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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20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五章 七日之约
 
     乘着运起的实地光幕,我与樊德恒以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回到了宝涵楼。
  在回到宝涵楼的途中,我们也有甚多交谈,当然包含我愿不愿意帮飘渺山人员突破的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我先是询问他的想法和意见后,再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
  当然,对于我的决定,樊德恒从不干涉,更不用说有什么反驳意见了,所以听过后,樊德恒也同样一贯表情地笑点着头就没下文。
  回到樊德恒的三楼房间,我也取出了龙戒中的那一箱透明石,与樊德恒就地分赃了起来。
  不过这个分赃动作却是在我语带胁迫下,樊德恒才肯收下一小部分。
  随后,我又与樊德恒商谈了一些事情后,这才入房去休息。
  隔天一早,樊德恒情报网的鹰眼已传回很多有关于我的消息。
  其中,除了少部分是提到我得到大批透明石外,大部分传回来的消息,都是关于我武艺一事,而且越传越夸大,说什么我一挥手就能瞬间让人死伤遍地,甚至还有人说我是「神」呢!
  尽管事情传的如此沸沸扬扬,不过大家唯一目的就是想传承我所学,因为我的表现实在带给他们太大的震撼了,所以这个空间的武者在听闻消息后,不分大小门派全都动了起来,为的就是与我这个头条新闻的主角接触。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很快的,日子已到达我与飘渺山约定的第七天时间。
  至于原本同样约定在七天后与樊德恒手下接触的言东宝,则是在昨天就已经跟樊德恒手下取得联系,并领走了重建华星地区的第一笔款项。
  日子虽然飞快的过了七天之久,不过令人遗憾的是,大陆上的武者虽然把消息炒得火热,全部动员的寻找天珠,但却依然没有好消息传回。
  倒是前来宝涵楼想见我的大门大派门主多不可数,不过我一个也没有接见就是了,想求见的人,全都让樊德恒以我在修炼为由打发回去。
  但不晓得是我没有亲口拒绝这些各派门主,还是另有其因,这些想见我的门主,竟全留宿在宝涵楼里,搞得原本生意就很好的宝涵楼更是一宿难求,甚至就连原本单纯作为用餐的厢房,也被包下来当成住宿用。
  而我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因为今天正是我与飘渺山约定再见的时间。
  除非是破坏樊德恒三楼住屋的屋顶直接离去,否则我还是得乖乖的走下一层一层的阶梯,与那些苦等的大门大派门主相见。
  对于这种情形我虽感无奈,还是不得不走下楼去。
  果不其然,当我才一走下二楼的阶梯时,瞬时有一大堆人涌了过来,每个人都表达他们门主想见我一面的讯息。
  当然,对于这些人我根本无须理会,因为樊德恒的手下在这些人尚未靠近时,已如同随扈般的把这些人排除在外,完全没让他们有接近我的机会。
  不过,这样的动作却引来那些各大门派弟子的不满,甚至还引发冲突。
  对此结果,可引起了我极深的不悦。
  于是,我森冷着一张脸,用内息逼出声音道:「把所有动手的门派弟子押下来,反抗者杀无赦。
  「另外,你们这些大门大派的门主给我听着,你们门下弟子的举动已引起我极度的不悦,现在,我令你们全都给我下楼,违反者杀!」说完,我直接走下楼去。
  来到一楼大厅,我望着座无虚席且噤若寒蝉的众人一眼后,提脚往可将一楼景象尽收眼底的柜台走去。
  我尚未走到柜台,原本坐在柜台里的樊德恒最佳助手达力,已让出了自己的位子,迎我这个假老板坐上去。
  二话不说地坐上达力所让出的椅子,我先是环视了众人一眼,才面色倏沉的道:「被押解的人员中,有谁是你们自己门下弟子的,有的人站出来。」
  话一说完,顿时有三位明明就一脸害怕得直打哆嗦,却还死要面子勉强装出门主威严的老、中年人来。
  望着走出来的三位门主,我道:「先不说你们弟子的过错,你们见我有什么事?」
  闻言,最老的那位门主率先向我拱手道:「抱歉,我乃『东泰派』门主『萧万』,来此是想向您请益武学,门下弟子冒犯之处,还请您多多包涵。」
  就在这位自称是东泰派门主说话的同时,又有好几位强装威严的人走下楼来。
  冷眼望视走下楼这些人,再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后,我才冷然道:「其他门派呢?是不是也同东泰派门主一样,见我的目的,就是想向我请益武学?」
  「是!」
  众人中,不知是哪门哪派的门主同时拱手回答。
  看这些平时高高在上的门主向我拱手行礼,我也不想给他们难堪,所以闻言后的我,也不再冷眼相待,礼貌性的起身说道:「看在各位门主的面子上,某部分门下弟子动手一事,我就不再追究,至于请益武学一事,我只能说抱歉。不过,只要你们能够寻找出我所需要的东西,我想,我一定会非常乐意与你们切磋。」
  说完,我右手一挥,示意樊德恒手下放开那些被押着的人员。
  见樊德恒的手下放开所有人员后,我不再多说的走下加高的柜台,直接往大门走了出去。
  来到了门口,我先是用眼神示意樊德恒站到我的身旁,这才对着一干跟出来的众门主道:「抱歉,由于我与樊德恒有事待办,必须先行离去,在此,我与樊德恒祝各位门主在此住宿愉快。」
  接着,我故意示威的布起实地光幕,缓慢的把我与樊德恒的身躯托上天去。
  可想而知,在场的一干人脸上布满的,肯定是惊吓且不可思议的叹然之色。
  在实地光幕的运乘下,我与樊德恒再次来到了飘渺山的后山禁地。
  没想到那些与我约定好的山主们早已在窟口等待,并热烈的把我们迎进议事厅的最大窟口里。
  进入到窟口里,我与樊德恒主动走向上次坐的石椅,其他的人则是依序走向自己的位子。
  望着同样的人员,同样的坐序,如果不是眼前这原本毫无摆设的生硬长条形石桌上,多了些人性化的茶点,我一定会觉得自己是在作梦,梦到了七天前的情景。
  此时,坐在主位的现任山主率先开口道:「与您道别的这几天中,我动员了飘渺山所有人员外出探听您所要找的特异现象,至今虽然已有一批人归山,不过全没有探听到您所要找的现象就是了。」
  脸上露出感激一笑,我道:「谢谢,劳烦你们了。」
  十六代山主接口道:「这几天,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按照您的吩咐,试着辟谷不食,不过奇怪的是,我们的身躯虽然是渐感衰弱,但精神却更好,敢问您这种现象是否正常?」
  「有此现象是正常的,你们不用担心。」
  略顿了一下,我又道:「其实,在七天前我就想帮你们突破目前这个阶段,只不过你们身上所带的杂气太重,所以我才会故意拖延七天的时间,要你们辟谷不食,为的就是让你们除去身上的这股杂气。
  「现在杂气已除,你们当然会感觉到精神变得更好。至于身体感到虚弱方面,则是你们多天没有进食的关系,只要突破先天,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自可消除这种衰弱的现象。」
  闻及我的话语,众人脸上除了有着无法言喻的兴奋外,仰望我的眼神更是充满感激,而且纷纷站了起来。
  深怕他们做出我不愿见到的下跪感激之举,我连忙续说道:「大家请坐,在未说明突破之法时,有些事情我必须先告诉你们,请你们仔细聆听。」
  见他们全都一一坐下,并专注地把视线投向我后,这才道:「你们可相信死后的灵体还会轮回转世?」
  不曾与我交谈过的十八代山主接口道:「虽然从没有听过这种传闻,不过从您向我们叙说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后的种种情形来看,我相信,死后的灵体还可以转世轮回。」
  闻言,众人也表示自己相信并点头回应。
  我颔首道:「之所以问你们这个问题,为的就是告诉你们,不管是生存在哪个世界,人死后的灵体都会回归到创世神的转世池轮回转世;而修炼成第二元神意识,就等于摆脱创世神所创的轮回根本。
  「创世神为了制裁我们这种异常存在的生命,因此,不管是任何人,只要是修炼成了第二元神意识者,就必须经历创世神所赋予我们的无数次天劫试炼。
  「而天劫又可分为心劫、天火两劫。心劫,就是将潜藏在人们心中的七情六欲一一引发出来,其考验会使受劫者陷于幻境之中无法自拔,甚至是走火入魔。
  「至于天火,则是一种热能源,所焚之处,万物俱灰,倘若不能通过天劫考验,那也就是受劫者重返轮回之道之时。
  「最后,我想说的是,天劫是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者无法逃避的既定命数,而且天劫的考验次数并不一定,对此,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慎重考虑,斟酌一下究竟要不要学习这突破之法。」
  听完我的叙说,樊德恒已率先苦着一张脸回应道:「无法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的下场,顶多是老死而已,但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却要受到天劫的制裁,甚至惨死,两相比较之下,我还是宁愿选择老死,因为我觉得做人还是得顺应自然,没必要活得那么累。」
  我笑说道:「这就任凭个人选择了。」
  顿了顿,我把视线转向沉思的众人道:「十六到二十代山主,你们的抉择呢?」
  与我较熟的十七代大山主接口答道:「请问,是不是只要我们一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就必须马上受到天劫的制裁呢?」
  「哦,不是的。」我解释道:「天劫并没有一定的次数,也没有固定时间点,不过按照正常情形来分析,除非是你凝聚第二元神意识后的修为大增,不然天劫往往二、三百年才会降临一次。」
  说完,我为了让他们更容易懂,又把修炼成第二元神意识就是所谓的散仙,一经完成天劫考验就成为仙人的这些阶段,告诉他们。
  十七代山主道:「这么说,天劫虽然没有一定的次数,却也不是永无止境的降临,只要修炼成仙,就可免除天劫的制裁,是不是?」
  「是的。」我颔首说道:「由于在我游走这么多空间里,从未遇过像你们这种对道统完全不了解,却又已达到可以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的修道者,所以在不知道从何向你们说起的情形下,我只好把凝聚第二元神意识后的最大克星──天劫告诉你们。
  「不过,虽然我无法一一详细告诉你们,但你们若是选择凝聚第二元神意识,一旦凝聚成功者,等我寻找到想寻找的东西后,我会把你们带往一个名为『天境』的地方,到那里后,自有人向你们叙说一切,因为那里就是我们散仙的修炼地。」
  闻言,从未与我交谈的二十代山主接口道:「如果跟您前往天境的话,那我们还可以再回来这个世界吗?」
  「这当然没问题,甚至你想去其他世界也都行,而且你们也不用担忧身体会老化,因为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后,所有的身体机能均不再受限。」
  随着我的话语一完,众人不由陷入一片两难抉择的沉默。
  片刻之后,才见十七代山主脸上带着犹疑不决的表情道:「前几天,我们是多么希望能够突破目前这个状态,但现在我却犹豫了,就如樊东主所说的,没突破目前这个阶段,顶多是自然老死而已,但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却要受到天劫的制裁,两相比较起来,我真不知该如何做决定。」
  「听完十七代山主的叙说,想必各位应该都同十七代山主一样,不知如何作出抉择吧!」
  轻叹了口气,我又道:「不管如何,我希望各位能在今天明确作出抉择,因为你们虚弱的身躯已不容许再继续断食下去,迫切所需就是恢复进食,还请各位尽快作出决定。」
  十六代山主道:「可否容我们几天的时间考虑?」
  我摇了摇头道:「我也曾经想过是否要再给你们几天的时间考虑,但最后想了想,我还是决定让你们现在就回复我。如方才所言,你们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容许再继续断食下去,除非是恢复进食。
  「而一旦恢复进食,万一你们在事后答应了,又必须再等上七天的时间来做调整,若依此来回计算,所经时间又得耗费十多天,虽然这十几天的时间算是极为短暂,不过再加上你们不知须用多久时间才能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我觉得你们有必要现在就做出决定。」
  言毕,场面又是一阵凝重的沉默。
  过了没多久的时间,十六代山主已率先表明道:「虽然突破后将会遭受到天劫,不过我还是愿意突破目前这个阶段,因为依照自己目前的身体机能来看,我顶多再活几年的时间,而只要凝聚了第二元神意识,二、三百年后才会降临第一次天劫,虽然我没有把握躲得过,不过能利用这些时间到别的世界看看,这何尝不是一种美好的体验?」
  十六代山主的话语一毕,其他尚在考虑的山主,也同声附和地说出愿意突破目前这个阶段的话语来。
  面对众人的表态,我欣慰一笑道:「虽然你们是否愿意突破都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不过看你们愿意突破这个阶段,我还是忍不住的为你们感到高兴。
  「毕竟,想要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的可能性只有两种,一是凭自己的力量修炼,二是借着庞大的原始力量来推动,而你们却是以最不易的自身力量修炼达到凝聚第二元神意识,这点可真是百般不易啊!
  「若是你们给我的答复是放弃,我还真只有惋惜的分了,还好最后你们还是想开了。」
  说一完,我从龙戒中拿出修炼玉牌,呈拋物线的丢给现任山主道:「接着。」
  现任山主原先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接过我丢给他的修炼玉牌,可他一握住玉牌后,整张脸也瞬间变得肃穆了起来。
  随后,读取完修炼玉牌上内容的他,更是直接站起身来,移动着脚步作势就要下跪。
  看见他的举动,我连忙开口阻止道:「无须如此,还劳烦你把玉牌传给下一个。」
  不过我的话语似乎起不了效用,因为现任山主闻言后,还是坚持己见的跪下身来,遥对我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头他才站起身来,把修炼玉牌传给十六代山主。
  十六代山主虽然尚不知修炼玉牌有何妙用,不过从现任山主的举动看来,明眼人都知道修炼玉牌一定有什么奇特之处,所以虽然现任山主并没有任何的言语,还是一脸恭敬的接过修炼玉牌。
  同样的,接过修炼玉牌后的十六代山主,脸上也充满了肃穆。
  在接受完玉牌上内容后,他与现任山主同样下跪对我磕头,完全不听我要他们站起来的劝告。
  由于自己极不喜欢这种磕头场面,正当十六代山主要把修炼玉牌传给十七代山主时,我已同一时间的开口道:「如果再有人向我下跪磕头的话,那我就收回这块玉牌。」
  闻言,十六代山主动作虽然明显一顿,可还是一脸恭敬的把修炼玉牌传给了十七代山主。
  还好我的警告起了效用,因为在十七代山主在读取完玉牌上的内容后,并没有如同前两人般的向我下跪磕头,只是一脸恭敬的向我做了三个揖,而这样的动作,我也还能接受。
  就这样一个传一个,很快的已传到了二十一代山主手中,并已读取、作揖完毕。
  现在出现的是一副窘况,因为二十一代山主,不知该不该把修炼玉牌传给唯一没有山主身分的于流。
  眼见这种情形,我大方的道:「传下去,在场的人都可以读取,包括在一旁侧听的庄才女亦可。」
  二十一代山主闻言后,才把修炼玉牌传给于流。
  而当于流读取完向我做了三个揖后,一旁的庄旎已自动走到于流身边,恭然的接过修炼玉牌。
  等庄旎同样读取完修炼玉牌,并做了三个作揖后,我伸手接过她递回的修炼玉牌,并收回龙戒之中。
  待她回身坐好后,我这才道:「你们刚刚所读取的内容乃是我的全部所学,想必皆已经深深刻印在你们的脑海中,在场除了十六代到二十代山主不用浪费时间去修炼外,其他的人,我则希望你们能用心去修炼。
  「至于十六代到二十代山主,不用浪费时间去修炼的原因,则是他们一经修炼完成第二元神意识后,第二元神意识就会主动帮他们修炼,这也是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的好处之一,其他好处我就不再多说,等你们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后,自可明了。」
  停歇了一口气,我继续说道:「虽然修炼玉牌中有叙述,修炼第二元神意识是用本元神作冥想来推动第二元神意识的修炼,不过由于你们完全不懂道统之故,我在此就以白话来向你们叙说。
  「请仔细听好,所谓的用本元神冥想,就是用自己脑海中的思绪来想象,也就是说,先在自个儿脑海中寻找一经突破先天,就已凝聚的初期第二元神意识,至于第二元神意识长成什么模样,就视个人而定了,因为这攸关个人的修为。
  「但不管你脑海中所看到的第二元神意识是一点白光、是呈雾状的微薄白光,或者是长条形的白光状,甚至是其他形状,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第二元神意识一定是呈白色光芒状。
  「不过上述这些情形,却不包含十六代到二十代山主,因为根据我从你们的修为状态来看,你们的第二元神意识一定已具人形,你们只要在脑海中搜寻到一个看起来像是人形的白光,那这道人形白光,就是你们的第二元神意识。
  「而一旦寻找到自己的第二元神意识后,你们接下来的动作,就是推动第二元神的修炼。如何让第二元神意识来推动修炼其实很简单,只要你们以冥想方式,让第二元神意识如你们入定时的修炼就可以了。
  「至于要如何知道第二元神意识是否开始运作,则更好分辨了;你们只要感觉到自己的头顶好像被辟开了洞,那时就可以清楚感觉第二元神意识的运作了,这也是我记载在修炼玉牌中的完成推动,直到第二元神意识可以跟自己沟通后,才算是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不知这样的解释,你们有无不清楚之处?」
  闻言,现任山主第一个接口问道:「请问,刚才您所说第二元神意识之运作与否,是感觉头顶有无被辟开了洞的感觉,这是指十六代到二十代山主,还是包含我们?」
  我淡然说道:「刚开始你们全都会有这种感觉,不过其变化却不尽相同,因为十六代到二十代山主的修为已经够了,所以他们只要一经推动第二元神意识的修炼后,他们的第二元神意识就会开始凝聚成肉身,而你们则是毫无太大的感觉,但其变化你们还是感觉得到就是。」
  稍微停顿了一下,我继续说道:「说不如行,反正这里还算空旷,不如你们就在这里试着推动自己的第二元神意识吧!万一有什么问题,我也可以直接帮你们,你们认为如何?」
  现任山主笑开了一张脸道:「如此甚好,有您在,我们就可以放心了。」
  听及现任山主的话语,其他的人也都笑点着头认同。
  「既然如此,那各位就取一个适当的距离坐下吧!小樊你也是。」
  等众人一字排开的盘膝坐在长条形石桌前后,我这才站起身来道:「把自己当作是如往常修炼一般就可以了,不用太过紧张。
  「另外,除了十六代到二十代山主头顶有破了洞的感觉,还必须继续修炼运转,直到第二元神意识可以跟你们沟通才可以收功外,其他的人则是在头顶上有了那种感觉就可以收功了,没问题的话,就请各位开始吧!」
  众人闻言,向我轻点了个头,随即二话不说的闭上自己的眼睛,开始了修炼……
 
 
 
