的言语。董卓扬了扬眉头的望向华绢道:“华少侠似乎有别的见解?否则为何有如此一问?”
  华绢试着冷静的回答董卓道:“胜者必骄,骄者必败。两军未曾交锋之前,除彼此因为兵力的差距能明显辨别大致上的战果;若两军的兵力相彷之际,胜败却或许在一念之间。更何况……”
  “……凉州军若真的不敌反董联军,必需由洛阳西麓撤退至长安。如有咱们汉中的‘五斗米道’一旁护送,是否会更加保障呢?我想,这其中微妙之处,太师该十分清楚才对。”
  董卓闻言微眯着双眼沉吟一会儿道:“喔!所以华少侠认为我董卓太过骄傲,以致于凉州军会因为我的态度而不敌反董联军么?华少侠可别要忘记,我董卓麾下还有万夫莫敌的吕布呢!”
  望了一下与记忆中想像完全不同的吕布,华绢差一点便因为吕布散发出来的特殊感受而心神不宁的自乱阵脚,且面前这个在将来三国历史中将被公认为第一高手的人,就宛如自个儿当时设计人物般一模一样的完美。
  不知是否自己想着出神,一旁的瑜儿忙用手肘顶了一下华绢,华绢顿时回到实际的答道:“吕将布在武艺上确实无人能出其右,但两军交战毕竟不同由绝世高手间的比划,一人再强也敌不过千军万马。元化明白太师定无法接受骁勇善战的凉州劲旅会败在反董联军之下,不如……元化与太师打个赌如何?”
  华绢的提议仿佛对董卓十分有趣,他卧坐的身子向前倾听般笑问:“打个赌?!的确有意思!那华少侠要如何赌法?什么为赌注呢?”
  心中想到一石二鸟且不负责任的想法,华绢内心暗笑、信步的走向前面道:“便以这场虎牢关之战的胜负为赌。太师自然认为必胜,而我元化便赌凉州军将不敌反董联军,赌注嘛……”
  “……若元化判断的无错,则太师需要应允与‘五斗米道’的同盟。若太师麾下的凉州军将反董联军击败,‘五斗米道’将对太师俯首称臣,并献出汉中的控制权、唯命是从!”
  杨松闻言哪会不吃惊,他当下顾不得自个儿“重患”未愈的跳了起来欲要阻止华绢。岂料华绢早算到杨松会有激烈反应般,左掌放置杨松右肩的暗催内劲将杨松压的无法动弹,令杨松连只字片语都开不了口。
  这等“优沃”的赌盘怎不吸引董卓,何况凉州军至今从未尝过败仗,身旁更有像吕布、张辽般的绝世高手,他手指一伸的道:“好!果然是初生之犊不畏虎,竟敢与我设下这赌盘。这赌盘对我凉州军而言可谓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看来没有答应的反而是个傻瓜,好!我赌!”
  “军师认为如何?这自称华元化的男子说来十分透彻,便仿佛洞察天机般的将未来发生的事情算无遗漏,倒叫我对此战颇为动摇。我想听听军师你意见?”与杨松、华绢一众决定了赌注后,董卓善尽地主之谊的指示吕布招待众人至贵宾所休息。
  见众人皆是离开议事大帐,这才将自开始便一直居于幕后的李儒唤了出来的共商大计。
  “适才阿儒亦在帷幕之后听了许久……太师确认这人是来自‘五斗米道’,而不是反董联军内部准备渗入咱们军中的卧底么?”
  “嗯,我的确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不过,那杨松与我曾有一面之缘,且于‘五斗米道’中身居要职,更是目下张衡的宠臣,所以此种假设该不可能。”【云霄阁
  李儒细细的咀嚼董卓所言后,羽扇一挥的道:“那太师不会没看出这华元化一身深不见底的修为吧!且这人在堂上侃侃而谈的似乎权势凌驾于杨松之上。放眼望去‘五斗米道’除杨松外,便以四大散人‘干·坤·无·量’次之,但这人却又不像那四人……”
  望向李儒沉思的表情,董卓漫不在乎的道:“或许是张衡新聘的不世高手,听闻张衡因凉州军与反董联军交锋之故,而毫无后顾之忧的大肆招兵买马,意欲趁天下兵阀分身乏术之时对付刘焉。今天担任两军联盟之事的杨松何等重要,却不见四大散人这级数跟来,反倒是两个来路不明的姐弟,可见张衡对两人之信任!可惜啊!这等能人竟先一步的投效那妖道。凉州军欠缺的,便是像这般的人才!”
  李儒一听,露出没被董卓察觉得杀意眼神道:“着人试试如何?若华元化果是真材实料,那几名高手围攻该是耐何不了。我们更因此能够知晓此人来历!”
  董卓负手想了想道:“那……谁该是适合人选?且刀剑无眼,我并不希望自个儿的心腹手下有任何的闪失。而且,他的见识不同一般谋士,我倒想将他收纳为凉州军之下。如有他助,将为凉州军的一大喜讯。”
  李儒面不改色的恭身答道:“太师放心,李儒定不负重任的完成此项任务。”
  因为“五斗米道”的缘故,华绢与杨松一行人被安置在虎牢关中用来招待皇室大臣所布置的房舍之中。
  房舍乃由二院三厅环抱,宛如一座小小城池。吕布更为保护众人安全,特意放置了约莫百名的士兵于房舍外墙四周以供华绢等人驱策。
  尽管夜幕低垂,关中的凉州军仍是戒备森严的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倒是令偷偷爬上屋顶欲趁夜离去的华绢与瑜儿瞧的颇为惊愕。
  据闻关中的种种军事安排皆由李儒与吕布两人主持,而这时华绢不禁将此两人的统御力深深的印在脑里。看来,凉州军能够自一支边关军队成为威震洛阳的无敌兵力并非一蹴可成,两人实是功不可没,且更是反董联军最大的劲敌。这布阵编排显然具名家水准,倒是意外的令华绢吸取了不少经验。
  “华绢,咱们现下该怎么办才好?你瞧下面的火光耀如白昼,咱们俩要在这等情势下离开,简直如登天一般。”
  华绢一面望向下方,一面安慰瑜儿道:“有杨松这个挡箭牌,咱们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只不过,看这凉州军用兵调度之法颇具策略,我担心的是反董联军不是敌手!”
  “不敌凉州军,怎会?!反董联军乃是来自四面八方的人才,其中该有足以用兵如神的高手才对,怎可能会不敌凉州军?且华绢你刚说有杨松这挡箭牌,我们又没用麻绳将他绑住,又怎么能安心的在这儿呢?”
  一屁股坐在屋脊之上,华绢叹了口气道:“反董联军中的人才济济,但也要看彼此有没有嫌隙啊!目下像是袁阀、夏侯阀与孙阀中皆是一时之选的人物,任凭一阀若带领反董联军,其实力自是不在凉州军之下。但人多嘴杂,所谓团结力量大,不过终是需要团结才能打胜仗,如果各怀鬼胎、勾心斗角的话,反董联军不过是一盘散沙而已……”
  说到此处,华绢掏出一根银制的绣花针续道:“至于杨松,何必要将他用麻绳绑住引人狐疑呢!只要拿一根绣花针朝他身上捅几下,再声称这针是‘青蛙下蛋夺命针’,他还不乖乖的就范么!”
  “青蛙下蛋?!什么东西啊?”
  华绢听了亦暗自强忍大笑的回答瑜儿道:“哇哩咧……总之,目下这等情势不宜离开,何况咱们此次的目的是将何卓所托的信件交予吕布。”
  随即将瑜儿轻轻一扶、以柔劲将之送下屋脊。而正当华绢亦要跃下的同时,四面为数十余蒙面人竟不知从何处无声息的如捷豹般向自己急速接近、且各自从背后掏出似软鞭般的兵刃而来,此情势看来绝对不善。
  华绢见状感到危险性暴升的同时,更要出声向瑜儿示警之际,背后一道寒冽的杀劲已至。
  自来到东汉末年后,历经大大小小不下十余场的搏斗,此下的华绢再也不是当时抱头鼠窜、哀爹叫娘的女子,现下的她假以时日,必成为如当年大贤良师张角般宗师级的高手。
  寒冽的杀劲自然没可能轻易的碰触到华绢,只见她低喝一声的灵巧避开、身子一曲再纵的跃至另一幢屋脊之上。
  “瑜儿快进去屋子!”
  明白这群蒙面人的武功不弱,华绢第一时间便出言向双足落地的瑜儿示警。瑜儿知道华绢的修为深厚,也不逞强的忙躲进屋子
  见到瑜儿进了屋内,且适才自个儿发自丹田的话语已惊动凉州护卫军忙着赶来,华绢当下沉淀心绪的望向来人,目光绕了一环的说道:“各位是否认错人了,在下乃是‘五斗米道’华元化!”
  本以为对方十余人至少会肤衍的与自己对上几句,而自个儿便可趁这极短的时间细想脱困之道并等候凉州护卫军来到。无料,十余蒙面人竟恍若未闻的连袂而上、软鞭更以其为中心的急抽而来。
  见蒙面一众没有开口更令华绢感到诡异,而抽甩而来的软鞭末端更似有金属物且微微发亮显然喂有剧毒意欲夺己之命。本打算用上“金蚕手”的华绢顿觉不妥,生怕招式一出会暴露了身份,毕竟天下皆知卢植将“金蚕手”赠与了华绢。细想之下,华绢故双足再次一点的腾跃半空、仗着如流水般的美妙轻功避过了一众的攻击。
  蒙面一众出手未中,攻势逐渐的加强,令只守不攻的她慢慢感到吃力。觉得有些呼吸急促的华绢这时随手摸到了自己刻意隐瞒身份而佩带的一柄长剑,她脑子一动、手拍剑鞘的将长剑激出,已如画般的身手将长剑紧握,也不回首注目甩来的软鞭、反手一格便以浑厚内劲将之震开。
  才展现浑厚内劲的将软鞭震开,前方迎面而来的四道鞭劲已如灵蛇吐信窜来,华绢手腕一转的将长剑回向前方,唰唰数声依样画葫芦的将鞭劲震退。
  从未试过独自一人与对方交手,以往和白晴并肩作战皆由其主攻,自己则在一旁压阵、并伺机上前拍上一掌,故一直无法感应必须凭恃自己实力才能活得下去的心态,其实却不清楚自个儿的修为在武林中已称得上高绝。
  体验着这难能可贵的经验,华绢此际手上长剑便如获得生命般的随其浑然天成的剑招挥舞,直把四周的蒙面一众挥舞半空的软鞭一一挡下,不令其有机可趁。
  时间一久,尽管内劲悠长,但由于软鞭借地利之便的以远距离方式向华绢的身上大穴招呼,若久战之下没法将对方刺伤,华绢明白自己的气力亦终有用尽的一刻。
  而就在苦思无方之下,其中蒙面一人见华绢心绪不宁的趁机将长鞭一甩的至她右方,并手腕一调的将淬了剧毒的软鞭末梢直绕回华绢左边的往面门而来。
  华绢大惊,长剑一横的准备格挡之际,那软鞭末梢便如生了眼般的将之缠绕的捆死。华绢见状忙运足真劲的贯注在长剑之上的侧身一回,务求一剑斩开缠在剑上的软鞭。
  只听锵的一声,长剑与软鞭接触之际的绽出火光却斩之不断,华绢才惊愕于软鞭的奇异,且后方破风声再起,数道鞭劲更把握时机的挥向华绢后背大穴。眼看攸关自个儿的存亡,华绢此际再无保留的左掌翻拍、印出气劲,组成一道防护网。
  本以为鞭劲将击在华绢身上,却没料到华绢的修为如此强横,硬生生的及时变招且拍出令人眼花了乱的掌劲挡住攻击。
  蒙面一众瞬间阵势再变,人人使出的鞭法端走偏锋、刁钻灵活,一下子又将华绢以为的逆转情势生生扳回。
  “哇!这些人怎么如此的死缠烂打,便尤如橡皮糖般黏手的甩都甩不掉……还有,那些吕布什么护卫军怎么就像电影一般的迟迟未至,我都快有些撑不住了!”
  华绢与蒙面一众又是过了十数招,这时下面的府外的火光缓缓的已像自己与对方的兵器碰撞发声处而来,华绢一见信心大增,再次将功力提升的唰唰数招的暂时将对方绵密的攻势逼开。
  蒙面一众似乎也察觉护卫军急速接近中,其中一人对天长啸之际,原本围攻华绢共十二名的蒙面人,竟有四人转身准备离去。
  华绢正觉压力减轻的百思不解,却忽然发现这四人离开的方向竟往瑜儿位置而去。这时随即明白对方打算先以武功较弱的瑜儿下手,正要跟上去的同时,其余八人的软鞭果如不惜气力消耗般的毫不死心向华绢缠斗而来。
  尽管华绢清楚此际的八人绝非自个儿的对手,但若要一时三刻将之击倒却非可能,且自己若再次被八人阻住,瑜儿的生命将会有危险。
  心慌则乱,华绢顿时没避过左侧横扫肩头的一鞭。只听碰的一声,华绢已被击中的更狼狈退了数步。
  虽说有“太平真劲”护身,但这鞭仍令华绢痛入心扉,且疼至左臂险是提不起来,忙是挥舞长剑的护住自己避免对方二次偷袭。
  没将步入凶险的瑜儿忘记,华绢孤注一掷的真气狂吐暴出强烈剑芒,只见她自身回旋的划出一个圆周,所到之处所汫发的锐劲破石碎瓦轰隆乍响,令蒙面一众不得不退。
  见终是逼出了一个空隙,华绢再无暇细想,身法如剑般的直射往瑜儿方向奔去,后面震愕于华绢修为的八人见状,亦不放弃的一齐追来。
  还未到瑜儿房间门口便听到其与蒙面人一来一往的打斗声,为救人心切,华绢再无法冷静的试图隐瞒自身武学,只见她催发“太平真劲”的泛出金身芒光,随手将长剑迅捷射向背对自己的一名蒙面人。
  贯注太平真劲的长剑如光箭般直窜对方,不知是否蒙面人仍以为华绢还是适才的华绢,眼见瑜儿将束手就缚,此蒙面人不愿浪费太多时间的与华绢缠斗,回身手腕一扬便要以软鞭将半空飞剑击下。
  岂料,贯注了华绢一身“太平真劲”的长剑甫一触碰软鞭便将之震断,更顺势的射入这个眼露惊恐的蒙面人胸前。
  蒙面人望着插入前胸的这柄长剑,大喝一声且自捂面黑布喷出血雾的向后倒下死去。
  将要瑜儿擒下的其余三人见状愕然,皆是愤恨的转向华绢攻来,宛如华绢像是杀父仇人般的攻势凶恶。
  虽说三人这时的攻势于平日对华绢而言仍算是不入流的合击,但从未催谷“太平真劲”的华绢此下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连试数次皆无法将体内四散的真劲汇集丹田,故只好藉着自个儿还算敏捷的身手将鞭势一一避过,而房舍内亦因空间不够,难以发挥鞭法,故令华绢此际仍未因如此而暂落下风。
  只不过不知是否因为华绢适才催劲过猛,又抑或先前击中左肩那鞭暗藏古怪,本仗着快绝身法的华绢再不像刚才如此的自若,更有几次是以非常难看的动作才避开了三人的攻击。
  好不容易又一次的闪过三人合力的一招,华绢正把握机会回气的同时。华绢却发觉,一道异常凶险的锐利气劲竟由自个儿的背后而来,且强烈的程度绝非这十余蒙面人可比。
  她暗叫不妙!因无料到对方仍有一位真正的高手压阵至最后关头才出现,且目的是一击必中的要致自己于死地……
  “少阀主在想些什么?”
  听闻后面熟悉的声音及马蹄踏步声,曹孟德微笑的回过头来笑道:“是你!文若,怎会知道我在这里?”
  叫唤曹孟德的这人生的一派温文、书卷气十足,他乃是颍州颍阴人荀彧,字文若,为目下夏侯阀少阀主曹孟德的首席幕僚。只见其十分狼狈的下马后,拍了拍沾了露水的长袍道:“适才去了趟少阀主的寝帐,没见着您。所以才会骑着这家伙到处找您,果然猜的没错,少阀主真在这小丘上。”
  曹孟德招呼着荀彧在自个儿身畔的草地坐下,随口道:“喔!文若夜深仍未入眠的跑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像一派无赖的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荀彧大呼了一口气的答道:“这问题该是卑职要问的才对?!少阀主贵为一阀之主,且目下咱们地处虎牢关,您孤身一人在这荒郊野外的可十分危险。且卑职资质更是愚昧,不明白少阀主为何会在此独自饮酒……”
  饮酒?!没错,目下的曹孟德身旁,正好整以暇的摆了一个小火炉。炉内的炭木正火红的烧着,将置在其上壸内水酒烹煮的香气四溢,令亦是爱好此道的荀彧不禁吞了口口水。
  由于现下正与凉州军交战,古有云:饮酒误事,故在反董联军成立之后,袁绍除了下达一些简单的军令外,严禁饮酒则是强烈要求的一条。
  严禁饮酒一法显然获得多数兵阀的认同,更间接看出袁绍统御的能力,但却没料到,此项法令宣布之后,可是苦了需要饮酒才有法子动脑的曹孟德。
  长久以来一直有偏头疼毛病的曹孟德,常常因为如此旧疾而无法思考。仅管夏侯阀财大势大,寻遍天下名医仍束手无策的没法替之找出病源。
  只要旧疾复发,便无法思考,要成为夏侯阀的下任阀主怎能为此制肘,于是乎,曹孟德便因此而开始饮酒,藉由酒中麻醉的成份来减轻自个儿的痛苦,最后更爱上“酒”这杯中物。
  不畏壸身灼烫的将之抽起,曹孟德此际豪迈的饮了一口并抛向荀彧道:“好酒……文若是否也是因为酒瘾犯了,才会三更半夜的摸黑出来找我吧1
  荀彧小心奕奕的以两手长袖接住酒壸,向壸嘴吹气几口的才慢慢仰头就饮。然后才面露满足的向曹孟德道:“少阀主既然知晓,又何必要泄了文若的底……现在天寒地冻,有这温热醇酒可以饮用,真是一大乐事啊1
  “可惜有酒无肉……不过,能有这杯中物可以啜饮也该要满足了。”
  听了曹孟德如此感慨,荀彧竟诡异一笑的自怀中取出一物道:“少阀主,瞧瞧这是什么?”
  接过荀彧用油纸包裹的物品,曹孟德将布一拆、不由分说便大嚼一口的哈哈笑道:“是……是炭烧的一块带骨羊肉。文若可真有你的,嗯……这味道香而不膻、入口即化的滋味显然并营中的厨师所烩,你是怎么找来的?”
  荀彧望着曹孟德开心模样、咧嘴一笑的道:“营中的厨师怎能和他相比,这人可是仙族极负盛名的烹饪大师牛老爹。‘炭烧羊排’可是其绝技厨艺,我甚至口水说干了、且付了十两白银,才换来了这块羊肉。”
  曹孟德停下大口咀嚼的羊肉,眉头一扬的道:“仙族?!”
  接过曹孟德食了一半的羊肉,荀彧一面大啖、一面饮着醇酒的开口道:“唔……少阀主不知么?虽说仙族不过是个江湖上名不经传的小势力,但却算得上是人才齐聚的帮会。像是廖添盯御冰剑等皆是具有以一挡百的高手实力,计谋部份更有涅槃及先前被灵帝赐封的‘绝美的梦幻军师’华绢。”
  “嘿!如此人才齐聚的帮会我曹孟德怎会不知,只是不清楚仙族中人连烹饪技艺亦如此了得罢了。可惜啊!可惜!”
  荀彧闻言接口道:“少阀主可惜什么?是否觉得羊肉不够吃么?那您不需担心,我与牛老爹还算熟识,只要少阀主付得起价钱,绝不会没机会再吃到的。”
  没再发言的曹孟德只是沉默的饮了一口温酒,仰望天际蓦然坠落的一颗流星,这时才缓缓开口道:“文若是真听不明白我的话?还是为免锋芒太露的假装听不懂?”
  “少阀主您……”
  荀彧闻言一惊,自己甚为自负的谋略能力竟仍逃不过这少阀主的法眼。看来,再也不能小覻这个年轻的阀主。
  目光如炬,曹孟德随手抹去嘴边的酒沫道:“恃强凌弱、弱肉强食,是目前天下环境的写照,我早已十分明了仙族中不乏治世能臣及能惯善战的高手。假以时日,仙族一旦掌握了天时、地利的契机,再辅以足够的兵力作为后援,仙族将成为我夏侯阀最大的阻碍……”
  “……仙族定要败亡,因我不能放过任何足可威胁夏侯阀的势力存在。”
  “所以少阀主的可惜意思是……”
  曹孟德此际立身的仰望数百步外的反董联军营地道:“与势均力敌的对手交战可谓人生一大乐事,亦是为兵者毕生所求。但尽管我曹孟德一生追求便是如此,却绝不能因为自个儿的坚持而令夏侯阀产生危机,我必须思虑一个在仙族未壮大前便可将之消灭的计谋。唉……非以正大光明的方法而获得胜利,这并非我愿。”
  望向背着自己的曹孟德,与之算得上亦师亦友的荀彧自然明了曹孟德领导门阀之苦。尽管曹孟德一直希望能够以光明磊落之法将敌人败退,但事情牵连到全阀的存亡,曹孟德终不得不压下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将凡事皆以全阀利益为前题的执行。
  这并非能够灵活变通的方法,但在“谁够狠,谁就能活下去”的天下,曹孟德的确无路可退。
  想到这里,荀彧将一直放在心底的疑问在这时提出的道:“既是如此,在反董联军成立之际,少阀主便该当仁不让的争取总帅之位,为何反推波助澜的帮助第一袁阀的袁绍呢?此战若真成功击败凉州军夺回洛阳城,第一袁阀的声势肯定再超前不少,这对夏侯阀绝对百害而无一利。”
  “文若真认为袁绍有足够的智慧击退凉州军么?莫要忘记董卓麾下有个百年难能一见的高手吕布,虽说咱们反董联军中据传闻隐姓埋名著黑榜第一高手‘青魔’,但传闻毕竟是个传闻,除非这人真是有法子与吕布抗衡,否则……”
  荀彧慎重的点了点头答道:“两者兵力相若,统御的武将将成为成败决定的重点。少阀主所言非虚,这场虎牢关之战的重要关键会是在吕布身上。”
  似是与荀彧达成共识,曹孟德回头笑道:“袁绍与我曾为同窗,且亦一齐在何进之下共事,故我便十分清楚他的斤两。不过,有一点倒似值得咱们注意……”
  “……宜宁夜变后的他毅然绝然的舍弃公子爷不做的离开洛阳,更成功的自袁术手上取走其辛苦许久而得来的幽、冀两州作为根据。且今次一会,我除了发现他判若两人的气度外,更隐隐感到他带来的部队绝不简单。或者,若今次袁绍真能主导十七路兵阀而击退凉州军,这可能是唯一我算不上的盲点。”
  “要否着曹仁与曹洪遣人一探虚实?知己知彼才是上乘之道。”
  曹孟德摇了摇手再次与荀彧并肩坐下道:“天意难测,若袁绍真是上苍钦点、在乱世之后的真命天子,那咱们做的再多也是无用。便看这虎牢一战的结果如何吧1
  凌厉的杀意眨眼自后方而来,华绢本打算回身抵挡,岂料一口真气硬是上不来,而气劲已至华绢背后。
  暗叫不妙的正欲回头硬接对方此招,却没想到劲气竟像生了眼般的绕过华绢身子的穿过,更令华绢不解的,穿过的气劲竟无坚不摧的顿时将前面蓄势而来,且夸张的气劲更将三名蒙面人生生击毙。
  华绢喘了口气的回头一望,只见一身便服的男子悠然的单手平举“银天双戟”的指向刚刚跟上的另外八名蒙面人,而这人便是闻声匆忙赶至的吕布。
  吕布彷若没将八人放在眼里的低头向华绢道:“华少侠无恙否?这几名鼠辈便交由吕某负责便成,张辽等马上便会赶到,你俩姐弟与杨军师无须担忧。”
  此刻的华绢气力渐复,见着吕布如此英雄盖世的模样,不禁上前一步接口道:“骑墙鼠辈人人得而诛之,元化与吕将军一同毙敌如何?”
  不知为何,吕布见到华元化便有一种好感,他不加思索简洁的答道:“好!”
  华绢亦面露微笑的自倒卧血泊中蒙面人身上拔起长剑,一拈剑指道:“与吕将军一同毙敌,可谓人间一大乐事啊!”
  两人颇有默契的相视一笑,各持兵刃的向剩余八位蒙面人杀去。打算要一剑刺向正挥鞭过来的一名蒙面人之际,没想到华绢突然感到眼前一黑,竟噗咚的倒地不起。
  “嗯……啊!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我包在前胸的白布都被拆去了?还有……人皮面具,我的人皮面具怎么被撕下来了……惨了,定是被别人识穿了,我会不会被董卓抓去当作军妓,天啊!怎么办?!”
  尖锐的哀叫声差点没将屋顶掀开,才记得自己不是正与蒙面人交手,怎么现下却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的华绢醒来见状,竟是拉长嗓门的大吼大叫。
  “华绢,你醒了呦!你知不知道自个儿已昏睡了四天三夜了,可真把我急死了。”
  见到瑜儿一对灵活眼珠已泪汪汪的瞧着自己,觉得全身酸痛的华绢仍不忘先开口问道:“瑜儿你先别哭,你知道是谁拆去我的人皮面具与知晓我不是男的么?吕布有没有瞧见呢?吕布……”
  才急忙想要确认吕布有否识破自个儿的伪装,却见到其早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的看着自己。
  华绢顿时之间不知该有什么样的反应,而吕布似意欲打破沉默僵局的开口道:“久闻‘梦幻军师’华绢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假。能想出如此策略的计入虎牢关,华姑娘真巾帼不让须眉。”
  “……”
  一旁的瑜儿见状,知晓华绢不明现下状况的一脑子疑问,故低声道:“我已将何卓托你送信来的事情告诉了他,而且也把何卓的信交到吕布的手上。所以他大概也清楚了我们的用意,并表示将负责在这场战事之后将咱们平安送回反董联军。”
  “战事结束才……”
  吕布点头道:“两位目下虽与吕布的立场不同,但却仍十分守信的为吕布旧属何卓传送消息而来。蔡叔与张叔的死我已完全明白,而两位的身份吕布亦绝不会泄露出去,只是需要麻烦两位在战事结束前,于虎牢关作客数日。”
  听罢吕布所言,华绢亦是明白吕布为难之处的点了点头。一头雾水的瑜儿则摸不着头绪的问道:“什么蔡叔和张叔的死?华绢你和吕布到底在说些什么?”
