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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绝色江山 作者:武龙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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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楼 发表于: 2007-05-04
第五节
“咚——”宫灯底座硬是凹了一块下去,而卢茵毫发无损地,茫然地坐在宫灯旁边。她得了与她的阴寒内力相融的玄阳内力,护住了她的身体,虽不能如丘扬般刀枪不入,却也能护得一般的冲击。

  “你疯了!”丘扬连忙冲过去,抱住卢茵,检查她有没有撞伤头,却见她的脑袋并没有事。丘扬听到灵儿一声嬉笑,马上从她那,感知了卢茵跟他做了些什么,但灵儿并没想丘扬金身护体的事,丘扬也就不知道他被人打的详细过程。丘扬心里生气道:“灵儿,怎么这样?你叫我怎么向琦儿交代?你还好,一个叶莺都叫我头疼了!”灵儿轻笑道:“没事,没事,不是跟你说了嘛,你注定有那么多妻子的!”丘扬见卢茵呆呆的,生怕她有什么不测,恼怒地对灵儿道:“等会再找你算帐!”

  丘扬抱住卢茵,卢茵已是无助地道:“你知道吗,我是奉师傅之令,来杀你这恶霸的。”丘扬连忙道:“我哪是恶霸了?”但马上想起,自己可是西门麒的身份,西门麒应该做的够多坏事,思及此处,他就不分辩了。

  “我和哥哥,还有嫂子,上个月就在这附近等你出来,却听到你病了……本来想回去了,昨天听你又出来了,我就和哥哥,按照计划,装成卖艺的,好等你来抢我……然后,我就来杀你……没想到,现在……呜——嘤嘤……”卢茵说着说着,忍不住为自己的凄苦掉起泪来。“现在……我把我的清白都搭进去了……我再也不能跟别人了……可我又不想跟你这恶霸……我只有杀了你,再自尽……”

  “我发誓,我决没做过坏事!”丘扬吓得连忙举手发誓!妈呀,自己有那么可恶吗?该死的是西门麒,可不是自己。

  “真的?”卢茵眼一亮,如果他真的没做过坏事,那自己……呸呸呸,自己竟想些什么?且他名声这么坏,谁不知道西门麒是京城里坏事做绝的恶霸?

  丘扬见她神色又暗淡下来,只怕还要想不开,或是再来杀自己,急忙道:“要不,这样吧,你先在这呆上一段时间,如果我真的是坏人恶霸,你就杀了我,怎么样?”

  好在卢茵缺乏江湖经验,脑子还不怎么灵活,想了想没错,只得道:“好吧。”咬了咬牙,道:“如果……如果……你真的是……我就……”丘扬缓下紧张的神经,赶紧拍拍她的背,道:“行!行!”但一放松,就明白俩人现在的处境,都是赤身裸体的,自己的手可是拍在她温香软玉的背上,连忙收回手。卢茵也感到了这尴尬,顿时,俩人都闹了个红脸。

  丘扬又结结巴巴道:“恩……先……穿上衣服吧……”卢茵一羞,捂着身子,慌忙去穿衣服。丘扬也把破烂的衣服穿上。

  等穿好了,卢茵想可不能让他躲着自己干坏事,见“西门麒”要走,叫道:“不行,我可得跟着你,不然,你躲着我干坏事,那我怎么知道?”丘扬随口道:“好!”但见于小雅居然还在椅子上睡得死死的,那么大的动静也没吵醒她。其实也难怪,于小雅那么长时间没好吃没好睡,这下睡着,哪有不好好睡的?只怕身边放鞭炮也不会醒。

  卢茵把卢海拉回床上的时候,丘扬才把于小雅弄醒。于小雅见自己在椅子上睡着了,惊叫着站起来,但见身上的衣服完好,身上也没什么不妥,而面前的“西门麒”却是浑身破烂,惊道:“你……我…………”丘扬无奈道:“我呢,本来是想叫你来服侍他们的。”说着指了指床边脸上还发烧的卢茵,“没想到,你却晕了,她以为我想非礼你,就把我打成这样了……”说完,丘扬用无奈还带着可怜的眼光,望着于小雅。

  于小雅看丘扬的样子,还有卢茵满脸飞霞但却认可的神情,不禁有一丝的羞愧,嗫嚅着道:“我……我……最近总没吃饱,所以才会晕……”。而卢茵也才明白,原来“西门麒”是出于好心来着,害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揍了他一顿……咦?他怎么不会受伤?

  安排好于小雅服侍卢茵卢海的事,丘扬就走了出去。见卢茵跟了出来,奇问:“哟,你就呆里头呗,出来干吗?”卢茵刚才看他吩咐于小雅做事,又叫她也别累着,这样关心别人的人,哪像是恶霸?卢茵终是起了疑惑和好奇心,要看清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见他说来,道:“我不跟着你,哪知道你在办什么坏事?”

  丘扬对这不爱动脑的卢茵有点哭笑不得,道:“我吃喝拉撒的时候你也跟着?”卢茵嘟起嘴道:“守着!”丘扬想刚才和她折腾了,王琦与叶莺都是折腾后起不了身,料她也不行,道:“你今天还是别跟着吧,要也是明天……呃……等你好了,再来也不迟。”卢茵哪想的到那么多?他这样说来,更叫她生疑心,道:“偏不!”说完,还跟小孩子似的拉住丘扬的衣襟。丘扬见她行走无碍,道:“你……你真的能走?”可卢茵的回答是:“我死也要拉着你!”

  没办法,丘扬只好低着头走出去。门外的那两个家伙显然知道了是什么事,乖巧地站在门边,丘扬想来还是要吩咐一下他们,道:“恩……我叫于小雅来服侍他们两个……”俩家伙以为大公子要顺便把于小雅在这给办了,都是道:“明白!”而丘扬却怕他们也象管家那样,说不定趁自己不在,就去占便宜,加多一句:“你们可不能对于小雅怎么样,知道吗?”俩人想谁没领教过你大公子的手段?我们哪敢碰?连忙道:“不敢,小的们绝对不敢。”

  “不敢就好!”丘扬抛下话,便朝自己的房里走去。才进走廊,紫云嫣红已经捧着新衣服侯着,见丘扬倒从外边回来,吃了一惊,又见他的衣服都破了,吓得慌忙跪下请罪,丘扬道:“没事,没事。”见她们俩站起后往自己身后的卢茵望来,丘扬讪讪道:“恩……这个……我带她来……带她来的意思是……呃……以后的早点,要多给她一份……”可他这样的神情语言,哪象是他说的意思?而卢茵一紧张,又躲在丘扬身后牵住他的衣服,更是印证丘扬的话有问题。

  幸好紫云嫣红都是懂规矩的人,嫣红道:“福高升的人送来衣服鞋子,还请公子进房换上。”丘扬没想到福高升的人会有那么快,但想自己可是西门麒,他们哪有不快手快脚的?进了房,卢茵还是跟着来,丘扬有些脸红地道:“我换衣服哪……”卢茵一羞,正要退出去,蓦然见床上要起来的叶莺,立刻竖起眉毛问;“她是谁?怎么会在你房间里?”丘扬心虚地道:“她……呃……不用解释那么清楚吧?”

  卢茵想来定是他抢的可怜女子,马上哭起来:“都说你是个坏人恶霸了,抢了我一个还不够,又还去抢别的……”丘扬急道:“她……是我老婆来着,怎么不会在我房间里?刚才不是跟你说过嘛,我有两个……呃——三个老婆呀!”卢茵一听,气就消了下来,扁着嘴问:“真的?”丘扬无奈地摊着手道:“骗你的话,我就是只小狗!”卢茵又指着紫云嫣红,“那,她们呢?”丘扬道:“来……服侍我的……”

  紫云与嫣红见丘扬可怜巴巴地和这抢来的女子说话,心里都是笑起来:“这公子真是好说话,要是真的西门麒,只怕早就对她痛打一顿了!”卢茵寒着脸道:“以后,不许再找别的女人!”丘扬哭丧着脸道:“你以为老婆多了是好事呀?唉……”

  嫣红轻笑着道:“公子,先换上衣服吧。”丘扬拿过来,登登登地就跑进屏风里去,紫云和嫣红也跟进去。卢茵见这两个美女要跟进去,醋意涌上来,拦住道:“不许去!”紫云低头道:“我们是去服侍公子更衣呀?”卢茵道:“也不许!”二女想她与公子有肌肤之亲了,算来可是自己的主子,只的站在那,不敢进去。

  好在福高升的人连丘扬的内衣都给备了,丘扬对这古代的衣服忙了一阵子,才勉强穿好出来。紫云俩个见他衣衫不整,想上去,又见卢茵还跟母老虎似的,只得作罢。

  叶莺上来,微笑着替丘扬整理。卢茵想说上两句,却见叶莺优雅高贵的,且“西门麒”还说是他的老婆,鼓了嘴,转身不看他们亲昵的样子!

  新衣服就是好,丘扬穿着也没那么紧身。丘扬与叶莺拉着手,在院子里坐下,紫云连忙也给卢茵备了椅子,但卢茵远远地坐了。叶莺拉着丘扬的手,悄声问:“刚骗的女孩子吧?”丘扬红着脸道:“哪有?”他哪敢把自己是被卢茵女上男下非礼的事情说出来?叶莺扬起纤纤玉指,暗里朝卢茵指了指,“喏,这个不是?不是的话,她干吗要跟着你?”她已知这“西门麒”好说话,是以敢这样说。

  丘扬赶紧抓了她的手,道:“她……唉——总之,她说她跟定我了,说看我会不会做坏事,要是我做了坏事,她就要杀了我,然后,她再自杀。”叶莺一惊,但马上会意过来,捏着他的手道:“你没对她怎么样,她会这样?”丘扬脸上绯红,以沉默来默认了。

  叶莺见这“西门麒”确实是真的脾气很好,愈发觉得他不是个坏人,与他调笑了会,就问;‘“那,你喜欢卢茵吗?”丘扬没想到说没几句,她又来问卢茵的事,红着脸道:“这个……说实话,我没对她动情的。”叶莺闪着大眼睛问:“那我呢?”丘扬心里一咯噔地,道:“昨晚……跟你在一起了,也对你生出情来了,感觉,你就象我本爱着的人。”叶莺大喜,又低声问:“那……以后……你会不会,不要我了,就送给别人?”丘扬紧张地拉住她的手道:“不会的,不会的,我决不会的!”叶莺满是哀容道:“叶莺只是生的美貌,才蒙公子眷爱,哪天,叶莺容颜不再了,或是有比叶莺更美的,公子也就不要我了……”丘扬连忙捂住他的嘴,慌忙道:“不会的,苍天在上,我若是负心之人,教我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叶莺听他这样说,那是真心爱她,决不负她,喜极而泣,扑进他怀里哭起来。

  卢茵见那美貌女子哭起来,登时发怒,只道是西门麒欺负她,呼地冲过去,提起丘扬的耳朵怒道:“瞧,就开始做坏事了!”叶莺听丘扬哎呀一声叫,吓了一跳,慌忙起来,见卢茵狠命提着公子的耳朵,慌着制止住她。卢茵哼了声,对叶莺道:“你不要怕,有我在,他欺负不了你的!”