 
只看该作者 121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六章 心病
 
     时间流转之快。
  随着他们入定到现在,已过了一个小时之久。
  在这段时间里,除了十六代到二十代山主在入定没多久后,身体明显晃动了一下外,其他的人只是静悄悄的动也不动。
  不过,就在刚才,二十一代山主也有着剧烈的晃动。
  而这一晃就像引起连锁反应般,原本毫无反应的众人,也前后顺序不一的有了晃动,并按照晃动顺序一一出定了。
  看着逐一清醒的众人,我一一向他们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外面,示意他们先到外面去。
  而清醒过来的人也在收到我的讯息后,全轻点着头、移动脚步的走了出去。
  直到最后晃动的庄旎也出定转醒,我看了还持续运转的十六代到二十代山主一眼后,这才比出手势示意庄旎跟我出去外面。
  走出窟口,我先是挥手在入口处布下一层具有保护又有隔音功能的光罩,才走向一旁等待的众人。
  望着全是一脸兴奋的众人,我发现唯独樊德恒一反常态地愁眉苦脸,不由好奇的对他问道:「小樊,你怎么了?」
  闻及我的询问,樊德恒苦着一张脸道:「武大哥,如果被天火打到,是不是很痛啊?」
  「是会很痛,你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如此愁眉不展吧?」我有点不可思议的问他。
  樊德恒打了一个冷颤道:「嗯,我最怕痛了,不知究竟有多痛?」
  呵!堂堂一个男子汉竟然怕痛,还敢当众讲出来……
  心里虽然对他的反应感到好笑,我嘴巴也不忘吓唬他道:「很痛、很痛、很痛,绝对会令你痛不欲生……」
  「啊」了一声,樊德恒整张脸都扭拧了起来。
  看着他的表情和反应,我故意对着庄旎道:「庄才女,麻烦你下一次遇到苏妙人时,一定得把我们樊德恒如此怕痛的事告诉她。」
  不等庄旎反应,樊德恒已连忙挥手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才不怕咧,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们可别当真。」
  口头上虽然这么说,不过从他的表情看来,谁都知道他是装潇洒。
  由他反应看来,我知道他是真的打从心里惧怕。
  这时的我,也不再跟他开玩笑,满脸正经道:「小樊,你不用如此恐惧天劫,毕竟天劫对你来说还非常遥远,就算你真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也不用如此担忧,因为到那个时候,你已可以自己制造法宝来避劫了,放心吧!」
  这时,樊德恒神色稍稍回复正常,点头说道:「好。」
  我笑了笑,把视线转向现任山主,说道:「十六代到二十代山主可能还必须再过一段时间才能出定清醒,想必你也知道,武者在入定时是最为脆弱的,所以在他们未出定清醒这段时间里,你们自己可得好好防范,虽然我已在窟口前布下一层能量保护他们,不过你们最好还是多留意一下,所谓防患未然嘛!」
  「是,我一定会派人严加防护。」
  现任山主语态尊敬地说。
  我淡然笑道:「现在你们都已成功推动第二元神意识了,往后第二元神意识得靠自己修炼,你们下次入定时,就跟以往一样修炼就可以了。」
  「是。」
  众人皆恭敬的回答。
  轻点了点头,我又道:「你们的灵体都非常纯正,这也是我愿意把自己所学道统教给你们的原因,希望你们好自为之,可千万不要走偏了路子才好,否则天劫来临时,你们恐怕躲也躲不过。」
  「是。」
  飘渺山人员再次异口同声的回答。
  「瞧你们老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还真让我不习惯,现在夜已深了,我相信你们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要修炼刚才所学,所以我与樊德恒就不再打扰各位了,我们就此告别吧!」
  现任山主闻言,连忙开口留人道:「夜既已深,倘若您尚无急事欲待处理的话,可否委屈在我们山上暂留一夜,不知您意下如何?」
  我摇了摇头道:「由于我们来此之前,宝涵楼有很多大门大派的门主及武者聚集在那里,甚至还与樊德恒的手下发生一些冲突,虽然事后已被我压制住,不过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回去看一下,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多谢。」
  「不敢不敢,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强留您了,不过只要你有需要,我们飘渺山所有人员,都愿意竭尽所能为您效劳。」
  「谢谢。」我笑笑的道:「若是你们有什么问题,也可到宝涵楼去找我。」
  说完,我轻笑的挥了挥手,不再多说的运起实地光幕,托起樊德恒的身躯,往天空飞去。
  离开了飘渺山,我并没有如我所言的直接返回宝涵楼,而是前往华星地区。
  途中,我也跟樊德恒详细解释过了,由于飘渺山人员毕恭毕敬的客套态度,着实让我很不习惯,所以,我才会以宝涵楼的冲突事件来作推托,为的就是不愿跟他们多做纠缠。
  我们来到华星地区时,原本暗黑的天色也已渐渐转为明亮。
  我们来到他情报网的分支,在问明言东宝的落脚处后,又辗转往言东宝的酒楼,正当我们要往里面走去时,正巧碰见言东宝与一位年轻人走了出来。
  这位年轻人的长相乍看之下,与言东宝有着几分的相似。
  言东宝一看见我们,便快步向我们迎来。
  他脸上带着激动道:「我以为许久后才能再见你一面,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再度与你相见,真是太令人惊讶了。」
  我亲切一笑道:「我之前把你教训得一无是处,你还如此想我,看样子我以后非得多多骂你不可,这样才好让你常常记起我来。」
  语毕,言东宝身旁那位年轻人面露不悦的接口答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与我父亲的关系为何,但看你年纪也没长我几岁,你不觉得,自己用这样的语气与比你年长的长辈说话,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吗?」
  不等我回话,言东宝已面露不悦,对着自己儿子苛责道:「无礼的是你,快道歉。」
  「没关系的,这是你儿子吧?」我故意转开话题。
  闻言,言东宝脸上充满着歉意,拱起双手道:「抱歉,孩子不懂事,冒犯你了。」
  我无所谓地笑了笑,道:「他说的又没错,何来冒犯之由,你就不要再责怪他了。」
  停顿了一下,我把视线转向年轻人道:「现在的年轻人,甚少有你这般敬老尊贤的想法,可见你父亲把你调教得很不错。」
  年轻人回道:「虽然我父亲要我向你道歉,不过我自认没有错,还有,你到底是谁?」
  看了看他头上的灵能,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欣赏你,可惜你并不懂武艺,否则你将是一个可调教之才。」
  年轻人一脸悲戚道:「不会武艺又怎样,我现在不是活灵活现的站在这里吗?用不着你管。」
  说完,他突然脸色一变,痛苦的捂着心脏。
  看见这种情形,言东宝连忙扶着他的身躯,低柔着语调道:「忍着点,痛一下下就过去了,来深呼吸、深呼吸,吸──呼──」
  趁着年轻人按照言东宝话语调节呼吸的同时,我透过额头上菱形晶体观察年轻人的身体状况。
  只见,这位年轻人心脏部位有着不正常的红色气光,而且范围还满大的,甚至还扩及肺部。
  查出了这奇怪的病因,我也恢复双眼的视界,而年轻人在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后,脸上虽然还布着一丝丝的痛苦,不过与他之前骤变的表情比较起来,明显好了许多。
  这时,言东宝也在儿子稍微恢复正常后,主动向我解释道:「不好意思!我这儿子从小就有心痛的毛病,平时就待在家里足不出户的,原本想他心痛的毛病已许久没再犯,所以趁机会带他出来走走,没想到这心痛的毛病还是又犯上了,看来我得托人带他回家了。」
  「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帮他治疗看看,至于能不能治愈,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沉稳的说道。
  虽然痛苦还未完全退却,不过年轻人在闻及我所言后,还是勉强地开口道:「你与我父亲是什么关系我不管,但是我就是不愿让你治疗。」
  闻言,樊德恒不禁动气的接口道:「奶奶的,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我武大哥不懂得尊敬长辈,那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啦,你以为你的痛苦,只有你一个人承担吗?看看你父亲,他心里的痛可不比你少啊!你……」
  伸手阻止樊德恒未说完的话,我对着年轻人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帮你治疗,你唯一可以选择的,就是看你是想意识清楚的让我治疗,还是被敲昏后才接受治疗,就这个差别而已。」
  年轻人作势就要回话,不过言东宝已先打岔道:「伯任,你就不要再说了,为父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为父可以告诉你,他就是我们来华星途中,人人讨论的那一位高人,同样也是为父心里的恩师,你就不要再坚持了好吗?」
  年轻人闻言,楞了一楞,然后态度一转,向我道:「对不起,方才言语冒犯你了,不知你现在是否还愿意帮我治疗?」
  我淡然笑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意识清楚的让我治疗,二是被敲昏后再来治疗。既然你肯让我治疗,我又怎会不愿意呢!」
  「谢谢。」
  年轻人一脸真诚的微微躬身。
  我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有办法自己走吗?若是不方便的话,我可以背你没关系。」
  「可以的,我这心痛毛病只是痛时比较难过而已,没有心痛时就跟常人没有两样,你看。」
  年轻人像证明自己话语似的,伸展着自己的手脚。
  「既然没问题,那带路吧!」
  「好。」
  说完,年轻人二话不说的转身带路。
  「抱歉,他就是这么急性子,请!」言东宝右手稍伸,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给言东宝一个无所谓的笑容,我不再多说,紧随在年轻人的身后。
  跟着带头年轻人的脚步,我们来到酒楼的二楼。
  绕过走道上的转角,我们来到一间位于走道最尾端的房门前面,并随着推开房门的年轻人走了进去。
  不过当我一进房后,我不由微微一怔,因为此时的房里,竟还有一位年约二十出头的女性坐在里头。
  而这位原本在桌上不知写些什么的女性,一惊觉有人进来后,随即抬起头朝我们这个方向看来。
  她道:「哥,你怎么回来了,你身后这两位是?咦,爸爸怎么也回来了?」
  随着此女的抬头,我也清楚看见了她的长相,只见她留有一头长发,鹅蛋脸上那对不算大的眼睛流露出一股灵慧的神采,搭配上她细细的柳眉、巧挺的鼻子、殷红的嘴唇,整体看来,十足像个古典美人。
  此时,随后走进来的言东宝已大步走向前来,并向我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女儿言无双,儿子则是言伯任,他们全是我叫过来帮忙的,抱歉,方才还没来得及向你介绍。」
  我不介意的笑了笑,向女子点头问候道:「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同样是头一回碰面,可是这言无双与言伯任比起来,倒显得落落大方许多,她含笑道:「不会的,你客气了。」言毕,她把视线转向自己父亲,问道:「爸,你和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们不是要去查询户数吗?」
  言东宝道:「你哥刚才心痛病又犯上了,他们是要来为你哥治病的。」
  「爸,你又不是不知道哥哥的病情,真是的。」
  她轻斥了一口气。
  站起身来,她也不管自己父亲有何回应,直接又把视线转到我们身上道:「两位医爷真不好意思,我哥哥的病情乃属特殊之例,稍有一个不当,我哥就会受苦,虽然如此明言回绝两位医爷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不过为了我哥哥着想,两位医爷还是请回吧。」
  说着说着,她走向房门口,一副急欲送走我们的模样。
  「他们不一样的。」言东宝道。
  言无双眉头一皱道:「爸,你哪一次不是这么说,但结果除了失望外,哥哥哪次不是被折腾得三四天还下不了床,尤其刚刚哥哥的病情又复发,实在不适合马上接受生手的治疗,为了你,为了哥哥好,这一次,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让外人帮哥哥医治的。」
  言伯任低言道:「无双,这一次真的不一样,你就让长头发那位试试好吗?」
  「不行!我不想再让哥哥你徒增无谓的痛苦了。」言无双不加思索,一口回绝他的要求。
  见此状,我也不再沉默,直接对着言伯任道:「你先在原地跳跃个一百下,跳完后,我马上帮你医治。」
  只见言无双倒抽了一口气,表情坚毅的道:「爸,你听,哥哥平时连走路都不能太仓促了,他现在还要哥哥原地跳跃一百下,这不摆明要害死哥哥吗?你快请他们出去。」
  然而言无双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父亲依旧毫无反应,而自己的亲哥哥,竟真的原地跳跃起来了!
  言无双楞了一楞,突然拿起放在桌上的长剑,俐落的抽出剑鞘道:「请你们两个马上离开,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看见言无双拔剑相对的举动,我虽然很想好言与她叙说,可这时的言伯任,已出现之前的心痛情形,所以我也不再耽搁,用左手把复原魔法化的金色柔光做成实质般的同等复原液体,并吩咐言伯任无须再跳动,随地躺下。
  见言伯任痛苦的摀着胸口躺下,我对着眼睛直楞楞盯着我看的言无双,淡淡说了一句:「不要因你的一己之见,耽搁了医治时间。」而后,我不再理会的,直接往言伯任所躺的方向走去。
  来到他所躺之处,我蹲了下来,紧接着,在右手幻出一把二十毫升大小的针筒后,我利用幻出的针筒,直接抽取凝聚在左手的金色实质液体,缓缓注入了言伯任的右手血管。
  注入后,我先散去凝聚的针筒,丝毫不敢大意地透过额头晶体观察他注射后的变化。
  只见金色液体一进入血管后,就迅速沿着血液循环整个身躯。
  藉由他刚才剧烈跳动的因素,很快的,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金色液体已流遍他全身上下,甚至心肺部位的红色气光,也已被复原魔法的金色液体给包裹着。
  就像颜色互染般,过不了多久的时间,言伯任心脏部位的红、金两种颜色已互相抵灭的渐渐转淡,不过却没有恢复正常人该有的绿色象征,其心脏部位还是有一小红光占据着。
  看见这种情形,我再次在右手幻出针筒,直接抽取凝聚在左手的金色实质液体,不过这一次我只抽取了大约一半的量,改而注射在言伯任的左手血管。
  同样的,金色液体才一进入血管,就迅速沿着血液循环整个身躯。
  原本心脏部位的一小红光,也在金色液体的再次入侵下,相互抵灭的渐趋转淡,进而恢复成正常人该有的绿色象征。
  我恢复了自己双眼的视界,并对着原本是一脸的痛苦,可现在却变成畅然舒活的言伯任道:「恭喜你,你现在已经完全痊愈了,甚至比正常人还正常,你起来活动看看。」
  言伯任轻快的站起身来,笑道:「不用试了,我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相当清楚,现在这种感觉是我从没有过的,真的很感谢你,容我跟你磕头致谢。」
  说完,他作势就要跪下。
  我右手轻挥出一股气墙,阻止他弯膝的动作,说道:「我不喜欢这一套,很多人就是因为这样,才让我觉得不自在,不想与他们相处,如果你希望往后我还会来找你聊天的话,那我建议你不要再有这种动作出现。」
  言毕,我也不等他回应,直接把视线转向抿着双唇,脸上充斥着无限感激的言东宝道:「我手中的金色液体,除了对病者有莫大的功效外,对于武者更是有莫大的好处,来,过来我的身前盘膝坐好。」
  就在言东宝前来的身前盘膝坐好时,我对着收剑回鞘的言无双道:「如果你不觉得我触碰你的手臂是在冒犯你的话,你也可过来盘膝坐着。」
  言无双稍一犹豫的看了我一眼,而后把长剑置于桌上,快步地走了过来。
  见她已坐下,我不再多说的幻出针筒,直接抽取凝聚于左手的金色实质液体,向言东宝的右手血管注入。
  接着,再重新幻出一把针筒,将金色实质液体往言无双的右手血管注射。
  他们在注射过后,无须我吩咐,已自动调息修炼了起来。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之久,率先入定的言东宝已清醒了过来。
  随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言无双也出定清醒。
  看着他们脸上的感激神情,我当然知道他们接下来的反应,于是我不给他们有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转开话题,问道:「虽然你们接手重建华星地区到现在只有两天的时间,不过不知进展是否顺利。」
  言东宝先是请我与樊德恒坐下后,才随之坐在一旁道:「目前尚在计数实际毁损屋数,等完成这个阶段后,接下来的重建进展,应该很快就可看出成果。」
  「辛苦你们了。」
  我颔首笑道。
  「你就是目前大陆武者盛传的那个人?」
  言无双惊讶地看着我问。
  闻言,我不禁纳闷道:「我是不是大陆武者所传的那个人,与我们现在所谈完全是两码子的事,你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言无双羞涩一笑,道:「是这样的,当初我父亲只是向我们说明有人找他重建华星地区而已,并没有说是受何人委托,直到我们来此途中所听所闻,全是有关于这位奇人的消息,我父亲才向我们说委托者就是那个奇人,所以刚刚听到你们的谈论后,我才会惊讶的问出来。」
  停顿了一下,她又续道:「听大陆武者谣传,只要有人找到发生奇异现象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又有你想寻找的东西,你就会把武功教给寻找到的那个人,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是的,当时你父亲也在场,难道你没向他求证吗?」
  「没有。」言无双摇了摇头道:「当时我只觉得夸大,所以也就没有兴趣多作询问,直到刚刚你以特殊手法帮我哥哥治疗,以及一会儿功夫就增添我们二十年的功力,我心里才相信。」
  听到这里,我故意摇头苦笑道:「希望大家不要有你这种想法才好,否则我要的东西也不用找了。」
  言无双落落大方道:「纵然有像我这样不相信的人,我想那也是少部分,不然大家也不会传得如此绘声绘影了。不过,如真有人找到的话,你真会把武功传给找到的人吗?」
  「是的!」
  「倘若算找到的人是个无恶不做的坏蛋呢?」
  「亦同,这是我的承诺。」
  言无双稍稍一顿,而后微理鬓梢的道:「虽然这是你的承诺没错,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寻找到的人真是一个很坏的人,那你不怕他在学成你武艺后,可以更无法无天的为非作歹,伤害更多人吗?」
  「那你们只好祈求寻找到的人千万不要是个坏蛋啰!」
  我诡异笑道。
  言伯任接口问道:「假若如我妹妹所言,真是由一个坏蛋帮你寻找到你想要的东西,而你也允诺的把武艺传承给了他,那你在得知他用你传授的武艺做坏事后,你会出面制裁他吗?」
  「如果是在我得知的情形下,我会。」
  「那还好。」
  言伯任率真的笑了笑。
  稍做思索,言无双柔声提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所谓的奇异现象之定义是什么,不过我个人倒是见过一个满奇怪的地方,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想听?」
  我淡笑道:「请说。」
  言无双说道:「由于我哥哥患有心痛病的关系,所以我个人常研读一些有关草药的书籍,并常常上山寻找书中所记载的药草,记得有一次,我也是上山寻找,不过在那座山中,我却遇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远远的我明明看到有一座森林,可无论我怎么走怎么绕,却始终走不进去,每每总是走一走,又不知不觉的绕回森林的前面,不知这符不符合你想找的奇异现象?」
  「嗯!我所指的奇异现象就是类似这种,不过,你确定是走不进去,而不是迷路?」
  言无双点了点头道:「我确定是真的走不进去。」
  我又问:「事后你是否又曾经前往试过?」
  她道:「那当然,我还不只试过一次,少说也有一、二十次之多,但始终得不到结果。之后,我就不曾再前往试过就是了,毕竟那个地方离我家非常遥远,而且还是位在深山中的深山。」
  我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道:「请问你所说的这座山位于哪里?」
  略一停顿,她喃喃道:「详细地点我也不会说,但要我走我却会走,因为我是沿着山脉走进去的。」
  「不知你是否愿意带我们前往?」
  我问道。
  闻言,言无双把视线转向自己的父亲,询问道:「爸,可以吗?」
  「当然。」
  言东宝毫不考虑的回答。
  得到自己父亲的认可后,言无双顺势转回自己的视线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我毫不迟疑的道:「看你的方便,不过越快越好。」
  语毕,言东宝接口道:「无双,不如你准备一下,待会儿就跟他们出发。」
  「好。」
  言无双的允许声才一落,言伯任已笑咧咧的插口说道:「我知道自己不会武艺,所以我自己很识相,虽然无法跟你们一同前往,但我却会祈求上天保佑,希望无双所说的地方,真能找到你想要寻找的东西,这样一来,你的功夫就必须传给我爸爸了。」
  我嘿嘿笑道:「你还真坦言不讳啊!不过遗憾的是,就算你妹所说的地方能够找到我想要寻找的东西,我也不会把武艺传给你父亲。」
  言伯任收起笑意,一脸纳闷道:「为什么?」
  「你怎可言而无信?」言无双愤愤不平的质问。
  面对他们同时间的极端反应,我淡笑道:「不是我言而无信,而是我早在你们父亲答应帮我重建华星地区时,就把自身所学全传给了他,你们总不能要我再传一次吧!」
  「爸,是真的吗?」
  他们两人讶然的异口同声问道。
  言东宝脸上布着诡异的笑意道:「当然是真的,你们不觉得为父一回家就待在房里修炼很不寻常吗?」
  纵然已经得到自己父亲的印证,不过言伯任还是反驳道:「就算教过一次也不可能全然记住,何况你这么高超,想必武学也一定很复杂,我父亲纵然再厉害,也不可能一次学起来,不如再传一次就当是复习。」
  我正要回话,已见言东宝拉住他儿子的手臂,似乎想阻止他再说些什么天真的话来。
  接着,言东宝道:「伯任,你不懂就少说两句,恩师的武学只要一经学习,就能深刻的烙印在脑海里,让人想忘也忘不了,岂可跟一般学习方法比拟。」
  望着言伯任脸上的尴尬表情,我故意转开话题对着言东宝道:「经过我刚才金色液体的帮助,想必你快突破先天了吧?」
  「是,我预估只要一年的时间就可突破。」
  言东宝恭敬的回答。
  我欣慰一笑道:「如此甚好,不过慢慢来就可以了,毕竟修炼一事可急不得。总之,好好努力吧!」
  「是。」
  这时,言伯任一副深怕再说错话的样子,吞吞吐吐问道:「我……我可以……请教你的……大名吗?」
  「当然可以。」我微笑道:「我姓武名东风,你们叫我小武就可以了。」
  「哦!小武。」
  言伯任顺着我话语直呼出口。
  言东宝闻言大喝道:「无礼!」
  言伯任听到父亲的大喝声可慌了,连忙向我道歉道:「啊!对不起,对不起,我……」
  「无须道歉,不然这样好了,你就跟小樊一样称呼我武大哥吧!」
  「爸,可以吗?」言伯任轻问。
  我闻言连忙对言东宝道:「其实不管作何称呼都只是个称呼,你就不要再为难他了。」
  言东宝点了点头,并道:「那我该如何称呼你?」
  「就叫小武啊,你不觉得这样比较亲切吗?」我淡然一笑。
  怔了怔,言东宝摇头拒绝道:「不行,不行……」
  看他头摇得跟什么似的,我故意问道:「那你觉得怎么称呼比较好?」
  见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哑口无言,我才顺势说道:「你尊敬我,我心里明白,但尊敬不仅止于口头上的称呼不是吗?如果你还不认同,不如你就称呼我老板吧!毕竟依我们目前的关系而言,这种称呼最属实也最适当。」
  「是,老板。」
  言无双这时插口道:「爸称呼老板,可我们却称呼武大哥,这样不是很奇怪吗?不如我们也称武大哥为老板吧!老板这个名称适用范围满广的。」
  言东宝笑点着头道:「为父正有此意。」
  竟然连个称谓都能扯这么久,我实在不想在这种毫无营养的话题上打转,于是直接转开话题,对着言无双问道:「从这里到你所说的那座山脉,大约需要几天的时间?」
  低头沉思了一下,言无双道:「根据我的经验,从这里到达我所说的山脉,少说也要十来天左右,而进入山脉后,路更是崎岖难行,用走的方式,至少也需要七天的时间,才能到达我所说的那座森林。」
  「麻烦你先去整理一下随身东西,我们待会儿就出发。」
  「好。」
  言无双站起身来,往里头走去。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已手拿一个小包袱地走了出来。
  「这么快。」我问。
  言无双率然说道:「在山区行走不便带太多东西,只带一套换洗衣物就够了,毕竟上山前我们还有粮食要带,我可不想还没到达目的地,就累死在半路。」
  我笑站起身来,对着言东宝拱手说道:「谢谢你如此信任我,我保证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
  「无须如此,我们一同下楼吧!请!」
  临走前,我拍了拍一旁言伯任的肩膀,不再多说的往外走去。
  来到酒楼门口,言东宝父子向我拱手一揖后,双方才各自离去。
  而我们一来到无人的郊外后,我向言无双询问了她所说的山脉方向,这才运起实地光幕,往她所说方向飘去。
 
 
 