  华绢待要开口向瑜儿解释,却自屋外传来震天的鼓声与号角声。密集的鼓声越敲越大,直击耳朵听闻的每个人心坎。号角低沉的鸣音则是悠长且绵延不绝,尽管鼓声震天却仍可清淅的传来,亦令华绢惊憾吹号角那人的深厚修为。
  吕布不发一语的偏头倾听,蓦然向华绢两人道:“关上的战事再起,该是反董联军新一波的攻击……对了!华姑娘莫要担心女扮男装之事,这里的所有真象吕布绝不会透露半句。只不过华姑娘肩上的毒创仍未完全清除,且欲致你死地的幕后主谋吕布仍未查出,还请华姑娘与瑜姑娘莫要孤身外出,以免再次中了对方的埋伏。出了此房门后,华姑娘依旧是‘五斗米道’的华元化。吕布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也没让华绢等人有机会开口,吕布便转身匆匆的出了房门。
  华绢微感错愕,看来吕布并非如历史记载般的有勇无谋,且甚至潜藏着一股特殊的领袖气质。只不过,若吕布真是如此的智勇双全,为何后来仍后败死在曹孟德的手上?且更有一丝奇妙的感觉告诉华绢,她对这个传奇人物……有感觉!
  一旁的瑜儿自然不清楚华绢目下心中的想法,而熟读三国演义及三国志等各式历史记载的华绢,更是将自个儿沉浸在无法得知的疑问之中。吕布,究竟为何而死?如何而死?
  “华绢,你是不是伤口的剧毒又发作了?看你皱眉的模样,我赶紧再去请大夫来一趟好了!”
  急忙的回头想要找大夫的瑜儿,被华绢一把抓住的道:“中毒?!没啦!我只是正在想事情罢了。不过,瑜儿你和吕布都说我中了剧毒,但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觉得呢?我是感觉被鞭子打到的地方很痛,但是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反应啊?”
  “其实我也不是非常清楚,但那时你突然倒下之后,吕将军便先急忙打发偷袭的蒙面客;然后与我将你安置到现在的温侯别馆。不过你自晕倒后便昏迷不醒,吕将军见状忙带了一名十分脱俗的女子来替你把脉,才断出你是中了一种叫‘蚀心溶骨’的毒。”
  “‘蚀心溶骨’?!”
  “嗯,据说这种剧毒天下无药可解,连那女子见了亦束手无策,只是没把握的写了几个药方着人熬煮的让你每日服用。就连你脸上的人皮面具及白布都是那个美貌女子为你取下的。”
  “喔!听你这么说,我倒想见见这个美丽的女子呢?她叫什么名字?现下在哪里?”
  瑜儿摇头答道:“我倒是没想过她叫什么,不过她大概每日的这个时辰都会来你这里看看。咱们碰上再问她吧!”
  两人继续的闲聊些这数天内发生的事情。原来,华绢昏迷的几天,反董联军与凉州军已在虎牢关外交战了不下十数场,且各有胜负。不过,因为凉州军占了地利与补给之便,慢慢的在士气上占了非常大的优势。反观联军,则因为战事拉长而开始于内部展开了各种的权力斗争。
  “其实,就吕将军来跟我描述的状况。目下双方都不愿拿出实力的决死一战,似都各自盘算如何以不需付出太大代价便能取得胜利。所以,虽说这几天发生了大大小小约十余场的交战,但彼此都没有投入主力军,吕将军甚至到今天之前都还没有披甲上阵的打算……”
  “……但吕将军也有向我表示,这几天之内将会有一场真正决定性的战事,将会左右虎牢关此役的结果。”
  催运了内息已确认无恙的华绢道:“有地利之便的董卓,绝不会笨到出关的与反董联军交锋,他必是等待反董联军士气衰退及粮草不继之后,才以逸代劳的发动决定性的一战。而暨时吕布或有可能为凉州军的主力大将领兵与反董联军正面硬撼,主导虎牢关的结果。若情势真如此的发展,那凉州军中亦有不可忽识的谋士在提供计策。不过我烦恼的是,一旦反董联军无法与凉州军抗衡,那会对仙族造成无可弥补的冲突,来到虎牢关的一千名仙族人更有可能回不去杏花村。”
  与仙族族人生活许久的瑜儿听闻,脸色大变的问道:“那怎么办?因我们根本无法将讯息传递回仙族让他们先一步防范。”
  瑜儿关心则乱,华绢见状忙安慰道:“这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因目下仍未到最后的地步。何况虽说反董联军内的兵阀各怀鬼胎,但面临真正的敌人时还是会团结一致对抗的,瑜儿你用不着担心的这么快。”
  忽是传来敲门声,华绢正要出言询问是谁之际,却见房门已经未征求屋内人同意的推了开来。
  映入华绢眼帘的,是一名胭粉未施却难以形容其美若天仙的女子。在西元2200年的时代,虽说美容手术已渐趋成熟,人人皆可随心所裕的改变自己不满意的缺憾,故每人都能成为所谓的帅哥美女。
  但华绢不得不赞叹这名女子实在是美的令自己身为女子也差点动心,且甚至怀疑面前此人是否自天上下凡的仙子。
  很自然的便生出对这女子的美好印象,华绢客气的问道:“这位是……”
  瑜儿笑着伸了伸舌头答道:“姐姐便是先前为你诊脉医治的神医,不过我仍不知道她如何称呼?”
  女子体态优雅的向华绢回礼道:“华公主醒了真是可喜可贺。瑜妹妹神医两字实在愧不敢当,阿蝉不过是卖艺求生存的一名平凡女子……对了!一直忘了向两位自我介绍,我是貂蝉。”
  闻言的华绢如五雷轰顶,本是浮现在脸上的笑意顿时冻僵……貂蝉……便是王允巧施连环计的重要主角,亦是将吕布送上不归路的真正原因……
  离开温侯别馆后,吕布随即上马的驾往虎牢关口,因自关上传来的鼓声与号角声听来,此次凉州军与反董联军交手显然遇上了挫败。
  此刻座下的神兽赤兔便是当日加入凉州军时董卓所赠。神兽赤兔头似龙首,且顶生异角貌鹿茸,一口牙齿不同寻常马儿般平整,反若猛虎能撕开猎物的尖牙;它四蹄拥有五爪的如翻天巨龙,全身上下的毛皮虽无异样,但却发出炽热红光、宛如一头火兽。
  神兽赤兔能日行千里,其速度之快便连绝强轻功高手亦无法赶上,吕布双腿一夹,神兽赤兔会意长嘶一声的四蹄半凌跃起,瞬间便已到了虎牢关上众将兵激烈交战的最前线。
  甫下神兽赤兔,一早便坚守岗位的张辽见状,忙是走至跟前的道:“今日的战况明显与之前不同,反董联军十七路全都下令正面突袭。虽说因被咱们于关上设置的强弩给生生挡下,但仍是不见衰败的一波波连袂而来!我担心时间一久,咱们的防线会给冲破!”
  听罢张辽对目下战况的叙述,吕布身子一弹的便上了虎牢关上可俯视前方战场的高台,张辽见状连忙赶上的在一旁待命。
  虎牢关背倚大江、面临广大的草原盆地,是为易守难攻的一个关卡,且关隘更搭建在一高陵之上,视野良好,足可清楚洞察战场上的情形。
  由于前方的草原遮蔽物甚少,至多仅有稀疏的灌木丛,且距离虎牢关非常远,故反董联军不得不以步步为营、随地挖设土坑的方式进逼虎牢,但也因为如此土法炼钢的方法而延长了战事。
  延长了战事正是凉州军所希冀的。因为长时间的战争,第一个考量因素为粮食的补给。民以食为天,亦该说每个有生命的个体也不例外,为数十余万的反董联军每日所需的粮草实在惊人,虽说汜水关由于华雄的猝死而顺利攻下,但事实上却没有得到足够的粮草与战利品补给,故反董联军只有在粮草短缺前,先一步的出兵虎牢关。
  不过虎牢居高临下,险不易攻,仅管众兵阀急于出阵却苦无良方,且在连日来的小规模战事亦无法得知对方的虚实,眼看管理粮仓的袁术频频向大伙告急,袁绍等一阀之主在连日的商议之下,终是决定在今日清晨全军压境的势要取下虎牢关,故现在放眼望向虎牢前面的草原上,尽是布满十七路约十余万的反董联军士兵。
  “大哥,你见到了吧!反董联军今日来势汹汹,前方的士兵被强弩射倒了,后面的士兵反而利用其尸体当肉盾的继续前进,若这等状况无法阻住。不到正午,反董联军将兵临城下!”
  吕布气定神闲的回答道:“阿辽,你未免太过担忧了。关下的这群人不过是乌合之众,待我领军一万将他们打发便是。”
  张辽还要说话,吕布却伸手一举的示意下面关内的侯成准备重铠骑兵一万,只见他双手交叉于胸前的喃喃道:“我便要瞧瞧反董联军到底有何可怕之处!”
  连环计,乃是三国历史中为后人津津乐道的一项计谋。司徒王允为铲除凉州而来、兵多将广的董卓,苦思之际而想到利用自个儿养女具天仙之貌,用以迷惑董卓与其手下第一高手吕布。弄至两人后来因貂蝉反目相向、剑拔弩张,虽曾被李儒以和事佬的角色压了下来,但最终吕布仍是持着方天画戟的从董卓背后贯穿了他的喉咙、将之毙命,董氏天下才告败亡。
  回想那一段历史,再见到这个足以影响未来三国分立的重要人物,不得不令华绢顿时的觉得痴呆一阵。
  强压下对眼前这人的震惊,华绢有些口吃的试着缓慢答谢道:“听瑜儿提到,貂姑娘在华绢中伤昏迷的这段期间,天天都到房里来诊断病情,更嘱咐下人为我熬煮汤药。如此天大的恩泽,华绢不知该如何感谢才好?”
  貂蝉微微笑道:“华公主言重了,华公主岂不知自个儿在咱们女人家心中的崇高地位么?貂蝉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况救的还是汉朝灭黄诛宦的大英雌。”
  “崇高地位?!貂姑娘说的玄了,华绢又不是得道高人,怎会有什么崇高地位呢?”
  貂蝉拨了拨衣衫的坐了一下来,道:“秦汉以来,女子的地位便不曾有所起伏。就算是现今如貂蝉般被天下人取名为‘五大绝色’之一,但终究是因为貂蝉美貌姿色的缘故,并非真正尊敬,男子所图的不过是女子衣衫之下的胴体……”
  “……但华公主于黑色林地力挽狂澜的败马元义等人,尔后更将‘白道风云榜’上的大贤良师张角击败,令许多自视甚高的谋士与将兵们都心诚悦服的称你为‘绝美的梦幻军师’,先皇灵帝更将你与白晴加封为‘护国双姝’。如此情形在大汉皇朝可是无有先例,华公主以一女子之流而营造出这么功勋辉煌的成就,自然是咱们女人家效法及尊崇的对象。”
  “貂姑娘过奖了!”
  想不出该如何与这个巧用连环计令董卓吕布两人反目成仇的美女相处,听她如此恭维,华绢着实有些尴尬的回礼。
  此际正逢华绢每日饮用汤药的时辰,瑜儿见状连忙向华绢貂蝉两人说明的跑了出去,华绢待要告诉她自个儿不想再喝药的同时,却早不见人影了。
  才走到门口之际,却听到貂蝉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华军师一直以来独算无漏,在黑色林地与除掉十常侍之际貂蝉就有耳闻。华军师便神如仿佛可预知未来一般。那是否代表华军师十分清楚,貂蝉出现在温侯别馆的真正目的?”
 
 
 
 
只看该作者 20楼 发表于: 2007-12-14
第四章强者吕布
 
  场上的反董联军正前扑后继的不断向虎牢关前而来,十七路兵阀无不卯足气力的下令出击,整个草原间横尸遍野、哀声震天,但联军换来的,是持续的将阵势往虎牢关城下拉近。
  眼见反董联军兵即将兵临城下,吕布于城楼高台见状不怒反喜。只见他以极夸张身法向前方空荡的半空一跳、口中喝道:“赤兔!”
  张辽无料吕布会有如此惊人举动,他往城门后面一望,却见城门旁的神兽赤兔竟似懂得吕布话语般原地打转的试图出城。张辽向守门士兵指示的要求将城门打开,神兽赤兔当下便如腾云般的冲出虎牢关、并四脚一弹的跃出了数丈。只见快要跌落地面摔出肉饼之际,甫才奔出虎牢城门的神兽赤兔垂直向上一蹬的恰好于半空将吕布接住,吕布坐穏马鞍上随即策马直冲反董联军迎面而来的大军,且头也不回的口中更是大喝道:“阿辽!莫忘了我着你们准备的东西!”
  本是讶然吕布露出如此一手的张辽被其喝醒,忙是回头向城下侯成喝道:“一万重铠骑兵立下随我跟上吕将军,快!”
  自天论堂离开而南下中原后,历经了亡命追杀的日子,此刻的吕布才真正感受到为将为帅的痛快,尽管自个儿前阵子展现无比的实力将洛阳城内第一袁阀的势力完全铲除、杀的一个不留,但吕布却感觉仍没有自己今日手持银天双戟、乘坐神兽赤兔冲杀敌阵的痛快。
  虽然张辽领来的一万重铠骑兵仍未赶上自己的速度,但面对敌军成千上万欲将自己除之不快的士兵而言,吕布却一点都无惧。
  抽出插在神兽赤兔背上皮囊内的银天双戟,吕布随手一伸的便将左首不知好歹、杀红眼奔了过来的联军士兵轰去半个脑袋。
  这才是痛快的感受,这才是我吕奉先存活在这天下的目的,我要证明我是天下之最、无敌的绝世高手。
  吕布开心的露出自信的气度,他高举银天双戟抡如风车般的再甩,后面一持枪欲偷袭的士兵瞬间便被贯穿前胸、露出血洞的倒地而死。
  以目下吕布真正的实力其实用不着以银天双戟毙敌,若他真要骑下的敌方士兵暴毙,仅要随手一挥便足以致命。
  但或者是想要体会在阵中冲杀的快感吧!吕布抦弃最轻松的招式不用,故意持着银天双戟配合简单的劈砍与阵中士兵交手。
  “来吧!来吧!让你们这些井底之蛙见见什么叫做天下无敌!”
  太过狂妄的宣言终是吸引了一些领军高手群注意,最靠近吕布的一人闻言将地上的红缨枪拔起,向后方策马观战的十七路兵阀之一河内太守王匡道:“请太守准许方悦出战!”
  方悦乃是河内太守王匡麾下著名的将领,一套追风枪法威震河内,算得上是名高手。
  王匡见方悦自信十足的等候自个儿下令,尽管知道吕布并非好惹,但为了不挫己方士气,于是点头道:“替我将那贼首的头颅取回!”
  东汉末年,军队以金黄色为主,目的用以象征帝皇无上权威及荣耀。此次反董联军为避免与凉州军双方交战时辨视不明的缘故,十七路兵阀慎重考虑下决定以墨黑与凉州军的金黄色作为强烈对比。
  场上的反董联军由上空俯视便彷若永不言败的黑色蚂蚁努力向前的直扑虎牢,不过此状声势虽是惊人,但在这一群黑色蚂蚁中,却蓦然显现一银一赤的小点,那便是驾着神兽赤兔、挥舞银天双戟的白袍将军吕布。
  拨了拨身上来自对方喷出的血液,吕布稍作喘息的回头瞧道:“怎么骑兵队仍未出现,张辽的办事效率可真是差劲啊!”
  尽管吕布并不十分在乎虎牢关上的一万骑兵是否会真的来援;因有胯下的神兽赤兔具日行千里的神能,吕布根本用不着担心自个儿深入险境。更重要的是,先前得貂蝉“五神定魂针”之助而回复八成功力的他,其实自忖鲜有敌手能接下自己全力发出的十招。
  只不过张辽是自己非常重视的麾下大将,尽管他持着手上的“玄天武豹”足能独霸一方,但行军可非单打独斗,若缺乏实战经验与随机应变的统御能力,充量不过是个半调子的将帅而已。故若张辽可以藉由这几次的经验而获得成长,那对自个儿未来的霸业将会有很大的帮助。
  “不过,反董联军的实力仅限于此么?那么先前斩杀华雄、令众人狐疑是否为黑榜第一高手的青魔,为何现下仍没现身?”
  将自个儿的情绪沉淀,吕布运动内劲的将感官三百六十度的延伸出去,希望能藉对方可能露出的“不平凡”,于第一时间将之搏杀。
  散播出去的感官搜索果然得到了成效,左面此际传来一道破体枪劲的遥指吕布,务求一击而中。
  不是青魔,吕布感应到这人的修为在自己眼中不过是二流,他微微一笑、手持戟杆的回腕一推,只听当的一声,破体枪劲不仅不如预期般的有效,出手挥枪那人更狼狈的被吕布所反击的气击给震退了十数步。
  适才一招更完全明白了对方武学上的程度,吕布将戟横摆道:“你并非杀了华雄的神秘高手,快给我滚!免得枉送一条命!”
  仍未散去红缨枪上余劲的方悦自然在初次交手后便明白非吕布的对手。但身为河内有数高手,亦是太守王匡麾下的头号大将,却怎能因为吕布的一字半句而有所退缩。只见方悦硬是枪尖朝下的将之插入地面的生生散去余劲,口中恨恨地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尽管我方悦非你敌手,亦绝不会因为你的出言恐吓而有所退缩!”
  吕布面上微微动容、但随即平复的举起拇指赞道:“好!算你方悦是条汉子,便让我吕布送你一程!”
  吕布语毕,再不发声的策马而来,方悦见状忙是将红缨枪拔起的施展成名绝学“追风枪法”应敌。
  方悦果非有名无实之辈,尽管仍不是吕布真正的对手,但追风枪法经其使将开来,便真如可追风般的发出数道枪劲攻向吕布身上数大要害。
  不过,如方悦今次遇上的若是“羌族四狼”之一或有一拚之力,只可惜碰到的是凉州军中的第一高手,两人实力相差何止数班,乱如狂风、枪劲如雨般的招式一到吕布周遭,对吕布而言便似孩童般的技俩,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
  看吕布完全没有全力以赴,方悦勃然大怒的将枪势一改,只见其红缨枪斜插地面的向前一挑,将被激起的石块急射吕布。
  吕布浑没因为方悦的情绪而有所改变,他顿时全身贯满气劲的泛着白光,本该击中吕布的石块竟在将接触其身体之际,生生地彷若被白光阻住,然后失却劲力的掉落地面。
  “只有这么点能耐吗?这实在不值得本将军动手!”
  “是么!?”
  看似藏有后着的一式竟被吕布轻易击溃,方悦脸上却无任何喜怒表情,只是在吕布注目落地石块这瞬间,贯注毕生功力于红缨枪上、去势不回的连人带枪射向吕布。
  劲风扑面、来势汹汹的确实比之先前来的凌厉,但吕布功力比之方悦何止高上数筹。后发先至,吕布再无留情的银天双戟一出,不过极为自负的他不是攻击方悦本身,而是信心满满的以银天双戟迎向红缨枪来势。
  两兵一交、强弱立判,本以为自己此招配合红缨枪该是无坚不摧,但事实上竟是后发而至的银天双戟无情的汫碎红缨枪成了一团雾末,不过方悦再无机会惊讶,因银天双戟在震碎红缨枪的同时,亦爆出的利芒已贯穿自己,鲜血红雾般洒了半空,方悦此河内名将瞬间毙亡。
  倾刻击杀对方一名大将,着实令反董联军的士气为之重挫,推向虎牢关下的众士兵信心亦为之动摇,本在前方命令指挥的上党太守张杨部将穆顺见状,忙是回身策马持枪而来。
  击毙方悦的吕布此下不再前进,只是一昩的屠杀四周意欲前进的联军士兵,而耳听八方的他亦再次查觉后方一骑急速接近中,他正欲回头之际,前方亦同时有破风声传来。
  因貂蝉的“五神定魂针”而恢复了八成功力,加上习练过“搜神诀”的吕布岂是等闲,眼也不望的扭腰将银天双戟一伸,不过,本以为亦如击杀方悦般可将来物击溃,却不知为何的扑了个空。
  激起破风声的是一只精铁铸造的流星锤,此物看来虽是沉重、在半空中犹难控制,但掷锤之人竟像是明白吕布之意的将控制的流星锤偏离,不愿与其正面硬撼,反藉由连系的钢锁将银天双戟枪杆紧缚、限制了其行动。
  吕布一望道:“好个破解招式!来者何人?”
  与吕布遥距十数步的那人运劲的小心扯住掌中的铁炼道:“我乃北海武安国!”
  说话之人高不到五尺,但满面虬髯、一身精壮肌肉的显现其臂上气力该是不弱,且见此人使用流星锤的技俩,亦堪称为个中高手。
  “武安国,好!那后面匆忙赶来的这个人,又是什么来头呢?”
  急忙策马而来的穆顺没料到被前后包围、四下没有援军的吕布会如此气定神闲,不禁为之折服的客气道:“在下乃上党张扬张太守麾下穆顺!”
  “穆顺?!”
  吕布微微沉吟的反手将被流星锤缚住的银天双戟巧劲的贯入地面,双手一摊的道:“那……两位既然都报了名号,那还等什么?是否咱们要一起坐下喝杯热茶、聊聊天后才开始动手么?”
  “可恶!竟如此瞧不起人,看锤!”
  武安国制住的右手拉不动吕布“钉”入地下的银天双戟,闻言愤而将空闲的左手流星锤发劲击出。
  “倒看看你这狂妄的小子有多少能耐!”
  本对吕布第一印象十分不错的穆顺亦忍不住的被激起怒火,双手举枪回旋由右画弧的向吕布爆出漫天枪劲。
  面对两地兵阀中的佼佼者,只见吕布右手由内向外而下画圆的至胸前手心朝上、右手由内向外而上画圆的至胸前手心朝下,当左右两手掌心相对的同时,吕布面容泰然的徐徐道:“出招吧!”
  本已出招的武安国及穆顺见状,竟生出武者临敌之际,绝对不该出现的禁忌想法──退缩。
  “啊!?你……貂姑娘你在说……说什么?”
  不知是否心中有鬼,抑或有些被貂蝉的言语所震愕,华绢此时便失去冷静的头脑且支支唔唔的说不出话来。
  “貂蝉自认为识人能力该是不差,华公主先前的所作所为皆完全显现其忠君爱国之心,这并非随意做作、巧言令色便可成。华公主认为?”
  不晓得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华绢着实楞了一楞,她望着这貌若天仙的女子、这掀起东汉末年腥风血雨的女子,她忽然觉得这一切的一切已不在自己的控制当中。
  貂蝉不是王允的养女么?照历史的记载该不会这么早出现在吕布周遭,应是“三英战吕布”后、董卓决定弃洛阳且迁都长安后才会施展魅功的迷惑吕布与董卓,造成两人同袍操戈,怎么这么快便出现在虎牢关……
  故作镇静,华绢试着慢慢的回答道:“是否与吕布有关,尽管貂姑娘如此问来该有玄虚,但华绢仍认为绝对与吕布脱离不了关系。而且,主导这场计画的,是朝中有数的人物对否?”
  貂蝉此时双瞳变的混沌难以辨视望得华绢全身发毛的道:“梦幻军师果真名不虚传,竟能够直言道出貂蝉的目的及出处。那么,貂蝉就也不避讳的向华公主承认,貂蝉此举的确为吕布而来。不过华公主是否明了所为为何?”
  华绢道:“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又好比二桃杀三士般的用意。貂姑娘目的便是利用绝美的姿色迷惑吕布与董卓,令两人自相残杀,好保大汉江山。”
  貂蝉闻言淡笑道:“真庆幸华军师并非凉州军的人,否则,貂蝉此计谋再高亦是一无是处,因华公主早算准了貂蝉的所有步数,且看华公主先前的那身打扮,该与貂蝉是相同目的吧!”
  “嗯?!”
  “此计画需得万无一失。因为一旦失手,以凉州军目下于洛阳及凉州的势力而言,大汉皇朝潜藏的势力定会被连根拔起,再无能力阻止董卓的枭雄野心……不瞒华军师,前些日子军师的行踪成谜,一直是朝中旧臣十分注意的人物,长老们更曾以军师你为主题的讨论数次,但依旧没有最后的共识。”
  “共识?什么共识?!”
  走至窗畔,貂蝉若无其事的答道:“便是该将军师视为全力搏杀的对象,抑或纳为己方的一员。”
  华绢闻言略为吃惊道:“全力搏杀的对象?朝中旧臣为何会如此的考量?”
  一只黄莺轻快的疾振双翅自外面飞来的歇在貂蝉左肩,貂蝉以手指逗了一逗的向华绢略有含意的一望道:“以劣胜优的在黑色林地一举击杀约莫二十万的黄巾贼,巧谋施展的令自以为只手遮天的十常侍全盘皆输。甚至,连有数高手大贤良师张角亦死在华公主手上。华公主为人所不能为、行人所不能及,若真成了敌方利用的工具,大汉皇朝岂不亡哉!若不是华公主于数日前被凉州军的影子部队偷袭,真怕现下咱们两人早已锋芒相对了。”
  “影子部队?貂姑娘的意思是,那欲取我命的蒙面一众,竟是董卓派来将我击杀的。”
  貂蝉点头的皱眉答道:“是否是董卓所命令的,我并非十分清楚。不过那几个蒙面人虽是使着软鞭避免他人辨识只是欲盖弥彰。貂蝉暗杀工作已行有数年,自是十分清楚这些蒙面人的来历……”
  “……貂蝉亦因如此才肯定了华公主并非与董卓达成某种利益交换。否则,貂蝉早全力以赴的将你诛杀,而并非搜集奇贵药材的熬成汤药来挽救华公主。”
  华绢暗叫好险,尽管自个儿身为女子,但亦万万没有料到身遭的人等竟有可能将自己诛杀,且还是众人重责以任的对象。看来自己还得感谢前几晚,偷袭自个儿的一行蒙面人。
  但瑜儿不是说自己所中剧毒乃是十分恶毒的“蚀心溶骨”,虽说不太清楚貂蝉的职业,毕竟历史上从未提及貂蝉善医术的记载。自己所中的“蚀心溶骨”竟可被轻易解去,看来这毒也没有多厉害。
  “但华元化此人不过甫至虎牢关,且更与杨松代表‘五斗米道’来此与凉州军商议联盟一事,为何凉州军中的影子军团要取其命呢?难道他们不担心会因此而与‘五斗米道’反目成仇么?还是,他们对于虎牢关此战深具信心,不在乎是否真能与‘五斗米道’缔结盟约?”
  貂蝉点了点头的道:“此事我也觉得事有蹊跷,但却也瞧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不过以董卓与吕布极自负的个性而言的确有其可能性。只是董卓并非看不清事情轻重之人,该不会做出不利自个儿的事情。”
  两人像是脑力激荡般想要找出答案之际,却发现了去而往返的瑜儿正捧着冒着热烟的一碗汤药走来。两人十足默契的不再谈论此事细节,立下改变话题的说着各地的风俗民情。
  将汤药放在几上的瑜儿见状笑道:“看你俩交谈的模样,便似认识多年的好姐妹般。不过,华绢食药的时刻已到,得先让她吃了再说喔!”
  貂蝉也不打话的起身向两人笑道:“是啊!貂蝉与华公主相见甚欢,便像多年不见的好友般的,就算挑灯秉烛亦是说不完似的,不过将来多的是机会,华公主先行将身体调养得当才最重要……时候不早,貂蝉明日再来找华公主吧!”
