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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烈火寒灵》作者:李沃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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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08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二十九章 兽行

 

  承焕紧握蓝梦司的纤手看着她水灵的双眼,道:“蓝姐姐应该生我的气才是啊!你看这个东西好不好?”一边伸手抚摸蓝梦司的眉间一边在怀里掏出一个红绸子的小包袱。

  蓝梦司微微一愣,她没料到承焕会是这样的态度,跟自己想的相差十万八千里啊!又看了看承焕以确定面前的人就是他。

  承焕将红绸子层层剥来,里面是一副晶莹剔透的翡翠镯子,呈着淡淡的绿色,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承焕看着蓝梦司笑道:“怎么样,蓝姐姐喜欢吗?”

  是买给自己的,蓝梦司虽有准备但还是很感动,将这对镯子拿在手里仔细地看看,道:“谢谢你!真的很漂亮啊!”

  承焕心说:“银子也是好,东西能不漂亮吗!自己竟然动用大哥的遗产来给她们买东西,希望大哥在天有灵千万别怪罪自己啊!回头一定得把这个银子补上。”

  蓝梦司忽然笑了,笑的承焕有些找不着北,道:“蓝姐姐你笑什么?我脸上刻花了吗?”

  蓝梦司止住笑声,道:“承焕,你是跟谁一块的啊?一定是美女吧?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对不对?”

  几个问号把承焕问住了,道:“蓝姐姐怎么知道啊?我是和袁正琳琳一块看烟花了,回来的时候路过夜市看见这东西不错,很适合姐姐才买了下来,有什么不妥吗?”

  蓝梦司白了承焕一眼,道:“我就说嘛,你想想看哪有大冷的天戴这个东西的,根本不合时宜嘛!不过姐姐真的很喜欢喔!”说着情不自禁在承焕的脸颊上印了一口。

  承焕挠挠脑袋,自己光觉得这镯子很配蓝梦司,却没想到春夏秋冬这一干子事,呵呵!自己还是毛嫩啊!以后得注意些,不然一片好心还换不出应有的好来。

  承焕正要和蓝梦司好好温存温存,被蓝梦司推住,道:“我都等你半天了,咱们应该去给伯父伯母拜年的,时候已经不早不去可就晚啦!”

  提到正事承焕点头道:“我还真给忘啦!还是你想的周到,那就快去快回吧!姐姐,你肋下的伤应该好了吧?”

  蓝梦司哪能不知道承焕想要干什么,一点承焕的额头娇笑道:“怎么?才想起姐姐身上的伤吗?我还以为你被袁仙子迷糊的忘了东南西北呢!”

  承焕心里一颤,看来吃醋是女人的天赋啊!

  在李贤房中盘桓了能有半个时辰才出来,又被李承烨等人拉去吃酒,原来李承烨他们也刚刚游玩归来,众人都已喝了七分醉,这一场喝下来又灌倒四个,承焕怎么回房的都不知道,但他记住从今往后千万不能和孙伯彦在一起喝酒,因为那家伙太能喝,唯一还能迈步走的就剩他一个了。

  承焕晕晕忽忽就觉得有人脱自己的衣服,勉强睁开眼睛一看,朦胧中是蓝梦司的身影,酒为色之媒,承焕一使劲把蓝梦司扯向自己,二人搂抱着滚向床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承焕既感觉口渴又感觉头痛,一骨碌身从床上爬起来,眯缝着双眼下床咕咚咕咚喝了一壶茶水,人也清醒了很多,回来往床上一看,借着昏黄的烛光,蓝梦司曼妙的躯体呈现在承焕面前,不着片缕的蓝梦司此时分外诱人,尤其是那傲然挺拔的双峰,芳草凄凄的圣地……!承焕看的口干舌躁,欲念萌动,他轻轻地抚上蓝梦司滑不留手的娇躯。

  蓝梦司嘤咛一声翻了个身,呓语道:“承焕……放过姐姐吧……姐姐好疼呢……!”

  蓝梦司一翻身承焕忽然瞥见在她股下赫然留有一片嫣红混合着点点污浊,脑袋顿时嗡地一下涨大不少,哎呀!难道自己酒醉后侵犯了蓝姐姐,肯定是这样啊!可过程无论如何承焕也想不起来,越想脑袋越疼,姐姐的第一次竟然是这样度过的,承焕真想扇自己几个耳光,刚刚想着要好好地待她们,还没过一天呢就忘到脑后了,真是该死!

  宿醉后的承焕此时脑袋很疼一点睡意也没有,他小心地为蓝梦司盖好被子,借着烛光看了蓝梦司好长时间,直到里间屋中的声响将他从“迷醉”中唤醒。

  过年嘛!屋里屋外都点着烛火,曹天娇这屋也不例外,承焕见离曹天娇床边不远的桌子上摆放着饭菜就知道是蓝梦司弄来的,心里不禁有气,对曹天娇这样属狼崽子的人绝对不能太好,不然定有后悔的那天。

  曹天娇瞪着凤目看着承焕眼神不善,道:“你……你要干什么?”这几天可把曹天娇折腾坏了,她哪里遭过这样的罪啊!就是现在放了她估计她自己都走不出五步去,可见已经虚弱到何等程度。

  承焕刚刚被蓝梦司挑起的欲火正没处发泄,看见曹天娇他不由冷笑,道:“干什么?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说能干什么?”伸手一拽就把曹天娇身上的被子扯飞老远去,惹的曹天娇一声惊叫。

  曹天娇惊叫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承焕还是怕将蓝梦司惊醒,回去点了蓝梦司的睡穴后才又回来。

  曹天娇正在迟愣之际见承焕解了自己身上的穴道,顿感轻松非常,但却不明白承焕为何如此,难不成要放了自己?曹天娇马上打消了这个近乎妄想的想法。

  承焕捏着曹天娇的脸蛋,道:“大小姐,你抖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承焕此时的眼神实在太过骇人,让曹天娇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不知道承焕又要怎么折磨自己,一想到那天在破庙的一幕她更是心颤如蹦豆,刚才想要小解的想法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承焕见曹天娇不说话,扬手就是一巴掌,声音清脆异常而曹天娇的脸上业已画上了五指山。

  曹天娇虽被解开穴道可还身中着软筋散所以行动已然不方便,她把身子往里靠了靠,道:“你不就是想折磨吗?随你的便好了,能把姑奶奶折腾出花来才算你的本事!”输人不输口,曹天娇的个性让她面对承焕依然如此强硬。

  被曹天娇一激,承焕更是怒不可竭,双手伸缩没几下就把曹天娇剥个干净,一看,她身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一把攥住她的酥乳,道:“那我就好好折腾折腾你,怎么样?好受吗?”承焕边说手上边用力攥着她的酥乳,好象要把它捏碎了才甘心一样。

  曹天娇痛的眉头紧锁却一声不吭,任由承焕折腾。这样一来承焕还有甚乐趣可言啊!狠狠揍了曹天娇几下也不解气,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妙招,他笑嘻嘻地看着曹天娇,道:“大小姐,看你这么痛苦我就让你快活快活,一定会让你终生难忘的。”说罢双手慢慢在曹天娇身上抚摸将闹阳花气连续不断输入曹天娇体内。

  不及片刻,曹天娇失声惊呼道:“你……你干什么……啊!”撩人的闹阳花气流窜于曹天娇的体内,所产生的异样感觉让她心慌,脸色顿时红润非常,对药物多少有些研究的曹天娇立即知道承焕给自己用了媚药,心悸不已,虽然她猜的不准但实际效果确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承焕刚才去蓝梦司那特意拿来了一包钢针,此时拈了一根在手指间,笑道:“大小姐,是不是很难受啊?我来帮你杀杀痒!”说着把钢针慢慢扎进她的玉乳头上。

  “啊……!”钻心的疼痛让曹天娇嘶鸣不断,但她叫唤的声音却有气无力传不出多远,而且这样一叫更让承焕兴奋如狂。

  面对着自己的仇人,承焕完全抛开心理上的负担,对曹天娇他不必负任何责任就算是把她杀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此承焕放开手脚尽情地虐待着曹天娇以满足自己变态的快感。

  曹天娇身上汗如雨下,充斥心间的欲念让她有些飘飘然,可这飘然的感觉一旦上升到某个度就被身体上的痛苦所替代了,那种滋味真是难言到极点也痛苦到极点。

  承焕看着曹天娇双乳上的钢针狞笑连连,双手各捏住一个乳头一边将闹阳花气输渡过去一边看着曹天娇由痛苦到极乐再由极乐到痛苦的过程,让他快意非常。

  闹阳花的气息在曹天娇身上越积越多,终于使她爆发开来,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拉住承焕的手,道:“我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行了……啊……!”汗水已经将她的头发打湿顺着红扑扑的脸淌下来。

  承焕揪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扯向自己,道:“舒服吗?你还没尝过这个滋味吧?”

  曹天娇竟然伸出舌头去吻承焕,喘息道:“要了我吧……我身上……难受……!”边说边紧紧夹住双腿,景象淫靡已极。

  承焕的欲火也高涨到极处但他觉得还没到时候,手中的钢针还不时地寻找着它的位置,几次下来曹天娇已经要被闹阳花气焚毁了心志。

  承焕看着身上插满钢针的曹天娇心里这个痛快就甭提了,手中拿着最后一根正犹豫着该扎在哪里,而曹天娇则如软蛇一样缠到承焕身上,有气无力道:“救救我吧……我的身上着火啦……!”

  承焕嘿嘿淫笑,一针扎在了她的中极穴上,曹天娇身子猛地一哆嗦,持续颤抖着……!

  承焕提鼻子一闻,一股尿臊味扑鼻,想是曹天娇失禁了,这更激起了承焕心底里那黑色的欲望,他大力地把曹天娇摔在床上,猛扑过去……!

  疯狂过后,承焕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已经被榨干了,连手指他都不想动一下,而曹天娇早已经昏死过去,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快活,也许两者都有吧!

  看着犹如刺猬的曹天娇,承焕也暗自吃惊,自己怎么会这样呢!一面对曹天娇心里那股见不得人的欲望就异常强烈,总想狠狠地折磨她,蹂躏她,只有那样自己才会快活,难道自己没一刀杀了她就是为了满足这黑色的欲望吗?承焕自己陷入了沉思中。

  东方发白时,承焕开始收拾床上的狼籍,首先他把曹天娇身上的钢针都拔了下来,曹天娇可能是真的精疲力尽假死过去,连承焕拔针她都一动没动,要不是承焕探着她的鼻息还以为她已经死掉了呢!

  一切收拾停当,承焕重新扯双被子把曹天娇盖上,然后来到蓝梦司床前,也许昨晚自己把蓝姐姐也折腾苦了,不然她怎么会睡的这么深沉呢!

  酒醉的承焕对蓝梦司自然毫不怜惜因此蓝梦司受创颇重,连下床走动都已不可能,当她睁开双眼的时候看见的是承焕关切的懊悔的眼神,嫣然一笑道:“怎么啦?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承焕把洗好的热毛巾轻轻地抹在蓝梦司身上,细心地为她擦洗,这个活计他以前对南琳每日一次因此熟练的很,轻柔且到位。

  承焕不觉得怎么样,蓝梦司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哽咽道:“承焕……我自己来……你怎么能干这个呢!”

  承焕将蓝梦司按住道:“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原谅我好吗?我自己都恨自己,这么重要庄重的事竟然糊里糊涂的来过,真是太遗憾了!”

  蓝梦司又何尝不遗憾呢!可她实在不忍心拒绝承焕,本来她颇有悔意,可今天睁开眼睛看见的居然是这一幕,蓝梦司突然觉得一切都值得,有这样体贴的郎君自己还图什么呢!幸福完全填满她的心田。

  早餐是在两个人柔情蜜意间进行的,吃的不多但心灵倍感舒坦,充实。承焕吃过饭就溜了,他害怕蓝梦司看到曹天娇的模样后质问自己,自己不溜还等着挨骂不成。果然,蓝梦司饭后照例去看曹天娇,却发现曹天娇身上的创伤比自己多千万倍,一下懵在那里动弹不得,知道这么干的除了承焕没别人,等她想要找承焕质问的时候,人家老仙早撒丫子跑的无影无踪,徒自让蓝梦司生闷气。

  有事则长,无事则短,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正月十三,连珏夫妇的炼药大事也进行到紧要关头,这天晚上,承焕,墨凤,袁正等人都等着连珏夫妇开炉取药,这个时候人们才知道等待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尤其是郭盖,当他得知赵姒脸上的伤可以医治好的时候,好玄没蹦天上去,简直乐坏了。

  众人围站在一个丹炉模样的东西面前焦急地等待着,连珏夫妇是挨大累,最后的决定权在墨凤身上,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火候,众人的心也跟着她的脸色、表情起伏波动着,当墨凤示意连珏开炉的时候,众人悬着的心才放下。

  连珏把炉盖揭开,一股扑鼻的清香从里面飘散出来,闻着让人心神皆醉,连珏往左右一看,出血的事看来又是自己啦!他咬破中指,鲜血滴入炉中,吱啦吱啦直响,而清香之气却越发的浓郁醇厚。

  当连珏把金光紫霞杯从里面拿出来的时候,墨凤这才长出了口气,道:“连珏把药送到房里,承焕跟我来吧,先给你用药!”

  屋子里只留下承焕和墨凤两个人,承焕把面具摘下来,在他以为把药抹到脸上容貌就能恢复,结果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因为墨凤从枕头下面拿了把小刀出来,道:“承焕,想要恢复容貌可是件很痛苦的事,你能忍得住吗?”

  承焕还乐呢!道:“不管怎样,只要能还我本来面目就成。”

  墨凤神色一禀,道:“这可是你说的,别怪我心狠啊!”说着墨凤把承焕的穴道点住了,这下可把承焕弄晕菜喽,不知道她想干嘛!

  干嘛!当墨凤用小刀割承焕脸皮的时候承焕知道墨凤要干什么了,杀猪般的尖叫响彻云霄,可不是一般的疼啊!承焕甚至怀疑其实根本不用如此,这完全是墨凤在拿自己撒气。

  墨凤也真够狠的,一口气把承焕那张蟾蜍脸皮割下来,鲜血滴滴而下都染红了她的前襟她也视如不见,此时的她精神全都集中在了承焕的脸上,她可不想承焕以后追杀她,能不用心吗!

  墨凤用小刀挑着金光紫霞杯中的药膏细心地涂抹在承焕的脸上,第一层抹下去承焕的脸上便不再流血,接着墨凤接二连三抹了不下十几层,累的她顺脸淌汗。

  整整用去近半的药膏才算结束,墨凤将小刀一扔,道:“好了,去叫那个女孩子进来吧!”

  承焕感觉着脸上像火烤似的疼痛,难忍至极,虽然知道这是为自己好可心里就是觉得不平衡,老怀疑墨凤有什么烟炮鬼吹灯,拿自己练刀,不过看着墨凤累的不轻,道:“你不要再歇歇吗?”

