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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之道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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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0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八章 世纪之恋
 
  我对《神曲》魔力一针见血的剖析得到了很多专业人士的认同,当然首先得过滤掉狗吠狼嚎。那当然!从咱口中出来的哪字不是珠玑?哪句不是真理?就是编入中小学语文课本也毫不逊色!估计一意孤行的呆子也醍醐灌顶,恍然大悟了,更勿论国安局什么的了。
  一般来说我只管捅篓子,收拾残局就不是我权力范围了。我也懒得多理事态的发展,开始专心研究余下的三门功课与精心构思毕业论文了。对了,下学期我就可以申请毕业实习了,记得大师兄说过小师兄是浙江省工业厅的副厅长,不知有没有可能去他那里实习?那至少可以不用呆头鸟般窝在一处了不是?裘姨说如果那边可以发邀请函过来,她再活动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的。我想了想,还是等师父回来再说吧!
  当然,除了每天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也出去了几趟,否则还不闷出个鸟来?每次都是大清早出去,好好玩足一天,很晚才回来的。怎么出去?俺这身手可不是盖的,俺在后花园平地一个大鹏展翅,然后在墙头一个蜻蜓点水,再空中一个鹞子翻身,不就踏足满是民居的小弄堂了?唉!俺这身手加上略有小成的易容术,不做采花大盗还真有点伤料!
  有一次我还去了趟寝室,一进去就是一阵痛扁,再让他们大嘴,再让他们大嘴!幸亏他们自知理亏,做到了“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要不我还不大开杀戒?我还以为寝室这么多麻袋怎么回事呢,原来都是我的信件,他们说每天都有一麻袋。我一句“帮我扔垃圾吧!”就让他们双眼发光了,原来还有快递过来的包裹,有些东西还是值些钱的。还真是的!咱会在意这些?尽管我是小心又小心,但还是给好事之徒发现了,幸亏咱脑子灵光,身手敏捷,只让给抓着一个背影。
  很值得一体的是我发现书摊上到处都是关于我的书籍,什么《我的音乐之路——易翔自传》、《世纪魔王的真实故事》、《我与易翔不得不说的故事》……等等数都数不过来。我粗粗翻了几本,有些还有点影子,但绝大多数完全是胡编乱造。想来也是!这种借东风炒作的书错过这几个月就要亏血本了,他们有时间收集资料慢慢写吗?我自然是一笑置之了。
  对了,那个已经令我有些讨厌的到底是什么女人?怎么老跑出来在我耳边怪叫的?以前就算给师父他们炼内丹后白天也才是偶尔出现的,但近来只要脑子空着出现的几率是10%。虽然咱的大脑几乎是24小时不间断运行着,但要再严重下去,那事情就麻烦了。对了,怎么就不换换,来来去去老这么一句她自己也不厌吗?唱唱歌什么的难道不好吗?
  一个多月后,国内形势基本恢复原样了,专制国家就是有这好处:只要核心领导人是英明果断、富有远见的,那发展就像马力十足的火车。哪像民主国家,众议院、参议院“人也多,嘴也多,讲不清道理”的,等有个结果出来还不黄花菜都凉了?好在大多数总统、首相等很快就清醒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分别通过特别的程序采取了强有力的措施,也多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但某些垃圾国家却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中东更是乱如一团浆糊。
  程经理是联系上了,他换了个号码,原来那个号码在风波完全平息下来之前不能用了。大陆与港澳台的销售统计数据已经出来了,境外的也已经结束,没什么大的销售了,因为它几乎是全世界的禁曲了。短短9天时间中国境内总共售出1.2亿多盒带,3千多万的CD,这不是哄抢是什么?现在他们公司员工个个转职成理赔人员了,各自与不同国家的律师组成理赔律师团,向各国要求补偿。像财大气粗的日本、新加坡,已经一次性分别补偿5亿日元与1千万新加坡元把事情了结了,但像越南、缅甸这种穷国家,就是1千万人民币也在司法间磨蹭个不停。
  虽然只是一次性生意,但落入我腰包的估计不会太少,在程经理嘴里却夸张成:“就是用美金往海里砸,只有海水溢出,没有砸完钱的!”这大概就叫一曲定乾坤了!除了与师父的风险投资公司,我或者也用不着再绞尽脑汁、挖空心思赚钱了,还是有空搞一些自己喜欢的投资吧!
  又过了两周,师父一个人突然回来了,刚进门就来东澜居对我进行彻底的问讯。我老老实实交待每个问题的细节,连他也惊奇不已,连声说真没想到!他让我晚上过去小楼一趟,估计是与修真有关吧!
  原来我这一曲搅得武当山上也不平静,他一出关发现整个世界的状况也着实吓了一跳,知道我就是罪魁祸首后就以最快速度赶来了。他现在虽然已经初步凝固内丹,但离真正的修真还有很大的距离。师叔已经决定与师伯在武当山修真了,但师父尘缘未了,希望能够早些了结这一切,但他这个打算只与我说,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我不由疑惑道:“师父,你真准备不食人间烟火啦?”
  “不外如是,不外如是!”他笑着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又道:“我虽为你师,其实也并没有教你什么,倒是从你身上……”
  我忙打断他道:“师父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对我的恩情我也没挂在嘴上不是?”
  他微笑着道:“虽然五个徒弟我与你相处的时间最少,但我最满意的就是你了!这册书虽然市场上到处都可以买到,但也凝聚着我几十年的心血,你有空随便翻翻吧!”他说着把他已经出版的一本《解剖散打》递给我。
  我恭恭敬敬双手接过。他沉声道:“我还有一件心事要你帮我去了结。”
  我忙道:“师父请吩咐!”
  他伸手打开长几上那个精致小巧的红木盒子,光这个盒子就价值不菲了,里面肯定是极贵重的物品,但让我大跌眼镜的是层层红色绒布承托的竟是一个发夹。发夹造型很有点像半张着的手,五个“手指”长短、弯曲不一,一根精巧圆滑的长锥形木棒从两头的小孔穿过“掌心”,很让我有一种巧夺天工的韵味。一刹那我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
  看我露出询问的目光,他长叹一声道:“这是40多年前的,因为我看错了一个人,最后……唉!不说了,都过去了!”说着他把发夹递给我道:“她叫陆海珍,以前住在宁波小港的陆家村,其他你看着办吧!”说完他又长叹一口气,转身看着窗外。
  怪不得蔚丫头爸爸名字会叫“张疚”!怪不得“尚德武馆”会完全按江南风格建造!也怪不得师叔对“九品相人之法”佩服得五体投地时,他却是一脸的伤感与苦涩!我敢肯定这段感情在师父的内心世界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虽然他一直深深埋在心底,这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或者只有亲身经历才能体会吧!
  本来我还想求教“九品相人之法”的,看来只有以后找机会了,就悄悄退了出来。握着手中的紫楠发夹,我突然体会到师父那种深沉的失落感,看来有些东西他真是看开了,要不这段尘封近半个世纪的感情大概永远也没有出土的日子了。明天就去宁波吧!不过,40多年前?这……也不用多想了,去了就知道了。
  我一早就偷偷溜了出来,坐飞机直抵宁波站。我找遍市区地图也没找到“小港”的字样。也是!宁波市区所在的港口肯定很大,那应该是“大港”了,而“小港”估计在宁波的边边角角吧!果然,我一番打听才知道小港在北仑区,马上包车赶了去。恰好出租车司机也是北仑人,他知道陆家村,但那里非常偏僻,大多数人都已经搬走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孤寡老人。
  我听着一阵心冷,但马上又恢复了,因为也只有老人才知道这么多年前的事情。我们在北仑吃了午饭,我又到银行去了趟,因为我现在有花不完的钱,但孤寡老人估计正缺这个,此举就算替师父过谢那些曾经帮助差点成为师娘的本家老人吧!对了,那或者叫准师娘才更适当吧!