  华绢明白有些事情不方便在瑜儿面前讨论,也没有挽留的任其离开。
  见貂蝉离开,瑜儿随即将罩住汤药以免冷却的碗盖掀开,一面向华绢道:“药力在滚烫时饮下最是有效,快喝下吧!”
  “啊?!不会吧!”
  望着平日见了便会摇着头直是皱眉的一大碗刺鼻中药汤,华绢才发现,真正的挑战才是从这碗“该死”的汤药开始。
  “失败了?”
  “属下不才,咱们本该有机会在华元化将一人击毙、新力未生之际搏杀,怎料半路竟杀出了吕布。他的实力果是超凡入圣,不过二招之数便将咱们十二人宰的只剩余三人,若不是那华元化即时毒发、吕布回头忙以内劲将华元化体内毒素镇住,咱们可能连一人都回不来!”
  “毒发?意指是中了你们鞭上淬有的‘蚀心溶骨’么?”
  “没错,咱们十二人不辱您的使命,虽是敌我实力悬殊,但至少仍击中华元化,将鞭上毒液传至华元化体内。”
  眼珠一转的李儒羽扇轻轻一煽的续问道:“‘毒门’之物天下无药可解,若华元化真中了‘蚀心溶骨’自当连大罗神仙亦回天乏术。那么你们试出了这人的武学师承么?”
  半跪地上的中间那人回道:“这华元化开始的剑法使得飘渺无定、无招似有招,令人难以捉摸,尔后却又弃剑不用的改以双掌交击,舞的虎虎生风、但又乱无章法……实在很难看出师承何处。”
  李儒听了一会儿,哼了一声道:“说重点!是否神似‘五斗米道’的嫡传绝学?”
  三人见李儒动了气,相互对视了一下,由左首那人回道:“……该是无错!”
  “所以不确定啰1
  “这……”
  三人待要再多做解释,不知何处竟来了个人,此人走至李儒身际的对其悄悄说了几句,只见李儒一面听着脸色却逐渐变青的将目光望向跪着的三人。
  “……便是如此。”
  李儒赞许的向在耳际说话这人拍了拍肩膀,那人也没有逗留的随即离去。
  李儒此时稍稍的深吸了口气后,神情自若的走至三人面前道:“起来吧!”
  三人闻言如释重负,忙是向李儒道谢的待要离开。李儒这时却羽扇一拍其中一人肩膀道:“等一下!”
  “军师,还……还有什么事情要交待下属处理?”
  李儒轻摇羽扇走至三人面前,一字一句的再次问道:“你们三人刚才说华元化中了‘蚀心溶骨’。此药源自毒门,该无药可救,但你们知道么?华元化并没有死,且目下正舒舒服服的在温侯别馆歇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该杀!”
  三人才要辩驳之际,李儒看似装饰的羽扇竟随手一拍的将当中一人脑袋打成碎块倒地毙命,两人见状大惊,忙要出手做困狮之斗的时候,李儒却早已反手羽扇再拍的在两人未抬手之际,便令两人与先前一人般成了同样结果。
  倾刻之际将三人除去,李儒脸上竟没有任何心情起伏,却见他喃喃自语的道:“好不容易才爬至这一人以下、万人之上的位子,我绝不容许任何人可以随意的取代。华元化,只怪你生不逢时,又受到太师的青睐,尽管你出自‘五斗米道’,但仍是得死!”
  随即偏了头再想:“不过,中了毒门的‘蚀心溶骨’为何仍无恙,是否‘五斗米道’有自成一套的解毒方法,或是……另有高人相助?但总之我定得想另外法子,在太师未真正决定将其纳入凉州军前,斩草除根!”
  运动“搜神气劲”,现下的吕布便判若两人的令武安国与穆顺望了背脊生寒,一种莫名的恐惧在脑子里不停的环绕,且似有声音的阻止自己千万别要轻易出手。
  虽说两人十分明白若自不量力的出手该是有死无生,不过由于后方、四周的友军与同侪正看着自个儿的表现,两人相对一望的无奈笑了一笑后便连袂出击。
  武安国用流星锤、穆顺使的是长枪,两人兵刃皆属长兵器,在场上与敌人交手较为有利。
  明白唯一可能占优势的此点,穆顺长枪一抡于半空往吕布击出十数道枪劲,以半长距离方式向吕布发动攻击。
  武安国的流星锤长可达十数尺,故见穆顺如此的战术后,亦是默契十足的挥动空着的流星锤在半空旋绕(注:另一柄流星锤仍缚着插在地上的银天双戟。),于场旁观战且打算伺机出手偷袭吕布。
  “好!虽明白敌强我弱,但仍伺机找出适当战术以求主导战局,两位果然没有令我失望。不过,此法对付与你俩实力相彷的敌人或许有用,对于我而言……便看我如何赤手空拳将你俩击败!”
  话语一毕,吕布全身贯注“搜神气劲”的泛着白芒向狂舞长枪的穆顺走来,穆顺没料到自己会首当其冲,见状大惊,枪下再无保留的谷催内劲,冀希一枪将吕布刺穿。
  吕布哈哈一笑、神情自若的从容一一避开枪势,且每每避开一道便与穆顺彼此更加接近。转眼间,两人已至伸手可及的距离。
  场上的武安国虽没在战局内,但一柄流星锤可是十万火急抢在吕布靠近穆顺的同时频频击向大穴,因他明白若穆顺有失,自个儿一人绝非吕布对手。只不过吕布并非庸手,武安国尽管亦是豁尽全力,却连吕布身上的衣衫都没有碰触到。
  见武安国扰敌之计未见功效,穆顺忙往后一纵的试图与吕布拉开距离,没料到吕布脚下便是行云流水般的随意一转,又是来至穆顺面前。
  穆顺一惊再惊,他实在没想到吕布在轻功、武学上的造诣皆以登峰造极,殊不知“搜神诀”源自天下各家武学或意理之大成,穆顺的这手轻功对吕布而言不过是班门弄斧,连蔡瑁使来的“流云腿”都比之不知快上几倍。
  “可恶!莫要以为上党无人!”
  明白了自个儿与对方的差距,却又被这番戏弄,穆顺竟是羞愧成怒的回身一枪,再不理吕布的实力是否高过于己的猛然全力出击。
  以实力而论,对枪法亦十分自负的穆顺其实比之适才的方悦仍差了一截,但不知是否催力过猛,连长枪上用来装饰的锦缎亦被震碎,看来穆顺这孤注一掷的枪劲倒有些效用。
  毫无保留的一式果然引来吕布的动容,此下的他再无适才从容的表情,且看似有些仓促的侧身闪避。
  引蛇随棍上,既然穆顺耗尽自身修为的击出此枪,自是不愿出招无功。眼见吕布仍是灵活闪过,穆顺忙是枪尖抡动的回身再刺过来。
  “啵!”
  “啊!”
  惊愕的声音出自穆顺之口,并不是穆顺被吕布重创,而是其全力催发的长枪竟刺中了吕布。
  见到穆顺一击得手,远处的武安国见大喜,流星锤再无留手的全力向吕布的背心砸来。此击若是给打实的话,吕布不死即伤。
  流星锤现下正如其名般的飞坠而来,如一颗充满破坏力的磒石般直奔吕布背心,而中了穆顺一枪的吕布恍若未闻,竟像没有感觉到流星锤的任其继续逼近。
  “小心!”
  没有喜悦的心情,双手十指不敢放松的穆顺尽管得手但仍感事有蹊跷,因为长枪枪尖刺中吕布胸口后却浑没有再进半寸,此时自个儿不禁开口向武安国示警要其别轻举妄动。
  催动流星锤疾射而来的武安国怎可能发生穆顺与吕布那边的异状,虽说双手持枪的穆顺神情有些怪异,但这个击杀吕布的机会实是千载难逢,尽管自己亦觉得有些不妥,劲力仍是丝毫不愿手软的催将过来。
  感受到流星锤的杀劲正向自个儿的背心而来,望着胸口枪尖仍紧紧抵住毫不放松,吕布竟在这片刻间缓缓抬头的牵起嘴角的一丝微笑。
  心中有不好的预感,穆顺不禁脱口失声道:“糟糕!”
  吕布轻轻点头道:“在死前仍可猜到我即将的动作。穆顺,你死亦可暝目了!”
  不待穆顺开口,吕布便似移形换位的向右面左的侧身一偏,穆顺竟完全像失去重心的向前倾来。吕布悠然右掌伸出如托塔天王般在穆顺的左臂一托、左掌却快如闪电般的在穆顺胸口重重一拍。穆顺瞬间便如断线风筝往后飞退的狂吐鲜血二十余尺后倒地毙命。
  喘息之际,吕布再将发出掌劲的左手回收,头也不回往后一张,宛若磒石的流星锤竟生生被其五指阻住、指印更深陷布满尖锥的铁球。
  武安国见穆顺于一招内便惨死,战意全失,且见吕布功力深厚至可印留铁球,更再无适才的斗志,当下将双手的铁炼抛下,头也不回的便往后脱逃。
  吕布一望对方此失态举止,不禁笑道:“反董联军有此种人,难怪不堪一击。”
  也不见吕布以什么方法发劲,被其五指抓住的铁球竟像长眼般的平行射向往后仓惶逃命的武安国。
  但或许是武安国前世积福,他在尖锥铁球将击中自个儿之前竟失足的跌了一跤,却因祸得福的避开自顶上飞过的尖锥铁球。
  没料到会是如此的状况,吕布再次哈哈大笑对着远方灰头土脸的武安国道:“算你命大,今次便放过你吧!”
  回到银天双戟身旁,吕布信手握住戟杆的运劲一振,百炼成钢的锁炼应声而断这时围在四周却不敢上前出手的士兵们才恍然大悟,原来适才吕布会被流星锤缚住银天双戟不过是故意之为。否则,以目下吕布露的这一手,凭武安国的实力根本办不到以流星锤困住吕布的银天双戟。
  而在此时,虎牢关方向传来了厮杀喊骂声震天。原来张辽与侯成等人终是备齐了一万骑兵的出关支援吕布而来,由于领军者为持“玄天武豹”的张辽,故甫一出关便所向披靡、万将莫敌的将反董联军前冲的气劫打乱。
  完成了扰乱敌方士气与阵势,吕布此次虽没有遇上传说中的青魔,但亦算满意的正要上神兽赤兔与张辽一军会合。
  不过,就在吕布将坐上赤兔打算离去之际,却自背后感受到除武论尊外的威胁气息。
  吕布不动声色的冷笑且停止了动作,他明白该是要见的正主已然出现。
  不似像传闻中形容般的青魔,但吕布感觉的到,虽说眼前这人所著衣服不过是个步弓手官阶。不过,对方所潜藏于体内的真正实力,绝对非穆顺、武安国之流可比。
  “听闻吕将军自诩武学修为天下第一,燕人张翼德特来讨教!”
  “你……并非青魔,但你确实有资格与我认真一战!”
  张翼德闻言笑道:“吕将军意思是,先前所有与将军交手之人,吕将军并没有认真应对?且依吕将军所言,翼德该要十分感激吕将军的看重?若是如此,吕将军有多少自信可以将我击倒?”
  将银天双戟扛在肩上的转身信步走至张翼德的面前,吕布不置可否的道:“不需要任何自信,我吕布讲求的是实力!”
  向前一步,张翼德散发无俦杀意的道:“哈……好一个讲求实力,好狂妄的一句话,便让我看看你是否有如此的能力!”
  来自神秘组织的第二强者“乌魔”,如今化名为张翼德的他,普天下就只信服关云长的武学造诣,自诩第二,当然再无法容忍别人号称第一。
  双手一振的激出黑色气劲直逼吕布,便宛如两只巨大乌蟒的向吕布吞噬而来,招式未至,吕布已因遇上可以认真一战的对手而兴奋异常。
  来的急切,吕布再不能如适才轻松自得的面对,但他仍随意的横手一劈,其挥出的掌劲便似利刃般将乌蟒一刀两断,如螺旋般走势的拳劲由左臂一出,立下反击的攻向张翼德。
  一破再攻的举止一气喝成,连自负修为强横的张翼德见状亦不禁叫好,眼看拳劲来势汹汹,却也不避不闪的双掌合十置于胸前,真气凝聚的向前一推。
  吕布击出的拳劲何止千斤可论,但张翼德竟面不改色全数硬以双掌接下,且在阻其拳势之后,大喝一声如撕裂物体般的将拳势从中一分的尽卸左右、化解了吕布攻势。
  如此特异的招式,吕布还是第一次见着,本以为“搜神诀”包罗万象、无所不知,却没料到在这两招之后仍是看不出张翼德的来历。
  不过,似是看出自个儿的拳脚功夫难以与吕布抗衡。张翼德当下改变出击方式,只见其不知从何处的抖出成名兵刃“百炼蛇矛”向吕布强攻。
  本只觉得对手修为值得一战,但在几次过招后仍识不出其师承,吕布自是不敢大意的右足一点、将搁在地上的银天双戟弹起的顺势格开蛇矛。
  百炼蛇矛能坚亦柔,尖端貌似蛇信的两叉利刃攻敌不备,便像一头活生生的致命巨蟒与张翼德联手抗敌。
  才获赠银天双戟的吕布亦没有因为武器初得而有不顺手的情形,这时的银天双戟彷若与吕布融为一体的一一将张翼德凌厉的攻势化解。
  久战不下,急欲在反董联军面前立下战功的张翼德再按耐不住的,在百炼蛇矛与之得意招式出手未果之下,张翼德左手五指箕张的爆发乌芒的暂迫吕布向左方退避,趁此空档,张翼德左手回握百炼蛇矛,催谷最强功力的挥出:
  如龙似蟒狂啸天──墨龙斩!
  当日虽被关云长以回龙斩破去,但张翼德仍对自个儿的此招深具信心,且在之后更不断改良此招的缺失,如今的墨龙斩便比当日强上数倍。而以无形利劲幻化为有形的十道墨色蟒气,并呈合抱走势以吕布为中心而来。
  “果然有些门道,确实有资格接我‘搜神诀’武学,便看我如何破你!”
  额上青筋毕露,吕布微微低首的一头银发反地心力的上飘,本已出现在他身上的白芒亮光更盛。只见他露出甚为满意的表情将银天双戟单手平举,在十道墨色蟒气向其击杀的同时,他蓦然将银天双戟往前一扬并翻转直刺,一瞬便像是令时间暂停且气爆般向张翼德涌来。
  十道蟒气顿时失色的消逝踪迹,吕布亦恢复平时面色的道:“‘搜神诀’中天悲慈,杀神灭佛吾独尊──苍生劫,看你是否有足够资格接下。”
  看到自个儿极为自信且多次改良的墨龙斩在倾刻被破,张翼德震摄当场,浑不知吕布的强招已至。
  “怎么……怎么可能?他竟然随手便破了我的极强一式。”
  强且可怕的苍生劫所到之处人草皆亡,这时张翼德才明白了吕布的恐怖,他清楚此招退无可退,唯一的方法便是破釜沉舟的拚劲一挡。
  将百炼蛇蟒奇异的收回腰际,张翼德面露慎重、再无保留的大喝一声催谷毕生功力双掌齐出,务求第一时间在招式与内劲运至颠峰之际的将之阻住。
  岂知,本以为该有轰天巨响的结果,张翼德全力拍出的功力竟感觉沉入泥牛般的使不上力。不仅如此,张翼德更生出将被吸入的感受般,只待自己的气力用尽,便是身亡人死的结果。
  时间好似变慢了,张翼德多年的杀人生涯,第一次感到对死亡的恐惧,他亦想到立下将功力撤去的拔腿就跑,但却又忧心无内劲抵挡的状况下只会死的更快。现下对其而言,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第二·乌魔岂是如此轻易放弃之人。翼德,是否对自个儿狂妄的本领失去了信心?”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张翼德闻言精神大振,本是略嫌不支的劲气竟复而倍增的不住增加。
  没错,我是第二·乌魔。虽不及青魔被尊为黑榜的第一高手,但亦不该被第一之外的别人击败。我,绝不言败!
  因后面的声音而宛若重生,张翼德更感到背上传来浑厚的气劲助己,得此相助,张翼德功力暴涨的猛然十指箕张生生震溃苍生劫。
  才有些惊讶以张翼德本身修为竟可将苍生劫击溃的同时,吕布望见张翼德背后那人,嘴角一扬的笑道:“不愧为黑榜第一高手青魔,也惟有这般实力,才足以与我一战!”
  自背后发声及出手相助张翼德的,正是隐姓埋名的青魔关云长,只见他缓缓从张翼德背后走出来至右侧,卧蚕眉微微扬起的道:“吕将军过夸了,有谁不知吕将军目下才是天下第一。只不过云长并非传说中的青魔,请吕将军莫要随口猜测。”
  绝对相信自己的感受,吕布不可置否的道:“是不是黑榜第一高手,待会儿交手之后自然一清二楚!”
  强者对面而立,两人皆明白对方是自个儿这生中极强的对手之一,本来一直有些嘻皮笑脸的吕布再不说话,静静地将自身的修为提升至现下的八成。他明白,稍后的出手,绝不如有任何的失误。若因一时的误判,将造成难以弥补的后果。
  有些欣喜,也有些亢奋,吕布再没有小覻面前这新一代的黑榜第一高手,握着银天双戟的手心微微渗出汗水,吕布不禁笑着自己为何如此没用。
  关云长亦然,此刻的他并非平常的自若。无疑的,吕布的实力是他见过最为强横的。虽说刚才其与张翼德交手之际自己曾在暗中观察,但关云长仍无法将这人的实力完全评估,关云长相信,这人修为之高比之前任青魔(注:关云长的师父)还要深不可测。关云长甚至也不自觉的将双手放置在腰际的青蚩尤龙上,只待吕布一动,便发出刀劲将之斩杀。
  绝无花巧,两人便似拚尽最后一招般的展开攻势。吕布脚上催发“流云腿”轻功,银天双戟贯满搜神气劲的由左上画弧右下然后上挑的激出利芒向关云长而来。
  关云长赞好的反手抽出青蚩尤龙,配合绝快身法、青芒乍放的宛若一头巨龙的回绕向其格开。
  碰的一声,两人此次交手皆无沾到任何甜头,吕布变招极快,在银天双戟被对方刀劲弹回之际,左臂一伸的翻腕拍出搜神气劲的直击力拚之下露出胸口破绽的关云长。
  搜神气劲强横无比,就算是黑榜第一高手亦没有把握可以硬挨一掌。关云长灵机一动,亦借青蚩尤龙弹回之力的扭腰一踼,凌厉刀腿生生将本要击中自己前胸的一掌阻了下来。
  同被震回了适才未交手的原点,吕布与关云长两人又似老僧入定般的一动也不动盯着对方。
  周遭凉州军与反董联军交战声震天,但两人彷若未闻,因为……更加激烈的另一次出手才正要开始。
  距离杀声震天的战场后方十余里处,尽管战况激烈,但反董联军大帐中仍有数人好整以暇的端坐着,并不时遣人探听目下两军的战况。
  一派悠哉的捧着香茗啜饮,被尊为反董联军总帅的袁绍,此刻并未依会中决议的全军出动,反倒是慢条斯理在此的道:“目下外边的战况如何?听闻吕布已出阵连毙反董联军中的数名好手,若继续这么下去而无法子解决,反董联军可能在今日一战而全军溃败!”
  受袁绍十分重用的第一袁阀首席军师田丰在一旁开口道:“适才我有着人去探,平原的没落皇孙刘玄德麾下的张翼德与关云长正和其交手。虽张翼德显然不敌,但关云长仍未见劣势。想来,决定这场战事胜败,该在这两人的身上。”
  连接两关的攻城都听到此人名号,袁绍略感惊讶的道:“喔!关云长,是否是先前汜水关一刀斩毙华雄的高手?”
  田丰点了点头道:“嗯,传闻此人为一神秘组织的顶级杀手青魔,但后来却不知为何缘故的消声匿迹,其更是目下位列黑榜第一高手。”
  二人正在讨论目下战场现况之际,不知自哪里出现的四人信步的走至袁绍跟前,为首一人散发飘扬,将一柄闪闪发光令人一望生寒的斧头放在肩上。
  “嘿……黑榜第一高手,中原是否真的没有能人?为何随随便便就有人会被封为第一呢?”
  说话的男子虎背熊腰、声若洪钟,两撇胡子高翘双颊,一对小眼珠配在不对称的大脸上,长像十分奇特,而他腰际配戴着的一柄大剑亦十分显眼。
  另一个满脸落腮胡的男子持着长枪亦走上前来的不屑道:“大哥说的没错!这中原人定没见过什么是真正的高手,故只要有人武学修为高了点,便以为该是十分了得。不过,既然咱们兄弟俩与师兄弟们都连袂南下了,这些称号很快便会回到‘真正’的强者身上。”
  仿佛像是对这里十分熟识,这四人以那持斧男子马首是瞻的随意拣了位子坐了下来。
  除了袁绍面露狐疑却丝毫不以为意,守护袁绍及田丰的数名袁阀家将见着,当下勃然大怒的将剑一拔的喝道:“你等是什么人?知不知道和谁在说话?”
  看了袁绍没有任何反应,一旁的田丰亦觉事有蹊跷的欲要出面阻止这个家将,却没料到袁绍竟给田丰一个眼神的暗示他别要插手。
  “可恶!”
  将剑拔出指着持斧男子的袁阀家将见四人都没有回应,怒而挥剑一刺的往持斧男子而来。
  持斧男子冷哼一声的右手一抬,也没见其有什么举止,却随即听到那名家将如杀猪般的哀嚎,仔细一见,这家将竟被连手带剑的齐肩被人卸去。
  其余家将又惊又怒,眼见同侪受创,纷纷亦怒不可耐的拔出剑来便要厮杀,一旁默不吭声的袁绍见状,终是起身的开口道:“全给我退下!”
  “阀主!”
  “可是他们……”
  袁绍怒眼一瞪道:“退下!”
  阀主动怒,众家将再有不满,亦只是忿忿不平的将利剑回鞘,几个胆子较大的于是趁机将被卸去一臂的那人带离疗伤。
  持斧男子终是立起的开口向袁绍道:“在下狂云,剩下的乃是在下的三位师弟。袁阀主该明白我等四人的来历,因‘武尊’先前允诺阀主的要求,派遣我等来助阀主一臂之力!”
  听闻持斧男子如此一语,袁绍此时便如同时光倒退般,回到当时进入雪龙的记忆。
  五龙交纽的先秦玉玺置在这人手上,他一面抚着其雕工、一面望向堂下衣着残破不堪的袁绍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好久了,我终等了好久才等到这第三次的一面。你,是皇族的人么?”
  当日为了找寻最后一着的来到奇异天象──雪龙绕日。试了数次仍不得其入的袁绍本欲打道回府,没料到袁阀阀主象征的信物竟不注意的被狂风卷入雪龙之中,由于此信物对袁绍将来登上阀主之位十分重要,故袁绍不得不冒险的深入雪龙一探究竟。
  不过由于雪龙风势强劲、里面温度又是十分严寒,本以耗费内劲许多的袁绍终是不支的昏迷过去。没料到醒来之后便在现下的这个堂中。
  两旁的人等彷若没有生命般的一动也不动,如不是微微见到胸口有着起伏的心跳声,袁绍差点相信周遭皆是没有生命的死人。但最令其震憾的,仍是堂中持着玉玺的中年男子。
  尽管这人没有刻意散发本身的实力,袁绍仍感到此人高处不胜寒般的气度,他闻言忙答道:“在下袁绍,乃是现任袁阀阀主袁隗之侄袁绍。今次是奉新皇献帝与董太后等之命来此救助!”
  “喔!你并非刘氏皇族之人,那你不顾危险的进入雪龙……是需要我如何助你呢?”
  袁绍闻言,忙将汉灵帝刘宏惨死宜宁殿,尔后凉州刺史董卓大军入主洛阳欲一手专权的种种细细说来。只见堂上那人看似十分用心的倾听,还不时提出疑问的要袁绍说明。
  一盏茶的时辰过去,那人微微沉吟后开口道:“我想我已非常明白……那袁绍,我仍是适才那句。需要我如何助你呢?”
  “啊?!仙尊的意思是……”
  一改适才从容不迫的表情,这人此下向前一倾的眯着双眼道:“能够依这提示而到达雪龙之中,袁绍你看来便不是愚昧之人。告诉我你的想法,你希望汉室能够重振往昔之雄风,还是冀希这等乱世机会中趁势建立自个儿的霸业……”
  “这个……”
  的确是一个十分诱人的问题,亦是袁绍不敢表示出来的意念。野心勃勃的袁绍自是狐狸般的将这话语在脑里想了几次。看来这人可发挥及拥有的实力绝对深不可测,否则不会成为汉室存亡之际动用的最后一着。何况先前在袁绍出发之际,阀主袁隗已谆谆告诫此着的重要,如当年的刘秀真亦借此之力而重振大汉王朝的话。同样的,这人该有绝对的能力可以将袁阀推向高峰,成就如大汉般的不世霸业。
  这人见袁绍迟迟没有开口,亦明白袁绍正天人交战的思索着此举是否自己正在对其试探,抑或真的事实。他暗下冷笑的复而开口道:“你既没有任何其余的要求,且开始便言明是为求助大汉皇朝而来。我也不欲勉强……”
  才要将话语讲死,袁绍此刻着急的道:“我……希望仙尊助袁阀成就霸业,建立新的一个不世王朝!”
  回想至此,自过去记忆中返回现实的袁绍望向狂云四人,强忍兴奋心情开口道:“多谢四位前来相助,倒不知仙尊何时才会驾临?”
  狂云回答道:“‘武尊’行事神鬼莫测,我等自然不清楚什么时候会来此。但既然亲口应允阀主,当会全力支持阀主。而前些日子‘武尊’卜卦算中阀主今日有一障碍阻挡了你的登皇之路,故遣我四人先行来此助你一臂之力。”
  虽说仍无法完全的相信那个所谓“仙尊”是否真材实料,但眼下这四人的修为便比之自个儿麾下任何一人来的强横。有了他们相助,加上甫才自袁术手上取走的冀、幽两州,袁绍心中已开始暗暗盘算,要如何“利用”四人进行袁阀独霸天下的计画。
 
 
 
只看该作者 21楼 发表于: 2007-12-14
 
第六册 第一章群英战吕布
 
  狂沙漫天,凉州军一万重铠骑兵由张辽与侯成等人率领下,采三角锥阵形突袭反董联军漫山扑来的步兵。
  手持“玄天武豹”的张辽一马当先将迎面而来、欲把自己阻住的敌军斩下,一路更与左翼的侯成、右翼的魏续三人,组成黄金三角巩固队伍往吕布方向来援。
  “嘿!西凉州的骑兵部队果然有些门道,这人人骠悍、马匹壮硕,可一点也不输第一袁阀的无双骑队。凉州军能够在短时间内迅速扩张势力果非侥幸,假以时日,或者袁阀的无双骑队再无法真正无双!”
  说话的正是马帮实际少帮主公孙瓒,此时他正威武的骑着骏马在后方望着战场现况,一旁额头微秃的虬髯汉子向公孙瓒开口道:“贤侄是否要老夫带领子弟兵出击,因以目下情势看来,这凉州骑队的声势浩大,十七路兵阀除袁阀阀内的无敌骑队足可抗衡外,该只有咱们秘密训练的骑兵队才有实力足以应敌。否则等到袁阀屯兵于联军后方的无敌骑队到此,恐怕大势已去!”
