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九七 [复制链接]

第一三零章 壮志初生
　
　　　　也许是肚子饿得久了，这顿饭三人都吃得很香，而且谈得也很开心，只是后来时间不早了，杨凡不得不向他们告辞，先回了学校。
　　因为刚才陪两人喝了点酒，杨凡回宿舍后还觉得稍微有些头晕，就放了自己一天的假，上网放松了一下。
　　自然的，要想放松休闲，最佳的选择还数起点中文网，加上白天时对自己网站的情况竟然还不如一个外国人了解得多，杨凡终究有些尴尬，于是现在也算是特意登录了看看。
　　果然，如哈德所说，那本《猛龙过江》点击和推荐都是紧跟在《光辉》后面，排在周榜的第二位上。杨凡特意查了下《网灵》和《龙虎》等早期的网游作品，但都没有找到，怕那些小说改了名字，杨凡还查了查排行榜的前百位，但没有一本象是写网游的。
　　想了想，杨凡觉得自己以后未必会有时间管这些事，就给藏剑江南发送了一条站内短信，要他单独开个网游类别，把《猛龙过江》和之前的《梦幻魔界王》放进去。
　　不一会儿，藏剑江南就回了条消息，要杨凡开OICQ商谈。
　　反正没什么事，杨凡就依言登录了OICQ。
　　“为什么要单独开这类呢？我知道，它们都是写网络游戏的，不过，似乎数量太少了吧，单独分类的话，恐怕有些不妥。”杨凡一上线，藏剑江南就发来一条消息，显然他对杨凡的建议很不理解。
　　“呵呵，现在确实是少了些，不过跟风作品很快就会大量出现的，相信我吧。”杨凡回道。
　　等了会儿，藏剑江南才说：“那么，我在后台先开了你说的网游类，等这类作品再多几本，就把它们一起移进去，好吗？”
　　听他这么一说，杨凡也确实觉得现在就搞个分类的话有些不妥，于是就答应了。
　　“还有件事，上次你说的那个九月云，我查过了，他确实是被冤枉的，所以我把他解禁了，不过，似乎没这必要了。”藏剑江南又发了条消息。
　　杨凡看得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为什么没必要？难道他不来起点了？”
　　“呵呵，不是，他当然不会离开起点，但他已经重新注册过帐号了，在原来的名字后面加了个‘也’字。”藏剑江南回道。
　　“九月云也？九月云也！”杨凡念了两遍，忽然笑了起来。怪不得，自己一直觉得这个名字眼熟，象是“梦”里起点的一个总版主，但又有些不象，原来当时是差了一个字，看来他和起点另一位总版主心醉无尘真是有缘啊，想当年，心醉无尘的另一个号“黄花猪猪”，也是在原来的“黄花猪”被禁后多加了一个字的。
　　杨凡一边笑着，一边给藏剑江南发送着消息：“你去和这个九月云也谈谈，看他愿不愿意加入起点，如果愿意的话，就让他先当个版主试用几天，表现好的话，你就升他当总版主吧。”
　　对杨凡这样莫名其妙的提议，藏剑江南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不过，杨凡之前选定的人员，比如木匠、梓渊、西来，一个个表现都很不错，几次下来，对杨凡的眼光，连同宝剑锋在内，起点诸人早就有了共识了，而且这次杨凡说的是先试用，藏剑江南就更没意见了，马上答应下来。
　　“别的还有什么事吗？”杨凡打算下线了。
　　“有，就是关于和广西文艺出版社合并的事。不过，这个让宝剑锋来和你说吧，你先等等。”藏剑江南发来消息说。
　　不一会儿，宝剑锋就发问了：“还在吗？”
　　“在。”杨凡回了一个字。
　　这次杨凡等了会儿，宝剑锋才发来一条很长的消息：“现在我们和唐主编大致商量好了，让广西文艺出版社加入起点的出版部，把新蓝称为出版二部，广西文艺出版社则是出版一部，合并方式和上次新蓝加入我们差不多，具体来说是这样……”
　　“很好，你们全权处理吧，到最后再通知我一下好了。”杨凡看后想了会儿，就给了回复。
　　“好的。另外就是我们的首批出版计划，现在共有八十部小说列入了出版目录中，我先把书目发给你看看吧。”宝剑锋说着，把一个文本文件传送过来。
　　收到文件后，杨凡只是随意地浏览了一下，其中大部分都是他熟悉的老书，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杨凡还是提了些意见，挑出了几部有名的太监小说，让宝剑锋联系一下作者，问问他们是否能保证完成。
　　和宝剑锋谈完，杨凡又是一阵轻松，略微一点酒意也早就没了，于是，杨凡断了线，准备在晚上熄灯前，抓紧时间再写一段小说。
　　才写了一点，杨辰从外面进来，一看见杨凡，就扑了上来，抓着他叫道：“老大，你可害死我了。”
　　“怎么了？”杨凡奇怪地问。
　　“上次你不是说股市形势一片大好吗？我听了你的话去买了，中关村、海虹控股、亿安科技，这三个我都买了不少，还有别的网络科技股也买了些，他妈的，现在基本上全部跌停了。”杨辰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喂，我当时可没说肯定涨啊，只是说我觉得它们形势不错而已。”杨凡一阵心虚，但还是分辩了一句。
　　“你自己上网看看吧，这叫形势不错吗？”杨辰大叫道。
　　“也许过几天就会涨了吧。”杨凡虽然这么说，可听他的语气，明显没有什么自信。
　　杨辰自然也听了出来，哭丧着脸说：“老大啊，你不懂就不要乱说了吧，它们都跌了几天了，可我记着你的话，硬是没有抛，现在好了，今天我买得最多的三个全部跌停了，看样子明天也还是不妙啊。”
　　“好吧，你现在亏了多少了？”杨凡无奈地说：“这次算我不对，负责一半，如何？”
　　“给钱那就不必了。”杨辰脸色忽然转晴，笑道：“嘿嘿，其实我也没买多少，听说起点就要有大陆出版部门了，你到时帮我们南大创作组多出版几部作品就行了。”
　　“没问题。”杨凡也笑了，“这样好不好，我们首批大概出版八十部小说，给你们南大创作组两个名额，如何？”
　　杨辰想了想，点头说：“不错，我们写的确实粗糙了些，两本已经不少了，谢谢啦。”
　　“嘿嘿，不用谢，你自己那个小组的两部确实还可以。”杨凡笑着说。他这么快就答应，可不是真的卖面子给杨辰，而是刚才看到出版计划里有杨辰那个小组的两部新作，所以才答应得这么爽快。不过，现在杨辰正好听了他的话股票赔钱，杨凡可不想把真相告诉他了。
　　把杨辰哄得开心了，杨凡自己却有些郁闷。他前几天告诉杨辰股票会涨，确实是因为记忆中股市这时候全线飘红，尤其是网络科技股，他当时一个师兄在上面都赚翻了，记得师兄当时还请他们几个特别要好的小师弟吃过饭，难道自己记错时间了？
　　不过，杨凡也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在这上面投入什么，毕竟不懂行，失败的可能性比较大。想到这里，杨凡再一次羡慕起许多小说中的主角来，似乎他们只要回到过去就能轻易成功，不但人会变聪明，历史还不会跟着改变，而且不少人更是带着大量很有针对性的设备回去的，唉，自己为什么就没有这种好命呢？杨凡忍不住叹了口气。
　　要说努力，杨凡觉得自己已经够努力的了，至少七八百万字的小说实实在在地摆在那儿，虽说开始阶段都是复制了别人的创意，但他的脑袋毕竟不是改造过的，具体的语句和小场景是不可能记住的，那些都是要一个字一个字，完全靠自己写出来的，从《我是大法师》到《光辉》，巨大的进步明摆着，而作者的努力，无论是杨凡自己还是那些评论家，或者是读者，也没谁否认过。
　　当然，要想成功，光有努力还是不够的，可论及自身的实力，杨凡也不觉得自己差了，时至今日，那些知名写手，凡是和杨凡关系比较好的，可以说都把自己的“绝技”倾囊相授了，虽说有的东西是只可意会的，但经过这么多名家的指点，加上自己的用心学习，杨凡对自己的能力已经有了很大的自信了。
　　但即便是这样，杨凡还是觉得自己不够成功。也许是看多了、写多了玄幻小说的缘故，杨凡的眼界可以说是相当高了，而因为自己的特殊经历，杨凡往往也会把自己和其它重生类小说的主角相比，显然，和那些走商业路线的主角相比，自己这个以稿费为主要收入的学生，相差还是太远了。甚至，就是和现实里的同行相比，现在的成就也是极其有限的。杨凡不知道自己的《黑科技时代》在德国能卖得怎么样，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哈利·波特》仅在一个国家，上市第一天就售出五百万册的疯狂情景，甚至，杨凡怀疑自己的小说能否有它百分之一的销量。
