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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8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一章 闇之魔使
 
     闇之星,星如其名。
  整个空间所呈现出来的光度,是属于那种晨起的鱼肚白亮光。
  从空中向下鸟瞰,暗之星简直像是一片尚未开垦过的荒凉之地。
  虽然暗之星上同样有山有水,可是星上的植物却极为稀少,大部分的土地全被坚硬的岩石占据。
  大地的荒芜,再配合这样的亮度,让人对此处有一种灰黯的感觉,所以暗之星实在是星如其名。
  此时,被暗之星的荒凉景象给惊楞住的我,尚未来得及飘身下地,已经察觉四方动静。
  回过神来,只见四面八方有着密密麻麻的无数黑点,极为快速的朝我们这边簇拥而来。
  由于往这边拢聚的不明黑点实在是太多了,所以现在我们简直像是被渔夫围困在网中央的鱼儿般,完全没有脱逃的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黑点渐渐朝我们聚集、靠拢。
  原本芝麻般大小的黑点,已逐渐现出形体来。
  是人!
  数目没有上千,至少也有八、九百。
  这时,我对着身旁的索里尼与忽必烈露出一个苦笑后,仰天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神藉由吸气的动作,回归到最佳对敌状态,然后我屏气凝神、目不斜视的凝视着正前方。
  不消片刻时间,那些由四面八方涌来的人群,已聚集在我们身前十公尺处,把我们前后左右团团封锁。
  这时,我尚未开口说话,在我正前方一位顶着一头蓬乱散发、满脸胡须的中年人,已率先开口道:「来者何人,可是武东风?」
  我不卑不亢道:「我就是武东风。」
  就在自己回话的同时,我趁机打量着这位开口问话的人。
  他身上的穿著与光之星的人民没什么两样,身材适中,一双浓眉斜斜的挑起,两只眼睛光芒闪烁、锐利如鹰,挺拔的鼻梁显得有些孤傲不群,给人一种既粗犷又剽悍的感觉。
  「很好。」那人哈哈一笑,道:「暗皇有令,除了武东风外,其他闲杂人等限在一刻钟内离开暗之星,违令者,一律杀无赦。」
  闻其言,索里尼放声狂笑道:「在下是光之星神使索里尼,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那人眼神一挑,怪笑一声道:「我是冥殿魔使『狄幻然』。如果两位在一刻钟内还不离开的话,就休怪我们不顾道义,以众击寡。」
  「不用等到一刻钟的时间,现在即可放马过来。」索里尼豪气十足的道。
  随着他的话声一落,索里尼与忽必烈的身躯已在瞬间凝聚了庞大的能量,场面僵化、一触即发。
  狄幻然锐利的双目闪过一抹白闪闪的光芒,沉声道:「想找死用不着这么心急,暗皇既然有令,我们就等你们一刻钟的时间。」
  俗语说的好,所谓「蚁多咬死象」,索里尼他们的修为虽然精深,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不要说这些魔使使用不入流的围攻方式了,单是用轮番上阵的方式,就可以把我们活活累死。
  经过一番思考后,我不禁飘身横阻在索里尼他们的身前,说道:「我知道两位老哥不可能抛下我自行离去,不过请两位老哥听我一言。」
  「依照目前的情形,两位老哥走与不走,都不能改变我必须单独留在这里的事实,既然如此,留在这里只会徒增伤亡而已,我想这并不是我们所乐意见到的。」
  「可以的话,我想请两位老哥先回光之星,毕竟暗皇若真想在此时置我于死地,就不会单纯只让这些魔使把我们团团围住,早就下令要他们动手诛杀我们了。」
  「所以,我恳求两位老哥先回光之星,不要让不必要的干戈发生,好吗?」
  索里尼摇了摇头,叹气道:「老弟说的不无道理,可相对的,既然一同来了,我们又怎能容许老弟独自留在此处,老弟的建议就此打住,别再说了。」
  闻及索里尼的坚定话语,让我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只是一脸肃然的与他们对视着。
  就在我与索里尼他们僵持不下的同时,身后突然传来那位狄幻然的声音道:「考虑好了没有,一刻钟的时间就快到了。」
  「不用考虑了。」忽必烈第一时间接口回答。
  听及忽必烈所言,我神色黯然的转过身躯,背对着索里尼他们道:「如果两位老哥有什么差错的话,休想我会独活。」
  话一说完,索里尼顿时扳回我背对他们的身躯,一脸沉重道:「老弟这是何苦呢?老弟这么做,不就顺了暗皇之意吗?」
  我神色平静的与索里尼对视着,说道:「既然老哥知道这么做是顺了暗皇的意,为何还要坚持己见呢?难道老哥不知道暗皇这么做的真正用意,是想把来暗之星上的神使一网打尽,然后再把我逼得愧疚自杀吗?」
  看索里尼脸上不再那么坚持,似乎有那么一点转圜的余地,我不由打蛇随棍上的续劝道:「老哥走吧。今天暗皇要是以这种围困方式干掉我的话,光神势必不会沉默,但如果两位老哥折损在此,光神只能摸摸鼻子自认吃亏,毕竟暗皇已经给了我们一刻钟的时间抉择去留,不是吗?」
  索里尼闻言面露沉思,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一脸凝重道:「好,我们走,老弟保重。」
  虽然自己的前途堪忧,不过索里尼答应离去后,我还是打从心底发出喜悦地笑了出来,并强装不畏前景地对他们洒然挥手。
  索里尼面带忧心地看了我一眼,借着早已凝聚在身上的庞大能量,大喝一声「开」字,开启了带我们来此的七彩漩涡形体空间通道,而后与忽必烈齐身窜入……
  等七彩漩涡形体的空间通道关闭后,我才转过身,对着那位狄幻然道:「现在人已经走了,可以说出来意了吧?」
  狄幻然嘿嘿笑道:「虽然我们是处于敌对状态,不过我还是不得不赞美你这家伙的确有种,想不到你在这种情形下,态度竟还可以如此平静,如果换作是我,恐怕无法像你如此处之泰然了,甚至还会开口求饶咧,嘿嘿嘿。」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他那似夸赞又似调侃的话语。
  狄幻然再次嘿嘿笑了几声,说道:「废话少说,按照暗皇的指示,你有三个选择:「第一,只要你肯让我们封锁你身上的力量以及部分记忆,我们愿意把你的亲人接来暗之星,视为上宾对待,并负责照料你们的生活。」
  「第二,同样让我们封锁你身上的力量以及部分记忆,不过你却可以选择回去魔法大陆,完成你的统一大梦。」
  「第三,我们给你三天的时间,这三天里,你可以选择躲藏或者是探寻冥殿所在,三天期限一到,我们将无止境、不择手段的对你展开追杀,直到你身亡为止。」
  「以上三点,你自己做抉择吧!」
  闻言,我打从心底感到无比悲哀的放声大笑,笑得面红耳赤、笑弯了腰,甚至连目眶中的泪水也掉了下来。
  好一会儿,我止住了自己的笑声,抹去了脸颊上淡淡的泪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纵然我今天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可以探寻冥殿所在,我也会毫不考虑的选择三,暗皇的好意我心领了。」
  说完,我再次放声大笑的趋前飘飞而去。
  不晓得是我已作出选择还是别有他因,当我任意往一个方向飞去时,这些原本把我团团围困在中央的魔使,竟主动退出一条通道让我通过,完全没有给我任何刁难或阻碍……
  离开魔使的包围群后,我选择固定方向的往东边飘飞。
  由于不清楚自己有没有被这些魔使的心念给锁定,所以我也毫不隐藏自己的行踪,不疾不徐、保持一定的速度飘身前进着。
  但不晓得是自己选择的方向错误,还是原本的暗之星就是这般模样,明明自己都已经飘飞数百公里之远了,却还看不见有任何的城镇存在,一路所见尽是乌黑的坚硬岩石。
  正当自己信心感到有点动摇,准备转个方向前进时,原本鸟瞰的黑色土地突然出现了一个灰色小点。
  随着快速的移动,我已明显看出这个灰色小点就是一个城镇。
  此时内心虽然极为兴奋,不过由于不知道这里的生活方式如何,所以我选择低调的飘回地面,改以最正常的方式行走入城。
  约莫行走了二、三十分钟之久后,我才遇到了来往的行人。
  不过这些来来往往的行人却不像我这般行走,他们全以腾掠方式前进,而且任何一个人随便一掠就是几十公尺远。
  而每当这些行人从我身边腾掠过去时,他们都会好奇的回过头来瞧我一眼,好像我身上有什么怪异之处似的。
  甚至有一个年轻人明明已经从我身边腾掠过去了,却又腾掠退回我的面前来看我一眼,然后又一副无事般的从我的身边腾掠过去。
  就这样来来回回几次后,这个年轻人终于忍不住停驻在我身前,脸上带着纳闷与好奇,道:「老兄还真是异于常人啊!」
  我有些失措的楞了一下,问道:「呃……请问阁下所指何意?」
  这位年轻人露齿一笑道:「老兄的这番话可问倒我了,虽然暗之星上没有明确规定不能以步行方式行走,可大家都知道暗之星上的土地非常辽阔,如果以老兄这般方式行走的话,要到下一个城镇,恐怕非得耗费好几个月的时间不可。」
  「因此大家出入城后都是以腾掠方式前进,像老兄这种异于常人的行走方式,我倒是头一回碰到,再说,距离真正进入到『隔列城』至少还有十几公里的距离,老兄是不是嫌自己运动量太少、时间太多啊?」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这下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变成众人注目的焦点了,原来是自己的行走方式太过于……「特别」。
  幽幽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后,我瞎编道:「阁下有所不知,刚才我也是跟大家一样以腾掠方式前进,可是就在前不久,我的肚子突然感到有些绞滚不适,我才会选择徒步行走。」
  话一说完,这位年轻人突然大动作的靠过来扶着我的身躯要我坐下,并拉开喉咙对四周扬声叫道:「各位朋友们,这里有位老兄身体不适,烦请有经验的朋友过来协助一下。」
  随着这位年轻人的大声嚷嚷,一些路过的人已自动向我腾掠而来。
  而这些人一到我的身边后,所做出来的诊断动作还真是花样百出,有人要求我张开嘴巴让他观看、有人探视我的脉搏、有人要我伸展拳脚、有人要我倒立,甚至还有人叫我咳个两声吐口痰。
  看着这些热心行人的举动,我实在对自己心里的想法感到惭愧,因为在我心里一直有个先入为主的观念。
  那就是,暗之星是个充斥着自私与邪恶的星球,暗之星上的人民纵然不邪也恶,绝对是个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的恶劣环境。
  可没想到这些人非但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而且待人处事还那么的亲切,这倒让自己对之前的卑劣想法感到惭愧……
  就因如此,我开始像猴子耍戏般,配合性十足的尽量使出他们自认可以做出诊断的动作来。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检查的众人也纷纷说出自己的诊断结果。
  而诊断的结果也非常一致,这些人全都表示自己功力粗浅,探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果不是我没有病痛,就是病因超过他们所能够理解的范围,个个皆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当然,肚子不舒服这项说法纯粹是我自己临时编造出来的谎言,其实身体好得要命,哪有甚么不适之处;相对的,假使真的有人检查出我有什么病因的话,那可真是江湖术士--鬼扯。
  不过这个想法纯粹在心底嘀咕而已,可不敢真正说出来。
  这时,这位年轻人闻及众人的诊断结果后,二话不说的麻烦众人帮忙扶起我的身躯,直接把我背了起来。
  正当自己被他突来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时,这位年轻人已主动向我解释道:「由于老兄你身上的病痛已超出我们所能理解的范围,所以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把你送到城里找『冷神医』查看,还烦老兄再忍耐一下。」
  这位年轻人的热心程度还真是令人感动,此时,我心里有一种被雪中送炭的温暖感觉!
  面对彼此毫不熟识的陌生人,他们居然热心到如此地步,这种浓厚的人情味实在超乎我的想象,还让我对暗之星一下子改观了不少。
  更令人感动的还在后头。
  当这位年轻人二话不说的背起我后,那些热心的路人也相继腾掠而去,没想到这些人竟不是真的离去,而是在前方等待以接力的方式轮流把我背入城。
  其间,我曾经跟背我的人说明自己已无大碍,他们可以把我放下让我自行行走,可是他们却坚持非得把我送到冷神医那里检查不可,无论自己如何好说歹说,他们硬是不肯放下我。
  入城后,民众所表现出来的举动更是让我惊讶。
  街道上原本拥挤的人群,一看见有人被背入城,竟然主动让出一条路来,完全不用嚷声「借过」,这种情景不禁令我在心底直呼不可思议!
  就这么一路通行无阻的被背着在陌生的街道往前行,直到来到一处远离街道的砖砌小屋后,才被放到一块架起来的厚实木板上,而背自己来此的这些人随即二话不说的纷纷离去,害得我连声谢都来不及道出口。
  望着这栋孤零零的砖砌小屋,我除了茫然外,还有无限的纳闷,因为这些人的行事方式完全令自己搞不清楚。
  就在此时,砖砌的小屋内突然传来冷冰冰的女子声音道:「你打算用什么做交换?」
  闻及这道冰冷言语,我内心不由再升起一连串的问号,压根儿搞不懂她所问究竟何意。
  不过纳闷归纳闷,我还是对着紧闭的大门回答道:「什么用什么交换?」
  「滚!」门内传来的森冷声音显得有些愤然。
  这时,我只觉得有点好笑,自己莫名其妙的被背来这里,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被斥滚蛋,这到底是什么情形啊!
  对着紧闭的大门摇了摇头,我忍不住发声笑了出来,并如屋内女子所言起身准备离开。
  当我的双脚才从厚实木板上落地,就听到屋内女子传来不带情感的声音道:「你笑什么?」
  虽然屋内的女子看不见我脸上的表情,不过我还是对紧闭的大门露齿一笑道:「因为好笑所以我笑,因为高兴所以我笑,因为莫名其妙所以我笑,总归一句话,我想笑就笑,哪来的为什么,呵呵呵……」
  话一说完,原本紧闭的大门突然出乎意料的从中分开,迎面走出一名毫无表情的女子来。
  看了她一眼,她的样貌还跟她说话的口气搭得很,净白的脸蛋和冷傲的态度让人联想到凛冽的梅花。
  我看到这位女子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准备提脚向后转。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举动,不全是因她态度的关系,而是自己被光之星的那位娇娇女黎柔给吓怕了。
  现在的我只要一遇见年轻女子,当下的反应是能躲就躲、能不有瓜葛就尽量不要和对方有牵扯,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站住!」
  已经转身准备离去的我闻其言,不禁微微一楞,不过对方既然已经开口了,虽然口气听来不太有诚意,我还是尊重的转回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这个女子双眼毫不羞涩的上下打量着我一段时间后,才冷淡地说道:「你没有病,不过你脸带晦色,三天内必有血光之灾,你可以走了。」
  微吃一惊,我道:「原来你不只会看病,还懂得命理面相啊!」
  淡笑了两声,我续说道:「你看得很准确,不过我想你的说法比较含蓄,我啊--近日内不只有血光之灾,而且极有可能活不过第四天。」
  女子弯月似的眉毛微挑,冷冷的道:「你有点怪!」
  我不在乎的耸着肩膀说道:「是吗?我只是把事实说出来,印证你判断的结果罢了。」
  女子神色漠然的看我一眼后,静默的转身走入门内、关起了大门。
  说我怪!?她自己才怪咧!
  还好,环境早已练就我一身见怪不怪的好本领,摇了摇头,我毫不逗留的转身离去。
  时间还过得真快。
  从我离开那位冷神医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天之久。
  其间,我虽然已经不用吃、睡,不过为了不引起在地居民的注意,我的生活作息还是跟一般人没有两样,尽量以不引起他人注意为原则。
  不过有件事让我感到相当困扰,虽然在这三天内我已经走遍了大街小巷,可还是无法探知冥殿所在。
  其阻挠的原因无他,不管我走到哪里,只要一说及冥殿两个字,居民的反应全是三缄其口、避而不谈。
  尽管如此,这三天的探听中,我也大略了解暗之星人民的生活习惯,以及暗之星的一切。
  暗之星一天分为二十个小时。
  白天十小时、晚上十小时,白天的亮光就跟我初来暗之星时所遇到的亮光一样,是那种属于天刚亮的鱼肚白亮光,并没有任何炙热的阳光。
  夜晚,则是一片泼墨似的漆黑,直到日夜之分的十小时循环一过,天色才会渐渐转亮。
  而暗之星上人民的通用货币,则充分利用了当地的天然资源,那是一种非常奇特的矿石,判断价值的方法完全是依照矿石的大小、重量来分辨价值高低,并没有所谓的纯度之分。
  除了这些之外,我还得知暗之星的一切全归属魔使管辖,只要是魔使就有权力管辖人民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人民的性命。
  可想而知,魔使这个身分对暗之星的人民来说,是多么羡慕又恐惧的。
  羡慕,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成为魔使。
  恐惧,是得生活在魔使暴力、嗜杀的恐怖阴影下。
  话虽如此,可是暗之星上的人民却是知足、和善的。
  举例来说,自己之前被那些好心人士背入城的际遇,虽然觉得很突兀,可是在暗之星上可是极为普遍,就像呼吸一样正常。
  百姓之所以会如此友善相待,只因他们长期生活在魔使的压迫下,故而人人都非常懂得保护自己、彼此帮助。
  造成他们如此互助的原因还有一个。
  那就是暗之星的土地非常辽阔,城镇与城镇间的距离,更是远到了无法计算,渐渐便养成他们这种远亲不如近邻、热心互助的伟大情操。
  此时,看着逐渐转黑的天色,我不由在心里下一个重大决定。
  我决定要离开这个已经待了三日的隔列城,准备前往另一个大城市--「幻殁城」。
  根据自己探听的结果,幻殁城位于隔列城的正西方,与此刻我所在的隔列城相差好几万公里,那是一个比隔列城还大、还繁荣的都市,人口更是比隔列城多出了一倍之多。
  打定主意,我随即以腾掠方式离开隔列城。
  离开一段距离之后,确定四周无人,我才快速的飘飞上空,改以气息飞行方式前进。
  不过当我的身躯才飞行没有多久,随即感受到一股能量快速的向我移动过来。
  这时的我不用想也知道来者是魔使,因为在暗之星上,只有魔使才有能力在天空飞行。
  这时,我停止飘飞的动作,把自己的心神提升到最高状态,因为我感觉到自己已被一股心念锁定住。
  不多时,快速飞行而来的魔使,已自动在我前方十公尺之处停住身躯,发出一阵怪笑声道:「嘿--嘿--杀了你,我就是掌管众魔使的『魔使长』了,真是让人兴奋。」
  他一边说话的同时,我也藉由暗沉沉的亮光,看清这位魔使的长相。
  只见他长的骨瘦如柴,脸白如蜡、眉掉眼垂,阴森森的飘浮在我前方,紧瞅着我看。
  我闻言回道:「想杀我也得按照规定来,别忘了,暗皇给我三天逃命的时间尚未到,要杀我的话,明天请早。」
  闷哼了一声,这位魔使阴恻恻的道:「规定是死的,脑袋是活的!如果不是暗皇早有规定,只要你不改变身材容貌绝不能以心念锁定、追踪你,我早在你刚来暗之星的时候就以心念锁定你了,哪容许你活到现在。」
  「嘿嘿,刚刚要不是你以气息飞行败露行踪的话,我怎可能如此轻易的逮到你,你说,这是不是上天给我孙齐的机会呢?再说,今天要是不杀你的话,往后哪轮得到我孙齐的份。」
  「所以,明知现在杀了你有违暗皇的规定,不过既然是老天赐给我的机会,我若不好好把握,岂不违背了幸运之神对我的眷顾,嘿嘿。」
  闻言,我不禁在心里想着,原来气息飞行术也会败露自己的行踪啊!
  他不说我还傻傻的以为,只有使用光神赐与我的焰翅才会呢!
  我开口回答道:「喔--我倒不知暗皇有这种规定,不过规定有用吗?你这个废物还不是违背了暗皇的旨意。」
  说完,我手里迅速掐着第二元神所悟出来的老祖宗所教导的灵诀收印,口喝「咄」字,迅速打出手中的莲花印。
  手中的无形莲花印才一打出,当即迅速化作一道有形的金色巨大莲花,快速的向那位长得有如白无常的孙齐窜去。
  瞬间只见孙齐的脸色大变,慌忙当中将手一挥,垂下一道黑色光幕挡在自己的面前。
  轰然的一声爆响,黑色光幕与我所打出去的金色莲花应声而破,破裂的金色莲花迅速化作无数的金光,迂回的窜向孙齐。
  孙齐冷冷一笑,左手挥下一道黑色光幕阻挡向他窜去的金光,右手凭空向我捣出一拳。
  顿时,无形的拳劲突然化作红色、蓝色、黑色的三道劲气,分作左、中、右三个方向的往我袭击而来。
  看着迎面而来的三色劲气,我真有点后悔把毛毛留在索里尼那个犹如世外桃源的修炼地里,否则这时的我,大可让毛毛帮我吸收这些劲气,哪需如此大伤脑筋。
  不过后悔归后悔,我不忘阻挡的快速左手一挥,瞬间布下了一道金色的光幕,阻挡了分成三方向来袭的三色劲气。
  右手当然也没闲着,即时唤出属于夜晚的黑色长刀,快速往他攻去……
  这长的如白无常的孙齐,似乎没有料到我会采取这种肉身对搏战,待他惊觉过来时,我已窜身到他的身前,迎面直接给了他一刀。
  孙齐举起右手在头顶画了一个圈,窜身向后的阻挡我的快刀后,双手已各握着一把蓝色弯刀,口中并嘿嘿笑道:「近身相搏,刺激!我喜欢。」
  话一说完,我们几乎不分前后的同时扑向对方。
  孙齐的动作强悍而迅速。
  双手两把弯刀带着无可言喻的阴毒,狠狠削向我的双腿,我虽然闪过了他锋利的刀锋,却闪不过刀锋所夹带出来的劲气,双腿已多了一道血痕。
  当然啰,孙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就在他在我双腿留下一道痛彻心肺的血痕之时,我也在他的胸前划上一道足以让他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伤口……
  两人的身躯在斗杀中逐渐增添了不少伤痕,可是谁也没有想要停手的迹象。
  因为我俩都知道,先停手的那方下场只有一个「死」字,唯有能够坚持到最后一刻的人才是胜者。
  忽地,孙齐的身躯突然有着明显的一顿,我趁着这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使出了学自索里尼玉牌上所记载的一招「光之刃」拼命招数。
  瞬间,一团巨大的光球从我黑色长刀里爆裂开来,如电化作千千万万道劲光,形成了一个毫无破绽的劲气丝网,包围着孙齐的身躯。
  耀眼的劲光丝网里闪动着孙齐的身影,不时可听到丝网里他尖厉的喊叫、痛苦的哀号,以及千万劲光起落间所带起的一束束鲜红血柱……
  一幅凄惨且血淋淋的情景,就这么在我眼前上演。
  耀眼的劲光过后,孙齐的身躯无力的由高空掉往地面。
  紧接着一道黑气冲破了孙齐的天灵,倏往正西方逃去。
  而这道黑气就是孙齐的第二元神。
  我虽然很想囚禁他的元神,或者是来个斩草除根,可是这时的我却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力来。
  只因使出光之刃后会造成短暂的脱力,而这时的我,能够保持在空中飘飞没有急速掉下地面已属困难,哪还有能力去狙杀他的第二元神呢!
  片刻之后,我才略微恢复行动力的缓慢飘身下地。
  当我的双脚才一落地,已感到双腿传来一阵剧痛,甚至其他受伤部位也纷纷传来那种火辣辣的刺痛,痛得我忍不住的全身不停颤抖。
  忍耐着疼痛,稍微审视一下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后,我知道如果自己不尽快对伤口作出处理的话,别说引起并发症了,依照这种不断失血的状况来看,不要多少时间,我就会失血而死。
  碍于复原魔法不能对自己施展,纵然我想对自己进行高科技的缝合手术也不适宜,因为这个地方实在太危险了,所以当下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先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就在此时,脑海中突然清楚忆起了那位冷神医的容貌,于是我不做多想的趁着夜色掩饰,快速的往城里方向腾掠而去。
  夜色尽是一片的漆黑,四周也是一片暗沉。
  虽然自己已经尽快往城里腾掠了,可是身体的剧痛加上严重的失血,原本二、三十公里的距离却让自己感到无比吃力,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视线也越来越模糊,脑子里只想尽快找到一处安全之地,安安稳稳的躺下来睡上一觉,哪怕只是短暂的闭目养神也行。
  相对的,我也明白这时的自己绝不能闭上眼睛。
  只要一闭上,这辈子可能永远再也无法醒来,所以再苦、再痛我也必须咬着牙根忍耐下去。
  紧咬着牙,我尽量让自己的脑中保持一片空白,一片冷清清的空白,什么事也不去想,觉得快撑不住、有点陷入恍惚时,就狠狠的掐掐自己大腿上的伤口,以剧痛来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还好,以疼痛来换取清醒并不是没有代价的,此刻我已成功避开街上的人群,来到那位冷神医的住所。
  我虚弱的右手扶着门框,以左手敲了敲门。
  「澎、澎、澎--」、「澎、澎、澎--」
  「嚓呀--」房门已开启。
  紧接着出现一张既美丽又冷若寒梅的脸孔。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无比虚弱的对着她问道:「可以吗?不过我没钱。」
  她冷冰冰的上下看了我一眼后,转身说道:「进来吧!」
  虽然她的声音同样冷得不带感情,不过「进来吧」这三个字听在我耳里,却犹如天籁之音般的美妙。
  由于此时的我,完全是靠自己的意志力在支撑着,所以一听到她愿意为我治疗后,整个硬撑的精气也在瞬间松懈了下来。
  而这么一放松后,我整个人就再也无法负荷身体的痛楚,晕厥了过去。
 
