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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烈火寒灵》作者:李沃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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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0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十一章 败笔

 

  说到远近,东方贺和承焕可以说是直系的姻亲,虽然过去有疙瘩,但解开了也就过去了,想要找个人说说心里话或者一些机密事宜,终归是比外人强的,所以从无名那出来,东方贺就把承焕叫到自己屋去了。

  东方贺长叹了口气,道:[承焕,你对那个英雄大会有什么看法?说来听听!]

  承焕想了一下道:[无非是选个当家人,至于是谁当这个家,我对那些人都不熟……!]

  东方贺一摆手,道:[承焕理解错我的意思了,就是一般的老百姓,起五更爬半夜,为的还是个利字呢,何况一个帮派,谁不吃饭也活不了,当然了,少林和武当是吃田租皇粮的,为的是个名声,你刚才也听到了,昆仑青城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来参加这个英雄会,因为他们的利益受到了损失,从道义上讲,他们不可能依附一帮一教,眼跟前也就天道盟能多少帮他们一些!]

  对于这些,承焕跟东方贺比差了不知多少,虚心求教道:[表哥,你也知道对江湖我真的是稀里糊涂,望表哥有以教我!]

  东方贺也知道司徒世家就表妹一个子女,将来还得靠承焕来挑门面,所以自己知道什么说什么,道:[这个江湖也是人混的江湖,人也不是神仙,总要吃喝拉撒睡的,支个帮派立个门户更是花费甚多,拿东方世家来说,就是什么都不干光是手底下人的开销每年就不下几万两银子,左手进右手出的那都没法计算。好在能够广辟财源,不然就是武功再高也玩不转啊!少林和武当都有历代皇朝给予的封地,加上每年香客进香的进项,收入颇丰,峨嵋也是如此。所以对于江湖争斗,对他们的冲击是最小的,可以说几乎没有,但我们就不一样了,早先的损失你也知道,拿六大门派来说吧,昆仑做的是玉石生意,青城做的是药材生意,崆峒有很多大牧场,太平的时候每年也风光的很,但自从通天教势力日大开始,他们就一落千丈了,通天教敛财的手段可不比一般,几乎什么方面都有涉猎,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山西、四川、云贵的地界内,焉能容忍旁人独占美羹,所以这三个门派的日子也日渐艰难,说白了,江湖的争执有很大一部分是利益的问题,那些什么武林正义,什么江湖道义,都是狗屁!]东方贺说的虽然直白,但也说到了点子上。

  承焕听的也来了兴趣,道:[表哥,这么说这帮派也像开店铺似喽?]

  东方贺道:[你这么理解也可以,当然了,没钱也一样可以立足江湖,只要手上有真功夫就行,但是混的怎么样可就说不好了,那林正云夫妇你也见了,人家也是有名的侠剑客,可你不知道人家在西北一带也是家财万贯的主,要不然连饭都吃不饱,哪还有闲心行侠丈义啊!话又说回来,你要是有功夫,自然就有人请你,这银钱嘛也自然上身啦!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去少林武当或者别的门派请求列入门墙,就是俗家弟子也心甘情愿啊!]

  承焕拿过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道:[表哥,那你问我这英雄大会的事跟这个有必然的联系吗?]

  东方贺点点头道:[今次大会,来的人可不少,可以说没有依附一帮一教的都来了,大家关心的重点无外两条,一是手头上的生意,二嘛也就是你所说的谁当家的问题。人生在世名利二字,能看破这两点的没有几个人啊!我最担心的也恰恰是这两点,除去南宫家,我们三家虽然把一半的实力迁到了南京,留了后手,但相应地在天道盟中的实力也打了折扣,说起话来也就没那么有分量了!要真是被人家支来使去,可有违我们入盟的初衷啦!]

  承焕道:[这盟主一职是关键所在,表哥觉得谁最有可能问鼎呢?]

  东方贺合计了一下道:[少林的无际,武当的陈济方,青城的赵化勇,昆仑的任克定加上我们三家公推一人,都有这个可能,还有就是想不到的人了,像几个没有门派但德高望重武功盖世的英雄,也未尝不可能!再就是一些自不量力的臭鱼烂虾了!]

  承焕道:[我看少林的无际大师的希望最大了,天道盟是他一手发起的,按理也该他当这个家啊!]

  东方贺一皱眉道:[坏就坏在无际大师已经放出话来,绝不担任盟主一职,弄的旁人也心活起来,都想尝尝这白道武林盟主的滋味!]

  承焕叹口气道:[还没怎么样呢,自己人倒斗起来,真要是为这个撕破脸埋下隐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东方贺用手指弹着椅子道:[这是必然的,林子大了难免良莠不齐,谁还没个私心,咱们多留点心眼就行了,没占到便宜可也别吃亏,对了,忘了告诉你,漪……表妹没有去南京,在洛阳等你呢!]原本的漪妹变成了表妹,改起口来还不太习惯。

  听说涟漪没走,承焕既喜又急,喜的是回去就可以看见姐姐,急的是事情赶到这个份上,家里面可不太太平,姐姐留在家里出个纰漏可怎么好,他倒忘了现在的涟漪可不比先前,就是对上凌格锐胜算也占了六分呢!

  承焕道:[那她们都去了吗?]

  东方贺知道承焕问的是另外诸女,道:[还有位玉姑娘留了下来,旁人怎么劝也不走。]

  承焕知道一定是玉天香,心里面热乎乎的,也只有在玉天香面前承焕才放得开,不必在意她心里怎么想,二人就是不说话都知道彼此是贴心的。承焕噢了一声道:[留下来也好,跟姐姐还是个伴!唉!原本回家想要禀明父母好回来完婚,谁曾想……!]

  东方贺听罢也替他难过,劝道:[你先不必伤心,也是疏忽了,听一般市井之言岂能做准,为什么不去衙门打听打听呢?]

  承焕摇摇头道:[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怎能让我不信啊!后来就是想去衙门打听一下都没那个心思了!]

  在承焕和东方贺倾谈之时,那边孔秀和陈鉴湖也谈的正欢。陈鉴湖喝了口茶,哼声道:[那个叶宗留真是可恨,仗着是魁首面前的红人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别让我抓着机会,不然定要让他好看!]

  孔秀轻笑一声,道:[陈大哥此言差矣,大家都是在魁首的领导之下,何来红人之说啊!叶宗留是有些狂傲不假,但他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抛开武功不论,领导才能就非是你我所能望其项背的啊!]

  陈鉴湖鼻孔出着粗气道:[我就是看不惯他这种人,仗着有几分能耐就目空一切,真要是打下江山来,我看他都敢把魁首扒拉到一边自己做龙椅!]

  孔秀咳嗽一声道:[陈大哥,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啊!这话就止于此,莫要再提了!]

  陈鉴湖也知道是言语不当,道:[我也就是借着酒劲发发牢骚,你就说吧,凭什么让他指挥千军万马,虽然大家将来都是开国元勋,可也得论功行赏吧!他倒占了先机了,我们挨苦挨累魁首看得着吗?]

  孔秀心里嘿嘿冷笑,嘴上道:[陈大哥也不必心急啊!师父这次叫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个喜讯,陈大哥想不想知道啊?]

  陈鉴湖眉毛一扬,道:[哦!不妨说来听听!]

  孔秀拿起茶杯在手上转了转,道:[魁首没有料到天道盟的势力壮大的这么快,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日就能够和一帮一教争长论短了,这不是魁首希望见到的,魁首的意思是让我们借这次英雄大会的当口好好给他们浇浇火,不弄个元气大伤也得让他们实力锐减。你道叶宗留为什么生你的气,韩扬本来也可以问鼎这盟主之位,可现在却找不到他的人了,放在我身上我也得生你的气不是!]

  陈鉴湖脸色一黯,道:[这不是成心为难我吗,我本来就是韩扬的下手,他干什么我哪有权力过问啊!]

  孔秀笑道:[这篇揭过去咱们就不提了,魁首这样安排是有弊端的,谁都有难处啊!忘了告诉你喜讯了,你帮我在英雄大会上和完稀泥后,马上赶赴浙江天目山,那里的三万人马归你调度,用以配合叶宗留部在南的行动,你不是说不公平吗?这样如何啊?]

  陈鉴湖听罢眼睛一亮,高兴的直拍巴掌,道:[贤弟,你……你不是开哥哥的玩笑吧?这……这可当真?]

  孔秀一抿嘴道:[我和陈大哥开过这样的玩笑吗?希望陈大哥高升后可别忘了小弟啊!等忙活完了江湖上的事,说不得小弟要到你那里讨口饭吃呢!]

  陈鉴湖眼睫毛都乐开花了,这一旦到了天目山可就是一方的霸主了,三万人马,虽然少了点,但加上在西北的近万人可也够用,叶宗留,哼!我就看看咱们谁能先一步打开局面,当即对孔秀道:[贤弟,哥哥说句话放这,不论你什么时候到那去,别的不说,保证不会亏待你就是了!]

  孔秀心下冷笑,面上当然是一番感激不尽的表情。

  从东方贺的房间里出来,承焕基本做到了心中有数,起码到了家不会抓瞎啊!是亲三分向,自己怎么也要为三家尽些绵薄之力,武功没了,跑腿送信总还行吧!路过袁正的房间,承焕想了想,还是进去看一看比较好,她虽然武功高强但现在摊到这么个情况,又举目无亲的,自己不这个时候报恩什么时候报恩啊!

  靠近床边,一盏残灯如豆,映着床上的袁正面色略显红润了些,但也不是正常的颜色。袁正听见脚步声响,知道除了承焕不会有别人,也没有起来,她现在就连下床的力气都欠奉了。

  承焕见袁正闭着眼,还以为她睡着了,叹了口气把她的被子掖了掖,道:[你这是何苦呢!有什么事没有人解决不了的,身子骨可是自己的啊!]

  袁正听了承焕这话,想起心中的愁事,顺着眼角溢出了泪水,承焕见她在睡梦中还掉眼泪,情不自禁地为她抹去泪珠。

  袁正哇地一声扯被盖头,痛哭失声!把承焕倒是吓了一跳,道:[袁姑娘,有什么难心事吗?不知道我能不能帮得上忙!]

  袁正这会就知道哭了,因为没了天外仙根本就没法拯救随时都可能丧命的师父师叔们,让她情何以堪啊!

  承焕最怕的就是女人哭,这比砍他几刀还难受,以往哭泣的女人都是和自己关系密切的,而眼前的这位他还真不知道怎么个劝法,总不能拿出哄姐姐的那套吧!只好一个劲地解劝。

  袁正哭了一会哭累了,露出脑袋透气。承焕见她脸上还挂着几粒泪珠,好似珍珠一般晶莹,只是凄美的成分多些。

  袁正心里对男人没什么好感,但她也知道承焕不是坏人,起码这些天对自己的照顾不是假的,这时也真想找个人诉诉苦,减轻些心里压力,道:[谢谢你!]

  承焕长出了口气,心里说话只要你说话就好,一个劲的哭谁受得了啊!道:[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再这么弄可就毁了,自己可得珍惜自己啊!]

  袁正点了点头,道:[你知道吗?我和紫涵这次出来是来找人的,我们的师父师叔们练功出了岔子,只有师伯才有办法,我们就是出来找师伯的!]

  承焕这才知道船上那个多嘴王名叫紫涵,名字倒是文静多了,比她那个人强,道:[不知道袁姑娘要找的人在洛阳什么地方住,我可以帮你找找看的!]

  袁正苦笑一下道:[不必麻烦了,我要找的师伯就是你们口中的天外仙……!]

  承焕惊呼道:[什么?你是藏剑阁的人!]

  袁正也很吃惊,因为知道天外仙是藏剑阁的人可以说少之又少,今次要不是师父告诉自己,自己都不知道呢,怎么承焕知道的这么清楚呢!是了,他说是师伯陪他去的太原,那他们一定是认识的,啊!师伯和他该不是!想起师父口中的师伯,袁正不劲联想起承焕和师伯的关系了!

  承焕又道:[对呀,你说你姓袁,袁媛说藏剑阁的人都姓袁的。]

  听承焕道出袁媛二字,袁正更加可以肯定承焕和师伯的关系不清不楚了,不知道承焕知道了她内心的想法会做何感想。

  想起死去的袁媛,承焕的脸色也不大好看,道:[造化弄人啊!袁姑娘,不知道你师父们的事除了袁媛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们师祖也没有办法吗?]

  袁正险些从枕头上出溜到被子里,这罗承焕到底是什么人啊?不但和师伯关系不一般,居然还知道师祖的存在,脑袋不禁变成了两个大,要知道藏剑阁的人是不会向外人道出师祖的事的,就是再亲近的人也不可能知道!

  承焕兀自自言自语道:[冷月姐姐的能耐那么大,你师父们练功出了岔子她应该很容易就解决的,是了,你们一定找不到她吧!]

  袁正有些生气道:[你怎么可以直呼师祖的名讳,还……还侮辱仙子!]

  承焕不由笑道:[冷月姐姐可不会这么认为的!你去洛阳住几天吧,如果你运气好的话,她回来找我,你就和她说说这个事情,她一定有法子的!]

  袁正就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承焕,颤声道:[你……你认得师祖?她,她还会去见你……?]由于刺激太大,袁正说不出话来,只能干喘气。

  想起冷月,承焕也不禁有些想她,跟冷月在一起的感觉非常不一样,仿佛自己都要成神仙了似的,更重要的是只有她才能让自己恢复武功,岂有不想她的道理。见袁正这副模样,承焕道:[是啊!你没有见过她吗?对了,她最近好象回藏剑阁去过吧!]

  袁正彻底崩溃了,不知道面前的承焕究竟是不是神仙,居然和师祖称姐论弟,结巴道:[不……没有……师祖没有回去啊!]

  承焕不由奇道:[不对呀!她明明跟袁媛说她回去过了呀,会不会你不知道呢,你们的师父也许知道的!哎呀!不管怎么样你就在洛阳等你们的师祖吧,她一定会去的,就是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去,希望你师父们能撑到你师祖到来的那一天。]

  袁正真有些信了,对承焕也变的崇敬起来,道:[师祖真的会去吗?真的希望师祖快些来,师父她们撑不了多久的!]

  承焕不由道:[她们练什么功练成那样啊!该不是那个什么慧剑凝心吧?]

  听承焕道出慧剑凝心,袁正再也不疑有他,把承焕当做了藏剑阁的一员,道:[就是慧剑凝心啊!在最后一层出了大差错,不知道是心法不对还是练法不对,师父和师叔们在闭关的时候都走火入魔了,什么办法都用过了也没有好转,这才让我和紫涵去找曾经练过最后一层而没有出纰漏的师伯回去帮忙,而师伯最后出现在洛阳,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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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1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十二章 回转

 

  话是开心锁,知道师父们的难题有极大的希望解开,袁正的心情马上为之改观,脸上也多了笑模样。

  承焕见她眉头舒展,也挺高兴,道:[已经很晚了,你也早些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翌日,当东方贺得知袁正来自藏剑阁,心下欣喜非常,承焕在这个时候找了这么个帮手可是大有用处啊!