　　想到这里，杨凡忽然觉得有些气闷，有点赌气似的重新打开他的小说，排除杂念继续写了起来。不过，写作的同时，有一种想法，杨凡还是无法完全抛开。就算不能和小说中的主角比，我至少要比现实里所有的同行做得都更好！杨凡在心底暗暗发誓。
　
　
　
　

第一三一章 奇谈怪论
　
　　　　从四月底到六月份，这段时间杨凡过着较为平静的生活，除了在起点兼并广西文艺出版社，并且随后就推出了一系列的小说出版计划之后，杨凡应邀参加了两家媒体的采访，其它就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活动了。周围的同学们渐渐也习惯了和杨凡这个名人的相处，毕竟对他们来说，杨凡无论是赚几百万还是赚几千万，无论是有百万名读者还是有千万名读者，差别都非常小，他们只知道身边的这个学生是位知名作家，写过许多有趣的书，赚了不少钱，还办了个很牛的网站，这就是全部了。
　　所以，杨凡渐渐的发现，特意登门来找他的同学越来越少，而走在路上时，各处射来的异样眼光也同样日渐稀少。在这个平静的环境中，杨凡又恢复了平常而有规律的生活，每天去上课，下课后写书，休息时给两位女朋友打次电话，或者上起点和OICQ了解一下情况，每逢周末就去看一次曹琳芳，偶尔也听师姐刘倩提些关于小说的建议。对于刘倩，杨凡对她还是很佩服的，因为到了现在，哪怕是萧潜，看了他的小说的也几乎提不出什么意见了，可刘倩依旧能找出些问题所在，当然，这与她看书的仔细很有关系，但也不排除她在这方面的天分和努力，有时候，杨凡甚至觉得，这位昔日的老师才是他真正的知己。
　　与杨凡平静的生活完全不同，这段时间，各地书市的争斗不可谓不激烈了，在台湾，原来的新蓝加入起点后不久，就提出了扫荡台湾市场的计划，而在广西文艺出版社加盟后，在三方的共同商讨下，这个计划就更为成熟了，借着起点丰富的小说资源，或者说是作者资源，新成立的起点新华出版社迅速在台湾市场打开局面，虽然因为时日尚短，还没能完全完成扫荡，但其它诸多出版社的日子并不好过了，许多出版社不得不联合起来对抗起点新华，但因为写手的匮乏，他们也只好放弃网络小说这块蛋糕，转而向严肃文学发展。
　　而在大陆，因为市场更为广阔，起点新华的势头还没有象在台湾那样咄咄逼人，但不少相关出版社也在谋求后路了，联合的联合，改行的改行，许多报纸上都在惊呼，书市就要面临大洗牌了。
　　不过，进入六月后，随着起点新华的小说一批批的上市，开始被预计的书市洗牌并没有发生。那些网络小说，总体销量虽然也还过得过去，但和正统文学著作相比，不管是流传了很久的名著还是几个大腕推出的新书，都明显压过了网络小说不止一头。
　　也正因为如此，在那场连绵不断的正玄论战中，正统一方立刻占了上风。以前双方都说自己喜欢的小说才是最好、最受欢迎的，网络小说一方用了大量的点击数据来证明小说的热门程度，而正统一方则坚持说这种书出版后没有前途。当时，因为很少有网络小说能在大陆出版，而仅有的几部，比如通灵者的《黑科技时代》和《光辉》，却又在网络小说中遥遥领先，因此它的热销其实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所以，当时的这种争论都只是各说各的，完全是鸡同鸭讲，没有什么可比性。
　　但最近可不同了，网络小说的大量出版，让双方有了短兵相接的战场，而在这第一次交锋中，失败的一方明显是网络文学。这让杨辰、唐婷雯等起点中文网的忠实拥护者们垂头丧气了好一阵，而包括王海、庞文彬在内的一些正统文学支持者则是一洗先前的晦气，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不过，一些真正的有识之士，却保持了谨慎的态度，因为与网络泡沫正好相反，现在的大陆书市隐藏着太大的潜力了，如果没有那些盗版书的存在，谁也不知道网络小说的销量会有多少。虽然在各地新华书店，起点新华的小说销售情况只属一般，但与此同时，各地的盗版书市却是一片红火，无论是先出实体书还是先在网上发布vip章节，盗版书商们都会在第一时间印出装帧同样精美的盗版书，然后源源不断地进入各地盗版书市、租书店、书摊，随后又被越来越多的玄幻小说爱好者买去。而与此相比，那些正统文学作品的盗版情况却要相对好些。假如把这些盗版书的销量也算在一起，无疑，网络小说已经远远超过了正统作家的作品。
　　对此，杨辰大为不满，却又拿他们没办法，只好在杨凡面前发发牢骚：“老大，我今天又看见我的盗版书了，在军人俱乐部我找到了三个版本，他妈的，老子的钱都被他们赚去了。”
　　“怎么？又想去当卧底了？”杨凡笑着问他。
　　杨辰撇撇嘴：“你说得轻巧，哪有这么容易的？在网上谁也不知道手打的是人是狗，手打的也不知道我是人是狗，所以都好骗，可现实里，估计我一去，就会被他们拖到没人的地方打死了。”
　　“那你也不用着急啊。”杨凡呵呵笑道：“你的书被盗得再厉害，也没有我多吧？我还没急呢，你又火个啥呀？”
　　“我怎么能不火？要不是他们，我的实体书至于卖得这么惨吗？”杨辰叫了一句，忽然盯着杨凡看了会儿，然后扑上去叫道：“老大，你这个没人性的，自己的书在国外出版了，就不管我们的死活了，你说，是不是？”
　　“不是。”杨凡一本正经地说：“如果你快要饿死了，我会给你口饭吃的。”
　　杨辰似乎没听出其中的玩笑之意，笑嘻嘻地说：“老大，我现在就快要饿死了，今天的午饭你请吧。”
　　“不行。”杨凡一口拒绝：“今晚我要陪曹琳芳吃饭，没你的份。”
　　“曹琳芳？”杨辰一奇，“她怎么来了？”
　　“来看我不行吗？”杨凡笑道：“而且，她好久没来浦口看过了，等过几天我们也搬了家，她恐怕就再也不会来了，所以，现在也算是来怀旧吧。”
　　见杨凡就要往外走，杨辰赶紧拦住他，满脸严肃地问：“老大，你到底要异性还是要人性？”
　　“异性。”杨凡同样严肃地回答了一句，推开他就出门了。
　　赶到车站，杨凡等了没几分钟，一辆高新线就到了，曹琳芳第一个就下了车。
　　杨凡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很久没坐这么长时间的公交车了吧？累吗？”
　　“呵呵，这有什么累的？一直都有座的。”曹琳芳笑着说。
　　“其实你打的来好了，我现在又不缺这么几个钱。”杨凡还是有些舍不得心上人受累。
　　“你又来了，真以为我是碰不得的千金小姐吗？”曹琳芳嗔道。
　　“不是，我……”
　　杨凡还没说完，曹琳芳打断道：“不用说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不过，我是真的不需要。你有钱的话，还是多向慈善机构捐赠一些吧，也算是替我回报一下社会。”
　　“不错，我是有这个打算，是想加大捐款比例。”杨凡点点头。
　　“真的假的？”曹琳芳看了杨凡一眼。
　　“怎么？觉得我是铁石心肠的守财奴吗？”杨凡假装不满地说。
　　“呵呵，不是，只是因为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所以觉得好玩。”曹琳芳笑着说。
　　“我们本就心有灵犀嘛，想到一起有什么奇怪的。”杨凡开了句玩笑，然后转口说：“不过，这次我和你想的不同，不是完全为了帮助别人，回报社会。”
　　曹琳芳停下了脚步，奇怪地问：“怎么说？你到底有什么馊主意？”
　　“呵呵，也谈不上馊主意吧，我可以问心无愧地说，我绝对是无偿捐款给社会，不要求任何回报，甚至不要求被人感谢。”杨凡笑着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曹琳芳追问道。
　　“呵呵，我有几个还不成熟的想法，第一个就是大量向希望工程捐款，或者干脆自己成立个基金会，在全国范围内帮助失学儿童得到求学的机会。”杨凡一本正经地说。
　　“第二个呢？”曹琳芳问。
　　“扶贫，在全国范围内扶贫。”杨凡想了想，又补充说：“其实，这和我刚才说的助学是一致的，只不过助学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见效慢，而扶贫则稍微快些。”
　　“还有呢？”曹琳芳又问。
　　“主要就是这两点。”杨凡笑了笑说：“我们边走边说吧。”
　　曹琳芳点点头，边说边说：“好。你怎么想到这个的？你的财产比一般人是多了不少，可真要做这种大事，还差得很远吧？”
　　“不错，我这点钱，自然是杯水车薪。”杨凡跟上去说：“不过，做了总比不做的要好，而且如果我能带动一批人的话，能量也不容小视。”
　　想了想，曹琳芳疑惑地问道：“你这个想法是很好啊，不过，你这么做另外还有什么目的吗？为什么说不是为了帮助别人，不是回报社会？”