 
只看该作者 122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七章 森林灵精
 
     群山绵延,高低不平的起伏着,远远望去,犹如高耸入云般看不见边,探不见尽头。
  在耗费两天时间的飞行后,我们终于到达了言无双所说的那座山脉,并改以腾掠方式继续前进。
  至于会选择用腾掠方式的原因,则是言无双必须认定一些特殊目标,才能确定森林的所在位置,所以虽然缓慢,不过却也无从选择。
  就这样一山越过一山,在毫无人烟的山区腾掠寻找了三天后,我们才来到言无双所说的那座奇怪森林前。
  看着荆棘满布、杂树纠结丛生的丛林,我不由对着经过几天相处而变得熟悉的言无双问道:「无双,你确定这就是你所说的那座森林?」
  「嗯!确定。我当初也是停留在这颗大石上休息,你看,大石上还有我每走过一次,就划下一道刻痕的痕迹呢!」
  寻着言无双手指望去,我果真看到十数道大大小小的刻痕。
  望着这些刻痕,我道:「那你都是由哪个方向进去的?」
  言无双望着前方道:「我都是从大石这个方向进去,不过进去后,我所走的方向都会有所改变,但不管我如何改变,每每走到最后,结果都一样莫名其妙的绕回这个大石前。」
  点了点头,我对着樊德恒道:「小樊,你与无双走一遍看看,我在这里观察你们进去时,森林外观是否有何变化,小心一点。」
  樊德恒闻言,从怀中拿出我送给他的握把握在手上,笑着对言无双道:「无双妹子走啰!」
  言无双轻抽出自己手中的长剑道:「我来开路。」
  两人互相回应后,便不再多说的往森林里走去。
  看着他们一前一后走进森林的身影,我不由把自己的思绪放到最灵敏状态,放开心念,仔细搜索着是否有异常存在的能量。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距离他们进去到现在,大约已过了七、八分钟之久。
  然而自己放开搜索能量的心念,除了感觉到正常的风吹草动外,其余的就毫无所获。
  由于他们进去已有一段时间了,再加上自己又毫无所获,所以我考虑是否要按照他们所走的路进去寻找。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森林的左前方传来「沙沙」作响的声音。
  视线瞬间往所听到的方向望去,可这一望的结果,却让我有点哭笑不得,原来自己所听到的声音,竟是言无双挥剑斩草的声音。
  看着绕回大石的两人,我不由兀自调侃的说道:「原本我还以为有什么发现呢!没想到竟是你们两个,怎么,你们这趟进去可有什么发现?」
  樊德恒耸肩摊手道:「除了见不着天的茂密树林以及砍不完的杂草外,里头根本什么也没有。」
  言无双收回长剑道:「现在你可相信了吧!」
  「的确是有些怪异,不过也有可能是你们自己走错路才绕出来的。」
  樊德恒不加思索的反驳道:「不可能,我们都是直直的往前走,而且根据我们进去时的方向,与我们出来时的方向相比较,这两个方向是呈反方向,所以我认为绝对不是我与无双妹子走错路。」
  我摇了摇头道:「虽然你们进去的方向,与出来的方向是呈反方向,那表示彼此有连通性。现在有一个办法,可证明是不是你们自己绕出来的,待会儿你们一个从进来时的方向进去,一个从出来时的方向进去,如果两方能够碰面的话,那就代表是你们自己绕出来的。
  「同样,你们如果是按照原路走却无法碰面,甚至是从不同方向出来的话,那不是你们自己绕出来的可能性就很大。」
  「好方法。」
  言无双目光一亮地说。
  樊德恒也笑嘻嘻道:「一遇到问题,马上就想得出解决方法来,真不愧是我的武大哥。」
  我笑了笑道:「方法是人想出来的,如果你肯多用脑袋的话,相信你也可以想出对策来,现在闲话少说,如果你们进去后,彼此真能碰面的话,那你就在碰面的地方做一个记号,然后再一同回来。」
  樊德恒道:「干嘛这么麻烦,如果真让我们两人碰到的话,我与无双妹子就直接往森林里走不就得了,何必又走回来呢?」
  望着他们两人脸上的疑惑,我道:「虽然麻烦,可这也是不得已的举动,毕竟我们现在尚不能确定你们走入森林后,究竟是自己绕了出来,还是某些因素,让你们在不知情的情形下绕了回来,所以我想留在森林外面,再观察一次。
  「而在外面观察,势必无法了解你们两人所见情形,甚至无法了解你们到底有无在森林里碰面,所以为了你们的安危着想,我才会作出这样的要求。你们如不出来告诉我,我怎能知道你们在里面待那么久,到底是碰面后又继续往里走,还是出事、失踪呢?」
  听完我的解说,樊德恒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道:「嗯!了解。」
  言毕,樊德恒把视线转向言无双,续道:「无双妹子,你走进去时的路线,我走出来时的路线,沿路上自己小心。」
  言无双颔首说道:「我会的,樊哥自己也小心。」
  看着路途上满谈得来,且互认兄妹的樊德恒与言无双,我笑说道:「你们两个都得小心,若发生什么危险,就放声大叫,懂吗?」
  两人同时点了点头后,不再多说,往原先分配方向走去,而留在原地的我,则是再次放开自己的心念搜索着。
  大约过了五分钟之久,心念虽然同样没有搜寻到什么,不过却已看见樊德恒与言无双,一前一后的从他们第一次进去的那个方向走了出来。
  他们才一走出来,带头走的樊德恒,已边走边向我嚷道:「武大哥,看来是我们自己搞错方向才会绕了出来,不过怎么会差这么多呢?」
  收回了放出的心念,我道:「我没跟你们进去,我也不知道,你们稍作休息一下,我们待会儿再进去一趟。」
  「不用休息啦!要走,我们现在就可以走。」樊德恒站定身子,一副无所获的无奈样。
  闻及樊德恒的催促话语,我不由对着言无双问道:「无双,你可以吗?」
  「没问题的。」
  「那走吧!」说完,我二话不说地走了进去。
  沿着樊德恒他们早先开出来的路,我来到了他们碰面做记号的地方。
  这时,我辨别了方向后,唤出了能量刀刃,挥挥走走的往自己判别的方向前进。
  不过说也奇怪,我明明就已做了方向辨别,且确定自己毫无走歪,可到最后,我们竟然还是绕回了森林前的大石。
  而这种情形也确实让自己吃了一大惊,因为我的方向感一向很好,如果真是走歪掉的话,也不至于差得这么多,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不死心的再走了一遍,可遇到的还是相同情形,唯一的差别,就在于从不同的出口出来,即使出口不同,可同样都离大石不远就是了。
  就这样,从不同地方进出,来来回回又试了两遍,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这时樊德恒已率先表示自己吃不消,躺在大石头上。
  他拿下途中顺手拔下,含在口中的一根草道:「如果武大哥还要试的话,可不可以先休息一下,我的脚好酸啊!」
  持续一直做同样的事,且毫无收获,也难怪他会喊累。
  「也好,你们在这里稍做休息,我飘上去观察看看。」
  说完,我直接往天空上飘去。
  从空中鸟瞰下去,我望眼所见,除了有着一片毫无空隙的碧绿苍莽外,根本就毫无所见。
  这时,我突发奇想的找了一处林叶较稀疏之处飘下,期望有什么新发现,可落地后,却仍是在我们曾经开出来的走道上。
  可是,我飘上天时,所选择的落脚处,明明是在森林的中央上方……
  怪矣!这其中的奥秘,简直诡异到了极点。
  我不死心的再飘往其他地方尝试,可得到却是相同的结果,搞得我不得不放弃这样的方式。
  我一来到大石前,樊德恒已迫不及待的向我问道:「如何,武大哥?」
  面对询问,我摇头苦笑道:「跟我们用走的一样,虽然我是从森林的中央飘落下去,可一落下地后,所处位置却是在我们所开的走道上,从好几个地方去试,都是这种情形。」
  闻言,樊德恒原本满是期待的表情,瞬间换成了失望,不过他却道:「从武大哥传给我的武艺中记载着,只要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后就可制造结界,这种情形会不会就是所谓的结界构造?」
  我摇首说道:「不可能,因为不管任何结界,都必须以庞大的能量才能构成,之前我已不止一次地放出心念来搜索,可却完全感觉不到任何能量波动,所以绝对不可能是结界所造成的。」
  「既然不是结界所造成的,那到底是什么原因?」樊得恒双手持剑指的左右一边搓揉着太阳穴。
  我白了他一眼道:「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站在这里苦恼吗?」
  言无双接口问道:「听我父亲说,华星地区的淹大水,以及含碧潭凡物必沉的现象,都是含碧潭里的一条巨大妖兽所造成的,我们现在这种情形,会不会也是因为妖兽所造成的?」
  哈!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闻言狠狠地拍了自己一个响头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言毕,我从龙戒中拿出地珠,唤出了沙龙。
  看着以进化后人形现身的沙龙,我第一时间的向它问道:「沙龙,你可有感觉这里是否有其他精魄、灵精的存在?」
  「禀主人,小妖感觉树林里有一灵精存在。」
  「有办法与它沟通吗?」
  沙龙道:「禀主人,由于小妖不是灵精一类,所以无法与其沟通,还请主人原谅。」
  我颔首道:「那你有没有办法带我到它的所在位置?」
  「可以的,主人,它的幻术对小妖并不管用。」
  闻言,我毫不思索的把视线转向樊德恒道:「小樊,为了安全起见,你与无双就待在这里,没有我的指示,谁也不准进入森林里。」
  话毕,瞬间引起樊德恒与言无双的反弹。
  「我不要,我要跟武大哥进去。」樊德恒说。
  「我也是。」言无双语态坚绝。
  面对他们的反应,我露出一脸不容许反驳的强硬态度道:「你们如果执意要跟我进去可以,但从今尔后,我们就各走各的,记得我不是在与你们开玩笑。」
  见我板起脸来,樊德恒这才带着万分不愿意地说道:「好啦,好啦!我们不进去就是。」
  知道自己这话语约束得了樊德恒,可却约束不了言无双,所以就在樊德恒心不甘情不愿答应的同时,我也唤出了含鱼,并对着它道:「含鱼,你在这里保护他们的安全,不过他们两人如果有谁超过我现在所站的地方,那你也无须对他们客气,直接冻晕他们。」
  「是,主人。」
  含鱼巨大鱼嘴发出音波的说。
  面无表情地看了满是不甘的樊德恒与言无双一眼后,我向沙龙道了一句:「走!」然后大步地往森林走去。
  就当我与沙龙快靠近森林的同时,原本直耸的大树突然弯曲倾倒,相互纠葛在一起,一瞬间把原本可以行走的空间填得满满的。
  「禀主人,它不让我们进去。」
  看见这种情形,不用沙龙解释我也知道,但不让我们进去行吗?
  冷哼了一声,我左手倏沉突翻地划出一个硕大圆弧,握着地珠的右手飞快捣出一拳,狠狠击向划出的圆弧形金色劲气。
  「轰隆」的一记爆雷声忽响又沉,千百道的破碎金色劲气已瞬间窜向互相纠结缠绕的大树。
  轰──轰──轰──
  刹那间,弯曲倾倒的大树,蓦然被我千百道的破碎金色劲气给击成残枝断干,开出了一个五公尺大小的缺口来。
  不过,这个缺口就像昙花一现般,不到一会儿的工夫,其他没受到金色劲气波及的大树,已伸展树藤,迅速填补了缺口。
  这种情形不禁令我更为火大,紧握着地珠的右手,更是毫不留情的往填补树藤击出一道金色长条形劲气。
  「轰」的一道爆炸声响,原本填补树藤的缺口,已被金色长条形劲气给击得粉粹,地面上更是尘沙飞扬,落叶纷飞的划出一条长沟来。
  不过这种情形就如同之前那般短暂,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其他无受损的大树,已快速延伸出树藤,填补了被损坏的缺口。
  这时,我也不再浪费气力,直接吐出须祢剑丸来应付。
  只见须祢剑丸才一吐出,瞬间化为一条长约三十尺的庞大金龙,盘绕自己的身躯,并随着自己的心神而动。
  望着金龙不断划过的湛湛金色弧光,我以心神命令金龙朝着已修复两次的地带吐出一团火焰。
  蓦然,艳红色的火焰猎猎的从金龙嘴中吐出。
  红光过后,原本填补好的缺口,已黑漆漆一片,化为灰烬。
  正当自己准备令金龙再次吐出火焰时,我突然感觉到一股非常悲伤的讯息,而这股讯息就是来自森林。
  在我感觉到这股悲伤讯息后,我也停止了自己的攻击,仅让原本延绕自己身躯的金龙改为盘旋在我的头顶上方,让第二元神警戒着。
  随着自己让第二元神指挥着金龙之时,我的视界顿时一左一右的一分为二,自己视线所及一个,第二元神所监控的金龙又是一个。
  此时,我第二元神所监控金龙的左边视窗,清楚看见茂密的森林,正有着惊人的变化。
  只见一条条粗如婴儿手臂般的树藤,不断的往树林上方盘据,不到一会儿工夫,整座森林已被树藤包裹了起来。
  不过眼前所见,只是第二元神从空中鸟瞰下来的角度,我本元神的右边视线,则是看见茂密的大树被一层树藤给遮盖着,形成一道半圆形的防护网,不过树藤却没有再次填补、涵盖金龙所破坏出来的缺口,导致整座森林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由树藤纠盘而盖的山洞般。
  虽然森林中那不知为何的灵精,为自己的家筑起了一道防护网,而且不再填补缺口,不过那股悲伤的讯息却从没有消失过。
  甚至不知为何,这股悲伤讯息,突然让我想起了光之星所遇到的大地之心,并深深后悔自己为什么无法悟透大地之心所说的万物沟通呢!
  罢了,现在的悔不当初,根本于事无补。
  在心里深叹了一口气,我面对着森林道:「我可以感觉到你的悲伤,但我却不知道你为何悲伤,我想与你沟通,若是你听得懂我的话意,请撤去自己的保护网,我绝不会伤害于你。」
  随着话语一完,我不由静下心来等待,在心里深深期待它真能听懂自己的话语,进而撤去树藤所形成的保护网。
  结果相当令人遗憾。
  经过自己静下心来的等待,树藤依旧是树藤,完全没有任何改变或者收回的情形发生,有的只是一种怪异的宁静气息。
  就在自己无法与它沟通而感到不知所措时,这时的第二元神赫然拨动我的心灵道:(老大,既然用说的不行,你可以尝试把自己所想,透过额头上晶体发出看看,说不定这样行得通也不一定。)
  接受了第二元神所传来的讯息,我瞬间透过额头上晶体,发出一股自己绝不会伤害它的意念来。
  而我这股意念才一发出,原本所感受到的悲伤讯息已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害怕的讯息。
  一感觉到这股讯息,我连忙再次透过额头上的晶体,发出绝不会伤害它的意念安抚,并表示善意的收回了在我头顶上方盘绕的金龙。
  但不晓得森林里的灵精是过于恐惧,还是根本就不相信我,我虽然都已经表示善意的收回金龙了,所感觉到的害怕讯息却依旧存在。
  闭上恢复正常视界的双眼,我发出一股询问意念:「你在害怕什么?」
  而我询问的意念才一发出,顿时感觉到一股无法体会的讯息,我完全不知道其中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发出一股不懂的意念,一旁的沙龙突然开口道:「禀主人,它是害怕小妖。」
  我闻言,不禁纳闷道:「你怎么知它是在怕你,而它又是为了什么原因要怕你?」
  「禀主人,小妖是从它发出来的讯息感觉到的,它是怕小妖吃了它。」
  「怕你吃了它?」我有着疑惑道:「它为何会有此想法?」
  「禀主人,小妖不晓它为何会有此想法,不过小妖心想应该跟常理有关,因为它怕小妖吃它,小妖心里也有一股想吃它增进修为的想法,虽然小妖绝没有吃它的意思,但却不能挥除这个自然而成的想法。」
  「会不会就是因为你有这股想法,才会让它感到害怕。」
  沙龙道:「禀主人,小妖不知。」
  「回到地珠里头吧!」我摊开紧握着地珠的右手说。
  「咻」的一声,沙龙已化作一道白光回到了地珠内。
  但在沙龙回归地珠后,森林中灵精所传送出来的害怕讯息却依然不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就在这时,第二元神又再次拨动我的心灵道:(老大,我觉得森林中灵精所害怕的应该是精魄才是,因为老大之前尚未唤出沙龙与含鱼时,虽然是无法顺利走入森林中,可却没有让森林中灵精有着如此明显的反应,直到老大唤出沙龙与含鱼,准备带着沙龙进去后,灵精才开始做出防备。
  (另外,沙龙刚才也说出一个重点,那就是沙龙虽然没有吃它的意思,可是却无法挥除想吃它增进修为的想法,我想会造成如此原因,应该就是精魄与灵精与生俱来就无法共处才是,老大可以唤来含鱼询问看看,看含鱼是否也有想吃森林中的灵精,增进修为这种想法。)
  闻及第二元神所传来的讯息,我二话不说的转过自己的身躯,直接往樊德恒他们的方向走去。
  看我往回走的身躯,樊德恒已一脸兴奋的向我说道:「哇!武大哥刚才好厉害啊!随便一击就造成如此大的杀伤力,乖乖,这哪是人可以受得了的,而且我到现在才知道,那一条金光闪闪的庞然大物会吐出火焰来耶。」
  面对樊德恒如此的兴奋模样,我只是对他咧嘴一笑,随即把视线转向含鱼道:「含鱼,你对森林中灵精有什么感觉?」
  「禀主人,鱼妖想吃下它增进修为,不过没有主人的允许,鱼妖不敢。」含鱼巨大鱼嘴发出音波的回答。
  确定了精魄与灵精天生就无法共处,我再次摊开紧握着地珠的右手道:「进来地珠吧!」
  「是!主人。」
  含鱼立即化作一道黑白之光,回到了地珠。
  同时,我也把地珠收回了龙戒之中。
  果然,森林中的灵精也在我把地珠收回龙戒的同时,散去了它原先所传出来的害怕讯息,甚至原本涵盖、包裹着整个森林的树藤,也一一的回归。
  到最后,四处林立的森林大树,更是犹如摩西开红海般,主动开出一条路来。
  而且,我还感觉到一股非常善意的讯息。
  大概是同样感觉到这一股善意讯息吧!这时的樊德恒竟向我哀求道:「武大哥让我们跟着进去啦,我觉得里面的东西不会伤害我们,拜托啦!」
  言无双也同样恳求道:「对啊!老板,拜托啦,之前我们自己胡乱闯进森林里,那个怪东西也没伤害我们,现在它已主动让出一条路,要让我们进去,一定不会怎么样的啦。」
  闻及他们两个的哀声恳求,我也不再坚持自己原先的决定,于是道:「要进去可以,不过你们自己要小心,绝不能大意。」
  「耶!」
  得到我的应允,樊德恒与言无双如同小孩子般,就地跳起来欢呼。
  让他们俩兴奋的情绪稍微发泄后,我这才带着笑意道:「走吧!」
  转过身,我大步的往森林灵精主动开出来的那一条路走去。
  走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后,我目光顿时被一株高约一公尺,长得很像盛开的百合,但却泛着金色灵光的不知名花朵给吸引了。
  而当我看见这株泛着金色灵光的花朵时,我知道自己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因为我所感觉到的讯息,就是从这株花朵传出来的。
  望着这株发出愉悦讯息的花朵,我也透过额头上的晶体发出自己愉悦意念。
  不过,我们的沟通也仅止于此,纵然我想跟它有着更进一步的交谈,但却不得其门而入,只能以最简单的意念沟通,这叫我该如何是好呢!
  面对这样的情形,我着实无奈,甚至是束手无策。
  于是,我缓缓地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思绪回归到初生婴儿般空白无邪的自然状态,体悟着大地之心曾经告诉我的话,用心去感触着四周的变化。
  就在自己毫无杂思,自然的一吸一吐循环呼吸下,我的思绪虽然已洁净得几近归零的状态,可是我却无法像入定时一样,清楚的掌握着四面八方每一个生命体或是无生命体的能量变化,只能感受着存在于空间的能量波动。
  这样的结果,不禁让自己感到有些泄气,而这一泄气的结果,也让自己原本进入近乎归零的思绪,回归到未调整时的状态。
  自觉徒劳无功的唉叹了一口气,我自言自语的对着持续发出愉悦讯息的花朵道:「到底要如何才能与你沟通呢?唉……」
  大概是听到我自言自语的话语吧!身后已瞬时传来樊德恒的声音道:「它又不会说话,怎么可能与你沟通呢?武大哥想太多了吧!」
  闻言,我轻转过身子道:「小樊,你这么想就错了。不管是有生命之体也好、无生命体也罢,天地间的万物,除了提供我们所需要的能量外,它们也跟我们人一样,有心,也有意念,只是我们人类不懂得与之沟通罢了,唉……算了,说了你也不相信。」
  听我这么说,樊德恒连忙答道:「武大哥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相信,反正现在也没事做,武大哥就说给我们听嘛!」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把大地之心曾告诉我的话,娓娓道了出来……
  听完后,樊德恒道:「不是我不相信,不过真有人能做到万物沟通吗?」
  「不知道。」我毫不犹豫的说。
  略作思索,我又续道:「小樊,我要入定感应看看,麻烦你与无双帮我守护。」
  见樊德恒慎重的点了点头后,我这才盘膝坐了下来,排除心中杂念,眼观鼻、鼻观心的行功吐纳起来。
  不到多久时间,我已经进入了行功状态。
  就在初始元素在毛细孔间的一吸一吐自然循环下,我的思绪也洁净得几近归零,变得宛如初生婴儿般纯白无邪,轻易的掌握着四面八方每一个生命体,或是无生命体的能量变化!
  而我也试着把自己的思绪,向着散发出庞大能量的花朵接触。
  结果依然令人遗憾,我除了感觉到花朵庞大的能量波动外,就无法与它做出更进一步的接触。
  得及这种结果,我实在再也静不下心来了,为防万一,干脆收敛心神,让自己退出了行功状态。
  「嘘……」
  缓缓吁出口中那口浊气后,我缓慢地睁开眼睛。
  当我眼睛一睁开后,樊德恒已迫不及待的向我问道:「怎么样,武大哥,有什么新发现吗?」
  摇摇头地站起身来,我漫步走到泛着金色灵光的花朵前面,伸出左手触及它的支身道:「我曾试着与你沟通,可我却无法办到,虽然有些遗憾,不过我却很高兴能认识你。谢谢,感谢你让我们见到了你的美丽,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倏然,我的心灵里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悠悠淡淡的道:「谢谢你没让那两个动物精伤害我。」
  闻及这股从心灵传来的声音,原本打算放弃的我不禁为之一楞,而后惊呼出声道:「你听得懂我的话语?」
  「是的,从你触碰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可以听懂你所言,因为你把我当作是真正的生命,为我打开了你的心,所以我才能与你沟通。」
  为了不让樊德恒他们觉得我是在自言自语,我同样以心灵回传道:「自从我发现有你存在后,我就一直把你当作是一个生命,为何你是在经我触碰后才了解我所言呢?」
  「我想是因为我无法像你这般说话,才必须经由触碰方式进而沟通吧!」
  我回传道:「这么说,我最初若是与你直接触碰的话,我们早就能沟通喽?」
  「不完全是这样的。虽然我不能确定你是否在发现我之前,就认定我是一个生命,但我能确定的是,如果你没有向我打开你的心门,就算再怎么触碰,我也无法换得双方面的沟通,正确来说,应该是你的心让我们可以彼此沟通。」
  「心!?你所谓『我向你打开了心』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我不知道怎么向你解释,我只知道你让我感觉到你的想法,感觉你的存在而已。」
  闻及心灵传来的讯息,我把大地之心所告知我的一切,以心灵向它叙说一遍后,这才同样在心灵向它问道:「我们现在这种情形,是不是就叫万物沟通?」
  「是的,依照你传来的讯息解释,我们能沟通的原因,是因为你将自己的心放入,让我感觉到你的存在,所以我们才能彼此对谈。」
  虽然很意外自己在无意中领悟了大地之心所说的万物沟通,不过这时的我,也不忘问道:「你之前为何会传出悲伤讯息给我?」
  「我们植物精天生就害怕动物魄,所以当你唤出那两只动物精后,我除了感到害怕外,更觉得自己恐怕无法逃过此劫,因此才会发出悲伤与害怕的讯息来。」
  我在心灵传达自己的歉意道:「很抱歉,让你受到惊吓,我原先想进来的用意,纯粹是想寻找一种充满能量的东西,至于唤出两精魄,并不是想伤害你,只是他们可以看清通往你这里的路,所以我才会要其中一精魄带路,抱歉,吓着你了。」
  停顿了一下,我从龙戒中拿出了地珠道:「不知你有没有看过,像这种充斥着能量的珠子或东西来?」
  当我地珠才一拿出,我已明显感觉到它的惧怕,所以在心灵传达完有无看过的讯息后,我马上把地珠收回龙戒中。
  「谢谢你收下它,不过我从没有感觉过有这种充斥着庞大能量的东西。」
  知道灵精与精魄不会说谎,再加上自己已用心念搜索过好几次,因此,在得知它的回应后,我也瞬时在心灵回传道:「谢谢,那我们就不打扰你的修行了。」
  「欢迎你常来。」
  「有时间的话,我会的。」
  在此讯息回应完毕后,我放下自己触摸它的左手,断绝与它的沟通。
  沟通断绝后,我并没有直接往樊德恒他们走去,而是走向一旁的大树,并伸出左手触摸着树身,想试试看自己是否真可以与万物沟通。
  在自己用心感觉下,触摸的大树果真传来它的讯息。
  在心灵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后,我这才放下左手的断绝沟通,并另外寻找一石尝试。
  经过自己多次找不同物质的确认,我除了确定自己真能与万物沟通外,还发现了一个重点,那就是有着生长能力的物质都可以由心灵进行沟通,但无法生长的物质却只是显示影像而已,并无法进行心灵上的沟通。
  又做了几次的试验后,我才带着愉悦笑意走向樊德恒和言无双。
  我边走边向樊德恒道:「小樊,你刚才问我是否有人可以与万物沟通,我回答说不知道,不过现在我有必要向你纠正一下,正确的答案是有,而那个人就是我。」
  「真的?」
  樊德恒一脸惊疑的问。
  我挑起单眉回道:「我有必要骗你吗?」
  见樊德恒尴尬时就猛搔头的模样,我不由笑说道:「好啦,不与你开玩笑了,我是真的可以与万物沟通。我们先离开这里,别再打扰它们了。」
  言无双不解的问道:「那老板要的东西不找了吗?」
  看了他们一眼,可想而知,他们此刻是陷于充满疑惑,却又不得其解之苦。
  但我还是坚决地道:「有什么问题稍后再问,你们过来我的身后,我直接带你们下山。」
  言无双与樊德恒散漫地来到我身体后方,似乎很不甘心耗了这么多时间和体力,却换来一无所获的离开,不过我还是不多说,运起了实地光幕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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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23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一章 为情所困
 
