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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言情小说《透支爱情》作者:宁虫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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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0楼 发表于: 2007-05-27
第41节 我们回家吧
 
  需要你的体温
  虽然我一点也不觉得冷
  心里永远是空
  无聊撑满了灵魂
  你不能再等
  不能再等到我的热情变冷
  让我吻你一直到天明
  有爱的日子就有你的影子
  还有你温暖
  我的体温
  我的心不再空我需要你去填满灵魂
  ———《需要》
  “你怎么在这里?”林苡问我。
  “我……”
  我有点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好,脑子里一片空白,或许这也是刘波说过的话,只有当谎言在面前揭开的时候,才最能检验一个撒谎人的能力。或许是我存在某些心怀鬼胎的念头,在这里遇见林苡竟像是被捉奸在床,虽然在理论上说我不应该有这样的反应。
  可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
  我问她你来这里干吗。
  “怎么,我就不能在这?你不是说商量酒吧的事吗,怎么商量到这里来了?”林苡还和以前一样,口齿伶俐,说风凉话很在行,记得我和她刚开始接触的时候,竟误认为她是一个非常腼腆内向的女孩子,后来知道了,我曾认为这是我犯过最为严重的错误之一。
  “我……我刚出来,这是我朋友,吴蕾。”我朝旁边的吴蕾看了一眼,算是介绍。
  “你好!”吴蕾朝林苡笑笑。
  林苡铁青着脸,有三分钟不说话。
  这三分钟在我感觉就是三年。
  “哦,那你们忙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林苡看都没看吴蕾一眼,径直跟我说话。
  林苡眼睛里眼泪在打着转,声音也变了,我的心里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明天我早早就去。”我慌忙对她说,希望可以缓和一下这种尴尬的场面
  “不用了,你陪别人吧!”林苡转身丢下一句话。
  “她是谁,怎么看你跟她?”吴蕾问我。
  “嗯,是一个朋友。”我说。
  “你明天原来有事情啊!就说不和我玩。”吴蕾悄声说道。
  “现在没事了,我明天就带你去玩。”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刘波说这就是恼羞成怒。对于林苡,我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个始终穿梭于我生命时光里的女人。我常常迁怒于她的种种,看她每一次的心碎,她说过,或许自己的不幸就是这么的深爱着一个漂浮在空中的男人。而我,却行走于极端和无理的边缘,不肯去面对。
  第二天我在满心的不安中拉着吴蕾去郊外。
  已经很久没有呼吸到如此新鲜的空气了,旁边的吴蕾第一次到北方的郊外,显得特别兴奋,出了长安城区,顺着路一直往南走,我们到了一座叫常宁宫的地方,常宁宫据说是唐朝一位皇帝专门为他的母亲所建,后来这里又成为蒋介石在陕西的行宫,蒋介石的大公子蒋经国的婚礼也是在这里举行的。朝常宁宫往南看,便是一片郁郁苍苍的秦岭山脉,不远处,一缕青烟从山脚升起,弥漫在山间,我想,那就是农家的炊烟了。
  经过大雁塔的时候,吴蕾买了一袋话梅,一袋恰恰瓜子,一盒绿箭口香糖和几斤水果,我翻翻口袋,里面还有多半盒烟。
  我们在一处有太阳的地方坐下,虽然很冷,但看着地里几丝泛着淡淡绿色的麦苗,我的心也渐渐清朗起来。
  “阳子,你能不能不抽烟啊!这么好的景致,你再抽烟,不是大刹风景吗?”看我掏出了烟,吴蕾一把夺了过去。
  “你说说烟有什么好?抽多了对身体不好,你就听我话不抽烟好吗?为我不抽可以吗?”
  “为什么,我干吗为了你不抽烟。”她的话让我想起点点,点点在西安的那个时候,我曾抱着她说过为了她,我以后不再抽烟。
  “人家关心你不好吗?干吗老是拒人千里之外呢?”吴蕾眼里有了泪花。
  “傻孩子,我们这么近,怎么说是千里之外呢?”
  “你老欺负我,我以后再也不给你洗衣服了。哼!”吴蕾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好了好了,真是小家子气。”我伸手去拉她。
  一转身,吴蕾像一只泥鳅,钻进了我怀里,我迎上她的嘴唇,将她紧紧地抱住,那个时候,我几乎能感到她的心跳。
  “我们回家吧!我冷。”吴蕾轻轻地说。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41楼 发表于: 2007-05-27
第42节 雨要来了
 
  进了家门,吴蕾锁上了防盗门,然后再锁木门,等她觉得不会再有人打扰我们的时候,才扑到我怀里。
  “阳子,我爱你,我真的好想让你快乐,不要你整天心事重重的样子。”在我们接吻中间,吴蕾腾出手来,搂着我的脖子急切地对我说道。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拥着吴蕾一个劲地吻。
  怀里的她就像是一颗香橙,我忽然觉得自己如此强烈地需要她,就在这一刻。
  “我去冲个澡好吗,你等我。”吴蕾说。
  “我等你,去吧!”
  我们从下午5点半做做停停,一直在床上躺到晚上9点,直到两个人的肚子开始叫了,才打算下楼吃东西。
  我三分钟就穿好了衣服,除了没有穿内裤,吴蕾问我这样你也不感觉硌?我说比起衣服,那里要硬好多。吴蕾说我好坏,我说现在不穿一会脱起来更方便,然后她就扮鬼脸,钻进被窝里咯咯地笑。
  我买了盒饭上楼后,吴蕾已经睡着了,看着她睡梦中甜甜的笑,我轻轻地脱掉衣服,在被窝里紧紧地抱住她,吴蕾醒过来,说她怎么有点累了,就睡着了。
  “阳子,我把第一次给你,只有一点,希望你过得比我幸福。”吴蕾看着我笑。
  “我知道。”
  “要不要喝点酒?”我爬起来问吴蕾。
  “好啊!你要喝什么?”
