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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蛇魅》作者:泣猫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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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2楼 发表于: 2007-12-06
第二十章 捡人

 

  我们才走出去没几步,也怪我松懈了对旦旦的防范,它居然趁我不备飞身出去。

  “旦旦!”我脸色大变,回头追了过去,老牛也连忙跟在我后头。

  这小王蛋喝了酒后就特别容易兴奋,而且该死的不听话了,速度快得惊人,等我们赶到时,一切都已来不及了。

  原来还在杀气腾腾的场面突然间静得吓人,就好像时间突然静止了一般,所有人都定住,手上砍杀的姿势仍然保持不变,愣愣看着被包围在中间的那个倒霉蛋。

  一声绝望的吼叫声将所有人都吓住了,那个男人,刚才还像凶猛野兽般垂死挣扎的男人。被十几个人围殴都没有怕过的男人,此时眼珠子都快吓得突了出来,对一只死死咬住他嘴巴的小蛇对视。

  “旦旦!”我冲进去,一把将旦旦捉在手中,紧张不已的探视那人的被咬的伤口。不过说句实话,就算旦旦不去咬他,就他身上这些让人胆战心惊的伤痕恐怕不死也只剩半条命。奇怪的是,旦旦干嘛其它人不咬就非要冲上来咬他呢?

  我望了望手中的旦旦,又看了眼跌坐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男人,两个家伙都是一身冲鼻的酒气,小王八蛋该不会是把对方当酒瓶子了吧?

  “大,大哥,你这条东西,有没有毒的?”天鹰一手捂着头,朝我走来,问道。

  我看着地上那个陌生的男人,内心在交战,该不该救他呢?这可是一条人命啊!咬了咬牙我回道。

  “旦旦是蛇毒蛇,这家伙半个小时后准没命了。”

  当我把话说完后,几声明显的抽吸声传来,地上那家伙更是吓傻了,一颗豆大的汗珠子混着血淌出一条痕迹。

  “操你妈的,你们这什么表情?没杀过人啊?”天鹰恐怕是被那人给惹火了,再不然就是为了在我面前充汉子,居然对着那个人又挥了几棒子下去,愣是把那人打晕了,红艳艳的鲜血潺潺直冒。

  哐铛一声,他把棒子一扔,对手下人吼道:“把这垃圾给我扔远点儿,给我他妈把这里给收拾干净了,还愣在那干什么?难不成让老子亲自动手?”

  在天鹰的怒吼声中,一群人七手八脚的将那死了一半的人抬起,朝一辆车走去。

  我一手紧紧的抓住旦旦,另一手扯了扯早就被这情境吓傻了的老牛,强制镇定的跟天鹰道别,这小子估计也没心思理我,我就当他收到了,拉着老牛就往外走。

  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坐在了后座,一边将旦旦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一边让司机等一下,坐我身边的老牛还没缓过气来。

  我懒得理他,注视着娱乐馆地下停车场的出入口,不一会儿,一辆本四越野开了出来。透过前玻我确定那是天鹰的手下后才唤司机跟在它后头。

  “你……你想干嘛?”老牛吞了吞口水,惧怕的盯着又睡着在我手心里的旦旦,颤抖着问道。

  “看他们怎么处理那个家伙。”我依然紧盯着前面的车子回道,谁知前座上那司机也逗趣,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们一眼,可能是见我们年纪不大,而且着装上还正经,以为我们不小心惹了黑社会,好心开口道。

  “是不是有朋友出事了?放心,我知道他们会把人扔哪里去。”

  我意外的看着他,傻愣愣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嘿!我们在这片混饭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这里常闹事,三天两头把人打得个半死又扔出去,见惯不怪了。总之啊,去那里捡人就准没错,我有个常客就经常输了钱还赖帐被人打得个半死扔过去,好几次都是我把他给捡了回去。嘿嘿,他老婆人还不错,付我车费还会给我些小费,嫁给这混蛋真是可怜啊!”

  于是就在那个多话的司机口中,我们听到了不少趣闻,可惜我此时根本无心,不然恐怕也会感觉挺好玩的。

  车子从大道上转入一条僻静的小路口不远处,司机突然把火给熄了,所有灯都关了,打开车窗点起根烟抽了起来。

  “师傅,你怎么。”这个时候我也开始有点儿紧张了,这家伙想干嘛?

  “别急,现在跟上去肯定会被怀疑的,相信我,一根烟的功夫他们就出来了。”

  那司机说着话还回过头来挺有兴趣的看着我手上的旦旦道:“小兄弟,你手上那条蛇还挺得意的,比我女朋友养的那条可爱多了,哪儿卖的?改明儿我也买一条送给她,也好让她乐一乐。”

  “朋友送的。”我胡掰道,见那家伙伸个手过来想抱起旦旦,我连阻止道:“小心!它咬人。”

  “嘿,嘿!不怕,平常人不知道,我家里也养了一条我还能不知道怎么制它么?掐住它七寸就好。”司机说着居然还真的掐住了旦旦的七寸把它提了起来,看得我一阵心疼,忙又把它抢了过来道:“我这小家伙还小,不经掐,弄不好就没命了。”

  那司机笑笑,没再说什么,吸了口烟,又跟老牛东扯西扯起来。

  就在这晕暗的车箱里,我突然闪过一丝几乎要被忘却的记忆。

  也是出租车,出是在僻静的道路上,一个大汉曾经也这么直接的掐住了旦旦的七寸。这是第一次,我跟旦旦遇事,就在送张寒回家的那个晚上。还有昨天傍晚,白鳍直截了当的让白婆婆掐住旦旦的七寸。他们似乎对旦旦的弱点一清二楚,这些难道是巧合吗?当初我以为是普通的抢劫,现在细想起来,那两个人是登记在案的逃犯,杀人狂魔,他们抢劫我一个平凡的路人甲干嘛?

  就在我正胡思乱想之际,前座的司机突然将手中的烟头一扔道:“差不多了。”说完将车子发动,利索的倒车,转回到大道上继续往前开去,才开了没多远,正巧迎面撞上往回开的越野车。

  司机颇有几分得意的一踩油门,吹着流行小曲,越开越快,没一会儿就来到了垃圾处理场。

  “就在里头了,应该丢得不太远,你们走几步就见了。”看样子他没有下车帮我们的打算,我们只好自己下车捡人了。

  “哎,要不要手电筒?我车上有。”

  “谢谢了!”我回过头去正想接过司机手中的电筒。

  “两百块。”那人稳稳的拽在手上,没有放松的打算。

  “一百。”

  “就两百,不要拉倒。”

  “一百二,包车费。”

  “打劫啊你?两百包车费。”

  “成交!”我快被那冲天的臭死熏死了,逼不得已干了一次平生最亏的买卖。

  多亏了有把手电筒,要从一座座小土坡般高的垃圾堆中挖个人出来还真不容易,就连旦旦都躲在我口袋里不肯出来。那帮家伙也够狠的,还把人给埋了进去,要不是听到一些响动,我们真是找不到人。

  把人拖上车后,老牛瞪大着眼睛望着我的后脑勺,我把他跟死了半条命的家伙丢在了后座,自己跑前头坐去了。我当然知道老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刚才我抬着那家伙的样子实在让太人惊讶了。老牛半天都拖不同他,我居然一手轻而易举的就把他抬了起来,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捉着旦旦,怕它跑出来再咬人一口。

  我自己也在暗暗吃惊,照理说那男人的个子块头跟我差不多,没理由我能毫不费力的就抬得动他呀!

  商量后我们决定把那人往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送,临下车前又被司机敲诈的一笔,说是清洁车上臭味的费用,拿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后,双方友好的告别。

  “你干嘛真给他钱啊?”

  老牛跟在我后头上楼梯,丝毫没有要帮忙抬半个死人的打算,幸好我抬着也不觉得费力,还有气力回头对他道:“以后还有要用得着的地方,不如先给他些好处。”

  “一个计程车司机能有什么用处?路上随手一招就是一大把。”

  我笑笑,没再多说些什么,对着老牛这不太灵光的猪脑袋,直接下指令来得更有效些。

  把那男人扔到床上,拔得个精光后,接过老牛递过来毛巾随意帮他抹了抹五彩缤纷的花脸,显出他刚毅冷竣的脸庞来。我小心的从贴身口袋里将仅剩的最后一点神仙水拿了出来,全倒进了他口里,静待着反应。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十分钟……

  什么反应出没有,我清楚的记得喝了神仙水后,首先皮肤下层会出现波浪般涌动的现象,然后是变色……可是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呢?难不成他已经死了?

  我大惊,把手探在他鼻子底下,还有呼吸,没死,那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旦旦咬他的时候没有放毒?也有可能,当初我嘴对嘴喂大伯喝神仙水的时候,自己也吞了几滴下去,同样是没什么反应。当时莉莉还担心我会出事,事实证明没什么后遗症,喝不死人的。

  我看了看时间,不早了,虽然白公馆的大人物都不在,但我也不好太放肆。

  “这里交给你了,我得回去了。”

  “你,你就这样走了?这家伙伤得这么重,万一死了怎么办?”

  “凉扮。”

  一整天下来我也有些疲了,不再理他往外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跑了出来,反正白老头子不在,我出入也还方便。上了会儿网,确定莉莉还没有回信后直接来到了小旅馆。

  一大早隔壁就传来了杀猪一般的叫声,把一夜没安眠的老牛气得直捶墙骂道:“他妈一早就操女人,还让不让人活了?”

  谁知那边非但不收敛还越叫越大声,气得他直跳脚,我把带来的早餐递给他劝道:“算了吧,三十块一晚上,也就这样了,你越跟他叫劲他就越来劲,一会儿换个地方好了。”

  “你不知道,这混蛋一晚上搞了五次,弄得我洗了三次冷水澡,这才睡下又操。我赌他一定是吃了药,不然还不早被榨干了?那女人也像黑寡妇似的,会吸精,一次比一次叫得大声,我还真想冲过去会会,看看她是何方神圣。”老牛真是气爆了,一点口德都不留。

  我没理他,来到另一张床前,看着那男人翻来覆去睡不安稳,嘴里还喃喃有声。我皱了皱眉头,探个头到他额头上去,脸色一变,真是烫得吓人啊!

  “你这家伙怎么搞的?他发高烧了都不知道?”

  “怪不得我说他干嘛老说梦话呢。”老牛恍然道,一边啃着面包,不太在意的样子。

  “不行,得送医院。”我想他八成是伤得太重才引起的高烧,就放任他在这里的话估计要没命。既然救都救了,这时候更不能眼睁睁看活活烧死。

  “不能送医院,会引来警察不说,万一要让天鹰知道这小子没死,让我们给救了会惹来大麻烦的。我拜托你用用脑好不好?”

  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难道就让他死在这?别忘了这房间是用你身份证登记的,还是你打算在大庭广众之下亲自把他的尸体抬出去埋了?”

  老牛听我这么一说,满嘴的面包还没咽下去,吓得脸都绿了,含糊道:“那怎么办?两头都是死。怎么办?”

  我望着床上那似在恶梦中倍受煎熬的家伙,开始为自己捡了个麻烦回来后悔不已。

  两个小时后……

  “放心吧!吃了退烧药后应该就没事了,这是药单,你再去给他买些外敷内服的药,下午我过来给他包扎,手骨恐怕是裂了,还好头够硬,只是肿了个包。我现在担心的是有没有内出血,现在还看不出来,又没有仪器。”

  “谢谢你了,刘医生。”

  “呵,不客气!你要的那个化验结果还没有出来,可能还要等几天,你看……”

  “没关系,不要超过你答应我的时间就好。这是这次的看症的费用,你看够不够?”我将刚从银行里取出来一整捆崭新的钞票递了过去。

  对方老手的掂了掂客气道:“这,太多了。”话是这么说,可没有半点往外推的意思。

  “给你就收下吧,以后求您办事的地方还多着呢。”

  “那好!这,我先走了,下午再请个假过来。”对方毫不客气的把钱往包里一塞,我把他送了出去。

  没错,我又跑上人民医院把那个医生给找了出来,他叫刘志华,综合科主任。当初就是因为听上去很牛才找上的他,没想到还真上道,跟这种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

  老牛对于我救这家伙下这么大本钱很是不以为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也许,是被这家伙如困兽垂死挣扎的举动给感动了吧?此时的我其实跟他一样,只能拼死反击。

  “操!多多,你快来看,这是怎么回事?”

  老牛拿着份今天的早报急唤道,我接过报纸,入眼的头版大标题使我的手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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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3楼 发表于: 2007-12-06
第二十一章 蓝巴扔来的麻烦

 

  把马汉丢给老牛照顾,我借故买烟跑了出来。

  为个女人在自己兄弟面前失态,算什么事儿。恨恨的吸了口烟,眼角扫见报摊上几乎所有的报纸上都在刊登有关蓝苗的花边,心里一阵烦躁。

  虽然知道这些都不过是媒体在炒作,夸大了事实的真相,但心里就是撇不下,有个疙瘩在那里。毕竟白年的确是一个很强的情敌,别说是女人,就连身为男人的我也不得不承认他独有的魅力。

  不想太快回去,慢悠悠的在路上闲逛起来,脑中扫过的是以前的点点滴滴。

  像明星一样的小妹,生涩的蓝苗,视钱如命的老妈,沉默寡言的老爸……一个个都从我脑中闪过,曾几何时我已经将家庭的温情遗忘得一干二净,曾几何时,我只剩独自一人。

  优美的和弦音将我从回忆中拉扯回到这空洞的现实中来,掏出手机,安抚了下被手机惊醒的旦旦,直接摁下接听键。

  “您好,请问你是钱多多先生吗?”

