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风格切换
 
  • 10374阅读
  • 129回复

奇幻异空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只看该作者 96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二章 魔使长大选
 
     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似是缓慢却又不容迟疑。
  距离我们离开方晴那间砖砌小屋,已过了一天半之久。
  在这一天半的时间里,我除了更进一步的教导方晴簪子设定上的一些攻击结界使用方法外,更是由方晴充当导游,带我们游逛暗之星。
  经由方晴这个在地导游带领,我也更加熟识了暗之星的一些城镇,不再只是狭隘的了解隔列城、幻殁城、黑暗之城这三个城镇。
  不过,我日子也不是过得如观光、游览般惬意,因为在方晴的冷脸要求下,我又无奈的被强迫多了五次受她医疗的机会。
  一切只因勉强收下簪子的她,不愿欠我这个情,于是她非得在我头上加记五次不可,而且这还是她说了就算,丝毫容不得我反对、拒绝。
  就在这种迫于无奈的情形下,尽管我是百般不愿,却也非得接受不可,只因我再也受不了她那种容不得反驳的坚决言词、冷脸要求了。
  所以,连带之前的三次医疗机会加起来,现在的我,总共有八次被她医疗救助的机会,唉──真不知自己是幸还是不幸。
  此时,率同着众神使人员,我们来到了魔使的居住上空处。
  由于方晴还不会气息飞行,所以我除了留下众神使在天空外,就连运起「实地光幕」托着方晴身躯的忽必烈,也被我留在上空。
  瞬间,我只与索里尼飘身向下,站在那被我破掉生命结界的竹屋空地上。
  此刻,面对早已聚集在空地上等待的魔使,我算是招呼的对着狄幻然他们笑了笑,即刻开口道:「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狄幻然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
  虽然如此,他身旁的吴佳奇已自动接口道:「经过我们一天一夜的讨论结果,我们六人都决定参与争夺魔使长这个职位,但不管最后是谁成功、夺得魔使长这个职位,只要过程、结果是公正的,我们其他五个人都会服从最终结果。
  「不过还希望你能够秉公行事,千万不可夹带任何私心才好。」
  我微微颔首,悠然一笑道:「我个人只是提供选出魔使长的方法,至于过程方面,全由你们自己监督、负责,既然我没有参与你们的选举过程,那又何来我会有私心之举呢?」
  言毕,见众魔使满是认同的点点头后,我才继续说道:「既然你们都已决定参与竞选魔使长,那我们也无需多费时间,即刻开始竞选活动的第一步吧!不过在选拔活动开始之前,有件事情我还必须向各位询问一下。
  「由于到现在为止,我还不晓得暗之星上魔使的真正人数,再加上我刚才从上空鸟瞰的结果,现场聚集的魔使似乎只有六、七百人左右,不晓得需不需要改变一下我之前所提的方案?
  「就是想参选魔使长的人,必须有两百个以上的魔使连署、认同,才可以继续下一阶段的选拔?」
  狄幻然接口道:「这个问题我们昨天也讨论过了,我们全都一致同意,想参选魔使长的人,必须参加连署,才可以参与下一阶段的选拔,不过你提出来的连署方案,我们有稍作更改。
  「原本必须有两百个以上魔使的连署方案,更改为取连署最多的前三名,也就是说,不管参与的竞选者有没有到达两百名的连署,只要这个人的排名是在前三名之内,都有权参与下一阶段的选拔,至于没有进入前三名的参赛者,理所当然得无条件放弃。」
  点了点头,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即刻开始第一步的选拔方案。现在,还麻烦六位老大面对我排成一横列,彼此间的距离保持为五大步左右,还麻烦各位老大开始动作。」
  见众魔使头头依序排开后,我缓缓向上飘飞了五公尺,这才以内息逼出声音道:「各位魔使大哥好,既然第一阶段的选拔方案,各位魔使大哥都已经详细讨论过了,细节方面我就不再多说,我们即刻开始第一阶段的选拔吧!」
  停顿了一下,见众人全都把视线集中在我身上后,这才续说道:「想必各位魔使大哥,都已清楚见到站在最前面的六位魔使长候选人了,现在,我就从我右手边的顺序开始念起:第一位为胡大海,第二位为苏明良,第三位为狄幻然,第四位为柯斯瀚,第五位为吴佳奇,第六位为成庆宇。
  「我再复诵一遍,第一位为胡大海,第二位……」
  全数复诵完毕,我继续道:「接下来,还麻烦各位魔使大哥移动自己的脚步,前往自己心目中理想魔使长人选的身后,紧接着,在这些魔使长身后排成四个直列,麻烦各位魔使大哥闻言后开始动作。」
  言毕,原本聚集在一起的魔使瞬间开始移动。
  虽然这些魔使移动的速度不是挺快,不过却不见任何的犹豫情形,每个人都是提脚就往一定方向走动。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之久,所有的魔使已如我吩咐般,分别在六位魔使头头的身后排成四个直列,其结果当然是一目了然。
  此时,我对着神色同样忐忑不安的六位魔使头头道:「现在结果已经出炉了,还麻烦各位老大们自行转头过去看看。」
  闻言,狄幻然率先转过身去,而他一转,其他五位魔使头头也同一时间,跟着转过身去。
  甚至不用我开口判定谁输、谁赢,连署人数最少的苏明良、吴佳奇、成庆宇三人已主动静静的退往一旁,表现出自己的君子风范。
  至于连署人数较多的狄幻然、柯斯瀚、胡大海三人则是互道恭喜,并纷纷走向静静退往一旁的落选者,与他们握手、拥抱。
  既然,他们已自行分辨出输赢结果,我也不再费事,直接飘往聚集在一起的狄幻然他们,拱手说道:「小弟在此恭喜狄幻然、柯斯瀚、胡大海三位老大,进入下一阶段的魔使长选拔。
  「我并打从心里尊敬没有通过连署门槛、却依然保持君子风度的苏明良、吴佳奇、成庆宇三位老大,小弟由衷佩服。」说完,我还对着苏明良他们拱手一揖,表示自己内心最崇高的敬意。
  拱在胸前的手尚未放下,苏明良已开口道:「本来做什么事情就是要愿赌服输,输了就该退出,有什么好佩服的,真是大惊小怪。」
  闻其言,我还故意在脸上装出一脸窘迫地道:「苏老大教训的是,小弟改进、改进。」
  不知道是高兴通过连署门槛还是怎样,此时的狄幻然竟然亲切的拍着我的肩膀道:「老苏说话就是这样口无遮拦,小武可不要介意。现在,还麻烦你宣布下一阶段的选拔过程吧!」
  点了点头,我道:「之前我已经大略提过,第二阶段的选拔方法,必须依照冥殿所有魔使人数,制造出与人数相符的代表性东西来,所以,在未制造这些可代表性的东西之前,我必须先确定冥殿魔使的真正人数,这样才比较好拿捏想要制造代表性的物体。」
  狄幻然听后,与其他五位魔使头头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这才开口道:「这个问题,你如果在稍早之前就问我们,恐怕任谁也无法回答你,因为冥殿魔使的真正人数,我们从来没有统计过。
  「不过,经过三天前那档事件后,我们已在昨天做了详细的统计,清楚算出目前冥殿的总魔使人数为八百一十二人,这个数字包含我们六个人。」
  其实,私底下,我早已决定了充当选票的代表性物品,之所以如此询问,为的只是想确定冥殿魔使的真正人数罢了。
  如今既已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也懒得多费唇舌,于是直接点头说道:「既然冥殿魔使的人数不到一千人,那我心里原本想要制造的代表性物品,就无须再做改变。」
  吞了吞口水、润润喉后,我续说道:「我心中想要制造的代表性物品,是犹如拇指指甲般大小的圆珠状物体,任何材质都没关系,而可以置放这些圆珠的,则是一个四方形密封铁柜。
  「至于制造方面的问题,我们可找一个距离我们最近的黑暗之城内的铸器店开模制造,前提是大家都必须同意我这项建议才行。」
  众魔使头头闻言,互相交换了一个神色,算是讨论,而后统一由狄幻然开口道:「细节方面你决定就行,不过尚不知要在哪里执行第二阶段的选拔?」
  「地点方面不是什么大问题,由你们自行决定即可,如果大家都觉得没什么不妥的话,那我们即刻偕同索里尼与六位老大出发前往黑暗之城铸造所需物,至于其他魔、神使则是在此稍作等待如何?」
  仍然是狄幻然代表开口道:「嗯──就这么办。」
  我点了点头,转身对着早已主动走到我身旁的索里尼道:「老哥,还麻烦你吩咐众神使大哥、大姐们,先下来找一块清凉之地暂作休憩,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们应该花一个工作日的时间,就会完成所有的铸造物。」
  闻言,索里尼给我一个浅淡的微笑后,也不见他有任何作势,就看见天空上的众神使们一个个不疾不徐地往下飘飞,其落点都在同一个范围。
  虽然相当好奇索里尼是以何种方法联络天空上的众神使,不过既然讯息已经传达出去,而且众神使也依序下来休息了,对于内心无限的纳闷,我此刻也只能暂时抛搁一旁。
  对着索里尼露出一个微笑后,我即刻转身对着六位魔使头头道:「不好意思,让六位老大久候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前往黑暗之城吧!」
  经过了昨天一整天的忙碌筹备,我们终于铸造完成所有的选举工具,并预计在今天进行第二阶段的选举工作。
  我们所铸造的选票代表物,其形状是一颗五角星芒状的小铁球,至于可以置放这些小铁球的容器,则是一个四方形密封铁柜,投票铁柜上只留下一个可供五角星芒状小铁球进入的小孔。
  甚至为了公平起见,我除了用一个模子统一开模,制造完成所有五角星芒状的小铁球外,还在铸制完成所有的小铁球后,当着六位魔使头头的面,毁了这个五角星芒状的小铁球模子,以防止有心之徒窃取,仿造另一批五角星芒铁球,扰乱选举结果。
  而且当八百一十二颗的五角星芒状小铁球一完成后,我即刻吩咐进入第二阶段选举的狄幻然等三人,重新清点一次,并确定小铁球数量的确是八百一十二颗后,才装箱封妥。
  封存妥当后,我当场吩咐狄幻然三人在箱子上加入自己的内息,这么做的目的,是希望若是有人企图想打开这个存放小铁球的箱子,他们三人都可以在第一时间同时得知。
  甚至,另外制造完成可以投放这些小铁球的四方形密封铁柜,我也同样要他们加入自己的内息。
  等完成了所有的铸造工作,并确认无误后,我们这才把所有的选举工具,运回竹屋前那块空地。
  运送过程除了负责运起「实地光幕」的索里尼可以接触外,其他任何人皆不得触碰这些选举工具。
  不过,由于我们把这些选举工具运回竹屋前的空地时,整个暗之星已变成一片漆黑,所以经过众魔使的协商后,我们决定暂缓选举工作,改在隔天一早举行。
  就在等待天亮的这一段时间里,我们毫无移动的,把这些选举工具置放在竹屋前那块空地上,并在空地上划分了一块红色区域。
  在正式投选之前,任何人也不得进入红色区域,甚至在红色区域外围,我们还派遣了大量魔使看顾这些选举工具。
  由于狄幻然他们决定在这块空地上举行第二阶段的选举工作,所以我除了派一部分魔使监督这些选举工具外,还派遣了另外一部分魔使,利用暗之星上的黑色坚硬岩石,在红色区域外围建造了一个一层楼高的投票所。
  这间投票所没有所谓用来通风的窗户,有的只是一扇高约一百三十公分高、想进去还必须弯着腰进去的大门,充分阻挡了人们由外往内观看的视线。
  至于大门宽度方面,则是以可以容纳四方形密封铁柜通过的宽度为基础,所以以宽度来讲倒是满宽的,再胖的人也可以轻易通过。
  完成了所有投票前的准备工作后,直到天色稍转明亮,我们才把所有的魔使聚集在一起,并在所有魔使的视线范围内,慎重的把四方形密封且前方刻有候选人名字的投票铁柜,放置进投票所。
  向全部魔使说明所有的投票规则、计票方式后,我这才吩咐狄幻然他们三位收回了灌注在装着五角星芒状小铁球箱子上的内息。
  我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箱子,把第一颗五角星芒状的小铁球给了狄幻然,要他进去投票所,投入自己最神圣的一票。
  等他出来后,我再把第二颗五角星芒的小铁球,给了柯斯瀚……
  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如此反复的动作持续到最后,我的手上已分发完最后一颗五角星芒状小铁球。
  我高举展示着空荡荡的箱子,表示所分发下去的小铁球与实际拿取人数相符,并没有多余。
  此刻,等最后一位拿取小铁球的魔使走出投票所后,我随即吩咐三位候选人在投票所外围注入自己内息。
  因为在未开票之前,我尚有些话想跟他们说,所以不得不做出最基本的防备动作,以防止不必要的争端发生。
  这时,我缓缓地飘飞向上,刻意与地面保持五公尺左右的距离,唯有这样,八百多位魔使们对我才不会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面对众魔使,我缓缓的以内息逼出声音道:「各位魔使大人们辛苦了,在尚未公布真正结果之前,我想先询问一下各位魔使大人的意见,不知各位魔使大人觉得这一次的选举过程,是否有什么不公平、或者是不合理的地方?」
  片刻之后,眼见众魔使无一表示意见,我这才续说道:「既然各位魔使大人都认同这次选举的公平性,而且也都能接受这一次的选举事件,现在话不多说,我们即刻公布这一次的选举结果,还望请各位魔使大人们耐心以待。」
  话一说完,我即刻吩咐三位魔使长候选人收回灌注在投票所外的内息,紧接着要他们派人拆除临时搭建的投票所。
  很快的,整个临时搭建的投票所,已在众魔使的分工合作下拆除完成,坦露出三只四方形的密封铁柜。
  看着这三只四方形密封铁柜,我内心可谓是百感交集,想不到暗之星上的第一任魔使长,即将因我提供的选举方式而产生,而这个全程参与到底的我,竟还是他们的公敌咧!
  此时,我点头吩咐狄幻然、柯斯瀚、胡大海他们三人,收回灌注在密封铁柜上的内息,并要他们各自以三味真火,切开刻划着自己姓名的密封铁柜上缘。
  随着他们三个人小心翼翼的切割动作,三只密封铁柜不再属于原先的密封状态,很快的就已经没有了顶盖,因为切割下来的顶盖已被他们派人移除到一旁去。
  就在紧张的一刻即将开始,原本静穆的空气中,突然传来暗皇那令人毛骨悚然、且迂回环绕的声音。
  Dt道:「小子,虽然选举结果尚未公布,不过本皇已得知最后结果,现在就叫你那些神使保镖们滚回光之星去吧!本皇自会迎你进入冥殿。」
  正当我对暗皇突来的言语感到无所适从、不知索里尼他们会有何反应时,空间里突然响起了光神那令人闻之心胸舒畅的柔和声音:
  「众神使就如暗皇所言,即刻返回光之星吧!至于传承者之事,我与暗皇已有了另一层面的约定,众神使无须担忧。」
  光神的柔和声音才一完,整个空间突然开启了一个超大型的空间通道,这个空间通道,甚至比前几天索里尼他们来时所开启的空间通道,还要大上一倍。
  随着空间通道的开启,我身形下方的索里尼他们,向我施了一个告别的眼神后,随即二话不说的窜入空间通道,就连那位冷神医──方晴,也一同被带了进去,我连句安抚她的话,都来不及对她说。
  虽然事情来得很突然,好在我还能临危不乱的目送着索里尼他们离开,直到空间通道关闭后,我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不过当我的视线才一收回,我飘浮在空中的身体前方,突然多了一道黑黝黝的洞口,耳里还传来暗皇冷凝的声音道:「小子,滚进来吧。」
  呵!真没礼貌,这算哪门子的邀请语,我……
  就在我心里暗自嘀咕讦谯的同时,整个身体已不由自主的被那黝黑之洞,给吸了进去……
  进入了黑黝黝的洞内,就仿佛进入了传说中的幽冥地狱一般,眼里所见尽是一片黑蒙。
  里边没有亮度,甚至没有任何的生机与物质,感觉起来除了死气沉沉之外,还有一种侵蚀人心的寂寥。
  在这里似乎连多吸一口空气,都会被无形的阴气给吞噬。
  蓦然──
  黑暗深处赫然响起了暗皇的声音,虽然衪的冷悚声音并不是头一回听到,不过在这幽冥的空间听来,的确令我全身起了一阵微微震颤。
  「小子,这里就是你所要找的冥殿,怎样!感觉如何,是不是你心目中所想的人间净土啊?咭─咭──」
  暗皇的咭咭怪笑声阵阵回荡着,就像销魂的催化剂一般,令人有种几近溶化的感觉。
  再加上身体四周所充斥的绝望死寂,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已忍不住的立起来排排站,这种濒临死地的感觉,实在太令我震撼了。
  搓了搓手臂、打了个冷颤,我道:「暗皇不要开玩笑了,这个地方哪是我这小子来得了的,如果不是暗皇您引来小子前来的话,小子哪有可能来到如此神圣之所在,暗皇不要调侃小子了,小子可承受不起。」
  「好家伙,本皇可是愈来愈欣赏你了!也罢,看在你回答如此得体的分上,本皇决定大发慈悲,透露出天珠与地珠的所在位置。在这之前,本皇允诺你问三个问题,问吧!」
  虽然衪所谓的慈悲令我有些受宠若惊,不过我还是把握机会提出问题。
  「小子冒昧请教暗皇,不知为何暗之星魔使与光之星神使所学,差距会如此之大呢?」
  暗皇先是发出一连串的咭咭怪笑声,随后才道:「小子啊──小子,你这个问题实在问的太有智慧了,原本笼笼统统的一大串问题,你竟可以只用一个问题来问出口,看来本皇有点小看你了……咭─咭─」
  对于衪一连串的咭咭怪笑声,表面上我是闻之泰然,事实上我却是紧缩着全身的细胞以对。
  暗皇笑后道:「本皇虽然与光神那家伙同出一处,但不代表本皇与光神所传授下去的道统,就必须相同,别忘了,本皇与光神可是两个无法相容的极端。
  「两方神、魔使之所以造成如此大的落差,我只能说是全因天劫之故。一个问题!」
  我表示明了的点了点头,问道:「既然暗皇那么不想合并,那为何暗皇不在小子来到暗之星时,就派人干掉小子,反而限制那些魔使的行动呢?」
  「本皇说过,小子你实在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况且本皇早想整顿那些良莠不齐的蠢材们,可以趁机藉你之手,整顿这些蠢材,本皇何乐而不为呢!而且最主要的,本皇想看看你──如何玩下去。」
  闻言,我还真有点哭笑不得。
  没想到自己处心积虑所换来的结果,竟是暗皇早已想盘算好的事,甚至自己还不知不觉变成暗皇的娱乐主角,这……
  在心底轻轻叹息,甩开这股不堪的思绪,我面露苦笑道:「最后一个问题,小子想冒昧请教一下暗皇,不知暗皇您与光神之间最后的协定是什么?」
  冷寂的空间静默了片刻后,才听见暗皇幽冷冷地道:「小子,这个问题似乎超过了本皇允许回答你的范围,不过本皇既然已经答应回答你三个问题,当然就没逃避之由,算是小子你赚到了。
  「听清楚了,本皇与光神那家伙的协定很单纯,内容也很简单。从今尔后,本皇不再干涉你的行动,也就是说,从本皇引领你至地珠所在地开始,所有的神、魔使不得再干涉、介入你的事,就连本皇与光神也都不得介入,直到你得到地珠之后,本皇才会引领你至另一个天珠的所在地。」
  我表面上虽然是带着笑容聆听着,可心里却暗骂道:「X的老混球,这一招可真耍的狠毒,表面上听起来好像是衪退让一步,委曲求全的不再干涉我的行动,可暗地里的真正用意,却是斩断索里尼他们这些神使对我的帮助。
  「毕竟我能有今天的一切,可说是索里尼他们给我的,没有了索里尼他们,等于是斩断了我的手脚一般,尽管我空有满腹的想法也无用武之地,不得其门而入,狠!真他X的狠!」
  纵然心里是不满的咒骂着衪,可我表面上还是一脸和气地拱手说道:「感谢暗皇饶恕小子一命,小子实在感激得不能自己,不过深怕曲解了暗皇您的话意,在这里请恕小子无礼的重新询问一次。
  「暗皇的整体意思是不是说,除非是小子顺利得到地珠,否则小子将从此得不到任何神使的帮助,甚至魔使也不能对小子有任何生命上的胁迫、伤害,是不是?」
  「咭咭咭──跟你谈话实在是一件非常愉悦的事,不过,你实在把事情想得太过单纯了。
  「更正确的说法是这样,当本皇引领你至地珠的所在地后,本皇与光神将会封锁你所进入的空间,也就是说,除非是你得到地珠,否则,你这辈子将无法离开那个地方,咭咭──」
  暗皇恐怖的怪笑声,配上这番惊人的话语传入耳里,使得我再也顾不得惊惧反应的傻傻楞在原地。
  顿时,整个脑海就像陷入一片极速运转的幽暗漩涡……
  就在我整个人处于不知所措的状态之时,暗皇再次传来的声音,把我从幽冥中唤醒。
  「除此之外,你还有另一个选择,那就是为本皇所用。只要你誓言效忠本皇,本皇可以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甚至可以让你的亲人免于生死轮回,轻松迈入人人梦想的天人境界!是好、是坏,全凭你自己抉择了。」
  这番言语再度促使我陷入一阵混乱、矛盾的挣扎。
  暗皇开的条件实在太让人动心了,不说别的,单是可以让我时时思念、牵挂的亲人免受生死轮回、轻易迈入梦想的天人境界这等条件,就足够让我不做挣扎的举旗投奔啊。
  毕竟,天底下应该没有人不想跟自己的亲人永远在一起、不想免除那折磨人心的生死离别之苦吧!
  最后,经过自己内心不断的挣扎交战后,我沉淀下来,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假如我得到了地珠,该如何与您们联络?」
  我的疑问并没有即刻得到回答,整个空间沉静了好一会儿后,才听见暗皇发出比原先还要令人惶惧三分的声音道:「小子,套用一句你们那个世界常说的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本皇已勉为其难的供你一条生路做选择,无奈你却不识好歹的选择死路。
  「既然你已作出抉择,那本皇倒要看看,你这个命运中安排的传承者有何能耐……」
  抽动唇角,我黯然的露出一丝苦笑道:「暗皇还没有告诉小子,得到地珠后该如何与您联络?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暗皇您尚未说出地珠长什么模样呢?」
  Dt愤怒的口气中明显带着笃定,「无须联络,因为本皇会无时无刻看着你。至于地珠长什么模样,你认为本皇有必要告诉你吗?哼!」
  摇着头再次露出苦笑,我无奈的回道:「小子知道暗皇绝对不会告诉小子,不过基于需求,小子能否恳求暗皇您……多少透露一些许讯息。」
  「月麟,滚吧!」
  令人毛骨悚然的语调简洁的丢下,犹如幽冥地狱一般的暗黑空间,突然露出了一道属于空间通道的七彩曙光。
  望着这道七彩曙光,我丝毫没有任何犹豫,就这样毅然决然的走了进去。
  选择一条与衪背道而驰的路走,我知道暗皇愿意说出「月麟」这个名称,已是衪最大的底限。
  尽管这个指引讯息对我而言,简直比在大海里捞针还难,不过我还是在心底暗暗的谢了衪。
 
 
 
