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是个男人(九)
小霞嫂子听到钱,向我这里渴望的看了一眼。我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目光,然后冲著小张点了点头。
小张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会意的顺着楼道向东跑去。
病房是普通的病房,一个房间里有四个床位,福贵老板的床挨着门子。我们进来的时候,这里正热闹着呢,其他的三张床上都占了人,当然也就有了陪床的。还有几个过来探视的,小小的房间拥挤拥挤了将近十个人,客气的,闲聊的,关心的,就如一个自由市场。
我们进来的时候,富贵老板的床上还躺着一个人,不受干扰的打著呼噜。护士走过去,使劲的拍打了他必下才把他拍醒。星胧着眼,迷茫的看了一下,这才觉察是什么事情,赴紧的擦了一把嘴上的哈喇子,跳下床来,拖拉了鞋,向了另一个病床。
护士把床整理了一下,就甩开了手,看我和小霞嫂子抬富贵老板。我这里还没什么,可小霞嫂子毕竟是个女的,力气和个头都不济。还是病房里的几个难友过来帮了把,热闹的把富贵老板抬上了病床,善意的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又闪到了一边。
这么一折腾,富贵老板已经有了些许知觉,开始呻吟。但意识还是模糊着。小霞嫂子只是握着富贵老板的手,窃窃私语,浑然的忘却了这个世界。
小张抱着她的包,提着一些琐碎的东西进来了,那神色就好家在告诉大家,我包里装了钱,而还装了很多钱。进到病房里,把住院的东西扔在了一边,就瑟瑟的站在了我的旁边,少了平时的活泼,多了一份惶恐。
这小丫头也真够实在的,我估计她把我的钱全取了出来,怎么也十几万吧,也难怪会这么惶恐。我伸手把包拿了过来,对著她笑了笑说道:“你带着我嫂子去吃点东西吧。”
我随便的把包往床里面一扔,拍了拍小霞嫂子的肩膀温言的说道:“嫂子,你去吃点饭吧,这里有我昵。”
小霞嫂子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说道:“你去吃吧,我不饿。”
我也不好再做进一步的动作了,拿眼神看了小张。
小张的神色已经缓了过来,又恢复原先的紧张,见到我的意思,走到了小霞嫂子的身边,半拽著她说道:“嫂子,走吧。”说着手加了力气,把小霞嫂子硬生生的从床上拉了去,差点没把她摔到在地上。
小霞嫂子被拽的那一瞬间,脸上带了怒色,但也仅仅是闪现了一下,脸色就又温和了起来。趔趄着起来,对著小张说道:“妹子,我不饿,你们去吃吧。”
见她离开了床,我赴紧的劝道:嫂子,你不吃东西那行啊,富贵哥已经这样了,你再垮了,谁照顾谁啊。再说了,这里还有我昵,你是不放心我是不是啊,要拿我当弟弟;就赶紧的去。我就见不得这个,天塌了?你放心,咱吃的亏,一定给你找回来。
小张见我说着,手上一用力气,也就把她拉了出去。
我坐在富贵老板的床边。看着富贵老板被包裹的象个木乃伊似的脑袋,再加上不时的呻吟,心里的恨渐渐的升了起未。顺手拽出了一根烟,想点上。旁边的病人的家属好心的提酲我道:“兄弟,这里不让抽烟。”
我“恩”了一声,依旧盯着富贵老板,用手把烟揉碎了,扔在了床下。
现在得了空闲,我开始思索怎么怎么对付那帮孙子了。要想对付,必须先了解他们是谁。可我怎么了解呢?蛇有蛇路,要了解他们这一类人应该找他们的克星。
想到这里,我摸出了手机,给杨春生打了电话:“喂,杨哥,我小丁啊,还得有个事儿麻烦你。”我客气的说着,因为这一段时间找他办的事着实的不少了,我也是怕他烦,所以才这么客气的。
杨春生听我说完,先是楞了一下,大慨不适应这个语气,可能是以为我有什么大事儿,也随着温柔了起来,说道:“什么事儿啊?”
我拿了沉痛的语气说道:“我一个哥们被人打了,你看能不能帮我查一下是谁干的啊?”
杨春生听我这么一说,语气明显得轻松起来,又传出笑声说道:“你小子,吓人忽忽的,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说吧,在哪儿发生的事儿。”
在他那儿是小事儿,在我这里可就是大事儿了。我无奈的说道:“XXX路和XXX街的交叉口,你帮我查一下吧,知道是谁了你就别管了,我花了丫的。”说的语气很狠。惹的其他的几床人都警惕的看我。
杨春生听我说了位置,沉吟了一下紧接着说道:“兄弟,你别卤莽啊,这事儿我给你办,肯定让你有面子,对了,被打的是你什么人啊?”
听他的语气,应该知道是谁干的这事儿了,我问道:“你知道是谁干的?”
杨春生笑着说道:“我还没问呢,怎么知道啊,我是怕你卤莽,跟他们,不值得,这样吧,现在晚了,明天有了结果,我给你打电话,你说咱怎么办他们就怎么办他们,你说好不好?”
他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我也不好再去说什么了,只好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明天我等你电话,谢谢哥哥了。”说完,我也不等他有什么反应就把电话扣了。
不知道富贵老板是什么时候恢复的意识,我扣电话的时候,他的两只眼晴正没有生气的转着,见我得了空闲才说道:“我想喝水。”声音很小,干涩而苍白。
我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把屋子里的人都镇的安静了,所以富贵老板的声音虽小,但也显得很是清晰。可他的这个要求可让我犯难了,现在我上哪儿给你弄水,用什么给你弄水啊?
富贵老板订对面的陪床人听到他的这个要求,赶紧的拿起了暖壶,对着我说道:“我这里有水。”
我对他枯涩的笑了说道:“我没碗。”
热情的是个中年汉子,见我尴尬,把暖壶放在了我们的床边,指了指小张提来的一堆东西说道:“你那堆东西里应该有餐具的。”说完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床边,接着看他的报纸去了。
人在为难的时候,还都是有点互助心的,但在有了利益的时候,却斤斤计较了。
小张和小霞嫂子的饭吃的很快,大概不到半个小时吧,就又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小霞嫂子手里还提着点什么东西,看摸祥,是几个吃剩下的包子吧,一进门就扔在了床头柜上。对了我说道:“三儿,你们走吧,我在这里就行了。”说的很是殷切。
我听她叫我三儿,先是一楞,后来就明白了,她以为我在家里的排行是老三呢。她的这一声山东方言很足的三儿,叫的是那么的亲切,听得我心里暖暖的。
小张在一旁轻轻的笑了起来,但不夸张。
我看了看小霞嫂子身上的污秽,摇了摇头说道:“嫂子,你回去吧,今天晚上我在这儿,富贵哥现在还不能动,我在这儿,伺候的时候也方便一点啊。”
小霞嫂子并没听我说,而是扑在了床上,很是温柔的问已经醒过来的富贵老板:“你哪儿不舒服啊?”