  陆家村果然偏僻,与姥姥家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小山村,一个是小渔村罢了!杂草丛生的小路勉强才能通车,要不是我出重价包的车,司机绝不肯进来。村子在一个不小的海滩边,但我没有看到一只哪怕是豆荚的小船,倒看见有小船破散的骨架顶端露出在滩涂上。按房屋来看,人丁最兴旺的时候也只有百来户的人家,但很多房子已经坍塌倾倒了,荒芜得简直可以用“满目凄凉”来形容。
  车子的声音划破了简直可以说死寂的村子,不一会从一个房子的围墙上探出几张布满岁月沧桑的脸。我顺着也仅能走人的小路向那个房子走去,他们全迎了出来,苍茫的眼神中有一丝好奇。三男四女总共才七个人,估计这就是这个村子现有的全部居民了。
  我说明了来意,他们马上请我里面说话。里面的床上还躺着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婆婆,但里面其实也并不比外面好多少,风还是从硬板纸遮挡的破洞中呼呼往里灌。
  “你找陆海珍啊?40多年前嫁到舟山去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唉!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就让给毁了!”、“不知道她还在世不?还真怀念她那双巧手。”……他们七嘴八舌地发着言,我却越听越心惊,忙问她以前的事。从他们说的与师父仅有的片言只语中我推测出了事情大概的来龙去脉。
  师父应该是被派到宁波执行不知什么任务时邂逅准师娘的,这一见应该就是一见钟情。师父任务结束之后就回北京了,这一分手事情就大了,因为准师娘根本不识字,整个村里也没人能识几个字的。这时心急如焚的师父刚好知道军队又派人来宁波执行任务,就找到那个禽兽不如的要他帮着了解情况。
  不知那时师父已经具备“九品相人之法”没有,反正他是错把披着人皮的禽兽当人看了。当然,我估计准师娘实在出跳与太优秀也是致命因素!在一个风高月黑,伸手不见五指……咦?具体的环境我随便蒙的,总之“禽兽”最后向准师娘伸出了魔手,从此准师娘变得像一具缺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师父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血气方刚的他怎会咽得下这口气?差点把他给做了。组织上也很快知道了这事,本来在那个年代发生这种事情是要枪毙的,但他老爸在军队很有一点实力,组织在考虑权力平衡的大局下,只把他发配到舟山。本来这个创伤还有愈合的机会,但问题是“禽兽”还要准师娘,而准师娘包括其家人字不识一个,但那封建“三从四德”什么的倒是根深蒂固,最后就下嫁去舟山了。师父只得黯然离去,从此专心武道。
  我从师父的酸甜苦辣中醒来,马上想到了若蓝,想到了丽萍。唉!我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总是那么软弱?我的手突然触碰到口袋中的发夹,这是她自己亲自设计制作的?那真是才女加巧女了!我忙把发夹拿出来,他们仔细辨认着,但都不能确认。当传到床上扭伤腿的老婆婆那里时,她眼中就有了神光,奇道:“这你是怎么来的?我记得嫁人前这个发夹一直是戴在她头上的,我还曾经要过来试戴过。”
  那就是说这个发夹是在准师娘下嫁之前送给师父的了,虽然不知通过什么途径才到师父手中的,但意思应该很明确:身子今生是不能相随了,但一颗心永随不弃!我不知道师父收到这个发夹的当时是怎样一种心情,大概什么味道都有一些吧!不过,现在让我还这个发夹就有一种看破红尘,往事如烟随风散的意思了。
  我突然很想看看准师娘曾经的家,就随着他们绕过几间倒塌的房子,走进一间残破不堪的矮平房。我站在屋子中心,抬头看着青天一片,心中一阵的苍凉!如果时间倒退半个世纪,这里生活着一位美丽可人、心灵手巧的姑娘,可……我忽然理解了诗人“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悠悠。”所表达的那种心境。
  回头看看已经燃尽所有激情与希望的老人,他们生命的全部意义或者就在于等待死亡的降临吧!一如这残败破落的房子,在默默等待一场大风的到来。那苍老的脸上曾经绽放过迷人的微笑?那苍茫的眼神曾经迸射着希望的光彩?也许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天吧!当我走到生命的尽头时会是谁与我同归?那时又会回想起一些什么?会不会为曾经的错过而遗憾?我想到若蓝,又想到了丽萍,心中一阵刺痛。
  我缓缓平息纷乱的情绪,不禁对这些几乎完全被世界遗忘的老人一阵同情,就问他们的生活。唉!能不艰辛吗?必须的生活用品靠新村的村委主任每个月带过来的,但受冻挨饿还是经常的事,而他们最怕的却是生病,因为那往往直接意味着死亡。“岁月无情人有情”,我从口袋中掏出一叠钱道:“这里是一万元,存折里有30万,你们就当作是她送你们的吧!”他们一下子全激动了起来,抖擞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苍老的老脸流出浑浊的泪水。
  从陆家村出来,我马上赶着去舟山了,但一路上我总觉得心中有些沉甸甸的。站在白峰至舟山的渡轮上,咸湿的海风吹来,很快就吹走了心中的沉重。咦!不会吧?这滩浑泥水就是大海?这种地方也能生长美味的海青菜?我失望的心情无以复加,扶着栏杆喃喃自语。
  突然,旁边响起一个男声道:“这只是一个浅水沟,不能算大海。”
  我一转头,只见一个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善意地微笑着。“是吗?”怀疑道。
  “那当然!我们舟山有的是美丽的大海,《战士第二故乡》的“云雾满山飘,海水绕海礁”不就唱咱舟山了!还有金庸笔下的桃花岛,四大佛教名山的普陀山等等就不一一例举了,但就是这滩浑泥水给咱脸上抹黑!”他笑着道:“不过,我看到过外国人头生癞痢,但我从不认为癞痢就是外国人!”
  我大笑起来,好一个热情风趣的舟山人。“你好!我叫易翔,初次来舟山,请多关照。”我笑着伸出手。
  “易翔?”他一惊,露出怀疑的神色。
  都是《南方周末》捣的鬼,要不他怎会知道“易翔”就是“九翔”?幸亏咱三脚猫的易容神术还是能派点用场的。我忙道:“唉!同样叫易翔,我怎么就混得那么差?”
  他马上就释然了,大笑着握住我的手道:“欢迎来到舟山,我叫王大峰。”
  一听到他的名字我就一阵乐,虽然农村生头个孩子一般前面加个“大”,但就一定不能换换?就是换成“一”也不错啊!譬如“胡一刀”这名字就很有气势嘛!但变成“胡大刀”不就变成杀猪的了?“王一峰”,那也应该很有些不凡的架势,但为什么就偏偏是“我大粪”呢?还真拿他老豆没办法!
  他急着道:“我知道你笑什么,可这是父母给取的,我有什么办法?”
  说得倒也是!就略过这个攀谈起来。原来他是舟山用电管理所搞路灯设计的,刚从杭州开会回来。他首先给我介绍了舟山的大概情况,然后着重讲了旅游景点与特产美食,但最拨动我心弦的是沈家门渔港的海鲜大排档,按他说那就是坐在伸手可以接触海水的沿港路上吃“透骨新鲜”的舟山特产,看欧鸟遍飞,听渔舟唱晚了。
  那不去好好搓一顿就太对不起自己了不是?我马上邀请他一同去。他说晚上还有事,但明晚就是周末了,怎么喝都不要紧,那就敲定了明晚。我们很是谈得来,45分钟的渡轮很快就到了。“如果你不介意,不如晚上睡我家去。”他发出了邀请,还真是好客。这就不用了,肯定还是自个住宾馆来得自由,我婉言谢绝了。
  没钱找人是困难,但有钱还不简单?登报呗!有这个热情的老鸟带路,我直扑舟山报社。登《舟山日报》上肯定是来不及了,但《舟山晚报》在我兜里大量票票的大声说话下,以万分之毫厘之差“恰好”来得及登出。寻人启事的内容很简单:“陆海珍,女,65岁左右,宁波小港陆家村人,40多年前嫁到舟山。第一个提供有效线索者可以到舟山晚报领取人民币1千元的酬谢。”下面就是报社的联系电话,刊登的当然是头版且整个版面的。
  第二天上午才9:00多,报社就给了我一个已经经过筛选确定的电话号码。我马上拨了过去,接电话是一个壮年男子的声音,他什么都没说,只让我过去说话。他家住香园新村,我就马上找了辆人力三轮车过去。听小区的名字就很是富有诗意,实际的环境也真不错,虽然与我买的颐景园还有很大差距,看来准师娘居住条件也不差啊!
  80几平米的房子里根本没有准师娘的半点影子,只有一个流里流气的30零几的壮年男子,一看那苍白的脸就知道差不多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我问他准师娘在哪?他却不作任何回答,只咬定我为什么找她?对付这种货色我有的是手段,就道“我受人所托,有一小笔财产要亲手交给她。”
  他马上露出贪婪的神色道:“我爸妈都已经过世,你交给我也一样。”
  从我这里骗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我笑眯眯诓他道:“你已经是今早第三个这么说的啦!我估计舟山现在有成千上万的老人名叫陆海珍。”说着就假装拔腿要走的样子。
  这下他急了,马上发誓道:“真的,真的!我母亲肯定就是你要找的那一位。”
  “是吗?说来听听!”我又坐了下来,自顾剥开一个橘子,一口扔进大嘴,吃得津津有味。
  原来准师娘嫁到舟山不久,文化大革命就开始了,很快“禽兽”所犯过的禽行就被“雪亮的眼睛”揭发了出来了,虽然已经是夫妻,但光棍眼里哪能揉得砂子?马上被军队开除,并被最高规格的“特殊照顾”,终究没能熬过那动荡的十年,就是他那个很有权力的老子也逃不脱同样的命运。而准师娘也绝没得到好的命运,丈夫的牵连遭罪不说,因巧手曾经卖过自制的工艺品,就被当成“资产阶级的尾巴”了,手指被打成半残废。
  准师娘最终是撑过了动荡的十年,但就像一根火堆中抽出的柴,没有了半点原来的样貌,就连性格也变得孤僻古怪。她没有再嫁,也没有去找师父,而是开始用半残的手修补鞋类,用自己单薄的身子挑起了四个孩子的家庭重担。用那双曾经细巧灵活的手修补臭鞋?我简直无法想象!本来他还想隐瞒一个大姐、三兄弟的事实,但我洞察入微,用两只比检察院强聚光灯还亮百倍的眼睛这么一照,还能容他不老实交代的?