 
只看该作者 97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三章 走私
 
     两座高山交叉而行,一条溪流恰从深邃的交叉处幽然而下,这幅依山傍水的景象,正是我走出空间通道后,所见的第一个画面。
  尽管映入眼帘的景象是如此宽阔,充满了大自然的力与美,可是此时的我却全然没有一点欣喜、开朗之情。
  因为,我所处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空间,是一个我毫不知名的空间。
  面对这幕青山绿水的好风景,我只想到做一件非常煞风景的事,那就是尝试自己来到此空间后,本身的修为是否有受到此空间的环境影响。
  还好,经过自己不断反复的尝试后,我除了无法开启前往其他空间的空间带以外,其他所学的攻击法门、内息、肌盔甲、焰翅……完全不受影响。
  这结果,让我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如同吃了一小颗定心丸,满心的忧虑与不安也暂得舒解。
  了解自己基本的逃命本钱没有受到影响后,我才开始习惯性的察看四周环境……
  快速扫视四周后,我连忙脱下上衣打着赤膊、脱下鞋子打着赤脚,迅速把自己原本完整无缺的长裤撕得破烂,就连绑着及腰长发的束发带也解了下来,收入自己的龙戒里。
  我之所以这么做,原因无它,只因经过我的快速扫视后,我发觉自己所站立的地方,是一个提供人们通行的大道,为了防止自己服装、打扮上与这个空间的民情有所差异,我干脆来个彻底破坏,毕竟若是遇到他人询问时,自己要装傻也比较方便。
  就在自己匆忙掩饰着这一切时,我的耳里隐隐约约传来「叩搂、叩搂」声响,循着声音望去,我突然发现前方的山坡上,有一个黑影疾速而下……
  目光锁定疾速而下的黑影,我赫然发现这是一匹长得很像马的动物。
  之所以说它长得像马,全是因为这动物除了体型跟马一样以外,其身上却不像马一般长满了毛,而是怪异的充斥着鱼鳞般的鳞片。
  它没有尾巴,整体看来,简直活像一只有着细长瘦腿、有着马般体型的大型蜥蜴。
  此刻,这只庞然大物就这样硬生生地停留在我的身前,并且张大着一双可以三百六十度转动的大眼看着我,嘴里还发出一道犹如婴儿啼哭般的巨大声响。
  随着这道巨嚎声的响起,这只巨兽出现的山坡地上方,突然应声产生了一道轰隆声响……
  没多久,就看见一群身穿皮甲、手拿兵器的士兵出现,并快速朝我这方向移动过来。
  自从这只巨兽出现,直到它发出声响引来这群士兵,表面上我虽然是傻傻地站在原地,可心里却是丝毫也不敢放松的提高警觉戒备着,整个备战状态就差没把能量刀刃唤出来,握在手里防御而已。
  此时,我打量着这群迎面而来的士兵,除了确定他们是与我长得一般的人模人样外,也发现这群士兵里掺杂着黑、白、黄、这三种不同肤色人种,而且个个身形都足以用魁梧两个字来形容,真是标准的海军陆战队身材。
  随着士兵的越行越近,我故意示弱的在外表上做出懦弱的假象,让自己身体呈现出一副非常惧怕的颤抖模样。
  毕竟,在尚未搞清楚这群士兵的真正来意时,示弱与装傻才是自己最好的保护色,况且我尚不知道他们的语言为何。
  不过,我的担忧似乎是多余的。
  就在自己打算来个老套剧情,准备上演装哑与丧失记忆这两套戏码时,对方为首的一位士兵,已用我熟悉且轮转的魔法大陆语言向我询问道:「你为何如此衣不遮体?哪个单位的?」
  既然他们的语言我懂,那装哑这套戏码我就可以直接删除,不过丧失记忆这套戏码就不得不派上用场了。
  因为初来乍到此空间的我,根本就不了解这里的生活习惯与民风,纵然能瞎掰,也没有十足掰中的把握。
  所以这时的我,只得假装一副头痛欲裂的表情,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我是谁?为何你问的话,会让我感到如此熟悉又带点陌生?甚至你问我话的同时,脑海里还会浮现月麟这个名词呢!月麟是什么?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又是什么地方?」
  闻及我佯装失忆的自言自语,那位带头士兵不由皱了皱眉头,关切的问道:「你所站立的地方,乃是我们『边烈国』的军用道,你是怎么来的?」
  我脸上带着懊恼,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昏昏沉沉的醒来后,就茫然不知的站在这里了。」
  听我这么说,那位带头士兵的眉头不由皱得更深,他的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盯着我,似乎想藉此直视动作,瞧破我的心思或是打量些什么似的。
  就这样盯着我好一会儿后,他才松懈的说道:「看来你是真的丧失了记忆,不过碍于你所处之地乃属我管辖的军用道,所以我有责任把你留在我部队中严加看管,直到你恢复记忆,或者是有其他同僚单位认出你来为止,否则你将成为我部队中的一员,一切行动皆受限于我。」
  听到自己又要变成军人,我忍不住装傻道:「我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那要待在哪里当然是无所谓,只是希望能在往后的日子里,能有机会恢复以往的记忆。
  「不过有件事让我感到相当惦心,月麟到底是什么?为何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唯独月麟这个名词,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位带头士兵道:「这就是我为何没有直接杀你,反而把你留在我部队的原因。因为月麟这个名词,乃是各国一年一度的盛会,依我直觉猜测,你极有可能是『国皇』或者是其他国家派出来参与盛会的信使,只是不知在途中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你丧失了记忆。
  「我之所以会把你暂时收归于我的部队,目的就是希望等回到边烈国后,能有机会遇上熟识你的人。」
  在了解了月麟这个名词果真有那么一回事之后,我原本灰暗的心,顿时燃起成功之望,毕竟万事起头难,能这么轻易探寻出暗皇留给我的提示语,这叫我内心怎能不欣悦呢!
  不过尽管心里喜孜孜,我表面上还是露出一副懵懵楞楞的表情道:「嗯──好,麻烦各位了。」
  闻及我的回应,那位跟我说话的士兵欣然一笑,转头吩咐一旁的士兵带我下去着装。
  待我穿上一身跟他们一样的皮甲军装后,这位带头的士兵才下令众人继续前进。
  顺应局势加入这个为数不到五百的小型部队,经过七天日出而行、日没而息的行进后,我们来到了一座军用海港。
  既是初来乍到,我却说这是一座军用海港,其原因很简单,只因这里除了驻扎着军队外,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商家、百姓,眼睛看得到的全是清一色的军人。
  我们只在这里短暂休息了一夜,隔天一早,立即登上一艘约可容纳一千多人的军用战船,随之开始了起起伏伏的海上生活。
  早先在陆地行进的那几天里,我所受的可说是遭到软禁般的待遇,不管我做什么事,都有人跟在屁股后面监视着我,就连大、小便都得事先报备。
  美其言是说因我丧失记忆,什么都不懂,才好心派专人照顾我,谁不知道他们真正用意,是暗中注意我的一举一动,这一切让我既无奈又不得不接受。
  不过,在那几天里我也并非全无所获,至少我间接了解了这个空间里人民的生活习惯、买卖行为、消费情形。
  而且断断续续的从士兵言谈中,我还了解到这个空间是由多个国家组成,至少我从中听到的就有「边烈国」、「无方国」、「与众国」、「费纳西国」、「鲜文国」这五个国家。
  甚至还有一些尚未独立成为国家的联盟,整体情势简直复杂到了极点。
  听说,这些国家与尚未独立的联盟表面上是互有来往,可私地里却全都暗藏祸心,每个国家与独立联盟都想吞并其他国家联盟,来壮大自己的国势。
  基于如此,所以突然出现又假装失忆的我,才会受到软禁犯般的待遇,毕竟谁也不能够认定,我究竟是别国派出来的奸细,还是真正的失忆者。
  除了在路上行进时所听及的那些消息,我在船上的这几天,也探听到一些令我闻之目瞪口呆的事情。
  原来,之前跟我说话那位带头士兵,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将军。
  甚至,他还有一个比将军身分更高不可攀的头衔──王爷。
  这位王爷之所以如此低调的隐藏自己的身分,全是因为边烈国内部高层,好像有人不希望他去参与这一年一度的月麟盛会,所以他才会把部队分为十批,分十条路线出发,而他自己则是带一批队走海路,为的就是想躲避那些不希望他回去的高层,在途中对他狙击。
  而我之所以能够探听到这些深层秘密,全是因为这些士兵一上船后,除了呕吐以外,其他时间可以说是软绵绵的地瘫在床上,就连那位高贵的王爷也不例外。
  呵!他们竟然全都晕船了。
  因此,没有晕船的我,才有机会成为替那位王爷传达事情的传令兵,也才能从中得知这些秘密中的秘密。
  就这样当了五天的海上传令兵后,原本那些一吃东西就吐了满地的士兵们,已渐渐习惯这种脚不着地、起起伏伏的海上生活,逐渐恢复较为正常的作息。
  几天下来,我在这部队里的身分也有了三百六十度的转变,由原本的受软禁者,变成了众人聊天的对象。
  不过他们的聊天方式我可不敢恭维,因为他们所聊的话题全在我身上打转,而且谈的还是我因不懂这里生活习惯所出过的糗事。
  就因如此,所以每当他们把话题转移到我身上时,我总是苦笑、哈啦以对,希望他们能嘴下留情。
  但我的苦笑、弱势反应似乎不管用,换来的只是出更多的糗。
  这种情况持续到那位王爷看不过去、出言制止众士兵行为后才终止,我的耳根也才清静了下来,和他们开始有了较为正常的对谈,不再是一面倒的被调侃。
  起起浮浮的海上生活,就这样过了十天之久,原本触目所及皆是一望无际的蓝蓝大海,至此终于可以眺见陆地的黄沙尘土。
  又过了半天之久,大船已来到距离港口约五公里的海面上。
  不过,此时的海军战船却不再继续前进,而是改由港口小船前来接驳我们前进至陆地。
  换搭接驳船近半个小时的航行,我们终于站上了睽违十多天的陆地。
  不过有一点让我感到相当纳闷,这艘前来接驳我们的船只,并没有把我们接往它来处的那座繁荣海港,反而绕道而行,直接把我们带往到一座似乎已经荒废许久的海港上。
  说这里是座荒废的海港并不为过,只因触目所及除了尽是腐烂的木头、箱子、垃圾之外,根本看不到任何的生命迹象,其荒凉程度,简直令人难以想象我们即将在此登陆。
  然而,让人感到惊讶的,还不只如此。
  一登陆后,他们全都急步行走到一座荒废仓库,且个个都识途老马的在仓库里翻找着,正当我心里好奇着他们究竟寻找何物时,答案已出现在我眼前。
  一箱箱上锁的巨大铁箱,被他们同心合力的搬移聚集在那位名为「阳天涌」的王爷身前。
  只见阳天涌二话不说,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递给了身旁一个名为「兰姆」的副将。
  兰姆接过钥匙后,动作迅速的打开铁箱上的锁头,其开锁的熟练程度,只能用「叹为观止」这四个字来形容。
  很难想象,众人搬出来的铁箱约有十几只之多,且铁箱上的锁头也全都不一样,可是兰姆他竟能迅速分辨出哪个锁头是属于哪一支钥匙,这般记忆力与熟练度,怎能叫我不惊叹。
  就在我心里惊叹之际,铁箱已一一被兰姆开启。
  没想到箱里装的竟是一套套的军用盔甲,而且仔细一看,这些盔甲的样式,还跟魔法大陆的盔甲样式一样,这……
  我无言地看着士兵们穿上这身跟魔法大陆样式一样的盔甲,心里可谓是百感交集,再加上耳朵里传来的,是跟魔法大陆一样的语言……
  唉!如果这里不是只有一个太阳,而且晚上有三个月亮的话,我一定会觉得自己仍是身处在魔法大陆。
  毕竟这两个空间实在有太多相像之处,单是语言与文字这两样百分之百的相同,就足够让自己觉得是回到了魔法大陆,更不要说他们现在所穿着的盔甲了。
  副将兰姆宏亮的整军命令,拉回了我游走的思绪,就在自己质疑是否该随着兰姆的命令行动时,同样身穿盔甲的阳天涌,突然开口对我道:「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本王可以确定你是真的丧失了记忆。
  「不过──很不幸的,你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就像你现在所看到的这一切。所以本王在此必须对你说声抱歉,只因唯有死人才能绝对保密!请恕本王必须让你随着这些铁箱沉尸海底。」
  他的话语一毕,我身边随即涌上一群士兵,将我紧紧压制住。
  对于这群士兵的压制,我可是一点都不在乎,甚至在我举手投足间就可以轻易杀了在场这些人,不过这时的我却没有选择这么做。
  我既然已经知道他想用何种方法杀我灭口,而我对于这种灭口方法又不为所惧,所以这时相当镇定的我,反倒是升起了一股好奇心,一股想知道他当初为何不干脆杀了我,反而要留我到得知一些秘密后、才要灭口的原因。
  被压制着的我,故意露出一脸恐惧害怕的表情道:「阳……阳王爷,小的保证绝对不会把自己所看到的事情说出去,求王爷大发慈悲,就像初见之时饶恕了小的一命一样,求王爷饶了小的。」
  我都装出这一副懦弱、惧怕之色了,没想到阳天涌居然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只见阳天涌脸上毫无表情地道:「本王当初不杀你的原因,只是想试着从你口中套出一些话来,遗憾的是,在经过种种的试验后,一切事实都在在证明,你是真的丧失记忆,并不是别人派出来的奸细。
  「不过,正因你不是奸细,所以才必须死在这里,毕竟奸细多少还有一些利用价值,可惜你不是,你只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
  「对于像你这般平凡的人,本王根本没有打交道的必要,所以你必须死。」说完,他轻轻地弹了一下手指。
  随着阳天涌的手势一起,压制我的士兵顿时加重力道的把我推往最旁边的铁箱,并且毫不留情地把我身体抬了起来了、丢进铁箱里。
  在他们将我丢往铁箱里的过程中,我应势的不断露出惊慌的挣扎、求饶哀嚎。
  直到那厚重的铁盖发出「嗑」一声巨响后,铁盖与箱身已密合了起来。
  等听到锁头「扣」的上锁声发出后,我才好整以暇的把双手枕在脑后,舒舒服服的躺在这座铁箱里,不过我嘴巴仍不忘做做戏的,发出一些应有的求救声响。
  嘴里做戏归做戏,我整个注意力可全留在外边,仔细聆听着他们接下来的谈话内容。
  结果是令人失望的,除了听到兰姆副将的一句「打开秘道」后,我再也听不到任何的交谈内容了。
  此时的我已清楚感觉到,自己已连人带箱的被搬了出去,而那被抬起来的腾空感,以及如坐马车般的晃动,就是最好的证明。
  晃着晃着,随着突然的「碰」声,引来的是一阵剧烈震荡。
  早已集中心神的我,顿时感觉到自己正犹如坐电梯般的往下沉,而这种感觉肯定是自己已被丢入大海中。
  尽管如此,不过此时的我却不急于脱困,只因身在箱子内的我,并不确定岸上的人是否已经离开,而当下唯一的探查方法,就是放出自己的第二元神。
  虽然在接触这些人的过程中,我已了解到他们身上并无任何的内力、内息,也无任何魔法元素的波动,他们纯粹是以刀法与蛮力来决定个人的强弱。
  不过在尚未搞清楚这个空间的真正状况时,我绝对不敢贸然放出第二元神,毕竟对于修炼者来说,任意放出第二元神,绝对是禁忌中的禁忌。
  因此,目前处于敌明我暗的情况下,我只能退而求其次,静静待在铁箱里等待着。还有一点,我怕此刻若是贸然打开铁箱,原本存于箱子内的空气,一定会在海面上引起非常大的气泡,而这些气泡一旦浮上水面,不就明白告知敌人我已逃离铁箱。
  至于氧气方面,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忧,对于已经修成第二元神意识的我来说,氧气、睡眠、食物这三样人类必须赖以存活、缺一不可的生活要素,对我而言都不再需要。
  我只要有一滴水,一滴犹如露珠般大小的水珠,就可以让我存活一段相当相当长的时间。
  而这段时间,长到至少足够让我见证一个人类的成长与死亡,所以这时的我可是一点都不担忧,而且还非常的悠哉呢!
  悠悠哉哉的渡过了约莫二个小时的时间后,我这才开始动作的脱起自己的衣服、裤子、鞋子,只留一条底裤在身上,然后把脱下来的衣、裤、鞋全部收入龙戒里。
  之所以这么做的用意相当简单,我不希望上岸后还是一个湿淋淋的落汤鸡,而那种偷拿别人衣服换穿在自己身上的小偷勾当,我也不愿再干,所以现在的举动虽然麻烦,在我认为可是值得的。
  完成了一切准备动作后,我开始在右手食指运起了三味真火,毫无阻碍的在铁箱开了一个足以容纳我身躯通过的小洞,随即轻轻松松地游了出去。
  顺着水泡游出海面后,我并没有即刻上岸,相反的我还再次潜入水中,往我原先所看见的那个繁荣海港潜游而去。
  顺着目标潜游了将近二十分钟之久后,我看准目标的浮出海面。
  而自己浮出海面的原因并不是为了换气,纯粹只是想看自己是否有游错方向,毕竟水里的那些微薄氧气,已足够我用来做为毛细孔呼吸之用了,我又何需多做换气之举呢!
  不过也真庆幸自己有适时浮出海面,因为此时的我,除了确定自己没有游错方向外,还看见了一个比繁荣海港还适合的登岸点,而且它就在我的前方不远处,于是我不做逗留,直接往那个地点浮游而去。
  很快的,我已来到方才认定准备上岸之处,它位于一座仓库后方。
  确定四周没有人走动、所有人都聚集在仓库前方忙碌后,我才连忙一个翻身的翻转上岸,并施出「振」字诀,快速振掉自己身上的水珠,随即从龙戒里取出刚才放入的衣、裤、鞋穿上。
  一切穿妥后,我这才若然的沿着一旁的小径走了出去。
  不料,我的出现并没有自己预期中的那么让人视若无睹、自然。
  相反的,在仓库前忙碌的人们一看到我之后,全都停止了自己手边的动作,甚至还露出一丝惊慌的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凶神恶煞似的。
  正当怪自己对这般结果感到失算之时,所有的人竟然全都跪了下来,更夸张的是还有一位工人哭喊着嗓音向我爬行而来,泣不成声地说道:「求军爷给小的们一条生路吧!小的保证待会儿就去补足该有的报关手续,至于该给军爷的部分,小的保证不会让军爷失望,还恳请军爷高抬贵手。」
  原来如此,问题是出在我这一身军服装扮啊!
  我灵机一动,心想何不干脆打蛇随棍上,来个将计就计。
  于是我头微仰,带点傲气的扫视了他一眼,大声问道:「哦──这批货物是什么啊?」
  大概是听出我言语中带有一丝转寰的余地,这位工人瞬间收起原本那张哭丧的脸,脸上燃起希望之情说道:「军爷,您知道的,铁器进出口都必须让国家抽取百分之五十的佣金,再加上每通过一个海关,就必须缴纳一些……应有的费用,所以……」
  虽然他没有直接说明这批货物是什么,不过只要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他的意思,以及他运送着什么物品。
  所以,听完他的话之后,我便意有所指的说道:「少了层层的报关手续与百分之五十的佣金,你们这一趟的收获可还真不少啊?」
  这位工人听我这么说,又是一脸惊慌地道:「不敢、不敢,只要军爷肯留我们一条生路,不要打出讯号,小的愿意把通关需要的手续费,与百分之五十的佣金,全部让给军爷,另外再附上小的一点心意。」
  我根本不知道他所谓的打出讯号是何作法,但我猜测打出讯号就是召唤别人来此,于是我故意露出一脸勉为其难的表情,道:「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分上,我就不再刁难你。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今天的事情流传出去的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的,而且我保证,保证你们将会很惨很惨,了解吗?」
  「军爷请放心,我们全都相当爱惜自己的性命,保证守口如瓶。」
  点了点头,我露出一副愉悦的表情道:「你的识相让我打从心底满意,所以我决定只收你百分之三十的佣金,省得你冒险跑这一趟却白白辛苦了。」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
  感激完毕,这位工人面带红光站了起来,并谨慎环顾四周后,便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布包,掏出一张面额写着「四十万金珠」与上方印着奇怪符号的兽皮给我。
  等我接过手后,他才道:「小的不敢欺瞒军爷,小的跑这一趟的实际利润,大约赚得八十万金珠,如果按照一般正常管道来运送这批货物的话,小的这一趟的利润大约只赚得五万金珠左右,如果军爷觉得四十万金珠太少的话,尽管开口吩咐。」
  闻言,我大方的摆手说道:「我不是个贪心的人,只不过你这张不会有假吧?」说完,我故意晃动手中这张不知名的兽皮。
  听到我对他献上的兽皮语带怀疑,这位工人急忙澄清道:「关于这点,军爷尽管放心,这张『珠票』乃是『无息行』所发出来的,如果军爷对小的不信任的话,小的愿意带军爷前往无息行当场应证。」
  「好,那就麻烦你带路了。」我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位工人先是开口吩咐众人继续行事后,才引领着我离开。
  随着这位工人七拐八弯的行走了一段路后,我终于看见了一条通畅笔直的繁荣街道。
  不过当我一看到这条街的全景时,我整个人全然傻了……
  没想到这条街道上竟挤满了人。而这种人挤人的情形,简直比选举造势的场面还要热络,不要说我们想走进去了,可能连身在街中的人想要移动都有些困难。
  正当自己对如此特殊景象感到不可思议时,一直没有停止脚步的工人,突然边走边吆喝了起来,「请让让,请让让,请……」
  说也奇怪,随着这位工人的开口借道后,原本拥挤不堪的人群,突然让出一条仅限于一人通行的道路来,感觉起来好像要通行这条街道,都要如此大声吆喝似的。
  更夸张的是,这些人聚集在街道上的用意竟然只是……纯聊天。
  看着这种令我难以理解的行为,和他们擦身而过的我,只能用哭笑不得这四个字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就这样,随着这名工人不断的「请让让」吆喝声中,走了大约两百公尺的距离后,我们终于远离了那一大群占用街道聊天的无聊家伙,进而转弯走入了另外一条充斥着五花十色帆布招牌的街道。
  不晓得是所有人全跑去刚才那条街聊天还是怎样,眼前这条街道上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与方才那条街的拥挤情况相比,简直是两个极端差异。
  带着纳闷心情走了一小段距离后,那位工人已停留在一栋招牌上写着「无息行」三个斗大黑字的房舍前面,并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军爷──请。」
  看着这位莫名其妙地让我敲诈了四十万金珠还不自知的可怜走私商,我心里虽然觉得有一点对不起他,可我还是做戏全套的打着官腔道:「你肯跟我来此,就表示这张珠票不会有假,你可以回去了。」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推门走进这家无息行。
  一进入门内,我还是习惯性的打量着屋内的摆设。
  不过很快的,我就收回自己的目光,因为整个屋内除了一排犹如手臂粗的铁栏杆横阻着一张柜台外,再无他物,简直就像是──看守所。
  此时,一位站在铁栏杆柜台后方的微胖中年妇人一看我进门后,瞬间在脸上带起一丝笑意,向我招呼道:「欢迎军大人光临无息行,不知军大人需要什么服务?」
  听闻她的招呼,我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并从怀中掏出那张珠票,置放在铁栏杆的空隙上,说道:「帮我鉴定一下这张珠票的真假。」
  闻言,妇人脸上明显透露出不悦,抽起被我夹在铁栏杆上的珠票查看。
  大约过了十几秒钟的时间,才听她道:「军大人,这张珠票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即将被调往外地,不知如何兑换比较好携带?」
  妇人道:「军大人如果是担心被调往比较乡下地方的话,可以把这张珠票兑换成三张十万金珠、一张五万金珠、四张一万金珠、十张一千金珠,毕竟只要低于十万金珠以下的珠票,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兑换不了的。」
  反正我也不懂,听她这般建议也不无道理,于是我毫不考虑的点头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妇人听及我同意兑换,二话不说的收起那张珠票,快速且熟练的从柜台里拿出她刚才所说那些面额的珠票来,并仔细再三清点了数次。
  跟我确认珠票金额、张数无误后,她直接把珠票迭成一迭,塞在铁栏杆的空隙上,要求我再确认清点一次,她说若是离开后才发现有误,恕不负责。
  我略加清点一下,毫不考虑的从中抽出一张一千金珠面额的珠票,塞在铁栏杆上,嘴里道句:「给你的!」即不再废话的转身走了出去。
  离开无息行后,我难得清闲地回头去参与那个占用街道的聊天盛会,并从聊天盛会中探听到不少事情,可谓是收获不少。
  原来这个占用街道的聊天盛会一年才举办一次,而且还是全国性的,每一国都会在不同时间固定举办一次,我还真是幸运,能碰上这种未曾见过的聊天盛况。
  听说,这个聊天会,必须在一年一度的月麟会前一天才可以举行,而且就连聊天用的街道也都有所指定,并不是想在哪里聊天就可以在哪里聊天。
  至于为什么会在月麟会的前一天办这种聊天盛会,其原因我就没探听出来,毕竟我身上穿着的是军服,有很多事情不太方便询问,而这种国家传统政策就是其中之一。
  除了这些以外,我也从这些聊天民众的口中知道了一件事。
  原来这个空间的军人有着莫大的崇高地位,而且不管阶级高低,只要是军人身分,就会受到人民的尊重。
  原因无他,只因想成为一个军人,必须从小就被送到军事学校训练,而且受完基本训练,还必须再通过层层的考验,与超过三个长官的推荐,才得以正式成为军人。
  就因过程如此艰难,所以边烈国人民才会如此敬重军人。
  能成为正式军人就代表他个人实力超群,而且最少与三位官员有着不错的关系,所以光凭这两点优势,就叫人不得不对军人尊重。
  从这群不断向我拍马屁的人民口中,得知军人这个身分是如此得之不易、崇高后,我又拐弯抹角、充满技巧性的询探出月麟会的举办地点。
  最后,确定了月麟会的举办地点,就是在距离此处不远的「月皇城」,我才循着那位工人带我来此的路线,离开这喧哗的街道。
 
 
 