　
　
　
　

第一三二章 凌云壮志
　
　　　　“呵呵，我没说不是，我说的是‘不完全是’。”杨凡笑了笑，继续说：“我这么做，说白了还是为了起点的发展，还是为了自己的小说销售。”
　　曹琳芳更是奇怪了：“这些和你的起点有什么关系呀？”
　　杨凡笑了：“有关系呀，我是要打击盗版。”
　　“打击盗版？什么意思？这和你要捐款有什么关系？”曹琳芳越发不解了。
　　“呵呵，最近我们起点新华出了不少新书，你不会不知道吧？”杨凡问道。
　　“当然知道了，不过，你说得我更糊涂了。”曹琳芳实话实说。
　　“呵呵，我正在跟你解释呢。”杨凡笑道：“你知道我们这些书在各地的销量有多少，而在盗版书市的销量又有多少吗？”
　　曹琳芳笑了：“怎么？不服气被正统文学压住吗？”前一阵报纸上正统文学终于开始扬眉吐气，曹琳芳作为重要当事人的女朋友，自然了解得很清楚。
　　“不错，是不服气。”杨凡点点头，有些无奈地说：“如果我们的小说确实没人看，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会不服，可现在，盗版书卖了这么多，如果算上它们，哪怕打几个折扣，那也远远超过了正统文学的实体书销量了。”
　　因为这关系到男朋友的切身利益，曹琳芳平时也没在上面少动脑筋，此时说起这个，立刻皱起了眉头说：“你想打击盗版吗？恐怕没这么容易吧？这种东西，打不尽的。”
　　“不错，是这样。”杨凡又点点头，不过这次却露出了笑容：“既然我们堵不住，为什么不加以引导呢？”
　　“引导？怎么引导？”曹琳芳大奇。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杨凡边走边说：“要打击盗版，无非是打击两类人，一类是盗版商，一类是买家。我觉得，这里面虽然犯大错的是盗版商，可真正重要的根源，却在于买家，如果大家都不去买了，没了市场，自然也就没人去盗版了，除非他是傻瓜。”
　　曹琳芳皱眉说：“要大家都不买，恐怕不大可能吧。说了也不怕笑话，我自己昨天刚装的系统就是盗版软件呢，如果要换正版的，你自然没问题，可要出那几千块钱，整个南大恐怕都找不出几个学生愿意这么干的。”
　　“今天哈德给我打了电话。”杨凡忽然转移了话题，问道：“你知道我的《黑科技时代》在德国卖了多少吗？”
　　“多少？一定很不错吧？”曹琳芳立刻来了劲。
　　“七十万套。”杨凡笑呵呵地说着，又补充了一句：“那才是第一个月的销量。”
　　曹琳芳吃了一惊：“这么多？”其实，这个数目并不是太大，《黑科技时代》在大陆出版后，销量就远不止这些了，不过，考虑到中国和德国的人口差异，这个数字已经是非常之大了，何况在德国，通灵者这个作者还只是不为人所知的新人，而且还是个外国新手，小说能卖成这样，已经能说是奇迹了。
　　“呵呵，我早上听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小说的定价你也知道的，如果换算成人民币，差不多是大陆版的七八倍价格，可就是这样，也卖得比大陆好得多了。”想了想，杨凡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整体数量上说，现在还稍微差了一点，但他们整个国家又能有多少人？”
　　听到男朋友的成功，曹琳芳也很是开心，笑着问：“现在你能有多少收入呀？”
　　“将近九十万欧元。如果换算成人民币，那就是九百万吧。”杨凡也是一脸禁不住的笑容。
　　“恭喜你啦。”曹琳芳开心地说。
　　“呵呵，其实，我现在也不缺这么点钱，不过，能赚老外的钱，我觉得比从同胞口袋里拿钱快活多了。”杨凡笑着说：“赚他们九百万，我比在国内赚九千万还开心。”
　　“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个吗？”杨凡忽然问道。
　　“你不就是要我和你分享这个喜讯吗？”曹琳芳奇怪地问。
　　杨凡摇了摇头：“是，但也不全是，刚才我们不是在说盗版吗？”
　　曹琳芳恍然大悟：“哦，你是说外国盗版少吧？那是他们打击厉害呀。”
　　“你以为我们国家就不打击吗？”杨凡摇着头说：“其实，政府打击虽然重要，但也只是一个方面，市场需求则是另一个要素，甚至更加重要。你想吧，我的小说为什么能在德国卖出这么多？要知道，我可只是个外国作家呀。”
　　曹琳芳想了想说：“应该是他们不在乎这么些钱吧。”
　　“不错。”杨凡点点头：“对我们来说，正版盗版价格相差非常大，而且正版的实在是贵了一些，可在国外，哪怕是正版软件，也不见得多贵，盗版软件如果算上人工什么的，倒也不便宜，而我们的小说更是如此了，盗版的成本也未必低多少，而且根本就没人买，对他们来说，买正版的终究放心些，也舒服些，反正也不差那么点钱。”
　　把杨凡的话前后联系起来，曹琳芳终于明白过来：“你是说，让大部分人都富裕起来，都有能力买书，有能力订阅vip，是吧？”
　　“是啊，你终于明白啦。”杨凡笑了。
　　曹琳芳白了白眼睛：“你这么说，不就是要让国家富强，让人民富裕，让共产主义社会提前到来吗？你以为你是谁？是世界首富吗？就是比尔·盖茨也不敢说这话吧？”
　　杨凡耸了耸肩：“我知道现在的能力还不够，不过不等于以后也不够，而且，我现在已经能多少做一点事情了。只要我帮助一个山区孩子成材，那就是帮助了他们一家，甚至几代人，这样我的起点就多了不少潜在用户了。”
　　“到那时你恐怕都要一百多岁了吧？”曹琳芳笑着说。
　　“一百岁就一百岁。”杨凡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就让我为网络小说的前途而献身吧。”
　　曹琳芳再次白了白眼睛：“自己靠稿费都赚了几千万了，还有个公司在不断发展，你就是这么献身的吗？”
　　“嘿嘿。”杨凡笑了笑说：“这也是我们起点的宗旨啊，消除痛苦，消除烦恼，让所有人都开心快活，嘿嘿。”
　　两人说着说着，已经走到了八食堂门口。曹琳芳问道：“你请我吃些什么呀？”
　　“呵呵，你随便点菜好了，反正有我付帐呢。”杨凡笑着说：“这也是一个道理，因为我现在已经不在乎几个菜的钱了，所以你点什么都无所谓，哪怕把整个食堂买下来都行，如果大家都象我这么有钱，这食堂还不发了？我们的小说也是这样，如果大家都不在乎买正版的钱了，谁还去买盗版？毕竟还是正版的质量有保障吧。”
　　“看把你美的。”曹琳芳随便点了几个菜，然后笑着说：“就算大家都有钱了，也未必都会订阅你的小说，因为要成为起点vip会员，还要出去汇款，不是太方便。”
　　杨凡一愣，随即点头说：“不错，你可提醒我了。”
　　现在轮到曹琳芳发愣了：“我提醒你什么了？”
　　“增加多种渠道啊。”杨凡笑着说：“比如手机付费，网上付费等，把那些渠道都开通了，我们的会员应该增加不少。”
　　“可以这样吗？”曹琳芳有些怀疑。
　　“呵呵，你就看着吧。”杨凡笑了。
　　“好啊，我就期待你们起点的发展啦。”曹琳芳接过菜盘，笑着说。
　　就在当天，杨凡就和宝剑锋通过了电话，然后，事情以比杨凡的预料更快的速度进展着。
　　在藏剑江南等人的努力下，在短短的一个月里，起点就先后开通了手机付费、网上银行拨款、银行代付款、电话订卡充值等多种支付方式，甚至还开始和各地电话卡经销商联系，推出了全新的充值点卡。
　　然而，这些还不算什么，在暑假里，起点隆重推出了一款自行开发的电子产品——起点阅读器。
　　本来，杨凡是想根据“梦”中起点的发展，开办手机订阅的服务的，但考虑到用手机屏幕看书太累，几人商量之后，终于决定和电子阅读器联合推出。
　　这个阅读器是无痕折叠式的，展开后是个书页般大小的超薄屏幕，叠好后则是手机那么大的一个小盒子，携带相当方便，而看书就更是方便了，除了是电子产品，基本上和实体书没什么两样了，而且还不需要翻页，甚至在晚上都不用特意开灯。
　　当然，为了降低成本，这个阅读器的功能非常简单，除了存储一定数量的小说外，就几乎没有其它作用了，甚至连下载小说都比较麻烦，因为它自己没有联网功能，只能在家里事先用电脑下载好，然后出门时看，或者和手机相连，利用手机下载后再转输到阅读器上。
　　不过，也正因为它功能的简单，造价可以说是相当的低廉，最后在各大商场的售价也只有六十九元，这个价格对大多数起点书迷来说，并不是难以接受，销售自然很快红火起来。
　
　
　
　

第一三三章 光明前程
　