  一路无话,来到司徒府前,承焕不由心生感慨,看来这里将是自己今后的家了。涟漪得知消息,从里面飞奔而出,一头扎到承焕的怀里,未说话眼泪先下来了,手攥粉拳轻轻捶打着承焕的胸膛,道:[死阿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一去这么久没有音训,人家担心死你了!]

  承焕心里也是泛酸,擦着涟漪的眼泪道:[都是阿呆不好,让姐姐等的急了,外面很冷的,我们进去说!]已经是十一月末,天变的清冷清冷的。

  涟漪抽泣了几下,从承焕的怀里扬起头道:[那你抱我进去好不好!人家现在不想和你分开!]旁边站着不少人,涟漪也不在乎,日思夜想的郎君终于回来了哪还管别人怎么看啊!

  东方贺咳嗽了一声招呼其他人进去休息,末了回头对涟漪道:[表妹就别为难承焕了,快进去吧!]

  姐姐有命哪敢不从,承焕拦腰将涟漪抱起,道:[没关系,这么近呢!]

  躺在承焕的怀里涟漪才知道承焕不比从前,自己虽然轻可也有好几十斤呢,内里不由有些心疼,抓紧了承焕的腰身,把脑袋靠的更紧了。

  这段路说远不远可也不近乎,承焕将涟漪放到床上也累的口喘粗气,涟漪手一加劲将承焕拽到床上,道:[说,怎么这么晚回来,有没有想我?]

  承焕倒在姐姐身旁,手环着姐姐的柳腰,叹了口气,道:[事情是这样的……!]

  听完这曲折的过程,涟漪那刚下去的眼泪又冒出来了,道:[阿呆……!]

  承焕将手紧了紧,道:[算了,姐就不必劝我了,这又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对了,姐姐,你为什么不跟她们去南京呢?留在这里干什么?]

  涟漪噘了噘嘴道:[她们表面上对我都很好,可我知道那都是虚的,就是有什么知心的话都没人跟我谈,去了又怎样,还不是自己一个人吗!这里起码还有你啊!我也看开了,跟她们大面上过得去就好,也免得让你作难,再说了,留下来也可以帮爹他们一些忙不是!]

  承焕也知道戬儿诸女确实如此,姐姐去了南京没准还得捅娄子,这样也好。二人刚说没几句,敲门声响,东方贺在外道:[承焕,袁姑娘让你过去一趟!]

  涟漪刚才眼里就一个承焕,旁边的人几乎看都没看,此时一听,掐了承焕一下道:[阿呆,哼!跟这个袁姑娘也患难与共了,就没生出些感情吗?]

  承焕啊了一声,道:[姐姐放心,我可是将姐姐的话牢记在心,绝对没有这回事的!]

  涟漪从床上起来道:[那可没准,你没这个心万一人家有这个意呢,不行,我跟你一块去,看看这个袁姑娘生的什么模样也好!]

  承焕心下苦笑,可也不敢说啥,知道这时说什么都会让姐姐更加疑神疑鬼,索性让她跟着也好。

  出门见着东方贺,涟漪冲他呵呵一笑,道:[表哥,这两天可要好好表现啊!说不定会有艳遇喔!]

  看见涟漪这么笑,东方贺心里就有些发毛,不知道这个一肚子鬼点子的表妹是不是要算计自己,还是离她远点好,道:[承焕,袁姑娘住在老爷子的后头!]说罢脚底抹油赶紧开溜。

  涟漪不禁嘀咕道:[干嘛让她住那,藏剑阁了不起吗?真是!]司徒邺住的地方一般周围都是司徒世家的禁地,外人基本都没机会进去,就拿现在来说吧,来了不少江湖豪杰,可都安排在了几个靠墙的跨院,连少林等门派的掌门也不例外,因此涟漪有些怪表哥小题大做。

  袁正刚把东西放好,承焕二人就来了。涟漪一进来看见袁正,不由在后面狠狠拧了承焕一下,因为这个袁正很是美貌,承焕跟着这么个美女在一块这么多天,说是不动心,谁信啊!

  承焕忍着疼没敢叫出来,道:[姐姐。这位便是袁姑娘,袁姑娘,这是我的妻子涟漪!]

  涟漪这段时间由于跟温戬儿诸女相处,嘴巴变的甜多了,这会听承焕这么介绍更是心里美,道:[袁姐姐好!]

  袁正也友好地点了点头道:[你好!]让二人坐下后又道:[我想问问像六大门派的掌门人也会来是吗?]

  涟漪见袁正的神情似乎很在意这个事,道:[是啊!现在就差昆仑和青城的掌门了,连那个讨厌的巴振越都来了!]

  袁正喔了一声,道:[是这样啊!承焕公子,那我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等师祖可以吗?听人说还要开什么大会,我这个人很怕吵的……!]

  没等承焕说话,涟漪道:[当然行啊!我会让人将一日三餐都给袁姐姐送来的!]涟漪对袁正的美貌还是有些不放心,刚才她那一皱眉头的样子连身为女人的她都有些心疼,这要是让阿呆跟她混的长远了,那还了得!听了袁正如此说,涟漪正中下怀。

  看见涟漪这样,承焕心里说话,人家又不是坐大牢,什么还把一日三餐给送来,姐姐可真是,我还不至于见人家美貌如花就喜欢上人家了吧。

  从袁正这出来,涟漪看了承焕能有一分多钟,看的承焕心突突直跳,这会知道刚才东方贺为什么逃的那么快了,姐姐这招也真够折磨人的啊!让人心里像是压了块大石头似的。

  涟漪撇着嘴,道:[这位袁姐姐好漂亮啊!是不是比我美多了?]

  承焕忙道:[怎么会呢,姐姐可比她美多了!]

  涟漪白了他一眼道:[口是心非!现在你身边可就我一个人,别趁我看不住你又给我领进门个姐姐来,要是那样,我可饶不了你!]

  承焕苦着脸道:[不会吧!姐姐怎么会这样想呢?我可绝对不会再让自己受那样的罪了!]

  涟漪鼻子抽气道:[谁让她那么漂亮,人家根本都没法和她比,能不担心吗?你那几个漂亮的老婆又不在,我可……!]

  承焕没让姐姐继续说下去,和她鼻尖相抵,道:[姐!你这是怎么了,这可不像我最爱的姐姐啊!]

  涟漪心里确实有事,自己和承焕在一起这么久了,可肚皮一点反应都没有,反不如人家那一夕之欢的都怀上了承焕的骨肉,这些时日以来心里老想这回事,弄的情绪上也不大好,还特意去找了郎中,看看自己是否是那种不能生育的女人,也真难为她了!

  涟漪这些烦心事也不想和承焕说,道:[我哪里不像了?]

  承焕伸手轻轻捏了捏姐姐的脸蛋道:[就是这里不像了,好姐姐,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我应该早点回来,应该不理别的女人,应该……!]

  涟漪噗嗤一声笑了,道:[还应该负荆请罪,让姐姐我开心!]

  承焕一声得令,把涟漪背在背上,一路跑了回去,弄的涟漪惊呼不已。等回来了,承焕才记起刚才姐姐说就她一个人,那也不对呀!道:[姐姐,表哥不是说天香也在这吗?你怎么说就你一个人呢!]

  涟漪笑道:[怎么?想她了?那你可要等一晚了,玉姐姐去接玉兰了,要明天早上才会回来呢!]

  承焕道:[玉兰去哪里了?那任大哥呢?]

  涟漪道:[任青云本来是要去接他老爹的,不知道昆仑出了什么事,他们走到一半就折道去了江西,本来玉兰也可以和任青云一道去的,谁知道和你一样,一病不起,任青云又耽搁不得,只好先行一步,让玉兰在客栈养病,玉姐姐担心女儿,得到信就赶过去了,已经走两天了,所以我说要明天一早才会回来!]

  承焕往椅子上一靠,道:[那我们去看看爷爷吧!回来怎么也要向他老人家问个安才好!]

  涟漪白了承焕一眼道:[现在才想起来啊!不过爷爷在前面陪着无际方丈呢,说是要商量盟主的事,一早就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商量的,爷爷本来是不愿意去的,可又得尽地主之宜,不得不去!]

  承焕一合计,还是去前面看看比较好,道:[姐姐,我们去看看吧!]

  涟漪本想和承焕好好温存温存,谁知道这小子心净往别处使,气道:[就在前面的跨院,你自己去吧!]说完往床上一躺,不理承焕了!

  承焕这一路听了东方贺的说教,对江湖上的事还真上心了,过来在姐姐的腋窝搔了几下,在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道:[姐姐在这等我,我一会就回来!]弄的涟漪痴笑不已,等想找承焕算帐,承焕早出去了。

  刚走近前面跨院的月亮门,迎面过来一个妙龄少女,正是陈芳。陈芳由于近段时间暗恋东方贺,弄的人也憔悴不堪,连和承焕走个顶头碰也没来得及躲避,和承焕撞了个满怀。

  承焕被撞了个趔趄,见是她,道:[陈姑娘没事吧?]

  陈芳也回过神来,见是个漂亮的少年公子,记得以前见过,好象还是涟漪的夫婿,她还不知道承焕和静思的关系呢,道:[没事!]话音刚落,陈芳就见东方贺由承焕后面过来,顿时芳心乱跳,暗道他不是出去了吗,不知道是几时回来的。更不知道涟漪和没和他说过那事!他又是怎么想的。

  东方贺走到近前道:[陈姑娘也在这里啊!我正要找你呢!]听了这话,陈芳的脸顿时变的火烧似的,弄的承焕还以为刚才撞痛她了呢!东方贺接着道:[刚才接到飞鸽传书,说是峨嵋的几位弟子在来洛阳的途中遭到了暗算,受了伤都在前面呢,麻烦呈姑娘跟我过去看一下!]

  陈芳听罢花容失色,道:[怎么会这样!]与刚才形成强烈对比,小脸马上变白了。因为静思的关系,承焕对峨嵋也比较关心,道:[人不要紧吧?]

  东方贺叹口气道:[有一位伤势比较严重,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陈芳再也呆不下去了,飞跑去前厅。东方贺见她过去了对承焕道:[这刚回来就是事,你要干什么去?]听承焕去看爷爷,东方贺道:[按爷爷的个性一定是敷衍了事,你在旁边多听着点,看看大家都是什么态度,我先去前厅照看一眼随后就到!]

  承焕也不知道具体是哪屋,冒蒙按涟漪说的地方进来一看,呵!人可真不少,扫一眼不下二十多人,中间放着一个火碳盆,周围有三四个香炉,冒着缕缕青烟,使人的视线不太清晰。

  承焕这冷不丁的进来把房间里的人都造愣了,不知道这位是干什么的,怎么连个门也不敲啊!

  承焕也觉得有些鲁莽,脸色微红拄在那了。司徒邺的辈分极高,坐在正中一眼就看见承焕,高兴道:[承焕回来啦。来,坐这边来!]语气充满了关爱。

  承焕冲屋中的人一笑,站到了司徒邺的身旁,不用问一看这些人的派头,莫不是一方首脑,哪里有自己坐的位置啊!

  无际就坐在司徒邺的右首边,见司徒邺对这个年轻人这么客气,疑问道:[司徒老先生,这位是?]

  司徒邺呵呵一笑道:[这个是丫头的心上人,老头子疼隔辈人,让大家见笑啦!]

  听闻承焕是司徒世家的女婿,人们又都重新打量了承焕一下,暗暗称赞,小伙一看就是个精明能干的人,都道司徒世家时运未衰。

  接着,众人又开始了讨论,无际道:[老衲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这个盟主我不能当,论文,老衲只懂佛门禅经,论武,老衲不比在座的各位强多少,这千斤重担和尚可担负不起啊!]

  旁边的一个身穿道袍的人道:[方丈自谦过甚了,你不担这副担子还有谁来担啊?也只有您的德望才能服众啊!]

  承焕见他五十多岁,一身雪白道袍,胲下三道须髯飘洒前胸,颇有些仙风道骨,在一看他身后也站着个小伙,一看认识,武当陈风,那么这个老道定是武当掌门陈济方了。

  承焕果然没猜错,一个满脸麻子的大汉道:[陈掌门此言差矣,难道武林当中就没有能人了吗?无际大师是不错,我也赞成,可大师已经说了不想挨这个累,陈掌门又何必强人所难呢!再说了,大师是出家人,难免慈悲为怀,可那一帮一教可不管这个,我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啊!咱不怕死,但也不能白死啊!]他表面上虽然推崇无际但也暗含了无际多少有些能力上的问题。

  这些人很分明的分为两派,一方是极力主张由少林或者武当等正统的武林帮派出任盟主一职;而一方则是些没有什么深远背景的近些年崛起的帮派,讲究以能力为重,以实力为准绳。双方争执的面红耳赤,各有各的理由。

  承焕见爷爷现在已经眯着眼快要睡着了,双手轻揉着爷爷的双肩。司徒邺哪里能睡呀!只不过是不得不来罢了,这会听的耳朵都疼了,这哪里还是什么武林大豪,江湖翘楚啊!都赶上洛阳城东的菜市场上的菜农了,有这么吵吵的吗!司徒邺干鹤了一声,道:[诸位,我说两句!]

  老爷子的身份搁那摆着,众人都不敢言语了,都想听听他怎么说。司徒邺看了看众人道:[各位,大家这么着急干什么,急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啊!这昆仑和青城的两位掌门还没有来,还有一些江湖上的朋友也没到这,我们在这就把这事决定了,似乎有些不妥吧!]

  崆峒掌门巴振越扯着沙哑的嗓音道:[老爷子说的极是,这天道盟也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我们在这就把这盟主定了下来,传出去也不好听啊!也没有说服力啊!我看还是等人都来齐了,大家再商量,集思广益嘛!]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机会染指这盟主一职,所以跟着和稀泥,能搅和就搅和。

  不过这巴振越说的也有道理,人还没齐呢就把这事定下来,难免招致人们的反对,就是嘴上不说心里也不得劲啊!以后分兵派将也会有不少的阻碍。

  无际喧了声佛号道:[巴掌门说的极是,老衲也是这么想的,那诸位就再等等,反正也没几天了,我还是那句话,这盟主老衲是做不来的!]

  那些有别于正统的门派心里老大的不乐意,他们本来就没有六大门派有影响力,这还要等什么昆仑青城,明摆着选盟主已经把他们排除在外了,弄的一个个面色阴沉,暗自运气!那个大麻子首先抬腿走人,首次聚会以不欢而散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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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2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十三章 添堵

 

  司徒邺见人都走了,回头对承焕道:[丫头他爹倒会躲清静,把老头子我支在这了,别的不说,这耳根子就不得安宁!我还没法说!真是!]司徒邺一个劲地晃脑袋,看来是呆的够够的了。

  承焕笑道:[这些人也就爷爷能压住阵脚,不请你过来也说不过去啊!爷爷可要受些累喽!]