  陌生的声音让我有些迟疑,顿了一下才回道:“是!我就是,请问你是?”

  “你好!我是房屋中介公司的成年冰,您的房子已经有了买家,而且价钱也很公道,但对方有个条件,所以我们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什么条件?”

  “他想跟您本人亲自面谈。”

  有这事?房屋买卖人通常不是签合同的时候见上一面就完事了吗?更何况,我一点也不着急要把这房子给卖出去。对方见我久久没有答复可能以为我不太高兴又说道:“当然,您可以拒绝的。只是我们觉得对方的条件很好,这笔交易要不成功就实在太可惜了。”

  “什么样的条件?”我有几分好奇。

  “呃,通常来说买方都会砍砍价,将卖价稍稍比市价抬高一些几乎是我们行内不成文的惯例了。可是这位买主一进来开口就指定要您这套房子,而且完全不还价,所以我们认为对方是十分有诚意的,您不妨见上一面。”

  “那好,你帮我联系一下吧!定好时间后给个电话我。”

  “那个,钱先生,那位买主现在就在我旁边,他说马上就想跟您见面。”

  拿着手机的我一愣,心生警惕起来,随之一想又作罢。管它呢,这几天碰上的怪人怪事还少吗?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豁出去了。

  跟对方约半个小时后在一家休闲餐吧见面,并且说好了由对方付帐,一想到昨晚被那司机狠狠的痛宰了一刀,我现在恨不得见人宰人,把昨天的损失给补回来。

  看来我比对方早到,看看表也快到中午了,于是装模作样的点了杯咖啡,又帮旦旦点了杯黑啤,拿着餐牌看了起来。

  饮料很快上来了,我偷偷把旦旦掏出来放在杯子边,用餐牌挡着让它喝个痛快。我有正事要谈,想让这小王八蛋安份些还是先把它给灌醉比较好,再加上最近它吃的少,里头加个生鸡蛋给它,正好。

  “钱大哥,神蛇!”

  我正看着旦旦出神,什么时候桌前来了人都不知道,可是他口中的名词差一点没让我打翻杯子。抬起头来打量对方,普通的中分头,没有打理好,显得有些杂乱。一身稍显陈旧并且不太合身的着装,脚上一双破旧的皮鞋,望着旦旦的眼神中充满着激动的光彩。

  这家伙是谁?

  对方依然还站立在桌前,恭敬有余的自我介绍,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勉强让我听明白了,原来他就是约我见面的买主。忍不住再次打量了一下他,对他的目的更是怀疑。

  “这,这是神蛇?”

  二十出头的一个小伙子,在我礼貌的招呼下这才坐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圆了肚子的旦旦,满是崇敬。这让我想起了在苗寨的那段日子,这样的眼神似乎无处不在,于是大胆的猜想让我脱口而出。

  “你是红谣族的?”

  “呃,对!我今年刚毕业,回寨里后蓝巴让我来找您。可是我按着地址守了几天也没等到,打听后才知道原来你已经搬走了,实在没法子才想到通过中介公司与您联系。”

  在对方憨厚的笑容,我很轻易的就接受了他的说法,因为他身上的确有红谣族人的气息。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的确寄了几次东西过去都是只留了家里的住址及固定电话号码,也亏得这家伙能想出这法子来。

  “先生您好,请问需要点些什么?”

  笑容可拘的服务生捧着杯清水过来,礼貌的寻问他。谁知道这家伙脸居然刷的一下红透至脖子,慌张的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什么都不要。”

  我见不得那服务小姐尴尬的立在那里,飞快的将刚才选订的套餐报了出来,要两份,又另外为他点了杯喝的。当然,不是酒,教坏一个旦旦就已经够我受的了,我可不希望再来一个酒鬼。

  “钱大哥,真的不用,我吃过早餐来的。”

  “现在都中餐了,对了,蓝巴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比较关心的是这个。

  “对!有事。他让我跟您说,不用再寄神水回去了,还有剩的。另外还让我跟着您,说是麻烦您帮安排一下。”

  “安排一下?”我没听明白,什么意思?红谣族不是一向自闭的吗?听说出外读书的男孩子毕业后只能回寨子里头来娶妻生子过活,将外头学到的技术传授族人,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

  “对!那个,钱大哥,蓝苗兄弟呢?我以为他会跟你在一块?好久没见他了,怪想他的。”

  “蓝苗兄弟?喔!对!他……他在外地上学,要住校,不在这里。你刚才说的安排一下是什么意思?”对着一个天真老实的男孩撒下漫天大谎,不知怎么的,我有些心虚。

  “说是让我在外头找份活儿,自力更生,学点本事,长点见识什么的。还说让您收留我,不过您放心,我不会麻烦您,我什么都会干,什么苦都能吃,只要您说一声就成。”他说着说着居然站了起来,还好我阻止的快,不然就要当众对天起誓了。他们红谣族起誓的方法我见过,那花样复杂的程度足以让人怀疑这里有人在演戏。

  果然,他奇怪的举动引起了不少人的指指点点,害我恨不得学旦旦钻进口袋里去。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我心里一边咒骂蓝巴居然给我找了这么个天大的麻烦,一边盘算着怎么安置这个麻烦,毕竟我现在连自己都没个安身之所,又怎么去安排他呢?工作?老天!就连我这个大学生都难如登天,更何况他这个勉强毕业的职专生?学的还是兽医,兽医能干嘛?谁来告诉我?

  “蓝波桑,叫我波仔就成,在学校他们都是这么叫我的。”他不好意思的捉了捉头,弄得一阵头皮屑飘飞……

  “波仔,寨子里现在都还好吗?蓝巴身体还好吧?”

  “都好都好,都挺好的。就是蓝巴突然把很多壮丁都放了出来,对了,他还说,我们族里还有几个小伙子过几个月才能毕业,时候会来找您。”

  “还有?”

  “嗯!其实我们男丁能出来读成书的也不多,有些文化的不超过十个人。您放心!蓝巴说了,就那些刚毕业的需要麻烦您,其它那些个成年的都让他们自己找生路去了。”

  我越听这话越不对劲,又追问道:“寨子里真没出过什么事?”

  “没有啊!”波仔一愣很快又回答到,我看他那神色不像是在骗我。

  “那蓝巴为什么突然把壮丁都给放出来?寨里的妇老怎么过活?”

  “让我们寄钱寄东西回去啊!”

  难不成蓝巴想通了?我愣愣的看着波仔,百思不得奇解,正巧饭送上来了,忙招呼他吃。

  才几分钟的功夫,他三下五除二的就吃得个一干二净,真没见过吃相这么狼的,而且瞧着他大口大口喝可乐的样子,恐怕还没真饱肚子吧?

  “钱大哥,这地方下回不要来了,又贵又吃不饱,我读书的时候在食堂里打的饭菜都要比它好吃不知道多少百倍,大块大块的肉,米饭又多……”

  “咳!咳!咳!”听他这么一说正喝着汤的我不小心被呛了一口,心里那个血在滴啊!看来,这一顿又是我开钱了,本以为能好好的痛宰一顿,现在看来。更郁闷的是,这一顿上百块钱的饭菜在人家眼里还比不上食堂里的大锅饭。

  喝了一口波仔递过来的清水,顺了顺喉咙,望着面前那盘饭菜顿时失了胃口,只好唤服务上来把它撤掉。

  “贾兴旺那女孩子还好吗?”喝了口冷却已久的咖啡,我随意跟他闲聊起来,脑海中闪过那个迷恋蓝苗的小女孩,她可爱的面容让我印象深刻。

  “兴旺?不好。”波仔脸色难看的摇了摇头。“她们全家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全给毒死了,可怜啊!一家七口,一夜之间就全没了。”

  “死了?”我顾不上心疼咖啡钱,将杯子重重一放,不敢置信的问道。

  “是啊!以前都是兴旺他们家跟我们联系的,有啥事也是她爷爷给张罗着的,就连神水都是他们给送过来的,突然间这么一死,我们寨子就完全跟外界脱离了联系。可能蓝苗也是因为这个原故才把我们给赶出来的吧?”

  听到这个消息我难免有些伤感,一想到兴旺可爱甜美的傻笑,还有那个忠厚慈善的贾爷爷,真是世事难料啊!

  “还好兴旺不在家,住学校里才给贾家留下这么一根独苗。”波仔接下来的让我怀有一丝欣慰,还算老天长眼。

  “是在那间女子学校吗?”

  “您也知道?”波仔瞪大着眼睛望着我道:“现在兴旺就是让蓝苗寄回来的钱给养着那,听说还有一个善心人士也定期往那寄钱,我打算要挣很多的钱也往那寄去。”

  我看着这个对未来充满着憧憬的男孩子,没再解释些什么。

  路,还长着呢,等着被生活强奸吧!

  我把波仔带回旅馆,反正也没地方安置,不如就先把他放那儿得了,正好可以顶替老牛照看马汉。

  波仔到很懂事,二话不说就拿着毛巾湿水给马汉擦拭全身,花了好大的功夫让把他那一身恶臭给除掉。

  另外还被我发现他将有蓝苗相处的那张报纸给偷偷的藏了起来,我敢打保票,他一定不知道些蓝票就是彼蓝苗。从他那爱慕的眼神中可以看说,恐怕又是个蓝苗的忠实粉丝了。如果有一天让他知道这个蓝苗就是他称之为兄弟的蓝苗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我忍不住坏心的想到

  交代清楚后,我跟老牛一同走了出来,又再次来到网吧,我正盼着莉莉的回信,可惜还是没有。然后我们又交换了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特别是与那个神秘人物达成交易的事,我说得特别详细。

  “这事还是不要答应比较好吧?这两头都不是好惹的角。”老牛极力反对,我知道他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

  我说:“这事不答应也得答应,你以为那人在找上我之后,还能让我活着回去?死活都是死,早死晚死的问题罢了。”

  “可是就算你帮他把事给办成了,他一样要杀你怎么办?”

  “那就让他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打消杀我的念头,现在白氏那边不也一样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把我怎么着?还好好的供着。”我一边跟旦旦玩耍,一边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这事,没这么简单吧?”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弄不好老天爷会帮我呢?对了,你从天鹰那里打探到些什么没有?”

  “没有,这家伙屁事也不知道,表面上跟黑哥称兄道弟,其实不过是个给人当挡箭牌的料。我看啊,哪天要出什么事第一个有麻烦的就是他。”

  其实不用老牛说我也看出来了,就拿那天妈妈桑对他的嘴脸就知道他没什么地位。

  “那还好,我还担心马汉的事难解决呢。”

  “你也知道怕啊?我说,你打算拿那家伙怎么办?”

  “等他醒了再说吧!那个,什么,波仔,你这几天有空帮忙看看有没有适合他干的活儿?给安排一下吧?另外帮他找租套房安顿下来,是我一远房亲戚。”

  “这事难办,你别说他了,就连我想找份像样点儿的活都难,你让我上哪儿找去?”

  “对了!上次我跟你提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没想到我就这么随口一问,老牛到来劲起来了。我这才知道,原来昨天他跟天鹰聊过之后,兴起了开家类似于大天地娱乐馆的场子来。

  我想了一想好像也还行,毕竟套别人的钱跟自己被人套是两码事,就是风险大了一点儿,黑白两道都得打点,就我跟老牛这样,恐怕还没这能耐。我把这顾虑给老牛说了,他很快的就反驳道:“没点儿风险能挣什么大钱啊?而且我考虑过了,天鹰这小子虽然没什么实权,但在人际网上还是上下通吃的,借他点人脉,大不了分些股份给他就是了。”

  “那也得他肯才行啊!我们这点资本恐怕也干不来大的,那点小钱恐怕他还不放眼里吧?”

  “他?哼!他现在欠了一屁股债,虽然现在钱挣得多,可小弟也多了,这些个小混混都是吃干饭用钱养着的,我能给他钱花他还巴不得呢。”

  “你该不会是私下里已经跟他谈好了吧?”我看着他有点可疑,果然,他像只偷腥的猫似的笑了笑,看样子是被我给猜中了。

  想想也罢,管他呢,反正那钱本来就是给他做生意的,由他去吧!我自己还一大堆头疼事要办呢,也顾不来这么多了。

  正想着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

  “怎么了?这个时候谁来的?”老牛可能是见我脸色不太对,探过头来问道。

  “白公馆。”盯着手机屏幕,我木然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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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4楼 发表于: 2007-12-06
第二十二章 秘室

 

  白老头回来了,当我回到白公馆时,众人还坐在客厅里,其中还包括我家小白跟猫猫,这两个家伙托白老头的福,坐了一趟飞机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感觉小白跟白老头似乎亲近不少?畜生毕竟是畜生,只要有人对它好,很快就能将从前的主人遗忘掉。其实想想,人又何尝不会如此呢?蓝苗会不会因为遇上更好的就把我给忘了?