  叶莺见这有点不解风情的小美女,抹着眼泪笑道:“我……我只是开心得哭了……”卢茵想定是这恶霸淫威太重,她不敢说真话,更是加了几分力气去提丘扬的耳朵,怒道:“不要怕,看我怎么收拾他!”丘扬的耳朵疼倒不是很疼,只是被她提了,实在丢脸,但怕一挣,她真的把自己的耳朵给扯掉了,是以呜哇大叫。叶莺伸手过去,把卢茵的手拿开,道:“是真的……”

  “真的?”卢茵看她笑着替“西门麒”揉着耳朵,神情不似作伪,讪讪地把手拿下。

  等西门柔派人来,要丘扬出去的时候,卢茵仍是跟了上来。丘扬苦道:“我说,你不用老跟着我吧?”卢茵瞪着眼睛道:“不行!说好了跟着的!不跟着你,我哪知道你去干些什么?”叶莺拉着她道:“男人总要办自己的事,女人呀,在家守着,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叶莺总算是明白了那么一点点,可她就是牵着丘扬的衣服不放,嘴一扁就皱了鼻子,哭道:“可你也不能说话不算话……”丘扬看着她生气还有幽怨的眼睛,纯真的神情叫他终是不忍心,且转念一想,带了个女的,米义书马海辉他们就不会在妓院里叫妓女来陪自己,以后王琦见了自己,也好有人做证自己没嫖妓,虽说自己想见识一下古代文人雅士之风,但造风流债的事,自己可没兴趣。

  “好吧,我带你去,但你可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只能回来再说,你只能老老实实的看着,不许乱喊乱叫乱动。”丘扬马上给她约法三章。卢茵只要他带着自己去就行,别的可不管,欢喜得跟小孩子似的,道:“我去跟我哥说一声,不许跑了。”说完,她跑回院子里去,可卢海并没有醒来,于小雅道:“大夫看过了,说他乃是虚脱之症,休息一下就没事,但他太累了,可能要明天才会醒。”卢茵听是无碍,欢喜地回来,而“西门麒”还在等她,开心地跟着出去。

  西门柔见丘扬竟带着卢茵出来,很是奇怪,且卢茵还是开开心心的,直想这小子能耐够大,只昨晚到现在的时间,一个叶莺再加一个卢茵,居然就都给他收的服服帖帖!但丘扬可是上鸣玉坊,那是妓院,不是去游山玩水,给他打眼色,丘扬居然笑嘻嘻的,过都不过来,当着大伙的面,她不好当面骂,心想小心你等会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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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7楼 发表于: 2007-05-04
第六节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鸣玉楼,韩世勋、米义书、马海辉,欧学明、楼小芾等人已是在门口等着,邵威海也在,说他家闹的是女鬼,那女鬼还是因为与他父亲有上辈子的情缘没了断,故等了百年,看到他父亲活得很好,再加上道士一劝,也就放心投胎去了。众人拿他父亲打趣了一会,见太师府的马车来了,上前打着哈哈,虚假地应对着进了楼。但米义书马海辉欧学明等人见了西门柔,却是极力搭讪,一来谁都知道这权势熏天的太师之女尚未有婚约,二来她可是大美女!虽然她来这可有点不妥。

  卢茵看丘扬居然是来逛妓院,那怒火腾地立刻升起,本马上就要骂“西门麒”的,幸好记起他出门前交代的三不许,忍下气来,先是想等回去再和你算帐,没一会又想,你敢叫姑娘我就挡着,看你怎么风流?哼!

  丘扬对这妓院,简直有点乡巴佬进城般,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但他不免有些失望,论暴露,这里的女子还没自己那里穿超短裙的女孩子暴露;论环境,一股腻人的粉脂味直冲鼻子,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忍受的;论姿色,决不是自己经常看电影电视见惯大美女的人看的,且不说自己身边的王琦、叶莺、灵儿、卢茵,就是紫云、嫣红,于小雅,随便站出一个也比这里的强。

  但穿楼过巷的,来到后边一个叫“清心小舍”的小院落,丘扬这才明白,外边只是个招待粗俗人之所。进得阔大的厅中,但见一切摆设,无一不雅无一不精,却又绝不多余。

  众人排了席位,一并坐下。西门柔见了这里,才知道韩世勋他们其实想来寒碜自己“哥哥”的,这帮家伙素知西门麒不韵书学,就拿风雅之事来落他的面子,这下惨了,可不知道丘扬的本事怎么样?如今的年头,非富贵之家,还学不了书学,丘扬是道士出身,只怕……

  待坐定,韩世勋道:“西门兄自出猎受伤,两个月有余才出得来,且闻此中拜得名师,身子愈发英姿,可喜可贺。”马海辉马上接着道:“所以,在下等人,为一祝大公子之安康,特来此行风雅之乐。”米义书也附和道:“我们风雅之人,就是要行风雅之事嘛,啊,哈哈……”西门柔很有些生气,这不是在讽刺西门麒么?谁不知道,太师府的西门麒,是个大字不认识一箩筐的人?

  谁知道丘扬竟也跟着笑道:“是呀是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呀,我先敬大家了!”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都就呆住!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好有意境,好有哲理,好有文采!

  西门柔听了是又喜又惊,喜是没想到丘扬随口就说出这等绝嘉的话来,惊的是西门麒可没这等好文采,露了馅怎么办?而韩世勋等人,则是又奇又讶,奇的是西门麒怎么文采好了?讶的是他现在文才那么好,自己等人可是折不了他了。

  而丘扬也发现大家神情有异,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但还是脸色不变,道:“嘿嘿,这两个月,家父时常教训,要我悔过,还延请名士,教化于我。且经此一伤,自己也时时反思,觉得以前着实有点白活了。刚才的话,乃是我的师傅所教,我一时用来,还望诸位莫怪。”

  众人听他这等说来,原来他是别人所教,连忙说不怪不怪,西门柔也放心下来。

  “那,大公子可让小女子见识您的师傅?”门前进来两个女子,一个怀抱琵琶,一个手执竖琴,皆是容颜清丽,杨柳之身,有大家闺秀风范。

  米义书起身道:“这二位,就是鸣玉楼的头牌了。”指着抱琵琶的女子道:“这位是南宫雪兰姑娘,其五音绝技,能使人沉湎其中;其舞姿,能让人惊艳其无匹。”指着执竖琴的女子道:“这位是慕容青青姑娘,只消一番吟唱,便能教人耳清目开,叹世间竟有此清律。”

  慕容青青与南宫雪兰俱是拜道:“过奖了。”丘扬见韩世勋等人唯唯诺诺的样子,还真是没见过美女的料,但见除了自己和女的,就楼小芾这人妖没被两个大美女迷倒了。

  本着言多必失的原则,丘扬不再敢多说话,任他们热烈地说着,期间慕容青青和南宫雪兰都下来给丘扬敬过酒,但丘扬分明看出她们只是在敷衍自己,看不起自己这只会淫乐的“西门麒”,连欧学明他们也因自己的原因一并受冷落,对魁梧的韩世勋则是巧笑倩兮,且韩世勋居然还带了个书生来,说是近年来甚有盛名的才子朱书才。那朱书才也生得儒雅,口才也好,俩个美女就主要和他与韩世勋说着,米义书时不时插两句话,马海辉见缝插针地捧几句,让丘扬这边冷下场来。

  丘扬对这无所谓,他本就对这面子的东西不感冒,但西门柔则是不同,世家子弟本爱面子,今天若是折了脸面,他日就必成别人口中的笑柄。

  挨得半日,韩世勋那边的人终于请俩位头牌吟唱一曲。慕容青青道:“那,青青就为佳客奏一曲《对月吟》。”说罢俩女抚琴高歌。但丘扬所听,她们唱的曲调,有点像黄梅戏,又有点像昆剧,且唱腔发音不是这京城的口音,咿咿呀呀听得他满头雾水。

  西门柔好歹知道些,在他身后凑前些悄声道:“这叫郎唱,是郎地一带的唱法。”丘扬似懂非懂地应了。西门柔看他样子,知道他不明白,也无可奈何。

  一曲罢了,丘扬随着众人不知所云地鼓掌,他对古琴还有竖琴,实在懂的不多,只知道古琴一边该圆一边该方,代表天圆地方等一些小学问。米义书等人瞧“西门麒”的神色,分明是没听懂半点,暗自得意;而慕容青青还有南宫雪兰见“西门麒”既没朱书才满是欢欣热切的模样,也没韩世勋欧学明等人起码听懂了的样子,大是不愉,要知道声艺琴曲,最讲知音,今遇见了个对牛弹琴的,要不是他权势熏天,早就请他走了。

  米义书和马海辉站起,请起朱书才。米义书道:“久闻书才兄才高八斗,韵熟音律,还望书才兄献上一曲,以满足我等的渴望。”丘扬看这朱书才明明很想唱,却又要面子地推辞,再最后似被马海辉米义书等人死活坚持下,才勉强答应吹一曲,心里哼了声,再骂了句虚伪。

  朱书才掏出把洞箫,眉飞色舞地道:“小生就献丑了,前些日子作了曲《赠佳人》,还望二位姑娘和诸位鉴赏。”丘扬想你肯定和别的女子拉拉扯扯之后,才有什么赠佳人的,省得她还要与你纠缠不清,想到这,丘扬脸上出现了些轻笑。这笑容叫正对着他的南宫雪兰和慕容青青给见了,心中更是鄙视西门麒。

  说实话,丘扬的那世界里,高保真音响的出现,使得音乐不再是富豪家或是得上戏园才能欣赏的东西,人们对名曲几乎都把耳朵听出老茧来,朱书才的东西,在丘扬听来,矫揉造作,实在是不值得欣赏的东西!

  米义书他们也是看到了“西门麒”脸上很不以为然的神情,反有些得意地对望了几眼。

  等朱书才吹完,丘扬仍是面无表情地跟着鼓掌。米义书笑道:“听闻大公子乃是个雅人,对音律的造诣极高,我等早就对大公子仰慕不已,今有二位佳人,大公子可千万不要推辞,屈尊为我等奏上一曲。”丘扬刚要说,慕容青青已经端着酒下来,微笑着道:“还请大公子喝了这杯酒。”丘扬道:“好呀。”说完端起喝光。

  慕容青青待他把杯子还回,回席坐下道:“大公子可是要哪种乐器?”丘扬奇怪她怎么要自己演奏,后边的西门柔拉了一下他,回头一看,西门柔满是焦急,声音里有些怒气,“死呆子,你喝那酒干什么?你不懂这习俗么?喝了就要献曲的!”丘扬失声道:“这样的?”他还以为自己长得帅,又是主客,人家才来敬酒的。西门柔气恼地转过头去,不理会丘扬。

  米义书等人见西门麒兄妹的样子,都是打心眼里乐出来,南宫雪兰巧笑道:“大公子该不是想推辞吧?”西门柔已经气苦,直想冲出去,好别看见连郎唱都不知道的丘扬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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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8楼 发表于: 2007-05-04
第七节
  丘扬看他们嘲讽的样子,终是动了怒气,再看自己身边的人都是面目无光地坐着,只卢茵不甚了了地呆坐着。霍地站起,压低声音道:“最近,本公子读书读多了,也算是有点心得,既然大家如此热情,那本公子也少不得来上两曲。拿支好些的洞箫来!”