　　　　当然，这么低的价格，事实上起点也赚不了多少，而且这个阅读器带动了起点vip的订阅，这些钱也同样到不了起点或是杨凡的口袋中，或者换句话说，对杨凡雄心勃勃的振兴国家的计划基本上没有帮助。
　　不过，杨凡另一个愿望倒似乎正在实现的过程中，那就是宏扬祖国文化。现在这一辈的年轻人受西方影响日深，这从起点的小说就能看出来，写西式魔法的作品已经远远超过了中式武侠小说了，无论是作品数量还是读者群体，都是如此。对此，杨凡并不是什么专家，一点解决办法都提不出来，不过，不是办法的办法，杨凡倒是有那么一个，那就是以侵略对侵略。
　　既然无法防止被抢，那就去抢更多的回来，这就是杨凡简单的想法。既然没办法对付文化侵略，那不如主动出击，把祖国的文化宏扬出去。在这点上，杨凡多少还是有点能力的，可以说，他的《黑科技时代》在德国的出版就是其中的第一步。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哈德的《大法师是我》在起点中文网的发表，也同样可以称之为第一步。
　　在杨凡的眼里，那本《大法师是我》哪怕是在修改过两次之后，仍称不上是什么优秀作品，不过哈德显然给其他的中国通、中国迷开了个好头，在哈德之后，越来越多的外国人在起点中文网发表了中文小说，或是中外双语对照小说。到二零零一年九月杨凡再次开学的时候，起点的驻站作家中已经有了德国、葡萄牙、美国、英国、巴西这五个国家的十一位作者，同时也有了英语、德语、葡萄牙语这三种语言的原创作品共十六部，当然，中文译文都是附着的。其中一个巴西留学生写的《球王的孙子》甚至上了起点的强推榜，还上了vip书架。
　　从总体上来说，这些外国人的作品，想象力或许不差，但语言上终究是有些问题，可读性还是比不上中国本土小说的，不过，杨凡还是认为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不顾自己“起点中文网”的“中文”两字，让藏剑江南特别新开了一个外语专区。另杨凡有些哭笑不得的是，这个专区开设后，吸引更多的外国人来写作和发表中文作品的目的还没达到，它在中国学生中倒是首先引起了关注。
　　这些小说，从精彩程度上比之《飘邈之旅》这样的经典之作自然是相差甚远，但毕竟还是玄幻小说，总比那些枯燥的课文有趣许多，那些被家长盯着要学外语的学生，发现了起点的这个好地方后，一改原先偷偷摸摸的做法，堂而皇之地当着家长的面读起了小说，这样既能苦中作乐，权当一种消遣，同时也能显示自己的刻苦，让父母开心开心。
　　而且，这些小说的中文虽然都不怎么样，但英文、德文却都是绝对的原汁原味的，而且还有作者本人的亲自翻译，两相对照着来看，既很有趣，对语言的提高也明显能见到效果。这样，一段时间下来，起点中文网都快成为学习园地、外语角了，虽然仅有十多部作品，但外语专区的点击率，却已经超过了武侠仙侠类，直追最近热火无比的网游专区。
　　小说看久了，自然难免会有自己动笔的想法，开始，是一些学习看了作者自己的译文后觉得实在看不过眼，于是帮他们改进了一些地方，而到后来，就有少数语言能力已经较强的学生自己尝试着用外语来进行习作了。本是想宏扬本国文化的，但结果却推动了外语的学习热潮，这也是杨凡始料不及的。
　　当然，与此同时，外国人中的中文学习浪潮更热。中国学生的科幻小说在德国热销，这条新闻几乎在各国的媒体上都出现了，虽然大部分都是在小报不起眼的角落里，但那些真正对中国文化比较关心的人们，大多发现了它，然后就开始关注起起点中文网，关注起中国的网络小说来了。现在因为时间短暂，还没显示出什么效果来，但杨凡相信，只要良性发展一段时间，起点中文网必定在世界范围内打出名气来。
　　随意浏览着外语专区，看看那些天书一般的德文和葡萄牙文，看看书评区中读者们一个又一个热情洋溢的留言，一抹笑容不知什么时候浮现在了杨凡的嘴角。
　　现在，杨凡已经是个大三学生了，所在的宿舍也换到了鼓楼校区，而且宿舍楼也正好就在曹琳芳所在的4舍对面。
　　换了个地方，从郊区搬到了市中心，不过，环境却是变差了。杨凡现在的宿舍楼已经有着悠久的历史里，大楼的走廊里横亘着一条条加固用的钢筋，让人看得心惊胆战，而且长长的走廊，显得有些阴森，一点都没有以前宽敞明亮的感觉。
　　宿舍内部倒是稍微大了一点，但也仅是一点，这是在所住人员多了一倍的基础上。八个人挤在一间小屋子里，进门后两边各是两张上下铺，中间则是两张大桌子，几乎占满了整个空处，要走到里面的床铺都要侧着身子过去。而且房间里没有了专门放箱子杂物的柜子，哪怕是原先卫生状况最好的寝室，搬来后也一样显得凌乱不堪。
　　抱着自己心爱的笔记本电脑，杨凡一个人呆在乱糟糟的寝室里。因为时间没到，宿舍楼还没开始供电，而唯一的一扇窗户外面，正好被一棵大树挡住了阳光，所以整个寝室显得异常阴暗，不过，杨凡的心里却是一片光明。
　　起点中文网的会员已经超过了三万人，书库作品也达到了同样的数目，《黑科技时代》在德国已经售出了一百二十万套，而它在国内也继续保持着一定的销量，同时起点新华的系列小说销量也在稳步上升中。
　　因为各方面的情况都是一片大好，杨凡的心情也是异常的愉快，连带着创作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超长篇巨著《光辉》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杨凡正想着下一步的剧情时，寝室的电话响了。
　　杨凡皱了皱眉，没有去接。因为凡是他的熟人，肯定是知道他的手机号码，而且直接打手机的，如果是电话，那一定是其他同学的，而他们都不在，接了也是白接。当然，另外还有个原因，现在寝室里实在太挤了，要从窗口挨到门口接个电话，杨凡也懒得去。
　　不过，这个打电话的家伙显然有着锲而不舍的精神，铃声才刚自动中断，他很快又拨了一个过来。等电话铃第三次响起时，杨凡终于忍耐不住了，挤出去接了电话。
　　“是杨辰吗？我……”电话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姚远吧？我是杨凡，杨辰他不在。”杨凡有些无奈地说。
　　“啊，又是通灵者大人，真是失敬失敬。”姚远兴奋地问：“听杨辰说，我的小说就要封推了，是吧？站长大人。”
　　“呵呵，这种事我早就不过问了，你还不如去问杨辰呢。”杨凡笑着说：“不过，你的《格斗》确实不错，我想封推是早晚的事。”
　　“那就太好啦，谢谢站长大人。”姚远开心地问：“杨辰呢？麻烦你让他听一下电话好吗？”
　　“他不在，现在宿舍里就我一个人。有什么需要我转告的吗？”杨凡问道。
　　“啊，那就麻烦你告诉他，我已经买了后天的车票，先到南京玩两天，然后再回家。”姚远停了停，又补充说：“对了，你让他给我打个电话吧。”
　　“好的。我会告诉他的。”杨凡答道。
　　“谢谢站长大人啦，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杨凡不禁有些好笑，这个家伙，似乎每次打电话来都会认错人，而且几乎每次都是他接的，也算是巧得不能再巧了。不过，这家伙平时虽然比较糊涂，写书却一点都不含糊，他写的那部网游小说，在“梦”里的时候，就是给那老套到了极点的网游类别带来了一丝清新的空气，而现在，也同样如此。
　　现在的这股网游热潮，虽然换了个时间，换了个开山祖师，但读者的狂热程度却丝毫不减，而作者的跟风现象也同样严重，那些作品几乎都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同样的恶俗和雷同的情节，让不少读者甚至患上了网游恐惧症，见到网游两字，就立刻退避三舍。
　　不过，在这个大环境下，还是有几部不一样的网游作品的，姚远用笔名开玩笑写的《网游之格斗——战无不胜》就是其中之一，另外还有冰红茶的《网络航海志》、今何在的《2050的母系氏族》、无心娶你的《明星NPC》、CLOSE.ADS的《战争年代》、手枪的《太乙战记》，这些都是比较另类网游，甚至杨凡在无聊时候偶尔也会看会儿，也因此，对这几个作者，杨凡印象都还是比较深刻的。当然，作为杨辰的好朋友，姚远本就不会被杨凡忽略了。
　　把电话重新放好，杨凡正想坐回去，自己的手机却响了。杨凡一接，是出版一部的老唐打来的。
　　“杨凡啊，那几个漫画家已经把前几集给画出来了，现在已经把样稿交给我们了。”老唐开心地报喜。
　
　
　
　

第一三四章 意外惊喜
　
　　　　杨凡一听，立刻来了劲，赶紧问：“唐主编，他们画得怎么样？”