  还好,我手中还有旦旦,就算她把我给忘了,也不会不要旦旦吧?

  “多多,快!来!来坐下,我有话想问你。”

  白老头兴奋异常的神情使我困惑,再看看众人的表情神态都有些不自然,更增添了几分神秘。

  “蓝苗住你们家那段时间,你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白老头兴致勃勃的问道。

  “有哇!”我想了一想认真的回道:“她来月经时不用卫生棉用树叶,她不敢用浴缸,她说话语调怪怪的,她……”

  当我一样一样细数蓝苗初入我家的与众不同之处时,所有人看我的眼光都像在看个傻子似的,半个小时后,就连老头子原本期待的目光也慢慢的暗淡下去,透露着失望。

  “就这些?”

  “就这些!”我很肯定的,百分之百肯定的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她有预言能力你不知道?”老头子突然像个猴子似的跳了起来,惊叫道。

  无论是他的举止还是说的话都让我呆住了,老头子不知道蓝苗有超乎寻常人的预感?怎么可能?我望向依然靠在角落黑暗处的王刚,打至从我进这屋子开始,就无法自制的偷窥了他无数次。

  我记得蓝苗遇事那晚,他跟汪洋明明都在场,还有着莫名奇妙的对话。当时他明明清清楚楚的知道蓝苗有着这种能力,可为什么没有向老头子汇报呢?他心里到底有着些什么打算?汪洋呢?他又是出于什么目的隐瞒了这件事?

  “我,我不知道,她从来没有对我们提起过。”我决定装傻到底,静观其变。

  “我告诉你,根据我们的判断,蓝苗很有可能是女娲转世。”老头子又开始神神秘秘起来,说话的神情语调与我初识他那一晚上如出一则,还有其它人面上那奇怪的笑容。

  “很有可能,她在出事前曾给警察局打了电话,说是预感到机场会发生不祥的事情。当时大家都以为这是个玩笑,差一点不让她走出机场,结果如大家所知,一切都发生了。”出乎我意料之外,这话是王刚对我说的,或者说是在为我解释。

  “对!而且她还聪明得非同寻常,就连白年第一眼见到她都说她与众不同,有种很奇妙的感觉,我左右思想一定就是这个原因了,多多,你看呢?”

  完全无视他期待的目光,当老头子提到白年时,他后头的话我就完全没有入耳,全是他们两独处的画面,越想越不爽,真恨不得能立马冲到蓝苗的身边。

  闹了一晚上,老头子就为了从我这里多了解一些有关蓝苗的事情,我自私的提意他把蓝苗也接过来,放在身边,这样更方便。白老头很遗憾的摇了摇头,说是白年不赞同,还说蓝苗跟在白年的身边他更放心一些,这样‘天’的人再有什么阴谋都伤不到他的宝贝儿子了。

  听到这话我更是百般难受,像被上千只蜜蜂扎过一般。

  晚安带上旦旦又来到地下泳室中进行必修课,现在的旦旦一天不在水里陪它玩上一小会儿它就难受,希望游上几圈能消消我心头上的火气。

  正当我们在水下完成一次吞吐我返回水面时,透好碧绿的水帘好像看见池边有人影身在那?心脏急跳,忐忑不安,不会是白鳍吧?这家伙有完没完,一回来就像鬼一样跟着。

  刚压下的火气正好借提发挥,我哗的一下浮出水面时正打算拿人开唰!可当我看清楚那靠墙而立的黑衣男子似,他入地狱般阴冰气质差一点没把我冻伤。

  没有打招呼,在对视几秒钟后,我兀自上岸用浴巾擦拭身体。像王刚这种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有屁他自然是要放的。

  “汪洋让我给你带话。”

  像石头一样生硬的话让我手上的动作一顿,强压住一丝对他的畏惧与他对视,等待下文。

  “他让你跟穷奇学防身术,再跟梼杌学拿枪,蓝苗很好,不用担心,完了。”

  汪洋带给我的话正是我这段时间心里偷偷的盘算之一,可他为什么要我去干这些呢?他到底是为谁卖力?我越听越是一头雾水。

  “这些东西不是我想学人家就会教的,我可不敢再去碰钉子。”我据实以告。

  “汪洋说已经帮你解决,你试试就知道。话我带给你了,再见!”

  望着王刚高大冷寂的背影,我突然感觉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沉默十分可怕,就好像未死的活火,随时等待喷发。

  自打白老头子他们回来后,我就开始百般想法子接近大宅子里头的每一个人,从中打探些口风,首先我想到的初识不久的丁菲。

  我拿着五百块钱到她宿舍去找她,上次说好了要给她钱的,谁知临时出现状况,再加上忙着外头的事,这会儿正好找个借口接近她。

  如我所料,这个本性纯善的小姑娘又把钱给推了回来,脸着急得都憋红了。

  我说:“这钱该是你的,反正也不是什么大钱,你就拿着吧!”

  “不行!不行!俺不要,反正俺也用不着几个钱,俺不要。”

  我看着再推拒下去也不是办法,小丫头钱肯定是不会收了,不如改天买些东西送给她算了。想通后我把钱收进口袋里,又问道:“丁菲,你来这多久了?”

  “快三年了吧?”

  “没打算离开这里?”

  小妮子脑袋摇得像拔琅鼓似的说道:“不行,当初说好了的,满十年才可以自由。”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事,我表面不动声色又问道:“是白老头子跟你们订的吗?什么时候给订的?”

  “不是,是白婆婆给我们订的,从孤儿院里出来后,给定的。两年后我就被分来了这儿,其实在这儿也挺好,大伙都是熟人,而且吃住都不赖。”

  “那你到这里的时候白老头还有穷奇他们都已经在这里了吗?”

  “没有哇!当时这儿还没住人那,后来才陆陆续续来的人,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那你知道老头子为什么要住在这儿吗?”这句话一问出来我就后悔了,实在是有些卤莽,这也是被逼急了。

  果然,她迷茫的望着我,摇了摇头道:“这是他家啊!他不住这儿要住哪儿去?”

  “那我再问你,当时老头子身边都有谁?”

  “白鳍先生,修罗医生,还有王刚少爷跟他一个叫汪洋的朋友也常来,钱少爷,你问这干啥?”

  “呃!没事,我只是好奇。”

  “你还有事不?没事我就去练习去了,时间快到了。”

  “哦!好吧,你去吧,练习?练什么习?”没想到这小妮子还挺上进的嘛!

  “我们每周三五两个晚上都要练习对打的啊!每个月末还要考核一次,不通过的还得扣工资,所以啊!大家都不敢偷懒,也事时也常练练,若是成绩好的,还能拿奖金呢,我已经连续拿了好几次了都。”

  “有这事?对了!以后叫我多多吧!少爷少爷的叫怪怪的。”

  “不行,不行!我们有规定的,这么叫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望着她一脸为难的样子心软道:“那好吧!没人的时候叫我声大哥总行吧?”

  “行!钱大哥,你人真好。”

  我笑着揉了揉她的长发,感觉有这么个乖巧的小妹还真不差,这么多年来,莉莉可从没给我过这种感觉,当人大哥的感觉。

  “你快去吧!别忘了,以后有什么事找大哥帮你。”

  “嗯!谢谢大哥,我走了。”丁菲说完,脚步轻快的跑开去了,没有发现,我悄悄的跟在了她的后头。

  没有直接开口让她带我去是怕她为难,要是万一触怒某些人的话,她也不好交代。

  丁菲先是回屋子里,换了一套衣服出来,那是一套空手道服,而且她别在腰上的还是黑带。这颜色我再熟悉不过,小妹同样也是黑带,而且已经到了五段,她是天才,自然练得快。只是这个丁菲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居然也是黑带,不知道拿到几段了?

  我跟着她往杂物房方向走去,那是个很不起眼的小房子,平时没什么人过去。我正好奇她要干嘛时,只见她往里走了进去,我犹豫着要不要跟上,一边在门口听着里头的动静。

  旦旦也许是知道主子好奇,跳到我肩头也探头探脑的,我对它道:“小王蛋,我们进不进去?”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着,这小家伙居然在点头,靠!死就死了,老子我豁出去了。

  轻轻的推开半掩的门,探了探,小小的一间屋子,杂物堆得乱七八糟,几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别说人影,连个鬼影都没见,要不是亲眼看见丁菲往里进来,我还真当自己眼花了。

  正当我一头雾水之时,不远处传来了说话声及脚步声,四下看了看,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我那个急啊!眼看着对方就要推门而入了,我盯上了一块破门板,打算往它后头躲。

  当我挪开门板时,眼下居然出现了一个出入口,还没回过神来,旦旦就先我一步冲了下去,及时收住差一点出口的呼唤声,我忙顺着楼梯往下走去。

  还没下到最后一层,就传来打斗嘶吼的喧闹声,上头同时还有人往下来的脚步声。

  我暗骂自己卤莽,此时真是骑虎难下了。

  “大哥。”就在我上下为难时,楼口处探出一个脑袋,正是丁菲,她的怀里抱着旦旦。

  二话不说一把将我拉下来,两个人匆忙的脚步间,来到了两扇小门前,一男一女两个人头让我意识到这里是化妆间。

  丁菲想也没想就把我朝女卫室推了进去。

  硬着头皮闭上眼等待着尖叫声及随之而来的拳打脚踢……几秒钟后,耳边传来噗嗤一声轻笑,丁菲柔声道:“大哥,放心吧!我刚从这里出来,没人。”

  我舒了口气,睁开眼一看,果真没人,这里还挺宽敞的。分成前后几排,前两排是厕所,用挡板分隔开,后几排是冲凉间。

  “大哥,你怎么跑来了?这里不让外人进来的。”丁菲言语间颇有几分不怪责的意思,我自己理亏,捉着头不好意思回话。

  她叹了口气,将我往最角落的冲洗间推去。

  “你先待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别乱跑。”

  虽然不知道她要干嘛,可现下我也只能听她的乖乖待在这儿了,虽然我很想出去看看。

  我对着旦旦苦笑,谁知它居然跳离我跑出去自己探险去了,剩我一个人待在那里正无聊。亏得丁菲很快就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叠空手道服,让我穿上。

  我本来就练过几下子空手道,再加上最近身子骨结实了不少,一穿上身不用我说,从丁菲发亮的眼神中就知道,此时的我别提有多精神了。估计走出去能迷倒不少女孩,当然,在这里我还是不要太受注目比较好。

  跟在丁菲身后,在她探过风后一溜烟的跑了出来,谁知才出来,正好又迎面碰上正走过来的白鳍。我们两人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幸好他一直在往场内对打的人看,没朝这里望上一眼,我连忙又推开旁边男卫的门窜了进去。

  里头有个人正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背对着门口小解,我看他盯着自己的小伙计挺自得其乐的,忙溜到后一排背对身过去,装作小解。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时间很漫长,后头听到门被很大声打开的声音,我心一紧,这个时候再进来个人我就一定得给认出来。

  “呀!对不起!对不起,我进错门了。”是丁菲的声音,这小妮子胆子还挺大的,被她这么一下子,我后头那男人很快冲了出去。我知道她这是在给我报信,松了口气,这才往外走去。

  “妈呀!吓死我了。”丁菲拽着我的袖子颤道:“白鳍先生直接冲着我走过来,还对我说话,我还以为他看见了呢,幸好不是。”那张惨白的小脸可怜惜惜的。

  我爱怜的揉了揉她的头顶笑了笑,一边小心的注视着白鳍的行踪,一边观察这里头的情形。

  这里头的人都是些熟面孔,穿的全是空手道服,而且七成以上都是黑带,就连平日里整天在花圃里修修剪剪的园丁都是。这,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难怪白头子这么安心的待在这里,身边这么多的高手保护,根本不用担心刺客嘛!

  “你也去练吧!跟在我身边很容易被人发现的。”我对身边跟着的丁菲道,看见她眼中犹豫的眼神,我知道她放心不下我,又催促了几句这才慢慢的往场子里下去。

  边走边看着,我突然技痒起来,在这样的气氛下很容易挑起学武之人的斗志,更何况,我体内的那股气明显的跃跃欲试,好像恨不得破体而出。

  我连忙安下心神,强压下这股强烈的欲望,现在还不是舒展拳脚的时候。

  小心翼翼的闲逛了一圈,总结出来的结论是,这里的确是练习的好地方,高手如云,不可小看。

  好不容易把旦旦找到,我正准备悄悄的离开时,丁菲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大哥,你现在不能出去。”

  “为什么?”

  “白鳍先生突然让大家今天一对一的来场比试,你要现在出去会被发现的。”

  我这才注意到,场内的二十来人已经开始聚集列队。

  “那怎么办?”再笨也知道,再待下去更危险。

  “还是先委屈你进卫生待着吧!等人都散了后再出来。”丁菲也急了,一边推着我往卫生间走去,一边张望场内的情况。

  来到门口,我脸一变。“这……”心里苦笑不已,怎么又把我推进了女卫室?

