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亥初冬,老友杜兴占先生拿来几十篇“三爷系列”小小说书稿,说他的“三爷系列”小小说要再写近五十篇,准备出个集子,叫《三爷轶事》或叫《三爷的故事》,嘱我为他写个序并提写书名。我二话没说,欣然应承下来。
这是因为一来我和兴占先生已是几十年的老交情,虽自知学识浅薄,笔墨丑陋,难以胜任,但老朋友说了话,就只能做赶着上架的鸭子,并没有推托的余地。二来对兴占先生的三爷系列小小说已拜读过不少,在他的文集《浓浓故乡情》中,《拐三爷》、《杠头三爷》、《三爷养牛》、《迷彩三爷》等,在市文联办的文学刊物《梧桐树》中,《三爷圆梦》、《三爷借粮》、《三爷与对联》、《三爷行医》、《三爷念经》等,一系列三爷的故事已在我脑子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象,而且听到了文友对他“三爷系列”的褒扬之词,觉得该写,也有的可写,但到提笔落幕时,又感捉襟见肘,不知从何下手了。
认识兴占先生是在30多年以前。当时我们都是各自公社的通讯报道员,又都是新闻战线的骨干,经常跑县委通讯组,跑省、地报社挖题目送稿件参加模范通讯员表彰会议,自然相互间熟之又熟,他豁达开朗、为人厚道、整天嘻嘻哈哈、一个典型的乐天派。他才思敏捷、办事干练、经常受领导的赏识表扬自不必说,朋友们有大事小情托附到他头上也件件办的漂漂亮亮。他不仅在新闻报道上驾轻就熟,成绩卓著,而且对小说、故事、诗歌、散文、评论、摄影等无不涉猎。三十多年过去,当初在新闻战线上那一帮子同志道合的伙计们或升迁、或转行、或投入到处处有金可捞的经济大潮,唯独这位杜老兄仍坚守在乡文化站无怨无悔地爬格子,而且越爬越上瘾越爬越熟练越爬就越显赫。
兴占先生生在农村,长在农村,一直生活工作在农村。他熟悉农村、熟悉农民、满脑袋装的都是农村里的人和事,再加上他那强劲的亲和能力、敏锐的观察能力和高超的提炼能力,使他能在平平凡凡的农村生活中发现闪光的人、闪光的事和闪光的故事情节,从而塑造出了勤劳朴实、耿直正派、爱惜分明、乐于助人、幽默风趣、多谋善虑、固执倔强的“三爷”的人物形象。一个个短小精悍的鲜活故事集中到“三爷”身上,几乎涵盖了劳动人民所有的美德和多样的本领,显现出“三爷”有棱有角的鲜明个性。
在兴占先生笔下的“三爷”的上百个故事,没有无关痛痒、无病呻吟之作,没有无的放矢、无风起浪之作,或鞭鞑丑陋,或针贬时弊,或讴真善美,或反映不同历史阶段农村生活的现实,篇篇都有一个鲜明的主题。如《三爷种瓜》、《三爷卖瓜》反映了农村一些基层干部吃拿卡要,公路乱收费等不正之风;《三爷与对联》、《三爷的顺口流》道出了中国农村社会的变化,倾吐了农民内心深处的爱憎之情等等。
杜先生在几十年的农村生活中,掌握了丰富的农村群众的语言,《三爷的故事》篇篇都是运用群众语言,而且运用的得心应手,不时闪出语言的亮点。如《三爷行医》中“说下大天来也不肯”、《三爷捉奸》中“这小子还真能钻刺”、《三爷圆梦》中“乡亲们都腥着呢”、《三爷养牛》中“沾不沾试巴试巴看看”、《无法解释的误会》中“小水泵不干活儿了”、“不看眉眼高低”等等,这些农村的口语、农民的语言,使我们感受到浓厚的农村生活气息,也更感这些故事的真实、可信。当然,在群众语言的运用上也还存有不当之处,如《三爷宴婿》中的“唠嗑”,属东北方言而非本地群众的语言;《三爷种瓜》中“麻烦多哩不行行个”,这“不行行个”只在辛集北部有限几个村使用,局限性很强,倒不如就用“麻烦多哩不行”更好。
拉拉杂杂写了这么多,就算是个序吧。盼望老杜的《三爷轶事》早日付梓,盼望兴占老友有更多更好的作品问世。
(作者系原文联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