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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异空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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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2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四章 知音
 
     「辽人湾」是我来到这空间后所见最繁荣之处,也是樊德恒带我离开异都后,所前往的第一个地方。
  港湾里,三桅、五桅的渔船星罗密布,参差起伏的布满了整个水道,景象看起来煞是壮观。
  据樊德恒所言,辽人湾除了是个商港外,更是这大陆最著名的烟花之地,商城里所经营的行业全跟酒、色有关,而他情报网的总部,也就设在这里。
  果不其然,我们沿着港湾走进商城里后,所见到的尽是林立的酒馆、艺馆,耳里更是不断传来令男人闻之兴奋的丝竹管乐、猜拳行令之声。
  青石铺面的街道除了来来往往的行人、摊贩外,多的是娇艳美女热络的招揽,每家酒、艺馆前面都站着好几位。
  看着街道上的热络情形,不禁让我回想起那充满温馨的异都来。
  记得樊德恒带我去他的房间休息后,他辗转去见他那些母亲们,没多久的时间,就看见他一脸尴尬的,带着四位中年妇女回到自己房间。
  之所以对那段情景如此印象深刻,只因樊德恒的母亲们一进入房间后,开口就要邀请我一同前去食用她们为樊德恒准备的家常菜,而且不容我开口反驳,她们已亲切的拉着我的手,走向他们平时用餐的小餐厅。
  虽然自己已辟谷不用饮食,可在她们充满母爱光辉的盛情挟菜下,我和樊德恒把她们所准备的菜肴全都吃个精光,甚至到我用餐完毕离开小餐厅时,她们都没有询问我的来历,只知道我是樊德恒的朋友。
  到了晚上睡觉时,她们还不厌其烦的跑到樊德恒的房间叮咛一番,诸如晚上天冷被子够不够盖、需不需要点个炉火、要不要喝个热茶暖暖身、泡泡脚……这类关怀的话来。
  她们的举动对于樊德恒来讲可能有点烦,可是对于从小失去母亲的我来说,却是一种许久未曾体会的温馨。
  所以,在隔天我们要离开时,我同时送了樊德恒的父、母亲们一个小礼物,那就是利用复原魔法让他们年轻了十几岁,且不管他们身上有无疾病,我都在他们身上注上一针复原魔法所压缩而成的实质液体。
  不过,当我逐一注射至最后一位时,第一位挨针的樊德恒大爹,身体竟开始产生了激烈的变化,而且变化更是逐一发生在挨针的众人身上,每个人都是一脸惊慌的迅速盘膝而坐。
  当时我可是紧张万分,只因他们的变化,可是之前挨针者从没有过的情形。
  直到第一位挨针的樊德恒大爹清醒过来,并充满感激的向我叙说他心中的感恩之意后,我才有所恍悟。
  原来,我复原魔法所压缩而成的实质液体,对于平常人来说,除了可消除五脏六腑病痛外,更可以活化身体机能,当初之所以会帮他们施打就是这层因素。
  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复原魔法所压缩而成的实质液体,对他们这空间的武者来说,却是增功圣品,我这一施打,至少让他们增加了二十年的修为,而且每个施打者都是这种情形。
  对于这番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情况,我除了感到意外外,心里更是想着,同等的实质液体,对于其他空间的修炼者,是否有着同样的功效?
  不过,很快的我已撇除自己心中这个疑问,因为不管有没有效,都必须是我离开这个空间之后,才能找人试验的。
  而这个结果,也让我与樊德恒又多了待一天。
  当天晚上,众人是大肆庆祝,而我心花一开,也拿出了一瓶心旷神怡来助兴,喝得众人直称赞,这是他们喝过最好的美酒。
  庆祝会一完,我与樊德恒回到了房间。
  虽然樊德恒并没有开口要求,不过我同样为他打了一针复原魔法所压缩而成的实质液体,结果当然是一个样,短时间内就增加了他二十年的修为。
  甚至在征询他的同意下,我随后又帮他打了一针,只不过这一针非但没有产生什么显著的效果,反而害得他不停拉肚子,不过拉完肚子的他可完全没有虚脱现象,相反的,整个人是显得更为神清气爽。
  隔天一早,大家虽然相当依依不舍,可我和樊德恒,仍然是依照了原定行程,离开了异都。
  拉回了自己被温馨暖和的心绪,跟在樊德恒身后的我,此刻目光完全被一座三层的高阁给吸引。
  之所以被吸引,并不是这高阁前面的女人特别漂亮,或者是穿着特别暴露,纯粹是这阁楼的建造方式引起了我的注意。
  目光所及,两座一模一样的高阁隔着街道相对而建,两阁之间的第二层楼部分,有一座高悬在半空中的相连回廊,形成一个H型。
  正当自己对这建筑感到啧啧称奇时,正巧樊德恒的脚步,就是引领我走进右边的那家阁楼。
  进入到阁楼里,我只能以「金碧辉煌」这四个字来形容自己所见,而且宾客满座,女侍、下人来来往往,形成一股人声鼎沸的热闹画面。
  樊德恒并没有在此多作停留,一进入阁楼后,他就直接带我走向通往二楼的阶梯,直接登上三楼。
  不过,三楼似乎不是人人可以上得去的,就在我们登上阶梯时,阶梯的四周围有十来位既剽悍又壮硕的年轻武者,守护在阶梯四周。
  甚至登上三楼后,走廊上更是每隔三步,就站有一位修为不弱的武者,而这些武者看起来,远比那些守护在二楼阶梯的壮硕武者还要厉害,不说别的,单是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然气息,根本不需交手就可分出一二。
  此时,樊德恒带我沿着东弯西拐的走廊走了约一分钟的时间后,终于来到了一扇门前面,这也是我上楼到现在唯一见到的门。
  丝毫不用任何的敲门动作,守护在门前的两位武者已自动打开了厅门,等我们进去后,又自动将厅门关上,感觉上相当制度化。
  进入到厅里的我,瞬间被映入眼里的景象给看傻了眼,因为大厅里除了中央所摆放的桌子、几张椅子、以及左面墙壁所开的一扇门外,其余的摆设,竟全是一把把各式各样的剑。
  想不到,这些令我看得目不暇给的剑,竟是樊德恒的收集品。
  突然间,他毫无预警的走到最右边的墙角去,双手扶着墙面用力推着,倏地,整张墙就跟旋转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开出一道空隙。
  随着樊德恒双手用力程度加重,空隙也相对的越开越大。
  直到空隙开出一个可供两个人同时进出的大小后,樊德恒才停止推动,并转过身来对我道:「武大哥请进。」
  点了点头,我不疑有他的,往他所开启的空隙走去。
  进到里边,我的目光为之一亮,没想到里头竟是一个十来坪大的书房。
  书房里当然少不了书桌、椅子,甚至还摆放着大大小小的书柜,书柜上更是充斥着各种资料、书籍。
  此时,樊德恒走到我的身边,对着四处望眼的我道:「这里的书籍、资料,不是武功秘笈就是各派的秘辛,武大哥有需要的话,可以自己来翻找,说不定这些书籍资料里,会有武大哥所要的讯息也不一定。」
  闻言,我随手拿了一本书,大约翻阅了一下里面的内容后,我又放了回去,并且道:「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
  「武大哥怎么这么客气?有什么问题吗?」
  「也没什么,虽然我听得懂你们这里的语言,可经过刚才的翻阅后,我才发觉你们的文字我根本看不懂,唉──枉费你这一柜柜的书册了。」
  他们的字体有点像是我们古代的象形文字,所以我实在是有看没有懂。
  「是啊,真是满可惜的,原本我还以为可以对武大哥有点帮助的。」
  无奈的笑了笑,我续说道:「虽然我看不懂你们这里的文字,不过我却很高兴你能如此信任我,并把自己最机密、最重要的资料库透露给我知道,你有这分心意,我就很高兴了,至于寻找天珠一事,我们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樊德恒略带不好意思的神色,搔着头说道:「是我自己缠着武大哥不放的,武大哥的事情,当然就是我的事情喽!说句见外的话,我还必须感谢武大哥对我及家人身体上的改变、增功呢!武大哥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岂是我这点小秘密可以比得上的,你说是不是?」
  轻捶了他的肩膀一下,我笑说道:「我在这里的生活可全靠你啊!不对你好一点怎么行,我这叫巴结,巴结懂吗?」说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回了秘密书房外的客厅。
  来到客厅,我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下,而樊德恒则是谨慎的,把那扇旋转门关上,将墙壁恢复成原状。
  看他拉开我前方的一张椅子坐下后,我才道:「根据我的观察,你的家世,在这空间应该也有一定的份量才是,你怎么会有经营情报网这种念头呢?」
  樊德恒轻点着头道:「武大哥的观察力果真透彻。我们家族在这大陆上的确是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因为大陆上的兵器制造业,全是我们家族所经营的,而我父亲他们都是有名的铸剑家,虽然我们家族没有成立帮派,但说起异都,却也是人人知晓。
  「至于我为何会想要经营情报网这个事业,那纯粹是因为,我考虑到自己家大、业大之缘故。
  「自我懂事以来,想打我家主意的帮派,可说是多的不胜枚举,再加上我爹爹他们因长年待在高温的火炉前面铸剑,因而影响了生育,导致整个樊家,只生下我这一个可以继承整片家业的命根子。
  「所以为了自己着想,我才会想经营情报网来防范未然,只不过万万没想到,自己的防范未然,竟衍生出另一种举足轻重的事业来。」
  点了点头,我轻笑道:「原来你们是铸剑世家啊!我刚刚还在纳闷,你为何会收藏这么多剑呢!」
  就在这时,左边所开看的那扇门里,突然传来一阵铃声……
  听到铃声,樊德恒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道:「我这里有个规定,在我进到这个房间后,所有守护在走廊的人员,都必须退到阶梯前面,万一真有人找我的话,必须拉动铃线通知我,直到我同样用铃声回应他们才可放行,现在我就去我房中拉动铃线,通知他们放行吧!」说完,他已走入左边的那扇门里。
  不到三秒钟的时间,他已带着笑意走了回来。
  看着悠然坐下的他,我问道:「我需不需要回避?」
  「干嘛回避,武大哥的身分我已帮你想好了。从现在开始,武大哥就是这个情报网的幕后老板,这样一来,不管是我与自己人或与他人接洽时,武大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旁侧听了。」
  我道:「幕后老板?这个称谓会不会太大了一点啊?」
  樊德恒耸着肩膀道:「没办法,谁叫这个行业如此特殊、敏感。」说完,他比了比外面,又向我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表示了解的点了点头,我不再开口。
  大约过了十来秒的时间后,紧闭的房门已传来「叩叩」的敲门声,随后就传来一道尖细的男子声音道:「头头,有事情禀告。」
  「进来吧,达力。」
  随身樊德恒的话语一完,紧闭的房门瞬时被打了开来。
  走进来的是一位身材瘦小,长得一副獐头鼠目、诡计多端,看起来似乎有着用不完的精力和鬼点子般的年轻人来。
  这个叫达力的年轻人一进来后,樊德恒随即向我介绍道:「武大哥,这位达力乃是我的贴身助手,我不在时,事情都是由他处理的。」
  停顿了一下,樊德恒顺势把我介绍给那位年轻人道:「达力,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情报网的幕后老板,待会儿下去后,把老板的画像传递给各单位『鹰眼』知道,记得,老板的长相乃属最高机密,擅自透露者,以唯一戒条处分。」
  这位叫达力的年轻人闻言,虽然有着明显的一楞,不过很快的,他已回过神来,回答道:「是!头头。」
  转侧身子,达力向我拱手行礼道:「老板好。」
  轻点了点头,我道:「你好,辛苦了。」
  达力脸上露出一笑,说道:「老板客气了,但不知往后有事,是该向头头还是老板禀告?」
  「原则上老板并不管事,不过如果我不在时,向老板禀告也可以。」
  「是!」
  樊德恒摆了摆手道:「直接切入重点,何事禀告?」
  「禀告事情有三:
  「一,大陆名才女『庄旎』已在昨天进驻我们『宝涵楼』,并开五万钱见一面,回答她三个问题就委身下嫁的条件来。
  「二,圣剑派与魔盗派因剑笈一事,于三天后约战于『旷怀顶』。
  「三,据传闻,七天前有人在沙海天空中目睹到一团七彩光芒,目前已有许多人趋之若鹜的前往察看之。
  「另外,头头已经回来,是否开始恢复交易?」
  闻言,樊德恒毫不思索的指示道:「目前还是暂且停止交易,并吩咐鹰眼,全力探听攸关天珠的讯息,而且只要是有关于天珠的消息我都要,下去吩咐吧!」
  「是。」
  达力向我们一拱手,随即二话不说的开门走了出去。
  房门才一关上,樊德恒已一脸兴奋的站起身来道:「走、走、走,我们去看庄才女。」说完,他已迫不及待的拉起我的身子。
  对于女人,我虽然是秉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不过看他如此兴奋,我也不好意思拒绝,而且依他现在的动作看来,我似乎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内心虽感无奈,也只能顺势起身,以免扫了他的兴。
  在樊德恒半推半拉的行走下,我们曲曲折折的,来到二楼转角处的独立厢房。
  此时,站在厢房门口的一位管事模样的中年妇人一看见我们的到来,连忙小快步的赶过来拦住我们的去路,一脸客气的道:「两位大爷抱歉了,我们小姐一次只见一位,还麻烦两位大爷商量一下先后顺序。」
  「既然有此规定,那小樊你就先进去吧!我去外面走走、转转。」
  樊德恒一脸不认同道:「这怎么可以呢!要嘛就我们两个一起进去,不然就一起走人。」
  言毕,他也不等我开口表示意见,直接转侧身子,拱手对着那位中年妇人道:「大姐你好,可不可以麻烦你跟你家小姐通报一下,就说我是这家宝涵楼的主人,是否可以请她通融一下?」
  就在樊德恒的话语一完,厢房内已传来一道非常柔美的声音道:「紫姨,请他们进来吧,十万钱并免。」
  闻言,这位被称为紫姨的中年妇人,已蹲身行礼道:「请两位大爷随我来。」紫姨恢复站姿,轻推开了紧闭的厢房房门。
  一进入到厢房里,没有跟着进来的中年妇女,已随手关上了厢房大门。
  站在厢房内,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做出打量屋内摆设的动作,因为我的整个目光,已被厢房里这位身穿白色衣衫的女子给吸引住。
  惊艳,真的是惊艳!
  即使距她还有段距离,鼻中却传来一阵淡淡的宜人清香。
  在我有限记忆中,我从没看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就连自己那些妻子们与她比起来,也略显得有些逊色。
  她有着一头黑色如丝绸般的秀发,犹如鹅蛋般的白晰脸蛋上,有着一双如画的眉目、细挺的鼻子,以及小巧的嘴巴。
  其中最吸引人的,就是她那一双灿若星河的眸子,从这双眸子中我读到了冷艳、妩媚、沉静、温柔、娇痴……
  这双百看百样、千看千化的灿若星河眸子,实在给自己太多的震撼了……
  感觉到她挂着淡淡笑容,如秋水般的眸子流露出一丝不经意的恼意,我回过神来,轻推了推同样看得两眼发直、呆若木鸡的樊德恒一下。
  樊德恒终于在我这轻推之下,回过神来说道:「樊德恒代表宝涵楼上下,欢迎庄才女光临。」
  「樊东主客气了,多谢樊东主,不责庄旎反客为主占用宝涵楼,请坐。」
  从头到尾,这位名为庄旎的女子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就连说话时,也是挂着这副笑容,难怪会令众多男子为她痴迷。
  按照她的邀请,我与樊德恒隔着茶几盘坐在她的身前,而盘坐下来的樊德恒,即刻开口道:「在这大陆上,谁不想邀请庄才女进驻,庄才女的光临,乃是我们宝涵楼的莫大福气,怎可说是反客为主呢!庄才女实在是客气了。」
  挂着淡淡的笑容,庄旎举止优雅的轻抬起自己右手比向我,有礼的询问道:「请问这位是……」
  樊德恒接口回答道:「他是我从小玩在一起的好朋友,更是我重要的工作伙伴,他姓武,庄才女想怎么称呼都可以。」
  「武大爷你好。」
  淡然一笑,我道:「你好。」
  「武大爷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好特别,不知武大爷是哪里人?」
  樊德恒再次代我回答道:「他跟我一样,从小生活在异都,是辽人。」
  带着同样的笑容,庄旎道:「不知武大爷是否懂得乐理?还烦请武大爷自己回答。」
  她都已经开口指定了,樊德恒纵然想代我回答也插不上嘴,所以这时的我只好自己回答道:「略懂。」
  庄旎略显意外的望了我一眼,保持着同样的笑容道:「既然武大爷懂得乐理,那庄旎就在此献上一曲,还望武大爷可以不吝啬给予指教。」说完,她动作轻柔的拿起插挂在腰间的笛子,就口吹奏了起来。
  曼妙的笛音悠然而起。
  笛音盈耳宛似幽谷鸣泉、亦如树稍争相合鸣的彩雀叽啾,予人一种亲临大自然的辽阔心境。
  和风淡荡、万物如春,有时低转、有时悠扬回折,其妙丽简直犹如天籁之音,最后,曼妙的笛音,就如轻柔的绵雪缤纷飘落、渐细渐弱、悄然而收。
  庄旎含笑停下缓动的抡指,收起笛子后,才轻声说道:「还请武大爷指教。」
  闻言,樊德恒一脸正经道:「庄才女的吹奏功力简直是渗入人心、无懈可击,这哪还需要询问武大哥的意见啊!想必武大哥也一定是说好喽,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美妙的音乐呢!」
  「请武大爷指教。」
  庄旎不放弃地再说了一次。
  轻摇了摇头,我意味深长的道:「只要有心的话,好还能更好。」
  蹙起眉下那对会说话的明亮眸子,她既吃惊又好奇的望着我,追问道:「武大爷可否明点呢?」
  再次地摇了摇头,我道:「庄才女自己明白,何苦逼问我呢!」
  庄旎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没有任何的追问,她把视线转向樊德恒身上,问道:「樊东主可知庄旎为何会来宝涵楼?」
  樊德恒毫不做作的摊手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庄旎之所以来此,纯粹是『苏妙人』苏才女委托庄旎来的,为的就是要庄旎帮她看看自己的如意郎君如何。」
  闻即庄旎的说法,樊德恒脸上的表情瞬时变得有些不自然,甚至连举止也变得恁般拘谨,此时的他,更是一副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庄才女觉得在下如何?」
  同样笑容,庄旎道:「由樊东主瞬间变得如此不自然动作看来,庄旎觉得樊东主真的很在乎妙人,身为妙人的知心好友,庄旎真为妙人感到高兴。」
  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樊德恒笑说道:「还好刚才自己并无做出无礼之举来,否则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停顿了一下,樊德恒续说道:「庄才女尽管安心住在这里,安全方面,我会派人甚加戒备,我们就不打扰庄才女休息了。」
  正要起身,庄旎又开口道:「庄旎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呢,樊东主就这么急着走啊!樊东主难道不想听听有关妙人的消息吗?」
  俏皮一笑,庄旎道:「不开樊东主玩笑了,妙人明天会来此。」
  一脸的惊楞,樊德恒道:「什么!妙人明天要来宝涵楼?」
  「嗯,不只妙人要来,就连妙人的恩师也会一同前来,甚至妙人还要庄旎转呈给樊东主知道,妙人希望樊东主务必做好准备,可别让她恩师失望了。」
  樊德恒一脸感激道:「多谢庄才女告知,若无他事的话,我先下去准备了。」
  庄旎微笑的轻点了点头,不再回话,我们俩才起身离开。
  回到了樊德恒位于三楼的客厅,他已迫不及待地对我道:「不知武大哥的那种酒还有没有?」
  我二话不说,手直接从龙戒中拿出一瓶心旷神怡,轻放在桌子上,拍拍他的肩膀道:「瞧你紧张得跟什么似的,你这副模样,明天不砸锅才怪,放轻松一点。」
  「闻及妙人的师父要来,我怎么轻松得起来,何况武大哥有所不知,妙人她师父可是出了名的难缠啊!」
  摇头苦笑一下,樊德恒转开话题道:「对了,刚才庄才女吹奏的曲子不是很好听吗?武大哥怎么会说她没用心呢?」
  单闻樊德恒这么说,我就知道他并不懂的乐理,纵然自己跟他解释了,他也难得其解,不过他既已经问了,我想不回答也有点失礼。
  所以,我只好从最易懂的基础面说道:「不为什么,只因我觉得她吹奏时非但不含有演奏者所必须拥有的感情,甚至她所吹奏的乐曲还带着那么一丁点试探、敷衍的味道,所以我才会回答,只要有心就可以更好。」
  表示了解的点了点头,樊德恒带着钦佩道:「武大哥懂的可真多。」
  平淡一笑,我转开话题道:「我想把自己所学教给你,无奈的是我不知你们这空间所学基础为何,如果方便的话,你就把这空间的修炼基础告诉我,我看与我所学能不能连贯起来。」
  闻言,樊德恒非但一脸兴奋的把他们这个空间的修炼基础告诉我,甚至连自己的修炼方式也全告诉了我。
  听完他们这空间的修炼模式,我发觉他们的修炼方式,竟跟光之星有着相当程度的类似,甚至就连光之星所暗藏的法门都有,差别只在,他们这空间的人,不懂得如何进入先天而已。
  对此结果,我二话不说的把内息灌注在双眼,察看他是否有所谓的灵能状态。
  果然,在我内息灌注双眼的察看下,真的发现,他的头顶上有着一团淡紫色的灵能状态。
  自己虽然对此感到无比的惊讶,可我还是寻求重点的问道:「你有没有听过这空间的人有活了二、三百岁还没死的例子?」
  「欸……是有听过这个传闻,不过我完全不相信就是了。世间上哪有人可以活得这么久而不死的。」
  注视着他,我平淡地道:「你有这个想法可就错了,按照你们这空间的修炼方法来看,只要有所突破,想活个二、三百岁都没问题,要点在于,你们这空间似乎极少有人懂得这种突破法。
  「讲的更明白些,修为共分为基础、后天、先天、凝聚这四个阶段。你们这空间的人,除了少数人可以进入到第三阶段的先天外,多数人的程度,都列属后天这第二阶段。」
  看他听得很认真却不完全懂,我干脆一五一十的,把各个阶段的差别告诉他。
  甚至,我就连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后可以长生不老,以及万一肉体不堪使用时,也可以利用第二元神重生一事全都告诉他,听得他张目咋舌的说不出话来。
  呆楞了许久,他才开口道:「听起来满吸引人的,不知道学习起来会不会很困难?」
  「我不知道你所谓的困难之定义为何,但不管任何阶段的修行都有一定的难度,就像你当初凝聚内丹田时,也必须耗费一段时间来凝聚一样。
  「总归一句话︰凡事起头难!你若懂得方法、肯用心,岂有学不会之理,顶多是达成的时间长短问题罢了。」
  听我这么说,樊德恒松口气,拍着胸膛道:「可以学得会就好,我还以为天赋异禀的人才可以进阶呢!」
  呵笑了几声,我导回正题道:「你说曾经听过有人活了二、三百岁这种传闻,那传闻中的这些人是否有帮派之分。」
  「有。」樊德恒搓着下巴道:「这些传闻中的人物,都是飘渺山的人,只不过无法证实罢了。」
  「记得你父亲在探询我的来历时,曾经向你问及我是否来自神秘的飘渺山,不知你现在所说的飘渺山,是否跟你父亲所提的飘渺山相同?」
  「没错。」樊德恒毫不考虑地回答。
  点了点头,我又问道:「先不谈飘渺山的神秘与否,我问你,你那个有人活了二、三百岁的传闻,是打哪儿传出来的?」
  「就在前两年,飘渺山的附近山区,突然发生了严重的大走山,导致住在山脚下的居民全被山石给淹没,凑巧,这些被淹及的居民中,有一位是归隐山林的武者,消息就是从这位武者口中传出来的。」
  吞了吞口唾液,樊德恒续说道:「根据这位武者的说法,当他被山石淹没,命在垂危之际,突然有人把他从山石中救出。
  「而这位救出他的人,一开口就道出自己是飘渺山第十七代山主,并要求一些已经被救出、且还可以活动的人帮忙救人,怪的是,在救完人后,他竟然没有留下支言片语,就快速离开现场。
  「事后,这些侥幸被救活下来的居民,为了感谢他的救命之恩,结集跑上飘渺山去,怎奈飘渺山从不接见外客,所以这些想去致谢的居民,只好失望的无功而返,飘渺山的神秘色彩,也就这样传了开来。」
  我疑惑问道:「这位前往解救的人只说自己是飘渺山的第十七代山主,你们又如何得知他已活了二、三百岁呢?」
  「哦,抱歉!我一时忘记,武大哥不是这空间的人了。」
  樊德恒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自己的头,而后说道:「飘渺山虽然从不与外人接触,可每间隔五十年就换一位山主,那是众所皆知。
  「因为每次替换山主时,他们都会主动对外公布,如今飘渺山的山主,已传承至二十二代,纵然不知那第十七代山主之事到底是真是假,不过从飘渺山五十年换一位山主的轮替来推断,如果第十七代山主是真有其人,那这位山主少说也有二、三百岁之龄。」
  闻言,我才茅塞顿开、恍然大悟,紧接着又询问了一些自己想要的讯息后,这才吩咐樊德恒,先为明天的事情作准备,至于传授他修炼法一事,则等他静下心来时再说。
  当然,樊德恒也知道,自己为明天之事根本静不下心来,所以他也没异意,带我参观一下他位于客厅左侧的房间后,便已先行离开,而我则是继续留在客厅内。
 
 
 