  丁菲离开了,于是我紧紧的握着旦旦,所它再乱跑,一边跟它乱扯,静待着时间流逝。

  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后,我终于听到外头哗然的声音,以及渐进杂乱的脚步声,听上去,有很多人在朝这个方向走来?

  顾不得多想,我连忙往角落那间冲洗间奔去,关上木门板,蹲了下来。

  不一会儿,一群女生有说有笑的推门而入,我脸上开始冒汗,珠子似的往地板下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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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5楼 发表于: 2007-12-06
第二十三章 妄想症

 

  随着渐进的脚步声,我心想这下子完了,不知道是让人当色狼被打成猪头饼糟一些,还是被白鳍发现对我进行酷刑逼供更糟一些?

  一步,两步,三步,那个清脆的脚步声在隔板前停了下来,透过缝隙我能看清楚她脚上那双陈旧的球鞋,居然还有破洞。用一双新鞋换她的沉默不知道行不行?我突然想到。

  咚!咚!咚!

  我惊讶的抬起头来,没听错吧?怎么会好运遇上这么有修养的女生?见到浴室里躲着个男人也不尖叫?

  很快的,我的疑惑得到了解答,飞快的将门锁打开让拿着块浴巾的丁菲闪身进来。我就躲在她脚下抬着头看着她。

  只见她一边跟隔壁的女生说笑,一边慢悠悠的解扣子,又抽空对着我使眼色。当然,当然,我理解她的意思,让我把眼睛闭上,而我也乖乖的给闭上了。

  紧接着一阵少女身上特有的芳香扑鼻而来,这不同于那瓶奇怪的迷香,这种香味要来得更原始,更具有冲击力。害我忍不住偷偷的睁开了眼睛,向上望去,正好瞧见丁菲在解内衣上的扣子。

  快啊!快啊!

  我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焦急的呐喊声被丁菲窃听了去?眼看着内衣就要解下来的那一刻,她居然鬼使神差的低下头来瞥了我一眼。原本就呈粉红的小脸旦刷的一下红透了全身,甚至连裸露出来的上半身肌肤都红透了。

  她像受惊小鹿般无措的眼光正好与尴尬的我对上,就算这个时候把眼睛给闭上也来不及了,我只好歉意的笑笑,一只手放头上作投降状,闭上眼把头慢慢的低下去。

  我猜她恐怕再也不敢放松对我的警惕了吧?不知道在她心里我这个大哥是不是已经成为一个毫无形象地位可言的色狼?

  不过她结实匀称并且发育良好的上半身,早已经深深的印入了我的脑海中。

  丁菲再没有其它的动作,我猜她一定是不敢把裤子也脱了就直接打开喷洒,冰凉的水当头而下,正好浇熄我渐渐被唤醒的欲望。更糟糕的是,一沾上水的旦旦也兴奋起来,居然发出嗤嗤的声音来,很快被警觉的女生听见了。

  “什么声音?”

  一个女声高喊起来,我连忙用一只手将旦旦的嘴给封上,可是沾了水的它哪儿这么容易制服喔?无奈下,只好牺牲一只手指让它咬住,心里悲叹命苦,顺便再把旦旦骂个一百遍啊一百遍。

  “啊!有老鼠。”

  丁菲故意先叫唤起来,再强悍的女生对丑陋肮脏的事物总会有惧怕心理的,几乎同一时间,尖叫纳喊声此起彼伏。很快的,洗到一半的女生动作加快,逃离出去,没洗的部分女生也打算离开了。

  苦熬到了最后,直到再没有声息传来,丁菲终于关上花洒,敏感的听到她擦拭身体,换上干净衣服的声音。我静静的听着,依然低着头,兀自猜想她的每一个步骤及动作,暧昧的气氛在无形中渐渐升温,直到……

  “里面还有人吗?”

  不知道外头是谁一边敲着门一边喊了起来,我紧张的一下子抬起了头,正好对上扣子扣到一半的娇躯,丁菲手一抖,忙捂住领口逃了出去。

  “成大哥么?俺还没洗完,可能还得好一会儿。”只见她一边涨红了脸一边飞快的将扣子扣上,直至领口上最后一颗扣完,才慢吞吞的转过身来与我对视。

  一身湿透的我,此时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心只想着能快点逃离这里就好了。

  “那我先出去了,待会儿你记得把灯都关上。”外头那男人又高声喊道。

  丁菲回了他一句后,我们都沉默了下来,心里数着外头的脚步声,直至它消失。

  走出女卫后,我暗暗对自己发誓,再也不进这鬼地方了。

  虽然离开了让人尴尬的场所,可我与丁菲之间奇怪的气氛还在继续……她不说话,全身湿沓沓的我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只能安静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将一盏盏灯关上,在黑暗中摸索着往上走去。

  “啊!”

  “小心!”

  走在上头的丁菲突然一个不稳向我倾倒过来,想也不想将伸手将她接住抱了个满怀。处子特有的芳香长驱直入我心房,富有弹性的触感让我脑海中一下子闪出浴室中那一幕。

  “啊!”丁菲惊呼着轻轻推却,勉强站住了脚,连忙快步继续往上爬去。

  我的一个手掌像触电一般,现在还处于酥麻状态,刚才……它……似乎……紧紧的抓住了某块极有手感的肉凸上。

  躲躲闪闪的回到房中,将自己打理完毕后躺在床上,回忆起晚上发生的一切,恍如梦境一般,忍不住失声笑了出来。

  惊醒了趴在我身上的旦旦,睁大着闪亮的眼睛不解的看着我。现在,就剩它还在我床上睡了,小白及猫猫都有了新的主子。

  既然汪洋让王刚传达了他的意思,那证明他已经在背后做了些什么,因此我打算去试探一下。

  首先我来到了梼杌的房门口,他是所有人之中生活最有规律的一个。早晨八点半准时到楼下吃早餐,看一上午的书后吃中饭,吃完中饭下地下室练打靶,然后组装各式各样让人眼花缭乱的枪支部件,吃完晚饭后看电视新闻报道,没有特殊情况十点准时回房。

  因此我刻意挑他早上出房门前去敲他的门,当他看见我站在门口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的似乎想到什么,笨拙的退回房中。他看也不看我一眼,从床头的书桌上拾起好像事先就准备好的书塞到我怀中。

  我好奇的翻看了一下,全是些与武器相关的书籍,以前最多玩CS的时候曾经有过兴趣,可让我去研究真枪实弹我可没什么把握。只是那家伙也不再理我,好像完成了任务一般,自己走出房间往楼下走去。

  我忙跟着走了出去,走廊上正瞧撞见白鳍,他探就的眼神让我有些心惊。

  谁知更让我惊讶的事情还在后头,我的突然来访好像一下子唤醒了梼杌的某些记忆,只见他吃完早餐后没有在客厅下坐下来看书,而是把我唤到了他的地盘。

  说是他的地盘事实上谁都可以来,只不过除了他以外没有人有对此有兴趣罢了,毕竟面对着一大桌,几大柜子冷冰冰的机械还不如玩其它的去。

  我愣愣的立在一个大排桌前,看着梼杌熟练的在摆弄一款手枪,将它拆卸组合无数次后,他把这些散件摆在我面前,生硬道。

  “你来试试。”

  其实早在看他像玩组合玩具般随意摆弄时,我就跃跃欲试了,飞快的将它们拿在手上,凭着记忆拼凑起来。明明看似简单的几个动作,却费了我好大的力,自以为完成时才发现还有一个零件没有装上去。

  不可否认梼杌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他一次又一次耐心的纠证,当我完全熟练其中一款后紧接着又拿起一款让我自己试着组装。如此这般一个上午过去后,我对这些冰冷的东西开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暗暗打定主意找个时间要好好的将他给我的那几本书吃个透。

  午饭时间,梼杌准时的回到客厅,一下上午的接触似乎没让他对我产生什么亲近感,还是老样子一声不吭的吃他的饭,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当然,这在其它人眼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除了一个人,白鳍,他的眼神在我们两个人之间流转,好像努力的想弄明白些什么。

  午饭结束后,梼杌再次将快要上楼的我唤住,把我带进入打靶场内。他拿出两副眼镜,递出一副示意我把它戴上,然后随意挑选了一支手枪,我看出那是他最常用的一把。

  当着我的面,举枪,瞄准,板机,一气呵成,可惜的是并没有正中靶心。

  我心里暗笑他也不过如此。

  “你也来试试。”他把枪递给我,眼中透着锐气。

  我接过手枪,一想到这是把带有指弹的真枪心里不免生出几丝怯意,但一想到他刚才那潇洒的姿态手突然一下子又没这么抖了。

  “哼!这也叫拿枪?”

  梼杌冷笑道,突然伸出手来纠正,他命令我握住枪,垂下双手,让枪口垂下40度,时刻保持准备准备姿势,然后迅速举枪指向靶子。如此这般反复了一下午,我这才知道玩CS看似简单的一个动作,在现实中却这么难练,开始心生退意,偏偏那梼杌好像就认了个死理,不把我扶上墙不回头似的。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我突然想到汪洋的催眠术起来,这个疯狂的念头让我自己大吃了一惊,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然,梼杌为什么回来后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我可不相信汪洋会有这么好的口才。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在梼杌十点钟回房后我又敲响了穷奇的房门。

  “多多?正好,你来的正好。”对方也是在一愣后突然恍然大悟般,把我拉进屋内,热情招呼道。“我们也好久没切磋了吧?不如我们现在就下去比划比划?”说完了他还拿出床底下的一些练身器材给我,在我的推拒下还一再叮嘱我要好好练练身体。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事简直让我哭笑不得,我常常处于被拉扯的情境下,这边拉我去练枪,那边又拉我去对打,甚至连晚上的时间都把我给占用了,只好暂停与旦旦的吞吐游戏。

  学习这些东西一时间变成了我的负担,无论是身心还是精力都感觉有些支持不住,幸好还玩出了些兴趣,不然恐怕更难过日子。

  四天来,听我这两个师傅的口气好似我的进步还挺快的,特别是穷奇,对我更是赞赏有加,还常常要跟我对打,当然,点到即止,不会像第一次这么疯狂,在他的指点下我确实也进步了许多。

  另一方面我也没忘更紧要的事,那就是那个交易,我私下里曾探过穷奇他们的口风,可惜如果不是他们刻意隐瞒的话,那就是他们的确也毫不知情。

  眼看着时间流逝,我既着急又失望,万一要是我真弄不出个答案给他们,很有可能会杀我灭口不说,连老牛也会遭牵连。

  现在的老牛正在紧张的筹备娱乐馆中,跟天鹰简直就活似亲兄弟一般。

  波仔在我的吩咐下帮老牛打下手,当然,是要付工资的,不过听老牛的口气对波仔很是满意。由于我不方便出去,只好任由他们去了。

  时间过得飞快,只剩下两天的时间,我正如热锅上的蚂蚁时收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老牛发短信告诉我,刘医师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可弄了半天我也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情急之下干脆拔了通电话过去,结果响了许久对方都没有接听。正郁闷时,老头子的书房传来喧哗声,而且越吵越烈。

  抱起旦旦我好奇的过去探视,其实今天白公馆特别安静,穷奇还在睡觉,通常不到中午不会起来。梼杌听说一大早买书去了,另一个女人不到天塌下来是不轻易走出房门半步的,饿了除外,所以才落得我这么清静,难得啊!

  “老爷子,你该吃药了。”刚走近书房门,就传来白鳍恭敬的声音,我来到房门口时,正好撞见白婆婆快步走出来。

  “不吃!我说过了,我很好!多多,你来的真好,你快过来,看看。”我奇怪的看着白老头古怪的举动,他正蹲在地上,两只手捧住小白的大脑袋,指着它的额头对我道。

  我也学着他蹲下来,还以为是小白受伤还是怎么着,很仔细的看了好一会儿,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什么?”我问道。

  “你没看见吗?”老头再次指着小白道,那口气活像我犯了什么天大的罪似的。

  “没有。”我摇了遥头,为了确定又扫了一眼,没错过小白委屈无辜的求助眼神。让我意料不到的是,讲意气的旦旦也发觉了自己兄弟正在受害,朝着白老头冲了上去。

  那在那么晃眼间,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白鳍,他冲上前来一把打向旦旦,旦旦顺势绕上了他的手臂,缠绕而上,不让他掐上自己的七寸,那副画面挺诡异的。

  很快的它来到了白鳍的脖子上,我这才回过神来,上前去把小王蛋捉了下来,它这才收住了口老实下来。虚惊一场,大家都差一点要瘫了,而小白早趁乱逃得不见踪影。

  “龙!龙!它!它变身了,快看!你们快来看啊!”

  老头子以一种怪异的神情指着我手上的旦旦惊叫道,我又看了眼旦旦,它很好啊!连头上的角都没有露出来,这老头子什么眼神啊?在发什么神经?

