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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野仙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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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楼 发表于: 2007-11-11
~第一章 信口雌黄何须凭~
 
  银甲老者此刻飘然落下,神色木然地站在大路中央,边上那些煅甲士连忙上前施礼,其中一人恭敬地道:“原来是叶旗主大人,小人隶属醒狮部黄旗主门下,适才多亏大人出手拦截,不然的话贼人就被逃脱了。”
  银甲老者轻藐地扫了这些人一眼,冷笑道:“这么多人还抓不住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简直丢人显眼之极,怪不得你们醒狮部这些年来一直惹为笑柄,养了你们一群饭桶实在失策,你们黄旗主我看还在大落院和那些莺莺柳柳正搂搂抱抱,逍遥快活吧?”
  煅甲士中一名又黑又矮的汉子脾气暴躁,明知道对方身份远高于他,但听他出言讥讽,忍不住便要上前论理,被边上一高瘦的汉子压住,他鼻息粗重,双目愤愤不平。
  银甲老者看在眼里,见这些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中甚感满意,手一伸,臂膀出那物体射出数股怪力,把九野凌空抓到手中,也不回头向远远停下的一张花轿而去,那富丽堂皇的花轿边上站立着几名彪形大汉,前后各有数名持着竹篮的少女。
  银甲老者来到轿子前,把九野往地上一丢,笔直挺拔的身躯在这顶轿子面前突然显得偻曲拘谨,面部表情也象灿开的花朵,语气和先前比较有着天壤之别:“禀报二小姐,那蓄意捣乱的贼子已经抓到,是个无名小子,扰乱了二小姐游玩的心情实在该死,现听侯二小姐处置。”
  边上一名持篮的华衣少女淡淡地道:“小姐累了,该打道回府啦。”
  却听轿内一个温润圆滑的声音柔声道:“叶旗主职责在身,不必过于拘礼,这等官府之事我小女子是理会不来的,你自交给监国院处理便是了。”
  轿内的人连掀开帘子望一下的念头都没有,说完着番话,便吩咐下人抬轿回府了,但见前方少女洒花铺路,那些抬轿壮汉脚步轻盈,华丽精美的轿子顷刻消失在花雨中,空气中只余下袅袅的香气四下飘逸,竟是别有一番缥缈的感觉,。
  叶旗主目送轿子远去,心中琢磨了半天,也不知晓轿内的二小姐究竟是否恼怒了,叹了口气,低下头看地下昏迷的九野,却发现自己居然无法识别对方身上所穿着衣甲的制地及级别,蹲下身来伸手一扯,居然柔韧无比,自己手上的力道非比寻常,虽然没有借助炼甲的灵力,可寻常护甲早就四分五裂了。待他仔细观察,猛然发现这衣甲的奇特之处,他眼光老道,早认清楚上面所分部的绝大部分甲面质地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物质,而是一种‘集晶灵髓’那是由灵气组成的实质物。
  传说这种‘集晶灵髓’只有经过那些修为高绝的修身者消耗自身内丹才能炼出来的灵气,而且需要通过特殊的法器才能施展,他活了六十年也不曾见过这种法器,只有在古老的典故中才记载过这样的物品,他忍不住全身颤抖,在九野身上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一个凸起的地方,尝试着转动,果然喀的一声,在对方肩膀处一道光闪过,一件物事迅速缩小,那带角的护肩变成一根古怪的东西跌落下来。
  叶旗主欢喜的差一点儿晕过去,没想到自己无意中捡到一个宝贝,心中呯然直跳,又发现九野背在身后的包裹,取下打开,里面居然是各种不同类型的瓶罐,装有数百颗珍贵无比的丹药,另有一些不太认识的物体和灵符,他见到这么多寻常难得一见的珍宝后心中反而害怕起来,能够携带这么多他人梦寐以求的宝贝,那他该会是谁?万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惹来大祸也不是他所能承担的。
  他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想在这些事物中找出证明对方身份的蛛丝马迹,无意中见到几个魔灵符,其中一个是田左交给九野的,而另一个是九野从右魉身上得到的,叶旗主他无法打开田左的魔灵符,但对于另外一件魔灵符上的标记却十分熟悉,立刻认出那是遗寄人的标记,吓了一大跳,转念一想随即大喜过望,要是这魔灵符的确是大圣国强敌遗寄人之物,那么便意味着眼前这少年实乃勾结敌寇的罪人,自己抓到他岂不是大功一件。
  这一下天上掉下了馅饼,这少年既然罪该万死,自己不私吞下这笔奇珍岂不愧对天地了么,欣喜若狂后静下心计算一下,当下把九野身上所有宝器物品全部搜刮一空,抓着赤裸裸的九野交给睡狮部的人,命他们严加看守,待他先向上面禀报再来押回。
  吩咐完毕后他则赶着处理得手的珍宝,这样一来即便往后有什么风声走漏,亦可推的干干净净。
  ※   ※   ※
  九野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全身上下被什么绑得死死的,微一挣扎肌肉便一阵刺疼,那些绳线似乎陷入他的肉中,周围光线昏暗,他勉强扭头四顾,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十分狭小的空间,而他居然被脱的直剩下半条内裤,那些法器和包裹也不知被谁拿去了,墙外一盏昏暗的灵气灯透过腕口粗的铁栏栅,映照在他的身上,皮肤显得更是幽绿。
  九野感觉脑袋嗡嗡作响,此刻心中尽是摇晃着风修等人的影子,暗想:这帮家伙要是知道我老人家在这里被人狠揍非笑死不可,真他奶奶地倒霉,刚成魔想到俗世界威风一下,结果就被人扁成了猪头,这些人还真不简单,谁说俗界之人不会灵力,我看也不见得比修身者差多少……哎呀……对了,难道说这些人身上穿的衣甲和我身上那六件法器是具有同样功效的?
  九野稍一回想,顿时明白过来,那些和自己同行而来的人也穿有这样的衣甲,他第一次对俗世界有了模糊的认识,对这些把法器大规模发展,批量生产的大胆举动惊骇不已,要知道每个人有了这样威力无穷的护甲所带来的优势,等同不用修炼一样可以达到普通修身者一样的身手,要是群殴起来,那实力还不是相当惊人?
  随即他把魔窟的神魔大长老臭骂了一顿:老家伙还夸夸其谈说这六件法器有多了不起,一到俗世界就连个屁都不是,除了多双翅膀,别人的花样同样推旧翻新,也不见得比他们高出多少……
  其实九野对俗世界修甲作用高估了,要知道这些修炼过的护甲也不是轻易能制造出来,他是俗世界的高级辅助武具,需要具备许多珍贵如灵逸石般的各种材料打就,同时还要一批对灵诀熟悉的人士分别进行阵法嵌入,连最普通的修甲也要经过上百道工序方能制造完成。当然,这指的是普通工匠,要是有炼物高手,只需有制造的流程图,就能在一天,甚至几个时辰内完成。
  修甲的难度在于阵法的镶嵌,这要求对阵法灵诀有极其高超的造诣,俗世界最缺的就是这样大师级的人物,然而他们利用叠加的方法亦做到这个要求,也就是一件修甲要让上百个人镶嵌不同的普通阵诀,俗世界的人虽然本身灵力限制,但要学会一个简单扼要的灵阵诀还是可以做到的。
  如此类推,越高级的修甲便需要越复杂的灵力阵,甚至所花费的材料也更昂贵,同时,修甲对体能要求亦是极其严格,普通修甲只要灵脉比较畅通就可以了,达到炼甲和圣甲那便不是畅通就可以的,还需要具有能符合相对增强的的灵脉,要不然巨大的灵力必定会然使用者体暴而亡。
  修身者的灵脉相对是比较强大的,然而修甲本身所蕴涵的灵气和使用者身上灵气是呈对抗性质的,因此修身者是无法穿上修甲,说过来他们也没必要多此一举,其中特殊修甲对灵脉强度的要求甚至超过了普通修身者,那是些需要天赋奇高的能人,加上对灵脉有一定程度锻炼才能适应的,能穿上这种护甲的人地位身份都是远超同辈的。
  九野身上的法器和俗世界的修甲又有所不同,他们拆开来只是比较怪异的法器和修甲的混合物,结合起来却他类似于上古的灵器,能使人结出内丹,既不象修甲只是利用外在的阵诀启动,又不象法器只是单一的法术施展。
  现在九野不得不从新估计俗世界的实力,在他看来魔窟中人应该大力学习俗世界的修甲技术,这样就不用那么辛苦的去修炼了,那不是很合自己的脾胃么。
  想了一阵不禁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之心,也不知道还有些什么花样是他不曾知道的。不过现在他的处境却不太妙,在紫宫城的的遭遇让他肆无忌惮,因此落到这个下场,如今最紧要的是如何脱身。
  九野正待大叫,突然上面脚步声响起,有人拾步而下,他连忙装成昏迷的样子,静观其变。
  听脚步声下来的共有三人,一人边走边说道:“……黄旗主听到了什么消息么?这小子中了叶旗长的破蚩手所蕴涵的结诀冰甲缚,被我们众兄弟用重手法打昏了,现在还没醒过来呢,真不明白,为什么要弄的这般兴师动众,还要单独关押,不就是一个狂妄无知的小子么?”
  一人沉声道:“据说在他身上找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这小子是奸细来着,现在需要查看的是他是属于什么派系的人……”
  另一个粗嗓门道:“睡虎部的叶旗长居然要我们看守这小子,太欺负人了?再这么说也是我们先围住他的,他一来就要夺去功劳!一副前辈长者的模样,黄旗主你也不是个旗主么,凭什么要被姓叶的呼来喝去,老子实在咽不下渣这口鸟气!”
  第一个说话的喝道:“卫夫子,你的脾气也该改改了,老是火气冲天,这件事情我们黄旗主自有分寸,你这呼喝出去,要是被那睡虎部的人给听到了,还不叫我们黄旗主难堪么?”
  那被称为黄旗主的颇有不锐地道:“人家叶旗主他是炼甲士,我们不过是煅甲士,虽然职位平起平坐,然而此间的差异岂是云泥之别,何况睡虎部和裂龙军关系甚好,整部人中单是圣甲士就有好多名,我们醒狮部落人一大截,还有什么话好说……”
  那叫卫夫子的道:“可是这件事他们也过分了些,我们再不想点法子,从此以后,在睡虎部面前就永无抬头之日了。”
  黄旗主道:“别说了,看看这小魔人醒了没有,这些事情以后休得再提,自家兄弟说说倒也罢了,万一被人家听去了,我们的脸面还倒在其次,一但被造谣,以摇惑军心的罪名扣下来,连部主都无法逃脱责任……”
  卫夫子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几人来到关押九野的铁闸前,取过灵气灯观看,发现九野犹自昏迷。黄旗主问道:“听说抓他来之前,此人穿着一件古怪的衣甲?”
  卫夫子道:“奶奶的,还不是叫叶旗主全部给扒去了……”他发觉黄旗主瞪了自己一眼,讪讪地道:“的确如此啊,又不是我乱说……不过说起来倒也奇怪,这小子身上穿的修甲十分古怪,连老刘的电棘剑也无法穿透它?嘿嘿,是不是老刘你手下留情啊?”
  那叫老刘的说道:“我那一剑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啊,谁知道他穿的是什么?”
  黄旗主皱眉道:“电棘剑也穿不透?以老刘的实力即便是炼甲士也没办法用身体硬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只听说你们擒拿了一个奸细,事情的始末却是如何?”
  卫夫子道:“今日轮到我们巡城,听到有人闯城,兄弟们马上就赶过去了,想必这小子要蒙混过关,被守城的识破了,于是欲强行闯关,和他一起的有十多名修甲士,已经被一举被擒了下来,这小子十分滑溜,我们一时大意,被逃脱了,后来被闻讯赶到的叶旗主拦截下来,叶旗主察看了他身上携带的东西后就命我们密切看守,他自己则带着所有的东西去领功了……”
  黄旗主道:“我只听说这小子身上带了一张里通外敌的灵符,具体如何也不甚清楚……你们说同时被擒的还有十几名修甲士?问清楚是哪部的人没有?”
  老刘道:“问过了,他们……他们居然是我们醒狮部的人,带队的是紫宫城守备之子,除此之外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他们对这小子十分忠心,对他的身份来历守口如瓶。”
  黄旗主大为讶异:“我们部的修甲士?这件事还和紫宫城守备牵扯上了?”顿了顿担心地道:“……叶旗主他都了解情况了?”
  老刘道:“这倒没有,叶旗主只对这小子特别感兴趣,只扒了他全身的衣物,匆匆交代后就走了。”
  黄旗主沉吟了一阵,道:“这件事情竟然牵扯到了我们的醒狮部,我们和睡虎部纠葛甚多,必须小心谨慎才是,万一被他们捏到了什么意外把柄,深究起来可就大大不利了,这小子的来历必须好好查看,必要的话……。”他用手做了个斩杀的手式,边上几人心领神会,用眼去瞟躺在地上被融蚕丝缚绑的九野。
  九野看到眼里,心中咒骂,同时念头飞转,对方的话虽然听的明明白白,但里面牵涉的关系复杂,他纵然天资聪慧,一时之间也`弄不明白其中的原由,只是他感触灵敏,对方一个手势,他便感受到了杀机,在这样的环境下,心念动的比平时快了一倍,随即联想到先前那名厉害的高手可能是炼幽谷魔窟的对头,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实在是太不小心了,以为到了此地就万事大吉,不想终究还是落入那些怪物的手中,照这几个人的话语来看,那人当是前去汇报了,而关押他的这些人虽然也不友善,却好象不太知情的样子……但不管如何,他杀死了那个老花痴,对方哪里会轻易的放过自己,自己要是不想办法在这些人手中逃脱,到时候只怕连个机会都没有便死的稀里糊涂了。
  这时候那叫老刘的正低下身子来扳他的身体,九野猛地睁开眼睛,牙齿一咧,贼贼地笑了起来。
  老刘被吓了一跳,身体向后急仰,脑袋呯地撞到了后边卫夫子,顿时把卫夫子脑门撞出了大包,卫夫子捧头大吼:“老刘,你撞鬼了呀?奶奶地,疼死老子了!”
  老刘摁着后,脑指着九野,结结巴巴地道:“他……他……对着我笑”
  九野笑道:“你……你……我老人家不准笑么?我想笑就笑,我不但要笑,而且要大笑……哈哈哈……”
  卫夫子怒道:“臭小子死到临头还笑,老子最恨奸细了!要不现在就送你一程!”
  九野大笑不止,断断续续地道:“我老人家不笑不行啊……哈哈哈……笑你们白痴啊……哈哈哈,居然也不问一下我老人家是谁就敢把我带到这里……”
  黄旗主眉头一皱,问道:“那你……究竟是何人?”
  九野叹道:“我老人家是谁?你也不先睁大眼睛瞧瞧,想我堂堂……哎……所谓虎落平原被那个什么欺啊!”
  卫夫子在一边拔出长剑,唰地架到九野脖子上,恶声道:“凭你个绿皮野小子也敢和我们大人这样说话,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九野感觉脖子间一片冰冷,也生怕他抹了下来,内心虽然有些紧张,表面上却丝毫不流露出来,眼睛瞧也不瞧那锋利的刀刃,依然笑逐颜开地望着对方,道:“你叫卫夫子是吧?”
  卫夫子一呆:“是便怎样?咦,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九野道:“你老人家还不至于昏迷这么久,你们说的我听个一清二楚,你对待我老人家太不客气,这比帐当然要记清楚点。”
  三人面面相觑,杀机大动,但见对方有持无恐的样子,心中又没有个底。黄旗主迟疑了一下道:“这位小兄弟难道不明白买国通敌乃是死罪,无论你背后是谁,也难逃一死。”
  九野心中早就想好了对策,就怕对方不听他胡言乱语,他观颜辨色,明白对方心中已经稍存疑,当下道:“其实你们被人摆了一道啦,那个在我老人家背后偷袭的家伙你们应该认识吧,他叫……他叫……那个……叶什么……”
  卫夫子道:“你说的是叶旗主叶辛庸?”
  九野猛点头道:“对!就是叶辛庸,这家伙和我老人家有些过节,有一次我坏了他的事,想不到他居然出此阴招,哼哼……”
  卫夫子大奇:“叶旗主会和你结仇?”
  九野白着眼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此人在外面整天宣扬什么醒狮部抵不上他那个什么睡虎部的一根寒毛,你们不知道,我的几个伙伴便是醒狮部里就职那个……什么……嗯,小队长……这话叫我老人家听到了当然愤愤不平,可你们想想,我老人家什么身份,当然不是非常计较,于是便随便教训了他一顿,可是前几天他居然带着几只长翅膀的怪人寻仇,还打伤了我的伙伴,我从紫宫城追了过来,没想到他买通了守卫,故意布下了陷阱让你们以为我们要闯城,结果各位都看的清清楚楚了。”
  九野睁眼说瞎话,在魔窟的那种环境下早就练就一副巧嘴簧舌,他先前虽只听到几人的只言片语,却隐约明白了其中的矛盾之处,他故意把话说的含糊不明,给了自己很大的回旋余地,在魔窟中有种功法叫‘还身镜’据说是镜魔心中的一个境界,无论对手施展什么样的法术都是照单全还给对方,九野听的多了,他自然不知道如何施展这样的法术,但道理还不明白着,在此处他不明不白被人扣上了一个什么通敌罪名,那么他当然要把罪名还给人家,在过来的路途上听说自己杀掉的那带翅的鸟人是他国的恶魔,那么把这事情牵扯到对方身上自然就没错了。
  九野所料的也是相差无几,他随口胡编,说到细节却又是真实的情况,不由别人不信,卫夫子向来是火爆脾气,这些年一直被睡虎部压的透不过气来,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越听眼睛就睁的越大,拍腿叫道:“原来如此,叶旗主……不,叶辛庸这厮依仗自己是睡虎部的,从来就不把我们放在眼力,没想到他居然胆敢私弑朝官,这简直是目无法纪!”
  黄旗主毕竟阅历不浅,听出话中诸多疑点,问道:“叶旗主和我们虽然有些不睦,但也不至于这般明目张胆吧?而且小兄弟却又是何人,竟然和他结怨?”
  九野道:“姓叶的当然有他的目的,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掉我们的人,至于我是什么人自然有人可以证明,你可以叫李末过来,一切便会水落石处……”
  黄旗主听到李末这个名字吃了一惊,失声道:“小兄弟说的可是李督导?”
  九野本来还有些怕这几人不买那个李末的帐,见到对方的神色,顿时宽下心来,知道李末在他们心目中所占的份量不小,这个宝也算压对了,笑道:“那姓叶的也算狡猾,你们被蒙在鼓里也就算了,这一招倒毒辣的很,明明知道我是那个……那个……大有来头的人,偏偏要你们看守,出了什么差错自然要你们全部背负了,这叫借什么……杀什么……”
  黄旗主咬牙切齿地道:“借刀杀人!”
  九野点头赞道:“对,就是借你这把刀来杀我这个大人物,他们一向看你们不过眼,我这个大人物要在你们这里出了什么状况,他们自然可以把自己的所作所为推了一干二净,而你们可就倒了大霉,背这个黑锅不算,以后永远就要被他们骑在胯下了,现在恐怕他们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难道你们还不觉悟么?。”
  黄旗主一惊,目光深深地盯着九野,半晌才道:“容我等出去商量一下,小兄弟先暂时忍耐片刻。”说罢带着卫夫子径直走出地牢。
  来到上面房间里,黄旗主道:“此人年纪虽幼,面容却怪异非常,倘若这些话是真的,事情可就棘手了,现在我也是六神无主,兄弟们既然摊上了这个麻烦事,想甩也甩不掉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他的身份,老刘把和他交手的过程再说一次。”
  老刘摇摇头,说道:“除了身法怪异,那衣服奇特还真没什么奇怪的……啊,对了……”突然记起九野在摔下来的那当儿身上似乎有件象翅膀模样的东西伸展出来,后来就消失不见了,当下把这事情说了出来,那卫夫子也逐渐回忆起有这么回事,过了一阵,几个人终于联想到那神秘一族,顿时明白了那些落魄的修甲士在提及九野为何总充满了尊敬神态,异口同声地叫道:“密甲士!他竟会是密甲使者?”
  几人在上面互相对望,这才均感觉事态非比寻常,慌乱不迭地返回地下,老李上前取出一件灰色的物事,放置在九野后背,那缚绳立刻被吸了进来,化成一滩粘液。
  黄旗主上前扶住九野,颤声道:“小人不知道您的身份……这……多有得罪请密甲使者切勿怪罪……”
  九野再次听到密甲使者这个称呼,略加思索,心中已经恍然,看来自己一定有什么地方长的和那个密甲使者特别相象,而这个所谓的密甲使者看起来十分有名,倍受尊敬的样子,有这样一棵大树不加以利用岂是他九野的本性,心中顿时大定,眼珠一转,挺身站起,随手取过那件绑了他的物事,横看竖瞧,好奇地道:“这东西倒古怪,我老人家居然不能挣脱出来……”
  卫夫子在一边道:“这叫融蚕丝,一但依附在人身上便和骨肉嵌和,就算力气再大也难以挣脱,是专门囚困修身高手的炼物,难道密……密甲使者你没听说过么?”
  九野回过身,伸出手猛地一拍卫夫子的头,骂道:“我老人家有问你这是什么东西么?我最恨的是别人自作聪明,看你这德性我早想教训你了,不打不解气的家伙!我打你个死人头!”
  卫夫子冷不丁被锤了一下脑袋,晕头转向之下,气急败坏地叫道:“你……你打老子我……你你你……”
  黄旗主在一边喝道:“住嘴,还不赶快磕头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老刘在一边喜形与色,连扯目瞪口呆地卫夫子道:“大人解气了,快谢过大人啊。”他先上前和黄旗主一起拜倒。
  卫夫子虽然粗枝大叶的性格,毕竟还不是糊涂蛋,立刻醒悟过来,明白自己先前连番得罪贵人,要是就这么被打一掌就算扯平实在太过轻松了,急忙跪了下来道:“啊……这个打的好,打的比较妙,我是老粗一个,有什么得罪大人的地方,实在……实在……”他不太会说好话,心急之下,结结巴巴起来。
  九野笑眯眯地扶起他们,道:“你们虽然鲁莽了点,不过我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从来不计较这些,所谓不知者不罪……只是现在你们能不能借我一件衣服呢?我老人家这样光着身体毕竟不太雅观呀。”
  黄旗主三人心中宽慰,傻笑不以,黄旗主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九野披上,说道:“那姓叶的着实可恶,不过这一次他们害人倒害己,居然把您老给卷到我们的纠纷中,您老说下一步该怎么办?”
  九野本打算胡言乱语一通,好让自己脱身便是,但见对方十分信赖自己,一股作恶的念头不可竭止地油然而生。他在魔窟无法无天习惯了,哪曾吃过暗亏,那姓叶的在背后暗算自己,此仇不报非小人,拿定主意要这群家伙狗咬狗一嘴毛。
  他沉下脸道:“那家伙想栽赃嫁祸必定还要回来,我们准备一下,只要抓住他们的把柄,到时候你们醒狮部还不扬眉吐气,不知道你人手够不够,最好多叫几个人,嗯……随便把我的伙伴给放出来帮忙。”
  黄旗主连连点头道:“大人受累了,我们到上面来,从长计议。”
 