 
只看该作者 113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五章 有情人
 
     经过昨日一夜的准备,樊德恒终于在今早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动作,也才松了一口气。
  昨日,自己待在房里闲来无事,于是拿出地珠唤出了沙龙,并把自己有关铸物宝典的记忆复制给它,让它可以在龙戒中,对它自己进化时所脱下来的皮革进行炼制。
  其后,我又拿出了两粒无限石晶。
  一粒是把无限石晶塑造成玉牌的模样,然后在玉牌上面加了一些限定结界、以及复制自己有关于修炼的记忆,完成了一块自己上世传给五大族长一样的修炼玉牌,其差别在于,这块玉牌是由无限石晶所制造完成。
  另一粒无限石晶,则塑造了一把跟自己传给五位徒弟有着一样功能的握把。
  等我完成所有的炼制后,暗黑的天色也已经渐转明亮。
  待我走到客厅后才知道,原来不知在什么时候,樊德恒已经回到客厅,而此时的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呢!
  伸手轻轻摇醒了他,我吩咐他回房里小眠一会儿,蓄蓄体力。
  不过樊德恒却推说不用,他说他回来已有一段时间了,只是回来时正巧看见我在炼制玉牌,由于他并不晓得我在干什么,所以不敢贸然打扰,自行在客厅等待,没想到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充满歉意的向他道了声歉,我从龙戒中拿出准备好握把,且一一示范握把的功能后,才说明这是要送给他的,要他按照我教导的功能用法,演练一遍。
  对此,樊德恒当然是既惊愕又感激,而且一玩就上手。
  甚至他还夸张的,把墙壁后面的所有书柜尽收在握把里呢!
  原本,我还想把修炼玉牌拿给他读取的,可当时房里已传来轻脆的铃声,甚至樊德恒在听到铃声后,并不是像之前一样前往房间拉动铃绳回应,而是跟我说,他的心上人已经到达了宝涵楼,要我陪他一同前往用餐、壮胆。
  对于他的邀请,我原本是拒绝的,可最后禁不住他人如其名的缠人功夫,我只好苦笑回应。
  就在第二次铃声传来时,他已急忙拉着我下楼,根本不管我答不答应。
  下楼后,樊德恒把我留坐在二楼一间光源充足、非常高雅华丽的厢房后,自己则是赶忙的下去迎接。
  大约等了十来分钟的时间后,终于看见樊德恒,一脸恭敬的迎着一位双手背负在身后而走的六旬老人。
  老人身后除了我已见过面的庄才女外,另外还有一位美得同样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大美女,而这位大美女,想必就是樊德恒的心上人──苏妙人。
  好不容易等到宾主尽坐了,那位看起来一脸严肃的老人,一开口就把目标指向我,对着樊德恒问道:「这位是?」
  不等樊德恒回答,我已第一时间接口道:「老前辈您好,在下姓武名东风,乃是小樊的儿时玩伴,由于小樊非常在意这一次与老前辈的相会,因此要在下帮他壮胆,无礼之处,还请老前辈多多见谅。」
  「哦──我有如此可怕吗?」他看了樊德恒一眼。
  我闻言忙不迭的道:「老前辈怎会可怕呢!实在是小樊太在意这一次的相会,担心自己表现不佳,才会要在下陪在一旁。
  「说句真心话,在下刚开始也觉得,老前辈可能如外表初见般严肃,可经过老前辈这一番问话后,在下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因为老前辈若真是严肃之人的话,一定会驳斥刚才在下所说的话语,而不会带着玩笑意味,反问自己是否如此可怕,这也说明了,老前辈虽然长得有点严肃,可却有一颗平易近人之心。以上纯属在下个人的言论,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老前辈多多见谅。」
  奉承的话果然人人爱听。
  这时,老年人严肃脸庞竟泛起了一丝微笑,他道:「你叫武东风是吧!你今年几岁了?」
  「三十有一,不过,今天的主角可不是在下,老前辈您这么询问,可有人要紧张了。」
  老年人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后,他才说道:「你这小伙子说话真有意思,我可越来越欣赏你了。」
  「老前辈能欣赏在下,在下当然是很高兴,不过,恐怕有人会吃味哦!」
  我边说边用手指着樊德恒,再侧手遮着嘴巴、刻意压低音量道:「而且吃到的肯定是酸溜溜的醋味。」
  老年人再次大笑了起来,就连庄旎与苏妙人,也忍不住的掩嘴窃笑。
  此时庄旎开口道:「秦伯父有所不知,这位武大爷非但妙语如珠,甚至还懂得乐理呢!」
  「哦!你懂得乐理啊!」老年人兴趣盎然的看着我。
  我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把话题导回樊德恒身上的话,他们所谈论的话题,可能会一直在我身上打转,甚至还可能忽略了真正的主角。
  于是我故意有着苦笑的说道:「怎么越说越像我是主角似的,我们是不是该把话题放在男、女主角身上,否则小樊恐怕会怪我喧宾夺主。」
  这会儿可不是我在开玩笑了,因为此时的樊德恒与苏妙人,在听完庄旎的话之后,可真是一脸的黯淡,一副忧心前途不妙的样子。
  这老年人听完我的话后,望了樊德恒与苏妙人一眼,嘴里说道:「说句不中听的话,他们两人的交往情形我早已有所闻,如果我不希望他们交往的话,早就派人阻拦了,哪还会有今天来此的举动,我看他们两人是心虚得紧张吧!」
  闻言,樊德恒与苏妙人一扫黯然之色,目光为之一亮。
  甚至,樊德恒还一脸兴奋的问道:「这么说……秦老前辈,您是同意我与妙人交往啰?」
  秦姓老年人「哼」了一声,说道:「你自认现在的表现,可以让我满意吗?」
  「这……似乎不行……」
  樊德恒苦笑的耸了耸肩。
  看到樊德恒的反应,我二话不说的拍了他一个响头道:「有你这个兄弟我还真累,老前辈都已经暗示得这么清楚了,你还听不懂吗?秦老前辈的意思,是要你不要如此拘束,你只要做回平日的自己就可以了,你还真有问有答咧,参加比试啊!」
  摸了摸被我拍疼的头壳,樊德恒傻呼呼的说道:「看见秦老前辈,我就紧张得要命,我……」
  「我什么我,倒酒啊!」我催促的说。
  「是,倒酒,倒酒。」樊德恒边说边拿起摆放在手边的心旷神怡,并在众人的酒杯各倒了八分满后,这才举酒杯道:「敬秦老前辈。」
  秦姓老年人相当给面子的拿起桌上的酒杯,浅酌了一口后,随即目光一亮的一饮而尽,并赞不绝口道:「好酒,真是好酒!」
  闻及老年人如此赞不绝口的话语,庄旎与苏妙人也好奇的举起酒杯各自品尝。
  当然,她们两人品尝后的表情反应就跟老年人一样,全是显现出对心旷神怡的欲罢不能模样。
  这时,樊德恒也主动帮老年人喝净的酒杯再倒上酒。
  一饮而尽的干了杯内的酒,老年人对着樊德恒问道:「你这酒打从哪来的?」
  心里虽然对他问的这个问题感到困扰,可不等樊德恒开口回应,我已代替他接口道:「老前辈,这酒是小樊从我身上挖来的。」
  故意在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续说道:「能得到这酒实属巧合,前年,我在异都的一处绿地闲逛时,突然闻到一股香味,循着香味而去,我找到了一株散发着特殊香味的异草。
  「由于那异草所散发出来的香味实在太清香宜人了,所以我忍不住的把它摘下,并异想天开的把它放入自己水袋中,想试试能不能让平淡无味的水,也沾上这株异草的香味。
  「当我回家倒出水袋中的水时,赫然发现,原本清澈的水竟变成现在这种颜色,而且所散发出来的味道,竟不再是原本初闻时的清香,而是一股淡淡的酒香,基于好奇之性,我以食指沾了一丁点儿品尝,才发现清水竟变成了我从没有喝过的酒。
  「随后,我用瓶子把它分装成两大瓶,其中一瓶,已在我试验过有没有毒性后喝了精光,剩下这瓶我把它送给了小樊,并要他结婚时再拿出来饮用,可没想到他现在就拿出来饮用,可见他对老前辈是多么重视。」
  欣赏的望了望樊德恒一眼,秦姓老年人道:「很高兴你有这个心意,你今天这一瓶酒不会白白牺牲的。」
  「谢老前辈,谢老前辈。」樊德恒喜形于色。
  秦姓老年人微微一笑,把视线转向我的身上道:「那你事后,还有没有再去寻觅这种异草呢?」
  我惋惜的摇了摇头道:「当然有,事后我可是找了好久,结果都是失望而归。」
  「那这株散发着香味的异草,长得何等模样?」庄旎问。
  听闻庄旎的询问,我真想狠狠地打自己一巴掌,因为如果不是自己多事帮樊德恒回答的话,哪会再有这种自讨苦吃的问题来。
  心里虽然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感到后悔,可戏演到一半,总要继续演下去吧!谁叫自己要多嘴编出这个谎言呢?
  故意露出沉思的表情想了一会儿后,我才道:「这株异草真的很奇特,它的外形就跟我们正常人的食指一样长短,但体积却很细,大约只有食指的三分之一宽度,而且异草上还长有三条如线般大小的金黄色直线条纹,当初我就是寻着香味、及金黄色条纹所折射出来的亮光找出它来的。」
  「嗯──依照你的形容,这种草的确是不曾见过,只可惜它只长那么一株。」秦姓老年人一脸婉惜样。
  樊德恒当然也知道,这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编出来的故事,所以这时的他,除了殷切的帮老年人倒酒外,也试着转开话题道:「如果时间允许的话,老前辈就在这里多待几天,好让小樊可以好好招待老前辈。」
  「说得倒好听,我看你是想招待妙人吧!」
  闻及老年人的说法,樊德恒一副紧张的挥舞着双手道:「不、不、不,我真的……我是……」
  瞧樊德恒紧张到说不出话来,老年人严肃的脸庞,突然嘴角轻扬的露出一丝微笑道:「跟你开玩笑的啦!瞧你紧张得跟什么似的,我待会就要赶往旷怀顶去,你有这个心意我就很高兴了。」
  就在老年人的话语一落,从进来到现在都未开口说话的苏妙人,突然语带抱怨的说道:「都是你啦!如果不是你把圣剑派的剑笈放置处卖给魔盗派的话,恩师也不会受到圣剑派之邀,必须前往旷怀顶助阵,现在大陆上只要是有头有脸人物,都受到两派助邀的前往了旷怀顶,你这次的麻烦可真惹大了。」
  樊德恒一脸无辜道:「当初我要是知道卖这件消息会惹出如此大祸端的话,我哪还敢把这个消息卖出去呀!」
  苏妙人气鼓鼓地道:「不管啦!反正事情是你惹出来的,我恩师要去,你也休想闲着,况且我和旎姐姐也都已收到圣剑派的邀请了,你去还不去?」
  「你都已经这么说了我哪敢不去,不过先说好喔,去到那里后我可是谁也不帮,你可别又正义感作祟,向人叙说我是为哪派助阵而来。」
  「知道啦!」
  苏妙人睨了樊德恒一眼。
  老年人闻言微笑道:「看来你似乎很了解妙人的个性,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
  再笨的人也知道老年人所指为何,所以这时的樊德恒也露出一脸坚定表情的表白道:「秦老前辈请放心,我保证在我有生之年,绝不会让妙人受到任何伤害。」
  「嗯──」
  老年人微笑轻点着头,苏妙人则是羞红了一张脸。
  大概是想要帮苏妙人化解这种令她羞涩的尴尬情形,这时的庄旎,已经主动开口问道:「看武大爷的模样,似乎并不懂得武艺,不知庄旎是否有看错?」
  眼看樊德恒就要开口回答,我不由得顺势轻推了樊德恒的身躯一下,自己接口回答道:「哦?是什么原因,让庄才女有这番认定呢?」
  我边说边把内息贯注在双眼,观察她的灵能状态。
  而这一观察之下,我发觉她的灵能,竟是属于已进入先天状态的红色灵能,深怕自己看错,我收回内息再看一次,并把视线遍及老年人与苏妙人身上。
  重新观察之下,我发觉自己并没有看错,她所显示的灵能状态,的确是已进入先天的红色灵能,而老年人与苏妙人,则是显示着尚未进入先天的紫色灵能状态,不过老年人的灵能颜色比较浅,苏妙人的灵能颜色比较深。
  对此结果,我简直是大吃一惊,也终于明了,她为何会觉得,我不懂得武艺的原因了。
  只因我的灵能是属于毫无其他色彩的白色灵能状态,而这种白色灵能状态,却是属于不懂武艺、以及修炼到天人境界的人才会永远拥有。
  所以,进入到先天境界而可以查看他人灵能状态的她,才会主动把我归类为不懂武艺的那类,毕竟他们这空间的人,根本连基本的进入先天入门都不知道了,又如何懂得天人境界呢!
  对于我的询问,庄旎不慌不忙道:「庄旎是感受到武大爷身上所散发出的温文儒雅气息,才会作此推断,冒犯之处,还请武大爷见谅,不过,武大爷还没有回答庄旎的问题呢!」
  面对她如此高超的回答,以及紧盯不放的询问技巧,我除了钦佩外,更是感到大伤脑筋。
  我如果回答不会的话,我如何与樊德恒跟着他们前往旷怀顶?若是回答会的话,我又没有任何的灵能状态,这叫我该怎么解释呢!
  正当自己琢磨着该怎么回答时,樊德恒突然接口答道:「武大哥的武艺可厉害了,记得上次练手脚时,我招数才出到一半,就被他搁在地上动弹不得,而且从小到大,我还没打赢过他呢!」
  闻此话语,我内心不由苦笑不已。
  在别人听来,或许只觉得我可能武艺不凡,甚至觉得我与樊德恒的关系匪浅,但在能察觉他人灵能状态的庄旎耳里听来,这番话却显得百般不可思议,而我又岂能怪不知情的樊德恒多嘴……
  果不其然,当樊德恒的话语才一落,庄旎已迅速接口道:「能赢得了樊东主,那武艺可真非凡,不知庄旎有没有荣幸见识一番。」
  「不方便。」
  我毫不犹豫地直接拒绝。
  我的话语一出,场面顿时静谧得有些尴尬。
  当事人庄旎更是僵着一张脸,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甚至从她愕楞的表情看来,我猜想自己恐怕是第一个敢如此明言拒绝她的男人。
  这时,原本沉默的老年人突然开口道:「可否谈谈你所懂的乐理。」
  自知这个话题闪躲不了,所以我也不再逃避的直视着老年人,说道:「对于乐理一事我了解的并不多,正确说来,我只懂得用心去吹奏乐器。」
  见老年人沉沉的点着头,我续说道:「在我认为,不管是任何音乐旋律,吹奏者若是注重于曲谱的音律,其表达方式就会受到限制,毕竟再怎么诠释,也无法诠释当初创作者所想表达出来的意念,哪怕是自己创作出来的词曲也一样,无法再次一样的诠释当初创作时所感受到的意境。
  「所以每当要吹奏乐器时,我会让自己的心灵先陷入一片空白,忘掉属于原创者的曲谱,顺着自己的心灵来演奏。
  「那么,不管是吹奏出来的是什么旋律,都将是让人感动的心灵演奏,而不是单纯为了演奏而演奏,或是卖弄自己手上的乐器,总归一句,唯有用心吹奏出来的旋律才是真正的天籁之音。」
  在场除了樊德恒外,其他人听完我的见解可全听痴了。
  许久之后,才听见老年人悠然长叹一声,且站起身来,对我拱手一礼道:「我『秦长天』自认对于乐理一事有着无尽的了解,可在听完你的一席话后,我才知道自己的见解是如此肤浅,想来真是感到惭愧呀!」
  言毕,他解开挂在腰间的长箫,双手平摊的把长箫捧在我的身前道:「可否请你献奏一首。」
  看在他的举动,我心里不禁想着:这话不是白问吗?你都已经把长箫捧在我的面前了,我哪还有拒绝的余地。
  再说,我如果真的拒绝的话,那在场的人恐怕会说我托大、骄傲,甚至会怀疑我只会嘴上说说,实际上根本没什么实力。
  纵然献奏的意愿不高,可表面上我还是爽落大方的拿起长箫,就口试了几个音之后,先是让自己的心灵陷入一片空白的状态,接着才吹奏起,小时母亲常吹奏的那段熟悉旋律。
  缓缓的,低沉的箫声悠然而起。
  我把自己对母亲的思念之情,灌注在吹奏的箫音里,使得吹奏出来的箫音溶入了我的无限哀思!
  轻灵飘逸的箫音,正如我飘飞的思绪,浅浅细细的飘溢着自己对母亲无尽的思念与哀愁。
  箫音如悲如诉、触动人心,思亲之情充盈在众人耳中。
  无形的音韵仿佛化作有形的和风,将众人的心绪吹向无垠的虚空、浩瀚的大海,完全迷失了自性。
  一首吹毕,我收回自己心中的情绪,放下了就口的长箫,把长箫递还给眼角泛着泪光的老年人道:「老前辈,谢谢。」
  秦长天泛着泪光,接过我递还给他的长箫。
  他轻抚摸着长箫道:「这支箫打从我师父传给我到现在,这还是头一次发出如此美妙的旋律来,我向来以乐艺之精自居,如今见闻方知自己自以为是之谬,真是惭愧──我还配拥有它吗?」
  蓦然,苏妙人突然泫然欲泣的说道:「恩师……我刚才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种感觉就如同妈妈在我床前轻吟低唱,好真实……我真的好想妈妈喔!」
  秦长天疼惜的轻抚了苏妙人的秀发,语带安慰道:「再忍耐个几天,待旷怀顶事件处理后,师父再陪你回家与母亲团聚如何?」
  「嗯!」
  苏妙人边点头,边擦拭着自己脸庞上的泪水。
  在场之人中,就属庄旎与樊德恒比较理性、没那么激动,不过此时的他们也同样目空茫茫。
  樊德恒吸了吸鼻子对着我道:「武大哥,过几天我们也回家一趟好吗?」
  「好。」我轻点着头说。
  这时,从我吹奏完到现在都没有说话的庄旎也开了口,她道:「当初庄旎是闻及武大爷略懂得乐理后,才会不识轻重的予以试探而吹奏了一曲,记得当时庄旎吹奏完毕武大爷的回答是:『只要有心的话,好还能更好。』
  「当时,误以为武大爷知道庄旎是在试探你,所以才会听似有意、若如意的回答,没想到今日有幸听到武大爷的吹奏、以及对乐理的独到见解,庄旎才知道,原来武大爷当初真是诚挚的告知庄旎乐理的最高精髓,对此,庄旎可真是感到无地自容。」
  毫不回避的直视着这位让人望之心动的超级大美女,我淡淡的道:「当初的确是知道你在试探我,才会如此回答,你无须对此事耿耿于怀。」
  对于我的回答,庄旎只是瞅着她那一对会说话的明亮眸子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回话。
  现场气氛,也因为我们谈话的停止,而变得有些寂静。
  还好,这种静得令人不自在的情形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此时的樊德恒已开口对着秦长天道:「从这里到达旷怀顶,大约只需要半天的时间,如不嫌弃的话,老前辈就在此暂宿一夜,待明日一早,我们再一同启程赶往旷怀顶如何?」
  秦长天摇了摇头道:「你的好意我可以明白,虽然我也很希望留下来,与这位武先生探讨一下深层乐理,不过由于我已事先跟一些老朋友约好,今晚在旷怀顶下的酒楼聚首,所以实在是不走不行。」
  转首望了窗外的天色,秦长天转回视线,继续说道:「我看,妙人她们两个女孩子也不太适合跟我这样赶夜路,不如就让她们在此休息一夜吧!明天,我们就在旷怀顶会和。」
  苏妙人闻言,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的道:「这真是个好主意!不然每次恩师的那些老朋友们一看见妙人,就起哄的要妙人唱歌,根本不管人家状况如何,这下妙人可落得轻松了。」
  秦长天和蔼笑道:「你啊──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哪次唱歌没从他们身上挖出一些好处来的,我看你是为了情郎才这么说的吧!」
  「恩师讨厌啦!别忘了人家可是你的徒弟呢!怎么这么说人家。」苏妙人撒娇的啐道。
  朗笑了几声,秦长天站起身来道:「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再晚一点的话,我恐怕要用急赶的才不会失约,那可就累人了。」
  看秦长天站起身来说要走,众人也纷纷跟着站了起来。
  樊德恒不再留他的直接问道:「那我们该如何与老前辈会合?」
  「有这两位大美女跟着,我岂会找不到你们。」
  停顿了一下,秦长天微微一笑的把视线转向我的身上道:「请恕我之前托大的称呼你为小伙子,无礼之处还请你见谅。」
  我微笑拱手道:「老前辈客气了,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再来讨论有关乐理之奥妙。」
  笑了笑,秦长天同样拱手回道:「到时候就望你多加指教啰。」
  转首望向樊德恒,秦长天续道:「等旷怀顶一事一完,我带你去见妙人的双亲如何?」
  「欸──」樊德恒闻之一楞,随之很快的回过神,拱手揖礼的说道:「多谢秦老前辈。」
  秦长天轻拍了拍樊德恒的肩膀,勉励道:「你在这大陆风评还算不错,望你继续保持下去,另外,别忘了我有向你询问有关圣剑派哪个人员把剑笈之秘出卖给你一事,日后若有人问起此事,可别忘了回答︰你不肯告诉我。」
  感激的点了点头,樊德恒道:「多谢老前辈体谅。」
  秦长天笑了笑,说道:「你们留步,不用送我了。」
  虽然秦长天这么说,不过众人还是跟在他的身后相送,送到了门口,秦长天要众人止步,然后带着笑意离开。
  目送他走后,庄旎也以要带苏妙人去休息为由,走了进去。
  直到门口,只剩下我与樊德恒后,我才细声道:「小樊,你命人监视庄旎的一举动,我先回去三楼房间等你,有什么疑问,等回房间后再说。」
  樊德恒闻言虽然一脸的纳闷,可还是按照我吩咐转身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迈开步伐走向通往二楼的阶梯,毫无阻碍的回到了三楼的房间。
  我静静待在客厅里,等待着樊德恒的归来。
  没多久的时间,樊德恒已自行开门的走了进来。
  随手关上房门,尚未坐定位,他已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武大哥,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你怎么会叫我派人监督庄旎呢?」
  轻啜了口茶,我不答反问道:「你可知道庄旎是出自哪个门派,或者,她的武艺修为如何?」
  樊德恒眼珠子转了转,皱起双眉道:「据了解,庄才女并不属于任何门派,她之所以窜名是源自于『花舫楼』,至于她的武艺为何就更不得而知了,因为从没有听过她跟任何人动手的传闻。」
  「那你可知道花舫楼是何等性质?」
  「我就知道武大哥会这样问,我正要说呢!」
  樊德恒轻笑了几声,侃侃道:「花舫楼乃是由一群深爱乐艺的人所经营,据我所知,妙人的恩师秦长天,也是花舫楼的股东之一,而花舫楼里,更是只卖茗茶不卖酒,且收费高昂。正确来说,花舫楼只是一个供人表演的单位,任何人都可以去那里献艺。」
  越听越不解,我面露疑惑道:「既然花舫楼只是一个供人表演的单位,那为何会收费高昂呢?」
  「花舫楼的高昂收费,乃是一些有钱的公子哥们互争面子炒出来的价码,由于每天可以进入花舫楼的名额只有五位,但想进入花舫楼欣赏的人又是何其多,而花舫楼又是以抽签来决定可以进去的五个名额,所以这些有钱的公子哥们为了可以进去欣赏,竟建议花舫楼以竞价方式来竞标名额。
  「当然,有钱赚花舫楼哪会不愿意,但花舫楼也知道,这种竞价方式对一些没有钱的人又非常的不公平,所以花舫楼就开放三个名额来竞价,至于剩下的两个名额,则同样由抽签决定。」
  闻言后的我终于有所了解,而我也在这时,回复他问我庄旎是否有问题的话题,并把进入先天后可以观察他人的灵能状态,以及灵能的分布颜色等事情,一一向他解说了。
  听完后,樊德恒一脸的苦笑道:「既然庄才女看到武大哥所显示的灵能状态是与常人无异的白色灵能,那我说武大哥武艺比我还厉害一事,不就与她所见不符吗?也难怪她会有见识武大哥武艺之语了,我真是多嘴。」说完,他力道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的打了自己脸颊一下。
  不在意的笑了笑,我道:「其实我还应该感激你的多嘴呢!因为如果不是你的多嘴话,我也不会想去探视他们的灵能状态,更不会发觉庄旎已进入先天的事实来,你这一次算是将功抵过。」
  樊德恒窘迫的挠挠自己的头,说道:「从飘渺山人员与庄才女都可以进入先天的观点来看,我认为庄才女一定跟飘渺山有什么关系,不知武大哥是否跟我一样作此想法?」
  「嗯──不过不管庄旎是否跟我们推论的飘渺山有关系,监视她是一定必要的,而且如果人力许可的话,最好把她所接触过的人同一监视,并且扩大监视范围,逐一追查下去。」
  樊德恒点了点头道:「这没问题,我现在就下去吩咐。」说完,他站起身来就要走。
  我对着他离去的背影说道:「你吩咐完,直接去陪陪你的未来老婆,不用急着回来。」
  回过身来的向我笑点着头,樊德恒不再多说,开门走了出去。
  而我则是在客厅里小待一会儿后,觉得无聊,便起身走进房里修炼。
 
 
 