 
只看该作者 98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四章 国皇
 
     愉悦!
  这正是我此时心情的最佳写照。
  我一走出那条聊天街道后,就有两个刚刚在旁听到我要前去月皇城的商人,他们正好要去补货,便与我相约一同前往。
  没想到幸运之神对我如此眷顾,当然我也没有不顺势攀附的道理,于是我二话不说,赶紧遥跟在这两位商人的身后,前往月皇城。
  走到半路,突然一阵急遽的蹄声在前方响起。
  没多久时间,就看见一辆非常豪华的篷车,夹带着一阵飞扬的尘土,朝我这个方向骋驰而来。
  仔细一瞧,拉着这辆豪华篷车的,就是那种马不像马、蜥蜴不像蜥蜴,名为「嘶吼」的稀有动物。
  听说嘶吼本身拥有非常灵敏的嗅觉,且能日行千里,还听得懂人话。
  之所以说它稀有的原因,并非它濒临绝种,纯粹是在此空间,它只有官方与军方才能拥有,而这些消息,是我从那位「好心」的阳王爷身边听说的。
  原本自己以为这辆豪华篷车只会从身旁呼啸而过,没想到,却竟然在自己的身前停了下来。
  只见那位驾车的老军人高举着一块令牌,对我大喝道:「军士,我现在手持『国皇』手令,正式征召你,上车!」
  听见自己无缘无故被征召上车,我眉头一蹙,在心底直呼倒楣,看来幸运之神已经离开我了。
  我慎重的考虑自己到底该不该上车,毕竟自己又不是真正的军人,管他什么国皇不国皇的征召。
  就在内心犹豫之际,我行动上还是接受征召的上了车,谁叫自己要穿着这身军服在路上行走呢,认了吧,省得又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一跃上篷车后,驾车的老军人随即命令嘶吼开跑。
  听得懂人话的嘶吼,在得到命令后,便迈开比马奔腾还快的速度向前急奔。
  太阳已经下山了,黄昏的风却仍是暖烘烘的带着一股闷热。
  经过嘶吼一下午的快速奔驰后,我们来到一座依山傍水、风光明媚的深山中。
  此时的我,正忙碌着自己获得征召后所得到的第一个命令,在一株姿色古奇的大树空地前面生起篝火……
  手里虽然是在忙着生篝火的动作,可是我心里却是不停的咒骂着那个老军人。
  根据他的说法,他征召我的用意,纯粹只是要我帮忙打杂而已,听到他这种说法,任谁心里也会发火。
  最令我不爽的是颠簸了整整一个下午,到现在,还不晓得那位待在豪华篷车里征召我的国皇,长相为何呢!
  还好那位老军人除了要我生起篝火外,并没有再叫我做其他的杂事,否则倒楣的可要换成他们了。
  此时,在篝火前方地上铺好柔软毛毯,准备好一切食物的老军人,终于走向了那辆停放在一旁的豪华篷车,并恭敬轻声向密掩的车帘说了几句后,随即掀开了密掩的篷车车帘。
  他迎下的是一位长得非常俊美,同样跟我蓄留着一头长发,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贵族气息的中年男子来。
  这名男子走下篷车后,身后还跟着一位气质高雅的中年少妇、与一位年约三、四岁、长的白白胖胖的可爱小男孩。
  他们一下车后,便朝早已铺好柔软毛毯、备妥食物的篝火空地这边走来。
  来到了柔软毛毯前面,那位充满贵族气息的中年男子并没有马上坐下,反而是一脸和气的向我问道:「军士,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坦然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男子露出温和一笑道:「你为何假冒军人?」
  我内心小小一撼,而后镇定的不答反问道:「何以见得我假冒军人身分?」
  就在我们彼此对话的同时,老军人突然一扫原本的老迈之相,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彪悍气息,拔出挂在腰间的刀,充满警戒的对我虎视眈眈。
  男子回答道:「因为所有的军人都得经过我当面受阶才算生效,我虽然不能记清每个人的长相,可至少经过我受阶的军人都会认得我,而穿着军服的你,却不认识我这个曾经让你们誓死效忠的国皇,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呢?」
  「是说不过去。」我笑笑地说。
  「那你愿意叙述一下假冒军人的原因吗?」
  一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后,我随即把自己丧失记忆,然后遇到阳王爷的种种经过叙说了出来。
  不过我把划开铁箱逃脱出来的那一段,改为铁箱锁头是因被海面上的冲撞力道给撞开,我才得以脱逃。
  甚至我连遇到走私那一段也说了出来,直到自己如何遇到他们。
  听完我的叙说,男子摇头苦笑的低沉道:「原来他们是走水路啊!」一副疲倦不堪的摇了摇头,男子对着那位老军人道:「严将军,收回你的刀刃吧!他只是一个受害者,一个侥幸逃过一劫的受害者,我们就不要为难他了。」
  「刷──」的一声,严将军其准无比的把刀归鞘,然后双手垂立,静站在一旁待命。
  男子露出微笑的向我说道:「很抱歉征召你,今夜还委屈你暂时跟我们歇息一夜,毕竟这里离下一个城市还有一段很长很长的距离,等明天我们回到主要干道时,我会让你下车,现在过来一起用餐吧!」
  说完后,他一脸和蔼的扶着自己的妻儿坐上铺好的毛毯,而后自己才坐下,其自然流露出来的真情,还真令人无法和他的身分做联想。
  虽然我已经辟谷不用吃食,但我还是顺他所言的盘坐在柔软毛毯上,挑一些水果食用。
  而那位严将军则是自动走向我的左手边,与我保持两小步的坐了下来,并且只用左手拿取食物,俨然一副左撇子的样子。
  不过看在我眼里,我当然知道他并不是左撇子,他这么做的用意,纯粹只是在防范我而已。
  与我保持两小步伐的距离,他始终把空闲的右手握在腰间的刀柄上,只要一察觉异样,他右手迅速往外一挥,包管我的顶上人头即刻落地,从此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他这种护主的谨慎态度,不禁让我对这位老将军刮目相看。
  为了不让这位老人家吃得太严肃、影响消化,我速速结束用餐后,走向那株古奇大树下休息。
  当我坐下歇息了没多久的时间,那位中年男子竟也结束用餐的朝我走来,且毫无隔阂的与我并肩而坐。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不合你胃口吗?」
  舔舔嘴唇,我用手心抹了抹嘴,毫不隐瞒地说道:「哪有的事,我是不愿意让那位老人家连用餐时间也过得拘谨,不过现在你又和我坐得这么近,看来他似乎一点松懈的时间也没有。」说完,我伸手指了指战战兢兢看着这边的老将军。
  轻笑了几声,男子道:「我果真没有看错,你的确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喔?我倒不知道自己有何特别之处,竟能让人一眼就看得透彻,愿意说来听听吗?」
  沉默了片刻后,男子才娓娓诉道:「你遇事不惊不惧,叙述事情时有条不紊,举手投足间,更是自然散发出一股令人彻底折服的心仪感,以上几点,就是我觉得你很特别的理由。」
  淡淡一笑,我沉稳的说道:「你不怕我是某个国家、联盟,或者是那位阳王爷派来,潜伏在你身边的奸细吗?」
  「怕?!怕就不会与你并肩坐在这里了,你说是吗?」
  我心想:「也许吧?!」
  不愿让话题一直绕在自己身上打转,于是我试着转变话锋:「从头到尾都一直谈论我的事,现在该换你诉说自己的情形了吧!例如……你与那位阳王爷的关系……」
  悄声无息片刻,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位杀你不成的阳王爷,乃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原本国皇这个位子应该由他来担任的,怎奈他犯的过错实在不胜枚举,而且一再不择手段的培养自己的势力,所以我父亲只好把他外放到『流落城』去,并且把国皇这个位子传给了我。
  「没想到听闻我们父亲死讯,他都绝情的没有回来奔丧,如今,他终究还是回来了,而且还成功篡得国皇之位,唉──都怪自己无能。」
  「怎么,舍不得国皇之位。」
  男子悲苦一笑道:「国皇之位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我不舍的是,无辜的人民将受到永无止境的战争摧残,这一切全因自己无能保位所造成的。」
  就在自己想询问人民为何将会受到战争摧残时,他的妻子已结束用餐,往这边走来。
  她来到了男子身边后,丝毫不嫌地上污脏,抱着儿子坐在男子的身旁,用着温柔的语调,直接加入我们的话题:「天云!如果你是个无能的人的话,边烈国人民怎会如此爱戴你呢?
  「不要再自责、多想了,你为这些人民牺牲的已经够多了,莫须有的自责不能换回什么,我们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上天保佑这些人民,你就不要再责怪自己了好吗?」
  男子涩然的紧握着妻子柔弱的双手,久久不能言语。
  这时,那位一直乖巧待在母亲怀里、长得超可爱的白胖小子,突然张开两只肥嫩如藕般的小手臂,蹦蹦跳跳扑到我的怀里,稚态可亲地道:「叔叔,洛洛给你撒娇,你帮爸爸打坏人好不好?」
  我轻抚着他白嫩的脸蛋,和蔼的轻声道:「你叫洛洛啊!你要叔叔帮你打什么坏人呀?」
  洛洛嘟着红艳的小嘴唇,娇憨的道:「就是把洛洛赶出来的那个坏伯伯,他害洛洛都没有玩伴了,而且他还很用力的把洛洛丢出去,害洛洛撞到爸爸好痛唷……」他似乎又想起痛处的抚着小屁屁。
  听及洛洛的童言童语,我的思绪不由被他染得伤感了起来,这种强烈的思亲心情,似乎有股莫名的力量。
  他让我想起了魔法大陆的众老婆们,想起了不知是否已平安出世的小宝贝,而父亲和那些弟兄们,他们过得可好……
  就在自己沉溺在感伤思绪而久久无法自拔时,幼小的洛洛突睁着一双晶亮的大眼在我眼前,小脸蛋儿有着迷惑的向我问道:「叔叔,洛洛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不然叔叔怎么都不说话?」
  听到小洛洛这番童稚话语,我仿佛在暗黑的深渊中被一把拉起,惊愕的冷汗直流。
  好在小洛洛及时拉回自己差点入魔的思绪,否则自己极有可能永远陷入这感伤中,一辈子也无法恢复过来。
  我感激的吻了吻他的小脸庞,尽量让自己保持正常态度,轻笑道:「小洛洛这么乖,怎么会做错事呢!来,告诉叔叔,小洛洛今年几岁了呀?」
  洛洛张开他的小手道:「洛洛今年五岁了,爸爸叫做阳天云,妈妈叫做李嫣然,家住在月皇城。」
  我忍不住的再次亲了亲他的小脸庞,笑称道:「小洛洛这么棒棒啊,竟然连爸爸、妈妈的名字都知道,小洛洛好聪明哦!」说完,我轻轻把小洛洛揽在怀里,转首对着阳天云问道:「接下来呢!你们可有安身之地?」
  阳天云满怀伤感地道:「我们准备前往无方国寻求嫣然的父亲保护,不过我大哥岂能容许我们逃到无方国,现在我们只能逃一步算一步了。」
  点了点头,我道:「如果你们信得过我,我保证可以让你们安全无虞的逃到无方国,但前提是你们必须听我的指挥,包括那位老将军。」
  阳天云一脸沉重道:「如果对你有所怀疑,我岂会连逃亡之目的地也明白告诉你。不过你的好意我却必须拒绝,只因我实在不愿看你跟我们一起送命,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帮我保住洛洛这根幼苗。」
  我毫不思索的直接摇头拒绝道:「你虽然信任我,可是你了解我吗?一句话,要就是我带着你们一家子一起逃,不然就是你们自己想办法,其余的承诺我是一概不会答应你的,自己决定吧!」
  严将军闻言快步走到我的身前,瞪凸着双眼激动的道:「小兄弟,国皇的决定是对的,在嘶吼灵敏嗅觉的追踪下,我们根本不可能安然逃到无方国,听我这老人家所劝,明天一回到官道上后,你就带着洛洛离开,我严真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抱着洛洛站了起来,我一脸平静的道:「我说过,事情除了原先承诺让你们安全逃到无方国外,我不会再给你们任何承诺,更不会答应你们什么,你们无需再费唇舌了。」
  现场气氛僵持,静寂了好半晌。
  「好,我答应……」
  阳天云的话语还没说完,林中不远处已传来嘶吼的特殊叫声。
  严将军懊恼的喃喃自语道:「来不及了,他们已经追来了。」说完,他神色紧绷的转首对我说道:「小兄弟,你快带国皇他们走,我帮你们断后。」
  闻言,我先是将怀中的小洛洛还给了他的母亲,这才说道:「走什么走,这些人这么迫不及待的赶来送死,我岂能让他们失望呢,不全杀了他们,就太对不起我自己了。」
  就在我说这话的同时,林中已闪出了一只嘶吼,以及十七、八个杀气腾腾的士兵们。
  不过这些士兵一看到我后,脸上杀气腾腾的神情顿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恐惧,一副看到恶鬼般的畏怯。
  看到这种情形,我不由兴起了一股玩弄之心,我先是让自己的身体飘飞了起来,然后再利用「风」元素,吹起了阵阵的阴风,并深怕他们脱逃,下了一个结界后,这才轻飘飘的往他们飘去。
  不过在我看来,我下达结界的动作似乎是多余的,因为在这些特殊效果的配合下,所有士兵早已吓软了腿。
  不要说要他们逃了,可能连叫他们立正站好都有困难,甚至还有些士兵已口吐白沫,吓昏了呢!
  而唯一不是人类的嘶吼,也在我下达结界时,感到不对劲的迈开四蹄无主的奔跑着,不过尽管它怎么冲驰,却始终逃脱不了我下达的结界范围,只能不断以绕圈子的方式奔动。
  眼见连嘶吼了出现这种异常举动,更加深了那些士兵的恐惧,所以当我飘飞到这些士兵的身前时,有人已抵挡不住的放声大叫着:「饶命啊!是王爷叫我把你丢下海的,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啊──鬼呀!」
  我双目煞气毕露,对着这些士兵森冷一笑,毫无怜惜之心的从手指间弹出一道道的金黄色光芒。
  随着每道光芒过后,伴随的是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和朵朵红艳的血花。
  短瞬间,我已结束了一条条的人命……
  收回了结界,我缓缓的轻飘下地。
  失去结界限制的嘶吼,也在此时不择方向的滚滚狂奔而去。
  毫不惋惜的看了那些血迹斑斑的尸体一眼,我古井无波的转身,走向同样一脸惊异的阳天云他们。
  还好有一点让我感到满庆幸的,自己刚刚的杀戮举动,并没有吓到由母亲抱在怀中的小洛洛。
  此时的他竟双眼发亮的看着我,好像我是他新发现的好玩玩具似的。
  甚至他一看我走过来后,还张开两只肥嫩如藕般的小手臂要我抱他,嘴里不停嚷着道:「叔叔,洛洛要飞飞、洛洛要飞飞……」
  正当自己犹豫该不该伸手去抱他时,阳天云竟做出一种让我哭笑不得的举动来,他居然伸手触摸我的脸颊。
  我毫不闪避的任他触摸,等他收回触摸的右手后,我才带着笑意的问道:「怎样,肤质还不错吧?」
  阳天云满脸尴尬的点了点头,说道:「有体温!太吓人了,你真的是人吗?」
  我故意白了他一眼道:「我的清白之躯都给你摸了,你还问我是不是人,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看着众人欢笑的反应,我不再开玩笑的续说道:「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前往无方国的投靠对象,一定是个位高权重的人,而且阳天涌也断定你们会去投靠他对不对?」
  「我虽然不知道我大哥是否会猜测出我们要去投靠嫣然的父亲,不过嫣然的父亲的确位高权重,他乃是无方国的现任国皇,所以我大哥如此猜测的可能性很大,怎么,有问题吗?」
  我淡然道:「有无问题自己用脑筋想一想,我问你,从这里到无方国需要几天的时间?」
  阳天云毫不思索的回答道:「不眠不休也需要七至八天的时间。」
  「人的脚程有没有可能比得过嘶吼?」
  「不可能!」
  阳天云斩钉截铁的回答。
  「既然不可能,那我问你,这些士兵在只有一只嘶吼的情形下,为何可以如此快速的追踪到这里?」
  阳天云摇头回答道:「绝不可能只有一只嘶吼,这些人只是把其他嘶吼藏起来罢了。」
  我和煦笑道:「既然知道他们同是骑乘嘶吼而来,那他们把嘶吼藏起来的用意又何在?还有,我们在这边生起的篝火连山脚下都看的见,那他们又为何多此一举的派出嘶吼来搜寻?
  「另外,这些人刚出现时虽然是杀气腾腾的,可是你有没有发觉,他们的动作有些缓慢,而且并没有展开应有的围击之势呢?」
  丢出一连串的问题让他思考后,我转首对着一张老脸陷入沉思的严将军道:「老将军,身为一个军人,虽然有绝对的义务保护自己的主子,可并不代表逃亡的日子,也非得让他们过着和以往同样的舒适生活吧?
  「过度的舒适,反而会害自己主子降低警戒心,言尽于此,你自己想想吧!」说完,我把视线转回阳天云的身上,对着他问道:「综合方才我问你的那些问题,你想出答案了吗?」
  点了点头,阳天云说道:「关于你提出的那些问题,我想我大哥派人追赶的用意,并不是想要我们的命,好像只是想增加我们心理层面的压力而已。
  「不过有一点相当令我不解,既然他不打算让我们死,那他又何苦如此大费周章派人追赶呢!直接杀了我们不是比较省事吗?」
  眨眨眼,我笑嘻嘻的道:「暂时不杀你们,并不代表他不会杀,只是时机尚未成熟罢了!毕竟他无缘的弟媳可是鼎鼎有名的无方国公主,倘若贸然杀了这位拥有公主头衔的弟媳,你认为你的国皇丈人会放过他吗?」
  见他一脸沉重地摇摇头后,我才又继续说道:「所以说啰!既然你大哥知道现在杀了你们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那他又何需执意如此呢!
  「再说,假如我是阳天涌的话,我同样会制造假象的派人在后方追赶你们,不过实际上,我却会另做准备。
  「只要你们逃的时间越久,那对我也是相对的越有利,因为我可以利用你们逃亡的这些天里,率先集结我已掌握的各城兵力,顺便整顿一下那些誓死效忠前任国皇的不服从分子。
  「等你们逃到无方国后,我也大概整顿得差不多了,然后我再光明正大的派人前往无方国,要你这位逃皇。
  「想当然,你的国皇丈人一定不会答应放人,而我要人的动作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至少我已达到让你国皇丈人冠上窝藏他国逃皇这个罪名的目的。只要有了这个罪名,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攻打无方国。
  「而这一攻打,保证打得无方国措手不及,我想任谁也没想到我已事先做好了准备,甚至你们完全无法预料到,我会在要人的当天就派人攻打,所以对于毫无准备的无方国上下来说,结局只能以败仗来收场,拱手把国家让给我。
  「不过上述方法纯粹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而已,至于阳天涌会不会这么做,我就不晓得了,你们自己斟酌斟酌。」
  听完我的叙述后,阳天云整个人楞住了。
  而他妻子李嫣然则是一脸的惶恐与不安。
  至于那位深懂得兵法之道的老将军,闻言后更是激动,只见他脸上冷汗直流,浑身上下不住的轻抖着。
  沉静了片刻的时间,才见阳天云语带颤抖的向我问道:「如果我……大哥真是这么做的话,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轻叹了一口气,我满脸正色的说道:「要怎样你们自己决定,不要问我,我个人只承诺将你们安送到无方国而已,其他的都不要问我,我相信这个问题绝对难不倒你们。」
  阳天云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侧首对着身旁的妻子道:「嫣然,既然知道大哥让我们脱逃的用意是如此,那我们说什么也不能逃到无方国,我们就算是死,也不能让无方国无端卷入这场无谓的争端,嫣然觉得呢?」
  「嗯──」
  李嫣然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
  就在此刻,严将军突然一反常态的对着阳天云单膝跪地道:「国皇陛下,不是老将贪生怕死,而是老将觉得陛下这个决定是错的。
  「老将认为,不管陛下是否有逃到无方国,对阳天涌来说都不重要,我想阳天涌要的只是一个出兵的借口而已,没有了这个借口,两国的战争同样势不可免,他只是将主动发动战争的对象改为无方国罢了。
  「而既然两国的战争势不可免,那老将认为陛下无须做这种毫无意义的牺牲,至少我们可以把阳天涌无论如何都会开战的讯息,传达给无方国知道。
  「而这也是这位……这位……先生告诉我们这些话的用意,目的就是让我们可以尽早做出防备,甚至以现有的情势做出最有利的反击,陛下请三思。」
  听完老将军的肺腑之言后,我毫不掩饰音量的喃喃自语道:「唠唠叨叨的说了这么多,终于有人了解我的意思了。唉──总算还有一个肯用头脑想事情的人,不过他真的了解我全部意思吗?」
  面对我如此明言暗示的喃喃自语,再笨的人也知道接下来该询问谁。
  阳天云还算聪明,他不再问我,伸手扶起单膝跪地的严将军道:「严将军分析的是,但不知严将军对我们的未来有何打算?」
  严将军道:「国皇陛下,该怎么做,这位先生已经很清楚告诉我们了。阳天涌目前最需要的就是时间来整顿、集结国内的兵力,我们逃亡的时间愈长、对他愈有利。
  「所以我们必须尽量缩短到无方国的时间,等到了无方国后,国皇再与无方国国皇商量对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麻烦先生让我们尽快且安全的到达无方国。」
  听这位老将军开口、闭口都是以先生来称呼我,听得我怪不习惯的,再加上此时他们三人全把视线投注在我的身上,所以我也趁此机会道:「我叫武东风,要怎么称呼随便你们,但就是不要叫我先生。至于老将军的话我完全没有意见,就看你们决定什么时候出发。」
  阳天云闻言,仰首望了望天。
  观望了一会儿后,他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再次把视线投注到我的身上道:「我们现在就出发,路上还麻烦『武老师』了。」
  武老师!
  呵,亏他想得出来。
  听到自己凭空多了一个「武老师」这个称呼,我只能在心里报以一个苦笑,毕竟是自己叫他们随便称呼的,现在又怎么能反悔叫他们改口呢!
  虽然心里叹着气,我表面上还是以微笑回道:「在临行前,我希望各位能答应我两件事。一︰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你们刚刚所看到的事情。二︰不要勉强询问我不想说的事。
  「如果你们都能够做到以上两点的话,也许我们相处的时间会长一点,言尽于此,还烦请各位上车,至于驾车方面就有劳老将军了。」
  说完,我对着阳天云夫妻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阳天云夫妻俩温文有礼的对我点了点头后,这才牵着小洛洛、互相扶持的走向豪华篷车。
  而一旁的老将军则是走往我们之前用餐的地方。
  眼看老将军就要弯身收取毛毯与剩余食物,我连忙制止道:「等等,老将军。」
  见他停止动作的转过头来后,我才走向前去道:「老将军,如果有人连逃亡都来不及了,却有空闲的时间收取曾经用过的东西,你发现后会怎样?」
  严将军闻言恍然大悟,赶紧收回自己的手,充满敬意道:「多谢武老师指导,严真受教了。」
  看他这把年纪了,还一副弟子接受教师指导般的恭敬模样,我除了感到尴尬外,还体会到活到老、学到老这句话的深意。
  微微一笑,我道︰「老将军,这里交由我来处理就行了,麻烦你去那边制造一些打斗的痕迹,最好能在那些尸体与兵器上补上几刀,并移动一下这些尸体。切记,在移动尸体时绝不能用拖的。至于武斗留下的场面要怎么拿捏全看你了,因为『这些人可全是你杀的』。」
  说完,我俏皮地对他眨眨眼。
  得知我意的严将军不禁吶吶一笑,但笑归笑,他还是一脸恭敬的道:「是,武老师,严真这就去处理。」
  看着严将军积极行事的背影,我心里忍不住闪过一丝怜恸,同他这把年纪的老者,有多少人是在家含饴弄孙、享清福的,他却……
  唉─人各有命吧,也许他未曾后悔过,是我替他想太多了。
  回过神,这才着手布置毛毯上应有的假象。
  待严将军也同样布置好假象后,我们才宽心的驱车离开。
  经过了嘶吼五天不分日夜的快速奔驰,我们终于进入无方国的属地。
  而嘶吼之所以能够如此不分日夜快速奔驰的原因,除了是我不断利用复原魔法帮助它消除疲累之外,我还在嘶吼与豪华篷车上输入了一些「风」元素。
  被我输入「风」元素后的嘶吼,奔腾起来不但比原先更快,就连豪华篷车原本该有的颠簸感也消失了。
  还有,我们一路上完全没有遇到任何的追踪者。
  我想,路程之所以走得如此顺遂,原因很简单,只因敌方传递讯息的速度没有我方嘶吼奔驰的速度快,所以,一路上常常可以见到一些还不知情的士兵,对着老将军手持军礼,尊崇的目送着豪华篷车呼啸而过。
  平安进入无方国的属地后,我吩咐老将军放缓嘶吼的速度,改以较正常的速度前进。
  不过当嘶吼的速度一放缓下来,我即刻受到阳天云好奇的询问。
  他问我为何不让嘶吼保持同样的速度奔驰,反而要放缓速度?
  对于他的询问,我原本是不打算理会他的,但看见身旁的老将军也同样满腹不解地看着我,我这才反问他们:「换个立场,如果你在事发过后,探听得知自己的敌人成功逃脱,又以同样的速度快速奔驰,那你会做何感想?会不会觉得这个敌人究竟是知道了什么秘密,才会急于通报?」
  见他们听完我的叙述后有所恍悟,我忍不住的摇头轻叹。
  就这样保持着正常速度走了一天后,我们终于遇到了一支负责巡视的武装军队,其人数约有百来人。
  这支军队虽然只有百来人左右,可是各个皆穿着重盔甲,就连每人一骑的嘶吼,其背上也同样覆盖着盔甲,看起来飙悍异常。
  经过阳天云夫妇下车与对方领队人员表明身分后,阳天云一人在对方领队与十名士兵的保护下,先行离开,前往无方国的国都──「星浪城」。
  其余人员则是留下来护送我们。
  至于自己,原本是打算在这些士兵接手保护时就离开的,但没想到自己才一开口,随即受到李嫣然的苦苦哀求,以及小洛洛不愿我离去的哭闹。
  真是左右为难。
  最后我还是拗不过他们,只好承诺陪同他们进入星浪城,原本不停哭闹的小洛洛,情绪也在这时才平缓下来。
 
 
 