  微微冷笑,公孙瓒目光如炬、尽显霸主风范的答道:“瞿叔切莫着急,凉州骑队现在看来虽是锐不可挡,但想凭一万之数将咱们十七路兵阀约莫二十余万的士兵打败仍略嫌不足。咱们先静观其变的等待气势衰退再趁机出击,既不会太过显露咱们秘密训练骑兵的成果,亦可达到败退凉州骑队的目的。以极少的损失而获得极大的胜利,这才是阿瓒所要的。”
  瞿破天楞了楞的望向身旁这年轻甚少的公孙瓒,他一直以为公孙瓒不过是因为其父的缘故才能在短短时间内获得帮中旧日伙伴的认同,但经过今日一言,才明白大伙是因为其出色的统御才能而对之心诚悦服。
  不过数刻,张辽领军的骑兵队果然因为反董联军前仆后继、如蜂涌般的漫山士兵而扰乱了出关前的气势。因尽管张辽、侯成等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但重铠在身、无高深修为的凉州骑兵可没张辽等人的本领,在刀钝马疲、满身大汗之际,一不小心便给身旁的联军士兵从四面扑上,并拔出贴身匕首的搂住敌人铠甲且迳往身上未受保护的地方死命的狂刺。
  仿佛有些骇然的看到如此情景,公孙瓒刹有其事的向瞿破天开口问道:“这批士兵人人不畏刀枪的与凉州骑队死斗,倒似完全不在乎自己生死般。瞿叔知否是隶属于哪一个阀主麾下?”
  瞿破天马缰一挥的操控马匹向前奔了数步,凝神注视了片刻道:“以数名死士换取一个重铠骑兵的命,尽管死伤会难以估计,但却不失一个溃败的计谋,看这群步兵身上皆绣有海鲸腾图,该是与东南沿海、以‘周东’为首的黑帮‘海鲸帮’有关!”
  “周东?那不是在南方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帮派么?怎么会也参与此次的联军呢?”
  瞿破天笑了笑道:“贤侄富谋略,但对天下局势却不甚了解。海鲸帮虽是一个南方不足影响大局的地方势力;但却拥有着北方所没有的航海技术及操船能力,这对地踞南方意欲争霸天下的兵阀而言可是十分重要的。而事实上在年前,海鲸帮更已成了第三门阀的一支奇兵。第三门阀孙坚这次有参与反董联军的阵容,海鲸帮的部众出现在此倒不足为奇。”
  公孙瓒点了点头的答道:“嗯,所以这群死士破解骑兵队的法子,该是孙坚想出的!”
  “应该是没有错!孙坚乃是当年兵法大家孙武之后,想来兵法与计策的造诣该是不差,若老夫猜的没错,假以时日南方该是第三阀的天下。”
  公孙瓒与瞿破天并肩于山岗上闲话的聊着,但场上并没有因为这样而停止了厮杀。不过,张辽领军的重铠骑兵倒真因为孙阀战术的应用,没在第一时间与吕布会合,丧失了这大好机会。
  肉搏战的胶着,但却没有影响到两大高手的交手,只见适才已先交过一手的吕布与关云长,两人皆平举武器、不发一语的散放浓厚杀意而对恃着。
  一个是黑榜上不败神话的第一青魔,另一个则是身负数百年来集武学大成的绝学“搜神诀”之传人,尽管两人并不清楚对手真正的实力,但在适才的交手后亦不禁有些惺惺相惜。
  尽管佩服对方的武学造诣,两人却十分明白现下绝不是点到为此的比武,因稍有不慎,将会是兵败人亡的惨痛结果。
  青芒再闪,关云长右手转向的五指紧握而拳心向青蚩尤龙末端,双目杀意燃炽的两腿不停交错而形成尤如龙卷风般向吕布袭卷而来,激起的风势锐如利刃,且挟带起散落一旁的断箭残刃翻飞,更具杀伤力。
  已与眼前这人交过一招,吕布自然明白此人实力之强是自个儿平生所见,而手上更持着十天神兵中邪意最盛的青蚩尤龙,吕布再不犹豫,七成功力运出的挑出银天双戟直向旋风中段而来。
  皮肤甫接触关云长激发出来的旋风邪劲,潜藏于体内的搜神气劲瞬间形成一层银白气芒的将吕布全身护住,宛若吕布穿着牢不可破的铠甲般难以撼动。吕布感受到搜神诀发挥的功效,再无所顾忌的运戟直击而来。
  “好个强又无懈可击的护体罡气!但妄想以守势将我关云长击败,吕布你未免太瞧不起人,也看不起我手上的青蚩尤龙!”
  关云长与吕布在旋风中交手时高声吼道,随即青蚩尤龙刀势一转以横劈改而划弧的由上而下向吕布天灵盖斩来。
  刀劲呈青紫的窜出恍若九幽妖界的蚩尤魔龙,风势压面生疼的令吕布为之一凛。尽管吕布修为高深,但他仍是不敢仗着搜神气劲而硬接下关云长盛怒的此刀,故为暂避其锋、面对再强的敌手皆不言败的吕布竟然──退了!
  关云长见了微感愕然,适才吕布的实力绝不止于此,自己的此刀攻势虽算得上凌厉,但使着同是十天神兵的银天双戟该不会接不下。
  打蛇随棍上,关云长骤然将刀势生生止住,只见余势仍是往下的激起烟尘蔽目,青蚩尤龙斜倾而向前一挥,蚩尤魔龙形态的破体刀芒再发、追向后退的吕布。
  “面对如何的敌人,关云长你都稍不大意的全力以赴。好!便看我如何破你此刀劲!”
  吕布说毕,看着刀劲横空、气势涛天的攻向自己,没料到他竟随手再次将银天双戟抛于地上,双臂抡拳的转腕曲肘猛然硬撼,运起“搜神气劲”的以血肉之躯挡向关云长贯注功力的青蚩尤龙。
  接下了,关云长露出难以致信的神情,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世上竟还有人,可以以血肉之躯挡住十天神兵之一的青蚩尤龙,何况是配合著自个儿修为的锐利刀劲。
  不过,关云长能成为神秘组织中的第一青魔绝非浪得虚名,沉着与冷静亦是他优于他人的强处,只见他仍是紧密的组织几次攻势后,更藉吕布双拳击出的反震之力而先退后十数步。
  青蚩尤龙仍不松懈的遥指吕布,关云长沉声道:“据闻你所习武学‘搜神诀’乃是当年集天下各家之所成,那适才露出那双拳不惧兵刃的一手,想必是出自其中之一。”
  吕布顺势散出聚于两臂上的搜神气劲,一派从容道:“关兄的见识果然不俗,家传‘搜神诀’是先祖吕不韦任秦国宰相时,集天下各家而成一本‘吕氏春秋’演化而来。‘吕氏春秋’原是吕公为了流传千古的一本著作,却没想到其中内容竟隐含一套不世绝学,只可惜……”
  “……先祖发现之际却引来李斯与赵高的贪觎,联手将先祖设计陷害,令先祖含恨而终。”
  “好!难能有机会遇上这数百年前失传的绝学。既然如此,关云长亦再无保留的全力出招!”
  习武之人毕生便是希望能与传说中的武学交手,第一青魔亦不例外。虽说自个儿接二连三的得意招式皆一一被吕布所破,但关云长仍具信心的相信──绝不会败!
  “关兄既然全力以赴,那吕布当然亦认真奉陪!”
  直觉的感到关云长的功力再度向上暴升,吕布毫不犹豫的伸出右手将插在地上的银天双戟摄回,随即汫发护身银芒、一反守势的抢攻而来。
  关云长见状待要出手再战,才双手反握欲重新施展旋风刀劲之际;后方一道盛怒的闇黑杀意已后发先至的迎向吕布。
  “翼德?!”
  尽管出声制止,但适才甫一交手便吃了苦头的张翼德怎会听在耳里,只听他恨恨喝道:“二哥莫要告诉我以众凌寡、胜之不武,这战场上无父子兄弟之分,若无法将那人击杀,反董联军该无人是他的对手。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反董联军,甚至为了玄德大哥将来的霸业,咱们也不该手软!”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有拥有最后的胜利,才是真正的胜利!”
  也不等关云长答话,第二乌魔的张翼德此时更挥着百炼蛇矛向吕布攻来。
  百炼蛇矛矛走偏锋,再次出手的张翼德似乎亦明白适才自己吃了暗亏的原因,当下一改先前近身肉搏的与吕布交手,反利用蛇矛可曲可直的特性,与吕布保持一定的距离出手着。
  虽说张翼德实力不比吕布,但其至少仍是具有魔级实力的高手,再加上张翼德来势汹汹,虽说吕布实力胜他数班,倒也不贪功的采取主动。只是严守戒备的不断将自各个不同方位袭击而来的百炼蛇矛一一挡回。
  十数招过后,张翼德久攻不下渐感烦躁,手中使着的百炼蛇矛再无适才的谨慎,慢慢被怒意取代心智的他,决定再次使出墨龙斩将吕布击杀。
  心念及此,张翼德在被吕布挡下第五十九招的同时,他随即凌空一跃的取得绝佳位置,且向半空随手放开百炼蛇矛,将自个儿毕生修为运转的令两袖猎风飒飒,双掌此际再不迟疑的激发十数道黑芒笼罩下方的吕布所有可能退路,满是胡渍的大口一喝:
  如龙似蟒狂啸天──墨龙斩!
  张翼德的无俦杀意笼罩半天,令场上大部份交锋的双方士兵近几因为此异象了停止了械斗,意欲一睹这难能可见的高手之战。
  被对方杀招罩住的吕布却没有一丝的震憾,只见他瞧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的点头说道:“虽是同样的一招,但再次使将出来的你的确令我刮目相看,足可列位于‘白道风云榜’。但……对于等级层次与我差上一截而言,同样是──不堪一击!”
  像是已经想到破解之法,吕布将戟随意一摆的激发搜神气劲,使得银天双戟泛出银光,然后再原地回旋一洒的爆出半圆球型体的戟芒,与张翼德先前欲封住其退路的十数道闇黑劲气硬撼!
  气爆声余十数道而不绝响,而在一团扬起风沙之中,身着白色衣着的吕布冲天而出、直奔半空的张翼德。
  张翼德仿佛明白十数道闇黑劲气阻不住吕布般,一见到吕布的身影在烟雾中出现之际,运劲摄回凝于半空的百炼蛇矛,豁尽全力、齿根汫血的将百炼蛇矛往吕布斩下。
  “看我真正的墨龙斩!”
  十数道骇人气劲不过是个愰子,想来张翼德早已十分清楚无法将吕布重创,故目的只是为了分散吕布的心神,为了是现下能运足功力的将百炼蛇矛往吕布头颅迎面斩下。
  “果然有些门道!但你若以为如此程度被可将我奈何,吕布便不配自诩为天下第一,给我破!”
  眼看墨龙气劲直逼而来,吕布竟然不闪不格的迎向百炼蛇矛。当百炼蛇矛枪尖近几要穿破吕布一身银白铠甲的同时,吕布银天双戟一转的将之收在背后、倒吸一口真气的激发比之适才强上不知数倍的护体气芒,朗声高吟:
  地生机,金身不灭笑阎罗──救世劫!
  无坚不摧的百炼蛇矛加上张翼德的最强功力,就算是第一青魔也无把握正面硬撼,更何况以自个儿的血肉之躯来挡。张翼德虽是先前亦曾见过吕布本身的护身银芒可达到一定程度上的保护,但根本没法子想到这人竟是以血肉之躯来接下自个儿盛怒中的全力一击。
  “狂妄自大,便让我张翼德送你一程!”
  张翼德一面想着,一面再不犹豫的催发更高功力。本以为该可以将“不自量力”的吕布一矛毙命,却没想到吕布此际再一次的施展“搜神诀”上的最强守招时,百炼蛇矛就这么像是着不上力的轻轻沾着吕布身上的银白铠甲,尽管张翼德已全力以赴,仍是伤不了吕布的一根寒毛,且由现下的防御情况来看,因受貂蝉“五神定魂针”之助而恢复达八成功力的吕布,与当日丁府恶斗时、仓惶使出“救世劫”相比,自是不日而语。
  本是贯满张翼德毕生修为的百炼蛇矛无坚不摧,但刺中吕布胸口却是难越雷池一步,而受到两方力量的压挤,百炼蛇矛终是不堪的慢慢变形弯曲。
  “撤手!”
  双臂自背后往前的划出美丽弧的而运劲一同击向阻在自己胸前的百炼蛇矛,便只有吕布能如此自信的喝出“撤手”两字。
  早耗尽内劲的张翼德自然没能力将吕布阻住,只得任由跟随自个儿十余年的兵刃如黑色流星被震飞至远处。
  目光望着脱手的百炼蛇矛,张翼德却没见到吕布正顺势优美的由右手牵引左掌的来至手肘后方,且其露出招牌般微笑的随着直击而出、手臂环绕旋风气芒,口中更满意的向张翼德说道:“你已技穷,再非我的对手。那接下来便看我最近领悟出来的新武学──风雷一击!”
  伸出的手臂随着越接近张翼德而在周遭旋发更具威力的气流,张翼德只觉得眼见一暗,便狂吐鲜血、直落后方!
  盘膝于榻上的华绢,此际一次又一次的依着白晴先前教授的运劲之方而调理内劲,或许是调息熟稔的关系,本只是打算藉此运行而尽速恢复往昔,却不知不觉的已将五内经络运行了三十六小周天。
  长长的吐了口气,双目张开的华绢却已非往日的感受,她不但觉得可以知道皮肤细胞活动的情形,更感应的到方圆百步内的一草一物。而尽管身处虎牢关内且距离外边的战场甚远,但目下于温侯别馆里的华绢,此下便已有能力感受到那杀声震天的喊叫以及万箭齐发的破风声。
  不是十分了解自己为何会有如此的变化,但华绢本身乐天知命、随意不拘小节,故倒也不以为意的任其自然。但殊不知此等转变正是因为被其吸入体内的“太平真劲”逐渐与她合而为一,就像是先前文评皇所咋咋称奇的“涅盘境界”。有朝一日只要能将太平真劲纳为己用之时,华绢她便能登上比之“白道风云榜”中人更高的武学境界。
  “华绢你终于醒了,你一个人在那里调息,可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好是无聊!”
  华绢望了望这个未见过世面、天真无邪的瑜儿,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啦!因为我担心余毒还未清,所以才多花了些时间运劲调息!”
  瑜儿一听,立下面露担忧的道:“那……那结果怎么样呢?要不要我去将貂姑娘唤来?还是要再喝些汤药?”
  说到汤药,华绢差点没拔腿就跑,她忙是双手急摇的道:“不用啦!我已经没事了,如果没有必要我也真不希望再喝那汤药。”
  害怕瑜儿坚持自个儿一定要再吞下一碗汤药,华绢忙将话题转开的问道:“虎牢关前的战事该十分激烈,我听到杀声震天、兵刃交击声不绝于耳。瑜儿你知道现下的战况是谁占优势么?”
  “不知道,吕将军自先前出去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本来我打算趁你调息的空档到虎牢关上瞧瞧,只不过还没走出别馆大门就被宋宪他们拦住。”
  回忆之际看来有些气愤的瑜儿续道:“华绢你知道么?无论我怎么好说歹说,他们就是坚持保护咱们的安全,不准我离开别馆一步,还软硬兼施的表示,如果我真为难他们的话,必要时会不顾一切的出手将我的行动阻下。你说气不气人?!”
  华绢表示了解的点了点头道:“凉州军与反董联军现下的局势紧张,像我们这样举止很容易被当作对方派来的间谍。吕布能够在发现咱们身份、还如此的以礼对待,咱们其实真该要偷笑了。”
  “可是华绢你真的完全不担心仙族的安危么?那个吕布这般厉害,说不得在场上一不小心便伤了我们的族人,那该怎么办?”
  华绢眉宇一扬的道:“瑜儿,我既然会加入仙族、更受你爹敬重的列为上宾,自然就将仙族人当作一家人,怎么可能不担心他们的安危呢?回去是一定要回去的,尽管他们安排着千军万马要阻止我们。不过,宋宪乃是吕布麾下的猛将之一,咱们又受了吕布出手救助的恩情,故只宜智取、忌用力敌!”
  “只宜智取、忌用力敌?!”
  “嗯,也就是在不伤两方和气下可以顺利的离开虎牢关去支援仙族,避免仙族人因这场战事而受无妄之灾。”
  一脸迷惑的瑜儿问道:“那该怎么办呢?”
  指着自个儿的脑袋,华绢略带无奈的答道:“还不是得靠这里!”
  吕布一招“风雷一击”,立下将张翼德重创、如断线风筝般的往后坠下。正打算追至跟前再补上一掌的同时,熟悉的凶兵青蚩尤龙已将吕布截下,寒冷刺骨的杀意、令吕布亦不得不放弃追击张翼德,回身严阵以待的面对关云长。
  “你终还是出手,不是觉得胜之不武么?”
  听到吕布带了讥笑的口吻,关云长不置可否的答道:“为国为民,为天下苍生,此时关某早无谓是否胜之不武。若能将你这董卓身旁最强的一人除去,令天下得已回复无争伐的时代便是值得。”
  “喔!那关兄的意思是,现下已有将我击杀的把握。咦……又来了几个不怕死的!”
  关云长闻言一望,只见除自己后方刘玄德正狂奔而至倒卧在一旁、且没有反应的张翼德外,仙族用剑的两个高手御冰剑及白晴,还有“疾风”组长廖添丁,以及其他兵阀中的著名好手,纷纷趁着两人对话的同时,不约而同的已将吕布所有去路包围。
  御冰剑此际负剑于胸的缓缓向前一步,淡淡开口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吕将军既然自诩为天下第一,便让咱们这些乡井小民开开眼界吧!”
  吕布闻言不以为意,神情自若的将银天双戟随意于半空一划后,目露杀意的揭开了另一场恶斗。
  没有任何人出手,没有任何人打算先要展开这场恶斗,反董联军各阀的有数好手虽以吕布为中心的团团包围,但却不知为何的异常谨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剑若龙吟,一道快且锐利的剑招率先打破沉默出招,这人乃是仙族第一剑手、“不羁夜”组长御冰剑。
  剑势冰寒,正是御冰剑赖以成名的“寒冰剑技”。御冰剑生性高傲,对自己一身修为十分具有信心,尽管面对这号称天下第一的对手,御冰剑仍将手上银剑迅捷的抖出十余朵梅型剑气直逼吕布、压逼力比之关云长不遑多让。
  将银天双戟倒持插入地下的吕布此刻仍是双目紧闭,但口里却赞许答道:“剑走阴沉、寒冰夺命,算得上名实力不俗的对手,看来仙族里的强者亦是不少!”
  御冰剑没有理会吕布的话语,锋芒一转的将发出的十余朵梅型剑气四散的回旋吕布背后偷袭,手上的银剑则是聚劲直刺面门而来,务要以其前后夹攻的招式,令吕布防不胜防。
  吕布喝声道好,竟不理背后急速而来的十余道剑芒,只见他一抖银天双戟宛若一道银色长鞭的迎向御冰剑,唰唰数声便将极有信心击败吕布的御冰剑震退数步,随即头也不回的运起护身罡气“救世劫”,在以背脊全数挡下梅型剑芒、发出巨响的同时,更一气喝成刺出银天双戟再度追击御冰剑。
  尽管御冰剑对自身修为十足自负,但亦没料到吕布实力强横至此,虽说交击后仍余留在银剑上的搜神气劲仍未完全散去,现下勉强出手铁定吃亏。不过为求保命,御冰剑只好大喝一声、剑指再比的挥出银剑抗敌。
  “锵”的一声,超过自己数班的来劲差点震得连银剑都要脱手,半边的手臂近几无法提起,却见吕布游刃有余的回身再攻,凌厉锐劲毫不手软的射向御冰剑胸口。
  “看剑!”
  “吃我一镖!”
  “大伙并肩上,现下可非江湖的私人恩怨。咱们头号的对手便是这人!”一旁压阵的各阀好手虽然各怀鬼胎,见到仙族的白晴与廖添丁出手的同时,亦十分明白御冰剑若真死在吕布戟下,等若少了一个有力助手。此刻见御冰剑接的狼狈不堪、命在旦夕,连忙纷纷抽出称手兵刃连袂攻来。与御冰剑最靠近的白晴与廖添丁更是在第一时间紧急出手,意欲阻止吕布将御冰剑重创。
  知道对手的深不可测,其实力足以比拟当日的大贤良师张角。白晴斋心念长鸣出手之际,便没有保留的使出“神仙剑法”对付吕布。
  “狂哮咆风”、“泪天泣雨”、“贪火急奔”、“斩金破铁”,白晴不惜狂耗真劲的一口使出四招神仙剑法,在连吕布银天双戟数十声金铁碰撞下,终是阻下吕布意图将御冰剑重创的那一招,把御冰剑的一条命拣了回来。
  瞥见对方除青魔以外竟有人可以挡下自己的搜神气劲,吕布深吟了一下的道:“你用的该是数百年前被尊为‘剑皇王翦’的‘怒剑八式’……你是否姓白名晴?”
  骤然被这俊美的男子直呼名讳,白晴忽然一震的顿了顿剑招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才回头一戟、轻松的将一名使刀的好手连人带兵斩成两半的吕布若无其事道:“华绢,华姑娘说的!”
  “小绢,你是说小绢告诉你的。那……是否在你手上?”
  与华绢情同姐妹,白晴此刻无法剑心通明,一个不注意差点便被吕布激出的气劲扫中,她忙是仓惶退出交战范围望向仍在场中与众人肉搏的吕布。
  吕布这时将搜神气劲更是催发,一连数招的击毙几个对手,哈哈一笑的答道:“我吕布从不做掳人之事,何况对方是名女子。白晴你未免太过小覻我了!华姑娘智谋名震天下,更被封为‘绝美的梦幻军师’,我吕布又怎可能将之囚禁引来民怨呢!只不过是将她暂时奉为座上宾,希望她别要涉足凉州军与反董联军之争。”
  善于暗器的廖添丁除黑鹰之外,在仙族中最是佩服华绢,他急发十数枚淬毒兵刃攻向吕布周遭大穴之际,向旁吐了口唾涎道:“咱们军师怎可能与董卓等狼狈为奸,更绝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而不出来相助,她去了虎牢关数日音讯全无,定是你使了诡计将她囚禁。我们便将你擒住要胁董卓放了军师!”
  廖添丁暗器发送、认穴之准,亦令吕布暗暗赞许,他抡戟成盾的挡下之际,不可置否的道:“凭你们这十几人的身手便想将我擒住,真可谓天方夜谭!除非是多来几个像是关兄般实力的人,或者才能成真吧!关兄,你认为呢?”
  自众人连袂出手之后,关云长便持着青蚩尤龙的在一旁压阵。并非是不愿与众人合击,实际上则是藉机观察各阀好手的实力。
  既然打算支持刘玄德走上霸业之路,关云长知道该花更多的心神来替其注意各阀的实力强弱,以作为未来争霸的情报。对关云长而言,讨伐董卓不过是一时甚至与吕布为敌亦是一时的阻碍,能够洞察各方势力的状态才是首要之事。且各阀既要强出头的对付这个连自己都觉得不易解决的高手,关云长自然保持实力的伺机再作打算。
  听了吕布别有用意的一句话,关云长并没有吭声,小不忍则乱大谋,自个身为第一青魔的身份如能不现下揭开便不要揭开,因为如果在此地让所有人都清楚了自己青魔的身份,神秘组织定亦会在第一时间商议对付自己的方法。
  神秘组织内的高手云集,而先前张翼德口中的“三霸手”也还没有动作,绝不能制造出让他们搏杀自个儿的机会。
  只是,赶来关注张翼德伤势的刘玄德终是忍不住拔出惯用的两剑,使着二流的剑法向吕布攻去,并回头向关云长道:“二弟还在观望什么?三弟都被这厮伤成如此了,咱们绝对不能放过他!”
  “大哥……”
  千算万算,关云长独漏了个性仁厚的刘玄德,虽说其实力为现场众人之末,但挂念兄弟情谊的他却还是不自量力的出剑击向吕布。
  关云长叹息一声,他明白此下自己再也不能置身事外。因若任凭刘玄德对着吕布动武,那刘玄德很快将成为下一个尸体。
  “唉……天命难违,叫我关云长不得不自曝身分……”
  为挽救不知究里的刘玄德,关云长望着自个儿手中被刻意以黑布里住杆身的青蚩尤龙,喃喃道:“好朋友,世上要青魔,便就让青魔再次现世吧!”
  随即,关云长劲力一吐、双目泛出绿芒,青蚩尤龙杆上特异的上古蚩尤鬼面再次现世。
  此刻的关云长判若两人的宛如来自地底的魔神,口中绿雾一吐的道:“吕布,便让你瞧瞧黑榜的第一高手·青魔,真正的面目!”
  “这样保险么?我怎么觉得大家都在看我?会不会早被识破了?”
  “嘘!你这叫恶人无胆,可能是瑜儿你从没有做过这样子的打扮,所以才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认为大家都识得出来。但实际上,我们现下的这等小兵打扮,我想就连吕布与咱们迎面而来也识不出!”
  “可是……”
  “别可是不可是的。瑜儿,若咱们再拖延下去的话,等到出虎牢关时,仗早就打完了。”
  “喔!”
  不再发表疑问,瑜儿现下便跟着华绢静静地走着。只是,瑜儿走了许久后,总觉得为什么还没有到虎牢关关隘口。
  “华绢……”
  华绢作势的将食指比在嘴唇前道:“嘘!不是说别叫咱们的名字么?若给人听到了,咱们花了那么多时间‘改头换面’以及穿上偷来的士兵服饰,不都白费了么?”
  “喔!”
  “那你到底要问什么?”
  瑜儿带些不肯定的语气道:“可以问么?”
  “当然可以啊!”
  瑜儿瞧瞧周遭的景象与正在一旁闲聊的守备士兵,她续道:“我想知道,你一直在关内绕圈子作什么?虽然这虎牢关的腹地不小,但也没有必要花了数刻在这里打转。还是华……你有其他的打算?难道这也是你的法子?”
  “法子?!赶快离开这里就是法子啊!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不认识路,还让我像个无头苍蝇般的到处乱窜。”
  瑜儿一脸无辜的道:“你又没说……”
  没时间安抚瑜儿幼小容易创伤的心灵,华绢推着瑜儿道:“快带路,不然真的就来不及了!”