 
 
 
只看该作者 89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二章 隐藏身分
 
     晕晕沉沉之中,我缓慢睁开双眼,全身各处的疼痛瞬间向我袭来。
  紧咬着牙关,我缓缓的撑起自己平躺在地上的身躯,快速审视一下自己的伤口,虽然伤口的感觉还是如被洒盐般的疼痛,不过在确定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略作处理后,我才较为宽心。
  此时,我忍着疼痛放眼扫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确定自己所在之处就是先前晕倒的地方,没有被移动过。
  纵然目前的环境让我满安心的,不过静下来想想,还是对自己的遭遇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一丝自嘲的苦笑刚浮上唇角,右手边用来作为内外室之隔的淡绿色门帘被掀了开来,走出来的是那位冷得犹如寒梅的冷神医。
  凝视着她,我给她一个感激的笑容,并道:「感谢冷姑娘伸手相救,但不知我昏迷了多久的时间?」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依旧冷漠地道:「一个小时。」
  转开了视线,她续说道:「我只是帮你的伤口略作止血处理,让你可以快速清醒过来罢了,谈不上救你,如果你想让伤口不至于恶化,甚至作更进一步的治疗处理,那就拿利益条件来作交换。」
  微微一楞,我摇头说道:「虽然我是一个很识相的人,也很懂得分辨自己的处境,不过依照目前的情形来看,我恐怕只能让姑娘失望了,我的全身家当就是姑娘所见这些,条件交换之说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冷神医摇头说道:「我所说的利益交换条件并不仅限于金钱,而是任何东西都可以用来抵偿。当然啰,我会分辨你所抵偿物品的价值高低,进而给予你同等价值的施救。」
  我狐疑问道:「姑娘的意思是不是说,虽然我全身都是伤,但如果我拿出来的东西经你评估后,其代价只足够医治一条腿,那你就只医治我的一条腿,其他伤都不管是不是?」
  冷神医冷漠一笑道:「你领悟力很好。」
  闻言,我不禁感到有些意外的一呆,心里不禁想着:「这种市侩的人怎么会被称之为神医,简直是个趁人之危、借机勒索的势利家伙嘛!」
  我吃力的笑了起来,说道:「你还真是一个独特的人,不过,虽然你这种想法现实到有点不近人情,不过倒是跟我的某一项做人原则相吻合。」
  她神情漠然的微挑着眉毛道:「与你某一项做人原则相吻合?」
  「不错。」我舐了舐干裂的嘴唇,咽了口唾液,说道:「我向来最不喜欢受人恩惠,因为那会使我心头上有所负荷,所以你的处世之道虽然不近人情,不过却也让我落得轻松坦然。」
  顿了顿,我续说道:「假如我拿出来的东西让你感到很满意的话,你有把握可以让我在几天之内复原?」
  「除了你右腿的伤比较棘手,必须耗费三至四天外,其余的,我有一种药可以让你随即复原。」
  听她说得如此断然,我不禁撕开自己右腿裤管看了看伤处,确定大腿的伤痕的确深及皮下组织,连复原魔法也无法复原后,才开口道:「好,撇去我右腿上的伤不谈,如果你真可以让我其他伤口随即复原的话,我绝对会拿出令你满意的东西来做抵换,现在还烦你先借给我一根缝衣服的针,让我先解决腿上的伤再说。」
  冷神医嘴角轻蔑一撇,冷笑道:「缝衣服的针我可以借你,不过在尚未确定你拿出来的东西可以令我满意之前,我绝对不会对你进行医治,这点倒希望你不要搞错。」
  话说完,她冷然的走回内室。
  片刻,就看着她手上拿着一根针走了出来,并且把针递给了我。
  我道声谢的接过她递来的针,二话不说地利用微弱的内息力量,把针弄成符合我要的鱼钩状。
  紧接着再唤出一把小手术刀,快速割下自己腿上一小片的皮肤表层,然后再以不伤及皮肤组织的情形下,以内息把割下来的皮肤表层搓揉成线条状,并与钩针结合成一体。
  完成了缝合工具后,再撕扯下一片裤管揉成一团塞入自己的嘴巴,以防止自己承受不了疼痛而咬碎牙齿,这才开始进行腿上的缝合工作。
  随着手上的钩针缝线不断地从大腿的肉上下穿出,那种锥心刺骨的痛楚差点让自己把持不住的晕厥过去,不过我还是强以意志力支撑着。
  心里不断提醒着自己:「绝对不能晕过去、就快好了,绝对不能晕过去、快好了……」
  终于,我完成了手中的缝合工作。
  这时,我无力的拿下嘴中的布团,虚弱一笑道:「我…先…休息…一下。」
  令我意外的,冷神医闻言后竟然二话不说,走向一旁摆放着大大小小瓷瓶的药柜,伸手拿下一个小瓷瓶向我走了回来。
  正当我对她的举动感有些纳闷不解时,她竟打开了瓷瓶的塞口,倒出了类似广东目药粉的黄色药粉在我缝合好的伤口上,其动作既熟练又不拖泥带水,甚至连我身上的大大小小伤口也一并做了处理。
  黄色药粉的一触及伤口,我顿时感到一股无法言喻的清凉,原本火辣辣的疼痛瞬间消失,就连未经缝合的伤口也开始愈合长肉,不到一会儿工夫,身上的伤口已完全愈合,只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红色疤痕。
  虽然外表的伤已经好了,可是失血过多的我还是感到非常的虚弱,不过一少了肉体上的疼痛,我的精神也明显好了许多。
  纵然不知她为何会临时改变心意为我治疗,不过我还是晕沉沉的站起身来向她道谢。
  只见她冷漠道:「无须向我道谢,单凭你刚才处理伤口的手法,就足够换取我为你治疗身上的伤,就因如此,我才会改变心意帮你治疗。」
  我闻言摇头说道:「我刚刚的缝合手术看起来虽然极为简单,不过其过程却是相当的复杂,倘若没有这方面常识的人,是很难理解其中道理的。」
  顿了顿,我续说道:「现在我就教你另外一种复原手法,不过在这之前还烦你先伸出手来,让我在你的手上划出一个小伤口,因为若是不这么做,我很难证实这种复原手法的真实性以及实用性。」
  依旧是那般冷冷的,她脸上连一点犹豫之情也没有,就直接伸出纤纤玉手来。
  我点了点头,唤出一把小手术刀快速的在她手背上划出一条浅浅的血痕。
  紧接着我收起了小手术刀,使出了复原魔法……
  随着柔和流动的金色光芒消失,她手背上被我划下的血痕已全不复见,恢复成原先的完好肌肤。
  她神色古怪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并且用左手抚触了一番,才道:「既然你有这么好的复原手法,那你刚刚为何不使用呢?」
  我苦笑说道:「这种复原手法只限使用在他人身上,对自己可是行不通的,再加上这只能复原一般的外伤,像我刚刚大腿那么深的伤痕根本就无法复原。」
  她点了点头。
  我笑问道:「不知这种复原手法,可否作为换取你帮我医治外伤的代价?」
  「足够了!」她冷漠道:「这个代价足以让我免费为你治疗三次。」
  我没好气的道:「不了!这样痛的代价一次就让我吃足了苦头,还三次?」
  嘴里抱怨归抱怨,我还是把复原魔法传授给她。
  冷神医的学习能力还真不是普通的强,经过我的传授后,她不到一会儿工夫就已可以运用复原魔法,帮我复原身体上一些未顾及到的创伤。
  这样的结果不禁让我觉得她实在是一个学习魔法的人才,毕竟在魔法大陆也不是人人都能把复原魔法学习上手的。
  冷眼瞅着我半晌,她问:「你说这种复原术对于伤害比较深的伤痕就无法复原,但不知所谓的深是深到哪种程度?」
  我道:「你知道皮肤由外到内可分成表皮、真皮及皮下组织三层吗?」
  看她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后,我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连基础概念也没有,这叫我如何解说呢?」摇了摇头,我无奈道:「算了,你这里有纸笔吗?我用画的也许你会比较容易搞懂。」
  她点了点头,转身走回内室。
  不到一会儿工夫她走了出来,手中已多了张纸及黑色碳笔。
  接过她手中的纸笔,我迈步走到一旁的圆桌,开始画了起来。
  片刻之后,我指着画好的分析图道:「我们人的皮肤可分为三层,第一层称为表皮层,主要是用来保护人体的水分及体液不会被蒸发及散失。第二层则称之为真皮层,是构成皮肤的最主要的部分……」
  让她了解大略的皮肤构造后,我才转入重点道:「刚刚我教给你的复原术只限于恢复第一、二层,如果伤及第三层皮下组织的伤,除非是伤得不深,否则强用复原术复原的话,只会造成外表看似复原、而内部的皮下组织却依然受损的情况。」
  「这种情况会造成两个结果,一是经过一段时间后皮下组织自动愈合,二是皮下组织因细菌感染而发炎坏死,所以在这种见不到伤口发展的情形下,凡是伤及皮下组织的伤就不建议使用复原术。」
  看她冷漠的眼神闪过一丝纳闷却没开口提出,我不由续说道:「其实你也无须搞得如此复杂,我教你一种最简单的判断方法,只要伤口见骨就不要贸然使用复原术,这样就简单多了吧!」
  沉默了半晌,她道:「你懂得很多,而且还全是我从没听过的,这一课实在让我受益良多。」
  我笑笑的转开话题道:「你知道冥殿在哪里吗?」
  闻言,她原本稍减冷意的神情又是一寒道:「不懂分寸!」
  我摇了摇头,无所谓的耸肩一笑道:「不说就不说,干嘛那么生气。」
  冷眼一笑,美艳女子嘲弄道:「滚吧!滚去冥殿找你想要的身分地位吧!我这里不欢迎你这种人。」
  我闻言哈哈大笑了几声,并没有对她的言语作出反驳。
  笑声过后,我对她拱手一礼道:「不管如何,我都感谢冷姑娘对在下的帮助,如今天色也已渐渐明亮,在下就不打扰姑娘了。」
  冷神医漠然道:「往东走,或许可以找得到你要找的地方。」
  「多谢!」说完,我随即拱手告辞。
  离开冷神医的住处后,我小心隐闭身形的潜往一处民宅,做了一件满不道德的事。
  我顺手拿了一件晒在民家后院的男性衣服,找了一个隐密地点脱下自己身上破烂的血衣,换上顺手偷来的衣服,并把自己招牌似的及腰长发隐藏在衣服内。
  穿着不太合身的宽松衣裤,我光明正大的行走在隔列城街上,找上一家名为「捷便」的托运行。
  看着满街竖立的招牌,可想而知托运行在隔列城里极为普遍,在暗之星更是一种兴盛的行业。
  暗之星上虽然人人都会腾掠,而且一掠就好几十公尺,但无奈暗之星的城镇分布实在太广了,单是路途间的奔波就够他们劳累了,哪还有精力再背上大包小包的行李、物品同行?
  就因这样,所以人们外出时除了只携带简单的必需品--水源、食物外,其余物品可说是全数交给托运行来运送。
  一般人如此,那些做生意的商人就更不用说了,货物当然是全盘交由托运行来运送啰!
  而我之所以找上托运行也有我的打算,因为暗皇早已明言规定,只要我不主动改变身材容貌,那魔使就不能以心念锁定、追踪我。
  再加上孙齐暴出他是从我气息飞行寻找到我,等于让我间接了解使用气息飞行术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因此我当然不会傻到再以气息飞行术去暴现自己的行踪。
  最好的办法就是融入暗之星人民生活,在人群中以腾掠方式前进来行动,否则单是自己孤身一人走动的话,恐怕隐藏不了多久就被魔使给认出来。
  基于种种原因,此刻的我才会选择来到这家外面贴着征求「护师」、「背袱工」的「捷便」托运行,为的就是看可不可以寻找到一个工作机会,好方便自己掺杂在人群中行事。
  当我才一进入这家名为捷便的托运行,一位样貌平庸的中年人,已主动上前向我招呼道:「有什么需要我为你服务的吗?」
  我一脸和悦的走向他,说道:「这位大哥你好,我是来这里应征的,不知这里目前还缺不缺人手?」
  闻言,中年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道:「你是要应征护师,还是背袱工?」
  我带着尴尬实说道:「实在不好意思,由于从没有接触过这一行,所以我不太清楚大哥口中所说的护师、背袱工两者之工作内容为何。」
  中年人楞了楞,最后摇头说道:「我还真有点佩服你的勇气,在毫不知道本行实质工作性质之前,居然还敢来找工作。」
  微叹了一口气后,他才又说道:「护师的职责就是负责保护物品,并安全运送到目的地,而当护师的首要条件,则必须通过本行其他随行护师的测试才行。」
  「至于背袱工则是负责背送物品,测试方法也较为简单,只要通过本行三十公斤的五十次蹲立背重测验就可以了,不过根据我对你的观察来看,似乎这两样工作都不太适合你。」
  说完,他又绕着我的身子上下瞧了几眼。
  闻言,我不禁感到好奇的上下看着自己,并带着困惑的问道:「大哥是怎么观察的,不然怎么如此断言我不适于护师、背袱工这两样工作?」
  中年男子露出一副阅人无数、绝不会看走眼的表情道:「老弟啊!不是老哥看不起你,像背袱工这种工作可不是空有蛮力就做得来的,必须拥有坚强的毅力才行,虽然你看起来长得一副高头大马的样子,可你那一脸病容的弱样却不得不让我怕怕,深怕货还没有送到就先陪送一条人命。」
  「至于护师就更不用说了,根据我的观察来看,你似乎只会一些家传功夫而已,要在我们『捷便』当护师可必须要有一定的武艺才行,基于以上的判断,我觉得这两样工作都不适合你。」
  听及他这番瞧不起人的说法,我心里感到既好笑、又好气,不过我并没有出口辩驳,相反的,我还顺着他的话语道:「大哥的眼光果然精准,小弟的确只会一些家传功夫而已。不过要当背袱工小弟却保证绝对没问题,不相信的话,大哥尽管对小弟做测试。」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说道:「看你这么坚决的分上,我就给你一次机会试试,跟我来吧!」说完,他转身向一旁的侧门走去。
  跟随中年男子的脚步走入侧门,我们来到一处空地上,放着一张高及腰部的圆型石桌。
  这时,中年男子的脚步停留在石桌前,伸手指了指摆放在石桌上的一张木板与麻绳交并而成的L形背椅道:「这就是我们用来做测试的背椅,背负的重量为三十公斤,如果你能背起测试背椅,连续蹲立五十次,就算通过。」
  看着石桌上那迭满石头的背椅,我二话不说直接背了起来,感觉就像背着登山包一样,不过这个却重多了。
  虽然背椅很重,但在我悄悄的运起内息后,整个背椅的重量已不复存在,简直是轻松至极。
  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我稍微收回一点内息,让自己多少感受一点重量,这才开始上下蹲立着。
  一次、两次、三次……
  不到多久的时间,我已完成了他所规定的五十次,并把背椅放回石桌上。
  看我完成了规定次数,中年男子一脸笑意的拍着我的肩膀道:「好样的,虽然五十次很多人都做得到,可是像你做的如此轻松倒没有几个,这次我倒是看走了眼。很好,你录取了,明天上工如何?」
  我故做喘息样的擦着汗,微笑说道:「什么时候上工都没问题,最好是能接往东边送的货。」
  中年男子一脸苦笑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怕死,虽然跑东边路线的钱比较多,可是要钱也得有命来花才行。」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略带感触的续说道:「据我所知,我们这次运送物品的最终目的就是东边的『黑暗之城』,而现在肯跑东边路线的托运行只有幻殁城才有,所以货主只好多一道手续的先委托我们把物品带到幻殁城的『利捷』托运行,然后再由利捷托运行把货品送往黑暗之城。」
  「那时,如果你还对背袱工这个工作有兴趣的话,可自行跟利捷托运行的店东商讨看看,相信他应该会很欢迎你才是。」
  停顿了一下,他又道:「根据我们的规定,背袱工必须在货品出发的前一天来本行报到,但由于我们的货明天就要启程送出,如果你真愿意当背袱工的话,我们愿意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回家收拾细软、交代事情,若是你离开超出规定的两个小时,本行会主动将这个缺额交由他人递补,毕竟这样我们才好控制人手,以免临时出了状况。」
  我轻点着头说道:「我家离这里满远的,干脆就留在这里吧!反正该带的我都已带在身上了。」
  中年男子笑说道:「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干脆的人。走!我现在就带你去背袱工所戏称的『一夜居』。」
  说完,也不问我是否搞懂他所指之处,他就亲切的搭着我的肩膀走去。
  在一夜居经过一夜短暂的休息后,隔天一早,我们随即出发离开隔列城。
  此行人员加上我共有八位背袱工、十四个护师,而那个录取我的中年人则负责总指挥,所以此行人员共计有二十三个人。
  其中,由于背袱工必须早一天报到的原因,因此经过一个晚上的短暂相处后,我与其他七位背袱工的关系可说是相当融洽,彼此已非常熟悉。
  至于护师部分,我根本一个都不认识,因为这些护师都是早上出发前才来报到的,再加上这些护师似乎有点自视甚高,不愿意与我们这些低层级的背袱工相处,所以若非行动上的必要,他们都会刻意跟我们保持一段距离,甚至连他们护师间也甚少谈话,看起来一个比一个高傲。
  这种情况以其中一位年轻护师为最,不过这位护师的高傲、冷酷态度却不是单只针对背袱工而已,他甚至连其他护师也不太理会,完全自成一派。
  隐约中,总觉得他的行止和神情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那张脸孔却是陌生的,好几次曾想趁机仔细打量他,但每每总是因被他发现而将目光移开。
  此时,腾掠了三、四个小时之后,那位录取我的总指挥鲁子星,终于下令大家休息。
  闻令,背袱工互相帮忙卸下彼此背上的背椅后,随即成为一个小团体群聚在一起食用干粮、饮水。
  而护师也三五成群的聚集着,唯独那位年轻护师独自静坐在一旁休息。
  这时,一位名叫小马的背袱工,突然做出要大家靠近的手势,等大家好奇的围拢过去后,才见他一脸神秘兮兮的压低音量道:「你们知道吗?那位年轻护师可跟我们小武一样,是在出发的前一天才加入捷便的,而且听鲁大说,这个年轻护师可是非常的不简单,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挑战其他十三位护师,而且只用一招就把全部护师的武器磕飞去,搞得这些护师颜面尽失,不敢在他面前嚣张。」
  从昨天的闲聊当中,我得知小马是捷便的固定背袱工,更是鲁大,也就是总指挥的远房亲戚,所以对他探听来的小道消息,大伙可是深信不疑。
  不过闻言,我还是对他笑骂道:「小马,如果你这番话被那些护师听到的话,我看连鲁大也救不了你。」
  「怕什么,事实就是事实,我还怕他们咬我不成。」他口中虽然说得义正词严、坦然无惧,不过说这话的同时,双眼却是不安的直往那些护师瞄,深怕真被那些护师听到似的。
  我笑了笑,一副亲切的拍着小马的肩膀道:「小马,幻殁城我还是第一次去,如果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来看,我们大约什么时候才会到达?」
  「怎么,才刚跑一段路你就受不了,急着探听什么时候到达啦,亏小武你长得这么一副壮样,原来只是门面好看而已,我瞧不起你。」
  经过昨天的相处,每个背袱工的个性我多少有所掌握,当然也清楚这位小马最喜欢开玩笑了。
  所以闻言后,我也不甘示弱地反驳道:「如果你是女人的话,你就有机会知道我壮在哪里了,不过依照你这种长相……假如你变成女人,我也会在你面前展现出自己最懦弱的一面,免得你看上了我。」
  我话一说完,顿时引来全体背袱工的哄然大笑,就连小马本人也不例外。
  一旁同样是捷便固定背袱工的「老刘」更是对着小马调侃道:「你奶奶的小马,这下终于遇到对手了吧!看来你口头得学着放干净些啰,呵呵呵……」
  小马哼笑道:「我虽然拿小武没辙,可是你们一样被我吃得死死的,要怪就怪你们的父母从小没把你们口才训练好。」
  言毕,众人又是一阵轰然大笑。
  笑声过后,我推了推小马的肩膀道:「不与你开玩笑了,说真的,依照我们目前的速度来看,我们到幻殁城大约需要几天的时间?」
  小马食指搓了搓鼻侧,老练的道:「依照这种速度来看,我们七天后就可到达幻殁城,当然前提是过程必须是顺利的。」
  我能够明白小马最后面一句的但书,因为昨天从这些背袱工的口中得知,在运送货品的过程中,常常有掠夺者出现,而托运行一旦失去所托运的货品,就必须对商家作出全额赔偿。
  理由是当商家在托运货品时,托运行与商家会共同找公平委员会来鉴定想要托运商品的价值,所以一旦损失了货品,托运行就必须以公平委员会所鉴定的价值,作出全额赔偿。
  就因如此,所以托运行才会花大笔的金钱请来护师,为的就是让货品可以顺利到达商家指定的目的地。
  随着小马的话语过后,大家原本嬉闹的态度全变得严肃,似乎全被他的话牵引,担忧着此行的顺利与否。
  看到这种凝重的气氛,我不禁主动转移这个令人忧心的话题,把话题转到大家都感兴趣的女人身上。
  随着我话题的转换,大家立即恢复了以往的开朗,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夸耀自己对女人有多行,直到鲁子星开口吩咐众人出发,众人的闲聊才结束。
  从隔列城出发到现在,已经过了四天。
  在这四天的行程里,我们过得相当顺利,途中并没有遇到所谓的掠夺者。
  虽然地面上的行程进行得相当顺利,可这几天里,天上却不断有大批魔使从天飘飞而过,搞得托运行所有人员紧张兮兮,直说即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当然我也不得不略显紧张样,不过我知道那些魔使之所以有如此大规模的动作,全是为了寻找我。
  此时,当我们持续往幻殁城方向腾掠前进时,天空上突然飘下了一位魔使,看来似乎要朝我们这边移动过来。
  这时,鲁子星连忙下令队伍停止前进,自己则小快步的跑到最前端去,态度恭敬的等着迎接那位尚未降落的魔使。
  当然,我此刻的心情也是相当忐忑,但不安之余,我还是不动声色、小心的戒备着。
  就在鲁子星一副恭敬的与那位魔使商谈不了多久后,鲁子星突然开口吩咐所有的护师向他聚集。
  所有护师一听到鲁子星要他们过去,全都一甩原本高傲的模样,个个摆出一副恭敬的态度,快速的往鲁子星方向走去。
  就连那位冷傲的年轻护师也不例外。
  魔使一一看过众护师后,这才挥手要护师离去。
  紧接着,鲁子星开口改唤我们这些背袱工过去。
  正当我们行走过程中,却看见魔使丢下一块牌子给鲁子星,接着,这位魔使又简短说了几句话,随即不再多做耽搁的飘飞离去。
  而我们这些背袱工也在魔使离去时,走到鲁子星的身旁。
  鲁子星尚未开口说话,他的远房亲戚小马已自动提问道:「鲁大怎么回事啊?魔使大人不是要我们过来吗?怎么又走了?」
  鲁子星闻言重重地拍了小马一个响头,气愤道:「就只有你这种白目、不怕死的人才会想见魔使,妈的,还好魔使已经走了,不然我还真怕你这个口无遮拦的大嘴巴害了大家。」
  看着一脸委屈的小马,我不由开口替他解围道:「鲁大,小马虽然常常嘴里不饶人,可是他也是看对象的,他连护师都不敢得罪了更何况是魔使,请鲁大不要再责怪小马了。」
  「还是我的小武了解我。」小马感动的揪着我的衣袖,活像个娘娘腔。
  我对小马笑斥了一句「恶心」后,不着痕迹的再转回小马方才所问的话题。
  我问道:「说真的,鲁大,刚刚这位魔使大人怎么突然走了,魔使大人是来干嘛的啊?」
  鲁子星面露无奈的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位魔使大人想要干什么!他一下来劈口就问,有没有人在途中临时加入我们的行列,我当然坦言回答没有。紧接着,他又要我把所有的护师招来,说什么等他确定护师都没问题之后,再招背袱工过来,整个过程你们也看到了。」
  「只不过我不知道这位魔使大人为何要我招来你们,却连看都不看就走了。」
  「那魔使大人临走前有没有说什么?说不定他是要我们待在这里等他也说不定。」我故意危言耸听的提问。
  鲁子星闻言忙说道:「小武啊,你好的不学尽学坏的,连小马这种未得求证就自行断定的作风,你也学的彻底。」
  摇摇头,鲁子星一脸无奈的续说道:「魔使大人临走前交给我一块令牌,他说,如果我有发现一位年约二十八、九岁,长相俊俏的长发男子的话,就折断他交给我的这块令牌,并想办法不让这位男子离开我的视线,他会尽最快的速度赶来,根本不是你所说的那样,要我们在这里等他。」
  说完,他狠狠地敲了小马一个响头道:「你言行举止给我小心一点,后辈都在学着呢!你说话要是再这么口无遮拦的话,小心我不顾情面叫你回家吃自己。」
  看小马一脸苦笑的点点头后,鲁子星才吩咐大家继续前进。
 
 
 