 
只看该作者 99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五章 心旷神怡
 
     星浪城,还真不愧是无方国的国都。
  经过五天不疾不徐、可以说是近乎缓慢的行进后,我们终于在阳天云离开后的第五天下午,来到这座有着高大厚实城墙包围的国都。
  星浪城,外围有着一座宽厚的城墙,围绕着城内的建筑物。
  城墙外,除了有着一条弯延宽深的河流外,墙的外侧更是挂满了一些倒勾、网绳之类的防御物。
  河流的上方,则是横跨着一座巨大的铁铸吊桥供人通行。
  除这些外,星浪城的四周更是贯连着一座座用来防御敌人的卫哨高塔,甚至连城内也布有这些卫哨高塔。
  此时的我们,已通过巨大的铁铸吊桥,进入到城内。
  一进入城内,眼前所见的景象,并没有自己想象那般商店林立。整个城内除了操练的士兵与居住用的房舍外,完全看不到任何的平民百姓。
  与其说它是一个城,倒不如说它是一个营区来得恰当。
  豪华篷车在士兵的护送下,沿着广场式的大道路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后,我们随即来到一座圆顶宫殿前。
  宫殿门口排场之大的排了一群人,有官员、士兵、宫女……
  为首的是一位看来年逾六旬左右的老年人,这位老年人的左边站着阳天云,右边则是站着一男一女。
  这对男女的样貌仔细瞧来,倒跟李嫣然有着三分的相似,男的年约三十出头,女的大概不超过三十。
  站在老年人身边的阳天云一见豪华篷车停下来后,随即快步走到豪华篷车的后方,伸手接下了车上的妻儿。
  李嫣然一下车先是一楞,却也很快的恢复神态,抱起儿子走向那位老年人,并向老年人蹲身行礼道:「嫣然参见父亲大人。」
  老年人看李嫣然手里抱着孩子还如此行礼,连忙向前搀起蹲身的李嫣然,嘴里满怀怜慰的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嫣然目光含泪,对着怀里的小洛洛道:「洛洛,快叫国皇爷爷。」
  洛洛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似懂非懂的对着老年人问候道:「国皇爷爷好,国皇爷爷要像叔叔一样疼洛洛,不可以欺负洛洛喔,不然洛洛会哭哭……」
  老国皇神情愉悦的摸着小洛洛的粉嫩脸蛋,嘴里不停连声应道:「好、好、好,国皇爷爷一定疼洛洛,洛洛不用怕国皇爷爷。」
  小洛洛嘟着红艳艳的嘴巴应道:「一定喔!」其天真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老国皇满怀欣慰的再次摸了洛洛的脸蛋一把、抚了抚他的头后,这才把视线投注在老将军的身上道:「老兄弟,辛苦你了,许久不见,找机会我们再好好的醉上一场如何?」
  严将军脸上带着微笑,走向前道:「老兄弟这个称呼,严真愧不敢当,不过好好醉上一场这个建议,严真倒是举双手赞成,严真随时等候召唤。」
  老国皇如兄弟情谊般的拍了拍严将军的肩膀,然后面带疑惑的看着我道:「这位是?」
  阳天云一听老丈人询问起我,连忙接口回答道:「父亲大人,这位就是天云向父亲大人禀告的那位武老师。」
  闻言,老国皇兴趣盎然的打量着我道:「哦──你就是天云口中赞不绝口的武老师?」
  我虽然不知道阳天云是如何介绍我的,甚至是否有偷偷泄漏我要他们答应的承诺,不过基于礼貌,我还是温和一笑,拱手问候道:「武东风参见国皇陛下。」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我只有拱手为礼、没有行君臣之礼的关系,此时的老国皇脸上明显露出不悦,向我问道:「听天云说,武老师足智多谋、遇事拥有独到见解和判断力,就连阳天涌准备出兵无方国这件事,也是武老师提出来的警告,不晓得是否真有这回事啊?」
  虽然这位老国皇脸上表情让我有些不舒服,不过碍于自己不愿让阳天云这一家子在自己长辈面前难堪,我看了神色尴尬的阳天云一眼后,随即不愠不火的对着这位老国皇道:「阳天涌出兵这事,乃国皇、国妃、严将军三人自行推论出来的结果,实在不是东风所提,对于阳国皇的夸赞,东风愧不敢当。」
  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老国皇道:「你的言行倒是谦虚,但看见本皇为何不行礼呢?」
  我抿了抿嘴唇,脸上带着奇诡笑意道:「伟大的国皇陛下,我如何假冒军士的经过,想必阳国皇都已经告诉您了,而依我一个低微百姓身分,我又怎能得知宫中繁杂的参见之礼呢?
  「如果国皇陛下觉得我言行举止不达礼数的话,还请国皇陛下多多见谅,或者,国皇陛下可以请我滚蛋。」
  听我这么说,老国皇脸上表情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甚至有当场发飙的迹象。
  只是他念在阳天云夫妻俩毫不掩饰的哀求眼神,最后还是收敛起了自己的怒气,转身对着那对与李嫣然有着三分神似的男女道:「你们带着嫣然他们下去休息,记得,不要耽误了用餐时间。」
  说完,连看也不再看我一眼,拂袖离开。
  老国皇一走,那群铺张的排场,也马上跟在他的身后离开。
  莫大的广场,顿时只留下那对向我们走来的男女身影。
  未等那对男女走到我们的身前,李嫣然已满怀歉意的向我说道:「武老师,真对不起,我父亲大人不是有意刁难武老师的,真的很对不起。」
  阳天云更是不惜放低身段的向我鞠躬道:「武老师,对不起。」
  微皱着眉头,我摇头轻叹道:「大家能够在一起就是一个缘分,你们何需如此迁就于我呢!再说,我原本是打算让你们夫妻俩会合后就离开的,不过依照现在这种情形看来,我似乎走不了,唉──」
  话一说完,阳天云夫妻俩顿时一阵喜悦染上心头,正巧那对男女刚好走到我们的身前,李嫣然即刻向我介绍道:「嫣然跟武老师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哥哥,李杰,他将是无方国的下一任国皇。另外这一位则是我的妹妹,李嫣心,目前还没有心上人。」
  简短的介绍完毕,李嫣然转而对着自己的兄妹说道:「杰哥、嫣心,快向武老师问好。」
  「武老师好。」
  这句话虽然说是由两个人同时说出,不过两个人脸上表情可全然不同。
  男的一副玩世不恭样的打着招呼。女的则边招呼,边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
  看着如此两极化的表情,我不以为然的拱手回礼道:「两位好,很高兴认识两位。」
  「就这样!?」未来的无方国国皇一脸狐疑的问。
  摊了摊手,我道:「不然咧?」
  李杰闻言,赶忙堆着满脸笑容道:「呃──武老师不要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武老师的回复太简短了,我原本还以为武老师会自我介绍呢!」
  对于这位未来国皇变化多端的脸上神情,我不由觉得此人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所显现出来的那种玩世不恭、啷当样,肯定仅止于外表,相反的,他应该是一个会揣测他人心思、做事圆滑的家伙。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不晓得是看我没有回答自己的亲哥哥,还是从头到尾就看我不爽,此时的李嫣心竟然一脸不悦地向我道:「你很高傲嘛!希望你有足够高傲的本钱。」
  我虽然不知她此言何意,但我同样只是笑了笑,并不做任何的回应。
  眼见场面尴尬,阳天云连忙跳出来替我解围,道:「嫣心、杰哥,武老师只是比较不喜言语而已,他绝不是一个高傲的人,等相处久了,你们自然就会知道他的为人了。」
  闻言,我毫不给阳天云面子,接口回答道:「我并不会在这里待太长的时间,也许我明天就走也说不定,我自己也有事必须急着处理。」
  李嫣然慌忙道:「武老师愿意说说什么事让你急欲处理吗?纵然我们与武老师比起来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可说不定我们多少能略尽一份心力。」
  思忖了一下,我道:「我在找一种东西,但我却不知道这东西长的什么样,只知道它有两个名称,一个是叫地珠,另外一个则叫月麟,不晓得你们是否听过?」
  李嫣然一听,面带疑惑的把视线轮流投注在每个人身上,见众人脸上同样呈现出疑惑样后,这才自己接口道:「嫣然个人是从没听过地珠这个名称,不过月麟却是嫣然从小听到大的名称。
  「只不过在月麟的后面都会多加一个字,像是每个国家一年举办一次的月麟会,以及举办月麟会时才开启的月麟殿,只是不知这些跟武老师所要寻找的月麟,是否有关?」
  稍稍停顿了一下,李嫣然继续道:「如果武老师所要寻找的月麟跟这些有关的话,你可参加无方国七天后将举办的月麟会,到时嫣然再请求父亲大人,让武老师以边烈国信使身分进入月麟殿,或者武老师有更进一步需要的话,嫣然愿意向父亲大人借阅攸关月麟典故的书籍,提供武老师参考。」
  我点头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做作。」李嫣心一脸不屑的斜睨了我一眼。
  我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对她的评论做出回应。
  看到这种情形,阳天云连忙化解道:「嫣心,麻烦先带你嫣然姐姐和洛洛去寝宫休息好吗?」
  李嫣然不等自己的妹妹回话,已同声附和道:「是啊,嫣心,姐姐抱着洛洛手可酸极了,可以麻烦你帮姐姐抱洛洛去以前的寝宫吗?」
  李嫣心大发娇嗔的跺脚说道:「你们干嘛一直为着这个家伙说话,要走就让他走嘛!我们无方国多的是这种……」
  她话还没有说完,李嫣然顿时发出「走啦!」的话语堵住她的口,并且半强迫性地推着她离开。
  李嫣心虽然是被推着走了,可她还不时回过头来,投视我一种充满鄙夷的目光,让我不禁觉得好气又好笑。
  李嫣心的举动大家同样看在眼里,身为她哥哥的李杰,更是落井下石的说道:「天云啊──天云,嫣心可不像我这么好处理啊!你们这位武老师可要自求多福了。吶──拿来。」他大剌剌的伸出右手。
  看着他的右手,阳天云一脸纳闷道:「拿什么?」
  李杰眯着双眼、堆起笑脸道:「装傻啊!你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我不找这位武老师麻烦,你要给我一瓶从无方国带出来的美酒吗?现在我做到了喔,报酬也该给我了吧!」
  阳天云愕然的看了我一眼,表情既尴尬又无奈。
  他们私底下的交易被如此光明正大抖了出来,而且还是当着我这个当事人的面前毫不掩饰的说出来,我想换做任何人遇上这种情形,肯定都会不自在。
  不过尴尬归尴尬,阳天云还是依承诺,吩咐严将军前往豪华篷车,拿取那瓶答应给他的酒。
  对于他的不自在,我无所谓的对他笑了笑,希望他能释怀,并对着李杰道:「如果你能保证,让你小妹在我待在无方国这段时间里不找我麻烦的话,我同样给你一瓶酒,这瓶酒我不敢说有多好,但至少我可以保证你从没有喝过。」
  说完,我毫不掩饰的,直接从龙戒中取出一瓶心旷神怡来。
  看我凭空拿出一瓶酒来,不要说对我毫不熟悉的李杰呆了,就连曾经看我飘浮在天的阳天云,也目瞪口呆的直盯着我手上的心旷神怡瞧。
  我之所以如此大动作的凭空拿出心旷神怡来,单纯只是为了想吓阻这个李杰而已,毕竟这个李杰可以如此毫不在乎的当着我的面,说出与阳天云的交易,就表示这个人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甚至可以说是有意让我难堪,所以我不得不做出一点令他刮目相看的事来唬唬他。
  尽管自己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可为了让自己往后可以顺利参与月麟会,甚至以特殊身分进入月麟殿,我所要做的就是不能树立太多敌人。
  相反的,我还必须费点心思,征服一些可以影响大局的重要人物。
  这位外表看起来玩世不恭、心思却比任人都还来得缜密的未来国皇,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人选。
  正因如此,我才会毫不掩饰的当着他的面凭空拿出心旷神怡来,为的就是让他折服于我,日后可以心服口服的为我所用。
  此时,我二话不说的,在手中凝聚一颗拳头般大小的水球,并把这颗凝聚完成的水球,瞬间凝聚成冰。
  接着,再幻出一把小刀,把这颗冰球雕刻成一个杯子的形状,然后像酒保般,故作轻松的打开了手中的心旷神怡。
  我顺势倒了两小口的量,直接把晶莹剔透的冰杯递给他道:「品尝看看,保证让你回味无穷。」
  李杰合起因惊讶而微张的口,微颤着双手,接过我递给他的冰杯,小心翼翼的就口喝了起来。
  不等这位未来国皇表态酒的好喝与否,我对着脸上同样布满不可思议、且一副垂延欲滴的阳天云道:「你要不要也品尝看看?」
  这时严将军刚从篷车取酒回来,他见状老脸一怔、几乎要把眼珠子给看凸了,「怎么会有酒?这酒杯看起来……」
  「别说这么多了,要不要也试试口味?」我道。
  到口的话被我打断,只见他吞了吞口水,含蓄的微微颔首。
  如我所料,李杰也在严将军点头回应的同时,出声阻止道:「想都别想,这酒是我的!」说完,他一副深怕被抢走似的,直盯着我手上的心旷神怡。
  见他目不转睛,一副如看管宝物似的直盯着心旷神怡,却没有直接伸手来抢,我心里瞬间对他多了几分欣赏之情。
  不过欣赏归欣赏,口头上我还是按照事实的询问道:「未来的国皇陛下此言差矣!我记得这酒是归本人所有才是吧!」
  李杰一除打从见到我就挂着的那副玩世不恭神态,脸上满是敬意的道:「李杰不敢对武老师隐瞒,这酒绝对是李杰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酒,李杰之前所喝的那些根本不配称之为酒,简直就是发酸后的臭水。」
  他舔了舔双唇,继续道︰「武老师所表现出来的一切,让李杰打从心底钦佩,所以无论武老师是否用这瓶酒来作交换条件,从今而后,李杰都不容许有任何人对武老师不敬。
  「只不过李杰实在抗拒不了这瓶不属于人间的美味,私心里才会有如此唐突的字眼出口,无礼之处,还请武老师多多见谅。」
  言毕,他对我深深一鞠躬,表示自己的歉意。
  当他挺起自己的身躯后,随即一脸埋怨的对着身旁的阳天云道:「天云,你实在太不够意思了,如果你早点把武老师的一切告诉我的话,我哪会对武老师如此不敬,亏我们还是磕过头的异姓兄弟,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听到李杰的埋怨,我才确信阳天云没把我飘飞杀人的事,透露给他们知道。
  既然阳天云没有违背对我的承诺,我也不能让他太委屈,所以不等他开口,我已自动跳出来解释道:「无须责怪他,是我吩咐他不能透露出去的。同样的,我也希望你能答应我两个承诺: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你刚刚所看到的事情,不要勉强询问我不想说的事,可以吗?」
  李杰连忙点头道:「可以、可以,当然没问题!只要是武老师开口吩咐的事,李杰一定遵办。」
  欣愉一笑,我伸手要回了李杰手上那个冰杯。
  只见他不舍的缓缓伸出握着酒杯的手,贪恋的看着杯底,俨然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我嘴角一扬,取回酒杯后,把酒倒了三分满,再把冰杯递给李杰,说道:「这些让你们三个人轮流品尝。至于我答应要给你的那部分,我保证会在事成后给你一瓶未开封过的,现在这瓶我收下了。」
  说完,我把手上的心旷神怡栓口塞紧,毫不作势的收回了龙戒里。
  虽然李杰是一脸心痛的看着我将心旷神怡收起来,不过他还是依照我吩咐的,小口浅尝了冰杯里的心旷神怡,并一副心有不甘的,把冰杯传给了他身旁的阳天云。
  阳天云同样是浅尝了一小口后,随即不太舍得的把冰杯传给了严将军。
  接过冰杯的严将军,先是轻啜了一小口,饮后目光一亮、老垂的双眼瞪得晶大,带着一脸馋样,把剩下的酒全部喝光光,甚至他还不顾形象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冰杯的杯底,模样像极了贪嘴的小孩。
  这一幕看在李杰与阳天云眼里,当然是一脸心痛与不舍,不过好在他们都还把持得住该有的君子风度。
  我要回了严将军手上的冰杯,从手掌发出三味真火,瞬间蒸溶掉手中的冰杯,然后说道:「我们站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应该可以进去了吧?」
  「当然、当然……」
  恍然收回紧盯着我手心的目光,李杰满脸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随即向前带路。
  绕过了那座圆顶宫殿,走上了一旁的玉石走道。
  一路上所见尽是缤纷、艳丽的花花草草,令行过的人多多少少也感染上了雅致情趣。
  各种喷泉精妙绝伦的穿插在花草的四周。
  此处看起来像个大广场,却也像个大花园。
  除了这些丹红翠绿的花草与造型优美的喷泉外,不时可见一些忙碌的宫女,与成群结队巡视的士兵,来来回回的走动着。
  花园广场的四周,更是以圆弧型方式嵷立着几栋典雅的独栋建筑物。每栋建筑物都间隔百来尺左右的距离,全是围绕着前方的那座圆顶宫殿而建。
  就这样边打量边走着,我们已来到嵷立于最右边的典雅建筑物前面。
  这时,李杰伸出右手,指着最左边的建筑物道:「武老师,我现在所指的这一栋,乃是嫣心所住的地方,旁边那一栋是嫣然未嫁到边烈国时所住的地方,目前天云他们就是住在那里。
  「至于最中间那栋则是我父亲大人所住,其他的房子则空着,李杰怕往后武老师搞不清楚,所以事先在此介绍一下。」
  明白李杰作此介绍的用意,是要我尽量避过这些地方,我表示明了的点了点头后,随即问道:「那请问我与严将军住在哪里?」
  李杰道:「原本是打算安排武老师住在这些房子后方,与那些宫中侍卫同住,如今担心有不识相的人找武老师麻烦,只好委屈武老师与李杰同住,等过几天我父亲大人心情较好一点后,李杰再向父亲大人提出请求,让武老师可以住在李杰的隔壁栋。
  「至于严将军方面则是由天云他们决定,严将军可以住在嫣然与嫣心房子后方的将军专属驻地,也可以与天云他们同住,一切就看天云如何分配。」
  点了点头,我转身对着身后的阳天云道:「你们现在应该无安全之虑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待在无方国的这段时间里,严真都可以待在我的身边。」
  我之所以如此要求,是有原因的。
  在阳天云先行离开的那几天里,年纪足以当我父亲的严将军,一直以弟子之礼待奉我,当时为了免除自己心里的不自在,我干脆口头上答应收他为徒,并在路途上教他一些初级的凝聚魔法元素方法。
  如今,这个老徒弟虽然离凝聚还差一大段距离,可是也已经开始可以感到一些魔法元素的存在了。
  此时的我,当然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他独自一人修炼,所以才会开口要求阳天云让他与我同住。
  严将军闻言,并没有开口请求自己的主子答应,不过他却以一双满是恳求的眼神看着阳天云。
  阳天云当然不知道我已收严真为徒,不过单从我直呼严真的名字,而不再称之为严将军,以及严真那双满是恳求的眼神看来,他似乎可以感觉到,我与严真的关系有了变化。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话,反而一脸黯默道:「看来我似乎错过什么。」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道:「如果你不想再错过什么的话,晚上带着你夫人一同来找我。」
  话一说完,身为当事者的阳天云尚未有反应,严真已满怀激动的落下老泪来。
  一旁眼尖的李杰,突然匆忙的走到我的身前,并且作势就要下跪。
  我连忙挥出一道气墙阻止他欲下跪的身躯,急声询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有什么事站着讲。」
  李杰一见自己硬是跪不下去后,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聪明的改为鞠躬道:「希望武老师也同样给李杰一个机会,李杰绝对不会让武老师失望的。」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机会我同样会给你,不过,能不能得到这个机会就全看你自己了,包括阳天云他们夫妻俩也一样。现在可以让我进去参观你的房子了吗?」
  「当然、当然,武老师请。」
  未多做耽搁,我不等主人李杰带路,就直接往房子门口走去。
  进入屋内只有一种感觉,这屋子主人一定很喜欢喝酒。
  屋里的摆设除了屋顶嵌着的水晶油灯外,竟然再也看不到任何让人觉得珍贵的物品,如果勉强要说有的话,就是铺在地板上的柔软地毯而已。
  望着这一目了然、除了酒柜还是酒柜的客厅,我不禁对着已经走来我身旁的李杰道:「你还真是嗜酒如命啊!整个客厅除了酒还是酒,竟然连用来稍做歇息用的桌椅都没有,你那国皇父亲怎会容许你这样?」
  李杰满脸尴尬道:「距离上次我父亲大人来此,大约是在两年多以前,我父亲大人自从那时来过之后,就气得不愿意再来,所以……」
  听他欲言又止的语带保留,我不禁调侃道:「你不会连寝室、书房也都摆着酒吧!」
  李杰慌忙挥手澄清道:「没、没、没,所有的珍藏全都在这儿,其他地方没摆放了。」顿了顿,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请武老师随李杰来,李杰这就带武老师进去参观。」
  点了点头,我跟着他的脚步走。
  沿着客厅旁的走道,我们先是参观了书房以及几间用来待客用的小房间后,辗转来到一间拥有小客厅的房间。
  这间房间光源十分充足,屋内的东、西两面各开着一扇半弧形的窗户,一旁的墙面上,还挂着几件精雕细琢的手雕品。
  客厅的中央则是摆着一式长方型茶几、座椅,整张长方形座椅坐个十来人左右应该没问题,而且长方形座椅的对面,还摆放着一张豪华的单人沙发椅。
  至于左右两边的墙壁上,则各开了一个扇形门,门的上方各垂挂着一条艳红挂帘替代屏风。
  左边的挂帘是一间小书房,书房内除了一张典雅的桌椅,以及几幅不知用什么颜料画制而成的山水画外,再来就无其他摆设。
  另外,右边挂帘的后方则是一间房间。
  房间内除了一张睡起来保证让人赖床的柔软圆床外,再来就是一座非常不协调的屏风,摆放在侧边墙壁上。
  通过这个屏风,即可看见一个直径约两百公分左右的圆型浴池。
  浴池内水源盈满、水清见底,潺潺水流声不断充斥在耳边,而且隐约可见水面上飘出一道道淡淡的白雾。
  参观过后,辗转回到那有张长方形座椅的小客厅后,李杰随即询问我愿不愿意住在这间房间。
  当然,我一定是点头答应的,我怎么会错过这个拥有客厅、以及温泉浴池的房间呢!
  而我一答应后,李杰即刻把严真安排在我对面那个小房间,那个房间虽小,可同样拥有浴室、客厅,只不过空间比较不是那么宽敞罢了。
  安排好一切后,我这才吩咐他们不用找我用餐,并要他们在用完晚餐的一个小时后再来见我。
  可是当我的话才一出口,李杰随即面有难色的向我解释着。
  内容是,他们早已计画在李嫣然回到无方国的这一天,举办一个大型的庆祝晚会,而举办晚会的用意,就是要让边烈国的阳天涌可以放松戒心,以为无方国尚不知道他准备出兵攻打的计画。
  虽然,这个大型晚会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他父亲早已安排好我的位子,再加上我刚才跟他父亲又有些不愉快,所以若是我晚上再没有出席这场盛会话,势必会再加深他父亲对我的反感。
  经过自己一番反复思索后,虽然有点无奈,不过也只好答应参加。
  毕竟权衡利弊的结果,自己若不参加,只会徒增往后行事上的困难而已,这样的结果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只有参与盛会才是自己唯一且最佳的选择。
  最后,吩咐他们用餐前再来叫自己后,这才婉转的令他们离去,自己则准备投向那座浴池的怀抱,泡一泡久违的温泉澡。
 
 
 