  自从最小的旁边这小子结婚以后,准师娘就搬与女儿、女婿住了,但没几年就郁郁而终了,现在灵位与遗照都在他大姐家里。我抬手看了下手表,已经快吃午饭的时间了,还是下午去吧!但他就是不肯说他大姐家,要亲自陪我去,那丑恶的心态如刻般清清楚楚写在脸上。唉!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出儿子会打洞”,四个后代中多少也留一个像准师娘吧?我估计就是那个女儿了!要不女儿都出嫁了还搬过去住?还真有些期待。
  中午我去了银行一趟,办了几张存折,就算让师父安个心吧!他大姐家在流芳井附近,沿小弄堂都是些破旧的矮房子,黑黑的一长排,一看就知道是房管处的房子。如果不是与旁边这位一个德性,那我还真愿意帮上一把的。透过破砖头砌成的简陋围墙,院子还种着几盆花草,屋里好像已经有不少人了,估计他两个哥哥看到报纸得到信息赶来看情况,捞好处了。
  多出的果然是他两个哥哥,要说外貌,我看还是他小哥,简直可以说相貌堂堂,很有一些偶像明星的味道。但我注意的焦点是那个大姐,应该说并不怎么漂亮,但颇有几分女人味。我才说委托人有笔小财产要留给他们母亲,就看到了三双贪婪的眼睛,好在我注意到那大姐只是犹豫中透露着一些的兴奋,却没有丝毫贪婪的神色。
  我马上知道怎么做了,拿出三张存折道:“这里各有10万,但我现在想单独与你们大姐聊聊。”
  10万在这里不是个小数目,我看到晚报上写的房价只有1500左右一平米。他们一把接过,那个最英俊的疑惑着开口道:“不止这些吧……”
  我一股怒火从心底猛窜胸膛,空气温度急剧下降,双目射出摄人的光芒,在我冷哼声中都抱头鼠窜而去。赶走了那帮无耻之徒,我们往摆着遗像、灵位的里屋说话。我看着墙上壁龛中的遗像,那应该是炭精画,但画者很有几分功底,把她表现得很传神。画中的准师娘一脸的苍白,黯淡的眼神中流露着深深的绝望,那应该是临死前画的像,我只能从面部轮廓与五官依稀想象她年轻时的容貌。
  我转头道:“这画像有几分像你母亲本人?”
  “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她平静答道。
  那准师娘年轻时绝对是个美人,估计与丽萍都有得一拼!不过她容貌对我办这事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师父的感情。“你知道一些你母亲年轻时候的事吗?”我问道。
  “我妈从来不提以前的事情,就好像她的生命从没有年轻过一样!”她也有点奇怪道。
  原来这样!都是把感情深埋心底的角色,不过想来也是不得不这样做。“那你母亲离世时有没有说过一些特别的什么话?”我继续问道。
  她摇摇头,我正感失望,她忽然道:“只是在弥留之际好像念着‘五指关’什么的,我一直都没听清楚。”
  我一惊,这不就说我袋中的这个发夹吗?五指关,五指关!估计准师娘当初设计制作这个发夹时就希望这手能抓牢幸福的,但五指到底没能关住姻缘与幸福!不过按照我分析,这个发夹本身就不是吉利的,因为刺破掌心的长锥形圆棒刚好表达了相反的意思。我拿出发夹道:“会不会是这个?”
  她仔细观察着,好一会道:“我虽然不敢确定是不是出自我妈的手,但与她临去前要我帮她戴到脚脖子的那个东西用的木头是一模一样的。
  我看着发夹发了会呆,抬头道:“能让我与你母亲的遗像单独说几句话吗?”她一脸温柔地站起来,出屋去了。
  我看着画像,想着她与师父半个世纪的爱恋与苦涩,心中波涛汹涌。有些东西一时错过就是一生错过,回首已是百年身。什么才是最可贵的?师父的悲叹、陆家村老人们的感慨与准师娘坎坷的命运浮上心头。真情最是可贵!我突然得出结论,马上想到了若蓝布满红晕的脸,心中一片柔情,但丽萍莲花带泪的脸马上滑过脑海,心中又一片刺痛。单论情深,或者丽萍更有过之吧!
  准师娘绝望的眼神中似乎透着一种鼓励与希翼,心底压抑迅速爬上胸口。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把握与珍惜,绝不能让生命留下太多的遗憾!胸口中压抑猛然爆炸开来。奶奶的!不管了,去他妈的法律!去他妈的道德!去他妈的流言!大不了加入阿拉伯国籍,再回来定居,有钱咱怕个鸟!左拥右抱又怎么着?碍你个鸟事!吃饱了撑着了?那就跳了吧!跳楼跳河咱不管,只要死光管闲事的就好。
  不过,这事还得小心处理,不能伤害到若蓝,虽然这个决定本身就已经伤害到她了!但没有她出自内心的首肯,这事就也只能作罢了!虽然这很有难度,但一帆风顺的哪是人生?那是幻想!虽然还不知具体怎么着手,但至少有了这么一个想法。虽然离修成正果的路还很漫长,但有了这个决定就有了希望。如果我只会逃避,遗憾与后悔肯定会在以后的岁月中不断占据我心窝的。
  我把发夹放到壁龛的遗像前,道:“谢谢阿姨开我慧眼!如果不是命运捉弄人,我或者应该叫你师娘才是。这40多年来师父没一刻能忘记你,但他准备骑云驾鹤脱尘仙去,你也已经人死灯灭,一切姻缘就随风散了吧!这个发夹物归原主,如果有来生……或者时光倒流,千万千万把握!”
  我缓缓平息情绪,既然这个女儿这么照顾准师娘,那么也应该好好替师父谢谢她了。我马上拿起手机联系王大峰,要他推荐建造中的店面房与房屋。他说这个他最熟悉了,却要自己过来给我带路。那好!有老鸟带路是最好了。他问我是不是准备投资?我只说是替人处理一点财产。
  打完电话,我就走了出来,她正在小院子里准备晚餐。我看着破旧狭小的房子道:“以前你母亲就这样与你们住一起?”
  “不都这样过来了?”她一脸恬静的微笑。
  我心中暗赞,这才是对生命有感悟的人!我道:“其实我也不用瞒你,你母亲年轻时与我师父有过一段短暂的爱情,但命运捉弄人,有情人终究没成眷属。我这次来是完成师父心愿的,现在除了你的事我已经全部完成了。”
  “我的事?”她有些惊奇道。
  “或者我能帮你一把!你带上身份证,跟我去一趟街上好吗?”我微笑着道。
  她想拒绝,但又犹豫着。我马上道:“这绝不是什么施舍,而是真诚的谢意与帮助!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为这个家,为孩子想想!要不你把你母亲遗像借我一下,让我把这笔钱在她面前一把火烧了。”
  她终于没再说什么,跟着我出来了。我问她想住什么地方?她说只要能住人,哪里都行!看来要求也实在很低。王大峰果然早等在那里了,他说总府弄的地段非常不错,就带我们去售楼处了。我先要过身份证,问她意见,她只知道掉泪,那就我拿主意了。我看了几眼,马上点了靠解放路的两间店面房,加上小区内的一套120平米的三楼商品房,总共不过107万而已嘛!
  我马上把身份证递给售楼小姐开付款单了,拿着单子回头一看,原来两个都眼睛发直了。不就100多万嘛!要是知道我有几十个亿,那还不把他们吓傻了?她眼睛早流成河了。也是!说来咱们无亲无故的,凭什么这样送她一笔巨款?但我只是完成师父的心事,我认为这个就是准师娘的化身,她生命的延续,这样做是完全符合情理的。当然,从另外几个身上我只看到“禽兽”的影子。
  我也不管她,要她稍微等一会,就去付款了。不禁暗想:如果师父自己亲自来,有没有我这么大手笔?旁边就有工商银行,我拿出一张工商卡,一下子就划过去了。回头把回执给售楼小姐,其它就没我的事了,师父交给我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
  一从售楼处出来,王大峰就道:“原来你这么有钱啊?”