 
只看该作者 90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三章 内哄
 
     大概是魔使的大规模出动,导致掠夺者不敢出没吧!
  我们都已经来到幻殁城的周边范围了,还是没有看到所谓的掠夺者出现。
  相反的,由天空飘下来拦路盘查的魔使,却多得令人困扰。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些魔使们就像少长了只眼睛似的,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只因这些魔使一飘身下来盘查,鲁子星便马上迎上前去,亮出之前第一位魔使交给他的令牌。
  而当这些魔使一看到鲁子星手上的令牌后,反应全都一致,那就是同样丢下一块令牌来。
  然后要鲁子星把令牌交给身上没有令牌的人,并吩咐鲁子星交代每一位握牌的人,只要一遇到长发俊俏男子就将其折断,紧接着,这些魔使连瞧也不瞧我们一眼,就飘身离去。
  就因如此,所以到现在除了护师有魔使所留下来的令牌外,就连我们这些身分卑微的背袱工也都人人持有一块令牌。
  这时候,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幻殁城的周围竟排了一条长长的人龙,但这条人龙却避开了进城的通路,丝毫不影响人们进城的脚步。
  就在我对这条人龙感到纳闷不解时,前方突然有两位胖子肉颠颠的往我们这里跑来。
  带头领队的鲁子星一看到这两名胖子,连忙吩咐我们停步,紧接着自己快步地迎上前去,双方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约莫过了五分钟之后,才见鲁子星快步地走了回来,而那两位胖子则是停留在原地。
  鲁子星气喘喘地开口说道:「各位,由于现在幻殁城有大批魔使管制着,凡是出入城者都必须经过魔使的检验,但无奈送这一批货有一定的时间,根本不容许我们耗时排队入城啊!」
  小马急问道:「那该怎么办才好?」
  「据我所知,魔使对出入城的人检验实在非常严格,往往一个人就必需耗费两至三分钟的时间,而目前等待排队入城的人实在太多了,要轮到我们入城最少必须耗费两天时间。」
  「就因如此,所以货主方才和我谈过,他们想以双倍价钱委托我们直接把货送到黑暗之城,不知大家是否愿意?」
  话一说完,大家都是一脸的沉默,没有人表示自己的意愿。
  不晓得是我们过于沉默还是怎样,那两位肥胖的货主已忍不住等待的快步向我们跑来。
  其中,面对我右手边那位年长胖子已主动招呼道:「各位英雄好汉大家好,相信目前这种情形大家也都看到了,希望各位英雄好汉行行好,务必接受这个委托,否则我们『利福商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商誉将会毁于一旦,而且只要各位英雄好汉愿意接受这个委托的话,我们愿意出比平时多出三倍的价钱来跑这一趟,不知各位英雄好汉意下如何?」
  闻言,我率先表明立场道:「我接了。」
  说完,我静静的走到一旁。
  随着我表明立场,那位年轻护师第一时间作出表态的走向我。
  年轻护师一动,众人随即跟着动。
  不到一会儿工夫,众人已全走向我,表示自己愿意接下这个任务。
  看到众人全都表示愿意接下这个任务后,那位胖子货主笑不拢嘴的说道:「很高兴各位英雄好汉都愿意接下此任务,在此,本人代表『利福商行』全体员工对各位表示由衷的感激。」
  「现在还请各位在此稍作等待,本人即刻前去连络已成功出城的三位随行护师,一经会合后,我们即刻出发。」
  说完,他一脸微笑的向鲁子星点点头后,不再多说的拉着另一位胖子离开。
  时间飞快流逝。
  自我们通过检验与那三位护师会合到现在,又过了三天。
  在这三天里,我们虽然没有遇到任何掠夺者,可是队伍却一点都不平静,只因护师间开始出现了争斗。
  不过还好,这些护师只是口头上的争吵,并没有大动作的拔刀相向,一路上虽然争吵不断,但也相安无事。
  就在我们按照货主之意直接前往黑暗之城时,在前开路的护师突然举手示意停止继续前进。
  随着开路护师举手的动作,所有的护师全都快速朝我们这些背袱工聚集过来,形成一个保护网。
  而那位在前开路的护师也快速的腾掠回来,向站在最前方的鲁子星与那位胖子货主「老胡」禀告着。
  过了一会儿后,鲁子星一脸忧心地跑了过来,并且道:「根据高护师回报过来的结果,前方有两位魔使不知什么原因在激烈争斗着,为了避免受到波及,我们现在暂缓前进,直到前方不确定因素排除后,我们再继续前进。」
  鲁子星的话说完不久,前方三、四百公尺处突然飘飞起两个身影,并清楚可见身影四周不断窜出激烈的各色劲气,耳边还传来了阵阵爆裂巨响。
  这时,我把视线转回众人身上,想看看大家是否同我一样,怕被激烈窜出的劲气波及而惊惶。
  回头这么一看,画面简直令人哭笑不得。
  没想到众人此时所显现的表情,并不是那种怕被波及的忧心神情,而是一种绝不能错过好戏般的兴奋。
  每个人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深怕错过这场巧遇的争斗似的!
  甚至连站在我身旁的小马,都语带振奋的对我说道:「机会难得啊--小武快看!错过这次,下次恐怕就没有这种眼福了。我长这么大,也是头一次亲眼目睹魔使间的拼斗。」
  闻言,我忍不住在心里暗自不安着。
  依两位魔使所处的高度来看,他们身上所并发出来的劲气,一不小心就会波及到我们,不说别的,就以我这几天来的观察,在场除了胖子老胡、鲁子星,以及高傲的年轻护师三人有能力可以躲过劲气波及外,其他恐将无一幸免。
  听及小马所言,鲁子星恶狠狠的转过头来瞪了小马一眼道:「小马闭嘴,现在所有人员进入第二程序,全体背袱工卸下背椅,改由指定护师背运货品,行动快。」
  由于托运行有行规制度,每个加入托运行的人员都必须熟背行规管理规则,所以众人闻言后,连忙依照先前指定的人员开始进行交接,当然被迫熟知管理规则的我也不能例外。
  行里这套管理规则共分为三道程序︰
  第一道程序:全体护师必须尽全力保护背袱工,不可离背袱工远于三公尺距离之外。
  第二道程序:全体背袱工卸下身上货品,改由商行护师充当背袱工,其他临时护师与背袱工则负责护卫。
  第三道程序:充当背袱工的商行护师必须全力护着货品逃生,其他剩余的临时护师与背袱工则负责留下阻敌。
  随着鲁子星宣布下来的第二道程序,所有人员很快在第一时间内完成交接。
  眼看众人都完成交接后,鲁子星明显松了一口气的道:「现在所有人员目视前方并慢慢往后退,视线尽量不要离开正激烈拼斗的魔使,万一真有劲气波及到我们的话,自己当即找地方闪躲,但前提是不可远离团队,现在大家--退!」
  随着鲁子星的话语一完,众人似乎才了解事态的严重性,开始后退着。
  不过这时似乎想退也来不及了!
  正在拼斗的两位魔使不知是使了什么招式,迸发出来的劲气,竟犹如雨点般大量往地面坠落。
  而如雨点般的劲气其涵盖程度之广,连逐渐后退的我们也不能幸免。
  看到这种情形,我摇头叹了一口气,我想若是让这些人逃窜般的分布开来,能躲过这场劲气的可能只有少数两三个人而已,所以这时的我也顾不得再隐藏身分,右手凭空挥了一个大圈。
  随着右手挥圈的动作,我头顶上方瞬间涌出一股庞大的金色劲气,且气如涟漪般的不断往外扩散着。
  只见如雨般的各色劲气「轰隆」作响,打落在我的金色劲气上,却丝毫不能穿透我所布下的防护劲气。
  眼见自己布下的防护劲气成功挡下那些如雨般的各色劲气后,我淡然的望了身旁充满惊骇神情的众人一眼,不再犹豫地飘飞上天,因为那两位魔使此刻已快速的朝我飞来。
  看着快速而来的魔使,我原本是打算拉开一段距离以免波及到地面上的小马等众人,可是迎面而来的魔使却容不得我这么做。
  其中一位魔使竟不要脸的对着小马他们打出一股庞大的蓝色劲气,其涵盖范围没有一人能够逃脱。
  看到这种情形,我极速窜向地面……
  接着唤出焰翅缓冲自己的速度,成功拦截在蓝色劲气前面,并同时布下了一道金色光幕,阻挡着威力庞大的蓝色劲气。
  轰隆隆的一声巨响!
  我及时布下的金色光幕虽然成功阻挡了袭击小马他们的蓝色劲气,可我的身躯也被轰炸威力给轰飞出去,且收不住势的跌落在小马他们身上,口里还吐出了一口温热的鲜血。
  慌忙的站了起来,我收回了身上的焰翅道:「快走。」
  说完,我抹去嘴角的鲜血,再次飘飞上天。
  经过一次教训后,我在飘飞上天的同时,瞬时吐出了因刚才一击而修炼完成的须弥剑丸。
  只见须弥剑丸才一吐出,瞬间化为一条长约三十尺的庞大金龙,窜向魔使所在位置,并随着我的心神而动。
  金龙的身躯划过一道半弧飞扬而起,金色的弧光湛湛映入眼里,快如闪电的卷绕在两位魔使的身旁。
  两位魔使神色惊慌的放出自己的飞剑,化敌为友的准备对抗卷绕在他们身旁伺机而动的金龙。
  但是,他们的飞剑才一放出,顿时被我的金龙给吞食而下,经由我心神控制,金龙的庞然身躯瞬时围困着两位魔使卷身而上。
  就在金龙卷身而上的同时,两位魔使所处的中央位置,瞬间形成一道漏斗形的转动漩涡形体,而那两位魔使的身躯则是不受控制的随着漩涡形体不停转动着,卷身而上的金龙身躯则是在漩涡形体上方盘绕着。
  倏忽间,我清楚感觉到不可数的能量快速向我涌来……
  当然,我也知道这些能量向自己涌来之时,就是自己被锁定之时。
  所以这时的我也不再多作细想,连忙让自己的第二元神指挥着盘绕在漩涡形体上方的金龙。
  随着第二元神指挥着盘绕在漩涡形体上方的金龙同时,我的视界顿时一左一右的一分为二,自己视线所及一个,第二元神监控的金龙所在又是一个。
  这时,我左边的视界,也就是第二元神所监控的视线,清楚看见盘绕在漩涡形体上方的金龙嘴中吐出了一团艳红色的火焰,一团接着一团的窜往转动的漩涡形体上。
  另外,右边自己视线所及,则是清楚看见四周有无数的黑影快速向我涌来。
  虽然此时我眼里所见是两个不同的视界,可是对我来说却是如常般的自然,只因第二元神就是延伸出来的另一个自己,且同样拥有判断事情的思考能力,而不管第二元神做了什么事或者有什么想法,我都可以清楚知道。
  随着金龙嘴中吐出的一团团艳色火焰,只见转动的漩涡形体迅速化为一道火龙卷,随即将暗沉的周围照得一片通明红亮,特别的是,我居然对这层热气感受不到任何不适。
  可置身于火龙卷的两位魔使则全然不同,因为所有的温热之气全凝聚在火龙卷内部。
  其中,这股温热还包含了当初仙人用须弥剑丸帮索里尼所挡下的天火之热,想当然这时置身于火龙卷中的两位魔使根本无力抵挡。
  唯一的反应就是不断发出痛苦的哀号、求饶声。
  直到两位魔使被烈焰烧的人神俱灭、连灰都不剩,我的第二元神才命令金龙吸回依然转动的火龙卷,改为盘旋在我的头顶上方警戒着。
  虽然金龙已经在我头顶上方盘旋、戒备,但我仍然让第二元神指挥着金龙,让自己同样保持在两个视界的状态。
  原因无他,只因在金龙以火龙卷烧得两位魔使人神俱灭的同时,向我窜飞过来的魔使已不下数百人之多。
  就连早初跟我说话的魔使狄幻然,也赫然在列。
  不过较让我感到放心的是,这些魔使虽然是从四面八方涌来,但他们却没有像上次那样把我团团包围着,这次他们反而面对面的聚集在我身体正前方,同样由那位狄幻然带领着。
  此刻,狄幻然突然发出一阵阵的怪笑声,并道:「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连同自行破坏规定的孙齐,我们似乎已有三位魔使毁在你的手上了,真是好样的。」
  我挤眉弄眼道:「虽然我自己不太满意这个数字,不过你的夸赞我还是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顿了口气,我故意露出一脸狐疑的表情道:「对了,你在魔使间的地位好像挺高的嘛!要不然其他魔使为何都躲在你的屁股后面不敢出来,究竟是你常用霸道强悍的手段欺压他们,还是他们自认为技不如人,才会全都乖乖的不敢出声,你回头瞧瞧,模样多像龟孙子呀?」
  由于我已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不待他回答,我得理不饶人的嘴巴更是加油添醋道:「哎呀--我知道了,他们之所以表现出这副龟孙子的模样,一定是如我猜测那样技不如你,对不对?」
  不理会狄幻然充满杀气的眼神,我充满挑衅的继续说道︰「我想一定是这样,不然那个叫孙齐的怎么会三天期限还没到,就不顾违反暗皇规定的想要干掉我呢?他还口口声声说什么魔使长的职位是他的,呵呵……」
  「肯定是你平常待人太苛刻了,所以孙齐才会那么迫不及待的想把你挤下来当他手下,你说是不是?」
  闻言,狄幻然不怒反笑道:「你很会挑拨离间嘛!」
  我脸上故意带着确切无辜的表情道:「我哪有挑拨离间了,你回头看看你后面那些魔使,哪一个脸上不是一副赞同的模样,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可别误会我。」
  狄幻然果真中了我的离间之计,只见他目露凶光的转过头去。
  等他回过头时,眼神所流露出来的杀意足以将我千刀万剐、死上那么几回。
  我坦然无惧的目视着他,并带着一脸轻松笑意道:「这叫平时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光凭你刚才的反应来看,就足以证明一切。」
  「小子,你将会死的很难看。」他狠狠的咬牙切齿道。
  我不在乎的挥手笑道:「这种狠话我听多了,再说,死的再怎么难看,也没有你现在的表情难看。当然啦,你要杀我我是深感欢迎,不过你手脚必须比后面那些虎视眈眈的魔使快一点才行,否则平时待人不好的你一旦受人指挥,恐怕永无好日子过喽!」
  狄幻然斗双眸如血地道:「小子,趁着还能开口就尽量说吧!不然过了今天,恐怕你再也没有机会开口说话了。」
  「想要杀我的举手。」我笑问道。
  唬!没想到自己随口问问还真有人举手,而且举手的人还不在少数。
  见此状,我不由摇头说道:「乖乖,举手的人还真多啊!这下可难倒我了,到底我该抉择死在谁的手中啊?不如由狄大魔使你来决定如何?」
  「你以为我还会再上第二次当吗?」
  不用我回答,位于狄幻然身后一位脸上无时无刻都带着笑意的魔使,已主动开口道:「狄幻然,我们可以事事让着你、听着你,但并不代表我们愿意放弃魔使长这个职位,想要得到魔使长这个职位大家各凭本事,你休想以为我们会让你。」
  「看吧、看吧!事实证明我不是在挑拨离间了吧!看你怎么解决。」我故意落井下石的引发导火线。
  闻言,狄幻然气得浑身发抖的转过身去,说:「一群笨蛋,难道你不知道这小子的所言所语全是故意要引我们起内哄吗?你们还傻傻的照着他的安排走,真是笨到了极点。」
  虽然狄幻然背对着我,根本看不见我的表情,不过我还是在脸上摆出一副不服气的表情道:「喂、喂、喂,狄大魔使你这样说就太过分了吧!分明是你自己不愿意屈于他人,不想失去魔使长这个职位,怎么话锋一转把事情全推到我身上,我为什么要故意引你们起内哄?」
  「难道不是吗?」狄幻然转过身来,双眉紧紧蹙着。
  「当然不是啰!」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副被误会的痛心表情道:「要杀要剐也不过一句话而已,何必让我在死之前还得蒙受这般污辱呢?」
  「依在场数百位魔使来看,就算引起内哄也只是一部分而已,其他没有参与内哄的魔使是不是就可以趁机围攻我,我若真的这么做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算了,多言无益,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就请动手吧!」
  说完,我一副甘愿受死的闭上眼睛,其实内心里却是把心神提升到最高点,因为我在赌,赌那魔使对于魔使长职位的贪婪、与早已存在的间隙划分。
  当我闭上眼睛的同时,我感觉到许多的能量在移动着,不过却不是向我这边行来,因此我也任其发展的保持不动。
  片刻之后,我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后,映入眼帘的景象不是迎面而来的能量劲气,而是划分为好几个团体的魔使群。
  而这些魔使分群的人数都差不多,可见自己的推断并没错,这些人的间隙早已存在着,只是碍于彼此间势力所差,才没有真正产生决裂。
  碰到这种场面,我想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大多数会选择保持沉默,以便用良策面对接下来的发展。
  但是我却没有这么做,只因我知道,当他们彼此间的势力相当,真要他们翻脸相向的可能性便极低,毕竟每个群体里多少都会有些想捡现成便宜的分子存在。
  就因如此,这时的我也不由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为何会演变成这种情形,不过这种情形却不是我乐意见到的。」
  「我想,任谁也想自己能死的清白,现今局面演变成这样,就真的如狄大魔使所说那般,是因我挑拨的关系才引起你们之间的这场争斗。」
  「这真的令我难以接受,所以为了解决魔使彼此间的纷争,又不造成莫大的死伤,我心中倒是有一个不是办法中的办法,不知大家是否愿意倾听。」
  眼见现场除了狄幻然外,各分裂的魔使群头头都表示愿意听看看,我这才说道:「在说出这个办法之前,我想先问问各位,你们想当魔使长吗?」
  「……」
  众人一片鸦雀无声,谁也没有开口回答。
  由于我早已预料到会有这种结果,所以我毫不介意的笑说道:「我知道大家都很含蓄,毕竟一回答后,可能会得罪到很多人,不过这也没关系,因为我想询问的重点并不在此。」
  「我想问的重点是……万一我不幸被一位刚成为魔使的人干掉的话,你们真愿意屈就于他的好运吗?」
  「不愿意。」
  虽然开口道出不愿意的人少之又少,不过至少比刚刚的鸦雀无声好了些,这时的我还是按照心底原设的步骤续问道:「那你们愿意听从他的指挥、调度吗?」
  「不愿意。」
  这次参与的人更多了,至少有三人之二的人表态回答。
  「那你们愿意听他对你们呼来唤去、如对下人般的使唤吗?」
  「不愿意。」
  众人口径一致的回答,就连原本不屑回答的狄幻然也不例外。
  眼看众人的情绪已成功被我挑起,我适可而止的停止了可以挑起他们情绪反应的话题,同样学着他们大吼地反问道:「你们不愿意我也不愿意,毕竟被『好运』的人给干掉,这种死法实在太不值得了。」
  一语言毕,引发众人轰然大笑。
  这时,我让盘旋在头顶上方的金龙,恢复为须弥剑丸的模样,嘴巴微张的收回了体内。
  而我之所以这么做的用意很简单,只因我要让这些魔使有一种我绝不会反抗的想法,让他们可以间接消除对我的敌意,以提升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好感。
  看着众人一副愕然神色,我不为所动的扬声说道:「为了让大家可以真心接受当选魔使长这个职位的人,我倒是有两个方式可提供大家选择,但在这里先说明一下,不管最后各位是要选择我建议的方式还是其他,我希望在未亲眼目睹魔使长是谁之前,大家能够让我继续保有小命,直到确定魔使长是谁为止。」
  「不知各位可不可以答应我这个小小的要求?」
  话一说完,众人全都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不敢率先做出回应。
  这时的狄幻然突然开口说道:「就算我们肯答应你的要求,但你能放心与我们待在一起吗?」
  「我何来不放心之由,是男人就会重视自己的承诺,不是吗?」
  狄幻然嘿嘿笑道:「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因为在魔使群中,多的是孙齐那种不重承诺的人,这样你还敢与我们待在一起吗?」
  我一脸正经道:「我相信像孙齐那种不重承诺的人,只是少数的害群之马,不说别的,就像现在,我还不是未得到大家的承诺,可是有人先动手吗?」
  「你这席话说得很动听,我答应你。」说完,狄幻然表态的往下飘飞十公尺。
  狄幻然一表态,跟在他身后的那群魔使也跟着表态,同样往下飘飞了十公尺,排在他的身后。
  随着狄幻然这一魔使群的率先移动,不到一会儿工夫,所有的魔使群也同样向下移动的表示自己答应。
  最后,场面变成所有的魔使在下、独剩我一人在上。
  这时,我连忙跟着众人的身躯飘飞下去。
  因为我知道自己如果再不飘下去的话,可能会引起大家的误会,毕竟修炼到我们这种程度的人,最重视的就是制空权,如今众人已有所退让的把制空权让给我,我怎能不赶快表示自己的善意呢!
  来到下方后,我故意拉进彼此间的距离,表示自己真的不怕他们,并且道:「我现在就把两个方式提供给大家作选择。」
  「第一种方式:我们采用选举制,方法很简单,每个人都可以报名参选魔使长这个职位,不过有基本条件,想参选魔使长的人必须有两百个以上的魔使认同你,而认同方法则是在报名截止日之前同意附属你即可。」
  「凡是得到两百个以上魔使连署的人,都能继续下一阶段的选拔,这一阶段的选拔方法也非常简单,我们只要依照冥殿所有魔使的人数,制造出与人数相符的代表性东西来。」
  「接着,再依照通过连署的人数,制造出可以置放代物却不能取出的铁柜来,譬如三个人通过连署就制造三个铁柜,然后再把每个铁柜刻上通过连署的候选人名字。」
  「为了公平起见,除了用来辨识用的代物当天才会发放外,铁柜也会放入一处无法探及的隐密空间,唯有这样,才可以让每位魔使毫无压力及后顾之忧的选出自己心目中的魔使长。」
  「第二种方式则是采比斗方式制,任何想参选魔使长这个职位的人,都可以报名参加,比斗方式采取循环淘汰赛。」
  「简单来说,就是把想要参选魔使长的人画分为两组,然后这两组人员再抽签决定自己的比斗对象,最后胜利者则为魔使长。」
  「以上就是我所提供的两种方式,不过碍于不知各位想采取哪种方式,所以等大家讨论过后,我们再对其相关细节做出更进一步的讨论,现在我先下去跟那些朋友告别一下,好让大家有时间作讨论如何?」
  狄幻然闻言说道:「不是我们怕你跑掉,而是你跟那些凡夫俗子废话这么多干嘛!想走就走,何必降低自己的身分跟他们废话。」
  我笑笑的道:「也许我这个人比较重感情吧!凡是我认定的朋友,我都会以生命相陪,就因如此,所以我刚才才会对那两位魔使出手这么狠,只因那两位魔使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一照面就把地面上这些人们当作攻击对象,毕竟这些朋友都是无辜的,不是吗?」
  狄幻然神色复杂的对我挥手说道:「下去吧!希望你不会傻到妄想逃跑。」
  我听完有礼貌的对着众人拱手一礼后,这才飘身下去。
  一落地后,我一脸抱怨的对着鲁子星说道:「鲁大,我刚刚不是吩咐你们快走吗?你们怎么都还待在这里啊?」
  这时,鲁子星突然一失原本镇静神色,慌忙地对我说道:「大人,请原谅我们有眼无珠,我……我们……」
  我伸手打断他未说完的话,苦笑道:「我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怎么搞得好像我要下来要欠债似的。」说完,我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像鲁子星一样毕恭毕敬,像小马就是例外中的例外。
  只见他这时突然一脸兴奋的来到我的身前道:「小武你好神喔!那一条大大的金色怪物、火焰的风卷、以及面对那么多的魔使大人还可以如此不在乎地与他们谈话,方才所见的一切都让我开足了眼界,请你收我为徒好吗?」
  我不轻不重地敲了小马一个响头道:「你是跟我装傻是不是,我就不相信我们刚刚彼此以内息逼出来的谈话声你会没有听到,妈的--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收你为徒,你这不是摆明在挖苦吗?」
  小马慌张地解释道:「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我……」
  我笑笑的轻拍着小马的肩膀说道:「我什么我,连个话也不会说,还想当我的徒弟。」
  顿了顿,我不再与小马开玩笑,对着众人道:「想必大家都听到,我是下来与你们道别的,在此,我……」
  看着众人惊惶失色的脸孔,以及感觉到背后有无数股能量往我这边移动过来,我不用转身也知道有魔使正向这边行来,所以我暂且打住自己未说完的话,带着笑意转过身去。
  不过转过身后,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我感到微微的吃惊。
  因为向我飘来的七位魔使全是魔使群中的头头,当然连那位狄幻然也在七位之中,而其他魔使则是依旧在原处等待着。
  由于他们已经飘飞下来,我也没有必要再往上迎接,但基于礼貌,我还是往前走了三步,一来可以拉开与小马他们之间的距离,二来又可以表示自己是在迎接他们。
  当他们降到地面后,我不等他们开口说话,已主动带着笑意开口问道:「大家都商讨好了吗?」
  狄幻然代表回答,道:「原则上,我们大家一致同意你所提出来的第一种选举方式,不过有些细部问题还有待商讨,就像选举地点是要在哪里进行,就必须先问清楚不可。」
  我当然知道他们顾忌的是什么,但由于我要帮他们选出魔使长的用意,根本就不是想探听冥殿所在,而是另有打算,所以闻言后,我不加思索地回答道:「地点方面只要不是冥殿都可以,毕竟大家都知道我与暗皇之间的约定是什么。」
  「不过大家可以放心的是,我保证在选举期间内,绝对不会去探听冥殿所在地,如果大家真还不放心的话,尽管派人监督我没关系。」
  面对我的保证,这七位魔使头头脸上的表情明显楞了一下,狄幻然更是表情生硬地对我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要帮我们选出魔使长的真正用意是什么,不过对我们来讲却是好处多多,说真的,要不是我们彼此处于敌对关系的话,我们一定交你这个朋友。」
  我笑说道:「凡事岂能尽如人意,是吧!?」
  虽然大家是处于敌对关系,不过七位魔使头头还是给我回应的点了点头。
  这时,狄幻然突然指了指着我身后的众人道:「奇怪!照理说,所有的托运行我们都有进行拦检才是,为何独漏了你们这群人呢?」
  我摇头笑道:「并不是拦检漏掉我们,而是你们太大意了。」
  「除了第一位下来拦检的魔使有大略检查护师外,其他下来的魔使都是看我们有令牌后就走人了,所以躲在背袱工里的我才没有被发现。」
  「直到刚才被我干掉的那两位魔使不知道因什么事打斗,使得攻击的劲气波及到我们,让我逼不得已出手相助才让自己泄漏了行踪,否则恐怕到现在,你们还无法发现我呢!」
  一位站在最右边长的豪迈粗犷的魔使头头听到后,翻了翻白眼道:「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自己活命最重要了还管他人死活,如果是我的话,就绝对把握机会装到底。」
  「是啊!如果是我的话,也绝对会……」
  「……」
  这些魔使头头竟然开始七嘴八舌的说出自己的意见,搞得我有点哭笑不得。
  等所有魔使头头都发表完自己的意见后,为了拉近彼此间的距离,我玩笑似的对他们说道:「各位大哥好狠啊!我人都被你们逮到了,各位大哥还要数落我,早知道就不要告诉你们了。」
  言毕,众魔使头头不禁哄然一笑。
  笑声过后,狄幻然犹自带着笑意道:「为了感谢这些人让你泄漏行踪,看他们货要送到哪里,我无条件平安送他们到达目的地。」
  闻言,我故意垮着一张脸道:「狄老大你好狠啊!一句话就让这些人变成帮凶。」
  众魔使头头闻言后又是一阵大笑。
  看他们如此开心地大笑,表面上我虽然是露出一脸的苦笑,可是内心里却是爽翻了天。
  我之所以如此贬低自己,就是要拉近与魔使间的距离,再间接操控他们的情绪反应,如今看他们一步一步的迈入我设的陷阱,我想不暗爽都不行。
  而且我一点都不担忧暗皇会来拆穿我的诡计。
  因为祂虽然非常迫切地想置我于死地,不过由于暗皇与光神早已约定不能介入与我有关的事,所以这时的我,可说是完全无后顾之忧的在操弄着他的子弟兵,甚至内心中还恳切希望暗皇可以忍不住介入呢!
  毕竟只要暗皇一介入,光神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出面抵制暗皇,而我也不用在此孤军奋战,时时为自己的生命提心吊胆。
  随后,其他魔使又调侃了我一番,我才在七位魔使联合布下的光芒中,与托运行全体人员乘着光芒前往黑暗之城。
  甚至连原本在天上等待的众多魔使,也尾随前往黑暗之城,场面声势可谓非常浩大。
 