 
只看该作者 100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六章 拜师
 
     晚宴的举办地点,是在广场花园上。
  广场上,依序摆放着两排及膝高的长方形宴桌。每张宴桌后方都没有搭配椅子,而是在地面上摆放着席垫。
  这种用餐方式,感觉起来有点像战国时代皇族招待官员的宴会方式,更有点像在吃日本料理。且这些宴桌都以弧形方式而排,这样一来,不管坐在哪里,都可以看见参与盛会的人员。
  经过一番漫长的等待,以及繁杂的就座程序后,晚宴终于由那位姗姗来迟的老国皇宣布开始。
  晚宴一开始,老国皇先来段必备的精神讲话,什么很高兴大公主可以平安回来,希望无方国国力日益月增什么的……这种官府场面话来。
  紧接着,是由一群身穿亮丽衣衫的漂亮宫女,出场带动宴会上第一波气氛。
  当然,这些这些宫女并不是上来走走台步就下去的,在乐师的轻松乐曲下,这些宫女每个人搔首弄姿、弯腰摆手的跳着训练多时的舞步。
  另外一群宫女则是不见烦乱的在每桌宴桌上,呈上事先准备好的一人份酒菜。
  这些宫女跳了几首乐曲后,才井然有序的退了下去,改由一群打着赤膊的壮硕年轻人现身。
  这群年轻人一现身,随即自动排了两列,向老国皇行礼后,已然跳起了既阳刚又流畅的舞步。
  每个人汗流浃背的跳了两首乐曲后,竟开始一对一的玩起了蒙古摔角,直到唯一没有被摔倒的优胜者出现,并由老国皇大方的赏赐这个优胜者后,才又换上两个身穿皮甲、手持木棍的军士上场。
  两个军士一上场同样先向老国皇行礼,然后开始了一连串皮肉痛的厮杀。
  「扣扣」的木棍敲击声不断从场中传来,不到多时,这两个军士已分出了胜负,胜败双方下场同样凄惨。
  败的那方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很明显腿骨已断。
  胜的那方也好不到哪里去,右手明显歪了一边、满脸的痛苦,完全没有胜者的喜悦。
  虽然老国皇对胜败两方都大方进行赏赐,不过看他们被人搀扶下去的身躯,我也不禁扪心自问,「这值得吗?如果自己身处他们的立场,也会跟他们做出一样的选择吗?」
  毫不犹豫地在心里否定自己的问题,带着怜悯之心,看着这两位由他人搀扶下去的可怜人蹒跚的背影。
  正当自己对这两位军士的抉择感到一股莫名的悲哀时,坐与我同边且排在前方第二个的无方国小公主,忽然站了起来,并对着自己的国皇父亲道:「父亲大人,嫣心看到两位勇士的对战后,突然技痒的也想下去活动、活动筋骨,还请父亲大人赐予嫣心与那位来自边烈国的武老师对战。」
  我闻之一怔,关我什么事啊?
  老国皇尚在犹豫,坐在我右手边第一位的李杰已站起身来,道:「嫣心,你胡闹也要看场合,两方对战全凭实力,搞不好就会受伤,你是想父亲大人为你担忧,是不是?」
  顺着李杰的话语,原本尚在犹豫的老国皇接口道:「嫣心,你大哥说的是,对战凭的全是实力,没有上下阶级之分,何况来者是客,你这个请求,为父不准。」
  李嫣心尚要开口反驳,聪明的老国皇已伸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并转首对着李杰道:「杰儿平时不是最喜欢喝上几杯吗?今天怎么都不见你举杯呢!怎么,身体不适吗?」
  不等李杰回话,老国皇顺势对着坐在李杰身旁的阳天云与严将军道:「还有天云、老兄弟也是,今天怎么都不见你们举杯呢?」只见老国皇举起酒杯,邀道:「来、来、来,我先干为敬!」
  「父亲大人,孩儿戒酒了。」
  「父亲大人,天云戒酒了。」
  「国皇陛下,严真戒酒了。」
  听到他们除了称呼不同,内容却近乎相同的异口同声表态,我不由在心里呵然一笑。
  怎奈他们说完后,竟都不自在的用眼角余光看了我一下,这样的动作,想不让别人把矛头指向我也难,当然他们全是无心的。
  果不其然,闻言后的老国皇一脸兴趣盎然,道:「喔──事情还巧啊!你们三个人竟然都戒酒了,而且看来似乎是同一个人让你们戒酒的。不知这位来自边烈国的伟大人士,是否愿意提供一下让他们三个人同时戒酒的秘方啊?」
  说完,他把视线转向我。
  面对老国皇紧盯不放的眼神,我虽然百般不愿意,可我还是站起身来道:「国皇陛下,东风并不知道他们三人为何戒酒,还请国皇陛下明察。」
  看我不愿承认,老国皇只好退求其次的盯着李杰道:「杰儿,你先说。」
  李杰楞了一下,嗫嚅的道:「呃──是这样的,孩儿今早一起床突然觉得很想戒酒,所以就戒了,事情就是这样。」
  老国皇一脸啼笑皆非的摇了摇头,语带促狭的对着阳天云道:「天云啊──天云,你不会跟杰儿一样,也是今早一起床才想戒酒的吧?」
  阳天云期期艾艾的道:「父亲大人……神算,天云……天云……」
  老国皇伸手阻断他未说完的话,站起身来道:「宴会到此结束,你们两个即刻到寝宫来见我。」说完,不再多言的拂袖离去。
  李杰与阳天云茫无头绪的看了我一眼后,同样一副战战兢兢的,跟在老国皇的身后。
  老国皇一走,那些参与盛会的高官们,随即三五成群的结伴离开,严真也快步来到我的身边。
  正当我与严真准备向李杰的寝宫走去时,那位总是想找我麻烦的小公主,已一副怒气冲冲的向我走来,并且道:「你先不要走,我要与你对战。」
  我虽然听话的停止了脚步,但我却没有对她的挑衅言语做出回应,因为跟在她身后而来的李嫣然,已把怀中的洛洛转由她抱,并露出一副忧心的表情道:「妹,洛洛刚才就一直吵着要睡觉,你先帮姐姐带洛洛回去休息好吗?姐姐实在不放心天云他们,想去父亲大人那边探询一下。」
  顺手抱过洛洛的李嫣心似乎还想说话,不过此时的洛洛已抢先一步的撒娇道:「姨──洛洛要睡觉,姨带洛洛回去睡觉觉。」
  说完,整个人顺势趴在李嫣心的肩膀上。
  李嫣心虽然以一副足以杀死人的目光瞅瞪着我,可嘴里却是无比温柔的对着洛洛道:「洛洛乖,姨这就带洛洛回去睡觉,不过洛洛要跟姨睡喔!」
  「好……」小洛洛发出如梦魇般的呓语。
  完全无视我的存在,李嫣心闲话家常道:「姐,你自己要小心一点,父亲大人这一次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洛洛今天就交给我了,姐回来后无须去带洛洛了。」
  言毕,她转首对我冷冷丢了一声「哼」后,随即轻抚着洛洛后背而走。
  等这位处处看我不顺眼的小公主离开后,我才对着李嫣然道:「你不是要去你父亲那里探询状况吗?怎么还待在这里不走。」
  李嫣然微笑说道:「有杰哥在不会有事的,方才那么说,只是让嫣然的妹妹不要找武老师麻烦罢了。再加上,天云吩咐嫣然用餐后随他一起找武老师报到,所以嫣然就藉此机会让嫣心带洛洛一夜,反正洛洛只要有人陪就好了。」
  点了点头,我道:「毕竟男女共处一室总是不太方便,你还是去看一下状况好了,万一你妹妹询问起来,也较有个说词。」
  「是,武老师。」
  李嫣然娴熟的向我蹲身一礼,起身往阳天云他们离去的方向走去。
  回到了李杰的寝宫。
  我毫不停留的带着这位老徒弟,回到自己休息的那个小客厅。
  令这位不敢跟我同席而坐的老徒弟坐下后,这才仔细询问了他目前的修炼状况,并针对他的修炼情形给予指点。
  对于这位态度恭敬的老徒弟,自己总是有一股莫大的压力,每当自己看见他那张足以老到当自己父亲的脸庞时,他那自然而然的恭敬态度,就会让我感到无比的尴尬,甚至让我有一种想逃避的感觉。
  所以,每当我与他在一起时,我总是无法自然的与他相处,能避免与他谈话,就尽量避免,不然就干脆叫他盘膝、闭目感应元素的存在。
  就像现在一样,当我指点完他往后的修炼情形后,随即要他盘膝入定,感应元素的存在,唯有这样,才能免见他发乎于心的恭敬态度,省去自己面对他时的尴尬与不自在。
  此时,望着逐渐入定的严真,我的心灵突然被拨动了一下,脑海中随即看到另一个小小的自己,对自己俏皮眨眼道:(老大啊!你还真不是普通的顽固不化啊!他外表的态度就够你逃避个老半天,真不知道我们这个老徒弟还有何前途可言。)
  我在心灵道:(老二,你少在那边说风凉话了,我当然也知道这样对严真不公平,可是我就是无法摆脱世俗观念的束缚,怎么,你有解决之道吗?)
  第二元神道:(既然老大无法摆脱世俗观念的束缚,那做老二的我还能有什么样解决之道,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外表变年轻啰!不过这个办法也只是换汤不换药,毕竟年龄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在心灵苦笑道:(年龄当然无法改变,况且我介意的又不是他的年龄,让我感到不自在的是他的外表,你有办法吗?)
  第二元神调皮笑道:(当然有,只是老大没有仔细思索罢了,像老大用来帮别人愈合伤口用的复原魔法,就是一帖非常好的良药,复原魔法本来就是用来快速生长身体细胞,所以身体上的伤口才会瞬间愈合。
  (同样的,把复原魔法使用在正常人身上,也会有活跃身体细胞的效果,让人的肌肤变得更年轻,只不过细胞活跃程度跟施展者有关罢了。
  (依老大目前的修为来讲,使用一次复原魔法,也只能让人肌肤年轻一岁而已,更不要说那些尚未由后天转入先天者所施展起来的微薄功效了。就因如此,所以魔法大陆的人,才会忽略复原魔法也可以让人返老还童的事实。)
  我在心里回他一句「原来如此」后,就没再表示意见。
  第二元神又道:(老大,你可知道我们最近已躲过二阶段天劫中的第一阶段「心劫」?)
  (什么!是什么时候的事?)我讶然一问。
  第二元神道:(就是老大与小洛洛见面的时候,记得吗?当时老大曾经一度陷入感伤的思绪中而无法自拔,第一阶段「心劫」考验就是在那个时候,老大对此想必记忆犹新才对。)
  在心里打了一个冷颤,我回传道:(我怎么可能忘记,当时若不是小洛洛及时拉回我差点入魔的思绪,我这辈子可能会痴傻过一生,可是,如果这就是二阶段天劫中的「心劫」考验的话,你为何不在事后告诉我?
  (而且,天劫的降临虽然没有明确的时间表,可对于正常的修道者来说,天劫大约两、三百年才会降临一次,会不会是你搞错了啊?)
  接获我疑虑的传输,脑海中迅速显现出第二元神气得龇牙咧嘴的表情。
  (老大说这话也未免太伤人了吧!老大不相信你这个老二,也总该相信自己吧!老大想想,如果不是「心劫」的考验,老大心思岂是这么容易波动?况且自从老大帮我成为一个独立元神意识后,可曾有事让老大如此深陷过?
  (我之所以如此笃定,全是因为老大一陷入伤感思绪时,我随即陷入了长眠状态,如果不是老大成功渡过「心劫」的话,我恐怕将永远无法醒来,而这也是我为何到现在才跟老大说明我们遇上天劫的原因。
  (我是到刚才不久前才苏醒过来,至于天劫为何会来得这么快的原因,我这个做老二的也不知道,等老大日后遇到创世神时再来问衪。)
  在心里对他歉意一笑,我回传道:(老二,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气,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想办法,看我们如何共同安然渡过未来第二阶段的「四九天火」。)
  第二元神道:(老大,清醒后我就一直感到心神不宁,如果须祢剑丸带给我的感觉没错的话,第二阶段的「四九天火」应该最迟会在二十日之内降临。
  (不过由于我方才苏醒后,先搜索了老大在我长眠里发生的一些记忆,所以知道老大将于七天后,参加我们唯一从暗皇身上得知月麟相关字眼的──月麟会,甚至进入月麟殿。
  (就因如此,现在我也不知道该给什么建议才好。我原本是想建议老大先找一个深山避劫的,可是月麟会又不可能等我们避完劫后才举行,一切只好由老大自己决定了,毕竟避劫重要,寻找地珠也相当重要。)
  没有任何的考虑,我在第一时间回传道:(须祢剑丸曾经帮索老哥挡过一道天火,你有这种感觉肯定错不了。
  (既然如此,我们为今之计也只有跟时间赌了,毕竟我们完全不知道二阶段「四九天火」的正确降临时间,只知道会在二十天内来临,所以时间对我们来讲,根本是完全无法掌握的。
  (不过我们虽然无法掌握天劫来的正确时间,但我们却也无须一直当被动的一方,这几天我会先炼制一些避劫法宝,然后再看看李嫣然从她父亲那里借来的书籍,是否有我们要的相关内容。
  (如果有,我们就可以直接找一个深山应劫,无须再多此一举的参加那个月麟会了。)
  第二元神道:(也只好如此了,这几天我会将铸物宝典以及老祖宗传给老大的法门稍微做一下整理,看能不能筛选出一些较具强大功用的避劫法宝、法门来。现在老大邀的人来了,我就不打扰老大了,有问题我会再跟老大讨论。)
  在心灵回答一句「好」后,我随即把视线转向虚掩的大门,并对着大门轻声道:「不用敲门了,自己进来吧!」
  看着阳天云、李杰、李嫣然三人走进来时,不约而同的把视线放在正处于盘膝入定的严真身上,我这才惊觉到自己尚未叫这个老徒弟收功。
  我连忙开口吩咐呈半入定状态的严真收功后,才示意走进来的三人,坐在同属于严真坐着的那张长方形座椅上。
  由于我现在坐着的这张单人沙发椅,就在他们的正对面,而他们四个又是排排坐的坐在同一张长方形座椅上,所以这时的我,也免去了把头转来转去的痛苦,直接对着刚进来的阳天云三人问道:「你们父亲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吗?」
  李杰连连点头道:「解决了,我父亲大人之所以找我们过去,主要是不相信我们真的已经戒了酒,不过在我的荒词解释下,我父亲大人对我们已不再怀疑,我们也才能这么快就来这里报到。」
  闻言,我兴趣盎然地问道:「哦──听你这么说,我倒也很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回答的?」
  李杰一脸兴奋道:「当然是延续刚才宴会上所说的谎言啰!我父亲大人原本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他还故意拿话套我,说什么若是我真的戒酒的话,他要派人收掉我屋子里的酒。
  「当然,以往这些酒可全是我的命根,我怎么允许别人碰我这些命根呢!但在喝过武老师的酒后,这整屋子的酒对我来说,根本只是发酸的臭水而己,我哪会在乎,当然是二话不说的点头答应啰!
  「我想我父亲大人不处理,过些时候我也会自行处理掉,我父亲大人看我一反常态,变得如此不在乎,想不相信也不疑有他。」
  对于李杰的回答,我淡淡的轻笑了几声后,转而对着他身旁的阳天云道:「那你呢?你又是怎么回答的?」
  面对我的询问,阳天云一脸恭敬道:「父亲大人虽然也同样不相信天云在宴会上所说的话,不过经过天云加强性的叙说,自己是因为宴会上的热烈场面,让天云想到了边烈国的一切后,父亲大人就没有再刁难,至于父亲大人相不相信天云的话语,天云就不晓得了。」
  对于他们两个如此拙劣的说谎技巧,我不用做出任何揣测,就可以确定老国皇绝对不会相信他们的话,之所以让他们两人离开,绝对有放长线钓大鱼的打算,他一定很想知道他们两人背后到底在搞什么鬼,不知他们两人知不知道?
  把心里的疑问化作实际的行动,我对着他们两人问道:「你们认为老国皇会轻易相信你们拙劣的谎言吗?」
  李杰率先在脸上做出一副怎么有可能的表情,然后道:「根据我对父亲大人的了解,我父亲大人绝对不会相信我们的片面之词,只是,我父亲大人尚无证据可以戳破罢了。」
  阳天云更是道:「杰哥说得没错,父亲大人是绝对不会相信我们的话,甚至他可能会暗中派人注意我们的一举一动。」
  闻言,我淡淡的向他们道句:「你们知道就好。」话后,我随即转开话题道:「你们知道我要给你们三人什么机会吗?」
  他们三人同时间的摇了摇头,眼神之中充满期待地等着我揭晓答案。
  故意忽略他们眼神里的期待,我反问着李杰道:「你最希望我给你什么机会?」
  丝毫不巧掩做作,李杰一脸恭敬道:「李杰希望可以学习武老师那精湛高深的武艺,希望武老师能给李杰这个机会。」
  没有回答李杰的话语,我对着阳天云与李嫣然问道:「你们呢!你们希望我给你们夫妻俩什么机会?」
  阳天云见李嫣然对他点头示意后,才由他开口回答道:「天云与嫣然同杰哥一样,都是由衷希望可以学习武老师那身精湛的武艺,哪怕是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们都愿意。」
  我淡然道:「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了,我要的代价可不是你们可以付得起的,尽管我从没有想过要你们付出任何的代价,天底下终究没有白吃的午餐!」
  摇了摇头,我对着正襟危坐的老徒弟道:「严真,说说我当初择你为徒时要你做的事情,以及事后我开出来的『三绝不』吧!」
  严真作势就要起身回答,我连忙伸手示意他坐下身来,并且道:「虽然你现在已是我的徒弟,不过不代表你对我说话时,就必须摆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态度。我这个人不拘小节惯了,对于这种温文有礼的恭敬态度实在有些不习惯,你往后大可不必如此,学着放轻松一点,回答吧!」
  严真先是点头应「是」,而后才侃侃道:「当初师父择严真为徒时,曾经要求严真伸手触摸师父手上的那颗白色亮球,并说,只要严真在触摸这颗白色亮球后,这颗白色亮球依然纯白无瑕没有变色的话,那师父就二话不说直接收严真为徒。
  「等严真伸手触摸师父手上的白色亮球后,白色亮球依然无瑕如初、没有变色,师父这才开出三个严真绝对不能违背的必守事情。
  「第一,绝不能向他人炫耀、透露自己所学,包括自己的至亲也不例外。
  「第二,绝不能利用所学残杀无辜、争名夺利。
  「第三,除非特殊必要,否则绝不轻易施展所学。
  「以上过程及三绝不,就是师父在择严真为徒时的条件。」
  闻言后,我颔首笑了笑,对着跃跃欲试的三人道:「我说过,机会我同样会给你们,不过,能不能得到这个机会……全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现在谁要先来进行测验?」
  言毕,我瞬间在手上凝聚出那颗用来测试一个人心性纯正度的白色亮球,放在那张加长型茶几上。
  而唤起这颗白色亮球功法,也有一个非常好听且名副其实的名称,叫做「神之眼」,是学习自索里尼给我的道诀与符咒、幻术那块玉牌中的其中一项道统。
  出乎我的预料之外,第一个伸手触摸的,竟然是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李嫣然,而不是我预期中的李杰。
  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李嫣然的手才一触碰这颗白色亮球,整颗亮球竟然大作光明了起来,明显显示出李嫣然这个人有着超乎正常人的纯正之心,只可惜她不是生长在光之星,要不然,她将会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修道者。
  虽然内心里对她的纯正心思感到赞叹,可表面上我还是面无表情的示意她收手,并把视线投向阳天云与李杰的身上,用眼神询问他们谁先来。
  趁李杰犹豫不决之际,阳天云一鼓作气的把手放在已恢复原有亮度的白色亮球上,眼神更是直盯着白色亮球不放。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白色亮球就跟他未触摸前一样,完全没有起任何变化,这样的结果,不禁让他盯着白色亮球不放的眼神,明显有着一股失落的黯淡感。
  同样示意他将手收回后,我对着一脸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李杰喝道:「男子汉大丈夫,既知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如此犹豫不决能成什么大事,再不伸手我可要收起来了。」
  深怕我真把白色亮球收起来似的,李杰连忙挥舞着右手道:「别、别、别,我现在就接受测试,我这就试给你看。」
  说完,平伸着右手,他略带颤抖的把手放在白色亮球上。
  白色亮球一经李杰的触碰,随即呈现出一丝丝的浑浊,不过浑浊中却不失光亮。
  这种迹象显示,他这个人虽然同样拥有一颗善良之心,可是却是那种可以为了自己利益而不择手段的人。
  其实这早在我预料中,毕竟他可以从原本不屑、鄙视我的态度,转变成现在的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可见此人精明、老成。
  他这种心术不良的人,神之眼这招近乎践踏自己自尊的测试,我看只要是正常人都不愿出手,更不要说是像他这种拥有崇高地位的男人愿意一试,尤其还是在第三者面前。
  我用眼神示意李杰收回自己的右手后,这才以「化」字诀散掉这颗以纯能量为基础的白色亮球。
  这时,李杰已迫不及待的问道:「测验的结果怎样,我有没有通过?」
  听他原本开口、闭口都是李杰、李杰的称呼,现在改成了我,甚至就连询问结果时,也都自私的只询问自己结果,我故意沉着头,做出一副大伤脑筋的把手肘枕在扶背上,手指轻抚着自己太阳穴,道:「基本上,测验时的白色亮球是越亮越好,最少──最少也得保持着严真与阳天云一样的颜色不变才算合格,你认为自己触摸后的浑浊状,可以通过吗?」
  虽然是以疑问句来询问他,不过我却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我只是换个姿势、稍作停顿后,随即继续道:「白色亮球是代表一个人的心性,白色亮球越亮,就代表这个人的心思越纯正。
  「你测验时虽然呈现出一股浑浊状,但并不代表你这个人的心思邪恶;相反的,你这个人还算善良,只是遇有重要抉择时,你才会图自己利益而牺牲别人罢了。
  「整个测验情形,就跟你外表所呈现出来的玩世不恭假象一样,表面上你看似一个大而化之、对事不在乎的家伙,可真正的你,却是比任何人都懂得精打细算。
  「你所表现出来的不在乎,也只限于自己能够允许的范围内而己,如果超过你内心所定下的这个界限,那你的回应绝对是猛烈的,而且保证这个人死后还不知道自己是招谁惹谁、是怎么死的,不知我有没有说错啊!」
  李杰一脸正色道:「毫不否认的,我的确是这种人,但我再怎么算计,也不会算计自己亲人的身上,更不要说会牺牲他们了。虽然自己知道能成为武老师弟子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但我还是不想让武老师误会我。」
  我闻言笑道:「你这么紧张干嘛!我有说过不收你当弟子吗?再说,我要是真认定你是那种会牺牲自己的亲人来换取成就、性命的人,你认为我有必要当着你亲人的面拆穿你吗?别傻了好不好,你以为我是吃饱没事干是不是?」
  「这么说,我还有机会啰!」李杰一扫失落,充满期待看着我。
  我笑了笑,不答反问道:「那你知道我向你说这些的原因吗?或者,有谁知道的?」
  说完,我用眼神扫视众人一眼。
  最后,见他们全都表示不知道的摇了摇头后,我才续说道:「说这些话的用意,并不是要来告诉你们李杰的为人怎样,我相信你们绝对比我还清楚他。说这些话的用意只想让你们知道,做人有时候必须跟李杰一样给自己保护色,而且不能对外人太坦白。
  「毕竟除了李杰外,你们其他三人的心思都太纯正、太容易相信他人了,这样的你们只适合生长在平民家中,并不适合生长在这勾心斗角的宫廷里,像你们逃亡到这里,不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假若天云有李杰三分之一的做事手段,哪会被人家挖地道挖到自家门口还不自知?甚至被那位阳天涌不费吹灰之力的篡位成功?
  「你们的心地简直善良到濒临愚蠢的境界,真不知道你们当初是如何治国的,没被别的国家吞食掉,算你们侥幸。」
  见他们被我说得头近乎抬不起来,就连不在我点名范围内的李杰,也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我这才缓口气的道:「现在我再给你们三人一个考虑的机会,我绝不容许自己有弱小、和背叛我的徒弟,言尽于此,往后日子的舒服与否,全靠你们自己抉择了,决定吧!」
  话一说完,李杰即刻起身绕过加长型茶几的向我双膝下跪,随后就是阳天云夫妻俩。
  只见他们一下跪后,随即恭恭敬敬的对我磕了三个响头。
  不躲不离,我大大方方地坐在原位接受他们这三个响头,并且道:「从今尔后,你们三人就是我武东风的弟子,现在起来吧!」
  看他们恭敬的起身回位坐好后,我才道:「虽然你们四位同属我的弟子,不过却得有长幼之分,顺序就依年龄来分别:严真、李杰、天云、嫣然,至于你们彼此间要怎么称呼随便你们,只要不要失去长幼之分就行了,明白吗?」
  「弟子明白。」他们四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点了点头,我又道:「还有,你们对我的称呼同样不变,同样只称呼我武老师就可以了,而你们在跟我说话时,无需多此一举的用自己名字来称呼自己,只要用『我』这个字来表达就可以了。」
  听他们异口同声的回答「是」之后,我这才令他们把那张加长型茶几移到一旁去,准备教他们最基本的修炼功法──感应魔法元素的存在。
  就在他们同心协力把加长型茶几移到一旁的同时,我的心灵又被拨动了一下,脑海中随即看到第二元神苦着一张脸,道:(老大啊!如果你让他们按照正常程序来修炼的话,等到可以凝聚魔法元素、形成小丹田,也最少必须耗费一年的时间,他们可以慢慢来,你却等不得啊!)
  (那怎么办?)我在心灵问着。
  第二元神道:(还不简单啊!只要老大弹指射出一小部分纯正能量,在他们的丹田处,接着让他们自动依照自己身体的属性,抽取能量上的元素凝聚成小丹田即可。
  (虽然这过程会有些痛苦,不过成功率却是百分之百,而且他们一旦完成后,至少可以在手中凝聚属于自己属性的元素,发出一些不太带有杀伤力的攻击性魔法,只要老大你愿意教他们攻击魔法的话。)
  我回传道:(你说的倒简单,问题是他们连最基本的运转都不懂,你叫他们如何运用我射入的能量?)
  第二元神道:(就是他们都不懂才能成功,不然以一个已经可以凝聚元素的人,怎么受得了老大的纯能量,也因这些人身体不存在任何元素,所以他们的身体才能无排斥的接受老大的纯能量。
  (而运转方法很简单,只要老大叫他们一感觉小丹田有热感后,随即要他们在心中想着让这个热感转动就可以了。)
  我在心灵回应第二元神「明白」后,对着已经把椅子搬开的四人道:「你们四人现在各取间隔一小步距离盘膝坐下。坐下后,闭起眼睛什么都不要想,直到你们感觉到有一道热气射进自己肚脐下方,这才在心中想着让这个热感转动就可以了。
  「虽然由进入到转动的过程中会让你们感到痛苦,不过这个痛苦却可以让你们抵过两年的苦修,直接进入凝聚元素的阶段。
  「也许你们不懂凝聚元素是代表着什么含意,不过已经修炼一段时间的,严真比你们还清楚凝聚元素的困难,因为他到现在也只能感觉这些元素的存在而已。现在废话不多说,你们按照我所说的距离盘膝坐下吧!」
  看他们依言间隔一小步距离的盘膝坐后,我才站起身来的走向他们,并再次吩咐他们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
  见他们都闭上了眼睛,我随即轻弹出四道淡的近乎透明的能量,在他们肚脐下方……
  近乎透明的能量一进入他们的身体,他们脸上瞬间呈现出一脸痛苦,整个身躯更是激烈的颤抖着。
  看见这种情形,我连忙轻喝道:「全力想着让进入体内的热感转动,其他都不要想。」
  经过我的喝声提醒,他们四人脸上虽然还是呈现出一副痛苦,可身躯却不再抖得那么厉害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去,不多时,我已可以明显感觉出他们体内能量已自动运转,只因此时,他们身体四周已充斥着属于自身属性的淡淡魔法元素,包裹着身躯。
  严真是咖啡色的木元素、李杰是土黄色的土元素、阳天云是金黄色的金元素、李嫣然似是水蓝色的水元素。四个人各发展出四种不同的属性,完全没有相同。
  让他们持续运转了两个小时后,我才令他们把自动发展流动的元素回归丹田──收功。
  他们收功后的喜悦是可想而知的,让他们稍微发泄一下心中的喜悦后,我开始教导他们应有的基本魔法常识……
  直到天快亮了,我才令这些脸上毫无疲惫之态、充斥显示着不愿离去表情的徒弟们,回去休息。
 
 
 