  两人忙是调换了位置的由瑜儿带领下前往虎牢关口。
  不知是否吕布“特别”交代的缘故,温侯别馆内外戒备森严,夸张至半空飞来的野鸽、侯鸟、甚至昆虫蝴蝶都被宋宪命人拦截,令本来打算由别馆大门离去的华绢两人着实失望。不仅如此,为防华绢与瑜儿离开,整个别馆上方更是布满吕布亲自挑选的好手监视,令华绢生出插翅难飞的感受。
  抓头摸体的试着激发灵感,没注意的碰着先前预留下来仍未用过的几份人皮面具,华绢脑子一动的决定与瑜儿两人打扮成一般的士兵正大光明的走出别馆。
  果然,或许是吕布刻意隐瞒华元化便是华绢假扮的事实,在离开别馆之际虽然被守卫询问了几句,但仍因为没有异常迹象的被人发觉,两人心下一喜,连忙马不停蹄、匆促的赶往虎牢关口。
  虽说关外仍在进行着激烈的战事,但这一路上奇花异草倒是瞧得华绢目瞪口呆,且一旁的临时市集仍在贩卖各式各样的产品,十分好奇的华绢更不时拉着瑜儿的袖子追问名称以及种类。
  总算是来到了虎牢关口,此刻正值守卫士兵交接下哨的当头,眼见十数名士兵井然有序、一板一眼的照着步骤操作,令华绢不禁心下对吕布统御之方感到佩服。
  “慢着!”
  华绢与瑜儿两人才正要找寻可以出关的方位、准备依样划葫芦的离开之际,背后忽是有人出声制止。
  “旁边的人全都快围上去,这两个人行迹古怪,说不得是对方派来的间隙!”知道终是事迹败露,就算停下脚步解释也是有理说不清,何况自己还身为仙族的军师。华绢望了一眼脸色慌张的瑜儿,右手一拉瑜儿手臂且脚尖一点,两人已跃上虎牢关上楼台,但便在这时,凌厉的劲气已袭向背脊。
  先以柔劲将瑜儿平穏的放在楼台之上,华绢再无顾忌的回身翻掌就拍。“碰”的一声,出击那人似乎不知华绢内劲如此深厚般的被震回关下,而华绢亦借那人反弹之力亦是穏穏的踏上楼台。
  楼台上的凉州士兵似乎仍未明白上了楼台的华绢与瑜儿的来历,纷纷露出错愕的目光瞧着她们两人。只听被震回关下的那人大喝道:“快将那两人擒下,他们是反董联军派来潜入咱们军中的间谍!”
  瞧着关下那个不曾看过的长袍羽扇男子,华绢心下狐疑道:“间谍?!什么时候我和瑜儿成了间谍了,怎么我一点都不清楚?”
  没时间再行思考,这人于凉州军中的地位看来十分崇高。一旁的士兵们闻言大怒的持枪挥剑群攻而来。显得手足无措的瑜儿忙道:“华绢,咱们现下怎么办?!这儿这么的高,如果从这边跳下的话,就算是可以逃出虎牢关,我们在落地的时候也同时会变成一堆烂泥。天啊!我美丽的容貌、我不能丑丑的死去啊!”
  不愿随意杀生,华绢运劲震开围着自己与瑜儿的十数名凉州士兵,拉着瑜儿道:“走!不走就没有机会了。”
  望了望距离约莫有二十人高的城墙,瑜儿近几眼泪都快流出的道:“我……可是我怕高啊!”
  眼看除了自城梯不断蜂拥而上的凉州士兵,还挟杂着李傕等高手,华绢明白若不趁此际离开将难有机会再逃出生天。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拎着瑜儿后头衣襟、想也不想的便由城楼之上往虎牢关前方的战场跳下……
  十龙十象神佛降,青雷一声回龙斩!
  与适才交手时判若两人,一直神情自若、从容应敌的吕布首次被关云长发招之际,令天空产生之异象而望之色变!
  本是晴朗无云的天际,却在关云长半空高举过顶的青蚩尤龙下而风云变色,一瞬间雷电交击、大地恍若摇晃般,乌云蔽日且在其中更有样似魔龙的十数道青气不停游窜。这,正是回龙斩全力一击的前兆!
  “这,便是第一青魔真正的实力么?他终是无法隐藏的被我迫出实力了。有趣!有趣!”
  满空的乌云与青芒交错绵延全场,但却缓缓的集结并向关云长方位沉下。关云长不以为意,且竟在鼻息之间将其吸纳入自个儿的体内。
  吕布见状,毫无待慢的将银天双戟高举过顶,在原地划弧将围攻的一众逼开,趁此际空档使出“流云腿”的急速奔至关云长面前、再无留手运足目下全部的八成功力,将银天双戟疾刺道:“青魔!接我‘搜神诀’中未有敌手的……神鬼辟,独领风骚笑苍天──回神劫!”
  神鬼俱辟,吕布的这招可谓其毕生最强一着,只见他在发招同时全身爆发银色光芒,连带银天双戟都成了一道光柱,直射关云长。
  揭开自个儿青魔真面目,此时的关云长已不需再作保留的隐瞒实力,对面发出回神劫的吕布的确是自己平生的唯一劲敌,关云长翻转青蚩尤龙与其合而为一,再无考虑的亦如一道青劲邪龙急奔与吕布硬撼!
  史无前例的两大高手真正决定性的一招,只见风云变色、天哭地裂,周遭一些修为不足的士兵或好手当场被波急的活活震死,只余御冰剑等实力较高的好手忙运着毕生功力、竭力阻住两人交击所产生的可怕气流!
  现场两人身影已不复见,因为运足毕生修为的两人正以极限实力交击,旁人能见悉的,不过是两道一白一青的巨大芒光不断闪烁而已,但殊不知高速过招的两人实际上却正以绝无花巧的一斩一格方式而做生死殊斗。
  一白一青的巨大芒光缓缓扩大,至一定程度之际,忽是激出强芒的一闪而逝,而在众人好不容易适应之际,只见吕布与关云长各持兵刃的立于战场一方,彷若没发生任何事般。
  关云长仍是昂然而立,且青蚩尤龙丝毫没有异状的紧持在手中。惟不同的,是先前一对青芒双目已然消逝,嘴角更涎着一道血丝。
  吕布这方面亦不会好过,他右手单持银天双戟的平举且指着关云长,表示仍有再战的实力。只是,脸色略显苍白的他亦让人明白了在此招之中也是受伤不轻。
  “吕将军的实力果然惊人,连关某绝强一招都无法将你斩下,只是与你打成平手!”
  闻言之际,吕布微微哼了一声的道:“平手?!若不是我因为压制旧患而仅能催发八成功力,此招足可令你含恨当场!”
  众人本以为吕布的实力至此,没料到他竟会这么回答,纷纷面面相覻的感到错愕。岂知,个性直来直往的廖添丁此际闻言却道:“哼!八成功力,明明就无法将关兄击败,还夸口只用了八成功力。若你吕布真如此了得,为何不全发挥出来呢?”
  “添丁,别再说了!”
  没有因为御冰剑的制止而闭口,廖添丁更肆无忌惮的向吕布道:“御冰兄不用担心,这人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我也可以说我对你的这一战,只发挥了一成功力。”
  吕布几乎是气炸了的尝试冷静望向众人,只见他将银天双戟插在地上,双臂曲张的向前一撑且泛出银芒,恨恨的向周遭众人道:“便让你们这些井底之蛙瞧瞧我毕生修为的厉害。‘五神定魂针’,给我出来!”
  毫无借力在半空中的华绢与瑜儿不停下坠,眼看就要掉落地面成了一堆烂死尸。没想到,华绢忽是感到全身自头上激出一道灼热气劲,且直冲全身的来到脚底。
  灼热的气劲越盛,华绢便感觉下坠的速度减缓许多,她当下彷若抓到诀窍般的调息内劲配合这道灼热气流,没料到竟产生神效般的让两人缓缓的落下地面。
  “哇!华绢,你是怎么办到的?怎么会像是凝形在半空中的可以操控自如,你是否会‘御空而行’般的功法?”
  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的华绢抓了抓头皮道:“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回事,也许是上苍眷顾咱们两个如花似玉的年华不该如此惨死,才会伸手帮我们一把。闲话少说,凉州军发现咱们没摔死定会打开虎牢关大门、派遣大军将我们搏杀,快回联军那里吧!”
  得到“太平真经”内劲的华绢其实不知,“太平真经”乃是参悟大自然而创的一种内功心法,正因为适才华绢在半空中心无杂念般的想法,才会催动太平真劲的令两人平安落地,而事实上多了此次的经验,华绢对于太平真劲的操控可谓前进了一大步。
  “等一等!”
  忙着逃回自个儿势力范围的华绢闻言,忙回头望向瑜儿道:“怎么了?快走啊!”
  瑜儿不理焦急的华绢,指着身上凉州士兵服饰答道:“咱们打扮成这等模样就回去,联军士兵定会将咱们当作凉州兵般,那时可是有理说不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该先将它脱掉才对!”
  城上的箭雨已密集的落下,华绢牵着瑜儿手臂忙着闪躲之际,一面运劲震碎体外服饰、且向瑜儿道:“边逃边脱不成么?再晚一些的话,我们都会变成蜂窝了!”
  “吕大哥别要忘记,‘五神定魂针’虽然可以压制你体内潜藏的诡异气劲,避免被其反噬的后果;且每逼出一根,将可令你的功力暂时恢复当日的十成修为,但莫要忘记,一旦五根都被逼出,便将是吕大哥经脉皆断、功废人亡的时刻。故切莫随意使用!”
  想着当日貂蝉为自个儿施针时的警告,吕布还记得自己立下答覆决不轻易使用,没料到在虎牢关上便用了第一根。
  吕布泛银光的弯曲身体,在他喊著『五神定魂针』出来的同时,只见其背脊上突然射出五根约莫三寸的长针,且离体的长针与身体间似乎有一道类似蓝电的流光连接着。就在此时,他面色狰狞、似乎十分痛苦的额上冒出冷汗,不停发抖着。
  先前与吕布差不多级数的关云长此下见状大惊,因为他明显的感应到吕布的功力不断的在暴升当中,且与一些妖魔歪道借外物助长功力般的法子不同,关云长现下绝对肯定这是吕布本身实力的恢复。
  刻不容缓,尽管关云长再没把握是否可以以回龙斩将对方阻止,但现场确实也只有自己拥有与之抗衡的实力。心念至此,关云长豁出余下的劲力、无从选择的手持青蚩尤龙,挥出本来认为无坚不摧的回龙斩。
  天色仍然再一次因为关云长催发回龙斩而产生异象,关云长连忙把握吕布仍未完功的同时、毫无保留的将回龙斩一刀劈下。
  该可成功吧?不!青蚩尤龙就这么生生的被对方缓缓伸出的右臂挡住,无法再进雷池一步。吕布吸纳一口真气的猛然令外头的“五神定魂针”其四又没入体内,而他胸膛一挺向前、双目锐利的盯着关云长之际,第一青魔此招竟溃不成军的被震退数十步。
  “好……厉害!”
  昂首的吕布此际浑看不出适才脸色惨白的模样,只见他吐了口浊气道:“逼我使出十成功力,那便要看看你们接下来还有什么样的能耐!”
  看似缓缓一步,竟与上一步的距离差了十数尺,转眼间吕布便已站至适才出言相讥的廖添丁面前,也不答话,一道拳劲就如雷电般挟势击下。
  廖添丁实力虽是不比吕布,但为人一身傲骨,尽管知道这招不能接下,但仍旧倔强的将劲力运至双臂、翻掌一伸的咬牙拍出。
  “格格”数声,廖添丁双臂骨头齐断,且狂喷鲜血的跌落后方十数步。吕布见状脚步再踏的来到落地的面前,同样的一拳再次击下。
  廖添丁暗道我命休矣的同时,只感到急速而来的利芒指向吕布,他转头一望,瞥见白晴挥动斋心念的全力刺往吕布的头颅。
  这招围赵救魏果然有效,吕布十成功力虽是恢复,但以其本身修为仍无十足把握可以挡下名动数百年的神仙剑法。他随即撤回击出的拳劲,复而点中白晴来势汹汹的斋心念。
  白晴使出此招乃是“怒剑八式”中,用来以弱敌强的“诡蛇吐嘶”,意旨将本身修为灌注在一点之上的迎向敌人广大的气劲面,务以一点之精而破对方之面。
  岂料白晴低估了吕布十成修为的可怕,斋心念与吕布拳头接触之际,白晴便像是胸口被铁槌击中般的难受。此下的她,亦如廖添丁适才接下一招般的如断线风筝、狂吐鲜血的跌落地上,绝不离身的斋心念更脱手的坠至远方。
  没法子第一时间杀了适才出言讥笑的廖添丁,盛怒的吕布挥出击败张翼德的“风雷一击”直奔白晴,口中更冷冷道:“多管闲事,给我死!”
  拳风如雷、迅捷成电,连张翼德魔级般实力都惨败在此招之下,何况是白晴。无力反击与逃开的白晴见状,索性闭上双目,等待死亡的来临。
  “轰隆”的巨大声响,还带着击在人身上且体内骨头破碎的声音,但面色惨白、花容尽失的白晴却没有任何损伤。不过,她感到了一些液体流到自个儿的身上,她忙睁眼一望,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华绢。
  “你……醒了!”
  “呜……好痛,我的胸口好痛……这里是什么地方?”
  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坐在自己榻前的白晴脸色有些憔悴的起身走了开来。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了一阵水声,随即白晴去而复返的端着一杯热茶又回到了自个儿躺着的榻前。
  “你受伤太重,别要随意乱动……喝些茶吧!小绢你睡了很久了。”
  接过白晴递上的热茶,华绢为避免烫手的小心捧着,一面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顺利带着瑜儿离开虎牢关的自己,当日在回转联军营地的时候,恰见吕布与众人正决一死战般的交手。以现场横尸遍野的情况来看,很显然大伙合力仍非吕布的敌手。
  御冰剑、廖添丁、黑的像木炭的张翼德,连可能为传说中的青魔关云长都不是吕布的对手。
  眼看个个接二连三被重创而再无出手能力,仍在远处想助一臂之力的华绢着实有些着急,而总算来至现场之际,却见到吕布面目狰狞、出手震飞白晴惯用的斋心念,且看来亦欲要至其死地。
  不行!晴姐与我情同姐妹,尽管吕布实力多么强横,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她被吕布击杀。于是心念及此的我,全力催发“剑舞心法”,将身形发挥之最快的在吕布再次发拳击向晴姐的同时,以身体──接他一拳!
  “怎么了?是否是中拳的地方非常难受,我找大夫来看看好么?”
  被白晴唤回现实,华绢摇了摇头道:“这点小伤该不碍事,只是前几天才曾经躺过一阵子。没隔几天又……看来康复后得去庙里烧香才行。对了!晴姐,后来吕布怎么了?那虎牢关有没有攻下呢?我是否昏睡很久?”
  “你昏睡了大约三天吧!而吕布不知为何,在看你代我接了那拳后,竟是没有理由的撤手不再继续战下去,领了与其会合的骑兵队,回头冲杀的返回虎牢关……”
  “……隔天,凉州军更离奇全军撤退的返回洛阳。”
  闻言有些惊愕,因以当时吕布的气势与凉州军所拥有的情势而言,该没有任何理由放弃虎牢关而退守洛阳城,因这等若令反董联军可花费较少的时间及损伤而进驻虎牢关。
  神情有些古怪的白晴,眼眶泛红的缓缓道:“小绢,谢谢你!”
  “啊……”
  牵起华绢的手,白晴极为慎重的续道:“你我都十分清楚吕布那一拳的可怕、和被击中的后果,但你却毫不考虑便替我受了这一拳。所幸老天有眼的没有因为如此而令你丧命,只可惜……”
  没有注意到白晴异样的神情,只见她轻轻拍了拍白晴的手背笑道:“晴姐这些日子以来对小绢如此的疼惜,当日面对大贤良师张角也没看你有半点退缩,甚至连命都可以和他赌上。现在的我不过是替你接了不痛不痒的一拳,其实你真的别要在意。”
  “可是……”
  面对华绢对自己如此情深义重,白晴待要说出另一个十分震憾的消息之际,房门这时却被打开的走进了以黑鹰为首的仙族群英,令白晴生生将自己要说出的话又是吞了下来。
  黑鹰入内拣了位置坐定后,关心的开口道:“绢军师终是醒了,这几天来大家都十分担心呢!另外,若不是绢军师出手相助,小女恐怕已成了五斗米道及凉州军之间合作的牺牲品了。”
  华绢让白晴扶起的倚靠在榻边的栏杆,向仙族一众谢道:“族长千万别这么说,华绢不过运气好了点的才误打误撞救了瑜儿,这举手之劳实在不足挂齿,倒是昏迷的这几天麻烦到大家了。不知目下的战事如何?虽然适才我听晴姐说明,大致明白了两军的现状,但亦想知道反董联军的各兵阀将会有什么样的动作?”
  像是听到主题般,黑鹰神情沉重的道:“这亦是我不得不在绢军师重伤未愈前定要找你商议。现下反董联军看来着实风光非常,因连下两关而名震天下,但实际上退却的凉州军损失极小,且留下的虎牢关不过是个空城。联军并没有攻下虎牢关而解决粮草问题……”“……民以食为天,军队亦然。天气寒冷还可要士兵取些碎布塞在盔甲内的暂时忍耐,但没有食物充饥,根本毫无力气可以持兵器上战场与对方厮杀。”
  华绢沉吟道:“这里的兵阀共有十七路,难道都没法子向附近的领主借些兵粮么?”
  只见一人缓缓自后方走了出来道:“连年来的干旱,加上之前黄巾乱世而导致民生萧条,各地的物资都十分的缺乏。所以,就算附近的地方势力拥有粮草,亦断不可能提供给联军,因谁也不知这物资缺乏的现象会维持多久。”
  “啊!何卓……”
  看出华绢的疑惑,黑鹰解释的道:“何副组长在前阵子已加入了咱们仙族,目下担任‘疾风’副组长。”
  华绢会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沉吟道:“眼看没有其他的法子,所以唯一的选择,便是尽速出兵洛阳。不过,洛阳可不比虎牢与汜水。若饮水与粮草充足,凉州军就算兵力少于咱们,亦可穏操胜算的打赢这场仗,情势十分不妙……”
  “……倒不知各阀最后讨论的结果如何?”
  仿佛在华绢这里也没有得到黑鹰所需要的答案,只见他有些颓然的答道:“与绢军师相同,没有任何的结论。如果真无法解决粮草问题,大多数的兵阀打算要放弃此次的联军,回转各领地。”
  华绢闻言有些紧张的道:“绝不可以!这么一来,‘合纵’之计将宣告破解,而凉州军在休息养生、补足战力后,各兵阀再没有机会与之抗衡了。就算再一次的联军,亦营造不出像此次般的契机。”
  像被华绢激励般,黑鹰一股雄心壮志又是涌了回来。他开口道:“嗯!绢军师所言甚是,但黑鹰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一场无粮的战争,这才不得不在绢军师仍需养伤之际前来叨扰。”
  好似想到什么,华绢微微一笑、十足自信道:“族长若能说服众兵阀多留于虎牢关数日,华绢有完全把握,可兵不血刃的攻下洛阳城!”
 
 
 
 
只看该作者 22楼 发表于: 2007-12-14
第二章萦阳惨败
 
  华绢,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聪敏慧黠是无庸置疑的。在“黑色林地”带领汉军击退黄巾贼的英姿,尽管我并没有实际的参与、亦未曾见闻,但我可以体会那征战沙场、驰程大地的豪情壮志,临危授命、奋勇退敌的才干,就算是现下纵横十余载的老将,也很难及得上,我不禁将令自己生出异常吸引力的女子牢牢印在脑中。
  虽说与貂姑娘比起来算不上绝美之姿,但总是觉得与她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她让貂姑娘卸去人皮面具的同时,我竟被其眉头深索、双目紧闭的脸孔所震撼,为什么……难道是冥冥之中的一段姻缘么?但我在乎、爱的,不是貂姑娘么?
  盛怒下的我该是难以控制,本是逼出五个长针的运足十成功力,要将在场众人诛杀,但……为何在失手击中她的同时,我却生出万念俱灰的想法,甚至愿意丧失如此绝佳时机领着赶来的骑兵队撤退,且在回转洛阳城的途中对其念念不忘。
  回想着的她尽是中了我强横拳劲后口吐鲜血的模样,唉……吕布啊!吕布!自诩为天下第一的你,竟为一萍水相逢的女子魂牵梦萦。而她这般如此的奇女子,是否亦同我一般……
  “大哥!”
  “……”
  “大哥!”
  被人如由梦中唤回,吕布微微一楞的开口道:“怎么了?”
  看得有些疑惑的张辽道:“瞧你魂不守舍的,是否内伤仍未痊愈?”
  “没,你想太多了!”
  一旁无聊的策着马匹前进、手里拿着一只羊腿啃着的白进不可置否的道:“我道大哥定是因为这阵子又没见着貂姑娘,所以心里不快活啦!阿辽,你哪会明白,这相思之苦可比内伤受的还要严重呢!”
  听得白进的胡言乱语,吕布不禁芫然一笑的骂道:“白进你又找打么?上回你在洛阳飞仙楼(注:洛阳著名青楼之一)白嫖,然后被对方老鸨找上门来要钱的事情我都没提了,竟还来开我玩笑。”
  听得白进之前在洛阳嫖妓的糗事,众人顿时轰堂大笑,一时之间,令返回洛阳城的凉州军稍稍减去了撤退全军的不安与紧张,白进更忍耐不住的干脆快鞭的奔往军队的前头。
  当日的虎牢关一役,吕布展现前所未有,且压倒性的实力令对方近几是全部的高手皆束手无策,凉州军本以为将会一举将反董联军击溃,却没料到最后的结果竟是鸣金收兵。
  本该是反对最烈的吕布,想不到在听闻之后竟像是没有意见的入了别馆而再不外出,且直至凉州军收拾细软、众将不断催促之下,吕布才什么也没带的骑着神兽赤兔,随手扛着银天双戟的无言而行。
  一路上因为临时的撤退命令及吕布的反应,着实影响士气甚钜,浑不像是才打了一场胜仗般,倒似是退无可退的军队,正忙无目的的行走着。
  嘻笑侮骂的气氛没有多久,士兵们之沉浸在不安与怀疑的空气中朝洛阳城行走,见吕布恢复了精神的张辽,此时把握机会道:“大哥是否清楚为何太师坚持要求退兵?”
  嘴角嚼着一根野草,吕布有些意兴阑珊的道:“阿辽又认为如何?”
  “是否为太师的另一种战术?”
  吕布啼笑皆非的答道:“战术?哈……已经穏操胜券的队伍,只待对方粮食殆尽就可坐享其成,这又有何需要其他的计谋呢?”
  张辽疑惑的望着吕布道:“既是如此,咱们又为何要立下撤出虎牢关,退守洛阳城呢?”
  “阿辽可别忘了太师身旁那个军师!”
  本是策马在前方的魏续放慢了马匹的脚步,低声道:“大哥说的是李儒么?小心隔墙有耳。”
  马鞭在半空甩了一圈,吕布嘴角一扬的道:“魏续不用担心,我早以确认周遭没有李儒的爪牙,才会如此的说着。”
  张辽闻言震惊道:“难道一直以来,李儒皆有埋伏眼线在咱们的身旁?……这人心机真重,可是他所为为何?”
  “我早和阿辽你暗示过,李儒这家伙绝对不是普通的角色。他能令太师如此的看重,定有其特长的地方。你想想,我甫一到任便受到太师这么的对待,说不得李儒早生出敌对的念头而没有表现出来。”
  魏续接道:“所以大哥的意思是,此次凉州军会仓促退兵,该是李儒在太师前面搬弄是非的结果?”
  吕布伸出手指摇了摇道:“魏续只说对了一半!”
  “一半?那另一半又是什么?对的一半又是如何?”
  轻抚神兽赤兔的鬃毛,吕布沉吟答道:“李儒的目的是希望别让咱们在虎牢关中立下战功,奠定于凉州军中的地位,这是他最不愿发生的事。因我们这群人将会分刮他在凉州军中的地位与势力。但太师可非寻常君主,没有强而有力的说词,是绝不可能说服他放弃目下处于优势的虎牢关。唯一的可能,有一件极重要的事正要发生,且是令太师十分在意的,在意到可以放弃目下的现状而退兵洛阳城……”
  “……只是,我仍想不到有什么事情值得太师如此的重视。”
  张辽想了一想的道:“我们是否要动用漕栈双联的情报实力,探一探这谜一般的李儒。看看他的来历为何?”
  提到漕栈双联,吕布面色一沉的缓缓道:“蔡叔与张叔日前已经遇害了!”
  众人闻言大惊道:“什么?!怎会发生了这些事情?”
  吕布长叹口气的道:“唉……是有心人士的策划,所以咱们已失去了漕栈双联这个后盾,故目前的出路只剩下凉州军!”
  与蔡僻、张仇的相认,令吕布一夕之间多了一方霸主的全力支持。不但对吕布后来争霸之路有很深远的影响,更因为漕栈双联得天独厚的紧密情报网,而令吕布身价水涨船高。
  蔡僻、张仇一死,自然的使得政权做了大幅度的改变。先是由刘表接替了死去的丁原荆州刺史之位,漕机双联两个龙头位置,蔡瑁与张允当然无条件的接手。
  只不过靠山倾倒并非吕布最为担心的。令他真正烦恼的,是原是助力的漕栈双联不但会成为阻力,更会因为先前与蔡瑁等人的嫌隙,而有着莫大的不利影响。
  “失火了!洛阳城失火了!”
  正思虑着目下该走的下一步,前方探路的先行骑不知为何的大声嚷嚷起来,且快马加鞭的奔至吕布跟前来道:“报告吕将军,洛阳城中不知为何的冒出熊熊白烟,请吕将军下令该要如何?”
  “喔!”
  还没有机会与众将讨论,自洛阳城方向前来的一骑快速靠近吕布军,那人策马奔至吕布跟前后,双手抱拳的道:“启禀吕将军,适才太师着小将向吕将军传令。大军莫要入城,请西行直达长安!”
  “什么?!长安!”
  “军师,只有咱们两人商议下便将凉州军移往长安,在没有询问过吕布的意见下,是否有欠妥当?”
  望着对自己无比信任的董卓,李儒淡淡笑道:“太师多虑了,吕将军从来倒也不曾质疑太师的决定。故就算没有询问他的意见,咱们这样的作为亦不会令其产生反感才对。除非……”
  坐在摇晃的马车里与李儒细谈,董卓闻言问道:“除非什么?”
  “难道太师不觉得有些奇怪么?”
  “奇怪!?”
  将马窗的布帘掀开的望向渐渐远去的洛阳城,李儒答道:“太师与我都了解吕将军实力之强横,加上其麾下好手无数与之配合,为何会在技压联军诸将的当头,反而鸣金收兵的打道回关呢?”
  董卓想了想答道:“也许……吕布有难言之隐吧!又或者战况不明、兼之当下的兵力不足以与叛贼周旋,故仅管取得上风,仍不得不鸣金收兵!”
  李儒点头道:“太师个性果真用人不疑,这也是为何凉州士兵心甘情愿愿为太师效力的原因……”
  “……但恕阿儒心胸狭小,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当日吕将军在虎牢关前技压联军群雄,若真是所领之军队兵力不足;吕将军大可发出信号的请求太师派出大军来援,又为什么要放弃这大好时刻、令反董联军有重整旗鼓的契机呢?”