　　前不久，当已经是起点一员的唐主编打电话告诉杨凡，他已经帮着找了几位对杨凡的《黑科技时代》非常感兴趣的国内漫画家，他们正在谈改编杨凡漫画的事情时，杨凡还是有几分担心的。
　　国内漫画的水平他知道的很清楚，也只有香港的几个比较厉害的漫画家似乎有些实力，其他的人基本都还处于初级阶段。虽然原本日本人就把《全金属狂潮》的漫画画得很垃圾，而国内的漫画家到目前为止的作品也让杨凡十分没信心，但是他依然期待着老唐能找几个的优秀的漫画家出来。
　　“过几天就是国庆了，我可能二号的时候到上海去看看，你到时候在不在？”杨凡知道老唐现在经常在上海和西宁之间两头跑。
　　“二号啊，我应该在吧。”老唐说道，“那几个画漫画的可能到时候也会过来。正好，你们可以见个面。”
　　“那好。就这样了。”杨凡笑着挂上电话。
　　尽管不象哈德那样出门就坐飞机，但从南京到上海的特快列车也不过才三个小时的旅程。杨凡说二号才去上海的原因，当然为了国庆节的第一天陪曹琳芳一起度过。
　　有女生在，杨凡便没有了插嘴的余地，不过他也是心甘情愿的陪着曹琳芳满大街转悠。雨花台、玄武湖、中山陵、夫子庙……在曹琳芳的带领下，杨凡与她马不停蹄的从一个地方赶到另一个地方。当杨凡觉得他们走的是不是太快了的时候，曹琳芳便像个小孩子似的噘起嘴。虽然杨凡每次看到她这个样子的时候总是笑话她像小女孩，但是最后却依然不得不随了她的心意。
　　白天在南京城里疯转了一天之后，晚上走在南京的步行街上，两个人都觉得仿佛力气耗尽了。
　　“走不动了？”杨凡看到曹琳芳走的似乎很艰难，便笑着问道。
　　“走不动了！”曹琳芳立刻笑着说道，她就等着杨凡问呢。
　　“那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杨凡问。
　　“好啊。”曹琳芳说，“去哪里？”
　　“那里呀。”杨凡得意的一指前面的一家电影院，“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听说这家秦淮剧院刚换了进口放映设备，效果还不错。”
　　“好啊。”曹琳芳拍起手来，然后她一脸幸福的挽住了杨凡的胳膊。虽然经常带恋人去看电影是老套的，但是没有电影院的恋爱却肯定是不完整的。
　　在杨凡的提议之下，两人又手捧着苞米花走进电影院看电影，却没想到电影一看就是一夜。无论是杨凡还是曹琳芳都不愿意打断那互相依偎在一起的甜蜜感觉。于是他们便看了一整夜的通宵电影。结果就是，原本商量好第二天去上海起点总部的计划彻底泡汤。第二天回到宿舍之后，杨凡一直睡到下午两点才被老唐的电话从床上叫醒。
　　“喂！杨凡呐！你怎么还在宿舍呢？”老唐的声音里倒没什么不满，只是有点惊讶。
　　“昨天晚上跟琳芳去电影院看通宵电影，睡过了。我马上去买票，晚上就能到。”杨凡极力希望弥补自己的过失。
　　“哦，没什么，没什么。”老唐也很好说话，“既然你还没出发，就不要这么着急了。呵呵，你明天来也一样。”老唐带着自豪的笑声说道。
　　“怎么叫我明天来也一样呢？”杨凡也感觉奇怪起来。
　　“哦，说错话了。呵呵，我是有点兴奋过度了。”老唐坦然说，“明天下午我联系的那个漫画家和他的创作小组要一起过来，你明天上午来的话正好可以见到他。反正你今天来也就是玩玩吧。所以我说，明天来也一样，不耽误事。”
　　“哦，他们来了？”杨凡也兴奋起来。他还真想见识一下这位被老唐相中的中国漫画家长的什么样子，“那我明天一定到。”
　　十月三日，杨凡和曹琳芳一早就赶到了上海。两人走进起点办公大楼的大厅时，迎面遇上了几个从没见过面的年轻人。宝剑锋正与他们一起有说有笑的从旁边的办公室向电梯走去。
　　“宝剑锋。”杨凡喊了一嗓子。虽然他早就知道宝剑锋的真名，却还是更习惯叫他宝剑锋。
　　“杨凡。”宝剑锋惊喜的笑着对杨凡招招手，“你来了！过来过来，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他们是不是老唐找来的那几个漫画家？”杨凡笑着问道。
　　“他们几个？”宝剑锋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说道，“当然不是啦。等会你先跟我来，我给你看点东西你就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了。”
　　“什么呀？”杨凡被宝剑锋一路拖着，来到了四层的会议室里。
　　会议室里面早已经坐了七八个起点的高级主管，老唐和老蓝两位分管出版的负责人也赫然在座。他们身前有一个临时搭建的讲台，讲台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一个年轻人正站在讲台上给他们演示使用动画制作软件的过程，他身后的大投影仪上显示着笔记本电脑上的内容。
　　宝剑锋一推开门，里面所有的人都闻声抬头，然后就看到了杨凡。
　　“哈哈，好！”意者站起来笑着说，“你也不用跟我们在这里演示了，小说作者来了，你直接问他。杨凡，怎么才来？昨天我们可是等了你一天啊！这迟到了，等会要请客的！”
　　见到屋里的那几个老朋友，杨凡也高兴得很，爽快的一挥手：“没问题，晚饭我请了。”
　　“哈哈，不跟你说虚的了。”意者走到杨凡身边说，“这几个，都是我找来的动画制作高手。上次老唐跟我提到他要做漫画之后，我一直就想着找人做动画。嘿嘿，跟这几个哥们，我们也是前两天才联系上。听说你要十一的时候到上海来，他们可是特意放弃了休假赶过来的。”
　　这时候身后的几个年轻人和讲台上的年轻人都满脸笑容的拿着已经翻旧了的最新出版的《光辉》，一脸欣喜的跑到杨凡面前。
　　“给我签个名！”有了这五个年轻人的吵闹，会议室里再也没办法安静下来。给杨凡出书的老唐也带头起哄，他让身边的意者到楼下拿了七八本新出的《光辉》上来，也吵闹着要杨凡签名。旁边的起点站长和职员们也都有样学样，最后杨凡给三四十本小说签上了名字才算完。
　　“好了，人也到了，名也给你们签了。该把东西拿出来让我们见识一下了吧。”意者笑着一拍刚才在讲台上给大家做演示的那个年轻人。
　　“那当然没问题。”年轻人走上讲台，从笔记本电脑里调出了一个隐藏的视频文件。然后便很自信的走回到杨凡身边。这时候已经有人把凳子搬了过来，几个人一起坐下，看着大屏幕上的东西。
　　年轻人放的是一个长度为三十分钟的动画。而杨凡才看了五分钟，就已经睁大了眼睛呢喃起来：“不可能吧！全金属狂潮？”
　　动画片的效果实在是做的非常相似。除了人物的相貌和故事发生的场景多少有些改变之外，杨凡发现无论从特效还是画面上，这个年轻人给自己演示的动画都和自己当年看的那部原版《全金属狂潮》有的一比，当然，现在他看到的这个版本更加偏向港式的漫画风格一些。
　　“这东西你们做了多长时间？”杨凡惊讶地问道。
　　“七个多月。”年轻人说道。
　　“你们五个人一起？”
　　“当然。”年轻人笑着说，“我们原来就是一个公司的，大家都喜欢你的小说。而且我们本来就是做动画广告的，所以对卡通片也比较了解吧。我看了《黑科技时代》之后，就一直觉得那好象是一个量身定做的动画剧本，不做出来我都怕被别人占了先。不过七个月，一共才做了三集，一个半小时，速度太慢。按照你的书一本变四集来对应的话，应该总共是二十集，十个小时。按照这个速度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弄完。”
　　杨凡心里暗叫佩服，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来他那本小说是从动画改编成小说的。对年轻人的抱怨，他倒没有说话。不知道情况的时候，他既不好鼓动人家放弃工作，也不好让他们放弃爱好。
　　“我也觉得你们既然不想继续在广告公司做的话，那就到起点来怎么样？”宝剑锋鼓动着他们。目前起点正准备在台湾和大陆同时出版一批的玄幻小说，经济情况应该很快就会有所改观。
　　“再过段时间吧。”年轻人说，“毕竟广告公司那边干了三年，和老板的关系也不错。一下子走掉五个人，我怕他一时找不到人手。招呼我已经跟他打过了，等他找到新人我们就过来。”
　　“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宝剑锋笑着举起手和他对击了一掌。这时候的屏幕里正播放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这动画片的配乐是谁做的？”杨凡突然又站起来问道。