  白鳍脸色大变,上前来搀扶他,又再次劝服他吃药,可老头子固执的像个孩子,哪里肯听他的?嘴里又继续嚷嚷着奇怪的话。

  “白鳍,太好了,小白是啸天犬,长着三只眼睛,还有那条蛇,不!是龙,你看见了吧?这么大一只……”

  正当我想好好听下去分析他这奇怪的行为时,口袋里的手机居然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我猜想该是刘医生的电话,而且从白鳍要杀人的目光中我知道就算我自己不出去,也会被人给赶出来的。

  “喂,你好,刘医生吗?对!是我,怎么样?结果出来了?嗯!什么?妄想症?”最后一个词由于太过惊讶我是惊叫出来的,同一时间,修罗跟白婆婆同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从他们看着我的眼神中,不用问,他们一定是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特别是最后一句。

  我反应迅速对着手机说:“麻烦您先把他制住,我马上就到。”说完也不顾对方的回复就把手机给挂了。

  “我朋友病了,我得出去看一下。”我知道自己此时的笑容有些僵硬,但又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好先出去再做打算。

  修罗没再盯着我,往书房走去,白婆婆也跟了上去,我冒了把冷汗,回想起刚才在书房里老头子的奇怪言语,我对刘医生的话又深信了几分。

  看来,老头子的确患上了妄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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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6楼 发表于: 2007-12-06
第二十四章 受伤的男人

 

  走出白公馆后,我直接去找刘医生,听他给我详细解说妄想症的情况。

  他首先向我解释,妄想症的发病率在全世界来说都是属于比较罕见的,大约一万人中会出现3宗,并且还有很多个案无法被诊断治疗。发病前的性格特征多为孤僻、不合众。

  妄想症有部分是遗传,一部分是头部受过重创或酗酒甚至爱滋病引起的,但大部分还是来至于心理因素。轻微妄想症与常人无异,通常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可一但成为重病患者后,其的行为很有可能造成社会危害,自杀、杀人、放火等一系列犯罪行为都及有可能发生。

  刘医生很严肃的告诉我,从这颗药的用量来看,此人及有可能是重病患者。

  他还对我说,对于重病患者仅仅依赖药物治疗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结合心理社交治疗。并且尽量避免刺激病人不稳定的情绪。同时,为了防范这类病人发病引起社会治安问题,医院通常会建议病人家属将他交给专门的机构,进行封闭式治疗。

  “至于这种药物。”刘医生将一小撮白色粉末递给我说道:“是不允许药店私营的,属于处方药物,国家有名文规定用量。可是这可药,明显是属于私人加工厂精制而成,这是犯法的。”

  我将药末收好后又递了些钱给他权当封口费,人说一回生二回熟,这第三回他连客套话都懒得说,直接收进口袋,两人间已经有了默契。

  我直接转到还在装修的娱乐室找老牛,以为他理所当然会在那里,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要与他交换一下意见。可惜只看见波仔一个人在那里监工,当他看见我时颇有些意外。

  “老牛呢?”在吵杂的声音中我大声问道。

  他忙把我拖到另一边稍安静的角落处回道:“老牛正在天鹰大哥的大天地娱乐馆里,他说要去取经,将别人的管理经验偷回来。”

  “他这几天都在大天地娱乐馆?”我一听这话就有了不详的预感,那娱乐馆是个什么地方?老牛那性子万一头脑一发热。我不敢再往下想去,轻拍了拍波仔的肩对他道:“好好干!”

  正打算转身离开去找老牛的我被欲言又止的波仔唤住,疑惑的转回头望着。

  “钱大哥,可不可以麻烦你回我家一趟?”

  回家?我第一闪过的就是苗寨,顿时紧张的问道:“怎么寨子里出事了?”

  “不是!不是!”他夸张的摇着手。“我是说回出租房,马汉还在那儿,快中午了,我这里又脱不开身。所以,所以,可不可以麻烦您帮我带些饭回去给他?牛哥交代过,除了我们三个人外,不准让任何人知道马汉住在我那儿。”

  “马汉?”我皱起眉头反复念了几次这个名字才想起这号麻烦人物来。怎么?老牛还没把他打发走?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我知道波仔由于旦旦的关系对我一直怀有几分崇敬心理,因此尽量表现出易于亲近的感觉给他,可惜似乎不太有效?板着脸的我比较符合他心目中的形象吧?万一让他知道我是个躲在女卫,偷窥女人换衣服的色狼的话,不知道在他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我不禁自嘲到,同时暗暗提醒自己,待会儿别忘了买双鞋回去。

  来到波仔的出租屋,这地方看着怎么这么眼熟?想了好一会儿才回忆起曾经来过,单总她们好像也是住在这附近?好奇之下我来到了她们宿舍的楼下,抬头望去,也许呆了有一会儿吧?我回忆起跟她们相处的那一段日子,也是挺值得回味的。

  “年轻仔,你要租屋吗?”一个老太太凑上来问道,见我没什么反应又指着单玫她们住的那套房子道:“我那里还有套空房,正好要招租,你有没有兴趣?”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侧过头望向她,然后慢慢的摇了摇头,微笑道:“我不租房,谢谢!”说完我就大步离开。

  很多事物都在改变,时间会使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我们自己在改变,却偏偏渴望一些东西为我们而不去改变,事实上,这不过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奢望罢了。

  既然已经前行,就没有理由回头,至少我知道,她们现在应该会活得很好。

  掏出波仔给的钥匙,才刚把门打开就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好管闲事的旦旦已经飞身窜去。我怕旦旦乱来,连忙跟了进去,正好看见左手右腿打着石膏的马汉费力的想从地上爬起来,好不容易勉强保持了平衡,当见到旦旦时,扑通一声又华丽的倒了下去,脸上肌肉无法自制的在抽搐。

  我好笑的看着旦旦难得对一个男人友好的伸出了舌头,当然,它张合嘴巴的动作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

  “旦旦,过来!”不忍心看那个半个身子都像木乃伊似的男人心灵再饱受摧残,我将旦旦唤回到我身边。

  将手上的饭盒放到桌上,我上前去扶他一把,虽然这么壮个男人身子很沉,但我却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整个人抬了起来。力度太过了,我暗自提醒自己下次要注意控制才行,却没有发现手上那人像看怪物似的惊呆的表情。

  “吃饭吧!”我将他放上床,把饭递到他面前,打算等他吃完后好好的谈一谈,最好能把他劝回去读书。

  “呃,谢谢!”他感激的接过饭盒,却没有将它打开,突然向伸出那只未完好的手道:“我叫马汉。”

  稍稍停顿了几秒种后,我微笑着伸出手去回道:“钱多多。”

  对方没有因为我的名字而有丝毫的反应,重重的点了点又说道:“我听蓝波桑提起过你,他们告诉我,没有你的同意我不能出去,我要出去。”他最后一句话很生硬的蹦了出来,不是个会变通的家伙,说出来的话跟他的脾气一样臭。

  “不行,你的伤还没有好,现在出去还不是找死?”我将旦旦拽在手上,找了张干净的椅子坐了下来,这在一群单身汉的屋子里还是比较费事的事情。

  “我不怕死,我要去救小敏。”他咬牙道,激动的情绪可能再次撕扯着他还没好全的伤口,我听到很明显的抽吸声。

  “不怕死?不怕死那天晚上你喊得这么大声干嘛?”我故意把玩起旦旦,唤回他不堪的记忆。

  他望着旦旦的眼神闪过一丝畏惧,但很快的又给自己壮了壮胆道:“我不能放着小敏不管。”

  “你口口声声说要去救她,你有没有想过?既然当初是她自己进去的,今天是不是会愿意跟你走?”看见他听了我的话低下头沉默不语,我又接着说:“你也知道她干的是什么行当,而且不瞒你说,那地方是我朋友的场子,那些女人只要有钱谁都可以上。”

  听到我这句话,马汉突然抬起头来直视着我,那眼神中透着野兽一般的锋芒,冷酷,毫不掩饰的伤痛。不仅仅是我,就连我手中的旦旦也停下来静静的看着他,像在静待着什么。我没有退却,迎了上去,与他对视,继续说下去。

  “她为什么要进去?还不是为了钱?有了钱,吃好穿好用好,这种无本买卖也许真是她求之不得的,现在的生活就是她所想要的?”

  “不许你侮辱她,她不是那种女人!”他如负伤的野兽般咆哮着向我扑过来,同时将手上的饭盒朝我迎面砸来。我自然的捉住旦旦侧开身去,冷冷的看着半个身子挂在床边,半天直不起身来。

  “就你现在这副模样也想把她追回来?凭什么?凭你一身伤?还是凭你钱包里那百来块钱?还是凭你分文不值的痴情?还是……”

  “够了!你不了解她,我不准你说她坏话,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这野兽一般的孩子受伤了,我硬生生的将他心上的伤口再一次撕开,眼看着水珠子无声无息的滴落在地上,一颗……两颗……

  叹了口气,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被他一手挡开,突然呜呜的哭出声来。

  “是我没有用,要是我有钱,就可以给她妈治病,给她弟弟妹妹们上学读书,给她买电热毯,吃好吃的,穿漂亮的……”

  我在那静静的听他将肚子里的黑血一点一滴的给吐出来,直到他平静下来,吐完最后一句话。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爱她,等她回来。”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我仿佛又看到那晚月光下的蓝苗,她的眼中也闪着这种奇异的光彩,说着类似于这般的话。

  他们似乎都是同一类的人,有着最最简单执著的信念,不复杂,不拐弯,就这么走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想帮他,成全这对恋人。

  “如果她回来了,你们打算怎么办?”我问他,做为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该承担的责任,要尽的义务,以及要面对的总总困难。

  他望着我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然后想了想,望着我的眼睛说道:“我会回家跟我爸说我要娶她,书我不读了,我去打工赚钱供她读书,给她妈治病,让她弟弟上学……”

  我无奈的打断他无止境的美梦,不得不拉他回到残酷的现实中来。

  “你没学历,没文凭,没靠山,又没一技之长,你能挣多少钱?你知道治病得花多少钱吗?供她弟弟读书,这得多少钱?不要去做那些没有实际意义的梦,说些实在的。”

  “我……”

  “回去读书吧!有了条件才有可能挣大钱,不然就算你们现在在一起,以后的日子也一样没法过下去。”

  “可小敏她,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要跳,我跟她一起跳。”

  “你跳?你怎么跳?别忘了,天鹰那头被你这么一搅合,还会留你狗命?不对!你在他眼里早就是个死人了,在这里,根本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大不了我跟他拼了,同归于尽。”

  “得了吧你!就算再给你十条命也动不了他。算了,废话我也懒得跟你多说了,这么着吧!我先拿些钱出来把小敏赎出来,再给些钱治病去。别说那些个没用的废话,这钱是借给你,要还的,哪天你要还不上了,就拿命给我抵上吧!”我故意语气严厉吓他道,他还真愣住了。

  “先把伤养好吧!其它的事交给我去处理好了,我再去给你买饭,这回你要再打翻了就给我把它捡起来,全吃了。”

  没有理会他湿润的眼睛,我带着旦旦留给他一室清静。

  我来到“大天地”找老牛,这回直接从地下室上去,避开了一二层的乌烟瘴气直接来到三层。电梯口的小姐有礼貌的把我领到沙发上坐下来,通知天鹰去了。虽然不知道我的来头,可见我一上来就开口直呼天鹰名字,都不敢怠慢。

  “大哥,你来了。”

  “好小子,你也耐不住寂寞啦?”