 
 
 
只看该作者 91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四章 黑暗之城
 
     黑暗之城实在是一个非常繁荣的商城,地理环境甚至远比隔列城好上几倍。
  不说别的,单是由黑暗之城四周那绿油油的草地,和不知沿伸到哪里的清澈河流来看,黑暗之城有一种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根本和它的城名搭不起来。
  黑暗之城除了地理环境良好以外,内部条件也让人有眼睛为之一亮的感觉。
  所有的建筑不像隔列城那么黯淡不说,街道上还每隔一段距离就摆放着一颗类似魔法光球的东西照耀着,扫除那种不管走到哪里都是黄昏的昏暗感觉。
  此时,看着原本那些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人群,却因我们的下降而落跑得精光,面对这样的情景,我不禁对着身旁的狄幻然苦笑说道:「狄老大我们走吧!你看我们一来大家都吓得不敢出门了,我们再不走的话,整个黑暗之城可能就此停摆,什么事也不用做了。」
  狄幻然一脸满足的笑道:「这些凡夫俗子敢出门才怪,平时只要三、四个魔使就够他们吓了,更不用说今天这种大规模的几百位魔使同时降临,换作我是他们的话,我也会聪明的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闻言,我连忙陪笑说道:「既然狄老大也认为这些人民打从心底惧怕我们如此庞大的队伍,那我们快走吧,别打扰他们了。」
  「走什么走,我们肯来这里是给这些凡夫俗子们无上的面子,再说,刚才那个胖子在来此的途中不也说了,为了感谢我们让他托运行的货物可以提早到达,他说什么也要好好招待我们一番,我们怎么可以让他失望呢!」
  看向那位从幻殁城委托我们运货的「利福商行」的胖子,我不禁笑笑的伸手召唤他过来。
  等他来到我的身前,我一脸笑意的对着他问道:「老板刚才所言可当真,别忘了我们可是好几百人呢!」
  胖子脸上肉都笑得挤在一起的说道:「在各位大人面前小民怎敢胡言乱语,能招待各位大人乃是小民的无上光荣,还请各位大人能够答应小民这个邀请。」
  我笑了笑,毫无作势的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另外一手则是毫不考虑的赏他三个巴掌,恨声说道:「你这个死胖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吗?」
  「妈的,你以为先跟我们打好关系,以后就没有人敢动你了是不是,他妈的混蛋,竟敢妄想利用我们来增加你的名气,呸!」
  说完,我又在他满是肥油的肚子上狠狠的捶了一拳。
  由于我一直在注意众魔使头头脸上的表情,所以这时的我也清楚看见他们由原本的愕然转变为恍然的神情,以及夹带着一丝不甘自己被利用的愤怒,我这才对着红肿着一边脸的胖子道:「要不要我上去对外宣布,说凡事以后看见『利福商行』的货一律掠夺啊?」
  「不要啊!」胖子哭天喊地拉着我的衣袖道:「大人千万不要如此啊!小民真的只是单纯一片孝心想要回报各位大人,绝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啊!」
  「好,很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说完,我不再局限用单纯喉咙说话,改以内息逼出声音,让自己说话的声音无限扩大出来,我道:「各位黑暗之城的人民仔细听清楚了,现在与我们在一起的『利福商行』老板福胖子,跟在场所有魔使一点关系都没有,往后他要是胆敢利用在场魔使名声欺压各位的话,各位尽管禀报自己所遇见的任何一位魔使。」
  「而且只要一经魔使求证,『利福商行』老板的确利用魔使名声欺压百姓、胡作非为后,魔使保证不作偏袒的帮人民除去这个祸害,现在大家全出来恢复正常作息,因为我们今天将在这里大吃大喝一顿,所有的花费全算在『利福商行』的福胖子身上。」
  话一说完,福胖子顿时苦沉着一张脸,连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而狄幻然更是带着一脸恨意的说道:「死胖子,你竟敢利用我们。」说完,他手掌已凝聚着庞大的劲气,准备一掌打过去。
  我连忙阻止狄幻然准备打过去的手势,规劝道:「狄老大万勿如此,这位福胖子只是一时被利益冲昏了眼,才会胆敢把主意动到各位的身上,现在我们既已看穿他的用意,又何需再跟他作计较?」
  「杀了他对我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不说别的,至少我们今天的花费就没有人来帮我们付帐了不是吗?」
  其实,在我跟狄幻然说这话的同时,我心里实在觉得自己对这位福胖子的手段有些太激烈了点。
  但我却不会对他感到同情,只怪这位福胖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来黑暗之城的途中改变自己原先所承诺的两倍价钱。
  大言不惭的推说我们跑这一趟完全没有任何的危险性,要嘛就是接受他给我们的跑一般通路线价钱,不然就是拉倒没得拿,让我觉得他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卑鄙奸商。
  再加上他现在刻意拉拢与魔使间的关系,使那些不明就里的民众以为他跟魔使关系非常良好,所以我才会以如此激烈的手段来拆穿他。
  如果现在不拆穿他的话,他往后一定会藉魔使的名声作威作福,甚至垄断整个托运市场。
  不过除了这些外,我这么做的用意还是想牵动在场魔使的情绪,好让这些魔使在不知不觉中任我引导,一步步的走入自己为他们设下的圈套。
  这时,见狄幻然听我所劝的放下自己的右手后,那些民众依然还是躲在屋子内不敢出来,迫使我不由再次用内息逼出声音道:「现在我从一数到三,如果数到三后,你们这些人还是持续躲在屋子里不出来的话,那一切后果你们自行负责,一……二……」
  我的「三」字还没有喊出,人民已一窝蜂的跑了出来,不过跑出来后的他们却是一脸惊恐的站在原地,完全没有依照我所言的恢复正常作息,由此可见这些魔使在他们心目中是多么的令人畏惧。
  看到这种情形,我连忙持续用内息逼出声音道:「大家傻楞楞地站在那里干什么,现在请大家全部恢复我们尚未来此的举动,譬如刚才在逛街的就继续逛街、聊天的继续聊天、做生意的就继续做你们的生意,反正不管你们之前在做什么事,就是全给我恢复正常就是了,闻言后开始动作。」
  话一说完,大家虽然开始依言行事,可是做出来的却是百般的不自然,而且缓慢的动作。
  虽然大家的动作慢吞吞的,可是总比傻楞楞地站在原地好,所以此时的我不再对他们作出要求,转头对着众魔使头头说道:「麻烦各位老大吩咐上面的魔使大哥们下来喝酒,我们来个不醉不归如何?」
  「那有什么问题。」
  众魔使头头异口同声的回答,并开始指挥着所属部众下来喝酒。
  等所有魔使头头完成指挥动作后,狄幻然这才开口说道:「黑暗之城我已经来过好几回了,这里有家名为『三星』的酒楼,他们酿造出一种非常精纯的酒,我敢保证大家绝对会一喝就上瘾。」
  「呀--三星。」
  福胖子一脸的心痛的嚷嚷着。
  看着福胖子脸上所显现出来的心痛表情,我不用想也知道三星的消费一定很高,所以闻言后,我故意露出一脸老奸巨猾的表情嘿笑道:「我虽然不知道狄老大口中的酒是否真的这么带劲,不过单以福胖子此时脸上的表情来判断,我敢保证,三星一定是黑暗之城最顶级的酒楼,如果大家不去的话,那就真对不起福胖子诚心想招待我们的好意了。」
  言毕,众人不由一阵轰然大笑。
  狄幻然更是带着笑意,伸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小马他们道:「你们也全都去。」
  说完,他大手一挥的往前带路,就连我的身躯也被他顺势拉着走去。
  三星酒楼,听说是黑暗之城里最高档的酒楼。
  没想到它除了外观造型富丽堂皇之外,内部摆设更是让人觉得非常高尚。
  而三星酒楼真正出名的原因,并不在于它美轮美奂的外表,或者是内部高贵不凡的装潢摆设,真正出名的是在于三星酒楼自行酿造出来的一种名为「心旷神怡」的知名美酒。
  这种酒,在别处绝对喝不到,而且就算是来了三星酒楼也不一定喝得到。
  根据店老板的说法,心旷神怡这种酒的酿造方法非常复杂,且每次所酿造出来的量都非常稀少,甚至酿出来的酒还必须放上一段时间才能饮用,所以三星酒楼才会有一个每天限量供应十瓶的规定,毕竟碍于酿制过程的繁杂,十瓶的量已算是他们所能供应的极限了。
  也因如此,所以才造成这种酒如此热门的原因,不过说真的,这种名为心旷神怡的酒还真不是普通的好喝,因为我才刚喝了第一口,就爱上酒里所泛出来的那种淡淡花香味道。
  这种无法形容的花香简直是香而不腻、浓而醇厚,让人饮之通体舒畅,全身的细胞都舒畅了起来,与它取之为心旷神怡之名实是名副其实。
  而且,心旷神怡虽然是一种烈酒,可是喝起来却是温和不烈、极易入喉,甚至让人有一种无法自拔、想一喝再喝的快感,但碍于它的限量也只能轻啜浅尝,难怪如此高价位的酒还会造成供不应求的情况,它的确是好酒。
  就像现在,我们一口接一口地喝着三星酒楼所精心酿造的心旷神怡,其豪饮程度已超过三星酒楼所规定的十瓶范围,因为在狄幻然的言语威胁下,店家不得不忍痛破例拿出原先所预留下来的安全库存。
  且在酒精的催促与我刻意附和他们的情形下,我与魔使头头们彼此间的对立关系可以说是不复存在,甚至连他们的姓名、习惯、喜好,也全在美酒的帮助下让我打探得一清二楚。
  他们个个都有特色。
  身材较为硕壮的叫「柯斯瀚」,长得一脸斯文的是「容心」,一脸落腮须的「胡大海」,较为黑胖的「吴佳奇」,一副营养不良的「成庆宇」,长的最为凶恶的「苏明良」,以及自以为是众魔使领导中心的狄幻然。
  每个人都在酒精的催促下,变成了与我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而为了故意拉拢与他们彼此间的距离,我在他们的姓氏后加了老大两字当作称谓,并不直接称呼他们的姓名。
  而他们也都喜欢我冠给他们的老大称谓,甚至称呼我小武,大家已然变成把酒言欢的好朋友。
  酒过三巡后,大家所讨论的话题也不再局限于原本所讨论的魔使长,竟开始把话题转到我的身上。
  说着、说着,狄幻然竟然「碰!」的一声巨响一掌击向桌面,愤然道:「小武,你实话告诉我们,为何你明知魔使长选出之时也就是你性命不保时,你居然还可以如此不在乎地提供我们意见呢?」
  这时的我可是酒醉心不醉、非常的清醒,而我也知道自己要是回答得不好的话,现在这种融洽的场面可能随即转变。
  闻言后,我乔装喝醉酒般的大舌头说道:「狄老大……这……这个问题……问的好……不过不知你……你们是要……听真话……还……还是假话?」说完,我还故意打了一个酒嗝。
  长的最为凶恶的苏明良边夹菜边接口道:「废话!当然是要听真的啰!」
  我故意露出一个醉醺醺的笑容道:「想听真的……还不简单,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因为我在赌,赌创世神所留下偈语的……真实性,如果我……真是偈语中的那位……传承者的话,那……那我岂是……这么容易死的。」
  话一说完,身材较为硕壮的柯斯瀚已接口问道:「那假话又是如何呢?」
  我又打了一个酒嗝道:「其实并没有所谓的……假话,我这么说的用意……纯粹只是自己的私心作祟罢了……」
  「因为不管自己未来死活如何,能选……选出魔使长对苍生都是有幸的,毕竟自从我来到暗之星以来,所得到的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暗之星人民对……魔使极为痛恨,全都认为魔使是残暴、嗜杀的。」
  「就因如此,所以我才会如此不顾生命危险的想帮……大家选出魔使长,因为魔使长一旦选出后,所有魔使的一举一动……必经受到大家所共同选出来的魔使长……管制,行为上也相对的会较为收……敛一点,基于如此,如果真能停止魔使迫害人民的话,那我个人的生死存亡……又算得了什么呢!」
  狄幻然闻言说道:「你就因为这两个因素才会想帮我们选出魔使长,没有其他原因?」
  「不然呢?」我故意露出一脸不认同,瞪着视狄幻然道:「狄老大说这话就他妈的太不够意思……了吧!只要是有……有思考能力的人都知道选出魔使长对我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而你又故意问这话,不是摆明着侮辱……我吗?亏我还把你们当作兄弟看待。」
  说完我又饮了一口。
  不晓得是真的认同我的话还是怎样,此时的狄幻然居然毫不计较我故意挑起他们愤怒的言语,甚至还摆出低姿态的说道:「小武,你不要这么生气,我有如此疑问纯粹是正常的怀疑,如果今天换作是你的话,你敢说你不会有这种想法吗?」
  「也对。」我故意一脸傻笑的说。
  顿了顿,我不等他们接口答话,已继续接口道:「其实,对于选出魔使长这件事情我可是充满了信心,而且感到……无庸置疑,我担心的是成功选出来的魔使长不能顺利的躲过天劫,甚至被那……天劫所毁,一旦失去魔使长,众人不是又要争相抢着魔使长这个职位了。」
  一语言毕,我明显感觉到这些众魔使头头听到「天劫」后,所表现出来的举止反应有着非常明显的转变。
  原本自然的神情变得苦闷郁卒不说,就连原先那种目无旁人的嚣张态度,也明显收敛了起来。
  看着这七位魔使头头态度的转变,我故意摇头晃脑的曲身靠向圆形桌面,一副有秘密想跟他们说的样子,招手示意他们围靠过来。
  等七位魔使头头带着好奇的围靠过来后,我用眼神先瞄了四周一下,脸上所表现出来的神情就是一副怕被别人听到的模样。
  装模作样一番后,我这才开口道:「你们有听……过仙人吗?」
  众人全点了点头,可是却没有人接口回答,似乎全在等我未说完的话。
  我知道要吊人胃口绝不能把胃口吊得太高,不然一定会引起反效果,所以这时眼见他们没有对我的疑问做出回答后,我可不敢过于装腔作势、装模作样,不过此刻该有的表情我还是有。
  我脸上故意带着一副骄傲的表情道:「我虽然也同样没有……见过仙人,不过我拥有仙人所遗留下来的仙器……及宝典,而你们之前所看到的那一条金龙…就是仙人遗留下来的仙器所幻化出来的,怎么样……够厉害吧!」
  苏明良闻言后,口气不善的说道:「你这是在向我们炫耀吗?」
  「苏老大说这话……就太过分,如果真要向你们炫耀的话,何须如此神秘的要你们……围聚过来,我直接明着讲不就得了……何苦这么累。」
  稍微顿了顿,我脸上故意现出一脸不悦的表情续说道:「为了防止各位老大说我是向你们炫耀,要不要再说下去全凭各位老大……一句话。」
  闻言,狄幻然先是苛责了苏明良几句,最后才带着一脸笑意的对我道:「小武你可不要跟老苏计较,因为老苏这个人是出名的快嘴,所以有时候连我们也很受不了他,小武你就当他没说过这话,你没看我们大伙全都拉长着耳朵准备听着呢!」
  看着众人脸上所露出来的虚伪笑容,我哪不知道这些人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但他们又怎么会玩得过我呢!
  尤其这还是我故意提出来让他们跳入陷阱的话题。
  此时,我乔装有点有点醉意的猛挥着右手,脸上则露出一副阿莎力的表情说道:「各位老大想……想听我就继续说下去,仙……人当初所留下来的……宝典可是非常的了不得,你们看……看我右手所戴的戒指……这就是按照当初仙人所留下来宝典制造出来的,而且这个戒指还只是宝典上所记载的二……二级品而已,更不用说其他可供抵挡天劫的一级、特级品了。」
  不知道是真瞧不起我手中的戒指,还是想试探我这戒指到底有何功用,这时,长得一副肥头大耳的吴佳奇突然开口道:「小武,不是我胖子要怀疑你,可是你手中的这个戒指怎么除了外形漂亮外,其他好像一点用处都没有,任我怎么感觉也感觉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能不能请你让我们开开眼、瞧瞧这个戒指的特殊处?」
  「没问题!」
  说完,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抓起桌上一瓶尚未开封的心旷神怡,心里想了一个把心旷神怡放入龙戒的动作后,心旷神怡已成功地消失在我的手中。
  看着众人惊讶的神色,我故意骄傲的展示着自己空空的右手。
  因为从刚刚刻意探听话题中,我隐约得知这些魔使非常缺乏铸器常识,甚至就连到达他们这个阶段都应该熟知的次元空间与结界常识也毫不清楚,只单纯知道如何开启空间带而已。
  就因这样,所以我才会故意挑起这个话题,为的就是想让他们间接询问我手中戒指的功用,毕竟我手中的次元戒指就算在光之星上也是极为稀罕,更不要说连次元袋(无限袋)也没有的暗之星了。
  这时,看众人一副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的右手,我故意摇摇晃晃、犹如醉酒般的站起身来,接着,把自己戴着龙戒的右手,放在刚才坐着的椅子上。
  就在心里想了一个放入的动作后,原本椅背高及我胸部的沉重木椅,已凭空消失不见。
  为了表示这个椅子真的被我放入手上的戒指里,我晃身走向一旁的狄幻然,开口示意他站起身来,把他目前所坐的椅子借给我。
  狄幻然虽然一脸纳闷,可还是依照我吩咐的站起身来,把椅子让给了我。
  我含着醉意一笑,摇摇晃晃的伸手扶着椅背,准备要一脚站上狄幻然让给我的椅子上。
  但无奈为了扮演好自己喝醉酒的假象,所以我故意连踏好几次都没有踏上去,呈现出一幅怎么站也站立不稳的模样。
  看到这种情形,狄幻然半搀扶着我道:「你的酒量还真不是普通的差,就只这么一瓶心旷神怡就让你醉成这个模样。」
  顿了顿,间接听到一道无奈且轻微的叹气声后,就听见狄幻然继续对我说道:「小武,为了让你可以更为清醒一点,你且听我吩咐行事,现在你先在内丹田凝聚内息,然后再缓慢由毛细孔排出,把之前所吸收的酒意全排出来再说,不然你像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又怎么向我们解说。」
  闻言,我不禁在心里想着,我又没醉,哪需弄到如此麻烦。再说,这种排出酒意的方法也在索里尼给我的玉牌中有详细记载。
  甚至索里尼给我的玉牌中还更进一步的记载着,如果中了毒的话,只要把凝聚在内丹田里的内息呈往反方向运转,那身上所中的毒素也可以藉由此动作由毛细孔排出,根本不用怕有心人士对你下毒。
  心里虽然作此想法,不过我还是故意一笑道:「狄老大这个…方法我知道,但这样不就感觉不到喝过酒的那种醺然……了,也……罢!」
  话一说完,我顿时依照狄幻然建议的排除身上的酒意,甚至为了防止有人在酒中下毒,我预防万一的依照索里尼玉牌中的方法运转一遍,彻彻底底的排出自己原先所吸收入腹的液体。
  随着自己内丹田的运转动作,刹那间,整个身体周围顿时充满浓厚的酒香,而原本所夹带的三分酒意也霎时消失不见,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这时,我带着苦笑开口道了句,「还是清醒的感觉比较好。」
  而后,我不再多说的站上了刚才一直刻意站不上去的椅子,说道:「各位看清楚了。」
  说完话,稍微镇定一下自己的心神后,紧接着在心里想了一个拿出沉重木椅的动作。
  随着心里所想,木椅瞬间出现的掉落在地面上,发出了一道「匡啷」的地板撞击声。
  而木椅才一出现,这七位在暗之星上占有一席之地的魔使头头,竟犹如看到什么惊人表演似的拍手鼓掌叫好起来。
  这搞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好像在作什么表演似的。
  无奈的在心里给自己一个叹笑后,我轻松一跳的跃下地面,说道:「如果按照仙人所留下来宝典来称呼的话,像这种具有收纳功能的东西叫做『次元戒指』,只不过制造者有权力帮自己制造的物品取名,所以我改称之它为『龙戒』,各位可能有所不知,龙戒也是我第一样修炼制造的物品。」
  狄幻然一脸兴奋的接口道:「真不愧是仙人所留下来的宝典,如此神奇的戒指竟还只是宝典上所记载的二级品而已,我真等不及想看可供抵挡天劫的一级、特级品了,真是让人期待。」
  闻言,我不禁在心里想着,「我唯一制造过的东西也只有这龙戒而已,哪有甚么一级、特级品可以给你们看啊!」
  心里想归想,我脑海中已迅速一转,笑说道:「要看还不难,如果不是怕大家认为我是故意向你们挑衅、炫耀的话,我当场就可以制造一个特级品可以给你们看。」
  「小武这么说可真见外了,你愿意当场制造乃是瞧得起我们,我们高兴就来不及了,怎还会认为你是向我们炫耀呢?」狄幻然脸上一脸正经的说。
  甚至那位因受我挑拨而出面反驳狄幻然的容心,也在这时开口道:「你的顾忌我们能够了解,不过只要你不怕我们是想窃取特级品的制造方法,我们一定欢迎。」
  从见面到现在,我一直认为这位长相斯文的容心,是一个心机深沉的笑面虎。
  所有人员中最该防范的也是他,因此当我听完他的说法后,我不禁在心里暗呼这个人好重的心机、言词好犀利。
  此刻的我,若真不如他所言的当场制造一个特级品来的话,那我等于间接变成他话中所说的那样,是怕他们窃取特级品的铸造方法,以致让我刻意的与他们拉拢的关系毁于一旦。
  不过,我既然敢说就不怕人学。
  而且我这个人也不是那种想说就说、说话不经过大脑的二楞子,我这个人在说出任何言语之前,都会在脑海中瞬间把未说出口的言词转上好几遍,甚至间接猜测对方该有的反应,所以他此时的回答也是我预料中之一。
  我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因此也不再多说,直接从龙戒中拿出我在光之星上就已用三昧真火分割完成的无限石晶。
  这是当初索里尼要我制造龙戒时所切割下来的,约有拇指般大小。
  这时,我摊开右手手掌,露出刚拿出来的两颗拇指般大小无限石晶道:「我手中这两颗看起来软绵绵的东西有一个名称,它的名字叫做无限石晶,大家别看它一副软绵绵的模样,其硬度之高,只有三昧真火才能分割它,不相信的话大家可以试看看。」
  说完,我把手上的无限石晶传递给狄幻然与笑面虎容心。
  接过无限石晶的两人的反应,让我觉得好笑。
  他们就跟我当初一样,用尽办法的想分割它,不过无限石晶还是无限石晶,完全没办法动它分毫。
  等大家不信邪的一个一个尝试过,结果又一个一个带着失望的转让给他人尝试,最后,辗转回到我的手中后,我才继续说道:「这个无限石晶出于地火之处,尚未冷却时的外表就跟我们一般所喝的『水』没有两样,等它冷却后就跟我们目前所见一般,其珍贵处应该不用我仔细叙说,大家只要想想,高温之处如何存在如水般的液体,就知道它的珍贵性了。」
  未等大家回应,我摇头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想证明我并非怕众人窃取仙人所留下来的铸造方法的话,我一定不会舍得用仅剩的这两颗无限石晶,毕竟它实在取之不易啊!」
  「说出来不怕大家知道,我当初制造龙戒时,也只用了比现在还小的无限石晶,现在叫我一次拿仅剩的两颗出来,实在令我感到心痛,而且还真有那么一点点舍不得下手的感觉。」
  言毕,一直保持笑意的容心,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说道:「既然无限石晶如此珍贵,而你所知的存量也仅剩下这两颗而已,那我们还真不便坚持你非得制造给我们看不可呢!」
  我哪不知道他是在拐弯抹角的怀疑我,但我敢用此谎言,就早有把握。
  听完后,我丝毫不在乎他的讽刺言语,甚至还故意装出一副既痛心又干脆的表情道:「我这个人说到做到,不过限于铸造时不能分心,我希望在铸造前,我们是否可以先换一个较为安静的地方?」
  「这当然没问题。」
  说完,狄幻然已二话不说的带头走下酒楼,丝毫不理会坐在另外一桌上,临时被他邀请过来的小马等托运行的众人。
  我以眼神向小马他们道再见后,赶紧跟在狄幻然的后头走,以免让他们认为我是故意落后、想开溜。
 