　
　
　
　

第一三五章 半年计划
　
　　　　“配乐是我做的。我姓张，张锋。”其中一个年轻人站出来说道，他与杨凡握了握手后，又说：“我负责所有的声音文件。不过，片头曲和片尾曲以及超过了两分钟长度的配乐，我们都是直接从外国动画上面摘用的，我们自己做不出来。不对，真要做也不是做不出来，而是做出来了也不怎么好听。配乐需要灵感，我们做音效的和专门搞音乐的还是有差距。”年轻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无奈。
　　“如果我哼出音乐，你们能不能记录下来，然后编成曲子？”杨凡想了想之后问道。
　　“应该可以。”负责音效的张锋犹豫了一下，“我以前没试过，不过可以试试。”
　　“那我哼一段，你记录下来，看看能不能行。”杨凡说着就要开始。
　　“您先等一下。”张锋急忙喊道，“等我把纸和笔拿来。”他才说完这句话，意者已经把他一直拿着当记录本的纸笔递给了张锋。
　　杨凡哼出的，当然是他当初从那部正版的《全金属狂潮》上听来的音乐，不过他也只会主题曲和中间两三个比较特别的乐段而已，连片尾曲的印象都已经不太深刻了。
　　“恩，我回去整理一下。”张锋拿着记录，点点头说道，“这几段音乐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算是吧。”杨凡硬着头皮说道。他不能说这是别人帮他写的，因为如果是别人给他的，那么他应该有曲谱。他当然更不能像项少龙那样，说这是自己家乡的小调了。
　　“恩，听起来挺有日本动漫配乐的风格。”张锋很专业地说，“估计你平时看过不少日本动画片吧。”
　　“看过一些吧。”杨凡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没什么，这年头大家都看日本动漫。谁叫咱们国产的不争气呢？中国的动漫，唉……思路不太对头，总是把观众定位在‘六七岁的学龄前儿童’。这样做出来的动漫当然和大众口味严重脱节。”领头的年轻人不无遗憾的说。
　　“你们做的这个就很好啊。”杨凡说，“看起来很有感觉。”
　　“我们这个也是按照日式的风格做的。标准的中国式动漫，说起来也只有当年的《大闹天宫》、《天书奇潭》那么几部，现在……”他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关于国产动画与外国动画的讨论也就进行到了这里，因为就在这个时候，老唐的手机响了起来。那位希望把杨凡的作品改编成漫画的漫画家已经到达机场，见到了前来迎接他的职员。
　　等到这位漫画家赶到起点总部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老唐便建议大家一起先吃午餐，然后再说公事。
　　这位名叫黄奉新的漫画家其实也就只有二十八九岁的样子。由于国产漫画的不景气和日本漫画的大规模“入侵”，在餐桌上，他和那几个动画制作者倒是找到了共同语言--几个人聊的甚是开心。
　　他其实并不是孤身一人，在威海他还有一个创作组。他创作漫画是非常系统的，虽然没有日本的那些大牌漫画家身后那样多的助手，但是在国内恐怕也是头一份。
　　黄奉新本人是一个富裕家庭出身的孩子，一开始画漫画纯粹是爱好和兴趣，也就是闹着玩。但是随着他画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有名气，逐渐的，他觉得离不开漫画了。而杨凡的《黑科技时代》也是一让他看到，他就觉得这本书很有改编成漫画的潜质。所以才主动和出版这本书的原广西文艺出版社的老唐联系上。
　　到了下午便是起点的内部会议时间，曹琳芳觉得无聊，便和已经到上海来工作的南风听蝉一起逛街去了，把杨凡丢给了那群从吃午饭开始就死盯着他不放的家伙们。
　　会议一开始，黑暗之心就立刻向杨凡介绍着起点在过去半年内的发展和未来半年内的计划。他说的当然是浅显易懂，所以杨凡对起点过去半年的情况很快就有了比较详尽的了解。
　　“说未来的计划吧。”杨凡说道。他倒不是嫌会议的时间太长，而是他本身对那些细节上的东西不太懂，说了也不明白，所以干脆直接跳过去。
　　黑暗之心点头说可以。然后便进入了未来计划的部分。但是这个计划却不是起点所有人参与拟订的。它本身就是一个草案，在会议桌上的人中间，也只有黑暗之心和宝剑锋两个人参与了计划的拟订，所以计划的内容一读出来，下面立刻开始了争论。
　　按照惯例，第一个站出来争论的是黑暗左手。他直言反对在下半年继续把出版放在第一位的做法，“我们明显应该重视起漫画、动画这些周遍产业！出版已经走入正轨了，但是现在这些周边产业还没人做，而且做漫画的黄先生都已经联系到位了，我觉得应该把漫画这块蛋糕也列入重点。而且这一块如果做好了的话，我们很容易取得强势地位，现在中国做漫画好的可不多。”
　　然后便是心醉无尘等一干争论狂人轮番起来发言质疑。只有宝剑锋和藏剑江南两个人，一个是保持着永远不变的咪咪笑的表情，另一个则是无可奈何地看着其他人的争论，也同样一言不发。不过到了关键处，宝剑锋总是会站出来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使得会议可以继续下去，不至于变成一场与主题无关的论战。
　　在争吵中，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最终得出了大家都可以接受的结果。杨凡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起点的这种奇特的会议方式，他饶有兴趣的观察着每个人在会议上的表现，对他来说，这也是一种有趣的人生经历。
　　当会议结束的时候，黑暗左手最终取得了胜利，漫画和动画也都被列为起点未来半年发展的两个重点，不过黑暗之心依然坚持着将出版列为了第一重点，因为没有出版给起点带来的资金，一切都只是空中楼阁。
　　从最后的结果看起来，黑暗左手似乎是正确的。
　　三个月之后，也就是二零零二年的一月份，老唐终于得到了上面批下来的画册出版书号。而就在他得到书号之前的半个月，才刚刚收到了黄奉新的第一集的稿件。
　　漫画出版和书籍出版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出书的时候，当然是直接出一本，但是漫画却一般都是采取连载的方式。而老唐得到画册的月刊出版书号之后，当然也是出版了一个合集。
　　合集的名字就叫做《漫画时代》。一本总共一百六十页的十六开大书里面登了一共六位漫画作者的作品——当然都是国内的原创，而杨凡所知的那本非常有名的《我为歌狂》也赫然便在其中。
　　不过被当作主打作品放在书中最显眼位置的，当然还是黄奉新的《黑科技时代》。或许是受到上次在起点看到的那部动画的影响，他所画的漫画，居然也是那种港式和日式结合的画风，也就是在人物的线条勾勒上比较简洁明快，而在背景环境的衬托上则比较唯美。
　　或许是由于当时对日本漫画产生的普遍的审美疲劳，又或许是由于《黑科技时代》的号召力实在惊人，也可能是老唐的宣传手段的确有一套——反正《漫画时代》出版之后，第一册的月销量很快便突破了二十万。
　　这一下连黑暗之心也不得不承认，当初黑暗左手坚持走漫画路线是“有他的道理”的。不过在动画方面，起点却遇到了不小的问题。
　　首先便是，制作出来的动画面临着有东西没处卖的悲惨境地。由于动画片必须在电视台播放，但是《黑科技时代》的内容虽然是以校园题材为主，但是里面依然有相当激烈的战斗场面。而且这种动画片是否适合少年儿童观看？没有人敢拍这个板。于是在与各个电视台联系的时候，负责动画的几位管理员碰了不少软钉子。
　　其次，便是那几个做动画的年轻人也出了点小状况。就在起点已经为几个人准备好了一切，就等他们到起点来当正式员工的时候，他们的老总突然接了一个大单。这位老板对新人又不放心，于是便央求几人做完了这个工作再走。几人碍着情面，便留了下来。可是这一留便又是一个多月。原本准备元旦就进入起点的五个人，却直到快过年的时候还留在广州。
　　在起点的人为动画的事情烦恼的时候，已经大三的杨凡却早已经和三位美女一起坐上了回家的火车。陈芊芊也特意从北京买票到南京和杨凡见面之后，才一起坐车回苏州。而刘倩的车票，当然也是杨凡自告奋勇的一起买了下来。
　　回到家里，与父母团聚了半天之后，杨凡便连上了网络。然后他便听到了起点那帮管理员异口同声的抱怨：“出个动画怎么这么难？”
　