  米义书开心笑道:“既然大公子要献曲,那在下等人哪敢不听?书才兄,就你的洞箫借与大公子。”

  丘扬冷眼道:“不要!太俗了!”登时把朱书才给气倒。丘扬走上前去道:“二位难道连一支洞箫都没有吗?”丘扬在学校的时候,原本是附庸风雅想学吉他的,但买吉他的钱被他拿去泡王琦了,结果就只买了管洞箫回来,在全班同学耻笑他“吹萧”的情况下,硬是把洞箫给学好了,虽后来拿同学的吉他学了,终是落了个“吹萧王”的“美名”。

  慕容青青和南宫雪兰见“西门麒”气势汹汹地上来,毕竟他可是这里权势最大的公子,自己只是卑微的歌姬,心下害怕,后悔方才不该冷落了他。南宫雪兰连忙起身道:“小女子这就去拿。”

  西门柔见他负气而起,心里本就冷了一半的,现在更是凉透心,你这小道士,怎么会高雅的东西?

  没一会,南宫雪兰就拿洞箫上来,丘扬接过,但见这洞箫两边都贴了金纸,一端挂了红缨,那是女孩子的东西。米义书见西门麒凶了起来,比以前的泼赖作风多了些威势,他原本就怕西门麒,这下更是有些胆怯,小心地问:“还问大公子,奏……献什么曲?”

  丘扬想了想,要适合这环境吹的,自己会的只有《远方的思念》,此曲极尽思念的缠绵,堪称名曲。但这名虽贴切,却也俗了些,道:“我就先奏一曲《念伊人》。”说完朝自己的席位看去,但见西门柔还是冰冷着脸,而卢茵则是没事人似的看着他。

  卢茵自进来这,有那么多人,只是听两个女的弹唱,且西门柔也来了,“西门麒”要是来嫖妓,哪会带妹妹来?遂安心下来,庆幸自己当时没发火,只要能看管住“西门麒”,她就心满意足了,没一会的工夫,东西让她给吃了不少。

  丘扬想这曲缠绵,须要演奏者心犹其境,深呼吸了两次,平息心绪,忽记起西门柔上午交代他的话,自己在妓院里可不能太老实了,不然就要露马脚,弄了个轻浮的笑容,走下去轻轻捏住卢茵的可爱的下巴,在她红唇上用力一吻。

  卢茵见他下来,正不知道有什么事,却见他伸手过来,然后猝急不防地被他吻住,才要挣扎,他已经坏笑着站起,让自己绯红着脸,才抬头,又见众人瞧着她,更是浑身火热,羞得不知道该怎么好,但奇怪的是被他这样一吻,居然心里极是甜蜜,不由得心慌意乱,又胡思乱想。

  慕容青青和南宫雪兰都是有些不高兴,如此高雅的场合,西门麒竟做出轻浮之事,也太浪骸了!丘扬不理会众人的目光,闭着想起王琦来。

  众人见他呆呆地站着,米义书本想出言讽刺,但好象不妥,且韩世勋都没说话;而韩世勋又是个庄重之人,只想“西门麒”这样站着有他的理由,也没说话,是以谁也没敢出声。

  丘扬想着王琦,心里涌起甜蜜,但马上想她不在自己身边,吃得可好睡得可香?她会不会老挂念着自己?人可瘦了?天玄子的一家对她可好?……反而怔怔地站了许久。

  慕容青青和南宫雪兰正对着“西门麒”,本见他良久不动,想说上两句的,却见他神情庄重,略带哀伤,全无半点轻浮,倒似重情重义之人在思念一个人,相望一眼,又把话咽了回去。

  终于,丘扬叹了声气,那一声叹,似要把心中所以的思念,都要叹出来。慕容青青与南宫雪兰正值花季少女,已是到了略知男女情事的阶段,听他一声叹,真是把心弦都给拨起,再不能复平静。西门柔则是听他叹气来,被勾起无数往事——要是他真的是自己的亲哥哥,该多好!他就一定会呵护自己,不会打自己,骂自己,还会来逗自己开心……

  丘扬慢慢地拿起洞箫,放到唇边,萧上还留有几屡幽香,但他的心思已经放到曲上,没去注意。

  《远方的思念》三声幽怨的前奏,顿时就把众人的心给系住。南宫雪兰在洞箫上的造诣,远比慕容青青的要好,这萧也正是她的,但听西门麒吹出来的曲调,虽指法还嫌生涩,却已是自己闻所未闻,明快的格调中带了许多思念,似他对一个不在身边的心上人,倚靠在门前,望着天边的残月,盼她回来,如她没回来,又将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当丘扬吹完的时候,众人都呆呆地坐着。西门柔没想到他有这么高的本事;卢茵可是个单纯的女子,正因单纯,反听出这“西门麒”可是个重情之人;韩世勋等人则是没想到西门麒两个月没出来,竟会了这一手活!更脸上无光的还是朱书才,他听西门麒的萧声就知道他指法生涩,全无大家风范,还比不上路边吹笛子的牧童,但他的曲调是如此之佳,自己的东西一比简直就成了小孩子的玩意!

  而震撼最大的,还是慕容青青俩人,她们早先只闻西门麒不学无术,无恶不作,令她们心生鄙视,却没想到今天一见,非但是翩翩佳公子,还是才华横溢的才子!二女都是知音律的人,人可以撒谎,在音律上却作不了伪,那一曲的风情,决不是一个粗鄙无文的恶霸所能为,非才高八斗者,难谱此等情致高雅之曲。

  直到丘扬把洞箫还给南宫雪兰,南宫雪兰才叹然道:“大公子,好一首《念伊人》。”米义书打了个哈哈,道:“大公子,您可的一定要引荐俩位姑娘见一下您的师傅,教些绝世名曲,才好让吾等俗人,有好曲一听……”

  丘扬冷冷道:“这是我作的!”本来他不想说是自己作的,实在是气不过刚才他们那鄙视的神情。

  “什么?”米小芾和朱书才都叫出声来,其他人则是在心里叫出来。……西门麒什么时候那么有才情了?

  丘扬也知道自己这样做,说不得又给西门柔惹来麻烦,但正值气头,哪管那么多?现在骑虎难下,只得豁出去了。道:“难道,诸位可听过这曲?”众人皆是摇头,只米义书道:“若是别人教来的……”他的话正是众人所想,一听都是暗里点头。

  丘扬道:“本公子保证,此曲在这世上,于你们听到之前,唯我一人会也唯我一人奏过!”众人听他这样说来,倒不敢言语。而丘扬其实也是在耍滑头,他这既象发誓其实又不是发誓的东西,并没说这曲是自己所创,但别人听来那是他所作的了。要是他发誓是自己所创,若不许个天打雷劈之类的,就说不过去,且万一还有从自己世界来的,那就惨了,真的被雷劈也没人可怜自己。反正,应该就自己会,真的有人知道就赖他学了自己的,不要脸就不要脸了。

  而慕容青青与南宫雪兰则是万分欣喜,再也没轻视之心,连忙问:“大公子不是说献两曲么?一曲已教众人醉,小女子只盼下一曲,同样地让小女子沉醉。”丘扬笑道:“下一曲,乃是一首歌。”

  慕容青青擅歌,丘扬说是歌,简直就是投其所好。慕容青青喜问:“大公子可要伴奏?”丘扬想唱的乃是柳永名曲《雨霖玲》,此曲将恋人之难分难舍的情愫,简洁有力地表达出来,成为千古绝唱。只是丘扬要不是老师有任务,要他们非得学一下不可,丘扬还没心思学这古曲。宋时音乐,少了唐朝的富丽堂皇,多了庶民士子的清新,但对丘扬等现代的人来说,仍嫌不够痛快。

  丘扬自行鼓掌合拍而唱: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待与何人说!

  唱完了,却见西门柔脸上能刮一斤霜下来,连忙道:“好了,本公子兴起而来,便当尽兴而归。告辞了。”心里已经滴滴答答盘算该怎么应付。

  米小芾很是娘娘腔,心思也远比一般男人心细,看这西门麒,语言气度,绝非以前的西门麒所能为,拦住道:“西门兄,先别走啊,大伙还很想听听你的绝妙好歌呢。”

  丘扬想只怕这小子已经看穿自己,而自己快把所能用的计策都翻了个遍,他本平时只会耍些小聪明,遇上要紧的大事,哪能应付?有些慌地拿西门麒什么都不在乎的笑声,笑了几声后,忽然想既然是有神仙鬼怪,那就要朝这方面想,很快,就想到一个电视里,有人被换上了七巧玲珑心,便变得文才出众。有了这故事启发,他马上想到了籍口,又是几个得意的哈哈,才道:“好吧,想来,你们都会奇怪,我怎么一点变了人似的。反正,迟早你们都是要知道的。”

  众人一听,本都是想挽留“西门麒”的,即使不想也要作声挽留,今闻他要说出个缘由来,那更是期盼了。而西门柔却骇得一身冷汗,这没和她商量过的,露了马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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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楼 发表于: 2007-05-04
第八节
  “你们都知道,我是非娶嘉乐公主不可的。”丘扬得意地道。大家想这谁不知道?米义书等几个心里暗想你娶得到再说。丘扬接着道:“可是,我爹爹知道我平素疏懒,没学到什么东西,趁着我那日摔伤,就请了个道法高深的师傅来,一好疗伤,二来,让我修身养性,学些真本事,不然,论武我决不是韩兄弟的对手。”众人昨天已经听到了西门柔传出去的话,这点已不怀疑。

  “但我那师傅说,如我不是与他有缘,他决不会来,你们可知道是为何?”丘扬洋洋得意问。众人当然不知道,有的还去看西门柔。好在西门柔这些年久经人情世故,虽对丘扬恼怒,仍保持了镇定。

  “我师傅说,我本是文曲星下凡,出生后只因没开窍,故堕入红尘,沾染了世家习气。他只待我的伤一好,就帮我开了窍。哈哈,我没想到,我原本是那么有文采之人!”丘扬趾高气扬地道。

  这个世界对神鬼之事本就不为奇怪,大户之家差不多都遇见过,听他这样说来,信的人倒也不少,且昨天邵威海家还闹过女鬼。却因太师府势力过大,没人怀疑这是不是掉包过的人。这叫丘扬捡了个不可思意的大便宜。朱书才反气平了一些,原来这小子只是天生的,自己可是真材实料。