  墨凤摇头道:“快去吧!药凉了效果就打折扣了,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这次绝对没有害你的意思,不这么做你根本恢复不了。”自从过完年到现在,墨凤觉得承焕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收敛起以前的样子,两个人似乎相隔千万里之遥让墨凤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有时候也骂自己犯贱。但事实却是如此,承焕既然明白了墨凤的本心,洒脱如现在的他又怎么会继续纠缠她呢!让承焕意想不到的是这么一来反倒让墨凤对他起了兴趣,真是纠缠不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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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09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三十章 得意

 

  神佛保佑,诸事顺利,现在又把脸面大事敲定,承焕心里的美劲就甭提了,但惟有一件事承焕一想起来脑袋就疼,这半个月以来承焕如处众香国快活无边,温情所至时有蓝梦司左金莲等人亲亲我我,心里别扭的时候又可以找曹天娇发泄,温柔乡酥软英雄骨,这话虽不全对可也有一定的道理,可惜物极必反,承焕在袁正身上留的那一手反过来可把他害惨喽!

  袁正身上的媚灵可不是什么好鸟,现在虽然所剩不多但是比之多年前的那个时候有过之无不及,量少但质优,效果依然。媚灵媚灵自然是千娇百媚灵艳非常,外在的就够瞧了内在的更了不得,加上承焕本身的吸引,袁正痴缠他到了极点,说是夜夜春宵有点夸张但是不让承焕闲着便是了,袁正媚眼一瞟承焕就拒绝不得,到如今他才知道当初留的那一手有多么愚蠢,真是自己给自己炼砒霜啊!

  这一天正好是正月十五,下了十多天的雪总算见晴看到久违的冬日阳光。承焕凭栏远望,灯市方向忙活的热火朝天,想到晚上的行动,看来今年的元宵佳节注定是一个血腥的节日啊!

  袁正将手轻轻挽在承焕的胳膊上,头枕他的肩膀,幽幽道:“你想什么呢?不用担心的,自古以来邪不压正,对付石亨一定马到成功。”

  如果放在以前袁正这么对待承焕,准能让他铭感五内感谢老天开眼让美人垂青,可自从领教了袁正在床上那使用不竭的精力后,承焕就开始害怕袁正对自己过于亲热,在动用闹阳花气的情况下他堪堪能与袁正“战”成平手,可想而知他的内心会多么惊恐,真应验了二哥连珏的那句话,看来得炼些药给自己补补,不然用不了几年就得被袁正榨净变成人干。

  承焕甩了甩头,他知道这不是袁正的本意,谁让她身体里有个媚灵作祟呢!恨只恨自己搬起石头砸中了自己的脚吧!不过抛开这些不由自主床第之间的事不谈,人心都是肉长的,袁正对承焕确实萌发了情意,有男人能对她那么好,换做哪个女人都得琢磨琢磨不是。本来袁正昨天就可以回藏剑阁,但当她得知承焕等人要有一场恶战的时候毅然选择留下来帮助承焕。

  承焕摇了摇头,道:“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啊!我总觉得进行的太顺利了,顺利的让人不敢相信,真要是出点差错你我事小,遭罪的人可就多啦!”

  袁正一紧承焕的胳膊,道:“琳琳她们都去了左家那还有什么担心的,你放心就是再不利的情况下我也能把你安然带走的。”袁正显然理解错了承焕的话语,一个想的是整个社稷百姓,为大,一个想的是亲戚朋友,为小,但不论大小都让人扯心连肺难以割舍。

  想到在左家有二嫂和蓝姐姐坐镇就算殃及到那里也不会出什么大事,让承焕略微安心,想到晚间生死不卜,承焕顿时忘却担心,笑道:“好姐姐,你不想自己回藏剑阁是不是耐不住寂寞空虚啊?姐姐放心,此间事了为夫一定会陪你回去的。”

  袁正白了承焕一眼,不自觉地媚态横生,道:“你当我稀罕吗?天下的男人可千千万那,我随便一勾指头就能来上几千,哼!”

  承焕的心痒痒的,此时的袁正狐媚已极撩拨着他的心弦,在承焕所认识的女人中比袁正漂亮美丽的不是没有,冷月,袁媛都是人间绝色,但跟袁正一比却少了那种勾魂摄魄的妖艳,是男人恐怕都架不住袁正这样的天生媚骨吧!

  承焕情不自禁地环搂住袁正的腰身,道:“你这个狐狸精,为夫早晚要死在你的肚皮上啊!”

  这句话正点在袁正生平大忌上,脸色登时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由青转紫再转黑,脸都绿了,道:“你……!”

  话一出口承焕就知道不好,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欠揍!他搂紧想要挣扎离开的袁正,柔声道:“好姐姐,我也是口无遮拦你就原谅我这回吧!我保证没有下次,行吗?”

  袁正凤目圆睁看着承焕,道:“我确实是一个荡妇淫娃,你说的没错,你早晚都要死在我肚皮上的,你还搂着我干什么,放开我!”袁正一边说一边欲挣脱承焕的环抱。

  承焕哪里肯放,越发搂的紧了,道:“淫娃荡妇又怎么样,我喜欢啊!但我只允许你对我一个人淫荡喔!为夫现在就要死在你的肚皮上喽!”承焕知道对付袁正的杀手锏就是挑动她的春情,保证能让她瘫软如泥,将袁正打横抱起转回房内。

  袁正的气还没消呢就被承焕用实际行动化解了,袁正的这一生平大忌后来倒成了二人之间最为惹火的情话,真是始料未及。

  天刚擦黑,李府议事厅已经人满为患,该来的基本上都已到场,李贤环顾左右觉得时候差不多了,道:“诸位,忠君报国便在今晚啊!希望大家同心协力一举铲除石氏奸臣,马大人,你就分兵派将吧!”大伙事先已经商量了不下十次,认为发号司令非马昂莫属。

  马昂亦不推辞,长身站起,道:“马某不才蒙大家信任,实是惶恐,一定尽我所能便是,王鸿听令!”马昂把第一支令派到了王鸿头上。

  王鸿精神一抖,站起道:“末将在!”虽然第一支令箭的任务多半是跑跑龙套,但也一样让人热血沸腾。

  马昂看了看王鸿,沉声道:“王鸿,本座命你前往五城兵马司与马宽将军一同带大兵封锁九门,逐渐向石宅逼近,不得有误。”

  王鸿点首领命离去。马昂又看了看众人,一时犹豫不决,不知道下一道命令派到谁身上,众人见他不言语也跟着沉默许久。最后马昂把眼光落到兴济伯杨宗的身上,道:“杨爵爷,本座把保护禁宫的责任可就撂到你肩上啦!此乃重中之重千万不能出差错,希望你能协同锦衣卫保证皇上是安全,我等拜托你了!”

  杨宗虎目放光,道:“马大人放心,我杨宗用项上人头担保皇上的安全,大家尽管放心!”

  马昂又把目光落到承焕等人身上,道:“外围有吾弟的兵马和京城的禁卫军,应该能应付石亨诸多的家将,内里乃是成败的关键,能不能一举擒获石亨可就看诸位的手段啦!”

  孙伯彦凛然一笑道:“各位,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相信石亨气数已尽今晚便是他授首之日,不是我夸海口,见识了承焕和连二哥的功夫后对擒拿石亨抱有九成的把握,况且还有藏剑阁的袁仙子鼎力襄助,大家伙就安心吧!”

  李贤看了看时辰,道:“时辰也差不多啦!承焕你们就先去吧!记得举火为号啊!各位千万要保重,咱们石亨的府上再见。”

  出了李府,街上的行人喜形于色浑然不知道一会将有场大祸可能殃及到他们身上,承焕看了看那宛如脸盆大的月亮,对身旁的袁正道:“今晚的月色真好啊!”

  右侧的连珏呵呵一笑道:“四弟,月色虽好可也要有命才能欣赏啊!放心吧!回头二哥就把药给你配好,保证你龙马精神直到九十!呵呵!”

  承焕看了眼袁正又白了二哥一眼,下午的时候承焕就把心病跟连珏说了,连珏打保票说有一秘方保证承焕连御十女分毫不损,没想到这个时候二哥跟自己玩这套,真是添乱。

  袁正闻弦知琴意,伸手在承焕胳膊上掐了一下,悄声道:“你要敢吃我就天天缠着你不让你下床。”吓的承焕连道不吃不吃,让连珏又是一番笑话。

  忠国公府。石亨看了看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甚感满意,对坐在他左首的卢先生道:“卢先生,怎么个安排法你说来听听。”

  卢先生的脸色很是苍白,闻言点头道:“如此说来卢某就不客气了,马将军,此战成败之关键可就在你身上啦!谁都不会怀疑你是国公的心腹爱将,加上马昂将军的威望很便于行事,希望你能善加利用不负国公的厚爱,将来开国之勋臣非将军莫属。”

  马宽今年四十来岁,脸色黝黑五官端正,一看他那块头就知道是武将,身高八尺有余再挂着盔甲,威猛万分,闻听卢先生之言他挺身而起,道:“国公爷放心,我这条命就是您的,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卢先生微微点头,道:“马将军的任务就是阻击曹钦可能派出的五军都督府的兵马,顺便封锁九门实行戒严,我想马昂马大人也一样会给你下这样的命令,不管他派谁去协助你,这一条不能更改,实在不行就宰了他。另外,如果兵力充裕就拨出一些来攻打皇城,用以掩护刺皇小队。时候不早啦马将军先走吧!”

  马宽走后,卢先生眼光落到石彪身上,道:“侯爷,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这进宫刺皇杀驾的重头戏可就得压到您身上啦!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石彪目露凶光,道:“卢先生只管训诫旁人便是,石彪自然知道轻重,英宗皇帝的人头我会让人给稍回来的。”

  石亨忽然想起一事,道:“卢先生,能不能把事情调个顺序啊?把京城控制在手中似乎比先控制皇城禁宫要重要的多,锦衣卫中不乏能人,在那里折损人手过多的话会对全局产生决定性的作用啊!”

  卢先生内心暗骂:“老狗还不傻啊!但是今天你怕是活到头啦!”嘴上道:“东翁说的虽也有理但是不要忘了英宗皇帝乃是整个大明皇朝的象征啊!拿住了他可以解决很多问题,退而求其次,我们要是杀了英宗明王朝就算垮台啦!那时候谁说了算?还不是东翁嘛!”

  一个马屁拍的石亨有些飘飘然,不管是谁,在这个节骨眼上总是会往好的方面想的,石亨此时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面南背北君临天下的景象,哈哈笑道:“卢先生所言甚是,彪子你要谨记啊!”

  卢先生心里说话,就你那德行还想做皇帝,下辈子投胎做人时再努力吧!今生今世是没这个希望喽!

  石亨伸手摸了摸脸上的伤疤,道:“你们都给我听好喽,一定要按卢先生的吩咐去做,等我有登基那天,你们都是封侯拜相的苗子,好好干知道吗?”

  人就怕煽动,一把情绪调动起来就忘了老大贵姓了,石亨恰恰是此中高手,煽动提高部下的情绪十分有一套,屋子里的人此时真是干劲十足,仿佛那高官厚禄已经在向他们招手似的。

  卢先生也尽职尽责地分派任务,末了石亨一晃脑袋,疑惑道:“卢先生,从头到尾怎么没有我的事啊?”

  卢先生哈哈一笑,道:“东翁,你可是整盘棋的棋眼啊!无须做任何事只管坐在家中就行了。”

  石亨有些明白还有些疑惑,卢先生一指偏南方向,道:“东翁乃是一个绝佳的诱饵,有了东翁的忠国公府那才叫热闹啊!曹钦乃是一个极大的威胁,他那方面一旦知道事发一定会派精锐来这里拿东翁的,东翁只管张开口袋装人就是了!”

  石亨一点就透,也哈哈大笑道:“好,这个口袋阵就让卢先生把持吧!石某甘当诱饵就是,我倒要看看曹钦会不会亲自来,哈哈……!”

  曹钦府上此时也是灯火通明,议事大厅人头攒动,整个武统帮的精锐尽在其中。曹钦坐在正中,顶盔束带系甲拦裙全副武装,旁边做着无戒生和一个胖大的老人,老人看模样能有七十挂零,胖的都要走不动了,脸如满月圆嘟嘟的,五官被那张胖脸撑的都变形挪移了,此人正是曹钦的二爷爷,也就是曹剑尘结拜的兄弟,鬼才岳中天。别看曹钦学起武功不怎么样,有这两个人加上他们俩教出的徒弟保着曹钦,曹钦举兵造反成功的概率要比石亨高出不止一筹。

  无戒生喝了口茶,道:“我还是不赞成顺带起兵的,一来有石亨举事在前,我们势必要和他起冲突,凡事都要往坏的方面去想往好的方向努力,这次我们不求一步登天只要把石亨一门连根拔起就成啊!”

  以风林为首的少壮派颇有微词,年轻人本来就不怕事,凭着一股干劲天下去得,风林咳嗽了一声,道:“师父,此乃千载难逢的良机啊!只要我们乱中取胜成其大事不是不可能的,有石亨给我们打掩护更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只要我们一鼓作气实行铁血手腕,哼!不出一个月整个大明江山便尽在手谁矣!”

  风林说的慷慨激昂,不少人也被鼓捣起来纷纷赞成。无戒生嘿嘿一笑,道:“好高骛远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一口不可能吃出一个胖子来,上次我已经说的很清楚,只求稳不求快,你难道没听明白吗?恁大的基业可不是打赌赌出来的,凡事要谋定而后动,你呀!还是毛嫩啊!”

  风林就是再能耐也不敢跟师父顶撞,但心里面却一百个不乐意,风林认为按他的想法来做,早成大事还用等那么长时间吗!人老了做起事来虽然更稳重但也同样失去了天不怕地不怕的锐气,风林看无戒生的眼神就有些异样。

  曹钦心下是赞同风林的观点的,但他却冒不起这个险,看来还是依着师父的路走下去比较稳妥,起码没有大的损失啊!曹钦通了通嗓子,道:“师弟,我看还是按师父的计划吧!稳妥为重嘛!你呢就负责石亨的府第……。”曹钦开始一一分派任务。

  忠国公府的北面有个很大的客栈,此时已经被承焕等人包了下来,雪白的月光抛洒泄下将大地染成清白色,人的影子映在地上清晰可见。

  承焕和连珏坐在屋脊上一人拎着壶酒对月畅饮,连珏闷闷喝了一大口道:“四弟,要是大哥他们还在该多好啊!我真想他们啊!”连珏忆起伤心事双目有些湿润。

  承焕一口气喝下半壶酒,道:“二哥……!”本想劝劝二哥的承焕嘴一瘪,竟已说不出话来,那种痛断手足的滋味可不是好品尝的。

  一壶酒没喝上半会便已见底,承焕将空壶一抛,道:“二哥少待,小弟再去取些来。”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跃上屋脊,道:“姐夫,酒来啦!”来的正是郭盖。

  承焕纳闷,道:“少卿?你不在家陪赵姒到这来做什么?”