  “看,这个怎么样?”我拿出和刘波上周吃饭时从萨拉伯尔带回来的一瓶韩国产的真露。
  “你倒给我一杯吧!盒饭先放着,我一会再吃。”此刻的吴蕾就像是个孩子。
  我去厨房洗了两个很久都没用的玻璃杯子,回来后打开瓶盖,倒了两杯子,一杯递给吴蕾。
  “我们碰杯,为了什么?”我问吴蕾。
  “For Happness.”吴蕾朝我笑。
  “好,为了快乐!”
  我们在床上边喝酒边聊天,喝了多半瓶,两个人仰面躺着,也不说话,我在被窝里抱紧了吴蕾,她颤抖了一下就用双腿紧紧地夹住了我的身体,然后我们又开始做爱。
  晚上12点半,吴蕾在一旁睡着了,我的心里闪过一丝毫无察觉的慌张,然后起身溜到洗手间给点点打了个电话,和十天前一样,话筒里传出的还是那个温柔而无情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请稍后再拨。
  我不死心,再打她宿舍的电话,铃声响了好几遍,电话那头才传来点点的声音,我说是我,点点问我有什么事吗?都这么晚了,有事改天再说吧!我说想你,她说很晚了,就这样吧!没等我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我蹑手蹑脚地回到屋里,吴蕾还在睡觉,她的样子很乖,嘴角有几丝淡淡的笑,我顿时有了一种负罪感,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窗外是无数个闪烁着灯火的家庭,而我自己呢,或许永远也不会再有这样的生活,想着自己该怎样去面对眼前这个痴情的女人,我一夜无眠。
  今晚也是细雨绵绵
  就像是我们初次见面的那天
  如今一切都已时过境迁
  只有你的容颜
  我心里的永远不变
  手里的信纸慢慢褪色
  在你的眉间
  将我的思念点燃
  时间将空间拉远
  我们的爱情却渐行渐远
  一生相思
  还不如擦身不见
  ———《往事如烟》
  三天来吴蕾天天过来找我,我不知道自己在她眼里是什么,也不去想,刘波倒是在旁边一个劲地鼓励我放心大胆的去追吴蕾,我知道他是不想整天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我无所谓,只是觉得这样的生活已经习惯了。
  早上睡到11点半,起床洗完脸,然后冲了杯咖啡,翻出点点留给我的相片,坐在床上一张张地看,一张张地回忆,点点还是以前那个样子,让人怜爱。一个人在家待到1点,我才想起来没有吃午饭。
  弘飞打过来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一起看电影,好像这两天西北影城正在放映一部新的片子,挺感人的,他说手头刚好有两张票,我说两个男人在一起看有什么意思啊,等改天带吴蕾一起去看。话刚说完吴蕾就发过来短信,说她打算带东西出来,反正这学期学校安排实习,整个宿舍里已经剩下两个人了,大家都搬了出去,回家的回家,和男友住的和男友住,她不想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想住在我家,对吴蕾这样的计划我不置可否,电话丢在一边,我没有回她,忽然就觉得很无聊,想说话却又找不到对象和话题。
  出了建国门,我顺着护城河走到了站牌口,坐512路小公共汽车去动物园,然后步行到店里,刘波刚刚起床,看我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他边洗着脸边问我怎么了。
  “没事!我们两个老男人整天在一起,有时候觉得也挺有意思的。”
  “不是吧!你现在说这话我很害怕啊,别搞出个同性恋来,你现在有吴蕾啊,怎么觉得和我在一起好了,阳子,你得好好对她啊!”
  “说点别的吧,可能我会对不起她,真的,我的预感,我想把心放在她的身上,可我觉得自己不行。”
  “别急,慢慢来啊,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
  “说点别的,昨晚生意怎么样?”
  “老样子,你得用点心思在这里了,虽然有我,可这店是我们几个人的啊!大家交给我俩打理,好就不用说了,万一亏了,怕是不好交代啊。”
  “不好意思!我以后注意,这几天让你操心了。”我递了根烟给他点着,刘波就开心地笑了。
  傍晚的时候吴蕾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去看电影,我是觉得实在无聊了,才说让她在阿房宫电影院门口等我。说别让弘飞知道,不然又说我重色轻友了。
  空空的电影院漆黑一片,透过荧幕上反射的灯光可以看到稀稀拉拉的七八个人,我们拣了个靠前面的地方,吴蕾拉着我的胳膊不放,我就靠在一旁打起了盹,睡到半途被噩梦惊醒,才觉得一身冷汗,头有点晕。梦里隐约记得点点被一只很凶恶的狗追着,她朝我哭,大声叫我的名字,我就在旁边,想跑过去,可怎么也走不动,我大声叫,可说不出话。点点离开后,我曾经刻意地去回避,可我知道自己做不到的。
  吴蕾发觉我的不适,问我怎么回事,摸我的额头有点烫,我才知道自己发烧了,每年的这个季节我都会发烧,我笑自己像女孩一样也有个例假,前年的时候身边有林苡,去年的时候是点点买药过来看我,今年却是吴蕾,我知道,这三个完全不同的女孩子所带给我的也不仅仅只是情感或者性爱上的迥异。