  “哗——”众人惊叹起来,这世界上居然有这等好事?米义书心里已是在盘算该怎么悄悄去找这高人,好让自己文才出众。丘扬看西门柔使眼色要走,心想再下去必多事,道:“好了,本公子可是要回去了,最近收了个美娇娘,可没心思在这呆下去。”由于说话时无意中对着的是卢茵,卢茵却只道他说的是自己,心里头有激动又有些欢喜,还有些害怕,忽然想到哥哥,暗喊一声糟,不知道哥哥对自己跟了西门麒的事,会怎么看……一颗芳心,随即乱了。

  慕容青青与南宫雪兰对望一眼,南宫雪兰上前来道:“大公子,明日傍晚,大公子可肯屈尊降步,来清心小舍,让雪兰和青青,聆听大公子的教诲?”她这样说来,那是邀请丘扬了。

  但其他人却不是这样想,米义书很是发酸,因为请西门麒来清心小舍本是他和马海辉的主意,朱书才只是他们的棋子,不要的时候蹬了就是,只要让西门麒丢脸就是,但现在这两个美女反被西门麒迷住了,且二女来天京,从未留过或是邀请过一个佳客,而今……

  丘扬见西门柔微微点头,那是允许,道:“既是二位相邀,西门麒怎敢不来?告辞了。”

  回到太师府,西门柔很是大发了一通脾气,直骂得丘扬抬不起头来。发完脾气,西门柔道:“事到如今,我看也只有去请一个名山的高道来,好掩人耳目。前些时候,皇上也是为嘉乐公主延请仙士,好叫她的绝世容貌得以长驻,我就顺便叫那些去请的人顺便请一个。你以前的师傅,就不要了,看你也没什么真本事。”

  郁闷的丘扬回到房里,叶莺正在叠丘扬的衣服,卢茵则是酸酸地望着叶莺忙上忙下的。叶莺见丘扬回来,高兴地拉住他的手,丘扬想自己其实够好命了,且西门柔也暂时不敢把他怎么样,否则就不会骂了。他是天生的乐天派,既然想开了就没事,立刻眼花花地拉住叶莺的手。

  丘扬坏坏地道:“莺儿,下午可有想着我?”叶莺羞道:“有的……叶莺总挂念着公子……”丘扬眉花花地问:“那都想我些什么?”叶莺对这问题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羞得红了脖子,丘扬见她如此可爱,忍不住就亲了一下她。

  “无耻!”旁边传来一声不和谐的叫骂,是卢茵。丘扬黑着脸道:“我和我老婆亲热也不行?碍不着你吧?”说着更是搂紧了叶莺。“你——”卢茵正要发火,但人家是夫妻,有理由,怎么亲热也是人的事,教她无从生气,但她下午刚与“西门麒”欢好,眼见他和其他女子亲热,哪受得了?嘤地一哭,本想冲出去的,又盼那小子来安慰自己,狠命地跺了跺脚,伏到桌子上哭起来。

  这一哭,倒把丘扬给哭傻了,叶莺毕竟是女孩子,对女孩子的心思懂得多,把丘扬一推,道:“过去吧。”丘扬只得过去拍拍卢茵,才要问她怎么了,卢茵见这小子过来,心里已高兴得要死,猛地搂住他的腰,更是大哭起来。

  “这……”这样毕竟尴尬,丘扬不知道是推开她好还是不推好,推开怕卢茵伤心,不推又怕叶莺想些什么,但见叶莺脸上满是促狭的神情,笑话他怎么还不是拐了人家!丘扬终是抚着卢茵的肩膀,柔声道:“别哭,别哭……”卢茵早已经哭够了,听他终于出声安慰,立刻就不哭,又想起下午在鸣玉楼里被他亲了之后心里怪甜的,这下他要是再来亲自己,就好了,虽然一边想一边骂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色魔,但早就控制不住自己要去想他了。

  丘扬见她不哭了,却伏在他肚子上,侧着脸偷偷地瞧他,想来是饿了吧?道:“卢茵乖,等会吃饭了啊……”卢茵见他没理会自己的心思,紧紧地抱住,就是不松手。

  吃饭的时候,丘扬把嫣红紫云也叫来一块吃,顺便拉了于小雅过来。本嫣红要坐丘扬身边替他夹菜的,卢茵见丘扬旁边已经坐了叶莺,先是盼丘扬主动坐到自己身边来,谁想他并没来,现在见嫣红要坐去,自己再不坐上去,就没位子了,连忙站起跳去,咚地一屁股坐下。叶莺很是关照地道:“茵儿,以后吃饭,你就坐这位置吧。”卢茵见她一片好心,羞涩而感激地望了她一眼。

  吃着饭时,卢茵又是只吃饭不夹菜,眼巴巴地盼丘扬夹菜给自己,可丘扬原本见自己居然能和那么多美女一块坐着吃饭,是件高兴的事,却不想吃起来才知道气氛尴尬,想给叶莺夹菜的,终是不好意思。而紫云和嫣红本想帮卢茵夹菜的,却见她侧着头来瞪眼,赶紧把筷子收回去。

  好在叶莺心细,给丘扬推了两次手,丘扬才会意过来,连忙夹了块木耳给卢茵,道:“呃……卢茵妹妹……”卢茵心里高兴,却放不下这脸,冷着声音道:“夹菜给我干吗?我又不是没手!”丘扬碰了个大钉子,赶紧夹菜给叶莺,好掩饰自己的尴尬。卢茵夹了块最大块的肉,冷冷道:“还你的!”

  紫云与嫣红还有叶莺,俱是为二人的暧昧偷笑起来。

  洗澡的时候,叶莺非要帮丘扬,丘扬想鸳鸯浴可是他早就梦寐以求的好事,再说二人已经有夫妻之实,也就不再坚持一个人洗,虽然,明知道这样洗澡比较浪费水……

  待叶莺帮他除下内裤,蓦然见他的内裤上有点血迹,紧张地一看,他的下身并无伤口,只是粘了些血,笑道:“瞧,还说你和卢茵没什么!”丘扬大窘,连忙吻住她。吻够了,叶莺便要宽衣进桶来,丘扬却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解衣带。叶莺不明白地望着他,丘扬坏坏地凑上来,低声道:“以后这粗活,还是我来干吧!”但丘扬却想起了王琦,这话他可是跟他也说过的,要是她也在,那有多好。

  昨夜二人是都清洁溜溜地在床上,没这情趣的事。丘扬昨夜和她虽已经欢好,现在要他帮着宽衣解带,反心快气喘起来,手也难于控制地颤抖着,要费很大的劲才能把她的欺霜傲雪的肌肤从霓裳里褪出来,而叶莺觉得他的手仿佛带着火,被他抚摩过的肌肤烫得生热,身躯也随着这热量而发软,脚再也没什么力气站着,到后来只好把整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

  当丘扬终于把她褪了个干净,急不可耐地将她抱进桶来。不过他怜惜叶莺,除了痛吻她,却没再折腾她。

  二人在水里嬉戏了许久,才回房去,却见头发湿嗒嗒的卢茵坐在房子里。丘扬拉着叶莺道:“恩……卢茵小妹妹呀……我……这个……我要睡觉了,你明天再来吧……”卢茵哪不明白!只是她不想离开“西门麒”而已,是以见“西门麒”带了叶莺去洗澡,她也赶紧回去洗了澡就过来,期盼他能主动点把自己……呀——又想那去了!卢茵的声音差不多只有自己能听见:“我……我……可是怕你……晚上……偷偷地出去办坏事……”她自己都觉得这理由好牵强,简直不能叫理由,人家睡着了还能出去办坏事吗?

  叶莺已经知道卢茵和丘扬之间的事,笑着把卢茵拉到床边来,卢茵红着脸道:“你……你你你拉我干什么……”脚却主动地跟着走过去,根本就没有勉强的意思。

  丘扬在旁边站了好久,直到叶莺使眼色要他过来,才尴尬地走来,卢茵打了个激灵,有些惊地道:“你你你……可别对我……否则我……我就……我就……”丘扬奇问:“就怎么?”卢茵结结巴巴地道:“我就……就……”但她也不想对他怎么样,好象也不能把他就怎么样,羞得涨红脸的她见丘扬已经站在他身边,(其实床沿也就不长,当然看来丘扬似站在她身边)扑进他怀里,使劲地捶他,有些哭地呜咽道:“你真坏……你总是欺负人……”丘扬好歹不是呆子,也明白她是怎么回事,心想女孩子真是难捉摸的,感性的动物,明明是自己想嘛,却又把事情赖到男人身上。

  丘扬把卢茵搂进怀里,卢茵却拿手使劲捂住脸,身子软得跟开水烫过的面条般,但手上的力气却是大得吓人。卢茵感到他的手温柔地解开了她的衣服,抚摸与亲吻的感觉只从一处的肌肤就可刺激全身。下午她是被内力所控,没品尝到男人爱抚的滋味,现在她要被丘扬主动抚弄着,才知道原来单是这被男人征服的滋味就能要她酥软,要她痴迷。

  “西门麒”回去后,众人也是散去。慕容青青与南宫雪兰将丘扬的曲和词都谱下来,吹奏了几遍。南宫雪兰把丘扬的曲子吹了好几遍,悠扬的萧声在这夜空里飘出好远。

  慕容青青拉住她,道:“这西门麒公子,看来不是坏人嘛。”南宫雪兰停了吹奏,道:“是啊,如是邪恶之人,决做不出此等高雅深情之曲,音律乃是心性而为。”慕容青青道:“但他若是请人作得,自己再拿来,也未尝不可!”南宫雪兰道:“也是,但他明天要来,且让我们再试他一试!”慕容青青心要细些,想来这西门麒毕竟是个恶贯满盈的人物,要是趁机对自己而女做些非礼之举,那就大事不妙,道:“明天只我们的话,恐怕不好,可得请些西门麒不敢动的人来,方能教他不敢轻举妄动!”南宫雪兰道:“要不,请十九皇子来,虽十九皇子有些隐晦,却是个高雅贤士,谅西门麒在皇子面前,不敢乱来。”

  二女商议妥当,方才睡去。

  次日,丘扬照例在自己习惯的七点起床。

  真……真爽哪!丘扬先亲了亲睁着滴溜溜黑眼珠的灵儿,再亲亲昨夜跟他折腾了好几回沉睡着的卢茵,然后吻一下还在没醒的叶莺……真爽哪!给个神仙自己当都不要!呀,要是王琦在就最好!丘扬问趴在他身上不肯走的灵儿:“我王琦老婆什么时候来呀?”灵儿咬着他的耳朵,用神识跟他道:“有我们还不够呀?”丘扬道:“她可是我老婆哪!”灵儿有些吃醋地道:“那我呢?”丘扬连忙道:“你也是嘛!这下可好了,我弄了把剑做老婆……呀,别咬那么大力……”