 
 
 
只看该作者 17楼 发表于: 2007-11-11
~第二章 倒转乾坤我最行~
 
  九野被恭恭敬敬地请到了地牢上的房屋内,在厅内正中坐了,黄旗主互各自报出了他们的官职姓名,原来这黄旗主是醒狮部三旗中的左旗主黄归人,属下老刘姓刘名斌,和卫夫子同是其亲随。黄归人倒不敢问九野的名违,只是大人大人的称呼。
  片刻后,刘斌便带了十多人进来请安,全部是黄旗主手下的煅甲士,其中几名曾追捕过九野,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来之前便在刘斌暗示下,知道这绿脸的少年来头甚大,承惶承恐地上前施礼,黄归人在一边逐一介绍,九野翘起了二郎腿,一边吃着水果瓜枣,一边摆手让这些人不必太过拘礼,正要说话,外面脚步声响起,原来是卫夫子带着潘永等人进来了。
  潘永一行十多人在城内遭遇煅甲士,尽数被擒,他们随即认出这些人的身份,内心不竟有些忐忑不安,只是他们深信九野不会坐视不理,只要亮出密甲士的身份,他们即便闯再大的祸那又如何,因此壮了胆子,有持无恐地面对这帮顶头上司,由于未经九野的许可,私下也不敢随便透露他的身份,所以除了对自己的身份毫不隐瞒,涉及九野身份的时候,却众口一致,任他们百般恐吓也不透露半点口信。
  他们并不知道九野所谓密甲士的身份是假,而且在那刻也是自身难保,当他们被卫夫子从关押的地方带了过来,见到九野高座正席,全都以为九野是特意过来搭救他们的,喜出望外,纷纷上前见礼。
  九野见到众人也十分高兴,迎了上来,道:“各位兄弟别来无恙啊,不知道在里面住的好不好,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只管说出来,我老人家为你们出头解气……”
  他这样一说,黄归人等人全部面色难堪,显得十分尴尬,无不用眼光可怜巴巴地望着那些官职低微的修甲士们,盼望他们不要借机来个落井下石。
  潘永跟随他爹爹多年,深悉做人之道,明白自己此刻依仗的不过是密甲士的靠山,平时别说要这些人在自己跟前低声下气,在座的随便一位都能吃得他死死的,修甲士和煅甲士不是一级的区别,而是一个层次的区别,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明白,因此连忙惶恐地道:“大人言重了,小的等人在里面并无遭受任何委屈,诸位尽是小人的长官上司,断不会和我等斤斤计较,即便有什么误会的地方,亦乃职责所在,小人全能体会。”
  黄归人等煅甲士见对方语言中听,不但不乘机发难,而且还为他们说话开脱,顿时对此人另眼相看,好感增生。
  九野见到这些人,想到自己和他们一路并肩战斗,也算是有些交情,暗想自己倘若当真要弄的大家脸上挂不住,一但他身份被揭露,自己倒可以一走了之,他们可就倒霉了,他的仇自然非报不可,怎生弄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好,琢磨了一下,心意略有改变,当下哈哈笑道:“既然这样就万事大吉了,你们都是什么醒狮部的,也算穿同条裤子,咱们的胳膊肘哪里都是向内拐的,不帮你们帮谁呢?不过说起来那姓叶的也算是大圣国的官员啊,要不我看和气为贵,呆会那小子进来,我们就请他喝杯茶,大家握握手,客客气气的把话说开了,不就结了吗?”
  众人听他先前还要兴师问罪的样子,突然间口风一软,均是捏不准他的心意,卫夫子连忙摇头,瞪大眼睛道:“这怎么可以?那姓叶的居然胆敢以下犯上,陷害于大人,死一百次也不足惜,怎么可以和他和好?又不是小孩子玩耍?”
  黄归人不象卫夫子直来直去,听出九野话中似乎存有什么顾忌,却也摸不透对方心意,迟疑地道:“握手言和倒在其次,问题是大人说他和一些有翅膀的鸟人一起,那可就是非同小可的事情了,大人宽宏大度,既往不咎,本是天下之福,但想那人乃是里通外国,若不出所料,那些鸟人该是大冰川外的寄遗人,是我国的宿敌,凶残成性,怪力奇特,多次侵犯我国边境,大圣国曾颁下圣召,严禁寄遗人踏入国土半步,否则格杀勿论。那姓叶的非但不阻止,反而和这些凶物勾结,早犯下滔天大罪,这一次放过此人无疑是放虎归山,万万不可!”
  九野在魔窟由于修为最差,要想在那个崇尚力量的地方生存下来必须学会揣摩他人心思,在魔窟因为环境的关系,人们淡薄人情,自私狠毒, 只有不断在各种势力内周旋,才可以避免被持强凌弱,因此要说到勾心斗角九野也算是一只成精的狐狸了。
  适才他出言试探他人反应,一则是摸清他们之间的关系,二则是从中找出最利于自己的位置。当下继续道:“这姓叶的是睡虎部的,本来同属大圣国,也算自己人,搞窝里斗十分不智,然而黄旗主刚才也说过,姑息养奸是万万使不得地,所以呢,这个……我想的要不要把这个祸害交给他们睡虎部处置呢?”
  黄归人道:“不妥不妥,睡虎部十分护短,何况平时他们和我们是水火不相容,难免还会被反咬一口。”
  卫夫子叫道:“先擒住他便是,只要取得供证,还怕他睡虎部抵赖,他们一向不把我们醒狮部放在眼里,如今我们得到这个天大的机会,实属难得,要我说只要他奶奶的捏住他这个把柄,给上面参上一本,管叫他们以后再也不敢如此飞扬跋扈,见了我们醒狮部都灰溜溜的做孙子!”
  卫夫子所言的尽是这帮人心中所想,个个脸露喜色,磨刀擦掌,兴奋之情表于颜面,潘永等人来自外城,自然不明白京城的明争暗斗,不过毕竟他们也属于醒狮部,所谓同忾连枝,也期望九野能作出这个选择,这就等于九野直接参与他们之间的斗争,一但因此醒师部的势力大涨,无论如何他们也借着一层关系,水高船涨。
  其他人更是盼望九野作出这个决定,这意味着密甲士的立场,醒狮部要是获得密甲士的支持,以后的日子还不是风光之极。
  九野知道凭借自己的能力无论如何也无法夺回手头失去的魔灵符和那些丹药,但要借助这些人的力量却不一样了。他明白这些丹药对自己来说虽然没多大用处,对外人来说却尽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尤其是那法器,任由对方是谁,见了必定起心,那姓叶的把自己扒了个精光丢在这里让几个外人看守自然是要私吞,到时候有什么意外,只管往那些看守的人身上一推,便能脱身事外,他自己只用先去把东西藏起来,再来押自己回去领功就是了。
  九野理清了这几面的关系,再无所顾忌,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出奇不意,擒下那姓叶的,我自然有办法逼他供出他通敌的证据来,其余的事情你们便自行安排。”
  众人欣然领命,依照九野随后的吩咐,各自埋伏在地牢之内。而九野则伸伸懒腰,由几人陪伴着去了偏房,休息去了。
  九野在厢房内和衣躺着睡了半宿,突然外面乒乒乓乓声大作,半天才安静下来,他竖起耳朵听了片刻,放下心来,脸上不竟露出得意的笑容,过了一会,黄归人在房外说道:“大人,姓叶的贼子已经抓到,连同他带来的四个随从均一举拿下,只是那贼子嘴巴甚硬,拒不承认自己的恶行,故来请示大人改如何发落?”
  九野道:“你带他进我房间来,我老人家有办法让他把罪状给吐出来。”
  过了一会,几名煅甲士抬着一名灰袍老者进来,这老者全身被融蚕丝捆了个结结实实,口中也被塞了一团碎布,怒目欲裂,不断扭曲挣扎,却哪里挣得脱嵌入肌肤的融蚕丝。
  黄归人站立一边恭敬地道:“这厮嘴巴十分恶毒,因此属下用布封了他的嘴,怕冒犯了大人您。”
  九野微笑道:“你塞了他的嘴教他如何说出自己的罪行,放心好了,我老人家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说到骂人不会输给他,你们出去吧,他要是不老实的话,我就让他尝试一下我独门的酷刑,不怕他不规规矩矩一清二楚的交代出来。”
  躺在地上的老者正是在城里捉拿九野的炼甲士叶辛庸,适才他一进来便被一群煅甲士围攻,淬不及防,便被拿了下来,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待看清是这伙人,自当是有所误会,要知道他们睡虎部向来作威作福习惯了,根本就不曾把别人放在眼里,哪里受得了这等侮辱,怒喝不止,报出身份,想不到反而被扇了一巴掌,,其中一人冷笑着说:“抓的就是你这个通敌卖国贼子。” 只把他弄的七晕八素,也搞不明白这些人胆大包天,以下犯上,究竟是谁借的胆子。
  此刻他早被眼前的变故弄的晕头转向,张大嘴巴吃惊地望着九野,搞不明白这个阶下囚怎么回突然之间变成睡狮部这干人的头领。
  九野待施施然在边上拉过一张椅子,坐到他身前,伸手拉下他口中的碎布,慢条斯理地问道:“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我最恨的是有人在我背后搞偷袭,因为这是我老人家的专利,既然你犯了我的大忌讳,那么活该你倒霉,本来按照规矩我得给你一些留念,让你一辈子记住我老人家这张脸,不过呢,现在给你个机会,让你选择二条路走,你只要交还从我身上拿去的东西,我老人家就宽宏大量,既往不咎如何?”
  叶辛庸眼神闪铄,半天才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乃大圣国睡虎部左旗主,你这少来吓唬我,叶某来这里以是众所周知,你敢动我一根寒毛试问你还能走出这里么?”
  九野咧嘴瞪眼地道:“偷了人家的东西还嘴硬,还想抵赖?你可知道这里现在我是老大,你管我是谁?惹毛了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大卸八块?”
  叶辛庸咬牙道:“其实你的底细我们已经知晓,你是寄遗人的奸细,身上携带寄遗人的信符,显然是通敌卖荣,早犯下滔天罪行,现在还唆使醒狮部的人叛变简直罪该万死,想依赖这些废物脱逃更是天大的笑话,别忘记这里属于大圣国,不是寄遗人的地盘!你……你……想走出这里没有我绝对无法办到”
  九野奇道:“什么寄遗人的信符?难道你不是和那个左魅右魉是一伙的?”
  叶辛庸不明白他的意思,一脸愕然。
  九野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看来自己成了惊弓之鸟,这些人估计并非和那些家伙是一伙的,九野也不是不知道他闯城惹下祸端,不过从来不把这些事放到心上罢了,对于他来说在世俗界不乘机捣乱上一番才算白来了,只是没想到这里的人并不是他所想象的这么弱小而已。他本来当姓叶的不过是见财起意,现在看来,除了这些,其中还存在一些其他的误会,看来这些人当真以为自己是那些叫寄遗人的奸细了。
  九野心中冷笑,只要不是那帮连田老头也要顾忌的对头,单凭这些人还不放在他眼中,再说在大圣国还有李末可以帮的上忙,知道自己再胡闹,也不怕对方会把自己怎样了,看着对方的模样显然对自己甚是忌惮,口气虽硬,底气已然不足,最后那句话显然是要和自己协商的意思,心中顿生一计道:“既然你知道我的底细了,那好,你也该知道落入我们手中的下场,老实告诉你,我老人家既然能来,就能安然无恙地出去,你少拿这个当筹码,嘿嘿嘿……”九野一脸怀笑,接着道:“不过呢我老人家今天很开心,因此不但不杀你,还特别破例,收你做我的弟子,既然是我老人家的弟子,当然免不了要给些见面礼了。”
  叶辛庸不明所以,疑惑地望着他,道:“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九野道:“你成了我老人家的弟子,要一世从师,我归顺了寄遗人,因此你也要归顺他,你一定不知道我们这类人都有记号的吧,那就是吞食下一种药物,然后全身的颜色就慢慢变成了我我老人家一样的绿色,到时候攻打大圣国的时候就很简单了,只要是绿色皮肤的就不杀,其余的格杀勿论!怎么样,为师的这个见面礼不错吧?”
  叶辛庸惊恐地望着他这张绿脸,想到自己要变成这模样以后还如何见人,而且从此便受制于人,连反悔的机会都没了,他纵然不情愿,也是百口模辨,那简直生不如死了,再也按捺不住“你……你……太……太卑鄙了,你究竟……究竟想要怎样?”
  九野奇道:“做我们遗寄人有什么不好?外面的人全部都吞了药啦,以后大家都是师兄弟,一起开开心心逍遥快活不正是人生一大乐事?”
  叶辛庸发现对方取了一丹瓶往自己嘴巴边挪,吓的魂飞魄散:“不要啊……你有什么要求,我……我……答应就是了……”
  九野把那罐随手从桌上拿来的清水瓶放入怀中,轻笑道:“真的不要啊,哎,可惜了,这药可是很珍贵的,轻易不给人家喝呢,这样好了,你只要说出你从我身上偷去的东西放在哪里,我就依了你的条件,不但不杀你,而且还放了你,如何?”
  叶辛庸怀疑地望着他,生怕对方不过信口开河,问道:“难道我还你东西后你就放我走?你……你难道不怕我回去报信么?”
  九野笑道:“我老人家一言九鼎,让你活着自然有我的道理,我也不希望被人满街追着跑,至于你会不会报信我倒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跟着你,直要你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嘿嘿,休怪我出尔反尔了。”
  叶辛庸心中一喜,暗想:‘这小子过于托大了,只要我叶某一但脱困,想杀我谈何容易!’他对自己十分有信心,而且又和对方交过手,虽然是偷袭成功,但即便面对面他亦有把握不输给此人。
  九野嘿嘿冷笑,伸手猛地往对方后背拍了一掌,叶辛庸一惊,啊!地一声叫唤,嘴巴里已经被塞了什么东西,入口融化,他吃惊地抬头问道:“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九野道:“也没什么,只不过刚才用我老人家的独门手法给你的身体内种下一个符决,当然给你吃的是一种叫‘蛰伏七日蛊’你应该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吧?”
  叶辛庸张大嘴巴,脸色变的铁青:“是东海堂的毒蛊?你你……”对于蛰伏七日蛊他自然如雷灌耳,大千世界有三大魔窟,潜龙山的魔人善炼法器,血魔殿的魔人工于邪决,而东海堂的便长之养蛊了,蛰伏七日蛊传言是一种阴毒之物,施术者只要在当事人体内播下一个阵决,该物能在其中孕育成长,蛰伏七日内要是没有被施法者解除灵决,那毒物便会成长凝形,最后破体而出,受者必死。
  九野哪里会懂得这种法门,只不过曾听田左说起过而已,料想对方也是一知半解,他随手在地上捏了些尘土,用清水和成丸球,称对方心思混乱,故作姿态,骗他信以为真罢了。说道:“你虽然中了这个蛰伏七日蛊,不过也别太过于害怕,只要你说言非虚,待我取得东西后,过五日相安无事,你来此找我,让我为你解开符决,化了毒蛊就是!”
  叶辛庸不过是个外实中空虚张声势之徒,见这绿脸少年各种诡招层出不穷,对他的背景来历猜疑不定,心中骇然,哪里还有什么反抗的念头,垂头丧气地答应了要求。
  九野称热打铁,对他说道:“我老人家宽宏大度,但不代表外面这群人会放过你,你平时欺压他们习惯了,若我说你并没有加入我们的奸细特攻队,只怕还没等你出门就被他们撕成碎片!”
  叶辛庸促促不安地道:“那……那又该如何是好?”
  九野诡笑道:“呆会你必须抢一步说自己是寄遗人按插在大圣国的卧底不就成了,他们看你身体没和我一样是绿的自然会问你有什么证据,你就说因为工作艰辛,为防止身份暴露,所以只带了一件信符过来。”
  叶辛庸一一记了下来,感激地道:“多谢提醒,这些家伙平时还真十分憎恨小人……不过我哪来的什么信符……”
  九野笑道:“这还不容易,你身边有没有灵符之类的,随便假造一个和我们的人互通情报的灵符便是了,反正他们也是刚入伙的,也懂不了那么多。”
  叶辛庸点头道:“这容易,多谢大人指点……”
  九野点点头,呼唤外面刘斌进来,帮此人松绑,他见刘斌迟迟不敢动手,知道他是害怕地方突起发难,向他眨眼道:“放心好了,现在叶先生是自己人了,不会伤害你们的。”
  那人为叶辛庸松了绑,果然见对方向自己满脸堆笑,心中甚感讶异,要知道叶辛庸一向自大狂妄,从未对他们好言相对,更别说暇以颜色了,然而密甲士也不知道在里面和他说了些什么,怎么整个人全部变的友善起来,这一笑分明是为了讨好自己么!
  其实,在外面潘永等人早把九野一路上的事迹吹上了天,潘永原本就视九野如同神明,这一刻为了显示自己和他关系亲密更是添油加醋,这一下不由得黄归人他们又信了十分,加上九野编故事的能力极强,竟没露出什么蛛丝马迹来,于是这帮醒狮部的人均以为寻找到真正的靠山,皆大欢喜,对九野也不由自主的存了敬畏之心,因此事情虽然大出意料,那人也不询问,对九野神鬼莫测的表现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九野趁叶辛庸在里面炮制假信符的时候,走到外面同黄归人说道:“我为了套取他的口信,因此冒充是敌国派来的奸细,这个老呆瓜还信以为真了,呆会大家委屈一下,假扮自己都是同伙,骗到他的证据我们立刻就拿他当场对质,不过在这之前先让他取回我丢失的东西,大家千万别漏出了马脚明白么?”
  众人个个面露笑意,挤眉弄眼,黄归人叹道:“大人果然英明神武,略施小计,不费半点力气就让那家伙乖乖就范,小人当真佩服之极,大人为了套取信任不惜自贬身份,要我等无足轻重的家伙扮演一下又有什么困难的,哈哈……演戏我们可是内行,大人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就这样,等叶辛庸出来后,见到这些人神态果然十分古怪,他亦不敢多加询问,唯唯喏喏一番,便领着一队人,骑上步云兽去取九野的物事,出门后九野才发现这里是个称之为‘护城左旗禁卫院’的地方。
  沿途遇到叶辛庸旗下的人,他们见其旗主带着睡狮部的人疾行,虽然十分奇怪,却不便上前询问。众人七拐八弯,穿过了数条街道。这碧瑶城规模极大,沿街繁华,路上各种怪异的车马兽类穿梭往返,九野好奇心虽重,但这一刻也明白非观赏时机,按捺住不去理会,一群人招摇过市,旁人见是皇家禁卫,均驺避两旁,待行到一处灯红酒绿的大院落,门前迎出一个花招招展的老女人,见到叶辛庸便满脸堆笑:“叶大人怎么又来了,唷,还带了这一帮弟兄们观顾……”
  九野抬头望着这大院落,见边上悬置双匾,上书‘群芳夺艳斗牡丹,俗世一醉温柔乡’奇道:“这是什么地方,看起来挺热闹的样子。”
  叶辛庸一脸尴尬,以为九野是讽刺他,低声向九野道:“把东西藏到这里比较隐秘,嘿嘿……我去去就来。”
  黄归人笑道:“原来叶大人也喜欢观顾这家烟花之地,咱们可是同行呢……”
  九野本也想跟着进入,转念一想,也不知道里面藏有什么东西,在这里对方可能还顾忌自己,到了里面要是一个不防备反被他擒拿了,逼自己为他解毒可就不好办了,脸色稍沉,道:“叶辛庸,你可不准耍花样,记住那个七天见效的东西。”
  叶辛庸连忙点头,匆忙进去了。黄归人在一边向九野道:“大人,这家伙会不会耍什么诡计?”
  九野也不敢肯定,摇头道:“你一路上有没有拿到这家伙把柄?”
  黄归人道:“把柄倒没有,不过适才那老家伙忙不迭地向我证明自己是地道的奸细,,还拿出一个灵符不断说这便是证明,当真古怪的很。”
  九野哈哈一笑道:“这样就好,不怕他耍花样!”
  正说话间,黄归人突然警觉起来,脸上神色突变,急声道:“不好,中埋伏了!”
  众人抬起头,二边屋檐上不知何时冒出数十人,各各身穿惨青色的盔甲,手中剑光泛寒。在看前面不知何时,那些原本在门口卖弄风姿的女子全部消失不见,而边上穿梭的人群尽撕开衣裳,露出青一色的修甲,竟也全部是由煅甲士装扮的,他们呈现扇形状,把九野这一帮人围在当中,蓄势待发。
  卫夫子,刘斌等人纷纷拔出兵器,左右打量,衡量相互实力,发觉相差悬殊,不由得眉头深锁。黄归人沉声道:“这些人全部是睡虎部的高手,看来早有安排……”
  九野点点头道:“这姓叶的长的獐眉鼠眼,果然不太老实……”
  潘永等修甲士平生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煅甲士,心情既紧张又害怕,却均不愿意在九野面前显露出懦弱的表情来,背对背靠在一起,握长枪的手尽是汗水,黏黏乎乎的。
  这时候却听叶辛庸长声大笑,那宅院的大门敞开处,里面涌出一队煅甲士,当中叶辛庸全身穿甲,狞笑而出,大声道:“尔等叛贼,居然敢要挟本旗,识相的赶快束手就擒!”
  九野哈哈笑道:“果然别人说鸟为食亡,你这家伙还真是贪心啊,连自己老命都难保偏偏要死抱着不属于你的东西不放,真是冥顽不化!”
 