  我笑着道:“帮别人处理一点财产,不过我自己也有几个小钱,待会去夜排挡可千万不能给我省钱。”
  “本来打算好我请的,现在看来实在是丢人现眼了!”他有点苦涩道。
  对了,既然来了不能吃个夜排档就回去了,那就拉个免费导游吧!就道:“明天就是周末了,有没有空陪我看看你们美丽的舟山,美丽的大海?”
  “行!随时随地恭候!”他夸张着道。
  两个人喝酒那不就喝闷酒了?独乐乐哪如众乐乐!我就让他到时多叫几个朋友过去。下班后他果然抓来了五个,这个蔡骏、那个王磊,这个顾凯、那个洪光,最后的是叫洪坚敏的,一番介绍,都是兄弟了。这下气氛就热闹了,这样喝酒才叫喝酒!
  我们到沈家门渔港刚好是傍晚时分,我一眼就看到成林船桅、遍飞欧鸟,船的倒影在夕阳的点点闪光中摇曳不已,漂浮不定,犹如一幅活动的油画。铸铁栏杆里面是大排档,外面脚下就是不断拍打的海浪了。如果说在渡轮上看到一滩浑泥水是极端失落,那么对这个全国著名的渔港就是极端的满意了!要不是怕露出身份,我还真想来一曲《渔舟唱晚》。
  还没上菜我们就已经干掉两大杯了,舟山人真是海的儿子,海的豪爽,海的酒量!上来的生猛海鲜真的是“透骨新鲜”,只是有些新鲜得实在有点太“透骨”了,譬如还跳动的小虾在调料里一浸就入口了,可在嘴里还跳动着哪!与之相对的就是号称舟山四大特产的“三抱垒鱼”了,那简直是一上来就满桌臭,但他们都抢着吃,还说不臭肯定是次品,臭得受不了才是极品,道理跟“臭豆腐”一样,真让我大跌眼镜!
  年青人有共同语言,加上这满桌的好酒美食,这一喝还真喝得,最后桌子下面全是空酒瓶了,除了我与特别提醒的王大峰还是很有些清醒外,其他的意识都模糊了,我们把他们搞到“海中洲饭店”。第二天一早我结了帐,抓着一个叫王大峰的免费导游去普陀山了。
  这一玩就是两天,虽然除了本岛只到过普陀山、朱家尖、桃花岛三个小岛,但蓝天、碧海、绿岛、金沙、白浪的海洋海岛自然风光以及浓厚的渔俗风情与特色美食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特别是滩平潮缓、金沙绵亘、风光旖旎的沙滩,那柔软细腻的沙质、充足的阳光与适宜的水温,不禁让我两眼放光,精神大爽!当然,估计还有戏水踏浪,放声欢笑的plmm因素在内。当驾着摩托艇在碧波中风驰电掣,心中那个爽啊!嘿~就是爽!
  遗憾的是曲有终处,人有散时,而胸膛总会留下那么一些伤感!站在渡轮上挥手看着王大峰逐渐远去的身影我还真有些感慨。
 
 
 
 
只看该作者 41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九章 疯狂投资
 
  刚回来,蔚丫头就跑来了,眼泪汪汪说她爷爷不要她了。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现在除非师父出来,任何人都不可以踏入跨院了,包括她在内。看来是师父自认放不下亲情而暂时在小楼修真了,这当然容不得半点打扰,我也只能等他自己出来了。
  命名为“博泰风险投资有限公司”的我与师父合股公司低调开业了,没有剪彩、没有鲜花,普通得如同开了个小杂货铺。但疚叔说客户资金己经超过5个亿了,我估计师父一些亲朋好友的闲钱都在里面了,师父商业投资的金字招牌可不是盖的。
  当然,灵魂人物还是我!他交给我一个特别的手机,说是卫星加密电话,还约定了一些暗语。我只要按那个特殊的黄色键,电话另一头就有专门的人员24小时盯着录音电话。好在不久前就是国内股市的崩盘与整个世界局势的大地震,现在股市低迷得简直遍地都是黄金,只要你愿意捡。那就捡吧!我看着网上的股市变动情况,一口气报了10多个股,有些有进多少,什么时候出货的说明,有些就只有一个股票名称了,那只有疚叔才看得懂了。
  如果说股票是我潜在的摇钱树,那么《神曲》的利润分红就是石骨铁硬的金疙瘩了。程经理说包括中国在内好几个国家的要求补偿都获得了满意的结果,利润也已经统计出来了,让我有空去办一下必要的手续。多少?能说哉?不能也!当然,他的酬劳是老样子。
  钱是多了一些,但我有全盘的打算。马上给若蓝拨了个电话,问她道:“若蓝,你毕业后会待在哪个城市?”
  “Z市!”她想都不想道。
  “那假如对你事业……”我进一步确定道。
  “没什么假如的!我爱自己的家乡。”她打断我道。
  这样?我心中有数了!接着问道:“在自己系里面你有没有几个志同道合的同学?”
  “有好几个呀!你问这个干什么?”她奇道。
  “不是说开个‘若蓝服饰设计公司’什么的吗?”我随口道。那可是她的梦想,在第一次去她家的路上就对我说起过,现在当然是我工作的一个重心了。
  “什么?”她一惊道。
  “你不是说过要开个自己的公司吗?现在我有了点小钱,你就帮我试试吧!”我道。
  “不……”她软弱道:“待会让你给亏掉了!”
  哈!考虑我亏钱?真是笑话!只要不是一天亏一个亿,估计亏一辈子都不碍事!我笑着道:“那我就投入几毛一块的。”
  这样就算把事情定下来了,我刚要挂机,她突然又道:“对了,你没把电话号码告诉丽萍吗?她刚才哭着说已经两个多月没看见你了,我还以为你早告诉她了。现在你的魔曲风暴都过去了,你难道还没在学校上课?”
  想起那次对面相见而不识我的情形,我几乎可以肯定丽萍的境况,但她为什么不向老妈问?也可以老早就问若蓝呀!她知道若蓝在我心中的地位,找到若蓝也就是找到我了。我不给她电话号码表示的只是一种态度与暗示,不是真以为能够不让她知道的,看来定是有大原因的,还是到时问问吧。
  我小心翼翼道:“给她号码合适吗?”
  “……我也不知道!”她沉默了会,终于轻轻吐出一句。
  我不免暗叹一声,世上哪会有给自己男人拉皮条的女人?要么若蓝根本不爱我!但丽萍实在是个特殊,特殊得也不知是哪世缠上的冤孽!刚要说话,手机声音提示有电话等待接听。
  我一看,这不丽萍的手机号码吗?不由叹了口气道:“还真是说曹操,曹操电话就到了!”
  “她实在很可怜的!”若蓝轻轻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一阵发呆,但铃声马上提醒了我,能不接这个电话吗?果然!满耳朵都是丽萍的呜咽声,连话也不说。“好了!别哭了,别哭了!不就没告诉你电话号码嘛!”我有点恍惚着安慰道。
  不说还好,我这一说她马上哭出声来了。唉!失败!看来咱安慰小女孩是有一手,但安慰大女孩还真没几手。还是见个面吧,也该见个面了。我叹出一口气道:“你认为有必要见个面,那就说个地点吧!”
  “学……学校……外……面的……咖啡厅。”这丫头,有这么哭的吗?连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我马上赶了去,咱可不是因被爱而摆架子的下等脚色,咱摆架子那定是拒绝的手段罢了!她早等在了那里,一双眼睛红肿如金鱼眼,看到我马上就迎了上来。我一看情形不对,眼睛这么一瞄,她就硬生生在几乎贴上我的地方站住了。我带头走进咖啡厅,还真有点巧了!服务生带我们进入的是我与程经理谈判的包厢。
  我待她坐下就坐到她对面,就像那天与程经理谈判一样。还是要了壶蓝山咖啡,又点了几样甜点就把菜单交还服务生,可等我回过头她已经出现在几乎就是贴着我的旁边了,这速度还真令我甘拜下风。我忙移开,她立刻也移了过来。好了,好了!真怕了她了!我还没开口,她眼泪又汩汩流出来了。
  我知道她泪水的特色,一开始了就没完没了,也不管了!道:“怎么对你说呢……嗯!先问你个问题:既然想见我,为什么不老早问我妈或者若蓝?”
  “你说过……不让我乱打探的,我就一直……忍着了,但实在忍不住了……就问了。”她断断续续道。
  原来如此!能忍到今天?看来对我的警告还是大大放在心里的,这是个良好的开端。我继续道:“知道为什么不告诉你手机号码吗?”
  “你……讨厌我!”她开始呜咽了。
  讨厌?还真有一点!“那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我问道。
  “我……太自……私!”她哽咽着道。
  还真有一点觉悟!自私是人的本性,这本身无可厚非,特别是在爱情这回事上!就如若蓝不也是同情着、苦恼着与犹豫着?但怎么都要把握一个“度”!当然,若蓝这种女孩是可遇不可求的,让人不被吸引也难!“你知道就好!”我认真道:“如果你是若蓝会不会与另外女人分享爱人?”