 
只看该作者 101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七章 天火降临
 
     第五天,距离我正式收他们为徒到现在,日子已经过了五天之久。
  在这几天里,我除了克尽为人师表的职责外,也为自己即将到来的第一次天劫做出些许的准备,制造了许多避劫法宝。
  众法宝之中,最让自己感到满意的避劫法宝,就是四十九支拇指般大小的细针。
  这些细针外表看起来,虽然跟一般绣花针没什么两样,可里面却包含了许多不同的结界,甚至只要经过我的心神控制,每根细针都可以伸展到竹竿般大小的直径、长度。
  除了在细针内部加入一些必要的攻击与防守结界外,我还在每根细针加入了须祢剑丸里所含有的天火成分。
  之所以大胆加入了须祢剑丸里的天火成分,目的只是想让这些细针可以达到同性相吸的原理,间接帮自己吸引那无所不摧的天火,让这些细针变成名正言顺的避雷针。
  至于能不能让这些细针变成真的避雷针,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按照正常原理来推断、制造罢了。
  而我所谓的克尽为人师表的职责,除了复制自己脑海中一些他们用得上的魔法常识外,更是制造了一个虚拟实境的战斗结界。
  这个虚拟实境的战斗结界主角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任何人只要一进入这个战斗结界,就必须跟我对战。
  虽然结界里的打杀不会造成身体上实质的伤害,可在结界里受伤,却会受到宛如电击般的实际临场感。
  再加上我是依照自己现有的能力,把自己复制于战斗结界里,所以每个进入结界中的徒弟,无不被虚拟实境中的我电得唉唉叫,几乎全都是用爬的出来。
  因为我在战斗结界中设定,只要进入的人毫无反抗能力后(死亡),就会自动把进入的人退出战斗结界外,与其说他们是用爬的出来,倒不如说,他们是爬到一旁喘息。
  不过,也不是每位徒弟都必须受此待遇,像嫣然这个女徒弟就拥有特殊待遇,原因除了她是个女性外,我也考虑她必须照顾小洛洛,所以才特准她可以进一休一外(进去一天、休息一天),其他三个男徒弟则没有这么好。
  我规定他们三个人,至少每天都必须进入战斗结界三次,搞得他们一见我就害怕,大叹自己为何不身为女人!
  当然,经过我战斗结界的教导下,他们的实力可以说是一日千进,至少每个人都可以发出简单的攻击魔法来,甚至这空间的人若是想要杀他们的话,只能用「难上加难、来世再来」这八个字来形容。
  不过,我安逸的日子也只限于这几天。
  今天一早从入定中清醒后,一走出客厅,即看见自己的四位徒弟跪在加长型茶几前面,原本属于我坐的单人座椅,则是坐着一脸不悦的老国皇。
  虽然不知严真为何也跟着下跪,不过我也不为所动的依在门槛上,神情轻松的看着客厅里的老国皇。
  此时,老国皇往我这边瞄了一眼后,随即把视线转回那四位低着头的晚辈身上,哼声道:「你们可以装哑不说没关系,我自己问他。」言毕,老国皇一脸拂然不悦的看向我,道:「你到底是谁?接近他们又存在什么阴谋?
  「还有,你是用何种见不得人的方法限制他们的行动,不然他们为何放着国事不管,整天到晚待在你的房里,就连我这个做父亲的想要见他们,都非得亲自来你的房间不可呢?!
  「我奉劝你不要妄想隐瞒、逃脱,我已派人把这里给团团包围住了,实话实说才是你当下唯一的选择,如果你是聪明人的话。」
  听及老国皇犹如连珠炮般的询问话语,我这才有些恍然大悟,自己入定时感觉有人不断向附近聚集而来,原来是他派人把这里给团团包围住啊!我还以为是花园广场里进行军演呢!
  我闻言,脸上并没有什么显著的惊异表情,只是淡淡的道:「虽然我只要用一根手指就可以轻易解决外面那些人,不过国皇陛下既然要我当个聪明人,那我就听话的当个聪明人吧!算是给他们四人一个面子。」
  在说话的同时,我也顺便在这个客厅布上一道毫无元素色彩的能量光罩,间接把客厅隔绝起来,让外边的人员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也看不到客厅里面的情形。
  老国皇盛气凌人的拍几说道:「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意,来人啊!」眼看没有反应,老国皇又再次的拍几大喝道:「来人啊!」
  在能量光罩的隔绝下,当然结果还是一样,不过不知情的他,却也不死心的又扬声呼唤了好几次。
  最后,喊到嗓子都哑了的他,依然不见外边有任何反应,看着我诡谲的表情,原本一副盛气凌人的他,已开始出现惊恐与不安来。
  就像没有看穿老国皇脸上的惊恐般,我慢条斯理的走向他对面的那张超长座椅,然后只用一只手,就轻轻松松把这张超长座椅给腾空抓起,并把这张座椅稍微往后移了一点。
  放下坐椅后,我这才越过坐椅坐下来,沉缓的道:「国皇陛下也有些年纪了,做事怎么还如此急躁呢!
  「想要把一个人定罪,也要让这个人知道自己所犯何错吧,国皇陛下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派人捉我去砍头,如果不是看在他们四个人的面子上,这么惹我的下场,应该会很惨──很惨。」
  丝毫不给老国皇回话的机会,我续说道:「对我有什么问题,请你待会儿再问,现在可以先叫他们四人起来吧!毕竟他们都有年纪了,你还叫他们这样跪着,是想叫人笑话是不是,你可以不在乎,可他们往后还得见人呢!」
  老国皇似乎被的我一言一行给吓到了,闻言后的他也不再故作姿态,立即听我所言的吩咐李杰他们起身。
  眼见起身后的李杰他们还是傻楞楞地站在那里,我不由对着他们轻喝道:「你们是不会坐是不是,还是我要站起来请你们坐呀?!」
  闻及我的话语,李杰他们慌忙的席地而坐。
  见他们宁愿席地而坐也不敢跟我坐在一起,我忍不住的再次开口道:「我有毒是不是,你们放着好好的椅子不坐,却宁愿坐在地上,看来我似乎有必要加强你们的胆量才是。」
  「不要啊!」李杰闻言即刻如坐针椅般的弹起屁股,惊声叹叫的赶紧爬到椅子上坐好。
  至于其他三人也是口呼「不要」的踉跄起身,坐上椅子。
  看他们宁愿挤在一起,也不愿近坐在我的身旁,我不由咧嘴笑道:「很好、很好,既然你们四个连坐也不愿意分开,那我若不如你们所愿,就有点说不过去,从今天开始,你们四个进入的次数又多加一次,而且多加的这一次是四个人同时进入,明白了吗?」
  「明白。」
  众人有气无力的同声回答。
  「既然明白,那你们现在还坐在这里干什么,现在就给我进去。」
  李杰皱起眉头、面露疑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的父亲道:「现在!?」
  「怀疑吗?还是要我请你们进去。」我面无表情地说。
  「不用了、不用了。」他们四人再次异口同声的说,而且动作一致的走向左边的那间小书房里。
  只因我把战斗结界设在那个小书房里,只要他们一进入小书房后,战斗结界随即启动,直到他们无战斗能力的被迫退出书房为止,启动的战斗结界才会自动停止运转,整个模式就跟暗之星的生命结界有点类似。
  老国皇一看见他们走入书房,随即一个弹身的快跑跟进,其动作完全没有一丝老态。
  老国皇的动作虽快,可是在我眼中看来却犹如慢动作般的缓慢,不过我却完全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我的目的除了要给他一个教训外,也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真正底细,所以我毫不阻挠的让他跟着进去。
  我悠然的在心里计时: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正当我数到一百三十秒时,阳天云已第一个五体趴地的出现在书房外边。
  再过几秒钟的时间,李杰、严真、李嫣然三人已同样瘫趴在书房外边,随后就是那位老国皇,而且看状好似晕了过去。
  我连动也懒得动的令四位趴在地上喘气的徒弟们,把老国皇抬上那张单人豪华座椅后,这才使出复原魔法帮老国皇治疗,并弹出一股无害劲气射向他鼻下人中处。
  老国皇一吃痛的清醒后,马上脸热如炭、五官扭曲,又是惊惧、又是失措的看着我。
  完全无视老国皇面色大变的模样,我笑吟吟的对着四位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徒弟们说道:「相处也一段时间了,你们知道我为何不阻止老国皇进去吗?」
  李杰道:「老师是在测验我们应变能力,看我们能不能护住父亲大人。」
  我点头笑道:「没错,我不阻止国皇陛下进去的用意,就是判断你们会护着他,并考验你们是否有能力让他最后一个出来,很高兴你们做到了,在此我给你们一个小小的口头鼓励。」
  话锋一转,我森冷着一张脸道:「不过,你们在里面待的时间,实在让我感到非常的不满意,甚至非常的不高兴。
  「这次,我除了考验你们有没有能力护卫他人外,最主要,还是想考验你们的联手能力,但你们却让我非常的失望。
  「现在,你们全都给我再进去一次,这一次,你们要是再待不到三分钟就出来的话,那你们全部用爬的也要再给我进去一次,一直到你们可以联手待上三分钟为止,行动吧!」
  大概是他们从没有见过我如此森然冷漠的表情过吧!尽管又痛苦、又疲惫不堪,他们也不敢露出一丝许的不耐烦和开口求饶,个个深吸了一口气,立即举着蹒跚的步伐往书房跑去。
  等他们进去后,我随即要第二元神帮他们计时。
  目光对着老国皇的尊容一瞥,我笑嘻嘻地道:「国皇陛下有没有兴趣再进去一次啊!这次想进去的话,可以不用像刚才一样用冲的,可以慢慢的走,你什么时候想进去,我都不会拦你。」
  老国皇表情恐惧中带着生硬的道:「里面那个顶尖的人物也是你吗?」
  我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
  他颤抖着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为何缠着我们不放。」
  「我缠着你们不放。」我嗤之以鼻道:「看来你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嘛!你怎么不问刚才他们在里面保护你的技巧是哪里学的,他们为何几天不见就拥有如此能力呢?」
  轻蔑的笑了几声,我继续道:「我不刁难你,是因为敬重你是个老人家,但敬重你,并不代表你就可以如此胡言乱语、颠倒是非,你最好给我小心自己的言语,否则你的下场绝对会很惨。」
  老国皇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道:「我很抱歉,脑袋一时转不过来,才会言不及意、胡言乱语,不过你可以告诉我刚才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刚才竟然亲眼目睹他们一一为我而死,最后,强大恐怖的你连我也不放过,我一个昏厥,为何现在又可以好端端的坐在这里,是梦境吗?」
  我气定神闲道:「不是梦境也不是现实,是一种虚拟的幻境。里面的一切是我创造出来训练他们的,你在里面所看到的打杀全是真的,只是这种打杀不会造成身体上的实质伤害,只会受到一种宛如电击般的实际感觉而已。
  「直到进入的人毫无反抗能力,或者是把里面的我打败,才可以间接结束对战,方才你已亲身经历过,相信这过程你比我还清楚。」
  老国皇犹带着惊悸的说道:「虽然不会受伤,可那种犹如电击般的实际感觉,却让人痛不欲生,我现在总算知道你刚才叫他们进去时,他们反应会如此巨大了,里面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这辈子恐怕无论如何也忘不了这种痛到心灵的电击感了,真不知道他们为何有那个勇气可以再进去。」
  我淡然道:「当初他们进去一次后,的确是没有那个勇气再进一次,但他们选择不进去的下场,却是比进去的结果还惨,所以聪明的他们在经过那么一次教训后,已知道做出何种选择对自己有利,完全不用我勉强。」
  老国皇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像是呻吟、像是痛苦的呢喃道:「天哪……竟然……竟然……」
  就在这个时候,李杰他们四人已同一时间五体趴地的出现在书房外,个个发出痛苦的哀嚎,每个人连起身的能力都没有。
  我在内心询问了第二元神所计时间后,对着犹自瘫趴在地上喘息的四人冷声道:「给你们一分钟的休息时间,休息完,再给我进去一次。
  「因为你们距离规定的三分钟时间,还差了二十三秒;或者,你们也可以选择继续趴在地上休息,让我来为你们服务,现在开始计时,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
  当我倒数到「六」的时候,他们四个人已连滚带爬的爬了进去。
  可是相隔不到几秒钟的时间,他们又一个一个五体趴地的出现在书房外,而且每个人都不省人事的晕了过去。
  我起身走过去,各别在他们身上发出一道复原魔法,让金色光芒从头到脚的缓缓流遍了他们的身躯。
  随着柔和如水流般的金色光芒消失,他们已一个一个的清醒了过来。
  而他们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兴奋的向我躬身道谢。
  只因不用我说明,他们也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明显变化,知道自己修为已更上了一层,所以他们的兴奋之情是可以理解的。
  笑笑的令他们去我房间内那个浴室整理一下自己的门面衣着后,我才走回原位上坐好,并对着神色复杂的老国皇道:「此刻你一定很纳闷,他们为何被我整得如此狼狈,还一脸兴奋的向我道谢,对于这样反常的举动,你一定感到相当不解是不是?」
  见老国皇一副欲言又止的点头回应后,我这才续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很多事情你看到的只是表面而已,并不了解看似被处罚的他们,却是真正受惠的一方。
  「算了,说再多你也听不懂,待会儿等他们出来后,你再自行判断他们的神情有何不同吧!」
  说完,我故作休息的将自己的眼睛闭上,以免等待的这段时间里,他又问东问西的。
  我这个闭眼动作果然有效,因为他一直没有打扰我。
  直到我感觉有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后,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第一位走出来的李嫣然。
  她才一行礼完坐下,老国皇已迫不及待的问道:「嫣然,你实话告诉为父,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李嫣然娴熟笑道:「父亲大人不用这么紧张,嫣然身体非但没有什么不适,相反还非常的舒服,在武老师的协助下,嫣然的修为又精进了一大层,杰哥他们也是。」
  老国皇轻挥着手道:「你说的修为我不懂,不过你们身体没有大碍就好。」
  就在老国皇说这话的同时,严真他们三人已同时间的走了出来,并同样对我与老国皇略一行礼后,才弯身坐下。
  他们一坐下,老国皇即用眼神来来回回的扫视着他们的脸庞,最后才一脸狐疑地问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啊!我怎么觉得你们好像变年轻了许多,尤其老兄弟改变得最多,看起来最少年轻个十来岁左右。」
  李杰以眼神征询我的同意后,这才中气十足的带着骄傲说道:「父亲大人并没有看错,我们的确是变年轻了,而这全是武老师赋予我们的。」
  带着纳闷又带点羡慕的点了点头,老国皇侧首对我道:「我虽然很感激你对他们的改变,不过基于我是无方国的国皇,杰儿、嫣然、天云他们三人的父亲身分,于公于私,我都必须询问你的来历,哪怕是您自己编造的也好,我希望都您能够给我一个答复,这应该不为过吧!」
  听他说得如此委曲求全,我不说实话,好像就有点对不起他。
  况且,经过这几天自己的仔细考虑后,我早就想找个适当时机,把自己的来历告诉这几个徒弟们,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罢了。
  如今既然有这个机会开口,我也毫不隐瞒的道:「我并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
  大约花了将近十来分钟的重点叙述后,我才将自己来此空间的原因说了出来。
  过程不禁听得他们个个目瞪口呆、久久无法恢复原有表情。
  而第一个恢复过来的李杰,更是夸张的大声嚷嚷道:「天哪!我竟然拜一个神为师,我真是太幸运了!」
  我脸色肃重的纠正他道:「美其言我只是一个突破极限、长生不老的人类而已,不要说『神』了,我连『仙』这个字眼都还没有资格沾上边。
  「你们四个往后同样有机会可以修炼到我这种境界,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我所谓连『仙』这个字眼都没资格沾上边的真正含意了。不过在这之前,你们还有一段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好好修炼吧!」
  稍稍停顿了一下,我对着老国皇道:「国皇陛下,对于我的一切,我衷心希望国皇陛下能为我保密,并诚恳希望国皇陛下能让我借阅有关月麟的书籍,或者以特殊身分让我进入月麟殿,盼请国皇陛下能够答应。」
  老国皇毫不考虑的点头道:「您放心,我绝对会对您的身分保密。至于借阅有关月麟书籍的事,当然没问题,我之前之所以不肯借阅的原因,乃是对您的身分心存怀疑,再加上只要我问嫣然他们您的事,他们个个是三缄其口的转开话题,所以我才会赌气地不肯借阅。
  「如今既已确认一切,您不说我也会叫人汇整送来,甚至只要您不觉得麻烦,我可以写一道手令,让您到无方国的典藏书库自行寻找,相信书库里的众多丛书,应该有您要找的书籍才是。
  「另外,您说让您以特殊身分进入月麟殿更是没问题,只要您愿意的话,明天早上将有一个只有皇族才能参加的祭拜大典,这个祭拜大典的举行处,就在月麟殿的前方广场上。」
  犹豫了片刻,我决定道:「如果不会造成国皇陛下麻烦的话,我很高兴能够参加这个祭拜大典,至于借阅月麟书籍的事,可以不用麻烦国皇陛下派人送来,等明天参加完祭拜大典后,再麻烦国皇陛下写道手令,让我自行到书库中寻找就可以了。」
  歇了口气,我续说道:「还有,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会在参加月麟会后就消失一段时间,万一我要是一个月后没有回来,就表示我永远也不会回来了,你们就恢复昔日生活,当作从没遇过我的过自己的日子,不用寻找我了。」
  话一说完,顿时引起四个徒弟的激烈反应。
  「老师,我以后再也不装病逃避进入战斗结界了,求老师不要离开我们。」李杰哀声恳求着。
  阳天云也是苦苦哀求道:「老师不要离开我们,虽然天云常惹老师生气,可是天云一定会改的。」
  「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事惹得老师不高兴,不然老师为何想离开我们呢?」李嫣然红着一双眼,语带哽咽的说。
  严真则是一脸坚定地道:「严真这条老命是老师重新赋予的,除非严真已死,不然严真是绝对不会离开老师的。」
  眼里看着他们矮了一截的下跪身躯,听着他们不愿我离去的哀求话语,我毫不隐瞒的说道:「我离开是为自己生存做准备。
  「你们有所不知,我虽然得以修得长生不朽之道,可却违背了自然轮回的真理,所以在我尚未修成『仙』之前,每隔几百年的时间,就必须受到一些考验,这些考验我们修道者称之为天劫。
  「天劫分为心劫、天火两劫。心劫在我遇到天云他们时就已经遇过,当初要不是小洛洛帮我拉回差点入魔的思绪,也许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亦因如此,所以在小洛洛的要求下,我才没有选择离开天云他们夫妻俩,也才会有收你们为徒的局面。
  「而我之所以告诉你们,我将在月麟会后消失一段时间的原因无他,只因我想找一个无人的深山,躲过即将在未来十几天内来临的第二阶段天火的考验。
  「由于我不能确定第二阶段天火的考验时间,再加上天火乃是一种无坚不摧、所焚之处必定万物俱灰的热能源,所以我才会选择无人的深山待临。
  「我为何要求你们,若是我在一个月后没有回来,就不用寻找我,是因为我没有把握可以躲过第二阶段的天火考验。
  「没有回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已肉体毁灭、重返轮回之道了,这点还希望你们能够明了才是。」
  沉重的吁了一口气,老国皇道:「如果您是想找一个无人的深山的话,距离此不远之处,有一座『北方山』,这座山由于受到星浪城方圆十公里不得有人居住的管制,以及北方山乃是我渡假用的行宫,所以平时除了驻守在那里的军士外,就无闲杂人等进出。
  「不知我将这座山的驻守士兵净空后,能否适合您的需求?」
  看着四位徒弟深切、诚恳的眼神,我知道自己如果不答应,换来的可能是另外一座山头。
  为了避免自己受到的无谓的精神轰炸,我只好无奈的回答道:「国皇陛下可真是用心良苦,为了自己儿女,竟然肯牺牲自己的行宫,我相信自己如果说这座山不适合的话,换来的绝对是另一座山头是不是?」
  「没错!我绝对会换到您满意为止。」老国皇毫不掩饰地说。
  摇了摇头,我对着矮了一截的徒弟们道:「你们起来吧!我答应在北方山避劫就是,不过你们得保证,在未经我的允许下绝不得私自上山,直到过了我规定的一个月为止。」
  「弟子答应!」他们四个异口同声的说。
  挥手示意他们起身坐好后,我故意岔开这个令他们感伤的话题,直接对着老国皇问道:「不知国皇陛下是否想知道他们戒酒的原因?」
  用不着任何的眼神暗示,老国皇已忙不迭的点头说道:「想,当然想!天云、严真他们戒酒我还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杰儿戒酒……却让我闻知难以置信,说真的,我现在还不相信杰儿真的戒酒了呢!」
  我笑笑的从龙戒中拿出那瓶开过的心旷神怡来,同样在手中凝聚一颗拳头般大小的水球凝聚成冰,接着,再幻出一把小刀,把冰球雕刻成一个杯子的形状,并顺势倒了两小口量的心旷神怡在杯内,这才把冰杯递给老国皇道:「品尝看看,就知道他们戒酒的原因了。」
  老国皇纳然不解的接过冰杯,就口喝了起来。
  一饮而尽!
  老国皇一放下冰杯,就对着李杰大骂道:「你这个儿子还真孝顺啊!亏我凡事都为你设想,你喝到这么好的东西却还撒谎隐瞒我,叫我喝着那发酸的臭水还不自知,真是气死我了。」
  闻言,我不禁笑出声来,因为他们父子俩的反应全都一样,全是在喝过心旷神怡后,认为之前喝过的酒全是发酸的臭水,甚至反应一个比一个还激烈,真不愧是父子啊!
  对着打从心里生气的老国皇,我古怪一笑道:「国皇陛下无须如此生气,因为我决定把这瓶酒送给国皇陛下,以补偿国皇陛下所受到的精神伤害。」
  老国皇还没有开口回话,李杰已赶紧接口道:「这不行,老师已答应把这酒送给我了,怎么又可以转送出去呢!那我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持续戒酒啰!别忘了你是这么告诉我的──哼。」说完,老国皇直接把我手中的心旷神怡接过手捧在自己的怀中,起身告别道:「我还有一些国事尚须处理,杰儿他们就麻烦您了,可以的话,我倒想麻烦您帮我好好训练这个孝顺的儿子,让他可以成器一点。」
  我在起身向老国皇拱手告别的同时,顺手收回了布在客厅里的能量光罩,让老国皇可以毫无阻碍的走出厅门。
  等老国皇走后,我又复制了一些他们用得上的魔法给他们,这才令他们按照我为他们定下来的功课进行修炼。
  而后,我则是回到寝室中与自己的第二元神沟通着……
  隔天一早。
  李杰在众皇族的面前下,做戏的邀请我参加这个一年一度的祭拜大典,而我当然也是毫不考虑的直接答应。
  不过,事情并没有如我们预期中的那么顺利,因为那位处处看我不顺眼的小公主,已率先开口反驳自己兄长对我的邀请。
  随后,就是那些不长眼的皇族们,开口表示自己的反对之意,说什么我不是皇族,绝对不可违背常理的参加这个祭拜大典之类,否则国家将会招来不幸。
  哼!摆明就是与小公主沆瀣一气,不让我参加这个祭拜大典。
  还好,我参加祭拜大典是老国皇自己邀请的,所以他也不拆穿的依照李杰的说法,直接以下任国皇有权力邀请自己贵宾为由、驳斥众皇族后,这才召唤率先开口反驳的小公主与他同坐座车。
  而老国皇如此明显的态度,也才终于平息了众皇族的反对。
  就这样,众皇族在充满军士护卫的座车驱使下,终于来到一个我不知名的平原,这时候事情突然有了激烈的变化!
  此时,我的第二元神赫然拨动我的心灵道:(老大,快找一个空旷地!天火已即将降临。)
  接收到第二元神的紧急心灵传输,我不禁一阵心慌意乱。
  连忙对着跟我同坐一车的四位徒弟撂下一句:「尽快离开这里!」
  我不再隐藏的唤出了肌盔甲,在众目睽睽之下,往一旁快速飞去……
  请继续期待更精彩的《奇幻异空》天境篇续集
  ──鲜鲜文化版权所有翻印必究──
 
 
 