     港湾里,三桅、五桅的渔船星罗密布,布满了整个水道。
  商城里,令人闻之兴奋的丝竹乐曲、划拳行令之声,缭绕在耳。
  从离开山脉到华星地区,其间还前往飘渺山探望尚在入定修炼的众山主后,我与樊德恒终于回到了已有十几天未见的Η型建筑──宝涵楼。
  其中,从离开山脉,到最后探望飘渺山众山主,我们并不是毫无停歇地赶往,在每个地方,我们都是休息了一夜才离开。
  在华星地区的这一夜里,我除了把修炼玉牌拿给言无双修炼外,就连不会武功的言伯任,也获得了我的能量帮助,凝聚其丹田,甚至在复原魔法的金色实质液体帮助下,成功修得了武艺,且修为更到达了这空间武者的中上阶段。
  对此,除了言伯任本人的无限感激外,其父亲言东宝更是感激得无以复加,直呼不晓得该怎么回报我对他们这一家子的恩情。
  当然,我个人最不喜欢这种又是感激,又是毕恭毕敬的画面,所以在我的明言之下,言东宝他们虽然再也没有提及感激之语,不过,从他们待我的态度上,仍是依稀可见。
  度过了一夜,隔天一早,我与樊德恒又赶往了飘渺山。
  原本,在探视完众山主的修炼情形后我就要离开,无奈推托不了现任山主的热情邀约,我与樊德恒又在飘渺山留了一夜。
  这一夜,我除了询问众人的修炼情形外,也针对各人所遇到的修炼情形,一一作出讲解,并允许现任山主把我教给他们的道统传承下去,不过,前提是只能传给继位山主,且不得有伤天害理之举。
  对此,现任山主当然是忙不迭的允应,而且拍胸脯保证,绝不会违背我的但书。
  我与樊德恒就这样,在飘渺山轻松地度过了一夜,隔天一早,我们才回到了辽人湾。
  此时,我们才一踏入樊德恒三楼的房间没多久,樊德恒的房内,已传来清脆的铃声。
  樊德恒回房拉扯房间的铃线回应后,没多久的时间,就看见那名叫达力的贴身助手,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正欲拱手行礼向我们问好,樊德恒已迫不及待向他问道:「达力,我与老板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楼里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达力回道:「禀头头,老板与头头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曾发生了多次各门派弟子与我楼里人员的冲突事件,其原因都是为了与老板见上一面。
  「不过,这些与我们发生冲突的门派门主,事后都受了之前曾被老板警告过的其他门主告知,纷纷主动向我们道歉,并达成共识的撤离我们宝涵楼。现在,我们宝涵楼已恢复了昔日的正常营运。」
  「嗯……」樊德恒点头道:「那鹰眼可有什么特殊消息传回?」
  「禀头头,鹰眼所传回来的消息,几乎都大同小异,全以想买有关老板的消息居多。」
  樊德恒道:「吩咐下去,不管是任何人想买老板的消息都不卖,无须再做其他交涉。」
  「是。」
  「还有没有其他讯息?」
  达力拱了拱手,道:「禀头头,异都的大老爷们有请头头回去一趟,还有,秦长天与苏妙人师徒俩,在前天已定宿于我们宝涵楼的』涵』、』星』两厢房,并要小的转告头头,他们想与头头见面的讯息。」
  点了点头,樊德恒道:「我知道了。除此之外,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可有人前来告知找到老板所想找的异象?」
  「禀头头,目前尚无任何消息。」
  「好,我知道了,下去吧!」樊德恒挥了挥手。
  等达力转身离开,并关上房门后,樊德恒才开口道:「武大哥真不好意思,刚才所问的都是我的事,直到最后才问上武大哥的事,真是抱歉。」
  我白了樊德恒一眼,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跟别人一样客套了,欠敲是不是。」说完,我作势就要敲他响头。
  樊德恒尴尬地躲过我要敲不敲的手指,说道:「我只是一时被传染了,下次不会了。」
  「下次?还有下次你自己就好自为之。」
  樊德恒允声应是后,聪明地立即转开话题,道:「武大哥愿不愿意陪同我下去见妙人他们师徒?」
  「她又不是我的心上人,我下去干嘛?」
  「帮小弟壮壮胆啊!」
  闻言,我毫不留情地敲了他一个响头,道:「还壮胆咧!亏你有勇气说出来。」
  樊德恒一脸吃痛,搔了搔被我敲到的地方,一副哀怨模样道:「武大哥不要这样子啦!妙人他们师徒会在这个时间到来,想必就是要见武大哥,武大哥不陪我下去,我怎么应付他们?」
  我故意恶狠着一张脸,道:「奶奶的,你明知道他们这个时间来就是想见我,你还要我陪你下去,话一旦传了出去,对其他人该如何交代?」
  只见他贼贼一笑,道:「我知道武大哥已经烦不胜烦,可是妙人他们师徒,我可是谁也得罪不得啊,武大哥拜托啦!」
  「少来,要下去,你自己下去。」我把脸转向一旁。
  「别这样子嘛!」樊德恒跟着我的方向,双手作出拜托状。
  看他又开始使出烦人的纠缠功夫,我知道这时如果不明确拒绝他的话,到时我又不得不赶鸭子上架地应情答应。
  于是,这时的我,故意板起脸来道:「小樊,不是我不答应你,你有没有想过,之前我已拒绝见那些大门大派的门主,如今若是私下与你去见苏妙人他们师徒,你叫那些门主情何以堪?
  「别忘了,我除了没有接见这些门主外,又给他们不小的难堪,你叫他们如何下得了台?谁也难保他们不会以此当作借口,有样学样,再次提出想见我的要求来。」
  闻言,樊德恒满脸苦笑,坐回自己的位子,并道:「这点我倒是没有想到,武大哥说的是,不过,我该如何告诉妙人他们呢?」
  「就实话实说吧!我想他们应该能够体谅才是,毕竟不与他们相见,也是为了他们着想,若是不能取得谅解,那我也没办法。」我双手一摊。
  樊德恒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我能体会武大哥的顾忌,如果妙人真不能体谅的话,恐怕我得做好舍弃这段情的准备了。」
  见他说得如此沉重,我不由笑着安慰道:「干嘛说得如此苦闷,就算他们真的无法体谅,你与苏妙人也不至于闹到非分手不可的地步吧,你想太多了!」
  「不,原本我一直认为,女人有时候的无理取闹,是对男人的一种撒娇行为,可是在跟无双相处过后,我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想法是错的,而且错得相当离谱!」
  「无双?」我不解的问:「关无双什么事?」
  樊德恒目露迷惘道:「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上无双,我只知道自己和无双非常谈得来,而且她让我有种仿佛彼此已熟识许久般的感觉,那种感觉很自然,完全没有压力,这是我在其他女子身上,从未感受过的舒适感。」
  暗叹了一口气,我心里想着:「这不是喜欢是什么,事情怎会变成这样呢!」
  心里虽然有此想法,可我表面上还是轻描淡写、不着痕迹地说道:「虽然我接下来的说法可能对苏妙人有些不公平,不过为你,为苏妙人好,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先厘清自己对苏妙人以及无双的感觉。」
  樊德恒一脸苦闷道:「我真的无法厘清自己的感觉,毕竟对于妙人,我还是有很深的感觉在,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就是不知道,才要厘清。」我不假辞色道:「也许,苏妙人常常跟你无理取闹,可是她与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难道不是用真心在跟你交往吗?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成长环境,个性也都不一样,你不能因为遇到比较温柔、跟你较谈得来的无双,就否决掉苏妙人曾经对你的一切,否则难保日后你若是和某位女子相处过后,又会对现有的感情三心二意。」
  见樊德恒现出迷惘的表情,开始陷入了沉思,我继续说道:「你该要想的,是苏妙人是否曾让你为难、不堪过,然后再厘清你对她的感觉。」
  猛然醒悟,樊德恒面露悲苦表情,道:「妙人虽常常跟我无理取闹,可是她却从不曾让我感到为难,或者是不堪过。我爱她,但我不懂她为何不能表现得温柔一点呢?」
  我回以正色道:「就如我所说的那样,每个人的成长环境都不同,也同样有着不同的个性。
  「无双是因为自己大哥病痛的关系,所以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家,再加上她长时间与犯有病疾的大哥相处下来,个性上一定会变得比较懂得忍让,才会造就她如此温柔、谦和的个性。
  「但苏妙人就不同了,虽然我不知道苏妙人的生长环境为何,不过从苏妙人是从花舫楼成名的这一点来看,她平时所应付的,就是想与她一亲芳泽的有钱公子哥们,因此个性上也会变得比较懂得保护自己。
  「你想想,她若是对每个前往花舫楼的人,都像无双待人这么温柔的话,那么那些有钱的公子哥们,肯定会更加趋之若鹜,说不定她还会因此而受到欺负。
  「而且,根据我的观察,苏妙人言行举止看来似乎很坚强,可她的内心却是非常的脆弱,光从她听完我吹奏乐曲后,就哭得直呼想回家这点来看,她表面上的坚强,只是用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防护膜。
  「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樊德恒苦笑道:「听完武大哥的话,我不禁更加苦恼了。此时的我,除了非常确信自己深爱着妙人外,却同样也无法忘掉柔谦的无双啊……」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我一副无能为力的摊开双手,耸着肩膀。
  见状,樊德恒提不起劲地趴在桌上道:「为什么我就有这种烦恼,而娶了好几个老婆的武大哥,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呢?」
  双眼一翻,我道:「你想太多了吧!你对言无双,只是你个人感觉而已,无双是不是喜欢你,还是一回事呢!」
  「也对。」樊德恒双手托着脸颊,道:「要怎样才能试探无双对我的感觉呢?」
  叹口气,摇了摇头,我道:「不是我想泼你冷水,你似乎没有想过更深一层面的问题。
  「好啦,就算无双同样喜欢上你,但你在不愿舍弃同样爱在心里的苏妙人这种情形下,你如何解决无双与苏妙人她们两人的相处问题?她们有可能会答应让你一次娶两个老婆吗?」
  「如果无双真的也喜欢我的话,那我就请武大哥把可以让妻子们互相接受,且和平共处的方法告诉我。」
  我双手抱胸,漠然道:「欸,别拿我相提并论,我娶的众多妻子中,除了有一位是我主动追来的外,其他几位可都是我老婆们自己促成的,跟你的情形,可是完全不一样。」
  听我这么说,樊德恒除了苦笑外,并没有答话。
  见他没有答话,我不由续说道:「该说的都跟你说了,如果你还是执意于一次娶两个老婆的想法的话,你只要想想,在大海中,若是脚踏两条船,其结果如何,那就是你的下场。
  「总归一句话,我建议你,提早做出无双与苏妙人都选择离开你的准备。」
  闻言,樊德恒叹口气道:「我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你既然这么有把握,那我也无话可说。」
  樊德恒深吸几口气,平缓了自己混杂的思绪,随后才站起身来道:「我现在就去见妙人他们。」说完,他故作轻松地往房门走了过去。
  尽管樊德恒看似轻松自若的离去,但他的脚步和背影看起来却是相当沉重。
  唉……这是他的情事,我又能如何插得了手呢?
  摇头甩开被他感染的沉重思绪,我不再多想,起身往房里走去。
  回到了房间,我随即盘坐下来,进行修炼。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出定、睁开眼帘时,第一眼看见的,是面带微笑的樊德恒,静静站在我身前。
  我轻移身躯至床沿,并道:「从你离开到现在,有多久的时间了?」
  「嗯……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
  「那你在这里等多久了?」
  樊德恒笑说道:「我才刚回来没多久。」
  看他的心情,与离去时沉重的模样,有着明显的不同,我不由故意调侃道:「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你猛对我笑,你该不会是因为落得两头空,而移转性向,爱上我了吧!」
  「恶心。」樊德恒抚拍着反胃欲恶的胸口。
  「不是吗?那你干嘛默默地看着我,还面带微笑?」
  樊德恒笑嘻嘻地说道:「因为我已不再被我们之前所谈论的话题给困扰,现在有的只是对妙人的歉意而已。」
  我惊讶问道:「你真与苏妙人分手了?」
  他保持着笑容道:「武大哥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所谓对妙人的歉意,并不是指分手的歉意,而是自己心生对不起她的念头之歉意。」
  「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主意?」我问。
  他耸肩道:「我也不知道,可是就在刚才我看见妙人后,原本对无双挥之不去的好感,竟凭空消失不见。
  「而且经过与妙人的一番详谈后,我发觉妙人果真如武大哥所说的这样,她对我的无理取闹,就是向我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
  「当我把武大哥不能与他们见面的原因说出来时,妙人非但没有大闹情绪、要求非得见到武大哥不可,甚至她还说出一些非常体谅的话来,就连我故意说出一些她较不感兴趣的话题时,她也是静静听我与秦长天说着,偶尔还会适时提出自己的见解来。」
  略顿了一下,樊德恒续说道:「武大哥,我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不是武大哥之前告诉我那一番话,我恐怕无法探索妙人这一面,甚至还会因不了解她,而永远把她的性格定位成一个长不大、爱胡闹的小女孩。」
  我含笑点了点头,道:「你这个谢我就收下了,可不要再三心两意了。」
  「不会了啦……」樊德恒尴尬地搔着头。
  「不会就好,毕竟苏妙人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能娶到她可是你的福气,失去她,将是你一生中最大的损失。」
  「我会好好把握的。」
  认同地笑了笑,我问道:「他们现在呢,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妙人他们是已离开宝涵楼了,不过他们却不是真正离去,因为我已邀请他们跟我一同前往异都,他们此刻已先启程,前往距离辽人湾不远的华孤山,去等我们。」
  我闻言,站起身来,敲他一个响头,并道:「带你飞习惯,你倒是把我当起交通工具起来了,我有答应要跟你前往异都吗?」
  闻及我的说法,樊德恒再度使出他的缠人功夫,猛对我拜托、哀求。
  故意让他缠了好一阵工夫后,我才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答应他。
  而樊德恒一听见我答应,连忙像侍候老爷子般,把我带下楼。
  来到门口,我回他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后,随即运起了实地光幕,离开宝涵楼,并在樊德恒的方向指示下,以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到达了华孤山。
  不过,当我们来到华孤山时,苏妙人他们师徒俩尚未到达,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后,才看见他们腾掠上山的身躯。
  当然,彼此见面后,又免不了一阵寒暄。
  就地聊了片刻之后,我才要他们走向我身后,并运起实地光幕,带他们离开。
  乘着脚下的实地光幕,我们以三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回到了异都牌坊式的大门前,且直接飘落在四合院建筑的前院。
  此时,原本在前院忙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看着我们从天上飘下后,全都快步拥上前来。
  甚至有人已高声急呼道:「老爷们,少爷他们回来了。」
  随着这道高声喊叫,立即就看见樊德恒的各个父亲们,携着自己妻子,从不同的门走了出来。
  而樊德恒这些父亲们,似乎早已与秦长天有所熟悉,就在他们往我们方向走过来的同时,樊德恒的大爹,已面带笑意,边走边说道:「唷!秦老怪,咱们多年不见,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我们异都呀!」
  对于秦老怪这个称呼,秦长天可一点也不引以为意,甚至他还同样回以笑意的回答道:「当然是恋爱风!啊,不过你们樊家四老怪,怎么一点都没有变呀!?记得我最后一次与你们相见时,你们就是这副模样,怎么一、二十年后再次相见,你们还是相貌如昔,一点儿都没有变!」
  闻言,樊德恒的大爹樊尚东,微笑说道:「老喽,怎么没变!你倒是说个明白,是哪门子的恋爱风啊,竟能把你这个向来自视甚高的老家伙给吹来?」
  「怎么,你们不知道吗?」秦长天狐疑地问。
  这时候,樊德恒那四位分别以东、西、南、北命名的亲爹们,同一时间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情。
  在一旁的当事者樊德恒见状,已连忙站出来接口道:「秦前辈,这件事除了我武大哥知道外,我从不曾对第三者透露过,当然我大爹、大妈他们,也同样一直被蒙在鼓里。」
  「你为何要隐瞒?」
  「小樊,你有对象?」
  秦长天与樊德恒的亲爹樊尚北,几乎在同一时间问出口。
  樊德恒苦笑说道:「如果跟他们说了,我与妙人不整天被他们骚扰才怪,我怎么敢说呢!」
  樊德恒的话语才一完,樊德恒的亲妈已瞬时接口,对着秦长天问道:「是哪一家的姑娘这么没有眼光,竟会看上我这个既不懂得孝顺父母、又死要钱的儿子?」
  秦长天笑笑,指了指身旁的苏妙人。
  樊德恒则是大声反驳道:「亲妈,你说这话也未免太狠了吧!我可是你的儿子,是樊家唯一的种根耶!」
  樊德恒的亲妈,就像没有听见他的反驳般,视线直盯着苏妙人瞧,就连樊德恒的其他父亲、母亲们,也在秦长天的手势下,全把视线投向苏妙人,根本没有一个人理会樊德恒。
  而当事者苏妙人,则是羞红着一张脸,脸蛋连抬也不敢抬起,直望着地上。
  看见这种情形,樊德恒体贴地站到苏妙人的身前,试图阻挡众人的视线,嘴里还嚷嚷道:「不给看、不给看,再看就要收钱了。」
  樊德恒的亲妈大步上前,伸手用力一拨,拨开了樊德恒横阻在苏妙人身前的身躯,轻握着她的双手,道:「你叫妙人是吧!长得可真漂亮,伯母可是一见你就喜欢,不过你怎么会喜欢上我这个死要钱的儿子呢?还有还有,你们交往多久了?」
  苏妙人轻抬起头来,粉颊涨红地柔声道:「伯母你好,妙人与德恒交往,已将近快两年时间了,很抱歉,至今才来向你请安问好,请伯母见谅。」
  听完她的话,樊德恒的亲妈展现了十足的亲和力道:「伯母喜欢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舍得见怪呢!你稍等一下,待伯母教训过这个永远把利字摆在眼前的儿子后再聊。」
  言毕,樊德恒的亲妈,轻放开握着苏妙人的手,转首对着一旁的樊德恒道:「你可真孝顺啊!放着这么好的女孩子不带回来给我们看也就算了,既然还隐瞒我们快两年的时间,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一番不可。」话毕,她跨出一个箭步,挥手攻向樊德恒。
  虽然樊德恒的父母亲们在我复原魔法的实质液体帮助下,全都凭空多了二十年的修为,不过,若是与已经进入先天状态的樊德恒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
  所以,此时的樊德恒,对于自己亲妈的攻击,可是说是轻松以对,甚至还口出风凉话道:「哎呀呀……差一点点……喔!这一拳打歪了!哈哈……这次出拳太慢了……」
  面对儿子不断挑衅的话语,樊德恒的大妈、二妈、三妈们,再也忍不住地联手急攻。
  不过,由于她们纯粹只是想教训樊德恒,所以出招方面也有所保留,导致即使她们四人联手,也丝毫影响不了樊德恒。
  看见这种情形,樊德恒的亲爹樊尚北,终于也忍不住开口说道:「嫂子们烦请退下,换我们这些做父亲的来讨教几招。」
  闻言,樊德恒的母亲们,喘呼呼地收招退到一旁。
  见她们收招退下,樊尚北向自己三位兄长使了一个眼神后,随即就看他们默契十足的分作四个方向散去,把樊德恒包围在中央。
  面对自己四位父亲的包围,樊德恒虽然知道他们不会伤害自己,可他也同样不敢大意,屏气凝神戒备着。
  蓦地,拳脚四起,樊德恒的父亲们,再次默契十足的攻向樊德恒。
  四面迎来的拳脚攻击,让樊德恒躲得有些狼狈,不过对他依然没有太大的影响,只见他手脚并用、见招拆招地顺势还击着。
  就在他们打得火热的同时,退下来的樊德恒亲妈,走来我的身前,慈蔼一笑道:「小武,谢谢你把小樊教得这么好。」
  「伯母客气了。」
  随着我的话语一完,越打越狼狈的樊德恒,突然飘飞上天,并且大声嚷嚷道:「你们可以打我,我又不能打你们,再怎么打都是我吃亏,不跟你们玩了。」
  看着突然飘飞上天的樊德恒,他的父亲们虽然有些惊楞,不过身为亲爹的樊尚北,却不甘示弱地仰首反驳道:「有本事你尽管回手,真被你打着了,我也高兴。」
  「我不要。」樊德恒边说,边飘下身来。
  樊尚东道:「尚北,我们就不用为自己遮羞了,单从刚才小樊含劲未发的还击我们来看,我们纵然是卯足全力,也打不败他,如果真要小樊使起本事来还击的话,不打掉我们的老命才怪。
  「你啊,就不要再逞强了,输给自己儿子有什么关系。」
  樊尚北认同地泛起满面笑容,拍了拍站在他身旁的樊德恒肩膀道:「儿子,好样的,我们以你为荣。」
  闻言,樊德恒的二爹樊尚西,接口说道:「北弟,小樊能有今天的修为,我们应该感谢小武才是,你怎么自家人称赞起自家人来了。」
  「是啊!北弟,还不领我们向小武道谢。」樊德恒的三爹樊尚南附和地说。
  听及这番话语,我连忙开口道:「小樊就跟我的弟弟一样,伯父们向我道谢,反倒是折煞我了,伯父们万万不可如此,否则,我以后恐怕再也不敢来异都了。」
  樊德恒也接口应道:「是啦,爹们,武大哥最不喜欢人家跟他客气了,你们若是向他谢个不停的话,武大哥下次真不敢踏进异都了。」
  「既然小武不喜欢,那就恕我们托大了。」樊尚北说。
  我拱了拱手道:「尚北伯父你客气了。」
  随着我的话语一完,樊尚东面带笑意,把视线转向秦长天道:「抱歉了老秦,让你在这里站着晒太阳,走,我们进屋去。」
  随言,他比了一个请手势,请众人入屋,并转身带路。
  跟随着樊尚东的脚步,我们来到了他们家族用餐的餐厅。
  不过樊德恒的那些老妈们,早在进入之前,被樊尚东请去厨房烹煮菜肴了。
  等宾主全数落坐后,坐在主位的樊尚东,开口道:「老秦,这位可爱的妙人是哪家的好女孩啊?怎么会与你随行?」
  秦长天笑说道:「妙人本家姓苏,是我师弟的女儿,由于从小就与我极为投缘,所以我就把她收下来做干女儿。」
  樊德恒闻言,一脸纳闷地问道:「秦前辈既然是妙人的干爹,那妙人为何总是称前辈为恩师呢?」
  秦长天呵呵一笑,道:「这是有原因的,每每回想起来,我都还会觉得好笑,不如就由妙人自己来告诉你吧!」
  接收到众人关注的眼神,苏妙人虽然难掩娇羞之色,不过却也落落大方地道:「妙人小时候就有很多干爹、干妈,而且这些干爹、干妈中,就只有恩师不会边道妙人可爱、边捏妙人的脸颊,所以妙人对恩师的印象相当深刻。
  「由于小时候恩师与妙人父亲对话时,常常提到恩师这两个字,有一回,妙人就禁不住问父亲何谓恩师。
  「当时父亲虽然向妙人解释了很多,不过妙人在听父亲说到:』恩师就如同自己的再生父母,且一生中只有一人。』这句话后,妙人就擅自把原本干爹称谓改为恩师,长大后,虽然自己知道这个称谓呼之不当,但是自小就称呼习惯了,想改也改不了口。」
  「原来如此呀!」樊德恒明白地点了点头。
  而后,樊德恒的父亲们,又跟秦长天彼此寒暄了十多分钟,才见樊德恒开始导入正题的问道:「爹们,这次找我回来有事吗?」
  闻及樊德恒的询问,樊尚东轻「嗯」点头,并把视线转往我身上道:「小武,大陆上传言你要寻找发生异象的地方,这是不是就跟你所要寻找的天珠有关?」
  我道:「是的,尚东伯父,由于小樊情报网所传回来的天珠讯息,全是一些不相关的人名或地名,无计可施下,我只好委托大陆武者扩大寻找,但遗憾的是,目前还没有好消息传回就是了。」
  樊尚东正色道:「上回你来之时,我们并不知道你要寻找发生异象之处,且也怕说出来后,小樊会认为有利可图的贸然前往查看。我们异都后方约三公里之处,有一』绿地』,那里就有你想要寻找的异象,这种异象是近年来才发生的,不知你有没有兴趣知道?」
  「尚东伯父请说。」
  樊尚东略一思索,而后道:「近年来,每逢满月之时,绿地都会传出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声,其声音并不像人为所发;奇怪的还不止如此,就在我们听到第一道令人悚惧的吼叫声的隔天,我们前往绿地实地查看,结果却发现绿地的一块平面岩石上,有着一双巨大的三角爪印,除此爪印外,我们就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樊德恒闻言,接口道:「绿地我从小到大不知去了多少趟,整个绿地除了那块平面岩石,与零零散散的几棵老树外,根本是一目了然,这些声响与三角爪印,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制造出来的啊?」
  「我可以非常确定,绝对不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因为在第二次满月时,我就派小宝前往查看,不过遗憾的是,小宝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事后,全异都的人都出动,前往绿地寻找他的踪影,可经过多天的搜寻,除了寻找到他生火抗寒的木头残灰外,再来就毫无所见,甚至连身躯也无法寻找到,我想小宝的忠诚度,应该是不容怀疑的吧!」
  听他这么一说,樊德恒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宝叔对我们的忠心,是无庸置疑的,不过会不会是故意制造出此现象的人,发现了宝叔,怕宝叔坏了他的好事,才进而把他毁尸灭迹,埋往他处呢?」
  面对这样的疑问,樊尚南已瞬时接口道:「当初我们也跟你一样,抱持着怀疑态度,所以我们在第三次满月时,已做出对策,再次征求一位自愿者前往绿地观察,并动员所有人力,封锁住前往绿地的四周出入口。
  「不过,结果同样令人遗憾,自愿进去的志清,同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也毫无所获。」
  樊德恒狐疑问道:「依照绿地一目了然的情形来讲,大家在封锁绿地四周的同时,难道都没有看见绿地内发生什么情形吗?」
  樊尚北摇了摇头道:「由于我们担忧绿地内真有什么怪物存在,所以我们并不敢贸然深入进行封锁,只是在绿地外的一公里处进行封锁,当时我们只是想知道绿地所发生的情形,是否是人为造成的而已,因此考虑到没有冒险的必要。」
  「武大哥你觉得呢?」樊德恒把视线投向我。
  我淡然道:「单闻伯父们的说法,人为的可能性实在不大,最大的可能是存在着精魄,不过真正情形,还必须实地观察才知道。」
  闻言,樊德恒迫不及待站起身来道:「那我们现在就去。」
  见樊德恒起身,樊尚东连忙开口劝阻道:「用完餐,大家再一同前往,否则我又要受你大妈一阵唠叨了。」
  「喔!我都忘了大妈她们去准备菜肴了。」樊德恒探探外头后,才坐下身来。
  随后,大家就针对此话题,聊了好一会儿后,才见樊德恒的妈妈们,带着下人端着丰富的菜肴进来。
  「哇喔,好香喔,谢谢妈妈们,辛苦了。」樊德恒一副食指大动的馋相,动手就用起餐来。
  「瞧瞧你这孩子,有客人在,也不懂得该有的礼仪,真是的。」他大妈摇头啐念道。
  只见他满嘴食物尚未下咽,还硬开口道:「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客气的。」
  说着说着,还差一点噎着,大伙儿都被他这副德性给逗得哈哈大笑。
  这一餐,就在这种充满温馨且愉悦的气氛下,接近尾声。
 
 
 