我见他们的恩爱,心里不由的一动,我要是碰到这种情况会有人这么对我吗?如果郝燕爱我,那她肯定也会这么操心。可……郝燕啊,我就那么下作,不能让你提起一点的心思吗!
小林回来了,看他那摸祥,应该是喝的差不多。舌头都不能弯曲,进到门来,扶着墙,急促的呼吸了两下,就憋到了我这里,搂住我的肩膀说道:“丁……呃……丁经理,我完成了你交给我的任务,把他们几个都灌好了,你放心吧,他们说了,都会好好的照顾病人的。”
我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心里暗暗的不痛决,我让你请他们吃皈,谁让你给我灌他们酒了。看着他的样子,我对他给我管理那边的那一摊子事儿就更不放心了。
林伯正强撑着,想到病床跟前去看看富贵老板,再表白一下自己的功绩,我赶紧的把他拽住对小张说道:“张,你把小林送回去吧,他喝的有点多。”
小林大概还没喝糊涂了,转过头来对我笑了笑说道:“丁经理,我没事儿,甭管我了。”
小张见他的样子,眉头也皱了起未,很不情愿的向我这里移了一下,并不扶他,说道:“走吧。”声音很冷。
我一松,小林就是一个趔趄,差点没甩地上,吓的我赶紧的又拽住了他。
小霞嫂子看到这个样子,赶紧的劝我说道:“三儿,你送他走吧,这里你不用担心,有什么事儿我给你打电话。”说着就往外推我。
看着林伯正,我真想给他两巴掌,这是什么事儿啊。小霞嫂子没有手机,我把手机给她吧,可又怕有什么事儿了,她找我找不到我。
我对了正嘟噜着嘴的小张说道:“张,你先把手机给嫂子留这儿吧,这祥她找我也方便一点,明天你去帮我买一个,给嫂子送来,行吗?”
第二十九章 我是个男人(十)
小张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小霞嫂子一眼,不情愿的从脖子上摘下了手机,递给了小霞嫂子。
小霞嫂子双手赶紧的向外推道:"三儿,可别,我不会用这个。"说的时候脸上带着惶恐。
我没有回小霞嫂子的话,只是拿眼望着小张。
小张见小霞嫂子推辞,本就想把手机收回去,但见我看着她,只好把手机打开,侧过身去对着小霞嫂子讲述起了手机的用途,说的那个细致,就差没把怎么玩动感地带说出来了。
小张这一解释把小霞嫂子说的更加迷糊。我把小张的手机拽过来,按出了我的号码,然后对着小霞嫂子说道:"有事儿了,你按这个绿色键就行了,再不会,这里的人多了,让别人给我打。"说完扶着林伯正,不再搭理小张,向外走了去。
清晨朝霞只有一抹的时候,我又赶到了医院。一切还都是静俏俏的,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小霞嫂子正俯在床上睡着,其他的几个病人家属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的躺椅,仰在上面,鼾声错落有秩。富贵老板没有睡,睁了眼,咬着牙,使自己不发出任何的声音。大概是很疼吧。
他见我进来,想动一下身子,可是一动,疼痛的感觉就更盛了,终于压制不住,发出了呻吟的声音,把警惕着的小霞嫂子给惊动了。霍然的站起来,急切的问道:"怎么了?"
富贵老板冲着我眨巴了眨巴眼睛,小霞嫂子这才回头看了一下,见是我,赶紧的用衣袖蹭了一下眼说道:"三儿啊,坐吧,不小心睡着了,我去洗把脸。"说着,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凑到富贵老板的床前,关切的问道:"疼么?"
富贵老板闭了眼睛,费劲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等他睁开眼的时候,眼里己经含上了泪花。这泪花可能是感激,可能是无奈,可能是疼痛,也可能…………
我用力的握了握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也没有说话,男人之间的交流,可能就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多了反而显得做作。我的眼神告诉他,我不会让他白白的受了冤屈,同时也有激励他的意思。
我的到来打破了这儿原先的安静,在躺椅上睡着的人,也纷纷的起来,收抬着自己的家当,相互之间问候着,就如住在一个屋子里的家人似的,温馨而又谨慎。
小霞嫂子提着米粥和馒头进来了,见我就笑着说道:"三儿,你先吃吧。"
我从床上侧开了身子笑了笑说道:"嫂子,你回去休息一下吧,这儿有我呢,你老这么熬也不是个事儿啊。"
小霞嫂子根本就没给我买东西,让我吃,也仅仅是个客气,大概是觉得我不会在这里吃,毕竟医院的饭也不是什么好饭。她提着米粥斜坐在了富贵老板的床头,舀了一勺,放在嘴前吹了吹,试了一下温度,就向了富贵老板的嘴里送了去,一边喂他还一边说道:"我没事儿,你忙,你去忙吧。这儿的饭可真贵,咱那儿米粥只要几毛钱,这儿卖一块,馒头三毛…………"
我站在一边也只是笑着。
小张九点不到就来了,大概是惦记她的手机。进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个盒子,满脸的不高兴。见我在这里,才又换了一点温情,把盒子递给了我说道:"丁经理,你让买的手机。"
我不动声色的接了过来,看了一眼,不由的冲她瞪了一下,她买的是最次的那种。但已经买了,我也不好再说她什么,毕竟她也是为我着想着呢。
小霞嫂子见是小张来了,赶紧的把饭盒放下,热情的站了起来,给她拽了一把椅子,客气的让她坐下。嘴里说道:"大妹子,还麻烦你,真过意不去。"
小张并没有一点的谦虚,只是不耐的点了点头,问我道:"丁哥,还有事儿么?"大概是不乐意在这个地方吧,急于离开。
我并不看她的神色,反正她也没什么事儿,在这里磨磨她的嚣张也好,说道:"你在这里陪嫂子吧,我还有点事儿。钱不够了给我打电话。"说完不在理她的茬,冲着其他的几个点了点头,钻了出去,又向出事的地点去了。
我到现在还没收到杨春生的电话,对他也就不在有什么希望了,毕竟这不是我被打,只是我的朋友被打,他能管的了那么多么?既然是自己的朋友,那一切还要靠自己。
富贵老板的店铺门还大开着,碎落在地下的物事依旧是散落着,景色很是破落,想来是昨天弄的。我把这里收抬了一下,关了店门,向了外面张望。
远处的几家店铺的老板偷眼看着我在这里收抬。不知道我是什么来路,只是在远处指手画脚着。我看到这些,回了头向他们那里走去。
几个人见我向他们的位置走去了,吓的赶紧的向店里面缩。
我快步的拽住了一个,收起了箫索的脸色,半堆起笑脸说道:"是什么人打的那边的老板,你知道么?"