 
只看该作者 114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六章 剑笈之争
 
     叫樊德恒不用急着回来,他还真不急啊!
  他昨天这一离去,直到黝黑的天色有着鱼肚白的亮光后,才看见他带着满面春风的回来。
  而且他一回来后,就是吩咐我准备出发。
  当然,我全身家当就在自己的身上,哪还有什么好准备的,所以当然是二话不说的跟着他下楼。
  随后,下楼的我们,在门口等了大约十来分钟的时间后,才看见两位才女姗姗到来。
  对此,我心里虽然对两位才女的不守时,以及连一句道歉话都不说的,直接吩咐出发而感到不悦,不过,为免樊德恒难堪,我还是忍了下来,并像无事般的跟在樊德恒身后腾掠。
  时间就在我们的腾掠中流逝。
  大约花了将近快五个小时的时间后,我们终于到了旷怀顶。
  当然,我们这五个小时并不是毫无休息的腾掠,大约每腾掠约百来里左右,樊德恒就会停下来休息一下。
  而每当一停下来休息时,庄旎的目光就会转移到我的身上,而我与樊德恒当然也知道,她目光为何会停留在我的身上的原因,所以每当我感受到她望过来的目光时,我都会转过头去,给她微微一笑。
  或者,樊德恒看见她在看我时,也都会故意掏抛给我一个暧昧的眼神,甚至有时还会明言道出庄旎在看我的话来,搞得庄旎每次都是窘迫的赶紧移开自己的目光。
  就像此时,辽阔的旷怀顶上虽然聚满了人,可我还是感觉到,行走在我右侧的庄旎不断望过来的目光,甚至在感受到庄旎目光的同时,我同样感觉到有更多的目光聚集在庄旎与苏妙人的身上。
  更好玩的是,在前带路的樊德恒完全不用开口借道,前方与两旁的人员就会自动让开一条路。
  而在这种毫无阻碍的情形下,我们没花多少时间,就已来到了辽阔的旷怀顶中央,并看见旷怀顶另一边同样有许多的人,且犹如楚河汉界般的,与我们来时这边人员对峙,甚至提早一天来此的秦长天,竟也在对面的人群中。
  此时,秦长天看见我们,我们也看见了他,这时的他一脸焦急的向我们挥舞着双手道:「你们跑错边了,这边才是。」
  随着秦长天的话语一完,如楚河汉界般分隔的两方瞬时大笑了起来。
  而樊德恒这个人的脸皮还真不是普通的厚,对于众人的调笑他非但一点都不觉尴尬,甚至他还做出犹如在异都接受下人欢呼时的那种陶醉样,且边动作,边带领我们走向秦长天那边去。
  不过他才走没几步,瞬间已有好几位老少横阻在他的身前,其中最年长的老年人更是开口道:「我们这边岂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想过去,先询问我答不答应再说。」
  闻言,樊德恒驻足了自己的脚步,一副痞子模样的脚站三七步道:「呦──我说是谁呀!原来是我们魔盗派的掌门人吶!
  「怎么,庞掌门人是留我在这里,好方便贩卖你魔盗派的盗来赃物藏地是不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地留下来了,毕竟我原先是想保持中立的说,不过有钱赚倒也不错。」
  老年人气炸着一张脸道:「樊小子你可不要太过分了,我魔盗派的藏宝地我已用钱向你买回,基于你一事不二卖的原则,你这样要胁我岂不欺人太甚。」
  「呦──庞掌门这么生气干嘛!我樊德恒虽然只是个小人物,不过我还没有笨到去砸了自己的招牌,你们旧有的藏宝地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卖了,不过新转移的藏宝地可不包含在内不是吗?谁叫你们魔盗派在买回消息后,又要多此一举的换另一个藏匿点呢!」
  樊德恒的话语一完,场边瞬间响起了想买魔盗派藏宝地的声响来……
  「魔盗派的新藏宝地我圣剑派买了。」
  「我长刀派买了。」
  「我石山派买了。」
  「我九尊派……」
  就连当事者魔盗派也见状不妙的表示买回自己的藏宝地,不过开口的那位掌门人脸色非常难看就是。
  对于众人的热络反应,樊德恒则是不发一语,且面带微笑的来来回回走动着,随后才停驻在我的身旁道:「你们这么多门派想买这个消息,可我要卖给谁呢?不如这样好了,我们来个像花舫楼一样,来个竞标的方法,价高者得,想买魔盗派藏宝地的人,出价吧!」
  那位庞掌门人第一时间的接口道:「不管任何人出什么价钱,我魔盗派都比出价者多出一钱。」
  话语一出,一位自称是九尊派的中老年人开口道:「那我九尊派出九千九百九十九万钱。」
  闻言,庞姓掌门人脸色大变,迟迟没有接口答话。
  不过这时的樊德恒却开口道:「你九尊派这个价钱我非常满意,不用魔盗派再加一钱,我直接把消息卖给你九尊派,来,钱来。」
  这会可换那位九尊派中老年人说不出话来了,只见他一脸的尴尬。
  樊德恒有着不屑的冷哼道:「想要竞标也要开出个合理价钱来,人家魔盗派都有勇气说出比任何出价者都多出一钱的豪爽之语了,你却只知捣乱,连基本的出价的勇气都没有。」
  摆了摆手,樊德恒换了一个笑脸的对着魔盗派掌门人道:「庞掌门人,不用说我樊德恒故意刁难你,为了防止他人跟你魔盗派过意不去,我就把这一次的藏宝地以上次的一半价钱让你买回去如何?」
  「好,成交。」魔盗派掌门人毫不考虑地说。
  樊德恒笑呵呵边走向魔盗派掌门人的身边说道:「为了让你知道,我樊德恒不是在诓你,我就在你耳边告诉你。」
  说完,樊德恒也刚好走到魔盗派掌门人的身边,并看见樊德恒嘴巴蠕动的在魔盗派掌门人的耳边说了几个字。
  说完后,樊德恒退后一步道:「之前『华星』闹水灾,你就直接帮我把这笔钱捐出去吧!不用给我了。」
  闻言,魔盗派掌门人脸上布着笑脸道:「好样的,虽然明知道自己被你给耍了一道,不过却被你耍的心甘情愿,这笔钱我一定一毛不少的帮你捐给华星,在场的人员都是人证。」
  「那就麻烦你了,现在我们可以过去了吧!还是有人要留下我卖消息呢?」樊德恒语带威胁地说。
  魔盗派掌门人让开身子道:「过去吧!」
  樊德恒笑笑的转过身来道:「两位才女请。」
  庄旎与苏妙人闻言,大方的往秦长天那边走去。
  而就在庄旎与苏妙人漫步而走的同时,樊德恒已笑嘻嘻的道:「那中立的要在那里?」
  魔盗派掌门人伸手指了指右边一棵大树,说道:「旷怀顶是以这棵大树为界,既然你要中立,那你就去那里吧!」
  樊德恒闻言,二话不说的走向那棵大树,而我当然是紧跟在他的身后。
  来到了大树前面,樊德恒一跃而上,坐在离地面约有七八公尺高的树枝上,并伸手拍了拍树枝的要我坐上去。
  我有样学样的腾掠而上,轻坐在他的身旁,压低声音道:「这里的视野可真是清楚,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帘,不过有一点我不懂的是,既然他们彼此是约战,那他们两方为何到现在都还不言不动,他们是在等什么?」
  樊德恒同样压低着声音回答道:「他们是约在正日当中,时间未到,谁也不能先行动手或问话,不过他们刚才被我这么故意一闹,待会就算时间到了,他们也打不起来。」
  「喔──你是故意走错边?」
  「嗯,如不这么搞的话,我很难让两方都知道我是中立的立场,毕竟我如出现在妙人恩师那一边话,妙人恩师顶多向我们点头示意一下而已,势必没有让我表示自己立场的机会,所以我才会故意走错边,引起两方的注意。」
  笑点着头的表示了解,我不再开口。
  就在这时,一位站在秦长天身前的俊帅中年人率先开口道:「今天我们两方约战在这里的原因想必不用多说,只要庞掌门人归还我圣剑派剑笈的话,我保证圣剑派绝不追究。」
  嘿笑了几声,魔盗派掌门人道:「欧阳掌门人说这话不觉幼稚吗?今天我魔盗派要是愿意归还你剑笈的话,你我双方何必搞的如此大场面呢!再说,你们圣剑派想要求人家归还也总得拿出诚意来吧!场面搞成这样你才这么说,你圣剑派是欺负我魔盗派无人是不是?」
  「看来今天的场面是难善了。」摇了摇头,俊帅中年人把视线转向我们这边道:「可否请樊东主下来一下。」
  「我说过了,我今天是中立的角色,不管欧阳掌门请我下去有什么用意,我都心领了。」樊德恒不为所动的说。
  面对樊德恒如此不给面子的拒绝,俊帅中年人也丝毫不动气,甚至他还笑笑的说道:「请樊东主下来,是想与樊东主做一门生意,难道樊东主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吗?」
  樊德恒笑嘻嘻的道:「刚才是逼不得已才做了一门生意,欧阳掌门如想与我做生意的话,请等这件事完再说,我想我会很乐意的。」
  闻言,俊帅中年人动作优雅的轻挥着右手,说道:「我圣剑派今天除了是要向魔盗派追讨回剑笈外,最主要的就是找出卖给你剑笈这一事的叛徒,樊东主,这个面子可不能不给。」
  「我是很想给你欧阳掌门这个面子,可无奈这个面子我实在给不起,欧阳掌门可不要太过于强人所难了,不然我深怕自己性子一起的话,会不小心说出圣剑派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来。」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俊帅中年人面露不悦地说。
  樊德恒戏谑笑道:「呦──我怎么敢威胁咱们如此大门大派的圣剑派啊!由于我这个人一害怕就会口不遮拦的胡言乱语,所以在未发生让我害怕的事情之前,我只好先行提醒的说出来,为的就是避免大家有什么不愉快的憾事发生,怎么能说我是在威胁呢?」
  有着遗憾的摇了摇头,俊帅中年人对着站在他身侧的老年人道:「麻烦卫长老把我们樊东主请下来。」
  「怎么办!我开始害怕了耶。」
  虽然樊德恒如此威胁,可那位卫长老还是秉持使命,以两个腾掠,掠上我们所坐的树枝,并抱剑说道:「我们掌门有请樊东主下去。」
  由于我与樊德恒是坐在树枝上的末位地方,所以腾掠上树枝的卫长老,并不敢末位地方站立,而是腾掠上中央部位,但由于较靠近末位的是樊德恒,所以卫长老等于是必须隔着我向樊德恒说话。
  这时,未等樊德恒开口回话,我已第一时间的接口道:「我是他老板,想请他下去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才行,不过奉劝你最好是你自己知难而退的自行下去,不然我动手你将会很难看。」
  「我倒要看看你是让我如何个难看法。」说完,他故意让我闪躲的,连剑带鞘的刺了过来。
  他的动作在这空间武者看来可能是迅雷不及掩耳,可在我眼中看来,却是缓如慢动作,所以不等剑鞘刺向自己的颜面,我已伸出食指与中指,轻轻夹住了刺来的剑鞘。
  剑鞘被我夹住,这位卫长老的脸上明显有着一惊,不过他仍旧不甘示弱的向上一挣。
  发觉这一挣,却同样无法挣脱我两指夹住的剑鞘时,他放弃了被我夹住的剑鞘,抽出长剑的往我刺来。
  面对着他刺来的长剑,我以剑鞘的迎了上去,且迅速无比的让他刺来的长剑重新归鞘,并且道:「下去吧!你我的悬殊实在太大了。」
  发觉他非但不听劝,甚至还想拔剑,我不由迅速扭转的剑鞘,让他紧握着剑柄的右手一时受不了扭转之势的松开了手,连剑带鞘把他剑握在自己的手中,再次警告道:「下去吧!做人别不懂得知难而退。」说完,我连剑带鞘的向下一抛。
  「嗤」的一声。
  我这看似随意,不过却隐含自己内息的下抛剑鞘已直挺挺的插在地上,且直没剑柄。
  这时,位于下方的俊帅中年人,也在剑鞘插入地上的同时开口道:「卫长老下来吧!看来我们樊东主是有高人在守护着,也难怪他敢如此不把我们圣剑派放在眼里了。」
  看着卫长老一跃而下的身躯,我目光森冷的瞪视着俊帅中年人道:「亏你还长的人模人样的,可说起话来却是恁般可笑,怎么,我就是要吃定你圣剑派,你能拿我怎样。」
  闻言,俊帅中年人转过身子的对着应邀而来的众人道:「各位都听见了,我圣剑派好言相劝想与樊东主做门生意,可他樊东主非但不领情,甚至还让人如此污辱我圣剑派,这种行为还称得上是中立吗?分明就是偏袒魔盗派一方。」
  为他的言语鼓掌叫好,我笑吟吟的道:「说得好啊!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有人颠倒是非还倒打人家一耙的,不过一个人想要不要脸到如此地步也还真不简单,大家今天总算有幸可以见识到了。」
  俊帅中年人勃然变色道:「你这是在侮辱我。」
  「侮辱你又怎样!」我森冷的道:「所谓家有家法、行有行规,今天这在大陆上,谁不知道樊德恒的情报网,绝不会透露买卖消息的人。
  「之前,你利用一些人情压力来逼他也就算了,可现在却更不知廉耻的,利用前来帮你助阵的阵仗来逼他就范,你这种行为,只用言语来污辱你,我还嫌不够呢!」
  俊帅中年人闻言不甘示弱地反驳道:「你们所经营的情报网原本就不应该存在,岂有什么规则好言。」
  我笑问道:「那我觉得酒楼原本就是让人食用食物的地方,付钱根本就没有道理,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付钱?」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
  摇头笑了笑,我淡然说道:「公道自在人心,是谁强词夺理,在场的人自有分辨,奉劝你,不管自己的己见如何,只要有人遵守就是规则,今天你无法找出自己派里叛徒是你自己无能,搞如此大场面更是给自己难堪。」
  俊帅中年人气急败坏道:「你下来。」
  「那你怎么不上来,我坐着让你,来呀!」
  我充满挑衅的伸出右手示意他上来。
  俊帅中年人拔出长剑的样子就要向我冲过来,可却被站在他一旁的卫长老给阻止欲冲来的身势,并在他的耳边耳语。
  耳语过后,俊帅中年人向我道:「我圣剑派最见长的就是剑法,你身在树上我们根本就无法展开身形,要嘛就是你下来,不然就向我圣剑道歉。」
  「挺会虚张声势的嘛!你想让自己难堪,我就如你所愿!」说完,我双手一推的往下一跃。
  双脚微蹲的止缓了下冲之势,向前走了几步后,我停下身来道:「来呀──你还在等什么。」
  「你的兵器呢?」
  不屑的冷笑了几声,我一脸的不在乎道:「对于你这种角色,我用手还嫌高估你呢!有本事你尽管来。」
  「这是你自找的,事后可别怨我。」
  言毕,他瞬间倏跃而起的举剑向我扑来。
  看着他随扑而来的恁般转换剑势,我可是一点都不为所动,甚至还觉得他的动作简直就像是沉静的太极剑法中加入流行的街舞般突兀、可笑,真想告诉他直接向我刺上一剑也许会比较有效。
  不过这也只是以我自己的程度来看他的剑势,对此空间的人可就不同了,因为他们这空间的人彼此程度都差不多,这种足以令人眼花缭乱的剑势的确对这空间武者有着非常有效的欺敌作用,让对手无法真正捉摸长剑所要攻击的部位。
  犹如看戏般的看着他不断转换剑势,直到感觉到锋利的长剑是要挥向我颈项时,我这才伸出右手食、中、拇三指的轻搭住了他挥向我颈项的薄刃剑身,并故意调侃道:「这么狠啊!一出手就是要我的命。」
  他挣扎的转动被我搭住的剑身,可剑身却如蚂蚁抬象般的不为所动,而他也没有因此而放弃,他右脚做势就要踢向我。
  当然,我哪有让他踢我的机会,他的右脚才一抬起,我的左脚已迅速往他的脚背踩了下去,让他的右脚动弹不得。
  对此,他还不死心,他第一时间反应的把握着剑柄的右手向后一拉,左手则是藉力顺持手刀状的砍向我的颈项。
  面对他砍来的手刀,我只是轻轻放开了搭住剑身的三指,他整个人就因此而失去平衡地的往后一仰,跌坐在地上。
  而跌坐在地上的他更是一脸的怨恨道:「杀了我吧!」
  我正当回话,身后已经传来樊德恒的声音道:「欧阳掌门何须如此泄气,我哪次与他过招不是一动手就被他打趴在地上,甚至就连我那些父亲们联手也只不过半招就被制伏,欧阳掌门应该知道我那些父亲们的武艺如何吧!」
  「此言当真?」
  不知在何时下来的樊德恒走到我的身旁,「当然喽!骗你干嘛。」
  「那我今天真的败的不冤。」
  樊德恒笑嘻嘻的道:「岂只不冤,欧阳掌门可以说是败的光荣,至少欧阳掌门没有像我一样被压制在地上吃沙。」
  我虽然不知道樊德恒为何会找台阶让他下,甚至编造出一些莫须有的谎言来让他觉得败的光荣。
  我想樊德恒会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用意,所以我也顺势配合的伸手拉起他,微笑道:「欧阳掌门剑法果真不凡,不过欧阳掌门如果能突破一个窍门的话,想必剑势会更加不凡。」
  「还请赐教。」俊帅的中年人一扫了原本的骄傲之态,状态恭敬的说。
  看着他恭敬的态度,我笑笑的道:「这个窍门是你非常大的一个窍门,甚至可以说是武者都有的窍门,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来可能影响甚巨,不介意的话还请你过来我这里,我在耳边告诉你。」
  闻言,俊帅的中年人二话不说地走来我的身旁。
  我在他耳边道:「我发觉不管任何武者在作攻击时的剑、刀势如何凌厉,甚至是如何让人捉摸不定,可我只要从你们的眼睛中就可以知道你们想要攻击的部位。
  「因为你们的眼神都会习惯性的注视着自己想要攻击的部位,包含你刚才在攻击我时也一样,而这也是你们共同的窍门。」
  说完,我面带笑容的往后退了一步。
  而俊帅的中年人则是一脸的兴奋道:「这个窍门你不说我还没有注意到呢!不过我想只要是武者都有这个问题,有办法改的来吗?」
  「别人我或许会觉得没办法,不过对于你我倒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毕竟你已懂得问题症结所在,只要有恒心一定可以更改过来。」
  「多谢赐知,『欧阳谋』感激不尽。」俊帅的中年人拱手为礼地说。
  同样拱手一揖,我微笑说道:「欧阳掌门客气了,我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一小心得与欧阳掌门讨论而已,实在谈不上感激。
  「不过可以的话,我还想请欧阳掌门不要再逼樊德恒说出卖给他消息的人,毕竟他实在不能破坏自己所定下来的规矩,不然他整个情报网往后将无任何公信力可言。」
  欧阳谋有着歉意一笑道:「对此我还未对你们说抱歉呢!由于我圣剑派创派三百多年,到现在从未发生过剑笈遗失的重大事件,所以我才会一时慌了手脚的做一些不理性的事情来,对此,我深深感到抱歉,并允诺绝不会再逼迫樊东主说出贩卖剑笈的叛徒。」
  闻言,樊德恒笑嘻嘻的道:「多谢欧阳掌门的谅解,这下子我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就在这时,沉默已久的魔盗派掌门人接口道:「我们今天来这里可不是听你们闲话家常的,闲话少说,欧阳谋你今天意待如何?」
  欧阳谋转身答道:「很简单,只要你魔盗派肯还我圣剑派剑笈,我保证绝不再追究。」
  有着不屑的阴笑了几声,魔盗派掌门人道:「欧阳谋,你这是在说笑吗?我魔盗派花大把的钱及人力,好不容易才偷来的剑笈,岂是你一句说还就还的!
  「再说,我真要怕你圣剑派追究的话,我当初还偷它干嘛,你未免把事情想得太天真了吧!」
  欧阳谋毫不动气的道:「庞掌门人,为了剑笈我广邀同道助阵一事乃是我圣剑派理亏,对此,我在此向在场来此助阵的同道们说声抱歉,至于剑笈里的内容相信庞掌门人已经看过,而且也知道剑笈里剑法的普遍性。
  「之所以如此看重的另外原因,纯粹是我圣剑派把这一本剑笈当做是圣剑派的精神象征,因为里面记载的内容,乃是我圣剑派创派门主的亲笔手迹,但知道这件事的人却不多,只有历任长老才能得知,不过,知道剑笈藏放处的人,却是干部级以上的人都能得知。
  「亦因如此,所以才会有人不明所以的把剑笈藏放处盗卖出去,如果庞掌门愿意的话,我圣剑派愿意用当初庞掌门向樊东主买这消息的价钱,买回剑笈,并多出二十万钱当做补偿。」
  沉默了片刻后,魔盗派掌门人才开口道:「如果不是你圣剑派弟子逼人太甚的话,我当初也不会去偷你圣剑派剑笈。
  「算了,你这一派之尊都已经开口认错了,我这面子岂能不给,剑笈我还你圣剑派,所有的钱也不用给了,不过我奉劝你最好是管好自己门下弟子,不然下次就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他从怀中拿出一本泛黄的书本给身旁的一位年轻人来。
  年轻人才一接过书本,已自动的走向欧阳谋,并把剑笈还给他。
  欧阳谋翻了翻书本的内容后,他把书本放回了怀中,并对着魔盗派掌门人拱手说道:「多谢庞掌门人,从今尔后我一定会多加约束自己门下弟子。」
  魔盗派掌门人有着回礼的拱了拱手,二话不说的转身招呼自己号召而来的同道们离去。
  而这时的欧阳谋在目送魔盗派掌门人率人离去后,有礼的邀请我与樊德恒前往的他圣剑派一游。
  当然,不用我开口樊德恒已婉转拒绝。
  对此,欧阳谋也不勉强,微笑的要我们往后有经过圣剑派一定要进内一游后,这才转身招呼自己号召而来的同道们离去。
  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跟他离去,像秦长天他们,就直接走向我与樊德恒,甚至被我用乐理折服的秦长天,还主动把他那些老朋友介绍给我认识。
  经过一番繁长的介绍与闲聊后,秦长天的这些老朋友们才一一离去,而我们则是在秦长天的带领下,找了一家旷怀顶下的酒楼用餐。
  虽然我已经辟谷,不过为了不引起大家的怀疑,我还是跟着用餐。
  用完餐,秦长天令店家收下桌上的餐盘后,随即又点了一壶茗茶。
  等店家送上茗茶后,秦长天才开启了话题道:「没想到武先生除了乐理方面的才能让人折服外,武艺方面更是如此的不凡,不知武先生是师承何位高人前辈?」
  原本是想回答自己摸索而来,可当我意识到庄旎直盯着我身上的眼神后,我瞬间改变这个想法。
  「说出来老前辈可能不会相信,我到现在也还不知道自己师承何人,因为每次询问,我恩师都是笑而不答,直推说他的来历并不重要,只要我用心学习他所教的一切就可以了,所以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恩师是谁。」
  秦长天眼中闪过一丝迷惑道:「记得德恒说你是从小与他玩到大的玩伴,那你们应该都是从小生长在异都才是,难道依德恒父亲们的见多识广也不知道你恩师是谁吗?」
  深怕樊德恒又自作聪明的帮我回答,我连忙摇头说道:「樊伯父们是近年来才知道我练武的,之前他们并不知道我学有武艺,而我的恩师又在两年前抛下一句『有缘自会相会』后就离去,所以樊伯父他们从不曾看过我的恩师。」
  秦长天一脸的奇异,问道:「这可能吗?那你恩师是如何出入异都的?」
  我耸了耸肩膀,回答道:「我并不知道我的恩师是如何能出入异都的,因为每次的见面都是我恩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房里找我,也因如此,我学武的秘密才能隐藏下来。」
  「既然如此,那德恒的父亲们如何得知你学武一事。」
  心里虽然对他持续不断的问话感到烦心,可我还是耐下心来回答道:「这都要怪小樊啦!因为他每次进我房里不敲门,而他每次回异都的时间又不一定,凑巧就这么好死不死的被他看见我在练武。
  「虽然我隔天有吩咐他不要说出去,但他却告诉我来不及了,因为他在离开我房里后就跑去告诉樊伯父们,不过这个秘密也只限于小樊与伯父他们知道而已,其他异都的人都不知道。」
  秦长天闻言后,有着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你会武一事恐怕再也隐瞒不了,甚至不用多久的时间就会传遍整个大陆。
  「毕竟这大陆的高手虽然不少,可不花一招一式,只用三根手指头就搭住剑派掌门的剑,你却是第一个,更不要说是鼎鼎有名的异都四大天王联手都无法打败你的事实,相信往后,慕名找你挑战的人应该不少才是。」
  我有着苦笑的敲了樊德恒一个响头道:「你可为我惹了个大麻烦了。」
  樊德恒抚着被我敲疼的位置,说道:「当初我要不这么说的话,欧阳谋岂不气的自杀才怪,再说,武大哥虽然没有与我父亲们动手过,不过我说的却也是事实,不是吗?」
  「怎么回事?」秦长天一脸狐疑的问。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面露苦笑道:「我根本就没有与樊伯父们动手练招过,打败樊伯父们纯粹是小樊自己捏造出来的谎言,真不知道他当时是哪根筋不对才会这么说。」
  脸上布满着无辜表情,樊德恒接口道:「如我刚才所说的这样,当初我要不这么说的话,欧阳谋一定气的自杀,而整个场面势必会变得更加混乱,甚至武大哥还会变成众人讨伐的对象,所以情急之下我只好撒了这个谎言。
  「毕竟我父亲们的联手之威可是众所皆知,也唯有如此才可以让欧阳谋败的心服口服有着台阶下。」
  听完樊德恒的解说,秦长天一脸认同的点头说道:「你这个谎的确是让欧阳谋败的心服口服,而且依当时的情形来看,的确是有这个必要撒这个谎,不过你不怕这么说会损及你父亲们的声誉,甚至有人跑去异都向你父亲们证实吗?」
  樊德恒大剌剌的道:「最好是有人跑去向我父亲们证实,因为我敢保证我父亲们一定回答的比我还夸张。
  「我与父亲们在看过武大哥的武艺后,已深深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们所学根本就是不堪一击,渺小的不能再渺小。」
  闻及樊德恒的说法,我心里不禁有一个把他的嘴巴封起来的冲动,虽然他说的都是事实,不过这么说不引起别人的揣测、好奇才怪。
  果然,随着樊德恒话语才一完,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庄旎已接口道:「樊东主与异都四大天王前辈都是大陆上的高手,武大爷的武艺竟能让他们觉得自己所学渺小,甚至不堪一击,庄旎不才,不知庄旎是否有这个荣幸与武大爷过招一下。」
  「大家少听小樊在这里胡说八道了,他啊──说话就是夸张,信不得的。」
  不等众人回应,我转开话题的对着樊德恒道:「对了小樊,你不是要跟老前辈他们探望苏才女的双亲吗?这一趟我就不去了,由于与从小到大我都是待在异都,所以我想趁此机会出去游历一番,顺便探看看有无我『双亲』的消息。」
  闻言,樊德恒一惊的站起身来道:「不行、不行,这太危险了,武大哥从小从没离开过异都,哪知道人心的险恶,再说,寻找武大哥双亲的一事我已吩咐情报网下去寻找,随时都有可能有消息传回来,武大哥可万万走不得。」
  完全不给我回应的空间,樊德恒把视线转向秦长天的续说道:「老前辈,由于武大哥最大的愿望就是寻找自己的双亲,而在未离开异都之前,我曾答应全力帮他寻找,如今我绝对不能失信于武大哥,至于见妙人双亲一事可否……可否延后再议,先让我陪武大哥探探消息?」
  秦长天颔首道:「嗯──这样也好,毕竟我自己也有些事待处理,短时间内也没办法陪伴妙人回去,这件事就暂且搁置下来,反正往后机会多的是。」
  「多谢老前辈体谅。」
  随后,众人又聊了一会后,这才彼此道别的离开。
  而与秦长天他们道别后,樊德恒开口就是急忙追问我是不是生气所以才会想独自离开?
  我笑笑地告诉他这么说只是想转开话题后,他这才放心。
 
