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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的亲密接触(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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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5-11-08
我的防洪工程终于被无情的海浪冲垮,我已无法控制住长期积累的泪水。不过,这时,我反倒觉得舒服了些。不管我怎么做,你,轻舞飞扬,始终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一段回忆。人死不能复生,或许这种执著真的无知透顶,不过与其让我抛弃这段美好的回忆,我宁愿去受情感的煎熬。

  我木然地拖着身子回到宿舍,阿泰已去享受学弟们“孝敬”他的鹅肉了,或许现在又在向一群色狼们传授他追女孩子的“五浪真言”等等之类所谓的秘笈了。我虽然答应了他很快赶 来,但此时还哪有心情去听他瞎掰呢。不过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看到我现在的模样。这些泪水仅献给飞扬。

  再上网去看看吧——我早就养成了这种习惯——上面依然单调得很,冷清得很,只不过时不时会有几只“雄性野兽”在那里长嚎几声。无目的地在Page间换来换去,这时我才发现,我握着mouse 的手在颤抖着。那时在网上初遇飞扬,我也在颤抖着。那时的颤抖是因为惊喜,而今天的颤抖则是来自内心的伤痛。

  周围漆黑一片,只是电脑还亮着。显示器屏幕发出的幽幽白光这时让我觉得很不自在。跟电脑交往这么久,倒是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算了,干脆离线吧。电脑上的一丝光也熄灭了,整个房间陷入静寂的黑暗之中。自从飞扬离开的那一天起,我经常把我自己一个人困在这样的黑暗中,这时,唯一的感觉就是孤独。过往,靠回忆与飞扬的时光还能给我带来一丝温馨的藉慰,不过,现在它给我的感觉却那么苦涩。窗外的野猫今天反常地在四点才叫,怎么叫声那么凄厉?半睡半醒着已不知不觉到了黎明,阿泰这个家伙竟还没有回来,看样子晚上又有艳遇了。

  在飞扬去了台北的时候,我尚能靠拼命地写论文来冲淡对她的思念,可此时,我复杂的心情竟能将那些我将来要靠它吃饭的方程掩盖得严严实实。离呈交学术论文的日子还有几个月,我决定要到远点的
地方去走走,算是散心吗?我不知道。留了张便条给阿泰,贴在他放安全套和“罹难者手册”的抽屉上——那儿他肯定能看到。

  我准备先去台北,跟老妹说一声,顺便再拉点“赞助”。在拉开衣柜的一刹那,我看到了这套我留作纪念的“流体力学”。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那套迷人的“咖啡哲学”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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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5-11-08
坐在飞往台北的飞机上,我挑了个靠着窗口的座位。外面的云层被阳光映成金色,金得耀眼。“这里会有轻舞飞扬所在的天堂吗?”我突然产生这种近似白痴的想法。可能是因为凌晨的时候太伤心的缘故吧,先是胡思乱想,现在思想又模糊起来,很快,便倚着窗口睡着了。

  我清楚地看见一只蝴蝶,有点像在“蝴蝶王国”台湾也很难找到的枯叶蝶,但细看又并不相似——它全身都是褐色,却褐得闪闪发亮,在空中轻快地飞舞着,就像……就像一杯香浓的咖啡……我猛地惊醒,旁边的乘客给我递来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见你那么困,刚才空姐派饮品时,我帮你要了杯咖啡。”“谢谢。”我接过咖啡,咂了一口,单是苦涩,却无香浓。

  ……

  刚向老妹提出这个打算,便招来劈头大骂:“你是不是上次淋雨后发烧烧坏了脑子?无缘无故就要往外跑。……不过,看在你是我老哥的份上,如果你去上海,我就资助你。”不知道老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去哪儿对我来说都没有关系,上海就上海吧。“那好,我帮你打电话去办手续,你就先在附近逛逛吧,弄好了我call你。”第一次见老妹要付钱还那么兴奋,只要不是白痴的人都看得出她在另打着什么主意。

  我实在觉得台北没有什么好逛的,给我的感觉只是伤感。我甚至不敢再经过277 号公车在那里的站牌,不敢望一眼“荣总”,更不敢踏足那块竖着十字架的土地,其中的原因说真的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因为我不想接受这个现实吧。于是我便在街上无目的地瞎逛,抬头看到太阳,“今天的太阳好圆呢。”我自言自语道。