 
 
 
只看该作者 18楼 发表于: 2007-11-11
~第三章 栽赃嫁祸自难免~
 
  叶辛庸冷笑:“你这小贼最是可恶,你以为本人会着你的道么?我是故意把你们引到这里,好一网打尽。”原来他被九野拍了一掌,起先还疑神疑鬼,后来发觉全身上下无半点异状,他也不是全无见识之辈,哪肯因此就范,他先前在这里隐藏好物品后,放心不下,又调了一队人暗中把守,却因此派上用场,进去后立刻召唤人员,悄悄把外面围困起来。
  黄归人见对方人多,心中想到对方已经被自己识破身份,那自然是要拼个鱼死网破了,虽然有密甲士在自己这边,还是有些心慌,低声道:“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九野道:“打呗,不过既然要开打就要打的热闹,索性把事情给闹大了,你们不是对这家伙十分不满吗?今天我就先让他倒足霉头。”
  黄归人点点头,道:“现在只有这样了!”他知道现在也唯有惊动所有人,这姓叶的不过是个小小的旗主,在大圣国他不可能一手遮天,只要有人过来控制局面,无论是谁,那么事情就有了转机。
  叶辛庸贪功心切,一心要擒住对方,同时对九野也是怀恨在心,早不奈烦地腾身过来,他的特制武器破蚩手在被擒的时候落入醒狮部的诸人手里,此刻拿着一柄长剑直削而来,俗世界自身灵力的限制,特殊武器因此孕育而生,不过象这样的武器因为价高昂,通常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即便寻常的士兵也不可能获得,向叶辛庸这样级别的禁卫才能配备破蚩手这种高级修器,话说回来,平常人物也无法使用破蚩手,而此刻他手中这把剑是煅甲士配备的武器,虽然威力不是很大,各种功能也不算齐全,但在他手中竟发挥了威力的极限,一道白色的炎芒冒出剑锋三尺多长,高出其它煅甲士甚多。
  黄归人和他的部属脸色变的难看之极,他们试问自己断不能有这样的能力,可事到如今也惟有一拼,黄归人脚尖一点,人从步云兽上飞起,手中长剑阵诀发动,在剑身形成一道微黄色的碎光,半空和叶辛庸的剑一交,发出怪异刺耳的嘶裂声,黄归人顿时被对方强大的阵决给震的当空飞回,叶辛庸待要趁胜追击,边上刘斌那柄罗星剑已经刺到,及时接下了对方凌厉攻击。
  边上醒狮部众人但见上方四下百来人蜂拥而来,把自己等人水泄不通地围困在这个只容五匹步云兽通行的巷内,知道这一战生死攸关,咬咬牙,把修剑运转到极至,一声发喝,迎了上来。
  九野身无护甲,虽然身强体壮,但要让他空手对付煅甲士却显得有些困难,不过九野生性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再说他心中另有打算,这一战不过是活动筋骨的开胃菜,如此热闹岂能不凑上一下,暗想:我老人家就不信你们比牛怪还强,没有那破衣甲照打不误!
  他正磨刀擦掌要加入战团,边上潘永等人却围了上来,把他护在当中,只听潘永高声叫道:“大家保护大人,薛天去左边,白华去右侧。”原来潘永看到大人没穿护甲,立刻挺身保护,要知道俗世界的人不穿修甲和全副武装的进行战斗那简直是以卵击石,即便级别再高,没有相应的修甲发挥他的力量和普通百姓也差不了多少。
  九野被夹在这一干人当中,进退不得,忍不住只想破口大骂,但他看到周围的这些汉子满脸肃穆,眼神中虽然有着说不出的恐惧,却依然用身体保护着自己,这股气只好硬生生吞到肚子内,一时只得唉声叹气,有气无力的吩咐:“你们和他们相差太多,别太拼命了,尽量制作出大声响,我要让这里的乡里街坊,相隔再远也知道这里出现大状况,明白了么……你奶奶的扫兴……”他最后一句只在嘴里咕哝了一下,边上的人只听到他前面的话,连忙依言而行。
  此时叶辛庸部属围住九野这帮人猛攻,剑光霍霍,那镶嵌在剑身的阵决被各自的杀气带动,发出凌厉的光芒,黄归人这边长期遭受压迫,忍气吞生已久,这刻爆发出来也是锐不可挡,除了黄归人、刘斌、卫夫子三人对抗叶辛庸,其余的人竟可以寡敌众,虽然负伤累累,却个个负隅顽抗,骁勇之极。
  睡虎部叶旗主手下见这些平时缩手缩脚的家伙这一刻也不知吃了什么药,变的如此勇猛,也暗暗吃惊,最古怪的是这些人一边打一边喊声震耳欲聋,而且当中那些家伙还不断投出灵符,这些灵符威力弱小,自然不在他们眼里,可那些爆开的声音如龙吟虎啸,却不明白对方为何要弄出这般动静来。
  叶辛庸手中兵器不称手,因此虽然段位比他们高上一级,一时半会竟无法收拾下三名和自己缠斗的煅甲士,心头也是郁闷,耳听各种噪声此起彼伏,也不知对方弄什么玄虚,要知道这里是大圣国界,即便他们有什么援兵,难道敢明目张胆过来援手?再说即便真有胆量过来,到时候各路禁兵赶到,还不照样插翅难逃?
  整条小巷里人头涌镞,杀声震喝,京城只中向来是太平安宁,寻常百姓哪里见过这等规模的角斗,早就远远避开,但听各处号声响起,报战灵符发出尖锐的鸣警。远远的一队队禁兵纷纷赶将过来。
  战况此刻已经呈现一面倒的形式,睡虎部毕竟胜在人多,而九野这一边还有二十来人是低等级的修甲士,终于被堵在一起,战圈越缩越小。
  九野站在步云兽上大喝:“援兵就到了,大家杀啊!嘿嘿嘿……”
  黄归人也跟着大叫:“叶辛庸你这小人,看你还能威风的几时!兄弟们,把这几年的鸟气全撒出来吧,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醒狮部究竟是孬种还是好汉”
  顿时士气大震,终于堪堪抵住了巨大的压力。然而每个人早已经是超负荷战斗了,全身挂彩,血迹斑斑,地上亦躺倒了好几名。
  这时候外面出现了一队人,团团围住了整个战区,各种颜色的盔甲鲜明招摇,他们是闻讯领先赶至的醒狮部各路旗主及部旗长王克凡,他身穿代表身份的湛蓝色的衣甲,在月色下发出神秘的气息,这是圣甲士的标记。
  睡狮部王克凡只一眼便看清楚整个战区情况,心头划过一丝不安,他当然认识下属左旗黄归人,更认识那讨厌地自以为是的叶辛庸,他不明白自己的人为何会和睡虎部进行械斗,这些年来内部纠葛纷争,他为了避开睡虎部的锋芒,一直十分低调处事,为此他特意交代部下千万不可在这非常时期和睡虎部发生什么纠纷,然而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王克凡身边部属看到此处的形式,那睡虎部一百多名煅甲士正围攻他们醒狮部的兄弟,而自己人中有一部分只不过是寻常的修甲士,这简直是以众凌寡,而且自己人早就负伤许多,只挨打,没了还手的力气,无不义愤填膺,纷纷拔出兵器,看着部旗长,就等他一声令下一拥而上了。
  黄归人精神大振,剑剑狠刺,逼开边上几人,喝道:“谁敢再上!”
  叶辛庸见到睡虎部的禁卫率先赶到,也不惊慌,他发觉手下的部属出手略有顾忌,怒骂道:“给我格杀勿论,除了当中那绿脸的小子,我要生擒他!”
  黄归人冷笑:“大言不惭,我们再来拼过”长剑疾挑,旁边那逼近的煅甲士稍一分神,竟被他刺中左胁,顺势一挑,那护身甲立刻出现了一个大裂缝,由于里面的阵决正好运转到此处,一股光芒顿时绽开,那煅甲士顿时被暴发力给推的凌空打了一个跟头,压在另一人身上,摔了个七晕八素。
  九野见到来了一群人,随即队友脸露欢笑,知道抵达的是同一部属的人,他其实不在乎来的是谁,只要来的人有足够实力就够了,立刻装模作样地叫了起来:“大家死命抵住!别让贼子寻机逃走!”
  王克凡眉头大皱,手一挥,边上那右旗主元则立刻上前,仗剑猛喝:“圣国之中岂能随意私下械斗,全部给我住手!不然的话休怪刀剑无眼!”
  醒狮部人数众多,而且有圣甲士压镇,所有人闻言不敢再斗,二边退开,黄归人等人早就力脱精竭,个个神态疲惫地持剑仗地缓和休息,睡虎部剑拔弩张,把这些人围困在一个极小的圈内严阵以待。
  叶辛庸胸有成竹,厉声道:“王旗长,这些人全乃叛贼,罪该万死,我奉我们旗长之命,执法依办,闲杂人等不得轻举妄动,否则论为同伙。王旗长倘若依仗官大一级,横加干涉,便恕下官多有冒犯!”
  醒狮部右旗主元则闻言一呆,随即冷笑:“姓叶的,你不过是区区旗主,胆敢和我们大人说话如此放肆?再说无凭无据,随意污蔑我们醒狮部,王法何在?”
  叶辛庸哈哈大笑:“此事非同小可,我怕王旗长自身也难辞其咎,你可知道你们的黄旗主已经背叛了大圣国,此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呀?”
  黄归人怒道:“死不要脸的家伙,也不知道谁背叛大圣国,我等今日就揭露你的真面目,让大伙看看你这贼子如何不得好死!”
  这时候大街上无数蹄声响起,各路禁兵齐齐汇聚,一人高声叫道:“睡虎部大旗长、碧城禁卫圣甲统领西大人偕同大法部曾大人驾到。”
  九野在步云兽上咕哝:“好长的头衔,好大的架子,记不住,不过听起来倒不错,我老人家以后也得学学才是。潘永,他们来头很大吗?这个……叫什么来着……”他起先听大家说起密甲士无不十分景仰,有心要弄个明白,因此一路旁推侧敲,早弄明白自己为何被误会了,知道密甲士通常深居宫廷之内,轻易不会露面,这形式对自己正是大为有利,乐得继续冒充下去,他知道密甲士虽然威信极高,但除了偶尔充当密使外,却甚少参与世事,因此也肆无忌惮地发问,他必须对这里的人有个具体的了解,摸清他们的底细,才能搅和局势,然后浑水摸鱼。
  他身边潘永虽然不是京城人氏,可对里面的人事来历全部了如指掌,低声道:“紫脸的应该是睡虎部的旗长西来风大人!他现在的声势可说是如日方中,曾大人可是碧海圣地过来的修身者……”
  九野听到碧海圣地四个字,道:“原来是碧海圣地的,我老人家倒会过其中二人,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潘永讶异地望着他,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这时候只见巷边禁兵分处,走出二人,一个面色红得发紫,身穿湛蓝色的衣甲,外披锦袍,另一人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年纪看起来四十左右,一副文弱身躯,嘴角含笑。
  叶辛庸见到自家人马赶到,脸色得意,朝紫脸汉子举手施礼道:“大人,醒狮部非但看守犯人不力,反而勾结奸贼,企图叛逃,属下终于不负所托,施计把他们困在此地,等侯大人发落。”
  紫脸汉子西来风面无表情,一双电目直射那些围困在当中的醒狮部禁卫,立刻见到高高站立的九野,眼光闪过一丝疑惑。
  九野大笑道:“究竟那一个是贼,那一个是兵还没个定论呢,我老人家最喜欢凑热闹了,现在有各位做个证明,看看谁究竟勾结叛贼,谁究竟要等候发落!”
  那脸色苍白的曾大人颇有兴趣地打量着九野,回头问西来风道:“老西,这绿脸的少年究竟是谁,怎么醒狮部的人对他好象很拥护的样子……”
  西来风摇摇头,道:“我也不太了解……”他向身边亲随微微视意,他边上那旗主上前道:“是非只有公论,现有大法部的曾大人在此,西大人有令,所有人立即放下武器,接受审问,违令者斩无赦!”
  九野俯身向黄归人交代了几句,黄归人吃惊地望着他,半晌,才点点头。这时候外面涌入无数禁卫,夺下双方的武器,把所有人全部严密看守住,叶辛庸冷笑着望向九野,全部反抗,他早把事情通过下属汇报给西旗长,胜劵在握,也不怕对方耍什么花样,要知道现在无论在实力和声势上,他们都是占据上风的,即便那醒狮部护短也要看看目前的形势在说。
  黄归人说道:“我有话要和旗长说,容我上前几步。”他赤手空拳,越众而出,那些禁卫没有得到命令也不知道该不该阻拦,个个面面相觑。
  黄归人来到王旗长跟前施礼道:“下属特来禀报事前的始末。”
  王克凡点点头,黄归人道:“事关重大,我想和大人私下汇报。”
  一边的西来风十分不满,哼道:“什么事情鬼鬼祟祟的,这里的人今日倘若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休怪我什么人的情面也不领。”
  黄归人在王克凡旁边耳语了一阵,王克凡脸上一阵犹豫,抬起头古怪地看了看九野,又疑惑地望向叶辛庸,好象内心在做某种决定。黄归人道:“下属句句属实,大人自行定夺。”
  王克凡渡步上前,穿过禁兵队伍,来到九野面前说道:“这位尊姓大名?”
  九野笑道:“我老人家的名字也不算太大,我看你还是赶快拿定主意才是!”
  王克凡碰了一个软钉,竟不再意,微微一笑,供手施礼,正当众人诧异之时,他身体倏地穿梭过前面几人,四周灵气灯照射下,他身体竟如淡蓝色的幽灵,瞬间消失,又瞬间出现在叶辛庸的跟前,手一探,一股实质般的光笼罩了对方。
  叶辛庸没想到王克凡这样身份的人会搞突然袭击,骇的身体连忙后移,但双方实力有所差距,加上王克凡是蓄意而发,哪容他逃脱挣扎,一下便扣住他脖子,圣甲上的灵力透体而下,只让他全身麻痹,动弹不得。
  叶辛庸一下子懵了,没想过对方会如此公然地维护,声嘶力竭地叫道:“王……王大人……你你……要是想杀我消灭证据那就大错特错了,你动我一根寒毛,我家大人定不放过你!”
  西来风脸色阴沉地望着王克凡的一举一动,他深知对方的脾性,知道次人极能隐忍,从来不曾给自己捏住什么把柄,不然的话早被自己给排挤出去了,因此此番举动虽然唐突,却定有什么深意,他惟有观其变,反正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怕过什么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王克凡对黄归人十分信赖,知道这个人素来以稳重著称,因此在他告诉自己九野便是密甲士,他便知道自己苦等的机会终于来了,密甲士是朝中最隐秘的人物,他们各有高超的特长,这是一群不能以外表窥探深浅的神秘人物,因此九野外表虽然怪异,而且模样看来年纪虽轻,却使得他更是相信黄归人所言,不管当中是否有什么误会,这个赌局必须一试。
  王克凡身材高大,抓住叶辛庸竟如老鹰抓小鸡一般,令对方双脚离地,圣甲上符阵转动,那特殊的护手套立刻出现一股灵气力,直冲他全身上下,圣甲之所以高级过其它修甲在于他本身不需要其他武器的辅助,能即刻桁生出灵力为己用。叶辛庸身上护甲被这股灵气一冲,顿时里面阵决大乱,数处关键部位爆开,外面衣服破碎,甲面哗啦啦地直掉,王克凡一手接住重他身上掉落的一件灵符,冷笑道:“你不是说要证据吗,看看谁倒底是奸细。”
  叶辛庸见到这块灵符脸色顿时发白,他适才匆忙部署居然忘记了这块自己用来敷衍的假证据,连忙叫道:“这是假的,完全是假的!”
  九野说道:“真假一听便知道,我老人家追踪你这家伙多时了,到现在还想抵赖,趁现在大家都在场做证,正好揭露你这只老狐狸的尾巴,好让别人都明白你这死人头的真面目,哈哈,若不是因为怕你销毁证据,我老人家用的着如此大费周折吗?”他料知道对方不会这么快就把那灵符给丢弃,因此设局大赌。
  王克凡用手指划过符号,那灵符立刻送出叶辛庸捏造的通敌话语,为了详细逼真,里面居然有着一些关于军情的汇报。叶辛庸虽然一个劲的叫假,然而那声音确确实实为他所有,在场的每一个人听的清清楚楚,连西来风也听的面色难看,双眼射出寒光,他沉喝道:“够了,叶旗主,你有什么话好说?”
  此刻王克凡已经丢下叶辛庸,他趴在地上只喘气,听到自己旗长言语严峻,心中一寒,叫道:“这都是那绿脸小子逼迫我胡言乱语的,是假的,大人明鉴呐!他才是真正的奸细,我有实实在在的证据。”
  西来风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要是自己如今过分维护叶辛庸一旦事情超出了预想,将会连累到他,面无表情地道:“有什么证据赶快拿出来,你知道我的手段,不要给我脸上抹黑明白么?”
  叶辛庸早吓的魂飞魄散,此刻哪里还敢有所隐瞒,立刻把自己藏匿九野物件的地方告诉身边的人,那人即刻进了后面大宅院内寻找了出来,然后如数捧到了该处,叶辛庸拿起那块九野从右魉身上得到的灵符说道:“告诉我这是不是遗寄人的密函?这些看你如何抵赖?”
  九野轻描淡写地瞄了一眼,道:“你这偷东西的贼,以为把这东西放到我随身物品上就可以诬赖我么?看你挺大一个人,做起事情来也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你说这灵符是我的,大家都是明眼人,随便一看就可以明白,这根本是件需要灵气打开的灵符,我不明白你究竟想要说明什么,我老人家是没有办法打开这样的灵符,想诬赖别人也得想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吧。”
  九野牙尖嘴利,潘永在一边听到九野居然把这来自那怪女人身上的灵符硬栽赃嫁祸到对方身上,大感好笑,心想这叫以其人之道还彼者之身,对付小人当然要不择手段。
  叶辛庸哪里是九野对手,三言二语言就说不出话来,最后气急败坏地道:“这分明就是寄遗人的物品,我分明就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你胡说八道。”
  那大法部的曾大人感觉事情十分蹊跷,他早察看过九野,发现对方果然没有修身者的气息,上前拈捏起那灵符,他是碧海圣地的修身者,能够自如运用灵力,微一探查,皱眉道:“这……这是魔人的符咒,我打不开……也许李督导能打开他”
  九野连忙道:“还是这位明识大体,对!就叫李末过来验明正身好了。”
  曾大人奇道:“这位小兄弟难道认识李督导?”
  九野道:“说不上认识,不过他应该会相信我老人家。”
  曾大人对此人大感兴趣:“在下曾子名,和李督导向来交好,能赐教小兄弟尊姓大名么?”
  九野道:“我老人家看你顺眼,告诉你又何妨,我尊姓大名叫九野……”正说话,突然感觉胸口一阵烦闷,有种说不出的恶心感觉突然袭击过来,脸色顿时一阵苍白,身体摇摇欲坠。身边潘永首先发觉他的异样,慌忙道:“大人……你……你没事吧?”他以为九野中了什么人的暗算,把身体牢牢护在他身前,神色极是紧张。
  九野晃着脑袋,克制着那股郁闷,心中也是讶异无比,要知道他的体质除了没有半丝灵气外,也算是极其强壮了,以前田左几番折腾他,最痛苦最难熬的情况下也挺过来了,可这股郁闷的感觉却令他难受的无法克制,咬了咬牙,刚努力地说了句:“没事,我老人家……我老人家没事……”然后二眼一黑,扑通一声,坠下步云兽来。
  九野醒过来后,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张精美华丽的床榻,床檐天花繁雕细刻,被褥温暖柔软,整个房间内充满了他不曾见过家么物具,他翻身而起,见自己贴身衣物已经焕然一新,而在床边楣头乍然摆着自己那些丢失的物品,包括六件法器,各种灵丹妙药,一应俱全,惟独少了田左给他的魔灵符和那个被称之为遗寄人密信的物品。
  九野焦急起来,从床上一窜而下,那个奇形怪状的灵符丢了倒没什么,田左交给他的魔灵符要是被人拿去了可就麻烦了,四下寻觅,就在此时,房门开处,进来了二名身穿素花衣裳的女子,眉目如秋,面颊润春,见到九野撅着屁股察看床底,欣喜甜笑道:“公子醒来了,老爷在此陪了你一夜,刚刚出去后花园散步了,老爷交代了,要我等时时来看望公子,公子还没梳洗吧,让百合为公子打水清洗。”
  九野抓着头问道:“等等等等……我老人家这是在哪里?你们是何人?你家老爷爷又是谁?”
  其中一名稍显高挑的女子掩嘴笑道:“公子真风趣,哪里有什么老爷爷,是我们家老爷,你现在是老爷的座上宾,这里叫快意竹楼,我叫百合,姐姐叫蔷薇,公子大病初愈,不要说太多话,让我姐妹先为您梳理整齐。”
  九野还没回过神来,便见她们十分麻利地端过一个盛了水的石盘,暴推动边上几快晶石,才一下里面的水便开始腾腾冒烟,他虽然感觉奇怪,但毕竟眼光独到,随即明白其中原理,那盘子边上镶嵌的几块晶石是有绿野石和火精石组合而成,只要在当中镶嵌了一个简单的阵法,立刻能使盆内的物体产生炎能,因此那凉水顷刻便热了,不竟暗赞其晶石运用巧妙。
  百合和蔷薇不理会九野拒绝,细心地帮他抹净了脸,然后让他坐低,把他散乱头发编成细小的小辫,再把其中一部分折压成菱形状,盘居头顶,接着取出一身质地轻柔的白色衣衫帮他换上,还待与他穿靴,九野赶紧跳到一边,尴尬地道:“我老人家有脚臭,这可是我最隐秘的地方,我自己来好了!”
  百合以为他故意说些调笑的,落落大方地道:“公子昏睡过去时,百合为公子抹身体什么都看到了,公子是圣体,百合绝不会存有一丝取笑之心。”
  九野大叫:“你看过我全身?”
  百合和蔷薇面面相觑,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大惊小怪,要知道寻常百姓素来对修身者敬畏如圣明,在他们眼里修身者是圣体之身,不可亵渎,而修身者由于一些原因,不会对世俗的女子动之以情,感之于欲,因此向来对此司空见惯,平常之极……除非双方都不是修身者……
  九野却不是这样想的,他的价值观是你看了我的,居然没让我看到你的,实在不公平,因此摇头冲了上,边掀对方的裙子边喊道:“是谁看了我全身,让我看回来!”
  百合和蔷薇没想到这个被老爷郑而重之交代的‘座上宾’居然会如此胡闹,连忙闪躲,惊呼道:“公子……公子,老爷在后花院等……等你呢……”
  九野道:“你们还没告诉我,你家老……老爷是谁呢?”
  百合道:“我家老爷这样为你劳心积虑一定是你非常熟悉的人罗,他没吩咐说的事,我们姐妹也不敢说。”
  九野一言不发,背起自己随身换下的衣物,以及那一堆宝贝,说道:“大门在哪里……我老人家要走了……”
  蔷薇一听大是焦急,连忙跪了下来:“奴婢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公子熄怒,公子一走我们便无法向老爷交代了……”
  九野道:“你们交代不了关我什么事?我老人家最讨厌的是缩头缩脸的人,谁知道你家老爷爷是什么阿猫阿狗,我现在不想见就是啦,如果哪天突然有兴趣了或许再来拜访拜访!”
  蔷薇道:“我家老爷不是阿猫阿狗……他是……他是……”他一急之下连忙去扯百合的衣袖:“百合,快一起求公子别走。”
  百合见九野眼睛溜溜地转,她一向聪明伶俐,短短相处的时间里,隐约摸到了此人的心性,一把拉起蔷薇说道:“姐姐别理他,任他走就是了,老爷要是问起来就说他执意要走,拦不住便是。”
  九野哈哈大笑:“开玩笑都不行么,你们不带我老人家去后花园,我如何知道走法?”
  蔷薇拍打胸口道:“公子吓死我了,我还当公子真的生气了呢?后花园我们没得准许是不能入内的,公子出了门向右一直拐就是了。”
  九野道:“我老人象气度不凡,胸怀虚谷,哪里能这么轻易的生气?好啦,两位姐姐,待会再找你们聊天。”说罢扬长而去,留下百合她们相顾莞尔,对这绿脸少年心中竟有了种亲近的感觉。
 