  出来的时候市中心的钟楼猛然传来一声钟响,我回头向西看,如血的夕阳将天边染成一色,东边阴沉沉地压了过来,我知道雨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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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42楼 发表于: 2007-05-27
第43节 有多么地爱你
 
  点点,你知道我有多么地爱你吗,我想你的脚丫,想你的小手,想你淡淡的体香,回来吧,我的最爱,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吴蕾是后来知道点点的存在的,那是我们一次吵架之后,我极度恼怒的情况下说出口的。人就是这样浅薄,开始的时候两个人和颜悦色,将对方视为唯一,慢慢地,两个人的耐心开始消失,于是,对方的什么都觉得碍眼,不舒服,于是,鸡毛蒜皮的事都可以拿出来当作攻击对方的借口。我和吴蕾也不例外,我们开始为一些小事情争吵,无故地发火,我想这多半是由于我的禀性所致。
  吴蕾的家在南京市地税局,她老爸是副局长,妈妈在南京市妇联工作。吴蕾的童年都是在南京度过的,她从小就是一个好学生,吴蕾性格活波,爱说爱笑,但有着自己的想法和认识,和她接触久了,你会不自然地喜欢上这个女孩子。
  一次我和吴蕾谈起为什么她来西安,不去更好的城市的事,她说高三整个学期她都在为自己报考哪所大学而发愁,按照当时的估算,她完全可以上一个全国一流的大学,但她是一个喜欢文化气息的人,古典和现代的混合体,经常在脖子上戴一条银链子,是藏饰的,整个打扮很特别。她最后选择了西安,她认为全国也只有西安有这样的文化底蕴,我当时的感觉是激动和自豪。
  吴蕾有时候很奇怪,经常会不经意之间给你一些惊喜,你的心脏如果不好,这样的女孩子还是少接触的好,可我的心脏功能很好,所以除了狂笑外没有感觉到其他不适的感觉。刚认识她的几天,我们还不熟,虽然我心里已经在意了这个女孩子,但碍于种种原因我不敢有其他非分的想法。一天晚上雨过天晴,我从金花南路送她回学校,长乐西路上的路灯连着几个都是坏的,走在前边的我看不清路面的积水,连踩几脚,将一双新买的皮鞋穿成了雨鞋,我心里顿时火冒三丈,暗暗后悔自己多事犯贱,吴蕾在一旁问我怎么样,我说水好凉,现在满鞋都是水,走不动了,离你学校也不远了,你自己回去吧!谁知吴蕾不愿意,说你走不动我背你走,说完就蹲下来要背我,我是有气没处出,只有乖乖地将她送回了学校。
  吴蕾对于点点的存在显然没有当初遇到林苡时那么反应强烈,她清楚地知道点点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威胁,吴蕾不去钻牛角尖,在这一点上吴蕾明显比我聪明。但她知道林苡的存在预示着什么,其实那个时候林苡早已经对我失去了信心,林苡她在一次和我的谈话中告诉我现在她想找一个再爱我的理由都已经找不到了,虽然有很多时候爱不需要理由。
  但吴蕾并不知道这些,她认为有林苡在,她永远会有危机感,所以每次我要出去或者回来后,她都会问是和谁,我反感这些,开始的时候觉得好玩,慢慢地就觉得有些过分了,这是我们争吵的一个主要因素。
  星期四我和吴蕾去雁塔北路的川菜坞去吃饭,去的时候整个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我们好不容易找了位子,吴蕾对于川菜同样热爱,有时候我想她做个美食家或许更好一些。在我们旁边坐的是一对上了年龄的男女,大约有30多岁,吴蕾见我老盯着人家看,问我怎么了,我说一会给你说个事。
  等那两个人走了,我说他们肯定不是夫妻,绝对是出来偷情的。
  “为什么?”吴蕾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说三点,你就会明白。第一,他们吃饭不是面对面,而是坐在一边。因为按常理,一般人吃饭都是面对面坐着。第二,整个吃饭过程中他们表现得异常亲热,这和现实中不相符。因为如果他们两个是夫妻,这个年龄就不会有这样的激情,那个男的一直和那个女的卿卿我我,完全不是成熟夫妻关系的表现。第三,你看男的抽的烟,最多一包5块,而他点的菜却很多,两个人根本吃不完。他抽的烟不好说明他平时的生活水平就是这样,而他点这么多菜,只是想在这个女人面前表现一下。还有,走的时候他要将吃饭找的零钱塞给女人,不过人家没要。”
  “完了。”我说完后看吴蕾还愣在那里。
  “你好无聊,整天研究这个。”吴蕾一脸的不高兴。
  “这也是检验一个人的观察分析能力、智商高低的一个方面。”
  “没意思,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说。”我低头吃饭。
  “你说他们不是夫妻,那我们是什么?”
  “这个……你说呢?”
  “我在问你,你说啊?”
  “我们当然不是夫妻了,没结婚证就不算。”
  “那也和他们一样在偷情?在肉体需要的时候满足一下?”吴蕾连连发问。
  我觉得那句话应该是女人一思考,男人就晕倒。
  “你怎么这么说,你觉得我们是那就是,我不想说什么。”我忽然觉得和她讨论这个问题不但无聊,而且容易使自己遇到麻烦。
  “你不想承认我是你女友,对不对,我知道你的想法,不想有人来控制你,一个人多潇洒,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妈的,你是不是有病,你不是我女友能和我住在一起,能和我一起吃饭吗?”