  洗脸水照例是于小雅端上来,这下她没再怕丘扬了。吃早点的时候,丘扬毫无顾忌地跟叶莺喂来喂去地吃,卢茵看了又不高兴,放下本觉得很好吃的早点,赌气地往外看!丘扬已是略略摸到她的脾气,无非就是要自己来疼她嘛!叶莺也看到卢茵的样子,暗里让丘扬过去,丘扬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却不过去。

  等丘扬喂饱了叶莺,才故意惊讶道:“哟,卢茵小妹妹,怎么不吃呀?”卢茵见他现在才来问自己,看来是根本就不疼自己,自己既没叶莺的端庄优雅高贵,又是只懂耍枪弄棒的女子,哪及人家的好?自己只是他一时之好罢了……思到此处,心又酸起来,不争气的眼泪,顿时就流下来。

  丘扬笑着替她擦眼泪,道:“哭什么呀?”卢茵本想说,却想说了不是一样没有用?更是扁了嘴,眼泪哗啦哗啦地流。丘扬舀起一调羹粥,道:“乖,快来吃,不然就凉了。”卢茵见他终于来喂自己吃,那就并不是没注意自己,登时就把不快抛了个干净,虽想他也跟叶莺似的嘴对嘴喂自己,但现在也好过没有,高兴地张开嘴吃了。

  但丘扬故技重施,把调羹顺手在她嘴唇上一拖,卢茵单纯的心思可想不到他是故意的,拿出手帕就要擦。丘扬拿下她的手,凑过去吻住,再把她还没来得及下咽的粥吸了过来。卢茵本被他亲过来,脸上已经绯红,再被他这样吸吮,连脖子都红透。丘扬看他可爱成这样子,终是心生怜爱。

  才吃完早点,丘扬就被西门柔叫过去,西门柔又是拿昨天的事训了他一顿,并说要先请来武术名家来教他武功。接着又教了些他京城中常见的曲目和唱法。快到中午,欧学明带了两个人来见西门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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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0楼 发表于: 2007-05-04
第九节
  欧学明指着那两人中生得魁梧直如铁塔面孔乌黑的人道:“这位是清州马拳世家的侯忠实侯大侠,精通祖传马拳及各项刚劲拳法,乃是武林榜数一数二的拳术名家,连军中的将领都时常向侯大侠讨教拳法,军拳中甚多招数,都是出自侯大侠之手。”侯忠实微微欠身,算是行礼。“这位是武林中新扬名的钱四海钱大侠,钱大侠精通点穴擒拿及各类精巧功夫,上个月,在一个茶楼里,只三招就制服流阳鳄闻老六,是以扬名天下。”欧学明指着一个年轻秀才般的人。钱四海却没半点据傲,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西门柔甚是满意,看这欧学明办事倒利落,自己只是叫他请个武功好的高手来作“哥哥”的武术师傅,他就周全地请了两个武术套路截然不同的人来,好教西门麒有所选择。侯忠实虽不是马拳世家的顶尖人物,但脾气甚好,且也没人敢指望西门麒这公子哥儿能把武术学到多厉害;至于请来钱四海,则是欧学明的精明之处,精巧的武功对于一个武功根底差的人来说,要学来去克制韩世勋这等军拳高手,无疑是条捷径。只是钱四海的声音尖且带沙,听得人很不舒服,好在他脸上的笑容不错。

  客套了几句,西门柔便安排下两个师傅的住房,并先献上礼金,喜得侯忠实钱四海乐滋滋的。俩人倒也尽责,一安顿下来,就找丘扬看一下他适合练什么武功。

  侯忠实在家族中,武功虽高地位却不怎么高,这下能来太师府当大公子的师傅,那是很有面子的事,道:“武道一途,不离刚猛。夫当世之拳法气概,莫不出马拳。拳法动如万马千军,静若山停岳峙。且看我一试马拳之威!”说罢,提起一只石锁,一手打拳,一手抡石锁挥舞。一只石锁,几达百斤,在他手中,却如一块布匹般轻。

  卢茵她们听大公子在院子里学武,手拉手的,一起跑过来瞧。待侯忠实脸又红又亮甚是得意地放下石锁,卢茵想自己终于能在高贵的叶莺面前对心上人露一把,好让“西门麒”知道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眉飞色舞道:“叶莺姐姐,小雅姐姐,这石锁,我也拿得起!”叶莺见她身子健壮,想来女儿家总是温娴些儿好,别舞枪弄棒的不雅,但也不能折了卢茵的脸面,笑道:“那可真了不起,姐姐我可是提水都辛苦。”

  卢茵开心地跑过去,拉着丘扬道:“这石锁,我也拿得动!”好在丘扬是异世界之人,又思想开放,倒也不为忤,反笑道:“好,你拿得动,我就……就赏个你你喜欢的东西。”卢茵想我最喜欢的可不是你?等没人的时候,我就私私地要你答应好好疼我,心里高兴,抢步上去,嘿地一运气就去抡石锁。

  众人看卢茵上去,都想你个女娃能行么?谁知道卢茵才一抡石锁,那石锁竟脱手飞了出墙去!众人刚才见侯忠实抡得轻巧已经吃惊,现在瞧卢茵不费劲地给扔了出去,那都是呆住了。没一会,听到一声哎呀,众人才省起是不是砸着人了,连忙都跑了出去。卢茵哪知道自己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了?等众人都惊呼着跑出去了,她才慌忙跟着出来。

  远处躺着两个人,还站了些家丁,丘扬跑得最前,上去一看,不正是调戏于小雅的管家和卢茵的哥哥?

  原来卢海醒了后,发现自己武功全失,一身痛得很,且妹妹也不见了,而服侍他的于小雅刚巧走开,他心中万分惊悸,只怕自己的妹妹已经遭了西门麒的毒手,连忙挣扎着跑出来,碰到管家,于是就抓他来找妹妹卢茵,没想到才没走多远,一只石锁离奇地飞过来,砰地砸死了管家,还把虚弱的卢海给撞得昏死。

  卢茵哪想自己如此厉害?搂着哥哥就哭起来,一直等到郎中来了说没什么事,才松开手来,连忙抬哥哥去床上。

  大伙回到院子里,侯忠实被卢茵一个小姑娘折了脸,有些儿颓丧,全没了刚才的得意。钱四海也知道该是自己露一手的时候,他早就想了好该怎么去讨好这大公子,抱拳道:“大公子,行里头说得好,练武先挨打,学拳先学跑。”他故意顿了顿,其实后一句话是他强加上去的。侯忠实当然知道,但他折了脸面,不好意思来说,且他终究是个世家武学高手,明白该怎么与人和睦相处,好做事顺些,也就没说什么。这却让丘扬没了露脸的机会,他能拿得起天灵剑,那是身负神力,区区石锁,要是扔起来比卢茵还厉害。

  钱四海见没人反驳,接着道:“一鼓作气而上固然重要,但适时而退才是明智之举,所以,在下有项法门,乃是集轻功之大成,唤作‘追云千里’,既有迷敌之效,又有摆脱对手的疾速。还请大公子一观。”说完,侯四海绕着花池跑起来,他料来大公子花天酒地,没什么力气,要他拿石锁简直是丢他的人!

  侯忠实哪不知道钱四海说的是逃命功夫?只是把话说得好听而已。但见钱四海跑起来疾如风,快如电,巧如猿,也着实佩服,自己万万练不到他的地步,暗想江湖中什么时候出了个这样的高手?但见钱四海年纪甚轻,心想回去了可得叫人留意一下钱四海。

  丘扬本不是什么天生勤奋之人,要他花上几年甚至几十年时间去学一项功夫,打死也不干,还不如做小人去暗算的好,省心省力。但逃跑就不同了,任人千百人来,我一撒腿就可以没人影。当下笑嘻嘻地要学这追云千里。

  才第一天,侯忠实钱四海也不好就要大公子费心。但侯忠实与钱四海住进护院武士一块的房子时,侯忠实却见有好几个护院竟是江湖名家,武功决不会比自己逊色多少,他们教的话有足够了,为何还要请自己来?其实这问题欧学明也想过,只是他们都万没想到这西门麒是假的,西门柔就是不让熟悉的武师知道才这样做。

  下午,要去鸣玉楼时,丘扬又被西门柔喊了去。

  西门柔盯着他好久,才问:“我的哥哥,可没你那么好文采,但你去了,不跟两个美人儿弹唱,又说不过去,你说怎么办?”丘扬马上就知道她的意思,是要自己别在京城里太出风头,道:“我会跟她们说,这些曲,我希望只你们俩才能听到。”西门柔本还要教训他的,听他这等聪明,也就微微一笑,道:“恩,明白就好。你去吧。”她很是明白,慕容青青和南宫雪兰听只是为她们作的曲,一定会高兴得当作珍藏,那是难于泄露出去的。

  卢茵知道“西门麒”又要出去,低着头脸红红地拉住丘扬的衣服不说话。丘扬已经很是喜欢这单纯的丫头,故意问:“哟,拉着我干吗呢?”卢茵道:“我……我不让你出去干坏事……”丘扬摸着她的下巴坏笑道:“我可是出去调戏良家女子哦。”卢茵立刻气得睁大眼睛:“你……抢了我还不够……”丘扬在她红润的嘴唇上啄一下,“这良家女子啊,就是你了。”卢茵终于转过弯来,嗤地一笑,本想搂住他的,却见周围紫云嫣红都在,不好意思搂上去。但丘扬可不管那么多,一把抱住她,就要亲上去。卢茵毕竟是脸皮薄,羞得把头歪开,仍是被凑上来的丘扬吻了个实,还不放过她的舌头。

  吻够了,丘扬道:“莺儿,你也一块去。”叶莺笑道:“我就不去了,在家等着。”丘扬道:“不行,我有两只手,就要拉两个,茵儿一个,你一个!”说完,蛮横地拉着她俩就走。

  这种蛮横却叫叶莺卢茵心中甜蜜,用不着丘扬拉,她们的腿都轻盈地跟上来。

  丘扬去到鸣玉楼,慕容青青和南宫雪兰已是等着,但清心小舍的院子里却有些凝重,好些粗壮的大汉冷着脸站在那。客厅里已有人在吹萧,曲调居然就是昨日丘扬的《念伊人》。

  慕容青青和南宫雪兰亲自出门来迎接,可比昨天要大家侯着的隆重多了。丘扬乐呵呵地进去,见客厅里有个约三十来岁的儒雅男子,有些吃惊,他正是怕见有可能认识西门麒的生人,问慕容青青:“这位是……?”慕容青青笑道:“这位是十九皇子,关毅德关殿下。毅德殿下乃是东胜国七十七位皇子中音律造诣最高的皇子,代皇上平治天下五年,所到之处,平冤案,整吏治,乃是东胜国的栋梁,今方归来,闻大公子作的惊世名曲,是来一见。”她可不敢说是自己邀请来的。二女见“西门麒”带的女子,除了昨日见过的卢茵,又多带了个端庄高雅的女子,心里稍有些不快,又想西门麒只怕真的是色魔。