 
 
 
只看该作者 92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五章 雷炫之争
 
     紧跟在狄幻然身后,我们沿着黑暗之城飘飞了十分钟之久,来到一片绿油油的山头上。
  此处,放眼所见尽是青草碧绿的山头,感觉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暗之星上。
  一排排高雅的竹屋,看起来更不像是那些嗜杀的魔使住处。
  这是我飘飞跟随狄幻然来到此座山后的整体感觉。
  由于大部分魔使都留在黑暗之城里玩乐,此时的人烟可谓非常稀少,只看见三三两两的零散魔使。
  这时,狄幻然带我越过一排排的竹屋,来到一座竹林的深处。
  竹林里有一间非常古朴的竹屋,之所以说它古朴,是因为它不像前方的竹屋一样有着翠绿的色彩,而是紫中带黑。
  此时,狄幻然并没有带领我进入竹屋里面,反而停留在竹屋前面的空地上,转过身来道:「这里并不属于任何人的住处,但我们只要彼此有争议一定会来这里,至于用何种手段解决争议全看所处地方。想用口头斗争的就在竹屋里边,非得分出生死存亡不可的,就在这块空地上。」
  我闻言故意露出一脸惊慌的表情,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可不可以换个地方、不要待在这个非得分出生死存亡的地方不可啊?毕竟我与各位老大并没有任何争议,只是单纯想制造物品而已。」
  狄幻然正色道:「虽然没有必要向你说明,不过为了不让你因此而受到影响,我先大略说明一下,不知从何时开始已存在着这个地方,而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造成,凡是有人一踏入这块空地以后,不要说能够进来这里了,就连外边都看不到这里面的情形。」
  「但怪的不只如此,这块空地就好像会自己辨识一般,因为曾经有人在此拼斗到双方俱亡、没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去,可是这个地方却犹如拥有奇特能力般的恢复正常状态,不再限制外边人员『视』与『行』的能力。」
  「就因如此我才会选择此地,只因我们进来后,外边的人非但看不见也无法进来,完全不会影响到你铸器,你多虑了。」
  听闻此言,我不禁在心里惊呼道--生命结界!
  如果狄幻然没有刻意骗我的话,依照他的片面说法来看,所形容的情形很像索里尼给我结界玉牌上记载的「生命结界」。
  所谓的生命结界,就是只要有「生命源」踏入结界范围之内,结界就会自动运转,主动与外间隔绝,但却不影响由内看外的视线,而且出入自由。
  直到结界里感觉不到当初设定的生命源存在(看当初的结界制造者是以人或者是任何形体的动物来设定),才会自动停止运转,恢复成尚未启动时的状态。
  心里虽然作此想法,而我也几乎可以确定这里是被下达了生命结界,不过我还是乔装不知情的回答狄幻然的言语,道:「啊--瞧我傻的咧!原来竟是我自己吓自己啊!」
  「既然已经了解事情始末,而且也没有了后顾之忧,那你应该可以开始了吧?」容心保持着一贯的招牌笑容催促着。
  看着这位笑面虎,我不禁在心里骂了他一连串的乡土问候语后,才又拿出已放回龙戒的两颗无限石晶道:「当然。」
  话毕,我直接摊开握着无限石晶的手掌,开始催动着心中的第二元神,吐出大量的三昧真火。
  随着三昧真火的大量窜出,我手中的无限石晶也从原本的固体,变成如高温燃烧般的沸腾液体,并在第二元神的三昧真火控制下,我开始对着成为液体的无限石晶进行塑型。
  很快的,我已完成一个拳头般大小的制成品。
  它是「锣」!
  是一个外观全黑,只有正中突出击点是白色的锣。
  而我之所以会选择「锣」的模样,除了它的样式简单,不用耗费太多真火制造外,最主要还是「锣」的外型非常符合我心里想作攻击、又可作防守的样态。
  最后,在经过细心的修饰调整后,我这才让第二元神操控着已变成「锣」造型的无限石晶,然后再用本元神的庞大内息开始设定着结界……
  等完成一切动作后,我以第二元神三昧真火为主,本元神内息为辅,开始进行定形上的焠炼。
  直到完成铸物宝典上的一个小时焠炼规范后,我才将三昧真火与内息同时即收,伸手腾空抓向少了三昧真火与内息支撑的「锣」。
  还犹自带着温热的「锣」才一抓进手中,我已主动开口道:「完成了!」
  「这样就完成了?」
  众魔使默契十足、异口同声地问。
  甚至不等我回话,那位长相最为凶恶的苏明良已恶狠狠的接口道:「你是在耍我们是不是?不然为何只弄了这个一点白的东西就说完成了。」
  闻言,我不禁在心里痛骂着。
  真是一群笨蛋!如果单用肉眼看就能了解其中奥妙的话,我岂会如此大方的示范给你们看。
  不过心里想归想,我也不忘在脸上挤出一丝无奈的苦笑道:「我知道大家都看这东西不起眼,如果没有亲眼目睹它有何功能的话,我想就算我说破嘴也没有人肯相信,为了证明这被苏老大称之为一点白的小东西,它的功能性有多大,我在此征求一位自愿者来做试验。」
  「我来。」
  身材最为硕壮的柯斯瀚,已自告奋勇的举手答话。
  我闻言快速扫视了一下众魔使头头的脸上表情,见他们都无异议后,我这才点头说道:「那就麻烦柯老大了。」
  话一说完,除了自告奋勇的柯斯瀚外,不用经过任何提醒,其他六位魔使头头已自动走向一旁,把空地空间让给我们。
  等众人移动完毕后,我对着自动与我拉开距离的柯斯瀚道:「有请柯老大向我发出内息。」
  说完,我二话不说的放出了「锣」,让它飘浮在我的身前。
  柯斯瀚开口道句:「注意了!」随即挥拳向我捣出一道红色拳劲。
  看着迎面而来的红色拳劲,我不禁觉得这个柯斯瀚实在是一位君子,先不说他出手前还出声向我警示了,单是他现在没有用尽全力,只捣出三分劲气来看,就足够令我对他的人格刮目相看。
  此时,我不慌不忙的催动着飘浮在身前的「锣」,让「锣」瞬间变大了好几十倍,并犹如陀螺般地迅速转动着。
  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迎面而来的红色拳劲瞬间被「锣」的反面给吞食了。
  之所以造成如此情况,全是因为我刚才在制造「锣」时,除了设定可以以心灵控制的结界外,还在「锣」的正面凸点,加入可转注任何攻击性的道统结界。
  而「锣」的另一凹面,则是加入了与我父亲他们共同创造出来的炫吸之口,所以此时迎面而来的红色拳劲,也瞬间被炫吸之口给吸收殆尽。
  这时,柯斯瀚眼见自己捣出的红色拳劲无声无息的消失无踪后,脸上除了惊讶微怔外,更不死心的捣出比刚刚还强劲一倍有余的红色拳劲来。
  我笑了笑,同样不为所动的让「锣」的背面炫吸之口,吸收了强上一倍有余的红色拳劲,接着才间接打出一道「闷雷咒」在「锣」的正面凸点上。
  闷雷咒,是道统中最具代表性的道法之一。
  其发出的威力是收发由心、随自己控制,它不会像我之前所使出来的光之刃一样,只要出手就必须以庞大的内息来支撑,搞到最后不是敌人死就是自己亡,名副其实的两败俱伤。
  而闷雷咒可分为「警告」与「攻击」两个阶段:
  警告时,闷雷咒只会发出如雷般的声响,此声响对于一些专修旁门左道的修道者有着莫大的伤害。
  攻击时,闷雷咒则会发出状似绣针且多如繁星般的细小劲气,完全让敌人防不胜防。
  而我此时打出的闷雷咒,就是专克修炼旁门左道者的闷雷巨响。
  此时我的闷雷巨响才一发出,在场的七位魔使头头中已有三个人忍不住的摀住耳朵。
  这三个人分别为身材细小的成庆宇、肥胖的吴佳奇以及总是面带笑容的容心。
  至于其余四位,除了狄幻然与胡大海脸上带点不好受的表情外,柯斯瀚与苏明良则只是稍微皱了皱眉,丝毫不受影响。
  看到这种结果,我心里不禁觉得有些惊讶,正所谓人不可貌相!
  因为在众魔使头头中,我一直认为苏明良是那种坏得彻底的狡猾人物,可没想到他竟然能够通过闷雷咒的考验,由此可见,他这个人只是长得不讨喜、嘴巴坏了些,其心地本质算是非常好的。
  不过,我的推断也不完全错误,至少那位笑面虎容心,与一副营养不良、说起话来拐弯抹角的成庆宇,就在我的预测范围之内。
  受到我的闷雷咒影响,这时的笑面虎容心可笑不出来了,只见他已瞬间换了一张脸,满脸阴狠的向我厉声道:「你找死是不是?」
  我故意吞了吞唾液,一副吶吶地回答道:「呃--容老大不要……不要生气,我真……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我刚刚只是发出不……会伤害大家的警告声响而已,并没有发出真正可置人于死……的威力。」
  闻我言,容心双目中先是闪过一抹白闪闪的光芒,随即恢复以往的笑意道:「喔,那我还真是误会你了。」
  虽然容心已经恢复脸上的笑意,可是从他双目中快速闪过的杀意来看,我知道他已经把这笔帐记到我身上了。
  不说别的,单是他因我的挑衅而不顾同袍情谊,跳出来反驳狄幻然大家都想当魔使长的言语来看,不用想也知道,他这个人除了是一个容易受到挑拨的大西瓜外,更是一个自私自利、心胸狭窄的家伙。
  此时,狄幻然突然向我走了过来,并带着抱怨的边行边说道:「想吓人啊!没想到这东西除了可供对抗天劫外,还拥有攻击能力呀!」
  「这下子我看你也不用再试下去了,毕竟老柯刚刚捣出的那一拳可不是含糊的,看这怪东西能够如此轻易地接下,已让我间接信了八成,对了,你准备给这怪东西取什么名字?」
  话一说完,狄幻然也刚好走到我的身前。
  而狄幻然这一走,其他五个魔使头头也跟着走了过来。
  由于狄幻然都已经开口说不用测试了,我也顺着他的意把放出的「锣」缩回原本拳头般大小的程度,并等他们全都围聚过来后,我才开口道:「就把它取名为『雷炫』吧!」
  「雷炫!嗯--好名字,听起来就够威风。」
  看狄幻然一副巴结似的抢先着众人回答,我再怎么笨也知道他是在打我这雷炫的主意。
  甚至我敢断定打我手中雷炫主意的不止狄幻然一个,因为其他魔使头头也全都贪婪的把视线投注在雷炫上。
  见到这种情形,我故意上下抛了抛雷炫,目的就是想引开众魔使头头的注意力,让他们不再紧盯着我手中的雷炫瞧。
  可没想到这个举动根本是白费了心,他们非但没有因为我的上下抛接动作收回自己的贪婪目光,甚至整个视线还跟着我上下抛接动作移动,这画面真是让我觉得好气又好笑。
  非但如此,此刻狄幻然竟然还露出一脸贪婪的向我问道:「这个雷炫我可真喜欢,不知小武是否愿意割让?」
  我故意露出一脸含蓄笑容道:「有什么好不愿意割让的,再说我原本就想把雷炫送给你们,只……只是碍于……碍于……」
  看我支支吾吾说不到重点,狄幻然不由一脸焦虑地催促道:「碍于什么你快说啊!想急死人是不是?」
  舐了舐唇,我脸上带着尴尬笑容说道:「雷炫只有一个,我若是把雷炫送给你们其中一位的话,也等于间接得罪其他六位,这……这……」
  虽然这一次我同样没把话说完,可众人不须追问也全懂我未说出口的话语是什么,再加上这个雷炫攸关他们是否可以安然躲过天劫,所以谁也不愿意先松口放弃,彼此就这样僵持着。
  最后,由胖子吴佳奇率先打破沉默道:「把雷炫让给我,我不与你们竞争魔使长职位了。」
  一有人开口,瘦小的成庆宇也跟着道:「我跟胖子一样,如果大家愿意把雷炫让给我的话,我同样愿意退出竞争魔使长。」
  吴佳奇闻言脸上露出不屑的反斥道:「老成,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咧!告诉你,我们两个什么都好谈,但这个雷炫可是攸关于我是否可以平安躲过天劫,想跟我抢就拿命来换。」
  眼看成庆宇就要开口反驳,笑面虎容心已带着笑意插口说道:「看你们两个为了雷炫争论得面红耳赤的,好像雷炫就是你们囊中物似的,好歹也问问他人的意见吧!我第一个就不首肯。」
  嘿嘿!争吧!他们越争斗对我就越有利。
  我可以隐约猜测到他们三个为何对雷炫如此势在必得的决心,因为他们虽然尚未见过雷炫的真正威力,可雷炫发出的声响就让他们难以承受,他们又怎肯让对手拥有可以抵衡他们的武器呢!
  但由于尚有四个人未表态,而这四个凑巧又是通过闷雷咒考验的人,其思想行径也较为正派、难搞,不像吴佳奇他们三个这么容易受到挑拨。
  所以这时为了挑起狄幻然他们的情绪,促使他们加入争夺雷炫的行列,我不由主动开口道:「各位老大不要吵了,雷炫最后归于何人全由你们自己商讨、决定,而在你们尚未商讨出一个结果来之前,雷炫同样归我所有。」
  「现在大家全集中在一处,然后集中自己所有内息往雷炫全力一击,我让各位老大瞧瞧雷炫的真正功用与威力。」
  闻言,狄幻然首先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道:「说这话不是摆明瞧不起我们吗?你可知道我们七个人合力一击乃是何等威力,反观雷炫的承受度再强,恐怕也不可能受得了我们七人全力一击,你这个玩笑未免开得太过火了吧?」
  我一脸正色道:「是不是瞧不起各位老大,各位何不试试?」
  脸色明显一沉,狄幻然口语中带着严肃的道:「你当真如此有把握?」
  「当然。」我豪壮地回答。
  众人闻言互相交换一个神色,彼此默契十足的转身往后走。
  等他们站定位转过身来后,我才对着一字排开的众人道:「我知道各位老大对我的话语感到存疑,不过事实胜于雄辩,是不是我故意瞧不起各位,待会儿看看结果就知道了。」
  吞了吞口水,我续说道:「在未印证之前,我有些话必须向各位说明一下,由于我们待会儿是要试验雷炫的承受能力,所以大家的步调必须一致才行,而为了防止快慢不一的情形发生,我等会儿会对各位统一数数,直到我数到三时,大家才请同时出手把劲气击在雷炫上。」
  「还有,当各位把劲气击在雷炫上后,请迅速摀住自己的耳朵,因为我除了要试验雷炫的承受力外,还要让大家看看雷炫的攻击力,请各位摀着耳朵是为了防止刚刚的声响再次冲击到各位。」
  言毕,容心首先露出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向我道:「要我们摀着耳朵不就间接拔除了我们的反击能力,万一你存心不怀好意的用雷炫攻击我们的话,我们哪有阻挡、防守的能力。」
  「是啊!」吴佳奇附和的说。
  我连连摇头道:「要不要摀着耳朵全由各位自行抉择,我之所以做出如此建议是害怕各位又受到声响影响,各位可不要想歪了。」
  看他们各自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才表认同的点头答应后,我不禁在心里吁了一口气。
  倘若他们不答应的话,那接下来可就要换我头大了。
  因为闷雷虽然可以承受他们的一击之力,但我却非得赶紧把这些瞬间吸收而进的庞大力量转出去不可。
  否则就算雷炫的承受力再强大,也会因承受不住而爆裂开来,我可不想让自己辛苦制造的雷炫这么快就毁于一旦。
  就算雷炫真的毁了,不能间接报复他们会叫我心里更难过。
  毕竟当雷炫把力量转出去时并不会产生任何的声响,之所以会有闷雷咒的声响,完全是自己想回馈他们对我的「照顾有加」而刻意增添出来的效果。
  因为闷雷咒所发出的声响绝不是他们摀住耳朵就可以隔绝的,保证能让他们打从心里震撼、惧怕。
  这时,我不敢大意的率先放出了雷炫,同样让雷炫瞬间变大了好几十倍,且犹如陀螺般迅速转动后,我才对着跃跃欲试的众人道:「各位注意了,我现在要开始数了,一……二……三。」
  这「三」字才一出口,一字排开的七位魔使头头,已默契十足地同时向我捣出一拳。
  只见,各种颜色的拳劲夹带着无边威力直窜向雷炫的凹面,随即被雷炫给吞噬殆尽。
  这时候,我表面上虽然一派的轻松惬意,可心里却是叫苦连天,因为从七个不同方向窜来的各色拳劲,已造成雷炫内部炫吸之口所能承受的饱和状态,若是再加上我打进去的能量,其后果只有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但麻烦就麻烦在这里。
  如果我想释出炫吸之口所吸收的能量,我必须先打出自己的能量来作牵引,才可以释出它所吸收的能量,可由于现在的炫吸之口已到达饱和到不能再饱和的状态,甚至只要加入任何一丁点的能量都会造成炫吸之口的崩坏、爆炸,搞得我现在头痛万分、不知该如何是好。
  头痛归头痛,这时的我也不能完全没有动作,不然这群人一定会以为我是蓄劲待发准备对付他们,就算我已然毫无办法可对,我还是做做样子的把原本飘浮在身前的雷炫以心灵改移至自己头顶上方五公尺处。
  就在自己做做样子的以心灵移动雷炫的过程中,我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当即想到了解决办法。
  不过才欣然于想到办法后的我,随即在心里大骂自己糊涂,只因既然雷炫的一切全由我心灵控制,那我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打入自己的能量来释出这些炫吸之口所吸收的能量,我何不单纯的以心灵控制宣泄呢!
  一连在心里大骂自己好几个「笨」字后,我开口向他们道句「注意了」,随即不再多做耽搁,以心灵控制让雷炫更为快速的运转着。
  等雷炫运转到极限时,我才以「泄」字诀,开始宣泄炫吸之口的能量。
  随着雷炫的快速运转,宣泄出来的能量快速往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但由于这里被下达了心灵结界之故,所以宣泄出来的能量也一一碰撞在结界上,并不断地发出轰隆巨响。
  此刻的我也不傻,只因我知道他们虽然不知这里被下达了结界,可是他们也不会傻到任其我这样继续破坏下去。
  就在雷炫宣泄出来的第二道能量碰撞到结界而引发巨响时,我已第一时间的打出了「警」与「攻」两个阶段同时施为的闷雷咒,并藉由闷雷咒的「攻」释放出了炫吸之口里的所有能量。
  而就在我打出闷雷咒的同时,场边也接连响起了好几起的轰隆巨响。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随着我打出闷雷咒后,现场除了原有雷炫运转宣泄能量所引发出来的声响外,更是一前一后响起了两道不属于碰撞引发出来的巨大声响。
  第一道巨大声响是由闷雷咒所发出的雷呜。
  第二道声响则是闷雷咒多如繁星般的绣针劲气突破结界时,所引发出来的巨大爆炸声。
  就在第二道爆炸声响过后,现场除了全数释出完能量的雷炫,还持续在转动着之外,场面顿时变得悄然无声,一瞬间由绚丽归为寂灭。
  而一字排开的七位魔使头头虽然久久无言,可从他们脸上的表情看来,他们这时的心里感受明显可分为两种表情。
  一种是脸上带着极端痛苦的以双手摀住耳朵。
  另外一种则是充满了万分惊楞与不可思议,并不时探视着四周零乱的一切。
  当然,这两种极端表情跟我上次打出闷雷咒的结果,没有多大的差别,有着惊楞的是狄幻然与柯斯瀚……等四人,脸上极端痛苦的则同样是容心、吴佳奇、成庆宇三个人。
  而且,在我这一次全力打出闷雷咒后,容心他们三人被影响的层面似乎也更深层,不论别的,单是他们这时还持续紧摀着耳朵,不像上次一摀即放,就可看出明显的区别来。
  由于,此时生命结界被破的关系,我们的一举一动也瞬间曝露在其他人的眼中,不再被结界给隐藏。
  再加上结界被破时所引来的巨大爆炸声响,已开始有一些回归竹林的魔使神色紧张的向我们这边涌来,甚至还有一些魔使主动把心念锁定在我的身上。
  正当自己不知该如何是好时,狄幻然突然压低声音向我喝道:「快把雷炫收起来。」
  话语一毕,狄幻然随即又对着周围不断涌来的魔使道:「没事、没事,我们刚刚只是在印证修为,大家回去休息。」
  闻及狄幻然要我收起雷炫,以及慌忙摒退众魔使的作法,我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在想什么。
  为的就是不希望再有其他魔使来打雷炫的主意嘛!
  所以听完他的话后,我也不加点破的赶紧收下雷炫。
  就在我把雷炫收起来的同时,其他六位魔使头头竟也前后不一的开口要那些涌来的魔使退回去,害得我差点在心里笑岔了气。
  片刻之后,周围涌来的魔使已在各魔使头头的命令指挥下,一一退了回去。
  甚至一些把心念锁定在我身上的魔使也在他们临走之前,各自收回锁定在我身上的心念,让我恢复自由之身。
  眼见这些涌来的魔使一一被摒退离开后,我不等狄幻然他们开口向我抱怨,已自动露出一副害怕表情悻然道:「吓死我了,虽然这雷炫的承受度让我感到非常满意,不过它的破坏威力实在远超过我的想象之外,留着实在太危险了,不如我们把它就地毁掉如何?」
  狄幻然闻言连忙阻止道:「万万不可,这么好的宝贝怎么可以毁了它,再说你身上又没有多余的无限石晶,毁了雷炫你又能拿什么替代物送给我们?」
  这时,依然受闷雷咒影响的吴佳奇挖了挖耳朵,脸上还满是不适表情的皱眉说道:「就是啊!虽然雷炫这东西让我直到现在还在耳鸣,可如果你斗胆毁了它的话,我保证跟你拼命。」
  「是啊!它的确是个令人又爱又恨的好宝贝!」容心附和道。
  「可是……」
  我话尚未说完,狄幻然已伸手阻止我继续说下去,并且道:「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既然你当初制造雷炫时就准备把它送给我们,那么你现在就不能出尔反尔的毁了它。」
  「况且觉得雷炫威力过于霸道也只是你自己单方面的顾忌,我们完全不觉得雷炫有什么不当之处。」
  顿了顿,狄幻然突然摊开右手,向我说道:「为了预防你偷偷毁掉我们的雷炫宝贝,从现在开始雷炫就由我保管,拿来!」
  容心闻言阴着一张脸道:「狄幻然,你可别给了眼睛还要鼻子!想要保管雷炫大家各凭本事,容不得你说了就算。」
  成庆宇跟着应和道:「是啊--老狄,你这么做未免太不把众人瞧在眼里了吧!说真的,魔使长职位我还可以放弃不与你竞争,至于雷炫就大大不同了,不管是谁我都会与他竞争到底。」
  「我也是。」
  胖子吴佳奇皮笑肉不笑地说。
  众魔使头头吵得不可开交,天空上却突然开了一个足以容纳二、三十个人一起通过的超大型空间通道,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只看该作者 93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六章 警告
 