  “是你太无聊,不是我。”
  “吃饭,不吃就走人。”我有点怒了,开始大嗓门说话。
  周围的人都在看我,吴蕾显然有点坐不住了。
  “你别这么大声说话好不好,我不想当泼妇。”吴蕾屈服了。
  有时候声高也未必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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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43楼 发表于: 2007-05-27
第44节 命中注定
 
  周末晚上在家里,我不停地给点点打电话,一遍遍地听着电话已经停机的声音,我心情开始抑郁,几乎绝望了,后来想起来点点医院的电话,打过去,已经没有人接听了,我知道,点点现在是在逃避我,有很多遍,她宿舍里的那个女孩只是礼貌地告诉我,点点很久都没有回来住了,而点点新买的手机号码她也不知道,我知道这个可爱的未曾谋面的女孩已经十分讨厌我的电话了。
  几天里,我一直在等点点的电话,没有,一直没有。周三,我从店里搬过来两箱喜力,一个人坐在屋里听歌,CD里放着永康的《无悔的曾经》,也不知道这是从哪里找到的碟子。
  几天里我发疯似的走遍了曾经和点点走过的所有角落,似乎周围都可以找到以前的影子,我笑自己的可怜,游魂般坐着公交车疯狂地游走于这座千年古城中,我有时候以为点点只是在生我的气,并没有和我分开,可当我意识到自己其实早已经失去了她的时候,我伤心到了极点,边哭喊点点的名字,从南二环一直走到金花路,我哭红了双眼,可点点再也回不来了。
  我决定不在烦她,也就是不再烦自己,我开始明白这份感情其实早已经剩下了回忆,除了那些模糊而遥远的画面外,我几乎已经找不到让自己感动的东西,只是记得自己曾经爱过,或许真的如有人说过的,当若干年后,你仍然爱恋对方,可你会发现自己竟找不到令你最最感动的东西,有的只是习惯。
  我不知道,命运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我失去最爱的人,还要我们形同路人。
  凌晨1点,有个多年不见的朋友忽然打电话给我,我仅看了一下电话号码就以为是点点,我迅速地拿起电话,听听不是她的声音我就没了说话的欲望,无味地挂了电话。
  照镜子忽然发觉自己苍老了许多,三天没有刮胡子,嘴巴上早已经有了黑黑的一圈。这几天吴蕾找过我两次,我推说老爸来了,没时间去陪她,让她一个人先去玩,等我有时间就会去看她。
  林苡在一个月后告诉我自己打算结婚,当然男的不会是我,我没有去追问那个幸福的男人是谁,却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心痛,这一切的一切又何尝不是我自己行为的结果。林苡说想和我好好谈谈,她希望我们能度过最后一个夜晚,我曾为此闪过一丝冲动,然后却是麻木,我恨自己的绝情和多情,我告诉她我怕自己会在她的面前哭出来,毕竟我们曾经爱过对方,我现在不再为她痴迷,我不能说自己从来没有爱过,那肯定是骗人骗自己的假话。我说了许多,林苡在电话那头开始哭泣,我怕自己控制不住,就说那就这样吧!我其实真的不是一个好人,你不要为我伤心,我曾经努力尝试要自己做个好人,可我最终没有做到。
  我们上大三的时候,林苡对我的许多恶习难以忍受,在她看来这些都是我变坏的基因。她经常会说,“阳子,你能不能做个好人?”而我总会说不可以的,我天生就是做坏人的,然后林苡就噘嘴说我无药可救。
  挂上电话,我知道我已经将自己重新丢弃在了一个无爱无恨的境地,这一切,其实早已经是命中注定。
  我和别人在一起
  心里依然还想你
  没有我在你身边的日子
  你知不知道照顾自己
  虚伪的爱情我经受不起
  曾经我把爱都给了你
  可你却从不在意
  想要告诉你
  我还依恋那段美丽回忆
  你是我无悔的曾经
  ———《无悔》
  点点,我要你知道,我爱你,我真的需要你,不管你现在是否依然是以前的点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我悄声说道。
  这个时候吴蕾躺在我的身边,她睡得很香,脸上有点甜甜的笑。我睡不着,就在一旁看昨天的环球时报,翻了一遍,其实什么也没有看进去,觉得无聊,我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上午吴蕾给我买回来的一盒白沙,我从中抽出一根刚点着,吴蕾就被我吵醒了,她问我现在几点了。
  “现在是11点,你再睡会儿。”
  “我睡了几个小时,怎么感觉很久?”
  “嗯,不到8个小时,你再睡会儿。”
  “你也睡觉嘛,你不睡,我睡不着。”
  “不想,我不困,再看看报纸。”
  “别看了,你都看了一天了,就几张报纸还没看完?”“没。”
  “阳子,你又怎么了嘛,抱着我睡觉好不?”
  “我抽完烟就睡,你先闭眼睛。”
  我看吴蕾闭了眼睛,就又去翻报纸
  “我想搬到你这里来住,好不?”
  “为什么,宿舍不是很好么?”
  “可我想和你住在一起啊,好不好?”
  “过几天吧,这几天我还有点事,等忙完了这几天。”
  “为什么,你说啊?”
  “烦不烦啊,我看报纸都不行,不是说了过几天吗!”
  半晌,吴蕾没有吭声,我没搭理,过了一会我忽然觉得不对劲,扭头一看,吴蕾睁着一双大眼睛在看我。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吴蕾却眼睛红红的。
  “你不喜欢我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胡说,我以前是什么样子?”
  “以前你会抱着我睡觉的。”
  “我今天不困,困了就睡。”
  “我不信,你一定有心事。”
  “神经病啊,你?我说了没事。”
  “你才有病,整天想什么呢?”
