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山村沟里藏
指路人旁白:当初我走到这里,看见这个村藏在山沟的树林里,就很好奇,走进去一看,所有的房子都是用石头垒的,保存得还算完整,几乎没人住了,整个村子的轮廓却还在。
从石家庄市中心出发,乘坐开往龙泉寺方向的公交车,在龙泉寺的前一个路口下车,就可以一路通向洞沟村,前后大概只需要1小时。下了车,是一条大约宽两米的乡间小路,两旁是长势茂盛的庄稼,回头可以清楚地望见山腰上的龙泉寺。
顺着蜿蜒的小路往下,就可以走到洞沟村。郁郁葱葱的榕树、石榴树、皂荚树布满了山沟,如果看得再仔细些,就会发现隐没在树木之间的是一座座石头房子。这些房子不在同一水平线上,而是分布在蜿蜒的山路旁边,从这家走到那家,要上坡或是下坡才行。这个村子并不大,房子不过几十间,而且大多已经废弃,只留了光秃秃的石头墙。所有的房子都用石头垒成,新一些的石缝里已经嵌上水泥。偶尔传来几声慵懒的牛叫,原来这里还住着人。
在一棵榕树下,有两位中年妇女在闲聊,其中一位姓耿的大姐热情地招呼着记者,自告奋勇当起了向导。 她介绍说,“这个村子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有的出门打工,有的出去上学,还有的在外面盖了房子就不回来了。现在在这儿住的就剩下7户了,也就十来个人,差不多都是不愿意离开的老人。”79岁的李树英老人听觉灵敏、口齿清晰,独自一人住在洞沟村。“听老人讲,原先没有洞沟村,附近南庄村有放羊的兄弟俩走到这儿,见这儿水好树多,就砌了口井,在这儿住下了。”
老人说的那口井至今还在为几位村民服务。井口上方是用石头垒成的棚子,很是别致,井下水声潺潺,井的旁边有个小水池。
新村建在山腰上
指路人旁白:咱们刚才看的是老洞沟村,半山腰上还有一个新洞沟村。老洞沟村村民在翻盖新房的时候把房子盖在了山沟外面,其实山沟里和山坡上其实是一个村。
记者试图追寻这个村子的历史,但除了祖祖辈辈留下的传说之外,李树英老人没能说出什么,她主动提出带记者去村委会。跟着老人穿行于废弃的石头建筑中,时光仿佛倒流回了几百年前。小巷宽约一米,抚摸着两侧的石墙,好像走进了遥远静谧的古代,完全忘却了尘世的喧嚣。
沿着小路一直向前走到半山腰,就来到了新洞沟村。说它新是因为它既没洞,也不在沟里,但在此居住的村民却都是实实在在的洞沟人。原来,洞沟村民翻盖新房时都没有选择在原地重盖,而是把新房子盖在了山沟外面,这样一来就有了两个好处:一是交通更加方便,而是为我们保存了完好的老洞沟村。
来到山腰的新洞沟村,仿佛又重新回到了现实中。这个村庄与其它无异,村委会大院也是崭新的现代建筑。曾当过多年洞沟村村干部的王云路不无遗憾地告诉我们,“村志早在解放前就被人给毁了。这个村大概有几百年的历史了,《鹿泉村名录》上记载:清朝中,南庄一牧牛人常在此放牛,见山坡草盛,沟中水清,于是定居下来,并取村名为洞沟。”我们的指路人谭先生说,他在《河北省村镇辞典》上找到了洞沟村,上面说“村民所居之地有泉有洞有沟而取名洞沟”。“原先洞沟村以王姓为主,有三户姓赵,解放前总共六、七十户人,最多的时候一百多户,416口人,解放以后人们就陆续往外迁了。”王云路告诉记者。
采访结束之后,我们一行人恋恋不舍地走下山。站在山脚向上回望, 青山如黛,绿水似锦,洞沟村已经隐没在一片翠色之中。
古碑古树映古屋
指路人旁白:这个小村最值得一提的就是村口的石碑,是清朝留下的。除此之外,村里一棵古老的皂荚树连老人们也不知道它究竟栽植于什么时候。
还没进洞沟村,记者就发现村口竖着一块一人多高的石碑。从隐约可见的碑文判断,这是一块清光绪六年(1880年)农历二月二十九由当地县衙立的育林告示碑。
碑文大意是说,严禁任何人在山上乱砍树木,违者将受到严惩。据当地人介绍,该村西部的万亩山场树木茂密,鸟语花香。但立碑前,附近村民常进山砍柴,还有个别人偷偷进山砍树修房盖屋,植被遭到了严重破坏。洞沟村人多次制止未果,便报告了当时的获鹿县衙。县衙很快立碑保护山林。想进山砍树的村民看到再砍树就是犯法,便不再进山,使树木生长得越来越茂密。
值得洞沟村人骄傲的还有一棵年代久远的皂荚树。在李树英老人的带领下,记者来到这棵还没有判定年龄的老树前。这棵古树上半部已经中空,一支茂盛的树干横在面前,还有很强的生命力。村民都说不出这棵老树究竟有多老,但李树英老人告诉记者,“听我奶奶讲,她的奶奶小时候这棵树就在那儿了。”古树旁边又是一口井。
谭先生说:“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发现了那口搭着石头棚的井,井水很清,水质很好,喝起来甘甜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