 
 
 
只看该作者 115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七章 含碧潭
 
     离开了旷怀顶下的酒楼,我们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回到了宝涵楼。
  由于樊德恒待处理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目前等的就只是消息的传回而已,所以在闲着无事下,我也把修炼玉牌给樊德恒读取,并从旁教导他。
  但不晓得是樊德恒本身修为已到达可以突破的瓶颈还是怎样,读取玉牌上内容的樊德恒已不到三天的时间就突破原本的后天状态,成功进入武者梦寐以求的先天,兴奋的他大吼大叫的。
  其中,众多先天武学中的气息飞行术最让樊德恒感到兴趣,每天总是在房里飘来飘去的,最后还是我看不过去的告诫他一番后,他才开始练习其他修炼玉牌上的先天武学。
  日子就在樊德恒的修炼中一点一滴流逝。
  很快的,距离我们离开旷怀顶到现在已过了七天之久。
  在这几天之中,关于天珠一事的消息虽然不断的传了回来,不过却没有一则消息可供参考,因为他们所探听回来的竟全是人名,完全跟我所要的天珠搭不上关系。
  但令人泄气的不只如此,就连之前派人盯住庄旎的鹰眼也传回来的消息说,庄旎在离开苏妙人后,似乎意识到有人追踪的走入人群,随后再也无法追查其下落,整个人就像凭空消失在这空间般。
  虽然自己想要探听的消息无一顺利,不过从樊德恒情报网中所传回来的一项消息却让自己非常的感兴趣,那就是之前引发「华星」闹水灾的大湖泊竟凭空出现一道漩涡,而且不管任何物品都无法飘浮在水面上,只要一放在水面就马上沉了下去。
  甚至一些水性非常好的人下水探个究竟也从没有浮上来过,所以事情就这样被流传开来,并吸引了无数的人前往一探究竟,不过却还没有人探出什么原因就是。
  对此,我当然是深感兴趣,毕竟这是我来此空间后所听过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我怎能不去探个究竟呢!
  也因如此,我顿时打断自己原先在脑海中所定下来的寻找计画,当下吩咐樊德恒放弃探听攸关天珠的消息,改而全力探听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来,毕竟当初地珠就是从类似消息中寻找来的。
  而且现在既有一个自己想要寻找的类似范本产生,那他们找起来也不用像无头苍蝇的不知从哪处着手找起,况且有个范围他们寻找起来也比较容易。
  而我与樊德恒也在接获消息的当天离开了宝涵楼,前往了华星。
  清晨的第一道阳光投射在水面上。
  原先覆盖在水面上的淡淡的雾气,也随着阳光的投射而渐渐消失不见。
  并随着太阳位置的转换,水面上的颜色也瞬间灿烂了起来。
  我与樊德恒腾掠到哪里、休息到哪里,三天后,我们终于在清晨第一道阳光投射在水面上时,来到了这个位于华星的「含碧潭」。
  看着光影粼粼的水面,以及进驻在湖泊旁众多人士,我第一个感觉就是人为的破坏实在厉害,因为原本青绿草地被践踏萎黄不说,草地也被烧的黑黑一撮一撮的。
  而原本应该是干净的湖泊沿岸更是充满了大大小小的垃圾,甚至就连煮食用的锅子都有,整个情形只能用脏乱两个字来形容,真不知道进驻在湖泊旁的人士为何可以定居在如此脏乱环境。
  深感惋惜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我眼不见为净的把视线投向湖泊的正中央,发现了那个直径约五公尺的大漩涡。
  就在这时,我的眼角余光发现了樊德恒从地上捡起一小树枝丢入了平静无波的河面上。
  瞬时,原本是应该浮起的树枝就像有重力拉扯般的,沉入了水里。
  似乎还不信邪似的,樊德恒捡起一块燃烧过的木头就要丢,不过我们身后却响起了一位老年人的声音道:「年轻人不用试了,你这个动作已有试过千百次了,其结果全是沉入河里,你就死心吧!」
  就在「吧」声一落,我与樊德恒也同一时间的轻转过身躯,看见了一位脸上满是岁月刻痕的老年人,此时的他正摇头叹息续说道:「每个人来一次试一次,我看这含碧潭可要全毁了,只可惜这拥有华星第一大美景的含碧潭了,唉──」
  樊德恒拱手道:「多谢老丈告知,但不知含碧潭这种凡物必沉的现象、发生有多久时间了。」
  「大概有十来天左右了吧!」叹息的摇了摇头,老年人不再多说的转过因年老而驼背的身躯,边走边喃喃自语道:「不知何时才能让含碧潭恢复宁静。」
  樊德恒丢掉原本捡起的燃烧木头,抹了抹身上衣衫道:「武大哥在这里稍待一会儿,我去收收消息马上回来。」
  「嗯──快去快回,我沿着湖泊观察一下。」
  点了点头,樊德恒起脚离开。
  待樊德恒走后,我由他离开时另一方向的沿着湖泊而走。
  但说是观察,沿路上却没有什么好让自己观察的,湖泊边除了垃圾还是垃圾,所以稍稍转了转后,我已沿着原路走了回去。
  回到遇到那位驼背老年人的地方,我大约又等了十来分的时间后,才看见樊德恒以小快步的跑了回来。
  先让他稍微喘口气后,我才道:「怎么,探听的如何?」
  樊德恒笑嘻嘻的道:「总共有三十二位下潭探索,不过结果全是没有一个人浮上来过,其中更是有许多人绑着绳子下潭,但整个绳子却犹如利刃所切割般的断裂,绑着绳子下潭的人更是不见踪影,现在再也没有没有人敢冒险下潭,所有的人都留在潭旁等待有无成功例子发生。
  「至于刚才主动跟我们说话的那位驼背老人是附近的居民,更是这里的名人,因为每个来此试探的人无一没被他告诫过,不过大家看他不会武又没恶意,所以全没跟他计较就是。
  「另外,有人曾看见漩涡的正中央曾经闪烁出一道红色瑞气,而且见过这道瑞气的人又满多的,且并不是同一时间看见,也因如此,所以大家才会留在潭旁不肯离去,因为大家一致认为潭里是一定有什么宝物。」
  迅速在脑海中翻转一遍樊德恒给我的讯息,我问道:「那些绑着绳子下潭的人是一下潭绳子就断裂,还是有一定距离绳子才断裂?」
  樊德恒道:「这点我有问了,每个绑着绳子下潭的人都是在下去三、四公尺深后就突然断裂,其中,岸边与下潭人员更是有以拉动绳子来当作暗号,不过很奇怪的是,每当下潭的人才一传回要岸边人员拉回的讯号时,每每拉上来的都是断裂的绳索,完全不见下潭人员的踪影。
  「甚至岸边人员在下潭人员下去一、二公尺后就尝试性的主动拉回绳子,可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完全不见下潭人员的踪影。
  「有人不死心的在绳子的末端绑了大石头、动物来做尝试,但拉回来时绳子却丝毫无损,就连绑着的动物、大石头也在,这点不禁让众人想破头也不得其解。」
  我一脸的惊奇道:「有这么的奇怪的事,看来这潭下真的有鬼了。」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的一股非常气愤的声音道:「死老头滚开,大爷的事不用你管。」
  循声望去,顿时看见一位身材壮硕的年轻人正把那位驼背老者推倒在地,而年轻人的身旁则是站着十来位长相凶悍的年轻人。
  连忙走过去扶起被推倒在地的老者,我迅速一脚的把那位壮硕年轻人给踢飞了出去。
  「叭」的一声。
  被我踢飞出去的年轻人口吐鲜血的趴在地上,完全失去了意识。
  这时,与被我踢飞出去年轻人同行的一行年轻人一看见这种情形,二话不说就联手向我挥刀攻来。
  我先是夺下一人的长刀,双脚腾跃、右手连挥的砍下众人的首级,所有的动作只在短短几秒钟就完成。
  甚至就连想出手帮我的樊德恒也只来得及把我送给他的握柄握在手中,一副傻楞的看着我。
  全场鸦雀无声,众人全被我如此快速的杀人手法给惊住了。
  反手一抛的把手中长刀插在被我踢飞出去的年轻人身上,我对着的樊德恒道:「派人把这些尸体找个地方埋了。」
  「哦──好。」樊德恒回过神来的匆匆离去。
  毫不在意众人注视的目光,我转身对着同样一脸惊楞的老者道:「老丈,你没事吧?」
  「我……没事。」
  见他回答时还是一脸的惊骇,我也不愿多作打扰的微笑说道:「没事就好,老丈赶紧回家,不然你的家人会担忧的。」
  就像得到解脱似的,驼背老者闻言后只点了个头,已急忙离开。
  看着驼背老者离去的背影,我迈开步伐走向一旁的大树。
  不过自己这一走可引起莫大的反应,原本待在大树周边的人一看见自己往他们方向而行时,顿时一哄而散,感觉自己就像什么凶神恶煞似的。
  置之不理,我走到树下的坐了下来,并把自己的视线往樊德恒离去时方向看。
  但不晓得是自己的不理不会,还是冲击已渐渐散去,从自己的眼角余光中,我发现众人竟三五成群的聊了起来,并从他们不时把视线往我这边瞄的情况看来,他们的谈论对象想必就是自己。
  如此不言不动的坐了十来分钟后,终于看见樊德恒率领着五位手推板车中壮年人走来。
  伸手招了招樊德恒,樊德恒也看见我招手的向我点了点头,并转过身的向推板车中壮年人说了几句话,这才向我走来。
  而那五位中壮年人则是推着板车往尸体走去。
  坐在我的身旁,樊德恒战战兢兢道:「武大哥……刚才怎么会那么生……气?」
  满不在乎的一笑,我道:「我刚才哪是在生气,我是发觉这些人身体所散发出来的气非常的邪恶,所以就顺手宰了。」
  樊德恒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不过武大哥感觉是对的,因为这些人生前坏事做绝,有着『十一凶』的称号。
  「虽然大陆上有很多人想除去他们为快,不过由于他们平时吃喝拉撒睡全在一起,就连与他人动手也是联手对敌,所以大家就算对他们的行为感到不齿也不敢正面与他们冲突,今日武大哥能除去他们可真是大快人心。」
  我闻言不屑一笑道:「那是你们这空间的人自己放纵的结果,如果你们这大陆的武者联手讨伐的话,他们这十一凶的称号想必早在这大陆除名。」
  「说的也是。」樊德恒有着尴尬搔搔头发道:「对了,差点告诉武大哥了,刚才我在回来的路上有看见失踪的庄才女,她与一位中年人走在一起,他们看似是要来临此含碧潭。」
  「她有看见你吗?」我问。
  「有,我有向她点头招呼。」
  说也凑巧,随着樊德恒的话语一落,庄旎与樊德恒口中所说的那位中年人就这么凑巧的从步道出现,而且这时的庄旎似乎也看见坐在树下的我们,只见她带着微笑的领着中年人往我们走来。
  由于尚有一段距离,所以我也趁机把内息贯住在双眼,观察着那位走在庄旎身右后中年人的灵能状态。
  而这一观察结果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这位中年人的灵能状态果真是跟庄旎一样的红色灵能,不过中年人的灵能颜色比较浅、修为比较深,如果按照灵能颜色来推断的话,这位中年人由后天转入先天的时间最少也有三十年以上。
  收回了贯注在双眼的内息,我面带微笑地站起身来。
  这时,原本向我们走来的庄旎是充满了微笑,可当她发现到那些正在搬动的尸体后,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就连她身右后方的中年人也不例外。
  来到我们的身前,庄旎不是向我们招呼,反而有着疑惑的问道:「樊东主可知这里刚才是发生何事?」
  由于刚才所发生的事有太多人目睹了,纵然想隐瞒也隐瞒不了,所以樊德恒非常干脆的把刚刚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后,庄旎领首示意道:「武大爷的武艺果真不凡,这十一凶早已逞凶已久,大陆武者上早想除之为快,但都碍于他们的联手之威而迟迟不敢行动,武大爷这番除凶可真是大快人心。」
  淡淡一笑,我转开话题道:「庄才女怎么也来此含碧潭了,另外,庄才女身旁这位是?」
  庄旎眨动着长长的睫毛,甜美笑道:「不好意思,这位乃是庄旎的恩师,姓『于』单名『流』。」
  「于前辈你好。」
  我与樊德恒异口同声的问候。
  于流气质高雅的轻笑道:「两位可真是不凡,很高兴认识你们。」
  庄旎微笑接口道:「我师父甚少如此称赞人家,可见二位武艺可真不凡,尤其是樊东主的武艺进展更是一日千里,不禁让庄旎打从心里佩服与羡慕呢!」
  再次岔开话题,我笑说道:「于前辈师徒可同样被含碧潭奇异的现象给引来。」
  庄旎闻言一脸的娇嗔道:「武大爷讨厌啦──每次庄旎一问到攸关修为的问题时,武大爷不是模糊话题就是故意岔开话题不说,现在庄旎也毫不隐瞒的告诉武大爷,这次庄旎与恩师可全是为武大爷而来,相信武大爷心里也同样明白才是,还有不要再派人跟踪我了,这样被跟着很讨厌耶──」
  既然她都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也不再隐瞒的笑驳道:「你不是轻而易举摆脱追踪者吗?怎么会讨厌。」
  「不管啦!反正武大爷要是不说出自己来历的话,我们师徒就要缠着你们不放。」
  我轻松笑道:「能有什么来历,我不就是在异都长大的嘛!」
  庄旎微笑说道:「这话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我,虽然异都上下全对于你的事情禁口不说,不过就是这样才让人觉得有蹊跷。」
  樊德恒接口问道:「你去过异都?」
  「没错。」
  我不在乎一笑道:「想探听我的来历之前先道出你们自己的来历,或许,我会考虑告诉你们,不过你们不说也没关系,要跟着我们我也欢迎,但我们可不供食宿。」
  「我们来自飘渺山。」于流说。
  笑了笑,我道:「我们来自异都。」
  庄旎有着娇嗔的气鼓鼓道:「你这样很没有诚意耶,我师父都已经说出我们的来历了,你还在打迷糊。」
  美女就是美女,生气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不过美女看多了总是有一些免疫力,所以这时的并我不像樊德恒一样的瞧痴了,只是稍看一眼后,我已回声说道:「当初在预见庄才女时,我就知道庄才女是来自飘渺山,甚至我还推测你会私底下找人来试探我,不过我却没想到你会如此开门见山地说。」
  正当我的话语一落,耳边突然传来「有人要下水了」的声响。
  我循声望去,果真发现有一个瘦小年轻人腰腹绑着一条如婴儿手臂般粗细的绳子准备下水,绳子的另一端则是由一位较为壮硕的年轻人拉着。
  这时,同样把视线转向声音来源的樊德恒竟然兴奋道:「哈哈,没想到大陆上公认的第一水中好手『广子婴』也来凑一脚,看来这一次成功的机会很大喽,走,武大哥我们近一点去看,顺便向他打声招呼。」
  不等我回应,樊德恒已主动拉着我走。
  尚未走到,樊德恒已开口向那位绑着绳子的瘦小年轻人招呼道:「老广你怎么也跑来这里凑热闹了,小心小命不保啊!」
  那位绑着绳子的瘦小年轻人闻言转过身来道:「奶奶的樊人,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你,怎么,你刚才是吃大便是不是,不然嘴巴怎么这么臭,要不要我掏把湖水让你漱漱口。」
  樊德恒闻言毫不动气的轻拍了拍他赤裸的肩膀道:「老广,是朋友我才要奉劝你,什么钱都可以赚,但今天含碧潭这档事你最好不要下水,毕竟有太多人在这里牺牲了,而且你不像他人一样无牵无挂,你除了家小外,还有一对行动不便的双亲要养,你万一要是有个意外他们怎么办?。」
  「樊小子你少在那里危言耸听,不然我就叫你下去。」拉着绳子另一端的壮硕年轻人有着警告的说。
  而当事者广子婴则是一脸的纳闷道:「不是只要不靠近漩涡就可以了吗?」
  樊德恒拍了拍额头道:「天哪──老广你所得到的到底是什么讯息啊!这个含碧潭可不是以前的含碧潭了,现在这个含碧潭不管……」
  樊德恒毫无隐瞒地把自己所得知的信息说了出来。
  听完后,广子婴连忙解开自己身上的绳索道:「奶奶的,亏你『徐闵』在大陆有着不错的名声,可你竟用如此下流的手段来欺骗我,奶奶的,要下去你自己下去。」
  那位叫徐闵的年轻人恶狠狠地道:「你钱已经收了,不想下去也得给我下去。」停顿了一下,他把视线转向樊德恒身上道:「我不惹你、你倒先惹起我来了,樊小子你想找死是不是?」
  樊德恒一脸的不屑道:「我看想找死的是你吧!想动手来呀,我们看躺下的是谁!」
  被挑衅的徐闵二话不说的挥拳往樊德恒身上招呼。
  而樊德恒也同一时间的出招还击。
  不到几个呼吸着时间,徐闵已被樊德恒打趴在地上。
  甚至如果不是樊德恒故意手下留情的话,这位徐闵恐怕就像十一凶一样,从此在人间除名。
  不过对此结果我可非常的不满意,因为根据我利用额头晶体观察的结果,这个人就跟十一凶有着一样邪恶的气息,所以看他正待起身,我以一个旋踢的把刚站起来的徐闵给踢飞了出去,而落点正巧就是十一凶的陈尸处。
  看着徐闵趴在地上动也不动,我把视线转回樊德恒身上道:「小樊,对于这种为了一己之私而利用别人的人,留着只会有更多的无辜者受害,而处理这种人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们无法看见明天的晨阳,无需心存善念。」
  「是,小樊受教。」
  点头笑笑,我不再多说。
  而樊德恒则是对着刚解下绳索的广子婴道:「老广这下可赚到了,不用下水又有钱拿,还不感激我一下。」
  满脸的不屑,广子婴说道:「樊人,你少说风凉话,他给我的钱我会一毛不少的还给他,这种便宜我不吃。」
  樊德恒闻言笑嘻嘻地道:「人都已经他躺在那里了,你还给谁呀!我看你就留下来贴补用家,毕竟他对你先不义在先,你就把这笔钱当作是赔偿你的精神损失,以及来此的走路费。」
  「这样子好吗?」广子婴蹉跎不定地说。
  樊德恒大剌剌摊开自己的右手道:「顾忌这么多干嘛!你如不要给我。」
  广子婴有着挣扎的考虑一下,随后才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毕竟事情就如你所说的这样,他先对我不义在先,我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这样才对嘛!恭喜你想开了。」
  「樊人,今天谢谢你啦,如果不是你话,我现在恐怕已变成潭下亡魂。」
  樊德恒拍了拍他肩膀道:「说什么谢,今天换作是我话,你同样也会告诉我不是吗?」笑了笑,樊德恒续说道:「还有,你最好是赶快离开此地,不然恐怕会有很多人打你主意。」
  「这我知道,大恩不言谢,改天有空就过来找我,我请你吃一顿。」
  「嗯,路上小心。」樊德恒拱手与他道别。
  广子婴分别向我与樊德恒拱手道别后,大步一掠的腾掠离去。
  收回了自己看着广子婴离去的背影,我把视线转向地上的绳索道:「小樊,把这些绳索收起来,待会用的上。」
  「武大哥要下潭?」樊德恒满脸惊楞的问。
  我轻点着头的「嗯」了一声。
  看着我的反应,樊德恒果决说道:「那我也要跟武大哥下潭。」
  我没答应也没拒绝的道:「如果你可以跟我一样在水中呼吸的话,我就让你跟我下潭,还有,从你探听回来的消息中,我已整理出一项对策,那就是既然绳子只要绑着人就会断裂,那我们就不要绑在身上,改把绳子绑在石头的沉入潭里,这样一来绳子非但不会断裂,而我在有事时也可以拉动沉入潭里的绳子通知你,你认为如何?」
  樊德恒目光一亮道:「好主意,武大哥准备何时下潭?」
  我淡然道:「等跟庄才女他们谈完后我就下潭,现在还麻烦你先把这些绳子整理一下。」
  闻言,樊德恒二话不说地弯身收拾凌乱的绳子。
  大概是看见樊德恒整理绳子的举动吧!我发现原本待在树下不动的庄旎师徒俩已迈开步伐的向我们走来。
  而才一走到我们的身前,庄旎已轻皱着眉宇道:「你们要冒险下潭?」
  「不是我们,是我才对。」
  面对我的纠正,庄旎不甘示弱道:「有差别吗?」
  不愿与她抬杠,我一副无奈地耸了耸肩膀道:「我只是说出正确答案而已,你认为没有差别就没有差别吧!」
  「你还是不愿意向我们道出你的来历吗?」
  我深沉一笑道:「我的来历早已告诉你了,可你却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
  于流说道:「我就不与你拐弯抹角了,我飘渺山的修炼功法非常的奇特,除了可到达大陆武者永远无法突破的境界外,更是可以察觉出一个人的修为状态,而你的修为却让我们察觉不出。
  「另外,樊东主的境界也让我们感到不可思议,因为樊东主现在所到达的境界就是我所说的大陆武者永远无法突破的境界,甚至根据旎儿告诉我的,之前旎儿与你们分别时樊东主尚未到达此境界,可在短短的几天,樊东主竟然有着如此惊人的变化。
  「况且,旎儿前往异都拜访时,竟发觉樊东主的长辈一个比一个还年轻,甚至樊东主的长辈们也毫不否认是你让他们变年轻的,这一切的一切都已超出我们所知之外,这怎么能够叫我们不对你的来历感到好奇呢!」
  听完他的叙说,我沉思了一会儿后,才道:「我问你,你们飘渺山除了更可达到小樊这种境界外,是否还有人更进一步的突破?」
  于流闻言一脸的纳闷道:「我并不了解你所谓的更进一步突破是何种意思,可否请你明说。」
  环眼绕视了现场一圈,我淡淡的道:「不是我不愿意作解释,而是这里实在不是谈话的场所,如果你们愿意等待的话,等我下潭上来后我们再找个地方谈。」
  答应点了点头,于流道:「好,不过可否容许我下潭帮你?」
  笑笑的拒绝,我毫不隐瞒的把自己刚才所拟定的计画说给他们听。
  「你这个构想或许可行,不过却与我与你一起下潭没有冲突不是吗?」
  我淡然一笑道:「你不想对我隐瞒、我也不想对你隐瞒,如果你可以跟我一样在水中呼吸的话,我就同意让你一起下潭。」
  闻言,于流与庄旎满脸震惊的看着我。
  无视他们的震惊表情,我笑对着樊德恒道:「小樊,我们来找颗足够重量的石头绑吧!」
  环眼寻找了一会儿,我已找到一颗大约十来公斤重的长方形岩石,并与樊德恒动手绑了起来。
  不到一会儿功夫,我们已把石头绑得牢牢的,并让樊德恒握住绳子的另一端后,我这才把石头轻踹下潭去。
  看着沿着石头重量一段一段滴流入潭里的绳子,我瞬间让自己的思绪回归为零,并确定岸上的绳子不再往潭里流入后,我这才轻解自己的上衣。
  而这时的樊德恒,也在我解衣的同时向我道:「武大哥小心了。」
  微笑点头的抛开解下的上衣,我双手打直、两脚往前一蹬,跳进不知凶险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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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6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一章 漩涡
 