  她泪水更是可以用“涌”来形容了,却不住摇头。我看了她一会,道:“你是不是认为若蓝很愚蠢?”
  “不!不~”她低叫着猛摇头,泪水四处飞溅。
  我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着紧我,但你也知道我的情况,你说要我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抬起头看着我,豆大的泪水扑簌簌滑下她幼嫩的俏脸。
  回答虽然不是很满意,但也不能说是失望。我犹豫着道:“我实在不想伤害你,更不想伤害若蓝,现在最好的办法或者是缓一缓!”顿了顿,又冒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只要心存良善,真诚待人,我想结局该不会是可悲的!”
  她是个聪明人,马上全盘理解了我的意思,乖巧地点着头。我把桌上的面巾纸盒递给她,她抽了几张,却又递给我,又让我帮她擦?本想拒绝,但转一想就接过来了。她脸一红,马上把莲花带泪的脸凑近我,以方便我擦。唉!漂亮确实漂亮,但精明也实在精明!好在再怎么着也翻不出我的手心。
  我忽然觉得腰上多了双热呼呼的手。在没有完全搞定若蓝之前,我不想与她有任何的亲密接触,这个事情还是要说明的。我稍作提示,她马上放开了,看来刚才的话还是落到心里去了的。
  几乎把整盒的面巾纸用完,她才稍微止住了泪水,但一双眼睛几乎就是两盏大红灯笼了。本来准备送她到寝室的,但怕引起麻烦,就算了!一处理完这事,我马上依胡律师名片上的号码拨了电话,才报上自己大名,他就连声恭喜了。我与敦煌音像公司的合约他可是仔仔细细看过的,知道其中的奥妙。
  我也不跟他客气,直接道:“有两笔小生意让你做,不知有没兴趣?”
  “你在哪,我马上过来!”他爽快道。
  我报了地址,让换上一壶龙井耐心等待。他很快就到了,一进来就道:“世界动乱的源头可让我给找到了!”
  我一脸苦涩道:“我只不过随便吹个曲子,哪知道会搞成如此大的场面!”
  “随便吹个曲子?”他一脸惊诧,感叹道:“你以后千万不要再吹什么了,要不整个世界全让你给吹灰飞烟灭了!”
  “别说笑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我道。
  “请问我能为估计已经是亿万富翁的易老板效劳什么?”他笑着道。
  估计律师没有一个不是油嘴滑舌、铜牙铁齿的。我正色道:“我想在浙江Z市开三个小公司,其中手续你熟悉一些,不知能不能委托你办理一下?”
  “小事,小事!老实说这种小事连我下面的小律师都不屑做,但既然是易老板吩咐,我当亲自跑去处理。”他笑道。
  很会说话嘛!那应该有很强的处理事情的能力了,看来以后合作还是多多,就道:“你这称呼我听着很不舒服,你既然是大师兄老朋友,那我叫你胡大哥怎么样?”
  “好,好!”他笑道:“唉!做魔王的大哥感觉就是不一样。”
  看来胡律师实在是个有趣的人,估计以后合作也会愉快的!我道:“三个公司分别叫‘若蓝服饰设计有限公司’、‘枫树湾实验学校’与‘兴裕房产有限公司’。”
  他正色道:“这个学校有些麻烦,那要经过省教育厅审批的。”
  “这个到时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先把所有好办的手续办好,然后给我个电话。”我道。
  他看着我道:“如果投资规模很大你最好回去直接与市领导谈,其政策优惠幅度应该很有不同!”说着他忽然笑了起来,道:“我估计你一回去市领导就找上你了,魔曲的注可不是一般的注,那是魔注!现在全世界谁不知道中国的Z市、枫树湾、刘家村这三个地名?”
  “客气话我也不说了。”我道:“差旅费50万,酬劳100万,公关费报销。”
  他满脸笑容,十分满意,大大咧咧道:“既然魔王赏钱,那我也不客气了!”
  我估计这个胡律师是个办事与抓钱两手硬的角色,但这事这样就算定下来了。我心中一动,马上想到一个事,就问道:“对了,别人是怎样合法逃避个人所得税的?”我就不信那些富豪像我般傻!
  他哈哈笑着道:“开个公司,让所有资金流动都以公司名义进行操作,那就只有公司收入没有个人收入了,也就没有所谓的个人所得税了!几乎所有大老板都是这么做的。”
  高!实在是高!早听说过越是懂法律,越是会钻法律空子!不过这好像不是空子,怕是地球人都知道的大漏洞吧?不禁奇道:“这不是说交个人所得税的都是普通工薪阶层了吗?那不“劫贫济富”吗?法律怎么会留下这么一个大漏洞,还这么多年也不纠正?”
  “国家的眼里只有“国强民富”四个字,其他一切为这个服务!邓老不是说‘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吗?你说平白无故怎么富?中国有这么多的时间吗?法律总得开个后门吧?”他开导道。
  如晴天一个霹雳,一下子击中心底最深处,我几乎是猛跳了起来,灵感狂涌而出!“国家的眼里只有‘国强民富’四个字,其他一切为这个服务!”什么叫振聋发聩?又什么叫醍醐灌顶?莫过于此!莫过于此啊!
  估计是几十年的改革让邓老看清楚民营资本才是最活跃的资本,也只有民营资本才能积极促进中国的繁荣富强,所以才有“黑猫白猫,抓着老鼠就是好猫!”的绝世论断。他除了为民营资本遍地开花打通关节,其实也已经赤裸裸说出了意识形态的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国强民富”四个字!所以他很有创造性地在“社会主义”前面加上了“有中国特色”几个字,高明哪!
  但要民营企业自己老老实实地完成原始的资本积累要到什么时候?中国最缺的是时间,最怕的是失去百年和平的机遇!那怎么办?专门给他们准备先“富”的大洞呗!当然,国家税收还是要的。嘿~嘿!你说这种笑声谁遭殃?
  力度还不够大?行!咱国家亲自帮上一把!怎么帮?朱总不是电视上发布了全国进行企业改制的新闻吗?除了自然垄断与行业垄断的国营企业都在改制名单中。什么叫改制?不就把国家企业改成几个或者一个人自己的民营企业嘛!你想想以前大家最多也是摆摆地摊、卖卖茶叶蛋什么的,能有几个像师父般身价上亿的大款?但全国这么多一个个庞大得看看都吓死人的国营企业,个人凭什么才能买过来?
  凭什么?凭政策!凭国家给的模糊政策呗!你想想这改制是不是人操作的?是人就好办!首先你得评估吧?你说这个炼钢厂值十亿?我怎么看不就是一堆废铁吗?按3毛8分一斤的烂铁打斤量最多百来万吧!你说年产值都上亿了?停了不就没产值了嘛!再说你就肯定一定不可以把小数点随便往前移几位?
  大家都没钱,但你这国家下达的任务不能不执行吧?难道不可以先欠着股金,先转过制来等企业“赚”了钱再“还”股金?要不技术股也不是一定不行吧?只有几个亿的国营企业难道就一定不能一分钱不花而“合法”地改制成个人私有?
  这样肯定造成社会无数下岗工人?这个分析对喽!我估摸着过不了几个月你随便捡块石头往街上这么一扔,扔到的十有八九是下岗工人了。对了,不要真用石头,人家下岗工人已经够可怜的了!再说万一扔到小朋友怎么办?就是扔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吧?当然,让警察叔叔逮着那就更糟糕了!还是撒把豆子什么的来得安全些吧。
  那人民群众连工作也没有了,不是更贫穷了吗?对!但这个结论显然是错误的。什么意思?说你“对”,那是指下岗的肯定是年龄大、技术差、文化层次低的富余人员,在全国性的下岗浪潮中要想再上岗的机会是微乎其微了,原来就不富裕的他们贫穷得一塌糊涂是注定了。
  喂,喂!老兄,不要沾沾自喜,你还没说对哪!对,就说你!不要头转来转去的了,就说你!唉!农民就是农民,怪不得一辈子都不会进步!叫你不要老站在小老百姓的地位看问题了不是?有时也站站国家领导人的地位看看问题,行不?告你,国家领导人眼里只有“国强民富”四个字,懂不?改革总会带来阵痛,但只要大的方向是朝着“国强民富”的,那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你还问谁给忽略了?唉!怪不得你下岗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大人物”眼光了!以前改革力度不大的根本在于思想不够开放,幸亏有了邓老!而经济不热的根本在于体制不对头,在原先老旧落后的经济体制下中国永远没有强大的希望,幸亏出了个朱总!他正在以铁的手腕打破“铁饭碗”,建立现代企业体制。我个人认为这个政策绝对是卓有远见的,当然,朱总他老人家注定了成为“千夫指,万妇骂”的人物!但有人唱红脸也总得有人唱白脸不是?他这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无畏舍身精神值得我们世代相传哪!