  郭盖将一坛酒抛给承焕,道:“姐夫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落下我呢!就算帮不上大忙打打下手总还可以吧!”这话可是郭盖自谦了,他那两下子可不含糊啊!要不是承焕等人知道赵姒的情况不怎么好早让他来了,没想到临了临了他还真来了。

  承焕刚把酒坛拍开就听郭盖咦声道:“那里怎么着火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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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10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八集第一章 算计

 

  郭盖的一句话让承焕和连珏打了个冷颤,双双侧目观望,看见石亨府第方向有火光闪烁,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知道好戏即将登场。

  没等承焕三人有所动作,下面孙伯彦诸人也已看见火光纷纷跃上屋脊,袁正手中擎着宝剑依在承焕身旁,道:“是不是信号啊?怎么火光不亮呢!”

  孙伯彦也有些犹豫但这个时候只能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长声道:“诸位,我和承焕直接奔石亨使劲,连大哥你们帮着打掩护,走!”有人牵头自然就有人跟随,承焕等人跟着孙伯彦杀向忠国公府。

  卢先生趁没有人注意他,他溜到柴禾垛将柴禾点燃,心里希望同伴能看见这个信号,他却没想到好几个方面都是举火为号,这下可好,整个乱套!

  曹钦坐在京城最高的阅武楼上俯瞰全城,发现石亨家的方向隐隐有火光飘忽,沉声道:“怎么搞的,离行动的时间还有一会呢!他搞什么啊?”

  风林定睛一看,道:“师兄,好象是火光!我们要不要行动?”

  曹钦思量了一会儿,道:“事情也许出了变化,这样吧,你带着人先奔石亨那里,务必要把那个老家伙捉住,实在不行就把他废喽!师父用不了多久就会和陈谋等人赶去助你,去吧!”

  曹钦目送风林离去后看了看伤势早已痊愈的曹锴,道:“小弟,你带人去盯着马宽,只要他不弄的太过分就不要把他怎么样,反正乱起来对我们有好处,另外捎带盯着点李贤等人,找机会把他们也喀嚓了,那几个大明皇朝的孝子贤孙可杀不可留!”

  伤势还没好利索的曹锃见大哥把任务都分派下去后居然没自己的事,不悦道:“大哥,我的伤势还没到不能动弹的地步吧!怎么把我架起来了啊?”

  曹钦哈哈一笑,道:“兄弟,我怎么会把你忘了呢!咱们哥俩去个顶好玩的去处,二叔在宫里可能会很寂寞,咱们去陪陪他,顺便还能抓几个小贼活动活动筋骨,这里就留给小钰他们看着就是,怎么样啊?”

  曹锃闻听喜上眉梢,道:“如此甚好,这恁多天都快把我憋死了!”

  承焕等人一跃入石亨的府邸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吵杂之声相反静悄悄的十分慎人。孙伯彦来过石亨处几回,对府里面的道路也熟悉些,道:“承焕,连大哥他们一定会去前堂找机会,我们从旁边进去。”说着二人摸向石亨的卧房。

  风林身后除了曹锐,曹铎外就是武统帮的高手,不下一百多人个个身手不凡,如狼似虎般杀进忠国公府,比那强横的强盗还要横上三分。

  石亨大马金刀坐在院中的暖椅上,看着身后的卢先生得意道:“卢先生,你这八卦阵摆的甚是玄妙啊!我往这一坐你看看,都奔我来了吧!咱们管保叫他们有来无回,哈哈……!”

  卢先生赔笑道:“东翁过奖啦!大话卢某不敢说,但是不管是谁想要动您分毫付出的代价可是很为惨重啊!”

  真应了卢先生的话,风林等人一进忠国公府就知道不好,那短弩仿佛飞蝇一般纷纷射来,这一下就把风林的人手折损去三分之一,风林心中既纳闷又生气,心里说话,这个卢先生怎么搞的啊!计划里可不包括这一章啊!难道真有岔头了吗?风林不敢正面冲锋,借着树木房屋的掩护向里推进,他们来的目的必须完成,那就是把石亨拿下。

  承焕和孙伯彦在后宅翻了两遍也没找到石亨,按理说这个时候石亨哪也不会去啊!更不可能跑到前台等着让人擒拿吧!这一判断失误虽然耽误了功夫但也躲开了卢先生巧设的毒计,可谓福大命大,连珏等人亦是如此,这灾难都让风林等人扛去了。

  俗话说的好,没有弯弯肠子不敢吞那镰刀头子,风林等人虽然年轻但经验丰富,迂回前进之下把隐藏在暗处的弓弩手拾掇干净,但付出的代价确也沉重,一百多人短短时间剩下不到五十人。

  石亨一摆手,道:“石头,让他们都出来吧!好生招待客人喔!”话音刚落,管家石头诡异一笑,将一枚信弹射向空中。

  顷刻之间,沉静的石府上下仿佛活了过来,众多家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钻出来结阵以待,瞬间把忠国公府保护的俨如铁桶一般结实。

  卢先生心里大为吃惊,这自己怎么不知道啊!难道石亨察觉自己是奸细了,不能啊!要是那样他早把自己剐喽啊!眼前的变化让卢先生心惊胆颤。

  石亨对此甚为满意,笑道:“怎么样啊卢先生,我这一手也不赖吧!鸟随鸾凤飞腾远,有你这个智囊在身边我想不变聪明都难啊!他们一定以为我把家将都分派出去了,哼!有马宽和兵部的人马还用不着我出血本,卢先生,我这招出其不意还可以吧?”

  卢先生笑的有些僵硬,道:“东翁确实高明啊!连我都没想到东翁居然留了这么一手,卢某自愧不如啊!惭愧惭愧!”嘴上这么说,卢先生心里直哎哟!石亨这么一来恐怕不单单曹钦会吃大亏,恐怕自己这伙人也好不了啊!难道石亨真有天子命吗?他这样一安排可把自己坑苦啦!

  石府的异动让风林大吃一惊,眼看着己方人手落入重重包围之中让他心急如焚,没有办法之下他不得不发信号求助。

  承焕和孙伯彦又找了个来回一碰头,互相晃了晃脑袋,承焕正要说话就听见外面呼声如雷把二人吓了一跳,接着便是喊杀震天。

  孙伯彦心中一动道:“承焕,难道是连大哥他们被发现了吗?我们出去看看吧,真要是有事大家还有个照应。”

  承焕点头跟着孙伯彦来到前堂,一打量可好,看见一伙人被包围的结结实实,一看人数就知道不是连珏等人。

  今晚的月亮十分明亮,照的人须眉皆见,承焕正待寻找二哥和袁正刚好瞥见风林指挥余众向里突围,承焕迟愣一下后心跳如狂,风林都把他害苦啦!正愁找不到人呢没想到今个在这碰上了,真是该自己洗刷冤情啊!

  孙伯彦不知道承焕心中所想,正待拉他去石亨那里却发现承焕往人群之中走去,猛地把他拉回来,道:“承焕你要干什么?石亨在那面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承焕一拍脑门,是啊!今晚的主要任务是冲石亨来的,事情有分轻重缓急,莫要坏了伯父的大事啊!想到这,承焕狠狠地看了风林一眼,心里说话,小子走着瞧,新帐旧帐咱们一起算。

  管家石头站在石亨左首,看见承焕二人向这里摸来就知道是冲着主子来的,嘿嘿一笑,道:“老爷,来了两个送死的,待小的把他们打发喽!”

  此时已经无须隐藏身形,石亨一眼就看出来的是孙伯彦,不由取消孙伯彦不自量力,笑道:“石头,那个高的是孙镗的儿子,重点照顾一下喔!”

  石头说了声明白,一晃身阻拦住承焕二人的去路,道:“孙伯彦是吧!怎么你那老爹也投靠了曹钦吗?可惜他一个聪明人跟错了主子,他儿子的命可也就搭在这上面啦!”说着石头拳头挂风直扑孙伯彦面门而去,力猛拳沉很是有看头。

  孙伯彦微微一笑,道:“石管家身手很不错嘛!”闪过石头的攻击后道:“我很久没有真刀真枪的打过啦!今天就先拿你开刀。”说着冲承焕一使眼色。

  承焕心领神会知道孙伯彦是给自己制造机会,一闪身扑向石亨,还没等到地方呢,一个彪形大汉拦住了去路。

  卢先生这会已经彻底的对石亨改变了看法,看来石亨绝不像表面上那么对自己言听计从啊!就看石亨隐藏的这部分实力就可以看出这个人绝不简单,看着如鬼魅般飘出来的四个大汉和一个老头,卢先生的手心已然渗出汗水,尽管天气已经很冷了可他依然觉得骨子里阵阵颤栗。

  此时乃是拼命的时刻,承焕在腰间抽出软剑直刺大汉的颈项,剑势快如闪电想要一招毙敌于剑下。没想到这看似笨拙的大汉身手极其伶俐,一晃身闪过软剑横里一摆渡,腿就扫向承焕的下盘,比承焕的剑势还要快上几分。

  承焕料敌失误马上落在下风,大汉得理不让人,一招快过一招身影连连绵绵将承焕缠住。承焕心中焦急,一咬牙,身形幻化瞬间腾挪出十数道身影炸串也似放射开来,气势陡然而增。

  大汉哪里见过这样的武功啊!眼睛一花大脑的反应就慢了那么半拍,也就是这半拍要了他的命,承焕毫不迟疑借势一招夜战八方,就听大汉惨叫震天,身体被斩成数块抛散在空中。

  大汉这一惨叫把石亨等人的注意力从风林身上吸引过来,石亨身旁的老头就是一愣,道:“呜呀!那个小子好高明的身手喔!”老头一口山西口音听起来很是别扭。

  石亨也很吃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自己亲自调教的硬手宰掉,看来不是一般的厉害啊!不知道曹钦在哪掏弄来这样的高手,他冲老头一点头,道:“金老,这个硬茬子就交给你啦!”

  金华赢嘿嘿干笑了两声,道:“也好,那无戒生可就留给少主招待啦!”说罢一长身形如大鹏展翅扑向奔来的承焕,口中喝道:“呜呀!小子不要猖狂,你家金爷爷到了!”

  话音未到伶俐的剑气已到,承焕一抬头看见一个快的不能再快的身影向自己扑来,一柄光华闪烁的长剑也瞬息刺到,促不及防之下承焕只好翻身倒地滚出丈远才算化解了对方必杀的一击。

  金华赢落身到承焕刚才站立的地方,嘿嘿笑道:“呜呀,小子可要拿出真本事啊!你家金爷爷的快剑可还没杀过脓包呢!”人称快剑确实快的可以,也没容承焕喘息便瞬息间刺出数十剑,剑剑挂风扎向承焕的要害。

  承焕没办法,来个就地十八滚又滚出两丈远才堪堪躲过金华赢的快剑连击,失却先机的承焕此时汗也下来了,没想到一个轻敌竟然落得如此狼狈,真是自找的啊!

  金华赢杀的兴起,不待承焕站起又已跟进,长剑遥指承焕前心,还没等他发动呢!一道更为伶俐的剑气直抵金华赢后心,把他惊的一激灵舍弃承焕回身自救。

  袁正离的很远就看见承焕被金华赢逼的狼狈不堪,芳心哪还能跳的安然,一抖身形宛若天外飞仙挟着慧剑凝心将金华赢罩在剑势之下。

  金华赢也是使剑的名家,一看这架势就知道遇到了高手,长剑里外连环堪堪化解这一式威力无穷的慧剑凝心,但也把他惊的直冒冷汗,心下叮嘱自己今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然一个疏忽可就悔之晚矣啊!

  承焕一看袁正到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道:“娘子的救夫之功为夫记下啦!一定好好犒劳你。”

  袁正给承焕抛了个媚眼,道:“你呀,就是嘴好,这个老头交给我吧!”

  承焕被袁正弄的心神一颤,心里痒痒的,知道此时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道了声得令转身奔向三丈外的石亨,而孙伯彦此刻也将石头劈翻当场与承焕不分先后扑向石亨。

  石亨此时大为动容,一来没想到孙伯彦还有如此身手,石头的武功他可知道的很清楚,能把石头劈倒这份能为就不含糊啊!二来袁正那一式慧剑凝心他看的清清楚楚,也知道这是出自藏剑阁的绝学,心中吃惊,不知道怎么还有藏剑阁的人帮着曹钦,顿时开始重新算计曹钦的实力起来。看着承焕和孙伯彦接踵而来,石亨一摆手,余下的三个大汉将承焕二人阻挡在外,这个时候还不到他亲自出手的时候。

  包围风林的石府家将虽不是什么高手,可一个个高大威猛悍不畏死极是难缠,基本上三个家将就换一个自己的手下,这样打下去可就支撑不了多久啦!风林将手中宝剑使到极处只见剑光不见人影,饶是如此也勉强维持危局。

  就在风林危急万分的时候,一声暴喝在上方响起:“林儿莫慌,为师到了!”一条白色飘洒的身影从风林头顶掠过,直扑悠闲中的石亨,来的正是风林之师无戒生,尾随在他身后不下二百多号,这股生力军无疑是风林等人的救命符咒。

  石亨听见无戒生这一断喝再一看他那飘逸若仙的身形就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轻松应对局面了,脚尖一点冻土,腾身飞起道:“无戒生吗?石某领教领教你那盖世绝技!”石亨就像一快凌空飞渡的巨大岩石砸向无戒生。

  一连串的爆响在空中响起,两条人影一碰即分,无戒生倒飞出几丈远,内心吃惊非小,看来这石亨的身手比自己差不许多啊!

  石亨一个倒仰稳住身形,脸色也是微变,无戒生就是无戒生,看来父亲对他的评价一点都不差啊!

  无戒生双手倒背看着石亨,笑道:“国公,你的气数已尽,今晚是过不去的,听某家一言,罢手了吧!”

  石亨哈哈狂笑,道:“无戒生,你怎么也会劝起人来了,居然这么早就断了石某的生死你不嫌有些欠妥吗?”

  无戒生微笑摇头,道:“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也没有施展的舞台啦!某家现在就来取你的性命,接招吧!”无戒生脚踏七星步双肩连晃直取石亨的中宫。

  石亨丝毫不敢怠慢,通天八法运用到极点,只见他身如猿猴展转腾挪快逾闪电,施展的虽是外家功夫但法度严谨,没有一丝破绽可寻,已经到了宗师境界的石亨不管拣起什么武功到他手里必定变废为宝,威力不可估量。

  无戒生嘴上说的虽然轻巧手上却一点都不敢含糊,高手相搏哪怕是一丁点的失误都会把脑袋弄丢喽。

  俩人都比较谨慎因此打的虽然精彩可花招太多,杀招甚少,唬唬外行一定能让人看的眼花缭乱觉得二人武功出神入化,内行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互探虚实,真正精彩的还在后头呢!