     一个弹劲,我跃入蒙着一层耀眼亮澄金黄色的水中。
  乍入水中的我,顿时感到毛细孔有着一阵刺骨般的冰寒。
  隐隐中仿佛有一股无法言喻的吸力,缓缓将自己的身躯往下拖,甚至不管自己如何卖力的游动,我的身躯还是无法摆脱那股莫名的吸力,身体依然不由自主的被往下拖拉。
  唯一令我感到庆幸的是,这水中的含氧量可以供自己所需,所以这时的我虽直往下沉,可我也毫不慌乱,甚至我还违反常理地顺着潭下吸力游动。
  在我个人认为,只要这股吸力不是把我吸往含碧潭中央的巨大漩涡,应该就没什么大碍。
  就这样,随着潭底下的吸力,以及我顺势的游动,缓缓的、缓缓的……
  蓦然间,我感觉到那股无法言喻的吸力突然不再,我的身躯也已可以像鱼儿般随着自己的意识四处游动。
  不过,这时的水温却更冷了,冻得我的身躯渐趋冷僵。
  由于我现在身处于水中,无法凝聚外在的能量,所以我让内丹田略微运转地排开身上寒意后,间接从内丹田里的内息转换出一股「光」的能量,在右手凝聚了一颗照明用的光球。
  循着光球散发出来的亮度,我终于能把自身所处之处看个清楚。
  原来,这时的自己已逐渐接近潭底,从目测角度看来,我距离潭底大约只剩十来公尺左右的距离。
  透过光亮,部分潭底景象也间接映入我的眼里,而在看完部分景象后,我内心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因为我所见的潭底,充斥的是各种物品,有破船、圆木、木板、锅碗瓢盆……等垃圾。
  反正只要是能漂浮起来的物品,不管大大小小,在这里全都看得到,而这些却只是我看得到的一小部分而已,其他光亮无法照明的地方,我看也是八九不离十,这个昔日美景含碧潭可算是毁了。
  惋惜之余,我心里也不禁充满了纳闷,因为沉在潭底的物品当中,很多东西都是可以浮上水面的。
  还有,我现在所处的地方以及接近潭底之处,都没有我下来时的那种不明吸力,那为何这些东西还可以如此沉着不动呢?
  甚至那些下水罹难者的尸体为何一具不见?
  在心里喟叹了一口气,我平举着手中的光球边游边看,搜寻着之前投下的那颗长方形大石所落位置。
  搜寻了好一会儿工夫后,我终于寻找到绑着绳子的长方形大石,不过,同样没有任何发现就是了。
  暂时不做他想,我依照原先与樊德恒的约定,轻拉了绑着石头的绳子两下,通知他自己目前平安。
  身在岸上紧握着绳子的樊德恒一感觉到我的拉扯,同样第一时间的轻拉绑着绳子的大石回应我,表示他知道了。
  完成彼此约定的动作后,我才双脚轻踢、两手轻拨地往潭中漩涡方向游去。
  不过,当我游了一段距离后,我便不敢再继续往前游,因为随着我愈来愈接近漩涡,之前所感受到的吸力也就愈大。
  甚至此时的我,若是不踹动着双脚、手往后拨动的话,我的身躯势必被吸往漩涡。
  还有件事,让我感到相当气闷,光球的亮度在我接近漩涡时,竟不足以照到漩涡位置,所以不要说看见是什么原因形成漩涡了,就连水中的漩涡长得什么模样,我也完全不知道。
  再无他法的情形下,我只好利用内丹田的内息,在左手又凝聚了一颗光球,把原先握在手中的光球,往漩涡方向投掷了出去。
  随着自己投掷的力道,以及那一股不知成因为何的吸力,投掷出去的光球直直的平射而出,所经之处,更是一片光亮。
  蓦然,平射而出的光球,突然一转一转地快速往下沉。
  之所以造成这般原因,我想是光球被漩涡周围的卷动漏斗型水流给卷了下去。
  随着光球的旋转而下,我除了只看见一个直径约三公尺大小的洞口外,其余毫无所见,就连洞口的周围,也是空无一物。
  更奇怪的是,沿着卷动漏斗型水流而转的光球,竟没有被吸进那个直径约三公尺大小的洞口,只是顺着水流绕着洞口而转。
  真的是太奇怪了。
  由于整个潭里实在存着太多疑点,而我却不敢贸然接近漩涡,再加上我下水也有一段时间了,所以这时的我只好暂时放弃,直接游往樊德恒所拉持的长方形大石处,连续轻拉三下,示意樊德恒拉我上去。
  拉扯动作才一完,原本沉在潭里的长方形大石已快速的往上攀升。
  当然,我也毫不考虑的站在长方形大石上跟着攀升而上,并顺手抛下左手的光球,把光球留于潭底。
  一径来到有吸力的地方,我也把原本单手抓绳改为两手抓绳,深怕自己一不小心会被吸走。
  抗拒着吸力往上攀升了一段距离后,原本顺利上拉的绳索不知为何突然在我头顶上方应声而断。
  一直持续不断的吸力,更是在瞬间多出一倍有余之力来。
  这时,我两脚往脚上所踏的长方形大石一蹬,利用内丹田残余内息,从毛细孔中排放出大量的内息,跟内息飞行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地,利用内息所排放出来推力迅速窜身而上。
  「波」的一声,我突破湖面,应声而出,然后连续两个空翻落在樊德恒前方。
  瞬时,原本静悄悄的场面,顿时传来如雷般的掌声。
  就连原本跌坐在地上的樊德恒,也迅速抛开手中绳索站起身来,一脸兴奋的道:「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武大哥顺利上来了,不然我正准备跳下水去呢!」
  「我就是怕你不知情的跳下去,所以才赶紧上来。」我拨了拨头发上的水,笑笑的回应他。
  于流道:「原本我还不相信你可以在水里呼吸,如今看你一待就是半个小时,甚至上来后还脸不红气不喘的,敢问你是怎么办到的?」
  不想正面回应,我故意打哈哈的道:「哦?我有下去这么久啊!」
  一旁,与我相处有一段时间的樊德恒,也知道我不想回答时就是这种反应,所以这时,他也配合度十足地岔开话题道:「武大哥,你快说说潭下是什么情形?」
  「很奇怪也很危险,不过我暂时先卖个关子,因为有些事情,我还必须确定一下,现在麻烦你再找一颗石头,绑上绳索再将之沉入潭里,我想确定自己的推断方向是否有误。」
  闻言,樊德恒随即找了一颗同样重达十来公斤的石头,并把绑好的石头推入潭里。
  等确定绳子不再往潭里滑动后,樊德恒才道:「到潭底了,现在是要等待,还是要拉上来?」
  「暂时先不要拉上来,同样等半个小时以后再拉。」
  就在樊德恒点头示意的同时,他突然把目光凝聚于我身后方向,并一脸急切道:「武大哥快看,有人要学习我们的方式下潭了。」
  循着他的目光转身望去,果真发现有人仿着我们之前下潭模式,一人投下大石的拉着绳索,另一人则是打着赤膊做着暖身运动。
  看见这种情形,我连忙转身接过樊德恒握在手中的绳索道:「小樊你快过去警告他们,就说潭下有股非常大的吸力,会把人往漩涡吸去,而且潭里水温更是冷到足以把人冻僵,告诉他们不想死就不要下潭。」
  我话一说完,樊德恒顿时边喊「等等」边腾掠了过去。
  不过,不用等樊德恒回来告诉我他们是否接受建议,耳里便已传来打着赤膊正准备下潭的那位中年人扬声驳斥道:「笑话,你们能下潭我们就不能下潭,我看你们八成是不想让人分取潭底的宝物,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闻其言,我召回樊德恒道:「小樊回来吧,既然他这么想下去送死,就让他下去吧。」
  樊德恒如我所言,腾掠了回来,并一脸气呼呼的道:「真没看过这么没长眼的家伙,好心告诉他们,却引来如此下场,早知道就不过去自讨苦吃了。」
  听着樊德恒气呼呼的言语,我内心不由苦笑连连,因为不晓得是我成功上岸,给了众人莫大的信心,还是已经下潭的那位中年人的话语产生效用,此时,竟有好几组人马开始效法,这样的结果,恐怕是我当初没有预料到的,唉!
  眼看着一组一组的人马陆续下潭,我的心也跟着落到了谷底。
  摇头甩开这股烦人的思绪,我把绳索交给樊德恒道:「握着,暗号跟上次一样,我下潭看看。」
  樊德恒面有难色道:「这不妥吧!如果这些人如武大哥所说那样无法生还,那武大哥这一次下潭,一定会被人误解为下去杀人灭口,这……」
  伸手阻止他未说完的话,我坚持道:「好了,别再说了,要怎么想随他们,他们可以拿我怎么样?
  「再说,我这次下潭,主要是想看看他们的尸体到底流往何处,因为我之前下潭时,竟没看见任何罹难者的尸体,趁此机会了解一下也好。」
  说完,我眼神坚定的望了樊德恒一眼,不再多说,再次跃身下潭。
  我卖力地游动着,穿越漩涡的吸力,很快的,已循着光线找到了自己之前丢下的光球。
  捡起光球,我利用光球散发出来的亮度,搜寻着之前下潭的人马。
  说也奇怪,之前下潭的那些人,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想会造成这个结果,大概只有一个可能,这些人可能全被漩涡所产生的吸力给吸了过去,所以这时的我,边游边搜寻,往漩涡方向游去。
  同样的,游了一段距离后,我又再次感受到漩涡所产生的吸力。
  不过,这时的我,并不像上次一样毫无所见,甚至,我还从之前往漩涡投掷的那颗转动光球中,看到了一幅惊奇的景象!
  从卷动的漏斗型水流中,我突然发现,除了我所投掷的转动光球外,之前比我早一步跳下潭的人马,更是在转动的水流中。
  而且,原本空无一物的三公尺大小洞口,竟凭空伸出一条条如章鱼般的触角,瞬间把那些转动在水流中的人马给卷下洞去,但那颗顺着水流绕着洞口而转的光球,却同样一转一转地转动着。
  对此情形,我可是一点都不敢大意,甚至我也明了在水中对自己极为不利,所以这时我把自己的视线盯紧着漩涡,双脚踹动、两手后拨的往后游动,直到自己撞到岩壁为止。
  此时,我原本是想寻找樊德恒丢下来的大石,可是,由于这次丢下来的石头不是由我挑选,再加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绑着石头的绳索,所以在无法确定哪一条才是樊德恒所绑的大石之情形下,我只好靠着自己的力量往上游。
  直到感觉吸力开始产生,我才把握在手中的光球抛了下去,利用内丹田内息从毛细孔中排出,然后迅速窜身而上。
  「波」的突破湖面,我一个空翻的落在地面上。
  望眼寻到了樊德恒的位置后,我无视他人目光地走了过去。
  走至樊德恒身前,我道:「小樊,把石头拉上来。」
  「好,不过武大哥这一次怎么会从那一边上来呢?」樊德恒边拉边问。
  我笑了笑,将刚才在潭中无法确定哪条绳索的情况,回答了一下。
  庄旎以乞求的目光看着我道:「那下面到底是什么情形,那些下潭的人呢?」
  在唇角浮出一抹嘲弄的冷笑后,我淡然道:「死了,他们一下潭没多久就被冻死了。」
  就在我的话语一完,耳边已传来樊德恒的声音道:「武大哥,石头已经拉上来了。」
  闻言,我弯身检查之前浸泡在水里面的绳索,并确定一下拉上来的绳索之强韧度后,才开口道:「果真如我推测。」说完,我丢开绳索,拍了拍自己的手。
  樊德恒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是怎么样?武大哥要说啊!不然我们怎么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此神神秘秘的,搞得我现在都想自己下潭探个究竟。」
  我白了樊德恒一眼道:「你在急什么,有些事情如果不先弄清楚,纵然想说,也无从讲起,你总要让我先理出个头绪吧!」
  「那现在弄清楚了没?」
  「你急个什么劲啊……哎!算了算了!」我不再吊他胃口,侃侃道:「其实潭下……」
  只说到「潭下」两个字,我就抿上嘴巴不再继续说,因为我看见了二、三十位的武者往我们这边走来。
  不知情的樊德恒则是向我催促道:「怎么又不说了,潭下到底怎么样啊?」
  我用眼神示意樊德恒,看向自己的身后。
  樊德恒顺着我眼神的示意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后,便听他对着那些不知来此目的为何的武者们问道:「你们是想找碴吗?」
  那二、三十位武者中,就以带头的那位武者最为老迈,只见他闻及樊德恒的话语后,连忙挥手示意大家不要再向前走,并一副温文有礼的对着樊德恒拱手道:「樊东主误会了,我们来此,纯粹是想跟刚才下潭的那位大爷请教一些问题,我们没有恶意的。」
  既然人家如此有礼的前来,而且是指名要找我,我也落落大方地走向前去,并且道:「不知老前辈与各位同道找在下有什么事?」
  为首老年人道:「是这样的,我们是想请教关于潭下的事,不知你是否愿意告诉我们?」
  我笑问道:「哦!难道你们不认为我第二次下潭之用意,是为了灭口吗?」
  「不可否认的,在看你准备二次下潭前,我们的确是存此想法,不过很快的,我们就否定这个想法,因为当你上来后,又有三个人以同样方式下潭,结果却是同样令人遗憾。
  「所有的人,不管是在你之前或之后下潭,同样没有一个人浮上来过,再加上你当初吩咐樊东主对下潭人员的警告,所以我们才会冒昧前来,请问你潭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不知你是否愿意告诉我们。」
  带着悲悯眼神望着平静无波的含碧潭,我道:「丧失了这么多条宝贵的人命才来询问,你们不觉得太迟了吗?」
  深叹口气地摇了摇头,我继续说道:「根据我的推测,潭下的凶险,应该是来自含碧潭中央的大漩涡,不,应该是说整座含碧潭都充斥着同样的凶险,因为这个含碧潭表面虽然看似平静,可不管从哪个地方下潭,都会感受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而这一股吸力,虽然不会把人吸往中央漩涡,却会把人直接往潭底吸去,至于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情形,我也不知道。」
  「我想这股吸力就是中央漩涡所造成的吧!」为首老年人身旁的一位年轻人,突然插了这么一句。
  摇了摇头,我道:「不,这股吸力或许跟中央漩涡有些关系,但并不完全是,有谁方便去找一个盆子来,顺便把盆子舀上八分满的水,我解释给你们听。」
  话一说完,随即有好几个人匆匆转身离去。
  过不了多久,有一个壮年人兴冲冲的拿着一只盆子跑了过来,并如我所指示的把盆子往潭边舀上八分满的水,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递给我。
  把接过手的盆子放在地上,我道:「麻烦有兴趣的人,在我身前围个半弧形,要蹲要站都可以,只要不影响别人看见盆子的视线就行。」
  话语一出,众人纷纷开始行动。
  甚至原本一些不敢接近的人,也兴冲冲的凑上来围观。
  不过由于人数实在太多了,被挡到视线的抱怨声此起彼落,甚至还有人互看对方不顺眼的推挤着。
  看见这种情形,我连忙开口道:「各位前辈同道们,实在抱歉,由于人数众多的关系,为了让各位都可以看见盆子,还麻烦各位暂时听我指挥,现在请各位面对我,围成半弧形排成四排。」
  随着,我话语一完,众人虽然已开始行动,不过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想排在最前面。
  对此,我再次开口道:「各位前辈同道们不用紧张,我保证各位不管是排在哪一排一定都看得见。
  「如果可以的话,请各位尽量让年纪较长的老前辈站在前面。」
  等众人不再争执的完成我所建议的排列方式后,我才道:「现在麻烦前面一、三排的前辈同道们站着不动,二、四排的前辈同道们往你们的左边横跨一步,然后再请一、二排的前辈同道们蹲下身来。」
  很快的,众人已如我所言的完成排列,而我也在众人排列的同时,吩咐樊德恒、庄旎与于流站到我的身旁,并一字全排开的站在盆子后方。
  完成分配动作后,我对着那些同道们道:「大家看得见盆子吗?」
  「可以。」
  「没问题。」
  「很清楚。」
  虽然众人的反应不一,可意思全表示自己可以看见,所以这时,我也不再多说什么。
  脸上带着笑意,我蹲下身道:「刚才有同道说,潭里的吸力是来自于漩涡,而我却回答他,吸力或许跟中央漩涡有些关系,但并不完全是漩涡的关系,其原因我现在就解释给大家听,请大家边听边注意我在盆子里的动作。」
  言毕,我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快速在盆子里水搅动着……
  等盆子里的水,泛起了我所要的漩涡效应后,我迅速捡起一小枯枝丢往盆子里,并且说道:「诚如各位所见这样,如果潭里的吸力是来自于漩涡的话,那湖面的水会以非常快的速度往一个方向转动,而不是如此平静,甚至不管任何物品,一经下水,就会跟这根枯枝一样往漩涡中央移动,而不是违反常理的往潭底下吸。
  「奇怪的还不只如此,因为潭里的吸力似乎只限定在潭下十公尺左右,只要低于这个界限,那就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吸力,除非是往漩涡方向靠近约五公尺左右的距离,才会再次感到这股吸力,这也是我所说的,吸力或许跟中央漩涡有些关系,但并不完全是漩涡的关系,不知各位是否了解我所说的?」
  这时,站在第四排的一位年轻人开口道:「若如你所说的这样,我觉得会不会是因为潭面的旋转范围比较广的关系,所以感受到的吸力也比较大,而下沉愈深,距离旋转的漩涡也比较远,所以才会感受不到任何的吸力?」
  我摇着头道:「你的推论我也有想过,不过很快的我就否决掉这个想法,因为如果真是这种情形的话,那下水物品,就如我所说的那般,会往漩涡的方向移动,而不是往下沉入潭底。」
  「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话,可是潭下黑不溜丢的,你怎么知道自己是往潭底下吸?」蹲在第一排的一位中年壮汉问。
  尚未回话,他身旁的老年人已跟着附和道:「是呀是呀,假如是真的有吸力把人往潭底下吸,而不是被吸往中央漩涡的话,那下潭的人水性功夫都不错,我们就算不拉他们上来,那他们在换不过气的时候,也可以靠着绳索攀附上来,不是吗?为何他们还是牺牲了?」
  我再次摇了摇头道:「潭下的中央漩涡,有一股微薄的亮光,所以透过亮光,我可以知道自己是被吸入到潭底下。
  「至于下潭的人员为何都牺牲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他们下潭到五、六公尺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被冰冷的湖水给冻毙了。」
  「既然湖水真是这么冰冷的话,那你怎么没有冻毙?而且,就算他们是被冻毙的,那在此之前,有些人是绑着绳索下潭的,但拉上来的为何只有断裂的绳子?」
  第一个开口问问题的那个年轻人,再度提出疑问。
  我早知道会有人问这个问题,所以我也按照自己早已拟定好的说词道:「我没有被冻毙的原因,是跟自己的体质有关,就像我可以在水里待上一段长久的时间一样。
  「至于为何你们拉上来的都只是断裂的绳子,就是我想说的另一个重点了,不过在说此重点之前,还麻烦你们暂且听我叙说一件事,这件事就跟绳索断裂有着莫大的关系。」
  稍作停顿一下,我续道:「在透过中央漩涡的微薄亮光中,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那就是,我竟只在潭底下发现你们之前因试探而丢下的物品,但却没有看到任何下潭者的尸体,而且无论如何寻找都找不到。
  「也因为潭底下的凶险,以及众多无法揣测的因素,所以当时第一次下潭的我,才会决定先浮上来再说,不过就当樊德恒拉我上来时,绑着大石的绳索突然断了,当时我误以为是湖水冰冷的关系才导致绳索断裂,所以也不以为意,但上岸后我却越想越不对,故而叫樊德恒再次绑着大石投下潭去,为的就是测试绳索断裂的原因是否如我想的那样。
  「但令人沮丧的是,不晓得是我的成功上岸造成你们的信心,还是你们误以为我是寻找到什么宝物,所以才会再次投下大石准备下潭,甚至就连我叫樊德恒前往劝告,你们也充耳不闻,一窝蜂地往潭中去。事实上,我再次投石下潭,只是想测试绳索断裂的原因而已,并不是想真正下潭。
  「后来,眼看你们同伴一个一个的下潭,再加上之前搜寻不到任何下潭者尸体的因素,让我感到困扰,尽管深感无奈,我还是藉此机会再次下去,想看看这些尸体到底是流往何处。
  「而这一下潭观看,也没让我失望,透过中央漩涡的微薄亮光中,我发现那些早先我一步下潭者的尸体,竟被吸往漏斗型的漩涡水流中,而且,原本潭底下那个空无一物的三公尺大小洞口,更是凭空伸出一条条很奇怪的长条形触角来,瞬间把那些转动在水流中的人员给卷下洞去。
  「对此,我并不敢大意,所以赶紧沿着潭边所延伸出来的植物,小心翼翼、一把一把攀抓地窜身上岸。
  「上来后,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就是吩咐樊德恒拉起再次投下潭去的绳索,目的是想看看自己的猜测是否无误,结果大家也都看到了,绳索还是完好如初,没有断裂。
  「这结果也间接印证了我心中的揣测,那些断裂绳索并不是因为冰冷湖水的关系才导致的,而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给切断了的;这股力量,很可能就是源自于中央漩涡,以及伸出一条条很奇怪长条形触角的洞口,至于相不相信,就任由各位了,毕竟我所言纯属个人所见。」
  随着我冗长的话语一完,瞬时引起众人的激烈讨论。
  眼看众人的讨论久久无法停歇,我不由开口道:「现在我已把自己所知告诉各位了,不知各位前辈同道们,是否还有其他疑问?」
  闻言,带头走过来的那位年迈老者接口道:「对于你所见,我们只能暂时保持相信态度,毕竟我们无法下潭一探究竟,不过我们也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潭里真有宝物吗?」
  老者此话语一出,原本激烈讨论的众人,顿时如同被施了禁语术般,全噤了声,并把目光投向我的身上。
  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我摇了摇头道:「除了漩涡中央空无一物,以及旋涡底下的那个洞口之外,我下潭所见,尽是你们所丢下的物品,不要说有什么宝物了,就连稍微有一点价值的物品,我也一无所见,要不要相信就随你们了。」
  这时,一位脸上留有胡须的年轻人接口道:「诚如前辈所言那般,对于你所说的一切,我们只能暂时保持相信态度,毕竟我们无法像你一样下潭探个究竟,不过有件事情,我想冒昧请教一下,请问你下一步欲待如何?」
  虽然他没有明着说,可问这话摆明就是不相信我所言。
  心里虽然有点不是滋味,可我还是回答道:「说真的,我原本也是期待潭底下可能有什么宝物,才会贸然下潭,但经过我的观察后,我反而不期待潭底下是否真有宝物了。
  「因为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漩涡下洞口所延伸出来的长条形触角是什么。不管如何,我个人深信,只要解决了漩涡及洞口这两种不知名因素后,含碧潭有无宝物一事自可分晓。」
  那位被称之为言前辈的年迈老者点了点头道:「嗯……你说得有理,不过你打算怎么解决漩涡及洞口这两个问题?」
  我沉重的点点头,淡然道:「这点我尚未与樊德恒讨论,所以目前为止还没任何头绪。不过,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大家可以联手解决,毕竟这两个问题,不管是对我们这些武者,或者是附近居民来说,都是一种威胁,撇开潭下是否有宝物这点,我想能解决这些让人致命的因素,无非是好事一桩,至少对下潭牺牲性命那些罹难者,也有个交代。」
  闻言,那位脸上留有胡须的年轻人再次开口道:「我虽然很认同你这个提议,不过相对的,我也有一个疑问,假如我们联手解决了含碧潭的危险因素后,结果却发现潭底下真的有宝物存在,那试问,众人将如何分配?」
  「是啊!我也觉得应该把这件事情先搞清楚。」
  「对啊!我也这么觉得。」
  「这才是重点,年轻人问得好。」
  听及众人的反应,樊德恒一脸不悦道:「说来说去,你们就是不相信我武大哥,不相信含碧潭下真的没有宝物就是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各搞各的,奶奶的,给你们好脸色看,你们倒是托大了起来,有本事你们就自己找人下潭查看,用不着在此疑神疑鬼的!」
  那位被称之为言前辈的年迈老者闻言接口道:「樊东主无须如此气愤,我们并没有不相信这位勇者的话,只是合作一事既是他提出来的,那为了避免事后有什么纠葛发生,我也赞成有些事情必须在事前先说清楚才行。」
  樊德恒不屑地甩了甩手道:「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们,那我们不找你们合作总可以吧!我就不相信凭我樊德恒这三个字,还怕招募不到人手,哼!你们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
  听及樊德恒的言语,众人脸上无不变得气愤异常、喝斥不断。
  就连那位年迈老者也不悦的开口道:「你樊德恒三个字的确是响亮得很,不过我『言东宝』也不是好相与的,你可不要太嚣张了,毕竟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哟!亏你言东宝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现在说出口的,还算是人话吗?我们冒着生命危险下潭,再无条件的把潭底下所探得的情形全盘告诉你们,你们不感激就算了,竟还怀疑我们是在欺骗你们,现在还反过来说我太嚣张,你到底还要不要脸啊!」
  看那位言东宝气得浑身发抖,而且场面似有一触即发的迹象,我连忙开口调停道:「小樊你就少说两句,换个立场来想,如果是我们的话,或许也会感到怀疑,将心比心,没必要把事情闹成这样。」
  伸手拍了拍樊德恒的肩膀要他息怒,我把视线转向言东宝身上,续道:「你们要承诺,我就给你们承诺,如果潭底下真有宝物的话,不管宝物多寡为何,我都只选择其中一样,不过前提是,我必须有优先选择权,如何?」
  「如果潭底下就只一个宝物呢?」
  一个横眉竖眼的中年人问道。
  我淡淡一笑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算你们倒楣,没褔分。」
  留胡须的年轻人接口道:「这样未免对我们太不公平了吧!我们恐怕无法答应。」
  言毕,他向周围的人看了看,引起众人的附和。
  见此情形,我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声过后,我换了一张森冷且不带感情的表情道:「你们这些人,还真不知好歹,我不想多造杀孽,你们还以为我怕你们来着,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我数到十,数到十后你们还没离开的话,那你们就准备让自己的头颅跟身体说再见吧!一、二、三……」
  这帮人果真是自恃人多,对于我的警告,他们简直是不放在眼里,甚至还各自拔出自己的武器出来亮相。
  数到十了,竟还是没有一人离开,正待出手,樊德恒已经拦腰抱住我的身躯道:「武大哥,不行啊!这里有些人的风评还属正派,你如果把他们全杀了,那乱子就出大了。」
  「这是他们自找的。」说完,我轻推开了樊德恒,一步一步地往杀气腾腾的众人走去。
  不过当我才往前走了三步距离,庄旎已经出面横阻在我的身前道:「烦请武大爷给庄旎一个面子,不要与这些人计较。」
  「庄才女无须多言,我就不相信我们这么多人,除不掉他一个,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那位长的横眉竖眼的中年人挑衅地说。
  闻言,我一闪身,快速闪过庄旎的身躯,以手代刀,俐落地斩下出言挑衅的中年人头颅,动作只在一个呼吸间完成。
  提脚踹飞了大量喷出鲜血的中年人身躯,我对着一干尚不知反应的众人,冷怒道:「还有谁想死,尽管上来。」
  「欺人太甚!」
  随着「甚」字的尾声一落,已看见三个人影腾掠向我扑来。
  双脚略微地往自己有利的方向站去,我的手刀更是毫不拖泥带水的,对着三个狠扑而来的人的颈部,瞬间下了三个起落,随即带起了三颗洒着热血的头颅往后一个腾掠,我避开了大量喷出鲜血的三具无头身躯。
  所有动作是一气呵成,甚至迅捷到比之前砍掉那位挑衅中年人的头颅还快,而且我的身上是滴血未沾。
  望了少了头颅还直直站立的身躯一眼,我神色俱寒地冷着声音道:「还有谁想死的,尽管过来,我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
  话一说完,我身后随即传来庄旎略带颤抖的声音道:「请各位前辈给庄旎一个面子,毕竟刚才纯属有人故意挑衅,才会发生如此憾事,现在挑衅的人已得到应有的下场了,还请各位前辈看在庄旎的份上退让一步,庄旎今天来此之后,已见到太多人丧生了,不管如何,庄旎实在不愿再看见有人丧失自己宝贵的生命。」
  庄旎话语一毕,随即又传来樊德恒的声音道:「是啊,是啊,刚才一事,纯属有人出言挑衅,为此杀伐,实在太不值得了,现在我们两方也不要说谁退谁让,我们都暂退一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之前所提的合作事宜可再做讨论,不过前提是,此刻我们得先离开这里,好让彼此有缓和冷静的空间。」
  面对庄旎与樊德恒给的台阶,言东宝神色复杂的考虑了一会儿后,这才右手一挥带着众人离开,不过他在离开前,抛下了一句话:「合作一事,我会跟众人讨论,最晚黄昏前会给你们消息。」
  他领着众人走后,樊德恒迅速捡起我脱掉的上衣,半推半拉地推着我的身躯道:「武大哥,你全身湿答答的,一定很不舒服吧!走,我们找家衣铺店买套新衣服,顺便找家酒楼,让武大哥清洗一下。」
  我当然明白樊德恒说这话的用意,只是想让我离开,所以我也不予为难地跟他走了。
 