  “想你呢。”
  “感觉不到,真的。”
  “那你摸这里。”
  我拉了吴蕾的手朝身下摸,她大叫我流氓,我说流氓哪是我这样啊,正版的流氓绝对不会和你调情,他会直接进入正题,不过这样也好,节省了许多时间。
  吴蕾在我怀里使劲地拧我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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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44楼 发表于: 2007-05-27
第45节 胃有点不舒服
 
  到楼下去接吴蕾的时候,她正提着三个大包裹往楼上走,看着她吃力的样子,我想不出来,她是怎么把东西从学校拿出来的,见我站在一旁傻看,吴蕾大喊呆子还不赶快来帮忙。
  “我没有告诉你什么时候我搬东西,就想给你一个惊喜,不想东西越提越重,快到你家了却不行了。”
  “我来提吧!”我不知道这句话以后将意味着什么。
  点点呢,我心爱的点点在哪里?我看着面前的吴蕾问自己。
  有人曾经说过,有女人的屋子才能叫做家,这一点说得不错,不管在成都,还是在北京,不论在上海,还是在广州,心爱的女人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我曾经对点点说过,我们在哪里相聚,哪里就是我们的家。
  我开始过一种懒散的生活。白天,我在家里睡觉,吴蕾去雁塔北路的一家电脑公司实习。下午等她回来的时候,我刚刚起床,然后我们去楼下的粥城喝粥。以前的时候点点也喜欢喝粥。常常是吴蕾喝得肚皮都鼓起来了,然后我们再去店里,忙到晚上12点再下班。我常常惊叹于吴蕾的瞌睡少,每天晚上等我们真正的睡觉起码都在1点以后,而她都能在没有闹钟的情况下第二天早上按时起床上班。
  有我在,屋里绝对整齐不起来,几天后我就将吴蕾改造成了我的翻版,她在有些方面甚至比我更过分。我们可以连着两天不睡觉,在屋里听歌看碟喝酒,或者下五子棋、军棋和跳棋,除了军棋她不是对手外,其他几样我完全不是对手,有时候我们会从下午开始睡,一直睡到肚子饿得睡不着了再起床。饿了我去楼下买东西上来,或者干脆打个电话叫外卖上来,一次就吃什么我们两个人绞尽脑汁,最后还是没有想起来该吃什么,后来下了楼,看到建国路市场有人在卖油炸乳鸽,我和吴蕾在旁边看了半天口水直流,我们一致同意买两个先尝尝,好的话晚饭就有着落了,吃完后觉得味道一般,我还怀疑这个小贩用的不是鸽子肉,而是鸡肉,我们走的时候记起来还没付帐,我一摸口袋没有带钱包,刚打算问吴蕾,一看她那身打扮我就没了脾气,到底谁回家取钱我们又发生了争执。争执一般有两种解决的办法,妥协或让对方妥协。可我和吴蕾的争执却只能用赌博来解决,我提议的时候吴蕾说我的懒惰本性和赌博恶习暴露了出来,我说废话少说,手下见本事。那次赌博的结果是我回家取钱,为了表示自己的善意和勤奋天性,吴蕾陪我走到楼下。
  星期二,吴蕾下班的时候从百盛买回来一套Maybelline的彩妆,然后坐在桌子前装扮起来,我在一旁抽着烟看她打扮,吴蕾边忙边说,她以后要每天给我一个新面孔,不让自己在我心里变得无味,我说那还了得,如果真的那样楼里的人还以为我每天都在换女人呢,我问她是不是为了电脑公司的哪个人才来打扮的,吴蕾一个劲地用手捶我,说那些人她才看不上呢。
  晚上我回到家里,吴蕾正在客厅看《丁丁历险记》,这部法国版的《丁丁》全套共10张碟21集,另加一张号外篇《丁丁在鲨鱼湖》,也不知道吴蕾是从哪里弄来的,一个人看得很认真,竟没有发觉我回来。
  我们无聊地说了很多话,到夜里11点的时候才昏昏地睡去。结果没睡着就被电话吵醒,老丙打电话问我班里以前那个经常抽云烟的家伙叫什么来着,我说操,你半夜打电话就是为这个,老丙说是有正经事,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有过正经,他说是这样,他和一个朋友这几天在到处跑,想开家公司,我说又打算用什么野鸡公司来骗取人民的钱财,老丙说他现在已经不搞盗版图书了,现在打算搞一个文化传播公司,实际就是策划图书。今天在注册登记的时候才知道我们有个同学老爸是工商局的一个副局长,如果真是这样,办证就一路绿灯了。我问老丙怎么一下子有钱了,他说是他朋友出资,他来操作的,我说想不起来那厮叫什么,你再想想。
  凌晨两点,我的电话再次响起,这个时候我和吴蕾已经洗完澡睡觉了,接通电话后我才知道是点点打来的,我说了两句话就觉得应该到外边去,这个时候吴蕾已经清醒过来,去阳台和厕所显然来不及了,我犹豫不决,脸涨得通红。点点说她想我了,现在正一个人在医院的宿舍里看我以前写给她的信,我支支吾吾地说我也是,吴蕾问我是谁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我捂住电话撒谎说是个以前的朋友,接着无耻地要求吴蕾别吭声,吴蕾在旁边静悄悄地看我打电话,点点发觉出了我的不正常,问我身边是不是有人,我说没有啊!我正打算睡觉呢,她说你不用骗我了,毕竟我们太熟悉了。点点问我这就是爱吗?这就是你常说的你爱我吗?算了吧,别骗自己了,该过去的都过去了,或许真的是我们两个人太在乎对方了,才会如此地不信任对方。我一直没吭声,等着她说完,然后告诉她我说过的话都算数,都是真的。
  点点没有说什么就挂了电话,一旁的吴蕾说我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和朋友说得不好,我说忽然感觉胃有点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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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45楼 发表于: 2007-05-27
第46节 现实的可怕和无力
 