     随着空间通道的开启,映入眼帘的是以索里尼为首的神使,密密麻麻的从空间通道涌出。
  而且就在短短不到几个呼吸间,神使们已快速来到我们的头顶上方。
  这一幕真只有「突然」两个字可以形容。
  不只是狄幻然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索里尼他们来到我们的头顶上方,就连我自己也在空间通道无预警开启的同时,足足吓了一大跳!
  不过吓归吓,反应快速的我也做出防卫动作的快速窜身向后,瞬间防止狄幻然他们对我作出反扑或挟持。
  甚至反应过来的我,还快速飘飞上天与索里尼他们会合,徒留众魔使头头傻楞楞地杵在原地。
  这时候,我丝毫不理会地面上一脸傻楞的狄幻然等七人,亲切对着那气息令人感觉如沐春风的索里尼说道:「老哥怎么突然来了,这一次来了多少人啊?」
  索里尼闻言,带着温和笑意的回道:「为了预防上次的憾事再次发生,这一次全天境上的神使都来了。」
  闻及如此庞大的阵容,我心里除了感动之外,还挟带着莫名的震撼。
  据我了解,天境神使共有四、五千人之多,如今这些人却因我武东风一个人而来到暗之星,这叫自己如何不感动呢!
  这时,我故意夸张的吐了吐舌头,道:「乖乖,四、五千人啊!」
  索里尼同样带着笑意的回答我道:「正确来说应该是四千八百七十二人,因为尚必须扣除固定驻扎在魔法大陆的十位神使,与陪伴紫嫣姑娘修炼的神虹子、任飞两个人。」
  闻言,我毫不修饰自己内心的感动,以最诚恳的心对着众神使弯身一礼道:「武东风在此以最诚恳的心感谢各位神使大哥、大姐们的爱戴与相助,东风身受了。」
  话一说完,站在索里尼身旁的忽必烈已自动接口道:「武老弟何须如此客气呢!保护你原本就是我们的职责,让你独自一人流落在暗之星已让我们自疚不已,还好此刻的你并无大碍,否则我们将会抱憾终生。」
  未等我回话,与我面对面的索里尼突然插嘴说道:「老弟需不需要先处理一下刚刚与你在一起的那七位魔使,现在已有好多魔使开始朝这边聚集过来了。」
  闻言,我毫不在乎地回答道:「没关系,我就是要等他们聚集。」
  顿了顿,我续说道:「对了老哥,暗之星那么广阔,为何你们的空间通道可以如此准确无误的往我在所方向开启呢?你们来此之前,难道没有想过我是否已经不存在了,还是光神有告诉你我的下落?」
  索里尼微笑说道:「自从我们在暗之星与你分手后,光神也与我们失去联系,我们这次之所以如此大规模的前来暗之星,为的只是想寻回你的遗体,以及帮你报仇,毕竟我们在来此之前,从未有过老弟你还生还着的想法,不相信你看我们身上清一色的白色衣衫就知道了。」
  「至于我们为何可以如此精准的往你方向开启空间通道,原因很简单,若是你记忆尚深的话,应该记得当初你到光之星时,我曾经向你打出一道黑白劲气,附着在当初所谓的转换器上。」
  「而我当初所打出来的这道黑白劲气,并不只附着在所谓的转换器上,它更是附着你戴在颈项的魔法项链上。」
  「虽然你身上的转换器已随着无限袋寄放在紫嫣那里,不过残留在你魔法项链上的能量,却也足够让我往你所在的方向开启空间通道,然后藉由你从不离身的魔法项链寻找到你的遗体、进而帮你报仇。」
  听及索里尼的话语,以及注意到他们真的穿著清一色的白色衣衫,我不禁摇头苦笑道:「老哥也未免对我太没有信心了吧!有道是『好人不长命』,像我这种祸害岂是这么容易死得了的。」
  索里尼微微一笑道:「并不是我们对老弟没有信心,而是老弟所处之地实在容不得我们乐观以对。」
  我耸肩笑道:「也对,相信若是立场互换的话,我同样也不会这么乐观。」
  说完,我对索里尼他们撇嘴一笑后,这才缓缓的飘转身去。
  飘转后的我不禁感到有些失望,因为我与索里尼他们都已经聊了一段时间了,可是往这边聚集过来的魔使却是不多,大约只有两、三百人左右,实在让自己有点大失所望。
  不过失望之余,我还是开口对已经飘飞上天的狄幻然他们道:「各位老大实在抱歉,由于事情转变的太突然了,连我自己也没预料到会有这种结果,所以这时的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各位老大,不知各位老大是否可以给小弟一些良心上的建议?」
  容心道:「很简单,只要你肯叫这些人退回去的话,我们可以当作这件事完全没有发生过,大家同样和平共处。」
  「此言差矣,我们就事论事,如果今天换作容老大是我的话,你是否同样愿意这么做?」
  「当然愿意。」容心保持着一贯笑容道。
  面对容心如此不要脸的回答,我乍听时虽然感到有些愕然,不过还是对他露齿一笑道:「这话亏你说得出来,不过愿意就好,毕竟如果你说不愿意的话,我还没有机会让你作作转世当武东风的美梦呢!」
  容心闻言,顿时僵了笑容道:「我会回答并不代表我是在怕你,你可不要太过分了。」
  「面对你这种阴险的小人我可是自觉一点都不过分,况且你有所不知,在你们七位老大当中,你容心是属于我绝对必杀的对象,我诚恳建议你从此刻起废话少说,把握机会多吸收几口新鲜空气吧!」
  说完,便不再理会容心这个阴险小人。
  我转而把视线投注在狄幻然的身上,道:「众魔使之中,我第一个接触的就是狄老大你,虽然狄老大个性自私了些,不过整体来说还是挺令我欣赏的,不知狄老大是否有建议可以供小弟作参考?」
  狄幻然一脸惨淡道:「如果当初不是容心受到你挑拨的话,想必现在也不会有这种让你操控我们生死大权的局面出现,唉--悔之莫及!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我严肃反驳道:「其实你们真该庆幸容心是受了我的挑拨而没有杀了我。当初你们要是真杀了我的话,现在的暗之星可以说是杀气冲天、尸横遍野了,因为我身后为数四、五千的神使全是来此为我收尸、报仇的,不相信的话,大家可以看看他们素净的穿著。」
  狄幻然颤动着嘴角道:「就算他们是来为你报仇的,可我们就是那么好欺负的吗?若不是现今有大部分魔使贪生怕死不敢来,导致如此悬殊的局面的话,最后谁生谁死还不知道呢!」
  我一脸正色道:「狄老大说这话可就不对了,就算狄老大真的把暗之星上的魔使全叫来了也没用,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暗之星上的总魔使人数,大约只有一千出头左右,绝不会超过两千。」
  「不说别的,单是两方人数上的悬殊差距,就足以把你们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了,更别说我方来此的人员,全都是躲过两次以上天劫的佼佼者了,你们岂有能力招架得住。」
  闻言,狄幻然一扫原本的惨淡表情,换成一脸的苦笑道:「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否属实,不过若真是来此人员,都是躲过两次以上天劫的佼佼者,那我们还真是毫无招架之力。」
  「毕竟暗之星上可以躲过天劫的魔使实在少得可怜,而我们七人之所以能成为众魔使当中的一派领袖,也全是因为我们侥幸躲过一次天劫,才有今天的领袖地位,说起来实在可悲。」
  面对狄幻然如此坦白的言语,我心里虽然为他感到一丝的同情与怜悯,不过相对的,理智也不断地告诉自己,同情并不能改变彼此的对立关系,因此这时的我纵然对他有再多的怜悯,也只能选择沉默以对。
  还好这个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一旁的吴佳奇已颤着脸上的肥肉道:「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刚开始我心里可真恨的要死,可是当我听完你们两个的对话后,我心里还真舒坦了许多呢!」
  成庆宇更是大剌剌地说道:「妈的,算起来能够死在这些高手手中,还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咧!至少不用时时提防容心这个阴险小人拿别人来抵挡天劫,搞得自己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整天提心吊胆的。」
  吴佳奇闻言不屑的瞄了成庆宇一眼,语带讥讽道:「就凭你身上这几两肉也想当容小人的肉盾,你不介意,我们那位奸诈狡猾的容小人可挑着呢!你没看容小人平时就专挑我这种肉多的当他亲信吗?」
  「像我这种肉多的人吶,既耐打又够分量,抵挡起天火来也不怕会波及无辜,甚至身上的肥油一燃起来,还可让他多点逃命的时间,好处可真是多多!你啊--太高估自己了,容小人才不会傻到白费心思在你这种身上没几两肉的人干身上。」
  听到吴佳奇如此奇特的自我调侃法,我心里可真是笑意横生。
  如果不是跟他们有过接触的话,我一定会以为他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随便说些令人莞尔的话。
  就因为我跟他们接触过,所以知道吴佳奇的言语并无其他拖延用意。
  他所言所语纯粹只是单纯在调侃成庆宇罢了,反正他们两人平常斗惯了,根本没有其他用意。
  这时,我最为欣赏的柯斯瀚闻及吴佳奇的说法后,不禁微皱着一双浓眉道:「你们两个死到临头还如此喋喋不休,不嫌累啊?就连这种被容心拿来当天火抵挡工具的不光采的事也要争,你们两个是吃饱撑着了,是不是?」
  摇了摇头,柯斯瀚转而把视线投注在我的身上,道:「我问你,既然你说来此人员全是经过二次以上天劫之辈,那你们当初为何不像现在这样,一举来到暗之星呢?」
  我侃侃说道:「这就是我当初预估错误了,在我尚未来此之前一直认为,暗之星上的人民全是邪恶的,如果我们大举来此的话,有可能造成这里百姓误以为我们是要来攻占暗之星,演变成魔使与百姓一同来反抗我们的局面。」
  「为了不让事情变得更为棘手,我才会带着有避过五、六次以上天劫经验的两位神使来此。」
  「在我认为,暗之星上魔使纵然为数众多,但可以躲过天劫的一定寥寥无几,修为程度也相对的不会太高,不过万一真的我方不敌的话,那我们三个人要开溜也比较方便。」
  「只是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还是少算了暗皇这一算,我当初完全没有预料到暗皇会把我们只有三人前来的讯息通知你们,导致我们一打开空间通道就被你们四面八方涌来的魔使给围攻,造成我们无处可溜、要受制于你们。」
  狄幻然闻言一脸纳闷道:「你怎么知道暗皇事先把讯息告诉我们?」
  我摇头叹笑道:「这个问题实在问的不怎么聪明啊!因为暗皇若是没有事先告诉你们,你们又何来暗皇开出的三个条件之说?不说别的,单是依照你们这些魔使平时毫无向心力的涣散程度来讲,如果不是暗皇直接命令你们行动的话,你们哪里会如此团结。」
  此时,长相最为凶恶的苏明良已捺不住沉默的插嘴道:「要杀要剐,也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你们彼此啰嗦个什么劲,快进入重点。」
  闻及苏明良充满不耐烦的言语,我似笑非笑的对他问道:「既然你希望赶快进入重点,那我就勉为其难的问你一下,你认为我接下来该如何做?」
  苏明良揶揄道:「套一句你刚才说的话,你这个问题实在问的不怎么聪明,事情都已经走到这个阶段了,还能怎么做,当然是杀了了事。」
  「喔--说清楚点,你所说的杀了了事是指由你们杀了我们,还是我们杀了你们?」
  苏明良毫不惊惧的翻着白眼道:「这不是在问废话吗?当然是由你们杀了我们啰!哪还用问。」
  我眯着双眼怀疑的问道:「这么干脆!一点都不作反抗?」
  「你们人数何其多,反抗有个屁用。反正反抗也是死,不反抗也是死,那何不干脆一点,何须作不必要的挣扎。」
  他一说完,我不禁快速扫视了狄幻然他们一眼,只见除了容心脸上透露出鄙疑与不认同外,其他人所表现出来的,全是一副慷慨赴义的坦然神情,好像待会儿要受死的不是他们似的。
  望及他们脸上的表情,我毫不掩饰的深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未免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些,我虽然说过容心是我必杀的对象,可是我从没说过要取你们任何人的性命吧!」
  说完,我忍不住地摇了摇头。
  微怔了一下,苏明良催促的说:「说清楚点。」
  我带着笑意道:「不要急,请耐心听我慢慢道来。你们之中除了容心是我必杀的对象外,我不会取你们任何人的性命,你们的生死全操在你们自己手中,你们认为谁该生、那他就生,你们认为谁该死、那他就该死,当然,在这之前还有一套其本规则就是了。」
  这会儿换吴佳奇出声催促道:「什么规则,你快说啊!」
  闻言,我不再卖关子的道:「如果我猜测得没错,暗之星上的魔使可分为两种:」
  「一种是自己苦修而来,才由后天转入先天成为魔使者。」
  「另外一种则是暗皇以祂力量帮你们提升为魔使者。」
  「所以除了容心这个人外,只要是自己苦修成为魔使的人,我都不会加以为难,相反的,只要是因暗皇力量而成为魔使的人却必须打掉根基重修,这么说你们可懂?」
  狄幻然有着不解道:「你怎么不先问我们是否接受你所谓的规则,倒反问我们懂不懂呢?」
  我不疾不徐道:「依照你们目前的处境来讲,纵然不接受也得接受不是吗?我又何须多此一问。」
  大胡子胡大海道:「纵然我们愿意接受,那你又如何分辨我们是自己苦修而成,还是经由暗皇力量才进入先天的?」
  我古怪一笑道:「这个问题问的好。其实你们根本无须担心,我既然会提此建议自然有办法解决,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拿你们七位来做分辨。」
  歇了片刻,我伸手摇指了狄幻然、苏明良、柯斯瀚、胡大海他们四人的身躯道:「刚才我所指到的这四位全是自己苦修而成的,至于没被点到的容心、吴佳奇、成庆宇三人,则是藉由暗皇的力量才成为魔使的,不知我是否判断正确?」
  其实不用他们开口回答,非常明显的,单从他们此时脸上的惶恐神情来看,我就知道自己蒙中了答案。
  果不其然,此时的狄幻然已惶悚不已的向我问道:「你怎么可以如此准确无疑的判定?」
  我俏皮的双眉一吊道:「事情说开来就不神秘了,何必急于想知道答案呢!不过我相信你们很快就会知道我的验证方法了,毕竟总是有一些人会存着侥幸心态、不肯甘心被废,现在你们只要知道我不是胡言乱语就好。」
  柯斯瀚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们似乎不赞同你的方法也不行不是吗?不过有一点我倒想请教一下,既然要废,那你为何不干脆把所有的魔使全部废掉,而只是单纯废掉那些藉由暗皇力量才成为魔使的人呢?」
  沉默了一下,我道:「毫不讳言,我之所以会作出这个决定,实乃不是办法中的办法。」
  「除了你们七位魔使外,我从不了解其他人的心性到底为何,更无法了解其个人的所作所为。」
  「之所以会这么做,纯粹只是自己私心认定之故,因为我认为那些魔使们会得到暗皇的帮助,除了修炼程度到达某个标准外,本身一定是个坏得彻底之人,才会得到祂的认同,否则暗皇岂会甘心损失自己的力量来造就一个魔使呢!」
  话一说完,柯斯瀚瞬时激昂反驳道:「如果你是以此来认定的话,那你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暗皇之所以甘心损失自己的力量来造就魔使,完全是这个人的修为到达一定程度,而不是像你是所说的那样,这个人坏的够彻底。」
  「不说别的,就像之前违令被你干掉的孙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孙齐这个人就是自己苦修而成的,可是他的心思非但不纯正甚至还嗜杀成性,如果你真以这种方法来认定的话,那我宁愿被你废了。」
  正当我准备回应柯斯瀚的激昂言语时,吴佳奇已自动接口道:「老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冲动了,我们被废干你屁事啊!你少在那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话毕,成庆宇跟着道:「是啊--老柯,我们废就废了有什么关系,你少在这里当英雄,要我们感激你是不是?」
  闻及吴佳奇与成庆宇一搭一唱的话语,我心里不禁有些感动,想必此时他们之所以如此苛责柯斯瀚,全是不希望他也被废了一生修为,可谓用心良苦,充满了浓厚的兄弟之情。
  为了不让他们没完没了的接答下去,我已在这时接口道:「倘若不是有柯老大这番话,我可能会因此而愧疚一生,不过还好为时不晚,我现在郑重收回自己原先的决定,但我必杀容心的决定还是不变。」
  容心一听到我收回自己的决定时,脸上的喜悦、释忧之情可说是全布之于脸上,其后又听到我必杀他的言语,整个脸瞬时垮了下来,神色充满了阴狠。
  这时候,除了又变回阴狠表情的容心外,就连开口反驳我的柯斯瀚也喜形于色道:「既然你已经收回原先的决定,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我淡然道:「简单!曾经无故残杀过人民的废,奸淫掳掠的废,做事不择手段的废,就这三废。」
  狄幻然闻言接口道:「你不后悔?若以这三废来实行的话,暗之星上的魔使可能只会被废除百来位左右,对此结果,你能接受吗?」
  摇了摇头,我一脸坦然道:「说出来也许你们不会相信,虽然我们彼此是处于对立立场,可是我却衷心希望不要伤害到任何人的性命,毕竟能修到这等境界是何等的困难与不易呀!」
  「但事实却容不得我这么做,因为在我来暗之星的这些天里,我所听到的全是攸关魔使的负面消息,在一般百姓眼中,魔使全是残暴、嗜杀的,完全没有听到任何正面的称赞。」
  「为了不让更多的无辜者受害,不让那些百姓继续受你们的荼毒,我才会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介入你们。」
  「不然说一句难听的,暗皇处处想置我于死地,你们暗之星人民的生死存亡干我屁事啊!我大可拍拍屁股走人不是吗?」
  「最后,不管你们认同不认同我的观点,我都要奉劝你们一句话,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虽然痛恨容心拿你们的同伴来当抵挡天劫的工具,百姓们相对的也痛恨你们残杀他们的手足、同胞、朋友。」
  「甚至你们觉得那些被容心拿来当抵挡天劫工具的魔使很无辜,可是那些被你们无故杀害的人不是更无辜吗?」
  「在此你们可以装腔作势的骂一骂容心来满足自己心里的不平,可是那些百姓的不平,又有谁来替他们讨回公道呢?」
  眼见他们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我不由放软语气的略转话题续说道:「修道者之所以会遭遇到天劫,纯粹是我们这些修道者违背了自然轮回的真理,所以上天才会降下无数灾劫来制裁我们这种异常生命的存在。」
  「修道者一旦心思不正,那想要通过天劫考验根本是难上加难,单是第一阶段的心劫考验,就足以让这些心思不正的修道者陷于幻境之中而走火入魔,哪还需要用到所谓的第二阶段--天火。」
  闻言,狄幻然一脸不认同的表情道:「从以往到现在,在所有的天劫殉难者当中,除了有少部分人员是真的不能通过第一阶段的心劫考验外,大部分的人都可以轻松通过。」
  「我们之所以那么多人不能通过天劫考验,纯粹是受挫于第二阶段的天火,所以当你制造出可以抵挡天劫的雷炫时,我们才会如此趋之若鹜,毕竟我们每个人都需要它来帮我们抵挡第二阶段的天火。」
  稍微停顿了一下,狄幻然续说道:「回复你上个话题,暗之星人民的确是对我们这些魔使敢怒不敢言、极端的怨恨,但我必须澄清的是,造成如此巨大的民怨,纯粹只是一小部分魔使造成的,其他魔使除了个性比较我行我素瞧不起人外,可以说是从没行过恶,甚至鲜少踏入人间界,我们这些人只是倒楣替那些打着相同魔使名义做坏事的魔使背黑锅而已。」
  这番话不禁让我疑惑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何不干脆杀了那些危害群体声誉的魔使呢?」
  此时的狄幻然嘴角才一牵动,吴佳奇已抢先回答道:「刚开始我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因他们纵然为恶,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同伴,况且我们既然瞧不起那些低等人民,又怎么会在乎这些人的生死呢?」
  「直到事情有愈演愈烈的迹象,我们才觉得不对劲。逐渐的,他们除了原先的残杀百姓外,竟然开始抢夺民女、奸淫人妻,搞得人间界凡是稍有姿色的的女人都不敢在街上行走,深怕自己被当成下一个受害目标。」
  「尽管我们内心痛恨,甚至唾弃这些人的行为,可是我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胡作非为,因为这些人已不知在什么时候聚集成一群同好,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我们若真要铲除他们的话,势必要付出非常庞大的代价才行,况且能不能够成功还是另一回事。」
  「我们就像一盘散沙一样,个性一个比一个还骄傲自大、自私自利,谁也不愿意促成他人利益而陪葬自己得来不易的修为、性命,不说别的,就像现在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其实我们早已发出求救讯息,可来的却只是了寥寥无几的少数人,由此可见魔使们的自私程度。」
  「不过我却不会怪他们摒弃我们,毕竟要是我自己搜寻到求救之处是连发动全暗之星魔使也拼不过的场面的话,我也会假装没有收到求救讯息的选择回避,才不会傻到前来白白送命。」
  吴佳奇的话才一说完,成庆宇已接口道:「胖子,你一次说这么多话不嫌累啊!而且这么不惜老本的连自己老底也拆了,不就是告诉他我们同意他所谓的三废。唉!不过是需要那些自私鬼的人力支援嘛,干嘛拐弯抹角说这么多。」
  听及成庆宇毫不留情的调侃言语,我忍不住的笑说道:「你们哪还有什么老底可泄,再说我都把你们当作朋友了,你们还怕我拆你们台呀!」
  闻言,狄幻然脸上掠过一抹苦笑,叹气道:「我们听的出来你是真心想把我们当作朋友,可是就算是朋友,我们也不能告诉你冥殿所在。」
  我笑盈盈地道:「放心吧!冥殿我们会自己找,我绝不会为难你们。」
  伸手阻止了狄幻然想接口答话的举动,我仰头向天说道:「暗皇,我都已经退让到这种程度了,您还不愿意出声表态吗?难道真要看所有的魔使死伤殆尽,您才甘愿是不是?」
  言毕,昏暗的空间顿时传来暗皇那令人摸不着边际的死寂声音道:「小子,你不是想玩吗?怎么不继续玩了。」
  我毫不畏惧地接口答道:「我玩,是拿自己的生命在玩,而您玩,却是拿别人的性命在玩,您认为我值得再跟您继续玩下去吗?」
  「值不值得,由不得你来决定。」
  虽然暗皇此时的语调还是一样令人毛骨悚然,不过此刻的我似乎已有了免疫力般,完全不再有之前那种充满死亡与绝望的恐惧感。
  这时的我也根本不畏惧于祂,只是淡然道:「您说的就算,我不想予以反驳,毕竟回答什么对我都没有好处。」
  话语一毕,我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得到暗皇的回答,辗转大约过了十几秒的时间后,才又听见四面八方传来暗皇的声音道:「小子,你来此空间后的所作所为本皇全看在眼里,对于你临危不乱的反应本皇可说是极为欣赏,若是你愿意为本皇所用的话,本皇可以提供你想要的一切。」
  闻此言,我不禁在心里想着:「果然是把我来此后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就连我之前用过的赞赏、挑拨、收买这三样攻心之计也辗转用在我的身上,真是难为祂如此用心了。」
  心里所想当然不敢说出来,这时的我连忙拱手一揖道:「感谢暗皇这么看得起在下,不过您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哼!果真如本皇所料。」
  由于这时的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干脆耸了耸肩,不予回答。
  大概是看见我如此不在乎的举动吧,此时暗皇突然发出比刚刚还森冷一倍有余的声音说道:「你似乎自觉占上风,所以才如此目中无人是不是?」
  神经再大条的人也知道暗皇已动了真怒,吓得我连忙赶紧澄清道:「我纯粹是不晓得该怎么回答才会做出这般反应,并不是有意冒犯暗皇您。」
  「哼--」
  面对暗皇如此不屑的反应,我只能在脸上做出一个无言的苦笑,所谓言多必失,我也不想再开口答话。
  还好这时的暗皇并没有多为难我,祂已主动开口道:「不要妄想向本皇挑战,否则后果可能连光神也无法承担。」
  闻及暗皇意有所指的警告话语,我除了无声的苦笑还能怎么样,根本不敢在脸上做出第二号表情来,免得又引起祂的误会。
  「你叫出本皇的用意何在?」
  心里虽然很想告诉祂「您这是多此一问」,可我嘴里还是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是这样的,我恳请暗皇可以高抬贵手,不要让这些魔使白白牺牲。」
  「你信了他们的片面之词?」
  我一脸正色道:「别的魔使我不知道,可我相信狄幻然他们六人的话。」
  沉默了半晌,闇皇才道:「你的问题本皇待会儿再作回答,现在你先一一回答本皇的问题。」
  「你明知帮他们选出魔使长就是自己丧命之时,你为何还愿意帮他们选出魔使长,你的真正用意何在?」
  收回了脸上的苦笑,我侃侃道:「很简单,当初我如果不这么说的话,现在可能已没有机会站在这里说话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选出魔使长后的我不一定会死,毕竟要选出魔使长并不是三天两头可以完成的,其过程必须耗费一段时间,而我当然就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拉拢自己的势力,不,用拉拢势力这种字眼太难听了,应该说是以诚意跟他们结交才是。」
  「再说,他们之所以会想杀我,纯粹只是暗皇您开出的这个魔使长职位诱惑着他们,而既然我已经帮他们选出魔使长了,那他们何来杀我之动力。况且,选出魔使长后的我只要乖乖的不去探听冥殿所在地,那与他们成为好朋友的我又怎么让他们下得了手呢!」
  「哼!算你说得有理。」
  稍微停顿了一下,暗皇续说道:「你身上不是还有很多无限石晶吗?为何只故意制造一个雷炫,其用意是不是想引发魔使们的纷争,让他们为此争夺雷炫?」
  我坦言道:「不,故意说身上已不再有无限石晶的用意,乃是我做出来的预防措施,并不是真正想挑起他们的纷争,甚至我也不可能让他们为了雷炫而互相残杀,不管到时候雷炫归谁所有,我都会另外提出愿意帮其他人寻找无限石晶、以及无条件帮他们制造出可供抵挡天劫特级品的说法来,毕竟得要自己还有利用价值,才能更加确保自己的生命安全。」
  话一说完,现场大约保持了十几秒钟的沉默后,才又传来暗皇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道:「你的回答还算令本皇满意。」
  「现在,你同样帮这些人选出魔使长,至于合乎你三废的魔使也全部杀了,完成这些事后,本皇自会引领你至冥殿。」
  尚未容我作出反应,我已看见容心的身上突然燃起了团团的黑色火焰……
  不到一会儿工夫,容心已伴随着痛苦哀嚎声化为灰烬,就连修道者最引以为傲的第二元神亦烧得不复存在。
  片刻之后,才传来暗皇的声音道:「小子,这家伙本皇帮你解决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哼--」
  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变化,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暗皇在对我警告,祂的意思是说,只要祂愿意,祂随时可以像对付容心这般毁了我,所以他才会留下最后那一句冷厉的「好自为之」。
  在暗皇的警告话语过后,我心里已清楚传来暗皇刻意给我的他已离开之讯息,这时的我也不再对着空气发话,直接对着狄幻然他们道:「想必大家都已经听见暗皇的话语了,如今暗皇已走,不知各位有何意见?」
  狄幻然接口道:「先按照暗皇的指示,除掉那些该三废的魔使。」
  我点了点头,直接挑明道:「那在场是否有所谓的三废魔使?」
  柯斯瀚摇头道:「这些三废魔使除了在你们第一次来暗之星时有参与围攻外,就从没再参与过任何的集合了。」
  闻言我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没有来此的魔使,是否听得见我与暗皇间的对话?」
  苏明良向我丢了一个白眼道:「你以为那些人全是暗皇吗?」
  我尴尬一笑道:「不好意思,是我自己想太多了。但请问他们是群体而居、还是分散而居?」
  「群体。」狄幻然道。
  既然如此,我毫不考虑地道:「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我们现在就去铲除掉这些败类魔使,有请你们带路了。」
  狄幻然与其他五位魔使头头,互相交换了一个神色后,同时往北边飘飞而去。
  六位魔使头头一动,来此支援的两百多位魔使也紧跟在他们身后,默契还真是挺一致的。
  我转身对着索里尼他们笑了笑,不再多说的跟着移动。
  当然,索里尼他们也在我移动之后,同行的紧跟在我身后。
 