 
 
 
只看该作者 117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二章 驼背老翁的故事
 
     在一家据说还满负盛名的衣铺店买了一套衣裤,我们一行四人随即前往位于衣铺店正前方的酒楼。
  进入酒楼后,樊德恒大手笔的向店家包下了整座后院。
  他之所以如此铺张,原因是这家酒楼只有两间澡堂,酒楼里一间,后院里一间。
  虽然这两间澡堂都是供客人方便,不过却有着使用上的规定,那就是住在后院里的客人才能使用后院里的澡堂,住在酒楼里的客人不得使用。
  换言之,住在后院里的客人,也不得使用酒楼里的澡堂就是了。
  另外,由于整座后院也不过只有四间房间,加上还没有人投宿,所以樊德恒干脆包下整座后院,一来方便让我洗澡,二来也顺便提供庄旎与于流休息之处。
  在后院里的澡堂稍做冲洗梳理后,我回到了占地约十来坪大小,可却只有睡觉用的床铺、完全没有任何桌椅摆设的房间内,而且一进入房间,就看见樊德恒坐在床沿等着我。
  未等我说话,樊德恒已跃下床沿道:「武大哥,庄才女刚刚前来吩咐,她说为了不让人听及我们的谈话,她已吩咐店家在房间摆了一桌酒菜,现在就等我们过去,不知武大哥的意思如何?」
  「这阵仗都已经摆出来了,我们还有拒绝的余地吗?」笑搭着樊德恒的肩膀,我边走边说道:「走,让美女请客去。」
  搭着樊德恒的肩膀,我们直接走进了庄旎未关掩的房里。
  当她看见我与樊德恒走到门前时,便立刻和于流一同站起身来,招呼我们入座,见他们如此盛情,我们也不客气的直接进屋入座。
  才一坐妥,庄旎已主动在我们的酒杯内倒入了八分满的酒,并举起自己的酒杯道:「樊东主、武大爷,庄旎敬你们。」
  说完,一饮而尽。
  我虽然跟樊德恒一样是同时举杯,不过我却不像他一样跟着喝完杯内的酒,相反的,我还轻放下自己举起的酒杯,并且道:「敬酒的定义虽然很多,不过大多是完成某项协议,或者是晚辈尊敬长辈才有的举动,庄才女不说敬我们什么,就一饮而尽,这样的请酒,我可喝不下口。」
  庄旎面带娇嗔,气鼓鼓的说道:「你这个人很奇怪耶,人家好意敬你们二位,却被你想成有什么企图似的,真是讨厌!」
  我呵呵笑道:「是很讨厌,但也没办法啊!谁叫你在用餐以外的时间,突然摆上这么一桌招待我们,说没有企图,倒是很难让人相信,不过你都为自己喊冤了,我也不能不给个『还你清白』的机会!
  「不如这样好了,待会儿用餐时,我们谁都不要开口说话,等用完餐后,我们就各自离开,这样一来,我就真相信你是单纯想招待我们,而并没有我所说的企图,如何?」
  「你讨厌啦!你明知道人家想问你事情,还故意这么说,这不是摆明刁难人家吗?」
  我举起酒杯浅尝了一口,便放下酒杯道:「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有什么问题就直问吧!」
  于流这时开口道:「你之前所问,飘渺山除了有人可以达到樊东主这种境界外,是否还有人可达到更进一步的突破,这是什么意思?」
  我轻松一笑,懒懒笑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敢问你看到我的修为状态是呈现什么样的颜色?」
  「无。」
  我又问道:「那你所看到的小樊,其修为状态又是什么颜色?」
  「红中带紫。」于流道。
  「那飘渺山中最高修为者,其修为状态又呈何等颜色?」
  「白中透红。」
  略一沉吟,我续问道:「你们飘渺山,能够突破常人所无法突破的阶段,是当初创门者自己悟出来的,还是他人所传袭?」
  于流摇了摇头道:「我虽然受命与你交涉,可是我能透露的范围却是有限,很抱歉,你问的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
  「哦!原来你是受命与我交涉的啊!」
  大剌剌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我放下酒杯道:「我不想为难你,不过我却要奉劝你一句话,你们飘渺山虽然看似神秘,可在我眼中却是破绽百出,奉劝你们不要逼我主动寻探你们飘渺山的老底,否则到时候,你们将毫无秘密可言,言尽于此,你就把我这些话带回去,转告你们山主吧!」
  庄旎闻言可真生气了,此时的她,竟口不择言道:「既然我们飘渺山在你眼中看来是如此的破绽百出,那你就不要询问我们嘛,我就不相信凭我们飘渺山的实力会探不出你的底细。」
  「很好,欢迎你们派人探听。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们怎么找人探听都可以,但是最好不要找人试探我的武功修为,不然就别怪我不给情面的杀无赦。」说完,我故意透过额头上的晶体,发出一股强大的杀气。
  犹如实质般的杀气才一发出,于流与庄旎瞬间面露恐惧的颤抖着身躯,就连明知道我不是对他发出杀气的樊德恒,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眼见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而且就连樊德恒也无辜被波及到,我一点一滴的收回自己的杀气意念,并且道:「为了让你们飘渺山可以做出防备,在此,我就大方叙说出我将如何寻探你们的老底。
  「首先,我会让樊德恒的情报网放出消息,说明之前救出被山石淹没的飘渺山第十七代山主是真有其人,而且据说飘渺山,还传承着一种非常奇特的功夫,只要学会这种功夫,就可突破武者梦寐以求的境界,甚至还可以活到二、三百岁之龄,这是第一阶段。
  「第二阶段,等众多武者趋之若鹜的前往飘渺山后,我会趁机逼迫你们交出能让你们突破的秘笈,甚至逼你们山主说明源自何处,当然,你们有权利不理不会,但你们应该知道违背我意者,绝对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至于我呢!从头到尾只要出一张嘴就可以了,你们要玩,尽管跟我玩,我时间多得很。」
  不晓得是因为我之前散发了杀气意念,还是被我故意恐吓的言语气到不行,只见庄旎的身躯颤抖得比方才还更厉害,甚至还红了眼眶。
  不过姜是老的辣,于流就显得比较镇静,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后,从容不迫的开口向我道:「如果你真这么做的话,我相信异都也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我毫不在乎地挥了挥手,狂妄说道:「那就要看你们是想保住自己的老窝,还是想让异都付出代价了,而且我在此保证,只要你们敢动异都人员分毫的话,我绝对杀得你们飘渺山一个不留,保证就如此桌!」
  说完,我右手蓄满能量的往桌面轻触。
  「哗」的一声,整张桌子及桌面的所有东西,全数化为一摊灰烬,尘尘扬扬的散洒在地面上。
  对此情形,庄旎与于流满脸惊慌的瞬时站起身来。
  甚至连樊德恒也顿失所靠的被吓了一跳,迅速弹离自己座位。
  惊惶过后,于流语带惧意道:
  「在此,我恳求你暂且不要妄动,我一定会把今天一事,回报我们山主,而且不管我们决定如何,我保证会尽快派人禀告你。」
  见他都已放低身段来恳求,我也不愿再为难,这时,我轻站起身来,淡然的道:
  「要不是庄才女刚才把话说得那么满,我相信此时的场面一定会非常融洽,而不会搞得如此难堪,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省略了我们彼此想查探对方、又必须装出以和为贵的虚伪假象。
  「而且我相信自己如果不露上这么一手的话,那暗地里我与你们飘渺山肯定是没完没了,因为你们山主在听完你转达的话后,肯定会派人前来试探我,而方式应该免不了武艺试探,到时就真的难看了。」
  稍微停顿了一下,我继续说道:「麻烦你再帮我传句话给你们山主,就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可以协助你们飘渺山人员,做更进一步的突破,但前提是,他必须把飘渺山人员能够突破常人所无法突破的真正原因告诉我。」
  「好,我会把此讯息确实转达给我们山主知道,并尽快通知你,那我们就此告别。」
  言毕,他向我与樊德恒拱了拱手后,随即不再多说,带着庄旎离开。
  遥望着他们快速离去的背影,我面带笑意,收回自己的目光,对着一脸傻楞的樊德恒道:「刚才可吓着你了?」
  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樊德恒微窘的道:「是吓了一跳!武大哥有所不知,当时除了害怕之外,我心里还想着,武大哥若是真把他们杀掉的话,那我该如何跟妙人交代?」
  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我微笑问道:「那你想到了没有?」
  「嗯……」樊德恒点了点头道:「我会把事情发生的经过,据实告诉妙人,我想妙人听过后,难过的反应肯定会有,但还不至于因这点因素就跟我分手,顶多是短时间内不给我好脸色看就是。」
  「那这样不就委屈你了。」
  我故意调侃。
  面对我玩笑似的调侃,樊德恒非但没有如往常般的尴尬以对,甚至还一脸的正经道:「不,委屈的应该是武大哥才对,因为凭武大哥的身分,根本就不用在乎任何人的观感,但武大哥却常为了我委屈自己,与妙人恩师以及圣剑派门主一事,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更不要说武大哥对我亲人……」
  我略举左手,阻断他滔滔不绝的话,笑笑的接口道:「说这么多干嘛!我们相识就是有缘,而且你帮我的也不少,不是吗?就拿你如此大手笔包下整座后院,为的只是让我不受打扰的洗个澡,你啊!哈哈哈……」
  我笑,樊德恒也跟着笑。
  一阵畅笑过后,我回归正题道:「不与你玩闹了,说正经的,之前我主动找含碧潭岸边的那些人合作时,你表现出来的样子似乎不怎么愿意,但是到最后怎么换你提起与他们合作之事?」
  樊德恒一脸无辜的道:「这个误会可大了,我是看他们一直怀疑武大哥的话,所以才会感到不爽的出言反驳,但其实我并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啊!想必武大哥最后也看见了,若是我当时不找个台阶让他们下的话,那这些脑筋硬梆梆的家伙,怎么肯拉下面子离开?」
  瞬间,换了个不解的表情,樊德恒续问道:「对了,武大哥怎么会突然动了杀性?」
  「我原本以为你不愿意与他们合作,再加上那位长得横眉竖眼的中年人一直出言挑衅,我才会故意杀那位中年人以示警告,没想到这些人竟会为了面子而不顾自己性命,真是憨傻。」
  抓了抓自己的后脑杓,樊德恒无奈说道:「我们大陆上的武者就是这样,死要面子,根本不管事情闹得多大,最后,若是彼此有个满意的台阶可以下的话,再大的恩怨也可以化解,甚至连仇人也可以变朋友,唉!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世界。」
  「这是你们的世界。」笑笑的接口,我又道:「你也别在这里唉声叹气了,我问你,飘渺山到这里,需要耗费几天的时间?」
  「武大哥是问武者,还是一般人?」
  白了他一眼,我道:「你这是在问废话吗?你认为飘渺山人员是武者,还是一般人。」
  「对哦,我这个问题好像问得很笨,一定是被武大哥刚刚的举动给吓傻了。」
  尴尬地笑着搔了搔头,樊德恒正经的道:「如果是日夜不停的腾掠,大概三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飘渺山,不过若是用飞的,大概只需要两、三小时的时间。」
  闻言,我摇了摇头道:「你以为飘渺山的人,都可以像你这样得天独厚吗?想要用飞的,也必须要知道方法才行。」
  「欸,不是只要进入先天,就可以使用气息飞行术吗?」
  再次摇了摇头,我道:「按照常理推断是如此没错,怕就怕他们所学不全,毕竟他们所学只是半套子功夫,根本无法用常理来推断。」
  「也对,能遇上武大哥,真是我一辈子的幸福。」
  樊德恒一脸陶醉地说着。
  受不了他那副自我陶醉的模样,我推了他一把,并道:「别开玩笑了,说正格的,对于含碧潭底下之谜,你有什么看法?」
  呵笑了几声,他摇头回应。
  我道:「我们既然已知道从这到飘渺山的时间点,那他们懂不懂得气息飞行术的答案,就由他们自己来告诉我们,现在我们就先外出去寻找一个人。」
  「找人,找谁啊?」
  我伸手搭着樊德恒的肩膀,边走边说道:「就是之前在潭边警告我们的那位驼背老丈啊,我想询问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爱护含碧潭,看看能不能顺便从他口中探出一些相关讯息来。」
  「对喔!我怎么没有想到。」
  「因为我比较聪明啊!」
  「那武大哥是说我笨啰……」
  我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说说笑笑地走了出去。
  经过了沿路的探听,我们来到一座小小的村落。
  看着这片原本应该属于依山傍水、明媚秀丽的村落,如今却因为遭受大水无情的摧残而变得残破不堪,我的心情也跟着低落了起来。
  混浊的河水,变成河床的田地,枯萎腐烂的果树……
  一切的一切,都在在显示着大水肆虐过的痕迹。
  就这样踩着泥泞的走道,我们来到了路人所指示的驼背老者家前。
  驼背老人的家非常好认,因为整座村落中,只有他家围有竹篱笆,不过现在这座篱笆已不能再称之为篱笆了,只能算是几根及腰高的竹子绑着绳索插在地下,就连原本可遮风避雨的茅舍也变得残破凌乱。
  此时,我们所要寻找的那位驼背老人,正巧坐在失去了屋顶的茅舍前面,仰首望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虽然老人家是仰首望天,可还是不难从他充满岁月刻痕的脸上看出些许的孤独与落寞。
  迈开步伐走到了他的身前,我开口轻唤道,「老丈,老丈。」
  坐在摇椅上的驼背老人收回失焦的眼神,沧桑中又带点恐惧的说道:「是你啊!有事吗?」
  我笑笑的蹲下身来道:「哦,没什么事,我只是想请教老丈几个有关含碧潭的问题。」
  由于我已从他的回答中听出他内心的恐惧,再加上不想让他把对我的印象停留在我杀人时的情景,所以我不等他反应,已带着亲切的笑意,先转开话题道:「老丈啊,房子都被摧毁成这样了,怎么不找人整修一下?」
  驼背老者靠在摇椅上摇了摇,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无所谓,说道:「我老了,迟早要与大地同眠,修不修对我而言根本不甚重要,只要有个安身之地,不至于颠沛流离就可以了。」
  他这番话虽然说得相当洒脱,但此情此景令旁人看来却觉得于心不忍。
  尽管心底泛起了一阵酸楚,我还是刻意掩饰的配合、附和道:「老丈倒是想得透彻,不过老丈睡在没有屋顶的房舍不怕受凉吗?」
  「死都不怕了,还怕受凉不?年轻人,你有话直问吧!」
  静静的注视着驼背老人满是风霜的脸庞,虽然对于他的话语感到心酸不忍,可我还是不得不转入正题的问道:「老丈为何如此爱护含碧潭?」
  闻言,驼背老者的目光陷入一片凄黯,语带悠沉的道:「我亡妻以前最爱的就是含碧潭的景色,虽然它这次带给众人如此大的伤害,可是却依然抹灭不掉它过去所带给我的众多回忆,我希望后人也可以像我一样,对含碧潭留下美好的回忆,而不是一处令人嫌恶的骯脏印象,不过这个想法恐怕已经不可能达成了。」
  我轻握着驼背老者平摊在把椅上的右手,诚恳说道:「老丈的想法我可以了解,而且老丈也无须把事情想得如此不堪,毕竟丢下去的东西可以再捞起来,草木枯黄了,可以重新再种,我相信,只要解决了含碧潭的中央漩涡因素,含碧潭势必会有恢复以往美丽的一天,我们不妨把这一天,当作是一种美丽的期待!」
  只是淡淡的微笑,却牵动老者脸上的条条皱纹,他左手轻拍我放在他右手上的手背道:「没想到你这个年轻人,除了杀人功夫一流外,安慰人的功夫也不逊色,娶妻了没?」
  对于他的话语,我丝毫没有被讽刺的感觉,相反的,我还觉得他的动作就像阿公对待孙子般的亲切,让我充满了温馨感。
  此时的我,也毫不避讳的道:「娶了,而且就快身为人父了。」
  再次拍了拍我的手背,老者喃喃地说道:「一定要好好对待你的妻子。」
  「我会的。」我点了点头。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作出保证,我想,应该是他那深情不悔、一心一意深爱妻子的信念传达给了我吧!
  驼背老者满意一笑,喃喃道:「年轻人啊,你还想问我什么啊?」
  「是这样的,我想请教老丈,含碧潭在未发生漩涡事件之前,是否曾发生过比较奇怪的事情?」
  面露沉思的想了一会儿后,驼背老者才道:「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奇怪的事情,不过在未发生水灾之前,含碧潭附近本来有许多水鸟栖息着,可有一段时间却全数消失不见,之后没多久就闹大水灾了。」
  表示了解的点了点头,我紧接着问道:「记得之前老丈曾告诉过我,含碧潭这种凡物必沉的现象大概只有十来天左右,但不知这种现象,是否跟漩涡同时产生?另外,漩涡是水灾过后就产生,还是过了一阵子才产生的?」
  抚了抚胡须,驼背老者道:「大水过后就产生漩涡了,不过凡物必沉却是前十来天才有的现象。」
  「那含碧潭在作大水灾之前,除了栖息水鸟消失不见外,是否还曾发生过什么样的变故,例如船难之类的种种变故。」
  驼背老者道:「听你说到船难,就让我想起另一件事,原本有许多人是在含碧潭捕鱼为生,可是就在栖息水鸟消失不见的那段时间里,整个含碧潭的渔获量也跟着锐减,甚至有时候耗上一整天,却连一条鱼也没有捕到,至于你所说的船难变故,倒不曾发生过。」
  轻点了点头,我继续追问:「那老丈从小到大,是否曾听老一辈的长者告诫过,像是潭里有什么仙、神之类的奇象?」
  「告诫话语倒没有,不过从老一辈口中的确听过许多差不多的故事。含碧潭曾经发生过许多次的捕渔船翻船事件,虽然落水者都会游泳,可由于翻船的地方与岸边有一大段的距离,所以多数落水者只游到一半,就会体力不支地往下沉,就在他们体力不支往下沉时,他们都感受到有一股力量把他们的身躯往岸边托送,至于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这只是我听来的故事。」
  我淡然笑道:「反正故事就是说给人听的,管他是不是真的,不过老丈,你们这一辈的捕鱼人,是否曾见过潭里有什么大鱼,或者是什么有着长长的触角之类的奇怪鱼类?」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不过有人曾在捕鱼时,看过一道庞大的黑影,快速从船下掠过,事后,他把这件事告诉大家,众人皆以为是他的吹嘘说词,根本没有人相信,因为,这个人平时就喜欢编拟故事,所以,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也得不到任何正面的回应。
  「后来,气得他鱼也不捕了,每天行为异常的拿着自己制造的大鱼钩,称说想钓上他所看见的庞大黑影以求证实,而且日复一日从没有断过,大伙儿才渐渐相信。不过,可惜这个庞大黑影还是没有钓到,他却因过于劳累而死,甚至他在死时,还紧握着绑着大鱼钩的绳索不放,唉……」
  我继续追问:「他说曾经看过有庞大的黑影快速从船下掠过,那距离现在有多久的时间,而他是否有娶妻生子?」
  面露长思地回想了一会儿,驼背老者道:「真正时间我也不太确定,但绝不会超过两年就是了。另外,他有娶妻生子,不过他的妻子早在他行为异常的一个月后,就带着三岁孩子跑了,之后就从没再见过。」
  驼背老者说完后,脸上微露出疲惫之相,再加上自己也询问的差不多了,于是我轻轻站起身来,脸上充满着感激道:「老丈,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不知我们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得上你?」
  「年轻人谢谢你,与你谈话,我也很快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路面泥泞,小心慢走。」
  说完,他双手交迭在腹部,闭上双眼,自然的摇动起摇椅。
  知道他是在下逐客令,所以我也不方便多做打扰,只好真诚的道:「老丈,谢谢你了,请保重自己的身躯。」
  言毕,我悄悄的在他身上施了一道复原魔法后,这才与樊德恒离开。
  等离开驼背老者居住的茅舍有一段距离后,我才对着樊德恒道:「小樊,麻烦你派个手下去询问老丈邻居,看看老丈有何需要,然后再依照老丈所需补给,我先回酒楼等你。」
  「没问题。」说完,樊德恒已率先腾掠离去。
  回到了樊德恒包下的酒楼后院,我进到了自己的房间。
  可我才一踏入房间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看见樊德恒带着笑意走了进来。
  他才一走进房间,就迫不及待地说道:「武大哥,老丈一事,我已派人前往关切,另外,我也收了两则消息。
  「第一则消息,就是在我们离开含碧潭后,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武者马上腾掠离去,目的就是要广邀同道,至于是不是要对付我们,目前并无法得悉。
  「第二件则是庄旎与于流离开后,两人竟迅速往不同方向离去,可惜到最后都同样摆脱我们鹰眼的追踪。」
  「辛苦你了,坐下来歇口气吧!看你也够赶的。」我轻拍拍床沿。
  闻言,樊德恒干脆连坐也不坐,直接大剌剌的仰躺在床铺上道:「武大哥,你真的结婚了吗?」
  「当然,我有必要说谎吗?」
  迅速坐起身来,樊德恒有着抱怨的道:「那武大哥怎么没有告诉我?」
  「你又没问,而且这对你而言很重要吗?」我白了他一眼。
  樊德恒这会儿连坐也不坐了,只见他一个弹身,跨步地站在我的身前,脸上一副夸张模样道:「当然重要喽!你是我大哥耶,我怎么可以不清楚自己大哥的事。」
  我笑笑的轻敲了他一个响头,笑道:「总是有你的理由,不过,我的事情可多了,即使要说,也不见得说得透彻,可能的话,等我寻找到天珠后,直接带你去接触比较快。」
  「你这不是在敷衍我吧!我真可以到其他空间去?」
  我再次白了他一眼道:「既然是我提及的,那我有敷衍你的必要吗?」
  「说的也是,不过武大哥可不可以先透露一点点,例如武大哥的妻子……」
  「妻子,你想问哪一个?」我笑笑的反问。
  樊德恒双眼一瞪,瞬间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道:「武大哥有两个妻子?!」
  「不,正确来说,是有好几个才对。」
  「天啊,两个就够多了,你……你居然还有好几个!」樊德恒夸张的猛拍着自己额头问道:「那……请问武大哥到底有几个妻子?」
  「六个。」
  「哦!我有没有听错?六个!?这么多个怎么相处啊?」
  我笑笑的道:「你嫌多,我老婆们还巴不得我多娶几个呢!」
  歇了口气,我言归正传道:「好了,你也无须再多询问,等待时机成熟时,你有机会见得到她们的,现在也差不多快黄昏了,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们这就前往含碧潭吧!」
  原本一副不可思议,轻摇着头的樊德恒,看见我不再开玩笑,也不由得正经了起来。
  只见他道:「有件事想先跟武大哥确认一下,武大哥是不是觉得,含碧潭底下有甚么怪物?」
  「根据我所见,以及老丈话语的分析,潭底下有怪物的可能性极高,这一次,前往含碧潭,你自己可得小心一点,因为我要把所有心力,集中在潭底下的不明物上,万一各方人马又要找碴,那到时候,我恐怕无法兼顾到你了,你要自己提高警觉,小心谨慎。」
  樊德恒表示了解地点了点头,又问道:「虽说不知那些人广邀人手的用意为何,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是不是也需要召集自己的人马?」
  听他这么说,我毫不考虑的道:「反正现在事情也还不能确定,我们先过去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嗯,没问题了。」
  轻跃下床沿,我道:「既然没问题了,那我们走吧!」
 
 
 