　
　
　

第一三六章 再拓市场
　
　　　　“有那么难吗？”杨凡笑着在ＯＩＣＱ上回答抱怨得最凶的意者。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意者悲叹，“一言难尽啊！”因为做动画的那五个年轻人是首先与他联系上的，他的责任便比其他人多一些。所以他不但是抱怨最多的人，也是钉子吃得最多的人。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他拿着那份半小时的动画片段跑了不下七家电视台，但是全被拒绝，心情郁闷也可想而知。
　　“别着急，慢慢来吧。”杨凡只能安慰他。
　　不过，除去动画的一点小阻碍之外，在二零零一年的年末和新年年初的时候，起点可谓喜事不断。《漫画时代》的热销，“起点新华出版社”的初步打开市场，而一系列玄幻小说通过审核，正式出版之后都给起点带来了大量的资金。
　　而起点的老本行，网络阅读的ＶＩＰ制度也随着杨凡和起点中文网的名气越来越大，以及vip会员的付费方式越来越简单和多样化，越来越被广泛接受。当然，那几次正统与玄幻之争的炒做，在其中也是功不可没。时至两千零一年中国春节前夕，起点注册用户已经超过百万，而ＶＩＰ用户则超过了五万。
　　其中最让杨凡开心的，当数曾经签下了《哈里·波特》的Scholastic出版公司给他回了一封ＥＭＡＩＬ。杨凡的《黑科技时代》在国内出版的时候只给了两家出版社版权，而他授权的方式则都是区域版权。也就是说，他将简体中文版和繁体中文版的版权交给了目前的“起点新华出版社”，德文版权授权给了德国的“绍克出版公司”。
　　看到《黑科技时代》在德国受到的欢迎，老唐觉得对它在其他国家的销量也能有所期待。所以他在二零零一年六月的时候就开始请人把《黑科技时代》整理成英文和德文两种文字，然后怂恿杨凡在十二月底的时候将整理完成的稿件分别给美、英两国的总共六家出版社投了稿。
　　让杨凡做梦也没想到的是，Scholastic出版公司会第一个给自己回信，而且一回信居然就是好消息。他看到这封ＥＭＡＩＬ的时候当场就有点纳闷，他记得当初日本人写的那本《全金属狂潮》也没能在美国出版呀！莫非是自己写的比原创者还要好？抑或是老蓝找来的翻译水平高超？
　　不过Scholastic出版公司虽然同意出版杨凡的作品，但是也希望杨凡在文章原本的基础上做一定程度的修饰，使得它更加适合少年儿童观看，毕竟他们是一家主要面向儿童的出版社。
　　修改自然有专业的编辑给杨凡修改意见，这个杨凡倒不发愁。于是他在与老唐和老蓝商量过之后，立刻答应了下来。双方互通过几次ＥＭＡＩＬ之后，对方又派了一个负责人到苏州与杨凡签了出版协议，然后便回国等稿子去了。而杨凡头痛的就是，让他修改稿子的话，那一百多万字的大长篇……工程不可谓不大了！如果他用太多精力在这上面，恐怕《光辉》的创作速度就要慢下来了。
　　不过经起点内部协商之后，大家的看法和杨凡自己的倾向一致，目前看来还是应该更加重视开拓国外市场。《光辉》的出版反正已经进入正轨，稍微迟几天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它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杨凡在大年三十的白天还不得不对着电脑不停地敲打着键盘。
　　其实在这时候，忙碌的杨凡实际上还是幸福的——他真正尴尬的日子还没有开始。晚上在家里过了年，第二天一早杨凡便想起了一件大事——拜访亲戚朋友。而在所有需要拜访的人中间，排在头一位的当然是——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们！
　　每次到这个时候杨凡才想到，起点那些ＹＹ小说里的主人公其实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硬着头皮在曹琳芳和陈芊芊两人家里打了个转，大冬天的，杨凡觉得自己似乎都已经被汗浸透了。
　　“以后绝对不写两个以上女主角的书！”杨凡在心里发誓，“不然男主角过年的时候也太痛苦了。”
　　辛苦的熬过了初一整天，晚上杨凡回到家里的时候，赶紧上网给每个ＯＩＣＱ上的好朋各发了一条新春祝福。几个在线的朋友也立刻回了信息给他。
　　春节快乐！大多数回的都是同样的一句话。不过写《明》的酒徒的回复却多了一排字：“听说你在找电视台？”
　　“嗯，是啊。”杨凡回答道。
　　酒徒马上发来消息：“你怎么不早跟我们说呢？要不是那天碰上老意，我们都还不知道。”
　　杨凡一奇：“你们？”
　　“对啊，我、杨辰还有其他几个在起点混的。”
　　“哦。”杨凡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哦”了一个。
　　“单刃就在上海电视台工作，他正帮你联系呢！”酒徒说，“这几天大过年的，你让他也没处找人去。要是早几天说，大概已经能有回音了。”
　　“上海电视台的人，宝剑锋不是找过了吗？”杨凡说，“他说被拒了呀。”
　　“他知道该找谁么？单刃在那里干了几年，好歹知道他们的品行习惯。他说，找个胆子大的、喜欢冒险的副台长，不是要比你们找的那个做事四平八稳的制片主任强多了。”
　　“那麻烦他了。”杨凡回复道。
　　“嘿嘿，没什么，我们也是为自己考虑，将来指不定什么时候，我们也写部小说能改编成动画呢？”
　　结果证明，让熟悉的人去找就是比外行的人效率高。几天之后，单刃就把好消息带到了起点中文网的总部。他们副台长答应在上海台的第二套节目中的少儿文艺节目中播出这部动画片。
　　当担心的制片主任问到副台长，这节目是不是适合少年儿童观看的时候，副台长说：“连人家老美的《变形金刚》我们都播了，这自己国产的《变形金刚》就不能播了？我觉得这动画片不错，最起码主题是积极向上的嘛！原版的书也在国内出版了，有什么不行的？出了问题我兜着。”
　　既然副台长发了话，下面的人也就不再说什么，起点和上海电视台的合同就这么签了下来。而新年刚过，那边做动画片的五人也终于把老板交代的事情弄完，一起名正言顺地赶到起点开始了新工作。
　　在起点工作可就不像在原来公司的时候，只有他们五个人单干，而且还每天要忙其他的事情。由于动画制作也是今年的一个重点内容，因此五个年轻人一来之后立刻就看到了崭新的办公室和全套动画制作设备，甚至还有三名额外的助手。
　　于是他们的速度一下就快了起来。原本用近一年时间才完成了两个小时，而进起点之后，他们的速度立刻大大提高。虽然还比不上日本人那种一个星期一集的高速，但是预计也可以在七月之前全部制作完成，赶上暑期的强档播出。
　　春节的几天休息日一过去，杨凡便又开始了整理书稿的工作。曹琳芳和陈芊芊也都知道杨凡目前的处境，两人都尽量不打扰他的工作——这倒让杨凡不时对她们非常想念。尤其是陈芊芊，原本两人分居两地，见面的时间就少。回来之后，两人大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可是好容易有机会见面，还不得不被各种公事占用了时间，着实让杨凡感到万分抱歉。
　　当杨凡将整理好的文稿交给老唐之后，他当场就打电话给陈芊芊和曹琳芳，将她们叫出来痛快的玩了整天。
　　老唐则将稿子发给自己找来的那几个翻译，整理成英文版本再次转发给Scholastic出版公司。收到修改版的稿件之后，Scholastic出版公司只用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审定了第一集《黑科技时代》，并且将它与最新一集的《哈里·波特》一起推向了市场。
　　虽然在《哈里·波特》无比强大的销售业绩面前，《黑科技时代》第一销售日售出九十万本的成绩被完全掩盖，但是Scholastic出版公司依然欣喜异常。他们的儿童读物向来销量平平，整个出版社几乎就是完全依靠《哈里·波特》这一本书支撑。但现在他们终于也可以向其他的出版商们炫耀，他们不再是被人嘲笑的“Harry Potter and nothing”，而是“Harry Potter and Black Tachnology”了。
　　不过杨凡倒并不怎么满意，毕竟这本《黑科技时代》并非出自他自己的创意。他实际上更希望《光辉》能取得好的销售成绩，可是从年前将稿件寄出，到开学为止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时间，Scholastic出版公司却迟迟不肯给他是否出版《光辉》英文版的答复。杨凡怀疑他们是不是认为这本书不适合儿童阅读，所以不想出版。