  司徒邺唉了一声道;[真是不愿答对他们,一个个看着人模狗样的,实则多半是沽名钓誉的主,就是嘴好!会白话!]

  承焕象征性地搀着爷爷往外走,道:[爷爷,那个一脸麻子的人是谁啊?挺直快的一个人!]

  司徒邺回想了一下道:[哦!那是地魈常青,听说是个山大王,不过如你所说人很爽快,交朋友他还算一个!]能被司徒邺这么夸讲,不知道地魈常青知道了会不会感激呢!

  送爷爷回到住处,承焕道:[爷爷,我有个事一直想不出个头绪,望爷爷能为我指点迷津!]承焕就把遇到厉鬼的那一段讲给了司徒邺听。

  司徒邺听完沉吟了半晌,道:[地狱真火,那好象是矛山一派的法门,对那些鬼画符我也不太懂,不过照你所说能够有新的异力在身体里产生那么一定和这些事有绝对的关系了!这等事情最是奇妙不过,你想找它时它不来,你却会在无意中得到,爷爷我当年悟道的时候也迷惑过,知道这种事是机缘,绝对强求不得,你呢也别太在意了,得失本就是相关联的,读书人不是有句话吗?功夫在诗外,你这段时间好好体会一下没有武功在身对武功是怎么理解的,对你日后大有裨益啊!]

  承焕从司徒邺那出来,感觉受益良多,心境开阔了不少。想起张大力,承焕又来到他的住处,给了他二百两银子让他回去自己弄个车干,也好过给别人扛活,张大力千恩万谢磕头作揖自不必表。回来的时候见涟漪正对着镜子画眉呢!笑道:[姐姐,这不早不晚的化哪门子的妆啊!]

  涟漪回头横了承焕一眼道:[本来就不如别人漂亮,再不收拾收拾恐怕就被人休了啊!]

  承焕来到涟漪的背后,接过涟漪手中的眉笔,道:[姐姐是清水出芙蓉,不需要画这些东西的,那倒毁了姐姐的美貌了,来让我看看画丑了没有!]

  这话听在涟漪的耳朵里甜到心上,娇羞一笑道:[就会拍马屁,是不是和她们也这么说啊?]

  承焕心里一颤,道:[姐姐冤枉,这可是我的心里话啊!不信你摸摸看!]承焕故意把胸膛挺到涟漪身前。

  涟漪真的把手覆在上面,道:[还算老实!]

  承焕把嘴贴到涟漪的耳朵上道:[姐姐,我这么老实有没有奖励啊!]边说边往涟漪的耳朵里吹气,弄的涟漪心痒痒的。

  涟漪推开承焕羞道:[要死啦!大白天就这样吗!]

  入夜,承焕和涟漪自然是百般的温存万分的恩爱,加上涟漪刻意逢迎,弄的承焕真是如登仙境,到了早上也高卧不起。

  玉天香临近中午的时候才回来,女儿玉兰病的着实不轻,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现在弄的脸色蜡黄,形消骨立,完全失去了颜色,玉天香是急在心里疼在心里,也跟着瘦了一圈。

  自从经历了南宫事件的风波,在承焕走后司徒府把原先散去的人又调了回来帮忙筹备英雄大会的事,所以玉天香打发走车夫一进来就有人上前帮忙搀扶玉兰,都知道这位是姑爷的女人,哪敢怠慢啊!

  玉天香把玉兰安顿好,回头就去找更好的大夫,当得知承焕回来了,就像离水的鱼又回到了水里,心里那个透亮劲就甭提了,也顾不得涟漪愿不愿意就来到承焕这,她真的想找承焕好好谈谈心啊!

  承焕和涟漪刚起来,两个人还在床上闹呢,就听敲门声响,得知是玉天香,涟漪一吐舌头道:[玉姐姐稍等,马上就来!]一手掐着承焕的腰上细肉道:[都怪你,害的人家睡的那么晚,让人家堵到屋里了吧,狠死你了!]

  承焕疼的直哼哼,心里说话跟女人可没法讲理,昨晚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大瘾头,都快疯狂了,现在倒埋怨起自己来,真是里外都是错啊!

  二人匆忙穿好衣服将玉天香让到房里,玉天香一头扎到承焕的怀里,啜泣着!涟漪倒也会做人,用手比量了一下,意思是我先出去了,你们好好聊聊!

  承焕见姐姐走了,把玉天香扶到床沿坐下,道:[好好的怎么哭了,玉兰不是回来了吗?不要紧吧?]

  玉天香点了点头道:[我……我就是想你!你走以后我的心就像是空了一样,好难受,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离开我好吗,哪怕让我远远地看着你也好!]

  承焕把玉天香搂紧,右手一边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珠一边道:[我答应好香儿就是,来,让我好好看看!]把玉天香的下巴托起,见玉天香多少有些憔悴,心疼道:[看你,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呢,照这样我还哪敢让你再离开我啊!]

  玉天香是个坚强的女人,可越是这样的女人越在心底里渴望有个可以依偎的胸膛,可以依靠的臂膀,也只有在承焕面前她才可能毫不保留地呈现出女人家的娇弱姿态。

  承焕见她如此模样自然是百般呵护,道:[好姑姑,不要再哭了,不然我会难过的!]知道玉天香最受不了自己这么称呼她,承焕使出杀手锏。

  果然玉天香不哭了,泪眼望着承焕道:[不许你这么叫我!我害怕!]由于记挂着玉兰的病,玉天香也没敢在这呆多长时间就去找郎中去了。

  在洛阳城找了个掉渣的老大夫回到司徒府时已经过中午了,这老大夫一步三摇跟着玉天香进了大门,还不时看着玉天香的背影,一看就是老不羞,希望他的医术可别这样!

  转过门,玉天香和一个人险些撞到一起,紧忙错开,对方不由惊咦一声,玉天香也不禁抬头看了看对方,这不看便罢,一看之下她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暗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不成!

  对方也很惊讶,但随之是一阵冷笑道:[是嫂夫人吧?你还是那么漂亮啊!啧啧!那小模样还是那么标致!]

  玉天香记得自己亲手将刀扎入了他的心脏,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呢!听闻对方如此说,不由怒向胆边生,柳眉倒竖道:[洪三,你的命可真够长的,今天就让你重新受死!]

  对方哈哈一笑道:[嫂夫人,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不会这么绝情吧!我可还没有成家呢!]

  玉天香实在是怒到了极点,提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她的心都碎了,没想到这个杂碎居然还活着,自己当时真应该把他的脑袋也摘下来,免得受今日之辱,怒极之下,双掌翻飞劈向对方,威势骇人。

  这可把后面的老郎中吓坏了,哪见过这个啊!抱头就往回跑,这个银子也不想赚了,回去还得吃些压惊的药,真是白来一趟,得不偿失啊!

  对方冷哼一声,道:[贱人,真是给脸不要脸,洪某就再回味回味你这身皮肉的滋味!]说着双拳如蛟龙出水,与玉天香战在一处。

  玉天香面对的这人正是当年侮辱自己的人,玉天香记得很清楚,那把刀都没入他的胸膛了,他绝对没理由活着,却不想真的是祸害遗千年,他居然没有死!玉天香这会心里乱极了,既恨洪三,恨不得真的向告诉承焕那样剐了他,又怕,怕承焕知道这个人还活着,不只承焕,就是自己看见他都犯恶心,那难保承焕不多心。再说这毕竟是自己的污点,留这个人在世上自己就不得不面对过去,所以玉天香每一掌都痛下杀手,想要将洪三劈于掌下。

  洪三自从当年死里逃生后就没再敢继续留在那个地面上,流落江湖倒也迭逢奇遇得遇名师学了一身的能耐,改名洪坤创建翻天堡,日子过的倒也逍遥快活,今次英雄大会奉师父所差来和稀泥,没想到竟然遇到了玉天香,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都想把对方一拳打死。

  洪坤心中不由倒吸了口凉气,自己跟随师父学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拾掇不了一个娘们,真是太窝囊了,不由把压箱底的绝活都抖搂出来了,看架势不把玉天香放倒出不了这口气。

  玉天香也暗暗吃惊,没想到洪三的武功变的这么高,自己还不一定能打得过他,心里一急手上就乱了起来,顿时被洪坤压在了下风,急的她不知如何是好。

  两个人打的这么热闹哪能不惊动旁人,早有人飞报有关人等。也是赶巧,涟漪出来给承焕和玉天香倒地方后就去了袁正哪里,呆了有一会,出来时正赶上玉天香和洪坤打的火热,她一看,玉天香不是洪坤的对手,不出二十招就得落败,心里说话,是亲三分向,这时候不帮忙还什么时候帮忙啊!娇喝一声:[狂徒找死!]挥粉拳加入战团。

  涟漪早已经不是吴下阿蒙,她一加入形式马上逆转,打的洪坤没有还手之力,只能苦苦支撑,不知道这又冒出的是谁。

  玉天香见来了帮手,心里挺感激涟漪,也想趁着这股劲把洪坤毙于当场,可惜天不从人愿,一声佛号好喊:[阿弥陀佛!几位这是为什么啊!自己人怎么还动起手来了!]随着话音,一股祥和的劲气直冲战团,将里面的三人冲了开来。

  来的正是无际,他想着凭借自己的功力分开这三人不费吹灰之力,哪曾想出乎他的意料,一股强大的气劲竟然如山回转,将大意的他也震成了暗伤,不由惊诧万分。

  涟漪一扶玉天香免得她摔倒,道:[玉姐姐,你没事吧?]

  玉天香咬着银牙道:[没事!]

  洪坤心里也有点发虚,刚才要不是无际那一嗓子自己可坚持不了多久,不知道这后来的小妞怎么这么厉害,那掌风刮的脸都疼,他还不知道要是涟漪手上有剑,这会他估计也就变成十七八段了,哪还有功夫感慨啊!

  洪坤虽然心下吃惊但嘴上可不落后,道:[怎么嫂夫人,这位敢情是大哥的女儿吗?那我可占了半拉亲爹啊!]

  玉天香的心里是矛盾的,想要过去杀了洪坤以解心头之恨,可又不愿意别人知道这个事,正进退两难之际,涟漪听着话茬不对,道:[玉姐姐,他是什么人?]

  玉天香见这会人越来越多,道:[洪三,你的项上人头暂且留着,我不会让你活的太久!]说着一扭头跑了回去,众人见不打了也都散了。洪坤马上去找孔秀研究对策,这个玉天香看样子不会让自己好过,得早做准备才是!

  涟漪到了承焕这没见着玉天香,道:[你看到玉姐姐了吗?]

  承焕道:[她不是去找郎中为玉兰看病吗?怎么回来了?]

  涟漪就将刚才的事讲述了一遍,承焕也着急了,和涟漪来到玉兰这也一样没见着玉天香,这人还丢了!

  玉天香哪去了?这会正倚在司徒家的院墙外掉眼泪呢!她自己很清楚,在承焕的女人中就属她最没有优势,不但年纪最大还有一个女儿,虽然承焕对自己真的不错,可自己也时不时想着这些事,心里也不是滋味。那个年代对一个女人的贞洁看的是最重的,也难怪玉天香会觉得没脸见承焕,那种身心的创伤是很让人自卑的!

  玉天香回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这还是她担心病床上的玉兰,要不然也不愿回来。玉兰这一下午不能没人照顾啊!承焕和涟漪找不到她只好在这照顾玉兰,她这一进屋,承焕就有些不高兴了,心里说话,这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呢,非得你自己闷在心里,那有没有我不是一样吗!不过看见玉天香眼泡红肿,面无光彩,心下也是疼的要命,想要责备的话又咽了回去,道:[看你,穿这么少出去能不冷吗?快上床躺着!]说着就要上前来。

  玉天香下意识地一退,躲开了来搀她的承焕,自己坐到了床沿,现在承焕一碰她就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洪坤,身上就是一阵颤栗,难过已极。

  玉兰这会也醒了,见娘这个样子,弱声道:[娘,你怎么哭了?]想伸手去摸娘的脸,终因没有力气举到半途的手又落了下来。

  玉天香接着女儿的手看着女儿,想着自己受侮辱的时候正是怀着玉兰的时候,再也忍不住,扑到玉兰的胸前呜呜直哭。

  她这一哭把承焕三人都哭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承焕想上前却被涟漪拦住了,涟漪那会就听出点什么来,好象那个洪坤和玉天香有什么过节,而且是男女上的一些纠葛,那承焕上前去不是让玉天香更放不开吗!所以她把承焕拦了下来自己过去,道:[玉姐姐,有什么事大家可以商量啊!你别一个劲地哭啊!]

  玉兰也摸着娘的头发道:[娘……你究竟是怎么了?]

  玉天香哭的承焕心里一阵发酸,也不顾姐姐刚才拦自己,上来就把玉天香扯到怀里抓住她的双肩道:[你到底这怎么了?]见她仿佛一个泪人相似,心下更是没着没落的!

  玉天香见承焕晃着双肩盯着自己,脚下一软倒在承焕的怀里泣道:[他……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在承焕的安慰下,玉天香总算把事情讲明白了,听的承焕三人反应各不相同,涟漪听的也跟着掉下了眼泪,因为玉天香的命实在太苦了,让人不得不同情;而玉兰呢,仿佛五雷轰顶,以往自己怎么问爹的事娘都不告诉她,现在才知道自己有个禽兽不如的爹,加上母亲的遭遇让她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了!而承焕呢?简直气的肺子都炸了,心间的怒火都要把身体烧熟了,无处发泄之下手掌狠狠拍向身侧的桌子,只听一声巨响,紫檀木的桌子被承焕击的粉碎,如细末般淌了一地,把所有人都惊呆了,连晕过去的玉兰都被震醒。

  承焕推开玉天香转身就往外跑,不把那个洪坤碎尸万段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涟漪首先清醒过来,看着一地的紫檀木屑,嘴巴都合不上了,这是什么鬼功夫啊!简直骇死人了!见承焕要跑出门了,上前一把把承焕拽住,道:[你干什么去?]

  承焕一甩胳膊险些把涟漪横摔出去,道:[我定要剐了那洪坤!]

  涟漪一使劲道:[你怎么这么糊涂,洪坤现在不比从前了,乃是翻天堡的堡主,不说你能不能杀得了他,就是这里的人也不会看着他被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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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3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十四章 乱写

 

  承焕盯着涟漪,眼角都要瞪裂了,道:[那又怎么样!不管我能不能杀得了他,他既然敢伤害我心爱的女人,我就一定不会让他活着!]

  涟漪知道承焕头脑发热犯了犟脾气,舒缓着语气道:[阿呆,我们又不是不找他算这笔帐了,可事情都有个轻重缓急不是,现在正直英雄大会的当口,洪坤如果死在了司徒府那么谁都会知道是我们杀了他,别有用心的人会把矛头都指向我们,这是得不偿失的,咱们就让他多活个一天两天,等英雄大会一结束,我一定让他死的很难看!]涟漪说完后咬着嘴唇,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涟漪说的极其有道理,承焕和玉天香也都明白其中的利害,承焕口打哎声,道:[姐姐,我知道了。]说完就走了出去。涟漪还以为他要去找洪坤,急道:[你干什么去?]