  承焕和孙伯彦一看无戒生和石亨对上了,互相看了看,从对方的眼里都看出了四个字:坐收渔利,因此两个人同时放慢了与大汉的交手速度与力度,准备一会痛打落水狗。

  袁正与金华赢这一对打的才是最为精彩不过,两个使剑行家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都把各自压箱底的绝活鼓捣出来一较短长,不过越打金华赢越吃惊,因为袁正施展的剑术他闻所未闻,偏偏又精妙无比,自己总是见招拆招虽然现在不落下风,但时间长了可就不好说啦!金华赢这么一想,心里开始盘算着用什么损招能把袁正收拾趴下。

  放眼石府上下,有最为忙碌惊险的地方也就最为清闲的所在,被石府家将围攻的风林众人虽然有生力军的加入可二百来人对付那过千的家将,难度可想而知;连珏呢!手中握着单刀站在屋脊之上还没事干,凭他的眼光一扫,承焕和孙伯彦现在纯属打马虎眼,袁正呢虽然有些费力但也吃不到亏,还真没有用到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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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11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二章 黄雀

 

  连珏的眼睛一放一收,隐约看见被包围的人中有郭盖的身影,不知道他怎么被石府的家将给围住,大家都是一伙的自然要互相照顾,连珏一腾身单刀护住全身闯进人群之中。

  郭盖可能是运走背道,本来他和袁正等人溜着边走不会被发现,可当众多家将一拥而出的时候他脚下一滑从屋脊上正落到家将当中,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当做敌人一顿收拾。还好那身功夫不是唬人的,不然还真坚持不到现在。

  连珏刀法绝伦,一个冲锋便已杀到郭盖近前,道:“小兄弟随我来。”说罢刀锋如滚浪,连绵不绝向四外排放,离的老远就能感觉到那森冷的刀气。这到不是连珏的武功高到什么程度而是那种气势不是郭盖这种温室中的花朵所能拥有。难怪郭盖看的一愣一愣的。

  除了郭盖被连珏抢出人群外,整个场面只能用势均力敌来形容,石府的家将虽多但却没有什么高手,和风林所率领的武统帮高手对起阵仗来伤亡比例比较平衡;石亨和无戒生又在互相试探对方的根底所以也都没有下杀手;袁正和金华赢正打在关键处,二人的剑气嘶鸣之声刺人耳膜;承焕和孙伯彦一边逗着三个大汉一边用眼睛的余光盯着交手中的石亨和无戒生,准备随时收渔利。

  卢先生站在前堂的前面打量着有些混乱的局势,眉眼之间却露出一丝喜色,心中盘算着再用不多长时间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自己也就可以放心回家啦!

  石亨对自己的计划颇为得意,因为他什么都算计到了,因此他从未想过会失败这回事,此时对着无戒生可以说全神贯注,作为一个武术家,能够和无戒生这样的高手对决无疑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石亨也想通过无戒生来衡量一下自己的武功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和父亲还有多大的差距,在他觉得无戒生是一把很好很准的尺子。

  无戒生此刻也摒除杂念一心一意琢磨着怎么把石亨放倒在地,他不得不承认石亨是他遇到的最为厉害的对手,胜了他,自己的武功无疑会有一个质的飞跃,败了嘛!无戒生嘴角一笑,他绝对不可以败!

  石亨的拳头仿佛铜铸的一样,划过空气的时候会产生一种声音,让人倍感压迫的声音,拳重如山说的也许就是这个境界吧!每一拳都像可以将大地打碎似的有力,如果打在无戒生身上,相信无戒生会立马四分五裂,“肝脑涂地”!

  无戒生并没有退却,这个时候他有信心和石亨硬碰硬,飘逸的身形随着石亨的拳风飘忽不定,双手化为利爪不时抓住时机掏向石亨的空门,无戒生心中明白自己这个战术看似轻松实则颇有危险性,一个判断不准石亨的拳风那就是骨断筋折的下场,但他还有信心参破这通天八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战斗还在继续,改变的只是活着的人越来越少,地上的血越流越多,残肢断臂和碎裂的内脏抛洒的哪都是,忠国公府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屠宰场,只不过宰的都是活生生的人罢了。

  每个人都期盼着能够赢得这场战斗,石亨当然也不例外,当硬碰硬的利索变成拖沓的缠斗时,他有些不耐烦了,仰天一声长啸响彻云霄,整个人也变的暴戾起来,好象一位发疯的狂魔似的扑向无戒生,双眼有些泛红,跟真正的魔鬼也差不许多。

  无戒生微微吸了口冷气,他早听说石亨修炼的归元神功已有不小的成就,看来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难对付啊!论真本事,无戒生不输于石亨,可此时此地绝不是切磋的地方,这可是性命相搏的战场,战场上只有一条准则,那就是杀死敌人,想到这,无戒生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背上的东西,看来今晚是要用到它啦!

  忠国公府南墙外的民房上,门达看着混乱不堪的情景脸色很是得意,看了看身前的一个少年公子,道:“少主,这场狗咬狗的好戏真的不错啊!不若我们再进一步来个一把抓什么样?”

  门达身侧的师圣杰转过头来看了看他,笑道:“做人应该有自知之明,你呀太自不量力啦!别说我们在京城的力量不可以暴露,就是把小六的人也掉过来也不会捞到任何好处的,曹钦这次志在必得,我们最好不要跟他正面冲突,你呢最好趁乱弄点实惠的东西,去把耿燕信的人头摘下来吧!有你做锦衣卫的指挥使我才能放开手脚,去吧!”师圣杰才只二十岁的模样,如果让承焕来看看的话一定会吃惊的,因为这个师圣洁的面容跟他脸上戴的面具的容貌有七分相似,难怪那日门达会猜度承焕是他的少主了。

  与此同时,东面方向也有一伙人盯着混乱的忠国公府,为首一人赫然是那八荒极杀的飘杀风啸雨,身旁除了刀杀等人外还有为数不少的黑衣人,一个个手提钢刀严阵以待。

  俊秀飘逸的箭杀看罢多时,道:“爹,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啊?”

  风啸雨微微一笑,回头看看那百多人道:“咱们可就这点家底啦!损失一个少一个,再等等,无戒生!今晚要是让你跑了我也就不活了!”

  箭杀手一摆,道:“去个人把上次劫来的那些贡品余下的都收拾好,另外把那龙冠蟒袍也拾掇一些,算是送给石亨的礼物吧!”

  风啸雨此时的心情甚好,道:“儿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连石亨一起收拾吗?”

  箭杀抿嘴一笑,道:“我知道爹这次绝不会只杀一个无戒生就会解恨的,那我们的力量跟整个武统帮比起来终究势弱,把石亨除掉自然会引出石云生那个老怪物啦!到时候我们再来个坐山观虎斗,岂不快哉!”

  风啸雨很是满意,道:“吾儿甚是聪明,比那个认贼作父的小子强多啦!我风啸雨销声匿迹这么多年等的就是今天,我要让当年那些小人知道风某人的厉害,那次没有整死我,就注定他们正一点点走进坟墓了!”

  有的人有时候会很彷徨,因为他不论怎么努力到头来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于是他就归咎于命运,这虽然是消极的应世态度但却是绝大多数人的处世哲学,能够奋起拼搏的人毕竟不多,但也因为这样,让人真的感觉到冥冥之中真的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左右着自己的成败。石亨便是如此,在他重用卢先生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失败的命运,他不是不聪明的人,但聪明人往往会死的更惨,因为他觉得自己聪明!

  从风林突进忠国公府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一个半时辰,人终究不是机器,再武功如何了得都是会累会精疲力尽的,那些家将如此,风林等人如此,任谁也避免不了这自然规律。

  石亨已经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对面的无戒生也是一样疲累不堪,手已经摸到了背上的东西,他正在寻找机会一击毙敌。

  孙伯彦的眼光很是毒辣,一看石亨和无戒生这个架势就知道二人已经没有多少看头了,冲承焕一使眼色,道:“承焕,你说我们是分兵一个对付一个呢,还是三打一?要是三打一我们先收拾谁?”

  承焕一听,觉得还是三打一比较合理,万一和孙伯彦分别对敌一个不好就得被对方吃掉,可要问他先收拾谁他也犯难了,先对付石亨吧,刚才已经跟他撕破了脸,不太好出手;帮无戒生吧!心里也不很情愿。

  孙伯彦见承焕沉吟不决,道:“还是先弄无戒生吧,这个人将来必是极大的威胁,石亨今晚是没跑啦!”

  计议已定,承焕没什么说的,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三个大汉送回老家,二人抢步欺身分左右奔向无戒生。

  无戒生正待用密技击杀石亨,忽然见两道人影向自己扑来,以为是石亨的帮手,赶紧移行换位躲避承焕二人的进攻,他的眼睛很是好使,一眼就看见了承焕手上的软剑,失声道:“你那软剑哪来的?”这剑是自己送给天娇的,他如何能不识得。

  承焕一想起曹天娇心中甚是痛快,哈哈笑道:“自然是你那心中所想之人的啦!”一边说着软剑如蛇缠向无戒生的颈项,快逾电光石火。

  石亨还真被承焕二人的举动给弄糊涂了,刚才还向自己下刀子的人转过脸来又帮自己,这让他上哪想原因去啊!但此时也管不了许多,能杀掉无戒生才是正理。

  凭添两个生力军,局面登时发生逆转,本来无戒生和石亨就相差无几,承焕和孙伯彦这一加入顿时让无戒生大感吃力,左支右绌狼狈不堪,连身后的东西也没机会使用,根本就腾不出手来。

  纵观全局,袁正和金华赢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老金头身上的衣服被袁正用剑划的一条一条的仿佛花儿乞丐,早在过百招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袁正的对手,他也想过脚底抹油溜之乎,可袁正鲜少遇到他这样的使剑高手,以往跟师父师姐妹们练剑都是点到为止,更深层次的东西很难领悟出来,今天有这么好的一个靶子她怎么肯放过啊!权当是金华赢倒霉吧!

  连珏和郭盖原本想过来帮着承焕二人收拾无戒生和石亨,他们刚要动就发现外面又来了不少曹钦方面的援兵,这回石府的家将可落入下风完全是挨打的局面,连珏和郭盖一商量,干脆搅局算了,省的曹钦方面伤亡太小,二人这才纵身杀入,帮着家将对付风林等人,有了这两个如狼似虎的硬手,顿时把危局支撑住了,双方也陷入了消耗实力的循环中。

  观望中的风啸雨看见交战双方的人数加在一起也不到二百人,口中哈哈一笑,道:“谁要是能杀掉一个院中的人,我赏黄金百斤,尔等不要忘了留下记号啊!出发!”这百多人仿佛平地飞起的蝙蝠起起落落杀奔石亨府第。

  一个打的疲乏已极的士兵和一个刚投入战场的士兵孰强孰弱那还用说吗!风啸雨的人刚开始极其顺利地解决了五六十人,可杀的却是什么人都有,这帮黑衣人也不管你是石亨的人亦或你是曹钦的人,反正都值一百斤黄金,这么好赚金子的机会谁能放过啊!

  这么一来把院中的人都弄的蒙头转向,但很快就知道这些人不是针对某一方来的,而是想要一锅端,只有利而无义,大多数时候都是通用的,情势所逼很快石亨的人和无戒生风林等人包括承焕他们都选择了一致对外,因为谁也没能力单独面对这样强悍的对手单独作战,这也是唯一能保住性命的办法。

  风啸雨和儿子箭杀并没投入战斗,站在一个明亮的火把下面,风啸雨微笑道:“小子,拿无戒生和石亨练练箭吧!看你能不能射杀他们!”

  箭杀抽箭搭弓,道:“爹,我杀一个您老给我多少黄金啊?”

  风啸雨笑意更甚,道:“翻番如何,但只针对他们两个喔!”

  无戒生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寒意,那是一种被人盯上的直觉,就是那种杀手所谓的一线牵,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同时他对这突然冒出来的敌人泛起了无力之感,对方竟然能够把自己和石亨都算计在内,可见不是一般人物啊!究竟会是谁呢?

  石亨也如无戒生一样,感觉到自己被杀意锁定,这让他很不舒服,他虽然不惧怕任何暗算,但提心吊胆的滋味绝对不会好受。

  承焕和孙伯彦更傻啦!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都不明白事情怎么起了这样的变化,这是谁在起网收鱼啊?本来想做那得利的渔翁,这下可好,倒变成脱水的鱼儿,真是让人难以接受啊!

  风啸雨对无戒生很是了解,知道儿子的利箭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不过就算儿子有能力射杀无戒生他也不会让儿子这么做的,他不想让无戒生死的太痛快太舒服,杀身夺妻之恨哪能这么便宜就了解啊!

  承焕看了眼二哥身旁的风林,心里真想笑出来,哪能想到和他还有并肩作战的一天呢!看来真是世事难料啊!

  一声划破空气的鸣叫声响起,无戒生想都没想就向旁边闪躲,他不是没能力拨落利箭,但此时却不能损耗一丁点的力气,还是闪躲为佳。

  无戒生这一闪, 身后的人便倒了霉,被一箭洞穿身体萎靡倒地,已然气绝,而那利箭余势不衰射向承焕。

  承焕就觉得身后恶风不善,软剑一个回环手一颤便把利箭绞个粉碎。连珏猛地色变,道:“是八荒极杀的箭杀!”

  此言一出,让大多数人的心凉了半截,如果真是八荒极杀中的箭杀在那放箭,恐怕这里的人没一个能活着离开。

  风林和无戒生一样,一眼就认出承焕手中软剑,喝道:“兀那小子,手上软剑是哪里来的?”这段时间为了找曹天娇可把曹钦方面的人累坏了,抛开劳累不说,风林对曹天娇还是很关心的,毕竟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在一起吃饭都吃了二十来年能没有一点感情吗!

  承焕一声贼笑,道:“风林,这个时候恐怕谈这个已经没用了吧!哼!等我能够出去咱们新帐旧帐一起算!”

  风林眼角一抖,道:“好!不如你要是杀了小妹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承焕一剑刺死一个黑衣人,道:“这些话你留着能活下来再说吧!”承焕忽然迟愣了一下,因为他想起面前的这些黑衣人跟那天劫贡品的人几乎一模一样,天那!该不是一伙的吧!还真让他猜着了。

  半个时辰后,承焕他们已经变成光杆司令,不到十个人孤零零地面对着五六十人,加上浑身乏累,有的多少还带点伤,说的残酷点,跟待宰的羔羊没什么两样。

  风啸雨一看火候差不多了,对儿子道:“过去跟他们聊聊,为父好久没这么畅快啦!”

  箭杀剑眉一扬,道:“爹现在就好比那卧薪尝胆的越王勾剑,有此感想是必然的啊!”

  风啸雨来到近前一扬手,道:“住手!”那些黑衣人纷纷罢手,承焕和石亨等人自然乐得喘口气,但也借着这个机会打量风啸雨,想要看看这个“黄雀”究竟是何方神圣。

  无戒生看见风啸雨,使劲揉了揉眼睛,内心的震撼无与伦比,脑袋顿时嗡嗡直响,这这么可能呢?当年明明已经把他整死了,难道见鬼了不成?

  卢先生为了不殃及池鱼早溜到隐蔽的所在,此时看见风啸雨走过来他也迎上前去,道:“恩公,等的我好苦啊!”

  风林还不知道面前的风啸雨是自己的老爹,当他看见卢先生口称风啸雨恩公的时候,看了无戒生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震惊,同时也明白为什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倚为内助的卢先生竟然会反过来对付自己,如何能不让他们俩震惊呢!