　　又等了几天之后，杨凡坐不住了。这种等待审判的感觉实在是太考验人的神经。他学以前的那位著名作家，给出版社寄了一封超级短信，信里面只有一个符号——“？”。
　
　
　
　

第一三七章 出口返销
　
　　　　出版社也有样学样，在第二天来了一封只有一个“！”的回信。杨凡终于放下心来，因为根据历史上的同样事件，这意味着出版社对他的文章前景相当看好。
　　果然，三天之后，出版社又给杨凡发来了一封信，信上提供了杨凡详细的修改意见，并且他们的签约代表也与这份修改意见同时到达。
　　由于对《光辉》这本书的主题比较满意，虽然它并不是一本通常意义上的少年读物，但是Scholastic出版公司依然决定冒险将它签下来。而之前耽误了那么长时间，正是因为公司内部对是否签这一本非儿童读物而争执。但是最终，他们还是决定冒险。
　　《光辉》的合约与《黑科技时代》签的同样顺利，而这份合同中提供给杨凡的版税也达到了１０％这一国际标准。
　　就在与Scholastic出版公司达成出版《光辉》的协议之后两天，德国的绍克出版公司也给杨凡寄来了《光辉》的出版合同。
　　将《光辉》的第一卷五十万字按照Scholastic出版公司的要求修改完毕，发过去通过他们的审核之后，时间便已经到了二零零二年的四月底。在过去的一年半中，杨凡不间断地创作了足足一百八十万字的文章。而到这个时候，预计长度为两百万字的《光辉》，虽然一度因为修改旧作而耽搁了，但也终于步入了它的结局阶段。
　　五一的时候，杨凡没有像往年那样埋头于写作，而是与曹琳芳一起来到了北京。首先便是看望一下有几个月没见面的陈芊芊，其次当然是要一起游一游北京。上次曹琳芳生病的时候杨凡虽然也在北京住了近两个月，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好好游览。这次当然要弥补一下原来的遗憾。
　　原本杨凡还一直担心那场突然爆发的“非典”。之前的几个月，他几乎每天都要在电话中提醒一次陈芊芊：“千万千万要注意身体，别出去乱吃东西，不要和发烧的同学住在一起。”
　　不过五月份过去了，不但北京，连原本闹的很凶的广东一带也没见到非典的影子。于是杨凡才放心大胆地带着曹琳芳前往北京。
　　接待两人住下之后，陈芊芊带杨凡他们去的第一个地方便是故宫。故宫里那气势恢弘的建筑群和各种奇妙的雕塑让杨凡目不暇接。写《光辉》之后便养成的的习惯让他不停的在心里组织语言将他看到的东西描述出来，所以一路上他都显得非常沉默。
　　“杨凡你怎么了？”一直和曹琳芳走在前面的陈芊芊发现了杨凡的异常。
　　“恩？”杨凡一回神便看见了陈芊芊略带焦虑的面孔，他笑笑说，“我有点走神。没事。”
　　“想什么哪？”陈芊芊又问了一句。
　　“想着，我要是描写故宫这里什么景色，应该怎么写。”杨凡也不隐瞒。
　　“你中毒太深。”陈芊芊故意皱起眉，摇着头说。
　　“他中什么毒了？”曹琳芳突然发现另外两人都停了下来，便也从远处走回来问道。
　　杨凡神秘的笑笑说：“玄幻小说中毒。”
　　“你还算玄幻小说中毒的？”曹琳芳不屑的撇了撇嘴，伸出手来一指原处的一个年轻人说，“你看，他才叫玄幻中毒呢！游故宫的时候还捧着本《魔戒》。”
　　“在故宫里面看《魔戒》？”杨凡皱了皱眉头，“他也太不讲究了吧。就算要看，也应该看看《蜀山剑侠传》那种嘛。”
　　“那有什么不一样么？”陈芊芊问。
　　“当然不一样拉。”杨凡开玩笑似的笑着说，“就说龙好了。蜀山里的龙，都是中国式的，可是《魔戒》里的龙还不是西方式的爬虫类？故宫好歹也是中国古代皇帝住的地方，你在这里碰个爬虫类的龙看，多不礼貌。”
　　“你这么说，倒也有点道理。”陈芊芊笑了。
　　“以后说不定也有美国人拿着《蜀山剑侠传》那种书在迪斯尼乐园看呢？”曹琳芳笑道，“这可就看你的本事了。”
　　“没问题。”杨凡笑着说。
　　北京是个需要花时间去玩的地方。从故宫、长城到颐和园长安门一圈玩下来，五一的长假也过去得也差不多了。这七天中，杨凡不但没有上网，甚至连电视也很少看。所以他当然不知道在五一的时候，网络上再次掀起了新一轮的正统与玄幻之争。不过这次却不是正统文学主动向网络文学挑衅，而是网络文学的支持者首先翻出了去年的旧帐。
　　网络文学的支持者们把去年互相争论时，正统文学的支持者发的一个写着网络文学没有出版前途的帖子弄了出来，并在下面附上了零二年上半年到五月份为止在起点新华出版社和北京的另外几家出版社出版的网络文学作品的书名和销量。然后有几个好事者得意地在下面叫嚣，有本事的话，那些个支持正统文学的也弄几本同样销量的书出来看看。
　　面对这样的挑衅，正统文学的支持者们当然不能善罢甘休。他们很快便找出了同样数目的文章出来应答。但是很不幸的，在他们列举的文章中间，有一本居然是慕容雪村的小说。于是便被网络文学的支持者们抓住了把柄。他们冷嘲热讽，说正统文学难道实在无人了吗？居然要用写网络文学的作家的作品来抵数。这话当然不好听，于是便又是一番争吵。
　　但是这一次的争吵，正统文学的支持者们却找不到可以用来鄙夷和攻击网络文学的地方了。说它们没出版前途当然不可能，明明白白的数据在那里放着，睁着眼睛说瞎话只会引来更多的嘲笑。说他们没内涵吗？即便不说通灵者的《光辉》，随着大规模的出版活动的开始，其他的网络文学中已经得到读者和评论界认可，被称做“反映了社会现实”的小说也出现了不少。
　　于是，这场争论的焦点便进一步直逼正统文学最后的心理防线——在网络高度发展的社会，到底应该由谁来占据文学的主导地位。当然，这样的争论的最终结果依然是以正统文学稍占上风而告结束。但是所有看过了这场争论全过程的人都知道，一切并没有就此结束，就好比终结者中那句最经典的台词一样，网络文学暂时败退的时候，也给正统文学留下了一句：“Ｉ will be back！”
　　不过，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次的这个“back”，来得未免也太快了些。只是过了短短的三个月，带有“起点新华”字样的出版物，就象是真的在书里夹了金叶子一般，在全国各地都销售得一片热火，尤其是在上海、北京、广州等几个沿海大城市，更是多次出现供不应求的状况。
　　其实，并不是国内的群众突然改变了喜好，说来也有些讽刺意味，这股网络小说的抢购之风，竟是从国外返吹回来的。
　　杨凡的《黑科技时代》在首轮销售惨败给《哈利·波特》之后，在一个多月后，在评价家们的一片好评声中，来了次突然爆发，第三个月的销量竟超过了《哈利·波特》少许，而总成绩也达到了它的三分之一。而与此同时，杨凡的《光辉》再度登陆美利坚，由于通灵者之前在美国已经有了不小的名气，《光辉》第一日竟然售出了二百七十万册，虽然与《哈利·波特》仍有一定的差距，但这个成绩，已经足以让美国人惊呼了。
　　自然的，这两部小说在美国的热销也引起了其它国家的注意，法国、西班牙、丹麦、荷兰、瑞典、俄罗斯、加拿大、日本……不同国家的出版社一个接着一个的来和杨凡签约，买下通灵者一部或者多部小说的区域版权。而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其中竟有一家中国的出版社，去向Scholastic公司询问《哈利·波特》、《光辉》和《黑科技时代》这三部小说的作者和版权信息，希望能在中国出版中文版本。
　　事后，这家舍近求远，想把英译本再翻译回中文的出版社固然是成了中美两国共同的笑柄，可这个事件其实也预示着接下来国内网络小说书市的大翻身。虽然说起来有些无奈，但杨凡也不得不承认，国内崇洋媚外的思想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存在的，尤其是相当数量的年轻人，开始时对印有“少年作家巨著”字样的小说不屑一顾，而在之后却争先购买带着“美国畅销书榜第二位”的、内容与原先一模一样的小说。
　　当然，小说的质量还是相当重要的。正是《黑科技时代》和《光辉》的精彩情节，让那些抱着一睹美国巨著目的的人们看得如痴如醉，进而购买了通灵者前几部作品，乃至起点新华出版社出版的其它小说，并且把它们介绍给自己的亲朋好友和同学同事，一时间，起点中文网和起点新华出版社的知名度之高，甚至超过了杨凡悬赏百万征求骨髓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