  承焕一晃手道:[我一个人静一静!]

  涟漪刚想追出去,玉天香道:[让他一个去吧,他不会蛮干的!]

  涟漪见她也是一副伤痛欲绝的样子,过来搀扶着她道:[玉姐姐,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等咱们抓住了那个该死的家伙,一定把他开膛摘心,不出这口气不算完。]

  玉兰被此事这么一激,人还来力气了,挣扎着起来道:[娘,涟漪妹妹说的是啊!您就不要哭了!]

  玉天香擦了擦眼泪,道:[我……我一想起这个事情心里就堵得慌,承焕他……!]

  涟漪抢道:[他还敢看不起你怎么着?]听得玉兰脸色就是一暗。

  玉天香摇摇头道:[他不会,我知道的,我是担心他刚才怎么会把桌子砸成粉碎呢!他不是武功尽失了吗?]

  提起这个茬口三人都一脸惊容,显是回忆起刚才的景象。涟漪看着一地的碎屑,心中暗想自己都办不到,承焕是如何做到的。

  承焕心中这个郁闷啊!一口气跑出司徒府外三四里地远,来到一片掉光了叶子的树林里,靠着一颗大树,慢慢滑坐到地上,也不觉得凉。

  抬头望天,入眼净是光秃秃的树枝,如虬须般支棱着,承焕回手一拳击打在树干上,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武功是多么的重要,如果自己还能像以前一样,哪会受这个窝囊气啊!拳头如雨点般落到树上,磕破了手,流出了鲜血,可承焕一点都不觉得疼,最后索性站起来,一边击打着树干一边用头撞着,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作为一个男人,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以往的一些零零总总的事一齐涌上心头,他突然发觉自己可以说一直生活在姐姐等人的呵护中,而他却没能为她们做些什么,他只是一味地在索取,而他付出的只是那微不足道的不完整的感情。

  承焕这般的闹惊动了树林中另外一个人,一直闷在房里的袁正吃过早饭便来到了这里,以便让自己绷紧的心神好好放松放松,正准备往回走的时候看见了如发疯般的承焕,来到近前道:[你这是为何,身体可是自己的,再怎么折腾痛的也是自己啊!]见承焕如此这般,袁正不禁解劝,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

  承焕也没想到树林里会有人,回头见是袁正,过来抓住袁正的双肩摇晃道:[你是藏剑阁的人,你一定知道怎么让我恢复武功,你快告诉我啊!快点告诉我。]他倒忘了连冷月这个师祖都没办法,袁正又怎么可能帮得了他呢。

  袁正被承焕摇的头昏脑涨,凭她的功夫想要把承焕摔打出去是易如反掌,可她也看出承焕像是受了什么刺激,那脸跟正常人都不一样了,有些扭曲。她反握住承焕的手,喊道:[停手!]

  这一喊还真管用,把承焕震在那了,承焕看着一脸冰霜的袁正也明白多了,放开她的肩膀喃喃自语道:[是了,连冷月都没有办法你又怎么能知道如何让我恢复武功呢!]说着蹲坐在地上,抱着肩膀,面目呆滞,说白了就像一只行将死亡的可怜虫,任谁看了都心房一颤。

  袁正看在眼里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二人好歹还一路同行了那么多天呢,人都是有感情的,像厌恶男人到了极点的袁正也不例外,再说承焕跟师伯又是那个关系。过来站在承焕的身前,恳声道:[你也不用太悲观,武功废了还可以重练,就我所知世间能让人武功失而复得的法门可不少呢!]到了这会她是什么好听说什么,这种失落的情绪她也经历过,深知去怎么开导。

  一句话就让承焕从地上蹦起来了,道:[真的吗?你快告诉我!]

  袁正想了一会道:[像少林的易筋经,练上个三年五年收效甚好呢!]

  承焕的热情马上消退了,别说三五年,就是三五天他都不想等啊!

  袁正见这个不管用,接着道:[还有一个办法一定能让你尽快恢复武功的,那就是九阳功,全本的九阳功已经失传了,但如果你能凑齐少林、峨嵋、武当三派的九阳功,一定能让你的武功尽复旧观,说不定还会更上一层楼呢!]

  承焕又来了精神,道:[真的吗?好,我现在就去问他们要!]刚走两步就被袁正叫住了,袁正道:[你怎么这么傻呢,他们平白无故怎么可能将本门的绝技传给外人,你去了一定会吃闭门羹的。]

  承焕一想也是,他也知道江湖人最在乎的就是这个,要不然偷学武术也不会成为武林一大忌了,不由挠头道:[那,那可怎么办呢?]

  袁正见自己既然给划出道了,那就帮忙帮到底吧,道:[我知道一些峨嵋九阳功的口诀,你不妨练练看,如果真的有效再掏弄少林和武当的口诀也不迟啊!]

  承焕现在的情形跟急病乱投医差不多,有条道就走,也不管能不能走得通。袁正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惹祸,悉心地把峨嵋九阳功的口诀传授给承焕,有不懂的地方细细地讲解,直到承焕弄明白为止。

  九阳功博大精深,承焕马上就被吸引住了,一会低头沉思,一会手脚比量,完全沉浸在奥妙无穷的功法中。

  袁正在一旁不由暗道人和人的悟性就是不一样,自己从小就熟记此法于心,可一直未能领会九阳功的神髓,反观承焕,只是甫一接触便深有体会,看来练武的确要有天分啊!

  袁正见承焕思索的入神,再看看天色,自己也该回去了,便悄悄的走了,可她还没走出几丈远,就听见承焕哈哈大笑,笑声有些慎人。

  承焕不知道是该感谢袁正还是该修理修理袁正,他现在的情形连自己都不敢想象,本来他身体里就蕴满了烈火地脉的灵气,好比一个大大的火药桶,在一般情况下是稳定的,怪就怪袁正,你传什么九阳功啊!这下倒好,不用多,一点点的领会就好比是一条燃烧的导火索,可以把身体里的烈火灵气引燃,造成不可估量的严重后果。

  承焕刚开始还不觉得怎么样,只是感觉九阳功果然不同凡响,玄秘深奥的很,可随着理解的加深,加上他本来就聪明的很,竟然被他很快的学会的九阳功的起手式,也就是到这,承焕就感觉身体里气劲翻腾,如排山倒海的力道充斥全身,从来没有过的强劲气息仿佛要把他的身体撕裂了一样,那种充实的感觉让他不由仰天长笑,笑声震的树枝摇晃,让袁正不禁捂住了耳朵。

  一切来的是那么突然,让承焕没有丝毫准备,随着烈火灵气的升腾,承焕也由舒适转为痛苦,无处发泄的气劲涨的他疼痛欲绝,双目变的血红,好象有火焰从里面冒出来似的骇人。承焕一声大喝,他想要把这无穷无尽的力量发泄出去,双手化掌,一套名动天下刀法源源不断施展开来。这下这片林子就倒了霉了,承焕掌风过处树枝如被刀般削断,手掌劈在树干上,冒起一股青烟,等承焕过去了才喀嚓一声断折,倒在他身后。不一会的时间,树林被承焕整理出一个方圆三十丈的空地,满地的枯枝断木横七竖八的错落着,最后一式天赋灵犀承焕双手狠狠拍在地上,以他为中心,八道强烈的气劲向四面八方冲击而去,将枯枝断木齐整整地冲开形成八道沟壑,深达尺余,看的袁正嘴巴张的老大都合不上了,这哪是人可能拥有的力量啊!

  承焕单膝跪在如八卦图般的空地中心,一动不动,内心却已经像开锅了似的难受,很多难以言喻的感觉齐聚心头,有狂喜有吃惊,有冲动有燥狂。烈火灵气像是有生命一样,它狂燥不羁,想要冲开一切束缚,包括承焕的身体,它想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所以尽管承焕尽力地发泄着烈火灵气的力量,可它还在不停地升腾着,直到将承焕化成灰烬。

  承焕全身的皮肤变的红彤彤的,身上的衣衫也因为受不了这高度的热浪开始慢慢溶解,随着衣衫慢慢溶解的还有承焕的理智,他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了。

  袁正在远处一直注视着承焕,此时见他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难道自己的九阳功的口诀教错了,不会呀,自己说梦话都不会说错的啊!她一步一步走向承焕,同时也在一步一步迈向死亡的深渊。

  承焕现在就像一根极度绷紧的琴弦,轻轻一碰就会发出尖锐的声响,在袁正走到离他三丈远的时候,承焕忽然脚尖点地腾空而起,如大鹏展翅般朝袁正的身上落去,一招天赋灵犀集烈火灵气的威力斩向袁正。现在的袁正就是承焕的救命稻草,什么时候把承焕累趴下了,也就算他拣了一条命,当然前提是袁正有那个能力将承焕累倒。

  袁正刚才就见识了这一招的威力,眼见避无可避,也不能等着被承焕杀了啊,心下一横,剑意盈野弥漫当场,她仿佛变成了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立在那里,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白光,一声娇喝,藏剑阁的绝学慧剑凝心如电般射出,迎上承焕的天赋灵犀。

  红白之光甫一接触便暴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互有渗透,天赋灵犀的霸道之气像是一座山,压力是成面的,而慧剑凝心的凌厉之气像是一把锥子,力量是成点的,可以说威力不相上下,袁正吃亏就吃在她的功力远不能和天地所产生的烈火灵气相比,霸道的气劲像是一座山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脖子被承焕单手掐住,胸口沉闷,喷出的血剑化成一颗颗血珠,像是下了场血雨相似。

  承焕虽然占了上风,但也好不到哪去,慧剑凝心乃是当世绝学,比之他那招天赋灵犀奥妙不知多少倍,他的身体被剑气刺开了无数个小洞,虽然那伤口还没有筷子头一半大,但透体而过的剑气所产生的破坏力是无法想象的,当时就让承焕腰身发软,腿肚子抽筋。

  承焕右手掐着袁正的脖子,只要他的手再使一点劲,就可以将她的颈骨捏碎。袁正双手握着承焕的手,却使不上一点力气,她看着承焕,看着承焕那变成红色的眼珠子,知道承焕现在并不是她所认识的承焕了,一定是刚才在修习九阳功的时候走火入魔了。这她可想错了。

  袁正到了这会已经不存活命的希望了,两眼一闭,等着承焕使上那最后一股劲。两颗晶莹的泪珠从她那长长的睫毛下流出来,滚落下去,直到腮边。

  承焕的手略微一动,还没等他将袁正杀死呢,由袁正身上传来一股微弱的气息,气息虽然很微弱,但承焕却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他那通红的眼珠子慢慢暗淡下去,直到恢复本色,看着面前的袁正,承焕轻轻地将手松开。袁正此时已经濒临窒息的边缘,没有了承焕的支撑她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承焕刚才虽然一边和体内的烈火灵气一争高低一边和袁正缠斗,但发生的一切他是记得的,看着满地的狼籍,看着倒在面前不知死活的袁正,承焕不由悲喜交加,喜的是身上那如火般的劲力没有消失,充盈在全身舒适的很,悲的是自己把面前的恩人伤的如此模样,如果袁正因此而死,自己岂不是要愧疚一辈子吗!

  承焕忍着身上的疼痛将袁正抱起来,奔出这片树林,因为他听见远处传来了不少人的脚步声,这也难怪,像他和袁正这惊天泣地的一招交锋哪能不惊动司徒府中的武林人士呢,大家纷纷朝这边赶来一看究竟,等他们到了,看见的是不能理解的一番景象,说是人为造成的,谁也不相信哪个武林高手有这般功力,都只当是天雷劈的吧,虽然都知道这个季节绝不会打雷。而承焕呢,早绕开他们向袁正居住的那个小楼行去,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擦黑了。

  承焕避开人们的视线,蹑足潜踪翻进袁正的房间,刚才他光顾着避开人也没看看袁正是死是活,此时将她放在床上,一探她的鼻息,还好还有极其微弱的呼吸。承焕一松气,人也垮了下来,就感觉身上怎么那么疼,好象有无数个小虫子在叮咬一样难受。承焕把已经有些糟粕的衣服解开一看,好家伙,身上那些无数的小伤口流出的血把全身都覆盖住了,结了一层咖。承焕将袁正往床里推了推,他盘膝坐到床上运功疗伤,在没有经脉的身体里,烈火灵气一经催动便缓慢升腾起来,在承焕四周形成一圈圈暗红色的气蕴,映的整个房间透着诡异的气氛。

  承焕可以感觉到那些细小的伤口正在慢慢地愈合,体内升腾的热浪正以极快的速度修复着自己受创的身体,热流过处舒坦无比,没过几个时辰他便完好如初。

  从床上蹦下来的承焕长出了口气,他还有些担心这突然得来的异力又会莫名地消失,所以时不时地提气运劲,直到他觉得烈火灵气已经驯服归他指挥才罢休。

  承焕推窗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快到五更天,外面刮着冷风,要是回姐姐她们的房间一定得打扰她们休息,还是在这窝一夜吧!