  不过还有比他们更脑袋大的,石亨也不是傻子,伸手点指卢先生道:“你……你竟然背叛我……石某可待你不薄啊!‘

  卢先生忽然纵声狂笑,一指石亨道:“你呀!虽然最后让我颇感意外,但也是蠢蛋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就是得了江山恐怕也守不住,要之何用啊!”又一指无戒生和风林,道:“你们以为我是卢先生吗?那个真的卢先生恐怕已经被阎王爷录用啦!你看看我是谁?”说罢伸手在脸上一阵活动,扯下一张面具来。

  这回不单是无戒生和风林傻了,就是承焕哥俩也揉搓双眼,心中惊道:“怎么会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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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12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三章 利息

 

  也无怪承焕和连珏吃惊,对面的卢先生居然是老相识,胡香儒是也。

  武统帮的前身可以说是蜀王府的家底,因此风林与胡香儒也是熟识,此时看见面前的胡香儒,很多问题都有了答案,也明白今天为什么落了个这样的结果。敢情这胡香儒是双料间谍。

  胡香儒饶有兴趣地看着风林,道:“你们没想到我还会活着吧!怎么样,今天这个滋味好受吗?别着急,好戏才刚刚开始,恩公,那个无戒生就是您的死对头吧?”

  风啸雨看着无戒生,哈哈笑道:“时间如流水,这一眨眼都二十多年啦!岁月好象没在你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还是那么英俊潇洒啊!”

  无戒生嘴唇微翘,道:“你也没有太大的变化,我们怎么都算是老朋友了回来为什么不知会一声啊?”

  风啸雨有些好笑,道:“朋友?我风啸雨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啦!从你有心害我的那天起,我们还是朋友吗?”

  无戒生的脸色破天荒地红了红,道:“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我觉得她跟着我会比跟着你要幸福的多,你那时心里想的都是什么啊?除了你的杀手事业还有什么呢?你根本就不配照顾她!”

  风啸雨双目闪电,道:“好一个充满真情的理由,说白了还不是奸夫淫妇吗!就不要说的冠冕堂皇,我承认因为啸雨问天楼对她是冷落很多,可作为最好朋友的你不该背着我干那龌龊不堪的事情,败露也就罢了还要赶尽杀绝灭我之口,真是可叹可悲啊!”

  无戒生被说的脸上的肉跳如蹦豆,偏偏人家说的又是实情,辩理不得,不管什么人到了这个时候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恼羞成怒,无戒生一声厉啸,道:“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咱们就论今天,让我看看你这么多年长进了没有!”身形暴涨的无戒生电射向风啸雨。

  风林聪明绝顶,一听二人的对话就知道面前的风啸雨是自己的亲爹,上一辈的恩怨他也听母亲提起过,知道师父和娘甚是对不起亲爹,但他以为亲爹已死,死了就什么都散了,他也很少想起这事,哪知道今天生出了这般变化,让他头大如斗,呆立当场。

  风啸雨哪里还会将强弩之末的无戒生放在眼里,在他眼里的无戒生已经是个还能多喘几口气的死尸罢了,对身旁的箭杀道:“全部消灭,速战速决!”说着一晃双掌迎上无戒生。

  箭杀冲胡香儒一点头,道:“大哥且暂退一旁看热闹就是,索杀,好生看护大哥!余下的人给我杀!”对于胡香儒,箭杀甚是佩服和感激,通过胡香儒让他知道人的头脑一样不比武功逊色,就说那天胡香儒说服父亲的一通说辞就让箭杀自愧不如,而后的一系列计划也都出自胡香儒之手,让父亲酝酿多年的报仇大计得以展开,能不让他心服口服外带佩服甚至感激吗!

  歇下没有一柱香又开始了杀戮,但结局已经显而易见,最后倒下的必然是承焕他们,累也把他们累死了。

  连珏一边打以便懊恼不已,临来的时候媚瑛还问他要不要一些防身的“妙药”,他一想带着也没什么用,且有失磊落就没要,这会想起来真想抽自己几巴掌,早知道会这样还装什么大侠啊!边打边蹭到承焕身旁,道:“四弟,怎么办?能杀出去吗?”

  承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够戗!我现在勉强还能支撑,二哥你不知道,这帮黑衣人才厉害呢!我都差点死在他们手上一回了,这次怕是没那么幸运喽!”

  袁正宝剑扎死一个黑衣人后横了承焕一眼,不悦道:“别说丧气话好不好,我还不想当寡妇呢!只要还有口气就别再说这种话了,知道吗?”

  孙伯彦也觉得这个时候士气比武功还要重要,道:“不错,论单打独斗他们哪个都不是我们的对手,大家再坚持一下,也许马大人的大兵马上就到了呢!”

  风林闻听冷笑道:“恐怕不能如你所愿啦!不论是马昂还是马宽这个时候怕是已经尸冷多时矣!唉!胡香儒果然算无遗策。”

  石亨闻听眼睛一瞪,道:“你说什么?马宽不会死的,哼!老夫不突围等的就是他,我石亨还不会死在这。”

  风林挑飞一个黑衣人的单刀,白了石亨一眼,对这种刚愎自用的人他懒得理会。

  王鸿出城没多久就遇到了五城兵马司的军队,他将李贤所拟的书信和皇上的密诏让马宽过目。马宽早有心理准备也就让他跟在身侧,反正要对付的是都督府那帮鸟人,有王鸿还能帮衬一下,不用白不用。

  胡香儒很损但他绝对聪明,纵览全局没有一丝一毫遗漏的地方,他给石曹双方打了个时间差,本着削弱武统帮的目的让马宽早出发一个时辰,因此当马宽一切都部署好了的时候曹锴率着都督府的人才赶到地头,除了挨打还能有什么结果呢!

  胡香儒虽然帮着蜀王朱瞻宇谋反,但他却有很重的忠君思想,他帮着朱瞻宇是因为朱瞻宇不单是自己的姐夫而且还是朱氏王朝的子孙,在他认为蜀王起兵不管怎么打怎么乱,那都是家事,就像当年燕王朱棣起兵一样,而石亨谋反就不同一般,他是个外姓人,还大约有蒙古人的骨血,这在胡香儒这无论如何是接受不了的,因此他在马宽身边也一样安排了杀手,在将曹钦的五军都督府的人打散后,马宽也完成了胡香儒的使命被身边的杀手摘去了脑袋,兵马司的指挥权一下子落到了王鸿的身上,这幸亏是这样,不然这月圆之夜恐怕就是朱家王朝的最后一夜了。

  王鸿兵分两路,一路带着大部队赶赴皇城禁宫保护皇上以防万一,自己带着一千来人回转李贤府上报喜,他往回赶的时候正是风啸雨突入石府的时候,等王鸿赶到李府的时候可把他吓坏了,李府已经被重重包围,也不知道是哪的人,正在展开单方面的屠杀,要不是蓝梦司在左家听到街上的动静不对赶过来看看,这李府的一干人等怕是一个都活不了。

  领人来收拾李贤等人的正是蓝田,虽然蓝田掩住了面容可怎么能逃得过亲生女儿的法眼呢!蓝梦司一打眼就看出是父亲,这也让她十分头疼,不敢用熟悉的武功对敌只能用暗器保护李贤等人的周全。而王鸿来的正是时候,弓箭齐放登时解了李府的重围。

  现实是很残酷的,打仗就不可能不死人,旁人的死倒还能让人忍住,可马昂的死却是很让人伤心,闻者无不落泪,叹息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死的太让人惋惜。

  这个时候的京城笼罩在一片杀伐之中,各处的零星战斗时有发生,王鸿一看这个情势不敢迟疑,马上带人杀向忠国公府。

  箭杀并没有加入战斗,还在干着那拈箭伤人的勾当,虽然不能给承焕等人造成实质性的威胁但扰乱心神还是绰绰有余。每当弓弦响起都让承焕等人心房紧那么一下。

  连珏刚把箭杀的箭劈飞又是一箭射将过来,敢情箭杀也认出了连珏,想起那日在破庙没能竟功想在这找回场子。

  连珏并不是很累,他和郭盖是最后才参战的自然要保存很多力气,想要杀出重围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连珏是何等样人,结义的兄弟就在身边焉能临阵脱逃,就是走也得让承焕和自己一起走啊!不然就是见到那些如狼似虎的弟妹们都能把他吃喽!

  关键时刻如果走神所付出的代价可能就是生命,连珏心神那么恍惚一下就被箭杀捕捉到战机,宝箭在弓弦刚响就到了连珏的近前,恰好连珏被一个黑衣人死缠住不放,顾此失彼,眼看连珏性命即将不保。

  承焕对箭杀的箭术深为忌惮,听见弓弦响自然地就留意是不是射向自己,眼睛的余光一撩看见箭射向了二哥,而二哥却被敌人纠缠住无暇顾及射来的利箭,他当时心里就凉快了半截,想都没想挺身而进想要把那支利箭削落。

  箭杀使箭确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每一箭都含有两种以上的变化,射向连珏的这一箭乃是箭杀配合那个黑衣人所射,是虚的,可承焕护兄心切想去把箭消落就引发了箭的另一种变化,利箭马上变虚为实,却已然改变了方向顺着承焕剑气的牵引直奔承焕射来。

  突生变化让承焕躲避不及,只能让开要害把胳膊送给了利箭,只听骨肉碎裂的声音响起,利箭洞穿了承焕的胳膊后掉落于地。

  承焕心里把箭杀的十八代祖宗通通问候了一遍,却无法解除那扯心连肺的疼痛,冷汗刹时打湿了内衣,打了几个时辰这算第一次见血,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该上火。

  连珏一刀把那黑衣人劈为两半,知道承焕这是因为爱护自己才受的伤,心里暖乎乎的,关切道:“四弟,不要紧吧?”

  承焕一龇牙,道:“还好,就是有点疼!”在胳膊上穿个眼当然痛啦!血已经把整个衣袖染红了。

  孙伯彦长剑几个连刺,道:“这样下去就都走不了了,大家各使能耐往外冲吧,然后好去搬兵,不然这样到最后谁也活不成。”眼看着周围的“战友”差不多都要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孙伯彦只能让众人想办法单个突围好去搬兵。

  袁正挨近承焕,一脸担忧道:“找个机会把胳膊扎一下,要不流血多了也会死人的。”

  承焕嘻嘻一笑,道:“娘子这样心疼为夫真是让为夫感动啊!”承焕不愿大家为自己担心,借机与袁正说笑让大家都放松心态。

  袁正白了承焕一眼,道:“得了吧!你要是死啦哭天抹泪的绝不会是我……!”这些时日跟南琳在一起早把承焕的风流韵事了解的一清二楚。

  袁正的话还没说完呢,一声通天彻地的怪啸在远方响起,犹如鬼叫一般难听,震的人们耳膜发麻。孙伯彦一听这声音,脸上都乐开花了,道:“大家加把劲啊!我师父一来大家就有救了!”

  众人闻听好似打了一计强心针,因为从这啸声就可以判断出来者武功绝对是超一流的高手,又是孙伯彦的师父,徒弟都这么厉害师父还用说吗!就是这声音实在太难听了点。

  怪啸由远及近由弱到强,等啸声没了人也到了当场。孙伯彦还怕师父不知道自己在这,高声喊喝,道:“师父,快来救我。”

  等孙伯彦这位师父一露面,承焕和袁正好玄没坐地下,尤其是承焕,头皮都颤粟起来,心里说话,难道这位就是孙大哥的师父?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承焕和袁正为什么这样呢!因为来的这个孙伯彦的师父和承焕乃至袁正都见过一面,那就是在黄河岸边要把袁正取血要把承焕火化的那个赛过鬼魅的厉鬼,这能不让他们俩吃惊吗!本来袁正当时是昏迷的不知道有厉鬼这么一个人,可承焕事后给袁正讲的太详细太真实了,袁正想忘记都难,承焕所形容厉鬼的样貌也被她牢记在心,今晚一看,跟想象中的一点都不差呀!再一看承焕的反应,更是笃定万分。

  厉鬼闻听用他那难听的嗓音,道:“是伯彦吗?你怎么会在这呢?是了,定是来帮为师讨回利息的,咦……!”敢情他也不傻,看出徒弟等人被围困起来了。

  石亨忽然一声厉叫,道:“丑鬼,你……你手上拎的是什么?”

  经石亨一嚷大家才注意厉鬼手上还拎着一个东西,看模样似乎是人头,再仔细一看,好象是石彪的人头。

  厉鬼也看了看打斗好的石亨,眼睛聚了聚光,道:“你是石亨吧!眼睛还挺好使,这是你那宝贝儿子的项上人头是也!”

  石亨看着像是,闻听此言大叫一声我的儿,好玄没背过气去,人也像疯了一样杀奔厉鬼,也不知道他这会从哪来的力气,看来人的潜力是挖掘不尽啊!

  厉鬼怪叫连连,道:“这才哪到哪啊!等我把你们爷们都收拾那天才叫痛快呢!这个仇才只报了一点点而已!”

  石亨还真就冲出了黑衣人的包围,杀到厉鬼身前道:“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断我的麟儿!”石亨痛心疾首,涕泪横流,最为疼爱的儿子没了能不难过吗!

  厉鬼怪叫更甚,道:“无怨无仇,亏你还说的出口,知道爷爷是谁吗?衣无尘是也!无怨无仇,应该是仇深似海才对!”

  石亨闻听脑袋顿时大了三圈,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不过,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鬼怪,道:“你……你是……三叔?”

  衣无尘抬手就是一掌,道:“三叔?你还不配做我的侄子,去是吧!就算为你爹拿点利息!”

  承焕听的真切,恍惚觉得衣无尘这个名字很是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听过,这个功夫也没时间让他细想。

  另外一边,风啸雨已经把无戒生劈翻在地封住他五大穴道将人扔在胡香儒脚下,道:“好生看着,我要用他那黑心下酒。”衣无尘的话风啸雨也听见了,对于一代奇人魔尊的三个徒弟的名字他还不至于忘记,只是没想到隐匿许多年的人竟然出来还变的如此模样,看来其中必有隐情啊!但风啸雨这个时候却没兴趣知道这些,叫过刀杀和索杀,道:“随我来,务必要一个活口都不留。”

  风啸雨三人一加入又少了石亨,承焕等人顿时雪上加霜,连珏和郭盖几招之下就见了血受了轻伤。

  衣无尘眼光一瞟见徒弟那头情势不妙,在怀里掏出几个钢珠样的东西,喝道:“伯彦,趁乱赶紧溜吧!”说着抛出钢珠。

  场中顿时腾起浓郁的烟幕,隐含呛人的气息,现在是晚间顷刻之间已经是看不见对面的人影。

  这个时候不跑的那是傻子,承焕等人借此良机纷纷向外突围。风啸雨急喝道:“不能让他们跑了,给我用火器。”

  这个命令好象不大灵光,现在烟幕弥漫扔出火器指不定就会伤了自己或同伙,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这些聪明人哪能干啊!但他们又怕风啸雨责怪,只好加紧攻势将承焕等人拦住。

  烟幕虽然对逃跑有利但承焕等人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一个不好会伤了自己人的,当然这个自己人要刨除风林,可惜祸害遗千年,风林这小子也许是走了狗屎运,风啸雨喊喝的时候黑衣人有些散乱被他瞧见空子,早跑没影了。

  承焕忽然觉得腿上一烫,知道中了一刀,疼的他哼了一声险些坐到地上,身旁的袁正一手将他拉起来,看了看周围的形势,道:“只能救你一个,他们的生死就让老天做主吧!”说着在自己的丹田连点九下,挟起承焕就跑,速度比刚来石亨府上时快了一倍有余。

  风啸雨眼睛毒辣,看见有人溜了出来,道:“索杀,追上去杀了他们!”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放水,怎么自己儿子跑的什么就没看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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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13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四章 化石

 

  袁正挟着承焕刚出包围圈,一道凌厉的气息压背袭来,袁正头也没回向后抛出宝剑借机又向前滑出丈余。

  索杀一击未能奏效马上又连抖出三条绳索,分取袁正上中下三盘,还没等绳索近到袁正,就见袁正速度猛地暴涨,瞬间电射十丈开外让索杀又一击失败。想到风啸雨的命令索杀不敢怠慢在后面紧追不舍。

  出了忠国公府,大街上不时有零散的军兵走过,老百姓更多的情形是关门闭户,止灯凝听,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收拾金银细软准备逃难,外面喊杀震天已经把他们吓坏了。

  袁正感觉身后跟着一个尾巴烦恼不已,她知道承焕受的虽然是皮外伤可时间久了一样会要人性命,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好好包扎下伤口。

  承焕现在并不是废人,一扯袁正的衣襟,道:“娘子,快把我放下来,不就索杀一个人吗?咱们夫妇还不打扁了他啊!”