 
 
 
只看该作者 19楼 发表于: 2007-11-11
~第四章 炼器之师宛如仙~
 
  九野走过几道回廊,一路上有统一打扮的青衣男子站立二边,见了他便低首致意,九野仿佛感觉周围尽是眼光审视着自己,浑身不自在,正烦躁间,突然一阵清风扑面而至,但见古意盎然的画廊外是一潭碧水,无数鲜艳的鱼虾来回穿插,周围花卉树木点缀的幽雅别致,前面再无建筑,潭水畔只有一条碎石小路通往深处,他暗想:这便是后花园么?好大户的人家!
  感叹唏嘘中又想:哪一天我老人家要盖个更大的,奶奶地总不能叫人给比了下去,我们炼幽谷出来的可不准输了阵势!
  胡思乱想中拾路而去,转过林荫处,前面却是一片围墙,围墙上各种植物藤罗纠缠盘绕,只在中间开了一道拱圆形的门户,二名身穿煅甲的男子站立着,一动不动。
  这二人见到九野走近,脸上均露出尊敬的神态,一人道:“大人请进,老爷在后花园内恭候多时。”
  九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古怪地道:“这里不是后花园么?难道说……天……没事干嘛把家搞的这么大,想走死我老人家啊?”
  他进入那堵围墙后这才知道什么叫别有洞天,如果让田左那引以为荣的,自诩设计巧妙的府邸后院与之相比的话,田左那地方只能称之为垃圾站,九野从没见过如此多的晶石玉器堆放在一起会产生这种效果,那能引动气彩光斑的蟹背石,那半透明晶莹的紫鹤石,那沉如墨云的天幕石,还有蓝冥晶,幽灵晶,各种五花八门的晶石被别具匠心地放置在曲桥流水间,他们各自辉映成趣,或现柔美或显华丽,整个布局巧夺天工,宛如人间仙境。
  最奇妙的是那些说不出名字,奇形怪状的道具,每一种都让九野叹为观止,田左在魔域号称炼物狂,而这里的一切似乎也存在一脉相承的原理,不过更胜在精巧,更胜在华美。九野看明白每种道具都是按照内部阵法各自运转,而其关键处镶嵌着的各种精石成了阵法的原动力,这种阵法晶石的结合需要的是妙到巅峰的手法,更重要是是施法者异想天开的创造力。
  九野原本醉心于此,只看的心旷神怡,嘴里却再也说不出‘哪一天我老人家要盖个更大的’这样的豪言壮语了,他知道这其间的难度并不是拥有相同的能力就能达到的,它需要的是一股狂热还有成年累月的坚持不懈。
  不知不觉走过一大段路,猛然发现前面是个大池,上面烟雾弥漫,其上探出片片碧绿的叶子,张如五指,在微风中摇弋轻摆。在池中央有着一座翠柱朱顶的小亭,亭中站有一人,负手低头,呆呆地瞧着什么。
  九野心想这定是其间的主人了,沿池寻找路径待要过去,谁知道转了一周,硬是没找到通往小亭的路,他正迟疑,只见亭中那人抬头笑道:“小家伙,你一个人在哪里傻兜圈干什么?”
  九野怒道:“没有路叫我怎么过去,你不过来我老人家可不奉陪了。”
  那人笑骂:“你这小家伙倒是个急性子,听好了,这亭叫留心榭,有道是大道无途,唯心通达,心明灵至,幻化无极。你只要心存一念,再多的幻象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别怕,过来罢。”
  九野大感头疼:“你究竟说什么啊?什么幻像?难道这水是假的?”
  那人奇道:“难道你没看见乌云密布,雷雨倾盆,天地颠覆,怪物横行么?”
  九野斜眼瞥了几下,但见周围光线明媚,那水池小亭轮廓清晰,四下意境清美秀丽,哪里有半点不妥的迹象,也不明白对方究竟胡言乱语些什么,说道:“你是不是喝多了?”
  那人连道:“奇怪,奇怪,任谁来到这里也要头晕目眩,这小家伙怎能相安无事?怎么可能?”半天他才道:“既然你没被迷惑,自己还不飞过来?”
  九野心底咒骂,叫道:“我老人家要是能飞早就过去了,还和你啰里八嗦的干什么,不二话,要不你过来,要不我走人。”
  那人被他抢白了一顿,呆了一下,半天回过神来,拍着大腿狂笑:“臭小子居然不懂得驱使魔灵气,哈哈哈,笑死我了,怪不得没有触动我的小罗天阵了,敢情身上连灵力也不带……啊哈啊哈……”
  九野奇道:“你怎么知道魔灵气……难道……难道,你也是魔人……啊……你是李末?”
  那人被他叫破身份,止住笑,脸上显露一丝赞许的表情,伸腿便跨出小亭,但见他也没有腾挪飞跃,便如寻常散步一般,从那烟雾缭绕的池水上走了过来,片刻便来到九野身畔,但见他衣诀飘扬,脸庞如玉,薄唇上垂下二屡雪白的细须,竟若神仙一般。
  九野吞了一口唾液,缩了缩脖子,尴尬地道:“这个……你就是李老爷子?我找的你好苦啊……我是来送信的……”他当然记得田左交代他的话,李末有着魔父之称,地位崇高,可不能随意得罪。
  李末表情变的十分严肃,盯着他那张绿脸瞧个半天,方道:“你的来意我知道了,我也知道你是田左派过来的小魔人,不过我实在想不通……你究竟是不是我们炼幽谷的人?我甚至怀疑你不是我们魔人!”
  九野举手道:“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我是魔人的不能在魔人了。”
  李末叹道:“你也算是一个异数了,地府之气居然没有让你具有魔灵力,甚至你连魔心都没有结成,不过也幸亏没有魔灵力,否则一定被人识破了,要知道现在魔窟之外必定有那血魔殿的高手云集。”
  九野连连点头,把自己连日来的遭遇粗略说了一番,然后道:“听田魔主说李老爷子也是炼幽谷出来的前辈,要赶紧想法子才行,外面这些家伙看起来蛮厉害的样子,我老人家的兄弟可都再里面呢!该怎么办才好?”
  李末点头道:“你不必担心,既然我已经知道此事,必定不会袖手旁观,早在你昏迷的这几天内,我就已经打点好一切了,哼哼,血魔殿要动我们的主意还嫌早了些……”
  九野听到一切妥善安置,心中一松,转而大叫起来:“什么,我老人家昏迷了几天?奇怪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昏过去?”
  李末道:“所以说你奇怪的很,我为你察看过身体,全无异样,只是气息微弱的不成样子,我用独门的手法为你诊治,没想到当我的灵力进入你心丹附近的时候,被一种古怪的力量弹了开去,我作了法阵窥探你体内的状况,发现心丹处居然盘居着一股阴寒的黑气,我瞧不出是什么,又不敢施加重手法,因此猜臆了几个症结,左试右试,花费了我许多珍贵的质材,可对你半点用处也没有,不过到了第二天以后,你的病状突然好转,到了第三天基本就没什么大碍了。”
  九野心想:‘拿灵丹喂我吗?那可就石沉大海了,不知道吃到他肉疼了没有……’转而又想:看他这么说来,莫非我晕过去和囚在心丹中的魔神有关?这可不太妙,要是大长老所言非虚,看来往后要多多按照他说的多练习一下那个什么咒了,不然的话被那家伙在肚子内胡来一气还不死翘翘……
  他见对方低头思索的样子,连忙笑道:“我老人家身体硬朗的很,就是体质太怪了,田魔主还不是研究了我十多年一无所获嘛,您也不用劳心了,还是说说你是如何找到我的吧。”
  李末听他说到这件事上,扳了半天的脸突然松懈下来,围着他全身乱转,东捏西捏,怪模样怪异地笑道:“你叫九野对吧?哈哈哈,那个家伙哪里找来你这样一个活宝?真是绝了,啊哈啊哈……喂,小家伙,你现在可是大大有名啊。”
  九野见对方前后情绪差异极大,被弄的莫名其妙,瞠目结舌地望着对方,以九野这等善观颜辨色的人物也无法猜透其内心究竟想些什么。
  李末索性坐到地上,斜眼望着他说道:“现在京都因为你的出现,被闹的沸沸腾腾,满城风雨,我自认聪明过人,但实在想不出你究竟用了什么方法一下就把局势弄乱了,你一来便打击了老西那般的人气焰,让那醒狮部的人奉为救命草,看样子对你紧张的要命,隔三二头来找老夫打探你的消息,若不是我还算有点门道他们早就硬闯进来了,实在叫人想不通,想不通啊!你这绿脸的小家伙太多不可思议了,让这么多的大人物严阵以待,现在人人都称你为‘密甲使者’你他奶奶的又是那门子的密甲使者呢?”
  九野抓抓脑待袋:“你以为我老人家想这样吗,还不是因为差一点儿丢掉性命,为保全小命不得以之下才胡说八道一番,谁知道这帮人就信以为真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李末哈哈大笑起来:“你口里的这帮家伙可是权倾朝野的人物啊,居然会被你耍的团团转?哼哼,倘若不是因为他们误会你是密甲使者,怎么可能会轻易听信你的一派胡言,倘若不是因为你昏迷的几天内老夫为你张罗里外,善前善后,你觉得还能这样轻松自如地在这里逍遥快活?”
  李末想起一件事情,问道:“小家伙,你能不能再把那件法器拿出来再让我过过目?”
  九野不敢迟疑,双手托出,小心翼翼地道:“有什么问题吗?”
  李末问道:“这件东西你从何而来?”
  九野不敢随意编造,想了一下才道:“我去见过魔神,他见我体质古怪,无法被授于的魔心,魔神见我可怜,因此就给了我这几件法器,也幸亏有它,不然的话一路就惨了。”他终究还是撒了慌。
  李末摸着那几件法器思索良久,叹了一声道:“你这小家伙简直福大了,虽然我不明白魔神为什么会给你这件东西,要知道这是一件非同寻常的物品啊,我们典故曾记载,难道说这便是传说中的天地六合?怪不得外面的人说你是密甲使者,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听说六法物中有‘一器扶天起’的说法,讲的大概就是它了。”
  九野顿时肃然起敬,对方居然一语到破法器的来历,还猜测到自己被人误会的原因,这可是他花了不少力气才了解到的,当下竖起母指赞道:“田魔主说了,您老爷子知识渊博,天下无双,我起先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小可,佩服啊。”
  李末手法快捷地在其中一件法器上面施了几个手决,摇摇头,道:“太难,太难……怎么可能才可以把那个决施展的如此精妙绝伦?单是这二道互相排斥的阵决要如此衔合在一起已经是不可思议了……”
  九野奇道:“难道李老爷子能看出这法器的奥秘来?我可是看了半天才明白几个肤浅的道理,比如这边那红色珠扭我估计它的性质和‘深海眩石’的性质相同,故而能互相抵消掉里面阵法驱动后带来的力量,而左边这颗放置的地方更是绝妙,正好在二个阵法当中,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
  九野滔滔不绝开始述说法器运行的原理,他虽然没有灵力,但眼光独到,加上对天下各种晶石了如指掌,任何器械在他一看就能清楚的了解到本质,这一点连田左也大为惊讶,李末在灵阵器械上的造诣可说的上炉火纯青,即便是田左这样的炼物狂也深感敬佩,然而正因为他太过精通了解了,反而被其中繁杂怪异的阵法结合弄的头晕目眩,不及九野这只看外表随意推断出来的通彻,这一经九野点破,顿时豁然开朗,拍着大腿大笑:“怪不得怪不得,被你一说还真的是这么一会事!”
  九野迷惑地道:“什么怪不得?很奇怪么?。”
  李末悟通了道理,顿时沉浸其中,越看越发觉浮想连篇,越看越是灵感涌现,恨不能把这东西给拆掉研究个清楚,哪里听得到九野说些什么。
  九野陪他坐了一阵,他是猴子屁股,哪里呆的住,不停的站起坐下,伸手展腿,看着对方好象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不由的怒火中烧,要不是对方是田左再三交代他不可得罪的,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心中暗想:他也不知道要研究到什么时候,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按大长老的方法乘机练习一下,要不以后要是和人打架的时候突然晕倒可就倒霉了。”
  说练就练,九野依照方法先把第一套是固丹法,循序渐进地呼吸吐呐一阵,胸腹间一片清凉,他有过上次的经验,也不着急收功,接连着开始运行第二套强心咒,腾然胸口中猛然一热,然后听到心臓继续收缩,气血奋张,好象有炉火在心内点燃,开始直达百骸。
  心丹存在于心房,在心臓内的一个空间,人体玄奥无比,其最奇妙的便是心丹,它是体能的来源,如果心臓用房屋来形容的话,那么心丹便是房屋中的厨房,一屡生机出于此,更确切的说心丹是人体的一颗核心,所有修身者通常会把内丹结在这上面,一方面是为了保护人体最脆弱的部分,另一方面是依靠心丹源源不断的生命力来维持内丹的凝聚力。
  九野把魔神的元神囚在心丹之中,而魔神元神属阴,虽然不过一缕几不可察的神识,但对于人体来说却有着不可忽视的损害,心丹必须依靠自身的丹火化解那不可小觑的阴力,时间一久,此消彼长,元神自能在心丹中炼化为其他形态物种,这对本人心力耗费来说是极其巨大的,因此九野才出现昏晕现象。
  此刻九野全身如沐浴在阳光之中,说不处的安逸,而心丹之火在经过一道回旋后也显得更纯更旺,顺其自然地便进入第三套炼化咒,他才运用心火沿着五行变化的走向,交集出最适合炼化的中性丹火,突然感受心丹内一阵翻天覆地,那难受之极的呕吐感立刻涌上心头,随之一股灼热感散发开来,然后沿着心丹开始急速盘旋,每盘旋一次,烦躁便减少一分,很快那股强烈的灼热便超越了心房范围,再超越了胸口范围,越变越淡,最后消失散去,而他整个人便有些萎靡不振,不过心臓的跳动却恢复了正常,而且越发强劲有力了。
  他睁开眼睛,发现边上李末正好奇地瞧着自己,他笑道:“一个人坐着无聊,就练习一下吐呐呼吸,看这里灵石挺多,不知道能不能吸点灵气。”
  李末指指天空,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你看天都黑了,你这样的练法居然修不到灵力?”
  九野惊讶之极,适才不过早上,怎么一下就天黑了,难道自己一坐就过了一天?这可是难得之极,要知道他平素田左要他练功吸取灵气,最多他坐上半个时辰就喊腰酸背疼了,没想到这一次就是炼化一下那个元神就化去一天的功夫,他吃惊地道:“那……那你也坐了这么久?怎么不叫我?”
  李末道:“我才没那么多功夫陪你呢?再说我也不知道你在修炼什么,要是打搅一下,你一下就废掉了,我去哪里找你回来问话?哼哼,幸亏是我,以后可别这么没常识,修炼一定要选择无人的地方进行,明白么?
  九野还真不是很明白,正想说话,发现肚子咕咕作响,捧着肚子,嘻嘻笑道:“原来真是一天了,以前三天不吃东西也没什么,现在估计老了,感觉有些饿了,有什么好东西填一下么?”
  李末哭笑不得:“刚修炼完会感觉到饿?你还真是稀奇古怪,这里经过我特殊设置,魔灵力不亚于魔窟,我们修身之人餐风饮露都能饱,你修的却是那门子的法决?”
  九野道:“我那是瞎忙活的,灵力我是半点也不会,所以只能过过干瘾,我可吃不了那些露啊水啊等等没营养的东西”
  李末奇道:“按道理你没灵力是无法探索到法器当中奥秘所在的啊,那么你又是如何才能得知道灵决变化呢?”
  九野知道他指的是那六合法器,摸着脑袋道:“我只是胡乱推测,里面的灵力阵法我可一窍不通。”
  李末再一次失神,他浸淫此道百多年,自认为已经超凡达圣,可是九野居然凭借其外观便能推断出物品运作的原理,其悟性之高实属罕见,心中不竟起了爱惜之意,隔了半晌,貌似随意地问道:“你和田左结过履约咒了么?”
  九野道:“还没呢,我没提出来他就让我送信了。”他撒了个慌,要知道一个成年魔要是没和他人结成履约咒是件很失面子的事,这说明其能力差到没有魔人能看的上,九野在魔窟虽然算的上是一名混世魔王,然而由于其体质的关系,哪里有魔主愿意跟他结成履约咒,田左更是懒得理会他了。
  李末喜道:“没有?那就好了,你要不要同我结履约咒,作为交换条件,我一定帮你改善体质,直到你结成内丹为止,而且老夫见你是个可造之材,要把多年钻研炼物结阵的心得全部授给你,怎么样?”
  九野终于听到有人愿意和他结履约咒了,而且不是象大长老的那种带着阴险目的的,顿时二眼放光,道:“你是说愿意和我结成履约咒,我患的可是疑难杂症,连田魔主都束手无策……”
  李末道:“你害怕我治不好你么?你放心,我会先医治好你,然后再同你结履约咒,嘿嘿嘿……连我也无法医治的好,天下就没有什么人可以治好你了。”他以为九野是担心他的能力,心中颇感不悦,不过看在良材难寻的份上,也就不去计较,李末在魔窟地位可说是崇高之极,是前任仅存的二大魔主之一,一生为别人结下履约咒的人却屈指可数,那是其性格使然,更确切的原因在于他根本不想受道履约咒的约束,这好比是一个承诺,只要同施法者结成履约咒的必定要做到有问必答,这无疑是件很繁琐的工作。
  在魔窟同人结交履约咒便如别派收徒一般,履约咒不过是个形式,他除了体现魔窟利益互存,也是为了防止一徒多师的情况出现,魔人们互相猜忌甚重,因此有了这层的关系后,受到约束,基本才可以维持相安无事的局面。
  九野心中却暗叹了一声,心想:‘原来这人也是同别人一般无二,治不好我便不与我结约,这样看来那个大长老倒显得不错,可惜他之所以和我结约只不过是想让我老人家乖乖的听话……’他想到这里,心中涌现一股落寞的滋味,不过他生性开朗,不悦感觉也不过一闪而逝,又想:既然如此我老人家还跟他客气什么,反正料他也治不好,折腾到后来必定也向田左一样尽使些让人痛不欲生的法子,趁现在不好好捞他一把,实在对不起天地良心。
  他心意一定,立刻笑嘻嘻地道:“我对李老爷子的景仰实在犹如弥仰高山,那个是无穷无尽的仰慕啊,自然相信您能医治好了,现在在我的心里您便是我的指路明灯,我早已把你当成履约师了,这个……小野现在身上除了这件法器,连个称手的武器也没有,要是出去和人拼起架来只怕丢了您老的面子,不知道有什么好的武器先让我防防身?”
  李亏哑然失笑:“看来我倒真得考虑一下该不该和你结成履约咒了。”话虽这样说,还是取出一件魔灵符道:“你这件法器倒真是要少用为妙,这魔灵符是我亲手制作,代表我的身份,虽然说现在你在大圣国名声雀起,然而一旦被?识破了身份却大大不妙,不过以后倘若遇到什么意外,只要亮出它,相信在大圣国应该没人为难你的。”
  九野连声道谢,一恋恭敬地接了过来,心中却咒骂道:原来是个吝啬鬼,给个破灵符就打发掉我了。漫不经心放到怀中,说道:“现在我可真是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再不找点东西充饥只怕还没被您治理身体,就已经昏过去啦。”
  野眼睛盯着一席的佳肴,只咽唾液,他在魔窟住食可说是简陋之极,魔人们也甚少为此花费过太大脑筋,毕竟食物并不是他们主食,吸收天地灵气后口欲减弱到可有可无,然后他就不一样了,这使的他周围的一伙同伴也跟随着大吃大喝,也算得上是魔窟一奇,他出来后一路奔波匆忙,也没有好好的享受过,在葵木集那种粗茶淡饭他亦能吃的津津有味,如今面对如此丰盛的美食,如何不令他食指大动。
  李末在一边笑吟吟地看着他囫囵吞枣,席卷所有,只弄的满桌狼籍,看他终于告磐了最后一道‘烟凤鱼’方才说道:“以后你便暂住住在这里,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我必定把你治理好,我这里任何地方你都可以自由出入,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就问早上服侍你的百合俩姐妹,整个李府只有后花园是她们不能进去的,而在后花园的西边有一间草房,里面放置着我历年来所著的要诀,记载着各种器具的炼制方法,你既然不受灵阵的干扰,可以自由进出,那里的东西也随你翻阅,它们都是有普通灵符制做而成,你应该容易打开……不过这个月内你尽量在外头露面,要知道个各派系均在打探你的消息,这对你十分不利……”
  九野满嘴食物,含糊不清地道:“您老不赶去炼幽谷么?治理小野是小事,要是炼幽谷出现问题就麻烦了。”
  李末道:“我早便说过,叫你不用太过担心,此事我安排妥当了,反而有一件事情我十分疑惑,也就是你从右魉身上获得的那件魔符,这是一件使用了比较怪异地手法禁锢的灵符,我化了半天的功夫才解开来,没想到里面只说了四个字‘大泽隐士’再没有其它的什么内容……不过对方既然用这么隐秘的手法来隐藏这几个字,那么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说不定这貌似外号的名字下隐有什么惊天秘密你说不准……”
  九野发现对方说到后来眉头紧锁,貌似对自己说话又仿佛象自言自语一般,他才不管里面内容如何,笑道:“这魔灵符难道真是那个什么寄遗人的信物么?如果是的话,我看那什么血魔殿才该是和他有一腿的。”
  李末叹了一口气,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事情就复杂多了……血魔殿是大千世界三大魔窟之一,在大圣国他们有着非同寻常的势力,据说那裂云军和他们都是有什么瓜葛,这件事情看来真的是不简单了……”
  九野吃惊地道:“这样……这样……说来,我在此地的处境那岂不是非常的不妙?”
  李末摇头道:“这倒不一定,要知道血魔殿在大圣国虽然算的上是势力庞大,也不能说是一手遮天,要知道现在大圣国已经不是单纯的俗人世界,基本所有修身门派尽皆云集于此,要是他们过于胡作非为,所有的矛头必定要指向他们,到时候哪怕是三头六臂的人也不能抵挡所有修身门派的攻击。”
  九野松一口气,道:“原来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一路来被他们追的鸡飞蛋打,没想到来到他们势力范围,反而化险为夷了。”
  李末哑然失笑:“我什么时候说过大圣国的国都是他们是势力范围?说白了这里是每个修身门派的势力延伸点,由于大圣国条例甚多,法律健全,整个体系起着互相监督的关系,因此所有门派只能中规中矩的行事,在这里仅仅依靠武力不是解决的办法,想要在这里出人头地,唯一的办法就是如何获得更多人的支持,天下大大小小的门派多如牛毛,其中更不乏本事高超之辈,你别小看如今的俗世界,那可是卧虎藏龙,绝不是你这初出茅庐的小魔人所能想象的。”
  九野一脸无奈地道:“哎,这么多能人么?还以为出去了便可以耀武扬威一番呢?现在看来我老人家的计划是要泡汤了。”
  李末听他脸上稚气尚未完全脱去,一直便老人家老人家自称,颇感讶异,却不知道这只不过是九野的口头阐,只是先前在他面前颇为拘束,讲的比较少而已,接触久了发觉李末其实也算平易近人,因而故态复萌,说话又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只看该作者 20楼 发表于: 2007-11-11
 