  转回身,承焕查看袁正的伤势,主要还是内伤,也不知道伤没伤到内脏,承焕把袁正扶起来坐好,自己盘坐在她身后,双掌抵在她的后心将温和的热浪缓缓输入袁正的体内,为她疗伤。

  袁正虽然伤的很重但是承焕的治疗效果也不错,在将近天明的时候,袁正终于将淤积在胸口的淤血尽数吐了出来,让承焕松了口气,他一收回双掌,袁正便向后仰倒在承焕的怀里。承焕一低头正看见她那张略显苍白的俊美面容,心中不由一呼扇,为什么对她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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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4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十五章 色心

 

  鲜血顺着袁正的嘴角流下来,在她苍白的面上显得尤为醒目,承焕拿过身后的枕巾为她擦拭。

  袁正前脚都踏进鬼门关了,硬是被承焕救了回来,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的是承焕关切的眼神,由于离的很近让她很不适应,不由向后靠了靠,她还不晓得自己正处身在承焕的怀里,这一靠和承焕挨的更近,更显暧昧了。

  承焕左手环着她的腰身,有这样一个美人入怀那可是美事一件呢!连带的将袁正脸上的汗渍也擦了擦。袁正晃着脑袋,她的嗓子因为咳血一咽唾沫都疼,更不敢说话了,看着做着亲昵举动的承焕,双手无力地推着环在自己腰上的胳膊,眼神中满是乞求,希望承焕不要这样。

  承焕见她如此,将枕巾抛向一边,右手捉着她的下巴,道:[你伤的很重,要休息一段时间呢,天也快亮了,你好生在床上躺着,我一会为你叫个明白人好好看看。]

  承焕把床重新整理了一下,将袁正放好,为她盖上锦被。袁正心中也清楚的很,皱着眉点了点头,样子十分的惹人怜爱。承焕看着她心中就升起一股欲火,捉着她的下巴将嘴凑了下去。这袁正哪里能干啊!晃着脑袋将头撇向一旁躲闪着,可她哪里能扭的过承焕呢,少有人采摘的芳唇终于被承焕逮个正着,他细细地品味着那两片柔软香甜的嫩肉直到将舌头突破进去,纠缠良久。

  承焕的内心十分的清醒,他并没有觉得这么做会对不起谁,因为他知道一个人无论做什么,只要他能担负起责任,那么他尽可放手去做,他很清楚自己已经喜欢上了面前的这个我见犹怜的美女,不只因为是她让自己恢复了武功,而是她本身就有某种东西在吸引着自己,就像是前世的宿命一般不可抗拒。而且现在的承焕经过烈火灵气的洗礼浑身都充满着自信,大有天下在我手中的天子豪气。

  袁正哭了,泪水淌下脸颊,一直流到她和承焕的嘴里,略显苦涩。承焕放开袁正,见她紧闭着眼,泪如雨下,全身颤抖着。

  承焕将她眼里的泪水吻去,道:[我要定你了,好好睡一会吧,我出去一下。]承焕在床头拿起件衣服随便披着出去了,大冷的天总不能光着膀子吧。

  袁正见承焕走了,就感觉嗓子眼发甜,又呕出一大口血来,身子都抖成一团了,蜷缩着像只受伤的小猫,承焕的所作所为勾起了她尘封的伤口,此刻她是那么的疼,心都要碎了。

  承焕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外一看没有人,看来姐姐昨晚一定是去陪玉兰二人了。在柜子里找了套衣服换上,又梳洗一番才赶赴玉天香的院子。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正是吃早饭的时间,一些下人和武林中人进进出出,颇为热闹,也有三两个人还在谈论昨天发生在树林里的怪事,让承焕忍不住嘴角上翘。

  果不出承焕所料,一进玉天香的房门就看见涟漪在为她夹菜,而床上的玉兰像是睡着。涟漪和玉天香一看是他,都放下碗筷,昨晚一夜未归,让两个人担心死了,虽然玉天香一个劲地说不会有事,可连她自己说这话都没有底气,此时见承焕安然回来了,能不高兴吗!纷纷上前一人握着承焕一只手,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承焕带二人回坐到桌旁,道:[正好我也饿了,大家吃饭吧,一会该凉了!]自己伸手拿过碗筷。

  玉天香和涟漪互相对望了一眼,都察觉出承焕有些不对劲,在她们俩的想象中承焕不会这样啊!玉天香一抚他的肩头道:[你……你昨晚上哪去了?]

  承焕放下手中的筷子,回手一操将玉天香抱坐在腿上,道:[怎么?姑姑想我了吗?]他知道玉天香最怕自己这么称呼她了,为了让她少问话只得出这招,他现在还不想让姐姐她们知道自己已经恢复武功的事,免得破坏自己刚才想好的计划。

  玉天香果然满面绯红,挣扎着想要离开承焕的大腿,承焕夹起一口菜递到玉天香的嘴边,道:[来,我喂你吃!]这更让玉天香无从招架,一个劲地看着涟漪,希望她能给自己解围。虽然自己很想享受承焕的温存,可毕竟有外人在啊!

  涟漪咳嗽一声道:[阿呆!]虽然知道承焕这么做可能是想减轻玉天香的心里压力,可也确实让人眼热啊!

  承焕一扯涟漪的衣袖将她拉近自己道:[姐姐,一会帮我找个好点的大夫好吗?]

  涟漪和玉天香还以为承焕怎么了呢,急道:[你怎么了?]

  承焕笑道:[我倒没什么事,只是你们的一个新姐妹受伤不清,需要治疗。]一句话让涟漪二人脸色数变,这话谁都能听明白,新姐妹,难道承焕又……!玉天香想的是承焕愿意怎么样都行,可在这个时候说这话,是不是因为自己呢!涟漪想的是阿呆这小子昨晚一定没干好事,不知道被哪个姑娘家粘上甩不掉了,现在才回来打报告。

  承焕呵呵一笑道:[姐姐,你说袁姑娘怎么样?我很喜欢她呢!]

  涟漪像是在找宝似的,拉过把椅子坐在承焕对足足看了他三分钟,阿呆这是怎么了,受刺激了?还是昨天被气傻了?今早说话怎么满嘴冒泡呢!

  承焕捉着涟漪的下巴将她带向自己这边,道:[姐姐在找什么,是它吗?]说着在涟漪的唇上印了一下。

  涟漪也被造愣了,真想仔细看看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阿呆,怎么一夜过后变成这副德行了呢,该不是真的犯病了吧!

  承焕摸着涟漪的俏脸,玉颈,道:[姐姐,我是当真的,你说可以吗?]

  涟漪咽了口唾沫,怎么承焕摸的自己这么舒服呢,他的手过处像是划过一道电流,险些让自己呻吟出声,神志也不禁有些恍惚了,道:[好!你说什么?]

  承焕小试烈火灵气混合头发中残存的闹阳花的威力,果然收效甚好,微笑道:[姐姐,我是想纳妾啦,现在正在征求你这个主妇的意思呢!]

  涟漪摸了摸承焕的额头道:[你不是糊涂了吧,纳妾?难道我们还不够多吗?]明白过来的涟漪哪里会答应呢!

  承焕转首看了看玉天香,玉天香把头往他身上一靠,道:[你不必看我,我已经和你讲过了啊!]

  承焕正待说话,敲门声响起,东方贺在外面道:[表妹,承焕,你们在吗?]

  涟漪忙去为他开门,东方贺见二人都在,道:[青城和昆仑的掌门今早都到了,爷爷让你们过去呢!]

  在涟漪开门的时候玉天香就跳下了承焕的腿,不然会多尴尬啊!承焕道:[姑姑你先照看着玉兰,如果得空的话去看看袁姑娘,她就住在前面的跨院。]说着和涟漪一同出去,涟漪还不忘在他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承焕虽疼可也不敢声张。

  在去昨天那个房间的途中,东方贺道:[一会到了地方我们多听少说,爷爷的意思是他们怎么折腾都可以,我看也是这么回事,大家谁都不服谁,动手是迟早的事。]

  涟漪噢声道:[大家的意思是通过比武来定夺盟主的人选吗?这似乎不太合理啊!]承焕也在旁附和着,惹来涟漪的一阵白眼。

  东方贺道:[可是大多数的人都是这么想的,都想混水摸鱼尤其是那几个不黑不白的人,咋呼的最欢了!刚才就叫嚷着要比武定盟主呢!]

  说话之间到了地头,来的人比昨天多了四五个,有两个人挨着忘尘师太坐着,头一位五十多岁的模样,生的精瘦,一身淡蓝色的袍服略显宽大,眉毛很细,眼角向上吊着,显得此人有些煞气,不怒自威。后面那位也将近六十的样子,头发都有些花白了,中等身材,一身的道袍,上面绣着八卦,面貌富态的很,尤其是那鼻子,特大,鼻准丰隆,很有特点。

  承焕和涟漪站到司徒邺的身后,涟漪小声道:[那个瘦子是昆仑的任克定,胖点的是青城的赵化勇,两个缩头乌龟!]听得身前的司徒邺就是一咳嗽,令涟漪一吐舌头,不再言语了。

  承焕用眼睛撒摸了一圈,看见洪坤就坐在左首倒数第三位,心中不由冷笑道:[最好是你也能参加角逐盟主的比武,小爷定让你生死两难。]

  涟漪见承焕嘴角微翘,哼道:[怎么,还想着那个狐狸精呢?她除了长的好点还有哪好啊?你是不是开玩笑呢?]

  承焕手握住涟漪的手看着她道:[不是的姐姐,我是认真的……!]没等他说下去呢,涟漪一甩胳膊,道:[那你就跟她认真去吧!]

  司徒邺见二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沉吟一声,让他们俩收敛些。

  这时,那个阵阵落不下的巴振越道:[这人都来的差不多了,该怎么办是不是也得说道说道了!总这么悬而不决也不是办法啊!]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同声附和着。

  无际一喧佛号道:[巴掌门说的极是,关于盟主一事老衲思来想去,大家看看是否可以这么办,我们六大派选出三个人,三大世家选出一个人,白龙帮等帮派选出三个人,大家共同执掌盟主一职,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他是典型的老好人,谁都照顾到了!

  陈鉴湖在一边呵呵一笑道;[大师,那你说我们还成立这个天道盟干什么呀,大家自己个回去还各干各的不就得了吗!何必在这乱糟糟呢,这没有一个发号司令的人终究不妥啊!]

  洪坤也道:[不错,陈帮主说的对,既然大家已经拧成了一股绳,这劲也该往一处使啊!像大师所说,那谁还没个私心啊!都想把自己的人保护起来让别人送死,岂不乱套了吗!]

  无际看了看赵化勇和任克定,道:[两位掌门有何见解,不妨也说来听听,大家商量着来嘛!]

  任克定微微一笑道:[任某觉得诸位说的都有道理,至于用什么方法选由谁来担任盟主一职,任某不敢妄自发表言论,不管大家怎么决定的,任某服从指挥便是了!]

  赵化勇干咳嗽了两声道:[如果说比武呢,倒也可行,但是大家都是自己人,这刀剑无眼,伤了谁总是不好的,再就是盟主并不是武功好就能胜任的,分兵派将的学问可大的很呢!]

  说了半天,一点实质性的进展都没有,这个时候一碗水端平了真的很难,无际也真是头疼,往左右看了看,道:[那好吧!既然大家的分歧这么大,那就比武来决定盟主的人选,不过老衲有言在先,比武点到为止,千万别伤了和气。]

  孔秀和陈鉴湖,洪坤互相看了看,魁首的任务终于完成了,可得感谢感谢无际这个老秃驴,没有他的推却还真不好办呢!

  司徒邺见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道:[既然这样那我这个东道也应该准备准备,东方,你拿个册子,有哪几位有意出任盟主一职的,你就记下来,一个时辰后就在司徒家的演武厅比试吧,那里宽敞。]

  话音刚落,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门派的当家的一窝蜂拥到东方贺的前面要求登记,也不看看自己身上有几两肉,什么都敢造量!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也可能是无际大师那句点到为止让他们心存侥幸吧。

  巴振越琢磨琢磨也过去报了名,赵化勇和任克定见他牵头了也不在装假,在册子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说好听点是拉不下这个脸面,说不好听那就是虚伪了!

  人们写下名字就回去准备了,承焕见洪坤也在册子上写下了大名,他走到东方贺近前道:[表哥,我也算一个!]他后面的涟漪可不干了,过来扯住承焕的衣袖道:[阿呆你疯了,别看他们说的好听,这可是玩命啊!]她心里虽然生气但对承焕的关心丝毫不减。

  承焕一笑道:[姐姐,你看有几个阿猫阿狗都可以报名参加,我为什么就不能算一个呢,起码也为三大世家撑撑门面嘛,你看我们都没有人报名呢!]

  涟漪抢着写下自己的名字道:[有我呢,也抡不到你呀,表哥,阿呆今天脑袋犯病,你别理他。]说着就扯着承焕往外走。

  旁边几个人听见承焕那么说又见涟漪把他拉走,心中都道:[算你运气,要是你也参加,定让你吃吃苦头,说话也太没分寸了,什么阿猫阿狗啊!]

  承焕也会耍赖,站在门口道:[姐姐,你不让我参加也行,那我和袁姑娘的事……!]承焕故意拖了个长声。

  涟漪当时就来气了,道:[你死不死都没人管!]一跺脚跑了。

  承焕知道姐姐一定得生气,他笑呵呵来到东方贺面前,提笔写下自己的名字。东方贺道:[承焕,你,能行吗?]他自是不能阻止承焕,但关心之情却还有的。

  承焕一撂笔道:[表哥放心,大不了我不下场就是了,总也要为咱们家争争脸不是!]说的东方贺脸色微红,在末尾也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粗略统计了一下,参加角逐盟主的人不下三十多,但是真正有实力的也就那么十多人,其余的都是火腿上的绳子——代卖的!

  承焕出来站在岔道口,不知道是先去找姐姐还是先去看看袁正,一思量还是去找姐姐吧,把她气坏了可就糟了!来到玉兰的房间,除了玉兰躺睡在床上外没有人,连玉天香也不在,心中暗道:[糟糕,姐姐不是去找袁正的麻烦了吧,她可是干的出来啊!]赶忙又奔往袁正处。

  刚到袁正的房门口,就见玉天香和一个大夫模样的人从里面出来,玉天香看见承焕,道:[她已经睡了,大夫说不要紧,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承焕点点头道:[姐姐不在这里吗?]

  玉天香噘嘴一笑道:[她刚才来过,见袁姑娘这个样子也没说什么就走开了!看她的样子像是兴师问罪来的,可惜没处撒火啊!]

  承焕见大夫走了,道:[姑姑,我是不是有些过分啊?]

  玉天香脸色微红道:[怎么会呢,只要你喜欢就好,别说一个,就是十个也没什么啊!]她可倒好,一个劲地为承焕鼓劲呢,她的爱似乎有些盲目,只要承焕心里有她,她才不在乎承焕干什么呢!

  承焕一抚玉天香的脸蛋道:[还是姑姑好。]

  玉天香嗔道:[我好也没有用的,我看涟漪是真的生气了,先前因为我们的事就让她委屈的够戗,你又来了这么一下,还是快些找到她哄哄她吧,把她惹翻了你可不会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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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5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十六章 虚伪

 

  承焕听从玉天香的话,找了涟漪一圈也没能找到她,不知道她藏到什么地方了,眼看着时辰快到了,承焕直接赶赴演武厅,刚进去没走多远就见涟漪正挨着东方贺站着,旁边还有陈芳,三个人有说有笑,涟漪一看承焕来了,脸色顿时晴转多云,阴沉着不说话了。

  承焕讪讪笑道:[姐姐,表哥,陈姑娘好!]

  陈芳点首笑道:[你也好!]看来她和东方贺发展的不错,不然也不会露出笑模样了。刚才涟漪离开承焕就把东方贺拉到了没人的地方,将陈芳的单相思之苦如实地说了出来,大大出乎东方贺的意料,陈芳容颜武功都是上上之选,没想到居然是佳人有意,让东方贺好生意外。涟漪和东方贺说这话的时候,东方贺发现陈芳的影子就在不远处,自己要是回绝了陈芳,对陈芳的面上大是不好看,像是人家姑娘嫁不出去了似的,再说陈芳也确实是个好姑娘,所以东方贺就没有说死,答应考虑考虑,让涟漪颇感欣慰,回头跟陈芳一聊,更是把她高兴坏了,这层窗户纸虽然没有捅破,但此时却比以往强百倍,起码有了一个希望。

  东方贺心情这会也不错,笑道:[承焕是不是惹到涟漪了,你看她的嘴巴上都可以挂个油壶了!]