 
只看该作者 118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三章 收服含鱼
 
     黄昏的阳光散放着万道霞彩,金黄色的光影投射在粼粼水面上。
  视线一离开水面上的怡人景色,含碧潭周边的草地依旧枯黄,凌乱碍眼的垃圾同样散落各地。
  这一回,聚集在此的人更多了。
  其中有一个现象令我感到奇怪,虽然含碧潭的周边四处站满了人,可是原本我所待的那棵大树周边,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好像那一处是专为我而留似的。
  我们一来到现场,随即为原本吵杂不堪的谈话声画下一个休止符,因为从我们到潭边后,整个场面立即变得静悄悄的毫无人声,甚至像是有人喊口令一般,每个人都把自己的目光往我们这边投射过来。
  丝毫不在意众人的注视目光,我保持正常行走速度,协同樊德恒走到空无一人的大树底下。
  当我们才一站定位,顿时看见言东宝率领着一群人往我们这里走来。
  这时,未等他们走近,樊德恒已主动开口道:「为了防止之前有人蓄意挑衅行为再次发生,烦请言前辈请主事者过来即可。」
  正在行走间的言东宝闻言楞了楞,随后转过身与他身后的人谈话。
  过了一会儿后,才见他转过身子,独自一人走了过来,至于其他人则是站在原地不动。
  来到了我们身前,言东宝直接开口道:「樊东主的顾忌我们可以明白,而且我们也明白人多口杂的道理,为了防止之前意见分歧的情形再次发生,这一次大家共推选我出来与两位交涉。」
  樊德恒回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与言前辈拐弯抹角了,不知各位考虑的如何?」
  「这就是众人共推我出来与两位交涉的原因,大家虽然愿意与你们合作,可对于宝物分配一事却无法苟同,我们希望你们对于宝物一事能重新分配,然后再来谈合作事宜。」
  我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说道:「给你们几分颜色,你们倒是开起染坊来了。合作一事无须多谈,你们就当作我从来没有说过吧,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下水,如何对抗潭底下的不知名凶物,你请回吧!」
  言东宝闻言,拱了拱手道:「我们都会在这里,若是你们改变心意的话,我们愿意敞开大门与两位商谈。」
  说完,他转身离去。
  等他们都回到自己原本所处的位置后,我坐下身来,轻松的笑着对樊德恒问道:「你怎么看这件事?」
  看我坐下,樊德恒也跟着盘腿而坐,并道:「还能怎么看,不就是一群忘恩负义、想自杀的笨蛋吗?我已迫不及待想看看他们会怎么死。」
  我遥望着潭面略一沉思,而后道:「死是必然的,不过我还真希望他们能死的有价值一点,至少可以把潭底下的怪物给引……」
  话之所以没有讲完,全因为此时的樊德恒突然拉扯着我的衣衫,低叫道:「武大哥你看,庄旎与于流带着一位老人走过来了。」
  抬眼望去,果真看见庄旎与于流,以一老人为首地朝这里走了过来。
  此时,我趁着自己望去的同时,把内息贯注在双眼,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那位那老者的灵能状态。
  这一观察,结果同样没有出乎我的预料之外,这名为首老者之灵能状态是属于近乎白色,但这种白却又不是纯白,仔细看的话,就可以清楚分辨出这种白是属于接近粉红色的白,也代表他尚未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
  收回了贯注在双眼的内息,我站起身来。
  至于我身旁的樊德恒,早在告诉我庄旎与于流带着一位老人走来时,就已站了起来。
  此时,我对着刚来到我们身前站定位的于流等三人道:「这一次的代表还有回答我问题的限制吗?如果有的话,那各位请回吧!不用浪费时间了。」
  闻言,于流压低声音道:「我跟二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第十七山主,之前『大巴山』发生走山事件,就是我们十七山主帮忙救人的,想必各位都听过这个传言才对。」
  我颔首说道:「是有听过这个传闻,不过这应该跟我问你的问题没什么关联性吧!」
  老者轻轻靠近,低声的道:「我已得到我们当代山主的全权委托,你尽管放心,不过相对的,你也必须拿出一些足以让我们信服的东西来才行。」
  「让你们信服的东西,呵!」
  我摇头失笑道:「你们这个要求,也未免太托大了吧!别忘了,你们现在是被动而行喔!」
  庄旎双眉微蹙的道:「你可不要太过分,我们全是按照你的吩咐在走,可是你却一反再反,你这不就摆明欺负人吗?」
  冷哼了一声,我不屑道:「既然认为我是在欺负你们,那你们尽管走人,我也好直接去挖你们的老根。」
  就在这时,站在我身旁的樊德恒突然向我附耳道:「武大哥,刚才有鹰眼向我打出紧急暗号,我去收收消息马上回来。」
  「嗯,快去快回。」
  「知道了。」
  说完,樊德恒有礼地对着于流他们拱手一礼后,这才腾掠离去。
  朝樊德恒离去方向一看,于流开口道:「回到刚刚的话题,虽然我们现在是被动而行,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些应有的尊重,而不是……」
  伸手打断他未说完的话,我道:「不用再说了,该有的尊重,我都给你们了,现在反而是你们不尊重我,不说别的,单是小樊的快速突破,你们无法看见我修为状态,以及我对敌的手法,这些难道都无法让你们信服吗?
  「还有,你们这位第十七代山主,一见面非但连基本的自我介绍都省略了,甚至一开口就自视甚高的要我拿出足以让你们信服的东西来,现在到底是谁不尊重谁来着?亏你还有这个脸说出来。」
  见于流就要开口回话,我再次伸手打断他到口的话,因为我已看见樊德恒腾掠回来,而他脸上的表情带着异常的悲愤。
  不等樊德恒开口告知,我已先对着刚腾掠站定位的他问道:「是收到了什么消息,不然你看起来怎么如此悲愤?」
  「武大哥,老丈……老丈他……死了……」
  「什么!」我勃然变色道:「说清楚一点。」
  满脸的苦涩,樊德恒凄凄的道:「根据鹰眼回报,正当他买妥隔壁邻居所说的老丈必需品,前往老丈人居处时,竟看见老丈横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观察其身躯后,才知道老丈是被武者以重手法击毙。」
  他抿了抿双唇,缓和一下情绪后,接着道:「鹰眼发现后,到左邻右舍探查,虽然当时左邻右舍的邻居并没有看见老丈遇害情形,不过却有好几个人,目睹一个身穿黑衫的人,快速从他们门口掠过,甚至有人发现,那个黑衫人离开的方向,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含碧潭,因为『碧潭村』中有一条道路,唯一能到达之处就是这里,所以他们才能确定,那个身穿黑衫的人,就是往这含碧潭腾掠。」
  听完后,我忍不住的仰天狂笑,笑声中充满了无限的悲愤。
  「哈哈哈──」
  这时的我,已在这一瞬间完全变了另一个人,没有嘲弄的微笑,没有玩世不恭的放荡,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与残酷……
  甚至,我不再隐瞒自己特殊身分,往湖面中央上方飘去……
  居高临下,我杀气毕现地用着无比狂悍的声音道:「在场的人给我听着,你们之中有人杀了之前来此的驼背老者,现在我命令你们即刻把这个人揪出来,不然,你们在场所有的人全都得死,全都该死──」
  言毕,我开口吐出了须祢剑丸,让须祢剑丸瞬间化为一条长约三十尺的庞大金龙,快如闪电的沿着我的身体四周卷绕着。
  右手更是拿出地珠的唤出了沙龙,而沙龙也在我的心灵知会下,幻化出自己背鳍如刀、锋牙利獠的巨大模样。
  对此,深觉还不够似的,我开始在自己头顶上方凝聚着庞大的能量。
  随着能量的凝聚、扩大,原本平淡无奇的天空,已瞬间布满金黄色的翻腾能量,到处可见金黄色的闪电在天际中乱窜、闪烁,耳里还不时传来一阵阵震人耳膜的轰炸声浪。
  轰隆──轰隆──
  伴随着震人耳膜的轰炸声浪,我再次用内息逼出声音,冷森森的道:「不管任何人都别想逃,否则我一概杀!杀!杀──」
  这时,从第二元神所见的视窗中,我看见有一个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躲在人群中,缓缓往后移动,我把视线转向那个人身上,神色骤寒,冷厉的道声「死」后,右手微扬,降下一道金黄色电光,往这个人身上一击。
  「轰」的一声爆炸声响!
  那个趁机想逃的中年人,身躯顿时被金黄色电光炸得粉碎,焦黑的尸块伴随着电光力道散落在四地。
  接着,我右手多次微扬,降下一道道金黄色电光,在没有人的空地上,目的就是在警告他们,任何人都别想要轻举妄动。
  「轰轰轰──」
  伴随着一道道的爆炸声响过后,原本就枯黄的草地上,瞬间被金黄色电光炸得土石顿翻,留下一个个方圆十来尺大小的焦黑大凹洞来。
  甚至有一些距离炸点比较近的人,还被波及到,震得东倒西歪、踉跄倒地。
  对此,我根本当作视而不见,再次森冷着声音道:「所有人都给我蹲下来,凡是站着的人,我都当你们想逃,我给你们三秒钟的时间动作,一……二……三……」
  「三」字才一落,众人已如我所言地蹲了下来,就连樊德恒他们也不例外。
  这时,我遥视着言东宝道:「言东宝站起来,说!你可有派人跟踪我们?」
  言东宝闻言,畏畏缩缩的站起身,战战兢兢的道:「有……有……」
  「负责跟踪我与樊德恒的人站起来。」
  我冷厉的道。
  言毕,言东宝周围随即有五个人站了起来,其中只有一个人是身穿黑色衣衫。
  透过额头上的晶体,我发出无穷尽的杀气意念,说道:「你们五个之中,是谁杀了驼背老者,如你们都不承认,我就一个一个的杀,说!」
  「是他。」
  「驼背老者是他杀的。」
  「就是他。」
  虽然开口说话的四人说法不一,可全把自己的手指,指向那位身穿黑色衣衫的年轻人。
  「你为何杀了老者?」我火烈的斥问。
  那位身穿黑色衣衫的年轻人紧张的喘息着,嘴角的肌肉更因惊慌而急速抽搐着,结结巴巴的道:「我不……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失手……才……杀了他,不要杀我……请您饶了我。」
  丝毫不理他的求饶,我再次森冷着语调问道:「你为何杀他?」
  他焦促的道︰「我问他,他却什么都不说……一气之下,我就在他的胸前打了一掌……但事后……我真有想解救他的念头,却来不及了……我知道我错了,不要杀我啊!求求您!」
  闻言,我再次仰天狂笑……
  笑声中充满了愤恨、不甘,同时也笑出了我的泪水,因为我知道老丈是因为我而惨遭不幸,这叫我怎么能不悲愤呢!
  默然无语的流着泪水,我弹手,对这位黑色衣衫年轻人的丹田射出一道纯正的能量。
  腾空划过,「咻」的一声,那位黑色衣衫年轻人的身躯,顿时像气球充气般膨胀了起来,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个黑衫年轻人身躯已承受不住的爆裂开来。
  「波」的一响。
  蹲在黑衫年轻人身旁的人,瞬间被喷得一身模糊血肉与五脏器官,全忍不住腥膻味的频频作呕。
  不理会众人的反应,我双目寒电更炽的再问道:「言东宝,事情全因你而起,你认为我该如何处置你呢?」
  面容僵凝着,言东宝颤抖着身躯道:「事到如今……我又能说什么?说了,你又岂会饶得过我,要杀就杀吧!我只希望你给我一个痛快,留我全尸。」
  「我问你,这些被你派出去跟踪我们的人,可是你的手下?」
  愁惨一笑,言东宝缓缓的道:「不是,我个人从不搞门派关系,因为我知道如果创立门派的话,良莠不齐的门下弟子肯定会让我难保有超然立场,所以我从不归顺何人,也不想让任何人归顺于我。
  「就因我有此超然立场的关系,所以众人才会公推我为此次含碧潭的主事者,虽然这些人不是我的手下,可跟踪意见是我提出来的,对此,我言东宝绝对负责。」
  收回自己散发出去的杀气意念,我道:「此事你虽然有错,不过念在你不撇开关系,甚至还全予承担,老丈的死,我就不再追究;但我虽然不追究,可不代表你对老丈之死不用负相关责任,我要你负责处理老丈的身后事,并在他坟前磕头致歉,对此,你可否接受?」
  言东宝蓦然下跪道:「言东宝虚心接受,并感谢你饶了言东宝一命,如果可以的话,言东宝这就前往处理老丈的身后事。」
  「等等吧!我也想见老丈最后一面,等这边事情处理完,我陪你一同前往,现在所有人员全站起来,并且小心戒备,因为我要引出潭底下的怪物。」
  众人全惊然起身,并如我所言抽出自己随身武器戒备后,我这才对着幻出庞大身形的沙龙道:「沙龙,对于潭底下的怪物,你是否有所感应?」
  沙龙闻言,幻化回进化后的人类模样,向我拱手道:「禀主人,小妖感觉到潭底下有一具不知何物所形成的精魄存在,而且它似乎还很恐惧,因为小妖可以感觉到它所发出来的畏惧生息。」
  「你有办法与它沟通,或者是唤出它来吗?」
  「小妖试试。」
  说完,沙龙对着漩涡方向,发出一股非常奇怪的音波。
  随着音波过后,原本平静无波的含碧潭,蓦然如海波浪般的波动连连,并从漩涡方向,传出一道非常高亢的古怪声响。
  闻及此道声响,沙龙第一时间回答道:「主人,潭底下的精魄在求饶。」
  「要牠浮出水面!」
  「是。」
  言毕,沙龙又对着漩涡发出一道奇怪音波,不过仔细聆听的话,即可听出这一次的音波和音律,与上次的有些明显差距。
  高亢的声响再次从漩涡底下发出,沙龙也跟着翻译道:「主人,潭底下的精魄说它很害怕,不敢浮出水面。」
  「告诉它,如果再不浮出水面的话,我就用天雷轰它。」
  同样,沙龙又对着漩涡发出一道奇怪音波,不过就在沙龙奇怪音波的尾音一落,我已瞬时的打出一道邪魔歪道及妖物最害怕的闷雷咒,在漩涡上方。
  「轰──」的一声巨响,原本余波荡漾的水面上瞬间沸腾了起来。
  紧接着,就看见湖面上的中央漩涡一点一滴的缩小,而后整个消逝不见,湖面上蓦然浮现出一只长约五公尺,宽约三公尺,长像看似鲤鱼身,不过却拥有蜥蜴般的四肢,鲶鱼的长须,鲨鱼的背鳍,鱼类的鳞片,通体墨黑且泛着白色毫光之奇形怪兽来。
  它才一现身,已瞬间从嘴里发出高亢的声响来。
  闻之声响,沙龙也同一时间的翻译道:「主人,它求你饶命。」
  我知道沙龙会把我所言直接翻译给它明了,所以不再多此一举的告诉沙龙我想说什么,直接说道:「残害这么多人命还想求饶,天容,我可不容。」
  随着我的话语一完,沙龙也发出奇怪音波同步翻译。
  这只泛着白色毫光的奇形怪兽,在听闻沙龙发出的音波后,随即发出一连串的高亢声响来。
  而听到声响后的沙龙,也跟着翻译道:「它说,大仙饶命,它并没有残害任何人的性命,它所作的一切,只是不想让人打扰修炼而做出防范,它从不曾伤害过任何生命。」
  我左手掐着剑指凝出一把金黄色气剑,让气剑停留在自己身前,并道:「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我亲眼目睹你用触须把下水者的尸身卷入洞口里,这不是残害人命,又是什么?」
  沙龙同步的发出一阵音波,紧接着就传来鱼妖连串的高亢声响。
  沙龙翻译道:「它说,它把这些下水者卷入洞口是在救他们,因为它本身在吞服潭底下的『九阴花』之后,虽然成功修得形体,不过湖水却变得异常冰冷,进而导致这些下水者一下水没多久,就被冻得失去了意识。
  「但是,这些人虽然被冻得失去了意识,却还没有丧失生命,所以,为了不让这些下水者,被冰冷的湖水给冻毙或淹死,它才会利用头顶上的触须,把这些下水者的身躯,给卷入洞口,为的就是让这些冻得陷入昏迷的下水者,可以在它所创造的洞口内生存。
  「而这些下水者的身躯,暂时被它的力量给保存,只要它解除自己加诸的力量后,这些下水者就可以再次醒来。」
  知道精魄、灵精只是单纯的生命型态,并不像人类般的奸诈狡猾、擅于说谎,所以,闻言后的我,也不再以武力威胁,直接散去自己所凝出来的金黄色气剑,并对它说道:「你先把这些下水者的身躯送上岸,但暂时不要解除你的力量,毕竟这些人醒来后还会迷迷糊糊好一阵子,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攻击意外发生,你只要把他们送上岸即可。」
  闻及我的话语,沙龙同一时间的发出音波,紧接着,就看见这只泛着白色毫光的鱼兽往潭底游动。
  再次看见它时,它的庞大巨首已出现在潭岸边,并大嘴一吐的,吐出五个泛着白光的身躯,在吐完这些身躯后,它再次的潜入潭底。
  就这样看它来来回回的潭底游动、潭岸吐出……
  很快的,含碧潭的沿岸已躺满了身泛白光的身躯,最后,鱼兽在吐完两个人的身躯后,发出高亢声响的往我的方向游来。
  沙龙则是翻译道:「主人,他说所有下水者的身躯都已经送上岸。」
  点了点头,我问道:「沙龙,你与它同是精魄一类,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它较适当?」
  沙龙道:「禀主人,如果主人想饶恕它的话,可将它移往他处,或者是跟小妖一样,收留在主人身边,至于如何处置,还请主人自己决定,小妖不敢左右主人的意见。」
  略一沉吟,我道:「如果我同样把它收留在地珠修炼的话,对你吸取地珠上的能量是否有影响?」
  「禀主人,毫无影响。」
  我又问道:「那你愿不愿意与它分享地珠能量?」
  「禀主人,小妖不敢左右主人的意见,还请主人自己决定。」
  「说吧!我需要你的想法。」
  沙龙不敢违背道:「禀主人,小妖在里面觉得满孤单的,如果有同类陪伴的话,小妖比较不会孤单,至于地珠上的能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再多的精魄、灵精附着在地珠上修炼,也不会影响小妖。」
  闻言,我颔首说道:「把我的想法告诉它,问它是否接受。」
  「是。」
  说完,沙龙对着鱼兽发出一阵深长的音波。
  泛着毫光的鱼兽听过沙龙所发出的音波后,紧接着发出一连串的高亢声响来。
  而沙龙也跟着翻译道:「主人,它说它可以离水修炼,并愿意跟小妖一样,跟着主人修炼。」
  我点了点头道:「告诉它,我不想炼化它原有意识,毁了它修来不易的道行,但也不可能跟它订定生命契约来收容它,唯一的办法,就是跟你一样,与我定下主仆关系,如果它愿意的话,我愿意冒险以精神力来降服它,要它不要抗拒。」
  随着我的话语一完,沙龙已同步的发出音波向它叙说。
  随后,就传来鱼兽连珠串的高亢声响,以及沙龙的声音道:「禀主人,它感谢主人的恩赐,并保证它绝对顺从。」
  略一颔首,我缓缓的往下飘落,如脚踏实地般的站在水面上。
  而这时的鱼兽看我站在水面上后,也主动的浮起自己的庞大身躯,并抬起它那巨大的头首与我保持一样高度。
  由于已有一次的经验,知道反降服只需要我单方面的点出精血,所以这时的我也二话不说,利用左手拇指指甲划伤同一只手的食指,挤出血珠,伸手点向它巨大头首的额头正中央,并同时催动着血誓咒……
  血誓咒一完,我的额头瞬间再次激射出一道拇指粗细、如雷射般的红色精神力,且毫无间断的,与我在它额头所点的精血位置相系。
  红光不断,它泛着白色毫光的黑色身躯泛起了一层血红色光芒,大眼更是如沉睡般地紧闭着。
  而我的身躯也跟之前降服沙龙一样,同样无法动弹。
  但不知是这只鱼兽的修为尚浅,还是它的绝对顺从态度,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我藉由地珠能量支撑自己所需的庞大精神力,已不再从额头晶体射出,就连不能言行的身躯,也在红光停止的同时,恢复了正常的行动力。
  但经过降服手续的鱼兽却同样泛着白色毫光,且毫无所变。
  这时,鱼兽突然发出一串的高亢声响,可奇怪的是,我竟听得懂它在表达什么,它的意思是说:「鱼妖参见主人,请主人赐名。」
  由于我不知道它是否同样听得懂我的语言,甚至可能是自己听错了,所以这时的我也尝试性地问道:「你的本体是什么?」
  「禀主人,鱼妖本是经『波鱼』孕育而生,鱼妖是在服下潭底的『九阴花』后才变成这种形体的。」
  虽然,鱼兽是同样发出高亢声响来回答我,不过我已确定彼此语言虽然明显不同,但经过降服后,我们已可以彼此沟通。
  闻言,虽不知波鱼是长得何种模样,不过脑筋一转,我已瞬间浮出一个人名来,并且道:「既然你是含碧潭的波鱼孕育而生,那我就是赐你『含』姓,单名一个『鱼』字,全名为『含鱼』。」
  「谢主人赐名。」
  含鱼高兴的在水里翻舞着庞大身躯,溅起阵阵水花。
  让它稍微发泄一下愉悦的心情后,我这才问道:「含鱼,潭底下是否有什么宝物?」
  含鱼回道:「禀主人,数百年前,曾有人在潭底放下一箱亮晶晶的东西,如果主人要的话,鱼妖这就下去叼上来。」
  「等等吧,不急,我先问你,你是否曾见过类似我手上这种充满能量的东西?」我摊开自己握着地珠的右手。
  含鱼在水中摇了摇巨大头首,引起阵阵水花的道:「禀主人,鱼妖虽然修为尚浅,不过潭底下能发出能量的东西,鱼妖都可以感觉得到,最近鱼妖感觉最庞大的能量,就属主人留下的那两颗亮球,其余的,鱼妖就不曾感觉到了。」
  点了点头,我先是开口收回了在天空上盘绕的金龙,并让沙龙回归地珠,把地珠收回龙戒中后,我散去凝聚在天空的庞大能量,用手指着樊德恒所站方向道:「你下去把那箱亮晶晶的东西运上来,我到那边岸上陆地等你。」
  说完,我缓慢地往樊德恒方向飘去。
  双脚才一落地,我尚未来得及与樊德恒说话,就看见含鱼庞大的身躯爬出水面,并从嘴里吐出一个高及腰部的大箱子来。
  而含鱼爬上岸的举动也吓坏了在场一干人,甚至连樊德恒他们也吓得连退了好几步。
  这时,我轻抚了抚含鱼的巨大头首道:「含鱼,含碧潭凡物必沉的原因,是不是也是你造成的?」
  「是的,主人。」
  我再道:「现在你先收回布在含碧潭里的力量,让含碧潭恢复以往的常态,然后再让这些昏迷的下水者清醒过来,完成一切动作后,你就回归地珠修炼吧!」
  说完,我已再次从龙戒中拿出地珠。
  含鱼点了点巨大头首,往后一退,倒滑入了水里。
  当它再次上岸时,湖面上「哗啦──哗啦──」声不断地飘起,各种大、小型垃圾、杂物、脏污顿时充斥着整个湖面。
  接着上岸的它,朝着那些身体泛着白光的下水者身躯方向,张着大口猛烈施予吸取动作。
  就在它这一吸取下,原本覆盖在下水者身上的白光,顿时迅速窜回它口中……
  少了白光覆盖的下水者,身躯也渐渐动了起来。
  这时,我摊开握着地珠的右手道:「入地珠修炼吧!」
  听及我的吩咐,含鱼的庞大身躯马上化作一道黑白光芒,迅捷的窜入地珠。
  瞬时,右手上的黝黑地珠,除了活灵活现的盘踞在地珠内的沙龙外,顿时又多了一道含鱼的模样。
  一龙一鱼,就这么分别各自盘踞在地珠一半空间。
  把地珠收回了龙戒中,我用内息逼出声音道:「除了刚清醒过来的人之外,所有的人,想必都已经了解所有的过程,现在,你们所要寻找的含碧潭宝物,就是这个箱子,里面有什么,我也不甚了解,现在我就请你们最信任的言东宝来打开它,言东宝,请!」
  言东宝闻言,双手一揖,二话不说地立刻往箱子走去,伸手推开了半盖式的箱子盖头。
  箱子的盖头才一打开,现场蓦然响起众人的惊呼声!
  就连见多识广的我,在看见箱子里面的东西时,也显得有些惊讶,因为整个箱子内,竟装满了大大小小的钻石。
  虽然没有实际摸取,不过从我这个角度望去,最小的钻石,大概也有拇指指甲般大小。
  由于不知道钻石在他们这空间的价值性如何,甚至不知道他们为何称呼,所以这时的我,故意用内息逼出声音的问道:「言东宝,你所见为何,又有什么价值?把它说出来。」
  只见言东宝拿起一颗钻石起来查看,随后,他把钻石放回箱子内道:「这个箱子里面的东西全是『透明石』,其价值性无法估计。」
  原来他们把钻石称之为透明石啊!我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我嘴巴也不忘继续说道:「那你认为,这箱的透明石该如何分配?」
  言东宝坦言道:「不敢分配,因为所有的过程乃是由你一人独自完成,这箱透明石谁也不配分享。」
  「在场之人,是否有人不同意言东宝的话语,直说无妨。」我用内息逼出声音问着。
  相当明显的,多数人全是目露贪婪地望着箱子,不过全场却是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出言反驳。
  冷然一笑,我飘飞起身的道:「在场的人员听着,之前,我曾开出过彼此合作,在遇有宝物时,我只取其中一件的条件,不过是你们自己不肯答应的,要怪就怪你们自己贪得无厌吧!」
  环眼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眼,我透过额头上的晶体,发出一股强大霸气意念,续道:「现在,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你们有谁能够寻找到类似我刚才握在手上的珠子,并经过我认证,确定你们所找到的珠子就是我想要的东西,届时,我除了赠予寻得之人一部分透明石外,更会把我所学教给他。」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骚动不断。
  不过,这个骚动很快就结束了,因为我已在刹那之间,加大了散发出去的霸气意念。
  冷眼望了瞬间静默下来的众人一眼,我收回自己的霸气意念道:「我要你们寻找的珠子有一个特征,那就是不管你们怎么破坏,都无法破坏它的结构,而且珠子出现的地点,可能会有违反常理的情形发生。
  「像含碧潭所发生的这种情形,就是最好的例子,你们如有意愿的话,可以朝有这方面迹象之处寻找。」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我收回霸气意念,减少了对他们的威胁,或是另有其因,只见原本静悄悄的场面,顿时响起了热烈的讨论声。
  这时,人群之中忽然有一位年轻人,战战兢兢地举起手来,面带恐惧之色地问道:「请问,我们若是寻找到的话,该如何通知您?」
  「要通知我的方法很简单,只要你们前往樊德恒所开的宝涵楼禀告就可以了。」
  稍顿了一下,我续道:「不过我希望你们尽可能不要往珠子的方向寻找,因为我要你们找的珠子含有庞大的能量,你们若是真的找到而放在身上的话,短时间,你们可能还承受得住珠子所散发出来的庞大力量,但时间一长,你们就会因消受不了,导致爆体而亡。
  「除此之外,珠子还有可能被一些异兽给占据修炼,所以为了避免憾事发生,我建议你们不要把寻找目标放在珠子身上,你们只要找到发生违反常理现象的地方,就可以直接前往宝涵楼禀告。
  「事后,我若真是在你们所通知的地方寻找到的话,功劳同样归属此人,而我也同样会实现对此人的承诺。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众人闻言,你看我,我看你的,又是一片喧哗,不过却没有人再提出疑问。
  众人虽然没有疑问,不过为了加强自己所言的可信度,我对着樊德恒道:「小樊,飘上来。」
  樊德恒虽然不知我要他飘上来的用意,不过他还是如我所吩咐的,飘到我的身旁道:「武大哥,有何吩咐?」
  向他摇了摇头,我对着众人道:「樊德恒之前的武艺如何,想必在场的部分人士应该清楚,而我要他上来的用意只是想告诉你们,不要怀疑我对你们开出的承诺,只要你们之中有谁寻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保证把自己所学教导给这个人,而樊德恒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
  「现在言东宝留着,其他人请便,我就不打扰你们的时间了。」言毕,我轻拉着樊德恒的身躯,直接往言东宝所处的箱子方向飘去。
  一落下地,我连看也不看就把开启的箱子轻阖上,右手平摊,掌心向下的把箱子收进了我的龙戒中,并且道:「言东宝,我们这就前往老丈住处吧!」
  言毕,我侧头把视线转向庄旎他们所处方向,说道:「我刚才所呈现出来的一切应该足以让你们信服。现在,我要前往处理老丈的后事,你们要跟就跟,不跟就得保证可以让我找得到你们,否则我一定会直接前往你们山头,剿你们的老根。」
  冷冷一笑,我回过头向樊德恒与言东宝示意一个眼神后,不再多说的往老丈住处掠去。
 