  这样一来,一部分人还不先“富”起来?那他天生就是下岗工人了!虽然社会舆论会很激烈,但咱们可以模糊“原罪”呀!虽然这种强取豪夺是国家允许的、合法的,但绝对不是公平与合乎道德的!这种阴损的钱还是让别人赚去吧!咱已经有更好的投资渠道了,报纸不是不断传出要停止实物分房,改成货币分房的消息吗?这是个巨大的商机,我估计今后十几年内房价会飞速上涨。当然,这个刚才已经委托胡律师去办了。
  什么?你说整个社会性质都会从“姓社”向“姓资”转变?连句话都不会说,还混什么混呀混的!国家有两个兜知道不?一个叫“公”,另一个叫“私”,钱从这个兜放到那个兜里还不是国家的?这叫资本战略转移,懂不?这么多老师傅在,不懂就虚心请教嘛!今儿个高兴,就多教你一句:普通老百姓必须按照规则办事,但大人物必须打破规则办事。具体的你们课后好好揣摩揣摩其中的奥妙,赶明儿写一篇心得体会交上来。
  咦!都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回神,回神!我马上收回飘飞的思绪道:“胡大哥真是高见,让小弟茅塞顿开!”他当然是一番谦虚。对了!老爸的厂里不知道情况如何?我从咖啡厅出来,回头就给家里拨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老妈,我才问了一句,她就道:“你爸还正为这事烦呢!市里已经把他们厂确定为第一个改制试点,现在弄得人心惶惶的,不知怎么才好!”
  “爸在吗?我想跟他说几句。”我道。
  老妈叫了声,好一会老爸才过来接电话。“爸,你们厂也准备转制了?”我问道。
  他苦恼道:“我们厂是市里改制的试点,初步定下的改制方案是内部竞拍、认购的方式。竞拍得主占51%的股份,其余的其他职工认购,认购多余的归竞拍得主。说是说任何内部职工都可以参加竞拍,但保证金都要一百万!我们十几个人凑起来也不够保证金的,这怎么竞拍?并且市里规定:厂领导竞拍成功可以先欠着30%的股金,在三年内交清就可以了,这分明不是公平的!”
  公平?哈!老爸还真是天真可爱!搞技术他是信得过单位,但对政治、官场完全外行。对了,他说内部竞拍?那就是说这个厂本身的价值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参加竞拍的资金到底有多少!夸张一些,假如竞拍的最大一股资金只有一元,那结果就是上亿的国家资产以一元的价格改制成私人的了。不过我从中嗅到了不同的气味:已经有人插手想从中狠捞一笔了。
  “那现在情况怎样了?”我沉声道。
  “这种事情摆在眼前谁还能安心工作?厂里到处有人串门想办法的,但领导们好像定得很,跟往常没什么两样。”
  没钱没权有什么办法好想的?不过一群嗡嗡乱撞的无头苍蝇罢了!但厂领导的泰然自若、胸有成竹值得人深思啊!估计是什么都定好了,只不过履行一下程序而已。我绝对肯定其转制的竞拍价会远远低于实际价值,这也正是奥妙的所在!
  还可以认购49%的职工股?我问你,这个转制后工厂是什么性质的了?对!是民营性质的了。你说这个企业是听51%股份的,还是听49%股份的?如果51%股份说要高进低出与一个叫“51%股份”的公司做亏本买卖行不行啊?当然,要做就做大的!再把厂里所有固定资产银行来个抵押狠做这笔买卖,那49%股份有没有权力阻止啊?你说最后谁才是惨淡收场?
  其他的我可以不理,但老爸的事我不能不管!就道:“爸,你还是自己单独竞拍吧,无论抬到什么价位都给我压下来。”我马上想到老爸的性格,又道:“还是到时给我电话吧!钱我这里有,你报个卡号给我,我先划200万给你做保证金与打点。”
  “什么?”他一重喝,一定是大吃一惊了。看来对我到底有多少钱,还很是心中没底。
  我小声道:“最好不要让妈知道太多,你就低调处理吧!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我挂了电话,心中就琢磨着自己是不是浑身都散发着暴发户的铜臭味?好在但咱有的是时间去洗涤,怎么也得搞点高贵的王者之气装点门面不是?
  师父的影子终于出现了。唉!虽然只是隔个院子,但见他老人家一面还真不太容易啊!与师父用不着什么客气,我抓住机会直接道:“师父,我十分想学你的‘九品相人之法’,不知能否指点一二?”
  他哈哈大笑起来,道:“原来你也信这鬼话?”
  “怎么?”我一惊,奇道:“难道师叔说的也是骗人的?”
  “也不能说是骗你!”他露出缅怀的神色道:“我从小就有一点精神异常,那年被流弹击中后就有了这种能力。那完全是一种主观感觉,很难说得清楚,并且大多数时候这感觉很微弱,要很长时间才能具体起来。我花了几十年功夫都没有弄清楚究竟,估计是一种精神窥视能力吧!”
  我不禁一阵气妥,那定是真的了!要不按师叔性格,再看他说到师父这个能力时那双红过兔子的眼睛,如果可以传授而师父想私自保留的几率几乎为零。还有,疚叔好像也没有这个能力啊!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自然不会透露这是异能,就用大家都能理解的东西去解释了。一次酒席上,我实在给逼得急了,就随便编了“品脸、品额、品眼、品眉、品鼻、品嘴、品耳、品手、品心”,谓之九品。当场就有人归纳为“九品相人之法”,很快就传开了。”
  那也没办法了,也有且只有放弃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了。我马上提出了想让小师兄帮忙到浙江省毕业实习的事,师父二话没说就拿起了电话,才说两句,小师兄就一锤定音道:“这事我会亲自与他们校长打招呼的,我也实在想见见他。”几句话就把这事给定下来了。
  师父又为难地张了张嘴,但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我知道他想问什么,本来不想说的,因为这对他的修行一点都没好处,但还是简单说几句吧!就道:“她丈夫文革时就死了,她也在7年前离开人世了,她四个子女我已经合理安排了。”他叹了口气,转过头去,我马上退了出来。
  很快就该是期末最后三门课程的考试了,不要阴沟里翻船才好!要不下学期就不能实习了,那才叫悲惨世界了!这几周就集中力量解决这个事情吧!
  我正埋头苦读,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还真吓我一跳。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我还以为谁呢!原来是老爸新买的手机。我乍一听吵吵闹闹的还以为老爸在菜场买菜呢!虽然闹哄哄的,但我还是嗅到了紧张的气氛,原来是在市领导的组织下的内部竞拍会现场。老爸说全厂2000多职工,真正竞拍的包括他也只有13个集团的代表,而旁边近百个是厂领导与职工代表。
  100万起拍?还真是贱透了!如果大家同心,100万就可以瓜分国家上亿的资产了,那简直跟白送没什么区别了!或者是利益牵涉实在太大,一开始就是剑拔弩张了,手机上传来的除了拍卖师与报价声,还真是安静。每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我就问老爸他是什么人?我要根据厂领导的反应来此判断这个厂子到底值多少?因为只有厂领导才知道这个厂子真正的价值。
  原来前面10个叫得欢的都是职工代表,属于“翻跟斗、敬礼”什么的角色,那就是说厂领导也分裂成两个不同的利益团体了。听他们按兵不动、镇定自若的样子,我推算厂子远远高于这个价格。那几个丑角拉锯般来来去去,去去来来还真勤劳,但这么长时间还不到500万?我还听到已经哑掉2个声音了。
  “1000万!”终于有陌生的声音出现了。原来是厂里书记的声音,看来不想磨蹭下去了,他知道对手是另一个还没发出的声音。老爸的声音估计被忽略了,按照老爸的性格,在这种场面不被忽略也难!尚有的8个职工代表声音马上哑掉了5个,老爸发出的声音马上变调了,不要脸色发绿才好!
  “2000万!”在仅存的三个职工代表叽叽歪歪的声音中最后一个陌生的声音凸了出来。原来是厂长的声音,看来各代表不同的利益后台!职工声音马上彻底哑掉了。
  老爸声音都颤抖了!大头鬼吓人?老兄!吓人之前先睁开眼睛看看是谁行不?世纪魔王啊!你这不自己找死吗?唉!也该是咱露一手的时候了。反正注定要一鸣惊人的,还不如彻底断绝他们的指望好了。“一亿!”我镇定给老爸发出第一个,估计也是最后一个命令。
  “一……一……亿”老爸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颤声道。
  “爸!举牌,报价啦!”我轻松道:“我心里有底呢!还能让100万保证金给罚没了不成?”