  我将自己紧紧地裹住,从此不再暴露给任何人,我爱点点,我只为她流泪,只为她陶醉,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再,只有我们的爱还留在无人的戈壁。
  吴蕾搬进家里之前,我对屋子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打扫,在两个装旧报纸和课本的啤酒纸箱子里翻出了林苡上学时给我写的七封情书,记得第一封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写成的,信纸和笔都是我提供的。林苡将这封情书写成了忏悔书,情书有7页之多,我刚拿到手里的时候还以为是她错将笔记本给了我。
  林苡给我的情书里面没有一个爱你,喜欢你的字眼,除了花费大量篇幅用来论述自己其实是一个好女孩外,她还将自己从小学到大学的种种“罪过”进行了彻底暴露,不过这些东西在我看来简直就是小儿科,完全不能与我的坏事相提并论。她曾经写到自己在初中的一次考试时偷看了前面同学的一个选择题答案,就这件事情林苡用了两张纸,从人性到社会道德,洋洋洒洒地写了近一千字,最后总结出自己的原本意图并不是想得高分那么浅薄。我当时看完情书后,心情开始沉闷起来,开始想小时候的林苡是什么样子,她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一个迷,刚好那几天为准备期末考试没有抄好纸条和班里的一个女生闹僵了关系,我没有给林苡及时写回信,她的第二封情书又来了。
  虽然当时我们在一个学校,整天除了睡觉的10几个小时外,我的其余时间大部分都和她在一起乱搞,而她给我的时间仅仅是她整个学习计划中的很小一部分,我曾经几次诱使她产生和我在校外租房同居的想法,但我的每次计划都会在实施的紧要关头被她识破,然后她就会认为我这个人天生下流,除了满脑子里的淫秽思想外,一点关心国家大事的远大志向都没有,接下来林苡的几封情书开始教育我应该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这些情书大多在我看了第一句和最后一句话了解到她的通篇意思后,就被收藏在了床下的箱子里。
  我的强项是实战经验和口才,但要我真正写起来却找不到词,因为从小就没有好好学习文字,所以不管是中文还是外语,一概两眼发黑。为了礼尚往来,我曾经也从网上下载过两篇情书,然后修改手抄后交给林苡,我不会去下载那些点击率太高的文章,因为那些文章虽然文字优美,但知名度高,难免有人会看到,包不准谁会传到林苡那里,就那两篇文章,经过我的修改之后,也将林苡感动得泪水涟涟。
  这是我整个大学期间发出的唯一的两封情书,现在这个社会越来越用不着这种东西了,某人要表达自己的爱慕,只需要直接表达就可以,我在想,或许这样更能使人学会忘记和重新再去生活。
  整个一箱子都是我在大学时候林苡送给我的东西,有1999年西安流行的红心卡通钥匙链,2000年的茶色眼镜以及林苡用个人相片制作的小型相册,整个箱子里除了这些还有数不情的纸条,许多都是我们当时交流感情后我攒下来的。我将这箱子东西放进床下最隐秘的地方,本来想烧掉,可最终还是下不了手。
  12月是个多灾多难的月份。
  先是周志军死掉了。我是两周后才知道的,听沈辰说12月初的一天凌晨两点多,周志军在宝鸡清姜路夜市吃饭的时候和一伙地痞说翻了,然后双方动起了手,有个毛头小子情急当中掏出了刀子,连捅周志军三刀,刀刀都在要命的部位,等周围围观的群众拉到医院的时候人早已经死了,虽然我和周志军的关系不是最好的,但毕竟是我高中的同学,大家在一起玩了好几年,周志军是家里的独苗,家境不是很好,但他为人豪爽,很能和人打成一片,可惜现在人却走了。他的葬礼我没有参加,只是让沈辰捎去了500块钱,也算是做晚辈的尽尽孝心吧。沈辰和大亮曾提议我们一起参加周志军的葬礼,我最后还是没同意,我觉得让周志军的父母看到和他儿子一样大的朋友依然活蹦乱跳是另一种刺激,我不能忍心看到他父母痛苦的样子。
  周志军的死让我难过了好一阵,还没有真正好起来的时候,大亮的老爸又出事了。
  12月18日大亮忽然打电话要我找几个媒体的朋友到公安局打听一下他老爸的事情。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一般的误会。事后我才知道了大概,大亮的老爸当时在宝鸡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和几位副市长称兄道弟,在宝鸡可以说是呼风唤雨,不可一世。人怕出名猪怕壮,交往多了就有照顾不到的地方,难免会得罪一些人,于是有人就开始一心要整死他,偏偏他有找女人的爱好,就在这个节骨眼的时候他又新结交了一个女大学生,时间不长大亮的老爸就在开发区买了套房子玩起了金屋藏娇,好事不长,那女的反过来说她应聘到大亮老爸公司的时候被徐永金董事长强奸了,徐永金就是大亮的老爸。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故意陷害,但中国的事情就是这样,明知是错,大家还一个劲地争着去犯,冤案一个接着一个。我告诉大亮,让他们先准备东西四处打点,该考虑的地方一定要考虑到,现在是花钱的时候了。
  还好事情在半个月后有了转机,人取保候审,听说钱花了不下七位数。
  每天身边都有琐事纠缠着我,办完这个就是那个,我开始认真分析2003年的运数,刘波建议我去八仙庵问问签,我是不信这些东西的,或许是给自己一个寄托吧!我仍然去了,也问了签,抽到的是下下签,我说不信邪,再抽一次,算命的老先生说一次就够了,再抽就不灵验了,我执意要抽,他还是不让,没办法,我丢下50元,另选了一个算命老头,这次抽的仍然是下下签,我开始怀疑他们那把签里面有多一半都是下下签,为的是先给你造成一个精神上的恐慌,用熟语就是先从精神上打败你,算命的老头告诉我,今年我不宜有大的走动,从命相上看明年将是我的顺年,毕竟离过年已经不远了,自己忍忍就过去了,或许他说的也有道理,休养生息嘛!我一高兴,给了他200块,临走时老头还不忘告诉我,早早寻找配偶能对我好点,我不适宜长期独身,我哈哈大笑,一路狂奔到店里。