~第五章 合成法器如意现~
 
  李末不是拘泥理法的人,对九野心有喜爱,所以并不在意,此刻他心中正想着另一件事,道:“我知道你刚刚脱胎成魔,对外间十分好奇,你初来乍到要是禁止你游玩的兴致我看你也会有所不甘,背后估计要大骂我老不死了,可这段时间里,京城气氛有些怪异,因此我要同你约法三章,免得到时候玩的性起,闯出祸来,连我也无法保证能全身而退。”
  九野大是高兴,道:“多谢李老爷子了。”
  李末道:“你别高兴太早了,这段时间也别光惦记着玩耍,老夫既然留下你,你每日便需要做到几件事,第一:我后花园内草庐中的各种有关炼物的灵符你需要好好给我琢磨通彻。其二:在库房处有需要被施了阵决的器械,你要根据所学,运用你想象力,装配出象样的武器或者防具,到时候我会亲自查核。其三:任何情况下都不准跨越祖绿河,那是大圣国皇宫范围。其四……”
  九野叫道:“等等……这个,不是约法三章么……已经是三件事了”
  李末一呆,详怒道:“不学无术的家伙,约法三章不过是泛指订立简单的条款,你少插嘴打岔,最后一件是不得太过招摇,明白么?你可以尽情享受和购买任何物品,金钱方面毋须担心,但一定要记住别去搀和那些禁卫间的勾心斗角,不要以为可以凭借小聪明就能耍得他们团团转,要知道这些事情不是你小孩子能够控制得了的。”
  九野耳朵听到能尽情购买这句话,心花怒放,其它的也不甚关心连连点头答应,他知道俗世界名目繁多,这一此出来自然要疯狂收购,回去好分给众兄弟,现在他苦恼的是物品要是多了,也不知道如何带回去,随即想起一件事来,取出那‘百宝囊’来,问道:“这一件也是取自右魉身上的,叫什么百宝囊,据说可以存放很多东西,却不知道如何使用?”
  李末早见过这物体,不过此类物品虽然稀少对他来说也是司空见惯,并不惊讶,道:“开启此物十分简单,不过要是没有灵力的话却难以办到,不过听你说你戴上法器能够自由运用灵力,倒不如我教你一套诀法,自己运用便是了。”
  当下他把诀法的运用技巧详细说了一遍,九野在心中模拟了一番,已经了然于心。法诀其实便是如何运用灵气编织阵法,它分为防护阵法及攻击阵法,通常防护阵法运用于禁锢、自身防御,事物加强等,而攻击阵决是具有破坏力的,防御阵是稳固的结构,攻击阵是分散形结构。
  简单的阵法可以只用三四道灵力蕴结,需求越高便越需要复杂繁多的设置,一个阵决内倘若拥有上百道灵法,便是高级阵决了,这样的阵决若没有相当的纯熟技法,慎密的心思绝不能成。
  而象‘百宝囊’这样的炼器,本身虽然复杂之极,然而要打开他所需求的并不算高,只是推动上面几个角让它折成一个三角物体,再使用灵阵诀便能开启,而那个灵阵决充其量是个初级的灵决,因此即便九野不能用细腻的手法架构灵绝,但在李末这个有着炼物督导之称的超级高手指点下,勉强能让法器所给予他的灵气勾勒出这样一个灵诀。
  默记于心后,九野迫不及待地穿上那六合法器进行实验。李末饶有兴趣地在一边看着九野如何逐件穿上那奇异的法器,当他看到那法器完全合并,九野全身发出晶莹光芒,任他这样一位见识广博,眼高过顶的人也是赞叹不止,毕竟他在这方面浸淫了二百多年,任何细微的变化都难逃其眼,很快明白了其中一个道理,微微一呆,说道:“原来如此,和俗世修甲有些相象,这六合之器并不是人人能穿,倘若你本身具有了灵力,相冲相克之下,却不能使灵器六合为一了,这倒真是件麻烦事情……难道当初法器的制造者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么?”
  九野听他言出必中,想到戾枢塔内的大长老说的话,道:“它们原来是分别由六个人使用,想来没想过要合在一起吧?”
  李末摇头道:“不会的,这六件法器原本便是一体,分开来他的力量相对削弱的太多,绝不是造物者的初衷……嗯,一定是这样,肯定遗漏了什么环结……”
  九野笑道:“反正现在正适合我穿,这玩意还挺好使的,哈哈。”
  李末思索半天,不得其果,望着九野开心的模样,突然一脸严肃而稍带紧张地问道:“我问你,倘若具有了灵力而导致你无法再使用这法器你会不会后悔?”
  九野一脸不在意地道:“有灵力还要这劳么子干什么?这东西虽然看起来不错,可我老人家一脱下它就什么神通都没了,穿上它又浑身不自在,多没意思……其实我做梦都想拥有灵力,奶奶地正因为没有灵力,害的我老被风修那群混蛋笑话,害得我满肚子的想象力被埋没……”他一边说一边笨拙地运用法器上的灵气企图勾画出那个灵符,无奈手法虽然高明,那强大的灵力却丝毫不听指挥,不是使力过猛将搭好的框架弄散掉,就是把灵阵搅的一团糟。
  李末在一边不言不语,听了他一番话,心中大石放下,他见对方笨手笨脚地摆弄着‘百宝囊’却发现他对自己适才所讲述的一点即通,而且做的有板有眼,知道此子悟性奇高,潜力非同凡响,不由一厢情愿地为自己能找到这样一个接班人而欣喜不已。
  九野终于打开了百宝囊,一道毫光升起,那三角物体每道边呈辐射状旋出一种怪异的瓣形绿色光波。这一下九野傻眼了,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本来想向李末求助,偷眼望去发现对方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只好不管三七二十一,闭眼把手伸了进去,随知道手刚刚触及到那绿色光芒的时候就感应到里面的物体,就好象窥灵珠一样,那种由灵力勾勒出来的幻像,虽然模糊,倒也清楚。
  他虽然料想这百宝囊顾名思义可以寄放许多物品,但这里的物品之多依然叫他张嘴结舌,粗略估计,里面大大小小的物品竟然不下数百种,体积虽然均不算太大,然而几百种物体堆放在一起起码也得一人多高了,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能装多少东西,小小一个百宝囊竟然可以存放比本身大上百倍的物体,那里面究竟是出于怎样一个环境呢?
  九野依照自己所见到的方向伸手拿取,那物体竟然便在手边,随手即得。取出来才发现是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圆球,也不明白是什么作用,随手搁置在一边,又取了一件折叠起来扇子模样的物品,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不由地咒骂道:“死婆娘收集这些做什么?难道就没有件象样的东西么?”
  李末在一边冷笑起来:“说你没见识还不是普通的,这二件东西都是宝贝,黑色圆球是血魔殿中人用来修炼魔灵气的极佳物品,唤做‘咫尺精’而那条状的是‘魔花劫’是件施术法器,右魉的得意武器,看到这东西我才明白那右魉定是轻敌了,倘若他一上来便不存大意,及时取出善长的武器,恐怕今日你就不能站在这里了,可叹称雄一时的血魔右使竟然栽到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家伙手中……”
  九野正摆弄的起劲,哪里听到对方说些什么,一下便把各式各样的器具摆放了一桌,其中一堆是五花八门的玉石奇晶,他虽然不认识里面大部分的,可对那些珍稀晶石的鉴别能力还是有的,立刻象发现了新大路,手舞足蹈起来。李末看在眼里暗下叹息,这百宝囊里所收集的物品有些珍贵的连他也要为之侧目,相比之下比较普通的反而是这些晶石了,这小子简直什么也不懂,他自认前辈高人,自然不会觊觎小辈的东西,但看到这些物品落到这样一个暴殄天物的小子手里,心中免不了要难过一番。
  数天后,在李督导府邸后花院一隅,放置炼物的草庐畔,四处花草葱郁,一席小溪围绕着那些奇石互叠的假山曲径潺潺而流,九野正用着极其舒服的姿势,依靠在一张藤箩编就的靠椅上,翘着二朗腿,一边手中玩弄着一个摸样希奇古怪的物事,一边不断指挥着身边几名驯化的糜魈妖仆为他搬运着各种东西。
  这些妖仆是李末驯化的,在他后花园是其炼物重地,平常绝不允许他人踏入半步,因此特地驯化了糜魈为他清理打扫,现在九野依照吩咐常来此处研习炼物之术,于是俨然便成了它们的新主人,姬手划指,不在话下。
  九野素来好强,任何事情只要有了兴趣,不把它弄的有声有色那是誓不罢休的,起先他也是抱着好奇的心态去琢磨炼物,在这之前他与田左这个炼器狂朝夕相处,也算是耳闻目染,只不过见过李末的炼器才叫他大开眼界,而田左那些所谓的精密之器相较却显得如此简陋,这倒不是说田左炼物术和对方有着天差地别,只因田左注重的是灵诀镶嵌,鲜少去理会炼器间的互动,从而使得所炼制的器械功能比较单一。
  李末对选材和器械的融洽具有更高水准,炼器原本是一种极具想象力的术法,各种不同属性搭配起来的器械便具有了不同的功效,这其中所需求的术法可以说包罗万象,而涉及的知识更是广泛,幸好九野有了一定的基础,不过李末记载下来的魔灵符还不是一般的多,虽然阅读极其方便,依然花了他一天的时间方把大部分流览了一遍,这些用灵力刻画在载体上的方法虽然可以印记在他心中,不过数量如此庞大,还是叫他头昏脑涨,好不容易才理清了李末讲述的各项道理。
  接下来便是实验,九野当然无法自己炼制器械,他所需要做的是把库房原由的物品根据原理进行搭配,这看似简单的活而却是拥有最高深的知识,还需要超凡的想象,九野摆弄了一整天居然一事无成,不过库房里各种不同类型的炼物应有尽有,倒不曾使他感觉枯燥乏味,如此搭配装置无意合了其少年心性,玩性正浓时非得要弄出个结果来。
  此刻九野正聚精会神考虑着如何才能把二种性质截然不同的融合在一起,他一连试用了几个方法,再如何从当中放置拥有转化阵决的炼器都无法达到预期效果,忍不住长吁短叹:“小赖啊,小赖,我老人家知道你失去了称手的棍子,因此绞尽脑汁要帮你打造一把出来,可是看来我这个老大是无能为力了,折腾了这么久还是一无所获,哎……”
  一时间心烦意躁,性子起处,起身穿起六合法器,手中射出一团灵力就要砸掉那二件物品,刚要出手,心中突然灵光一闪,立刻奔到一边架设好的炼鼎旁,大声喝道:“来人,给我添上灵火,继续煅造法器,奶奶的不信这一次还不成功!”
  这个炼鼎由半人多高,古朴庄重,花纹粗犷,四周各角光辉隐现,显然被设置了一种阵诀。那些妖仆听到九野叫唤,急忙上前往鼎内倒入‘升温沙’以及‘七绌玉’这二样是炼器所必备的炼材,一接触鼎内,触动阵法,顿时一股烈芒升腾而起,九野早就轻车熟路,根据李末那些炼器符所记载的,把各种材料添加进去。
  然后他用自己刚刚悟出的法子,用法甲上的那团灵力绌劣地在那二件炼物各自包裹起来,再把另一件镶嵌在二者之间,放置在炼炉内。
  他推动炼鼎,上面的几处阵符同时运转起来,立刻就把九野的灵力隔绝在鼎外,但见光芒猛然一闪,那二件原本不可能结合的炼器已牢牢的镶嵌在一块。
  鼎炉一开,里面的物事便飞跃而出,‘咣噹’一声掉在地上,好象不服就此黏在一起般,扭动了半天,方才作罢。
  九野低头呆呆地望着那银光泛滥的法器,半天才喜出望外地拾了起来,左看右看,等他证实了自己确确实实把他们衔搭在一起,马上催动体内的灵力灌输进去,他这是第一次运用六合甲上的灵气来施展武器,匆忙间力量过大,那件物品快速地在二端射出二股不同色泽的光彩,延伸扩大到五六丈远,正好射入不远处的一棵身躯粗壮的树木上,顿时把那树齐腰折断,轰然倒塌在一边,压倒了不少花花草草。
  那光柱挺立了片刻才缓缓收缩回来,凝成一条状如棍棒的灵力棍,九野吐了吐舌头,心想适才要是自己不小心把棍的一端朝了自己,那么拦腰而断的就不是树木,那该就是自己了。他端详着手中这件物品,终于明白自己成功的炼出了第一件法器,顿时兴奋的手舞足蹈,跳起了那怪怪的舞蹈来。
  在他身边的那几名妖扑却被刚才的一幕弄的目瞪口呆,他们不明白这个小主人为何一时发怒一时又欣喜若狂的样子。
  而在远处的一座假山上,李末静静地观察了适才的一切,他知道九野悟性格极高,但却没想到他居然能在短短的一天内,制做出这样一件颇具难度的法器来,心中情绪久久不能平息,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九野挥舞着那棍棒捣毁了附近几座各具韵味的假山,十多棵珍奇稀少的树木,别致幽雅的环境顿时被破坏一空,疮痍满目,他才不管什么叫和谐呢,只感觉这些东西十分碍目,这一清理视野大为宽广,他一边拍打着灰尘,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得意洋洋地对身旁妖仆道:“这只棍子就叫随意棒,而这地方以后就命名为‘随意场’想必李老爷子一定十分赞同。”妖仆也不知听懂听不懂,四下散开,只管忙忙碌碌收拾残局。
  九野独自一人甚觉无聊,抬头瞧了一下天空,喃喃自语道:”在里面呆了几天啦?嗯,也该出去溜跶溜跶了。”
  当下他把那随意棍放置到百宝囊内,光芒闪动收敛,百宝囊上那个容纳了棍棒的阵法空间已经缩回囊内,九野虽然瞧了无数次,还是感觉新鲜好玩,现在他已经弄清楚这百宝囊内一共设置了五百个阵法空间,每一个阵法空间可以容纳一件物品,也就是说整个百宝囊可以容纳五百件物品,物品一但收到百宝囊中,其重量通常减轻许多倍,可是几百件加在一起即便重量减轻了数倍,提起来还是相当吃力的,把这样一件物品绑在腰部也算累赘,若不是九野体格强壮,单是个百宝囊已经让他够呛了。
  为了减轻负担,九野早就清理了百宝囊内所有的物品,那些他认为没太大用处的就拿出来丢到一边,当时李末在场,对他的举动迷惑不解,细问之下才知道他只不过是清理包裹而已,眼见诸多难得一见的宝贝被他随意搁置,忍不住开口指点了一二,这样才保住几件稀少之物没被一丢了事,当然在九野走后不久,李末还是忍不住把那堆‘垃圾’偷偷搬运回房,他实在不忍心让这些珍品暴尸荒野。
  九野先去库房处那山羊胡的老头那里领了一堆玉符,这种玉符个头要比其他种类的灵符小上许多,也薄上许多,百合告诉过他这是大圣国流通的货币,在大圣国只要购买物品,必须以这种灵符进行交易。至于具体如何交易,九野听了一半就想睡觉了,好象十分繁琐,不过他也不以为意,觉得只要知道这东西能买东西就够了,凭借他这般聪明的脑袋,因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他路过百合房门口,本打算进入问她们要不要一起去,却听里面百合略带恼怒地声音道:“姐姐这般对我可是因为那个公子?”
  蔷薇细小如蚊的声音道:“不关他的事情,你……你别叫的这么大声,惟恐别人不知道似的,你我相依为命,互相怜惜,从来都因为有你这个妹妹而感到庆幸,只是有些事情你总不明白,我不想和你……和你继续下去了……”
  百合道:“你还说不是,自从他来了只后,你便失魂落魄的,连老爷对那公子也是偏爱有加,他有什么好呢?他懂得象我这么爱怜你么?他懂得你需要什么吗?他懂得什么?何况他是修身者,你也应该知道你们是绝对不可能的,别说不知道你这般思念他,即便是知道了那又如何?他会对你屑之一顾么?他只不过四个匆匆来者,你怎么就不能清醒一点呢?”
  蔷薇声音虽细,但言词坚决:“我说过我现在只当你是好姐妹,这并不关那公子的事,而是我自己的决定,你别强人所难好么?”
  百合声音一软,苦苦哀求,见对方总是不依,冷声道:“我知道是他的缘故,我是一名弱势凡女子,自然不能和他比较,不过我不想见你这般日夜憔悴,我便是舍去了这条性命,让他也尝尝夺心之痛……”她后面声音很轻,听不真切,九野虽然不明白它她们究竟说了些什么,但这二姐妹口中的公子恐怕只会是他了,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竟叫那百合恨之入骨,听起声便毛骨耸然。
  想了一阵九野顿时明白,一定是因为李末对自己偏爱有加的关系,她们觉得自己失宠了,于是愤愤不平,如此看来蔷薇是要阻止百合对自己报复,百合却不依不饶,他想通了这一点心中苦笑:奶奶的,有什么好争的,过几天我老人家玩够了就走人了,嗯……以后要小心为妙,否则睡个半死突然被人莫名其妙捅了一刀可就太不划算了……”
  他不敢再去招惹她们,独自走出李府,在这之前李末吩咐过,九野在府内一切随意,出入自由,因此那些家丁仆役见他要出去全不阻拦,只是恭恭敬敬地在府门口为他备好车马。
  九野方一出门,却见周围立刻有人迎了上来,九野记性甚佳,认出其中几名是随自己一同上京的修甲士,此刻他们的神态虽然略显疲惫,但衣服焕然一新,毫无刚来时那种落魄之相,那名叫薛天的汉子脸露喜色,大步上前行了个礼道:“大人总算出来了,我等听督导府内人说大人康复,莫不欢喜,只因未得大人吩咐不敢造次打搅,因此数天只在外面徘徊,总于把大人给盼到了,潘队长说我们在这能吃好住好,而且得道器重一切都归功于大人你,要我一定要等大人出来给您摆致谢酒。”
  九野没想到这些汉子对他还念念不忘,也颇为高兴,毕竟这些人和他也算是并肩战斗过的好兄弟,他本是豪爽之辈,笑道:“答谢什么,我老人家请客,一起去吃一顿就是。”
  他话未说完,边上一干人涌了上来,争先恐后地道:“九爷,我是戴老爷家的,恭请来府一聚。”
  “啊……我是杨家的,我们老爷是京备,我们老爷说务必要请您老过去。”
  “我是蔡旗主,我们旗长要贵客移驾,我们早在鲜风楼备下美肴一席,作为赔罪,九爷万勿推托。
  九野一时半会转不过脑筋,眨着眼望着这群人,道:“你们都认识我?”
  那薛天笑道:“现在京城之中谁不认识九爷,九爷率我等大破剑蝗,识破奸贼的事迹早广为流传,那份临危不乱的气概,那智珠在握的智谋,无不是我等之楷模……”
  众人纷纷称是,你推我搡一定要九野拉九野跟其回去。
  九野顿时一个头二个大,道:“我嘴巴就一张,肚子也就这一个,哪里吃的了这么多,我老人家也知道自己英明神武,这一顿不吃你们的那就是对你们不起,这样吧,你们留下姓名地址,我老人家日后有空就登门拜访如何?”
  这时候府内步出一人,却正是李末,他似乎早料到会有如此场面,拱手道:“各位请回吧,大人他不想别人太过打搅,你们再这般蛮缠下去,万一惹得他不高兴了,倒霉的可是我李某人啊。”说罢他眼睛偷偷狠射九野。
  九野想起他的话,嘿嘿一声道:“我老人家只想出去散散心,各位的好意就心领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众人见到李督导亲自出面,哪里还敢强求,均不知如何是好,却见一名炼甲士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见到九野那张格外乍眼的绿脸,忙道:“我是侯将军的家人,特来恭请九爷过去一叙,车马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
  九野正想说话,李末动容地道:“是侯天行将军吗?”
  那人道:“正是,我们将军有急事要同九大人相商。”
  九野斜眼向那人所指处望去,却见一驾华丽富贵的轿子正等侯在外面,上面镶满了珠宝,在轿身上用无数片墨香石堆砌出一片翻滚的云团来,他发现轿子的样式极其眼熟,陡然想起那一晚自己昏倒时仿佛见过这种款式的轿子,当然还有那张绝丽的脸孔,鬼使神差般他点头道:“你们也摆设酒席吗?有的话去凑凑热闹也无妨。”
  那人大喜:“有……有,当然有的,我们将军急切盼望您老的到来。”
  九野不顾李末在向他连连示意,拍拍薛天的肩膀道:“告诉兄潘永,我回来再去找他,他那顿酒是逃不了地。”
  李末不明白九野为何答应下来,但他知道事已至此,不得已也要去一趟了,毕竟这个侯将军绝不非普通之辈,他要在旁阻拦的话,传到其耳内,免不了要竖立一个大敌,在这形势下,实为不智之举,可他又生怕九野在此人面前露出马脚,那么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都将溃塌,后果不堪设想,左右为难下只好下决心一博,他拉着就野走到回到府内道:“我怎生和你约法三章来着?你自作主张答应了人家,可知道对方是谁?他乃是大圣国掌握十万破风兵的侯将军,和掌管十万裂云兵的宣将军并称圣国双柱,此人精明过人,你冒充密甲士一旦被堪破后果不堪设想,你既然答应了人家,此次自是非去不可了,只是千万记得,凡事三思而后行,无论他要你做什么,务必回来同我商议。”
  九野笑道:“李老爷子放心,我只有分寸,反正他在我身上捞不到什么好处就是了。”心中却想:李老爷子对自己不错,就不打他主意了,这里如此繁华,在此当官看来那家伙也是油水多多,我不去捞那个什么将军一把实在对不起自己。
  李末见他嘻嘻哈哈的样子,心中终究难以放心,叹道:“那你便快去快回,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一切,要为你炼化体质,能不能拥有灵力便看你的造化了。”
  半个时辰后,九野坐着那顶豪华大轿出现在北街的侯府,那府邸气势雄伟,派度非凡,门口早有人上来迎接,九野在数名男女间施施然步入那红漆蓝线的大门,但见内庭一名中年男子被十来人拥护迎了出来,那人身着淡雅衣裳,举止斯文,面带笑意,拱手道:“大人屈驾鄙舍,实令蓬筚生辉,在下侯天行,未能远迎,恕罪则个。”
  九野皱皱眉,半天才笑道:“你便是请我吃饭喝酒的那个侯将军,我还以为你生的黑黑壮壮,高头大马呢?”
  此言一处,周围众人无不脸色突变,此人出言无状,实属无礼之极,需知侯将军位高权重,论职位亦比所谓的密甲士只高不低,之所以如此客气还不是因为内外有别,多套些交情么,再怎么也不至于要看其颜色行事。
  侯天行闻言却毫不在意,上前拉住九野的手道:“大人真是喜欢说笑,看来是觉得候某太过文诌诌了,哈哈,在下喜欢豪爽之辈,有什么话直言无妨,不用拘束,这样才显得英雄本色。”他模样儒雅,此刻流露本性,说起话来却是粗犷豪迈。
  九野顿时对他好感大增,道:“我叫九野,侯老哥叫我一声九老弟就是了,不知道侯老哥府内有什么好玩热闹的呢?”
  侯天行道:“如此我便托大,称你一声九老弟了,原来老弟喜欢热闹,正巧小女在府外举办了一场灵焰会,我们大可去参加一下,那么酒席便改设在该处,咱们哥俩一见如故,非得好好喝上一通,不醉不归。”
  九野笑道:“灵焰会是什么?很热闹吗?”
  候天行哈哈笑道:“老弟看来对如今时髦的东西可不太明白啊,你去了自然就明白啦。”
 