  “这……”
  看到董卓眉宇微微一挑的神情,李儒知晓自个儿的话语已令董卓对吕布产生了怀疑,他倒不急于落井下石,反是转移话题道:“阿儒并非不信任吕将军,只不过吕将军此役的行为举止有些说不过去,故才提醒太师还是要小心身旁的人而已。何况太师对吕将军再如何信任,他体内终究没有流着咱们羌族的血液。”
  董卓还在反覆思量之际,马车旁边来了一骑小将向马车窗子喊道:“启禀太师与李儒军师,洛阳城内所有值钱的东西或日常用品,末将已下令全数打包放置在后面的运货马车。带不走的,皆已集中在城内空旷的广场上,目下全听太师发号命令要如何处置这些东西!”
  “发号命令!?”
  李儒点点头的解释道:“没错,虽说咱们军队已将洛阳城内近乎值钱的东西与食物带走。不但,因为洛阳城内腹地实在太广,就算动用所有人力亦无法在这么点的时间全部载运到长安;所以我才着人将东西全部集中在广场上,并等候太师下令一把火全都烧了!”
  “这岂不让洛阳城成为一片焦土么?”
  “阿儒明白太师不愿暴殄天物的随意销毁,但若原封不动的将其留下,一待反董联军抵达洛阳时,这些东西将如及时雨般的解决他们粮食的问题。暨时,反董联军将可在极短的时间内补充一切所需,更会在咱们未到达长安前、将凉州军截杀!”
  “可是这……”
  仍没有打算对董卓放弃说服,李儒冷静的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是区区一座荒城。且咱们一旦至长安与‘五斗米道’联盟之后,随时可以将它要回来。太师可别为了一时的不忍,反造就无可磨灭的严重后果?”
  董卓沉吟半刻终算低头首肯,李儒忙向马车外等候命令的小将道:“传令下去,立即放火烧了洛阳城,务要烧得──寸草不生!”
  烽火连天,无情的烈焰狂妄吞噬着洛阳城一砖一瓦,四处都是年老体衰、行动不良的洛阳城民正慌张的抢救自己的家园。
  昔日的酒馆、青楼,热闹的杂货市集,如今都成了火海一片,被烧得无法撑住屋宇的栋梁也在顷刻倒下,现场可谓乱成一团。
  “怎么会这样?昔日有‘不夜城’美誉的洛阳,竟会成了一片火海!”
  有些错愕的袁绍踏上了成了焦土的洛阳街道,他蹲下的一把抓起灰烬恨恨的说着。
  夏侯阀阀主曹孟德向前走了一步,一面查探四周的现状、一面回答袁绍道:“嘿!本初该不会以为,董卓会笨的将丰富物资的洛阳留给咱们反董联军,让粮草近几见底的我们可以获得补充,然后再整军追击他们吧!”
  袁绍闻言,晒然的望了望曹孟德,答道:“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过是可惜这个大汉皇朝数代来的首都,竟会成为这般的凋零。但更想不透的,董卓为何在毫无原因之下会全军撤离虎牢,更放一把火烧了洛阳的迁都长安?孟德,你不是常常自夸谋士成群,倒是说说董卓为何如此?”
  曹孟德深意的笑了笑说道:“本初不是也曾说不看起我麾下的谋士么?怎么不自个儿讨论看看有什么结果,莫非第一门阀阀下无人么?”
  “你……”
  两人正待要争辩,将头盔卸下的孙坚此时则是有些气呼呼的走到两人面前喝道:“耍嘴皮子事小,救火事大!你们两人乃是当今两大门阀的阀主,放着烈火呑噬洛阳城不管,倒是开起辩论会来了。”
  也不待两人回答,孙坚再次卷起袖子的加入一旁的救火工作中,留下面面相覻的袁绍与曹孟德。
  经过极力的抢救,烈焰涛天的洛阳城终在董卓放火的第三天后被熄灭,但事实上洛阳已是面目全非,看样子要恢复往昔的繁荣真不知需要后续多久的建设及整治才得以复原。
  没有因为攻下洛阳城而得到足够的食粮,反董联军目下因饮食问题而即将溃散,许多之前早已表明没有食物就不再战下去的兵阀,纷纷向袁绍表明,若其联军总帅在半日内未想出良方,将会领兵撤退不再过问反董联军与凉州军的战争。
  这问题着实令袁绍十分头疼。虽说此次联军美其名是溃败了董卓领军的凉州军,令其全军撤退至长安。但实际上大家都明白凉州军并未在此次的战役上有何损失,反倒是各兵阀聚集的舟车劳顿而引起士兵水土不服的病死许多,故尽管胜利,但却是惨淡的。
  于是,联军会议再一次的召集,十七路兵阀及参与的黑帮势力全都受邀入会讨论反董联军去留。
  会议开始没有宕延太久,第一门阀的袁绍直接开门见山的表示各阀必须解散的必要,没料到,竟引来第二门阀曹孟德的极大反弹。
  感到对众阀十分失望,曹孟德愤愤不平的道:“怎么会是这样,咱们各阀的兵力好不容易的聚集,该趁凉州军移师长安之际挥兵追击。否则,等到凉州军在长安扎根后,咱们又缺乏集结兵力的机会,凉州军此际只要各个击破,到时死的可是咱们。”
  袁绍闻言不可置否的答道:“孟德该不会不清楚咱们目下所剩的粮草无几,再加上洛阳城中根本没有多余的粮食,怎么还有能力追击凉州军呢?”
  “难道就放任凉州军在长安坐大么?本初别要忘记皇上还在董卓手里,我们仍旧没救出呢!”
  孙坚轻点桌子的道:“孟德说的对!只不过穷寇莫追,何况对方看来显然是有备而退,这样跟上去定会中了对方的埋伏!”
  孙坚乃是当年兵法大家孙武之后,说话自然更具信服力,一时之间曹孟德倒也无言以对。
  才想着要如何鼓吹众阀与夏侯阀一同追击凉州军之际,曹孟德此时恰好瞧见末位的仙族人等正在窃窃私语,其中还有被誉为“绝美的梦幻军师”华绢。
  双拳向仙族方向一抱,曹孟德谦恭的朗声开口道:“那位该是华绢华军师吧!华军师当日能在‘黑色林地’以寡击众,更因此造成黄巾贼的溃败,可见其见识过人一等。倒不知对此事看法如何?”
  本打算只是躲在一旁听听大伙说法的华绢,没料到竟会被曹孟德认出的且指了出来,她有些尴尬的起身道:“当日之事,不过是凑巧。华绢一介女子,又怎会有什么良方意见呢?”
  知道华绢非是寻常人物,曹孟德仍是坚持的说道:“被先皇赐封为‘护国公主’,华军师又怎会是一般女子。为了汉室社稷、为了天下苍生,还请华军师一开尊口。”
  拗不过曹孟德的坚持,华绢尽管不太希望人家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仍是缓缓开口道:“依华绢所见,阀主还是不追的好,因为董卓早设下天罗地网等着咱们上钩!”
  此言一出,果然令在场的各阀阀主惊愕。华绢见状,一面回想书中记载,一面续道:“由洛阳城西面与长安相通的官道,必经萦阳。萦阳兵力虽是不多,但太守徐荣乃是董卓麾下的心腹将领之一。尽管我还猜不出董卓为何退守长安的真正原因,但却明白其早与徐荣在萦阳及通往长安的官道上留下重兵等着咱们追击……”
  “……故若反董联军在缺乏粮草、士气尽失的状态下追击凉州军,不但无法发挥应有的实力,更会正中董卓的下怀!”
  像是可观识未来般且说的头头是道,听得袁绍对华绢颇为尊重的续问道:“请教华军师,传闻董卓是为迁都一事而兵退长安,不知真实与否?”
  华绢见开口询问的是第一门阀的袁绍,望了其五官一会儿的答道:“袁阀主有否听闻近日洛阳街市童谣云: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
  询问一旁的谋士田丰后,袁绍点了点头回道:“愿闻其详!”
  华绢沉吟再道:“兵不战而退,难免会令士气衰败。何况吕布于虎牢一役未能压倒性的得胜,今日若董卓再以莫须有的理由兵退长安,那往后影响之钜,甚至将造成凉州军可能退出角逐天下的结果……”
  “……所以,略施小计,令士兵们认为迁都乃是顺应天命。一来,可以照着他心中的诡计而行,二来,更可安定士兵军心。”
  环顾众人,华绢这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深吸了一口气,她谨慎的续道:“高祖定都长安,传帝十二位。尔后光武中兴于洛阳,至令亦是传了十二帝,故董卓可借口天运合回的说是该迁都长安,才会重振大汉雄风。诸位了解么?”
  “小绢,想不到平时见你嘻嘻哈哈。但今儿个在会议之上,甫一开口便是口若悬河、淘淘不绝,将平日那些趾高气昂的阀主们唬的一楞一楞的,你可真是厉害。”
  “瑜儿又来取笑我了,我只不过说些自个儿的看法,倒没有要谁一定相信啊!”
  “是瑜儿还不太认识小绢,她先前在宜宁殿的表现,才真是处变不惊呢!”
  “真的么?晴姐那你快告诉我!”
  结束了反董联军“最后一次”的会议,在华绢提出凉州军将在萦阳埋下伏兵的可能性后,众阀已确认不再追击,并决定逗留数日以整顿军力,再各自率兵返回领地。也就是说,反董联军终告解散。
  离开了议事大堂,这段同甘共苦日子而义结金兰的华绢三人,因救火工作告一段落,正趁此闲暇空档而来到洛阳城内逛逛。
  洛阳不愧为中原的第一大城、东汉十二帝之首都,虽说经过数日烈火吞噬而变得残破不堪,但街道上很快的已有居民架起简陋的竹棚,开始贩售粗糙的面食等生活之必需。
  三人因为先前协助救火而无暇用膳,此时见到吃的皆是饥肠辘辘,再也不管自己是什么身份的,拣了空位便坐了下来进食。
  闲话家常了一会儿,三人也差不多填饱了肚子,白晴此时意有所指的问华绢道:“小绢虽然在会议上已解释董卓退兵的理由,但我仍觉得你还有些真正的原因没有说出。我想,你该是因为会议上龙蛇混杂的缘故,而不愿明言。现下只有咱们三个,是不是可以谈谈你的真正看法?”
  “啊……原来小绢留了一手!”
  将最后一口汤饮下,华绢奸奸的笑了笑道:“什么事还是瞒不住晴姐,事实上我的确有些想法没有照实说出来。本来我是打算今晚仙族小组会议时再向黑鹰族长报告,既然晴姐都先问了,我便告诉你们。”
  面对白晴与瑜儿恳切的目光,华绢小声的道:“若我猜的没错,董卓除了打算集结兵力、重整旗鼓的再次出发。他移师长安的真正目的,该是要与‘五斗米道’结盟。”
  后来经由瑜儿解释,已清楚前后始末的白晴续问:“这我是明白,但董卓该也不用大费周章的移师长安啊!”
  “嗯……若‘五斗米道’只是单纯派遣如杨松般的角色自然不需董卓亲自出面。但如果对方的份量不轻的话……”
  “小绢的意思是,来的是那个阴阳怪气的‘师君’张鲁?”
  华绢对着瑜儿摇了摇头道:“以董卓眼高过人的个性,张鲁还不值得他亲自出面协议。我认为是‘五斗米道’的龙头‘大师君’张衡亲自北上与董卓见面!”
  “‘大师君’张衡……”
  华绢正要再解释,却见街道一方廖添丁正慌慌张张的急奔而来。廖添丁双手仍因先前被吕布震断两臂而裹着药布,他见着三人随即忙道:“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气喘如牛的廖添丁不停呼气说道:“曹孟德与族长见面……”
  白晴听了打断他的话道:“该是礼貌上的交谈吧!廖组长太过大惊小怪了。”
  廖添丁用着仍疼痛异常的双手急挥道:“……不是……不只这样子,他们俩谈论了约莫半刻钟。待曹孟德离去后,族长便点了五百名仙族部众连同御冰剑离开了营地!”
  华绢闻言脸色大变道:“是否随同夏侯阀出兵追击凉州军?”
  廖添丁点了点头道:“没错!”
  白晴与瑜儿此时亦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失声道:“糟……”
  “华军师怎么看?是否真需要出动支援族长?”
  于仙族在洛阳城内简易的军议室内,所有仙族未与黑鹰一同出发追击凉州军的干部们,正集合在此讨论如何应变的方针。
  由于仙族目下仅余干部有华绢、白晴与廖添丁在场,故众人皆以三人马首是瞻,看看三人会讨论出什么好计策。
  才吃了饭饱、头脑没有很清楚的华绢,正绞尽脑汁的想着法子道:“族长带走了约五百兵力,咱们现在总共加起来不过也只有五百。大家认为已目下而言,五百人能起得了多少的作用?而吕布的武学修为近几天下无敌,大家又认为有哪个人,具备可与之抗衡的实力?”
  白晴沉吟了一下子道:“若果真如小绢所说的,凉州军早好整以暇的布下天罗地网。咱们五百人前去,不过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因凉州军的兵力定大过咱们数倍,就算用了什么好计谋,在实力差距过大的状况下,咱们绝对没有半点胜算!”
  华绢点了点头道:“晴姐说的有理!好的计谋需要适当天时、地利、人和,三方面的配合,以五百人规划出来的想法或作为,面对数万大军是完全没有作用的……”
  廖添丁闻言着急道:“可是……难不成咱们就因为知道明知不可为就不为么?身陷对方技俩的可是咱们仙族的族长耶!我们不能不救啊!”
  心系父亲与情郎的安危,瑜儿亦道:“就算咱们真没法子将爹救出,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干等。我……我自个儿带着族人去好了!”
  看出瑜儿的激动,华绢双手一摊的忙道:“大家冷静一下!别要以为我的意思是真放弃了他们。今日无论他们是否是仙族的重要成员,前去的五百余人中,每个人都是咱们仙族的伙伴、我们的亲人。我绝对不会危险异常或是其重要性而来决定做法,只是,请大家一定要给我得时间想想该怎么办!因我们觉得不能为了救五百人而丧命更多的人,如果是这样,便失去了救人的意义了。”
  稍稍穏定情绪、瑜儿近几是红了两眼的道:“时间……可是爹和冰剑哥他们命在旦夕,等咱们想到法子时,就来不及了!”
  一把将瑜儿搂住,白晴安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都希望追击的五百余名族人皆可以平安无事,但总是得想好如何行动的法子啊!”
  看着华绢眉头深锁,廖添丁忙问道:“华军师,真没有法子么?”
  华绢望了一眼廖添丁无奈道:“实力相差太多……若凉州军真被我猜中般的埋伏在萦阳,等候追击的兵马上钩,即便我有神通莫测的计谋,也无法敌的过对方的人山人海啊!……罢了,无论如何,咱们还是先行上路好了。”
  “小绢,你不能去!”
  华绢奇道:“为什么?想法是我提的,而且我也算得上是半个仙族人,为什么不能去呢?”
  白晴面露愧疚、有些不忍的道:“难道……难道小绢你不清楚自己的一身修为全都废了么?”
  华绢笑了笑道:“既然被大伙认定为军师,我自然不会因为没了武功就无计可施了吧!”
  “汉初三杰”乃是汉高祖刘邦当年十分倚重的三人,其各自有不世本领,亦因如此而助刘邦顺利建朝、成就大汉帝国。
  但除张良、萧何、韩信之外,事实上仍有许多功臣位列其中,只是因为功勋不及三人而没有被后代赞扬,当年的夏侯缨便是其中之一。
  夏侯缨,乃秦末楚地人氏,与西楚霸王项羽同乡,在项羽成就西楚霸业之时,夏侯缨亦是西楚霸王麾下的勇将之一。
  外号“五情剑”,以一手“五情剑法”名动当时,虽说剑艺不及“剑神”刘邦的“诛龙剑法”与“剑皇”王翦的“怒剑八式”,但以一布衣剑客实力而言,夏侯缨算得上名高手。
  楚汉相争时辗转成为高祖刘邦麾下,尔后刘邦更因项羽同乡之故而给其“立功”机会,故夏侯缨因而身价大涨,成为官位仅次于三人的异姓将军,这也是东汉第二门阀的由来。
  时间虽是久远,但曹孟德却是利用此种关系与仙族霸王之后的黑鹰搭上了线,除了共续旧情外,更商讨复兴西楚霸业的大计。
  曹孟德在反董联军溃散而找上一意振兴先祖遗志的黑鹰,不但应允将来在兵力上的援助,且明确的表示支持黑鹰重登皇位。
  不过,曹孟德唯一的要求,便是希望仙族能与第二门阀同舟共济,一齐领军追击凉州军。
  也不清楚看似睿智的黑鹰为何会答应这意图明显的交易,且他更明白华绢等人定会力谏反对,故趁几人出外不在的同时,忙是点齐了族中一半兵力,全身重铠与夏侯阀一万大军直奔萦阳。
  意气风发的黑鹰一路上与曹孟德聊着往事,完全的不以为凉州军会设下陷阱的令自个儿中计,本还略带谨慎的两人,路经萦阳发现不过是座空城的同时,更笃定凉州军真被猜中的落荒而逃。
  只是没料到全力追赶的他们,马上就遇到好整以暇、正等着他们到来的吕布,双方没有答话的开始交战。
  吕布实力天下无双,尽管两人带来的兵马皆是万中选一,但两军交锋之下还是败的一塌糊涂、全军兵力损失过半。
  仓惶逃回萦阳的准备收拾残兵之际,却再一次遇上了真正埋伏、由徐荣领军的五千凉州骑兵。
  前后相互包夹,夏侯阀与仙族一半族人遇上了空前的挑战。
  手中指挥旗帜不停挥舞、驱策骑兵队包围对方,萦阳太守徐荣一脸得意道:“曹孟德自以为足智多谋,却没料到仍是中了咱们为其精心设计的陷阱。看来,这第二门阀不过是虚有其表。”
  一旁的徐荣下属闻言,忙是拍着马屁的说道:“可不是,董少主对曹孟德未免太过小心,竟要咱们留下五万精锐守株待兔的等他上门。照我看若吕将军在此,咱们仅派出步兵一万便能将对方全军歼灭!”
  本只是想说些什么令徐荣高兴,却没料到他一听吕布两字,竟怒气涛天的道:“吕布很了不起么?若不是军师提出的计谋,他怎可能如此耀武扬威的将夏侯阀一众击杀。”
  闻到徐荣的火药味,这人忙点头称是的答道:“是!是!再怎么说,凉州军若没有李儒军师运筹帷幄的话,那吕布又怎能如此顺利的击杀夏侯阀。还是徐太守的见识卓越,看到别人难所及!”
  徐荣终于满意的微笑道:“哼!你们看着吧!李儒军师定会为凉州军带来一统天下的将来,而那个徒有武力、意欲将军师取而代之的吕布,只不过是李儒军师算计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自陈留带来的一万精兵,在接二连三的受到凉州军精心安排的袭击下,目前只余四千多名闻风丧胆的步兵、及三百余名仙族人。面对徐荣领军的五千骑兵队,虽在数目上差别不太,但曹孟德与黑鹰目下所有集结的兵力,决非对方的敌手。
  凉州骑兵虽无第一袁阀无双骑队般厉害,但军队的勇猛亦不在话下,加上连续十数里撤退之下的夏侯阀四千多名步兵、体力与信心上早已近几崩溃,若非曹孟德亲自压阵、不弃不离的鼓舞士气,这些军人已然如散沙般的四窜。
  “曹阀主,目下该要如何面对这五千骑以逸待劳的凉州军,若不赶紧想法子破解,在我们后方追击而来的吕布与其前后包夹,咱们恐怕活不回洛阳!”
  黑鹰一面说着,一面看着周围将自己团团保护的仙族族人,只见人人身上几乎都有着旧痕新伤,但脸上仍无惧的誓死保护自己。
  想到与自己相处了至少数年的这些仙族族人,黑鹰就不禁开始后悔太过冲动的作出追击的命令,在没有与华绢等人商量下而莽撞行事,无端牺牲这些人。
  明白情势不妙,曹孟德仍一派处之泰然的模样道:“天无绝人之路,若连黑鹰族长对此战亦失去了信心,部下们又有何力量继续支持的战下去。战场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唯有坚持信念才能逃出生天。嘿!若我曹孟德今日不死,将来定当对凉州军加倍奉还!”
  见凉州骑仗着马匹之便而来回冲杀,曹孟德佩剑一抽的遥指半空喝道:“夏侯阀的儿郎们,莫叫凉州野人将咱们看扁了,大伙决死一战,要他们就算打算将咱们屠杀,也要付出惨痛代价!”
  听闻曹孟德如此一说,本是军心溃散的夏侯阀部队,竟受到曹孟德鼓舞般,同样将兵刃高举、大声狂喝,更似再不害怕对方骑兵队的往前冲杀。
  黑鹰此时亦不禁暗暗震惊于曹孟德的统御能力,悄悄将此情况牢牢记在心底。也不答话的集合仙族族人三百余随同出击。
  两军再一次的交战可谓是惊险万分,场上血流成河、陈尸遍野,简直是一场以命换命的死亡搏斗、令人不忍观看。
  渐渐地,在众士兵前扑后继之下,夏侯阀与仙族的联军终算冲破一个小缺口,“夏侯五英”其四和御冰剑等人见状,忙着将曹孟德及黑鹰护送逃往洛阳方向。
  见情势不再完全由自己掌控,由对方走势来看,徐荣便十分清楚曹孟德与黑鹰的意图。只见他忙是策马一拍、亲领部份骑兵队持枪来阻,口中大喝道:“想要如此便脱逃,给我留下命来!”
  夏侯阀步兵早已为了杀散前方阻碍去路的凉州骑兵而豁尽力气,哪有能力将徐荣阻止,只见徐荣一支骑队迅速砍杀挡路的步兵,直逼曹孟德等人。
  “可恶,徐荣你未免欺人太甚!”
  见到徐荣肆意挥舞长枪将夏侯阀的士兵宰杀,曹孟德再也管不得自己是否仍身在险境,佩剑拔出的便要策马回头与其死斗。
  紧跟在曹孟德一旁的夏侯惇见状,在格开对方一名骑兵的大刀之际,立下扯着曹孟德座骑的马缰道:“切莫冲突!孟德别要忘记你乃是夏侯阀阀主,整个门阀还需要由你来领导。此地凶险非常,你还是赶快与黑鹰族长领着其余人马火速离开1
  也不等曹孟德说话,夏侯惇向黑鹰握拳道:“有劳黑鹰族长了1
  夏侯惇策马回头,与夏侯渊、曹仁、曹洪四人,领着近一千余的步兵方向后转的迎向徐荣。一旁望了许久的御冰剑见状,亦向黑鹰道:“由我们阻止凉州军追击才是真正的良方,族长便赶快与曹阀主离开1
  “冰剑,你……”
  抽出刺进凉州士兵身体的长剑,御冰剑将兵刃抽回的道:“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族长别要担误逃脱的良机!”
  见御冰剑意念已决,黑鹰不再说话的搭了搭他肩膀道:“一切小心!”
  御冰剑没有回答的马鞭一抽,随后跟上夏侯惇等人、与徐荣领兵而来的骑队交手。
  徐荣一把长枪舞得虎虎生风,将四周意欲阻止自个儿的夏侯阀士兵,杀的人仰马翻,口中还大喝道:“太师有令!快将这群不知死活的士兵杀光。曹孟德就在前面不远处,凡能拿到曹孟德人头的,赏黄金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夏侯阀士兵本来稍稍突破了凉州骑兵的攻势。但岂知徐荣如此开口,一些贪钱的骑兵狂意更盛,竟是攻溃夏侯阀士兵欲掩护曹孟德等人离去的防线,且向曹孟德那方而去。
  只不过才超出了十数步,对方不知从哪里出现数骑,且默契十足的分散开来拦截,转眼之间又是将凉州骑兵一个个在数招内格杀。
  徐荣正要问话,却已感到一种危险意识破空而来,他忙以长枪抡转成盾的挡开。只听“铛”一声,落下的是一支木箭。
  双手虎口被震的暗暗生疼,其反震力更将骑在马上的徐荣震下马来。徐荣哇哇大叫的正要怒骂之际,一道枪劲随后迎面而至。
  来不及询问是谁,徐荣连忙回手一挡的也以长枪格住。他虽然贵为一城之长,但深明自个儿修为的不足,平日闲暇倒会练练枪法,故实力算是不弱。
  只是,他遇着的对方更是使枪高手,在徐荣勉强格开自己随意一击的同时,这人顺势将枪柄划弧的由外向内避开,然后双手运劲的喝了一声,命中徐荣胸口且透体而出!
  徐荣中枪落马之后,将其击杀的夏侯惇气运丹田半空说道:“徐荣已死,不想像他一般下场的,便给我退去1
  “什么?太守死了?”
  “……不会吧!我刚刚才见着他领了一支骑队追过去而已!”
  “可是,你们看军队的帅旗已经倒下……”
  “真的死了么?这样,我们就没必要和他们继续在打了……”
  “对啊!你们看那个手持长枪的将军多么威武!咱们还是不要白白送死才是……”
  夏侯惇一夫当关的气势,的确震憾了全常见到场面受自个儿的控制后,夏侯惇这才连同众部将缓缓的集中士兵往后撤退。
  本以为吓阻了凉州军的进袭,可暂时喘息的另想他法,没料到萦阳后方的官道扬起大量的尘烟,一支迅捷的军队竟然直奔而来!
  领军的旗帜上书了个“董”字、兵力约在二千上下。夏侯惇一望,脸色大变的道:“糟糕,先前吕布伏袭的军队追上了1
  等若是败家之犬般的仓惶而逃,夏侯阀与黑鹰带领的仙族部众就不知有多么狼狈。
  接二连三的恶战,已令目下仅余的二千名士兵丧失了斗志,就算曹孟德在队伍中不断的打气,换来的,不过是敬畏、但无杀意的回应!
  途中士兵不停的脱队奔往他方,有的则是体力不支的倒地等待追上的凉州军屠杀,二千名士兵在离开萦阳数刻之后,仍追随着曹孟德的只剩余不到一千人,而只要凉州军再次赶上之际,亦是众人死亡来临的时刻。
  此时的曹孟德再也看不到先前的自信,跟随自个儿而西进的一万陈留义勇兵,竟然到目前为此不到一千,对一阀之主而言,不啻是个严重打击。
  难过之情溢于言表,一旁浑身刀创箭伤的二弟曹仁见状道:“大哥,胜负乃兵家常事。就算是无敌统帅也不可能在生下之际,就唯持不败的战绩啊!有了此次的经验,相信在未来你争霸的路上会走的更顺畅的。”
  黑鹰闻言亦叹道:“此次真是非常好的一个经验,亦让黑某明白绢军师先前阻止咱们追击之事,若真能自这次战役中逃出生天,我黑鹰亦将对绢军师言听计从!”
  曹孟德觉醒般的点头道:“黑鹰族长说的可是‘绝美的梦幻军师’,华绢华公主?没错,若咱们先前愿意听取华军师的意见,咱们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正懊悔不已之际,前方带头的侦察骑兵忽是急奔而回至曹孟德等人面前道:“启禀阀主,前方有扬起一阵风沙……似是有骑兵队朝我们而来!”