  袁正又换了口气,道:“我用了禁忌秘籍,功力陡然上升了一倍还多但支持不了多久,停下来不是送死吗!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吧!最好能甩了他,不然做鸳鸯鬼的日子就不远啦!”

  承焕哆嗦一下,道:“不是吧!看你刚才神勇无敌原来是空壳子啊!不过做鸳鸯鬼也不错……!”

  承焕没等说完,觉得脑门前面一黑,似乎有东西袭来,万幸袁正见机得快,不然他的脑袋就被索杀卷走了。

  索杀施展出最长的索套已经有些勉强,可当他看见那禁闭的城门和高高的城墙时,不由面带微笑,这回你们没地方跑了吧!

  袁正本意要带承焕出城,远离这混战之地,可她却忘了京城九门早就被封锁严密,别说大活人就是个耗子都溜不出去。

  看见前方那守城门的军兵,承焕想起那日摆脱曹天娇的法门,计上心来,高声喊喝道:“杀人啦!杀人啦!”又低声对袁正,道:“冲进去,越乱越好,小心别受伤了。”

  袁正心里颇感受用,这些时日以来她总算弄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肯跟着承焕了,这样体贴的男人世上还真没多少。

  当兵的在这站岗将近一夜,都冻的有些麻木了,刚听见承焕喊的时候一个个都没什么反应,直到袁正冲进阵营才将他们叫醒,纷纷提枪抽刀,乱做一团。

  承焕一边看着追来的索杀一边喊叫:“后面的那个是杀人狂,大家快跑啊……!”

  索杀也不答话,反正谁拦在眼前就要谁的命,击杀前面的两个人才是最终目的。这下可把当兵的激怒了,尤其是那个守城门的校官,很真有两下子,一面命人撤退一面吩咐弓箭手阻住索杀前进的脚步。

  一个人面对一千多人,就算这一千人引颈就戮恐怕也要把这个人累死,何况人家还奋起反抗呢!索杀还想挺过去可一看这架势,不溜的话就得被射成刺猬,一跺脚他也跑了。

  袁正趁乱摸向东城,这边由于多是民房此时显得很静谧,看见后面的追兵已经不见了,袁正把承焕往地上一扔,她也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承焕被摔的一声痛呼,道:“你要谋杀亲夫吗?哎呀!我的腿。”

  袁正想过来看看承焕的伤势,一起身马上摔倒在承焕身上,无力道:“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没有力气啦!”袁正气势已消自然提不起气力,不过承焕被她压的又是一痛。

  承焕除了身上疼痛外倒是比袁正精神还好些,伸手一拢袁正被汗水沾湿的头发,道:“身上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可千万别像袁媛似的,救了我就死,那样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袁正顺着承焕的话语,道:“谁说师伯死啦……!”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好,可惜已经晚了。

  承焕一愣,道:“什么?你说袁媛没死吗?你没有骗我?不可能,我亲手把她埋起来的啊!”

  袁正一寻思,早晚他也会知道的,道:“没有骗你,师伯好的很,此时正在圣地陪师父她们呢!这次来京城盗取金光紫霞杯还是师伯的主意呢!”忽然看见承焕眼冒亮光,顿起醋意,道:“哼!你可别打师伯的歪主意啊!”想起当日以为承焕跟师伯纠缠不清也不禁觉得好笑。

  承焕一紧袁正,道:“你把我当什么啦!花花公子吗?像冷月袁媛这样的人可都是天上神仙样的仙女,一看见她们我那点俗念早抛到九霄云外啦!还是你好哩!不过袁媛没死我真的很高兴!”

  袁正白了他一眼,道:“拐着弯损我是不是,不过师伯现在确实是那样,真如仙子一般漂亮,我是自愧不如啊!”

  承焕摇头道:“怎么会!你和袁媛相比好似春兰秋菊,是不可比较的啊!”承焕却还不知袁媛已经脱胎换骨,单是在容颜上就高出袁正不止一筹矣,说是直追冷月也不夸张。

  被喜欢的人赞美,袁正心里甜丝丝的,慢慢起身道:“就属你的嘴好,快把伤口整理一下吧!我可不想和你做什么鸳鸯鬼。”

  袁正拖着绵软的身体为承焕处理伤口,力道时轻时重弄的承焕龇牙咧嘴,偏又不敢喊叫。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泛亮,袁正把身体靠在承焕怀里,道:“你身上也不暖和,咱们去哪啊?”

  承焕运转烈火灵气双手扣在袁正的小腹上缓缓输入,道:“呆会去伯父那里看看,我很担心伯父和二哥他们,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出危险。”

  袁正被烈火灵气温暖,舒服的呻吟一声,道:“不是我要往坏处想,昨晚这一战怕是死的人不会少啊!都打乱套了,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究竟是谁打谁,谁得利呢!”

  承焕一想起来也脑袋疼,这场混战比烂线还烂,最后连八荒极杀和胡香儒都跑出来了,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转念又一想,暂时也别研究这个啦!伯父二哥他们平安才是正理。

  陆续听见有老百姓推门的声音,承焕搀扶起袁正,道:“走吧,我们回去看看,希望还没有改朝换代。”按昨晚的情形来看这个结局虽然不大,可谁又说的准呢!

  走近李府看见门上奠灯高挂,承焕和袁正的心砰砰直跳,不知道是谁遭遇不测,会否是自己的至己亲人呢!

  刚走到门外,里面王鸿出来看见二人,嘴巴张了老大,老半天没说出话来,末了激动道:“好……好……你们没事实在是太好啦!快点进去吧,大家都担心死了!”说着扯着承焕的袖子就往里拽,把承焕拽了个趔趄,好玄没趴地下。

  王鸿这才注意承焕身上颇为‘壮观’,道:“伤的重吗?我这手也太狠了,你们先进去我去找大夫来。”

  李贤听见下人禀报,连跑带颠迎将出来,等看见真是承焕,眼泪掉下来了,道:“佛祖保佑观音慈悲,贤侄你可回来啦!你……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可怎么好!”

  这就是亲情,承焕一样泪花涌现,道:“让伯父担心了,都是小侄的错。”看见王鸿和伯父,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起码大明朝的旗号还在,不然昨晚拼命算是白费劲。

  随后出来的蓝梦司看见果真是承焕,身子一虚倚着门边滑坐在地上,在她以为承焕这个时候没见人影铁定是死于混战之中,没想到还能相见,能不让她激动吗!

  李贤见承焕扶起蓝梦司,对后来的人道:“大家进屋去吧!外面冷,有话屋里好说。”

  承焕刚过堂屋,南琳和左金莲得到消息出来想要扑到承焕怀里,可一看承焕这模样硬生生止住脚步,但那关切之情都已写在脸上,旁人看的也好生感动。

  承焕见二人双眼红肿心下怜惜不已,道:“笑一下嘛!你们看我不是没事吗?笑一下!”结果二女笑的比哭还难看。

  承焕压不住心中的疑问,道:“伯父,不知道是谁……?”

  李贤知道承焕所问何事,叹息道:“是马昂马大人,真是好人不长寿啊!国失栋梁实乃社稷之创也!”

  承焕啊了一声,说实话他对马昂的印象十分好,那日就冲他敢借刀一用就知道马昂是个汉子,没想到死的竟然是他,承焕也不免戚戚然!问起旁人知道多半是有伤在身但无性命之忧让承焕放心不少。

  因为承焕迟迟没有消息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着实让李贤害怕了半夜,这要是承焕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怎么跟表弟交待呀!此时让承焕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后,道:“贤侄,你快些躺下休息,一会墨凤姑娘忙完了前院马上就能回来,大家先出去让承焕休息一下吧!”李贤留下承焕的几个红颜知己旁人皆随自己退了出去。

  南琳毕竟年岁小,心理承受能力差,眼泪又滴答而下,哽咽道:“我……我好害怕……我见不到你可怎么办……!”

  承焕握着南琳的手,心中也后怕不已,这要是真的一命呜呼了如何能对得起面前的和不在面前的可人们啊!“琳琳不要哭,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乖,再哭的话大家就笑话你啦!”

  袁正挨着承焕躺在床上,此时的她实在受不了身体上的乏累,道:“我很累,先躺会儿!你们也别让承焕太累了!”说着面朝里沉沉睡去。

  南琳再怎么说也是女人,在潜意识里她不想输于承焕身边的任何一个,止住哭声,道:“夫君口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水!”

  承焕笑道:“就是口不渴琳琳倒的水也是甜的,我爱喝!”弄的南琳泪珠挂在脸上面皮却红红的很是好看。

  一般的外伤难不倒蓝梦司,她将承焕胳膊上和腿上的伤重新处理包扎好,左金莲则在一旁打着下手,脸色却因为承焕的伤口而苍白不堪。

  承焕伸手轻捏住左金莲的耳垂,悄声道:“阿姨莫要伤心,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左金莲看了眼旁边的蓝梦司,啐了承焕一口,脸色红晕,道:“你再胡说我就生气了,哪个是你的阿姨啊!”回想在船上的时光,左金莲脸色红的更是厉害。

  二人刚收拾妥当,墨凤和媚瑛就从外面进来了,媚瑛的眼睛也红的厉害,不知道是因为熬夜还是因为连珏的伤势,而墨凤的眼睛也布满血丝,面容有些憔悴。

  承焕往枕头上靠了靠,道:“二嫂,二哥怎么样了?”

  媚瑛抱以微笑,道:“他就是些皮外伤,倒是累的够戗,得休息上几天,四弟,谢谢你!”显然是连珏把承焕为其挡箭是事情说了。

  承焕迟愣一下,道;“二嫂,你这么说可不把我当兄弟啦!其他人都好吗?”

  媚瑛点点头,道:“好在王鸿和什么曹钦赶到的正是时候,不然就完了。”

  承焕刚才听说无戒生失踪,石亨被下了天牢,还想问问其他的事情,冷不防墨凤把承焕的手腕一翻,切起脉来,弄的承焕胳膊抽筋似的疼,道:“你干什么?谋杀……!”亲夫二字正待说出口才知道不妥,硬是咽了回去。

  墨凤面无表情,过了会道:“内里伤害不大,但心脉有些蹇滞,要多休息,大家都出去吧!让他好好睡一觉。”

  墨凤刚要起来被承焕抓住手腕,道:“还有人呢!看看她伤的重不重,我总觉得心里不塌实。”说着让蓝梦司帮忙把睡的深沉的袁正翻转过来让墨凤瞧看。

  墨凤眼角微扬,将手搭在袁正脉门,脸色就是一变,承焕心里说话:“怎么样,我就知道袁正跟袁媛一个德行,好在这回不似上回那么无可奈何!”

  墨凤叫过媚瑛,道:“你去把我那瓶玉龙丸取来,她恐怕是伤了丹田。”

  媚瑛闻听赶忙道:“主人,袁姑娘可是女的啊!”

  墨凤点头道:“我知道,试试吧,不然她这身功力怕是要损失很多。”又看了看承焕,道:“袁正用的是折寿一类的功法催生内力,很危险的,你可真行啊,到哪里都有女人为你死心塌地。”

  承焕顺嘴一冒:“可惜还差你这么一个啊!”登时让墨凤哑然无语。

  承焕也是累极,在墨凤给他和袁正弄完后,眼皮下垂也呼呼睡去。蓝梦司等三人自然是轮流伺候在侧。

  且说石亨和曹钦等人,被风啸雨摆了一道弄的两败俱伤,曹钦虽然丢了无戒生损失了无数香主级的好手,但究其根本没有动摇;而石亨就不同了,这么多年来经营的家底输的精光,好在石彪没等进宫行凶业已被衣无尘摘去脑袋,刺皇杀驾的罪名没有成立,而马宽的举动又被他狡辩为毫不知情,加上手上握有两块免死金牌,因而石亨只是被暂时押在天牢等候处理。

  墙倒众人推,人们一看石亨被收监,于是乎纷纷站出来指责数落石亨的罪状。先是石亨因夺门之变得势,卖官鬻爵,每以纳贿多寡,作授职高下的准绳,当时就传有朱三千龙八百的谣传,朱是朱诠,龙是龙文,二人皆是行贿石亨得以做官,所以才有此传言。其中有个都指挥逯杲,也奔走在石亨门下,专营贿托因得保举,现在石亨被嫌,逯杲想起这是个投机的好机会,独上一本,备陈石亨招权哪贿的一干事情,英宗皇帝碍着石亨手上那免死金牌正不知道怎么定石亨的死罪,这个本章上的正好,遂命逯杲彻察石亨一案。

  逯杲一琢磨,石亨要是不死必得报复自己,所以特别用心审察,另外还有李贤等一干重臣在旁协助,石亨如何还能活命。

  适值这年正月末,天空出现彗星,日外有晕,诸多天象奇观纷纷涌现,逯杲又上了一本,说是石亨怨望日甚,天已示警,不诛石亨不足以平天怨。石亨在狱中的日子也不好过,孙伯彦凭借关系让衣无尘担任狱吏,朝拷暮逼,实是苦不堪言,活活气闷而死,而那风尘仆仆赶来劫狱的石云生到京城时,石亨已经死去多日了。

  二月初一,诸事顺利。

  承焕醒来的时候天刚亮,看着身旁赤裸的南琳,不由面现微笑,这个小妮子在床上实在太害羞了,身子也是很单薄,昨晚自己都不敢碰她,生怕她承受不住。

  因为承焕要陪袁正赶赴藏剑阁,南琳心里顿时杂草丛生,一琢磨,好象就自己没跟夫君有过那夫妻之实,这让南琳甚感没有保障,缠着承焕要了自己,偏偏她身子骨薄弱,让承焕实是苦多余乐,不敢在她身上过分肆虐。

  看见南琳眼皮微跳,承焕暗笑,原来小妮子也醒了,忍不住逗她道:“琳琳真是美啊!看的我又忍耐不住!”说着伸手去撩南琳身上的被子。

  南琳身子娇弱哪堪挞伐,闻言登时睁开眼睛,羞怯道:“夫君,我……我去为你叫蓝姐姐来好不好!你就饶了琳琳吧!”