 
只看该作者 102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一章 魔法刀刃
 
     飞!
  我倾尽所能且毫无目的地的快速急飞。
  之所以造成现在自己这种犹如无头苍蝇般快速急飞的原因,很单纯,除了是避劫需要一处空旷之地外,主要是不想让这群无辜的人受害,不让他们宝贵而无辜的生命,因我而遭受到天火的波及。
  当下我要做且唯一能做的,就是离他们越远越好。
  不过,当自己飘飞了不到一百公尺的距离后,我竟无论如何再也飞不动了。
  它,真的来了……
  即将降临的天火,就像一个无形的牢笼般,硬生生地将我所在空间重重的扭曲变形,使得我原本飘飞在半空中的身躯,不得不退回地面。
  被迫回到地面的自己也才发觉到一件事,那就是,模糊扭曲的空间竟只限于自己身体四周的三十公尺范围之外,三十公尺内的空间就跟平时没有两样,而整个扭曲空间更是呈圆柱形的包围着自己,直达天际。
  虽然,范围内的空间跟平时没有两样,但头顶上却有着惊骇人心的变化!
  不知来自何处的庞大能量,正在我顶上的天空激荡着。
  一波波庞大的热浪由上往下的袭击着地面上的一切,耳里,更是不时传来一阵阵炸雷声响。
  只在一个呼吸间,激荡的能量已逐渐形成一道道的火红色闪电,且规模庞大的在天际中乱窜着。
  此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让自己的生命得以延续下去,所以,我从龙戒中拿出之前在暗之星制造的雷炫,与这段时间制造的避劫法宝:「四九焰针」、「火雨伞骨」、「圆盾」等一共四样。
  「四九焰针」,它外表看起来就跟一般的绣花针没有两样,可里面却包含了许许多多防与攻的结界,其中还加入了须祢剑丸里所含有的天火成分,只要经过我的心神控制后,每根细针都可以伸展到竹竿般大小的长度,甚至对敌时还可用来当作飞剑使用,且操控自如。
  「火雨伞骨」,其外表形状就像一般雨伞的骨架,差别之处在于,伞骨上方的那截凸出处特别的细长、把手特别的尖细而已。
  同样的,伞骨本身被我加入了许许多多的防、攻结界,与须祢剑丸里所含有的天火成分,在经过心神控制后,可放大到大型遮阳伞般的大小,一旦运转,可如陀螺般的三百六十度旋转,转动起来的速度,甚至比直升机的螺旋桨还快。
  对敌时,只要我在把手灌入自己的内息,如放射状伸展开来的伞架,就会发出一道道无坚不摧的劲气,甚至,我也可以把内息集中在伞骨上方的那截细长凸出处射出。
  「圆盾」,顾名思义就是一个盾牌,圆盾本身不具任何的攻击结界,只单纯拥有各种防守结界而已。
  不过它却同样有放大、缩小功能,是属于不具攻击性的防守法宝。
  此时,我将自己用来当作避雷针的四九焰针抛了出去,让这外表看似绣花针的七七四十九支四九焰针,围绕着自己的身躯转动,并在转动的同时,让四九焰针放大到最长大的长度。
  在我心神催促下,转动的四九焰针本身各自散发着一股红色热焰,看起来就像是一根根带着红色火焰的标枪,围绕着自己的身体转动。
  而原本天际中激荡乱窜的火红色闪电,就像收到四九焰针的召唤般,「嗤」的一声,降下一道火红色闪电,打在转动的其中一支四九焰针上。
  「轰」的一声巨响。
  被打到的那根四九焰针,在接触红色闪电的同时瞬间化为乌有,其红色闪电残余劲力,更是无处宣泄的直接击落地面上,把原本完好的地面烧焦成一个乌黑大洞,引起了强大的冲击波与滚滚热流。
  虽然我的身躯被强大的冲击波与热流搞的浑身难受,可是我坚强的生命因子,早已铸刻出适应各种恶劣环境的生存之道,所以这时的我非但没有一丝的惊慌,相反的,冲击波与热流所带来的苦痛,却让我更加冷静。
  经过第一道天火的袭击后,我原本忐忑不安的情绪,也在四九焰针成功吸收这一击后,放松了许多。
  既然证明了四九焰针有吸收天火的功效,我便停止了四九焰针围绕自己身躯转动的动作,毫不迟疑的让四九焰针直挺挺的围绕着自己、插在地面上,让四九焰针立在原地,单纯发出可以吸引火红色闪电的红色热焰。
  又是「嗤」的一声,降下一道火红色闪电。
  火红色闪电虽然同样一击就毁了直挺挺插在地上其中一支四九焰针,可是残余劲力却没有因此而再次重创地面,反而因受到四九焰针直插在地上的关系,直接往地底里宣泄。
  不过,残余劲力虽然没有重创地面,其引发的「轰」声巨响,却造成地面的轻轻颤动与高温热流。
  一道道极为刺耳的「嗤」声不断响起。
  每响起一道「嗤」声,就相对的毁灭了一支四九焰针。
  不知持续了多久的时间,原本四十九支焰针辗转只剩下三支,而这结果,也代表我成功躲过了四十六道的天火。
  只要再三道!再三道,我就可以让自己的生命得到延续,躲过上天对我们这些修道者的惩罚。
  抬头仰望,天际中激荡的火红色闪电,并没有因为降下了四十六道天火而减少,依然为数众多的在天空乱窜。
  由于四九焰针只剩下三支,且所剩余下来的焰针,矗立角度刚好呈现一个三角形,而我身处位置又是在三角形的正中央,所以为了不让正中央的自己成为火红色闪电的攻击对象,我将一旁备用的火雨伞骨尖细把手插在地上,进而放大运转起来,间接让火雨伞骨成为三支焰针及我这四个点中的最高点。
  「嗤」的一声声响,火红色闪电果真如我预期般的,往正中央袭来,并准确无误的击中在伞骨上方的那截细长凸出处上,短短一瞬间,即毁掉了我耗费多时完成的火雨伞骨。
  对于自己所炼制的法宝一一被毁灭,心里纵然有些不舍,我却深知法宝可以再炼制,但命却只有一条这道理。
  为了保命,我又启动了放在一旁备而不用的圆盾,让圆盾放大到最大状态,飘浮在自己的头顶上方,护着自己。
  虽然这个圆盾是我耗费三颗无限石晶制造而成,承受力远比其他被天火毁去的法宝多出两倍有余,但启动圆盾一直是我最不愿意面临的状态,因为当圆盾启动时,我完全无法看见自己头顶上方的情形,这便是我迟迟不敢动用圆盾的原因。
  来不及多做细想,耳里已瞬间传来「嗤」的一道声响。
  紧接着是「轰」的一声巨大碰撞声,随着轰隆巨响的响起,圆盾已跟火红色闪电硬碰硬的碎裂开来。
  随着圆盾碎裂的缝隙间,却看见又有一道火红色闪电即将往自己击来。
  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与思考,唯一能做的,就是迅速让自己的第二元神剥离身躯,眼睁睁地看着火红色闪电往自己的身上重击……
  这一击,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预期中的蒸发人间。
  从迅速剥离身躯的第二元神视界中,我清楚看见,火红色闪电无巧不巧的击中在胸前魔法项链五角星芒状的肌盔甲上,且发出一道「劈劈啪啪」的声响。
  随即,我看见胸前五角星芒状的肌盔甲上,弹射出金黄色、咖啡色、水蓝色、深红色、土黄色五种刺眼的光芒,缓如血液般的往自己身躯流动。
  而本元神所存在的身躯,更是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有的,只是无法言喻的舒畅感。
  正当自己考虑要不要把第二元神收回自己的身躯时,五色光芒突然从五种不同的角度,窜向距离自己身体不远的第二元神,且犹如丝线连结般的包裹、拉回自己的第二元神。>>>
  第二元神才一回归脑海,我身体的舒畅感更是明显,而且回归的第二元神,更是率先切断原本与我相连的意识,开始盘膝调息起来。
  见脑海中的第二元神盘膝调息,我也不落其后的跟着盘膝调息。
  气息一经运转,我立即感受到自己内丹田正不断的壮大着。
  这种感觉,不知比平时的调息还要更强烈百倍,好像空间里的一切能量,都要输入我的内丹田似的……
  虽然这种感觉前所未有,不过我却知道现在调息一分钟,足可抵过自己以往不眠不休的调息一个月,所以,我当然得好好把握这个充实自己的机会。
  直到我感觉到丹田内息增加速度不再强烈,已恢复原有的涌入状态,我这才将所有内息回归丹田,不再调息的吁出口中浊气,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昏暗的天色。
  大略扫视四周环境后,我把视线停留在,距离自己身体前方不远处升起的一道篝火。
  看着围坐在篝火前方的四位徒弟们,他们尚不知我已由入定中清醒,只是不断往我这方向瞄、且个个面露忧愁,我没有任何告知动作的缓缓站起身来,同时间的唤回犹自覆盖在身上的肌盔甲,而后捡收回自己放在一旁待命的雷炫、龙戒,轻飘飘的飘向他们。
  视线接连不断往我这边扫来的徒弟们,见我飘飞而至后,脸上瞬间一扫忧愁,就要起身向我走来。
  我以飘浮的身躯伸手示意他们坐下,并在落地时问道:「我不是叫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吗?你们四个怎么都还待在这里?」
  李杰笑开了一张脸道:「自老师以我们从没见过的姿态飞离后,父亲大人即制止了骚动不断的现场人员,并前来询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在我说明老师只是简短要众人尽快离开这里后,我父亲大人随即迅速带领着所有人员返回星浪城,暂缓了祭拜仪式,至于我们为何还在这里的原因,是……这……」
  他表情尴尬、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看着他们脸上那副做错事的神情,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是违抗我命令强行待在这里,甚至有可能隐瞒老国皇我要他们同样离去的讯息,否则依照老国皇的行事作风来推断,就算用绑的,也非得把他们绑回去不可,怎么有可能让他们在此冒险呢!
  事过境迁,他们没受到波及就好了,我再出言责难他们,似乎太不近人情了,所以只是带点警告意味的向他们说道:「你们不愿离去的心情,我可以了解,希望下次不要再有这种违背我吩咐的事情发生,不然就别怪我不告而别。」
  我话一说完,看他们个个面露焦虑的就要为自己做出不再犯的保证,我伸手阻住了他们到口的话,叹问道:「我入定多久了?是不是又错过月麟会了?」
  闻言,李杰先是有着疑惑的看着我,随后才道:「我并不知道老师在什么时候入定的,不过老师倒是没有错过月麟会,因为月麟会在天亮时才会举行。」
  意外的一愣,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从匆匆飞离你们到现在,只经过了一个白天的时间是不是?」
  「是的!」
  他们四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我再问道:「那没有离开的你们,是否有看到我遭遇天火的情形?」
  李杰接口道:「我们只看见老师飞离我们没有多久,就被一道圆柱形的扭曲光芒给围困在中央,之后,我们就无法看见老师的身躯了,不过我们还是有听到一两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还有,每隔几个呼吸的时间,就会感到地面有些震动,其他就没有什么异样了。
  「直到那道散发着异常高温,且热到让我们无法接近的圆柱形扭曲光芒消失后,我们才看见老师盘坐入定的身躯,甚至我们到现在才知道,老师是遭遇到天火。」
  闻其言,我不禁在心里摇头苦叹着:「原来他们是不知道我遭遇上天火呀!也难怪他们没有按照吩咐离开此处。」
  阳天云这时道:「我们下次一定会谨遵老师的吩咐,望老师能够原谅我们。」
  摇头笑了笑,我道:「不,是我自己没来得及跟你们仔细说清楚,实在怪不得你们,不过我希望你们下次尽量按照我吩咐行事,不要如此多做主张才好。」
  「是。」
  他们简洁有力的同声回答。
  突然,我觉得李嫣然的目光有点不自然,而且就连其他三位徒弟也全是一个样,都不时有意无意地往我额头上瞄,却又不敢真正把视线停留在我的额头上,搞得自己纳闷不已。
  为了解除疑惑,我单刀直入的对他们问道:「你们怎么啦!干嘛全都不时往我额头瞄啊?」
  说完,自己下意识的直接伸手摸向额头。
  当手指一触,传来的是一个米粒般大小的冰凉晶体,刚从入定中苏醒的第二元神,已瞬间传来额头上冰凉晶体形成的原因及功用。
  原来,自己两眉中央上方所触摸到的冰凉晶体,竟是帮自己抵挡最后一道天火的魔法项链中,所崁着的那颗看似宝石又像水晶的透明圆形物体,只不过它因被天火击中之故,间接由原本的透明样,变成了火焰般的红色,更由原本玻璃珠大小,变成现在的米粒般大小,形成了一个菱形的小晶体。
  这个晶体之所以会崁在我的额头上,纯粹是当初五色光芒如丝线连结般的拉回自己第二元神时,所造成的。
  至于功用方面更是多的不胜枚举,而这样的改变,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单是我的精神力,只要透过额头上这个晶体,就可以轻易控制一个人的情绪起伏来看,就远比我之前所使用的霸气、杀气意念,还不知强上几十倍。
  更不用说第二元神还可以由这个晶体进出,无须再让自己的头顶如开了洞般的难受、不自在。
  还有,只要透过这个晶体「看」出去,即可以察觉到,肉眼无法看出的他人肉体上之「气」的运转。
  甚至,第二元神无须再吸收我内丹田里的内息,就可以直接透过晶体,吸收外在的能量来进行修炼。
  诸如以上种种好处,简直让我整个人更上一层……
  勉强说要有坏处的话,那就是我无法掩饰额头上这个晶体,只因我若是把这个晶体遮掩住的话,众多功能也相对的无法运用。
  总归一句,想要运用这些特殊能力的前提,就是必须让自己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毕竟一般人是不会在自己额头上崁个晶体的。
  迅速在脑海中「想」了一遍,第二元神所传输给我晶体形成原因及功用后,我笑笑的摸着额头上晶体道:「原来你们是在看这个晶体啊!我还以为自己的脸划花了呢!怎么,很奇怪吗?」
  阳天云直率道:「多了这个……这个……晶体,非但无损老师原先的俊美长相,反而更衬托出老师异于常人的气质,记得天云曾经跟老师说过,老师举手投足间,会自然散发出一股令人彻底折服的心仪感。
  「如今多了这个晶体后,这股心仪感不减反增,甚至让见者多了一种宁静、祥和感,好像任何心事都可以在老师面前吐露一般,让人有着如沐春风的温婉,与如见和曦般的畅然。」
  李杰忙不迭的点头接口道:「对对对,天云说的没错!多了这个晶体后,老师让人有一种心头重担尽去、仿佛所有的烦恼都会在瞬间散去的祥和感,让人忍不住的想与之亲近,甚至想……」
  我抬手制止了李杰未说完的话,轻笑道:「行了,再说下去,我可要忘记自己是谁了,你们两个的感觉未免太夸张了吧!」
  「不,是真的,嫣然也与杰哥、天云一样有着同样的感觉。」李嫣然附和着他们的话。
  严真也证实道:「老师!这是真的。严真也同样有此感觉,甚至严真还觉得老师身上多了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其实,我并不是不相信他们的话,因为他们的感觉,我也同样在索里尼的身上感受过,之所以说他们夸张,纯粹是想掩饰自己内心中的羞涩、不好意思,没想到用来掩饰的话,竟会引起另外两人的反驳、证实罢了。
  此时,为了不让他们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打转,搞得自己难为情,我便伸手召回了仅剩的三支四九焰针。
  「咻--」的一声。
  分布在三个不同方向的四九焰针,已在我的心神控制下,瞬间回归为一般绣花针的长度,飞回我摊开的手掌之中。
  看着这三支静静躺在左掌心中、陪伴着自己避过天劫的四九焰针,我轻叹口气的伸出右手,瞬间拿出放入龙戒中的雷炫。
  毫不迟疑的合掌,毁去了原先设定在雷炫与四九焰针里头的各种结界,并催动着属于第二元神的三味真火,将这些曾经陪伴自己渡劫的法宝,给予重新炼制。
  随着手掌中三味真火的大量窜出,雷炫与四九焰针的原型已荡然无存,重新化为高温燃烧般的液体,并在自己第二元神与三味真火同步控制下,给予重新塑型,分开塑造成四把一模一样的白色、食指般大小粗细圆形握把来。
  完成外表上的塑型工作后,我让第二元神操控着已经塑型完成的四把白圆形握把,利用本元神庞大的内息,在四把圆形握把尾端上,设了一个我之前为方晴簪子设定一样的心灵存取结界来。
  完成握把尾端的存取小次元空间后,我又在握把外围加入一个只要灌入本身内丹田能量、元素,就可以由握把顶端伸展出同性质东西来的结界。
  这才开始以第二元神、三味真火为主,本元神内息为辅的,进行定型上的粹炼。
  直到完成粹炼规范后,我才将三味真火与内息同时即收,腾空抓向四把少了三味真火与内息支撑的白圆形握把。
  握着尚有余温的白圆形握把,我道:「这四把是我准备送你们的防身武器,在未让你们拿到手之前,有些事情我必须向你们说明一下。
  「由于你们的修为尚属初级,不要说你们尚未由后天转入先天了,就连最基本的掌握第二元神都无法做到,所以我纵然为你们设定一些强大的攻、守结界,你们也无法运用。
  「毕竟攻、守结界的威力虽然强大好用,可是必须以纯正能量才能启动这些结界,对于目前内丹田只能吸收最基本单一元素的你们来说,你们非但不能使用这些强大的攻、守结界,甚至有可能因为承受不住结界的基本能量,而自爆身躯。
  「因此,我只选择在送给你们的这四把白圆形握把上,设定两个不具备攻击、防守的简单结界,现在话不多说,你们各自从我手中取回一把握把吧!」
  话一说完,他们随即如我所言,各取一把白圆形握把在手中,并充满好奇的审视触摸着。
  让他们把玩了一会儿,我道:「在未告诉你们使用方法之前,你们每个人先拉开两步距离的间隔。」
  等他们拉开我所要的距离后,我这才续说道:「相信你们已看清这个白圆形握把,有点像没有刀刃的刀柄,而此物百分之百也是个刀柄,只是它缺少的刀刃部分,需要由你们自己赋予它罢了。现在,只要你们把元神灌输在刀柄上,就能知道我所言何意了。」
  不一会儿功夫,耳里顿时传来四道前后不一的「嗡」、「嗡」声响。
  声响过后,只见每个人所握的白圆形握把顶端,都多了一道犹如武士刀宽细的魔法刀刃来,而且每个人所形成的刀刃颜色都不一样。
  严真咖啡色,阳天云金黄色,李嫣然水蓝色,李杰土黄色。
  虽然他们四个人有着四种不同颜色的魔法刀刃,可是刀刃的长度、宽细,全都一样。
  令他们展展手脚、试试自己形成的刀刃锋利程度后,我这才吩咐试练手脚的他们收回魔法刀刃、归回我的身前,并要求他们从身上随便拿出一个东西来。
  待他们听从的从身上拿出一个随身物品后,我这才道:「你们都看过我凭空拿出东西来,可是你们却不知道,凭空出现的东西是来自哪里是吧?如今我也在白圆形握把上赋予与我同样的收纳能力,现在,请听我吩咐行事。
  「首先,你们将白圆形握把的尾端,对着自己拿出来的物品,然后想象把这个物体放入白圆形握把之中,开始动作。」
  看他们成功的把拿出来的随身物品,收入各自的白圆形握把中后,我道:「现在你们延续放入的想象动作,同样用冥想的方式,把收入白圆形握把中的物体拿出来。」
  话一说完,众人已闻声动作的拿出放入白圆形握把中的物体,并一脸兴奋的一试再试着。
  让他们玩了一会后,我才带着笑意道:「你们手中的白圆形握把,可以存放任何的东西,但你们必须记得一个重点,由于你们现在所置放的东西,只需一手手掌就可以进行拿取、存放的动作,一旦置放了体积大一点的物体时,想拿出来的物品,就必须把白圆形握把尾端对准可供物品置放的位子,不知这么解说你们可明了?」
  「了解。」
  他们四人中气十足、异口同声的回答。
  淡然一笑,我道:「整个白圆形握把的功用,我已全部告诉你们,还望你们可以善加利用,现在若是没有其他的问题,我们就回星浪城吧!相信老国皇还在等着你们呢!」
  话才一说完,四位徒弟的身躯瞬间矮了一截,每个人的脸上神情,甚至一个比一个还激动。
  我笑笑的抬手示意他们站起身来,并且道:「你们无须如此,别忘了,我最讨厌那种动不动就软了膝盖的人。」
  看着他们连忙站起来的身躯,我轻笑道:「好了,现在你们都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我让你们尝尝飞天的滋味。」
  说完,我运起经过天劫之后而大幅提升至另一境界的内丹田内息,在脚下布起了之前无法运起的实地光幕。
  刹那间,众人的脚下瞬间多了一道奇异光华,缓缓把众人的身躯托向天去。
  不过,由于考虑到他们尚未由后天转入先天,身体机能尚无法负荷大气压力,所以当我把他们带到百公尺出头的高度后,就不再往上飙升,改由推进的方式前进。
  乘着我运起的奇异光华,我把众人运到距离星浪城不到几百公尺的树林后,随即改以步行方式前进。
  在空中的这段时间里,他们由原先的恐惧、紧张、好奇,到最后近乎兴奋的叽喳讨论,甚至此刻的我们都已经快走到星浪城的外围城墙了,他们还在为刚刚的飞行惊叹不已,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
  直到走在后方的我,忍不住的示意他们收敛一点后,才停止了他们近乎烦人的讨论。
  此时,我们才一踏上横跨着蜿蜒河流的铁铸吊桥,站在城墙守卫的士兵已匆匆跑来,并向李杰行以军礼道:「禀王子殿下,国皇陛下有令,国皇陛下令王子殿下一行人回城后,即刻前往国皇陛下的寝宫覆令。」
  一行之首的李杰有着威仪的摆手说道:「知道了。」
  士兵闻言,再向李杰行了一个军礼,随即匆匆往城内跑去,想必是先行向老国皇报讯去。
  李杰表示尊敬的向我微微颔首后,这才迈开步伐往城内走去。
  进入到城内,随即有士兵前来开道。
  虽然前方有士兵开道,可是这些士兵的脚步,却完全配合着李杰的步行速度前进,只要李杰快,这些士兵就跟着快,李杰慢,这些士兵就跟着慢,真不知道这些从未转首过来查看的士兵,是如何配合身后李杰的脚步。
  不过很快的我已发现,这些士兵之所以如此契合李杰的脚步,完全是因为广场式大道两旁的守卫士兵打暗号的关系。
  根据我的观察,只要李杰与开道士兵超过刻意保持的一公尺距离时,沿着大道两旁守卫的士兵就会有明显的动作。
  开道士兵太快,守卫在大道左边的士兵就会晃动手中的盾牌;太慢,就换大道右边的士兵晃动盾牌,屡试不爽。
  就这样带着观察的眼光,沿着广场式的大道路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后,我们终于来到了圆顶宫殿前。
  这时,开道的士兵同时向李杰行了一个军礼后,井然有序的沿着来时的大道走了回去。
  李杰同样向我微微颔首,这才走上沿着圆顶宫殿而凿的玉石走道。
  绕过了缤纷艳丽的花花草草,以及各种精妙绝伦的喷泉,李杰直接带领着我们走向以圆弧型方式而建的那栋典雅建筑物。
  完全不用经过任何通报手续,门前的一位三十出头清秀女性,已蹲身行礼的请我们直接入内。
  一进入到屋内,我随即闻到一股异常熟悉的香味。
  这种香味跟我高科技空间的檀香味有点类似,不过闻起来却比较清香宜人,甚至让人有一股沉淀心神的作用。
  至于屋内的摆设,就跟建筑物的外表一样,充满了古色古香的古典气息。
  书籍、木雕桌椅、花雕屏风、山水画……
  和谐的摆设,将屋内衬托出一副既高贵又典雅的气息。
  此时,坐在木雕座椅首位的老国皇,一见我们入内,已动作自然的摆手示意我们坐下。
  另外,李嫣心也坐在一旁,她怀中抱着正睡得香甜的小洛洛,迎看我的表情则是一脸的漠然样。
  得到老国皇的手势,李杰先请我坐下后,这才与天云他们坐了下来。
  见我受这般礼遇,李嫣心不由讽刺道:「瞧你们这副尊敬样,真不知道这个『妖人』是用何种妖法迷惑了你们,哼!」
  「李嫣心闭嘴!」李杰毫不客气大喝。
  就连脾气超好的李嫣然,也不禁深皱着眉头道:「妹,你这么说就太过分了。」
  「难道不是吗?」李嫣心深怕吵醒怀中的小洛洛,刻意压低着声音反驳道:「自从这个妖人来到星浪城后,原本对什么事都不在乎,只知道喝酒的杰哥,竟然在一夜间戒了酒。
  「就连姐姐你也抛下洛洛不管的紧跟着他,记得前不久我到边烈国找姐姐时,姐是连一刻也离不开洛洛的,如今却整天在这妖人身边跟进跟出,变得好像我才是洛洛的母亲似的。
  「就连原本同样讨厌这个妖人的父亲大人,也在与你们一谈后,再三告诫我不得插手管你们的事,甚至要求我不能找这妖人的麻烦,还要我对这个妖人尊敬一点,如果不是这个妖人暗中捣鬼的话,有可能在一夕之间产生如此之大的变化吗?」
  李嫣心的一席话,令众人听得不禁哑口无言。
  其实在场的人全知道李杰戒酒的原因,以及老国皇改变讨厌我态度的过程,可是没有我的允许,根本没有人敢贸然对她解释。
  轻叹了一口气,我道:「很抱歉给你带来诸多困扰。对于自己无心造成的一切,我在此再次向你说声抱歉,请容许我再多待一天,等明天月麟会过后,我就离开星浪城,还你平静的生活。」
  我话一说完,顿时引起众人的激烈反应。
  老国皇也直斥李嫣心无礼,甚至还与众人异口同声地要求李嫣心向我道歉。
  面对众人的要求道歉声浪,李嫣心虽然没有开口反应,可是看我的目光却更加凶狠,好像我砍了她爹娘似的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正当我想开口替李嫣心解围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呜嘟-呜嘟-呜呜呜」的急促号角声。
  闻及号角声,众人脸色全变了样,就连原本眉头紧蹙、紧咬着下唇的李嫣心也不例外,全是一副大敌来临、惊慌失措的神情。
  老国皇第一时间的冲出门外,随即从门外传来他疾呼不断的「备战」吶喊声。
  相对老国皇的紧张,李杰他们惊慌失措的神情中,还带有一丝镇静,甚至还有那么一点跃跃欲试的感觉,并把视线集中在我身上。
  唯一例外的,就是抱着熟睡小洛洛的李嫣心,而且不知是李嫣心被这阵急促号角声给慌了心思,还是怎样,此时的她竟向我要求道:「妖人,赶快变成你今早飞上天空的那种邪异模样,吓吓那些来袭的敌人,我保证,只要你能吓走来敌的话,我就不再叫你妖人。」
  听到她近乎天真的言语,我虽然感到有点哭笑不得,但我还是站起身来断然回答道:「如果这些人的举动,会影响到明天准备举办的月麟会,我想不用你吩咐,我也会教训这些破坏我好事的人,不过前提是,他们必须有着明显影响才行。」
  说完,我对着同样跟着我站起身来的李杰他们施了一个眼神,神态轻松的走了出去。
 
 
 