  像是惊弓之鸟,曹孟德与黑鹰面面相覻道:“难不成又是凉州军先前布下的另一组人马?好在咱们人疲马乏之际,将咱们全部诛杀?”
  没有得到回应,后方殿后的侦察骑兵也忙奔至众人一旁,拱手忙道:“报告阀主,先前追击咱们、以吕布为首的凉州骑兵队,似乎已经赶上咱们了。”
  黑鹰一旁听了,异常冷静建议道:“吕布实力之强,咱们于虎牢关时皆是有目共睹。故若真需要与凉州军硬碰硬,黑鹰建议曹阀主选择迎面而来、这支来路不明的军队。何况……仍未确认前方是敌是友,该要先知道对方的身份才是。”
  同意黑鹰的说法,曹孟德向领头的侦察骑兵道:“快回前头,确认来者何人?若为凉州军队,速速回报!”
  众士兵此刻脸上血色尽失,迳将目光放在曹孟德的身上。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眼看后方追击的凉州军即将到达,有些胆小的士兵甚至就这么的哭了起来。奉命至前方确认的侦察骑兵明白事情严重性,在得到讯息后,飞快的奔回曹孟德身旁道:“启禀阀主……”
  曹孟德此时显得沉着许多,他自夏侯惇那边取了一个装水皮囊、递给了骑兵道:“先喝口水吧1
  受到曹孟德目光鼓舞的骑兵接过喝了数口、喜上眉梢的道:“托阀主的福,来的并非是凉州军,而是专程赶来、公孙瓒与仙族合计三千的骑兵队!”
  此话一出,立刻振奋当场全军的士气。曹孟德开心说道:“事不宜迟,咱们全军赶紧与他们会合!”
  凉州军追击之役,曹孟德与黑鹰可说是败的十分彻底,不仅自陈留夏侯阀带来的一万精兵只余下约莫千人之数、将领方面亦只存活夏侯四英少数几人。仙族部份的人员甚至只剩下御冰剑等数人而已。
  不过,这仍是算不幸中的大幸。在天下第一的吕布、及凶狠著名的凉州军双双出手下,若非华绢与仙族人,不顾一切的带领五百人来援,加上公孙瓒友情赞助了三千骑兵;曹孟德与黑鹰两人领军的追击部队该要全军覆没才对。
  望着雪中送炭的公孙瓒部队,令曹孟德着实困惑这支北方部队因何来援?尽管自个儿与公孙瓒算不上仇敌,但交情却也不至于好的令他愿意大费周章、血本无归的引兵来助,何况,这三千骑兵在曹孟德的眼中,该是公孙瓒军中精锐中的精锐。
  原来此次的勤王任务,公孙世家决定由少主公孙瓒领军。料想不到的,其麾下竟隐匿着当日兵败在董卓手上、目前下落不明的卢植。(注:卢植曾是公孙瓒与刘玄德少时的私塾夫子)凭着华绢与卢植的熟稔,且其又曾为公孙瓒启蒙夫子的缘故,公孙瓒二话不说的派出旗下最精锐的三千骑,并应允亲自协同华绢等人救援误中凉州军埋伏的夏侯阀与仙族。也因此,在曹孟德与黑鹰双双被凉州军屡次袭击、意志溃散之际而捡回了一条命。
  为答谢公孙世家相助、也藉着华绢与卢植的此层关系,三方势力在这次事件后,有共识的组成联盟,并各自签署永不侵犯、互为友邦的协定。
  另外,反董联军则因夏侯阀追击凉州军未果后,亦宣告解散,尔后天下再次沦为群雄割据、暂难统一的局面。
  长安以西,由董卓挟持伪帝刘辩称霸,北平的公孙世家则与马帮联手快速的统一北面草原的少数民族,以寻找机会南下。
  第一门阀的袁绍,因以诡道算计公孙世家而取得有粮仓之称的韩馥地后,虽与公孙世家成了誓不两立的仇敌,但雄跨冀、幽,兵多粮足的他,此时兵达二十余万,成为最有实力挑战董卓的兵阀。
  除了上述的三大势力,成为东郡太守的夏侯阀阀主曹孟德,与后来进驻的仙族亦不容小覻。不知是否运气,在先前勤王之师中,获益最大的竟是夏侯阀的曹孟德。
  在萦阳一带失却了近乎所有的门阀兵力,但回转根据地的他,意料不到会是如此不费吹灰之力的纳入十余万、原为“黄天净土”之部众。
  或许是当时追击凉州军而展现出来的无比气魄吧!“黄天净土”的部众竟将此事牢牢的记在心里,认为曹孟德才是现令自大贤良师张角之后、真正治世的能臣,故才会兵不血刃的投入其门阀之中,希望与曹孟德共同打造美好未来。所以可以这么说,目下若以地利及人和而言,夏侯阀己占尽两样优势,如今剩下的,只是仍未来临的天时。
  仙族部份,因为族中的首领与曹孟德之先祖皆为同乡缘故,再加上夏侯阀与仙族在死里逃生的萦阳一役后,奠定了彼此更深的友谊。
  不但与公孙世家互为联盟的永不侵犯,在曹孟德得知仙族打算长期定居已成废墟的洛阳城后,他不由分说的提供五万兵力作为实力及行动上的支援,一则向天下昭告自己与仙族的交情匪浅,二则令仙族反倒欠其人情更深。
  “真希望先认识华军师的是我?”
  “咦……华绢不明白阀主的意思?”
  明言提供五万兵力,但曹孟德竟与夏侯惇、曹洪二人亲自领军送兵而来,已令华绢觉得曹孟德此举有些怪异,而这个第二门阀阀主现下开口,便令华绢之前的疑惑完全解开。原来,求才若渴的曹孟德是为了自己而来。
  亲自带领大军援助仙族,以加强洛阳城实力、用以表达两方友谊常存的曹孟德微微一笑道:“华军师乃世上难能一见的人才,更特别的是身为女子。孟德一向用人惟才、且用人不疑,虽说自个儿的麾下人才济济,却无一人像华军师般。孟德说的如此明白,以华军师之才智,该是知道孟德之指为何?”
  清楚对方感兴趣的原因在于自己先前的表现,华绢面对这数千年前的一代枭雄,不禁有点受宠若惊的道:“阀主太过自谦,程昱、荀攸、荀彧等人皆有运筹于幕中、决策千里之外的能力,目下阀主缺的不过是天时而已。何况,华绢本来的一身武功在与吕布交手时便给废了,如今更是一文不值啊1
  “好!好!好一个缺的不过是天时而已。不过华军师若认为自己的武功尽失便成为废人一个,那可就错了。因为孟德看重的是华军师的妙计,而非是武艺啊!”
  接过夏侯惇牵来骏马的缰绳,曹孟德没有即时上马的开口道:“我军将要返回兖州,在出洛阳大门前……华军师陪孟德走上一程,好么?”
  不知是否妥当,何况在仙族人等众目睽睽之下。华绢一直想要避瓜田李下之嫌,她望了望在远处指挥重建洛阳工作、却仍时时望向这里的仙族干部,沉吟了一会儿,华绢唤了瑜儿一声,向她招手要其与自个儿陪同曹孟德一程。
  曹孟德将一切望在眼里,不可置否的缓慢前行,没有回头的道:“一点都不考虑么?”【云霄阁
  再次提及,华绢一面与瑜儿漫步,一面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人背影。无比的魄力、雄图大地的野心,这人与后代史书记载的完全不像,且这人将是未来统治北方、与吴蜀三强鼎立的北方霸主。
  想不到,他正想尽办法的要求自己加入夏侯阀。只是……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难道……难道在当日萦阳一役之后,曹孟德便有如此的打算了么?所以,他才会委身与公孙世家与名不经传的仙族结盟。是真的么?他真是因为希望能进一步打动自己的意念,才如此而为么?
  一直仍分不清自己在现实还是在游戏之中,但华绢潜意识中却出现了告诉自己该要继续下去的声音。这声音持续的不断在脑海中呼唤,故慢慢地,华绢再没有把这问题放在心底。
  只是,这时曹孟德开口表示招纳之意时,不禁令华绢又再一次的陷入了迷惑之中。
  “华军师听过‘文评武论’么?”
  无料曹孟德开口出声,华绢有些吓到的发声:“呃?!”
  眼中显露出一丝崇憬与惋惜,曹孟德徐徐道:“文评武论,意指大汉皇朝武学与计谋的至高殿堂。武论-武论尊,听闻其已洞察天下武学,无人可出其右,而麾下能人异士皆有以一挡百的实力。文评-文评皇,则是一神机妙算、看尽天命的不世高人。其所培育出的人才,在门阀中效力的皆有完美表现,有‘再世张良’美誉的荀文若,更是其中翘楚!”
  “喔!原来荀彧来自文评皇门下。”
  曹孟德自顾自的点了点头续道:“文评皇一向不许门人出仕,而荀文若能加入夏侯阀,可见是文评皇观阅天机后的决定。否则文评殿出身的文若又怎可能选择一个不看好的门阀效力呢?所以,若华军师对加入夏侯阀此事犹豫不决的话,不如求教文评皇如何?孟德相信,洞察天机、可算天命的他,定可给华军师一个满意答覆!”
  “文评皇?!听起来便像是一个十分了不起的人物,只不过据闻此人见首不见尾,常人终其一生更可能缘悭一面,华绢又如何求教呢?”
  曹孟德微笑道:“别人无法见其一面,但并非表示我曹孟德没有法子。文若不但是我的‘再世张良’,更与我私交甚笃,便请他代为请托,求见文评皇一面如何?”
  眼珠子一转,不知想到什么的,华绢笑容一扬道:“那……便有劳阀主了!”
  曹孟德回转兖州了,在离去之前,他抛了个令华绢头痛的问题给她。不但表示荀彧将会竭尽所能的连络文评皇,并询问后续与华绢见面深谈一事,更要求华绢在详谈后迅速回覆决定,这才像是放下心中大石的回转根据地。
  望着曹孟德的大军离开洛阳城,华绢与瑜儿目送了半刻后,她才无目标的回头看向正在重建中的洛阳。
  到底……自己该怎么办呢?
  看着成了废墟的洛阳城正一点一点的,在仙族族人辛勤的努力下慢慢的回复原貌,华绢实在想不出将来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尽管熟读历史,但目下的发展根本没有注记在后来的史书之中,是因为这本是虚幻,还是自己一人的胆大妄为而改变了过去。
  到底……谁能告诉自己答案?
  更不幸的是,自己赖以苟延残喘的一招半式却又没了……
  “你……真要知道么?”
  像是平地一声雷般,华绢着实被没来由的一句话给震摄了。而她撇开头去看向一旁的瑜儿,却不知为何的失却了踪影。
  “看看这里吧!”
  寻找发声的来源,华绢总算在城墙一角的阴暗处发现了说话的人。这人竟是先前与华绢有过数面之缘的年轻老头。
  “咦……怎么好久没见到你,你又突然的出现了呢?对了!上次你说要拯救何进的任务我失败了,是否代表这个游戏有另外的发展路由?”
  知道面前的华绢还不明白自个儿就是文评皇,文评皇信步走出阴暗的来到华绢面前道:“你不是希望见我一面么?”
  “见你一面?!年轻老头你长的很美么?嗯……虽然说你还长的蛮帅的……去!我到底在说些什么,总之,我哪有要见你一面?”
  文评皇深吸口气,望着远方已遭祝融攻击的不成模样的洛阳宫殿道:“小姑娘,你不是有些疑问想要问问文评皇么?”
  “是啊!曹孟德说会请文评皇门下的荀彧去见他,询问是否可以与我见上一面……见上一面?!你……您该不会就是文评皇吧?1
  文评皇露出复杂的神情,有些无奈的道:“正是!”
 
 
 
 
只看该作者 23楼 发表于: 2007-12-14
第三章真相大白
 
  有些张目结舌,华绢实在是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人,竟就是这个时代非常为人尊崇的文评皇,甚至这个人还是黄巾之乱的始作俑者。
  文评皇再次如看透华绢心思的缓缓点头道:“我正是‘文评武论’其中之一的文评皇,造成黄巾之乱后果的始作俑者。”
  “为……为什么?”
  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但先前华绢已知晓文评皇有一种可以洞察别人心思的能力,故现下再次碰上便没有太过吃惊。
  环顾四周,文评皇没有先回答华绢问题,他指指城楼道:“上去再说!”
  华绢明白文评皇该是有些事不想“意外”被人听到,故尽管现下便有满腹疑问,但仍点头表示赞同。
  没想到就在自个儿点头的同时,文评皇潇洒双袖一挥的扬起半空狂沙,而在华绢眨眼之际,两人竟已在难以察觉的洛阳城楼之上。
  文评皇没有答话、慢条斯理的拣了一块城石靠着,两眼静静但安详的望着华绢道:“咦……你的武功没了……问吧!也该是时候让你明白这一切了,但小姑娘切要有心理准备,这可能是你无法接受的事实。”
  像是准备许久般,华绢神情肃穆、谨慎小心的开口道:“我……目下倒底是在现实、还是游戏之中?”
  文评皇好似老早便知道华绢要问此问题,从容的点头道:“你所在的,的确是真实的东汉末年。且这并非游戏,而是乱世的真实天下。”
  “怎么会?但我明明是因为设计了三国虚拟游戏、利用高科技仪器进入网络里面啊!为什么反而跑到古代来?这也不是‘寻秦记’,我也没有要找或是拥戴的对象……”
  文评皇微微一笑的偏着头道:“那本书我也有听过,若以故事的张力而言,那位作家写得真是不错。只不过,小姑娘又何以肯定那个故事的真假?”
  “看过……作家……难道你真的也有去过‘未来’?”
  “其实,有没有去过亦不太重要了。因为你已在这个历史之中,再非于‘未来’回顾这个历史……”
  “……如果你要问怎么回去?可能如何在这个世界有意义的活下去才是更重要的。”
  华绢迷惑的道:“如何在这个世界有意义的活下去才是更重要的?此话怎说?”
  指向城里正努力重建的仙族人等,文评皇缓缓道:“在你读过的历史中,有否听过‘仙族’这个组织?”
  “仙族……没有听过!”
  文评皇点头道:“这便是了。仙族及小白晴所属的势力,其实在东汉末年至三国结束,于史书上都没有注记,但却因为华绢你的出现而活跃于这个大地,华绢可明白是什么原因么?”
  “难道全都是因为我阴错阳差来到这世界的关系?”
  “在这个时代的天下,说真的,仙族与小白晴所属的势力该只有缅怀过去辉煌历史而含恨一生。尽管他们曾经存在于这个世上,但仍因为站不上这个争霸舞台而没有被人记得。但由于你的出现,令他们产生了复出的念头,才会让他们生出不可为而为之的妄想,一意想要登上这个天下舞台……”
  “……也就是说,三国的历史已因为你的出现而产生了很大的变动,而你存在的特殊意义就是为了他们而努力着。”
  望了望华绢难看的表情,文评皇续道:“若你真凭空消失,这些因你而燃起希望的隐族,将逃不过族毁人亡的命运。所以,华绢仍不知晓你对于三国的重要性么?”
  华绢就像心脏被射进了一支利箭般的茫然失所,她实在不了解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出现,产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永不关机的电脑、香醇的卡布奇诺,这一切的一切仿佛才在昨天发生一般,但没料到,自个儿真在阴错阳差之下,来到了三国时代。
  试着将自己的心绪穏定,华绢开口问道:“大师可否告诉我,未来的我是否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
  没有直接回答华绢,文评皇反而问了华绢道:“华绢难道不觉得奇怪,为何我知晓你所有的事?”
  “啊?!这……与我是否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有很大关联么?”
  文评皇点头道:“没错!华绢如此慧黠兰心,该会想到,就算我文评皇也曾去过‘未来’,但也绝不可能会特地、且专程为了你、甚至清楚你的一切。何况,在未来的历史记载中,三国并未并任何人改变,不是么?”
  听了文评皇如此说来,华绢亦觉事有蹊跷的点头道:“对啊!为了设计那一款三国网路游戏,我可说是翻阅了世上所有有关三国的书籍,但都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大师的意思也就是说,尽管我来到三国,却并没有真正改变三国的未来。”
  讨论到问题的核心,文评皇也令华绢感觉慎重了起来。他拂了拂衣袖续道:“历史是无法改变的……也可以这么说,华绢你来到三国时代并非突发状况。也因为你的到来,才能继续这个历史。”
  华绢豁然明白道:“大师的意思,我来到三国时代是冥冥中的安排。那……大师岂非早看透三国兴衰。”
  “我其实并非‘看’过,而是‘听’过!”
  “听过?!”
  “事实上我并非真正去过‘未来’,而是因为另外一人的缘故而明白这的来龙去脉,包括华绢你在这个时侯的到来,都是‘他’告诉我的。”
  “他?!所以,大师是因为知晓了这一切,才会清楚我来自未来,并且特意来找我的。”
  文评皇摇了摇头道:“我并非特意找你,而是一直在等你。据‘他’所说,你该是会在三国时期才会出现。所以,我本打算还要等上几十年……”
  “……这世上的历史,一直在我的脑中,故先前卢植该败在张角手上、却被你破坏之际,我才明白你已经提前到来。”
  “大师说的我越来越糊涂了,您可否解释清楚一些?”
  文评皇沉吟一会儿道:“简单来说,早在西汉初期,‘他’便告诉我你将会来到三国时期,要我等候你的到来,并将这一切告诉你。故这数百年来,我一直在等着你的出现,直至你意外击败张角之时,才有迹可寻的找到了你。”
  “那……我会来到东汉末年的事情,原来在几百年前的你就已经知道了。几百年前……哇!你怎会活了这么久?‘他’的真面目又是谁呢?”
  文评皇微笑道:“我因习练道家瑰宝‘太平真经’而达至涅盘不灭的境界,故已获得长生不老。而你想知道的‘他’,其实你也是认识的。”
  “我认识的……是巷口卖蚵仔面线的老王么?还是……咖啡店对我有意思的小林……”
  文评皇摇摇头道:“都不是!‘他’其实就是当初因为一时起了邪念,让你阴错阳差回到三国世界的人,你的好友、旧同学-阿邦!”
  “阿邦?!真的是他,他也回到了过去。”
  “没错,后来他着实对此事十分挂怀。只不过他没有你的电脑天份、无法设定你到达的时间点,反而去到了秦国末年……”
  “啊!”
  “别要讶异!因另一件更令你吃惊的,‘他’便是后来与当时黑榜第一高手妖刀‘西楚霸王项羽’、争夺天下的‘汉高祖-剑神刘邦’。”
  华绢再也禁不住的开大嘴巴的叫了出来道:“什么……阿邦竟……竟然就是开创大汉皇朝的刘邦。那……大师你……”
  像在回忆过去,文评皇喃喃自语的道:“我便是与他打造大汉皇朝、被誉为‘汉初三杰’之一的留侯-张良!”
  我,造了一个梦。
  梦里的四周是征战纷乱、枪戟四处的战场。
  左面黑骑军的一方,领军那人满脸虬髯、一身重铠不怒自威,手上持了柄令人不寒而栗的蚩尤魔刀。看他军队里竖立的旗子皆书了个“项”字,这人该是秦末令敌军闻风丧胆的西楚霸王-项羽。
  右面的一方则是颜色相反的白骑军,而前头引领着部队的另外一人,虽亦相同一身银制铠甲却令旁人感到其全身散发一股温文儒雅的味道。这人的感觉让我非常的熟悉,我忙向其走近了些许,赫然发现他竟是多了五柳须的阿邦、未来成为大汉皇朝开国君主的汉高祖-刘邦!
  这……这便是历史永垂不朽的“楚汉之战”么?
  好不容易可以向阿邦询问一些我解不开的谜,我着急的向骑在骏马上英姿焕发的阿邦挥手。
  岂知,正当我站在他的面前、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同时,阿邦竟是自腰际拔出一把令人难以忘怀的长剑,在高举过顶并向前一挥后,白骑军便跟随着他全军出击。
  急忙要闪避的我却来不及的生生被马蹄踏过,只不过不知为何,我对他们而言竟像隐形人般的穿透而过。这时,我才明白自己可能在一个梦境之中。
  黑白两骑军已开始交锋,项羽以及阿邦亦在作死生殊斗,双方实力相差无几,故打的是难分难解、不分轩轾。我便如同在欣赏着一部古代战争的记录片,心情也不禁为之激昂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一骑灰棕马匹缓缓的踱步来到我的身旁俯视战局,他手持羽扇、一派自信且在目光中流露出绝顶聪明的智慧。他,就是先前告诉我前因后果的张良,也就是后来隐姓埋名的文评皇。
  张良显然清楚战局会演变为如此,只见他将持着羽扇的右手举起,黑骑军后方竟因此而扬起了一片风沙且向黑骑军而来。
  风沙消逝之际,出现了一位亦是执着长剑的年青将领,他随后更有一支白甲奇兵从后方与阿邦的军队一齐包夹黑骑军。
  项羽不愧为当年的无敌统帅,见到将落为被前后包夹的结果,尽管局势对自个儿不利,他仍英勇的挡住阿邦前方的部队、并冷静的下令其余将领将黑骑军一分为二的自左右两面离开。
  只可惜这一切皆在张良的算计之中,两面去路这时自地底竟窜出无数的强弩部队,漫天乱箭一瞬间便射垮了要退去的黑骑军。看来,黑骑军已成了瓮中之鳖,只好任由白骑军的宰割。
  但不知是否阿邦满以为穏操胜卷的缘故,竟大意的被项羽一刀震飞了佩剑且反手回劈的砍向其颈项而来。
  我惊愕的大叫一声,岂知场景已改……
  “醒了么?”
  “啊……”
  摸不着头绪,华绢感觉自己不知为何的睡了过去,却见文评皇正像看着自己孩儿的望着自己。
  此时文评皇转身面向城内负手而立,仍是一派悠闲的俯视洛阳城内风景而不发一言。
  “是梦么?刚才我见到的一切景象是梦么?”
  文评皇笑了笑的回头看向华绢道:“对华绢你而言,可说是南柯一梦。但对于曾经经历那过去的我,则是一段不愿回忆的过去……”
  “……皇上终究打败了西楚霸王,将他的帝皇霸业推向了高峰。嘿!那一次的战役可真是惊险万分,若不是大将军拚了命的为他挡住那一刀,可能真不会有大汉皇朝的产生。不过……却也因此造就了大汉皇朝败亡的开始!”
  “败亡的开始?”
  文评皇点了点头道:“华绢可知大将军是谁?”
  “大师说的是不是那个年青将领?……是否为韩信?”
  “没错!就是你们未来人口中‘裤下之辱’的韩信,他后来官拜大将军,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无敌统帅!这亦是我为何要找你的原因。”
  华绢不解问道:“大师找我的原因与韩信有关?韩信后来不是因为反叛之罪而被处死么?还是……不会吧!我是韩信的后代么?是否阿邦认为我会回来复仇,所以要大师你来将我感化,要我别找汉室后代的麻烦?”
  文评皇闻言哈哈大笑道:“华绢不愧为程式设计的高手,连想像力亦十分的丰富。我可向你肯定的答覆,韩信与华绢绝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不过遗憾的是……他并没有真正被处死!”
  几乎快将下巴张的快掉的华绢道:“没……没被处死!等一下,大师自刚开始到现在说的话都别有用意,该不会……他到现在也像大师般的长生不死吧!”
  像是做了一件憾事,文评皇感叹道:“他是被处死过一次没错!因皇上绝不容许别人撼动他一手建立的大汉皇朝,只不过韩信当年有救其一命之恩。所以,在将他‘处死’后,皇上央求我以道家无上秘法‘七星转世阵’令其死而复生,算是还他一次人情!”
  华绢有些狐疑的再问道:“那大师讲了这么多,除了让我明白自己不是在游戏中、无法返回之外,且要为了仙族与白晴等人努力下去。只不过这些好像和您说的韩信没有关连啊?”
  文评皇点了点头再道:“其实是有关连的,华绢莫要忘记皇上处死韩信此事而对其造成的影响。虽说皇上仍请我以‘七星转世阵’为韩信续命,但皇上与韩信之间的嫌隙是无法化解的。”
  的确,在华绢的印象中。自汉高祖刘邦建立大汉皇朝后,刘邦与韩信的关系每况愈下。原因是疑心病甚重的刘邦(或许是他亦曾出卖过华绢的缘故)对于在楚汉之战时期、韩信曾展现的无比指挥作战能力而感到恐惧。加上韩信亦因为协助刘邦扳倒西楚霸业的缘故,所以也造就其夜郎自大的想法。
  两人皆对彼此抱持着不信任的态度持续发烧,以至后来刘邦不得不削去韩信三军统帅的兵权,终令韩信爆发造反作乱的预谋。
  以韩信统兵与运筹的功力该是能顺利成功,只可惜刘邦的身边不乏能人,除了还保有“汉初三杰”之一的萧何。另外,像是万夫莫敌的樊哙、剑法卓越的夏侯缨亦仍在朝中。重要的是,若刘邦真乃自未来而至的阿邦,那当然很清楚韩信作乱的手段,这还不手到擒来、将韩信正法。
  “可是……尽管韩信没死,但毕竟刘邦也嗝屁许久了……这又和我有什么关连?难不成……韩信把所有的新仇旧恨都算在我这个刘邦的朋友份上。等一下!大师你的表情好阴险,不会是……”
  文评皇道:“皇上的确没有长生不老的存活下来。不过,韩信却因为我以道家无上法术‘七星转世阵’的加持,令他可与天地同寿,在找不着皇上报仇的同时,韩信自然想到的是你-华绢。”
  华绢咒骂道:“有没有搞错,阿邦死了还把这个烂摊子交给我收拾……生的时候害我,死了以后更是累人。难道……不能坐下来吃个包子、喝口茶的好好谈一谈么?”
  “若小姑娘知晓救他一命的恩人我,还差点被他杀了,你就该知道他并非可以静下心来听人解释的人了。所以……小姑娘千万小心,韩信累积了数百年的怨恨与旧仇一旦爆发后,当他真正发动攻势的时候,普天之下鲜有人能敌之。”
  华绢近乎是吓白了脸庞的答道:“那……大师会帮我么?你的实力比之大贤良师张角不知强上数倍,若有你出手相助,华绢定能化险为夷。何况,就如大师所言,我的一身修为因为在虎牢关时,被吕布击了一招的导致武功尽失,怎可能能对付的了韩信呢?”