  涟漪横了他一眼道:[要你管!]转过脸来又对承焕冷然道:[离我远一点,你看谁好找谁去!]

  承焕见这时也不好说什么,道:[当然是姐姐最好了!]说着靠着涟漪不动弹,任凭涟漪用眼光将他刺穿他也当没看见,弄的涟漪面上虽冷心中却好受了一点点。

  司徒世家的演武厅十分的宽大,站上三五百人不成问题,此时却显得很是拥挤,看热闹的人挤不透压不透的,只有中间那方圆五丈有块空地。

  演武厅的台阶上面摆了一趟桌子椅子,司徒邺依然坐在头一位,依次是无际,忘尘,陈济方,还有一些德高望重的武林人士,像巴振越那些参加角逐的人并没有坐在上面。

  承焕见东方贺和陈芳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也看出了一些门道,冲涟漪一努嘴,小声道:[姐姐,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们了,我们去那边!]说着一指靠着司徒邺的方向,也不管涟漪答不答应,拉着她就往那边走。

  涟漪真的不想给承焕好脸色,可这会也不便发作,寒着脸被承焕拉到了司徒邺的身边。

  司徒邺见他们俩来了,道:[丫头,承焕,听说你们还报名了?真是胡闹,跟着趟这混水干什么!]

  承焕一听,道:[爷爷,你看别人都写上了大名,要是我们一个人也没有岂不坠了司徒世家的名头吗!大不了我们不上场就是,但名字是一定要写的!]

  司徒邺见孙女一言不发,与平时的她相比很是反常,转首一看,见涟漪脸罩寒霜,问道:[丫头怎么了,谁又惹着你了?]

  承焕心里咯噔一下,这姐姐要是告上自己一状可够自己受的啊!爷爷知道了还不得生气啊!

  在一旁直求神拜佛的承焕似乎烧错香了,涟漪看了他一眼,道:[爷爷,我还能怎么样啊!是你那宝贝孙女婿想要纳妾,我能高兴得起来吗我!]

  承焕一看涟漪的眼神就知道要坏菜,脑门冒了一层白毛汗,等着爷爷的训斥。

  司徒邺一听,眉毛就是一跳,道:[哦!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啊?]

  涟漪一噘嘴道:[也不知道他在哪划拉来的野狐狸,哼!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承焕不笑装笑道:[爷爷,是藏剑阁的袁正袁姑娘,我跟你提起她过,我对姐姐怎么样爷爷是知道的,但我真的想把她娶进家门……!]

  司徒邺在承焕说话的当口,端起一杯茶刚喝了半口,听见承焕想要的人是藏剑阁的女人,那口茶险些咽到肺管子里,闷声咳嗽着。

  承焕赶忙为爷爷敲打后背,涟漪在旁看着,心说你就是再溜须拍马也没用,爷爷能饶了你才怪,还没娶妻就要纳妾,别说自己了,对感情极是较真的爷爷这关你就过不了。先前玉姐姐她们的事那是不可避免的,现在嘛,哼哼!

  司徒邺把茶杯放到桌子上,过了好半天才道:[焕儿莫要辜负了人家,只要你们两情相悦,爷爷祝福你们!]

  涟漪拧了拧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道:[爷爷,你说什么?难道你还支持他不曾?]她哪里知道,要是旁的女人,司徒邺绝不会答应,可偏偏就是藏剑阁的女人,这就勾起了司徒邺一段伤感的情事,他办不到的事极其希望在后辈身上实现,所以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希望承焕真的能把藏剑阁的女人娶回来,也算间接圆了自己的一个梦!

  承焕也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看涟漪,涟漪心里就像堵了一个大疙瘩,一跺脚,头也没回跑开了。

  司徒邺看着孙女的背影,叹气道:[焕儿,我没有多说什么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至于丫头那方面你自己摆平吧!还有……记得对人家好点!]他所说的人家自然是袁正了。

  承焕察言观色看出爷爷心里是有事,他也不敢多问,道:[爷爷放心,我对姐姐是没说的,保证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无际见时辰已经差不多了,站起身来对司徒邺等人一点头,朗声道:[诸位武林同道,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比武现在开始!]说罢大手一挥,又坐了回去。

  这人呢,都聪明过劲了,等了好半天也没人下场,谁也不想打头阵,都知道第一个下场的不会有好结果。演武厅中央的那块空地此时显得特别突兀。

  就在人们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一个大嗓门道:[妈个巴子的,难道跑龙套就这么难看吗?老子那就打头了!]人群外,刚刚赶来的地魈常青分开众人径直走到空地中间,冲周围一抱拳道:[各位,都有谁报名了,下来比划比划啊!要是没人下场,这个盟主可就是我的了。]

  有人出头自然就有人配合,一个一身白衣的青年公子走到常青近前道:[常大哥,既然没人那小弟就陪你走两招,也不算冷了场子!]

  常青一看,是平时和自己处的不错的独行剑刘易,知道他绝对不会和自己下死手,道:[刘老弟既然这么说了,哥哥就练练!]说着在腰上解下三尺青冥刀,立了个起手势。

  刘易抽出青锋剑,道:[大哥小心了!]一剑疾风般刺向常青的面门。

  常青挥刀相迎,道:[乌龙出水!]他把刀招先喊了出来。

  就这样,刘易和常青战了能有二十多个回合,真的是热身而已,都事先将路数告之对方,完全的无惊无险。

  刘易一剑荡开常青的青冥刀,跳开丈远道:[大哥果然神勇,小弟不及万一也,希望大哥能为我辈争争脸面,小弟下去了!]说着退出场外。

  常青这一阵打的挺痛快,青冥刀一晃笑道:[哈哈,刘老弟算是给我透透汗,哪位能真正赐教啊?]

  孔秀在一旁一看,晓得人们都怕这种车轮大战,谁也不愿意先出头,走到陈鉴湖身侧道:[你去跟他伸伸手,不行的话就狠狠收拾收拾他,然后谁再上来你就假意输给对方,推波助澜你总会吧!]

  陈鉴湖心领神会,一点头飞身跳入场中,道:[我来!]

  常青并不认识他,道:[朋友不知在哪混饭吃啊?]

  陈鉴湖呵呵一笑道:[某家白龙帮陈鉴湖便是!你怎么那么多费话啊!动手便是了!]

  常青也是个爽快人,最不喜欢拖泥带水了,青冥刀往上一翻道:[本大王倒也听说过你,不知道你是不是浪得虚名,小心了!]他前踏两步,青冥刀接着跟近,一招力劈华山,斩向陈鉴湖,威势骇人。

  陈鉴湖不知道常青的斤两,也不敢冒然出手,脚步侧滑,躲开了这颇具气势的一刀,同时手往腰上一摸,抽出一根紫金色的软鞭,如蛇般点向常青的手腕。

  承焕见陈鉴湖也下场了,分外留心,想看看他究竟能有多大能耐。

  常青的刀法走的是大开大阖的路子,天生的就带着股霸气,青冥刀越使越快,上下翻飞形成一片青幕,倒也想那么回事。

  陈鉴湖手中的紫金鞭灵动如龙,他没想到这个常青还真有两下子,自己的紫金鞭碰上他的单刀膀臂也阵阵发麻,看来不使点心思即使胜了也很费时间啊!想到这,陈鉴湖鞭法一变,将紫金鞭抖的笔直,以鞭做枪,点扎出无数个鞭尖刺向常青的周身,等待着机会出损招。

  场外的孔秀一看,心中暗哼,这个陈鉴湖也太歹毒了,竟然想以紫金鞭中的暗器取胜,看来自己以后得防着他点啊!不知道魁首是怎么样想的,怎么会重用这么个两面三刀的小人呢!

  常青已经和陈鉴湖战了能有二十多个照面,渐渐有些撑不住,鼻洼鬓角也见汗了,他这套刀法虽然有些威力,无奈耗力颇大,没有长劲,所以越往后越没有威胁性。

  这一招,陈鉴湖见常青正和自己面对面,心中暗喜,口中一声大喝道:[着!]手在紫金鞭的柄上某个机关一按,一支细如牛毛,长不过指甲的小针射入常青的胸膛。

  常青就觉得身子一麻,腿脚怎么还不好使了呢,就在这间不容发的空挡,陈鉴湖抓着他身体麻痹的机会,紫金鞭拨开青冥刀,左手实实在在的在常青的胸膛上来了那么一下,只听常青一声惨叫,横飞出能有两丈远,倒地口吐鲜血,这也就是他皮糙肉厚,不然够他受的!

  常青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是吃亏在暗算之下,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道:[奶奶的,本大王打你不过,算是输了!]在被打伤的情况下还能说这话,可见常青确实是条汉子。

  陈鉴湖假意关心道:[陈某手上没有分寸,还望海涵啊!]说罢手提紫金鞭,看着周围的众人,意思不言自明。

  承焕对陈鉴湖是一百个看不顺眼,要不是想着还要教训洪坤,真想下去煽他几个耳光,此时只得希望一会下场的人能给他点苦头吃,谁让他的嘴巴那么臭呢!

  巴振越就是属猴子的,坐不住,见陈鉴湖将常青打跑了,就想着自己是不是下去比量比量,他对陈鉴湖的身手还算清楚,当然是不知道陈鉴湖的损劲了,而且巴振越先前也看了一下名册,知道除了任克定和赵化勇外就只有两三个能和自己一较高下的人了,此时上去也不算吃亏。他正盘算着呢,一个小帮派的头头先上去了。

  陈鉴湖见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没听孔秀的话,直接三招两式将人打飞了。对上这样的人自己就下去了,不但让人看的太假,自己的名声不就毁了吗!

  陈鉴湖一连胜了七八个人,将那些不自量力的人统统放倒当场,也算间接帮了巴振越等人的忙。

  陈鉴湖此时意气风发,虽然手下败将都是些二流角色,但胜利者的那个心情是很美的,舒坦啊!

  巴振越见陈鉴湖在场上又胜了一阵,知道这会应该自己出场了,双肩一晃,一施乳燕投林之势飞起两丈多高落到陈鉴湖面前,道:[老夫似乎有些占便宜了,陈帮主不要见怪喔!]

  陈鉴湖见他上来了,心中暗骂老狐狸,知道自己的任务也就到此为止,一抖紫金鞭道:[巴掌门哪里话,晚辈并没有怎么累,不过还是希望巴掌门手下留情啊!]

  巴振越内心暗哼,刚才他也看见了,陈鉴湖虽然没有下杀手,可那些人伤的也不轻,自己就拿你当礼物,狠狠修理修理你,也算为受伤的人出出气。他哪里知道陈鉴湖的计划啊!

  陈鉴湖深知巴振越也不是什么好鸟,手提紫金鞭,左手护胸暗中集聚精神。巴振越见状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说着脚踏丁字步,抽宝剑在手。

  陈鉴湖不待他摆出架势,右手一晃,一个箭步窜前八尺有余,紫金鞭打着旋扫向巴振越。巴振越微微向左侧一闪,宝剑格开紫金鞭,左手起处,一阵掌风狂起,直向陈鉴湖拍去,宛如台风卷起怒浪一般。

  陈鉴湖吃了一惊,没想到巴振越这么厉害,赶忙收鞭,疾退三步一转身,避过巴振越的掌势,紫金鞭虚晃一招吸引对方的宝剑,同时左脚平踢,急踹巴振越的下阴之处。

  巴振越见他身形变换快速,也自心惊,脚下脚步赶忙叨登,旋转半圈避开陈鉴湖的脚,左手一探,掌化爪,抓向陈鉴湖的面门,手上的宝剑也不闲着,宛若流星急刺陈鉴湖肋下的幽门穴,招式真是又狠又毒!

  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们心中都道这才像个比武切磋的样子,起码看起来能有所收获,得益不少,不像刚才,整个一跟臭棋篓子下棋,越看越觉得难受。

  孔秀看得心中冷笑,暗说:[告诉你见好就收,怎么样,这回踢到铁板了吧,你想安然下来可没那么容易了!]

  承焕对场上这两位都没什么好感,但比较之下还是希望巴振越能取胜。

  陈鉴湖见危险至极,左手也顾不得招式,抓住巴振越攻来的左手,右手紫金鞭施展出平生绝学,将鞭法中最具威力的三招连环递出,挟着万钧之力向巴振越攻去,施行以攻为守的策略。

  巴振越虽然也料到陈鉴湖会铤而走险,但也不免心惊,宝剑刺出无数剑花,连摆带架,接下陈鉴湖的绝招。

  两人一来一往,一转眼的功夫已经交手三十多个回合,尤不分胜负,陈鉴湖心里微急,真像孔秀想的那般,想走都不好走了。

  巴振越见自己和陈鉴湖缠斗了这么久早已经不耐烦了,这一式见陈鉴湖鞭掌齐施了一招推窗望月,见势不由嘿嘿一笑,宝剑加劲硬是将紫金鞭削偏了尺余,左手单掌磕在陈鉴湖的掌上。这一来,只听砰地一声,将陈鉴湖震退了半步,显然陈鉴湖的内力逊于巴振越。

  巴振越得理不饶人,道:[再来!]说着双腿向前一欺,宝剑缠住紫金鞭,掌风已自出笼,一股劲而有力的掌风扇向陈鉴湖。

  陈鉴湖早知道自己的功力不及人家,紫金鞭又被对方封住施展不开,但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招架啊!无奈只要硬着头皮,一掌劈出七层功力,略将对方袭到的掌风阻了一下,而人呢,则向左一侧一歪身躯,飞起一脚扫向巴振越的下盘。

  巴振越也是大意了,以为陈鉴湖会接实自己这一掌,哪知道对方这个时候还玩了个花活,此时想要收回掌力已经不可能了,对方的扫堂腿又攻到,不得已,巴振越一招就坡滚驴,身体向前跃出,滚出丈远。

  巴振越红着脸从地上跃起,正下不来台的时候,陈鉴湖一抱拳道:[巴掌门果然十分了得,陈某实在不是您老人家的敌手,这一阵算我输了!]说罢跳出场外,心里说话,阿弥陀佛,总算没弄粘锅了!赶紧溜吧!

  谁都听得出来陈鉴湖的奚落之意,但也知道陈鉴湖绝不是巴振越的对手,巴振越正不知道是否还该留在场中的时候,一人道:[既然巴掌门这么厉害,那某家也领教领教!]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66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十七章 武戏

 

  随着话音,人群中蹦出一个人来,此人身高七尺有余,微黑的脸膛,浓眉大眼,鼻管挺直,嘴巴也不小,看模样能有四十多岁,一身的黑色英雄衫更显得他气度不凡。

  巴振越一看认识,上场的这位乃是中州有名的侠客,万人敌匡海,在中原武林也算响当当的角色,心中就有些后悔,也挺恨陈鉴湖,他倒溜的快,让自己下去也不是留在上面也不是,你说要是赢了倒还好,这要是输了,这张老脸往哪放啊!