被我拽住的哪个人,看着还挺壮实的一个小伙,见我这么一问竟然哆嗦了起来,连险的摇头说道:"不知道,我不认识,不管我的事儿。"
我心里暗骂:"真你妈的怂蛋。"但想想,也对,他不会认识这些人的,要是这群人谁都认识了,那他还敢怎么明目张胆啊。
这可怎么办啊?看来还得找杨春生,我想到这里无奈的又给他打了电话,只响两声,杨春生就接了过来,很是利落的说道:"丁,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到XXX路上的XXX饭店来一下。"
虽然我不打算用他了,但他一说让我去饭店,心里就来了气儿,心里暗骂,老子这儿求你办事儿呢,你他妈的到好,跑饭店里吃饭去了。但话我却不敢这样说,因为我现在手里一点的线索也找不到,只有求他。说道:"杨哥,这人不是别人,是我哥哥,你千万得帮我啊。"我都为我自己说话的语气感动了,说的真是再真诚不过了。
杨春生还是很严肃的说道:"你赶紧过来一下,好了,不跟你废话了。"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我琢磨着他的语气,看来他心里有准儿了,要不也不会跟我这么说话的。没准就跟那帮孙子在一起呢,我想到这里伸手拦了一辆车,向店里跑去。
我要拿点家伙,这帮人手黑,要不带点东西防身,赤手空拳可不敢说能干的过他们。
这个时候的饭店还是很静的,服务员把大厅里收抬的也利落了。可以说是窗明几净。看不出象有客人的样子。
我站在饭店的门口犹豫了一下,服务员见我进来,赶紧的上前说道:"你找人吧,在楼上三号房间。"说完就不在有任何的表清,转身离开了。
看来是假不了了;我不动声色得向楼上走了去。很静,单从外面看,还很是风雅。可预想到里面的龌龊我不得不提起了警惕。推开房门,我并没有着急的进去,而是在门口站了那么一刹那看到杨春生坐在正座上,翘着二郎腿,美孜孜的抽着一根烟,很是滋润。
另外四人散坐在他的旁边正陪着笑脸。如果不是他们的服装,和他们桀鹜的脸色,你还真以为他们几个就是良民了。
我推门把他们几个都惊动了,同时的向我这里看来。
那四个看我的眼神先是迷茫后是狠毒。杨春生见我过来,笑着说道:"兄弟,快进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那四个听杨春生这么一说,眼神里的煞气马上没了,站起来,堆起了笑脸说道:"是丁哥,快坐,快坐。"
站在外面的哪个脸上有疤,一笑起来,更给人阴森的感觉。他拽出了一把椅子,放在我的屁股下面说道:"就等你了,呵呵,兄弟,不打不相识嘛。"
我没客气,直然的坐了下来,冷眼回头看了一下说道:"担当不起。"
疤面人只是呵呵的笑了两声,并设有觉得尴尬。又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给我倒起酒来。
杨春生见都坐好了,赶紧的对着他们几个使了一个眼色。
那几个人到也识相的都端起了杯子说道:"丁哥,兄弟几个不懂事,冒犯了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这杯酒就算是我们给你陪不是了。"
我没看他们几个,只是盯着杨春生说道:"老杨,你什么意思"我想看出他到底在这里摆什么姿态。
杨春生避开我的眼神,嘿嘿的笑了两声说道:"弟弟,他们几个是不知道这事儿,俗话说不知者无罪嘛,这样,住院花多少钱,让他们出,一会儿让他们跟你过去跟那个小老板赔个不是,也就算了,他们也都是我哥们,给哥哥个面子。"
看来这些人都算是杨春生手下混饭的人了,要不他也不会这么袒护他们。我现在怎么办呢?事儿己经摆在这儿,我要再不依不绕,那就是不给杨春生面子了。
第三十一章 塞翁失其马(一)
抛开这个不说,我现在就跟他们翻脸,我有什么资格跟他们翻脸啊。也就是杨春生在这里坐着阵,压制着他们几个,如果不是杨春生在这里,他们有这么好相与?
可富贵哥哥就白白的让他们打了?
那几个人见我在这里呆着。疤面人大概是他们中间的老大,把杯子放下,从身上摸出了一把匕首。
我挨的他近,看他抽出的是匕首,心里一凉,身子带着椅子向旁边蹭开了与他之间的空挡,顺手摸起了桌子上的啤酒瓶,向拿匕首的疤面人头上砸了过去。
啤酒是开了的,这一砸去,他的头自然的躲了一下,但还是没躲开,发出了一声闷响,瓶子马上碎了,鲜血和着啤酒沫子顺着他的疤面流了下来。
本以为这一下子就可以把疤面人砸趴下,所以也就没在意他手中的刀子。拍完瓶子,为了不受他伙众的攻击,我抄起了一把椅子,退到了墙边。这样受攻击的时候,只是正面朝了他们,不用顾虑后面的事儿,便于防守。
其他的几个人见了这种清形,马上都掏出了家伙,脸上带起了给你脸你不要脸的神色。挨着杨春生坐的那个精壮矮小的汉子,随手就要掀桌子。
杨春生淡然的坐在那里,好象这些都是在演戏,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见矮小汉子要掀桌子,才操起了筷子敲了过去。但这敲,也只是象征性的提醒,并不带任何的攻击性。接着使劲的咳嗽了两声,表示了他还存在着,就又坦然的端起了杯子,细细的品起酒来。
矮小汉子被咳嗽镇住了,其他的几个人也亿起了杨春生的存在,面色马上又和顺了许多。只是看着疤面人的表情。
被我用酒瓶砸了的疤面人并没晕过去,只是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一下,随手擦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和酒水狰狞着说道:"丁哥,现在你满意了吧?"