  文评皇摇头道:“我以‘七星转世阵’救其一命时,他已应允我将再为大汉皇朝出力两次,只要有刘氏皇裔持着玉玺至他后来隐居的极北龙卷风之中,韩信将竭尽所能的答达来人的要求,而等两件事办完,他不但与我再没有任何牵扯,以后更只会依循自己的意志做事。我近日曾与他交手过,胜负仍是五五之数……”
  “要他办两件事么?那简单啊!就叫刘家的不要带着玉玺去找他不就成了……等等!大师你的脸色也变得好难看,难道说……”
  文评皇叹了口气道:“先前阿秀(注:东汉光武帝)为复兴大汉而持了玉玺至韩信处请他帮忙,也因为韩信出面、阿秀才能平定异族侵略、重建了东汉皇朝,这便是第一次的约定。另外,由于此次凉州军入主洛阳挟持天子的缘故,第一门阀的袁绍亦受托去了一趟,虽说中间出了些问题,但……这却代表韩信与我之间的君子协议算是终了。如此一来,韩信将可能会随时现身中原,照我对他的了解,他复出后的首要目的,将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破坏汉室帝业,以报当时的断头之仇!”“华绢乃是皇上旧识,亦比任何人更明白东汉未来局势的发展,故将为韩信野心实现的绊脚石。曾跌股一次的他,定会先将你除去的列为优先之务。”以张良之能,自然算出韩信利用着袁绍贪心的弱点,引导着他不以匡正汉室为要求、反告诉袁绍可藉其力争霸天下的梦想。无论事实会否如此,但韩信都已确实做到二次请托的约定。
  华绢听毕,无奈的道:“所以韩信对我而言是不除不快啰!因除了大师你之外,也唯有我是最了解三国将来发展的人,若韩信一意改朝换代,将会想尽一切法子的将我宰了,对么?”
  文评皇这时便像是抚着自己孩儿般、摸着华绢的头发道:“小华绢别要担心,其实在你刚才如梦似幻的回忆中,我已将你一身奇筋八脉打通,你本身的修为不但失而复有,且更胜过往。何况道家瑰宝‘太平真经’岂是易与、加上你身体内的奇筋八脉已被打通,就算拥有数百年武学修为的韩信,以他如今的能力还不足将你击杀。只是……韩信亦明白此理,故他处心积虑为夺取当年吕不韦集天下武学而编撰的‘吕氏春秋’,也就是目下自诩天下第一的吕布、他的家传武学‘搜神诀’。小华绢切记,一旦韩信真是取得‘搜神诀’并加以习练,再配合其数百年修为,那他若意欲置你于死地,可就如同将掌中鸡卵捏碎般。”
  知道自个儿目前性命无虑,华绢暂时放下心中大石道:“所以,华绢与吕布的性命便如共同体般。若吕布一死且‘搜神诀’被夺之后,天下间可说无人能再与韩信抗衡对否?……那也就是说,华绢现在的使命再不只局限在一族一国之间,而是要引导着历史继续前进、别让韩信奸计得逞么?”
  文评皇宽心的点点头道:“历史绝不会被改变……为此,我已观察了数百年。更因而设下‘文评殿’且悉心培养人才用以顺应这乱世……”
  “文评殿?那又是什么?”
  将一只卷轴与令牌交至华绢的手上,文评皇潇洒起身续道:“此事小华绢未来自会了解,不过相同的,韩信亦化身为武论尊创下‘天论堂’意欲用来实现其自个儿的野心,你可要多加留意……不过,世上岂能事事如意,但求问心无愧。小华绢尽力而为。张良一生宿命任务已尽了心力,往后便看你了!”
  还不及确认与询问手上的东西如何使用,文评皇乘风腾跃半空道:“若是有缘,小华绢将还有机会与张良相逢……”
  “‘五斗米道’与凉州军目前已出兵至萦阳附近,暂作粮草的补充。约莫五天的时间会到达洛阳城!”
  双臂先前被吕布重创的廖添丁已痊愈,目下表情凝重的向仙族一众干部报告最新的军情。
  黑鹰沉吟道:“这意谓‘五斗米道’和凉州军真是结盟了。本来就有马腾与韩遂于凉州压阵,现下又多了个汉中的‘五斗米道’,难怪董卓会在退守长安不到三个月,便又出兵洛阳城。”
  “单是一个凉州军,以目前仙族不过五万余的兵力就难以应付了,何况还来了个与咱们水火不容的‘五斗米道’。看来,咱们得从长计议,必要时更有可能得撤回杏花村呢!”
  “对啊!而且夏侯阀派来的五万援兵不知可不可靠,说不得仗一开打时,便自顾自的四处流窜,那不就只剩下咱们这几只猫应战!”
  “是啊!”
  仙族干部一众讨论的是不可开交,而在喧哗一阵后,却听坐在一旁都没有答话的华绢道:“只要暗杀他们的首脑不就成了!”
  “什么?”
  “暗杀他们的首脑,有没有搞错?”
  “这方法好像不错喔!只是要派谁去呢?”
  没有理会众人的喧闹,华绢开口向廖添丁问道:“廖大哥可知对方领军之人为谁?”
  廖添丁似没有准备的显得有些慌乱,一旁为其助手的何卓自怀中取出一本竹简道:“绢公主的法子该不可行,因根据我们情报指出,领军的人正是‘五斗米道’的头头,大师君张衡。凉州军部份,自然是虎牢一战无敌于天下的吕布。这两人皆是十分难缠的对手,就算是咱们仙族的精锐尽出,可能都对其无可奈何!”
  大伙似是因为何卓的回答而静了下来,且全都望向华绢,看她有何法子解决。华绢环顾众人,微微一哼道:“华绢从不相信天底下有不输的军队、不败的高手。咱们不是在虎牢关一役阻下了吕布的攻击么?而且,既名为暗杀,自然要不动声色的出手。在敌人毫无防备之下,成功率该是很高才对!况且若暗杀失败,对咱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啊!若在什么都不做之下而枯守洛阳城、或退回杏花村,仙族最终亦只会落得族灭人亡的后果……”
  “……‘五斗米道’与凉州军互为唇齿,若由华绢来看吕布与张衡。尽管张衡位列‘白道风云榜’,但实力该与师君张鲁差距不大。所以,当日在桃花村被张鲁措手不及的出手还未曾落了下风,今次咱们有备而来的出击,成功机会十之八九。张衡贵为‘五斗米道’的领袖,若他此次便死于异乡,将对‘五斗米道’造成非常严重的打击,短时间更难以再威胁咱们仙族。故此次暗杀有百利而无一害。华绢甚至可以断言,此次两军交战的结果,将成为仙族是否能够与众兵阀争霸的关键。另外,张鲁先前闯入杏花村强行掳走瑜儿、更残杀咱们仙族‘疾风’组的族人,父偿子债、天经地义。所以,张衡非死不可!”
  黑鹰闻言颇为震撼于华绢的话语,他一拍桌子道:“暗杀之事就这么决定,此次任务的策划与派遣,便交由绢军师全权处理,黑鹰定言听计从。如旁人再有异议、军法处置!”
  受到文评皇的影响,华绢知道自己再也跳不开这历史的包衭。而仙族这因自己而复出的势力,自己定要为其尽一份心力。听黑鹰之言,华绢顿生豪气道:“华绢定不负族长所托!”
  往萦阳方向急奔,华绢为首的仙族五人正马不停蹄的前进着。这时的华绢藉着催发轻功而检视自己体内气劲的状态,愕然发现自个儿失而复得的修为,比之以前来的高上数成。
  反覆思索著文评皇与自己在洛阳城楼上的一席话,此时的华绢再非以前的华绢,那个仅以为现下的环境是个网路游戏的华绢。她明白现在的自己,不但要负起延续历史的责任,更要防止任何人企图改变这个历史。
  惊讶于华绢修为尽复的不止她自己,与其跟随而来的白晴与御冰剑更对此事感到纳闷。不过,由于华绢平日就展现出高深莫测的才智,故他们便认为华绢先前丧失武功只是种为达目的的障眼法。
  连续两日的赶路总算见着了萦阳城。由于是白天较难潜入的缘故,在五人讨论下暂时隐蔽于二十余丈的山丘之后,并先遣廖添丁入城取得情报。
  接近傍晚时分,廖添丁一脸劳累的返回,只见他仍掩不住欣喜的道:“萦阳城内虽是守备松懈,看来是以为咱们该是听到他们将联合出击洛阳城而无料咱们会来此。且目下仅有‘五斗米道’已至,大师君张衡带来的五万兵力则屯于城郊,居于城内的只有张衡与其两个护法,外加一个窝囊废。十分有利于咱们今晚暗杀张衡!”
  听到廖添丁说窝囊废时,大伙肃杀的气氛为之冲淡,御冰剑将干粮递给廖添丁道:“老廖说的是否为杨松?”
  廖添丁仍未接话,众人便轰堂一笑的齐声道:“没错!”
  白晴捂着嘴笑着续问道:“那廖大哥是否有将牛老爹特制的‘熟睡丸’放在他们的酒水食物中?”
  一口大嚼干粮的廖添丁拍拍胸脯道:“放心!萦阳城伙房内恰好有何卓之前在漕栈双联的心腹,故我已着他将牛老的特制品交与他。并嘱咐了使用方法,咱们天黑进城时,那些城郊的士兵将会鼾声如雷的迎接咱们。”
  “人说月是故乡圆,但为何我却觉得萦阳的月亮比之咱们汉中更圆、更美呢?杨松,这是什么原因?”
  立于一旁的杨松显然对这人十分忌惮,他又是鞠躬、又是哈腰的道:“哈……这大师君有所不知。月虽是故乡圆,但怎及大师君成就不世霸业呢?此际咱们与凉州军联合出兵洛阳事成,不但可以得到为数不小的报酬与物资,更将获得董卓兵力上的援助用以出兵川蜀。这一举数得之喜,大师君自然觉得哪里的月亮都圆啊!”
  原来这人正是“五斗米道”的道主,大师君张衡。先前杨松虽是阴错阳差的“弄掉”进贡董卓的页品-瑜儿,但凉州军仍因实际的考量而答应了与“五斗米道”联盟。
  联盟成了定局后,“五斗米道”方面马上接到了连击洛阳的请求。由于要求攻击的对方亦是张鲁恨之入骨的仙族,且凉州军更答应在事成后赠与报酬及军队所需物资,认为占尽便宜的张衡自是满口应允了此次的出兵,更为表对董卓的尊重而亲赴战场。
  与凉州军约定的时间早了二日便到达了萦阳,萦阳太守自是不敢待慢的接待大师君张衡至城中休憩,而驻扎在城郊的军队则忙是送上大批牛羊及美酒作为犒赏。
  此夜闲来无事,在萦阳太守摆席款待后,张衡与麾下干彻、坤玄两大散人,及杨松一同至城上观景。
  神志微醺、徐风吹拂,此情此际可是说不出的愉悦。却听一脸陶醉之中的张衡缓缓道:“全都出来吧!”
  张衡此话一脱口,令干彻与坤玄两人一愕的随即拔出兵刃,胆小怕事的杨松则是吓倒在城墙旁的不停栗抖。
  就在此际,数道黑影同时跃至众人外围将之绕成一圈,御冰剑微笑向张衡双手握拳道:“大师君张衡果然名不虚传!咱们这么小心谨慎还是给您发现了!”
  干彻与坤玄两人剑拔弩张的严阵以待,却见大师君张衡一派悠闲的道:“诸位看来身手不凡,为何要待在仙族这无法成事的小帮派底下做事呢?倒不如加入‘五斗米道’,本君可暨往不究的原谅诸位对本君的不敬!”
  廖添丁双手持满暗器的哈哈笑道:“小帮派?‘五斗米道’就算是大帮派了么?还不是得听那叛臣董卓的命令,领军来此的做看门犬!”
  干彻与坤玄闻言大怒,正要与其斥骂的同时,却见张衡双手一张的冷笑道:“哼!‘五斗米道’岂会做他人的看门犬,几位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也莫怪本君手下不留情!”
  说话同时,张衡猛然一吸的牵引气劲、令仙族一众不自主的被扯了过去。众人之中以白晴与御冰剑反应最快,斋心念、银剑近几同时出鞘、攻向大师君张衡。
  张衡袖子一挥一拍的扬起气劲震退两人攻势,且见着手持斋心念的白晴低吟道:“听鲁儿说,你会使先秦剑皇王翦的‘怒剑八式’,我便先来会会你,看被誉为神仙剑法的怒剑八式是否名过于实!”
  明白对方实力绝非等闲,白晴斋心念回旋再攻之际,神仙剑法果然毫无保留的使将开来,招招带有后着、式式遥指张衡死穴。
  不过神仙剑法虽是厉害,若是剑皇王翦复生、张衡当然不是敌手,但白晴修为毕竟逊于“白道风云榜”上有名的张衡,这几招下来已是险象环生。
  轻易又破解了白晴精妙的“空扬鹰鸣”,张衡激发的气劲近几震的斋心念差点脱手。张衡轻蔑一笑翻掌再拍,若是受实了可会要了白晴性命。
  一旁没受到攻击的御冰剑见状,暗叫不妙的回剑相助,忙是爆出寒冰剑劲袭击张衡,逼他回身接招。
  果然,这围赵救魏之计立下生效。以张衡之能,仍不得不顾忌御冰剑背后的全力一击,他暗叹击杀白晴的大好机会便如此流逝、一面责怪干彻与坤玄两人的本事不足的无法牵制对方的其他人,但还是神情自若的收回掌劲的反手轰溃寒冰剑劲,与御冰剑斗将起来。
  撤走了迎面而来的压迫力,白晴藉此机会调息紊乱的五内再战,但就当她斋心念欲发之时,却听得华绢轻喝道:“让我来!”
  一阵清风拂过,以白晴之能,仍是看不出华绢身法。而再次定神见着的同时,华绢却以看似轻描淡写之姿、向正与御冰剑交手的张衡拍出一掌。
  没料到对方有如此实力深不可测的能手,张衡大惊之际连忙震开来袭的御冰剑,双手同时往后一发的扬出气劲,试图将华绢此掌阻下。
  “碰!”的一声后,华绢就像是出栅猛虎般向张衡连击十数道杀着,“白道风云榜”上的有数高手竟招招后退,且在接完了十数道华绢的连击后,张衡令人意料不到的震退十数步,且其两管长袖更是被震碎的只剩半截。
  张衡像是要努力压下五内重创般,脸色显得十分难看。他停了半响,终是忍不住的喷了口鲜血道:“你……这……这是‘太平真劲’么?”
  纹风不动的华绢此时双目显得更加锐利,她缓缓答道:“没错!”
  无视嘴角的血丝,张衡忽然仰天哈哈一笑道:“哈!哈!哈!我道张角一死,天下再无人会使这道家无上瑰宝‘太平真经’,岂知今日竟还有机会让我能与这绝学交手,我死而无憾啊!我死而无……”
  没有讲完最后一个“憾”字,张衡竟就笔直的摔在地上、气绝身亡。一名“白道风云榜”上的有数高手,谁料会落得如此下场。
  原来,以目前华绢自被文评皇打通奇筋八脉之后,尽管张衡为“白道风云榜”上有数高手,但在第一招的同时早被华绢可怕的内劲修为震断心脉,后面的几招,只是张衡不甘如此死去而硬将它生生接下的。如今的他,真没机会再看到故乡的月亮。
  要杀的目标已死,剩下的干彻、坤玄两人再不足为惧,众人亦皆在数招内便将之击毙,唯留下无杀之价值、已是屎尿满裤的杨松,从容离去。
  “他们一群人……竟……竟然以卑鄙的手段将大师君击杀,若非大师君不忍手无缚鸡之力的我被他们加害,岂会遭到那群恶人的暗算!你们大家瞧瞧,他们还将大师君尊贵的身体挂在这里任由风吹雨打……吕将军,你可要替咱们报仇啊!”
  在萦阳城外,十数里远的一个人烟绝迹的林子里,吕布等人在一株擎天大树之上,发现了张衡的尸体高挂树梢且血液业已干涸。
  张衡被仙族一众击杀成功且尸首不翼而飞后的两天,由吕布领军的凉州十万大军终是抵达了萦阳准备与“五斗米道”的援军会合,并直奔洛阳展开攻城之战。只是,没有想到张衡竟在这出战之际而遇刺身亡。
  虽然没有对张衡这人存有多大的好感,但其除了位列“白道风云榜”,更是凉州军的合作对象。如今张衡遇刺身亡且尸首不翼而飞,吕布责无旁贷的推卸不了追回的责任,故在杨松这无用人苦苦哀求下,吕布连身上重铠还未卸下便领着麾下数名心腹将领,与杨松等人出城来寻。
  连奔了十数里,总算在这人烟绝迹的林子内找着了张衡。就杨松见着而哇哇大哭之际,众人在吕布指挥下忙将尸首放置于地面。
  无视于杨松的哭闹,吕布一脸严肃的检视着已浮肿不成人样的尸体道:“若非林子树梢的枝叶茂密且又被置于高处,这张衡的尸首在未被咱们找着之前,早该被乌鸦或狼犬给食的只剩付骨骸了……”
  张辽走至吕布一旁,见状道:“张衡位列‘白道风云榜’上的有数好手,若对方真有意要行刺于他,对方实力之强横可想而知。听那杨松所言,来的约有五人,倒不知大哥是否可以瞧出衡致命之处?或者可以知晓是谁下的手。”
  在张衡近半腐败的身体上巡了一次,吕布皱眉道:“正如阿辽所言,出手杀张衡的对手实力绝在张衡数班以上,单见他全身经脉在未断其前皆已被人震碎,便知此人不简单。”
  单手晃着狼牙棒的白进道:“那大哥可知张衡中的是什么武学么?”
  瞥了众人一眼,吕布复而回看张衡尸首道:“‘太平真经’!”
  “太平真经?!那岂非当年‘太平天道’大贤良师张角的成名绝学。但张角已死了许久,怎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宋宪狐疑道。
  张辽偏头的想了想道:“会否是张角的嫡传子弟所为?虽说武林中不曾听闻张角有过弟子,但这亦有可能是张角故意隐瞒事实,不让别人知晓。”
  听众人讨论的热烈,一旁假意哭泣的杨松突然抬头道:“我当日有见到杀大师君的凶手,她……唉啊!”
  杨松才要爆出内幕,却冷不防被林子一方掷来的一物撞的满口且鲜血直流。现场突出异变,皆是拔出各自兵刃且吆喝着向林子那边的一道人影追去。
  岂知此人身法甚迅,众人不过奔了数十步便跟丢了人影,纷纷停下脚步而观察四周。
  “那人身法如此迅捷,该是杀害张衡的凶手。但怎么转眼间便消逝了踪影,奇怪?”
  “是啊!我本要瞧瞧杀死‘白道风云榜’上的有数高手会是什么德性,没料到还是被他逃脱了。”
  另一人闻言调侃道:“你也不想想自个儿那三两下功夫,也敢说是让对方逃脱,分明就是技不如人嘛!”
  那人听了亦冷讽道:“哼!别要五十步笑百步,若你本事亦十分了得,也不会与我一般跟丢了!”
  “你……”
  “怎样!?”
  “好啦!别要吵了!”
  内功浑厚的张辽喝了一声,手持玄天武豹的他,严肃没有放松的说道:“绝不逊于张衡的对手仍未现身,你们便内閧了。既然找不着,咱们该赶紧回到张衡尸首的玚场。因为,我除了发现吕将军没在我们之中,亦感觉事情该不是如此简单,且被暗算的正是打算说出凶手的杨松,此事或许有咱们料想不到的隐情!”
  与众人的实力明显差距甚大,吕布虽然轻易的展开身法跟着那人人影,但亦因此转眼之间与众人分散。
  尽管感到对方有些异样,艺高人胆大的吕布仍旧毫不在乎的跟了上来,因为吕布对自己本身的修为有绝对的自信,就算是落入对方的圈套也该对自己无可奈何。
  人影频频回头观望,令吕布亦狐疑对方的动机,只不过光线被林子茂盛的树叶遮蔽,倒也无法瞧得真实。
  自诩“搜神诀”天下无双,如今却连一名无名小贼都追赶不上,吕布心下有气,全力狂催内劲的加快速度,务要在喘息之间擒下这个意欲戏弄自己的人影。
  岂知,那人似乎也知吕布的打算,只见其身法竟也诡异的加快,在越过一条不知名的林间小溪后,隐入更深的丛林之中。
  吕布见状连忙赶了上去,没料到随后跟了进来的同时,只剩下空荡荡的一片幽林,哪还有那人的影子?
  停下脚步,吕布顿时提高警觉、将全身皮肤气孔舒张,以随时感受异样的动静,心中更想道:“虽是瞧不真切,但看这人背影嬴弱娇小,该是名女子……会否真是她?但据闻其于虎牢关上吃了我一记后,导致一身武功俱废……何况这人身手明显比她高明……”
  想不出原因,吕布不由得来回踱步考虑是否要回到张衡陈尸的现场。忽然间,树上竟有一气劲直射而下,吕布反射动作便是运劲一拍。只听得“碰”的一声,那个自己追了许久的人影正站在自个儿的面前。
  “真的是你?!但……我是说,华军师不是据传武功已因前次交手而废了么?”
  这人影便是华绢。没有正面回答吕布,华绢微微一笑道:“吕将军很希望华绢武功废了么?”
  问的令人尴尬,尽管彼此该为场上的仇敌,但吕布此时竟是有些靦腆道:“华军师该清楚吕布并非故意,吕布一向不与女子动手。若不是华军师半路杀出为旁人……唉啊,那人也是女的!”
  才信誓旦旦的说自个儿不曾与女子动作,不过吕布这才想起,当时出手要伤的白晴亦是为女儿身。
  像是了解吕布的情况,华绢不以为意的道:“过去便让它过去,今儿个华绢来此见吕将军,为的是另一件事!”
  见华绢丝毫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吕布心中一直在意的大石竟是放了下来。虽然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但却由心底深处感到强烈如释重负的感受。
  当然,华绢亦有查察到吕布的一些不同,但仍是忍着不说的道:“吕将军要听华绢说么?”
  查察自己举止上的异样,吕布忙正色点头道:“吕某洗耳恭听!”
  这林子虽是幽静,但并非代表只有吕布与华绢两人。此时在不远处的树梢,便有四人聚精会神的望着他们。
  由于担心吕布会查察他们的存在,故在先前与华绢讨论下,四人最终决定躲在可看到他们身影、但难以测听对话的隐蔽场所。
  “军师会否有危险?我瞧那吕布不是个好东西,咱们真不用提防他向军师动手么?”
  个性焦躁的廖添丁一面瞧着远处的两人,一面向其余三人道。
  仍维持将长剑抱在胸前的御冰剑道:“你道绢军师没有料到这点么?何况,军师能在数招内败下位列‘白道风云榜’上的张衡,若她没法应付吕布,就凭咱们几人帮也是白帮!”
  廖添丁不满被御冰剑取笑,亦向其道:“唉哟!什么时候咱们惜字如金的御大少也会以军师马首是瞻,你之前不是对军师恨的牙痒痒的么?对了!一定是因为咱们军师在族长前为你说项,让你可娶得美娇娘,所以才变了性对么?”
  “你……”
  见御冰剑与廖添丁两人谍谍不休的吵个不停,白晴脸色难看的道:“是不是要大声到把吕布的注意力放在我们的身上?”
  “都是你!”
  “……”
  不再理会两人,白晴与何卓并肩道:“看的出来他们在说些什么么?”
  何卓凝重的摇摇头道:“距离实在太远了,虽说有见着他们的嘴型不停动着,但很难了解他们对话的内容。”
  原来,自情报体系出身的何卓习有一种特殊的技艺“读唇术”,故只见人影无法听闻声音的白晴才会如此问道。
  白晴缓缓点头轻声答道:“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咱们都见过吕布于虎牢关展现出来的实力,如果他临时发难对付小绢,就算集我们众人之力还不足以协助小绢。故除了麻烦何大哥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咱们其余三人更要随时留意是否有人接近!”
  “华公主的意思是要我退兵?!这未免有些强人所难,华公主该知太师对将洛阳城失而复得,是誓在必行!”
  吕布有些嗤之以鼻的道。
  拨了拨自个儿的头发,华绢像是不可置否的道:“吕将军就这么认为洛阳城一定攻的下来么?”
  如不肯服输般,吕布顿时生出豪情壮志道:“在吕某眼中没有做不到的事?”
  “喔!那是否包括天论堂先前对吕将军全面追杀,也算是吕将军的能力范围之内?”
  “你怎么知道?!”
  华绢笑了笑道:“天论堂虽是个神秘组织,且尽管对吕将军下达格杀令还能不被武林同道查觉,但仍是逃不过华绢的眼睛。吕将军莫要忘记外界对我的称誉。”
  像是松了口气,吕布摇了摇头道:“像华公主如此聪敏慧黠、为国为民,吕布亦难将你与天论堂划上等号。也表示吕布不认为你是天论堂的人,否则今日吕布将不计一切的将你格杀!”
  “把话题绕回吧!吕将军是否应允华绢不再攻打洛阳城呢?”
  吕布闻言仍是摇摇头道:“太师之命实在难以违抗,除非……华公主有说服我不攻打的完美理由?”
  将手负于背后,华绢此时便犹如经验老道的智囊正在思索事情。吕布见状倒也没有打扰的任其一人原地踱步。
  又过半刻,低着头的华绢问道:“吕将军可知当日虎牢关偷袭我的是谁么?”
  知道华绢意有所指,吕布问道:“不知!但听华公主之意,显然清楚动手的是谁?”
  华绢笑问道:“在凉州军中,除了董卓之外,谁还有绝对的权力与地位和吕将军相彷?”
  不明华绢的意思,但吕布还是想了一下道:“应该是李儒没错!他不但是太师的乘龙快婿,更是凉州军中的首席智囊,在太师面前言重位高,难道……不可能,华公主的意思是……动手的便是李儒……”
  吕布虽一生习武成痴,但脑筋亦是绝顶聪明。他仍沉吟一会儿,慎重点头道:“华公主猜的该是没错!李儒忌才贪权,虽是有聪明的头脑,但仍逃不过‘权’字。”
  轻轻的拍了拍手,华绢赞许道:“吕将军果然一点就通,李儒当日定是因为华绢假扮的华元化得董卓赏识,故才会心生杀意的除之不快!同样的,吕将军目下因虎牢一役而名震天下,若今次又顺利攻下洛阳城的话。试想,李儒不会算计你么?”
  “何况,你我都十分清楚吕将军自个儿为何加入凉州军的原因,再加上如今的你已无漕栈双联作为靠山,我可以如此断言,李儒已在偷偷想着卑鄙的计谋要对付你了。”
  “……华公主说的没错!只是,我实在没有理由不战而退。如此一来,不是让李儒有了更好的借口。”
  华绢摇头道:“成事在人,若吕将军真有意去做,以将军之能,该可以想到好法子的。现下出兵洛阳绝不是件好事,将军莫要忘记仙族已与公孙世家、第二夏侯阀连成一气。尤其夏侯阀此刻如日中天,以其拥兵数十万的实力可不能小覻啊!”
  明白自个儿的游说已对吕布产生了效果,华绢双拳一握的道:“华绢言尽于此,吕将军要成为独霸一方的王者、抑或是功重震主随时会遭人暗算的箭靶,这一切都在将军一念之间。但若吕将军仍决意出兵洛阳,华绢与仙族亦将恭候大驾,告辞!”
  不知为何的,当华绢表明离去意思时,吕布竟生出一股愁怅感。他忙喝住华绢道:“华公主且慢!”
  “吕将军是否反悔要再伤华绢一次?但恐怕数日不见的华绢并非当时这般易与了!”
  被当作要向对方动手,吕布忙摇双手道:“虎牢关误伤华公主之事,但愿华公主见谅!吕布想问的是,华公主为何‘帮我?’”
  努力掩藏对吕布的奇特感觉,华绢长发一扬道:“算是为了一见如故的貂姐吧!……也盼吕将军要好好对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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