 
 
 
只看该作者 94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七章 三废魔使
 
     俯看波涛汹涌的墨黑大海,不时激起一道道的浪花。
  此时的我们经过一个小时的慢速飞行后,已来到一座海岛上方。
  这时,并不用经过任何的叫阵手续,待在海岛上的魔使已一个个的冲了上来,主动在我们前方聚集成一道人墙,依我估计为数大约在两百人左右。
  不晓得是由狄幻然他们六人带队的关系,还是看我们人数过于庞大之故,这些魔使脸上虽然有着明显的错愕,但并没有做出任何激烈的反应,只是静静的飘浮在我们前方。
  狄幻然主动开口道:「不多也不少刚好一百八十五个,由此可见你们还是跟往常一样的团结。」
  就在狄幻然的话语一完,一位长得满脸横肉、瞎了一只眼睛的中年壮汉已经陪笑说道:「几日不见,狄老说话还是如此幽默,不知狄老今日如此大费周章率众前来,有何指教,而狄老身后那些身穿白色衣衫的高手,怎么看来如此眼生,似乎从来没有见过?」
  狄幻然口气不善道:「身后那些身穿白色衣衫者乃是光之星的神使,至于来此的用意则是要铲除你们这些败类,还我们魔使界干净名声。」
  独眼壮汉闻言猖狂大笑道:「狄幻然你好大的胆量,竟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勾结光之星神使来攻打自己的同胞,我红标现在给你机会尽速带着这些人离开,我可以假装没发生这回事,要不然我可能会忍不住的禀告暗皇,到时谁铲除谁就难说了。」
  哈哈一笑,最爱调侃人的吴佳奇这时接口道:「瞎眼标啊--瞎眼标,我看你剩下的那一只眼睛,是留下来装饰的成分比较居多吧!」
  「我们今天光明正大的来,还怕你告状不成,当然啰,只要你能活得过今天的话,欢迎你随时去告状。」
  平时就跟吴佳奇一搭一唱的成庆宇,也不甘寂莫的开口道:「胖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怎么可以说红标留下来的另外一只眼是用来作装饰用的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家都称呼他为瞎眼标,很明显瞎眼的含意就是看不见嘛!那他既然看不见又何来装饰之说。」
  听着吴佳奇与成庆宇两人一开场就竭尽所能的讥言讽刺,我整个人不禁笑得直打抖,嘴里更是带着笑声的直呼「妙」字。
  不晓得是独眼壮汉故意找人开刀,还是我真的笑得太夸张了,这时的独眼壮汉竟铁青着一张脸对着我大喝道:「你笑什么,你又是什么人?」
  闻言,我丝毫没有停止自己的笑意,同样开怀畅笑道:「我笑什么干你这个瞎子屁事啊!至于我是谁嘛--嘿!不告诉你。」
  「好样的,就连这种刚成为魔使的雏儿亦敢如此嚣张。」
  须臾,独眼壮汉一脸狞笑道:「好,很好,看来今天这种场面是无法善了了,不过你们也不用太嚣张,你们就祁求不要让我们走漏了一人,否则--嘿嘿。」
  「嘿你个头!」
  我嗤之以鼻道:「你当你是在恐吓三岁小孩是不是,想要恐吓我们手法也不高明一点,妈的,看来你非但是一个瞎子,而且脑袋也不怎么灵光,不然怎么会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
  我话才一说完,顿时有一位长得鬼鬼祟祟、眼神里充满贪婪凶狠之气的年轻男子向我挑衅道:「想必是我们不小心奸了你的老母或是奸了你的妻女,不然我们跟你这个雏儿又没有深仇大恨,怎么你一开口就把炮火对准我们,嚣张到了极点。」
  我斜眼瞄着他,神色酷寒道:「不愧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这段话说得我『非常』满意,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们尝尝受凌虐致死的滋味,看是我的手段够狠,还是你们的身体够硬朗,经得起我的摧残。」
  说完,我相当不屑的哼了哼。
  言毕,狄幻然已瞬间接口道:「瞎眼标,实话告诉你们没关系,我们今天之所以来此,乃是暗皇下令要杀掉你们这些败类,你说我们会怕你的威胁言语吗?」
  「什么!?」
  瞎眼标们闻声急呼。
  充满贪婪凶狠之气的年轻男子更是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相信。」
  柯斯瀚也说道:「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如果我们不是得到暗皇的命令,岂敢与光之星神使同行,甚至如此大规模的来此铲除你们这些败类,你们当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赶快杀了他们好交差,与他们多废话干嘛!」苏明良口气中带着明显不耐的催促。
  是惊恐也是半疯狂的,独眼壮汉闻言摇头狂吼道:「不可能的,你们骗我、你们斗胆,暗皇啊--」
  就在独眼壮汉半疯狂的仰天咆哮之际,他的身躯突然燃起了毁灭容心时的黑色团团火焰……
  随着独眼壮汉身上的黑色火焰一起,现场除了独眼壮汉的痛苦哀号声外,更是夹带着一阵阵充满绝望的「死亡之火」呼唤声。
  场面顿时变的乱哄哄的,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敢逃。
  直到独眼壮汉伴随着哀嚎声化为灰烬后,才见那位满脸凶狠之气的年轻男子对天急呼道:「暗皇饶命、暗皇饶命啊--」
  但他的求饶声非但没有引起什么作用,反而加快他们死亡的脚步。
  就在这位男子求饶声一起,所有败类魔使的身上,皆燃起了所谓「死亡之火」的黑色火焰,无一幸免。
  顿时,团团的黑色火焰充斥着整个上空,把原本就不是很明亮的空间映照得更为灰暗。
  当然,整个空间里也同时充斥着各种凄声厉叫,哀号响彻了云霄。
  而这些凄声厉叫声更是震撼了我们在场所有人的心,我们只能满是惊骇的呆望着这眼前凄惨的一幕。
  毕竟我们之中谁都没有想到,为数将近两百人的修道者,竟然在这么瞬间全数遭到毁灭。
  直到哀号渐渐平息,败类魔使也一个一个的化为灰烬,我们却犹自震撼得无法言语,全场可说是陷入一片死寂。
  就在此刻,瞬时从四面八方传来暗皇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道:「小子,本皇如此大费周章的代你动手,你怎么连一句感谢本皇的话也没有。」
  我拉回了思绪,乔装出一脸的惶恐道:「感谢暗皇替人间界除害,在下深谢暗皇。」
  「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本皇?」
  脑海中迅速一转,我连忙接口道:「暗皇不要跟在下开玩笑了,毕竟至高无上的暗皇您又怎么会有如此粗俗的想法,听到暗皇开如此玩笑,在下实在惶恐极了。」
  话一说完,暗皇突然发出一连串「杰……杰……」怪笑声。
  笑声过后,才又传来暗皇的声音道:「本皇就是喜欢你这种反应,不过若是本皇真如此粗俗的要你报答呢?」
  我闻言不慌不忙的拍拍自己的胸脯道:「听暗皇这么说,在下就放心了,毕竟暗皇会这么说,就表示您绝不会有那种粗俗的想法,您之所以这么问,只是故意在试探我这小子罢了。」
  说完,我还故意露出一个放心的傻笑。
  「虽然这个回答让本皇不甚满意,不过本皇也不禁要称赞你的反应够快,竟然可以在第一时间内挑出本皇的语病来。」
  「也罢,本皇就充当这么一次为民除害的烂好人吧!」
  虽然心里已经传来暗皇离开的讯息,不过我知道祂走的只是「视」的意识而已,「听」的意识还继续跟着我,所以尽管暗皇祂已经抽走了「视」的意识,不过我还是仰天一揖道:「谢--闇皇。」
  顿了顿,我收回了仰天的视线,主动飘身前往狄幻然他们之处,说道:「狄老大,照约定,我还必须帮你们选出魔使长才能进入冥殿,现在还劳烦你把所有魔使聚集起来,我好开始进行。」
  听到我开口说话,这时的狄幻然他们才仿佛由一个梦魇中惊醒般,脸上表情全充斥着激动与惶悚。
  狄幻然更是一脸艰涩道:「我可以体会你心里的急切,可毕竟刚才的景象实在太令人震撼了,直到现在我还无法回复过来,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给我们几天的时间沉淀一下自己的思绪好吗?」
  听及狄幻然如此苦涩的要求,虽然很想断然拒绝,可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狠下心来对他们说出口。
  原因无他,只因身为敌对状态的我,对方才那一幕都有着这么深刻的记忆了,更不要说这些杀人者与被杀者都跟他们息息相关的当事者了,他们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回复心绪呢!
  最后,无奈的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我点头说道:「也好,不过我们一行人老是这样跟着你们也不太方便,不如我们就暂时住在这个海岛,三天后我们再前往你们的竹屋住处如何?」
  微微点了点头,狄幻然带着苦涩的道:「那就委屈你们了。」
  言毕,狄幻然向其他五位魔使头头打了个招呼后,便率领着众魔使离开。
  待狄幻然他们全数离开后,我这才招呼众神使飘身而下,暂时进驻在这足以容纳我们四、五千人甚至还绰绰有余的海岛……
  经过了一夜的席地长谈,我详细的把自己与神使们分手后所经历过的遭遇一一详叙给他们听,听得索里尼与忽必烈两人内疚不已,直呼下次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我一个人冒险行事。
  除了详叙自己所遇到的遭遇外,我也把自己制造的雷炫拿给索里尼查看,让他检查看看雷炫是否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而就在索里尼这种铸器高手的慧眼观察下,我自认完美无缺的雷炫,被索里尼找出一个结界设定上的小缺点,不过还好并不影响雷炫的攻击力与承受力,只影响雷炫变小时的最低限度而已。
  不过索里尼也说了,如果不是我手中具有龙戒这种收纳功能的次元戒指的话,那这个小缺点将会变成一大败笔。
  若不是自己当初在结界设定上把顺序搞颠倒了,那雷炫的缩小程度将可缩到须弥剑丸这般大小,而不限于现在的拳头般大小、不便收藏。
  我们彼此就在闲聊中度过了一夜。
  隔日,由于自己闲着,百般无聊,所以不由开口建议同样无聊的神使们出去走走。
  除了体会一下暗之星的乡土民情,并把自己所知道的暗之星人民生活习惯告诉他们。
  甚至为了安全起见,我还强烈要求他们必须有十人以上结伴才能同行,而且还要他们不能在外边夜宿,若是一遇到袭击就必须发出自己的心念来求援,不管对方人数多寡。
  像个老太婆唠唠叨叨的交代完自己所知,并且目送了第一批以十三人结伴同行的神使出去后,我自己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四处走走。
  只因为来此后的我除了前三天比较自由外,其他的时间可以说是被迫跟着他人走,完全不能依照自己的意识而行。
  改天要是身在魔法大陆的父亲、老婆们问起来的话,恐怕我连暗之星的名产、特色是什么都说不完全,那多逊啊!
  所以我即刻拉着索里尼与忽必烈两人,前往黑暗之城寻找我那心目中的导游--鲁大。
  迫不及待的快速飞行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后,我已清楚的看见了黑暗之城的整体外观。
  减缓了速度,再以气息飞行了一小段距离后,我们才寻找一个无人的地方飘身向下,改以腾掠方式进城。
  进城后,我就近找了一个摊贩,想询问他是否晓得昨天跟魔使喝酒的那些人,现在都住在哪里。
  我想这些摊贩平时就喜欢跟客人聊天,所以一些小道消息问他们当然再清楚不过了。
  果不其然,当我才一靠近摊贩,而且尚未开口说话,摊贩老板已结结巴巴地向我道:「大……大……大……大爷,我……有……有……按照大爷昨天的……吩……吩咐,恢……恢复平……平常的生活…作息,大……大……大爷……」
  听及他这般结结巴巴的言语,我不等他把话说完,已伸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并且道:「老板,你不用如此紧张,我来此是想问你,知不知道昨天跟我们喝酒的那些人住在哪里?」
  「那些……人……都在……三星酒楼,听说……好……好像有什么……纠纷……的样子……」
  痛苦的听完,我向他道了声谢后,不再多说的带着索里尼与忽必烈往三星酒楼走去。
  来到了三星酒楼,映入眼帘的即是小马托着菜盘端菜的景象,这个景象不由看得我满头雾水,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不然怎会搞得小马好好的背袱工不做,留在这里端菜当店小二呢?
  纳闷归纳闷,我还是不忘对着尚不知我到来的小马出声招呼道:「小马,发生了什么事,其他人呢?」
  正专心端菜的小马闻声竟然吓了一跳,手上的菜盘也瞬间脱手而落,当场响起了阵阵的玻璃破碎声!
  紧接着又听到一道非常熟悉的声音道:「搞什么鬼,你是想做的更久是不是,打破的同样算在你们的帐上,妈的,一群废物。」
  单听声音我就知道开口说话的人是福胖子。
  于是我不由对着小马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想听听福胖子接下来会说出什么更恶劣的话、或者是做出什么举动来。
  大概是看见小马傻楞楞地站在原地,没有做出什么捡拾的动作吧!
  我耳边再次传来福胖子的声音,道:「废物,你不会弯下身来捡是不是,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赶快给我收拾、收拾,收拾好了马上给我滚进去洗碗,省得我看了就碍眼!」
  站在门外,我对小马摇了摇手,示意他不要捡。
  看见我的手势,小马微微颔首表示知道,并且同样不言不动的站在原地。
  这时,被门柱所挡的福胖子依然没有看见我,不过他看见小马同样不为所动后,不禁的气冲冲的跑向小马,挥拳就准备给小马一记。
  虽然我叫小马不要捡,但我并没有叫他挨打,所以小马迅速一闪,躲过福胖子的迎面一拳。
  肥嘟嘟的福胖子眼见小马躲过,气得不由挥手,又是一拳。
  同样的,这一拳又是被小马轻松躲过,气得福胖子一边挥拳一边哇哇大叫道:「废物,你今天要是不让我痛痛快快的打上一顿的话,看我怎么叫人收拾你。」
  就在这一打一躲的同时,耳边突然传来鲁子星的声音道:「小马,听鲁大的话,就让他出出气不要闪躲,不然到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自己。」
  「谁会吃亏呀!」
  我森冷不带感情地出声道。
  森冷话语才一出,福胖子的动作就犹如影带被按暂停般,完全静止的停格在那边,一动也不动,连脸上的表情也维持原样。
  此时,我一步步的走向福胖子,每踏一步就加深一分杀气意念,当我来到福胖子身前时,福胖子已被我的杀气意念给吓软了腿,整个人更是不受控制的瘫坐在地上颤抖着。
  这时,我收回了投注在福胖子身上的视线,目光温和地对着小马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与鲁大怎么全在这边供福胖子差使,其他人呢?」
  听我这么问,小马怒视着瘫坐在地上的福胖子道:「我们会留在这里,还不是这福胖子的关系!」
  「昨天一干魔使走净后,福胖子竟然要我们自付自的,口口声声说什么当初他只承诺宴请魔使,并没邀请我们。」
  「这也就算了,毕竟自付自的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我们虽然吃了闷亏,却也欣然接受,可这个福胖子竟还与这家酒楼老板联合起来欺压我们,把一些不是我们用的帐全算在我们的身上,就因这样我们才会被迫在这里做工抵债。」
  我以眼角余光瞟了福胖子一眼后,忙对着一脸喜形于色朝我跑来的鲁子星说道:「鲁大,麻烦你去把这家店的老板给叫来,顺便把所有留在这里做工抵债的人员也全都叫出来。」
  鲁子星道了一句「好」后,顺势转身向后跑去。
  「福胖子你可真是好样的啊!」我似笑非笑的说。
  就在我说这话的同时,鲁子星已带着十几个人向我们这边跑来。
  不管来到定点后的他们是否还喘呼呼的,我冷着一张脸对着酒楼老板道:「大老板你可好,之前听你向我们解说心旷神怡的酿造方法时,我还觉得你这家酒楼的营运似乎还满正派的,可没想到你竟然敢与福胖子同声一气来欺压我的朋友,不错、不错,我最喜欢你这种人了。」
  识多见广的酒楼老板一听我这么说,连忙急欲澄清道:「大爷误会了,小的乃按照福老板规矩行事,万万不敢欺压大爷的朋友,不相信的话,大爷可问问这些朋友,看小的给他们的工钱是否按照规矩每天结算付清,或者是小的有否苛扣他们任何一毛钱,小的可全按照规矩在行事,万万不敢亏待这些朋友。」
  「喔--既然如此,那我朋友怎么会说你与福胖子同声一气来欺压他们呢?」我继续问道。
  酒楼老板满是无奈的苦笑道:「这就要让大爷评评理了。虽然有些帐目不是大爷朋友所消费的,可是福老板却坚持非由他们付不可,大爷也知道小的开门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小的又能如何呢?」
  听及酒楼老板如此说法,我不由冷眼瞄向福胖子,只见他铁青着一张脸,浑身上下颤抖个不停。
  我收回了视线,转首对着鲁子星问道:「鲁大,既然你们知道有些帐目跟你们没有关系,那你们为何还任由福胖子如此刁难你们呢?」
  鲁子星摇头叹息道:「如果是在隔列城、幻殁城的话,我哪得容许福胖子如此对待我们,再不济也不至于像这样做工还债,只怪我们现在身处之处并不是我所熟悉的隔列城、幻殁城,而是我一点人脉关系都没有的黑暗之城!」
  「当初我们也只不过向福胖子说了一个『不』字,可是福胖子竟马上找了一两百个人过来威胁我们,并言明要我们不还债就拿命来抵,甚至不让我们回去筹钱,你说,我们纵然不愿意又能如何?」
  缓缓地,我慢慢的蹲了下身来,给福胖子一个慵懒到不能再慵懒的表情笑意道:「好样的福胖子,竟然这么狠哪,人面很广是吧,还如此大手笔的找一两百人来威胁,你打算怎么跟我解决这件事呀?」
  福胖子闻言声泪俱下道:「武大爷我错了,小的不敢多求什么,只求武大爷能留下小的一条贱命,其他的无论武大爷开出什么条件,小的一定接受。」
  看着福胖子如此唱作俱佳、声泪俱下的表情,我除了厌恶外,内心里丝毫没有一丁点儿同情,甚至还恨不得让他马上从人间消失。
  虽然我恨不得杀了他,可是同时我也不禁在心里想着,如果我现在贸然杀掉他的话,那是否会在往后为小马他们带来无穷尽的麻烦呢?
  毕竟这个福胖子敢在隔天就找小马他们麻烦,那福胖子那些亲朋好友是否跟他一样如此--白目,也同样会在事后去找小马他们报仇?
  加上自己可能再过几天就会离开暗之星了,甚至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再踏足暗之星,那自己这么做对小马他们好吗?
  心里不断的犹豫、挣扎……
  最后,经过心里几番反复思索、考虑后,我不但放弃了想杀福胖子的想法,还让自己脸上保持极尽和蔼的笑容,伸出右手轻拍着福胖子的肩膀道:「是不是无论我开出什么条件你都会答应?」
  「是、是、是。」福胖子忙不迭的点头说道。
  看他如此做作的表情,我心里可真是厌恶到了极点,不过这时也只能强忍心中的不悦,强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既然你表现的如此诚意,那我如果再为难你就显得自己有一点小心眼了。」
  「现在废话不多说,假如你肯花钱送我们每人一瓶心旷神怡,那么今天的事就这样算了。」
  「而且往后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的话,只要你开出来的条件同样能像现在这样让我动心的话,一旦条件谈妥,我必定帮你解决如何?」
  「真的!」
  福胖子说这话的同时身躯不抖了、原本吓得挤成一团的肉脸也舒开了。
  我笑了笑,缓慢的站起身来道:「当然是真的,我觉得你这个人虽然小心眼,不过倒满识相的,而我就是欣赏这种识相的人。」
  福胖子闻言身躯出奇灵活的俐落站起身来,刚才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瞬间荡然无存,而且开口就对着酒楼老板道:「小刘,把你酒楼心旷神怡的存货全给我拿出来,今天我『福大胖』全都买了。」
  酒楼老板楞了楞,接着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道:「福老板,并不是我老刘不愿意做你的生意,而是心旷神怡的库存量实在有限,最多、最多我只能买你三十瓶的心旷神怡,超出这个量,可换我酒楼要被拆了。」
  「三十瓶就三十瓶,你快去拿吧!」
  福胖子催促的说。
  听及福胖子一开口就是要三星酒楼所有心旷神怡的存货,我不禁感到狐疑地对他问道:「福胖子,你家财万贯是不是?不然我们昨天才如此大吃大喝了你一顿,你今天又如此大手笔,竟然一开口就是要人家所有的存货。」
  福胖子有着尴尬地回答道:「其实……事实上除了三星酒楼外,其余魔使到其他酒楼所吃所喝,全都是由各家酒楼自行承担,所以……」
  见福胖子吞吞吐吐的省略重点不说,我用膝盖想也知道一定是他赖皮不肯认帐,不然哪有酒楼有钱不赚,傻到做赔钱生意倒贴的。
  不过我也不想加以点破,只是意有所指地对他说道:「这三十瓶可不能再赖了人家,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
  福胖子不停的点着头。
  就在我与福胖子对话时,酒楼老板已双手抱着一个木制箱子走了过来。
  福胖子急急忙忙接过箱子,把手上的箱子放在地上,一瓶接着一瓶的传递给鲁大他们,而且福胖子在递出心旷神怡的同时,还会开口向每个人道句:「不好意思,得罪了!」
  很快的,福胖子已每个人发放完一瓶心旷神怡。
  眼见每个人都有了,福胖子突然弯身抱起地上的箱子,并把整个箱子都递给我道:「武大爷,剩下来这八瓶乃是小的一点心意,希望往后武大爷能够多多照顾。」
  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箱子,我连箱带酒毫不客气的收入龙戒里,并拍拍他的肩膀道:「对于你这种识相之人,我不想对你多加照顾也难,放心吧!」
  福胖子笑不拢嘴的鞠躬哈腰道:「谢谢武大爷!谢谢武大爷!」
  不愿与他多扯,我直接挑明道:「不知我这些朋友是否还需要留在这里作工还债啊?」
  福胖子笑意盈然地道:「武大爷的朋友就是我福大胖的朋友,福大胖怎会为难自己的朋友呢!」
  「喔--」我进一步问道:「那我可以带他们离开了吗?」
  「开什么玩笑,当然可以啰!武大爷、各位慢走。」
  闻言,我面带笑意的对着福胖子点了点头,这才转首对着小马他们道声:「走吧!」
  说完,我乘着转身动作向索里尼他们俩丢了一个离开的眼神后,不再多说的往外走去。
  不过当我才一走出酒楼,映入眼里的景象,怔得我当场僵在原地。
  心里更是不断的问着自己:「怎么会这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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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5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一章 簪子
 