  第二天上午我去东大街的红树林上网,邮箱里空空如也,自从点点不再给我写信,我删除了里面所有的内容后,不再有别人的信息,我知道,点点正慢慢地从我的生活中消失,虽然我还牢牢地抓住她留给我的所有。
  晚上我一个人在家看电视,吴蕾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没有问她,也不可能打电话找她,我无聊地按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几十个台没有什么节目可看,播放的广告不是卫生巾就是无痛人流。这时候老丙在外边喊我,我去阳台叫他上来。几个月不见,老丙没有一点变化,他说这次回西安是那边出了点事情,还有就是看看我,我说怎么了,是不是把人家女孩的肚子搞大了,他干笑几声,说他倒那么想呢,老丙说他刚才还怕会坏我好事,所以就在门口大喊我的名字。
  看看表,还不到11点,我说去店里喝点东西吧,老丙说什么都不去,说自己身体不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还是去吃点东西吧,早上来的时候没有吃,有点饿了。
  在楼下的泡馍店,老丙告诉我自己上次出差在火车上认识了一个女的,没想到两个人还是老乡,又都在同一个城市,这样一来二往,彼此竟然有了意思,再后来干脆搬到了一起住了,我说你咋不告诉我,我给你参谋参谋,老丙笑,说自己现在看明白了,生活简单点好,找一个能结婚的人安下心来过日子,老丙说他去过人家家里,感觉还可以,彼此家里人都满意,现在两个人已经打算结婚了。然后他还说,其实结婚就是找个人一起过日子,你得到一些东西,就得失去一些东西,不是吗?你得到了别人的关心,也失去了所谓的自由,他这样做只是在为父母,不为其他,想想看,和谁结婚不一样,爱情对他来说只是奢侈品了。
  我第一次觉得现实的可怕和无力。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46楼 发表于: 2007-05-27
第47节 一个噩耗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从大差市一直走到钟楼,路两边是无数张陌生的面孔,我毫无表情地穿梭在人群当中,经过一家婚纱摄影店时,站在两边的漂亮模特职业地朝我笑笑,然后弯腰请我,我呆呆地张张嘴,继续往前走,在开元商场门口,我上了一辆604路车,想想还是去店里找刘波。
  一上午和刘波在店里一直在吃松子,丢的壳子到处都是。
  我对刘波说打算和吴蕾分手。
  “为什么?”刘波问我。
  “我的心里根本容不下其他人,除了点点,早早地离开吴蕾,对她是好事。”
  “这么长时间了你还这个样子,叫我怎么说你。”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不能没有点点”
  “你不能没有她,那么你知道她要不要你啊!”刘波显得很生气。
  “我想你应该了解我的。”
  “我不了解你,至少现在不了解。”
  “我对点点动了真心,知道吗?其他人我从来没有过的。”
  “那又能怎样?吴蕾是个好女孩。”
  “我知道,可我不想伤害她,真的不想。”
  “那你当初是在干吗?”曾经我以为我可以做到,可是我觉得我做不到,知道吗?每次看到吴蕾,我就想起和点点在一起的日子,好多次我都想说出口,可我忍住了,我越是和吴蕾在一起,就越想点点,觉得自己这样做在伤害我和点点的感情。”
  “你和点点还有感情?我怎么不知道,别单相思了。”
  “我没有,真的,因为我和点点真的太了解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刘波进了里屋。
  就在我要和吴蕾分手的时候,一个噩耗从天而降。
  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的道理。
  我算完命的第四天,吴蕾告诉我自己的例假没来,我听到这个信息的第一个反应是肯定错了,我要她再算算,她说真的没有来,一直都很准的,我纳闷,上几次我们做爱的时候都做了措施的,不但有意地避开了危险期,有一次感觉不保险事后还吃了毓婷,怎么说不来就不来呢。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说不能再碰你了,再也不敢碰了,吴蕾问我万一真的怀孕了我有什么打算,我想都没想说打掉,吴蕾说她马上就毕业了,她想生下来,我说你别放屁了,怎么可能,我现在还不想搞这个东西,吴蕾急得大哭,说我这个人怎么这么绝情,我说自己一直都是,忽然觉得很烦,所有的事情都扑天而来,我不停的抽烟,吴蕾哭完了,又开始在一旁安慰我,说现在还不能确定,说不定没有呢,等明天检查了再说吧!只能这样,我说。
  一夜无语,我在等着明天的结果。
  上午我在药店买了三张试纸,这种东西据药店里的女孩说很准确,能检查出早期的怀孕,而且使用起来也很方便,价钱也很便宜,要多了可以更便宜,我说他妈的谁想整天用这个啊!小女孩朝我直翻白眼。
  人算不如天算,吴蕾怀孕了。
  我用完了所有的测孕试纸,结果还是阳性,我彻底傻了眼,不知道该怎么办,吴蕾在一旁看我,半晌,我说晚上再说这件事,现在我们先吃饭。我没有一丝做爸爸的喜悦,吴蕾问我你是不是不爱我,才会这个样子,我说不知道,我还很年轻,如果要这个孩子就得结婚,结婚,多么可怕的字眼,我从来没有想过,吴蕾说你现在去想啊,我说不可能。
  吃完饭,我说店里有事情,让吴蕾先回家,等我回来,吴蕾不但对自己的怀孕不害怕,反而情绪高涨,这令我更加恐惧。
  刘波知道了后没有表态,他只是说要我自己决定,我说妈的,出了事情你们都不管了,还是什么兄弟,刘波说事情是你自己整出来的,我能怎么办,不过他要我和吴蕾商量,毕竟这是我们俩个人的事情,我说商量个屁,她要生下来,我还这么早做爸爸不成?