  我冲着天鹰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另外一个人的话却被我当耳边风自动过滤。说话这人我认识,正是老牛那不成气的表哥,居然还装模作样的跟我套起近乎来,那副嘴脸别提有多恶心。

  我狠狠的瞪了老牛一眼,他也知道我脾气,不敢与我正视,缩了缩脖子,不吱声。

  “我是来回上次的事,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这话我是对天鹰说的,既然老牛这么不争气,我也没必要跟他商量些什么了。

  “啊?喔!是!我这就去,大哥你们先到我办公室坐一下。”天鹰傻头傻脑的跑开了,他一个机灵的手下忙招呼我们来到他的办公室,又走了出去,我唤住正要关上门的他道:“不要再拿酒进来了。”

  对方的动作明显一僵,看来又被我猜中了,万一他真再拿瓶洋酒进来,让酒鬼旦旦喝疯了,我可保不定会出什么事来。

  “大哥你想喝些什么?你放心,只要你说的出的我们这都有。”另一个卤莽的家伙拍着胸脯夸口道,想在我面前摆显,让人对他另眼相看。

  我还真对他另眼相看了,很客气地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帮我弄杯咖啡就好。”

  “咖啡?”他的脸上的表情僵化了,反是刚才那个机灵的回道:“有,有的,您等会儿。”

  我心里冷笑,这种地方要弄杯咖啡恐怕也不容易吧?有得他们忙会儿去了。我不再说话,懒得说,看着老牛跟他表哥在一起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说兄弟,这就是你不对了,来这地方怎么能喝咖啡呢?太不上档次了,怎么说也得来瓶上好的红酒嘛!你不知道,这里的酒哇……”

  “表哥,多多不喜欢喝酒。”老牛拼命的跟对方使眼色,可惜人家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又兀自说下去。

  “大老爷们儿,哪有不喝酒的?那是他没喝过好的,我说,待会儿我们再叫几瓶上次喝的那种酒,还有把昨天的几个妞也叫上,让他开开眼。”

  “不便宜吧?”我接口问道。

  “那当然,都是上等货。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家老牛走了狗屎运,中了个头彩,有钱,这段算他的。呵呵……”

  我冷笑道:“那还真是走运了。”盯着老牛的目光像刀子一样,看着他目光闪躲,我现在就想杀人。

  那位仁兄还不识趣,又不会看人脸色,还在兴奋不已的向我介绍这里的小姐,从他的话里头我多少听明白了一些。老牛这王八蛋拿我的钱在这里花天酒地不够,还连带着孝敬这位大爷了。

  越听我的眼神越沉,老牛头上的汗更是抹不完,活像提前进入酷暑天。那人还惊呼出声,关心的问老牛是不是生病了?老牛偷偷的瞄了瞄我,闷闷的摇着头。

  我轻声冷哼,正巧天鹰回来了,招呼也不打就摸着额头上的汗把我带出去,一边路上还一边跟我透风。

  “今天黑哥也在这场子里,他说了一会儿想见见你,等你把正事谈完了就去见见他吧?不过你可别把老牛那场子的事给爆出来啊!我还没跟他提那,等哪天他心情好了,我再自个跟他说去。”

  我没心思理他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一心想着待会儿见到那个神秘人后该说些什么?心里直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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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7楼 发表于: 2007-12-06
第二十五章 下套

 

  还是那间屋子,不同的是,这回灯没有打开,墙壁上已经出现了投影。

  天鹰悄悄的把门关上,留我一个人在那里。

  那男人仍然用背对着我,但语气中充满着期待。

  “你来了,消息带来了吗?”

  “带来了,我要的东西呢?”

  “你打开左边桌子下的第二个抽屉看看。”

  我照着他的话将抽屉打开,一边偷偷寻找摄像头,这家伙对我的方位这么清楚,这房间里的某个角落一定装有。

  “不用找了,你找不到的,好好看看你手里那些东西。”

  我心一惊,开始小心的翻阅起抽屉里拿出的一打资料,那上头一个个名字闪过,果真是我所想要的东西。只可惜,此时此刻,我突然意识,自己真是个大笨蛋。

  这个交易看似是我赚了,事实上我是半点便宜没占到,还亏大了。如果我早知道老头子的病,我根本就没必要对这些人进行调查,当初想调查他们的底细本来就是为了解除心中的疑问。因为我怀疑老头子灭世之说从头到尾都是假的,说什么神仙,魔怪……等等。又把穷奇、胡莉他们说得这么神奇,什么超能力都出来了,我就是想看看这些人是不是真如他所说?

  可现在,我知道了,那他妈全是一个妄想病患者的疯言疯语,我怎么这么笨啊?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就算我知道穷奇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退役军人,后当过保全人员,做过国内某些要员的保镖又怎么样?还有那个奇怪的女人瑶姬,白血病患者,天生骨头软,曾经是个江湖骗子。跟着一群人办了个什么奇珍团,把自己缩进一个小箱子里,只露出个头,声称是美女蛇,四处骗钱。对了!还有梼杌,我瞧了更是气结,居然是个杀手,被组织派去暗杀白年,结果不成,反被驯服了。理由是,他杀不掉白年,完不成任务回去只有死路一条,不如就跟在白年手下安全些。

  穷奇是白年雇佣的保镖,专门保护老头子的安全。瑶姬必须依靠白年给她的钱治疗白血病,说白了,她的命每一天都是白氏给她的。还有那个胡莉,高价聘请来在白老头身边演戏的。不对!这几个人包括梼杌在内,都是业余演员,就为了一个幻有妄想症的疯子。

  当然,我现在知道真相了,可惜一切都迟了。他们敢把这些资料先给我就意味着,没有能令他们满意的答复我只有死路一条。

  但愿,但愿我的答案能让他们相信,虽然它说出来似乎有些可笑。

  “怎么样?他们的资料你都看完了,该轮到你了。”

  “老头子隐居的原因是……他患了妄想症。”

  时间突然冻结住了,安静得噬人,我站在原地,紧张的盯着墙壁,静待对方的反应。

  “妄想症?妄想症?哈哈哈……居然是妄想症?让我们弄了半天的原因居然是这个?哈哈哈……好你个白年,居然滴水不漏,怪不得要弄这帮家伙在老头子身边,怪不得白公馆连只老鼠都跑不进去,怪不得老头子两年多来的动作这么匪夷所思。妄想症?哈哈哈……谁会想到居然是这个?妄想症,哈哈哈……”

  那人的张狂的笑声让我全身上下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让我说,他更像个疯子。不过他的反应同时也令我松了口气,看样子他对这个答复很满意。

  过了好一会儿,待他笑够后,突然正色问道:“你说他患有妄想症,你有什么证据?”这人还真狡猾,明明都信了七分,却还要十分的保证。

  我将口袋里的粉末拿了出来,展开摆在手上,对他道:“这是白老头正在服用的药物,你可以叫人拿去化验。我听说这不是大厂家生产出来的,很有可能是白氏自己加工制造,就为了掩人耳目。你不妨派人去查查真假,就知道我有没有假你了。”

  “我会的。”

  “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我巴不得能快点逃离这里,只有安全回到白公馆才算捡回一条命,谁知道他会不会想要杀人灭口?

  “看样子,你还有点能耐,要不要考虑跟我们继续合作下去?”

  我想也没想心里就直觉反应到不想,但又不敢说出口来,正为难时,那人突然开口道:“你不想知道害死你父母的真相吗?”

  我的心如刀割一般疼痛,他说中了我的要害。没错,我是很想知道真相,如果说老头子说的全是谎言,那是否意味着,老爸老妈的死也有问题?

  “你们还想知道些什么?”我冷声反问回去,对方抛出这么大个鱼饵,显然这回要完成的任务也不简单。

  “聪明的小伙子,我们只想掌握白年的行踪,为期半年,怎么样?”

  “半年?为什么是半年?”

  “因为半年后就不再需要了,哈哈哈……”对方自信而狂妄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分外剌耳。

  “是不是半年后你会告诉我真相?”

  “是!”

  “我不干!”

  “为什么?”

  “半年后,我不但要知道真相,你们还必须帮我报仇。”

  我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答复,一秒……两秒……这是个漫长的等待。

  “成交!”

  我微微错愕的望着那人袖口上闪闪发亮的别致扣子,没想到,一切来得这么容易?

  直到我回到天鹰的办公室都没有回过神来,印象中好像老牛从我手中拿过那些人的资料,好像他表哥说了些什么话,接着天鹰又把我拉到另一个豪华包间,直到……

  “你就是钱多多?”洪亮的嗓门把我拉回现实中来。

  摆在眼前的是一张只有在电视里头才见过的大桌子,一个身着蓝色制服,打着领结的小伙子立在台着,一边洗牌一边偷偷的打量着我,除了他以外,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看着我。

  “会玩牌九吗?”那个一身肥肉的光头又问道,显然是在跟我说话了。

  摇了摇头我回道:“不会。”话才刚说完,旦旦突然冲向蓝色四方桌,奔向上面放着的一杯红酒。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把在场的人都吓住了,那个洗牌的小伙子第一个往桌下躲去。天鹰护主的扑在光头身上挡着,我猜他没忘我曾说过旦旦是条毒死。他不怕死么?才怪,真不怕就不会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出血来了。其它的人都愣在位置上一动不敢动的看着旦旦喝酒杯里的酒,女士们正忙着尖叫,引来外头一些小混混慌慌张张的冲进来。除了一个人,我正好奇的打量着她。

  坐在光头身边的那个成熟女人,要我没记错的话,天鹰唤她莉莉姐,大天地娱乐馆的妈妈桑。

  当所有人都惊谎失措时候,唯有她很快的镇定下来,颇有几分兴味的看着旦旦,甚至还伸了手过去想轻抚它。

  我当然不希望这女人的脏手碰我的旦旦,连忙把它抱了过来,捧着挺着小圆肚子的它,连声致歉,其实心里闷笑到内伤。

  屋子里的混乱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光头似乎再没什么心思玩牌了,把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独留下妈妈桑稳坐在位置上,带着几许温柔眼神注视着旦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我对她多了几分好感,一个会有这样眼神的女人,应该坏不到哪里去?

  “不错,不错,一表人才,天鹰这小子眼光不错。”光头笑呵呵的招呼我坐下后又亲自倒了杯红酒递给我。

  “呃,谢谢!”虽然不太想接,不过总要给人点面子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人百分之一百就是黑哥了。

  “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你这条小蛇怪有意思的?”

  “呵,是!没什么嗜好,就喜欢喝酒。”我将杯口递到旦旦嘴边,一边回话道。

  黑哥看我的举动也不动怒,反笑脸向对又继续说道:“上头特别交代要照顾你,呵呵,以后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别的不敢说,只要在B省的地头上,没什么我黑哥罩不住的。”

  我笑回道:“黑哥的心意小弟心领了,以后有事一定忘不了您。”我这话是一语双关,一方面是推脱的借口,另一方面也是在安他的心,示意我有把他老人家放心上,不会乱来。

  “哼!”一直坐在一旁拿着酒杯看戏的妈妈桑突然冷哼一声,我偷偷研究着黑哥的神情,居然没有半点不快,看样子这丽丽姐的份量不轻啊!

  “哈哈!自已人,不用说这么多客套话。我听说你朋友准备开个娱乐馆?有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不用跟黑哥我客气。你既然是天鹰的兄弟,自然就是我兄弟。”他上来搭着我的肩膀,一股子陈年烟草的恶臭差一点把我熏死。

  我想到刚才路上天鹰还叮嘱我不要把这事说出来,事实上人家老大早就知道了。只是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想探我的底?还是怕我抢他的买卖?我盘算着该说些什么?不该说些什么。

  “那是我朋友弄来混口饭吃的,小本买卖,比不上这里。如果黑哥不乐意,我劝劝他别弄了?”

  “哈哈哈,这说的什么话?黑哥我像这么小气的人吗?别说娱乐馆了,就是你开口想要大天地我也可以把它送给你,你信不信?”

  “信,我信,黑哥说的怎么会不信?”废话,你那眼神活像说个不字就要把我给生吞了,谁敢否认?

  “那就好,那就好!以后啊,自家兄弟有钱大家一起挣!客套话就不多说了,来!干了!”他亲自给我满上,苦笑着望着这杯酒,仰头一口灌了下去。

  “好样的,够爽快!黑哥就喜欢这样的!哈哈哈……”

  要不是我身子骨够硬朗,换个其它人要被他的大手拍成个残废来,下手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特别的重。

  我不动声色的挪开几步,开口要走,意外的他也没再拦我,但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我的步子如千金般重。

  “那好,你有要事在身我也就不拦着你了,有空常来玩啊!男人嘛!吃喝嫖赌不沾点儿那不白活了?你瞧瞧你那朋友,叫什么来着?老牛是吧?他就比你会生活,人也大方,在我这输了七十多万眼都不眨一下。”

  我的脸色一定是当场就变了,所以他又笑着拍了拍我的背道:“自家兄弟,自家兄弟,你放心!他的帐全算我头上,一分我也不要他的,啊!自己人嘛!”

  一路上我脑中就是这几个字,自己人,自己人……自己人!

  就因为我太当老牛是自己人,才会这么憋气,这王八蛋太让我失望了,被人下了套都不知道。这黑哥也真够黑的,表面上一口一个兄弟,事实上就是暗示我老实点,不要动到他头上,小给我颜色瞧瞧,让我知道他的厉害。

  老子我不怕他,怕的是被自己人卖了都不知道。

  “大哥,没出什么事吧?”从包箱里出来,候在门口的天鹰一路上就在小心翼翼的瞧着我的脸色走路。而他后头的几只跟屁虫则是看着他的脸色走路,操你妈的,好你个黑哥,不就想让老子也去看你的脸色走路?老子偏不干!老牛是我兄弟,那又怎么着了?惹急了老子一样把他给踢了。

  沉着脸我的脚步越来越急,越来越快,快到天鹰办公室门口时,我突然一下子收住了脚步,想起一件事忘了跟天鹰讨个人情。

  “天鹰,上次那个叫小敏的小姐还在吗?”

  他一愣,傻傻的回道:“在啊!怎么了?你看上她了?那好办,我跟丽丽姐打声招呼就好,要不要我给你在楼下叫个房间?”

  “呃,不用!”顿了一顿,想了一会儿我又反口道:“算了,你还是帮我开个房吧!多少钱?”

  “跟小弟说什么钱啊?说好了算我头上的,你啊,只管好好享受!一个够不够?要不要我再帮你挑一个?”天鹰暧昧的笑了,他后头的小子也笑了,我只好也跟着笑了。

  “那我先上去等着吧!你帮我进去把老牛也叫上去,麻烦你了。”

  “玩3P?”天鹰错愕的看着我,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就点了点头,待想明白时,他小子已经带着坏坏的笑走开了。

  哒!哒!哒!