     鱼肚白的天空中,密密麻麻的,一大群魔使与神使。双方犹如楚河、汉界般,两侧分峙对立着。
  我在心中惊呼:「天哪!怎么会这样子呢?!」
  为何方与我分手不久的神使们,这会儿全聚集到这里了,甚至还跟魔使形成对峙场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面对这突来的情况,理不出头绪的我,正准备回首询问索里尼,看他是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时,得到的答案却是他满脸的苦笑。
  我尚未开口询问,索里尼已摇头笑叹道:「没想到,还是没来得及隐藏。」
  「老哥,你在说什么,怎么我全听不懂?到底是什么没来得及隐藏?你倒是快说啊!」
  索里尼抬头望着天,细说道:「你还记得你曾经交代那些神使,万一遇到危险、或者与人有冲突时,就必须在第一时间发出自己的心念求援吧?」
  我眼睛一亮,惊呼道:「啊──难道这些神、魔使聚集在这里的原因,全是方才我放出杀气意念之故?」
  接着我又反驳自己,摇了摇头,带着纳闷,续说道:「不对呀!如果真是我杀气意念的关系,那我应该会感觉到这些神、魔使来此前,所发出来的庞大气息才对,为何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索里尼收回了望着天空的视线,撇嘴一笑,道:「因为就在你发出杀气意念之时,我就在第一时间发出了隐藏结界,涵盖着整个酒楼,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闻其言,我可明白了。
  因为索里尼给我的结界玉牌中,就有隐藏结界这项记载。
  所谓的隐藏结界,顾名思义,就是只要一进入结界范围内,就感觉不到一切气息。包括施行者本身亦不例外,也难怪索里尼惊讶中带着苦笑了。
  一般隐藏结界都是用来躲避敌方锁定的气息追踪,不过却鲜少人用,因为一旦躲避到结界范围内,就连施行者本身也感觉不到外边的动向,可是结界外的人却依然看得到你,只是感觉不到你的气息,所以通常都是在有众多掩蔽物可躲的情况下,才会施行这种结界,这算是一种较为危险的隐藏方法。
  此时,我轻叹口气后,直接飘身向上,停留在魔使与神使的正中央,接着,不慌不忙地以内息逼出声音道:「各位神使兄姐来此的原因,我已了解大半,只是不知为何连各位魔使大人也来了?」
  狄幻然道:「我们会来此的原因,想必跟这些神使差不多,都是感觉到你的杀气才来的,只是不知为何我们来此后,却全感觉不到酒楼里面的任何气息,甚至用心念也无法探索,导致我们无法了解究竟是何事引起你动气?」
  我毫不隐瞒道:「你们无法感觉到酒楼里面的气息,乃因被结界所挡之故。至于我会发出杀气,乃因之前那位对各位魔使大人意图不轨的福胖子,欺压我的朋友,间接让我那些托运行的朋友,承担我们在酒楼用餐的部分费用,导致我那些朋友拿不出钱来,而留在酒楼里作工还债。」
  吴佳奇尖声怪笑道:「这种小人,你解决他了吧?」
  「没有。」我答。
  「没有!」吴佳奇一脸惋惜的道:「如此小人,还留着干嘛?」
  虽然我很想清楚的告诉他们,自己是有所顾忌才没有杀了福胖子,可碍于我们现在是用逼出内息的方式在谈话,只要在一定范围里的人,都可以听得到我们的谈话内容,当然待在酒楼里面的福胖子就可以清楚听见。
  所以,我只能言不由衷的洒然一笑道:「福胖子的行为只能归类于小心眼,不算为恶,杀了他未免太过当,我认为只要略为警告一下即可。」
  狄幻然突然岔开话题道:「你刚刚说,我们用心念无法搜寻到你们的原因,是被结界所挡的关系,那结界又是什么?」
  我低沉的道:「结界,想必你们听来相当陌生,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懂,由于结界的定义非常之广泛,一时之间我也不知该怎样对你们解释才好。
  「简单举个例子来说,你们之前解决纷争的竹屋,它前方空地就存在着一种结界,这种结界称之为生命结界,其功能相信不用我再多做解释,你们也比我还熟悉,而这就是我口中所说的结界。」
  狄幻然低头沉吟道:「呵!竟然还有我们不了解的东西。」抬起头来,狄幻然续说道:「算了,想不透的就不要去想,既然只是纯粹误会一场,那我们也不再打扰你们了,后天见。」
  「后天见。」我拱手一揖。
  狄幻然点了点头,二话不说,率领着来此的魔使飘身离去。
  等所有的魔使都离开之后,我这才飘身转向众神使,怀着无限歉意的说道:「各位大哥大姐们实在抱歉,由于小弟一时疏忽,导致各位大哥大姐们匆忙来此,小弟在此致上自己最深的歉意。」
  深深一鞠躬,我仰起头,继续道:「现在,还烦请各位大哥大姐按照自己既定行程行事,扰攘之处,还请各位大哥大姐们多多见谅。」
  「谨听传承者圣谕。」众神使异口同声的回答,其声音响彻云霄。
  闻言,我连忙拱手说道:「不敢、不敢。」
  这些神使话一说完,即刻飘身离开。
  我以眼神目送他们离去后,这才飘身向下。
  当我的双脚才一落地,小马突然扑通一声地跪在我的身前,脸上尽是谄媚表情道:「哦─我伟大的小武,求求你收我当您的徒弟吧!」说完,跪走几步,就要作势往我的大腿扑抱。
  我动作迅速的闪过他欲扑来之势,顺势敲了他一个响头,道:「你少在这里发神经,我自己就自身难保了,还收你当徒弟,你想快一点死我是不介意,不过我建议你可别和我走得太近,否则你是会死得很难看唷。」
  小马捂着被我敲疼的头,哇哇大叫道:「这个建议我不接受,你这么厉害,手下又这么多,我不相信有谁这么不长眼,敢要你的命。」
  听了这番话,我脸色简直是难看到了极点,甚至就连站在我左前方的索里尼与忽必烈,脸色也是骤然一变,使我再也忍不住,对着小马激言痛斥道:「我把你当成朋友,并不代表你可以如此胡言乱语,你对我们了解吗?你知道我们出自何处吗?X的,给我闭上你的臭嘴!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我可不饶你!」
  听到我如此激愤言语,小马整个人楞住了,就连鲁大他们脸色也全慌了。
  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继续说道:「站起来,我现在送你们回隔列城。」
  说完,我顺势向索里尼与忽必烈使了一个走的眼神,不再多说,往空无一人的街道走去,丝毫不理会脸带惊楞的小马等众人。
  由于街道上空无一人的关系,所以我们花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很快就已走出了城外。
  这时,回头看了看与我们隔着一小段距离、形态小心翼翼的小马他们,我表面上虽然是毫无表情的停下来等待他们,可内心却是苦笑不已。
  我之所以不直接带他们飘身离开,反而多此一举的以行走方式带他们走出城外,其用意,就是想让他们有时间稍微冷静下来。
  可没想到,我这么安排,非但没有让他们忐忑的心冷静下来,甚至他们脸上的惧怕还更添几分,这番景象还真让我苦笑不堪。
  正当自己不知该如何协助他们调整心态时,小马已战战兢兢的向我走来,并结巴的道:「小……小武……对……对不起。」
  我摇头苦笑了一下,叹道:「不是我翻脸不认人,而是你刚刚的言语委实太不知轻重了,平时听你无厘头的发发神经也就算了,可是有时候发神经也是要看场合的。
  「你刚刚那段言语,如果不是当事者不愿与你计较的话,恐怕你早已被化成灰烬了,甚至有可能连鲁大他们也会被你拖累,其恐怖的后果,绝不是你能够想象得到的。」
  小马闻言,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脸上尽是惊恐表情地道:「那……他们还会不会来找……我……算帐?」
  「哼──你还不够格。」
  蓦地,凝重的气氛里,突然响起一道令人闻声丧胆的恐惧声音。
  听到暗皇的声音,小马他们原本紧绷的神经差点儿没爆断,只见他们个个脸都吓白了,甚至有些人还吓得浑身颤抖。
  不过据我的观察,他们似乎还不知道发话者就是暗皇,他们之所以如此惧怕0,纯粹是因暗皇的声音太凛然、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此时,瞬间再度传来暗皇的声音道:「小子,没想到你还真是有女人缘啊!怎么女人一遇到你就离不开你,非得紧紧跟随你不可。」
  暗皇这番毫无头绪的话,虽然我不知衪所指何意,不过我还是客气的回答道:「暗皇,不要开玩笑了,这里全是带把的硬汉,只不过是被您吓失了魂,哪来娇柔的女性。」
  「啊──闇皇!」
  「天哪──是闇皇!」
  「呀……」
  随着众人前后不一的惊呼声过后,我身边顿时跪了一地。
  丝毫不理会跪着的众人,暗皇先是发出一连串的怪笑声,而后才道:「原来你还不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混在你们之中啊,有趣了、有趣了,咭─咭─咭……」
  「啊──」这回可换我发出惊呼声了。
  由于在暗皇发出一连串的咭咭怪笑声过后,我已瞬间得到暗皇抽离「视」之意识,表示衪不愿再说话的感觉,所以这时的我虽感惊讶,不过也赶紧拉回自己的思绪,对着下跪的小马他们道:「大家起来吧!暗皇衪已经离开了。」
  众人闻言,战战兢兢地起身,大气也不敢吭一个。
  看着众人犹然害怕的表情,我脑筋忽地一转,而后神情古怪的笑说道:「暗皇都已经挑说得如此明白了,我想,冷神医,你再不表明身分的话,恐怕会引起暗皇的不悦喔!」
  看众人彼此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没有承认自己就是冷神医,我不由出言威胁道:「冷神医啊冷神医,我至少有三种以上的方法可以逼你现出原形,不过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将使你非常难堪,不知你是要自己出面承认,还是由我来拆穿你?」
  眼见我话都撂了,还是没人承认自己就是冷神医,这时我不禁环眼扫视了众人一眼,哼然笑道:「好,很好!既然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冷神医,没关系,我自然有办法让这位包装精良的冷神医露出馅来。
  「不过我再次提醒,在这个猜猜我是谁的游戏尚未开始之前,我衷心希望冷神医能自动挺身表明身分,否则这个游戏玩下来,将会使你非常难堪。」说完,我还故意露出那种诡计即将得逞的奸笑。
  就这样,自己脸上的奸笑都已经露老半天了,而且,我也自认自己话说得威胁性够大了,可是,仍然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就是冷神医,这不禁让我越看心里火更大。
  不过火大归火大,我表面上还是露出一副不愠不火的表情,道:「好样的,既然这位冷神医毫不在乎我给她难堪,那我也无须再顾忌什么,现在所有人都给我脱下上衣。」
  话一说完,那位高傲、冷酷的年轻护师沈白,首先冷冷开口道:「果然是够令人难堪,但也够令人不齿。」
  我一副痞子样的斜眼说道:「好说、好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
  不理会沈白气极败坏的表情,我话锋一转,笑吟吟的道:「敢问,你脸上戴的可是面具?」
  只见沈白眼神一闪,随即又佯装镇定的道:「你可别含血喷人!」
  「呵,你心里有数。」我笑道。
  「脱吧,小白,和我们一样把上衣脱了,就能证明你是清白的。」一旁已脱去上衣的小马催劝道。
  「干你何事!」沈白狠冷的瞪了小马一眼。
  果然不出我所料,沈白的反应已露出了马脚,她就是冷神医。
  我没再出言相逼,只是双手环抱在胸前,以谜样的双眼凝视着她。
  她或许是认为事实摆在眼前,已毫无转圜的余地吧!?
  化身为沈白的冷神医虽然不屑,不过双手却开始做出动作,由颈部朝上拉出一片薄膜,并由下往上搓揉。
  随着由颈部往上至帅气短发的薄膜一搓揉而下,瞬间,冷神医原属的一头乌黑秀发已如瀑布泄然而下,那张令我印象深刻的冷艳脸孔,也当即呈现在我等众人眼前。
  轻轻扫视了她冷艳的脸孔一眼,我淡漠道:「你为何跟着我?」
  冷神医轻蔑道:「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吗?」不屑的冷哼一声后,她又道:「我说过了,你拿来换命的东西,值得我再救你三次,等还完你三次疗程后,我连见都懒得见你。」
  摆摆手,我有些疲倦的说道:「姑且不管你所谓的三次疗程这件事,我问你,当初我在离开你住处的时候,我一切行动可说是非常小心谨慎,你为何还可以如此清楚的知道我是投身当背袱工,进而跟着加入托运行成为护师?」
  冷神医冷冷的道:「凡是经过我施救者,我都会在他身上留下部分记忆,直到我证明求医者所抵偿的物品,的确与医救伤口同等值,并没有任何虚假或夸大后,我才会解除留在求医者身上的记忆。
  「否则除非是求医者化为灰烬,要不然,这个人永远也休想逃过我的追踪。」
  听她说得洋洋洒洒,却还是没有解开我心中的疑惑,连个重点都沾不上边,我不由辗转问道:「我不问你是如何追踪我的,不过你总能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我成为背袱工的吧?」
  看着我轻轻点头,冷神医缓缓地道:「猜的!因为你在向我求医时,曾经说过自己身无分文,再加上我见你离开时一副躲躲藏藏、深怕人发现的模样,所以当我追踪到捷便后,见到捷便外面贴的那张征求护师与背袱工的告单时,不由推测你应该会应征护师来赚盘缠。
  「只不过,当时我只有三分之一的肯定,所以又在外边等了几个小时,见你依然没有离开捷便后,我才假装要托送物品的进入捷便。
  「没想到自己才一进入捷便,鲁大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问我是否要托送物品,而是告诉我说,最后一个背袱工之位,已在几个小时前被一个年轻人给应征走了,如果我有实力的话,可以考虑应征护师。
  「甚至我未开口说话,鲁大还自行做出一连串不友好的评论。他拿我伪装的长相与你互相比较,说什么今天遇到的年轻人都长得出奇的帅,还叨叨絮絮的说,谁的鼻子比较挺、谁的眼睛比较大这种评语来。
  「而藉由鲁大独道眼光的比较后,我才辗转确定,几个小时前来应征背袱工的人就是你。
  「当时因不服鲁大对我伪装的外表有所评判,所以自己才会半赌气的开口应征护师,并违反一般常态的挑战所有护师,为的只想给鲁大一个教训,顺便就近还你三次疗程之诺。」
  听完她的叙说,我挑眉回道:「你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想必能听到你如此滔滔不绝的解释一件事,是我们的无上光荣。不过光荣归光荣,我还是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你所谓的三次疗程之说,全是你自己一厢情愿,我并没有同意你什么,所以你根本无须耗费如此心力在我身上。」
  冷神医神色冷淡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想怎样是我自己的事,不须你来告诉我。」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摊着双手道:「行!你自己高兴就好!不过你也要有把握找得到我才行。」
  冷神医冷眼凝视着我,说道:「说清楚。」
  挑动着双眉,耸了耸肩膀,我一副不在乎地说道:「要说清楚还不简单,我根本就不是你们暗之星的人,要是我离开了暗之星,纵然冷神医你神通再广大,恐怕也无法寻到我,你说是吗?不晓得这样说,够不够清楚?」
  冷神医嘴角轻蔑一撇,表情木然道:「找不找得到是我自己的事,无须你多做费心。」
  愣了愣,我道:「我可以不费心吗?毕竟三次疗程之诺全都是你自己所提,我根本就不在乎也不接受,万一你要是因此受到什么危险的话,岂不是叫我一辈子良心不安。」
  冷神医漠然说道:「你错了──武东风,替人治病,我只收取我应得的报酬,如果回报的报酬超过我应得的报酬太多的话,那就是我承人之情,而我这个人一生中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承人之情,所以纵然会发生危险,也总比要我一辈子良心不安、耿耿于怀的好。」
  闻言,我勃然大怒道:「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我不是已经清楚告诉你,我绝不接受你所谓的三次疗程吗?你坚持个什么劲啊!」
  无视我的愤怒,冷神医一脸平静道:「随便你说吧!」
  听她如此淡然回答,我简直快气炸了,双眼更是不眨的怒视着她。
  最后,我缓和一下自己的愤怒情绪,冷冷的道:「我问你,如果我离开了暗之星,你是否真可以寻找到我?」
  略为犹豫,冷神医点头说道:「可以,不过却必须付出相当程度的代价。」
  摇了摇头,我道:「我不问你将以何种方式寻找我,我想知道的是,你准备以何种方法离开暗之星?」
  「开启异度空间离开。」冷神医坚定地道。
  我闻言点了点头,毫不怀疑她的能力。
  先不说她能说出异度空间这个词儿来了,单以她目前的灵能状态来看,她的确是有这个能力。
  因为在甚早之前,我已尝试探视所有人的灵能状态,想看看光之星查探别人修为的方法,在暗之星是否也同样用得上。
  结果还真出人意料,就在自己不太有把握的尝试下,竟发觉到光之星用来探视灵能状态的方法,在暗之星也派得上用场,而且所代表的灵能颜色也差不多,同样是以黑色灵能、紫色灵能、红色灵能、白色灵能这四种颜色为主。
  甚至我还察觉到一个重点,暗之星上的人民修为都不弱,可以说是全星皆武,而且随便找一个人,最少、最少也都拥有黑色灵能程度。
  不过,能到达白色灵能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大部分的人都是以紫色灵能与红色灵能居多。
  其中,冷神医的灵能状态,就是属于那种即将接近白色灵能状态者。
  所以,当她说出以开启异度空间来离开暗之星这等话时,我可是一点都不惊讶,毕竟依她目前的灵能状态来看,只要她懂得开启异度空间的方法,那她的确是有这个能力可以开启异度空间。
  终究自己也是在尚未由后天转入先天之时,就懂得如何开启异度空间之门,所以我又怎么会感到怀疑呢!
  沉默了片刻后,我说道:「好,我可以答应你所谓的三次疗程之诺,不过前提是你必须跟着我行动,不管我走到哪儿──你就必须跟到哪儿,而不是暗中跟着我。直到你认定已还我三次疗程之诺为止,可以吗?」
  稍做考虑后,冷神医轻轻点头,缓缓道:「好,我答应。」
  静默的看着她,我压根儿有点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毕竟要她跟着自己,等于是引她搭上死亡列车,随时都得处在危险的环境,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自己这样决定岂不是害了她吗?
  藉由叹气甩开这股烦人的思绪,我无精打采地道:「既然大家往后还有一段时间得相处,那我总不能一直唤你冷神医吧,这未免显得太生疏了,也不可能无礼的对你喂啊喂的叫着是不是?不介意的话,是否方便告知你的真实姓名。」
  长长的两排弯曲睫毛眨了眨,冷神医轻吐了「方晴」两个字。
  「方晴?」
  我有点怀疑,「晴」这字听起来满阳光的,和她的人实在有点搭不上。
  「冷神医,你不是姓冷吗?」
  摇了摇头,她漠然的道:「我从来没有对人提过自己的姓名,冷神医这个名字是大家私底下替我取的,意思大概是讽刺我平时为人冷漠,不顾他人死活吧!」
  「难道你不以为意?」
  她毫不在乎的道:「我不就是如此吗?」
  看她这般态度,我不禁感到有些迷惘,毕竟像她这样美色绝伦的女人,为何可以如此不在乎的,面对大家给她这么不雅的「冷」称号呢?
  甚至她还能如此无动于衷的,承认自己就是这种人,表情还处之泰然。
  我心里除了迷惘外,也不禁开始怀疑她内心是否真如外表那般冷漠。
  收回了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我转身对着身旁的索里尼说道:「还烦老哥待会运起『实地光幕』,帮我送这些朋友回隔列城,我会在旁帮老哥指引方向。」
  索里尼温和笑道:「这有什么问题。」
  回他一笑,我转身对着小马他们道:「你们站来我们身后吧!我们现在先送你们回去。」
  话一说完,小马他们全都迈开步伐,快速步行到我们身后。
  见大家站定位后,我对着身旁的索里尼点了点头,表示一切准备就绪。
  索里尼回我一个微笑后,一道奇异光华,已把我们的身躯缓缓托起……
  乘着索里尼布起的奇异光华,我们花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回到了隔列城。
  挥手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小马等众人后,我们随着方晴,回到了她的砖砌小屋。
  此时,看着方才走进内室整理随身衣物的方晴,已换回了一身女装,并且提着一个小包袱走了出来,我开口对着迎面走来的她问道:「都整理好了吗?还有没有东西遗漏的?」
  顺着我的话意,方晴凝注摆放着大大小小瓷瓶的药柜一眼后,表情冷漠的对我摇了摇头。
  单从她凝视药柜一眼,随后又做出摇头动作中看来,我臆测她心里所想的绝不是她现在表现出来的,也许是顾虑到携带上的问题,否则依照她向来冷漠的个性,岂有可能会做出如此拖泥带水的反应。
  不过,既然她都已经摇头表示没有了,我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只能算是提醒的续说道:「那需不需要跟你的家人说一下?」
  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方晴道:「我没有家人。」
  没有家人?那到底是谁抚养她长大的?而她这一身不凡的医术又是由谁所传授?
  虽然心里有满腹的疑问,不过既然她不说,我也不方便多管闲事。
  尴尬的向她道了声「对不起」后,我转开话题的问道:「你确定不带上一些药瓶吗?」
  「想,但是不方便携带。」
  点了点头,我二话不说的从龙戒中拿出一块已经分割好的无限石晶,接着摊开手掌催动着心中的第二元神,化出了三味真火。
  随着三味真火的大量窜出,手中的无限石晶瞬间从原本的固体,化为高温燃烧般的液体,并在自己第二元神与三味真火的控制下,开始进行塑形工作。
  很快的,我已完成了无限石晶外表上的塑形工作,制造出一个深蓝色、看起来样式满古朴的「簪子」来。
  这时,我让第二元神操控着无限石晶,然后再用本元神的庞大内息,在簪子的尾端开出一个小次元空间来。
  完成了小次元空间后,我又在簪子尾端外围,设了一个不限于任何人都可以以心灵控制存取的小型结界,以及一些以不耗费内息为主的小型攻击结界……
  等一切结界设定完成后,我这才开始以第二元神三味真火为主、本元神内息为辅,开始进行定形上的粹炼。
  直到完成铸物宝典上的一个小时粹炼规范后,我才将三味真火与内息同时即收,腾空抓向少了三味真火与内息支撑的簪子。
  让簪子稍微冷却后,我才把簪子递给犹自站在我身前的方晴,并道:「这个簪子除了可用来别发外,还具备着许多你意想不到的特殊功能,现在你先拿着,我讲解其功能让你了解。」
  见方晴面无表情的接过我递给她的簪子后,我这才开口说道:「想必你在三星酒楼时,已见过我把整箱心旷神怡瞬间藏收不见的画面,而其中奥妙,就在我手上的这只戒指。
  「这只戒指具有无限收纳功能,只要不是联结在一起的固定物,无论多庞大的物体,它都可以收纳进去,而现在你手中的那只簪子,就具有这项无限收纳功能。
  「现在,还烦请你听我吩咐行事。首先,你随便找任何一个物体,然后想象把这个物体放入簪子之中,不过有个前提,簪子的尾端必须对准收纳的物体,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请开始动作。」
  方晴闻言,握着簪子走到药柜前面,接着,以簪子的尾端随便对准一个小瓷瓶,只见簪子的尾端才一触碰到瓷瓶,瓷瓶已瞬间消失不见。
  由于方晴是背对着我,所以我无法看见她此时脸上的表情,不过从她一收再收的动作来看,她似乎对这个簪子有无限的兴趣。
  不到一会儿功夫,药柜的所有瓷瓶已无一「幸免」的被她收入簪子之中。
  她静静的面对空荡的药柜好一会儿,才一副意犹未尽的转过身来。
  我见状连忙开口道:「方晴小姐,你未免也太夸张了吧!我只不过要你尝试一下,你竟然把药柜里所有的瓷瓶全收了。
  「也罢!」摇头苦笑了一下,我续说道:「想必你对方才收入簪子内的瓷瓶大小、形状都非常熟悉,现在还烦请你在心里想着,要拿出之前治疗我的那一支瓷瓶。
  「切记,由于你现在置放的东西,只需一个手掌就可以拿取、存放,所以当你要拿出瓷瓶时,只要把簪子的尾端对准自己手掌即可。不过,当你置放的东西体积大一点时,就必须把簪子的尾端对准可供拿出那个东西置放的位置,以免拿出来的东西受损。
  「现在话不多说,你即刻拿出我所说的那一支瓷瓶,待成功拿出后,我再告诉你这簪子的另一用途。」
  方晴跃跃欲试地摊开自己的左手手掌,接着右手握着簪子,尾端凭空在自己摊开的左手手掌点了点。
  瞬间,方晴的左手掌心出现了我之前所见的那一支青玉色瓷瓶。
  这时,见方晴成功拿出我所指定的那一青玉色瓷瓶后,我不由点头说道:「不错、不错,领悟力挺强的,就是这一瓶没错,现在还烦请你把这一瓷瓶再收回去,我再告知你这簪子的另一用途。」
  看方晴轻轻点头,把左手手掌上的青玉色瓷瓶收回了簪子之中后,我才说道:「现在,你两手一前一后的握着簪子,然后平均分配的把内息灌入簪子之中,直到簪子颤动、不再让你的内息涌入为止。
  「记得,这个步骤非常重要,你一定要把内息输入到我所说的『簪子颤动、不再让你的内息涌入』才能停止输入,否则你绝不可轻易停止,哪怕是现场发生了多紧急的事也不能停止,准备好了,就开始动作。」
  方晴懂得事情的轻重,只见她谨慎的点了点头,双手便一前一后的握着簪子的头尾两端,开始进行着输入内息的动作。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一会儿后,已看见方晴握着簪子的两手有着明显的颤动……
  又过了片刻,才见她神色疲累的吁了一口气,并且松手放下了握着簪子尾端的左手,表情依然冷漠的看着我。
  我笑笑地伸出右手,示意她把簪子拿给我。
  接过她递来的簪子后,我才道:「我知道你很累,不过你的疲累是有代价的,现在你在心里想着拿回我手中的簪子看看。」
  话一说完,原本被我摊在手中的簪子,瞬间飞回了方晴的手上。
  方晴一扫镇静的态度,满脸怔楞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簪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她满是惊讶的表情,我笑笑的道:「经由你刚才把内息灌入簪子的动作,现在这把簪子已完完全全属于你一个人,簪子更是跟你心灵相通,你想让它飞、它就飞,你想让它变大、它就变大,你想要它攻击、它就攻击,一切全听从你的指挥行事,你试看看吧!」
  闻言,方晴竟然不是依我吩咐这般作出尝试动作来,反而犹如烫手山芋般,即刻把簪子递还给我,并且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
  「来不及了,不信你看。」说完,我手臂一举,把簪子丢向大门外,可是丢出去的簪子尚未落地,已迅速一个回转的飞回了方晴的手中。
  看簪子顺利飞回了方晴的手上后,我不禁调侃道:「你看,物归原主!簪子已经跟你心灵相通了,现在你不想接受也不行。」不等她有何反应,我续说道:「换洗衣物再多带个几套,顺便把值钱或是你想携带的东西也一并放入簪子里,我们先到外边等你。
  「还有,簪子尚未取名,有空不妨帮它取个名。」
  话毕,不容她有任何拒绝反应,我已搭着索里尼与忽必烈的肩膀,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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