 
 
 
只看该作者 21楼 发表于: 2007-11-11
~第六章 灵焰之会戏法演~
 
  灵焰是俗世界利用器械制造出来的灵气光彩,没有实际作用,以观赏为主,通常器械制造的越精密,所施放的灵焰也就越好看。灵焰对阵决的要求不高,所需要的灵气是通过器械内那简单阵诀吸收少量的灵气制做而成,每年的灵雨季节便是灵焰施放的旺季,更有好事者,纠结同好,互相攀比,于是便有了灵焰会的出现。
  这一些是沿途候天行告诉九野的,对于密甲士的无知侯天行并不吃惊,他知道密甲士大致的情况,这些人深居简出,甚少了解民俗风情,而宫廷对密甲士的挑选可说是极其严格,他们的名额在其中一名年高过世后,便会有人在民间秘密寻找下一个来接班顶替,通常在自幼开始接受各种训练,直到成年,通过各项考核的,才能正式成为密甲士,他们的人数基本控制在几十人左右,是深宫最隐秘的力量。
  每当有密甲士出现在外界,那么便代表着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因此侯天行拉拢他一方面是为了结交更多的势力,另一方面他很想弄清楚这一次是什么事情令深宫出动密甲士。然而眼前这个绿脸的少年漫不经心的样子,总让他摸不清底细,这让一向信奉知己知彼百胜不殆的他烦心不已,不过他可不想过于暴露自己内心的想法。
  一路上二人看似随口询问,每每话中暗藏玄机,九野知道自己这冒牌的身份要是一揭露,在这里可就混不下去了,他深得说谎技巧,有什么不太明白的问题便故作姿态,脸呈神秘状。
  九野四两拨千金的方式回答着对方的问题,而他自己的问题却犹如潮涌,这亦是他的一种手段,既然不想处于被挨打的局面,那么就要施以反攻,于是小到末微,大到空乏,随口扯皮,只把素有武德才智之称侯天行问个大汗淋漓,又不敢不详细回答,他知道这一次可能是深宫内要故意考核自己的,除了胆战心惊之外,倒暗暗庆幸自己先一步过去邀请对方,这样也显得他光明磊落,胸怀坦荡。
  总算捱到那处,候天行偷偷擦去额头冷汗,对眼前这名绿脸的少年再也不敢起小觑的心。
  这是一片空旷之地,此刻却黑压压挤满了人,中间搭建了一座数米高台,上面铺设着光滑透明的明泥石,那是采于大冰川的一种半透明岩石,经过打磨加工,挑选其中质地最佳的并凑而成的地砖,极是贵重,也惟有象侯府这样的富贵人家才能如此奢侈地大面积使用。九野没见过,询问之下,又让侯天行额头多了一层冷汗。
  在高台畔临时搭建着一座看台,就在侯天行等人来临时,旁人早就分开道路,让他们通过去,在大圣国谁不认识侯天行侯将军,何况他前后各有着一队勇猛异常的煅甲士开路。
  那看台上早就摆设下案桌,上面堆满了佳肴,九野这几日在李府见识过不少俗世的食物,然而李末对这方面并不十分讲究,这一席侯天行准备的虽是匆忙,却显得精致了许多,香气四溢,只叫九野口水只流。观台上早就坐了数人,均是年轻俊杰,见到侯天行进来,连忙起身至礼,侯天行指着几人向九野笑道:“这几位都是大圣国后起之秀,均是小女的朋友,老弟年轻人在一起应该能谈的比较拢。”
  就座以后九野便发现这几名样貌过人的年轻男子似乎均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候天行也没有特别向他们介绍九野,倒是他的怪模样引的几人盯了他好一阵,九野也不理会,这时候只听下面有人叫道:“灵焰会正式开始,此次获胜者将得到二小姐亲自颁发的奖品‘流丽珠’一颗,同时获得十万符币,为了公平起见,所有参与竞赛者均只能拥有一次机会,每一次出场立刻由现场的资深人士进行打分,这一批打分者是请自离京都数十里的紫宫城,因此绝对不存在作弊的迹象,希望大家各展风采,巧手夺冠。”
  台下一片人头涌动,前来参加和观摩的群众极多,呼喝声此起彼伏,但在台上说话的人声音是通过一种阵诀器具说将出来,扩大了数十倍,因此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
  九野对他们能如此把简单的阵决运用到这些平常生活的细微处,甚感钦佩,想起魔窟里的那些魔人虽然个个精通各种阵决,却从来没有想过如此巧妙的运用这些资源,简直太过浪费了,然而接下来他看到的事情却才真正叫他大开眼界,他从来没想过普普通通的阵法会被这些俗世界的人运用的如此巧妙精致,简直可以用巧夺天工来形容了。
  第一个上台的是名看起来十分木衲的男子,他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圆形的盘子,搁置在台中心,然后他推动上面一角,自己则回避到一边,那盘子翻转裂开,里面发出一道奇异的啸声,腾地升起一道五彩缤纷的光,在半空中结成一个立方体的形状,晶莹璀灿的光体缓缓旋转。
  九野也算半个修身者,虽然本身没有灵力,但见识不浅,根据那立方体的幻影的状态知道那是个初级的灵咒阵,也就是说稍微具有灵气的人只要懂得方法便能结出来的咒法,不过奇特的是这个普通灵阵好象受到了什么约束,在半空停留了许久及没有散开亦没有消失,它在那盘器上越旋越快,最后其离心的力大于束缚的力,突然间便急速升空而起,直达到极高处,阵法在这压力下无法保持稳固,顿时支离破碎,几乎是顷刻,原本色泽淡薄的阵法内有无数抹五颜六色的光磅礴而出,沿着那外冲的势力渲染了一片天空,然后缓缓下坠,好象是一道道巨大无匹的染色彩布,悬挂满了半个天空,绚丽而宏伟。
  周围群众顿时一片喧哗,鼓掌叫好。
  九野看的心旷神怡,不由自主地跃将起来,跟随下面众人连声叫好,大声鼓掌,正兴高采烈,却发现他身旁的几名青年眉头微皱,正用不屑和轻视的眼光看着自己,其中一人轻声冷笑了一下,看样子要不是九野是候将军亲自请来的,早就对之热嘲冷讽了。
  候天行脸上却露出了微笑,低声道:“这人妙在把各种炼石粉包裹在灵阵诀中,炼石粉沾染了灵力,遇气流引发色泽,实在想的十分巧妙,不过老哥以为算不得上层之作,整体颇显简陋呀。”
  那数名年轻男子无一不是京城内达官贵族的子弟,平时心高气傲,这些寻常的灵焰会也是司空见惯,若不是抱着等见一人的目的,自然不会特地赴会,而那人迟迟不来,他们的耐心早消磨殆尽,九野行事明显和他们格格不入,各个心生厌恶,虽知将军对此人却言词客气,心中不竟甚是惊讶,忍不住多看几眼,只感觉对方浑身散发着一股乡野之气,除了一脸怪异的幽绿,简直便是寻常之极的山村少年,均不明白地位高不可攀的侯将军为何对他青睐有加。
  侯天行何等精明,早看出各自的心思,他不明白九野心意,不便点破,要知道九野的身份特殊,虽然现在其大名已经广为流传,但还不至于家喻户晓,这些官宦子弟更无从知晓。
  侯天行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台下近卫呼道:“闲人休得靠近……啊……原来是小姐……”“小姐好……”
  话音刚落,眼前一花,一名标致之极的少女立于观楼之上,美目盼顾,神采飞扬。少年人纷纷站立起来,脸露欣喜之色,忙不迭地施礼道:“二姑娘来了,我们可是等了好久……”话说到一半,突然呆住了,尴尬地笑道:“啊……原来是大小姐……我们……我们还当是二姑娘呢?”
  那丽容少女望着这群公子哥,满眼不屑,冷笑道:“我当是谁呢,惊动了我爹爹,我举办的灵焰会什么时候邀请你们了?”
  侯天行轻斥道:“慕铃,你的性格什么时候也得改改了,整天象个疯丫头不知所谓,学学你妹妹的待人接物,如此说话也不怕被人笑话,快来见过九公子。”
  九野在这少女出现的时候亦吃了一惊,对方和自己那晚惊鸿一瞥所见过的女子极其相识,不知为什么心里一阵急跳,见这女子走到跟前端详了他一阵,然后笑道:“你这人倒是面生,你这脸怎么这个颜色?”
  九野这时才发觉对方和自己所见的有些不同,她眉目间带着一股英姿勃勃的气息,而那晚的女子却有着一股无可阻挡的抚媚,那是一种让人心为之融化的柔美,既然感觉到不同,那心居然也不跳了,神色也恢复正常,咧开嘴巴笑道:“我这人胆子特别小,被人一吓胆子就破了,胆汁攻心,因此脸都成了绿色。”
  候慕铃冷笑道:“油嘴滑舌,果然蛇鼠一窝……”
  侯天行叹了一口气,这天下敢当面让他难堪的也屈指可数了,而他这个宝贝女儿便是其一,正要说话,侯慕铃身体一晃,却已跃下了观楼,没入外面纷乱的人群中。
  侯天行原本以为九野会勃然大怒,没想到他竟然一脸满不在乎的神色,他想了一下,总感觉九野举动十分怪异,看现在的情形这些心高气傲的子弟们对九野均心存敌意,他有意让这些子弟们试探对方虚实,故借口离开了,留下九野和一桌脸有怒色的少年人相处。
  这群人看来对适才那脾气古怪的大小姐颇为畏惧,适才她在的时候鸦雀无声,一但离去,他们又感觉面子大失,无不迁怒九野,然而毕竟他们不是群毫无头脑的纨绔子弟,当下装做无事发生的模样,喝酒说笑,席间寻机试探九野,询问来历,九野看在眼里,故意叹道:“我老爸和将军是故交,不过我老爸去世啦,临终前他让我投靠将军。”众人脸色均是一松,心中想道:原来只不过是个过气的少爷。
  这时,台下又有枚灵焰在天空施放开来,也不知道是情绪的关系,九野感觉大不如先前那枚来的绚丽,颇有无聊滋味。
  坐在台边的十多名评选员开始为这人记分,一番计算后,把结果丢到了一只大铁箱内,由于是采用多名评选员打分,计算的结果最终如何不到最后难以知晓,坐在九野身边的一名青杉公子笑道:“反正坐着也闲,我们不凡私下来赌一把,看看最后究竟会是谁胜出。”
  众人听到这个提议均十分欢喜,纷纷叫好,那青杉公子望着九野道:“不知道这为兄台要不要参加呢?”
  九野笑道:“我老人家最喜欢打赌了,这个有意思,看各自眼力如何,我说什么也要参加,只是不知道赌什么?”
  青衣公子微微一笑,道:“那么便由在下作庄,以一万符币为一注,大家随意好了,只要猜中第一名我以十倍赔上。”此言一出,众人脸上均露出会意的笑容,须知要猜中第一名实非难事,只要稍具眼光便能料到,这人之所以如此漫不经心立下规矩,其一有炫耀家底之意,其二必定是要出九野的丑,料定他没什么见识罢了。
  九野连声道好,自怀中取出那叠用来购物的符币,说道:“我老人家没什么价钱观,不知道这里够不够……”
  众青年望将过去,无不面面相觑,好半天才捧腹大笑起来。九野茫然地道:“什么意思?难道是不够么?”
  青衣公子笑道:“不是不够,是太不够了,看这符币式样,全部加起来也不过数百币而已,而我们一注便需要一万币,哎呀……兄台怎不早说自己所带赌资不够,要不我们赌小点?”
  九野心中有些恼怒,暗想:原来这班家伙并不是想和我赌什么,而是借机笑我寒酸,嘿嘿,怎生想个法子杀杀他们的锐气才行……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揣着自那百宝囊内取出来的一些淬紫晶宝石,这些宝石颜色夺目,本来想在大街上寻个高明的裁缝,然后用这些宝石制做件花俏衣裳回去好送给小妖女,他知道小妖女喜欢特别鲜艳的衣服,出去一趟不带回点东西给她只怕过不了关,现如今此事只好先搁置一下,因为他听人说过俗人世界这些宝石比较值钱,料来还能抵些钱财,当然全部取了出来,搁置到桌上道:“平时不太习惯带符币,暂时用这些代替一下如何?不知道能折合多少符币?”
  叮叮当当脆响声中,一袋不下数十颗的宝石倾泻到桌面上,映照的众人满面生辉,青衫公子不由自住地一怔,他家父在京城中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巨富,对珠宝鉴赏能力自然不差,这十多颗晶莹剔透的淬紫晶个头均匀,色泽明亮,那是极其上乘的货色,平常即便是一颗也属难求之物,可以说价值连城,这人究竟是谁,出手如此不凡?
  望着幻光流溢的宝石,众人逐渐明白为什么侯将军会对他客气有加,原来此人腰缠万贯,家资甚丰。
  九野见众人均默不作声,以为这些宝石值不上多少钱,他哪里知道收集百宝囊中一干物品右魉化费了近一生的心血,其中每一件说不上是盖世无双也可以说稀世珍宝了,而这其中任何一颗指甲大小的淬紫晶市面也值上数万符币了,数十颗折合来算,只怕在俗世能盖好几栋豪华巨宅。
  摸摸脑袋,九野略显尴尬地道:“再不够的话恐怕我得回去取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九野不便取出百宝囊,虽然他知道里面一些东西在俗世亦可以换回点符币。
  青衣公子舔了舔干躁的嘴唇,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只是一下只回不过神,闻言还当九野说笑,连忙道:“哪里会不够,只是难道兄台要赌……赌这里的全部?”
  九野喜道:“能赌就成,看看究竟能下多少注?”
  边上一人粗略计算了一下,迟疑地道:“恐怕……恐怕……能有个一百几十注吧?”
  九野一呆,道:“能下这么多么?好呀,那么就算一百注赌上如何?”
  青衣公子悄悄抹了抹汗水,如果按正常的赌博,这一百注百万之资倒还输的起,不过先前夸下海口,要以一还十,那便是千万之巨,可不是小数目,没有得到爹爹的首肯,他是作不得主的,要他如何答应?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人竟把一百多万折合成一百万同他来赌,条件明显十分优厚,这一单要不接下来他往后如何在这些朋友们面前抬头……
  青衣公子其实倒不怕对方猜出来,在这之前他早就动了手脚,可以说比赛的结果是展握在他手中的,之所以他有些犹豫是对方那漫不经心的神态,难道对方猜到了什么吗?不可能!迟疑了一阵,他咬咬牙,终于接下了这笔赌注,而身边这些青年公子见到这么庞大的赌局,哪里还有心思下注,无不惦记着结局,个个神情显得十分兴奋。
  九野倒是半天心理负担也没有,反正这珠宝也是取自他人,当下开始专心致志地欣赏起下面的表演。
  前面已经出场了三人,很明显他们所施放的灵焰没有第一人来的精彩,这从下面观众稀稀拉拉的喝彩声中体现出来。到了第四名参赛者,那人抱着一个巨大无比的器具上了台,他施放的灵焰是犹如蛇状的树形,宛如凭空出现了一颗枝繁叶茂银光泛滥的树木,久久不息,看起来和第一个出台的不相上下。
  台下一片叫好,九野也剁脚鼓掌。青衣公子脸山露出一丝讥笑,他瞧九野毫无见识的模样,紧绷的心弦稍微放宽。
  到了第八名,上来的却竟然是那侯天行的大女儿侯慕铃,她一露脸,台下顿时鸦雀无声,青衣公子脸上肌肉跳动了几下,笑道:“大小姐举办了这次大赛,那些评选员多少要买她些面子,这为兄台要不要下到她身上呢?”
  九野瞧那大小姐蹲在地上摆弄了半天也没见有动静,最后台下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侯慕铃猛地回过身娇喝道:“慌什么慌……本姑娘这一次特地花了十天半月才完成的这个超级灵焰,绝对不会叫你们失望,耐心一点!”
  顿时台下又是一?鸦雀无声,慕侯灵正满意地回过头,突然手底下那器具哧地一声,射出一株灵花来,打在她胸口,吓的她窜了起来,慌手慌脚拍打身上的灵光,台下依然鸦雀无声……
  九野在上面左看右看,发现身边的一干人全部忍竣不止的样子,但没人敢笑出声来。他摸摸脑袋,也不出声,但见那台上候慕铃象是终于搞定的样子,神色得意,一边拍打着手,一边站的远远的,过了一阵,台上那看起来十分花俏的器具上开始冒出了一股浓烟,烟雾越来越大,侯慕铃说道:“快了,快了……这是前奏……”
  又隔了半天,只听啪的一声,烟雾中飞起一物,在空中急剧地颤动,众人大奇,均睁大眼睛去瞧,却发现那居然是器具的本身,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侯慕铃已经神色大变,飞闪开去,边闪边叫:“不好了,大家快躲开!”然后半空中只听‘啪’地一声,那物体四分五裂,碎片飞溅,台下一些人逃之不及,顿时被碎片打中,抱头鼠窜。
  观众们惊魂未定,侯慕铃已经从新回到台上,用手指拈起那器具的残骸,满脸怒色地道:“该死的东西,怎么又失败了?”
  九野早在观楼上笑的前仰后俯,边上几名公子哥急忙向他连使颜色,他哪里看的见,笑的正欢,突然发现远远地侯慕铃正用一种凶狠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个模样让他想起魔窟中小妖女的表情,微微一呆,却见眼前一花,侯慕铃再一次踏上观楼,一伸手指着他的鼻梁骂道:“本姑娘的确搞砸了,不过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们这些四肢不勤的家伙来取笑,本姑娘是通过双手来证明自己,举办这场灵焰会也是为了百姓娱乐,不象你们只知道依靠父母,欺压民众,你们算得了什么……怎么?不敢笑了?看到本姑娘你害怕什么?象你们这种软体动物也能算男人么?整个一废物。”
  边上那青衣公子汕笑道:“大小姐……这个……我们可没笑过……”
  候慕铃正在气头上,闻言眼如寒霜,喝道:“说的就是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中打的什么主意,二妹她心思软,不会对你们严词责骂,本姑娘才不管呢,要追求我二妹你们还是先洗把脸再照照镜子,是废物就是废物,不要以为往脸上贴金就会人见人爱。”
  这帮少爷公子被数落的脸色也变了,半天才道:“我们是真心诚意来看大小姐举办的这个节目,没有其它……其它什么意思,更别说是来看笑话的,意外是有的,这都没什么……”
  九野一脸轻松地在旁边道:“你们脸上的确没有笑,不过我看到你们心里在笑了,不但在笑,而且大笑特笑,姑娘骂的很对,我的确就是废物一个,哎,这是生来由命的事情,改变不了地,正因为反正是废物了,也不怕别人怎么看我了,因此我老人家看到好笑就笑,看到不好笑就不笑,不象某些人,明明好笑不去笑,偏偏要装什么也没看到,这就如姑娘说的一样,是废物偏偏还不承认自己是废物,比较可悲啊。”
  侯慕铃疑惑地望了九野一眼,不再说话,飞快地跃下观楼,消失不见。九野拍手笑道:“这人还真是来去如风,哎……犹过之无不及……犹过之无不及啊……”他此刻想到的是小妖女,而这里没人明白他说些什么,全部用愤怒的眼神望着他。
  九野举手无辜地道:“别看我,我是绝对不会把赌注压到她身上的。”
  那台上继续进行表演,随后上来的是个模样普通的妇女,领着一小女孩,她手中那器具十分小巧玲珑,放置地上启动后,那物体悬空浮起,台下众人心有余悸,连忙闪避,那小女孩摇手笑道:“它不会害人的,你们放心。”
  只见那器具突然分解开来,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成八,每一块亦翻转开去,裸露出里面的阵诀,那些灵阵开始旋转起来,然后只见每一块器具均挥发出灿烂的光芒,发出轻微的震动,而每一块器具所震荡的声音均有所不同,组合起来便化成一曲调低沉的箫声,那箫声缓慢悠雅,而这八块器具也随着曲调翩翩起舞,在那些器具上所展现出来的光竟如薄薄的翼翅,远远望去,似乎天空中穿梭着八只五彩缤纷彩蝶,那些灵光随着蝶影,伴着曲声,融化成一道到虚无缥缈的幻彩,煞是好看。
  这时候台下欢呼喝彩声更响了,九野却打着哈欠叹道:“弄几只破蝶飞来飞去倒不如轰轰烈烈来的好看,没意思。”
  青衣公子心下暗喜,这绿脸的小子简直什么也不懂,要知道要这一出做到色、声、形俱全,造诣已经极高,不过他脸上颇有些失望,心中拿捏不定究竟对方看上那个了,而现在出场的只有一个了,而那个人则是他自己刻意安排的……他知道这人一定会得第一,然而万一那小子指认他为第一,说不得只好……”他脸上浮现出阴险的笑容。
  九野第一眼看到来人就差一点儿把吃的东西全部喷出来,这人居然就是和自己并肩作战过的那个什么麒麟派的痴大,既然痴大出现,那么他其他二个兄弟自然不会离的太远,他细下一看,果然发现在不远处,笑嘻嘻地站着那两人。
  痴大随手取出一件炼器,半空一丢,猛然红光乍现,只照的天空一片血红,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半空中陡然出现一只金光闪烁的斗大麒麟,那麒麟便如活生生的,张牙舞爪,发出巨大的咆哮声,在台下的观众面对气势磅礴的幻灵之体,个个神动心摇,面呈骇然之色,需知用灵焰制造出一具如此栩栩如生的幻物那简直难上加难,而这人施放焰具的手法却又如此简单扼要,叫人太不可思议了。
  终于,掌声如雷而起,随知道那麒鳞翻腾了一阵,尚不消失,张开嘴巴吐出一股红色火焰,火焰凝聚成形,居然是‘我是货真价实的灵焰’几个大字。顿时众人目瞪口呆,也不知道谁笑了一声,然后便是轰然大笑。
  九野心中想起候天行为他介绍过参赛规则,其中有一条就是不允许有炼器出现,显然炼器和灵焰器具是完全不同的,他隐约有些明白了,心念一转,也不揭穿,却鼓掌叫道:“好,这是最后一个吗?我就孤注一掷,全部押它了。”边上青衣公子露出诡诈的笑容,说道:“受下了。”那些公子哥均露出不可理解的眼神,古怪地望着他,因为他们也是固中高手,倘若上台参赛者水平相差无几,那这场豪赌结果也比较难说,可最后这一场实在太精彩了,以至于情况根本一目了然,为何明知道是输还要面不改色地受下呢?
  比赛到此为止,终于到了公布结果的时刻,而那些公子哥纷纷离座而起,但他们不看向台上却把目光投向了左边远出,下面的群众也期待着什么,纷纷向左翘首企盼,反而谁究竟是冠军也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远远的但见几人抬着一座华贵的轿子飘然而至,人群开始互相推搡挤压起来。
  九野听到边上有人叹道:“终于盼到了,为什么每次她来的都这么晚……”
 