 
只看该作者 124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二章 绿色巨鹰
 
     绿地,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小型的社区公园。
  整个绿地果然如樊德恒所说的那样,除了绿地中央凸起的那一块及腰高的平面岩石,以及零零散散的几棵老树和草地外,此处真的是一目了然。
  这时,樊尚东率先一个腾掠,掠上了岩石,并向我招呼道:「小武,你过来看一下,我们所说的爪印就在这里,不过,这个爪印似乎比之前更深了些。」
  樊尚东的话语一完,跟着前来的樊德恒父亲们,以及秦长天、苏妙人、樊德恒,已率先我一步掠上岩石,反倒是我这个被招呼的人动作最慢。
  当我才一掠上岩石,比我早一步掠上岩石、且弯下身来用手指测量爪印深度的樊尚北,已站起身来说道:「小武,这双爪印的确是更深了,原本我所探测的爪印深度,大概只到我食指第一关节部位而已,如今却要整个食指往下探触,才碰得到底,真的明显变深了很多。」
  看着岩石上所留印的巨大爪印,我心里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觉得它很像鹰爪;第二个反应,就是得尽快让众人离开这座岩石。
  如果这个绿地真有精魄存在的话,那么我们现在所站立的位置,一定是最危险之处。
  意识到这一点,我连忙开口对众人道:「凡是精魄、灵精都有相当重的地盘观念,我们不要在此岩石上久留,大家快点下去吧!」
  说完,我已率先一步的腾掠下地。
  见我腾掠下地,众人也第一时间跟着腾掠而下。
  樊德恒一下来就问道:「武大哥,你是不是有感觉到什么?不然怎么会突然说出精魄、灵精都有很重的地盘观念这等话语呢!」
  我摇了摇头,道:「我还没有开始搜索,这么说,纯粹是为了众人的安危着想,毕竟在未确定这里是否有精魄、灵精存在之前,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闻言,樊德恒长长地吁了口气,道:「吓我们一跳,我们还以为武大哥发现什么凶险了呢!」
  「你啊……跟着我看过那么多场面了,还这么没胆量。我看会吓一跳的,恐怕只有你一人吧!」我笑着调侃他。
  面对我的调侃,樊德恒非但不以为意,甚至他还夸张地说道:「他们是没有接触过,所以才不懂得害怕,如果他们像我一样曾看过精魄、灵精的话,我相信刚刚他们在听完武大哥的话语后,不吓得腿软才怪,我还能腾掠下来,算是勇气可嘉咧。」
  「虽然我不知道所谓的精魄、灵精是什么,不过依小樊这种说法来看,好像真的满恐怖的。」樊尚东插口问道。
  我泰然一笑,回道:「所谓的精魄、灵精,就是指已经修炼好几百年、甚至千年的动、植物,依照小樊现在的修为,若是碰到这些精魄、灵精的话,那他的下场恐怕只有被当食物的份,至于恐怖不恐怖,就看个人感觉了。」
  樊尚东接着又问:「既然现在尚不能确定是否有精魄、灵精存在,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由于现在所显示的迹象只在这块岩石,所以为了各位的安危着想,烦请各位先与这块岩石保持一段距离,大概三十步的距离即可,等我观察完毕后,我再把自己观察的结果告知各位。
  「现在麻烦各位移动脚步,并保持最高警戒状态。」
  闻言,众人全依照我所言往后腾掠,聚集在我所限定的距离外,并抽出自己随身兵刃,保持警戒。
  眼看众人已就定位并保持警戒,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并没有直接放出心念来搜索,也没有拿出地珠唤出沙龙,而是单纯的直接走向岩石,并伸出左手触摸着岩石,让自己的心感触着岩石的一切。
  经过自己的用心感觉,岩石内已传来一幕一幕的景象。
  片刻时间后,我才放下左手,断绝与岩石的沟通,因为我已得知我想要的讯息。
  当我的手才一放下,后方立即传来樊德恒的声音道:「武大哥察判结果如何,这绿地是否真有精魄、灵精的存在?」
  「有!」我回头朝着他们道:「而且就在你们的身后。」
  闻言,众人全都惊慌地转过身去。
  当他们看见身后空无一物时,全又转回来,甚至樊德恒还一脸抱怨地道:「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都什么时候了,武大哥还这样吓我们。」
  「是啊!小武,老人家可经不起这样的惊吓,你好的不学,竟学起小樊的没正经来着。」樊尚东沉吟说着。
  我摊手苦笑道:「我并没有骗你们,你们的身后的确有一只精魄,只不过这只精魄是在你们后方的那棵树上罢了。」
  众人闻言,不由脸色大变再次转过身去,个个显出一触即发的戒备模样。
  看着众人如此小心翼翼戒备的样子,我不由对着众人紧绷的背影道:「大家暂时不用如此紧张,因为这只精魄的修为尚浅,除非是月圆时闯入它的地盘,或有人主动攻击它,要不然,它都不会幻化出身形来作攻击。」
  听及我的话语,众人又再次转回身来,秦长天更是一脸疑惑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毫不隐瞒的回道:「是这块岩石告诉我的。」
  「岩石会说话!?」樊尚东一副不可思议地环顾了一旁的人,似乎要引起他们的附和,并接着道:「你们可有听见?」
  可惜,他的话,并没有引起众人的回应。
  「很不可思议,是吗?」我反问道。
  不等待回应,我淡然续说道:「人与人之所以会谈话,是因为我们知道人有生命,甚至可以经过彼此言语与手势,了解对方所想表达的意思,所以就算是初次见面的人,也会尝试与对方交谈。
  「但人们殊不知大地上的万物,不管是有生命或是无生命之体,也都跟人一样有心、有意念,只不过人们全被自己所知局限住,从不懂得与之沟通罢了。
  「自视甚高的人们,觉得它们没有心,不会开口,不会回答人们的问题,所以人们也从不曾想去询问它们什么,或是给它们赞美。
  「事实上,天地之间的许多变化,早已被这些让人们认为无心的万物,给默默记于意念之中,这或许也算是人们的一种悲哀吧!」
  言毕,众人不由一阵的沉默。
  片刻之后,才听樊德恒的亲爹樊尚北,开口道:「那刚才这块岩石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正确来说,这块岩石并不是跟我说话,而是把它所看到的影像传给我,因为唯独俱有生长能力的物质,才可以像我们人类这般交谈,至于无法生长的物质,只能显示影像而已。」
  脑中稍做整理,我继续说道:「刚才岩石所传达给我的影像满多的,不过为了取信于你们,我就只取重点说明一下:
  「樊伯父们之前第一个派来的,是一位身材肥胖、眼睛小小、年纪大约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第二位虽然也是一位中年人,不过身材较没前一位那么肥胖,而且下巴还留了一撮胡须,至于他们的下场则一样,全被树上的那只精魄给吞下肚里了。」
  樊尚东醒悟道:「真是不可思议,我现在真的相信,万物之间皆有所谓的意念存在了。」
  樊德恒更是好奇地接口问道:「武大哥,那只精魄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每个人的想象力都不一样,我就算形容了,你们恐怕也无法描绘出我所形容的精魄模样,反正待会儿我就要让它现出原形来,你们自己看就知道了。」
  樊尚东闻言又道:「既然你说这只精魄除非是在月圆时闯入它的地盘,或者是有人主动攻击,它才会幻化出身形来攻击,这不就表示只要不闯入这绿地,即可安然而退?那我们又何需冒险主动攻击它呢?
  「我们直接派人驻守绿地四周,不让人进入不就可以了,有必要这么冒险吗?」
  我摇了摇头道:「虽然这只精魄目前尚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不过并不能保证它往后也不会,因为这只精魄已尝食过人味,如果不在它尚未成气候前,收服或除掉的话,往后恐怕会带给此处无穷的祸患,到时被波及的,可能不单只有异都,说不定整个大陆上的人,都会受到危害。」
  秦长天沉声附和道:「我也觉得必须除掉这只精魄,毕竟这只精魄目前尚未成气候,就已尝食两条人命,倘若让它修炼得更精进的话,到时想除掉它,恐怕没那么容易。
  「我们绝对不能因自己心里的恐惧,而为后代子孙留下祸害来。」
  「是啊!大哥,今天暂且不论它往后会不会危及他人,异都的两条人命,我们是不是有必要找它索命?」樊尚西朝着樊尚东道。
  樊尚东闻言,点了点头,把视线转向我身上道:「小武,那就依你所建议去做吧!但不知我们该如何配合你?」
  我微笑说道:「大家只要离那棵大树远一点,并保持警戒不让自己受到伤害就可以了。」
  「不用我们帮你吗?」樊尚东问。
  「目前尚无这个需要,毕竟这只精魄拥有飞天的能力,大家纵然有心,恐怕也帮不上忙。」
  随着我的话语一完,樊德恒已笑嘻嘻地接口道:「大家只要不轻举妄动,并照顾好自己不要受到伤害,那就是帮武大哥一个大忙了,武大哥我说的对不对?」
  我笑了笑,并没有回应。
  而这时的樊德恒,也出声赶人道:「走、走、走,我们到另一旁去,靠太近只会让武大哥施展不开手脚而已,大家快走吧!」
  闻及樊德恒的催促,众人全无异议地提脚往另一旁走去。
  樊德恒则是向我道句:「武大哥请小心!」而后,就主动跟在众人的身后。
  等他们距离树约两百公尺左右的距离,且停下身后,我这才把自己的视线转向精魄盘据的大树,并吐出了须祢剑丸。
  只见须祢剑丸才一吐出,便瞬间化为一条长约三十尺的庞大金龙,随着自己心神往大树上方窜去。
  望着腾空划过的金色弧光,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金龙已如我心神所令,盘绕在大树上方约二十公尺之处。
  这时,为了让自己可以更加掌控场面,我让盘绕的金龙由第二元神指挥,视界也顿时一左一右的一分为二,自己视线所及一个,第二元神所监控的金龙又是一个。
  完成布局后,我二话不说地朝大树方向,打出了一道带有警告意味的闷雷咒。
  闷雷咒才一发出,树的方向瞬间传来一道巨大的闷雷声响,「轰隆──」
  随着沉闷的闷雷声响发出,大树顶端突然快速窜出一道巴掌大小的绿色物体,并短短只在一个呼吸间,就化作一只身形庞大的绿色巨鸟来。
  看着这只犹如武侠小说中所形容的神雕,我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因为就在刚刚岩石所传送给我的影像中,我已得知它可以幻化出庞大身形来,且可以如同变色龙般,随着接触物变化保护色。
  它才一化出巨大身形,已犹如苍鹰扑兔般,展翅昂爪往我抓来。
  面对它一双朝我而来的巨大爪子,我不慌不忙地迅速结出老祖宗所教导的灵诀手印,口喝「拙」字,打出手中莲花印。
  无形莲花印才一打出,当即迅速化作一道有形的金色巨大莲花,快速的往绿色巨鸟窜去。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绿色巨鸟非但没有闪躲窜向它的金色莲花,甚至还直接以爪子往金色莲花抓去。
  轰然一声爆响,绿色巨鸟抓着的金色莲花应声而破,且化作无数金色劲气,迂回窜向绿色巨鸟。
  正当自己自信满满地认为,它一旦被这些金色劲气给击中,不重伤至少也免不了轻伤时,我赫然惊觉太高估自己了,看来,我是低估这只绿色巨鸟的实力了。
  因为无数回窜能量的金色劲气,只是让它的庞大身形略微一顿而已,并没有造成它任何的伤害,此时的它,保持着同样的掠食之势,昂爪往我抓来。
  由于自己的一时轻忽,所以这时的我非但无法再作攻击,甚至还必须卯足吃奶的力气往一旁闪躲。
  惊险地躲过它的巨爪,我毫不停留地改而窜飞上天。
  而它在方才一击没有中后,不由发出一道尖锐的愤怒鹰鸣,并振翅往我飞来。
  看着它飞来的绿色身形,我毫不犹豫地右手一挥。
  瞬间,一道七彩光华突然凝成一片霞光,且缓如流水般,往绿色巨鸟流去。
  不过绿色巨鸟却是不闪不躲,张口吸入了我的霞光劲气,并从它拍动的羽翼中,射出无数的绿色羽箭来。
  我右手凭空挥了一个大圆弧,阻挡了绿色羽箭,左手则是握拳的往大圆弧中央猛烈一击。
  霎时,被我圆形劲气所挡的绿色羽箭,瞬间怎么来、怎么去地回窜向绿色巨鸟。
  绿色巨鸟只是猛烈地拍动着巨大双翼,那些挟带着「嗤嗤」破空声、反窜回去的绿色羽箭,顿时被它拍落掉地。
  就在它把羽箭拍落掉地的同时,我两手手掐剑指,凝出两道锋利的金黄色剑形气剑,指挥着两股气剑,飞快地往绿色巨鸟窜去。
  但同样的,绿色巨鸟依然是不闪不躲,且巨大的鸟嘴中,还吐出我刚才被它所吸入的霞光劲气。
  此状,我见之大吃一惊,连忙放弃原有手掐剑指的手势,迅速挥出一道金黄色气劲,保护着自己的身躯。
  轰然一炸,霞光劲气与金黄色气劲猛烈激撞,爆出一阵强韧气劲。
  我的身躯更因承受不了劲气的爆炸效应,而给震得往外窜飞……
  而绿色巨鸟也趁我无法控制自己身躯的同时,张大着鸟嘴,往我身躯叨来。
  同一时间里,左眼所见的视界中也有了变化,因为第二元神已指挥着金龙往我方向过来。
  这时,眼见就要闪躲不过它那巨大鸟嘴,我右脚充满劲力地往它鸟嘴一踢,好在藉此一踢之势,能堪堪躲过它的鸟嘴。
  而快速向下窜来的金龙,以着它自己的龙首,硬碰硬地撞飞了绿色巨鸟的身躯,救了躲过了鸟嘴、却差点丧命于鸟爪之下的我。
  才一逃脱绿色巨鸟的鸟爪,我连忙从龙戒中拿出地珠,并唤出了沙龙。
  在我的心灵知会下,沙龙幻化出自己背鳍如刀、锋牙利獠的巨大模样。
  沙龙才一现身,绿色巨鸟再次发出一道尖锐的鹰鸣,且一丁点儿惧怕之意也没有,直接飞向沙龙。
  沙龙不甘示弱地发出一阵「呱」的巨响,巨大的肉翼猛烈一拍,从嘴中射出数十道的长箭形白色劲气来。
  面对沙龙所吐出的长箭形白色劲气,绿色巨鸟就跟遇到我所发出的能量一样,不闪不躲,甚至还极具挑衅意味地发出一道鹰鸣。
  闻及鹰鸣,沙龙的獠牙大嘴,瞬间直射出一道碧绿光波。
  这时候,绿色巨鸟不再像之前一样不闪不躲,它先是以一个滑翔之势,闪躲过直射而去的碧绿光波,然后再猛烈的拍动着翅膀,紧接着发出一道道挟带着「嗤嗤」破空声的羽箭,毫不留情地袭向沙龙。
  沙龙拍动着巨大肉翼,散出一道道劲风,拍落了羽箭,并再次从獠牙大嘴里吐射出一道碧绿的光波来。
  绿色巨鸟当然也不甘势弱地发出鹰鸣,再度从鸟嘴中吐出一团我刚才被它所吸入的霞光劲气。
  乍然一声巨响,轰隆隆传入我的耳里。
  霞光劲气与碧绿光波瞬时碰撞在一起,犹如惊涛骇浪涌起一阵激爆。
  不过沙龙的碧绿光波,并没有因霞光劲气的碰撞而散灭,它只是稍稍缓了缓冲势,同样目的不变地,再次往绿色巨鸟攻去。
  「碰」的一声巨响,绿色巨鸟被碧绿光波的直击,给撞飞了巨大身躯,痛得它当场鹰鸣连连,不断嘶吼。
  而沙龙也在绿色巨鸟被碧绿光波给直击撞飞的同时,趁势猛拍巨大肉翼直追而去,獠牙大嘴里,更是吐出一团未靠近、就可以感觉到其冰冷程度的冰雾来。
  面对这阵冰雾,绿色巨鸟以一个俯冲之势堪堪躲过,紧接着大翅一扬,与沙龙打起了人类所说的近身肉搏战。
  不过,不晓得是食物链的物竞天择关系还是怎样,都已经修炼了几千年、而且已进化的沙龙竟处于下风,还被绿色巨鸟给攻击的「呱」叫连连,明显处于弱势。
  甚至如果不是由第二元神控制指挥的金龙适时帮忙的话,此刻的沙龙,恐怕早已被绿色巨鸟的爪子给捉住了身躯。
  眼见绿色巨鸟似乎有点惧怕加入战局的金龙,我连忙以心灵通知沙龙在一旁观战,改让金龙全权对付它。
  面对退出战局的沙龙,金龙发出一股之前与沙龙对战时的巨啸,张口咬向绿色巨鸟。
  绿色巨鸟拍动着巨大翅膀,有惊无险的闪过金龙的龙首之「吻」,改而不与金龙正面对战地闪躲了起来。
  第二元神见绿色巨鸟不愿与金龙正面对战,当即指挥金龙喷出一团夹带着天火之热的艳红色火焰,准备来个「活烤大鸟」。
  而绿色巨鸟似乎非常惧怕金龙所吐出来的艳红色火焰,它非但躲得相当狼狈,甚至连飞翔之势,也显得不如之前那般自在,整体看起来,就像是兔子遇见老虎般,躲藏不了,也只有快逃的份。
  看见这种情形,我除了惊讶外,心里更是悔恨万分,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让金龙率先攻击,不然也不会有差点搞掉自己与沙龙性命的事情发生了。
  后悔归后悔,我仍不忘把注意力集中在对战的金龙与绿色巨鸟身上,只见此时的绿色巨鸟已被金龙的巨尾扫中了好几次,并发出一阵阵的急促鹰鸣。
  闻及鹰鸣声,沙龙瞬间恢复进化后的人形,拱手向我说道:「禀主人,它在求饶了。」
  我冷冷地笑了笑,向沙龙指示道:「要它恢复原形,然后下去岩石那里等待。」
  闻言,沙龙对着绿色巨鸟发出一阵深长的音波。
  在听完沙龙所发出的音波后,绿色巨鸟瞬间缩小身型,直接往岩石方向飞去。
  当然,为了防止它搞鬼,第二元神也在缩小身型,在绿鸟下飞的同时,指挥着金龙跟着下去。
  望了无语的天空一眼,我用内息把话语凝聚成束,对着躲得更远的樊德恒他们方向道:「各位暂时不要过来,等情况允许了,我再通知你们。」说完,我导回自己视线,飘飞下地。
  回到了地面,我面无表情地对着变成微带黑灰的岩石色彩,看起来就很像老鹰的鹰鸟道:「斗胆孽畜,先不说你冒犯我这件事,你掠食两条人命后,竟还胆敢求我饶恕你,哼!」
  随着我的话语一完,沙龙已同步的发出深长音波翻译。
  而鹰鸟也发出一阵阵的鹰鸣来回应。
  鹰鸣一毕,沙龙已瞬时说道:「禀主人,它说它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恳请主人饶它一命,它愿意无条件听从主人处置。」
  「问它如何修炼成精魄的。」
  沙龙同步发出音波向它叙说,等它回应后,才向我说道:「禀主人,它说它在三百年前误食了一株』百变花』后,就开始有了改变身体颜色的能力,并凝聚成内丹,吸收大地能量以修炼,直到前年它可以幻化出身形,它才开始进一步的吸收月圆时所产生的庞大能量精华。」
  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摊开握着地珠的右手道:「问它有没有见过类似这样子的东西。」
  经过沙龙的翻译,我才知道它并不曾见过。
  看着鹰鸟如此服从的模样,我内心不由一阵挣扎,因为这时的我,正考虑着该毁了它,还是收服它才好。
  最后,经过自己一番思考后,我决定不杀它,也不收服它,而是选择如同金龙般,毁去它原有意识。
  毕竟,留着它在地珠修炼的话,对于被它残害的两条人命很不公平;若是放了它,又不能保证它以后不会再犯,所以在无法可想之下,我只好做出毁去它原有意识的决定。
  虽然毁去一个有生命的意识、供自己指挥,是相当不人道的事,不过我知道掠食生灵的精魄、灵精,都无法逃过天劫的惩罚,所以何不干脆让它为自己所用呢!
  把心里的决定付诸为行动,我对着沙龙道:「告诉它现在只有两种选择,一是献出自己内丹,二是让我炼化原有意识的完全为我所用,就跟让它害怕的金龙一样。」
  沙龙同步的发出音波,紧接着就传来鹰鸟的鸣声,以及沙龙的翻译道:「它愿意跟金龙一样,为主人所用。」
  略一颔首,我二话不说伸出左手食指,轻点它鸟首,灌入了自己的能量,毁去它原有的意识后,我这才抓起变得有些呆呆的鹰鸟,开始进行所知的改造、炼化动作。
  随着自己能量不断从手中流窜到鹰鸟的身躯,它的身驱除了不断泛着金色毫光外,身躯更是一点一滴地缩小。
  过不了多久的时间,它原本的鹰鸟形状已不复存在,现在的形体是如同须祢剑丸般大小的黑、灰色丸子形状。
  完成一切炼化动作后,我张口吞下了这颗黑中带灰的丸子,并同时把地珠收回龙戒中,吩咐沙龙帮我守护,就地盘膝坐下,开始进行另一阶段与自己内丹田炼化、融合的入定动作。
  很快的,初始元素在毛细孔间,开始着一吸一吐的自然循环,我已进入了行功状态。
  随着自己内丹田的运转,方才吞下的丸子,已快速与内丹田融合。
  在确定吞下的丸子与内丹田完全融合后,我让自己退出了行功状态,吁出口中浊气,缓慢睁开眼睛,然后站起身来。
  站起身后,我先是开口向沙龙道了句「辛苦了」,接着才拿出地珠,让沙龙回归于地珠。
  「咻──」的一声,沙龙已化作一道白光,回到了地珠内。
  同时,我也把地珠再次收回了龙戒之中,并收回了在头顶上方盘绕的金龙,恢复了自己正常的双眼视界。
  环眼绕视了现场一眼后,我直接往樊德恒他们方向腾掠而去。
  来到了他们所处位置,樊德恒已迫不及待向我问道:「武大哥,那一只大鸟呢?」
  我轻松一笑道:「被我吞下肚了。」
  樊德恒闻言,脸色倏沉地回道:「我是跟武大哥说正经的,武大哥还跟我们开起玩笑来。」
  略顿了一下,他续道:「想把那只大鸟吃下肚,至少也必须花一、二十天的时间才吃得完,武大哥以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把那只大鸟吃掉,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面对樊德恒的猜疑态度,我扬了扬眉,黠谑的道:「我是跟你说正经的,信不信由你啰!」
  「就算你真的把肉生吃了,总还有剩下骨头、羽毛、血迹之类的残余物,我这就过去看看,我就不相信武大哥真的把那只大鸟给吃下肚去。」
  话毕,樊德恒作势就要腾掠。
  我连忙拦住他的身躯,嘿然苦笑道:「就算你去找,也找不到什么,不用白费心力了。」
  「看!」樊德恒得意地向众人道:「终于掰不下去,承认了吧!」
  闻及此言,我吐出了炼化后的鹰鸟丸子,并取名为「鹰丸」。
  只见鹰丸才一吐出,瞬间化为一只庞大的黑灰色巨鸟,并在我头顶上方三十公尺处振翅翱翔。
  众人在看见鹰鸟的庞大身形后,全吓得拔出了自己手中的兵刃,一副准备攻击它的模样。
  看见这种情形,我连忙开口阻止道:「大家不用如此紧张,这只鹰鸟已被我炼化了原有意识,没有我的命令,它绝不会伤害任何人,请放心。」
  藉此机会,我尝试着让自己的第二元神控制着鹰鸟。
  就在第二元神掌控鹰鸟的同时,我的视界上,也如同第二元神掌控金龙般的一分为二,不过较特殊的是,第二元神所看到的视界中,除了可以聚焦看得非常的远外,只要拥有热能的动物,都会包裹着一层红色,当然连人也不例外。
  至于其他所见则是毫无所变,树就是树、岩石就是岩石……
  然而,让第二元神掌控鹰鸟时,竟产生了与自己利用额头上晶体、观察外界状况时相同的状况,差别只在于,利用额头上晶体所看到拥有热能的动物是绿色,而鹰鸟所看到的则是红色。
  另外,虽然鹰鸟所看到的视界,只能单纯看到外表上的热能,并无法像透过额头上晶体可以看穿人的修为、身体状况,不过单是能把一公里外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这点,就让自己觉得耗费如此心力炼化它,还满值得的。
  此时,内心虽是感到惊讶万分,可我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带着浅浅笑意。
  一会儿,我把天空翱翔的鹰鸟收回了口中,恢复原视界,对着樊德恒笑谑道:「怎么,我没有骗你吧!这只鹰鸟是不是被我吃下肚了。」
  樊德恒瞪眼,嚷叫道:「这是收服,哪算甚么吃下肚,武大哥分明就是故意要误导我们。」
  我知道再和他扯下去,一定没完没了,所以这时的我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口答话。
  看我没有回答,樊德恒已主动转开话题道:「武大哥这次怎么不像收服含鱼时那样,把大鸟收入地珠里呢?」
  「由于它已经掠食掉两条人命,如果放它自由修炼的话,到时候,恐怕危害到的就是我自己,放了它,又难保它以后不会再掠食人命,在无法可想之下,我只好做出毁去它原有意识的决定,让它为自己所用。」
  闻言,樊尚东接口道:「不管如何,我们都得感激你帮我们收服此异物,而且还让我们看了一场永生难忘的打斗。」
  「你们永生难忘,我可是差点永劫不复啊!」心里虽然这么回应,不过我可没有明白说出来,甚至我还谦虚道:「不敢不敢,只要小樊肯用心修炼的话,到达我这种境界绝对不是难事。」
  「那就麻烦小武你多加管教小樊了。」樊德恒的亲爹樊尚北,语气中充满了为人父的殷切期盼。
  未等我接口回话,樊德恒目光微闪,完全不予回应,即时转开话题道:「我们来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怕大妈他们会担心我们的安全,别无他事的话,我们这就回去吧!」
  樊尚东点了点头道:「没错,小樊顾忌的是。那么,小武你还有事要处理吗?」
  我面带微笑,摇了摇头道:「并没有,尚东伯父。」
  「既然如此,那大家走吧!」樊尚东话一说完,已带头腾掠的离去。
  当然,众人见状,也紧跟在他身后的向前腾掠。
 
 
 