我只是冷笑着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杨春生只是低头品酒,也没说话,甚至对眼前的景色看一眼的兴致都没有。
疤面人见我不表态,咬了咬牙,操起刀子在自己的胳膊上又划了下去,皮肉马上翻了起来,血殷殷的向外渗着,他不带一丝表情的接着说道:"丁哥,现在满意了吧。"声调都变了。
看他用刀子拉了自己的胳膊,我才明白他刚才拿匕首的目的。他也是没留意我这个生瓜会给他的头上来那么一下,要是留意了,估计我也不会这么容易得手。
看这个清形,我要再不找台阶下,那就是不懂事儿了,把椅子扔掉,走到他的跟前,把他手上的匕首拿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脸色浓重的端起了酒杯,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酒灌了下去,冲着他亮了一下杯子底儿说道:"一切都在酒里。"说完后,脸色箫煞的把杯子向地下狠狠的摔了去,清脆而利落。
表完态,我转身就要走,杨春生赶紧的落下了自在的神清,站起来说道:"小丁,你别怨哥哥,这些都是我从小的哥们,穿开档裤一块儿长起来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要是再气,就冲哥哥我来吧。"说的煞是真诚,好象我是这里的一只大鳄似的。看来他这话也是说给旁边的那几个听呢,好卖这个人情。
疤面人身上的伤口马上被其他的几个人给处理上了。说是处理,其实也就是止血罢了,烧酒在伤口上一倒,算是消毒。那个矮个把自己的汗衫一脱,撕了一块,给他扎上。
刚开始划的时候,我没看到他脸上有任何的表清,就好象是在拉别人的肉似的,现在要包裹,脸上的汗水和疼痛才搅混了起来,这才显现出了英雄背后的辛酸。
我心里还是放不下富贵老板被打的气愤,所以还是咬着牙,冷着脸说道:"杨哥,谢你多费心了,弟弟我记你的恩情"说完,拉门就想走。
挨着疤面人的瘦高个赶紧的闪身过来,使劲的拉住我,向桌子哪儿推去,一边推着一边媚笑着说道:"丁哥,丁哥,你大人大量,今夭过来了,就给兄弟们个面子,一起吃个饭,算是兄弟们高攀了。"
看他说的下作,杨春生也殷切,我无奈的又被强拉了回来。
除了疤面人脸色不爽外,其他的三个倒也顺眼。
杨春生见我又坐了回来,就好象没看到这些,站起来,又拿了个杯子,倒了酒,笑着给我递来说道:"好了,都是自己兄弟了,以后有什么事儿的时候相互的照顾着点。老疤,一会儿,你带上你的人去医院看看那哥们。缺钱呜?要是缺钱跟我说话。"
看杨春生给我处理这事儿的结果,我也无话可说,独自闷闷的把酒一口喝了下去,心里的火气并没让酒水浇下去,反而是升腾了起来。既然在他们这里找不到发泄的机会,那只好把这股邪气转嫁到那个找他们打富贵老板的女人身上了。
那个女的是谁呢?既然能调的动他们几个,那就说明那女的跟他们熟悉,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熟悉。但绝对不会是平民百姓,要是平民百姓,杨春生早就不这么处理这个事儿了。他会直接的把哪个女的叫过来,让她给我赔礼道歉,甚至还会在她身上做点文童,多敲她点。
会不会是他们中间某个人的姘头?
这个也不大可能。因为现在不是那帮人找杨春生办这事儿的,而是杨春生硬压着他们,来调节这个关系的。他既然能压的住,那就有必要告诉我这个事情的由头,但到现在还没说,那就说明不能说,而那女的如果是他们中间某个人的姘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啊。
那女的不会是杨春生的姘头吧?
看样子又不太可能,如果是的话,那杨春生就不用在他们跟前这么做作,而且也不会让我跟他们见这个面,找个替死鬼做点手脚,让我知道就行了。
那这个女的是谁啊?我沉思着。
疤面人的伤口收抬好了,这才对着杨春生说道:"谢谢杨哥给我们面子,下午我们就跟丁哥过去,你就放心吧。"说的哪个诚恳,就如杨春生真是他的救命恩人似的。
从杨春生那儿套话肯定是不行了,他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再说了,官场上混的,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要不,卖力了都不会得好。看来只能从这几个混人身上打主意了。
主意定下来,也就热情了许多,夺来酒瓶,给疤面人倒了杯酒说道:"哥哥,是兄弟我不开眼,这杯酒我敬你。"说完我端起了自己的杯子向了他喝下去。
疤面人看了看杨春生,又看了看我,扭曲的笑着,也端起了杯子把酒喝了下去说道:"呵呵,兄弟,你太客气了,杨哥给我们放了话,得罪了你就等于得罪了他,我们都是在杨哥的嘴下讨饭吃的,这是应该的。"
他把话给我点得很明白了;是看了杨春生的面子,才答应这个条件的,如果不是杨春生,你小子算个老几。
我虽然是气闷,但也只好这么认可,吃他这一憋。毕竟我没这个实力让他们惧怕,而且还想从他那里得到哪个女的清况,所以就必须忍着。
我笑了笑说道:"呵呵,是杨哥抬举我。"
皆大欢喜,一派和气的吃完饭,杨春生对着他们几个说了一会悄悄话,随着我过来了,搂了我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丁弟,我知道你不会罢休的,听哥哥一句话,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他们这群人,能混到今夭的规模,不是你能得罪的,也不是我能灭的了的。再说了,他们这事也是为了一个谁都不敢得罪的人,这样办了,最是完美,听哥哥的啊,我还有点事儿呢,下午就不陪你过去了,改天有时间了,我再去看那哥们。"说到这里又使劲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揣摩着这话的意思,看来这几个人的后台要比我预想的大的多,我该怎么办呢?就这么认了?