  丘扬听关毅德乃是刚回来,放心地跪拜道:“西门麒不知是十九皇子驾到,万望皇子恕罪。”关毅德微笑道:“起来吧。”丘扬谢过站起,关毅德道:“方才一奏你的《念伊人》,思而不哀,念而不怨,缠绵而不悱恻,实乃是好曲。”丘扬只知道这曲好听,要自己说什么音律的道理,那就非捅掉篓子不可,刹时又战战兢兢起来,道:“一时之感,作得不雅之处,还望皇子原宥。”

  关毅吉抚须道:“此言差矣,西门公子之曲之歌,当是绝唱,毅德前来,还是心存了讨教之意。”丘扬没想到真是愈怕的就愈来,背上的肌肉一紧,流下冷汗来,心里连忙盘算该如何应付,道:“不敢,西门麒万万不敢。”关毅德只道是他怕二人间地位悬殊,道:“音律间无高低贵贱,今日我等都是论音之人,万勿谦虚。”丘扬冷汗都湿了背,连忙道:“是,是。”

  幸亏关毅德又是拿起玉萧,吹起《念伊人》,吹完了,叹道:“好曲,妙曲!”丘扬听他吹来,那意境可比自己一比,他是天上高高的,自己是地上的不说,还简直就是在挖泥的,捧他道:“皇子殿下吹的着实好。”关毅德微微笑道:“毅德乃是手熟,却比不得你能作此曲。”慕容青青掩嘴笑道:“是啊,当时,青青可是都听得出神了。”南宫雪兰也道:“能遇见十九皇子殿下和大公子,真是雪兰和青青的福气!”

  丘扬毕竟知道自己是抄袭来着,且关毅德确实吹得相当好,有些内疚地道:“西门麒说的可都是真心话。皇子殿下的意境,当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才说完,丘扬就想掴自己几个耳光,一不留神,又说些名句出来了。

  果然,关毅德欣喜地望着丘扬,慕容青青与南宫雪兰也是齐望过来,眼里尽是崇拜。叶莺没想到自己的夫君竟是个风雅之士,原本她学得许多文艺,却后告知是送给西门麒那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虽后知“西门麒”是个好男人,文才的东西没有她也知足了,但今知夫君大才,却是更加欢喜,原是对“西门麒”是爱,今则是爱慕了。

  关毅德道:“麒兄弟真是出口成章哪!”接着,关毅德就问些音律的东西,要丘扬修改。丘扬他顶多就听过宫商角徽羽和简谱,拿个五线谱他都要迷糊,更别说古代的五音,扯谎道:“还请殿下原谅。西门麒只懂随心所奏,率性而为,把一时之感怀,化作曲调。”关毅德有没什么表情,仍是笑着,问:“那,麒兄弟,平时怎么谱曲?”丘扬道:“在下有一妻,名叫王琦,平日西门麒心有所得,她便谱下并修改不顺之处。”关毅德生了兴趣:“那,你这红颜知己今可在府?还是就这二位中的一位?”话一出,关毅德也觉自己失言,哪有找别人老婆的道理?

  好在丘扬并没觉得不妥,他本就拿不在这的王琦扯谎,道:“内子归宁,尚未回来。”关毅德竟有些失望,而南宫雪兰却有些醋意,西门麒竟有这等红颜知己。

  “那,麒兄弟可还有好曲?”关毅德自知刚才的话不妥,连忙换过话题。丘扬道:“有的。”慕容青青喜道:“那还请大公子一展才艺,让我等得闻佳曲。”

  丘扬来之前已经想好了该奏什么曲,乃是徐小凤唱的《别亦难》,这原本是唐时李商隐的名篇《无题》,也是丘扬唱卡拉OK时的必唱之曲目,丘扬的声线能唱得跟徐小凤有些相似。此曲配合古琴竖琴,极显高雅。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本后两句是歌中没有的,丘扬给加了回去。待丘扬唱完,关毅德和慕容青青南宫雪兰,及叶莺,都是激动不已!

  “好歌!好曲!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才是评麒兄弟的!”关毅德情不自禁地上前去,拉住丘扬的手。丘扬但觉他那有些粗糙的手握住,既喜又怕,喜的是够出风头的,怕的是这十九皇子是不是玻璃?但看关毅德眼中尽是惺惺相惜的神情,可没自己所想的玻璃眼光。

  关毅德道:“好曲!好曲!麒兄弟的文才音律,当是人间仅有!烁古震今!”他不待丘扬说些什么,已经按照丘扬所唱,吟唱起来。他居然只听了丘扬唱的一遍,就能全唱了出来。慕容青青与南宫雪兰也附和轻唱。

  丘扬正舒了口气,后边有人拉他,是叶莺,叶莺满是爱慕之情,悄道:“公子,你作的歌真好。”丘扬坏笑道:“以后叫相公吧,亲热些。”卢茵听他们俩说话亲热,连忙问:“那……那……我该……应该叫你什么?”丘扬生了要捉弄她的心,严肃地小声道:“你呢,可要叫我五个字!”叶莺知道丘扬是要整卢茵,把身子往后退了退。卢茵果然问:“那五个字是什么?”丘扬道:“你要叫,亲爱的相公!”卢茵大窘,伸手去掐丘扬。丘扬连忙背手过去,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

  及关毅德和慕容青青她们把《别亦难》谱下,南宫雪兰喜道:“大公子可还有名曲?一并唱来吧。”丘扬正要说,关毅德摆手道:“不可,不可,如此佳曲,还是每日里一曲的好。每日都能细细品尝,那才是人生极乐。”丘扬道:“西门麒的这曲,原本是心存了赠佳人之意。”二女一听,两朵红云飘上腮帮。关毅德笑道:“也是,此等情致的歌曲,当是要佳人独有。即使是毅德欣赏,也只独自把玩。麒兄弟,改日,你可也得赠一曲与毅德,否则,毅德非要羡煞二位美女!”丘扬笑道:“一定,一定。”

  丘扬一回去,西门柔便要他过去。西门柔喝着茶问:“今天没出什么乱子吧?”丘扬笑嘻嘻道:“肯定没有。啊,对了,十九皇子殿下关毅德也来了。”西门柔脸刷地就变白,茶杯也掉了下去,惊道:“他怎么会来的?”丘扬想了想,道:“我去到的时候,他都已经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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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西门柔对贵族高层社会的事,远不是没什么心计的丘扬所能比,很快她就想出了什么事,怒气冲冲地拍了下桌子,吓得丘扬立刻站直了腰。西门柔眼中尽是杀机,怒道:“哼!米义夫这帮天杀的,昨天的事,原来主要还不是折我哥哥的脸面,而是存了要杀我哥哥的心!”丘扬更是寒毛竖立,他哪想得到那么多?

  西门柔谅丘扬这小道士想不明白,道:“你可知道,这天下,除了皇上,谁最厉害?谁最有威望?”丘扬连忙拍马屁道:“当然是太师府……”西门柔啐道:“我父亲西门太师只是朝廷中的权臣,但关毅德却决不必经朝廷的手就能办事!太子关毅吉都远不及他的威望!他五年前,一场宫廷的内变,迫使他出去云游天下,皇上觉得对不起他,就赐帝牌,为代皇帝出巡,他的话,就是皇帝的话。可这五年来,关毅德积下很多功德,所过之处,井井有条。且他才华横溢,每过一处,必留佳话,是以民众都希望他登大宝。”

  丘扬对关毅德本就有好感,一听之下,心里高兴,却知道现在不是自己所能说话的时候,只是道:“哇——”

  西门柔道:“关毅德喜好文雅,必定与慕容青青南宫雪兰认识,即使不认识,如果昨天你真的是我哥哥,就一定会强抢这二美,米义夫他们一闹,关毅德也一定会找你麻烦!到时候,太师府权势再大,也得罪不起皇帝血亲的皇子,西门麒不掉脑袋,也要脱上几层皮。西门太师不引咎降职,也会因此事所失势!哼哼,只是他们没想到,西门麒的文才居然好了,也没抢美女,让他们原本如意的算盘落了空!”

  丘扬哪想得到这其中竟有如此复杂的事?西门柔道:“只是,关毅德与你熟了,却不是好事!”丘扬奇问:“怎么不是好事?”西门柔忧心道:“谁不知道西门麒不学无术?我让你去鸣玉楼的目的,也就是要大家知道你在京城里好好的,又不至于和熟识我哥哥的人接触,好省去麻烦。而今你却反跟关毅德认识上了,将来太子一党若是要对付十九皇子,你就极有可能卷进去!……这,你跟他都说了些什么,快仔细说来!”

  待丘扬详细地说了,西门柔脸色又是变了数变,沉吟道:“他跟你请教音律,虽说是常理,却也能探出你的底细来。一个能做出高雅曲调的人,却不会谱曲,这也太不合道理。你把谱曲一事,推到另一个女人身上,算你聪明,他们即使猜疑,也只会想或是你抢了个有才艺的女子,而你在冒充而已。如没猜错,这关毅德,日后必还要试你一试!”丘扬倒不怕关毅德来试。自己会的歌,多着呢。西门柔也想这傻小子肯定不只是会那么一两首,又道:“有弊必也有利,你跟关毅德认识了,也不是坏事。关毅德初回京城,事情必多,想来这些时候,不会来找你。”

  丘扬听得脑袋有些大,自己只是个还没出社会的毛头小子,哪懂这错综复杂的政治权力东西?心中更是坚定要逃跑的念头,只是这一逃,可得带上叶莺和卢茵,但自己又能逃到哪去?这见鬼的异世界,见鬼的天玄子!

  走在走廊上,灵儿忽然笑了下,丘扬这才省起灵儿乃是神,喜道:“灵儿,快说怎么办!”灵儿娇笑道:“没事的,你只管安心住下。”丘扬道:“那你也得给我个明白呀!”灵儿轻笑道:“总之你随机应变就是。”抛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她就躲了起来。丘扬想既然没事,那就算了。

  叶莺见丘扬又是有些郁郁地回来,想来是跟小姐吵嘴了,温柔地端上一杯茶来,卢茵却是羞答答地走过来问:“恩……亲爱的相公……这话好别扭的……是不是,人前人后的,都要这样叫你?……”丘扬绷着脸道:“是呀!”卢茵更羞,道:“能不能……跟叶莺姐姐一样?……”丘扬没想到这卢茵小丫头是如此可爱,抱着她笑道:“不,你这样叫我,我会很开心。”卢茵抱实他道:“恩……那我以后就这样叫你……”丘扬亲了亲她,柔声道:“别人面前,你叫我相公就可以了。”

  门外一声丫鬟的尖叫,接着是卢海的怒吼声:“淫贼,纳命来!”他举着一把菜刀,猛地冲进来!卢茵没想到这时候哥哥居然醒来了,还偷来菜刀,吓得连忙挡在丘扬身前!让卢海的菜刀劈不下去!