  躺在床上的我听到敲门声,爬了起来去开门,第一个到的是老牛。

  故意把他叫上来单独谈谈的,有他表哥在我心燥,什么话也不想说。

  “多多,我错了,可我也被他们给阴的。”一进门老牛就在不停的道歉,我就冷冷的听他说。

  原来他还真是被黑哥给设圈子套上的,他叫几个跟老牛表哥混得好的弟兄去接近他,然后又拉他到大天地来玩牌。开始时玩得小,都是在二楼混,有次趁着知道老牛要来找天鹰谈事,就故意把他拉上三楼玩,刻意制造偶遇。

  老牛这阵子干的那些个事都是瞒着家里头来的,突然这么一下被表哥给撞上了,只好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也怪这家伙笨,说什么不好,偏说自己中奖了,他表哥什么人啊?有了钱不赌那不要他命嘛?于是自持着表弟有钱,还真玩了起来,而且还被人下了局,越玩越大,不知不觉就欠了下不少钱。

  这时候的老牛还是不知道的,直到两天后,被人叫拿钱去赎人才傻了眼。还了高利贷后,两表兄弟的赌徒心火都冒了上来,老牛心想着反正一共取了一百万出来,还了三十八万还有剩,就不信这几十万扳不回来。他是怕啊!这钱可是我给他的,让他怎么跟我交代啊?

  “都是那该死的光头害的,拼命让我下注。开始我还赢的,真的!赢的还真不少。我以为运气来了,就来了盘大的,谁知会给赔了进去,还输了几十万。”

  老牛说着说着就跪了下来,还真把我吓了一跳,想也不想就吼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多多,我知道我错了,帐上就还剩二十多万不到,根本就不够我还债的。这回,你不要再管我了,让我给他们打死去算了。这笔数咱们赖定了,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不!两条,还算上我表哥的,都是他给害的。”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老牛,心里捉磨着该怎么好好的制制他?上一次就是太轻易就帮他,没受到教训,这一回要再让他这么容易过关还得有下一次。

  正想着,敲门声又传来。

  老牛惊恐的抬头望着我,他不知道我还叫了小敏,还以为追债的来了。

  我没理他,走过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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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妹妹的来信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天鹰,手捧着一盒新鲜出炉,听说还带香型的避孕套走进房里。

  心里苦笑,这天鹰还真看得起我,这么一大盒。

  “你们谁先来?”刚把那盒礼物放下,小敏公式化的声音就传入我耳中。老牛安份的坐在床边瞅着她,他当然知道我不会玩女人,特别是这个女人,正奇怪我想干些什么。

  “我先来。”我故意装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朝她走去,还没碰到她的身子就被她用手推开,动手脱起身上的衣服来。

  我冷冷的看着她像个活死人似的,带着闪动泪光的呆滞眼神,慢慢的褪去吊带衫,接着又去脱热裤的扣子,拉开接链……

  “你都是这样接待客人的吗?一点都不敬业,要不要我把丽丽姐叫过来教教你怎么接客?还是让马汉也过来看看你这要死不活的样?”我实在看不下去,管不住嘴的嘲讽道。

  小敏的动作在听到马汉两字时停住了,眼泪突然大滴大滴的往下落,伤痛欲绝直勾勾的看着我,却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也许换另一个男人面对这样一个楚楚可怜,长相还算清纯的女人会心生怜惜之情。可惜,我完全没有这种感觉,看着这样的她我只感觉为马汉不值。虽说她是有困难,但出卖身体绝不是唯一的法子,走投无路不过是这种女人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她自己污赃不要紧,偏偏还践踏了一个年轻人最纯洁的爱情。

  “你不问问我怎么知道马汉的吗?”

  “我不认识这个人,你弄错了。”小敏突然将脸上的泪痕擦干,提了提神道。

  “是啊!你当然不认识这个人了,毕竟他都变成鬼了嘛!你怎么会认识呢?”

  “他……死了?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不……”她朝我扑上来,手死死的捉住我的虎臂,哭喊着。

  “既然这么想知道,干嘛不自己亲眼去看看呢?”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马汉还活着,不过现在也生不如死了,他一直都在为你自责。你老实告诉我,如果你能回到他身边,你愿不愿意?”

  那女人很果断的摇了摇。

  “不行,我不能跟他走,不但会拖累他,我娘也要活不成了,我不能这么自私。求求你,让他死了这条心吧!不要再来找我了,我都把自己卖到这里,钱也拿了,都去掂了医药费,没把欠的债还清之前,我哪里也去不了。”

  “你到底欠了多少钱?”虽然实在不想理这种女人,但一想到马汉的痴情,强压下烦燥的情绪,我现在只想把这事快点解决掉。

  “三万块再加上利息,我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多少。”

  “我帮你还上,以后你就老老实实跟他过日子吧!”

  “不,我跟他不可能了,我配不上他啊!就算他不介意我这身污脏,我自己也没有办法面对他啊!每次见到他都会想到被其它男人抱过,那简直是让我生不如死。不!我不要!我求你,让他走吧!不要再来缠住我了,放我一个人好好心心的过日子吧!”

  女人泪眼模糊的跪了下来,拼命的磕头,就连老牛都被她这架势给吓得不轻。

  丢下一笔钱,我跟老牛离开了“大天地”。

  “那钱……”老牛不解的望着我。

  “嫖妓不用给钱?”其实我是不想欠天鹰或黑哥他们任何一个人的人情,这笔钱还是要改的。

  老牛看我脸色还是不好,也不吱声了,我们来到熟悉的那家网吧坐了下来。

  邮箱里小妹的回信总算让我的脸色微微好转些。

  小妹的回信中带来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克莱多尔大学,1956年改名为“白氏私立学院”。这个学院最初的开办目的是为了培养英国贵族子弟的贵族学校,当时这一项皇家内部事务改革被守旧派坚决抵制而夭折。因此,克莱多尔大学虽然有着极其精良的教学设施却被荒废已久,成为英室的鸡肋。

  当时为了躲避战祸移民至英国的中国古老家族白氏,它为了拉近与英国皇家成员的关系,取得英国女皇的好感,将一半以上的家财变卖后从英国政府手中买下了这个鸡肋,缓解了当时紧张的政治局面。也因此,白氏依赖着英国皇室这个大后台得以将触角伸展至全世界。

  1978年,白振长(白年的爷爷),在拥有了稳固的商业王国后,白振长意识到,在动荡不安的时代,唯有拥有自己可完全操控的尖端力量才有可能走得更长更远,在世界占有一席之地。他开始加大投入人才的赔养,特别是在科技、化学等领域的开发。

  直到白凌候接管白氏后,由于正面临商业化信息时代,因此他又着大力度商业管理人才的培养。直到白年入学后,突然又对政治舞台上的一些关键人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更让人吃惊的是,白氏学院还分别与“耶鲁”、“哈佛”、“剑桥”等知名学府联系密切,频繁的交换学生。校方的管理层及各学院教授级导师更是全球各领域的知名人物。

  莉莉传来的这些资料是我上次让她帮忙找的,虽然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以前也听她提到过一些,却没有想到一间小小一千来人的学院居然这么牛。但这更进一步证实了我先前的推断,白老头的确满口胡言乱语,什么暴发户,什么白手起家,全他妈屁话。

  该死的妄想症!

  莉莉还按我的要求详细打听了白年的情况,虽然不太多,而且内容有些传神,但据说可信度颇高。

  白年,1977年出生于英国伦敦,被育为天才神童,东方骄子。从幼儿园直接考入小学,7岁零两个月就从小学毕业。据称,他刚学会九九乘法表不过六个月,就学会了微积分;六个月后,他自学完成了大学化学一年级课程;小学毕业后,他用了短短9个月就通过高中资格考试。1985年,也就是他八岁那年从容回答了哈佛教授提出的各种题目,在赞叹不已声中,他被破格跳级进入哈佛就读。

  一年后,白年完成哈佛大学三年级课程后,在家族关系下办理了转学手续,转入白氏私立学院就读。年仅九岁的他开始参与研究小组的课题研究,同时,为了培养这名天才,白氏企业专门成立了由8位教授组成的“育才委员会”,制定特殊教学计划,采取一对一授课方式。从艺术的培养至武学修炼,白年几乎就是一个全才怪物。

  十六岁开始,白年在完成了多项化学课题后,弃理从商学,开始学习商业管理等专业课程。非但如此,他还提议网络一些与政坛相关的人物入校开办专题演讨会等一系列活动。

  按照莉莉的说法,这个白年简直就是个神话,白氏私立学院的各种非专业课程都是当初因他而开设的,还有现用的这套古怪教学方式也是他提出来的,至今为止深得好评。

  看完这些后,我整个人惊讶得吐不出半个字来,瞪着屏幕发呆了好久。

  小妹在末尾处还给了我两个人名,以及他们的联系方式。一个是我所认识的,她曾待过的空手道社社长王平,另一个据称是她以前学校的导师,对我手上的迷香也许会有所帮助。

  这些都是莉莉第一封信中的内容。

  随后我又点开了第二封,这一封没什么特殊内容,严格来说更像是一封家书,却更让我头痛不已。

  莉莉告诉我,她又开始做恶梦,同一个梦,反反复复的纠缠着她。另外,她们研究小组出现了一位新成员,他也是一名中国籍男子。但莉莉说对这个男人既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又有一种畏惧心理,就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才使她的恶梦又开始反复。

  她还说现在研究有了很大的进展,但现在还不方便向我说明,等她确定的时候会告诉我。她还打趣着告诉我,她现在可被评选为本季度校花了,而且又换了个新男朋友……

  看完这些,我脑中闪过一丝奇怪的想法,也许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没能把它捉住,头已经微微涨痛起来。

  老牛在一旁不时的偷窥我面上的表情,就是不敢打扰。

  我回到收件箱,正打算删除信息时,突然有新的邮件发来,没有任何的属于,邮箱地址很陌生。迟疑几秒钟后,我决定还是将它点开,让我欣喜的是,居然还是莉莉发来的邮件。

  内容简短,但足以让我感觉到她的慌乱及惊恐。她先是复制了一篇报导,那是关于印度洋上某个小岛屿闹瘟疫的消息。

  报导的内容让人惊心,据说现在整座鸟屿已经被封锁起来,里面的近十一万人都被软禁其中。瘟疫的传染源已经查明,是由蚂蚁传播,病毒进入人体后,通过呼吸道感染,血液、唾液等途径扩散交叉感染。

  目前情势还在控制中,虽然暂时找到了缓解病情的药物,但仅仅能支撑十天,发病周期一般为三至七天,十天后将会不治死亡。这些疫病再度引起了世界卫生组织的高度重视,已经全世界拉响了警报。

  然后,莉莉又将另一份类似于报告性的文书资料给我看,那似乎像是他们学校某个小组的研究课题。而这项课题所研究的,居然是细菌?

  我的眼睛瞪大了,上面所注明这种细菌引发的各种病症,如:发烧、肌肉收缩、恶心呕吐,三日后出现轻微症状,五日后皮肤表层腐烂……最迟七日内死亡。细菌在脱离人体十二个小时内没有找到寄生体将自动灭亡。

  这些种种,都与那座小岛上所提到的瘟疫一模一样。

  莉莉沉痛的用词来告诉我,这个细菌课题她现任男友在三年前就开始着手研究,半年前终于找到了人体以外的寄生体,并且惊奇的发现,这种细菌只有在蚂蚁身上才不会产生任何的反应,他目前正在着手研究可与这种细菌对抗的另一种细菌,它及有可能就存在于蚂蚁身上。(一种特殊的蚂蚁种类,寄生于印度洋附近的岛屿中。)

  当他们看到这则报导后都很惊讶,她男朋友表示要找校方理论,因为只有校方完全掌握这个研究的一切。可现在,在还没有找到抵制这种细菌的方法时,它居然出现在人类的眼前,并且还造成了这么大的伤亡,他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莉莉把他劝阻住了,她认为,个人的力量不足以与之抵抗,她现在也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以为,这个学校简直就疯了,她决心要把它的老底给挖出来公诸于众。

  惊讶之余我很快的给莉莉回了信,再一次提醒她不要鸡蛋碰石头,凡事要小心,等等。

  其实,关于这样的事件发生,我们这些小人物是无能为力的。特别对于此时的我而言,我所关注的仅仅是亲人的安危及报仇。

  我没有这么伟大到要拯救全人类,或是那些无辜的生命,我只想接近白年,我必须要接近这个近似于神一样的人物,掌握他的一切动态。

  关屏幕前,我最后看了一遍那篇报导,然后,点击鼠标,删除。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9楼 发表于: 2007-12-06
第二十七章 阴谋

 

  老牛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当他与我一起离开网吧时,所担心的依然是那笔债务问题。

  看看时间已经近十点钟,我开口向老牛问道:“现在还有没有鞋店是开门的?”

  老牛很夸张的跳了起来,当他弄明白我在说些什么后才松了口气,让我啼笑皆非。

  “这么晚了,应该都关门了吧?”他抚着胸口道。

  “我要买双球鞋。”

  “现在?”