我拽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想使脑子清净一些。说句实在话,我对他们这些人并不是非常的反感,甚至还有一丝的亲近感觉。就在疤面人用刀子划自己胳膊的时候,我竟然还带了点佩服,当然也有点内疚。
我是怕他们了?这就有点扯淡了,我一光棍,怕谁啊。想到这里,我不由的笑了笑,暗叹道:"我认不认无所谓,关键的还是要看富贵老板的脸色了,他要是原谅他们,我也就无话可说,他要不原谅他们,那我就还接着陪这几个玩。"什么他妈的来头。
几个糙人走了过来,全然的没有了杨春生在的时候的那种乖巧,煞气又现在了脸上。平头,布鞋,也算是一道风景了。好在对我还算是客气。
我不知道带他们是去给富贵老板道歉,还是让他们接着跟富贵老板耍威风。
不管他们怎么样,既然他们去了,我这也算是给富贵老哥挣来了面子。
第三十二章 塞翁失其马(二)
打了两辆车,瘦高个陪了我,另外三人上了另一辆车。带着这几个糙人向医院里走去。瘦高个的陪我。这小子嘴来的利落,说话滴水不漏。使得我浑身解数也不曾从他嘴里套出一点的东西,气的我差点给他那微笑的脸上划上一刀。
到的时候,富贵老板是醒着的,正萎靡的半躺在床上,无欲无求的样子。小霞嫂子更是安静,衣服己经换了,完全没有了那日的苍凉。也不带了平时的烟火,显现出一个美女的本质。这个样子才是迷到富贵老板的由头吧。看来女人漂亮与否,跟她自己所处的环境是紧密联系的。小霞嫂子安稳的坐在旁边,安详的注视着富贵老板,有如这个世界唯有富贵老板存在着。
我们几个人一进来,马上就把这里的安详破坏了。富贵老板眼里露出了恐惧,脸上带着恼怒,焦躁的想爬起来,小霞嫂子看到异样,回头望了一眼,马上就尖叫一声,利落的躲到了床后面,依了富贵老板。
房间里的其他人也呆在了原地,有的是不解,有的是恐惧,有的无所谓。其实流氓之所以能成为流氓,多是因为人们的懦弱怂恿成的。他们也经常的恐惧,而且也可能讨厌打打杀杀,毕竟,打懦弱的,累,打着了强的,还会被打,疼。杀就更加的不做了,他们不是生瓜,知道杀人了和被杀了自己都不好受,可又想站在众人之上,就只好弄出了这一身的行头,来满足一下自己的自尊。
富贵老板半撑着身子,愤怒而又恐惧的对着他们几个结巴着说道:"你们。。。。。。你们想千什么?"
那几个人见到这个场面不屑的相互看了一眼,疤面人向前走了一步,来到病床前,对富贵老板笑了笑说道:"对不起了,以前哥几个不知道这个关系,以后你要有什么事儿尽管跟我们说,这是一万块钱,你们先看病。"说着好象是施舍似的,拿出了钱,扔在了床头拒上,转身对我说道:"丁哥,我们还有点事儿呢,就不打搅他们了。"
富贵老板被疤面人的逼近,吓的向了床里面蹭了蹭,眼神里完全是恐惧了。等他把钱扔下的时候,富贵老板才拿了异样的眼神看我,说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看他们的样子我也只好点头,这群桀鹜的孙子能来说上这两句话,己经把面子给的很足了,而且还拿了钱。以他们的处世手段,打了你,还得让你给他们出钱,今天这事儿也算是诚恳的了。毕竟事儿己经到了这一步,就是把他们弄进去,也无济于事。何况听杨春生的语气,还弄不进他们去。
这就不如让富贵老板他们有个依靠而且还带着点实惠来的实在。我刚随着他们出得病房门,就听到里面"嗖"的一声,疤面人扔给富贵老板的钱就被扔了出来,接着就是富贵老板的怒骂声:"滚,都他妈的给我滚。"
疤面人脸色变了变,对着病房里露出了恶毒的嘴脸,可这个嘴脸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弯身抬起了钱,用手拍打了一下钱面,好似在掸上面的灰尘似的。接着就是对我笑了笑,把钱又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说道:"丁哥,我是尽心了,你看着办吧,他有什么招儿,我接着。"说完不再理会我的神清,就大步的向外走了去。
我望着他们嚣张的背影,和与他们相遇后纷纷躲避的行人,心里宛如卡了一个东西,不上不下的,很是难受。他现在是跟我这儿扎刺呢,说白了,也就是看不起我。我何曾受过如此之憋啊。在农村的时候,要是受了人欺负,或者是我的朋友丢了面子,只要是我还活着,他就别想好受。白天打不过他,还有晚上呢,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只要是惹了我。他就别想再睡个安稳觉。
刚到北京的时候,虽然也受过憋,心里也忍了,但从没象今夭这么憋屈过,有力使不出来。还得陪着笑脸,受他们的侮辱。我他妈的越混越不如人了。这可能就叫做文明吧:魂魄落寞的又回到了病房,大家正热闹的问候着这事情的经过,见我进来,憋了住,散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好如我也是他们中间的强人似的。
小霞嫂子又眼泪汪汪了,如雨后梨花。富贵老板怒目着,大有眶毗必报的神态,见我进来,低喝着:"丁三,你什么意思?",我沮丧的站在他的床旁说道:"我把那小子的头打爆了,他自己又在自己的胳膊上拉了一刀,说是给你赔罪,这不还拿了一万块钱,可惜又让你给扔了回去,你看咱下步该怎么办啊?"
富贵老板不信的看着我,没有了刚才的质怒。大概不信我有这个实力。小霞嫂子抹了一把眼泪,脸上猛然的显了一下喜悦,就又沉着了。但还是憋不住,直着问道:"真的?"屋子里其他的人也屏住了呼吸,在等着我的回答。我只是笑了笑,说道:"只要你们开心就好了,我还有点事儿,明夭我再过来。"说完也就不再理会他们的目光,释然的向外走了去。
我实在是不想看他们的脸色,看了,更气。这几个孙子过来,打发叫花子似的扔下这两钱,就算是赔罪,就算是恩赐:完全的不给人尊严,这是骂谁呢?从医院里出来,我脑子里全被老疤的这个讥笑充斥了。
现在己经不是他跟富贵的恩怨了,而是我的尊严被不被尊重了,就是他的耻笑,我也要让他知道我是谁。但现在我还不能跟他生这个闲气,等我把家里的工作都安排好了,再找他也不迟。我暗自的打定了主意,心里也就不再象那么迷茫了。心情一好,天似乎也蓝了起来。