  看着娇羞无比的南琳,承焕真的有点按耐不住,旋即想到要好生怜惜她,笑道:“那就暂且放过琳琳,不过让夫君为你穿衣总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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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14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五章 闲官

 

  承焕和南琳梳洗完毕,正待出门,左金莲手提食盒进来笑道:“新娘子起床了吗?为什么不多睡会啊!”语气中打趣的成分倒占了七成。

  南琳满面娇羞,道:“金莲姐就知道取笑我,难不成没有得到夫君的宠爱,吃醋了吗?”小妮子也算凌牙厉齿,嘴上半点都不认输。

  左金莲啐了一口,道:“我吃哪门子醋啊!还是你快些吃饭吧,李大人说饭后让承焕过去一趟呢!”说着将食盒中的饭菜摆列出来。

  承焕为南琳和左金莲二人各拉了把椅子,道:“大家一起吃一口吧!金莲姐,你真的要和琳琳一起去吗?”昨天得知左金莲要和南琳她们一起去洛阳,这让承焕很是不放心,毕竟左金莲还有个儿子,俗话说母子连心,如何能割舍得下啊!想来那个陈文豹是不会和他娘一起去洛阳的。

  左金莲咬了下嘴唇,道:“我仔细地想过了,我真的不想再和你分开,我希望能呆在离你最近的地方,那样我的心会舒服许多,我知道你担心文豹,放心吧,我都和他说好了,哥哥会照顾好他的,其实,他对你还是很好的,只是觉得有些别扭罢了,时间长了他自然会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

  承焕微微一叹,这些天和陈文豹的关系说不上好坏,但承焕自己有非常明确的想法,不管怎么样,冲着左金莲自己也不能多想啊!一句话,顺其自然吧!“二哥他们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想起一会就要和众人分别陪袁正去藏剑阁,他的心里很是难过,离别真是伤人心神啊!

  左金莲笑看一眼南琳,道:“大家帮忙收拾,再说也没什么可弄的,早就准备好了。”

  南琳在桌下轻踢了左金莲一下,她当然明白左金莲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一想到那男女痴缠的事上,脸色不由自主地红透一半,分外诱人。

  今天的李贤可以说喜忧参半,忧则忧,石亨伏法后,整个朝纲虽然大有起色,但是那些原本依附石亨的官员现在都改投在曹钦的门下,间接地让曹钦壮大了势力;喜则喜,今日早朝上为几个小字辈请官得到了英宗的首肯,这样一来,自己就显得不那么势单力薄,不抱成团实在是斗不过曹钦啊!

  承焕一进门,发现房中除了李贤外还有几人,说来都算熟识的伙伴,孙伯彦,李承烨,郭盖,王鸿还有王翱等人都在。

  李贤见承焕进来,笑道:“贤侄,就等你一人啦,快过来坐,伯父有个大好的消息要告诉你呢!”

  王鸿嘴一咧,道:“恐怕就属承焕的算是好消息吧,咱们的就算了,纯属挨累的活,做官可不是那么轻松啊!”

  承焕稍微迟愣一下,道:“做官?”这时承焕才注意到满屋中人皆是一身官服,只是头顶没有帽子罢了,连郭盖身上都罩着一件蓝色的官袍,显见官阶不低。

  郭盖点头道:“姐夫,李大人今日早朝保举我等为官,皇上特别恩准,这不吗!连我都加封为锦衣卫副指挥使,原先的千户门达却已经升任指挥使了。”

  对于此事,承焕早就跟众人说过,但也没能保住耿燕信的性命,对门达大家只能保持警惕,因为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竟然把曹吉祥哄的眉眼开花,但从承焕嘴里却已知道他不属于曹氏集团,不知道门达安的哪门子心。

  李贤在身旁拿过一个锦盒,递给承焕,道:“贤侄,看看这身官服合身不,梦司已经为你改过了。”

  承焕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暂新的袍服,深酱紫色,上面的刺绣漂亮的不得了,还镶嵌着金边呢!

  李承烨笑道:“承焕,我们当中可属你的官阶高啊!这当中除了爹的保举外,表叔也帮了不少忙啊!”

  李贤道:“不错,承焕,你爹刚刚打了个大胜仗,毙敌四千余人,圣上龙颜大悦,适值我上本为你们请官,皇上单独把你提拎出来,准备重重加封,我知道你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替你推辞了握有实权的官职,谋了个闲职,你不会怪我吧?”

  承焕求之不得,让他像站岗似的守在衙门里,那比杀了他还难受,道:“我本意是不想做官的,如此甚好,多谢伯父考虑周详。”

  孙伯彦在锦盒中拿出象牙做的牙牌,上面镶着金线,道:“这个东西可千万要收藏好,它可等同你的官印啊!”说着递给承焕。

  承焕接过一看,正面刻有自己的名字,再一看背面,刻有:御前二品带刀侍卫。承焕吓了一跳,二品官,这好象大了点,自己有多少能耐自己清楚的很,似乎有些小才大用的嫌疑啊!

  李贤一看承焕的表情就知道他心中想什么,道:“皇上原本要封你为将军协助你爹剿匪,我一想你事情那么繁杂,还是等等再说吧,因此皇上就许了这么个官,也不用去宫里报到站岗,清闲的很,加之你也算行走江湖,有这么个身份对你很有帮助,有些事情不是凭武功高低就能解决的。”

  孙伯彦也道:“李大人说的很对,承焕名义上是借给刑部的办差官,权利相当于各大衙门的总捕头,江湖中人一般对这个很忌讳的,关键时刻你也可以调用人手帮忙,很是便利。”

  承焕一听,好象有百利而无一弊,这种好事上哪找去呀!关键闲职才是重点,想起自己那一摊子烂事,还真有用得着这个名头的地方。

  李承烨见李贤看了自己一眼,会意道:“承焕,你是一会要走吧!这里有些银两给你做盘缠,出门在外没有银子可什么都办不了啊!”说着在怀里掏出一打银票,都是一千两为单位的的看样子没有一万两也差不多,“一会再到帐房支取些小额的银票,路上花消也方便。”

  都是实在亲戚,承焕无须推辞,道:“多谢伯父,那小侄就不客气了。”承焕可知道挨饿是什么滋味,哪里还会客气啊!

  和李贤等人说过一些辞别的话,承焕来到连珏等人的住处,南琳和左金莲正在和蓝梦司说着话,看样子聊的很愉快,惟独不见袁正的影子。

  蓝梦司眼光一撩看见承焕,道:“承焕,伯父和你说了吗?”看来承焕得官之事她比承焕本人早知道。

  承焕点头,道:“伯父跟我说了,怎么不见二哥他们呢?还有什么没准备好吗?”

  蓝梦司一指旁边的包袱,道:“好象还差一味药材,他们出去买了吧,出去有时候了也应该快回来……!”

  蓝梦司话音未落,连珏推门而进看见承焕,道:“四弟,快些出来帮忙。”

  承焕出来一看,好家伙,二嫂和袁正合力抬着一个麻袋,看样子挺沉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上前搭手,道:“这里面是什么啊?怎么这么沉?”

  媚瑛笑道:“是石头当然很沉啦!都是煅烧过的贝石,等你们走到地头也应该陈放的差不多了,四弟可要上心些,这东西要是弄不明白袁姑娘可是会和你拼命的喔!”

  袁正轻笑一声,道:“承焕莫听二嫂说的这般严重,石头还怕坏吗!不让它潮湿也就是了。”袁正称呼媚瑛为二嫂很是自然,一来她的年岁在那摆着,人情世故知晓的也透彻,二来她认为自己既然做出决定跟着承焕,那么自然要跟承焕的亲戚朋友融合的近乎些。

  连珏看见三人抬着东西进来,笑道:“怎么样四弟,够沉的吧!”

  承焕不知道这二位开的什么药方,怎么一麻袋石头都上来了,苦着脸道:“二哥,你该不是真的要我和袁正带着这一麻袋石头上路吧?”

  连珏笑道:“别听你二嫂胡说,她逗你呢!一会用筛子筛一些带着就可以了,咱俩来弄吧,我还有些话跟你说,余下的事情让琳琳她们弄就可以。”

  承焕和连珏抬着贝石来到一处空屋子,那里早已备好筛子,二人将贝石倾倒在筛子上筛了起来,连珏一边筛一边,道:“四弟,按袁正的说法,你这次去藏剑阁最多两个月就能回来,旁的话哥哥就不唠叨了,年轻人的通病就是遇事毛躁,不管你遇到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卖啊!另外,对于蓝梦司,左金莲和袁正的事呢!二哥的意思是适可而止,女人多了只能是祸害,闹的家宅不安,就是你再怎么能耐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你说是不是?”

  承焕受教,道:“二哥的话小弟铭记在心,我现在也知道这里面不是享福而是受罪,弄的我整天提心吊胆,生怕对谁又没尽到一份心意,不瞒二哥,我脑袋都疼啊!再要是见到女人,小弟一定退避三舍。”

  连珏使劲一抖筛子,道:“你小子这话哥哥我是不相信,你跟我说实话,和主人墨凤到底是怎么回事?”

  承焕像是被人打了一记闷棍,讷讷无言,毕竟二哥夫妇和墨凤有着不同一般的关系,这让他怎么说啊!

  连珏可不是瞎子,对于主人和四弟的事也看出个大概,但他做仆人的自是不能跟墨凤说什么,只有在四弟这敲打一番,道:“四弟,要我说真心话呢!我不希望你和主人发生什么感情纠葛,毕竟你们相差太多,而且主人在感情这事上遭受过欺骗,她的心理也很难让人琢磨……!”

  承焕打断连珏,道:“二哥,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瞒你说,我以前确实很怨恨墨凤,真想过把她栓在我身边,可经过这许多事后我已经醒悟多了,我和墨凤不会再发生一点故事,二哥尽可放心!”

  连珏叹口气,道:“四弟,感情这东西最是让人难以明白啊!你知道吗?媚瑛跟我说主人她这几日在没人的时候经常垂泪,尽管掩饰的很小心可还是流露出一丝痕迹来,我们两口思来想去,跟四弟你一定脱不了干系,我知我说的对也不对?”

  承焕呆愣了有一会儿,前几天南琳就和他说过墨凤这几天不太对劲,他也没往心里去,既然已经放手又何必再牵挂呢!没想到今天二哥又提起了这个茬口,难道墨凤对自己……!承焕啐了自己一口,通过以往的惯例,墨凤根本就不可能这样嘛!想到这承焕一摇手道:“二哥,这你就多心了,我和墨凤姐姐不可能的,我现在拖家带口弄了这么一大堆,哪还有心思和她如之何啊!”

  连珏毕竟是个男人,心比较粗,这要是媚瑛跟承焕聊一定能把承焕聊的心服口服,他挠挠脑袋,道:“那可能是我们想岔了,你不知道,看着主人日见消瘦,我们心里不是滋味啊!”

  筛好贝石,承焕笑道:“二哥,真要是墨凤姐姐有这个心,小弟可乐意的很啊!”

  连珏一拍承焕的肩膀,笑骂道:“你就知道想美事,你还是想想以后怎么跟涟漪她们解释吧!再要是打起来,二哥我可不管了,实在太吓人了!”

  承焕脸色微红,道:“有了二哥的教诲,小弟保证治家严谨,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啦!”至于怎么和涟漪她们解释,承焕已经有了四字真言,那就是软磨硬泡,想来姐姐她们应该能妥协吧!

  承焕提着筛好的巴掌大小的贝石粉,道:“二哥,家里的事我可就拜托你和二嫂啦!袁正说是两个月就能回来,可谁也无法预知前事,我们尽快赶回来就是,如果涟漪姐姐她们都回来了那就好,如果没有回来,就让初一他们去找找吧!初一他们不是快到洛阳了吗?”

  连珏点头,道:“前段时间来信的时候说是快到了,现在应该到了,你放心吧!二哥能不管吗!你若真是家宅不安,我这个做哥哥的脸上也不光彩啊!行了!贝石粉给我,你去和南琳她们告个别吧!时候已不早,应该上路了!”

  承焕最不想的就是和众人分别,所以能拖一分是一分,听连珏如此说,将贝石粉递给他,道:“我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她们哭,让人看了心酸啊!”

  连珏一拍承焕的肩膀,道:“这才说明四弟是性情中人,去吧!”

  袁正见承焕来了,就知道是来和南琳等人告别的,将他拉到自己身侧,小声道:“你昨晚为什么那么祸害人家小姑娘啊!哼!小心我为琳琳报仇喔!”

  一想到在床上索需无度的袁正,承焕脑袋都叮当乱响,道:“娘子不要冤枉我,我已经很温柔啦!不信你问问琳琳!”

  蓝梦司见二人在说悄悄话,笑道:“你们在讲谁呢?一定是琳琳吧!小心小姑娘发飙啊!”刚才因为众女都拿南琳说笑,把南琳弄的几欲疯狂。

  南琳挥舞双拳,道:“你们又皮痒了是不是?”那模样虽显刁蛮但万分可爱。

  承焕把南琳的双手握住,道:“我们大概四月初就能回洛阳,这段时候大家一定要好好相处,尤其是注意安全,不要出任何意外才好,听二哥说江湖上很不太平,有什么事尽量和二哥二嫂商量,知道吗?”

  见承焕说去正事,众女脸色皆是黯然,南琳嘴唇微翘,道:“夫君,你记得要早些回来就是,我们都惦记你呢!”看那样子马上就要哭了。

  承焕伸手将南琳眼眶中的泪水沾出,道:“又不是第一次分开,哪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在了要听几个姐姐的话,知道吗?”

  南琳咬着嘴唇点头不已,道:“我知道,我一定不给夫君惹麻烦,夫君放心好了。”她这话自然是因为有那娘子军大战而发的感慨。

  和左金莲说了些甜蜜的情话后,承焕来到蓝梦司近前道:“蓝姐姐,我就不说别的了,甜言蜜语等我们到了床上的时候我一股脑说给你听,到时候你可别嫌肉麻啊!”

  蓝梦司白了承焕一眼,又看众女,见大家没有一丝取笑,知道是因为离别在即,点头道:“承焕……多注意些天气,别冻着了,多关心些袁正姐姐,我等你回来,在床上你要给我说一整夜的话!”说着眼睛也有些泛红。

  承焕的心情极其不好受,道:“好啦!又不是死别,大家这样是干什么啊!对了,蓝姐姐,曹天娇那个臭婆娘你一定要给我把她弄到洛阳去,少了她我还真觉得缺少点什么!”

  众女闻听个个有些不自在,因为她们皆看见了曹天娇身上的累累伤痕,也知道那是承焕的杰作,听蓝梦司说前天晚上承焕又去找曹天娇撒气去了,大家自然知道承焕都干了什么,对曹天娇不禁有些同情起来,蓝梦司还想趁着承焕离开的时候将曹天娇放了,没想到承焕先给她打了预防针,这让她如何是好啊?