  丘扬见这傻丫头居然想都没想就挡住自己,可见她是真的很爱自己,搂过她,道:“没事,说清楚就是了。”卢海见卢茵居然护着要杀的人,吼道:“妹——你们怎么……!”卢茵哭着道:“哥,我是他的人了……”卢海更是暴怒:“你……他逼你……淫贼,敢污我妹子的清白……”卢茵拉下他紧抓着菜刀的手,流泪道:“妹子……是甘心的……他答应我,如果他真的做了坏事,我就杀了他……”卢海没想到这单纯的妹妹居然会信一个恶霸的话,嘶吼道:“一个恶霸的话你都会信?难道师傅的话就是假的?”卢茵对这些倒也是想过,却终阻不住对“西门麒”的爱,只是哭道:“哥……你杀了他,我也不活了……”

  卢海怒道:“好,你会后悔的!”扔下刀,猛地冲了出去,兄妹情深,他终是不愿伤了妹妹的心。门外的家丁要拦,丘扬道:“别拦他!送他出去。”接着问卢茵:“茵儿,你要跟你哥哥走吗?”卢茵想自己任务失败,还折在他手里,回去也无颜,更主要的是她怕师傅责罚,道:“我……就不回去了……你……你可不能欺负我这弱女子……”丘扬吻着她道:“不会的。我会好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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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2楼 发表于: 2007-05-04
第五章 政治旋涡
  “殿下,查清楚了,太师府从来都没有叫王琦的女子!”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向关毅德禀报。关毅德微微一讶,道:“其他的呢?”黑衣人道:“据查,有通音律的,也只叶莺一个。而太师府最近三个月来,都未有女眷回娘家之事,且做丈夫的生病,妻子却归宁,怎么也不合理。另外,西门麒尚未娶亲。”关毅德侧头思索了一下,道:“那,西门麒摔伤的事呢?”黑衣人道:“西门麒自摔伤后,第五天,太师府就不让外人探病,服侍的丫鬟也只紫云和嫣红。但属下查来,说西门麒自摔伤,就一直昏迷不醒。另外,也没见太师府请过道士。”

  关毅德想了想,道:“太师府的人向来精明,再查也查不出什么来。你去查一下,凡在东胜国的音乐名家,可有跟西门麒相仿年岁的弟子,尤其是音律精深的,你好好记住《念伊人》、《雨霖铃》、《无题》,看有哪家教坊歌楼出过这三首曲子的。”

  “是,属下遵命。”黑衣人退了出去。关毅德拿起刚谱好的曲,道:“心术不正者,难为此等高雅之曲!西门麒,真盼你是改过自新。”

  果然,如西门柔所言,关毅德真的是一连十几天都没出现,听西门柔说,关毅德五年没回来,自然是先宫里左磕头右拜母的,有闲的时候那些官员也蜂拥前来拜会他,没个把月时间,决抽不出身来。丘扬过着上午练追云千里,下午就去鸣玉楼唱唱歌,晚上跟叶莺卢茵灵儿胡天胡地,真是有神仙给自己做也不换!

  只是,有一次,丘扬吹了一曲后,南宫雪兰马上拿过萧,擦也不擦,直接就跟着吹,吹之前,还调皮地在丘扬吹过的地方舔了下,害得丘扬心里直念阿弥陀佛,自己有四个已经足够,王琦面前都不好说了,再说,丘扬的心思里,可是想五个人一张床很挤了,这还是在灵儿喜欢给他做被子的前提下,要是五个人一字儿排开,自己只好打地铺……于是,次日丘扬干脆把于小雅也带上,果然,那天,南宫雪兰眼睛都红了,害叶莺她们几个连连安慰她,可南宫雪兰哪敢说自己是因大公子而哭的?不过第二天再见到丘扬他们的时候,南宫雪兰居然就跟没事人似的。

  期间,西门柔把丘扬叫过去,道:“如今,慕容青青和南宫雪兰呢,有大公子和十九皇子护着,那是谁也不敢对她们怎么样的。只是,鸣玉楼生意还是要做的,嘴上不敢说,心里却委屈。我这有五千大钱,等会你拿去打赏鸣玉楼的老板,别让他们吃亏。太师府的人,也不是一味强横,很多时候,还是要照顾别人,才能活得长久。”高兴的丘扬领下钱,回到屋子里,本想揩油的,可想想这样做对不起慕容青青她们俩,只得作罢。

  逍遥了快一个月,大伙也逐渐习惯了“西门麒”变成这样子。丘扬对西门麒趾高气扬的声调几乎就是翻版,除了下人们觉得这大公子心肠变好了有点奇怪,不过看大公子时不时穿着道袍地念符咒,就释然了,学了道的人,哪还会凶巴巴的?

  无所事事的侯忠实很快发现了新大陆,卢茵的力气是那样地大,真是学马拳的好料子,既然不能教大公子,教他心爱的人也是一样的。卢茵马上很卖力地学,叶莺虽然是个很大度的人,也很亲切,但卢茵就是不想在心上人的心里一无是处,除了侯忠实家中秘传的绝活,居然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学了个九成,剩下的一成也只是因为卢茵殊乏对仗经验。于小雅也是练武的,卢茵就把她拉来,死活要“收”她做徒弟,侯忠实教了她什么,她就教于小雅什么。

  西门柔见丘扬最近没出什么乱子,也少来过问,只是天天教他西门麒说话、以前所作所为等,听得丘扬老是问:“呀,他这样凶,怎么没人管?”或者干脆愤然道:“作恶呀!”这时候,西门柔就毫不客气地拿起檀木如意,狠狠地在丘扬脑袋上一敲。这时候,丘扬就缩着脑袋,一付不以为然的样子。西门柔看他这样子,倒是很开心,从小到大,自己只有挨西门麒欺负的份,现在有丘扬这小子欺负,真的是很有意思,而且这小子也不是白痴,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

  但好日子终有被打破的时候。一日,丘扬正牵着叶莺卢茵的手,从鸣玉楼回来,新上任的管家就把丘扬给请了过去,说是小姐找他。丘扬暗想自己最近可没出什么漏子,连忙过去,西门柔却是紧锁双眉,道:“明天下午,李平川要来了,今日,他送了拜贴过来。”丘扬可不知道李平川是谁,道:“这人是什么来头?”

  西门柔拿起拜贴,打了下丘扬的脑袋,道:“什么来头?跟你说过的,他乃是东胜国的大元帅,韩世勋的父亲韩天泽,就是他的心腹爱将!”丘扬摸了摸头,道:“来就来呗!”西门柔又狠敲了他一记,道:“你以为他只是来太师府叙旧谈交情?他一定是为嘉乐公主驸马一事而来!”

  丘扬对这听说过很多次,却从没见过的美人嘉乐公主,起了好奇心,但他可不敢现在问西门柔嘉乐公主长什么样子呀的。西门柔已经道:“爹爹要我想个法子,要李平川一来就说不得驸马一事,李平川脾气耿直,一定是不想嘉乐公主嫁给我哥哥这等惫懒人物。否则,这老儿性格暴烈,只消说起,少不得动怒。我哥哥在京城的名声不怎么好,被他一说,定当要骂得太师府的人抬不起头来。这到底是哪个屑小之辈,竟会出这等馊主意?岂不是把文臣武臣的关系愈搞愈僵?”

  丘扬道:“要让鱼儿上钩,就要知道鱼儿喜欢吃些什么!这李平川,平日里可喜欢些什么?”西门柔听他说“要让鱼儿上钩,就要知道鱼儿喜欢吃些什么”极是生动有趣,不禁笑了笑,道:“这李大元帅,不贪金,不好银,不喜女色,不谋权力,乃是一等的正直人,他连自己的俸禄,都经常拿了去赏士兵,是以军中威望极高。”丘扬想了想,道:“有招!一定行!”

  西门柔喜问:“什么招?”丘扬嘿嘿地笑起来,正要卖个关子,西门柔可不是叶莺,也不是卢茵,是比野蛮的王琦还多出几分狠的西门柔,啪地一声,丘扬的脑袋重重地挨了一下,“快说!本小姐没闲工夫!”

  等丘扬苦着脸说完,西门柔沉吟了好久,道:“反正我也没指望你这办法能成,但一试也无妨,若成了,也省许多事。且你也迟早要从文才上成名的。”丘扬见她认可,喜滋滋地往跑,西门柔喝住他,问他去哪?丘扬道:“去鸣玉楼呀,请些人过来。”西门柔上前去又打了下他,把他拉回来道:“事事都要你去,你还是大公子吗?我会差人去办!叶莺会谱曲,你还是赶紧找她谱下来。”

  当晚,太师府里就很热闹,第二天咚锵咚锵地响个没停。

  西门太师回来的时候,见丘扬安排的事物,微笑道:“这些东西对李老头脾胃,应该出了不什么差错。再说我也不是好惹的,难道我就怕了他不成?”

  下午,太师府外锣鼓喧天,是大元帅的车仗来了。西门柔在楼上瞧见了,暗想这李老头向来不招摇的,动用车仗的事还是头一遭!莫非真的是给太师府下马威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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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3楼 发表于: 2007-05-04
第五章 政治旋涡 第二节 歌舞升平
  下午,太师府外锣鼓喧天,是大元帅的车仗来了。西门柔在楼上瞧见了,暗想这李老头向来不招摇的,动用车仗的事还是头一遭!莫非真的是给太师府下马威不成?

  “李大帅亲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哪!”西门太师阔步出迎。但比起统帅大军、龙行虎步的李平川,文官的儒雅却不是武将的气魄所能比。

  “同殿为臣,太师不必客气!”武将就是武将,没有客套,连自己的憎厌感情也不懂得掩饰。

  西门太师丝毫不为忤,仍是客气着将李平川迎进去。李平川看气派的太师府,正要说几句,却见大院里两侧摆了各十五面军鼓,疑惑地问:“西门太师,这是为何?”西门太师微笑道:“犬子最近迷上了做军士,可老夫仅此一子,是以藏了私心,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去参军。是以置办了军鼓,并自己写些军歌,以酬未了之志。”

  说到当兵,倒还对李平川的脾胃,他原本就是要找西门麒的晦气,如此混蛋,岂可把嘉乐公主许配于他?便准备把这西门麒喊来训斥一通,让他知道点好歹,是烂裤子就别拖人家的腿,人是公主,是好姑娘!事关国体,要跟你西门太师翻脸也认了!但今天一瞧这架式,虽想的到难免不是在编排自己,可气终是消了点。

  “军歌?呵,可让我瞧瞧么?”起码这点笑容还行,李平川想看看西门麒是怎么折腾的。西门太师见有戏,微笑着吩咐管家:“去喊公子过来。”

  丘扬早就在一旁守侯,还穿了练武的衣服出来。他可比真的西门麒多了些虎虎生气,还学着他从电视上看来的标准七十五公分步伐挺直腰板走来。李平川见是个很精神利索的家伙,想来自己军中只一些猛将才有这等气度,倒生了些欢喜。

  “西门麒拜见大元帅!”丘扬走上前,按照西门柔教的礼仪,行了叩见大礼。李平川本以为花花公子多孱弱,没想到等“西门麒”拜完后,站在自己面前打量时,可是个正气凛然的人物。李平川不禁有些奇怪,难道传闻西门麒是个无恶不作的恶霸,竟是假的?他阅人无数,怎么看西门麒都不像是个心术不正之人,难道是文武大臣间为了相互倾轧,而造出来的是非?