早上,我突然接到老陈的电话,很是纳闷,有好长时间他不跟我联系了,现在怎么想起找我了?我思索着接了过来。老陈漫条斯理的声音马上传了过来:"小丁啊,你今天有时间呜?"语气窃窃的,没有怒气,好象是他做了什么错事儿似的。
我见他没有恼怒我这一段时间的工作,心里竟然有了愧疚的感觉,不好意思的说道:"老陈,我。。。"
老陈不由我分说,就打断了我的话说道:"你来我这儿一下吧,我有点事儿跟你说。"说完也不理会我到底有没有时间,就把电话扣了。我心里纳闷着,是厂子里出事儿了?不应该啊,他是个窝不住事儿的人,气量比较小,要是出事儿了,他不可能这么平静。
老陈不会跟我开玩笑的,说有事儿就是有事儿,那是什么事儿呢?我心里疑惑着,但还是不敢耽误,拦了辆出租,向厂子里跑去。向了厂子的路上,四下里的景色并设有变得多少,唯车似乎多了起来。我闲来无事儿,开始琢磨着怎么跟老陈解释这一段时间的经历,毕竟是因为我,使得厂子里变成了这种瘫痪的状态,责任在我。听时间,也就到了。
从车窗里看厂子,箫条了许多。门口的杂草枯黄着,随了风瑟瑟的抖动。没有了刺耳的噪音,安静的让人心院,唯老陈他们两口子站在门口,还算是活物,增加着这里的生气。他们好象在特意的迎接我。我心里暗道:"级别还挺高的。"但却惶恐了起来;老陈不是个讲客气的人,站在这里跟我客气起来,那就说明有什么难为我的事儿。
我从出租里钻了出来,老陈并没有过来迎接,只是穿了不常穿的簇新衣服,站在那里。这衣服好象在诉说他对工作的无奈,我心里有点虚了。可老陈的脸上却也有着一分尴尬。韩蓝到是热清,笑着迎了我说道:"呵呵,小丁你还真够快的,今天不忙吧?这几天家里忙,我没去,耽误你用车了吧?"话语也很是客气。
我随着她向前走着,无所谓的说道:"没事儿,我也不去哪儿,只要嫂子不怪我没本事就行了,呵呵。"韩蓝只是随我笑了笑,也就不说话了。来到了老陈的跟前,我搂了他的肩膀,笑着说道:"陈哥,是不是特想骂弟弟啊,你放心,只要把钱要回来。。。"老陈似乎很不习惯我的这个亲密,微微的挣脱开,脸色浓重的打断我说道:"里面说吧。"
说完就径直的向里面走了去。韩蓝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我说道:"他就是这个脾气,呵呵,走吧。"说着也随着他向里面走了去。我尾随着,更纳闷了起来,他们两口子今夭这是怎么了。老陈木纳一点但并不是不通人情.跟我,从来都是直来直去,今天怎么好象是有了难言之隐啊?门房的门是开着的,老陈先给我们推门进去,只是站在了一边。
韩蓝陪着我,客气的把我让在了椅子上。我心里暗道,有女人可真是不方便。以前,我来这儿,是逮哪儿坐哪儿,随意着呢,现在到好,只能安稳的坐在她指给我的椅子上,别扭。看来老陈是怕老婆敬老婆的,只是在一边站着,脸色依旧是沉着。是不是他们两口子闹别扭了?可看韩兰的样子,又不象啊。我心里揣摩着。韩蓝见我坐好,随手拽了把椅子,坐到了我的对面,停顿了一下说道:"小丁,你是个好人,老陈摊上你这样的伙计是他的福分啊。可是。。。我看咱们这厂子也经营不下去了。。。"
第三十三章 塞翁失其马(三)
我心里己经有了计较,所以看着韩蓝,微微的一笑,说道:"韩姐,谢谢你能这么看我。是我们厂子里暂时是出现了点困难,但我想这个困难不会太久,我现在己经找了解决的渠道了,你放心。。。"老陈见我罗嗦,突然插话道:"小丁,我不想干了,今天叫你来就是跟你说说分家的事儿。"
我听他这么一说,脑子里马上就轰的一下子,猛的站起来,冲了他,严厉的说道:"你不想干了,我怎么办啊?"有点气急败坏的味道。因为我在外面的摊子才铺开,他就说跟我分家,明摆着就是挤兑我。我要是做了对不起你老陈的事儿,你挤兑我也就罢了,可我对你老陈可以说是鞠躬尽瘁,而且对外面的市场,一直在努力着,并且也有了点起色了,你这是干嘛。
老陈好象一个做了错事儿的孩子,低着头看着脚尖。
我想对他说:"你知道我为这个厂子付出了多少嘛,我是缺点经验,但你得给我时间啊,如果给我时间了,我会做好的。"可是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呢。他老陈说出这话来,那就是己经找好了买家,甚至己经接了对方的定金,我再说能有什么用?我不同意?这纯粹就是开玩笑,我能不同意吗?厂子就在他的村里,他要是彪起来,我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再说了,他就是把厂子给了我,我也干不下去。村里的人都是很排外的,一个外乡人想在他这里发财,那简直是痴心梦想。
看来我只有依着他了。我心疼的在流血。这是我的心血啊,你老陈在这个厂子里出了什么力了,一切不都是我在张罗吗?我把一切的梦想都放到了这里,可是这个梦说破就破了:韩蓝脸上也显现了愧疚的神色,但依旧是狠着心说道:"小丁,姐姐也是没办法啊,你现在就够难的了,我们也不忍心再让你为难,正好有个人愿意买这个厂子,这也是个机会,所以老陈没跟你商量,就决定卖了,不是咱们的合作不愉快,实在是形势逼人啊。"
我看己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沉着脸,说道:"那我叫老高来,把咱们的帐日目清一下。也好,好聚好散,大家以后还是朋友。"说完伸手摸出了手机就要打电话。
韩蓝赶紧的说道:"不用叫他了,既然是好聚好散,那咱就简早点,厂子里呢原先的投资也就是25万多一点外面欠帐呢,是50多万吧,这样好了,也别说谁沾光了谁吃亏了,你一直负责外面,外面的就全给你了,厂子里的,就归我们老陈,你说怎么样?
我看着她的嘴脸,只能是无奈。我还能说什么啊,这些都是他己经算计好的。是害泊跟我承担呆帐的风险才走这一步的,要是知道钱有要回来的可能,那她就不这么说了.我心里知道,外面的钱估计没多大问题了,如果顺利,应该很快就能要回来的。但还是恼他们的无义,挤兑的说道:"这样是不是太亏老陈了啊?"