  他终于颤颤抖抖报出了价,一下子鸦雀无声,老爸一定成为注目的焦点了吧!拍卖师呢?怎么不问“还有没有出更高的”这话?给他们时间商量?行!咱暴发户最高兴的就是这种地方、这种方式、这种手段跟我斗“牛”。
  还有人竞拍?奶奶的!还真吓我一跳,看来咱小小的Z市也是卧虎藏龙之地啊!要不能有几个人自信能调集一亿的流动资金?不过,这说明厂子还是远远超过一个亿的价值。哈!这种场面我最喜欢了,让老爸直接再翻倍!他机械地开口报价,语气中没有一丝的感情。
  这下没有任何声音了吧?2个亿的70%,整整1.4亿的流动资金啊!就是市领导亲自插手,只要不是一手遮天的人物,也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筹集的,况且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准备,看来老爸这匹黑马是墨里擦擦黑了!
  我道:“爸!估计没有什么问题了,有什么特别是事情给我电话,付钱给我银行账号。”然后就挂机继续学习。老实说现在2个亿在我心里的价值远不值高中时候的2元钱。对了,到时问问老爸要不要向疚叔借一班人马过去帮着清算一下。
  很快的,该是弟弟高考了。他一从考场出来就把胸脯拍得乌青墨斗的,但实际成绩还得看实际不是?他的理想是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飞机设计专业,如果分数不够,我能不尽全力帮他?就是砸几个亿,也要把他砸进去!到时看情况去这个学校一趟吧!
  接下去就是我进入考场了,当然,我不是马,还能有失前蹄的道理?我一走出考场就把下学期毕业实习的申请递交了上去。那就早些回家吧,该很有一些事情要我回去处理的。
  在飞机上我就看到不少的老外,下了飞机才知道原来咱们小小的z市还能有如此的繁荣!到处都是游客,高鼻深目老外也是随处可见,街上飘荡的到处都是《夕阳下的枫树湾》与《山野小曲》的乐音。看来《神曲》的注虽小,但魔力不小啊!估计现在Z市是中国最有名气的城市都不一定。
  刚进小区迎头就碰上若红,只见她眼睛一阵发亮,大叫着“姐夫”冲上来,才到面前又连叫三声姐夫。我一阵发晕,厉害,厉害!若红这丫头还真有两下子!我刚要开口,她就连珠炮似的道:“原来姐夫就是世纪魔王,世纪魔王就是姐夫!对了,对了!赶快给我签名,除了自己的我还给你准备了100多本同学日记本……”
  我只觉得恍恍惚惚的,虽然还没倒下,但东南西北什么的就不要问我了。这丫头!自己追星就追星嘛,干嘛还帮别人追?100多本?也太狠毒了吧!好不容易才抓住她吸气的瞬间切入道:“若红妹,我现在还没回到家哪!待会我过来如何?”
  她一急,马上笑着道:“也好!抓牢姐姐还怕你逃了不成?”唉!被一个小丫头都吃得死死的,还世纪魔王来着?失败!真是失败!
  告别若红,我三步二步就到家了。还没进门就听到弟弟与阿毅狼哭鬼嚎的唱卡拉OK声,一对公鸡嗓子声嘶力竭don‘tdon‘t地breakmyheart着。我皱着眉直摇头,但他们自己估计还自我感觉良好吧!那就是说老爸、老妈还没回来了,要不还能容两魔狂嘶乱叫的?我上楼才知道他们还不是自我感觉良好,而是深深自我陶醉着。
  我重重几声咳嗽才惊醒了自以为是窦唯第二的两位仁兄,弟弟一把关掉声音,一脸献媚着道:“哥,这次肯定给你弟弟准备了什么特别的礼物,是吧?”阿毅则露出一副崇拜的神色道:“阿翔哥,原来你这么厉害啊!”
  我对弟弟道:“用你高考分数跟我来说,不是嘴皮子!”回头又向着阿毅道:“怎么厉害来着?是不是头上多了一个角?还是我一跺脚,地球就要抖三抖了?”
  “你厉害的不是脚丫子,而是嘴皮子!一曲招魂曲,几乎把整个地球给超度了!”弟弟笑着道。阿毅也附和着道:“对呀,对呀!你这《神曲》还真神了!”
  那可是一场全球性的大灾难,虽然国内并没有大的动荡。唉!还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虽然我也没长他们几岁,但我成熟、稳重、深刻,富有男人的魅力,与面前毛头小子根本不同!
  我们还没说几句,老妈就回来了,一来就突击提审了我。她要我老老实实交代到底截留贪污了多少“脏款”,还诓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可咱心里清明得很,咱现在是数目特别巨大,情节特别严重,影响特别恶劣的境地。况且,我这一坦白,那就算出来不也成一只赤身裸体的野狗了!坦白从宽?怕是牢底坐穿吧!估不定还是死刑立即执行呢!抗拒从严?只要我咬紧牙关,一定可以回家过年!
  想弟弟、阿毅这类虾米脚色营救的可能性为零,面对国民党反对派种种非人的手段,我有且只有抱定视死如归的决心,坚贞不屈,顽强等待党组织的营救。终于,在我精神崩溃前的一秒,地下党组织打入敌人内部的实权人物到了。老爸一句“阿翔是个好同志!”就让老妈不得不乖乖放人了。
  原来我让疚叔派过来的人马基本上查完了老爸这个机械厂的总资产,很多现金在转制之前已经被转移了,但还是有近4个亿的固定资产,包括下属3个三产企业,还真是巨型企业。因为老爸为人信誉昭著,很多职工包括几个原来的厂领导都入了股,但加起来也只有12%的股份。老爸的思路是把三产企业都拍卖了,把这些资金都按股份分了。
  我认为他这个思路是正确的,但还不够深刻!转过来的厂子本身就是一个大而烂的摊子,只有推倒从来才能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我在老爸思路的基础上进了一步,把原来的设备、管理机制都淘汰掉,购置最新最好的设备,让疚叔的人马建立现代企业管理体制。需要留用的人再培训后上岗,而老爸就像比尔.盖茨般虽然是董事长,但搞的是技术工作。至于以后的管理,我老早已经委托疚叔替为招收并培训管理人员了。
  老爸听着眼睛一亮,看来除了对自己能力有清楚认识外,道理还是很能听得懂的。但老妈就不是了,两只眼睛瞪如灯泡,不悦道:“老板自己去搞低层工作?阿翔!你脑子没烧坏吧?”倒是弟弟与阿毅也同意,不过估计他们是因为听到比尔.盖茨也是这么做的。最后还是老爸一锤定音了,老妈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街道主任亲自来电话说市委书记、市长等市领导准备下午亲自来我家,谁透露的消息?不会是老妈转身间把我出卖了吧?看她兴奋得满脸通红的样子,我还真有点怀疑,可惜胆子还没抽芽到发问的程度。她现在可是街道里的大红人,还兼着很多没有半点意义的虚职。在单位她可以说是一手遮天的人物了,上面有总经理罩着,而自己又是办公室主任,还是超级大款呢!不过,她已经有那里没什么大混头的意思了。
  好!我已经有些想法了,再看看老妈的能力与表现吧!如果真有领导才能,那就把她推到领导岗位上去,怕的是她老犯贪小便宜的毛病。这样老妈就可以在利益上与丽萍完全撇清了,虽然不知未来会怎样,但占住主动地位绝对不会错的。当然,夫妻店就不用了。
  在老妈望穿秋水中,街道主任带路的市领导一班人马终于出现了,老妈、老爸自然是递茶端水一阵忙乎。根据介绍,市里三套班子人马都到了,场面还不小啊!
  才坐定,市委书记就对我成名不忘为家乡做贡献给予极高的评价,其中市长也插了几句,但那造成灾难的《神曲》连毛都没提起。这些都是官场上打滚的人物,现在说的都是场面话,等于没说!我现在这个也拿手,但实际“打滚”经验还需要这种老前辈身上揣摩。我等的是他的正题,想说的是关于投资的事。
  他们两个说完,就是其他几个说几句,虽然放的还是空炮,但终于还是给我揣摩出了他们的来意:应该是因为我已经是市里一张对外的名片了,需要借助我的名气扩大影响。果然,市委书记眼睛一瞄,市长就委婉提出了让我任市里形象大师的事。打我这个牌子我不反对,但任什么形象大使就强人所难了。
  我笑着道:“我个人十分乐意能为家乡做点什么事,但我先申明几点:第一,我是读政治的,有些话嘴不由己。第二,我现在是商人,有些事身不由己。第三,我自认为这张脸有些困难,估计不太对不起广大观众。不过,你们认为合适,我倒不反对!”
  这话一出,他们笑得就勉强了。我心中一动,委婉道:“唉!我这个大众脸站到那儿都是不起眼的,要是有一分我妈的形像就好了!”
  我看到书记、市长眼睛一亮,马上对了一眼。老妈看来也不迟钝,一脸兴奋!我就知道目的达到了,那么下面就是其他的事了,就道:“我想在这里办个学校,不知市里有什么想法?”
  市长看了一眼书记,试探着道:“规模小的遍地都是。”
  我笑着道:“百年大计,教育为先!我想最终搞成十倍一中的规模吧!”