  “听令尊说,你作了些军歌?”李平川本是来教训他的,这下虽气平了许多,但还不能完全叫他忘了来意。“小子一时胡闹,做不得数的,还望大元帅见谅!”丘扬谦恭地道。谁知道李平川反而怒道:“男子汉大丈夫,做了的就要算数!”他在军中最看不得不肯负责任的家伙,一听这话,便是触了他的霉头。

  丘扬几时见过此等有气魄的人?被他威势一迫,吓得立刻站直腰,慌忙道:“是!”西门太师登时脸有些黑,你李平川凭什么教训我的人?虽丘扬不是他儿子,但这场景下也就是外人训了自己儿子般。

  “让我听听。”李平川见“西门麒”居然没有世家子弟理亏还要硬脖子的样子,是个肯听教训的人,不免心中又多了些欢喜。丘扬朝后挥挥手,昨天请来的乐师,还有挑选过的三十个壮汉,一起跑出来。丘扬道:“小侄作了两曲,先奉上《边塞曲》。”李平川只恩了声,没出过边塞经历生死的人,能耐再大也谅做不出什么好东西。

  丘扬所说的《边塞曲》其实就是唐朝王翰的《凉州词》,之所以挑这首,乃是《凉州词》从意境上,既可说是幻想出来的戎马生活,又跟现实的战争生活很贴切。

  乐师壮汉一进场,就开始奏乐,三十个壮汉低沉的鼓声,和铜锣铁钹,扬起一片肃杀之声。接着,三十个壮汉高歌起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首诗来回吟唱了三次,丘扬、西门太师见李平川激动的样子,就知道,好事成了。

  “哈哈,古来征战几人回!几人回!哈哈……”李平川待曲调一停,就按照曲调唱了出来,虽是笑,却是悲沧之意尽显,老泪纵横!

  “好曲,好曲!壮士报国,几人能回?想当年随我初次征战的三百勇士,几人回来了?”李平川再也没了要来寻晦气的念头,心中只有“西门麒”作的好军歌!他拉住丘扬的手,掉下泪来。将军终有百战死,男儿难免阵前亡,要不是自己带的三百勇士拼死相护,自己早就是沙场上的一个野鬼!

  丘扬没想到单是这么一曲,就触动了李平川的心怀。道:“大元帅,还有一曲〈将军令〉呢!”

  李平川一把擦去眼泪,喝道:“好,快快奏来!”丘扬手一挥,众乐师与众壮汉开始奏《将军令》。

  〈将军令〉其实就是后人所熟悉的〈男儿当自强〉,香港的黄沾(原有雨字头的繁体字)把古时的〈将军令〉改成了振奋人心的〈男儿当自强〉。锣鼓、琵琶与唢呐相配合,极富声势。战场上那轰轰烈烈的景象,将军一指万马齐奔的气概,一跃而出!

  别说是李平川这等军中老将,就是文臣西门太师和在房里暗看的西门柔,还有叶莺等一干女眷,都是心中翻涌,恨不得立刻拿上长樱枪,奔到战场去杀敌!

  “好曲,好曲,此曲当为我军的军歌!”李平川兴奋的来回走着搓手搓个不停。刚才〈边塞曲〉给他带来的伤感,立刻被一扫而空!取代而之的是豪情万丈!

  “元帅,还请到里边坐。”西门太师这才请李平川进去。“走!”李平川高兴地拉着丘扬,和西门太师一齐进客厅。

  当晚,丘扬第一次受到太师府的宴请,虽然上座的只有西门太师和西门柔。丘扬……成了西门太师的干儿子!丘扬的功劳实在是太大了,李平川再也没了与西门太师的隔阂,并极力盼望“西门麒”有朝一日可去军中一显身手。

  不过丘扬不怎么高兴,请他吃饭还不如给钱呢!但明显的一个好处就是:西门柔再也没有拿檀木如意用力敲打丘扬脑袋的现象。但,第六天,丘扬发现,西门柔没有敲他,却换上了拧他耳朵的招式!虽不疼,西门柔温热的手感觉也很好,可很没面子!

  丘扬又快活了快半个月,可他发现了一个秘密:钱四海撒尿是蹲着的!不过他并不是多事的人,这点也没乱说。倒是钱四海觉得丘扬天生是逃跑的料,虽速度上还差自己那么一点,但耐力上却是可以跑个没完。如果他去搭丘扬的脉搏,就会发现丘扬的体质不同,偏就是谁也没想到这一点。

  算一算,来到这见鬼的异世界有两个月了,丘扬除了感觉到了莫名其妙地有了内力,法力却一丁点都没有!

  这日,丘扬带着叶莺、卢茵,还有于小雅,从鸣玉楼吃了饭才回来,叶莺服侍他洗澡时,忽然笑道:“相公,刚才,南宫雪兰问了我好多话。”丘扬也不是笨蛋,谈过恋爱的人,当然知道南宫雪兰异常的举动意味着什么,手不老实地在叶莺身上游走,装糊涂问:“问你什么呀?”叶莺吃吃笑道:“她问我,你对我们好不好。”丘扬搂实她,拿着毛巾轻轻地擦着她光洁诱人的背,问:“你怎么说呢?”叶莺被他抚弄得很是舒服,干脆搂着他的脖子,两条腿夹在他腰上,轻声道:“我说,相公白天对我们很好,晚上也对我们很好……”

  丘扬却知道她不是这样说,仍是问:“怎么个好法?”叶莺轻轻一笑,吻住了他的嘴。丘扬感觉到她把腰一扭,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连起来,明亮的宫灯照出叶莺无边的媚色,纯阴之女的诱惑,让丘扬激情奔涌。直到叶莺软绵绵地挂在丘扬身上,大桶的水已经在激情的漾荡中少了一半。

  丘扬怜爱地帮叶莺擦干净,抱她回房时,却见卢茵已经坐在床上,脸上红扑扑的,瞟了丘扬一眼,嗔道:“你们俩也真是的,把紫云嫣红两个丫头一铺好床就吓跑了。”丘扬脸一红,连忙把也娇羞中的叶莺放入床里头,给她盖好被子,便搂住卢茵,坏笑着问:“怎么没把你吓跑?”卢茵嗫嚅了好一会,才道:“……被你吓坏了,跑……跑不动……”

  她这些时日来,近墨者黑,也学了点丘扬的饶舌。丘扬没想道这老实丫头也能说出这等有情趣的话来,高兴地吻住她,吻了好久,道:“我的好茵儿,跑不动你不怕吗?”卢茵羞羞地道:“被你抢进来,命就是这样……我……跑跟不跑,都一样的……”丘扬乐了,立刻毛手毛脚地,并在她耳边吻声道:“你的命很好,我现在就来疼你……”

  卢茵却制止住他,极快地望了他一眼,又不说话地低着头。丘扬知道她必定是有什么想跟自己说,这单纯又脸皮薄的丫头,一有什么害羞的事,就是这样。问:“我的好茵儿,不想睡觉吗?”卢茵脸发烧地望了望她,还是羞涩地低着头,等丘扬吻得她心里毛毛的,才赶紧道:“亲爱的相公,明天……我……”丘扬听她说不下去,连忙问:“什么?”卢茵终是憋了好久,才道:“明天……我也要跟你一块洗……”

  丘扬闻着她沐浴后的香气,心里好笑,故意道:“不行,桶太小,挤不下了。以前你不是自己洗嘛。”“唔——”卢茵也学会了撒娇,她发现这对想说又拉不下脸来说的,用撒娇来表示,实在是很好。

  叶莺纤美的手伸过来,勾住丘扬的脖子,道:“叫人做个大点的桶吧。”卢茵听叶莺来关心自己,更是高兴,拼命地直点头。丘扬看卢茵不好意思说出来却又用力点头的样子,心里只笑,仍是故意板着脸,道:“怎么成呢?到时候,人家问我,大公子,你那不是有个很大的桶的吗?桶还很好呀,干吗要换呢?难道,我就说,哎呀,要三个人一块洗澡呢,原来的桶就小了,不够用。”

  卢茵一听,没了语言,这话也对,总不成要相公为自己出丑吧?叶莺却知道大公子一说,谁敢多问一句?讨好都还来不及!笑道:“茵儿,放心吧,明天你一定有大桶用的。相公那么疼你,即使要拉下脸来做,都会去办的。”卢茵这虽想不明白,也知道叶莺的话假不了,高兴得坐直,把丘扬扑倒在床上。

  “哎呀……女色狼呀……”丘扬才喊了声,嘴就被卢茵用嘴压住。接着……(省去一万八千字)

  紫云紧紧咬着枕巾,才使自己没因过于激动而喘息声过大,但听到嫣红分明也在压着呼吸。等隔壁那叫人心惊肉跳的声音没了,又感到嫣红在不安分地扭了下身子,终是悄声问:“嫣红……”嫣红听紫云叫她,啐道:“死丫头,还在偷听!”紫云听了笑道:“还在偷听?那就是说,你也在听?”羞坏了的嫣红伸手过来,挠紫云的痒痒,以示惩戒。不过两人都是一般的心思,想的都是自己的美貌还胜卢茵几筹,却没福分得到她那样甜蜜的爱,自己是丫鬟的命,再想下去,也是徒增伤感。

  叶莺睡着了喜欢搂住丘扬的手,而卢茵的姿势就有点怪,向丘扬卷曲着,不单要搂着丘扬,还腿里要夹着他的手才肯睡,丘扬一抽手,她睡着了都有点蛮横地再拉下他的手夹着。这就叫丘扬有点痛苦,很想抱着身上面的灵儿,或者是把灵儿搂下来,自己尽情地奔驰,可灵儿偏又喜欢看他想抱又不能抱的微微痛苦充满渴望的神情。

  唉——享福也有痛苦的过程……

  次日,丘扬在前边跑,钱四海在后边喘着气追,西门柔走了进来,向丘扬招了招手,要他过去。

  丘扬跑过去,西门柔已经看见他那疾快的身法,微微吃了一惊,但这小子行事素能出乎意料,也就见怪不怪。何况事情很急,道:“快跟我到大厅来!坏了,太后要见你!还是紧急召见!”

  “什么?”丘扬才是被吓了一大跳!这太后什么心思,还是心血来潮?自己可是冒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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