韩蓝笑了笑说道:"亏嘛啊,都是自己兄弟,再说了,你干的也比他干的啊。"说的好象我沾光似的。其实老陈要了厂子也没沾光,抛开他那作价十二万,剩下的就是买潭永华的东西,还有一些剩余的材料,但剩的也不会太多。当时他出现钱是出了十五万,这么算起来他还赔了点呢。
从帐面上看,是他让我了,而且,我要是要回了钱,也确实是让了我。可是他现在这么做不对啊。摆明了就是藏了祸心的。我现在就是说不行,他们也有话的:"外面的经营是你负责的,要不回钱来当然也是你自己负责了。"看着他们的仪态,我也懒得再说什么,更加的是无话可说。
走到了门口,深情的看了看院子里的东西。这些都是自己曾经的梦想啊,就在这一听间都消失了,再不姓丁了。韩蓝见我站在门口,情绪很是低落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车的车钥匙递给我说道:"兄弟,老陈也是设办法啊,你得体谅他。"
我惨淡的笑了笑。我是体谅他,可谁体谅我啊。这个世界就这么现实,你有能力就依附你,当你受到挫折的时候,大家都会举起了反旗。我无语的接过了车钥匙,向了我的车走了去。老陈没有从门里出来,唯有韩蓝喋喋不休的说着歉意。
话儿,谁也可以说的很漂亮,事儿,却不是谁都做的那么光明的。我己经没有了任何的心情继续听韩蓝的絮叨,打开了车门,对着外面又深情的看了一眼,粗暴的倒了车,向回走了去。
我该信任谁啊?有了利益的时候,众星捧月。没了好处,把你踩在脚下,任你如何的惨叫,也引不起人的同情来。回到闹市,己经是中午了,街边的小店红火着,站在路边的小丫头或者是小伙子起劲的招呼着过往的行人。
本想吃点东西再回去,可一点的胃口也设有,只好罢了。回到店里的时候,老高正在用电磁炉热着他带来的东西。见我黑着脸进来,赶紧的站起来,说道:"今天又怎么了?"这事儿我想跟老高说说,不是他能帮我解决什么,而是在我这里也只能跟他说说。促到了他身边,拽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问道:"高叔,你说人走了背字是不是喝凉水都塞牙啊?"
老高不解的看着我说道:"是不是工程那边出问题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那边设事儿,就是厂子现在己经不是我的厂子了,老陈偷着把厂子卖了,卖完了才告诉我的。"
老高看我沮丧的样子笑了起来说道:"呵呵,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卖了也好,我还打算劝你把厂子卖了呢,你看咱们现在才几个人啊,你两头照顾,照顾的过来吗?你让小林和小张去工程那边张罗,你觉得合适吗,我不是说他们没这个能力,只是他们毕竟还设什么经验,你把这些都靠在他们的肩上,弄不好就把他们都给压垮了。"
看着老高那高深的日光,我自然的点了点头,对他的话很是认可。其实在我的潜意识里,也有如此的想法,只是没挖掘出来。确实,小张和小林在那边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但还是对老陈这么做耿耿于怀。
老高看我的样子,笑了笑说道:"你生什么气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给你算过,你这个工程要是做顺利了能有一个亿的收入,把各项费用都抛开,你最少能赚五千万。你做你那个橱柜厂,什么年才能赚到这个数啊?再说了,你那个橱柜厂也就凑这个机会卖出去了,要是不碰这个机会,你能卖的出去吗?知足吧。是老陈帮你下了这个决心。"
看他认真的样子,我扑呲的笑了起来,说道:"呵呵,还是高叔你会劝人啊。那这样吧;既然不做橱柜了,那咱们大家都到那边。这里就收抬一下,把房子给腾出来,让陈姐把这里租出去,我们占着也没用了,你说是不?"
老高笑了笑说道:"你随意吧。"说到这里赶紧的站起来把电源插座拔了下来。
我笑着说道:"如果这样的话,那个工程我也就放心了,高叔就在那里给我多费点心吧,等咱赚了,大家都有份,你说呢。"
老高并不搭我的话,只是把他的饭盒端下来笑着说道:"你吃了吗?"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吃吧,我还要出去一下呢,一会儿他们过来,你跟他们把我的意思说一下,尽快的把这里腾出来,至于这里的这些柜子,就让周重找个车,送厂子里去。也是,吃着碗里的再占着锅里的,不合适。我呢,尽快的把外围的事情都处理好,高叔,能不能销售的出去,可就全看你的了。"
我说这个的时候不忘给他带点压力的帽子。老高把他的饭盆子端到了一边说道:"这个我可不在行,你要说让我看着他们点还行,呵呵。"
我有点矫情的说道:"那我就不管了,这个销售的制度,你跟他们定一下吧,没有个规矩也不行啊,你说呢。"
老高点了点头说道:"那下午我就到那边看看去。"我看老高上心了,也就放心的走了出去,向医院去了。
其实富贵大哥除了胳膊之外,也就是一些皮肉伤,己经不怎么碍事了,但外表上看起来有点寒碜人。见我进来,小霞嫂子赶紧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三儿来了。"说的时候竟然有点拘谨。我点了点头,把带来的包子递到了小霞嫂子的手上,拽了把椅子,坐在了富贵老板的床前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啊,好点了吗?"
第三十四章 塞翁失其马(四)
富贵老板支起了身子说道:“没什么大事儿了。哎,怎么这事儿就让我摊上了,真他妈的倒霉。”
我从包里拿出了烟,点了一根递给他,笑了笑道:“呵呵,你命里有这么一劫,想躲也多不掉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老天爷都嫉妒你啊,娶了我嫂子这么漂亮的一人。”
富贵老板用裹了纱布的手接过了我递给他的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三儿,我不想在这儿干了,等好点了我就回去了,能在这里认识到你这样的兄弟,我知足了,到了山东记得到我那里去坐坐。”说的很是意兴阑珊,给人心灰意冷,看破红尘的感觉。
我看着他消沉的样子,心里觉得怪不是味道的,毕竟在这里,无私帮助过我的就只有他了,我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现在见他说要走,我又无能为力,只能叹气了。我忽然想起点事儿来,二哥跟我说过让我买他的饭店。如果贷款能下来,我就得把他的饭店买过来。可买过来了,我又不想让它接着亏损,因为北京的饭店多了,没见几个是亏损的,这只能说是二哥用的人经营不当而造成的。所以物品要找一个懂经营的人帮我把持着。我正为这事儿苦恼呢,他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人吗。富贵老板是干小吃的,这应该跟饭店差不多吧,我天真的想着想到这里我笑着说道:“让那帮孙子给吓怕了?还是个男人呢。这不都摆平了吗,还怕他们个鸟啊。”我说这话有激他的意思。
富贵老板并没因为我这话激动起来,而是动了动自己的身子,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躺下了说道:“是有点怕,我不是你,没那么深的道行,哪天你不在这里了,保不齐他们还得找我的事儿。但也不全是为了这个,我出来也有几年了,一直没回去过,想回家看看去。”
看他那怂样,我笑了笑接着激道:“人都说衣锦还乡,你是衣锦还乡了吗?就这么回去,什么事儿也设干成,你回家怎么说啊?别人问你,你娶了这个老婆日子一定过的很舒服吧,你怎么回答他?还不是让人看轻了小霞嫂子,也看轻了你富贵老板。”
听我这么一说,大概正说到了他的疼处,翻过身子来,有点跟我着急说道:“你少跟我扯淡,我愿意啊,你嫂子有身子了,我一个人干,干的了吗?你以为我愿意回去啊?”说的时候,眼竟然红了起来,看来他还是不甘心。
我看我的目的达到了,把烟头轻轻的扔在地下,用脚使劲的踩灭了说道:“我打算弄一个饭店过来,你帮我经营怎么样?这样也空出了小霞嫂子,而且也不用你投资,给你20%的股份。”
富贵老板看着我的眼睛,大概在看我说的是不是老实话。我坦然的与他对视着,说道:“饭店的规模不小,你不用担心你那20%的股份值多少钱,现在你应该考虑你干的了干不了,如果觉得干不了,那你就带着小霞嫂子回山东吧。”
富贵老板支撑着身子,看了我半天,大概是累了,又平躺了下来说道:“我看看再说吧,其实开饭店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有什么干不了的。我之所以开这个小吃就是因为我不会别的,就会干饭店。我家里就是开饭店的,我出来之前在那里干了好几年了。对了,你不是糊弄我吧。”
看来有希望,我笑了笑说道:“你先别着急跟我说行和不行,等你病好了,看了饭店再说,你说呢?”