 
 
 
只看该作者 119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四章 识字者启
 
     夜色渐暗,黑蒙蒙的云块笼罩着大地。
  除了微风拂吹过林枝的簌簌声响外,望眼所见尽是一片无声的静寂。
  凉凉的空气里,仿佛因老丈的枉死而染上浓重的悲凄因子。
  此时,在驼背老丈邻居的详细指示下,我们来到老丈被草草下葬的地方。
  望着没有鲜花、没有墓碑的凸起坟头,我心想,若是没人告知,恐怕谁也看不出这是一座坟。
  这根本只是一座土堆。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也如同今天的夜色般,沉黯到了极点。
  静跪在老丈的坟前,我语带悲伤道:「老丈,感谢你生前的教诲,我一定会谨记着对你的承诺。仇我已替你报了,含碧潭的脏乱,我也会尽快找人恢复,不久的将来,含碧潭一定会恢复昔日华星第一美景的景象,请你安息,无憾的往转世池投胎。」
  言毕,我双掌合十,为他唱念着佛教的往生咒。
  虔诚的为他唱念了无数遍的往生咒后,这时的我已停止了唱念,轻磕三个响头的站起身来。
  而跪在我身旁的樊德恒与言东宝,在我站起身来后,也轻磕了三个响头才站起来。
  至于尾随而来的庄旎他们,从头到尾都只是在一旁看着,不过他们初到时也有弯腰致敬就是了。
  此时,我对着凸起坟头遥身一鞠躬后,这才把视线转向言东宝身上道:「如果想让华星地区恢复未遇大水时的情景,也就是协助整修每一家、每一户的损毁房屋以及道路,大概需要多少的透明石?」
  言东宝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随后才道:「虽然无法计算华星地区实际损毁屋数如何,不过华星地区算是较偏僻的地区,而且这一次大水所影响的范围,只有含碧潭周边十数公里而已。
  「如果依照透明石价值性来估判的话,全面重建大水所影响的范围,大概只需二十来颗拇指般大小的透明石就已足够,毕竟像这样大小的透明石,一颗就可以卖上百万钱。」
  略一颔首,我道:「那你愿不愿意帮我重建这些地区,金钱方面由我来支付。」
  言东宝毫不犹豫的道:「我愿意,这是我的荣幸。」
  「谢谢。」我诚挚回道:「你愿意协助重建这些地区,我真的很高兴,不过为了不让这笔金钱引来他人的觊觎,间接造成你的困扰,所有的重建经费,我会请樊德恒派专人一笔一笔的支付给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原本正想提起这件事呢!谢谢你为我设想。」
  我笑了一笑,从龙戒中拿出自己制造的修炼玉牌,把玉牌递给他道:「握着它,什么也不要想,等会儿再把它还给我。」
  言东宝一脸纳闷的接过我递给他的玉牌,当他一接触到玉牌后,整个表情也瞬间变了一个样,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奇!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他原本充斥着惊奇的表情又瞬间化为激动,只见他突然双膝一跪、双手高捧着玉牌,泪流满面的道:「感谢您的恩赐。」
  我把他高捧的玉牌顺手收入龙戒中,同时间扶起他的身躯道:「无须如此,快起来吧!」
  脸庞上的眼泪就像擦不止般,言东宝不停用手抹着,嘴里更是哽咽的道:「谢谢……我真……」
  我满是欣慰的伸手阻止他未说完的话,笑说道:「什么话都不必说,你的心意,我全然明白,现在你先找个地方修炼几天,修炼方向则按照你刚才所感受的去走,过不了多久,你一定会有重大进展的。」
  再度抹了抹泪水,言东宝沙哑的道:「过一阵子吧!我想等华星地区重建完成后……」
  再次伸手打断他未说完的话,我接口道:「华星地区的重建不差这么几天,你就听我的话先回家,或是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修炼,七天后你再回来华星就可以了,到时我自会请樊德恒派人与你接洽,现在什么都别说了,赶紧去吧!」
  「是。」言东宝向我拱手一礼道:「你请保重。」
  说完,他转身向老丈的坟头弯身一鞠躬后,带起破空声的腾掠离去。
  言东宝一走后,我随即对着身旁的樊德恒说道:「小樊,等回去酒楼后,我再把透明石交由你变卖,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樊德恒微蹙着眉头,说道:「武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会麻烦呢!我觉得武大哥这么说,好见外喔!」
  知道这样的说法让他有点受伤,所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是故意跟你客气的,你还当真呢!不过真的得麻烦你就是了。」
  听我这么说,樊德恒才松下紧蹙的眉宇,笑开脸来道:「不会麻烦,不会麻烦,反正又不是我自己去干,我只要出一张嘴就行了,嘻嘻!」
  感觉有趣的露齿一笑,我道:「你还真坦白啊!」
  摇头笑了笑,我转而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庄旎他们三人道:「考虑了这么久,愿意说了吗?还是要我大动干戈的自行前去抄你们老根?」
  闻言,他们三人默契十足的朝我走来,并由那位到现在还未告知我其姓名的老者开口说道:「我们非常愿意与你配合,不过……不过……」
  看他「不过」个老半天也没继续接口说下去,我不由动了肝火,愤然说道:「由你的反应看来,我似乎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跟你们瞎扯,真是好样的飘渺山,我跟你们玩定了,小樊,走。」
  言毕,我作势就要走了,不过老者已在同一时间开口道:「我们飘渺山所学来自一位异人,不过这位异人的来历,我们也不清楚,只因他把关于自己的一切,全写在一封信里,而这封信的文字,却不是我们所懂的文字,所以并不是我不说,而是我怕说出来,你会不相信。」
  嗤了嗤鼻,我不屑笑道:「我的确是不太相信。纵然这位异人留下一封你们看不懂的信,可也一定会留下只字片语,让你们把这封信转交给某某人观看吧,不然他何必多此一举,写下这封令人看不懂的信呢?」
  老者回道:「这位异人的确有留下一些侧语给我们,不过他所提的,却是要我们自己去寻找能看懂他所写的文字之人。
  「并言明,若是没有人能够解读他所写的文字,那承袭他武艺的人就不能透露所学,直到有人能够解读出这封信的内容为止。
  「但遗憾的是,我们飘渺山自从承袭异人武艺至今,几番寻寻觅觅,也无法找出能够解读异人所留的文字之人,所以我们飘渺山才会始终保持如此一贯低调。」
  我摇头叹息道:「不是我不相信你所言,而是你所言,实在有一个非常大的漏洞,你说,这位异人要你们自己去寻找能看懂他所写文字的人,可是既然你们无人能看得懂,你们又如何确定所找之人,是真看得懂异人所写的文字呢!这点不知你作何解释?」
  老者闻言,赶紧澄清道:「不,你误会了,请你听我说完,虽然我们看不懂异人所留下来的文字,不过当初异人却有把信封上的文字含意告诉我们,要我们利用这几个字寻找。
  「就是这几个字。」他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并摊开给我看。
  看见摊在眼前的纸张字体,我内心不由惊讶万分,因为纸张上所写的字体,竟是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繁体中文,其内容则是「识字者启」这四个字。
  站在我身旁的樊德恒一看到老者摊开纸张上的文字,顿时插口道:「这么奇怪的字,有谁看得懂才怪。」
  「我就看得懂。」
  我毫不隐瞒地道。
  闻及我的话语,在场的人全惊讶万分,睁大双眼看着我。
  庄旎更是迫不及待地问道:「请问是什么意思?」
  我淡淡的道:「这四个字的念法是,识─字─者─启,意思是说,看得懂文字内容的人才能开启,对不对?」
  「没错!你真看得懂……你真看得懂……」
  老者激动的喊着。
  至于庄旎与于流,虽然没有开口附和,可脸上表情却是同样的激动。
  老者缓和了自己激动的情绪后,脸上表情充满着敬意道:「可以请您到飘渺山一趟吗?」
  既然他已这么提起,我也不想多做刁难,直接道:「如果樊德恒可以同行的话,我就去。」
  「这绝对没问题。」
  老者说。
  我点了点头道:「怎么去?用飞的?还是用腾掠的?」
  老者回道:「我们虽与樊东主达到同样境界,不过我们却无法像樊东主与您一样的在天空上飘浮,不过一掠百来尺距离倒是没问题。」
  「你们不会气息飞行术!?」我满脸的惊讶道:「那你是如何赶到这里的?据我所知,从这里到飘渺山,若以腾掠方式,最少也需要二、三天的时间,你若不会气息飞行术,那你是以何种方式以半天时间到达这里的?」
  「您误会了,当初小旎子回山禀告您的奇特之处后,我就一同与流儿、小旎子下山,不过碍于我的身分较为特殊,所以我只派流儿与小旎子与您接触,自己则是待在位于华星不远的『众法都』等待消息,所以当初流儿他们离开含碧潭后,并不是归回飘渺山,而是直接前往众法都找我。」
  听完,我才恍然大悟过来,都怪自己一时脑筋太死,没想那么多。
  我问道:「这么说,你们飘渺山的人,都不会像我与樊德恒这种飘浮在天的方式啰?」
  「是的,抱歉,造成您的误解了。」
  我摇头说道:「是我自己判断错误,你无须对我说抱歉。」
  停顿了一下,我续说道:「这样好了,由于以腾掠方式太耗费时间了,我就直接带你们飞回飘渺山吧!现在麻烦你们一字排开,站到我的身后来。」
  趁着庄旎他们移往我身后的同时,我对着身旁的樊德恒问道:「小樊,你知道飘渺山在哪里吧?」
  他含蓄笑道︰「飘渺山的位置所在又不是什么秘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知道就好,待会儿我一带你们上天后,你就帮我指引方向,现在你先告诉我飘渺山在哪个方向?」
  樊德恒伸出右手食指指向东边道:「那边。」
  表示明了的轻「嗯」了一声,我转头看向庄旎他们是否已经站好。
  确定他们如我所吩咐的一字排开站好后,我这才对着他们道:「待会儿我会带你们飘上天,你们不必紧张,我保证你们绝不会掉下去的。」
  言毕,我转回自己的视线,不再多说的运起了实地光幕,缓缓把众人的身躯托向天去。
  虽然他们都已转入先天,已没有所谓的身体机能限制,不过为了方便樊德恒探视底下之物的指点方向,当我到达一个高度后就不再往上飘升,直接往樊德恒手指方向飘去……
  乘着我运起的实地光幕,我们以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已来到了飘渺山。
  甚至在老者的指示下,我们就这么大剌剌的直接降落在飘渺山的后山禁地,也就是历代山主的居所。
  此时,望着山壁上一座座不知是天然,还是后天开凿的石窟,我不由好奇的问道:「这些石窟,就是你们历代山主所居住的地方吗?」
  老者道:「是的,不过最大那座石窟例外,它是我们的议事地。现在我就让流儿带您与樊东主先过去,我去请我们当代山主过来,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不用如此客气,你忙。」
  我笑笑地回答。
  老者面带笑意向我微一拱手后,才向庄旎示意离开。
  至于留下来的于流,则是向我们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后,边带路边说道:「这个地方除了当代山主,以及准备接任的山主,可以自由来此之外,没有经由两位山主以上的召唤,谁也不能来此禁地,所以十七代山主离去时,才会把旎儿带走,还请您不要误会。」
  原本对于老者带走庄旎,我也感到有些疑惑,现在听到他的解释,我才稍微宽心。
  「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听你这么说,你似乎就是飘渺山的未来山主喽?」
  「是的!」
  就这样走走说说,我们进入了那座最大的议事石窟。
  进入石窟后,于流利用放在窟口前的火把,一一引亮着置放在石壁前的油灯,原本暗沉沉的石窟内部,也瞬时大放光明了起来。
  藉由油灯的点亮,我也习惯性地打量着石窟里头的摆设。
  不过经我这么一瞧,我发觉整个石窟里根本没有什么好瞧的,因为占地约三十来坪大的石窟内部,除了一盏盏闪烁着光芒的油灯,以及一张长约五公尺、宽约一公尺的西方宴客用那种长条形的石桌外,再来,就是一座座没有椅背的圆形石椅,其余并无他物。
  整座议事厅的摆设,可说是简朴到不能再简朴。
  这时,于流把点亮油灯用的火把,插在一旁的石壁前,走到我的身前道:「不好意思,由于我们飘渺山比较崇尚自然,所以摆设也较为简陋,不便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我并没有回话,只是给他一个不介意的笑容。
  看我没有回话,他微带着笑意,走到一旁放有另外五张预用石椅的石壁前面,且分两趟挪动着两张石椅,往背对窟口的长条形石桌一端摆放。
  随后,他走回来,向我们比了一个请的手势道:「由于我们飘渺山从不与外人接触,所以这个议事桌的客位从未摆放椅子过,有劳两位等待了,请随我来。」
  走到他大费周章搬动的石椅前面,他有礼的请我们坐下。
  带着笑意向他道了声「谢」后,我不再推托的坐了下来。
  当然,以我为行动准则的樊德恒,也毫不客气地跟着坐在我身旁的另一张石椅上。
  我们坐妥后,于流则是走向左边末位的最后一张石椅,并道:「很抱歉,由于这里的椅子都有固定坐序,只好让两位委屈挤在客位上了。」
  我笑笑地道:「无须如此客气,坐哪儿还不都是一样,倒是劳烦你了。」
  于流回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怎么会劳烦,不过有件事情必须先向您解释一下,由于我们十七山主必须把事情经过叙说给我们山主知道,再而召集其他山主前来会合,所以时间上可能会有所耽搁,还望您不要介意。」
  我无所谓的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接着,我们就这样毫无话题,你问我答的,闲聊了十来分钟。
  面向窟口坐着的于流突然中断话语,恭敬的站起身来,垂首拱手说道:「恭迎山主与各前山主。」
  闻言,我与樊德恒也默契十足的站起身来,并把视线转向于流所望的窟口一同看去。
  而这一望之后,我心头一楞,脑子里浮起的第一个想法是这样的:自己是不是来到了老人安养中心的会客室啊!?
  因为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比一个还老的老人。
  再加上美丽的庄旎尾随在这些老人的身后,其画面简直像极了安养院的护士,带领着一群需要照料的老人。
  随眼一算,总共进来了八个人。
  而这些人在走过我的身旁时,都会主动向我拱手一礼,同样,我也一一拱手回礼。
  等众人都走向自己的位子后,率先坐在我正对面主位,年约耳顺之旬的老年人已挥手示意道:「各位请坐。」
  看着一一坐下的众人,我的目光自然而然地瞄向之前于流挪动石椅的方向,因为此时尾随进来的庄旎,正坐在所剩余三张石椅的其中一张。
  大概是察觉到我的目光所及吧!坐在主位的当代山主已主动开口道:「由于我飘渺山最注重上下关系,所以凡是非属山主身分之人,都无法坐上这个议事桌,只能在一旁侧听,如果您觉得介意的话,我可以立刻请她出去。」
  虽然我对庄旎为何会坐在那里,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之所以引起我看的原因,并不是为此,而是坐在一旁的庄旎,再次引发我心里那副安养院老人与看护的联想。
  对此,我总不能坦言直说吧!就算我说了,他们也听不懂。
  于是,我在脸上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道:「哦!没关系的,我只是好奇庄才女为何会坐在那里罢了,没什么好介意不介意的。」
  当代山主笑着点头道:「您不介意就好,抱歉,容我跟您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飘渺山的现任山主,由于我飘渺山有个惯例,一旦就任山主,就得撇除俗姓不能任用,只能以山主称呼,碍于飘渺山之规,无礼之处还请您多加包含。」
  心里虽然叹笑他们飘渺山的规矩,还真不是普通得多,可我脸上还是保持着无所谓的笑容,表示自己不介意。
  看见我脸上不介意的笑容,当代山主又主动说道:「以下依序为您介绍,我右手边这位是十六代山主,左手边这位是与您一同归回的十七代山主,再来右手边这位是十八代山主……最末位的是下任山主于流。」
  就在现任山主向我介绍的同时,除了每一位被介绍到的山主向我点头示意外,我也一一向他们点头问好。
  而在他们点头问好的同时,我也顺便观察了每个人的灵能状态,所以在现任山主的介绍话语一完时,我也不再拐弯抹角的直接问道:「刚才山主在介绍其他几位山主的同时,我已顺势观察其他几位山主的修为状态,而这一观察下来,我发觉每一位山主的修为状态都差不多,都是突破状态后就陷入瓶颈,不再精进。
  「对此结果,也让我产生一个疑问,你们其余十五代之前的山主,是不是也同样是这种情形,还是另有突破的例子?」
  现任山主道:「从第一代山主到我接任的二十二代,我们飘渺山从没有人可以突破现今阶段。
  「说出来不怕您见笑,是十七代山主方才向我禀告之后,我们才知道尚有未突破的阶段,与您比起来,我们只知道现今这个阶段可以让自己的身躯老化较慢而已,其他我们根本就毫无所知。」
  实在不好意思说他们是井底之蛙,不过他们把自己搞得这么神秘,不让外界接触,难道不怕有画地自限之虞?
  抛开内心的想法,我直接切入主题的问道:「听说之前教导你们第一代山主武艺的异人有留下一封信,请问那一封信现今何在?」
  现任山主闻言,从怀里掏出一只古朴的长条形木盒,一副恭敬的样子,双手捧着木盒向我走来。
  站起身来接下他捧在手上的木盒,我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盖,拿出盒里写有「识字者启」这四个字的信封。礼貌性的对着已经走回原位坐好的现任山主询问道:「我可以打开来看吗?」
  「当然可以,请!」
  获得他的允许,我二话不说,抽出放在信封里面的泛黄纸张,展开来看……
  开启者启信愉悦
  吾图纵横乃坦落星人,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吾在故乡巧遇一位自称是空间游者的异人。蒙其赏识,吾学习他部分所学,并经过数十载的苦心修炼,吾成功习得开启空间之术,开始了吾人的空间游历。
  但吾实在无知,吾的肉体在经过长时间的多空间逗留、游历后,吾的身体机能竟不堪多空间的时间转换而迅速老化,来此空间后,吾之肉体更是到达不堪使用的地步,甚至连行步都有困难。
  对此,吾虽感痛悔,可却苦无弥补之道。
  正待吾万念俱灰、闭目等死之际,凑巧被行经路过的伯之发现了,并把吾带回家中休养。虽然,吾的肉体已不堪使用,可吾的意识却如正常人般正常。
  经过吾与伯之长时间的相处与观察,吾发现伯之是个可造之才,且个性善良无争,让吾起了收徒之心。
  最后,吾从不断败坏的身体机能中,了解到自己已时日无多,故而正式收伯之为徒,并把所学教导予他。
  但为了怕习得吾武艺的伯之重蹈吾之覆辙,故令他在未有他人解读吾所留下之文前,除非是遇到情况紧急或危及性命安全之事,否则不得擅用吾所教授之一切。
  对此,伯之虽然不能在他人面前使用吾之所授,却可以让他延年益寿,这方是吾授徒之真正用意。
  在此,吾写下这封信纯属敷衍伯之,因为吾知道他寻找到能识得吾所写之文者的可能性极为渺茫。
  不过吾知道伯之的个性较为刻执,必定会谨遵吾之所言行事,所以吾为了防止伯之有朝一日真能找到识得吾所写之字者,吾还是当作记述生平般写下此封信。
  图纵横笔
  看完了这封信的内容,我心里虽然对他们修炼的武艺有所了解,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叙说,毕竟他们又看不懂文字,我说了他们会相信吗?
  于是,我把泛黄的纸张摊在桌面上,向大家询问道:「在看不懂这封信的文字的前提下,你们如何确定观阅者所说的内容是否为真?」
  现任山主道:「我并不知您问这个的用意为何,不过把武艺传给我们第一代山主的异人,有教导我们山主辨识观阅者所说内容是真是伪的方法。」
  「有辨识方法就好,不然我还怕说出来,你们也不知道真假呢!」
  我把信里的内容念完后,继续说道:「以上就是这封信里面的内容,我只能说自己是一字不漏的全然念出,至于是真是假,你们自行判断吧!」
  微微一楞,现任山主道:「我们相信您的说法,因为您清楚道出了第一代山主的名字,以及把武艺传给我们第一代山主的异人之名。这也是我们用来辨识真假的方法,只因他们的名字,全飘渺山上就只有担任过山主的人才知道。」
  不再与他们拐弯抹角,我直言道:「现在你们对我来讲,已经毫无秘密可言,而我也不想违背原先要你们告知我所学是源自何人,就视情况回答你们问题的承诺,现在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坐在右手边第一位的十六代山主道:「您好,我是第十六代山主,敢问您,异人在信中所提到的开启空间的方法是什么?」
  我毫不迟疑道:「抱歉,由于传承你们武艺的异人就是不愿你们重蹈他的覆辙,才没把方法教给你们,所以纵然我知道方法,但请恕我不予告知,不过你们愿意听的话,我倒是可以向你们叙述所谓的开启空间是什么。」
  「请说。」
  现任山主迫不及待的接口回答。
  「所谓的开启空间,就是开启通往各个世界的大门,只要开启这个大门,任何人都可以随心所欲的前往不曾去过的异世界,不想隐瞒你们,我与教导你们所学的异人一样,都是透过这个大门来到你们这个世界的。」
  左手边的十七代山主道:「那您是否跟传承第一代山主的异人来自同一个世界?」
  「不。」我摇头说道:「我们两个是来自不同的世界,只是文字上凑巧一样而已,就像我现在所说的话语,也跟你们一样同道理。」
  点了点头,十七代山主又道:「从信中内容我们知道,传承武艺的异人是不愿我们重蹈覆辙,才没把开启空间的方法教给我们,这点我们当然可以理解,但他为何要隐瞒可以让我们突破目前这个阶段的方法呢?」
  我摇头失笑道:「不是他刻意隐瞒不告诉你们,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方法。如果他知道方法的话,还会落得衰老至死的下场吗?」
  看着一干老迈的脸庞纷纷泛起了一样的纳闷神情,我不由自动讲解道:「不管任何人,只要是突破你们目前阶段的话,不管多老迈、多不堪使用的身躯,都可以恢复年轻时的最佳机能,甚至就连长相也可以定在如自己所愿的年龄,并且永不变化。
  「暂且不论他是否知道方法,你们自己想一想,若换成是你们懂得方法的话,你们会让自己落得衰老至死的下场吗?」
  看着众人同一反应的茫然摇头,我续道:「为了让你们能够更明白,我就大略叙说一下修为的几个重要阶段。
  「修为大概可分为基础、后天、先天、凝聚第二元神意识这四个阶段,你们目前的阶段就是在先天,正待突破的就是凝聚第二元神意识。
  「而所谓的凝聚第二元神意识,就是拥有具有思考能力的另外一个自己。一般来说,世间上任何有生命的躯体都只有一个意识,而这个意识却跟我们的肉体密不可分、同为一体,而且在不管失去任何一种的情形下,所代表的含意就是死亡。
  「一经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后,纵然原有的意识与肉体受到莫大的伤害,那么第二元神意识也可以不受限的带着原有记忆脱体重生,并依照自己所选依附于其他物体重生,或者是修炼成灵化体,让自己的生命永续永存。」
  言毕,坐在我身旁的樊德恒顿时接口问道:「武大哥,我有个疑问:第二元神意识虽然是另外凝聚的另一个拥有思考能力的自己,但会不会与自己原有的意识相互冲突?」
  闻及樊德恒的问题,我不由赞首说道:「这个问题问的好。虽说第二元神意是另一个拥有判断事情且具有思考能力的自己,但却不会与原有的主意识相冲突。
  「简单来说,就是不管第二元神意识做了什么事,或者有什么想法,你的本意识都可以清楚知道;同样的,不管你本意识做了什么事,或者有什么想法,那第二元神意识也一样知道。
  「换句话说,第一元神意识与第二元神意识,虽是两个不同的意识个体,但这两个意识却又密不可分的相融在一起,不晓得这样的解释你可懂?」
  樊德恒想了一下,点点头道:「嗯!我懂了。」
  我把视线转向众人再道:「那你们呢!是否也同样了解我方才所言?」
  「是的,我们了解。」
  众人脸带敬意,异口同声的回答。
  既然众人都了解,我又道:「现在我已回答自己对你们的承诺,告知你们所谓的突破是什么,现在谁也不欠谁了,至于要不要帮你们突破目前这个状态,请容我考虑,毕竟事情影响甚巨,而且就如同你们对我不了解般,我也同样对你们不了解,不是吗?」
  这么一说,众人脸上表情不由一阵黯然,却没有一人开口试图改变我的意思。
  看着众人脸上的黯然神色,我也有点于心不忍,于是道:「我虽然不能明确答应你们是否愿意帮你们突破,不过根据我对你们修为状态的观察,我可以给你们一些小小的建议,那就是十六到二十代山主,最好辟谷不要吃食,改以饮用清水,因为目前的你们只是不懂得突破方法而已,修为程度早已足够到达凝聚第二元神意识,饮用食物对你们只是有害无益。
  「至于其他山主虽不受此限,不过平时还是尽量减少一些吃食。」
  轻松自若的站起身来,我续说道:「七天后我会再次造访,到时要不要帮你们突破目前状态,我自会给你们明确答复,现在我有些事情尚待处理,必须离开,不好意思,打扰各位的时间了。」
  说完,我对着连忙站起来的众人拱手一礼。
  现任山主同样拱手回礼道:「您客气了,是我们打扰您才对,我们期待您的再次到来,飘渺山更是随时为您而开,我们送您与樊东主。」
  微微一笑,我对着向我走来的众人道:「各位请留步,我与小樊自行离去就可以了,不必劳烦。」
  「这怎么可以呢!请。」
  现任山主上半身微弯的伸出右手。
  「谢谢。」
  我不再客气的往外走。
  走到议室厅外面,我带着微笑向众人拱手一礼,并道了句:「七日后再见。」然后,不再多说地运起实地光幕,托起樊德恒的身躯,轻挥着右手向众人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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