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天意,一切都是天意。”凤五仰头长叹,心中顿有失落之感。
韩信生怕凤五不信,遂将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毫无隐瞒地说出,甚至连自己得到补天石异力之后身体发生的变化也毫无保留地讲了出来,只听得凤五眼芒发亮,寻思半晌,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难道说玄铁龟的奥秘是藏在那两枚毫不起眼的石头上?”凤五喃喃自问:“或者说玄铁龟中记载的并非是天下无敌的武功,而只是一种修练内力的窃门?”
他从未听说过世间尚有这等奇事,心中啧啧称奇,想及初次与韩信交手之时,的确是让他感到了此人的内力十分怪异,倒有了七分相信。
“你把手伸出来。”凤五带着命令的口吻道。
韩信看出凤五对自己并无恶意,当下伸出手来,凤五就着栅栏伸指搭向韩信手上的“合谷”穴,此处穴位乃是人体真气出入运行的关键所在,由此处搭脉,可以洞察到体内真气的大致情况。
谁知凤五的手指尚距韩信的“合谷”穴处三寸距离,骤然感到有一道电波般的反弹之力向自己震射过来,其势极猛,令他的手指有酸麻之感,他不由“咦”了一声,甚是惊奇。
以凤五的功力,当然看出韩信体内的真气的确长进甚速,掐指算来,两人未曾见面不过百日,但是韩信在这段时间的变化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凤五心中一动,始知韩信所言全是真话,并无半句诳语。
“也许老夫真的错怪了你。”凤五拍了拍手,从腰间取出钥匙,打开玄铁栅栏道:“从今日起,你自由了。”
韩信大喜,出得栅栏,与凤影相拥一起。两人喃喃私语,随着凤五出了地牢,韩信这才发现,地牢的出口竟在一座假山下面,一走出来,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花香,听得溪水淙淙之声,他们原来正置身于一个偌大的花园之中。
“好美的景致。”韩信只觉精神一爽,由衷赞道。
“只要你愿意,我每天都陪着你来看看。”凤影小脸通红,很是兴奋地道。
凤五冷哼一声道:“这可不行,我‘凤舞山庄’自建庄之日起,还从来不留外人在此,影儿,你难道不懂规矩吗?”
凤影拉着凤五的手,撒娇道:“影儿当然知道规矩,不过,韩大哥可不是外人呀!”她说到后面一句,声如蚁鸣,几不可闻。
韩信听得凤影所言,心中一荡,忙道:“凤前辈,韩信出身贫寒,一生流浪,苦于寻不到栖身之所,若是前辈不弃,韩信愿意为前辈看门护院,扫地打杂。”
凤五哼了一声,道:“你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韩信脸上一红,沉声答道:“是,韩信此心,只为影妹,还望凤前辈成全!”
他答得干脆,引得凤影脸上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凤五却打量了他半晌,方才说道:“你能如此待影儿,我实感欣慰。只是我‘凤舞山庄’隶属于问天楼管辖,又是刑狱重地,不能因为你而破坏了这个规矩。”
他的每一句话说出,其实都是欲擒故纵之计,也正是他事先想好的两全之策。他已看出韩信的功力深厚,只要有高人指点,用心调教,假以时日,此子必非池中之物。既然玄铁龟已不存在,但要是得到韩信这等强助,对问天楼来说未尝不是一个补偿,他也可以向问天楼主作个交代。
这个机关虽然算尽,但是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韩信对凤影的感情乃是出自真心,否则一切都是枉想。
韩信忙跪下磕头道:“规矩是人定的,还请前辈能想出变通之法,成全了我。”
凤影见之,心中生痛,小手拉住凤五的衣袖道:“爹,你若不允,我……我……”急得泪水夺眶而出。
凤五抚着她的头道:“影儿莫急,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需得他答应我三件事情。”
韩信听到事有转机,忙道:“不要说是三件事情,就是千件百件,我也认了。”
“好。”凤五眼中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道:“你随我来。”
三人穿过花园甬道,来到一座精致小巧的阁楼中,一路上遇到不少巡逻之人,个个身负武功,显示着凤舞山庄的确是戒备森严,更有几处暗哨设在不起眼的位置,韩信虽不见人,却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
凤五推开阁楼之门,拍了拍手,便见有人燃起了灯火,整个阁楼顿时一片通明。韩信抬眼望去,只见正厅上悬挂着一幅巨大图像,图像前设了一张长方案板,香炉红烛,供着几方玄黑牌位,竟是专为祭祀所用。
凤五点燃一炷香,恭恭敬敬地顶礼膜拜,半晌之后方回头说道:“这是我问天楼所设香堂,内中所供,俱是历代楼主的亡灵牌位,我带你来,是因为我要你答应的三件事情,都非易事,你一定要想好了才能答应我,假若日后反悔,你需记着,头上三尺,自有神明,我不找你,自有天会找你。”
韩信一脸肃然道:“我铭记于心。”
凤五微微一笑道:“记着就好,你可知道,影儿自小丧母,都是我一手拉扯长大,所以我们父女情深,绝非是其它东西可比的。”说到这里,凤影已是情动,紧紧偎在凤五身边。凤五轻拍她的肩头,继续说道:“所谓女大不中留,女儿大了,终归是要嫁人的,我现在将她托付给你,希望你能好好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