 
只看该作者 125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三章 普众山
 
     离开了收服鹰鸟的绿地,我与樊德恒在异都停留了一夜后,才离开异都,回到了宝涵楼。
  至于原先跟我们一同前往异都的秦长天与苏妙人,则是继续留在异都。
  让他们留下来的原因,是因樊德恒的那些父、母亲们想去拜访苏妙人的双亲,所以他们就留了下来,准备从异都直接前往苏妙人双亲的住处。
  当然,想去拜访苏妙人的双亲,礼貌上一定少不了樊德恒,不过就在他执意的坚持与苏妙人的谅解下,樊德恒被豁免了这一趟拜访行程,改由呈上一封文情并茂的拜访信来问候。
  我们回到宝涵楼后,达力也一如往常,向我们禀报这两天所发生的事,不过依然没有自己想要的讯息传回,满令人遗憾的。
  午后,自己突然起了这样的念头,想携同樊德恒回到异都,与众人一同拜访苏妙人双亲。
  不过,重点还没有说出口,樊德恒的房内已传来一阵铃声……
  铃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樊德恒不慌不忙地走入房内,拉动着房中的铃线,通知外头的人员放行。
  没有多久的时间,我们就看见刚离去不久的达力,再次走了进来,并且不等樊德恒开口询问,他已主动拱手说道:「禀头头,有一位年轻人说,他有老板想要的消息,并要求会见老板。」
  樊德恒「喔」了一声,说道:「这个人看起来程度如何?」
  「禀头头,这位年轻人看起来似乎并不会武艺,外表看起来满纯朴的,是个庄稼汉。」
  「那他有没有说明消息来源?」
  「禀头头,他执意要见到老板才肯详谈。」
  「人呢?」樊德恒又问。
  「禀头头,由于来此拜访的众多门主,表面上已经离去,不过却还留有门下弟子在这里当眼线,所以为防有人在小的上来后对他骚扰询问,故而私自作主,把他带上楼等待。」
  闻言,樊德恒把视线转向我身上道:「武大哥如何,要不要见?」
  「他都敢来了,我们怎么可以不见?」
  停顿了一下,我把视线转向达力道:「达力,麻烦你去请他进来吧!」
  「是,老板。」说完,达力已转身走了出去。
  就在达力走出房门的同时,我对着樊德恒道:「小樊,有没有办法把那些留在这里当眼线的人驱逐离开?」
  樊德恒面露苦笑道:「我何尝不想啊!可是我实在没有理由把这些客人赶走,毕竟我宝涵楼从事的,就是这种酒宿生意,如果他们没有闹事,我无故把他们赶走的话,恐怕不衍生事端也难。」
  闻言,我不禁沉默了下来。
  樊德恒说的没错,宝涵楼从事的就是酒宿生意,如果客人没闹事,就无缘无故把客人赶出去的话,这些人就算现场不敢表示自己的意见,但事情传开后,总不免有损宝涵楼的声誉,而且也不难保这些大门大派之门主,不会拿此事件来大作文章,况且他们老早就对我不爽了。
  就在我与樊德恒对此话题沉默时,达力已带领着一位看起来非常忠厚老实的年轻人进来。
  看着这位年轻人,我直接反应就是查探他的灵能状态,以及他所显现出来的气息是属善、还是属恶,毕竟人不可貌相,有时候光看外表根本没个准。
  在自己一番观察下,我已得知他这个人就如达力所说的那样不会武艺,而且所呈现出来的气息又非常的纯正,是属于那种相当单纯的人。
  这时,樊德恒挥手摒退了达力,对着进来的年轻人道:「你是哪里人啊!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似乎有着恐惧地战战兢兢道:「大……大爷,小的叫黄仲平,来……来自普众山。」
  樊德恒闻言,讶然轻呼道:「普众山距离这辽人湾算满远的,你说你不会武艺,那你是如何来此的,又耗费了几天的时间?」
  「大爷,小的是徒步走来的,共耗费了十一天的时间,才来到此。」
  皱了皱眉头,樊德恒续问道:「普众山我曾经去过,那里可没有几户人家,你说有我们想要的消息,那你消息是怎么来的?」
  叫黄仲平的年轻人,忙不迭道:「大爷,是这样的,由于小的赖以维生的方式,就是打一些猎食,到山下的普众城酒楼去卖,因此常会不经意听到一些酒客的谈话。
  「就在前一阵子,小的听到那些酒客所谈论的话题,全是有关寻找发生异象的地方,而且似乎人人都在讨论,甚至有时候小的还会被一些不认识的路人给拦路询问,问题不外乎是否曾经见过有发生不寻常事情的地方。
  「就因如此,所以小的有一次在打到猎食拿到酒楼卖时,就借机询问酒楼伙计,而这位伙计也跟小的说了,因为辽人湾的宝涵楼里有一位不得了的大爷,在寻找发生异象的地方,而且只要在传报那个人所说的地方,寻找到这位大爷所想要找的东西,那这位大爷就愿意把自己的武功传给传报者,还会送给他很多很多的宝物,让他一辈子都不愁吃穿。
  「凑巧,小的曾见过有一个地方发生了很不寻常的现象,所以小的在离开酒楼后,就赶紧回家禀告母亲,并在母亲的答应下,贸然来此。」
  听完了年轻人冗长的叙说,樊德恒颔首说道:「你先不用说在哪个地方看见自己所见到的异象,先把自己所见到的异象情形说出来好了。」
  黄仲平战战兢兢道:「我可不可以先询问一下,哪位是……是哪位不得了的……大爷,因为我怕……我怕……」
  虽然他没有说出自己真正害怕的原因,不过想也知道他顾忌的是什么,于是我也在他话语一完的同时,便面带微笑说道:「我就是那位要寻找异象的人,请说。」
  黄仲平闻言,目光明显流露着畏惧,微看了我一眼,随后才道:「小的相信两位大爷绝不会欺骗小的,那么,小的就直说了。
  「记得有一次,小的在前往距离普众山需要一天路程的瓦影片山打猎时,曾追寻着一只猎物,跑进了一处杂草丛生、山藤满掩的洞穴里。
  「一进入洞穴后,小的就隐隐感到一股热气向我袭来,而且还看见两道圆形如眼的绿色亮光。
  「当时小的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看见这两道绿光,就想更深入的一探究竟,不过不知为何,小的愈走愈觉得燥热,甚至走到一个阶段后,就无法再前进,最后竟然就不知不觉地晕了过去。
  「醒来后,小的发现,自己已在原先进去的洞穴外面。由于当时天色已暗,为免家母担忧,小的并没有再进去一探究竟。事后,小的只要有再到瓦影片山打猎,一定会进去试上一次,不过所得到的结果,仍然是莫名其妙地在洞口醒来。不知这种情况是不是大爷所要寻找的异象?」
  闻及他的询问,我微笑说道:「依照你所说的这种情形,已符合我所想要寻找的异象条件,但真正的情形,还必须到现场确认才能做出判断,不过你放心,如果到现场求证后,并没有找到我想寻找的东西,事后我还是会给你报酬的。」
  黄仲平闻言,连忙摇了摇手道:「小的不要钱,小的只希望大爷能帮家母治病。」
  我好奇问道:「喔?你怎么知道我会治病,那你母亲生的又是什么病?」
  「虽然小的来此之前,也是希望能够得到一些钱找医者帮母亲治病,可来此途中,小的听说大爷除了可以在天上飞外,还可以指挥天上的金光,把不听话的人给炸死,所以小的就觉得,大爷应该也会治病。
  「至于小的母亲生的是什么病,小的也不知道,只知道每当天气变冷或者是下雨时,她的右腿就会感到非常的疼痛,甚至有时候还会疼痛到无法行走,这样的情况看在小的眼里,实在不忍。」
  听黄仲平所言,樊德恒插口问道:「难道你没有找医者,治疗你母亲吗?」
  黄仲平苦涩地摇了摇头道:「小的曾经找过,不过全没有医者愿意上山看病,而小的母亲又坚持那只是小毛病,说什么也不肯让小的背她下山治疗,所以小的也没办法。」
  我边颔首,边问道:「那你来此,由谁照顾你母亲?」
  「来此之前,小的有托住在附近的李大妈代为照顾母亲,再加上这一阵子属于干燥之期,因此小的才敢放心前来。」
  「虽然我去普众山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不过我记得山区里的住户,好像都隔的满远的,你确定所委托的人,真的会按照你所托,前往照顾你母亲吗?」樊德恒殷切地问。
  经樊德恒这么一问,黄仲平略红着一张脸道:「多谢两位大爷的关心,不过李大妈的女儿小翠,是小的未过门的妻子,就算李大妈没有时间前往,小翠也会前往照顾母亲的。」
  「早说嘛,害我差点想请武大哥送你回去。」樊德恒带着笑意说着。
  黄仲平一脸诚恳道:「两位大爷都是好人,谢谢。」
  我笑笑地回道:「那是因为我们感受到你的孝心,所以才会出言关心,如果你没有提起你母亲的话,我们又怎么知道呢?」
  停顿了一下,我续说道:「好了,现在我们先不谈这个。虽然才过正午,不过由于你已连续赶了十几天的路程之故,我们就明天一早再出发前往普众山如何?」
  「小的无所谓,一切听从大爷的吩咐。」
  听他没有意见任由自己安排,我又道:「照理说,你来此我们应该得好好招待你才对,但碍于有很多人聚集在这里等待消息,所以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们只好劳烦你在此委屈一夜了。」
  黄仲平一副傻大牛般地搔着头道:「小的睡在哪里,还不是一样,两位大爷实在好客气喔。」
  望着他不自在的举动,我笑说道:「跟我们相处不用如此客气,还有,你认为我们两个人看起来像大爷吗?」
  「是啊!大爷这个称谓,听起来还满不自在的。我看我们的年龄大概也相差无几,如果真要称呼的话,你不妨称呼我们为大哥就可以了。」樊德恒附和说。
  听过樊德恒的话语,黄仲平的举止不禁更加不协调,挥舞着双手道:「不行不行!来此之前,小的母亲曾交代过,要小的对人要有礼貌之外,也绝不能得势的高攀人家,如果让她知道小的称呼两位大爷为大哥的话,她一定会责怪的。」
  我淡然笑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们就不为难你了。」
  「谢谢大爷体谅。」黄仲平诚恳地一揖。
  对他笑了笑,我把视线转回樊德恒身上道:「小樊,麻烦你去准备一些菜肴进来,招待一下我们这位客人。」
  黄仲平迅速接口道:「大爷不用麻烦,小的在路程中已食用过干粮了。」
  他真是客气的有点见外,也罢,我也不坚持己见,配合他道:「好吧!既然你已食过干粮果腹了,那我也不再勉强,这一餐我们就留待晚上吧!」
  顿了顿,我把视线转回樊德恒身上道:「小樊,不如你带他出去走走逛逛,顺便买一些东西让他带回去。」
  「不行不行!大爷愿意带小的出去逛逛,小的就很高兴了,买东西相送,小的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的。」
  早知道他会拒绝,所以我也按照自己原先早已拟好的想法道:「我也知道你不会接受,无奈你却是非得接受不可,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并不是每位人员都可以上得来的,甚至就连在这里工作的员工,想上来也必须通过层层通报,相信你刚才上来时应该略有所见才是。
  「就因如此,你刚刚从二楼走上三楼的举动,也一定被那些留在这里监视的人给看在眼底,为了你往后的安全着想,我必须把你塑造成一个小樊亲朋好友的假象,而制造此等假象的最好办法就是逛街、买东西。
  「毕竟不是自己亲朋好友的话,鲜少会有如此亲切的举动发生,也唯有这样,才不会让人把你与来此通报讯息的人,联想在一起。
  「至于我刚才口中的小樊就是我身旁这位,他也是这家宝涵楼的老板,由他来制造与你的亲友关系,实在再也适合不过了。」
  停歇了一口气,我再度对着樊德恒续说道:「另外,小樊你除了买东西送给他外,最好也捏造出一份假物品清单,买一些东西送往异都,毕竟事后如有人追查起来的话,事情也比较名正言顺,同样也比较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闻言,樊德恒不禁一脸钦佩表情地说道:「武大哥的心思实在好缜密喔!我原本也以为武大哥要我带他去逛街、买东西,纯粹只是想让他开开眼界而已,没想到这样的举动下却隐藏如此深奥的含意。
  「武大哥到底是如何办到的,怎么可以一瞬间就想到如此完美的计策来呢?」
  我淡然笑道:「不管任何事,只要肯用心去思索,就可以把事情看得透彻,你啊,自己不用心,反倒称赞我厉害来了,真是的。」
  樊德恒搔了搔后脑勺,傻呵呵的笑了几声,并没有答话。
  见他没有答话,我续说道:「不与你开玩笑了,现在你先去草拟一份假的物品清单来吧!」
  樊德恒嘻嘻笑道:「不用这么麻烦了,因为这次回去异都时,已有人塞了一张大家想购买的物品名单给我,我只要利用这份清单来购买就可以了。」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带这位小兄弟出去走走吧!」
  「没问题。」
  樊德恒站起身来,对着黄仲平道:「虽然你执意叫我们大爷,不过待会儿我们出去时,还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改个称呼叫我少爷。」
  黄仲平轻轻点头回应。
  「走吧!」言毕,樊德恒已带头走了出去。
  随后,我起身走回房间,双腿盘膝、心神聚凛的进行修炼。
  经过一晚的歇息,今晨见到的黄仲平,显得神清气爽。
  昨天,在樊德恒带领着黄仲平外出后,大概过了将近五个小时的时间,才见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的物品回来。
  根据樊德恒所描述,这些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是他执意买给黄仲平的,不过黄仲平只愿收下其中一件物品,其余的则是说什么也不肯接受。
  面对黄仲平的坚持,樊德恒表面上虽然保持着不勉强的态度,不过私底下却告诉我说,买下的东西他还是会送给黄仲平,只不过他暂时把这些物品代为收入我送给他的握把保管,等到了普众山后,不管黄仲平母子俩接不接受,他们都得把东西留下来。
  对此,我非但没有反对,甚至还深表赞同。
  毕竟黄仲平这个人实在老实的近乎死板,假若不用这种强迫中奖的手段,来逼他接受的话,我看要他改变主意恐怕比登天还难。
  当然,我们这样的决定,还把黄仲平蒙在鼓底,否则他怎可能静下心来与我们用餐,甚至还因高兴地多喝了几杯而醉呢!
  今日一早。
  昨晚喝得醉茫茫的黄仲平,虽然是被我们以缠扶方式送回樊德恒的房间,不过在山上长大的他,似乎已习惯了早起,天色才刚亮,就见他已起床漱洗。
  令我讶异的是,醒来后的他,竟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宿醉的迹象,甚至一见到坐在客厅的我们,就猛弯腰鞠躬的向我们道歉,直说自己不该贪杯,不该占用床位。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他竟像是犯了什么涛天大罪般的满怀歉疚。
  对此,我当然是要他不要介意,为了让他释怀,我谎称自己与樊德恒没去其他厢房休息是有要事商谈,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听过我的说词后,他才稍稍释怀下来。
  事实上,我与樊德恒没去休息的原因,除了是自己不用睡觉,樊德恒也不愿楼上楼下跑来跑去之外,另一个原因,则是我们只要入定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修补耗费的体力。
  所以昨晚我们两个就干脆省略下睡眠时间,直接在前厅入定修炼,并在出定后打发时间聊起天来。
  在楼上用完了简便的早餐后,我们三人才一起步行下楼,并故意诱导那些眼线的往异都方向飘去。
  直到乘着实地光幕、离开辽人湾一段不小的距离后,我才询问樊德恒普众山方向,改往普众山飘去。
  乘着运起的实地光幕,我们大概耗费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看见普众山。
  但此时的我,却没有如往常般的直到目的地后才飘飞下地,反而是在看见普众山后,就找了一个毫无人烟的树林降落。
  我之所以会如此一反常态,原因很简单。
  经过昨天的询问,我知道除了黄仲平母亲知道他想前往辽人湾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黄仲平外出的原因,就连帮忙照顾黄仲平母亲的李大妈他们一家子,也都被黄仲平给欺瞒。
  黄仲平只对他们说明,自己这次外出,是想寻找医者治疗自己母亲的病痛,也因如此,所以为了不引起住在普众山人员的注目,我不得不低调的把不懂武艺的黄仲平背着,改以腾掠方式前进。
  直到来到普众山的山脚下,我才放下背上的黄仲平,改以正常的步行方式上山。
  沿着荒草靡靡的羊肠小径,我们一步一步地走上山。
  大概走了将近快一个小时后,我才看见了第一座住屋,不过黄仲平却毫无停留地继续往上走去,可见这并不是他的家。
  沿途,大约又走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我陆续又看见了两座住屋。
  这时,原本无语走在前头带路的黄仲平,突然边走边指着我所见的第三座住屋道:「两位大爷,这间房子就是……」
  「总算到了!」樊德恒往前望了望,懒懒的神态露出一丝曙光。
  「不是的,这间是帮小的照顾母亲的李大妈之住屋,小的住屋必须再往上走一点点路程。」
  我笑笑地道:「根据我从你们这里住屋的分布情形来看,你所谓的上去一点点……恐怕至少也得花上十来分钟吧?」
  「差不多。」黄仲平边走边回应我的问题。
  闻言,我与樊德恒充满默契地相视一眼,只见他方才那股得到解脱般的神情已一扫而空。
  就这样,我们又无语地走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后,在前带路的黄仲平才又伸出手来,他指着身前一座土墙茅顶的简陋小屋道:「两位大爷,这就是小的所住的地方。」
  望向这座小屋,我不由习惯性地打量着周边视界。
  他们的住屋,沿着一片不算大的山坡地而建,住屋旁有一条浅浅的小溪,溪水沿着山下潺潺流去,小溪旁的空地则是一行行开挖整齐的土堆,上面种满了好几种我来此空间后曾吃过的菜叶类蔬菜。
  至于住屋前方,则开拓出一片十公尺见方的空地,而此刻我们也刚好走到了这片空地上。
  黄仲平已拉开嗓门,对着紧闭的房门叫道:「娘,我回来了。」
  就在黄仲平尾字一落,小屋的木门随之「咿呀」而开。
  应声走出的,是一位年约二十左右、皮肤稍黝黑、长相尚可、头上绑着两条麻花辫子的女生,并见她一脸愉悦表情的说道:「平哥,你可回来了,大娘刚刚还念着你呢!」
  「是啊,我回来了,这几天可辛苦你与李大妈了。」
  由于黄仲平是背对着我们,我无法看清他此时脸上的表情,不过单从他的话语听来,可听出他心里的羞涩。
  这时,屋内传出一道慈祥的妇人声音道:「平儿你也老大不小了,回来就回来,还跟小孩子似的大呼小叫,也不怕小翠见你笑话。」
  随其话语一落,便看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走了出来。
  老妇人一看见我们,随即对着黄仲平抱怨道:「平儿你也真是的,有客人来也不直接请客人进屋,反而劳烦客人在外面等待,真是的。」
  稍顿了一下,老妇人一脸慈祥,对着我与樊德恒续说道:「二位大爷真不好意思,寒舍简陋,两位大爷请进。」
  樊德恒闻言接口道:「大娘客气了,恕我们打扰。」
  「哪儿的话,两位大爷快请进。」言毕,老妇人瞬时把视线转向黄仲平道:「平儿,怎么还杵在那儿,快点请两位大爷进来呀!」
  「是的,娘。」黄仲平转过身来道:「两位大爷请进。」
  说完,他已迅速走上前去,搀扶自己母亲的身躯,缓缓走进屋内。
  至于那位绑着麻花辫子的女孩,早在老妇人抱怨没有把我们请入屋的同时,已自动转身走回屋内,大概是去准备茶水吧!
  随着黄仲平搀扶母亲的脚步,我们也走进了屋内。
  一进入屋内,我还是习惯性地打量着房屋里的情况,只见小屋里的摆设非常简陋,简直毫无摆设可言,除了一只泛黑的柜子、一张看起来相当老旧的桌子,及三张椅子外,再来就没有任何家具,有的只是四处堆积的杂物。
  大约看了一下,大概都是黄仲平平时狩猎用的弓、箭,种菜开垦用的锄头、水桶……
  凡是平时用得上的生活所需品,全被堆积在这有限的空间里,而且还井然有序的摆放着,所以整体看起来虽然有些凌乱,不过还算是乱中有序就是了。
  另外,左面墙壁则是开了一扇由布帘所隔着的门。
  在我们入屋后,那位绑着麻花辫子的女孩,已提着水壶,在桌上的三只杯子内倒入水。
  在倒完水后,她又静静地提着水壶走了出去。
  这时,黄仲平在搀扶自己母亲坐下后,亲切有礼地请我与樊德恒在剩余的两张椅子坐下,自己则是站在他母亲的身后,体贴的帮她做背部按摩。
  等我与樊德恒坐下后,老妇人才道:「屋里零乱,还请两位大爷勿见怪。」歇了口气,她又道︰「要上来我们这里是很费体力的,很抱歉没什么好招待的,请用点茶水。」
  樊德恒随和地笑说道:「大娘实在客气,该见怪的应该是我们突如其来的打扰才是,大娘切勿再说这般见怪的话来,不然我们可连坐都不敢坐了。」
  不等老妇人接口答话,也不呼应樊德恒的话语,我开口就直接道:「听仲平说,大娘的膝盖每当天气转变时都会感到不舒服,不知大娘所感受到的不舒服,是怎么样的情况,而这些不舒服的部位除了膝盖外,是否还有其他地方,也同样有这种类似的不舒服状况?」
  老妇人轻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没有了,就只有这右腿膝盖不听话。」
  闻言,我也不再多询问,直接透过额头上的菱形晶体,来观察她的身体状况。
  只见老妇人的肺部有着不正常的红色气光,不过颜色比较没有那么深就是,至于她所说的右膝盖部位,虽然也显示着红色气光,但与肺部的红色气光比较起来,膝盖部位的红色气光明显深了很多,一看就知道是属于那种极度不健康的气色。
  观察过后,我不动声色地恢复回双眼的视界。
  虽然我已查出了老妇人的病因,不过基于他们对我毫无所知的情形下,我不免要实施医者对病人都必须要做的诊断程序。
  所以,我非但没有直接道出她的病因,相反的,我还故意做做样子,要她先吐出舌头观察一番,然后再要她伸出右手,让我诊视她的脉搏。
  等完成一切没必要的检查后,我才对着老妇人说道:「根据我的观察,大娘除了右膝盖的不适外,心口间是不是也会偶尔感到不适,例如呼吸比较不平顺这方面的问题?」
  闻言,老妇人惊讶道:「大爷实在厉害,近年来,我的心口间,的确常常会有一种闷闷的感觉,甚至有时候还有气喘不上来的情形发生,大爷,我是不是生了什么重病啊?」话毕,她脸上挂满了忧心与不安。
  我微笑回道:「大娘不用如此紧张,不管是大娘心口间的不适,或者是膝盖上的疼痛,只要经过治疗都可以痊愈的。」
  听及我的话语,老妇人还是一脸忧心的道:「虽然大爷说我的病可以治愈,不过担心还是免不了的,毕竟咱们家可没有多余的钱可用在治疗上。请问大爷,治疗我的病大概需要多少费用?」
  「大娘请放心,我绝不会收大娘任何费用。」
  老妇人闻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却被站在她身后的黄仲平给打断了。
  只听黄仲平道:「娘请放心,这位大爷就是平儿要找的那位不得了的人,平儿已跟这位大爷说好了,平儿只要大爷治愈娘的病,其余的平儿什么都不要。」
  「大爷,真是平儿所说的这样吗?」老妇人疑惑的问向我。
  我诚然一笑,点了点头道:「是的,大娘!仲平实在是一个非常孝顺的孩子,在见到我时,他已明确向我叙说他什么都不要,只要我治愈大娘的病,这点,还请大娘放下心来。」
  「真是抱歉,为了我的病劳烦大爷了。」
  妇人嘴上虽然是如此说,可却一脸慈祥地侧过身子,紧握住自己儿子的手,这种母子亲情自然流露的景象,我想任谁看了都会感动不已。
  不想打断他们母子间的亲情交流,所以等老妇人把视线转回我的身上后,我才道:「要治愈大娘的病是必须躺着才行,而且治疗时会碰触到大娘的右手,不知大娘是否介意?」
  老妇人慈笑说道:「我怎会介意呢!不要说大爷是想治疗我的病了,就算大爷无故握着我的手,我也会觉得是自己的儿子握着我的手一样,虽然这样的说法对大爷很不礼貌。」
  我和煦一笑道:「既然如此,那还请大娘移驾。」
  「那就有劳大爷随我来了。」说完,她在黄仲平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往那扇门帘后走去。
  而我与樊德恒也跟着站起身来,随着黄仲平母子俩的脚步,进入了门帘所遮掩的房里。
  进入后,映入眼帘的,是大约只有三坪大小的空间,简直是令人一目了然。
  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有一条可拉动、用来做遮掩、间隔用的布帘,还有两张床。
  靠近外侧门帘的那张床看起来比较舒适,其床沿还有一个矮柜,上头则放着木梳、铜镜各一把,再来就毫无摆设。
  此时,老妇人也在黄仲平的搀扶下,躺向了那个有矮头柜的床铺。
  见老妇人躺下后,我随即走上前去,并对着老妇人道:「大娘,待会儿我在进行治疗时可能会有一点点的疼痛,不过这种痛只像是被针刺到一般,还请大娘不用过于紧张,并请闭上双眼深呼吸,直到我要大娘睁开双眼为止。」
  平躺在床上的老妇人和蔼一笑,相当配合的闭上了双眼。
  见老妇人闭上双眼后,我便在左手把复原魔法化的金色柔光,做成实质般的同等复原液体,又从右手唤出一把二十cc大小的针筒,直接抽取凝聚在左手的金色实质液体。
  紧接着散去已经抽取完的剩余金色实质液体,利用闲下来的左手,撩起了老妇人的衣袖,找出血管位置后,直接把针筒里的金色实质液体注入老妇人的血管。
  注射完毕后,我先是散去凝聚的针筒,而后不敢大意地透过额头菱形晶体,观察老妇人注射后的变化。
  金色液体一进入老妇人的血管后,就渐渐沿着血液循环整个身躯。
  由于老妇人的血液循环较差,因此,金色液体流遍老妇人的全身所耗费的时间,比之前施用过的人慢了些。
  随着金色液体的流动,老妇人的肺部以及膝盖部位的红色气光,也逐渐被复原魔法的金色液体给包裹着。
  过了好一会儿,红、金两种颜色已互相抵灭的渐渐转淡,恢复了正常人该有的绿色象征。
  回复了自己双眼的视界,我对着依然紧闭双眼、不过透过脸上表情却可看出畅然舒活感的老妇人道:「大娘,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老妇人闻言,缓慢地睁开眼睛,身心满是快活的道:「好舒服啊!大爷是不是已经治疗好我了,不然我的胸闷与膝痛怎么全不见了,甚至还觉得精神百倍,犹如回到年轻时一般呢!」
  我微笑说道:「大娘的确是已经痊愈,不过大娘现在先不要起身,最好是小睡一会儿,这样对大娘的身体情况会更有帮助。」
  其实,老妇人想现在起身也没什么要紧的,更谈不上需要小睡一会儿了,我之所以会这么建议,纯粹是想避略她起身道谢的场面而已。
  「既然如此,那就请大爷恕我无礼没起身道谢。」言毕,她把视线转向黄仲平道:「平儿,帮娘好好招待两位大爷。」
  黄仲平兴高采烈地握着自己母亲的手道:「平儿知道,请娘安心歇养。」
  说完,他松开自己的手,动作自然地帮母亲盖上薄被,转首对着我与樊德恒道:「两位大爷请跟小的来。」
  跟着黄仲平的脚步,我们直接走到了屋舍外面。
  这时,原先提着水壶走出来的麻花辫女孩,正在屋侧的炉灶增添木柴,而她一看见我们走出来,脸上虽然显露着惊讶,但还是持续待在炉灶前面看顾着炉火。
  看她持续地看顾着炉火,黄仲平直接朝她走去。
  见我们走去,麻花辫女孩已连忙站起身来,垂首的站在炉灶前面,看起来就是一副小家碧玉的害羞模样。
  不,应该说是跟黄仲平一样,对我与樊德恒似乎有着一道明显的隔阂,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举止间充满了不自在。
  果不其然,当黄仲平走到她的身前时,黄仲平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道:「小翠,这两位大爷人很谦和,他们不会看不起我们,更别说是欺负我们了。」
  闻言,樊德恒插口问道:「听你这么说,难道曾经有人欺负过你们吗?」
  「这……也不算是欺负啦……」黄仲平搔着头道:「由于我们这普众山乃是私人所有,每个月都必须缴上地租才能在此定居,而那位地主每次上山来收租时,虽然不会无缘无故对我们动手动脚,但却常常出言污辱我们,甚至还命令我们不能正眼看他。
  「之前王大爹就曾因出言反驳一句话,而被地主打成重伤,甚至还被赶了出去,所以我们对于有钱的大爷才会感到惧怕。」
  「有这回事?」樊德恒把视线转向我道:「武大哥,我们需不需要处理一下?」
  我点了点头道:「嗯……等我们处理完山上的事情后,再来处理这件事。」
  听及我与樊德恒之间的交谈,黄仲平一脸感激地称谢道:「谢谢两位大爷肯为小的们出面,大爷对小的这么好,小的真不知该怎么回报才好。」
  「无须回报,好好孝顺你的母亲吧!」
  「小的会的。」
  黄仲平紧接着对麻花辫女孩道:「小翠,我娘在大爷高超的医术治疗下,已经痊愈了,目前正在休息,由于我现在就要带两位大爷到瓦影片山采一种植草,可不可以劳烦你这段时间再继续照顾我娘?」
  小翠带着羞涩回道:「平哥放心,平哥等等。」丢了这么句话,她随即小跑步的往门里跑去。
  不一会儿工夫,就看见她拿着弓、箭跑了回来,然后她把手上的弓箭递给黄仲平道:「既然平哥说两位大爷是好人,那平哥可不要让两位大爷受伤了,还有,平哥自己也请小心一点。」
  黄仲平点点头,接过她手中的弓箭,把视线转向我与樊德恒身上道:「两位大爷请随着小的来。」说完,他迈开步伐直接带路。
  向这位心地相当善良的小翠点头一笑后,我与樊德恒才提脚离开,紧跟黄仲平的身后。
 