 
只看该作者 103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二章 忠诚精锐的部队
 
     随着老国皇急匆匆的脚步,我们登上了星浪城后方的城墙。
  登上城墙,老国皇随即指挥若定的动员了所有可用兵力,只在城墙上留下一千人左右,其他分布在星浪城的兵力,则分成前后两批的部属在城墙前后方,人数约七万人左右。
  而我则是神情轻松的站在城头上,注视着那些不长眼的来袭角色,心里更是恍然大悟的想着:「原来他们是由星浪城的后方而来啊!难怪刚由前方回来的我们,没有看见他们。」
  就在我替这些来袭的敌军感到他们好运,没有在途中遇到我时,耳边已传来李杰与阳天云的对话声。
  李杰恨声说道:「天云,你那位大哥可真会算啊!竟敢协同费纳西国那个臭女人来攻打我们,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阳天云也是急声说道:「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妈的,看我剥了这个臭女人。」李杰恶狠狠地怒说道。
  闻及他们的对话,我虽然不知道费纳西国与无方国有着什么关系,不过按照他们的话语来分析,原本的费纳西国应该是站在无方国这一边的,只是不晓得什么原因,让费纳西国倒戈向阳天涌那一方。
  虽然如此,我还是循着他们的话语往外看,果真发现这群人的军旗标帜中,有两种不同象征的军旗旗帜。
  一面是展开的「翅膀」,另一面则是画有十字「盾牌」的旗帜。
  甚至就连这些人身上所穿着的盔甲胸前,也同样画有跟军旗标帜一样的图案。
  由于我在被阳天涌丢入海底之前,曾看见阳天涌他们身穿盔甲的胸前,同样画有盾牌符号,所以此刻的我根本不用开口询问,就知道,那个展开翅膀的旗帜,就是费纳西国的国旗。
  了解这两种不同旗帜分别属于那一方后,我也大略估计了两国的人数。
  根据我的目测,这两个联盟国加起来的人数,约有九万左右之多,其中以画有翅膀标帜的兵力居多,九万之中大概就占了六万之数。
  而且经过自己把内息集中在眼睛观看后,我也发觉到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虽然两方同样是立着旗帜而行,不过所有的旗帜,却是由胸前有着翅膀符号的费纳西国士兵所持。
  甚至那些穿着盾牌符号盔甲的边烈国士兵们,手上非但没有兵器,双手更是如被捆绑似的负背而行,而且每位边烈士兵身旁,都有二至三位身穿翅膀符号盔甲的费纳西国士兵在旁同行。
  看见这种情形,我不由在心里笑了出来。
  这两个国家表面上看似联合,可事实上,却是费纳西国的士兵押着边烈国的士兵而走,远远看起来还真像两国联盟呢!
  心里虽然笑到差点岔了气,可表面上我还是不动声色,我若没猜错的话,目前看似一触即发的战争迹象,只是李杰口中那位不断咒骂的臭女人所开出来的玩笑,并没有攻打无方国的意思。
  况且,如果自己真推断错误的话,这些人也影响不了结果,毕竟毁了他们对我来说,也只是轻而易举的事。
  时间就在等待中一点一滴的逝去,很快的,这些表面上看似联军的两国军队,已来到蜿蜒的护城河前方,与出城列阵的无方国三万士兵对峙着。
  这时,一直喃喃自语骂个不停的李杰,率先打破沉默的大喝道:「臭女人,你给我出来,你今天既然有胆量率兵前来攻打我无方国,就不要躲在别人的屁股后面,妈的!出来。」
  「来」字的尾声才一落,原本随风飘扬的边烈国盾牌旗帜,竟默契十足的全数倒了下来,只留下费纳西国的翅膀旗帜飘扬着,整个军队更是如摩西开红海般的,从中驶出一辆嘶吼超级豪华篷车。
  超级豪华篷车如入无人之地的,直接驾到无方国的列阵士兵前面,而后从篷车走下了一位年约二十七、八岁的女子来。
  这位女子才一走下篷车,随即一跃登上篷车的驾驶座前,先是「哟」了一声,这才笑盈盈的道:「真不知道你这个臭男人鬼叫个什么劲,你哪个眼睛看到我是率兵攻打无方国了,你没看到我是押解着准备袭击无方国的边烈国人犯吗?」
  说完,不等李杰回应,她瞬间变了一个无比哀怨的表情,对着老国皇道:「虽然空舞身为费纳西国的国皇,可是在伟大的国皇陛下、未来的父亲大人您面前,空舞的身分是显得多么微不足道。
  「今日空舞侥幸得以识破边烈国的计谋,并成功制住了这些准备来袭的人犯,可是空舞却不会为此微不足道的事情邀功请赏,空舞只希望您以未来父亲大人的身分,为我这个未过门的媳妇主持公道,相信您绝对不会让空舞失望才是。」
  听完这位女子唱戏般的话语,我不禁觉得这女子实在厉害,竟可以在短短的片面之语中,包含了奉承、邀功、装可怜、倒打李杰一耙,以及间接逼老国皇不能责怪她令人如此劳师动众、超乎常理的玩笑举动,还让老国皇不得不反过来责怪自己的儿子,这女子还真不是个普通角色啊!
  闻言后的李杰简直气得七窍生烟,甚至不等老国皇开口,他即以无比气愤的表情道:「谁稀罕你这臭女人帮忙了?实话告诉你也没关系,边烈国会出兵攻打无方国的事情,我们早已在天云踏上无方国的领土时就知道,你少在那里自以为是了。」
  言毕,李杰为表证明,命令部队推出装填好大石头的投石机,非但如此,还下令大开城门,把那些待命在城门后方、手拿弓箭的三万弓箭手,派出城列队。
  等完成一切下达命令后,李杰这才对着那位费纳西国女国皇大喝道:「凌空舞,你给我看清楚一点,如果没有事先准备,我们可以在第一时间达到如此备战效果吗?相信身为一国国皇的你,绝对比任何人都还清楚才是。
  「哼!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我早已下令投出巨石、发射弓箭了,哪容得你们走到这里。」
  就像没有看见李杰的展示一般,费纳西国女国皇丝毫不为所动的对着老国皇说道:「伟大的国皇陛下、未来的父亲大人,空舞虽然不知睿智的您早已做出准备,不过空舞却知道,费纳西国那些因捉拿边烈国人犯而丧生的两万士兵及家属,此时的心情一定同空舞一样,同样以能为无方国尽一点微薄的心意,而感到荣幸才是。」
  被凌空舞拿话套住的老国皇不卑不亢道:「空舞,辛苦了,尚不知空舞把这些战犯押解来此的用意为何?」
  闻及老国皇的话语,我同样在心里想着:「这个老国皇还真是个狠角色,如此轻易的转开话题不说,甚至还婉转询问了她率兵来此的用意,不简单啊!」
  凌空舞悠然道:「伟大的国皇陛下、未来的父亲大人,空舞原本就打算前来参与无方国的月麟盛会,只是没想到会凑巧捉拿到边烈国人犯,所以空舞就趁着前来参与月麟盛会的同时,顺便把这些战犯带上,为的就是让睿智的您处理、审问。」
  李杰气冲冲的接口道:「凌空舞,妳想得倒好啊!人由妳来抓,可却要由我们来杀,全把战后最头痛的战犯问题丢给我们,这算什么。」
  凌空舞伸出纤纤玉指朝李杰虚空一指,脸上带着气愤道:「臭男人,你隔了那么长的时间没来看我也就算了,现在我带着一片好意前来,你居然还处处找我麻烦,你是酒喝太多不正常了,还是另结新欢,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伸手阻止了就要开口反驳的李杰,我道:「你们俩可以不顾身分的胡言乱语,可是我却不能忍受如此劳师动众的原因,竟是要听你们小俩口吵架,现在我给你机会解决眼前的问题,否则我会代理的。」
  说完,我开始在自己头顶上方凝聚着庞大的能量。
  随着能量的凝聚、扩大,原本黝黑的天空,已瞬间布满金黄色的翻腾能量,到处可见金黄色的闪电在天际中乱窜、闪烁,耳里还不时传来一阵阵震人耳膜的炸雷声浪。
  轰隆--轰隆-─
  众人全被如此激烈的变化给惊得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而我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的原因,并不是真的看不惯他们小俩口吵架,也不是为自己立威,纯粹只是想帮他们解决战犯的问题罢了。
  因为人数众多的战犯,不是杀了就可以解决的,还必须考虑到阳天云的感受,毕竟这些战犯也曾经是他的子弟兵,不是吗?
  也因如此,这些人数众多的战犯处理起来就相对的困难,既不能杀,又不能留,留着怕遭反叛,杀了又怕阳天云碍心。
  我想,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彻底害怕、投降,让他们知道乖乖为无方国所用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样,此时的李杰竟是不言不动的傻楞楞站在原地,完全没有与凌空舞解决问题的意思,搞得我不得不提醒他的缓缓飘飞起身子,右手微扬的降下一道金黄色电光,在双方对峙的前方空地上。
  轰的一声爆炸声响!
  原本平整冒着青草的空地上,瞬间被金黄色电光炸得土石顿翻,留下一个方圆十来尺大小的焦黑大凹洞来,就连一些比较靠近炸点的士兵们,也被震的东倒西歪、踉跄倒地。
  接着,我透过自己额头上的菱形晶体,发出一股既庞大又强烈的杀气来。
  并随着这股如实质杀意般的「杀」气倾泄而出,众人脸上除了露出胆颤心惊的恐惧表情外,身体更是害怕的萎缩颤抖着,丝毫没有一个人例外,就连待在我身体下方的李杰他们,也明显颤抖着身躯。
  这时的李杰才恍悟到事情不对劲,对我哀求道:「老师,不要啊!我马上解决、马上解决。」
  闻言,我冷哼一声,收回自己透过菱形晶体倾泄而出的杀意,换成令人折服的强霸之气。
  而李杰也在我收回杀气的同时,颤抖着身躯道:「臭……凌空舞,我们有话待会再谈,现在……现在……」
  虽然听他现在老半天也没吭半句话语来,不过基于自己的用意只是要逼这些战犯能够乖乖就范,所以这时的我并没有逼他说出未完的话语,甚至帮他解围的以内息逼出声音道:
  「边烈国的战犯们听着,你们之中有许多人曾经跟我相处过一段时间,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想必你们自己清楚,现在我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自己站出来,否则……」
  其实,他们要是不站出来,我也无法知道,之所以如此威胁,纯粹是想增加他们心里的负担,让他们自动就范罢了,要是有人不自己站出来,我也拿他们没辙。
  就在自己心里祈祷他们能自动上门时,我的心灵突然被拨动了一下,脑海中随即看到第二元神对自己道:(老大,在以前我们或许无法得知是否有人故意隐藏心态,可现在就不同了,透过菱形晶体看出去,我发现一个非常有趣的事情,只要跟老大相处过的人,肩膀上都会呈现出黑白两种颜色。
  (不过,这两种颜色似乎会随着老大的离开,而慢慢转淡颜色。刚刚我在老大祈祷他们能自动上门时,往那群战犯们看了一下,发觉大概有二、三十位的战犯,肩膀上有着我所说的黑白两种颜色,只不过显示出来的颜色却非常的淡,要仔细看才能看出来。)
  在心灵向第二元神回了一个了解后,我二话不说的,把本元神意识透过额头上的菱形晶体,延伸了出去。
  透过菱形晶体,我本元神意识所看到的景象,就像红外线高热感扫描机所显示出来的景象一样,每个人的身躯都是由绿色的气所组成,甚至有少部分人的内脏器官,还会呈现单一的红色气体。
  而这些红色气体,绝大部分是凝聚在人体的肠胃处,不过,也有些人是凝聚在足以致命的心脏、肝脏、肾脏等部位。
  其中老国皇的心脏部位,就凝聚着这股红色气体。
  更特殊的是,李杰他们的身躯是由绿色的气所组成,而肚子的丹田部位,则各凝聚着一团属于自身魔法元素的元素颜色,李杰土黄色,阳天云金黄色……
  而且就如第二元神所说的那样,李杰他们这些跟我接触过的人,肩膀上全带有黑白两种颜色,就连心脏部位有着红色气体的老国皇也有。
  大略察看了城墙上方人员后,我这才把本元神意识,转向身穿盾牌符号盔甲的边烈国战兵……
  这一观察的结果,果真如第二元神所言那般,有二、三十位的战犯肩膀上,有着与我接触过的黑白两色,只不过显示出来的颜色真的非常的淡,不仔细瞧,还真有可能忽略。
  而这些人此时除了十来个正移动着身驱走出来外,其他人是故做镇定的连动也不动。
  这种昧着良心的投机者躲在人群中,一副你能奈我如何的自若模样,真是叫人气愤。
  等那些自动表态的人低垂着头走出来后,我以着森冷的声音道:「好,很好,自首无罪,不过那些还躲着不出来的人,下场将会很惨。
  「现在,我再给你们之中一些自以为躲着就不会被我寻认出来的人一个机会,我数到十,数到十后,你们还是不出来的话,那我就亲手抓你们出来,劳我动手的代价,就是牺牲自己的生命,一、二、三……
  当我数到七时,又有五、六个人忍不住害怕的走了出来,但仍然还有八个人站在原地。
  当我数到十时,随即飘身前往显示着黑白印记、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位战犯上方,挥手就是对他丹田射出一道纯正的能量。
  能量才一入体,这个毫无修为的战犯,身躯顿时像气球充气般膨胀了起来,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个战犯身躯已承受不住的爆裂开来。
  震耳的气爆声一响,周遭一些来不及撤闪的人,瞬间被喷得一身模糊血肉与五脏器官,搞得一旁没有被喷到的人,全忍不住腥膻的频频做呕起来,更别说那些被波及到的人了。
  依同样手法杀了五个人后,剩下的两个人,已忍受不住我如此残忍手法的咬舌自尽,省下了自己飘来飘去的麻烦。
  解决了那些考验我能力的家伙后,我这才把身躯移往那九位自动走出来的战犯前上方,再以刻意逼出的内息声音,让大家都可以听到我说什么,「相信你们都已仔细看清楚我刚才所杀的人,敢问你们,我是否有错杀无辜?」
  「没……没有。」
  「他们的确……全……全都是。」
  「没有错……」
  虽然九个人有着九种不同的回答,可是他们的话语,全都证明了那五个被我杀掉、以及主动了断自己生命的两位自杀者,的确就是自己第一次来此空间所接触的那批军士之成员,自己并没有滥杀无辜。
  得到他们恐惧之中所带的肯定回答后,我持续森冷着声音道:「无方国的战犯们听着,你们能够侥幸站在这里,而没有成为费纳西国士兵的刀下亡魂,就表示你们这些人的命不该绝。
  「不过命不该绝,却不代表你们可以长命百岁,因为你们此时的身分是一个战犯,依常理来讲,战犯的下场都是凄惨的,相信身为军人的你们,比我还了解才是。现在,我给你们一次重新抉择自己命运的机会,
  「当然,你们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把自己的性命交由我处理。二是终其一生,都顶着令人唾弃的战犯身分苟延残存。两种选择,两种命运,就看你们自己如何抉择了。
  「现在,每个人都闭上自己的眼睛,我给你们一分钟的考虑机会,选择一的人保持不动站在原地;选择二的人就蹲下自己的身躯,抉择吧!」
  说完,我自己也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并在心里默数了一到六十后,这才睁开眼睛看着这些士兵的选择。
  三分之一的人蹲下自己的身躯,三分之二的人保持不动的站着,宁愿把性命交给我也不愿作战犯的人,竟占了大多数,这结果不禁让我感到意外。
  不过意外归意外,我既有着要他们把性命交给我的抉择,就表示自己已决定他们选择后的处置方式,所以这时的我并没有对他们的选择作出任何评论,只是按照自己心中决定的飘往女国皇所在位置。
  双脚一触地,我随即对着站在豪华篷车上的费纳西国女国皇,单膝下跪道:「国皇陛下,在下姓武名东风,虽然冒昧唐突,不过东风恳求陛下大人,将这些站着的无方国战犯交给东风处理,盼请陛下允许。」
  来不及回神的费纳西国女国皇怔了一下,才连忙从豪华篷车上跃下,伸手扶起我的身躯道:「凭你展示出来的能力,你无须如此的,就算你直接把人都杀死了,我也不敢说什么,你何必反过头向我低头恳求呢!我答应你就是了。」
  微笑的向她点头答谢后,我二话不说的再次把自己的身躯飘飞上天,以内息逼出声音道:「所有站着的无方国战犯们听着,费纳西国国皇已允诺,将你们的未来交由我处理,而我的做法,就是即刻解除你们战犯的身分,让你们恢复自由。
  「只因你们宁愿为了自己的尊严而死,也不愿屈于战犯的精神打动了我,想必你们个个全是铁铮铮的汉子、真正的军人。
  「现在,你们可以走了,至于要不要回边烈国,全凭你们自己决定,只希望你们在往后的日子里,可以更加珍惜自己这得来不易的性命及自由,在此,我诚恳祝福各位一路顺风,有着美好的未来。」
  说完,我收回了凝聚在自己头顶上方的庞大能量,解除了黝黑天空上所布满的金黄色翻腾能量,恢复了天空原本该有的景象。
  等了等,见那些站着的人竟同样双手缚在背后,完全没有移动的迹象,我不由带着歉意道:「对不起,忘了叫人解开你们受捆绑的双手了。」停顿了一下,我飘身对着费纳西国女国皇拱手说道:「还麻烦国皇陛下下令解除这些人手上的束缚,东风感激不尽。」
  费纳西国女国皇闻言,随即跃上豪华篷车的驾驶座前,挥舞着右手下令道:「把这些站着的军士松绑,其余蹲着的战犯则押到一旁去。」
  命令一下达,费纳西国的军士已开始履令。
  而我则是再次对着那些被松绑的军士抱拳道别道:「各位保重!」说完,我把身躯飘回城头上,对着老国皇拱手道:「国皇陛下,请恕我先带天云他们三人回李杰寝宫,我想接下来的战犯处理,对他们而言恐怕是情何以堪。」
  含着深意的点了点头,老国皇道;「谢谢您为天云他们所做的一切,请--」
  不予否认的笑了笑,我以眼神示意站在老国皇身后的阳天云三人跟着我走后,随即不再多说,转身走向城头阶梯。
  回到了我房间前那个小客厅后,随着我回来的阳天云、李嫣然与严真三人,立即迫不及待的向我叙说他们心中的感谢,并对我对费纳西国女国皇单膝行礼的动作,感到不能释怀,猛责怪自己无能,才会让我如此委屈。
  因为他们全认为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关系,我根本不会也无须如此委曲求全的,对着费纳西国女国皇单膝行礼。
  毕竟我之前就是没有对老国皇行礼,才会惹得老国皇对我另眼看待,就因如此,所以此时的他们才会如此愧疚、不能释怀。
  对于他们的歉意,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表示,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人的脑筋是活的,不要把以前的事情与现在相提并论,而且之前是因尚未收他们为徒,所以才会表现得如此不在乎。
  现在我既已收他们为徒了,就必须负起为人师表的责任,哪怕是李杰与严真出了岔子,我也会负起相同的责任,他们实在不需再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不过,他们并没有因我的话而感到释怀,甚至还让他们更为愧疚,搞得我不得不板起脸来令他们进入战斗结界,让他们没有多余的心思再钻牛角尖。
  这招果然有效,经过他们短暂休息的三次进出战斗结界后,他们脸上的愧疚已化为无可言喻的疲惫,不过他们看我的眼神还是隐约透露着愧意。
  既然如此,我只好再令他们入定调息,让他们过度疲倦的身躯可以快速恢复,也希望他们能经由调息的动作,好好沉淀自己的思绪。
  一直到听见门外走廊传来了脚步声,我才吩咐他们收功。
  没多久,紧闭的房门已传来「扣扣」的敲门声。
  我开口道了句「请进」后,保持原坐姿不动的看向房门。
  进来的除了李杰外,竟然连老国皇与费纳西国女国皇也跟着来了,我连忙让起了自己所坐的单人座椅,准备绕到前方隔着茶几的加长型座椅前。
  但我才走了两步,老国皇已匆匆开口道:「您坐、您坐,您不坐,我更没有那个资格坐。」
  闻言,我停止了移动的脚步,不再客套的走回单人座椅前,等他们依身分大小顺序:老国皇、费纳西国女国皇、李杰、阳天云、李嫣然、严真都坐了下来后,我这才跟着坐上座椅。
  当自己才刚一坐下,李杰已拉着费纳西国女国皇跪了下来,就连阳天云他们三人也跟着下跪。
  李杰在跪下之后低着头开口道:「老师,我带您未来的徒媳妇向您请罪,还请您原谅她的无知之过。」
  费纳西国女国皇也跟着道:「请老师原谅空舞的无知。」
  看着他们矮了一截的身躯,我站起身来道:「如果你们逼我现在就离开的话,那你们就继续跪着吧!」说完,我作势就要离开。
  「不要啊!」李杰他们四人慌忙的站起身来。
  看着犹自跪在地上的费纳西国女国皇,我道:「之前我行礼,是尊于你国皇身分,堂堂一个国皇,接受一位平民百姓的行礼又有何错呢!再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今天我要是没有得到你的承诺,就直接放了那些无方国战犯的话,你带来的那些士兵们,心里又会作何感想。
  「别忘了,你统驭的是一个国家,自身言行都是人民行动上的指标,如果自己的国皇都可以受到武力胁迫,而不吭一声的乖乖就范了,那你又如何要求士兵战时不要临阵脱逃,日后你又如何服众呢!
  「所以你接受我行礼非但没错,而且还表现得相当得体,无须跟他们起哄,起身来说吧!」
  言毕,我不由细细打量自己徒弟的未来老婆。
  表面上看来她年约二十六、七岁,有着弯弯细细的眉毛,小巧的鼻儿,一头如云的乌丝,再配上嘴角旁的可人梨窝,完全衬托出她个人的风韵与娇妩的容姿。
  费纳西国女国皇国闻言,站起身来道:「感谢老师的不罪之过,凌空舞受教。」
  挥手示意他们坐下后,我这才坐下身来道:「之前向你们叙说我的来历时,我只向你们叙说了我成为修道者后的部分,未成为修道者之前的事,我一概没有说,我想,现在告诉你们也无妨。
  「其实我在未成为修道者之前,我的身分曾经是统驭两个国家的帝王,也就是你们所谓的国皇,我甚至差点就统一了那个世界,只是在执行最后的统一阶段时,突来的因素迫我必须成为修道者不可,所以对于军士的领导统驭上,我有着相当的了解,你们无须再对我行礼之事耿耿于怀了。
  「我这么做实乃另有用意,而这个用意,相信你们在处理战犯问题时,已看见成果才是,只是不晓得你们是否掌握得当罢了。」
  闻言,老国皇、李杰、凌空舞三人互望了一眼,最后由李杰开口问道:「烦请老师说明。」
  轻点了点头,我道:「暂时撇开那些战犯的处理问题,我问你,那些被我赦免的边烈国士兵,是不是都没有离去的意愿?」
  李杰面露疑惑道:「是啊,老师怎么知道?」
  「那你们怎么处理?」我问。
  凌空舞这位女国皇接口回答道:「由于他们已经被老师赦免,我们只是好言劝他们尽快离开,虽然我们走后他们还是没有离去的意愿,不过我们已转手让士兵们进行规劝,现在应该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吧!」
  豁然笑了笑,我慢条斯理道:「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他们都不会离开的,不过在未说明他们不愿离去的原因之前,我有件事想先询问你们,如果这些士兵真不愿离去的话,处理权在哪一国的身上?」
  凌空舞道:「虽然这些人是由我方押解而来,可是他们现在已赦免战犯身分,再加上他们是站在无方国的领土上,所以处理权方面归无方国处理,不过那些战犯还是该由我们费纳西国。」
  听闻凌空舞的说法,老国皇与李杰也认同的点了点头。
  把视线转向老国皇,我道:「不知国皇陛下如何处理这些不愿离去的人?」
  老国皇面显忧愁地道:「唉--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留下他们实在有太多的顾忌了,我想他们在经劝离后,若是依旧不愿离开的话,那只好对不起他们了。」
  「对不起他们?」我闻言暴然大笑道:「国皇陛下啊--国皇陛下,你知道你要对不起的这些对象,即将是一支最忠诚、最精锐的部队吗?」
  老国皇并没有对我如此毫不客气的暴然大笑感到不悦,相反的,他还露出一副倾心聆听的表情道:「请明示。」
  心里虽然对他的短视感到有些不以为然,不过见他这般客气的态度后,我不禁自觉该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突兀的举动。
  于是我微笑道:「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当初是以多少人对抗费纳西国的士兵,不过单以女国皇陛下叙说,他们是耗损两万士兵,才拿下这些人的情况来分析,这些人能够存活下来并不是侥幸。
  「说得简单一点,这些人一定拥有不凡的身手,才可以在那种弱肉强食的环境下生存下来,所以用『精锐』来形容这些人,是一点儿也不为过。
  「至于『忠诚』,则牵涉到他们不愿离去的原因了。他们之所以不愿离去,那可是我刻意塑造出来的结果,没想到你们竟不懂得运用,亏我还以为你们能够了解咧,唉!」
  摇了摇头,我续说道:「你们想想,从我跟随着你们登上城头的那一刻开始,你们除了看见李杰与女国皇陛下的吵嘴动作外,有看见任何一触即发的对峙场面吗?」
  看他们全都摇头的表示没有后,我才道:「既然没有,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事情既然没有严重到我必须出手介入的必要,那我又为何要泄漏自己苦于隐藏的身分呢!难道只为了李杰他们的斗嘴这么单纯,还是你们认为我吃饱没事干、没事就发发威风?」
  不等他们回应,我已叹息续说道:「其实,当我登上城头时,我就已经清楚看出,费纳西国与边烈国表面上看是联盟,其私底下,却是押解着边烈国士兵而来,甚至从李杰不断咒骂的喃喃自语中,我也听出了,女国皇陛下与李杰有着匪浅的关系。
  「所以当我看着费纳西国士兵押解着边烈国战犯而来时,我脑海中就考虑,自己到底要不要介入处理这些战犯?
  「毕竟依照天云他们夫妻俩的慈悲心性来看,他们一定无法接受自己的子弟兵在此陨命这等结果,况且两位国皇也不可能因天云的感受,而放了这些战犯,或是留下这些战犯,因此我就一直考虑着……
  「直到我听到女国皇陛下叙说,他们是耗损两万士兵才拿下这些人来,那时我才打定介入的主意。
  「因为我知道这些战犯既不能杀、又不能放,留着又怕遭到反叛,唯一可以留下他们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彻底的害怕、打从心底的降服,也因如此,我那时的手段才会如此激烈。」
  李杰闻言,愕着一张脸道:「那这跟他们成为一支忠诚部队有什么关系?」
  我慢条斯理道:「如果你的身分同样是一个没有未来的战犯,然后同样遇到一个举手投足间,就可以毁掉整个国家的人表明要杀掉你,可是最后这个人非但没有杀你、甚至还替你求情,让你恢复自由,而且还直称赞你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真正的军人时,你心里做何感想?」
  话一说完,众人脸上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李杰更是笑说道:「还能怎样,当然是打死不走啰!这种情形有点类似我跟天云他们遇到老师时的翻版,尽管我们被操得精疲力尽,却说什么也非要留在老师身边不可,呵!」
  老国皇微笑中带着恭敬之意向我说道:「真的非常感谢您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笑着点头,我道:「无须如此,我只是让事情呈现出完美的结局罢了,谈不上什么。」
  凌空舞这时面带疑惑的脱口问道:「刚刚听老师自己说,老师在未成为修……修道者之前,身分曾是两国之皇,不知老师是哪两个国家的国皇,修道者又是什么?」
  闻言,我怅然笑了笑道:「女国皇陛下的问题,请恕我不予回答,不过女国皇陛下可以自行询问李杰,至于要不要解开女国皇陛下的疑惑,全由李杰自己决定了。」
  顿了顿,我转开话题看向老国皇道:「不知国皇陛下之前传唤我们至寝宫是否有事吩咐?」
  老国皇微笑道:「哦,没事的,原本是打算您没来得及回来就延迟月麟会的,如今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月麟会还是如期举行。」
  感激的对着老国皇一笑后,我随即再次转开话题的教导老国皇如何运用、训练这些被我「征服」的边烈国人员,好让这些人可以真正为无方国所用。
  最后,又与老国皇谈了一些事情后,众人才在老国皇以半命令口吻催促下离开,他的旨意是,再过几个小时就要举行月麟会,大家得先回去休息、休息并做准备。
  望着姗姗离去的众人,我在心里大谢了老国皇,有了他所下的命令,才让我得以过着几个小时的宁静时间。
 
 
 
 
快速回复
限100 字节
友情提醒:社区是一个大家庭,请注意文明回复。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