富贵老板见我如是的说,也就平淡了,等了一下才说道:“开饭店好说,我就怕给你干了,那帮人接着捣乱,弄的连累了生意。”
我看着他那个样子笑了起来,有家有业的人跟我这个光棍就是不一样。我握住他那只没受伤的手,使劲的握了握说道:“行了,他也是个人,你也是个人,怕他个球啊。就那天跟我一块来的那个疤痢脸的头和胳膊不也让我给砍了,他敢怎么着啊?谁不是一条命啊,他的脑袋就是小葱韭莱,割一茬还长一茬?”说的时候一脸的自信。其实自信不是来自于我的能力,而是我觉得二哥绝对不会答应他们这么干的。
富贵老板见我狠着脸的样子,又不放心了起来说道:“你到底是干什么啊?”
我笑了笑说道:“呵呵,哥哥,你怎么就这么胆小啊?我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啊?只是我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谁要是惹了我,他这一辈子别想安生,但谁要是对我好,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就安心的养病吧,等好点了咱就去看看饭店去。”富贵老板有一点的不好意思,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我看他的病也算是平稳,这里也不需要我什么,也就站起了身来说道:“呵呵,这才是我的好老哥。那好,我就不打搅你休息了。”说完转头对正站在旁边的小霞嫂子说道:“嫂子,有什么事儿就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小霞嫂子半笑着跟我点了点头,把我送出了病房。
自己的车回来了,感觉方便了不少。也是为解决了一个心事而愉快着,钻进了车里,开了音乐,美美的享受了一下安静。这才出了医院,想也没想就要开到店里去。刚开出了不远,我突然意识到,那里己经不需要我费心了,暗自的笑了笑,把车调了个头,向了售楼处去。
我到的时候,售楼处很是安静,只有关灵和老高在。两个人正坐在展示房里的沙发上偎着,相互的说着什么。我看着他们的样子,觉得与这个环境很不协调,看来都在这里办公是挤了点,可上哪儿找办公室啊?总不能再占着房东姐姐的房子吧,房租不说,单从管理上来说,就有点别扭。
关灵见我进来,赶紧的站起来,笑着说道:“丁经理来了。”
我点点头,也随着他们坐了下来,打断了他们的话题说道:“高叔,你看这里办公是不是……?”
老高把手里的几张纸放了下来,摘掉花镜,说道:“恩,我也觉得不怎么合适,人都过来了,显得很挤,你看这样行不行,里面房子不是还没卖吗?我们找一间,先在那里办公,这样就互不影响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笑着说道:“呵呵,还是高叔会变通啊,行。”说完,我又看了关灵一眼问道:“小关,我让你问的事儿,你问了吗?”
小关的脸色一整说道:“问了,他叫梁浩天,原先在XX房产,据说在那边做的不错,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儿。平时跟大家没什么话,只是干他份内的事儿,这几天,没见他的影子,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听了小关的介绍,眉头也皱了起来,他在别处干的不错,却到了这个破落地方,这说明什么?他是冲着这里的利润来的。很可能他己经有了自己的销售方案了,只是生不逢时,他来了正赶上XX房产内部闹纷争,他的方案就没有机会实施了。
我怎么能把握他呢?那天林伯正说方案的时候,他脸上很是不屑。我的这一群人中间,没有一个实际的搞过房产,就是我做的这个营销策略,也仅仅是闭门造车。他不屑于我们什么?我的策略里说白了是怎么省钱怎么来的,他是不是看到我们没钱,所以才不屑呢?如果是这样,我就得赶紧的搞钱了。
一个是利于这个房子的销售;再就是可以把这个项目顶死了。他如果有销售渠道,等他明白了我们的运作手法,没准就会在中间插上一腿,弄得我们里外难受。我现在是被逼上华山了,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想到这里,我对着小关说道:“呵呵,梁浩天,他这名字可是够大的,你给我约一下梁浩天,明天早上我要见他。”说完,又离开了这里,向李景寅那里去了。我得赶紧的跟他把这事儿定死了,免得再出什么纰漏,那我可就心机白费了。
李景寅正好在办公室里,一见我,就满脸的笑说道:“过来了,呵呵,我正说明天找你呢,那个款子没什么大事儿了,最近两天你让你的人过来吧,咱们再把具体的细节谈一下。对了,你这几天忙什么了?”顺,我听到他跟我说没什么大问题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感觉,心里自然也就美了起来。
我知道是二哥那里给出了不小的力气。看来他苦这个饭店是苦大方了,要不也不会这么痛快的给我办这个事儿。这个事儿看起来是小事,但后遗症却大着呢,没人愿意给你担这个担子的。看来饭店得尽快的接手了。
我笑着说道:“咬,麻烦事儿多啊,整天的瞎忙。”李景寅把我让到了沙发上由衷的说道:“我弟弟过两天就过来了,过来了我带他到你那儿去看看,你现在在那儿住啊?”我笑了笑说道:“李哥,太客气了,对了,咱弟弟来了住哪儿啊?”
本来李景寅还乐着,听我这么一说,眉头锁了锁,点了根烟,叹息了一声说道:“先跟我们挤挤呗,现在房子不宽裕,你嫂子他们单位马上就要分房了,等分了之后,就好了。”
帮人帮到底儿,送佛送上天,这是我做事一贯的原则。见他又为这事儿愁上了,我笑了笑说道:“那先让他到我哪儿住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都是从农村来的,大家也好说话。”其实我现在也没地儿住呢,只是现在卖房子了,找一个房子住,那还不方便啊,他能把钱给我了,可比一套房子来的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