  终于熬到了call机响的一刻,老妹说她已带着我的行李回家了。搞什么嘛!赶到老妹的住处,她将一张机票递给了我:“我只能帮你办到在那里呆一个礼拜,也应该够了吧。这是来回双程机票。我有一个师兄在上海,攻读交通大学信息系的博士学位,我会叫他去机场接你,你可以跟他住在一起,他会照顾你的。至于他的名字,我也不大记得了,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对了,顺便帮我把这封信交给他。如果你敢在路上偷看的话,我不会放过你。”

  “你既然怕我偷看。干嘛不自己寄去嘛?”

  “他一直不肯告诉我他家的地址,我又怕寄去他的学校会弄丢。拜托啦,大哥。”老妹竟会如此低声下气地求我,顿时觉得自己高大了许多,算了,帮就帮吧。

  坐在第二天飞往上海虹桥机场的空中巴士上,广播里传来飞行高度的报告,比正常的低了不少,今天起飞的时候天气不太好,但造成低飞的原因是天气呢,还是我现在沉重的心?——我又在胡思乱想了。大城市毕竟是大城市,机场出口处人山人海,可是,老妹的那个师兄呢?该不会老妹没联系上吧,我可不想在这里流浪街头。“台湾的蔡先生请到服务台,有人找。”

  还好我听力不是很差,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总算听清楚了那段广播。这蔡先生是指我吗?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5-11-08
在服务台,真的有个青年在那儿等着。远远地打量了一下,他还没我高,样子也很平凡,我暗自庆幸,庆幸我不用感到自卑。于是我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就像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一个浮标一样:“你好,想必你就是我老妹的师兄吧,这次我来麻烦你了……”

  没想到那人一付惊诧的样子,六目(我有四只)相视了许久。“可能你认错人了,我在等我女朋友。”他尴尬地笑了笑。

  这时一个身影从服务台后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您就是从台湾来的蔡先生吧。”

  总算找到了,我的心先激动了一下,但马上又凉了半截。我们相距大概60公分,我要仰视13度 才能与他正视,60 * tan13 + 我的身高,他竟有一米八五!鼻梁上虽架着一副眼镜,还不脱一点书生气,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一种充满活力的斯文。我敢断言,假如他的性格跟阿泰一样的话,死在他手上的女孩一定不比阿泰少。

  坐在驶向他家的出租车上,他先开口了:“听你妹妹说你很喜欢上网冲浪,正巧我也很迷恋网路,所以我们干脆以网名相称吧,因为我认为仅网名才真正反映了一个人的内心世界,也在一定程度上暗示了一个人的向往,这通常是最贴切的名字。我叫‘绝对领域’,你可以叫我‘阿域’,请多多指教。”

  我一下子愣住了,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网名有这样的理解。我的网名呢?“痞子蔡”吗?

  “我叫‘痞子蔡’,大家都叫我‘痞子’。”说是“大家”,其实只不过只有飞扬这么称呼我罢了。

  “咳咳……嗯‘痞子’吗?”看得出他对这个名字颇为惊讶,“欢迎你来到上海,痞子。”——他掩饰表情的工夫真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一路上我们没有停过,从虚幻的电脑世界,到现实世界中的中台关系;从邓老的一国两制,到李登辉的两国论;从对未来世界的展望,到选择女朋友的条件。不过,在说到女朋友的时候,出现了很长时间的“冷场”。我沉默不言,是因为我心中有着飞扬。但阿域也一声不吭,是因为他也有着生死离别的感触呢,还是他察觉了我的悲哀?在交谈中,我对阿域有了更深的了解:他是交大网球队的队长,一手出神入化的球技不仅使他在上海稍有名气,也成了他收入的主要来源——他兼职一女子少年业余网球队的教练——我真有点羡慕他了。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5-11-08
原先见他脖子上挂着十字架,还以为他只是拿来作为装饰,没想到他真的信奉基督。他讲的话中经常带一些让人不大容易听懂但似乎很有道理的句子,大概是从《圣经》上记下来的吧。不过,他从头到尾都没提过他的“另一半”,难道他果真是跟我一样有着一段锥心断肠的痛苦回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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