 
 
 
只看该作者 126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四章 火麒麟
 
     离开了黄仲平的居所,我们以步行方式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在确定接下来的路程是较无人烟后,我们改以由我背着黄仲平的方式,继续腾掠前进。
  藉由黄仲平这识途老马的不断指点,我们终于在黄昏时候,来到了他发现异象的瓦影片山。
  此时,趁着天色尚有些亮度,我打量起眼前的景象。
  只见我们来到的地方是大树萦绕、杂草丛生。正前方则是挡有一道满是山藤侵占的崖壁。
  根据黄仲平表示,他所发现的异象,就在这座山藤占据的崖壁下方。
  稍微打量了眼前的景象一眼后,我这才放出自己的心念来搜索。
  当心念才一放出,我随即感觉到黄仲平来到此地后,向我所指的崖壁下方有着明显的能量波动,而这种波动是属于精魄、灵精所散发出来的力量波动,并不属于地珠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大自然能量波动。
  谨慎地持续搜索了一会儿,确定只有崖壁下方有发觉波动后,我这才收回了放出的心念,对着樊德恒道:「小樊,方才我已大略把这个地方搜索一遍了,虽然还不能确定这里是否有我想要寻找的天珠,不过我能确定的这里有精魄、灵精存在,为了你们的安全起见着想,请你们就留待在原地。」
  「唉……虽然我也很想跟着武大哥进去,不过我知道武大哥绝不会同意,对此,我也没什么好坚持的,只希望武大哥自己多小心啰!」樊德恒一脸无奈地说着。
  我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不过纵然你没有跟着进去,却同样不可大意,因为你必须保护仲平的安全,知道吗?」
  樊德恒颔首回应。
  「请大爷小心。」
  对着他们两人一笑,我不再多说,往自己探测方向走去。
  来到了满是山藤遮掩的崖壁前,我先从龙戒中取出地珠,这才伸手拨开漫布的山藤走了进去。
  进到被山藤所遮掩的洞穴里,我随即感到一股热气袭来,而且同样看见黄仲平之前所描述的两道圆形如眼的绿色亮光,而这两道似乎还距离满远的。
  除了感受到热气与如眼的绿色亮光外,其余的就毫无所见,因为眼前尽是一片漆黑。
  这时,我在左手凝聚了一颗可供照明用的魔法光球,提高心神,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往里头走。
  随着自己脚步的渐行渐入,我所感受到的热气也相对的提高,但却不至于像黄仲平所说的那样让人无法忍受。
  走了大约百来公尺左右距离后,我感受到一股无形的气墙,阻挡在自己身前。
  我想,这股气墙,大概就是黄仲平所说的那股无法让人继续前进的原因吧!
  正当考虑要不要破坏这气墙时,我突然感觉到这股气墙正自动消散,自己的身躯已不再受阻,可以继续往前进。
  对此结果,我非但没有放松的态度,甚至还提醒自己得更加小心的戒备,因为接下来我所见的情形,完全跟黄仲平所叙述的不一样。
  自己若是没有推断错误的话,隐藏在这洞穴里的精魄、灵精,似乎可以分辨进来的人有无修为,其次才考虑放不放行。
  不过,这纯属自己的揣测,是否属实还必须留待进一步确认,但小心一点总是对自己比较有利。
  就这样,借着魔法光球的亮光,我小心翼翼地走了将近一分钟之久后,原本受到通道折射回来的亮光,突然往外扩大,变得只能照明自己身前一公尺处。
  这种反应我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是来到了一个非常宽阔的地方,所以亮光才会散开无法集中。
  由于如眼的绿色亮光,离自己尚有一段距离,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我不敢贸然继续前进的留在原地,并把手中的魔法光球,置放在自己的脚边,接着,右手持续凝聚魔法光球,把光球往不同地方丢放。
  就这样边凝聚、边投的丢了二十来颗之后,原本无法观察的地形,已渐渐明亮清楚了起来,空间内也有了晨曦般的亮光。
  眼前所见是一个非常广阔的山洞,虽然山洞内的地势平整、空无一物,不过却洞中有洞。
  至于我所见到的两道绿色亮光,就是来自于另一个约十公尺见方大小的山洞。
  这时,借着晨曦般的光度,我看见一只非常奇怪的异兽躲在里面,至于异兽的体态、长相,我还是无法看清。
  面对此种情形,我向前走了几步,对着异兽发出一股善意的心念来,希望能藉由自己无害的心念引它出来。
  好在我的善意心念,并没有白白发出。
  正当我的心念才一发出,原本待在洞中洞里的异兽,已小心翼翼踏着四蹄走了出来,透过魔法光球的亮光,我终于看清了它的长相。
  只见这只异兽的身形,宛如一只成年狮子般大小,形状似鹿,头上亦有角,狮眼、虎鼻、牛尾、马蹄,背上有着五彩毛纹,腹部下侧布满黄色毛发,看起来,就跟我们高科技空间道教里所记载的麒麟,有些相似。
  此时,这只长得很像麒麟的异兽走出来了,有着防备、又带点好奇地踏着四蹄向我靠近。
  面对异兽所表现出来的无恶意举动,我表面上虽然是一副轻松模样与它相对,可是我的心神却不敢大意地紧绷到了极点,且右手上的地珠更是握得老紧,准备在必要时给它重重一击。
  而它一走到我的身前,竟猛对着我的身躯嗅个不停,甚至嗅到最后,它整个嗅闻重点,更是完全落在我右手握着的地珠上,看起来就是一副对地珠非常感兴趣的模样。
  至于它感兴趣的是地珠上的庞大能量,还是在地珠内修炼的沙龙或含鱼,我就不得而知了。
  就这样嗅了一会儿后,它的后脚双蹄,突然如狗儿般的蹲坐了下来,整个头颅更是轻柔的猛往我的身上磨蹭,甚至还吐出温热的舌头,舔了舔我闲放而下的左手好几下,撒娇的意味相当浓厚。
  但对于它这般善意表现,我可有点消受不了,纵然它表现出来的举动,丝毫没有一丁点儿恶意,可它的身躯却自然散发出一股无形的火热。
  如果不是在它越靠近越觉得火热的瞬时,自己先在身躯外围布着一道水元素的话,我想此刻自己的身躯,恐怕早已被它撒娇般的举动给烫得烧焦。
  略感不适的又在身躯外围加强了一道水元素,觉得自己已可以承受它所散发出来的无形火热后,我这才有所回应的伸出手来,摸了摸它的毛绒头首,不过我还是丝毫不敢大意,提高警觉。
  过了一会儿,我轻声试问道:「你听懂我的话吗?」
  闻及我的话语,异兽先是停止了自己磨蹭的动作,接着张着一双无辜的眼看着自己,好像一副「你在说什么?我不了解」的回应。
  看着它的反应,我不死心地又再问了一次,不过所得到的结果却跟之前一样,它依然张着一双看起来既无害又无辜的眼神看着我。
  对于这等结果,我原本是想唤出沙龙来与之沟通,但后来想了想,我还是放弃了唤出沙龙的想法,改由自己领悟万物的对话尝试,看万物对话是否可以与修炼成精的动物精魄进行沟通。
  伸出了左手,轻触碰它的毛绒头首,我让自己的心回归宁静,深切的感触着它的一切。
  经过自己的用心感觉,没多久时间后,我已搜寻到它的心灵所在,并传来它的心灵声音道:「你跟之前进来的人好不一样。」
  接收到它传来的心灵声音,我虽然有些惊讶,不过我还是不忘以心灵回传道:「哦?怎么样的不一样法?」
  「你不怕我身体所散发出来的热气,而且我在你的手上,感觉到一股非常大的力量,甚至我还感觉到,这个力量里头有两个与我同类的存在,也接受到它们叫我无须怕你的讯息。」
  闻及讯息,我不由略感讶然,因为我从不知道,待在地珠的沙龙它们,还可以发出讯息。
  此刻,我暂时放下自己用来与它感应沟通的左手,唤出了沙龙,对着化为人形的沙龙道:「沙龙,你与含鱼有发出要它不要害怕我的讯息来吗?」
  沙龙如人类般的拱手,说道:「是的,主人!不过却是主人发出要它不要害怕的讯息,以及凑巧它先发出讯息感应地珠,所以小妖与含鱼才会同步的发出要它不要害怕的讯息来。」
  「什么?」我一脸吃惊道:「它有放出讯息来感应地珠,那我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禀主人,它所发出来的讯息,是主人感觉不到的,只有属于小妖精魄一类才可以感觉得到。往往会发出这种信息,都只是在感应能量的波动,以及是否有同类的存在。」
  我闻言又道:「既然你们精魄一类可以彼此发出讯息来沟通,那之前在遇到含鱼时,你为何不用这种方法呢?」
  沙龙道:「禀主人,用讯息沟通,只能单纯表达简短的讯息,例如害怕、恐惧、高兴这一类的单一讯息,真正想要沟通,还必须开口交谈才行。」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们精魄间的讯息交谈,跟我之前所遇到的灵精一样,只能感觉出初步的心念感受,是不是?」
  「是的,主人。」
  我点了点头道:「沙龙,谢谢你的解释,我明白了。不过,由于我要与它沟通,为了安全起见,还烦请你暂时不要回到地珠,先在一旁帮我守护。」
  「是的,主人。若是主人愿意的话,小妖可以代为沟通。」
  「你的好意我能够明白,不过由于它已知道我可以与之沟通,如果这时让你代为沟通的话,我怕会引起它的不信任。」
  「那就请主人小心了。」
  我对着沙龙一笑,把视线转回异兽的身上。
  接着,先是表现出自己善意地伸出左手,摸了摸异兽的毛绒头首,见它同样温驯的让自己抚摸且磨蹭着自己后,我这才放下心来,并把手停放在它的头部,再次让自己的心,感触着它的一切。
  经过自己的用心感觉,过不了多久时间,我已再次搜寻到它的心灵所在,并传输道:「很抱歉,由于我之前并不明白你们精魄一类可以用讯息互相沟通,再加上我并不晓得它们有发出讯息与你接触过,所以我才会在得知你传给我的讯息后,一时吃惊地切断了与你的沟通。
  「对此,我绝对没有恶意,还希望你能够明白。」
  当我的心灵传输才一完,随即传来它的心灵声音道:「请你不要害怕我,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谢谢,不过我可以请教你在此修炼的原因吗?」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够明白,不过我是从其他地方来到这里的,我不属于这里,留在这里,只是因为这里比较不会受到他类物种打扰,再加上这里的能量比其他地方都来的精纯,因此我才会留在这里进行修炼。」
  接受到它传来的心灵声音,我迅速回传道:「你所谓的来自其他地方,是不是同样属于这个空间?」
  「我不知道你所谓的这个空间是何种意思,不过我曾经去过的地方,有些也有像你这样的生物存在,有些却没有,甚至还有些地方根本不适合生物生存,连这地方一样的些许亮光也没有。」
  由于尚不能确定它是否是来自其他空间,所以我在心灵续问道:「那你是怎么来这个地方的?」
  「我可以在天空上踏行,想离开一个地方,就是直直往天空踏行而去,直到突破天空后,就可以看见很大、且圆圆的其他地方来。
  「想要去哪里,就往那边踏行去,我就是这样来到这个地方的。」
  接受到它的心灵声音,我已非常确定它是来自于其他空间。
  而且,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它竟是以突破天际、踏行宇宙的方式,到达其他空间的,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略知一二后,我也不忘赶紧向它传输道:「你所谓的来自其他地方,就是我所说的空间,而你所见的那些既大且圆圆的地方,我们除了称之为空间外,我们故乡还有一个名称,那就是星球。
  「每个星球都有每个星球的景象,有些有阳光,有些可能有不同的生物存在,甚至有些星球不要说是连生物都没有了,就连水、草这些植物都没有,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异兽回传道:「是的,我就曾到过一个满是我现在脚下所踏这种砂石的地方,在那里除了砂石外,根本不见他物。」
  确定了它真是踏行宇宙到达其他空间,我也不再以此话题继续讨论。
  毕竟,它与我所了解的有些差异,所以我也瞬间转变话题,在心灵传输道:「请问,你来此空间多久了,是否曾看过我手上这种充满能量的珠子?」
  「我来此有一段时间了,但你要我说多久,我却不会说。
  「另外,你所握着的能量珠子,我虽然从不曾见过,不过我却知道,这个珠子上的能量对我有很大的帮助,不知你是否愿意让我跟在珠子里面的两只动物精一样,依附在里面修炼?」
  我不加思索地回传道:「这可能有些困难,因为这两只动物精魄之所以可以依附在珠子里修炼,是因为它们跟我订有契约,而这个契约模式,就是必须对我绝对服从。
  「虽然,你无须跟我订定契约,也可以入珠修炼,但为了对已经与我订定契约的两只动物精魄有所公平,我绝不能、也不容许让没有与我订定契约的动物精魄,进入珠里修炼。
  「对此,我只能基于公平立场,对你说声抱歉。」
  当我的心灵传输一完,我的心灵随即陷入一片空白的宁静,随后才传来它的心灵声音道:「除此之外,难道没有其他选择了吗?」
  「请恕我能力有限,无法提供你更好的选择。能让你保留原有意识、留在珠里修炼的另一个方法,就是与你订定生命契约,但对此我却不赞同,而且对你也不公平。
  「因为一旦订定了生命契约,我们的性命就彼此连结在一起,无论谁死了,另一方都不能苟活,除非是万不得已,否则我绝对不会轻易对其他生物订定生命契约。
  「另外,有一点必须让你了解,目前在守护着我的这只动物精魄,纯粹是机缘巧合下,才与我订定这种极为不公平的主奴契约。
  「另一只待在珠里的动物精魄,则是它的修炼地被我们这种人类生物发现,进而导致它无法再继续留在原地修炼,所以才会与我订定这种极为不公平的主奴契约。
  「至于你现在的情形,却与我订定主奴契约的两只动物精魄完全不同,你目前除了我与之前发现你的那个人外,完全没有人发现你的存在,因此,在无人会来打扰你的情形下,你跟本就不用与我订定这种不公平契约,你何不留在这里继续修炼呢?」
  随着自己的心灵传输一完,我的心灵再次陷入空白的宁静。
  经过了许久,才传来它的心灵声音道:「我虽然很想听你的建议,继续留在此处修炼,但你手上握的这个充满能量的珠子,实在对我的修炼有很大的帮助,再加上我觉得即使订定了主奴契约,其实也没有任何的不公平存在,所以我相当乐意与你订定主奴契约,希望你能让我进入珠子内修炼。」
  纵然它愿意与我订定不公平的主奴契约,不过基于它是因为地珠的关系才愿意与我订定契约,我觉得有些事情还必须让它有所了解才行。
  于是,我回传道:「虽然你已决定跟我订定主奴契约,不过在未与你订定契约之前,有件事必须让你先明白,我不敢保证自己可以拥有这个珠子多久,因为我跟你一样是来自其他空间,而我来此空间的用意,就是寻找像这样充满能量的另一个珠子,在寻到后还得把这两颗珠子给合并,而且是非合并不可。
  「也许,终其一生我都无法寻找到像这样的另一个珠子,也可能在几天或几个月后我就寻找到了。同样,如真顺利让我寻找到的话,我也不知道两颗珠子合并后,会发生什么情形、有什么影响。
  「不过,若是我没有揣测错误的话,你们肯定是无法再依附珠子,继续修炼下去了。假如是这等结果,你还要坚持跟我订定契约吗?」
  异兽根本毫无考虑,就直接回传道:「我去了很多地方,也见过很多动物精与植物精,甚至还见过像你这样的生物,但不管是动物精、植物精或者是其他生物,看见我的反应,不是把我赶出它们修炼的地方,就是要伤害我,从来没有谁能像你现在这般与我交谈。
  「就因这样,你给了我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这种感觉,就跟我无法摆脱你手中珠子的诱惑一样,让我想跟着你,所以无论结果为何,只要你肯答应,我都愿意跟你订定契约。」
  轻叹了一口气,我回传道:「既然你已决定,那我就跟你说一下订定契约的过程。「订定契约时,我必须冒险以着精神力来降服你,也就是说,我的精神力必须高于你才可以降服你。
  「基于如此,我希望你在降服时不要抗拒,这样我降服起来会比较有效率。」
  「我一定不会抗拒的,你可以开始了。」
  它意志相当坚决,甚至让我觉得它有些迫不及待。
  就这样,我放下了用来与它感应沟通的左手,二话不说,利用左手拇指指甲划伤同一只手的食指,挤出血珠,伸手点向它头首额头的正中央,并同时催动着血誓咒……
  血誓咒一结束,我的额头瞬间激射出一道拇指粗细、且如雷射般的红色精神力,开始毫无间断的,与我在它额头所点的精血位置进行相系。
  红色精神力不断的激射而出,它的黑色身躯也瞬间泛起了一层血红色光芒,狮眼般的双目,更是犹如沉睡般地紧闭着。
  同样的,我的身躯也如之前降服沙龙与含鱼时一样,动弹不得。
  这样持续了不知多久的时间,不断从我额头晶体射出的红光,终于停止不再射出,无法言、行的身躯,也在红色精神力停止的同时,恢复了正常。
  这时,被我降服的异兽,发出一道似狮似虎般的吼叫声,而这一股吼叫声的意思是要我赐名。
  虽然我并不知道它的本体是什么,不过基于它长得很像古书记载中的麒麟,所以我干脆直接赐予它「火麒麟」之名。
  而后,不再多做询问,要它直接与沙龙回地珠修炼,只因我认为既然已经降服了,日后随时都可以询问它,自己不该继续在这里蹉跎时间,若是不赶快出去的话,恐怕会让樊德恒他们心生担忧。
  让它们窜回了地珠,我也不再耽搁的把地珠收回龙戒中,且凝聚了一颗魔法光球,沿着原路走了出去。
  来到洞穴出口,我伸手拨开了漫布的山藤,不过当我拨开山藤时,却为之一楞,怎么原本尚是接近黄昏的天色,竟已转为明亮……
  正当自己还对着明亮的天色感到不解而呆楞时,耳里已传来樊德恒语带兴奋的声音道:「武大哥可已收服了那只毛绒绒的四脚精魄?」
  回过神来,我面带笑意地往在一棵大树底下休息的樊德恒他们走去,并且道:「你进去观看过了?」
  樊德恒抓着后脑勺,不自在地咧嘴一笑道:「嗯……进去过一次。当时武大哥正跟收服含鱼时一样,从额头上射出红光且不言不动,所以我才放心的转了出来。」
  我当然知道樊德恒纯粹是关心我,才不听话地闯进去观看,但我还是免不了责备道:「我不是要你待在外面等候吗?怎么这么不听话,万一……」
  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樊德恒出言截断了,只听他悻悻然道:「我也不想啊,但无奈武大哥实在进去太久了,又没半点讯息传出来,所以经过百般思考后,我还是决定进去探个究竟,毕竟挨骂,总比不知消息在外面苦苦等待来得实际,你看,结果不是没什么万一发生。」
  话说完,见我愠然不语地盯着他,他随即态度一转,垂下头道:「武大哥要骂就骂吧!」
  「你还真敢坦然认错嘛!」我瞥了他一眼道:「算了,这一次也错不在你,我没派沙龙出来告知你们,也算是我的过错,这次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不过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生死之隔,往往只是眨眼间的事。
  「至于你问那只四脚毛精魄是否被我收服了,见我如此自若的全然而退,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樊德恒兴奋的抬起头来,笑问道:「那天珠呢!天珠是否有找到?」
  我一脸沉重地摇了摇头。
  樊德恒大概也知道了结果,此时的他,竟向我安慰道:「白费功夫这又不是头一遭,没什么大不了的啦,反正现在全大陆的武者都动员起来寻找了,想找到天珠根本是迟早的事,武大哥千万别泄气,不要想那么多了。」
  「恐怕也只得这么想了,不过你们这里精魄、灵精怎么这么多啊……」我略带抱怨地说着。
  「这就要问武大哥所说的创世神喽。」樊德恒双手一摊,耸着肩膀。
  我白了樊德恒一眼道:「你还真有问有答啊!」
  停顿了一下,我又问道:「对了,从我进去洞穴到现在,有多久时间了?」
  「昨天武大哥是黄昏时进去的,现在时辰是刚过中午。」
  「这么久,那你们有用食吗?」
  樊德恒点点头道:「仲平猎一只山鸟烤食,味道棒极了,只可惜武大哥没吃到。」
  看了看已经熄灭的火堆一眼,我不再与樊德恒多说,把视线转向黄仲平道:「仲平,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虽然这里没有我所想要寻找的东西,不过你已经给了我所想要寻找的讯息,而且经过确定,也证实了这个讯息,并不是你自己凭空捏造出来的。
  「所以基于我的承诺,等回到你家后,我会要樊德恒给你一笔钱当作奖励,希望你不要拒绝。」
  黄仲平头儿猛摇地,急忙挥舞着一双手道:「不行不行!大爷已治愈了小的母亲的病痛,小的已得到了该有的报酬,大爷千万别再给小的钱,小的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收的。」
  樊德恒闻言,接口说道:「仲平你不要这么死脑筋好不好。唉呀,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反正怎么说也说不清,我们直接把钱交给你母亲,还来的比较快。」
  「小的母亲也不会收的。」
  「你就这么确定,要不要赌个输赢?」樊德恒黠谑问道。
  黄仲平回道:「小的没有钱可以与大爷打赌,而且也不想跟大爷打赌。根据小的对母亲的了解,大爷肯定是输的一方。」
  樊德恒笑嘻嘻地道:「我们可以赌别的啊,谁说打赌,就要赌钱来着。」
  「小的不要,小的不愿占大爷便宜。」
  「既然你不愿意占我便宜,那换我占你便宜好了。回到你家后,我还是同样把武大哥想要给你的奖励金拿给你母亲,若是你母亲如你所说这样的坚持不收下,那我们就扯平当作没发生过。
  「如果你母亲收下了,那你就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如何?」
  「好。」黄仲平毫不考虑地回答。
  「回答得这么爽快,你不怕我叫你去做坏事?」樊德恒笑嘻嘻问。
  「小的知道大爷不会,而且小的有把握,自己绝对不会输。」他认真说着。
  樊德恒闻言,拍了拍黄仲平的肩膀道:「我最喜欢跟你这种有自信的人打赌了,这样赢起来才够劲,我就不相信你一个母亲会比我四个母亲还难缠……」
  虽然我不知道樊德恒为何会做出这局赌注,但我知道樊德恒绝对没有恶意,所以旁观的我,非但没有反对,甚至还跟着附和道:「走吧!我已迫不及待想知道你们谁输谁赢了。」
  听我这么说,樊德恒一晃步,站在黄仲平的身前,微蹲着双膝道:「一想到赌我就精神百倍,快!仲平,我来背你。」
  闻言,黄仲平先是向樊德恒道了声谢谢,这才把弓箭背负在后,俯上樊德恒微弯的身躯。
  而樊德恒在抓住黄仲平盘上的双腿膝盖,向我说了句:「武大哥走啰!」
  接着,就迫不及待地往我们来时的路腾掠而去。
  朝着他们两人的背影笑了笑,我难得让脑袋落个轻松,不再多想,紧随在他们的身后腾掠。
 
 
 