 
 
 
只看该作者 22楼 发表于: 2007-11-11
~第七章 意乱情迷心思填~
 
  这时候轿子终于抵达台边,放落下来后边上二名清纯的少女轻掀帘门,半晌,金环声响,一双洁白美玉般的素手轻拈帘门,罗裳绸衣半展而出,未见其人以折人心,那如葱白笋指几近完美,早令无数人心猿意马,若不是知道轿内主人的身份,早就一拥而上为之狂乱了。
  当那人莲步而下,腰姿妙曼地步上台阶,九野清清楚楚见到那张清艳绝美的脸孔时,心房顿时犹如雷鸣,就是她,就是她!在那个惊鸿一瞥的瞬间,他拟真拟幻的瞬间,那容颜早就深深陷入他的内心,突破了懵懂的界限。
  九野是个想到什么就要去做的人,他现在却完全不明白自己想到了什么,心中只想和这女孩呆在一起,忍不住也站立起来,从上面一跃而下,一脸兴奋地叫道:“喂!喂……你还记得我吗?”他还没上前,早被别人团团围住了。
  周围鸦雀无声,因此九野的声音听起来分外刺耳,众人一脸惊愕地望着九野,对他如此唐突佳人均有忿然之色,那绝色少女回头瞧见了一个模样怪异的人向她奔了过来,略一皱眉,还未说话,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侯慕铃向她咯咯笑道:“听到周围都安静下来了,就知道是二妹来了,这里许多人可都是为了一睹二妹风采特地赶来的哦,这次总算没迟倒,不然姐姐可不依了你!”
  绝色少女雅然笑道:“这是姐姐办的灵焰会,我哪里敢喧宾夺主呀。”
  这二人站到一起,众人才发觉二姐妹虽然极其相似,然而在气质上却完全不同,姐姐眉宇英气勃发,而妹妹秀丽端庄,论美貌可以说难分上下,但妹妹举止言行间所含的那股淑静恬雅的感觉令人如沐春风之内,而眼角眉梢处那种风情万种,媚绝天然的气息却使得人为之窒息,可以说面对这样的女子,在前一刻你能心止如水,后一刻便惊涛骇浪了。
  侯慕铃笑道:“妹妹真会说话,好了,胜负已经出来了,麻烦妹妹为优胜者颁发奖品吧,他们可就等着这一刻呢!”
  台上此时才正式公布优胜者名单,痴大果然获得了第一,结果在于意料之中,因此谁也没有异议,而观楼上的众人此刻全部已拥到楼下,闻眼纷纷抬头望向观楼上,见青衣公子犹自悠然含笑而坐,他们心中隐然感觉还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绝色少女微微一笑,正待上前进行颁奖,此刻观楼上青衣公子胸有成竹地步下楼来,高声叫道:“且慢,本公子觉得其中有诈!”
  绝色少女见到是他,诧异地道:“原来是赵公子,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呢?”
  青衣赵公子本来神情自若,此刻却微显有些拘束,迟疑了一下才道:“本人觉得这个第一不应该属于这人。”他指向痴大,同时飞快向对方使了一个颜色。
  绝色少女奇道:“这又是为何,这次虽然不过民间小会,但听姐姐说过,这评选应该十分严格才是……”
  赵公子道:“小可在二小姐前不敢妄言,只是小可见过此人,他乃修身者,实在不应该出此灵焰会。”他说完露出得意地笑容,开始用目光扫射台下的九野,他知道这场赌已经赢定了,在这之前他为了能在佳人面前一展风采特意请了几名在他家作客的修身者前来参赛,虽然比赛规则是不允许修身者的出现,但毕竟象这类规模的赛事,根本不可能会有什么修身者有兴趣参与,因此没有人会去关注对方的身份。修身者本身的实力加上改造过的灵焰器具,那自然非同寻常,所以说这场比赛结果当然会以修身者胜出,而赵公子之所以有持无恐地进行打赌,那是因为无论对方怎么押下赌金,最后都会失败,押到修身者身上,他便上前揭露其底细,押别人身上他不用想也稳拿第一。
  侯慕铃瞪大眼睛望着台上的痴大,十分气愤地道:“你……你真是修身者?你……为什么来这里破坏我的灵焰会?”
  边上几名护卫立刻拥了上来,把他团团围住,痴大也不理会,伸手连番抓去,他灵力微展,这些寻常的护卫如何是对手,没几下立刻人仰马翻,被摔了一地。
  痴大翻白着眼球道:“你这小妮子又是谁?一点都不懂得规矩,老夫是修身者又如何,我们纡尊降贵来到这里,你该倒履相迎才是”
  候慕铃不怒反笑道:“你这人倒真是奇怪,修身者就很了不起么?我见过修身者多了,看似道貌岸然,其实还不是满肚草包!本姑娘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了!”
  痴大被一阵抢白,满脸涨红,随即一挥手,哼道:“老夫乃前辈高人,不和你这小妮子一般计较。!?
  候慕铃啐道:“什么前辈高人,为了区区十万符币就来浑水摸鱼,我看也不过是偷鸡摸狗之流!”台下痴仁痴义飞掠而上,一人喝道:“小丫头,休得胡言乱语,我大哥从来不偷鸡”另一人接着道:“也不摸狗!”
  痴大足一顿,沉声道:“兄弟们,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们走。”
  这时候那二小姐轻声道:“二位高人留步!”
  痴大闻言笑呵呵地道:“还是这位美丽小妮子礼貌懂事,我们不是为别的……就为了那流丽珠,既然我们赢了,这珠子该给我了罢。”
  二小姐轻摇娥首微笑道:“前辈要珠子其实不难,只需找我爹爹开口问便是,只不过我想问一句,前辈前来难道真是为了比赛么?”
  痴大笑道:“当然不是……”说到一半见边上二位兄弟连使眼色,急忙改口道:“当然不是单单为了比赛,我们是来凑热闹的,对,就是为了凑热闹。”
  赵公子见到二小姐说话的当儿,那些煅甲士已悄悄在旁边布开,而这几个请来演戏的修身者还在和他们胡口蛮缠,生怕出了什么漏子,忙上前道:“反正此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我看这几位前辈不过是闹着玩的,我看就算了。”他回头低声和二小姐道:“这些修身者来历不明,他们派别甚多,连圣皇也会有所顾忌,我看别给你爹添事了。”
  二小姐觉得有理,点点头,向下微微示意,那些潜伏过来的煅甲士立刻散了开来。
  这时,台下有人突然大笑了起来,边笑边喊道:“蹊跷啊,蹊跷啊!这事情简直太蹊跷了!”只见一个脸色幽绿,神情带着夸张笑容的少年越众而出,那些守卫正要阻拦,二小姐却灿烂地笑道:“什么事情蹊跷呢?”
  众人见自己视若天仙的二小姐居然同这貌似粗俗,举止古怪的少年搭讪,无不十分诧异。
  九野见到对方一笑如百花齐绽,不敢多看,只说道:“我是在说这为穿青衣服的老兄,不知道他急着要这几为高人离开心中揣着什么心思……”
  赵公子冷笑道:“你不是输不起吧?你可知道这灵焰会的规矩,凡是修身者决不能参与比赛!”
  九野摇头道:“我老人家有什么输不起的,不过我实在不忍心看到好好的一场比赛有人公然做假,所谓公平竞争,要是有人破坏了这个规矩就变的没有意义了……”
  赵公子哼道:“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是修身者,取消比赛资格,那么不就已经公平了吗,你不是肉痛自己下错注了吧。”
  九野道:“我老人家就是奇怪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修身者呢?难道你自己也是修身者?”
  赵公子心中一宽,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认得他,现在他们也承认了。”
  九野笑道:“哦,原来你认得他们,那我就要问一下这几位了。”他向痴大一笑,道:“三位好啊。”
  痴大见来人是九野脸均是一红,他们上次救人反被人救自觉无颜,因此不告而辞,现在显得有些尴尬,只好拱拱手道:“你也好,你也好!”
  九野笑道:“你看,正巧我老人家也认识他们,如此我便来猜一下三位真正的目的,就由我来问,三位也无须回答,只要点头或摇头就是了……请问你们三位是不是传说中的前辈高人?”
  痴大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连忙点头。九野又问:“前辈高人会不会说谎骗人呢?”三人又急忙摇头。
  “那么我想问一下,你们是不是认识这位青衣服的老兄呢?”痴大点头。
  “你们是前辈高人,那么这会议的奖品自然是看不上眼的是不是?”痴大点头。
  “你们是前辈高人,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出来给大家耍宝的是不是?”痴大点头得意地道:“那是当然!”
  “你们是前辈高人,既然不会无缘无故出来给大家耍宝,那肯定是因为别人请你过来才来的是不是?”痴大点头道:“不请才不过来。”
  “你们是前辈高人,那身穿青衣服的兄台请你的时候态度是不是非常恭敬呢?”痴大得意地点头:“要请我们三老当然得恭恭敬敬,不能马虎。”
  九野含笑和对方一问一答,赵公子脸色却越来越黑,猛叫道:“够了,这几人蠢笨无比,当然随便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九野上前搭住痴大的肩膀笑道:“喂,我说三位前辈高人,这青衣的仁兄好象没你说的那么对你恭恭敬敬啊。”
  痴大三人大怒,回头欺身而上,二个抓住他左右肩膀,另一个把擒住他的手腕,痴大骂到:“小兔崽子,要不是看在你爹爹的份上,我们三老早就一拳把你揍扁了,我们答应你拿到这劳么子的第一,就推说这东西是你制造出来的,让你在那个妞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你还说要是二姑娘见你这么能干肯定会芳心暗许,你就可以乘机摸她的小手,结果自己又出来揭穿了我们,当我们真的又蠢又笨吗?赶快把三闲草拿来,否则便跟你没完没了。”
  赵公子听他居然把事情全部抖露出来,加上被擒拿处剧疼难忍,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侯慕铃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这姓赵的居然把自己辛苦组织起来的民意会变成为自己献殷勤的工具,杏眉一竖,上前猛踢了他一脚,喝道:“最恨你们这班无事生非的纨绔子弟了,以后别让本姑娘见到你,否则有你好看!”见赵公子歪嘴斜舌的样子心中怒火才稍微平息,回头挽住二妹的手道:“这种人妹妹以后再也别同他说上一句话。”
  赵公子含含糊糊地叫道:“天地可鉴……我……我可是因为对二姑娘太……太过钟情……只是想多和你说回子话……”
  九野叹道:“边说话,边摸手,摸着摸着便生了小孩到处走……”
  赵公子气的鼻子都歪了,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你……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如此狠毒?”
  二小姐听到九野的话,眉头皱的更深,转过身来淡淡地道:“这位公子难道就不心疼输掉的钱财么?我倒很有兴趣知道公子明明知道这三人是修身者,又为什么偏偏要把注下到他身上,倘若你下其他人身上,最后自己揭露这三人是假的不一样可以赢他么?”
  九野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之间的赌约。”
  二小姐道:“我自然能够知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侯慕铃扯着二妹的衣袖道:“妹妹理这种人作什么,还不是一丘之貉。”
  九野抓抓脑袋笑道:“不心疼是假的,不过我这个人向来没什么见识,真要我猜谁是第一还真有点难,再说如果我来揭露这三人是假的别人不免要怀疑我和他们钩搭好了,这戏就演不下来了,那么姑娘也就无法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啦,我老人家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心不由衷的家伙,他倘若真是想摸摸你的手而骗骗人也没什么,可恼的是居然看到我老人家的钱好骗,就什么都抛到一边了,还说什么天地可鉴,这种人我见一个骗一个还嫌不够。”
  二小姐听了低声轻笑,柔声道:“你这人还怪有趣的。”她贝齿展露,容颜如刹那冰雪消融,春意盎然,直瞧的九野全身如遭电亟,心中暗叫邪门。
  正在九野发呆的时候,不远处的台下有人朗声笑道:“老弟果然机智过人,不愧为人中龙凤。”
  但见那处周围的人群低呼:“啊,是侯将军!”连忙闪避不及,一队炼甲士护拥着一素衣男子径直而来,那素衣男子却正是候天行。
  侯慕铃向来和父亲不太融洽,悄悄溜到了人群中,而二小姐却连忙上前挽住他的手臂笑道:“爹爹,你过来了也不叫女儿迎接你。”
  候天行此刻满面堆笑,抚着她柔发,指着九野道:“慕环,快来见过九公子,他可是爹爹的贵宾,正是英雄出少年,九公子可是杰出人物呢。”
  侯慕环嫣然而笑,微微施礼道:“见过九公子,其实爹爹如此看重公子,公子定有非凡之处,不过说起来慕环还是非常佩服公子的才智,想必公子定是才高八斗之士,慕环刚做了做了一首曲谱,尚未调试,不知道公子有没有雅性前来指点一二呢?”
  此言一出,边上的那些公子少爷无不面面相觑,从来没见过二小姐会开口邀请他人,而且所请的这人语言俚俗,面目古怪,无论那一方面也和才高八斗搭不上边。
  九野有些晕头转向,笑呵呵地道:“听歌吗?我老人家倒十分喜欢,不过要我指点一二就比较难了,至多你那个曲子我听了顺耳就鼓一通掌,再不行就算上我的脚掌……”
  侯天行哈哈大笑:“九老弟果然风趣幽默,我可是大大喜欢,那么便一同回去如何?”
  九野差一点儿就脱口而出要说‘好’字,突然记起了李末说过已经琢磨出如何改变他体质的药物,要自己早些回去,连忙道:“今日天色已晚,我尚有他事要办,不如明天我再登门拜访如何?”
  侯慕环道:“公子能抽空过来我们自然莫大欢迎。”
  九野心中竟然有种十分强烈的期待,他不敢多加逗留,急忙告辞,回过头来去找那麒麟派的三老,却见不到他们的人影,连同那个赵公子也不见了,原来三痴甚觉没有面子,早拉着赵公子远去了,只余下那些看热闹的人群,用满是羡慕的目光望着这个受到天仙般的二小姐特别垂青的怪异少年。
  就当九野告别了侯天行返回李府的路上,在一僻静处,候慕环满脸疑惑地问站在身边的侯天行道:“爹爹,你要我不计一切笼络此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即便是皇子帝孙我看爹爹也不会如此紧张吧,而且此人在我看来也还不是普通之极,女儿自信一抓一大把。”
  侯天行脸色阴沉,道:“你有所不知,这人身份非同寻常,是朝中最神秘的密甲士之一。”
  侯慕环沉思了片刻,道:“原来他就是密甲士,据说他们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这难道是说朝中那群老家伙开始有什么行动了么?不过女孩还是不明白,以爹爹今时今日的地位,再加上后面那种实力……何必曲意迎逢所谓的密甲士呢?充其量他们不过是些高级修甲士,爹爹究竟想些什么,实在叫女儿难以琢磨。”
  侯天行用赞许的目光瞧着侯慕环:“你不亏是爹爹最心爱的女儿,和你娘一般冰雪聪明,你说的对,依照爹爹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实力,区区密甲士如何在我眼里,不过现在惟有借助这人的手我才能进入皇宫最隐秘的地方,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古皇陨陵’?”
  候慕环那晶莹璀灿的眼眸顿时变成了一潭寒水,略带惊恐地道:“爹爹说的可是有着‘黑夜魔瞳’之称的‘古皇陨陵’?难道世上真有这只记载在古籍文典内的恐怖之地?上千年来据说埋骨其中的人号以万计,那里是绝对不允许俗人涉及的区域,因为在里面封印着成千上万的远古凶魂。”
  侯天行冷笑道:“古籍灵符记载的全部是谎话,真正的‘古皇陨陵’其实一直就在皇宫深处的某一隐密场所中,世代大圣国的皇室一直把他列为禁地,对里面的秘密守口如瓶,除了历代皇位继承人,任何人都无从知晓固中之迷,更别谈涉足其间,在这快密地周围守卫森严,且有极其神秘的人物守卫,寻常人就算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也难以靠近,据我所知,当年一些修为高深,胆大妄为的修身者无意闯入这个范围,竟然没一个能全身而退,皇族对外却宣布这些修身者是觊觎皇宫秘宝被禁卫格杀,而我也是在后来才知道其中真正的原因。”
  侯慕环皱眉道:“爹爹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难道是那个人告诉你的?”
  侯天行缓缓点头:“他们向我透露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你绝想不到大圣国的来历其实源起于这个秘密,可以说正是因为这个秘密,所以才有了大圣国,大圣国的存在就是为了守候这一个传说。”
  侯慕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里究竟禁锢了什么?为什么要用一国之力去守候他?爹爹万事定得小心,我看那个人并不是很靠的住,他告诉爹爹这个秘密却是为了得到什么好处?”
  候天行嘴角抹起一丝冷酷的笑意:“爹爹自有分寸,他既然向我透露这样一个惊天秘密,当然有求于我,哼哼,只要不涉及到我的计划,一切就随他好了。其实他也不是完全清楚这里隐藏了什么,爹爹经过这几年的揣摩猜测,翻阅了无数典故,终于明白那里必定是大圣国的真正圣脉所在地,在远古时期,圣脉所代表的就是能驱使万众的力量凝聚地,也就是说那里才有爹爹真正需要的东西,所谓禁锢的凶魂完全是一派胡言,嘿嘿……只要我进入那处,找到那块地方,就能真正掌握整个天地的实力。”
  侯慕环对爹爹所言并不感到吃惊,只是她还有许多不解之处,问道:“那么这件事情和那绿脸小子有什么关系呢?”
  侯天行仰望天空许久,才道:“守候古皇陨陵的神秘人就是所谓的密甲士,他们并不完全受命于当今天子,这是一支继承着古老遗训的守护者,而他们之所以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就是因为他们所穿的修甲,那是来源于神秘之地的物品,我不知道它们真正的威力,在古典记载中也语焉不详,不过我知道开启‘古皇陨陵’一定要使用到它,而且要进入‘古皇陨陵’没有它们指点绝对难以办到。”
  候慕环开始有些明白了:“所以爹爹要尽量笼络那家伙?可这人看起来完全不象你说的那样啊?”
  侯天行道:“起先我也十分奇怪,毕竟事情重大,这小子来的十分唐突,我又没亲眼见过密甲的模样,因此闻得风声后便极力打听事情的真相,结果在紫宫城有人亲眼见过他施展密甲的过程,我让他把当时的情况详细的描绘出来,原来果然是千真万确的,刚才我故意走开,让那些个虚夸之徒试探,他看起来不明事理的样子,内心却十分精明,在任何情况面前均无心浮气燥之相,连我也无法猜测他的深浅,因此更是肯定。”
  侯慕环轻笑:“爹爹原来早就安排妥当,女儿定不负爹爹之托。”
  候天行大笑道:“还是你最明白爹爹的心,也不枉费爹爹如此疼你。”
  九野哪里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眼里的棋,板上的肉,尤自毫无心思地赶回了李府,刚抵达门口,那白合蔷薇早在外头候着了,满脸喜色地上前帮他掀帘下轿,百合娇媚地道:“公子离开不久,各大官员便送来了无数礼物,你房间堆不下,特地腾空了一处房间来放置呢?”
  九野见到百合的模样,想起她在房间咬牙切齿的情景,连忙退避三舍,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发疯扑上来咬自己一口呢,边急步而走边道:“我认识他们吗?无事献殷勤,非偷即盗!”
  百合哪里知道他含沙射影,嘻嘻笑道:“公子真风趣,我等做下人的如何得知他们为何送这些贵重之物给公子呢,公子要不要看看。”
  九野连忙摇手道:“不看不看了,你想要通通送给你好了。”
  这时厅内李末走了出来,淡淡地道:“这些官员只不过是想巴结你罢了,能受到侯将军邀请的能有几个,这些人之所以急巴巴赶来送礼,一半是因为你的身份,还有一半则是因为他的缘故了。”
  九野笑道:“我的身份很重要吗?我老人家怎么不觉得,我倒觉得还有一半是因为李老前辈的关系。”
  李末并不说话,带着九野来到后花园,叹道:“你这小家伙简直不知天高地厚,须知你冒充密甲士迟早要被人知道,到时候你就深陷困境,成了众矢之的了。这一次侯将军邀请你过去参加那个什么灵焰会,你可没给我惹什么麻烦吧?”
  九野叹道:“麻烦啊,那还真是有一件,实在让人胆战心惊呀。”
  李末大吃一惊:“什么麻烦,糟糕,莫不是叫他发现了你的身份?”
  九野却心思神弛:“那个小妞真是有够邪门,我一见他就全身发麻,你说是不是中了什么毒?”
  李末半天才回过神来,立刻想到了候天行那惊为天仙的女儿,明白九野想必是见到了对方,他早闻这女子倾城倾国,无数人为之狂乱,九野一时神迷意乱,依照少年人的心性原是寻常,当下只好摇摇头苦笑:“原来你见到了那个二小姐!此女不但长相脱俗,而且心智极高,怪不得你会为之着迷,不过侯将军的二女儿你可高攀不起呀。”
  九野完全不明白他说些什么,道:“什么高攀低爬?她明日邀请我去听她唱小曲,我老人家倒十分乐意过去奉陪。”
  李末一呆,连忙询问缘故,九野这才把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说了一番。
 