  匡海不管这个,他见巴振越手中提着宝剑,冲四外一嚷嚷,道:[诸位,匡某也没个趁手的家伙,哪位能借兵刃使使啊?]

  [用我的!]声音连带着兵器破空的响声传到,一把青色的厚背刀扎在匡海的身前,兀自摇晃不已。匡海见是常青将他的青冥刀扔了过来,高声道:[多谢了!]过来拔起青冥刀。

  巴振越心中虽然有点胆颤,但那纯属心里作用,一来被陈鉴湖摆了一道,弄的有些下不来台,脑袋混呛呛的;二来这匡海可不是街头卖大力丸的,那手上也有真能耐,自己真没把握取胜。

  匡海耍了个刀花,觉得此刀的分量还凑合,刀身一背,抱元守一,凝神待敌,道:[巴掌门,请!]

  巴振越见他挺客气,道:[匡老弟别客气,那巴某就得罪了!]说完,欺身直进,宝剑过处,一股电光袭向匡海。

  匡海见剑招来势凌厉,不敢硬接,身形一晃避过巴振越攻来的宝剑,挫腰挥刀,青冥刀恍如半拉车轮似的斧子,狠狠砍向巴振越的肩膀和前胸。

  巴振越双足前踏一步,身子急向左倾,躲开对方颇具气势的一击,转身出掌,一招龙爪手,挟开山裂石的威力爪向匡海的软肋,同时宝剑也没闲着,连刺出十数剑花,点向匡海的下盘。

  匡海一招走空,身形不由微探,惊觉对方掌风罩体,心头一震,连忙借着探身之势,左脚疾点地面,蹿出去一丈多远。

  巴振越占得先机,哪里肯放过,大喝一声飞身追到,一剑快如电光石火,刺向匡海的命门大穴。

  匡海的身子刚及地,就感觉背后恶风不善,心里知道巴振越跟着来了,连忙向左一闪,身形一旋,猛甩青冥刀,同时预料到巴振越会继续由右路闪躲,左掌摆在右路的空挡,等着巴振越。

  果然,巴振越见匡海避开了自己这一击,并且回手反击,刀风强烈无比,自己身子才踏实,不敢硬接,忙向右路一闪,那知才一闪动,蓦地一缕劲风袭到,要想躲避已是不可能,但觉肩井穴一麻,整个脊梁骨都不听使唤了。

  匡海见自己一招得手,忙上前在巴振越的肩井穴上一拍,说道:[承让了!]

  巴振越经他一拍,顿感身子轻盈不少,那老脸都像猪肝似的难看,一语皆无,狠狠看了匡海一眼,退回人群中。巴振越这可有些不对劲了,人家匡海本来可以拿下他半条命,此时只是点到为止,他却连句话都没有,实在是不符合他一派掌门的身份。

  匡海也不在乎,青冥刀往地上一拄,道:[匡某侥幸取胜,还有哪位朋友赐教?]

  承焕看的真切,心中暗挑大拇指,对这匡海有了一个非常好的印象,这才像比武切磋嘛,哪像陈鉴湖,非得给人放血啊!

  匡海连道三声也没人搭话,只得在哪里拄着。任克定见赵化勇也不下场,看来只有自己出手了,他咳嗽一声,分人群来到场中,道:[匡老弟,那任某就陪你过几招!]

  匡海一看是任克定,一抱拳道:[原来是任掌门,匡某得罪了!]任克定在江湖上的口碑比巴振越那要强的多,所以匡海也客气了许多。

  任克定道:[刀剑无眼,我们以掌法定胜负就可,请!]

  匡海也不再废话,甩开青冥刀,双掌贯力势如排山倒海,凶猛无比,显见刚才和巴振越动手并没有耗损他多少内力。

  任克定微一侧身,左手护胸,右手轻轻一扬,如羚羊挂角般递出一招,对着匡海的掌风迎去,但听“啪!”地一声,接着尘风飞扬。

  匡海倒退数步,双眉紧皱,脸色变成青色,而任克定也禁不住向后退了一步,晃了晃。

  任克定那也是行家,见匡海的内力不如自己,立刻循隙进招,一掌对准匡海的中宫拍去,又微一晃身,暗用真气,一记劈挂掌,直劈匡海的左胳臂。

  匡海虽然吃了点亏,但也没伤到筋骨,他左肩一沉,避开掌风,同时变掌为拳,一拳轰向任克定的小腹。

  任克定知道这种打法打来打去必然是两败俱伤,在匡海拳风已倒,那间不容发之际,一个金鲤穿波,窜出丈余,勉强避开了,而匡海的拳风扫过,风声呼呼,看得众人心惊,暗赞匡海功力深湛,果不是浪得虚名。

  且说匡海,满以为这一拳至少能见些功效,没想到任克定避遁而去,不由气恼,随身一迈步,跟踪而去。蓦见任克定忽然转身,杀了个回马枪,双掌上下翻飞,幻出万千掌影罩住匡海。

  任克定这一招猝然发动,又准又疾,让匡海措手不及,好在他也不是白吃饭的,打斗的经验还可以,临危不乱,猛地一提真气,胸腹吸退大半,将全身功力贯于右掌,倏地吐招,连大力千斤坠的法门都用上了。

  这让任克定大为意外,他怎么也想不到匡海在身子进退之间还敢出掌硬接自己的掌力,这不是等着挨打吗!任克定避虚迎实,闪电间,两人的掌风纠缠在一起,“砰!”地一声,俨如山崩,强烈的劲气吹的人们睁不开眼睛。

  再看二人,匡海被震得倒退十几步远,脑门上全是汗,脚上的鞋都震开了;而任克定也被匡海的反震掌力震的退了两步,身躯摇晃。

  输赢立判,匡海一抱拳,道:[多谢!]说罢退了下来,他知道任克定手下留了情,不然自己非得吐血不可。

  任克定稍微喘息了一下,道:[还有哪位朋友下来赐教?]

  其实,昆仑派远在西域,任克定武功的高低在武林中知道根底的人很少,一来是消息不通,二来嘛是他出手的机会甚少,若论生死相搏,他的武功比之无际等人只高不低,就是对上司徒邺,恐怕分出胜负那也得在五十招开外吧!

  此时,人们的心里想的就各不一样了,像无际等人,是希望任克定能担任盟主一职的,起码他也算六大门派中的一员嘛!而像匡海等跑单帮的也是服气的,任克定的人品武功都可以服众,也是不错的人选;但是常青那类人是极不愿意的,但也无可奈何,打又打不过人家,又能怎么样呢!

  承焕在一旁急的够戗,因为洪坤并没有下场啊!不能光明正大地收拾他终归有些遗憾。

  无际见火候差不多了,起身离座,刚想进行总结性的发言,一边的赵化勇看出不对劲,起身形跳到场中,道:[既然任掌门技痒,那赵某就活动活动,请!]

  任克定心中暗骂:[你这个老狐狸,真会拣便宜啊!]嘴上道:[如此说来任某就伸手了!]对付赵化勇他不敢托大,在腰间抽出青锋剑,斜指天南。

  赵化勇右手在怀里一探,“哗啦啦!”一声,拉出一条长约六尺,形如钢鞭,但尾端却多生了个圆环,寒光闪闪,一看便知是宝兵刃。赵化勇右手握鞭,一抖笔直。

  任克定见赵化勇亮出兵器,心头就是一震,他知道赵化勇手上的是连环套月鞭,是一件千古神兵,青城的镇山之宝,此鞭不畏刀剑,平常刀剑之类和它一碰,轻则卷刃重则崩裂,此鞭尾部的双环更加厉害,寻常都用不上,但遇到敌手过于厉害时,一拉双环便可以触动鞭内的机关,双环两分,或单或双,变化无穷,当年大唐开国名将尉迟恭使的便是此类鞭,端的厉害无比。任克定没料到赵化勇竟持有此鞭,他哪里敢怠慢,翻腕抖剑,削出一片白云也似的剑芒,划向赵化勇的空门。

  赵化勇也不搭话,将连环鞭抖的直挺挺的向任克定的左臂点去。任克定见他来势汹汹,连忙微微矮身,从连环鞭下窜过,绕到赵化勇的身后,顺手还招,疾刺对方握着连环鞭的右手。

  赵化勇见一招走空,任克定又反剑刺到,就势跃离地面一丈多高,接着又是一招平沙落雁,身如脱弩之箭,倏地俯冲而下,连环鞭使了个金丝绕腕,向任克定右手卷去,疾若闪电,快若火石。

  任克定轻喝一声,剑走中宫,身如柳絮扑地进身横劈赵化勇的左臂,也是不让分毫。

  台阶上的无际一喧佛号,心里说话,名利之心真是害人不浅,你说你们两个谁当这个盟主不行啊!这不是窝里斗吗!弄不好啊这个盟主是谁可就不好说了!

  赵化勇杀得兴起,鞭路一变,化做一条游龙,挥挥霍霍,奔前绕后,虚实并用,但只听鞭风呼呼,人影到看得不那么真切了。

  任克定定睛一看,长啸一声,青锋剑一绕,剑芒白光暴涨,身剑合一,冲入鞭影之中,横劈直刺,倒扎斜勾,将毕生所学尽数施展开来。

  须臾之间,剑光电闪,鞭影绰绰,只见两道寒光,银虹上下飞舞,进攻退守,两个人的影子已经无法看到了,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叱喝之声,还有金铁交击的声响,把周围的人看的目瞪口呆,罕见的一场龙争虎斗让人们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霎时间,一鞭一剑已经打斗了六十多个回合,尤自不分胜负,赵化勇心中不免焦急,虚出一招,攻向对方左肩,又突然半途收回,一拉鞭尾的双环,双环电射而出,直取任克定的前心。

  任克定见对方将连环鞭半途收回,就知道不妙,果见双环疾射而来,要闪躲已经来不及了,百忙中,青锋剑向上一翻,向右面环碰去,身形则向后一跃。他这一连动作不过闪电功夫,但听“叮!”的一声,右面环被磕飞出去,而左面的环从任克定的耳边飞过,在他的耳朵上来了一道口子,鲜血迸流,这还是任克定经验老到,并且早就知道连环鞭的厉害,暗加提防,不然非得重伤不可。

  再说赵化勇,见这招惊世绝学居然被任克定化解了,心头一惊,单鞭变双鞭,左右一分,一式流星赶月,连续砸向任克定的前胸。

  任克定早就加了小心,见对方变化招数,连忙力贯剑尖,青锋剑不敢硬碰对方的宝兵器,遥刺赵化勇的手腕。

  赵化勇没想到任克定如此机警,不往自己的连环鞭上招架,且还遥刺自己握鞭的手腕,眼见剑风临近,如不及时闪躲势必伤在剑风下,他身躯微退,将已经收回的双环又放了出去。

  任克定眼神早就瞄着那对银环,见赵化勇手指变动,知道他又要故技重施,青锋剑幻出无数剑影,用以迷惑对方的视线,人却绕到赵化勇的身后,飞起一脚,照准赵化勇的尾椎骨踢去,这一脚比他的剑招更为厉害。

  赵化勇原以为这次双环射出,任克定必将伤在环下,哪知道任克定非但料得先机,反而逆攻而来,这下他想躲开是万万不能了,咬着牙,硬是向侧向移了两寸,虽然将尾椎骨躲过了,但在屁股蛋子上被任克定狠狠踹了一脚,顿时站立不稳,整个身子犹如脱弦的弩箭,飞出两丈多远跌坐在地上。

  任克定一招得手,周围的人也如梦方醒,纷纷喝彩,这一阵实是精彩不过。

  赵化勇没想到今天出了个大丑,老脸也臊的通红,自有弟子扶他起来暂且不提。

  任克定也累的呼呼带喘,将青锋剑归鞘,对众人朗声道:[还有哪位朋友下场指教?]

  过了半晌也不见有人下场,刚才大家都看见任克定的绝世身手,自忖不敌,有几个人倒有心下场,但怕人们说三道四,即使胜了这个脸也丢不起啊!

  就在人们认为天道盟主非任克定莫属的时候,就听有人在场外道:[如此说来,那洪某就投机啦!]

  承焕一看说话的人,登时眼睫毛都向上翘了三分,因为他看见洪坤自场外走了进去,心中暗说:[好小子,我等的就是你!]

  洪坤一下场,喝倒彩的声音此起彼伏,都道洪坤不要脸,这不是明摆着拣便宜吗!但也有人心中暗喜,只要洪坤将体力已经不支的任克定赶出场,那么自己就下场,这就可以堵住人们的唾沫了!

  孔秀,洪坤,陈鉴湖一直注意着场中的变化,好在一切没有出乎他们的意料,但美中不足的是并没有削弱天道盟应有的实力,尤其是现在在场中的任克定,那可是个全才,如果由他领导天道盟,无疑会使天道盟越发展越好,与魁首的想法就相去甚远了,孔秀一琢磨,还是将任克定赶下去比较好,一来让他没有用武之地,二来再给人们勾勾火,所以他一撺掇洪坤,正中洪坤的下怀,洪坤心想,自己要是将师父传授给自己的秘法施展开来,说不定还能弄个盟主当当呢,那在魁首面前显得多有分量啊!所以连蹦带跳进了场。他却不知道有一个杀才等他下场都等红眼睛了!