  路只有一条,就是打掉这个不该出现的孩子。
  我还没想好怎么去做吴蕾的工作,毕竟孩子在她的肚子里,我不可能强拉硬拽将她拖到医院的手术台上,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一定能找到解决的方法,前提还是孩子必须做掉。
  星期四是圣诞节。
  我早早地给吴蕾买了礼物,一只超大的沙皮狗抱枕,这个东西她欢喜了好几天,我说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终于可以解脱了,不用再当你的抱枕了,吴蕾说那不行,你是你,无法替代的,听完这话,我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下午在店里我打电话到点点的办公室,只是想祝她圣诞快乐。
  电话响了几声,是一个男的接的,我说找点点。半天才传来点点接电话的声音。“圣诞快乐!”我对她说。“圣诞快乐!”“还好吗?工作怎么样?”“挺好的。你能不能以后不要打电话给我?”“我只是想祝你圣诞快乐。”我声音很小。“我知道,也祝你圣诞快乐,还有元旦快乐。”“我很想你,宝宝。”“我得忙了,就这样?“点点挂了电话。然后是持续的盲音,话筒在我手里变得冰凉,没有了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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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47楼 发表于: 2007-05-27
第48节 不再忍心去伤害
 
  从此看不到你的脸
  在我心里只剩下怀念
  我不再将自己欺骗
  说不清该不该去还留下的愿
  回头还是熟悉的笑脸
  手心的伤疤
  还有你额头的美丽秀发
  走过了
  哭过了
  你给我的
  只剩下那点怀念
  ———《怀念》
  星期六上午,沈辰忽然打电话来,说是已经到了西安,问我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那个时候我刚刚洗完澡,打算去楼下等吴蕾一起吃饭,没办法,我迅速穿好衣服,刮完胡子,再往脸上抹了点保湿霜,在镜子里看了看还有哪些地方需要收拾,完了下楼的时候,我打电话给吴蕾,让她下班后直接到解放路的雅泰莱。
  在第四医院门口见到沈辰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收拾是多余的,虽然我对沈辰没有什么暧昧的关系,但我一直知道她在暗恋我,她旁边还站着一个男孩,沈辰和我打完招呼,拉过那个男孩对我说:“阳子,这是我的男友,叫郑羽龙,我们是一个单位的。”接着又介绍我是她的朋友,叫郑羽龙的家伙热情地伸过手来和我握手,我快速地分析了一下自己和他的优劣,他没有我健壮,一身打扮很不入时,深兰色西装,脚上却穿个白袜子,整个一斑点花猫。不过他比我高出大约3厘米,但看上去他要老一些,心里已经不再惧怕,顿时觉得浑身轻松,我忽然想着怎么一个个都他妈的打算结婚了,事先也没有人来告诉我。
  沈辰说他们这次来西安是想买一些结婚用的东西,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元旦会结婚,到时候你一定要去啊!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心里酸酸的,我知道自己的这种反应是吃不到葡萄,心里不服气,看着别人幸福就吃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朝着她干干地笑笑,沈辰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说没事,可能昨晚睡得太多了。
  吴蕾来的时候我们刚刚点了东西,还没有开始吃,她一进来,又是我的一番介绍,吴蕾客气地和沈辰打招呼,两个女人很快就对彼此身上的衣服产生了兴趣,我低头猛吃一气,然后端坐在一边看服务小姐开衩很高的旗袍,从我坐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她的内裤颜色,看了半天忽然发觉四个人都没了声音,我意识到在这种高雅的场所干这种龌龊的事情实在有伤大雅,看到没有人注意我的不良行为,我很自然地加入到他们的话题当中。我和沈辰在一旁说最近发生的事情,两个人都觉得今年风不调雨不顺啊,也不知道过了年能不能好起来。郑羽龙看着桌子上半生不熟的牛排发愣,吴蕾倒是盯着我们看个不停。
  吃到中途,我接到林苡的电话,说她现在在上海,很久没有联系了,打个电话问候我一下,再来个迟到的圣诞祝福,我才意识到我和她很久没联系了,也不知道最近过得怎么样,心里顿时酸酸的,我说自己正在和朋友吃饭,什么时候回西安告诉我,我可以去接火车,她说不用了,她坐飞机,有单位专车,我忽然觉得自己老了。
  吴蕾不想喝套餐送上来的半杯劣质红酒,我说不喝就是浪费劳动人民的果实,然后自己一口而干,然后擦嘴,一点也不像品红酒的绅士所为,却像个暴发户一下子进了法国最高档的餐厅,豪气冲天一般,我故做镇定,虽然我不是什么暴发户。
  吃完饭,沈辰说是要逛街买东西,吴蕾没等我说什么,就说她陪沈辰下午去逛,我说这样也好,反正吴蕾对西安很熟,让她陪着也好,不用我操心。
  晚上的时候老丙来西安办事,我们吃完饭后他非要拉我去唱歌,我说两个人有什么意思,他说去了自然有人,我执拗不过,想着和吴蕾在家也是看电视,互相挑逗,没什么意思,就和老丙去了雁塔路的夏绿地,路上我打了电话说晚上可能不回去了,叫吴蕾自己睡,她说有话要对我说,我说明天再说吧。我们去的时候人不是很多,老丙要了几瓶啤酒,我打开刚要喝,门里就进来三个女孩,看长相还不错,只是我忽然间就没了心情,老丙说你看你,上学的时候根本不是这个样子,装什么装,平时看你也是四处留情,我说好好好,别揭我短了。
  整个晚上我们都在唱歌,凌晨四点的时候大家已经很累了,老丙打发她们出去后,我在沙发上睡到天亮,然后坐了车回家打算睡回笼觉。
  回去的时候吴蕾还没有起来,一个人卷着被子斜躺在床上,我悄悄地上床,刚躺下她就醒来了,吴蕾问我去哪儿了,这会怎么回来了,我说出去唱歌了,疯了一晚上,累死了。
  “你就知道出去玩,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一点也不关心。”
  “我怎么不关心了,我就不能出去了?”吴蕾的话惹得我生气。 “外边的女人就那么好么?”
  “是。”
  “阳子,别气我了好吗?”
  “我没有,是你自找的。”
  “你变了,不是以前的你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是么,我不想说了,我想睡觉。”
  “你别睡,说清楚了你再睡,你惹我了,我心里难受。”
  “你不想睡就出去,别在这烦我。”我不能忍受她的胡搅蛮缠。
  吴蕾终于哭了出来,这是我们第一次激烈的吵架,说吵架就是说两个人在吵,而这次却主要是我。吴蕾的哭声在清早很清晰,她边哭边说孩子你也不要了,我你也不要了,你还想要什么。
  吴蕾说到孩子,我终于不再忍心去伤害眼前这个女人,我明白失去孩子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吴蕾哭得很伤心,我起来过去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地吻着她的头发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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