  南琳悄声道:“夫君,你就把她放了吧!她真的好可怜的,你……你……!”南琳本想说你的心真狠,把曹天娇折磨成那样,可一想面前是自己的夫君,这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承焕呵呵冷笑,道:“放了她,等下辈子吧!这辈子她就该着让我收拾。”承焕心中却在想,那些极端的“爱抚”我又怎么舍得在你们身上施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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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15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六章 藏剑

 

  莺语声吞,娥眉黛蹙,总是消魂。

  银烛光沉,兰闺夜永,月满离樽。

  罗衣空湿蹄痕,肠断处,

  秋风暮猿,潞水寒冰,

  燕山残雪,谁与温存?

  充满伤感的词句从袁正的口中咏出,搭配着山脚下的残雪寒冰分外显得凄切,这也让承焕的心里微微泛酸,尽管他知道袁正的前夫在其心中占有无比重要的分量,可真的临到头上才发现谁也不能免俗,竟然吃起了死人的醋,承焕摇头苦笑。

  袁正有些歉然地看了承焕一眼,眼前的景色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与那个人雪中散步的往事,极情中竟忘了身边的人,实是欠妥,因为她知道男人可都是很小心眼的,袁正笑声如铃打破这僵局,道:“走的这么匆忙你会不会怪我啊?”

  承焕回头望了望已经看不见踪影的京城,道:“多情自古伤别离,怎么能怪到你头上呢!倒是你,我真的比不上那个已经故去的人吗?”

  袁正心道来了,抿嘴一笑道:“怎么比啊?一个已经死了一个还活着!我可舍不得让你死,小夫君,人家刚才确实是触景生情,你难道还揪着不放吗?”撒起娇来的袁正别有一番风情。

  承焕一拍坐骑的前鞍,道:“过来,你不是说谁与温存吗?让我好好和你温存温存!”

  袁正娇媚地横了承焕一眼,飞身落到承焕身前,双手后拢环在承焕腰上,道:“小丈夫,妾身很冷啊!”两人皆身具武功,哪里惧得寒署,再说身上还穿着厚实的棉衣呢!

  承焕焉有不知她这是故意跟自己示好之理,双手探进袁正的棉衣内里,一股缓和的气劲顿时通转袁正全身,说不出的受用,让袁正忍不住轻声呻吟。承焕双腿一夹马腹,宝马如箭一样冲出很远,后面那匹袁正的坐骑也尾随追上去。

  一路无事,这一天二人来到山西地界,五台山已经遥遥在望,俗话说望山跑死马,承焕和袁正一商量,还是在附近休息一下明天再走,反正时间很是充裕,二人遂寻了间山野小店打尖住宿。

  时近黄昏,冷风呼号,一队商人也抵受不住这恶劣天气住进了路边的小店,加上店房原本的客人,一时间小店显得十分拥挤,也许这是店房开店以来生意最好的一天吧!

  出门在外一切从简,承焕二人吃了些现成的馒头牛肉后便回房休息,住的地方有股子霉味,显然极少打扫,袁正哪里能受得了这个,在包袱里总算找到一些熏香,点燃后香烟缭绕空气算是好闻了一些。

  二人除去外衣,互相依偎躺在床上,虽然乏累可这个时候外面人声嘈杂怎么能睡得着,承焕右手在袁正身上轻抚,道:“怪不得上次遇到你是在山西的地面,原来藏剑阁就在五台山啊!那里不都是和尚庙吗?”

  袁正按住承焕作怪的手,不依道:“你没见我这两天很少缠你吗?在师父面前一定要收敛些,不然会很尴尬的。”

  想要的是她,不想要的也是她,这让承焕有些不悦,道:“到时候注意一下就是了……!”

  袁正使劲掐了一下承焕继续往里伸的手,道:“习惯成自然,到时候自然就忘到脑后啦!师父师叔们都是清修之人,咱们这样很不好的,算我求你好吗?等离开的时候奴家一定好生伺候你!”袁正撒娇的威力果然无敌,承焕被她一顿软语温声弄的不辩南北,道:“好,暂且放过你,咦!外面是什么声音啊?”

  侧耳倾听,外面传来搬动重物的声音,人们的脚步声都有些散乱,难道又住进来人了吗?袁正把头埋在承焕胸膛上,道:“管他做甚,我们早些休息吧!明天就要进山了!”

  搬东西的声音持续了很久,弄的承焕和袁正根本睡不着,忽然一声低沉的惨叫让二人翻身坐起,那声音虽然低沉可怎么能逃得过承焕二人的耳朵呢!袁正一比量,二人小心穿好衣服,承焕道:“我去看马,你看看前院怎么回事!”马匹在这个时候很是重要,没它接下来可就遭罪了,因此承焕十分看重。

  俩人分头行事,承焕生怕住进了黑店,小心翼翼地溜到马厩旁,一看,两匹马倒卧在马厩里,鲜血流了一地,把承焕心疼的顿足捶胸,恨不得把杀马的人千刀万剐,这两匹马可是王鸿的心爱之物,那日害怕承焕二人受累才借给他们的,这可好,拿什么还给人家啊!

  承焕正上火的时候,前边过来两个人,一人道:“都收拾干净了吗?此事千万不能出差错啊!”

  另一人道:“上房还有俩人,好似夫妻,我看就算了吧!咱们毕竟不是打家劫舍的强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怎么还慈悲起来啦!连店家都不留他们算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去把他们解决了,我再去看看货装的怎么样了!”先头那人显然不想让承焕二人活着离开。

  那两人分开后,承焕盯上了去看货的那个人,他好奇心起想看看究竟是什么货,让他们不惜杀人来掩饰。

  出了店房,外面的路上停着七八辆马车,就着稀疏的星光一看,上面黑乎乎的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承焕刚想动,袁正来到他的身后,小声道:“和咱们一起住进来的那些商人都死在店房里了,我闻到一股药味,好象是先中了迷香后被人杀的,这些人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谋财害命?承焕摇摇头,通过刚才俩人的对话似乎不像,那他们是干什么呀?一拉袁正的胳膊,道:“你先回房里,把要杀咱们的人拿住,我去看看车上装的是什么东西!”

  承焕脚步一溜,趁人不备钻到车底,一股辛辣的火硝味呛的承焕险些咳嗽出声,这回不用看就知道车上装的是火器一类的东西了,满满七大车,好家伙,那得有多大的威力啊!

  承焕刚要动,车旁走过来几个人,看动作是要将货勒紧防止散架子,刚才那个声音道:“刘师弟,你再将各个车的绳子紧一紧,一会跑起来一颠簸很容易松的。”

  被唤做刘师弟的人道:“王师兄放心,小弟以前可是在车行混的,这点活还不在话下,张师兄怎么还不回来啊?咱们应该走了!”

  王师兄想说什么还没开口呢,店房里传出一声惨叫,撕心裂肺震人耳膜,王师兄道了声不好,飞身形跃进店房,因为他听出那正是自己人的声音。

  承焕也吓了一跳,杀人的自然是袁正了,不知道她为什么杀人,难道被人先行发现啦!

  随着那王师兄又跑过去几个人,关己则乱,承焕生怕袁正出意外,从车底闪出追将过去,守在车旁的人吓了一跳,怎么车底下还藏着人啊!那还了得!前后脚又扑过去五六个人。

  承焕来到店房中一看,那个什么王师兄领着一伙人正围攻袁正呢!看他们几个的把势显然不是卖大力丸的,招式严谨,虎虎生风,看得承焕越发焦急,抽软剑加入战团。

  王师兄一看还有一个,正是那对夫妻,心中这个恨啊!手上的钢刀更是没了命似的往二人身上招呼,专挑要害下手。

  袁正刚才不小心被人发现踪迹,对方是存心要他们的命来的,因此也不答话上来就痛下杀手,袁正没有办法才将对方干掉,没想到却惹来了更多的敌人。

  承焕和袁正合到一处,二人连手这些人哪是敌手啊!不一会便杀了对方六个人,本来承焕也不想下杀手的,可一看这些人个个如同疯子,加之刚才的行径,让承焕和袁正心起厌恶和恨意,因此手下也就不容情了。

  王师兄一看,己方照人家一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根本就没有三合之将啊!一咬牙,心说这次的任务算是虎头蛇尾了,原本还想夺通天教的火器为己用,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美事给搅了,还折损了这么多师兄弟,真是让人难过,眼下之计还是走为上策,想到这,王师兄高声喊喝:“大家快撤!”抽身退出战团,向店房外掠去。

  承焕二人正打算追呢,猛地一声巨响,山摇地动,而后接二连三地响起震耳欲聋的响声,店房仿佛被摧枯拉朽一般移为平地,好在承焕见机的快,拉着袁正跃上了旁边的参天古木,不然就是不被炸死也得被活埋喽!

  居高临下,看着那一车车火器接连爆炸,让二人咋舌不已,看来这等爆炸之下非是人力可以抵挡的啊!

  等一切归于平静,爆炸过后的场景极其狼籍,远近的易燃物早已经被点着了,火光闪烁,地上的尸体忽明忽暗,显得很诡异。

  袁正在地上拾起一把长剑,道:“怪不得觉得他们的武功眼熟,原来是武当的人啊!”

  承焕好玄没坐地下,道:“什么?他们……他们是武当的弟子?你没有看错吗?”

  袁正把剑递给承焕,道:“你自己看看,有剑再配上武功,十成十是武当的人,没想到所谓的名门正派也干这种勾当,真是与匪人无异!”

  承焕连拍脑门,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啦!自己竟然跟武当的人干上了,可就如袁正所说,这根本就怨不得自己嘛!谁又能想到武当的人会干这种事啊!杀人越货,连店家老两口都不放过,难道这其中还另有隐情不成?承焕不由苦恼道:“这可怎么好啊?”

  袁正用剑将火种挑到废墟上,道:“他们又不知道咱们老大贵姓,再说他们干这种事怕也见不得光吧!”

  承焕摇头道:“武当绝对不会平白无故这么做的,也许死的那些人是武统帮或者通天教的呢!那样一来咱们的罪过可就大啦!”

  袁正哼了一声,道:“先别想这些了,反正今晚没地方睡,我们连夜赶路吧!你去把马牵来。”

  承焕脸上的表情难看无比,道:“还马呢!早被人宰杀啦!你说我将来怎么跟王鸿交代啊!那可是他的心爱之物啊!”

  袁正哎哟一声,赶紧跑到马厩方向,承焕也记起那些药物都挂在了马匹的革囊里,要是丢了可就什么都完啦!来到被炸毁的马厩处,见袁正正在整理革囊,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两匹好脚力就这么没了袁正也很可惜,道:“算了,再怎么好也是牲口,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爆炸声这么大,马上会惊动附近的人,到时候可真就说不清楚了。”

  承焕都被冤枉怕了,道:“东西给我,咱们奔哪走啊?”地理不熟承焕如同睁眼瞎,一切都得让袁正做主。

  二人脚程甚快,天光见亮时已经到了五台山的脚下,北风夹杂着零星小雪让人感到气候的变化无常。承焕早就听说五台山以寺院最为出名,可一了望,连个瓦片都没看见,疑惑道:“怎么连个破庙都没有啊?”

  袁正呼出一口白气,道:“咱们这是在后山,寺庙基本都是在前山向阳而建的,后面当然没有啦!山路上有雪比较滑,咱们小心些!”

  顺着盘山道,二人缓慢前行,越往高处走越发的艰难,承焕从未登过山,这个气候登山更是不习惯,这可不是武功高低就能解决的,人毕竟不能和大自然相抗衡啊!

  二人走走停停,将近中午的时候总算到了山顶,放眼一眼,却还有比这个峰头更高的山峰,承焕实在走不动了,道:“好娘子,什么时候能到啊?我的腿都累细啦!”

  袁正虽然轻车熟路但是天气的恶劣让她也有些吃不消,道:“马上就快了,来,抓着我的手。”袁正说着握住承焕的手,将革囊铺在雪地上和承焕坐上去,向山里出溜下去。

  这个速度可谓迅捷无比,惊的承焕出了一身冷汗,觉得连心都要飞出来了,不由自主地把袁正紧紧搂在怀里,这样感觉安全些。

  待溜到谷底,袁正笑看着承焕,道:“瞧你,至于吗!只是有惊无险而已。”她却忘了自己第一次下来的时候比承焕还要不堪呢!

  承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向周围一看,谷底是大约百丈的平台,上面积着厚厚的雪,踩在上面软乎乎的,像棉花一样。

  袁正收起革囊,道:“入口就在前面的低洼处,如果夏天来就好了,那里长着枣藤,很漂亮的。”

  低洼处果然有个像门一样的东西,承焕看着袁正,道:“藏剑阁就在这里?不会吧?”

  袁正单手较劲,拉着一个好似把手样的东西,只听咯吱咯吱一阵响动,一个洞口出现在眼前,袁正道:“当然是这里了,不然你以为在哪啊!快进去吧!”

  走过有半里路远的黑暗后,面前豁然开朗,墙壁上都镶嵌着光华四射的明珠,比烛光要亮上百倍不止,墙壁上的花纹也极其漂亮,但承焕此时却想到一个词——墓地!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像一个陵墓。

  走完甬道,映入眼帘的场景让承焕目瞪口呆,眼前的一切说是金碧辉煌一点都不夸张,承焕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仙境,亦或是狐仙所用的障眼法,这一切简直太漂亮了,承焕抚摩着看见的东西,想要证实一下是不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甬道尽头是个宽敞的大厅,仿佛全部都是玉石雕琢而成,晶莹剔透,大厅的对面是一个个门户,想来就是袁正她们平时居住的地方,住在这里真是享受啊!但不知道如何解决吃饭的问题,承焕想到了一个实际的问题。

  看着有些呆傻的承焕,袁正面带微笑,道:“这里漂亮吧!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这么觉得,就像仙境似的。”说着袁正一拉手边的金线,大厅中顿时响起悦耳的铃声。

  最靠里的门户中探出一个小脑袋,看见袁正马上飞奔而出,喜道:“师姐!你回来啦!真是太好喽!我都想死你了!”

  一听这个声音,承焕马上知道她是紫涵,接着陆续出来了十几个人,承焕不禁怀疑藏剑阁是不是专收美女做徒弟,因为面前的这些人个个姿色过人,看样子都不超过四十岁,但承焕却从袁正嘴里得知她们年纪最大的已经有七十多岁了,真是驻颜有术啊!

  为首一个面目娇好的妇人看了承焕一眼,道:“袁音,你怎么可以带男人到这里来呢?坏了规矩是要受罚的!”妇人说话的中气很是不足,看样子是练功走火入魔所致了。

  袁音?承焕看了看袁正,恍然大悟,知道这才应该是她的真名字,可叹她到现在也没告诉自己,真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有没有自己!

  袁正也就是袁音紧了下承焕的手,歉然地看了承焕一眼,道:“师父,这就是徒儿和你说过的人,罗承焕。”

  妇人哦了一声,在妇人的注视下,承焕真想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让她仔细看看,哪有这样看人的啊!不过感觉像丈母娘看女婿喔!

  又是一声门响,承焕侧首一看,身子就是一僵,惊道:“袁媛?是……是你吗?”承焕声音抖颤,虽然袁音说过袁媛没有死,可亲眼看见的时候又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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