  任克定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心说还真有不要脸的啊!见出来的是翻天堡主洪坤,心下就是一忽悠,要是平时他绝对不会将洪坤放在眼里,但此时自己耗力颇巨,如何是这个生力军的对手啊!不由暗暗叫苦。

  洪坤并不理会人们的倒彩声,尽管他的一张脸也变成了猪肝色。任克定不敢让洪坤蓄足了气势,大喝一声:[看剑!]剑发一招春风杨柳,带起一片如雪的白芒,夹杂着一股刺骨的寒气向洪坤当胸刺去,他想凭借一鼓作气之势将洪坤拿下,所以出手的力道和速度都不比刚才差,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洪坤见他剑招迅捷,一点轻敌之心都不敢有,忙在身上抽出量天尺,晃身避招,欺身蹂进,量天尺疾点任克定左眼。

  任克定见洪坤居然使的是量天尺,心知人家若无点手段绝不会冒然进攻,立时心存警惕,小心出招,随机应变等待一招必杀的机会。这一来两个人就缠斗在一起了。

  洪坤心下也挺佩服任克定,已经累到这个份上了还有此等战力,看来自己得加倍小心啊!想着,手中的量天尺一紧,招法突变,敲、崩、点、扎、砍,招招虚实并用,威势骇人。

  眨眼之间二十多招过去了,任克定毕竟是太累了,手上的青锋剑此时也不那么灵活,渐渐笨拙,而洪坤的量天尺招式却越使越快。

  蓦地,洪坤大喝一声:[撤剑!]量天尺夹着一股寒气攻到,令任克定心中大惊,猛地暴身疾退,却不料洪坤这招是虚招,真正的杀手在掌上,他抓着任克定判断的失误,在任克定的左肩胛实打实拍了一掌。

  洪坤这一掌可大有讲究,正是险毒绝伦的五毒掌,乃是采集五种极毒之液,将掌臂浸在毒液中练成,掌发中人当时就昏迷倒地,如果没有他的独门解药,不到半日必将毒发攻心,周身溃烂而死,实是歹毒万分。

  任克定就觉得心口发闷,恶心的很,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人扑通一声载倒,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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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67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十八章 残忍

 

  任克定这一受伤不要紧,将周围的人惊的脸色数变,虽然任克定落败是情理之中的事,但谁也没想到洪坤狠毒若斯,竟然用毒掌将任克定打伤,虽然洪坤这个翻天堡主在江湖上的名声也不怎么样,但在这个地方用这么恶毒的武功将一派掌门击伤,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人们一看任克定脸色发黑,浑身抽搐,那个模样真是惨不忍睹,早有弟子将他扶坐起来,还有几个想要找洪坤拼命。

  洪坤也没在乎,他也是第一次施展五毒掌,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心里那个美呀!要是有尾巴的话都能翘到天上去。同时他也知道不能让任克定真的死了,在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丹药,道:[洪某错手伤人,实是不该,解药在此,望各位多多原谅啊!]说着将解药交给奔自己来的昆仑弟子。

  昆仑弟子一看洪坤给出解药,心中虽然恨的牙根都痒痒但解救师父要紧,几个人将任克定搀扶下去,赶忙救治暂且不提。

  孔秀在场外一看,得!这位跟陈鉴湖一个毛病,上场就忘了自己姓啥了!你说你这么做不是招人恨吗,心里说话,洪坤要是知机趁早收手回来,那还不错,他要是还那么自我感觉良好的话,估计是找收拾了!

  人都是这样,容易得意忘形,比如某些人,刚刚取得一点成绩,妥!眼里谁也搁不下了,总觉得天老大地老二他是老三,洪坤现在就是这样,由于五毒掌首建奇效加上自我膨胀的厉害,那个模样都有些扭曲了,说话也有点吐字不清,似乎他已经将天道盟盟主一职收入囊中似的,嘴巴一撇道:[各位各位,大家不要嚷嚷了,比武又没说不许用什么武功不是吗?如果你也会两下子歪门邪道,那你也下来跟某家比量比量啊!]他见人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不由为自己辩解。

  有几个原本想下场的此时心里也犯嘀咕了,虽然武功和洪坤不相上下,有的人还强过洪坤甚多,但洪坤的五毒掌让他们打起了退堂鼓,这要是洪坤心眼一歪歪,舍出半条命给自己来上一掌,那可不划算啊!

  承焕见洪坤在场上叫嚷了一会,跟着无际大师站起来,知道自己出场的时机到了,他也没跟司徒邺打招呼,往场下凑去。

  无际心里这个别扭啊!心说弄来弄去怎么蹦出这么个小丑来,眼见没有人下场比试,正思量着怎么宣布这个事情亦或是否让自己的俗家弟子出手的时候,承焕走进了场中,道:[晚生不才,愿意领教领教!]嘴上说的客气,心里早就长刺了!

  司徒邺和东方贺一看是承焕,心里都挺不痛快,东方贺知道承焕功力尽失,这下去就是送死,正想着下去将他换上来;司徒邺也是这般想法,心说丫头要是来了看见承焕在下面,还不得把自己的胡子揪光了啊!

  洪坤见进来一个二十左右的漂亮小伙,笑道:[娃娃,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如果我一不小心给你破了相,你可没处诉苦去啊!]

  司徒邺见东方贺走向承焕,将刚离开椅子的屁股又坐了回去。承焕也看见东方贺过来了,心里挺热乎,知道人家那是关心自己,看来那句亲不亲一家人说的一点不假。

  东方贺过来抓住承焕的手,道:[承焕,这一阵让给我吧!]说着暗中一使巧劲,想把承焕推出场去,不料承焕纹丝没动,让东方贺挺意外。

  承焕透过手臂,将一股滚烫的热流送入东方贺体内,同时道:[表哥,这个人必须是我的,如果你手痒的话,下一阵让给你怎么样?]

  东方贺几乎惊叫出声,那股异常玄妙的热流转瞬间行遍自己的七经八脉,舒坦的他不想动弹。

  承焕抽回手掌,他刚才见洪坤使的是量天尺,那自己也不能空手啊,正好场边上那把青冥刀还扎在地上,他过去将青冥刀拔了出来,重量稍微有点沉,但也还趁手。

  东方贺见承焕抽回手掌,才如梦方醒,心中吃惊不小,看来承焕的功力恢复了,但也五味陈杂,毕竟大家都是年轻人,刚才承焕露的这一手明显的是高出自己一大截,心里挺不好受,他慢慢退出场。

  司徒邺见东方贺又出来了,这是怎么弄的呢,不由使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将东方贺叫到身前一问究竟。

  洪坤见承焕还把刀拔出来了,知道这小伙是真想动手,看来得拿他立立威啊,不然说不定一会那些散兵游勇一块上来,自己就得赴任克定的后尘了。

  承焕一出场,孔秀和陈鉴湖的心都放下了,怎么说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终归是比陌路人强,他们二人都知道承焕是个文弱书生,即使会点武功也是花拳秀腿,对洪坤构不成什么威胁,反倒希望洪坤手下留情,不然惹翻了司徒世家就不好交代了。

  承焕走近洪坤,二人相隔能有四步远,承焕道:[洪坤,你可认得玉天香吗?]

  洪坤就是一愣,心说怎么扯到玉天香身上了,哦!难道面前的小伙是玉天香的儿子不成,他的想象力倒也丰富。洪坤打了个哈哈,道:[怎么,那个骚货你也认识吗?]

  承焕强压怒火,怒极反笑道:[是认得,因为她是我心爱的女人,我就是为她来讨回一笔债的!]

  这倒大出洪坤的意料,随即哈哈狂笑道:[好,很好,那么你觉得老子吃过的剩菜味道怎么样啊!是不是特别够味,用不用我在帮你回回勺呢?]

  承焕不为所动,他知道比武交战最是忌讳心浮气燥,挥手将青冥刀横拖前胸道:[我早就想过了,绝对不会让你死的太快,那样太便宜你了,我要先把你的四肢剁下来,然后才是你的脑袋,至于你的心吗,我会摘下来为天香做一道佳肴……!]

  承焕说的一字一板不带一点感情,让人听着汗毛都立起来了。洪坤也觉得有点慎得慌,一抖量天尺,道:[那老子就看看你就没有这个能耐,你招家伙吧!]量天尺打着旋拍向承焕的面门。

  承焕冷冷一笑,烈火灵气贯满青冥刀,那刀身都变成紫青色了,一招名动天下刀法的起手式,迎上洪坤的量天尺。

  涟漪其实也没走远,一直在远处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看见承焕下场,登时心里就长草了,等她赶到近前,承焕和洪坤已经交上了手,此时她又不好下去将承焕换上来,只得在旁边提心吊胆,心里说话,洪坤你要是将阿呆弄伤了,本小姐非得扒你的皮不可。

  承焕现在的心境清澄无比,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面前的洪坤击毙在此,而且却是让他死的惨点才越能将玉天香的伤痕抹的干净些。承焕的双目仿佛两颗红宝石,渐渐闪出红光,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骇人。

  承焕的策略非常特别,见洪坤的量天尺拍来,他也不闪避,左手迎向量天尺,一把给抓住了,使劲往怀里一带,右手青冥刀手起刀落快如闪电,像是卖猪肉的卸猪膀子一样将洪坤的右手齐肩砍下。青冥刀内贯满了烈火灵气,炽热非常,所以洪坤的伤口并没有血迹流出,血早被烈火灵气烤干了。

  洪坤一声惨叫贯彻云霄,他没想到自己会败的这么惨,代价会这么大,连五毒掌都没有机会施展,只感觉右边整个身子都不能动弹了,想起刚才承焕的话语,冷汗顿时打湿了衣衫。

  承焕手里握着量天尺,连带着量天尺那头的一条胳膊,随手就给抛了出去,他下一个目标是洪坤的一条大腿。

  人们都看傻了,因为比武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这么血腥的场面出现,就算任克定受伤最重,但那也是内在的,给人视觉上的冲击力远没有承焕现在这么吓人。同时对承焕的武功也咋舌不已,能够一刀要了洪坤的胳膊,这身手得比洪坤高多少了,也连带地想到了自己。

  最高兴的就是涟漪了,原本还担心承焕会不会受伤,现在可好,整个来了个大逆转,难道是阿呆的武功恢复了吗?涟漪边看边猜想着。

  承焕给洪坤造成的唯一好处是伤口立马被烫焦了,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但接下来遭的罪可就没边了!

  一条胳膊被人给砍下来令洪坤痛彻心肺,两条腿都转筋了,这会就是想跑也来不及,洪坤一咬牙,双腿一点地,腾空能有两丈多高,一招虎尾连环脚交替踢出,脚上挂着风声倒也颇具威胁性。

  这下正中承焕下怀,他找这个机会还找不着呢!青冥刀一转,刀式数变,将洪坤的招数化解,在洪坤即将势弱的时候,青冥刀刀芒暴涨两尺左右,划过洪坤左腿的腿弯处。

  洪坤顿时从空中落下来,带起一片血雨,惨叫连连,在地上翻滚不已。看得周围的人心里就是一紧。

  孔秀和陈鉴湖互相看了看,这太出乎二人的预料了,怎么这个罗承焕这么厉害,以前咋没看出来呢!而陈鉴湖就觉得大脖颈子一激灵,心说乖乖不得了,自己没少奚落那小子,他会不会找自己的后手呢!至于洪坤的死活二人都不是那么关心的。

  洪坤的小腿飞出去两三丈远,带起的血沫星子洒了一片,看着让人眼晕。

  无际马上从坐椅上站起来,这样下去洪坤可就死定了,那就有违这次比试的初衷了。怎么那个小伙的煞气那么重呢?他哪里知道承焕内心的愤怒啊!

  涟漪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她知道承焕这么做完全是在为玉天香报仇,可这也太让人无法接受了,用这么残忍的手段难免犯众怒的。

  东方贺站在司徒邺的身后也暗自咋舌不已,心说这小子怎么这么狠啊,看他刚才说话的意思八成跟洪坤是有仇啊,那这个洪坤也太倒霉了点。

  司徒邺对此看的很淡,注意力全集中在承焕的刀招上,他虽然不认得名动天下刀法,但见承焕换手迅速凌厉,点头不已。

  半条腿又被切下来的洪坤这回真的觉绝望了,单手支地,看着承焕道:[有种的就给老子来个痛快的,下辈子老子照样还玩你的女人,我他妈操死她!]他想激怒承焕好让自己死的痛快点,这么一点一点的迈向鬼门关实在太难受了。

  承焕呵呵一笑,走近洪坤道:[怎么?你下辈子还想做人吗?那我就叫你永世不得超生。]承焕断喝一声,瞬间劈出三刀,将洪坤剩下的一条半腿和胳膊都削了下来,离开洪坤身体的零件兀自冒着青烟,微带烤肉的香味,让人联想起人肉的味道也应该不错。

  承焕从下场到此时不过一刻钟,由于场面过于恐怖,令人们都没反应过来,此时见承焕将洪坤劈的仿佛成了一个瓦罐,只有脑袋还可以动弹,都觉得承焕的手段太残忍了,有几个假道学已经开始酝酿着怎么平整武林规矩了。

  无际忘尘等人心中颇有微词,尤其是忘尘,自己的外孙女女婿这个做法实是有违武林道义,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太让人看不下去了!

  无际高喧佛号,飞身跳入场内,与此同时,承焕将青冥刀逼在洪坤的脖子上,冷冷道:[你想不想看看自己的心是什么颜色的啊?]

  洪坤现在只是有那么一口气,但脑袋还是很清楚的,听罢弱声道:[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承焕的眼珠子就像两个小火球,跟神话中的魔鬼差不多,将手掌按在洪坤的心口,一咬牙,只听扑哧一声,承焕的手掌抓入洪坤的心脏,往外一掏,一颗血淋淋的心在承焕的手中跳动着!

  洪坤看着承焕将自己的心递到眼前,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登时绝气身亡。

  而在这个时候无际奔入场中,马上牵动了承焕的气机,他这会还没从变态的发泄中回转过来,以洪坤的尸体为中心,连带捎着无际,一招天赋灵犀,卷起漫天的劲气,幻化万千的刀影,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周围的人们都看出不妙,纷纷遁走,有那跑的慢点的衣服袖子,下摆都被刀气划碎了,微带烤焦的模样;而洪坤的尸体和无际就没那么幸运了,洪坤的尸体当时就变的粉碎,化为青灰散了一地,无际就感觉如山的重压自头顶袭来,让人生出无法抗拒的感觉,心中暗道:[佛祖保佑!]同时双臂一晃,达摩神功聚体而发。

  风停尘消,再看场中,无际站在那里哪还有一派掌门的威严啊,身上的衣服烧的满是窟窿,眉毛都被燎秃了;而承焕青冥刀拄地,左手还攥着洪坤的那颗心,一动不动。

  在洪坤的心脏上流下一滴血,溅到地上。承焕轻微地动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又犯了和袁正打斗时的毛病,险些没能控制住体内的烈火灵气,如果遭到烈火灵气的反噬那后果不堪设想。

  承焕长出了口气,抛了青冥刀,看了看身前一丈多远的无际,点头道:[对不起!]说罢攥着人心向外走去。

  人们都被承焕这两下子给镇住了,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武功啊,简直不是人所能拥有的,都情不自禁地闪开一条道路,让承焕通过,那几个想维护武林规矩的主也是一缩脖,就是给他们多少好处他们也不敢找承焕的麻烦了,谁也不想变成烤肉,多活两年不比什么都强啊!

  涟漪把手放进嘴里,她怎么也想不到承焕会变成这个样子,准确地说她绝没想到承焕还有这样的一面,让她有些无法接受,这个残忍的武功高绝的人会是自己的爱郎吗?眼看着承焕向自己走来,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承焕挽上涟漪的腰身,道:[姐姐,我们回去吧!]

  涟漪娇躯就是一震,双腿一软,整个人靠在承焕身上,感觉自己的心跳怎么跳的那么快呢!

  承焕见涟漪脸色惨白,知道自己刚才的样子一定吓到姐姐了,一吻涟漪的额头道:[姐姐,我永远都是你的好阿呆,如果谁欺负了你我也不会让他好过的,我们回去将这歹人的心烹了,让天香也解解气,好吗?]

  涟漪见承焕一晃手上的人心,哪里还有力气走啊,她虽然也杀过人,但承焕的作为她看在眼里比自己以往那可恐怖太多了,涟漪几乎是被承焕挟着离开的。

  司徒邺摸了摸脑门,心说你们惹祸走了,还得我来善后,也不知道自己这张老脸还值不值钱,哎!做爷爷的真是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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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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