 
 
 
只看该作者 23楼 发表于: 2007-11-11
~第八章 世道纷乱前途艰~
 
  李末听罢沉思了良久,才抬头说道:“这事有些古怪,他如此器重你绝不是因为你贵为密甲士这么简单。”
  九野抓抓头道:“老实说我老人家至今还弄不明白密甲士代表的是什么,他们对我如此巴结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李末道:“密甲士是宫廷最神秘的力量之一,即便是至高无上的圣皇要调度他们,也要经过法会的集体认可,他是大圣国的象征,至今我们只知道他的人数极其稀少,却对他真正的实力一无所知。”
  九野吐吐舌头:“看起来蛮威风的样子呢?”
  李末道:“密甲士虽然地位超然,但并不掌握真正的实权,你今日所见的侯将军却完全不同,先别说他掌符着十万破风军,其人在朝中的根基也是枝繁叶茂,可以说他完全没理由作出特别大的牺牲只为了博取你的欢心……除非他是想……啊……”李末猛然想到一个重大的关节,心神急颤。
  九野见李末脸色发白,也是奇怪之极:“除非想要怎样?”
  李末定了定神,话锋突然一转,问道:“你可想过出人头地?”
  九野一呆,连连点头道:“想过,想过,只是我现在身体的状况,就是想出人头地也很难啊。”
  李末摇头道:“出人头地不代表你的修为到底有多厉害,匹夫之勇不过掌管对手一人之生死,真正成王称雄,当是一呼百应,谈笑间决定生灵的性命,这便是权力!权力让你高高在上,倘若你的对头只有孤身一人,或者势单力薄,面对着即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你,也是浑身颤抖,不能自已。”
  九野笑道:“我明白啦,就好象魔窟外的白眉狼,它们的首领是只肥肥胖胖的大母狼,平常连路都走不动,但所有的动物都知道不能去碰这只母狼,因为还没接近他,那为数众多的小狼将不顾一切围攻他,即便对手躲藏起来,他们都会一直搜索等待,只到对手无法正常捕猎活活饿死。嘻嘻……我这个人比较懒,还是喜欢做那只母狼,整天懒懒散散还可以安枕无忧”
  李末满意地点头:“在大圣国想做那只母狼首先得在小狼中脱颖而出,而要想找到捷径,必须先了解圣国内的局势,如今大圣国都城个大势力盘据,掌握兵权的二大军团针芒相对,再加上禁兵三部旗,还有大大小小势力,它们的关系错综复杂,所有势力中修身者亦互相对立,经过无数次明争暗斗后,终于取得了一个相对的平衡,在这样的局势下,倘若有一股新生的势力能悄然而生,又无法被压制取代,那必定成为其它主要势力争夺对象。而在它人眼内,你是朝中的密甲士,所代表的是宫廷内的势力,当然这离不开你一出现便立即在醒狮部中取得绝对威信有关,所有人都相信,在这个时候朝中派出传说中的密甲士为的便是为大局洗牌。”
  九野听的脑子一片糊涂,虽然魔窟中你讹我诈也是家常便饭,但毕竟这里牵连甚广,一时间无法理清固中关系,眼内尽是迷惘之色。李末早料到他会无法消化,居然不厌其烦地把大圣国人际关系细细解说,终于九野脸上露出笑容,道:“就怪你说的不明不白,你便说那裂云军和睡虎部是一伙,破风军和翔鹰部是一伙,而醒狮部中立,如此形成了三大派系,其中看似最弱小的醒狮部背后却拥有许多修身门派的支持,如此即可,何必唠唠叨叨一大堆呀?”
  李末被抢白了一顿,也不生气,反而脸露欣喜之色,点头道:“总结的不错,至于那些修身者虽然官职不大,其背后的势力却不容小看,他们各事其主最主要的目的便是为了牵涉其中任何一派的修身者坐大,你蜗居在魔窟之内对这天下大势还不是十分了解,不过稍加指点,以你的心智应该很快便能明了。”
  九野奇道:“了解这些又有什么用?”
  李末不理会他继续说道:“各大势力之所以能兹意坐大最根本的原因还在于宫廷内,所谓运筹帷幄,那些在幕后控制各大势力的的皇室子孙才是根本,他们表面上似乎相安无事,而且貌似融洽,在背后却结交朋党,同室操伐,所幸的是只要圣皇一日在世,所有人均不敢轻举妄动。
  要知道大圣国虽然属于俗世之地,隐藏在宫廷内的却不乏实力高强之辈,早在久远的年代,各种修身派系的修身者曾达成一个盟约,派遣出他们之间最有实力的人捍卫着宫廷,他们亦是历代圣皇最忠实守护者,因此要想在这里呼风唤雨,唯有明白宫廷内势力的走向,人事变迁方可,而你倘若可以混入宫廷内,如你这般机智必定能把握当中关键之处。我之所以要你清晰的了解,目的便在于此了。”
  九野瞪大眼睛道:“难到你要我进入宫廷之中?这事情听起来有点复杂啊!你也知道我是个假冒的密甲士,身份一捅就破了,如何能混进去?”
  李末笑道:“你身份是假不错,不过现在我有办法让你弄假成真,待一会我帮你引见一个人,只要见到他,自然会告诉你该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密甲士如何才能混迹宫廷内了。”
  九野这时候虽然没完全明白李末的意图,但已经清楚知道此事绝非偶然,应该说早在和他谈话之前,对方早就做好了打算,不然的话他不可能早早就找好了人,帮助他混入宫廷;如此看来这被称之为魔父的人还有许多事情隐瞒着自己,在这样一个权利碾扎之地,居心叵测的大有人在,相信表面倒不如相信自己的直觉。
  此时的九野终于感受到他已经不知不觉中成了一枚被人摆弄的棋子,无论眼前这位魔窟之父也好,还是那些素未谋面的大小官员,他们无非想利用自己达到他们的目的,他倒不是害怕什么,只是不喜欢这种被人操纵的感觉,也深知自己一旦陷入这个旋涡当中,一切都将身不由己,那么出人头地又有什么乐趣可言?九野年纪虽幼,却深悉其中的益害利弊,莫名其妙地受人左右无论如何都不是他所想要的,心中拿定主意。不管怎样,明日见过侯慕环后立刻就卷铺盖走人,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么?
  李末见他久久不言,以为他害怕了,毕竟在自己心中也不敢肯定这计划的实施的通,不过眼前之人显然是个绝佳之选,不容错过,略带急切地问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好了,我们是自己人,你也希望炼幽谷能凌驾于其它修身派之上吧?现在血魔殿对我派虎视眈眈,他们若不是取得了许多暗中的势力,哪里敢如此明目张胆?老实说我们炼幽谷虽然表面看起来枝繁叶茂,其实由于制度的关系,内部早就腐烂不堪,如今分布在大圣国的炼幽谷魔人共计一千五百人,其中担任官职的有十余人,其中相当部分我看都心存异端,这主要是近年来我派人才凋零,在大圣国势单力薄的关系。现在依靠我独自支撑,辛苦且不说,最主要的是恐怕有朝一日,他们联手对付我,而我孤掌难鸣,难以支撑,让人趁隙而入,炼幽谷岌岌可危了。”
  九野被他说的有些心动,吃惊地道:“没这么严重吧?”
  李末道:“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无论魔人也好修身者也好,最终的目的便是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我们角逐着更适合修炼的地域,追逐着更为强大的身体,而这一切需要的是无限的灵丹妙药,和各种炼石结晶,在你无法凭借自己一人的能力独霸这一切的时候,你必须要纠集各方的力量为你驱使,而能够动用各方力量的能力便叫权力了。一但拥有了权利,别人辛苦修炼出来的物品还不巴巴给你奉送过来,而一但敌人拥有了这股权力,我们就只有躲藏的份了。
  李末望了九野一眼,发觉他有点动心,心中暗喜继续说道:“作为炼幽谷的一份子,总不能坐视不管把,况且现在又没叫你去下刀山下火海,一旦你能在里面得到器重,从今往后还不是扬眉吐气?到时候别说在大圣国能翻云覆雨,魔窟中你的威望亦是如日中天,那怕六大魔主也要买你面子不可,这份荣耀可非同小可,古往今来能有几个小魔人有你这样的机会……”
  九野听到小魔人三个字后,猛然醒悟,眼光掠出,发现李末目光中隐藏着一些狡诡的神色,心中顿时大彻大悟,这人如此绞尽脑汁心急要他进入布好的局中,显然是凶多吉少,这等诱之以利,晓之以害的嘴上功夫九野自觉也是炉火纯青,心里想道:他是魔父,而我是小魔人,现在要是马上拒绝,恐怕他一翻脸吃不了兜着走,搞不好连魔窟也回不去了,四处流浪倒无所谓,以后见不到那帮兄弟可会寂寞死我老人家的,看样子倒不如先张罗着,再寻思个好办法才行……奶奶地,最近什么好事都让我赶上了,再在这里呆下去,不会被这老家伙算计死就要被百合给捅死……哎……
  他见李末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他,故意叹道:“其实您老吩咐的事情我哪里敢不依从,只是这么一来我这个密甲士也就要一直装扮下去了,因为你万一妙手回春把我给治理好了,这衣甲不就穿不上来了”
  李末笑道:“你放心,老夫不但要竭尽全力把你给医治好了,而且还会教你各种炼制和结符的手法,那件法器从今往后穿不穿都无所谓了,很快你会明白怎么会事的。”
  这一下九野还真的吃惊了,目瞪口呆地望着胸有成竹的李末。
  在后花园的那间草庐内,李末伸手推动左边案桌上的一尊花瓶,只听轧轧声响,前面那排符架缓缓移开,露出了一个向下的地下室入口。
  九野在这件房内呆了数天却也不知这地下居然别有洞天,跟随他下来后,是一间正方形的石室,堆满了各种炼石以及器具,李末继续向前走去,待快到墙壁也没有有停止的意思,身形突然便淹没到墙内去了。九野吃了一惊,却见墙内探出李末的脑袋,向他喝道:“发什么愣,这是用幻阵结成的墙壁,为了防止有人意外闯入特地布置的。”
  九野这才明白过来,这幻壁和周围环境浑然一体,毫无破绽,如果不去触碰还真不容易察觉。
  穿过这道幻壁后,前面豁然开朗,青蒙蒙的一个地下大厅展现在眼前,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宽大,顶部全部用坚硬的理纹石砌成,中间难得的是连一根柱子也没有,地上是明泥石,呈现透明状,其下隐然有种青碧色的光辉散发而出,九野在魔窟长大,对这种青辉十分熟悉,魔灵气越重的地方,这种光华就越盛。
  李末见九野注意到了这道光辉,满脸得意之色:“这是模拟魔窟第十八层环境布置而成,在明泥石之下是我花费了数年布置起来的灵阵,他有上百个特殊法器组合而成,能驱使炼石内的灵力快速挥发,同时也在不断吸收,形成一个大循环,这样就不会浪费魔灵气的流失,为了收集魔灵力,几乎耗光了当年我在魔窟辛苦采集的聚灵石的精髓,嘿嘿,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十年前给我建好了这样一个小魔窟,我们魔人修炼魔心倘若没有这样的环境简直是寸步难行!”
  九野这才明白此处的意义,对方居然能够利用阵法器具构造一个以假乱真的魔窟空间,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怪不得田魔主在提到他的名字时,眼里会流露略带嫉妒的神色,看来此人才真正是魔窟炼器之王。但九野却十分不解他带自己到这里的用意,问道:“难道你想让我在这里修身?可问题是我的结不成灵丹不是灵气多少的关系,也不是吸收的问题,只要灵气流过便会消散一空,强行结丹的话只要稍微松懈,立刻便会涣散掉……田魔主说我是顽石之体,冥固不化呀。”
  李末点头道:“你的体质的确特殊之极,老夫也是平生仅见,但你那天昏迷之时我便帮你作了深度了解,可以说你全身灵气的含量比较那俗世之人犹为不如,古怪的是你身上灵脉却又偏生强大的不可思议,这如果按照寻常的道理是说不通的。”
  九野道:“估价是田魔主用什么炼魔狱来修我的关系吧!”
  李末大吃一惊:“什么?那家伙把居然炼魔狱施展在你身上?乱来,简直乱来,怪不得,原来如此……哎,你也算是命大,这样居然没有被他给折腾死……”
  九野抓抓脑袋:“那的确难以忍受,您老不是也想……也想……”
  李末不屑一顾地道:“这种绌劣的手法岂能是我愿为的?不过你被这样一折腾,才有能力穿上那件法器,这倒算是误打误撞吧,那法器和俗界修甲有许多共同点,在俗世界,如果灵脉越强便能穿上越高级的修甲,但相对的体内所依附的灵气也会成一定比例的上升,这和修甲是有冲突的,也就是说如果灵气比例高过灵脉强度,那么修甲便无法着身,这也是为什么修身者无法装备修甲的原因,反而依照你的体制,再高级的修甲对你也是无害的,可以说你才是真正具备穿修甲的体制。
  不过正因为如此才叫人琢磨不透,因为灵气是任何生物都具备的,就算是死人,在他的身体还未完全腐化之前,灵气还是以半依附的状态停留其中,田魔主说的非常对,你是一颗顽石,也只有完全没有生命的物体才有可能不蕴结一丝灵气。”
  九野听他啰里八唆一大堆,还拿他的死尸相比,到最后却仍然认同田左的结论,顿时木然而立,半天才苦丧着脸道:“也就是说你也无能为力了?”
  李末道:“其实你倘若维持现状的话,在俗世界也算是大有发展的余地,不过身外之物终有限度,那密甲应该说是修甲中圣品了,就算能发挥极至,充其量也不过比中等修身者稍微厉害上一些,遇到魔主这般高手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了,修身者虽然不能瞬间提升能力,可在以后不断修炼中,境界迟早能超越他们,我现在最后问你一句,你到底拿定主意了没有?”
  九野快要抓狂了:“我老人家当然是大大的要,特别的想要,可是你也说过我是没生命的石头,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末笑道:“那是相对田左这样的炼器庸才来说的,他一味使用药物炼石早和炼器宗旨大相径庭,我之所以带你来到这里是因为我需要最大的能量来在你本体内创造出一个内丹,只有激化你的本源,灵力自然而生。”
  九野失声道:“创造出一个内丹?这……这……会不会很疼?你试过没有?”他无法掩饰内心的惊骇,要知道内丹是需要依靠日积月累才能逐渐汇聚而成的,不知道如何才能用外力进行创造。”
  李末道:“疼倒是不疼,不过我也没尝试过在别人体内激发内丹结。”
  九野呆掉了,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是说……你也没有什么把握……”
  李末安慰道:“其实这也不是没有把握,人体灵力再少也不是完全没有,即便是少到连我也感觉不到,只要激发这些少数的本质灵力,那么以后便能积少成多,听说曾经有过一个大法力的修身者可以依靠本身的修为,为俗人结出内丹来,从而改变了他的体质,我虽然无法达到他的修为,不过借助我研制的灵法大阵,要在你身上植下这样一颗内丹种子应该不是很难。”
  九野脸有些发白,这时候他才知?对方简直是在拿他的生命开玩笑,现在唯一还能确认的是,李末如果真一丝把握都没有的话,绝对不会让他设险,事到如今,看来也只要死马当活马医了。
  李末领着他进入空荡荡的大厅,中央一张玉床,李末让他平稳地躺到上面,伸手也不知道在哪里按动了一下,地上升起了一道圆形的短柱,上面安放着球形的物体,球面上光彩流溢,五颜六色的灵气包裹着,好象用什么阵诀封住。他伸手捏出几个解禁决法,灵光顿时消失,那球体上顿时有无数片金属片展了开来,露出中间一颗璀灿夺目的金龙头。
  李末推动那金龙头,手中结出一个极其复杂的护障符咒,把那冒着八角形的立体符阵向龙头内一堆,顿时金光滔天,无数金线开始围绕着龙头杂乱无章地飞舞。李末身体悄然后飘,前面那金线越织越密,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八角帐蓬把九野连同那张玉床笼罩住了。
  九野发现眼前全是漂浮的金色光线,他知道这是一个符阵诀,只是从来没见过有谁能把阵决结的这么大,看来和那龙头的器具有着莫大的关系。
  随后李末在大厅四角以同样方式升起了四个模样相同的段柱,只是短柱球心内分别是一只紫色的小鼎,一条黑色木杖,一块白色屏风,还有绿色的一株树木,这四样物体一出,四周立刻显得有股浓厚的滞感。在四根柱内闪烁着无数细小的光斑,明明灭灭的,煞是好看。
  处在防符决内的九野感受到那无形的压力四面八方袭来,他气息顿时有些不顺,想要挪动身体,竟发现动弹不得,一瞥眼,发现李末全身衣袍张鼓如帆,缓缓地飘浮在四柱之间。
  李末见到他的神色,知道他心中所想,喝道:“你别慌张,一切顺其自然,这五件物体会让你进入幻境,在幻境内你会发现自己最害怕的东西,你必须和它进行战斗,只要你击败它,灵气种子便在你心里埋下了,我所要做的就是在那一刻,让你的灵力种子快速成长起来,形成一个核心,内丹自然结成。你只要记住,在幻境内你要是输掉了,你可能永远无法结成内丹了。”
  九野故作轻松地道:“要是我老人家没有害怕的东西那该如何?”
  李末一脸肃穆:“越不知道害怕的人面对的越是超越你想象的东西,在幻境内你的能力是无限的,但相对你能力越大,面对的敌人也就越强,不过你记住,无论身体遭受如何的打击,你一定要顶住,过了这一关,剩下的就是我的事了……准备好了吗?要开始了。”
  九野点点头,心中使劲在想,我究竟会害怕什么呢?猛然眼前光芒大盛,自己身体好象遭受到千百道针刺,忍不住大叫一声:“奶奶的,疼死了,还说自己比田老头高明!!”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只吹的身处悬崖绝壁的九野身体一个踉跄,差一点儿便摔下万丈深渊。他拍打着胸口瞧着其下烟雾弥漫,深不可测的崖下,喘了一口气:“好险,好险!”说完这句话,陡地一愣,心想:“我老人家这是在哪里?啊……记起来了,我是在幻境中……哈哈,害我白担心了,这悬崖是摔不死人的……咦?难道我最害怕的就是悬崖?和悬崖打架可从来没试过,要是这样的话又该如何打败它呢?不过……哈哈哈,虽然我还没想过怎么打败悬崖,可也从来没听人说过有人会被悬崖打败,嘿嘿,未战已立不败之地,这倒也是不错!”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笑道:“原来这地方有人了,真可惜了。”
  九野神经过敏,条件反射般跳转身来,喝道:“谁在那里?快给我老人家出来!”却见四周尽是白色烟雾,他瞧了半天见不到踪迹,心想:“见鬼了,原来我老人家害怕的是鬼!”
  狂风再度吹过,山拗处烟飞雾掀出,只见朦朦胧胧一人卓然而立,九野扑了上来,狞笑道:“原来对手是人,那就好办了,我老人家管你是神是仙,照样痛扁!”他发现在这里身体轻盈无比,一纵之下以飞出来远,身在半空,拳头紧捏,打算就对方门面狠击,来个先下手为强。
  烟雾被他身体所带来的风波吹散,一张面容展现出来,九野看的清清楚楚,心头大震,一双眼睛已经瞪的老大。
  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犹如雕石般菱角分明的脸庞,这是一张他熟悉至极的脸,那是他的兄弟——风修!刹那九野连忙止住身形,大喜过望,叫道:“小修!你也在这里啊?哈哈哈,太好了!”
  风修静静站立在云雾中,长枪搭在肩后,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样,只是那略显得苍白的面颊上此刻却充满着冷酷之色,一双黑宝石般闪亮的眼睛咄咄逼人。
  九野满心欢喜地道:“死小修怎么不答应我……啊……对了,我是在幻境中,你打算来帮我一起对付怪物的对吧?好呀!咱们兄弟一条心,任何困难都不在话下……”
  他正要上前去拉风修的手,猛地感觉有些不对劲,风修身体猛地动了起来,那只枪带着一道耀眼的光毫不留情地扎向九野的心房。
  这一下陡生变故,若不是九野心生征兆,早被刺个正中,慌乱间他身体急闪,堪堪躲过。
  风修如影随形,再度逼近,那迅如雷电的速度快捷绝伦,枪上阵决爆发开来,光芒大盛。九野修为和风修相差悬殊,何况在这等淬不及防的情况下,顿时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只听风修一声长啸,九野心神俱裂,身法微微一滞,顿时左脚一阵剧烈疼痛,眼前金星乱闪,一股无形的压力已经笼罩到全身,在这危难关头,他哪里想得了许多,双手全力一撑地面,腾空翻出三丈多远,只见整个悬崖上洒出一片红色花雾,全是九野伤口喷涌出来的鲜血。
  九野低头一看,顿时脸色惨白,原来自己一只脚膝盖以下已经齐齐断开,血肉模糊,而那半只脚竟被风修那枪上阵决震成粉碎。一股难言的剧痛蔓延到全身。不过最疼的还不是那只残脚,而是他自己的那颗心,他撕心裂肺地大叫:“小修!!你是疯了吗?我是九野,你的好兄弟!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烟雾中风修眼内带着一股不屑,他的枪绽放着死亡的光彩。
  这一瞬间,九野心中突然犹如明悟,他终于知道自己最害怕的是什么了——他最害怕的是最亲的兄弟和他反目成仇!
  请继续期待《绝代野仙》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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