 
只看该作者 127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五章 除恶务尽
 
     离开了瓦影片山的崖壁,我们花不到二个小时的时间,就回到了之前由步行改为背着黄仲平腾掠的地方。
  同样在此处恢复了步行,只因此段路到黄仲平的家沿路上,常常有山上住户在附近打猎,之前,我们去瓦影片山时就曾遇过两位。
  就这样,沿着荒草靡靡的羊肠小径,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后,我们终于见到了黄仲平位于山坡地的住屋。
  此时,黄仲平的母亲正坐在屋子前乘凉,而绑着麻花辫子的小翠则是打着水桶、舀着水,行行有序地在菜圃上泼洒灌溉。
  黄仲平的母亲一看见归来的我们,已笑容满面地站起身来,迎向我们道:「两位大爷可回来了,我正想着呢!」
  见及老妇人向我们迎来,黄仲平快速迎上前去,搀扶着自己的母亲。
  不过,老妇人却和蔼笑着,拨开黄仲平想搀扶她的手道:「傻平儿,娘都已经好了,哪还需要搀扶,再说,小翠什么事都不让娘做,你总不会连走路也不让娘走吧!」
  虽然黄仲平的母亲是这样说,不过黄仲平的手,还是坚持搀扶着母亲,并且道:「平儿当然知道娘已经痊愈,不过基于娘的身体才刚复原,平儿觉得娘还是不要过于劳累才好。」
  老妇人笑呵呵地道:「你跟小翠还真是同一鼻孔出气,说出来的话全都一样。现在可好了,娘原本还期望你回来后,可以帮娘劝劝小翠,好让娘可以多少分担一些家事做呢!」
  顿了顿,老妇人笑容依旧,把视线转向我与樊德恒续说道:「两位大爷在山间里走了一天可辛苦了,请快随我进屋休息。」
  说完,她就要弯身拿起地上的椅子,不过却被孝顺的黄仲平给快了一步的拿在手上。
  见到这种情形,我忍不住对着老妇人笑说道:「大娘恐怕还得闲上一阵子喽!呵呵。」
  「可不是。」老妇人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可却是一脸欣慰的让黄仲平给搀扶进去。
  而我与樊德恒也自然紧跟在后。
  进入到屋内,我们才一坐下,就看见原先在外面洒水浇菜的小翠走了进来,并主动帮忙拿着水壶的黄仲平把杯子放在桌上,好让黄仲平倒水。
  等黄仲平倒完开水后,小翠伸手接过黄仲平手上的水壶,走向原置于一旁的矮木柜上放好后,二话不说的又走了出去。
  此时,樊德恒不等老妇人开口,已先愁苦着一张脸道:「大娘,现在有一个问题令我感到非常困扰,但无奈我要仲平帮忙,仲平却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大娘我真的好困扰啊!」
  「娘,不是的,是大爷……」
  黄仲平「爷」字的尾音才一说出,樊德恒已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抢先一步插口说道:「大娘可要帮我评评理呀!我要仲平帮忙的,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对不起自己良心的坏事,只要仲平点点头,伸个手,就可以帮我完成此事了,大娘可要帮帮我啊!」
  老妇人闻言,脸上有着不悦地对着黄仲平道:「平儿,娘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娘不是告诉过你,只要不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又在自己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娘都要你心存善念的帮助别人吗?
  「更何况这两位大爷对娘的一切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可以不答应这位大爷的要求呢?」
  言毕,老妇人也不等黄仲平接口答话,直接对着樊德恒道:「大爷,我教子无方,还请大爷不要见怪,至于大爷要平儿做的事,我在此帮平儿答应,大爷尽管吩咐平儿去做。」
  「大娘说的可是真的?」樊德恒双眼一亮,面露兴奋地问。
  「当然是真的,对于别的事,我万万也不敢擅自答应,不过对于平儿,我可是说了就算,还请大爷放心。」
  「如此甚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说完,樊德恒笑嘻嘻地从怀中拿出一迭约有十来张左右的钱票,紧接着从中抽出三张金额十万钱的钱票来,递给了站在老妇人身旁的黄仲平道:「仲平,你娘的话,想必你刚才都已经听见,现在你必须实现你娘的承诺,收下钱票,别忘了你娘方才说过,对于你的事情,她可是说了就算,你这下可不能、不得、也不容许拒绝啰……」
  面对樊德恒传递过去的钱票,黄仲平既不推辞也不收下,纠着一张脸对着母亲道:「娘啊,你上了大爷的当了,大爷所谓点点头、伸个手就可以帮大爷完成的事,就是要平儿收下大爷想给平儿的奖励金啊!对此,平儿怎么可以收呢!」
  「这……这你怎么不早说。」
  老妇人虽然是带着抱怨对黄仲平如此说,不过在她说完后,她也把视线转回樊德恒身上,并轻推开樊德恒拿着钱票的手道:「如果大爷是要平儿做别的事,我一定会要平儿答应,但大爷的钱,我们是绝对不会收的,还请大爷收下。」
  樊德恒闻言,虽然收回了手,不过他却在同时,把钱票顺势放在桌上,并且道:「大娘想必清楚仲平当初去辽人湾找我们的用意,虽说仲平发现的地方,并没有我武大哥所想要寻找的东西,不过我武大哥当初曾对外公布过,不管发现者所提供的地方是否有寻找到想要寻找的东西,只要符合了我们所要的种种迹象,那我们都会发给发现者一笔奖励金。
  「对此,我们绝不能言而无信,否则我们往后将无法信服于人。
  「尽管知道此事的人,只有大娘跟仲平,但基于原则及诚信,我们都必须贯彻自己的承诺,所以无论如何,还请大娘务必收下不可。」
  老妇人摇了摇头道:「对我来说,大爷给我与平儿的奖励金,已然是不可估价,对此,我认为大爷并没有违背自己的诚信问题。」
  见樊德恒被老妇人的一番话,给堵得哑口无言,我忍不住的跳出来道:「大娘所言虽然很有道理,不过我却认为大娘所言,只是个人认知上的问题,毕竟大娘与仲平认为我治愈大娘的病痛是最好的奖励金,但站在自己身为医者的立场来看,大娘所说的却变成我是有代价的治疗病患,这样对我来说是极不公平的。」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大爷误会了。」老妇人一脸焦急地急忙澄清。
  见老妇人这般模样,我心里虽然觉得有一点对不起她,不过为了让她能够把钱收下,我还是把心一狠道:「如果大娘没有那个意思,那就请大娘把钱收下,不然我真的是愧当一名医者。」
  老妇人闻言,先是叹了口气,随后才道:「我自知语拙说不过大爷,钱,我就收下了,不过只是代表性的收下,桌上的钱票还请大爷收回去,因为这是我回赠给大爷的治疗金。」
  心情才轻松了一半,瞬间又被她随后的话语给搞得沉重。
  至于樊德恒的反应则更激烈,只见他在听及前半段时还笑着一张脸,听到后半段那所谓的诊疗金后,整个表情却是愕然,僵咧着一张嘴。
  对于她的话语,我并非全无对策,于是,我连忙急挥着双手道:「大娘可千万别如此,我帮人医治向来是不收费用的,因为我曾答应过教导自己医术的恩师,学成后绝不向人收费,请大娘收回这句话,免得让我落得违反师命之名。」
  我一说完,樊德恒完全不给老妇人回应的机会,紧接着说道:「是啊!大娘,我武大哥替人治病,是从不收取代价的,大娘如果执意这么做的话,就是在污辱我武大哥,不过还好大娘只是说说,并没有真正付诸行动,不然我武大哥可是会气愤的马上离去,这种情形,我就曾经见过好几次呢!」
  我与樊德恒如唱双簧般的一搭一唱,可让老妇人当了真。
  低喟了一声,她一脸歉意,连忙道:「大爷真是抱歉,我收回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还请大爷不要介意。」
  闻言,我故意露出松了口气的感觉,并且道:「大娘肯收回就好,我不会介意的。唉,话说起来,我自己也有错,当初我早该先把这件事说给仲平明白的,真是抱歉。」
  老妇人长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大爷不介意就好,可是……我怎可以收下这么多钱呢!这样我肯定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樊德恒夸张着一张脸道:「才三十万钱怎么会多,若不是顾虑给太多,大娘不肯收下的话,我还打算给的更多呢!
  「再说,大娘实在有所不知,我武大哥之前在含碧潭得了一箱价值不菲、且数量庞大的透明石,随便卖一颗,少说也有百来万的价钱,与之前我们对外公布的承诺相较起来,给大娘三十万钱,还算对不起大娘呢!」
  我附和樊德恒话语,接口说道:「是啊……大娘,我所得到的那笔透明石之价值,恐怕支付全大陆每一户都重建一栋房屋还绰绰有余,大娘你就不要再推拖了,也没什么好良心不安的,这三十万钱对我来说,根本犹如我们发丝中的一根细发而已,大娘千万别在心里留下疙瘩!」
  听毕,老妇人不由陷入了沉思,良久,才见她带着怅惘低声道:「我自知说不过两位大爷,这笔钱我就收下了,不过,我会把这笔钱拿来帮助一些生活困苦的人,大爷不会连这一点也忌讳吧?」
  我微笑说道:「这是好事,岂有忌讳之由。不过基于大娘与仲平的安全着想,有些事我还必须告诫在先。
  「我想,大娘家的生活环境,只要是认识的人都知道,我希望大娘在救助他人之时,能不要那么明目张胆,最好不要让人知道你们是救助者,否则你们的善心,恐怕会为你们惹来大麻烦。」
  「多谢大爷的提醒,我会小心的。」
  微微颔首,我不再多说。
  一旁的樊德恒,则是面带笑意地对着黄仲平道:「仲平,看来我们的赌注,你是输家喔!」
  「请大爷吩咐。」黄仲平率然说道。
  听及樊德恒与黄仲平之间的对话,老妇人充满岁月风霜的脸上,不由加深了几条皱纹。
  只见她紧皱着双眉,忧虑的对着黄仲平询问道:「平儿,你可是与大爷睹了什么?」
  「娘,是这样的,大爷见平儿不愿意收下钱,所以就……」
  听完黄仲平的叙说,老妇人这才松开板着的不悦脸孔,并道:「既然赌输了,那对于大爷的吩咐,可得好好行事。」
  「娘,平儿晓得。」
  「大娘无须如此严肃,因为我要吩咐的事,就跟我之前跟大娘所说的一样,只要仲平点点头、伸个手,就可以了。」
  说完,樊德恒笑嘻嘻地拿出握把,将握把尾端对准桌面,取出了一包包的物品来。
  面对充斥整个桌面的物品,黄仲平不由愁苦着一张脸。
  而老妇人则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与讶异:「这……大爷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拿出来的?」
  樊德恒摇了摇头道:「过程相当复杂,说出来恐怕大娘也无法了解,总之,这些物品都是要送给仲平的。」
  黄仲平焦急的连挥着双手道:「不行不行!我们已收下大爷的钱了,这些东西我们说什么也不能再收。」
  「平儿啊,两位大爷是绝不容许我们反对的,我相信就算我们说什么,两位大爷也一定会找理由反驳,你就收下吧!」老妇人幽然说道。
  樊德恒嘻嘻笑道:「还是大娘聪明。」
  就在此时,身后门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男人粗暴的声音道:「老太婆,这个月的租金快呈上来,不要耽误了本大爷的时间。」
  此话一落,耳里随即传来他走近的脚步声,并感受到一股不带任何劲气的力量往自己的肩膀袭来。
  对此,我虽然可以轻松闪过,甚至在这股力量尚未碰触我的同时做出反击,但由于我所感觉到这股袭来的力量,单纯是想将我推离座位而已,再加上我不想让善良的黄仲平母子俩见到血腥,所以这时的我,并没有加以闪躲,只是把内息瞬间凝聚于手臂肩膀,承受了这股推来的力量。
  力量才一袭上手臂,我顺势的朝力量所推方向移动,并乔装经不起这股力量推挤的被迫离开座位,同时也看清了这个男人的长相。
  这个男人看来是个中年人,满脸横肉、身材壮硕,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把我推离座位的中年人,见我离开位子后,已顺势坐上,并大剌剌地咆哮道:「本大爷坐着,你们竟敢陪坐,全都给我站起来。」
  说完,他目中无人般,伸手打开樊德恒置放于桌上的其中一个包袱,好像桌上的东西,原本就属于他似的理所当然。
  就在他忙着打开包袱的同时,我也轻摇着头,丢给看向我的樊德恒,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眼神。
  接受到我的示意,樊德恒也轻站起身来,离开自己的座位。
  至于老妇人,则是在这位凶神恶煞开口道出站着的同时,第一时间在黄仲平的搀扶下,战战兢兢地远离自己原先所坐座位两步的距离。
  母子俩早已头儿低低的,不敢抬头起来。
  这时,这位闯进来的凶神恶煞,在打开包袱后,伸手拿起了其中几件物品出来观看,并狰狞地对着黄仲平母子俩问道:「老太婆,你这些东西是打哪儿来的?」
  不等老妇人回话,我已故意乔装出害怕模样的颤抖着声音,结结巴巴回道:「大……大爷,很抱歉……冒……冒犯你,桌上……这……这些东西是我与小樊……上山时捡……捡到的。
  「因……因为不知道是……是谁的,故而把……把东西……拿了回来,想……想问问看是……是否是部落的……的人所遗失。」
  这名恶煞闻言,视线随即转向了我,一脸凶狠地问道:「你们这两个小子,是打哪来的,除了这些外,还捡到些什么?」
  樊德恒接口道:「大爷,我们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外来客,由于平时我们就喜欢往山里游玩,所以才会有机会来到这里,并凑巧捡到了这些东西。
  「除了这些东西外,我们还捡到三十万钱,钱就在这些东西的下面。」
  中年人闻言,忙不迭地一一拿起桌上包袱起来观看,就在拿起第三个包袱后,才发现我们原先置放于桌上的三十万钱。
  拿起钱票起来反复观看了一下,他二话不说的,把钱票放入自己怀中,并且道:「这些东西全是本大爷遗失的,而且本大爷遗失的东西,可不只这些,现在你们两个小子马上把怀里的东西,全给我掏出来,本大爷要检查看看你们是否有暗藏本大爷的物品。」
  听完他的话,我心里虽然恨不得马上杀了他,不过碍于黄仲平他们母子俩也在现场,我暂时隐忍了下来,并表示自己怀里没有他物,松开自己的腰带道:「大爷,小的身上都没有东西。」
  见我这番举动,樊德恒的眼神中虽然闪过一丝疑惑,不过他还是随着我的动作,拿出放在怀中的握把及钱票,以及松开自己的腰带,表示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这时,中年男人在看见小樊拿出握把及钱票后,面露贪婪,迅速抢过樊德恒手上的钱票道:「臭小子,本大爷的钱票,你竟敢另外藏起来,不过看在你是外地人,而且又帮本大爷找回失物的份上,本大爷就原谅你这一遭,还不快向本大爷称谢。」
  闻言,樊德恒先是双眉微蹙,但也是配合性十足地猛咬着牙根称谢,一副好像钱票真该还给中年男子似的。
  看见樊德恒狗腿到了极点的模样,这个该死几千、几万次的中年男子,才满意的笑开了一张凶狠的脸孔,且站起身来,对着黄仲平母子俩道:「老太婆,看在本大爷东西失而复得的份上,本大爷这个月的租金就只收一半,而且容许你们留待下个月再一起奉上。」
  言毕,他完全不在意老妇人反应,直接指使着我与樊德恒道:「你们两个帮我把桌上的这些东西送回我家,动作快。」
  说完,他一副意气风发地转身走了出去。
  走了几步,他还回过头,对着樊德恒警告道︰「小子,这些东西我可都清点过了,手脚给我放干净点。」
  对着他的背影作出阴沉一笑,我边拿起桌上的包袱,边压低声音道:「大娘、仲平,这些东西很快就会还给你们的。」
  对他们笑了笑,我恢复正常音量的对着樊德恒道:「小樊,剩下的就给你拿了,快点,大爷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就这样,我双手各拿起两个包袱走了出去。
  来到了门外,长相凶恶的中年男子,对着我的身后大喝道:「后面的小子,还不快点,想让本大爷等你是不是。」
  「是!是!小的快、小的快。」樊德恒边走边回答,跑来我的身旁。
  看我们走到他的身边后,中年男子向我们道了句:「跟紧我的脚步,不然可有你们好受!」这才转身往下山的路走去。
  一路上,我们无语地走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后,在前带路的中年男子,突然停止了自己的脚步,转过身来道:「你们这些东西是在哪里捡到的,带本大爷过去瞧瞧。」
  「是的,大爷,小的这就带路。」说完,我在前带路,继续沿着羊肠小径往下走。
  约莫走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后,我才离开了羊肠小径,往一个没有人走过的丛林方向走去。
  不过,当我才往丛林里走了一段距离,身后已随即传来中年人不悦的声音道:「臭小子,给本大爷停步。」
  我当然顺着他的意思,停下了脚步,并且轻转过身躯道:「大爷有何吩咐?」
  「你这臭小子,这个地方一看就知道从没有人走过,你有意耍本大爷是不是?」
  「是啊!大爷到现在才发觉呀!」我笑咧咧地回道。
  「找死。」他一脸凶狠地大拳一挥,狠狠地往我脸上打来。
  对着迎面而来的拳头,我抬脚往他的拳头踹去。
  「啊!」一声惨叫,中年人左手紧抱着右手,禁不住痛的弯腰大叫。
  对于他的痛声惨叫,我视若无睹,甚至还身手俐落地扯下他的右耳,引发他更激烈的一阵哀嚎,整个人完全耐不住疼痛,趴在地上翻滚。
  我丢掉了他血淋淋热腾腾的右耳,笑容可掬地蹲下身来道:「大爷,你不是很剽悍吗?怎么才这一点疼痛,就大吼大叫的,这样可是有失你的身分喔!
  「还有,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听到痛苦哀嚎声了,如果你再不闭嘴的话,我恐怕会忍不住的再给你一些特别的待遇喔!」
  见他依然还是扯开喉咙的猛声哀嚎,我站起身来,毫不留情地一脚踩碎了他的右脚脚骨。
  又是「啊」的一声惨叫,中年男子痛到不行,弓着身躯、眼泪直流,不过这时的他也只在「啊」声过后,转而满脸扭曲地紧闭着嘴巴,唇颊抽搐的「嗯嗯啊啊」发出一些短暂的痛苦声响。
  见他有把我的话听在耳里,没有再发出那些高八度的猛烈哀嚎,我这才满意的笑说道:「大爷啊大爷,你不是很威风吗?这会儿怎么变得这么孬了,大爷不是要教训小的吗?怎么不快站起来,小的等着候教呢!」
  颤抖着身躯,中年男子扭曲着一张脸孔,泪流满面道:「不……不要伤害……我,我把钱还……给你们,还……给你们。」他边说,边颤抖着左手,掏出收入怀中的钱票。
  伸手接过钱票,我笑嘻嘻道:「我刚刚只是收回一点点利息而已,真正的大餐还没让大爷享受到呢!一些可怜、求饶、道歉的话语,就留待享受完大餐后再说吧!」
  「不要啊!请饶了我吧!」他惊恐地痛哭失声。
  「你不是很嚣张吗,大爷?怎么这么快就求饶了,我都还没有开始呢!」
  停顿了一下,我冷然问道:「我问你,这座普众山可真是你私人所有?」
  听及我的询问,中年男子的脸色不由一变,害怕地颤抖着声音道:「大……大爷,这普众山不是小的的,小的只是帮……帮地主代收地……地租而已。」
  「是──吗?」我故意拉长着音调。
  「是真的是真的……小的都已经落得这等下场了,怎还敢欺骗大爷。」
  「地主是谁?」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随后才道:「大爷,普众山的真正地权,乃属飘渺山所有。」
  「飘渺山!?」樊德恒惊呼出声。
  而我则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住他的喉咙道:「不要妄想隐瞒什么,否则,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见被我捏住喉咙气管的中年人,满脸通红地点了点头后,这才松开自己紧扣的手道:「据我所知,飘渺山人员从不对外活动,你这个谎言是不是撒大了。」
  上气不接下气地难过咳了几声,他痛苦的脸庞扭曲抽搐,抖抖索索的道:「小的不敢欺瞒大爷,飘渺山表面上虽然是从不对外活动,可飘渺山的产业,却是遍及各行各业……
  「至于小的之所以会知道这些,纯粹是小的有个表兄乃是飘渺山一员,而小的表兄又是负责部分产业的帐目,所以小的表兄忙不过来时,都会委托小的代为收取一些离飘渺山比较偏远、或帐目比较不大的帐款,小的也因此才会知道这些讯息来。」
  我淡然问道:「这么说,你并不属于飘渺山一员,只是你表兄要你代为收帐而已啰?」
  「是的。」
  「既然你不属于飘渺山,你为何还如此嚣张跋扈,难道你不怕有人去告状吗?」我目光尖锐地看着他问。
  这位欺善怕恶的中年人,战战兢兢道:「小的说……实话,但请大爷不要再伤害小的。小的敢如此嚣张,是因为小的知道……这些产业的经营人或承租人,全不知道是归飘渺山所有。
  「而且经过小的这几年来代为收租的观察下,只要是这些产业营运没有太大落差的话,飘渺山人员都不会介入调查,小的也因此才敢对比较偏远地区人员如此托大。」
  我问道:「对于飘渺山人员不知道你所作所为,我可以理解,但你那个负责这部分的表兄,难道都从没听闻过你收帐时的嚣张情形吗?」
  「的确是有人反应过。」他低沉回应。
  「既然知道,还放任由你收帐,看来,你表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森冷一笑,我又问道:「那你除了对这些产业的经营人或承租人态度嚣张外,是否还做有其他不容人之事?」
  闻及我的询问,中年男子只是一脸害怕,并不敢再继续道出自己的恶行。
  见他的表情,我心里虽然很想就此了结他,不过基于有些事情还没有询问清楚,我暂缓了自己杀他的冲动,冷然问道:「你的表兄叫什么名字,多少年纪,你又叫什么来着?」
  「小的叫丁守,至于表兄则叫于流,我们表兄弟的年龄只有两岁之差。」
  虽然不知道他的真正名字与年纪,不过单从他表兄的名字叫于流这一点来看,就明显知道他是在说谎。
  哼!竟敢随便说个姓名来唬咔我,他真是贼星该败啊!
  对于他的谎言,我非但不予拆穿,甚至我还再给他一次机会,森冷问道:「再问一次,你的表兄叫什么名字,你又叫什么名字?」
  「大爷,小的真的叫丁守,表兄就叫于流,小的就算再多几条命,也万万也不敢欺瞒大爷。」
  自称是丁守的中年男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不动声色反问道:「那如果被我发现你是在欺瞒呢!」
  「小的愿意任凭大爷处置。」
  「这可是你说的。」说完,我毫不留情的一脚踩碎了他完好的左脚脚骨。
  「啊!」一声惨叫,丁守忍不住疼痛的在地上翻滚、哀嚎着。
  无视他的哀嚎,我冷锐着表情道:「闭嘴,不然你所受到的疼痛,将越趋骤烈。」
  听到我的警告语,他连忙用左手捂住自己嘴巴,好让自己不发出声响,身躯更是不停的扭动颤抖,猛喘着几乎接不上来的气。
  看着他横肉紧扯,满是汗水、眼泪、鼻涕,我原本想继续给他教训的心,不由瞬间软弱了下来,并怜悯地向他道:「很痛吧!不过,你可知道这个痛是你咎由自取,自找的。」
  叹口气,摇了摇头,我续说道:「我曾给过你机会,可是你却依旧选择欺瞒这条路,甚至还大言不惭的说出任凭我处置的话语来,我想,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挨这一脚的原因吧!」
  闻之我的话语,他的眼神果然透露出一丝痛苦中夹杂纳闷的复杂样,但不晓得是他太过于疼痛,还是自认为谎言撒的圆满,他并没有对我的话语做出回应。
  对此,我只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就道:「也许,你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差错,但我只能说是你自己贼星已败。
  「因为很不巧的,你所说的那个于流,我刚好认识,而且还跟他非常的熟悉,甚至我可以非常明白的告诉你,于流他除了是飘渺山一员外,他更飘渺山的下一任山主。
  「此外,于流的徒弟,更是大陆上赫赫有名的庄旎,人称庄才女。
  「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你叫什么名字,而你表兄又叫什么名字?
  「当然,你可以继续选择说谎,也可以选择坦白,但是,我敢保证,如你所说出的话依旧是谎话,那你所承受的痛苦,将是现在的一百倍。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
  缓慢地放下了紧捂着嘴巴的左手,丁守五官扭曲、声音颤抖的道:「大……大爷,小的名字……是真的叫丁守,至于表兄的名字则……则叫……杨嗣因……」
  「是吗?」我故作怀疑地问。
  丁守紧张地猛摇着头,澄清道:「是真……真的,大爷能如此准确说出外人所不知道的飘渺山下任山主人选,小的怎敢再欺瞒大爷呢!」
  见他的表情不像在说谎,我也不想再跟他继续扯下去,顺势提脚往他的心脏踹去,了结了他令人厌恶的生命。
  他完全来不及呻吟,便仰面朝天、满脸血污的断了气。
  看我结束了这位中年人的性命,樊德恒主动走上前来,把包袱收回握把中,并在地上劈了一个大洞,准备把中年人的尸体埋葬起来。
  等完成埋葬动作后,樊德恒才边拨打着手上的泥土,边道:「武大哥,我们要不要将这里发生的情形告诉飘渺山?」
  「是有告知的必要,不过不急。」
  思索了一下,我转开话题,笑问道:「对于我刚刚的手法,你会不会觉得太狠了?」
  樊德恒摇了摇头道:「这种只会欺负善良百姓的人渣,就是要用这种手段,我非但觉得武大哥的手段一点都不狠,相反的,我还觉得武大哥让他死得太干脆了。
  「假如换成我来处理的话,我一定会让他顶着痛楚、慢慢的失血致死,让他饱受痛苦的折磨与死亡的恐惧。」
  「既然你如此痛恨这种人渣,那你何必大费周章的帮他埋葬,让他曝尸荒野不是更能显出他的罪有应得。」
  樊德恒苦笑回道:「我也不想如此麻烦啊!但如果不把他埋葬起来话,到时候他身体发臭、长蛆了,受苦的还不是住在这里的住户们。
  「这里的住户受他生前的欺负、压榨已经够可怜了,总不能他死后还得受他尸臭的腥骚吧!」
  「还是你设想周到。」我颔首轻笑。
  樊德恒笑嘻嘻道:「这叫小事我来想,大事武大哥决定,咱们俩合作无间、除恶务尽。」
  笑着搭上樊德恒肩膀,我们就这样边走边聊的往外走去,不回头、也不留下任何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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