  “对!”

  千辛万苦总算赶在一家鞋店关门前冲出进去,抱着一双崭新的球鞋我回到了白公馆。

  第二天我将新球鞋摆在丁菲的面前,她面对我还是有些不自然,恐怕那晚发生的事使她久久无法忘怀。只是此时的我完全无心在风花雪月上面,我还有更麻烦的事情需要解决,刻意忽略她微红的小脸旦,客套了几句后我道:

  “丁菲,你可以帮大哥个忙吗?”

  “啥事?您说,能帮上的小妹一定帮。”

  “你帮我递张纸条给修罗,并且不能让其它人发现,能做到吗?”

  “这……”丁菲有片刻犹豫,毕竟这对于她而言就是对组织的背叛。“这对你很重要吗?”

  “是!非常重要,大哥的命就悬在这张纸条上了。”我不是故意危言耸听,这是我思考了一晚上想出来的唯一切入口,要接近白年就必须通过一个他可信任的人从中牵线。据我这段时间以来的观察,唯一的人选就只有他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

  “不过什么?”我紧张的望着她。

  “不过你可不可以先帮我去把这双鞋换大一尺码啊?太小了。”

  我诧异的看着古灵精怪的她,久久没回过神来,无语中……

  丁菲是我在白公馆唯一可信赖的盟友,除了找她帮忙我实在没有其它办法,我必须在没有其它人干扰的情况下单独与修罗见面,就在今晚。

  在纸条上约定的地点紧张等候,事实上他会不会如约而至我一点把握也没有,当丁菲暗示我对方已经将纸条不动声色的收下后我的心不过是放下了一半,另一半还在悬着,无数个万一在脑中闪过。

  万一他不上勾怎么办?毕竟白老头的病也许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万一他先知会白鳍或白年怎么办?走这步险棋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万一……

  在无数个万一中,修罗来了,果然独自一人,从他四处张望看来,没有让人发现的打算。

  我从暗处现身到他面前,轻拍了拍他的肩,他显然不是练家子,敏感度不高,我心下思量着,至少这对于我而言是有利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修罗看清楚是我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沉声道。他这样的态度反到让我松了口气,看来,我赌对了。白老头患有妄想症的事看来对任何人而言都是必须谨守的高度机密,对眼前这位高级家庭医生而言更是如此,不然他也不会如此谨慎。

  “我已经全部都知道,其实我早就该猜到的。天下哪有这么可笑的故事,一会儿神仙一会儿又龙的,就连我家一只小狗都成了哮天犬,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不管你信不信老头子说的都是真的。”

  “是啊!他有严重的妄想症也是真的,我拿你给他吃的药去查过。”对这种人,最好直接一点。

  “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你找我来就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仅仅是这个,我还发现,药物中多了一种奇怪的成份。据医生说,这种成份会吞噬脑细胞,造成慢性脑细胞老死。简单点说,老头子长期服用这种药物会使他提前患上老年痴呆症。”

  修罗在短暂的沉默后冷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语气真是冷啊,比千年寒冰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强制压下心中的惧意,直截了当道:“我要知道一切,白年到底玩的什么把戏?把我弄到这来到底想干些什么?”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也斗不过他,这不过是人家的家务事罢了,我拿人钱财与人办事,你威胁我也没有用。”

  “你不希望我把这事捅出去吧?到时候全世界都知道白老头的病后,你猜白年第一个想到的会是谁?你猜他是先杀了你还是我?”

  昏暗的光照下修罗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瞬间即逝,但很快被我捕捉到,就连口袋里的旦旦都有所察觉,蠢蠢欲动。我心想,就凭你?

  小王八蛋,别急,一会儿有你上场的时候。我在心里暗暗对旦旦道。

  “就怕你没命说出去。”

  “那不一定,明天我要走不出这白公馆的话,自然会有人帮我放风出去,我就算死也值了,有你陪着我,也不算寂寞。”

  修罗紧紧的握住拳头,盯着我的眼睛,似在研究我话里的真实性有多少,我坦然以对,豁出去了。

  紧张的气氛在他明显妥协的眼神中散去,空气中的压迫感果然少了许多。他的语气软了下来,缓缓将他所知道的吐了出来,由始至终我都小心的观察他眼中是否有异相,若有一丝闪动,它的可信度必将大打折扣。

  原来早在三年前,白年就敏感的发觉到老头子的异样,于是找到了业界较有名气的医生诊断,后初步确诊为轻微妄想症。老头子对权势金钱的欲望越来越膨胀,甚至到产生幻想的地步,经常胡言乱语,严重影响企业的运作。

  在表面上,白年似乎从不参与白氏企业的运作,但实际上,从他十七岁开始就已经在有计划的建立起良好的外交关系。他的观点与老头子不一样,他认为只有通过政治手段才能巩固被扩张白氏的规模,以此达到成为世界霸主的地位。单从这一点来看,白年似乎也有着对权势的幻想,只不过他要来得更实际更现实一些。

  当他确知白老头的病情后,四处打听权威医生来医治,最终选定将修罗神不知鬼不觉的安排在了老头子的身边。但就在不久后,两父子间的分歧越来越严重,一个主张将主战场拉回大陆,重点在商业领域扩张势力范围。而白年则不然,他受西方文化影响严重,没有老头子的民族情结,一心只想与世界霸主亲近,并且私自安排无数颗棋子在政局中。

  最后白年干脆将老头子安排到了一个小地方,私自将大权牢牢握在手中,除了一些董事会议必须要老头子参与外,其余时间几乎是将老头子软禁起来。事实,在这几年间,白年早已一手遮天,在董事会里,能说得上话的元老级人物大都向他依附投靠,再有一些也因握有把柄在他手中,不敢发作。

  如果不是亲口听到修罗这么说,我真很难以想像,那个笑容灿烂的男人,居然心机会这么重,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放过。

  可我不明白,这与胡莉他们有什么关系?仅仅是单纯的保镖吗?看不去又不太像?

  “保镖?当然不是!”修罗道:“不完全是,他们还有一个身份是戏子,陪着老头子演戏。每当老头子突发奇想时,他们的任务就是配合,就像你第一次进来的时候那样。”

  “不可能!”我直觉的惊呼反驳,因为那些记忆实在太深刻,不像是假的。

  修罗不屑的瞥了我一眼道:“那有什么好奇怪的?略施小小的催眠术就可以把你的思想蒙蔽。”

  我很快想起汪洋曾经也对我施过催眠,但没有成功,所以直觉的想摇头,但想了想这种事跟他多说对自己无益,又把溜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问出心中另一个迷惑。

  “如果说旦旦不是什么灵兽的话,那为什么要把我给捉了回来?白年总不可能因为老头子一时的心血老潮才这么干的吧?”

  “说句实话,这我就不太清楚了,这个问题恐怕只有白年自己才能回答你。不过我所知道的是,应该跟你的宠物蛇脱不开关系。”

  “修罗,我是年轻,但我可不是傻子。如果你们真什么都不知道的话,胡莉被旦旦咬的时候表情不会这么惊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你的表情也同样是惨白的。”

  他听我这话,脸色一变,沉默下来,既不否认也不肯定。

  我猜想也该是接近他的底限了,于是将旦旦掏了出来,趁他不备时直接扔了过去。

  只见在他惊惧的眼瞳中,一只银白色的小蛇,在月亮下泛着通透的光泽,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滚后留下一窜痕迹,最终安全着陆在修罗的头顶上……慢慢的……从他扭曲的面庞向下滑去,微微张开嘴可爱的小嘴,像品尝美味般,轻轻的……吻了下去。

  “你……你……”修罗指着我,面色铁青,说不出话来。

  从他的反应来看,我猜想他并不知道旦旦的毒是有解药的,更不会知道旦旦咬人有两种可能性。像它这般玩乐似的,不带任何恶意的轻咬是不会放射出毒物来的。当样,这些我完全也没有必要跟他去说明,只是闲闲道:“你也知道旦旦是毒蛇吧?老实告诉你,这世上只有我才有解药,如果没有我的解药,你不出一个月就要毙命。”

  “扯你的蛋去吧!这种毒发作期是一个小时以内,你别以为这么说就可以套我的话出来。只要我一喊人,你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没想到他区区一个医生还颇有骨气嘛!“实说了吧,发作期是很短,但我也的确有解药,只不过它必须前后服食两次。你上次也看到了,胡莉被吵之后你亲自为她诊断过,的确看似无大碍了,不是么?可为什么过后还是死了?真是意外么?你以为呢?”反正谎都撒下来了,我干脆硬着头皮胡掰下去,管它呢,反正死活都是要死了,拼上一拼幸许还能冲出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看修罗那脸色知道的也不多,看来我这筹码是下对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帮忙。”

  “你这也叫拜托人的样子吗?小时候没读过书?”

  我不禁莞尔一笑,这家伙还有点冷幽默嘛!

  “我想离开白公馆,跟在白年身边。”

  修罗惊讶的神情一闪而逝,很快回口道:“这不可能。”

  “俺年纪小,你也别这样糊弄我呀!试都没试过就说不可能?”我没好气道。

  “白年不是个简单角色,要说这世界上有神的话,那真是非他莫属。天底下的事,没一样是可以骗过他的,我可不想自己去找死。”

  “也许真让你踩到狗屎运,瞎猫撞上死耗子,通关了呢?你别忘了,如果你不帮我的话,那真是死路一条,搏一搏,至少还有些机会。”

  我看他沉默不语,应该是有些要动摇,连忙又加一把柴道:“再说了,我看那白年放你在老头子的身边,恐怕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吧?我这回给你一个大礼送上,他不但会同意把我带在身边,还会对你另眼相看,你信不信?”

  “什么大礼?”

  于是我又花了一翻功夫把事先想好的破招给他说了,又弄了点神仙水让他喝下去,反正也喝不死人的,最主要是他一定尝不出什么成份在里面,就连小妹他们都弄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我就不信他用舌头就能尝出来?

  带着旦旦回房,没想到却撞上个麻烦人物,穷奇。

  又被他拉去修理了一遍,弄得我苦不堪言,不是说这几天没练功退步了,而是我心不在焉,还等着老牛的消息呢。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穷奇这次没有纠缠太久,就放我回去了,只是他脸上那若有所思的神情让我惊心不已,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些什么?

  回到房中,立马掏出另一部手机给老牛发短信过去,告诉他这边的事情OK了,让他做好下一步准备。算算时间,再过一天就是月初日,旦旦变神仙水的日子,成与不成就看后天了。

  只是让我措手不及的是,老牛那边又遇上了大麻烦,而那麻烦还是我自找的。

  “马汉要去找那女人,怎么办?”

  “把他敲晕,丢上火车,送走。”我烦不胜烦。

  “老大,别开玩笑了,那家伙壮得跟条牛似的。”

  “那怎么办?那女人不肯跟他,我有什么办法?”

  “算了,我自个儿看着办吧!实在不行大不了把他给作了。”说实话,明知老牛这句话是戏言,不过我脑中还真闪过这要的念头,毕竟因为他一个人而坏了我的大事,那是我不敢冒的风际,这种时间,不是他死就是我活,万事小心为妙。

  第二天,平安度过,只是各大报纸头条上的一条新闻颇为醒目。某一国的元首不幸传染上了小岛屿瘟疫,这一消息的公布让整个世界为之哗然,毕竟上千条人命也比不上这一个元首的命来得值钱。于是,各媒体开始不顾政府干预,开始密切关注这场瘟疫的扩散情况,更是通过民众向政府施压。

  这场瘟疫一夜之间几乎将人类遗忘的恶梦SARS病毒唤醒,那场灾难所留下的阴影是令许多人永世难忘的。然而现在,我们全世界的医学专家都摇头叹息,对此束手无策。

  可以预见,世界又将因此而颠覆,却没有人知道,引起这一切混乱的不过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

  老牛的消息很快过来了,他告知了莉莉的答复内容,肯定的答案让我更有了十万分的把握,筹码在手,一切准备妥当,就等着大鱼上勾了。

  第二天一早,我先故意跟穷奇打斗了一场,刻意弄了点伤出来,特别是在显眼的位置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看上去就是被人围欧了一顿的感觉。

  带着这些伤口,我走出了白公馆,偷偷甩开了跟踪的家伙,来到了跟老牛约定的地点,市体育学校,游泳馆。

  “天啊!你也?”老牛看见我身上的伤口惊呼不已,随之一声痛叫声,他撕裂了自己嘴角的伤口。没错,他也挂彩了,只不过,他身上这些伤正是我私下让天鹰去给他办的。这家伙,不给他点结实的教训他是学不乖的。

  “你也被他们打了?”我状似毫不知情的样子。

  “是啊!一大早刚出门就被劫住,四五个人把我痛打了一气,我还以为不会找上你呢?”老牛脸上满是愧疚。

  “算了,不提它了,先把正事给干了吧!”

  事实上我心里也有些犯虚,毕竟我还找了另外的人去找老牛那无耻表哥的麻烦,并且不是皮肉伤这么简单。只愿这事做得隐蔽,不敢想像,万一有一天让老牛知道了事情真相。

  我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往下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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