  “如果真这样,那到时坐下来谈谈。”市委书记道。
  “要不明天如何?”我趁热打铁道。
  他也爽快着定下了时间:明天下午2:00。然后就是下面一班人叽叽歪歪放了些烟幕弹,才闹哄哄着回去了。按着礼节送了他们上车,老妈马上对我一番表扬肯定,说我脑子灵光会说话,妈没白疼你什么的!我当然不会被她迷魂汤灌醉,趁着她不注意,偷偷溜去若蓝家了。
  她爸妈都不在,去刘家村了,但若蓝在就好了。若红看了若蓝一眼,抢着道:“姐夫,刚才市长上你们家啦?”
  消息还很灵通嘛!可若蓝满脸通红着一把向若红手臂肉扭去。若红笑着跳开了,若蓝却没有放过的意思,起身就逼了过去。若红喊着道:“姐夫,救命啊!”
  若蓝更是羞急着狠命追杀了,简直有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气势!她们追逃着在客厅转了一圈,若红马上抓着我当挡箭牌。突然,衣角让若蓝捏着了,若红大叫一声,笑着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我听一阵乒乒乓乓的物体倒地的声音,然后就是急促的喘息声与若蓝的骂声:“让你乱嚼舌头,让你乱嚼舌头!”若红开始还嘴硬:“这是迟早的事,再说是姐夫同意的!”但马上就变成“哎哟”声了,没几下就大叫饶命了。
  她们闹了好一会才出来,若蓝红着脸低着头,就是不敢看我。若红一见我,就白着那双灵巧的大眼睛,翘着小嘴道:“我被姐姐打个半死,也不来救我!”
  我哈哈笑着道:“我也是泥菩萨过河啊!你姐姐的辣手段你不是不知道。刚才听着你凄厉的呼声,我仿佛万箭穿心,差点不能自已,但为了保存革命的火种,为了整个革命的大局,为了全人类的解放,我不得不忍着对国民党反动派刻骨的仇恨,默默为你祈祷!”
  “见死不救还有理由,早看出也不是好人!”若红扁扁嘴道。若蓝更是狠狠给我一个白眼,但我心里像六月天吃了冰镇杨梅一般痛快淋漓!
  若红匆匆去了,拖了一个大硬板纸箱子过来,往我面前一放道:“现在革命已经成功,人类已经解放,也该为广大老百姓办些实事啦!”
  我一看,里面密密麻麻,大大小小都是笔记本,还有一大叠《神曲》的封面。我一看就晕了,哭丧着脸道:“不会吧?这不要我命吗?”
  她故作惊奇道:“咦!刚才那个忧国忧民,不惜鞠躬尽瘁,死而后己的姐……”我马上感受到若蓝警告的目光,若红猛然一个急刹车道:“那个什么夫的哪去了?”
  这丫头,看来有时词锋也厉害得紧啊!若蓝就是拿她没办法。我皱眉道:“我这字太难看,吓着她们就不好了!”
  “她们要的就是鬼画苻,专门拿去吓鬼用的。”她笑着道。
  “反正没人会知道,不若让你姐姐代签了吧!”我无力地道。
  “不行!”她们异口同声反对道。
  看来这个劫是躲不过了,我只得拿笔开始画鬼苻。若红又从自己房里捧出自己的一本,让我签。我一笔就解决了问题,虽然自己都认不出来,但只要鬼认识就好!我刚想递回给她,她道:“祝词呢?”
  “祝词?”我笑着道:“那就祝若红妹每天吃得饱饱的,穿得暖暖的,睡得香香的!”
  “这不是小猪了吗?”她不悦道:“不行,不行!”
  我笑道:“那写什么?总不能写祝若红妹饥寒交迫,每天犯困什么的吧?”
  她白了我一眼,向若蓝讨救兵道:“姐,你有学问,给我想几句吧?”
  若蓝一脸正经道:“刚才某些同志的祝词不是蛮好的嘛!”
  若红嘴一嘟,带着哭音道:“姐姐,你也欺侮我!”
  我一看形势不对,马上开口道:“那就祝大山精灵的若红妹永远美丽、活泼、可爱,没有忧伤,只有欢笑!没有烦恼,只有歌唱!这样还入若红妹的法耳否?”
  这次总算是被通过了!虽然我的字实在不怎么样,但若红还是小心收藏了起来。这一番签名还真差点要去了我半条命,我甩着右手直叫酸。若红道:“忍着干嘛呀?让姐姐帮你揉揉吧!”若蓝脸一红,狠狠盯了她一眼。唉!若蓝这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薄。
  我们坐下聊了一会。原来不仅是市里,枫树湾也因为我的《神曲》专辑而大大受惠,市里已经在大规模的整体开发了,要把它建成一个休闲、度假、旅游的圣地,路也在改造成市级公路。就是刘家村也好多了,经常有游客过去,市里还准备把刘家村也作整体改造,以配合“神曲之旅”的黄金游线。她们十分虔诚地代表刘家村与枫树湾的山民表示对我的感激,我看得差点笑了出来,那与武当山、普陀山香客的表情没什么两样啊!
  我看她们用的东西也是高档货,不由一问,原来是老妈什么都留一份让弟弟带过来。我非常欣赏老妈这一招,至少说明还有几分脑筋的,估计作个校长还是有潜力的,只是需要时间培养吧!
  对于若蓝爸工艺品价格上不去的事,我想外功与内功都有问题。外功方面:摆在地摊上就是被打上了低档次的烙印,需要开店铺重新包装。内功方面:手艺是到家了,但造型与艺术感染力还大大不够,需要培训再学习。我的分析让她们连连点头,看来咱这思维能力还是有这么一手的嘛!当然,解决的方法是买店面房,高薪聘请专家,购造型艺术方面的专业书籍,要彩图特多的那种。这些小事交我就可以了,我让若蓝把50万转交南叔,算是过谢他的授艺之恩吧!
  第二天,本来市委书记想听听我关于学校投资的幅度,听到我总投资20几个亿,还有合起来也是这个规模的房产公司与服饰设计公司,那双眼睛就瞪得贼亮贼亮的了。那是市里薄弱工业的绝对龙头了,哪能让这笔资金逃走了?那以后能产生多少的税收?他当场就定下,一切事情由他亲自抓。当然,优惠政策能不大吗?
  房产公司与服饰设计公司没什么大的问题,我已经与老爸说好用他一个三产公司的厂区,东西两侧各建一幢24层的高楼,其他的就绿化吧!到时大门两边各一块牌子就好了。当然,还需要的是市里在手续方面开绿灯,在税收方面优惠。我准备暑假结束就开始营业,没有绿灯还真不行。当然,临时办公场地就租呗!
  麻烦的是“枫树湾实验学校”,好在市委书记自己先提出让我把那光华中学“吃”过来,在这个基础上再扩大规模,这正合我意!他说市里的股份他可以拿主意,其他的还需要我与那个老板谈了,但他会施加压力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答应给市里20%的股份,但要求各种政策与人事方面给予支持,他自然是焐心之极。
  光华中学原来的场地简直是开玩笑!怎么也得达到北大一半的规模不是?但这么一点地方怎么玩?好在市委书记亲自抓,他要我出三个亿,而他负责把旁边的工厂与住宅区整体搬迁,当然以国家建设的名义。我也爽快答应了,当然这都是暗箱操作,或者说特事特办,不能外传!
  当然,我特别提出借调原来的校长大人,虽然他已经是区里的教育局副局长,但我非常欣赏他的能力。书记大人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看来也是一手遮天的人物。当然,副局长大人什么时候回去就要看他什么时候把老妈培养得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了。
  其他学校的任课老师,我们定下的原则是只要教师本人愿意,就可以保留原来的人事而调过来。当然,我第一个目标是那个曾经给赵楠她们做家教的贺老师,其他的再挑挑吧!对了,不要把什么目光都盯在Z市这个小地方,有钱还吸引不了其他市、其他省以及其他国家的优秀教师?
  万事开头难,简直是千头万绪,幸亏疚叔就是我的人才后备基地,马上让他再派人过来支援我。他虽然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但三话、四话还是有的,说再这样下去他只能派自己过来了云云。
  弟弟高考成绩果然像他豪言壮语般厉害,看来也用不着咱上蹿下跳的了。他笑着道:“有哥创造这样的学习环境,有这样慷慨的好哥哥,我想考差也难啊!对了,我的礼物呢?”
  我道:“我办了个‘兴裕房地产有限公司’,你就做董事长,这个礼物总算大了吧?”
  他两眼发光,但马上道:“要是只有几十万的规模就免了!”
  喲嗨,喲嗨!胃口还很大嘛!“那就改送你一架直升机吧!”我随口道。这下他急了,忙道:“还是那个什么裕的房产公司算了!哥定的肯定是最棒的!”
  我回头对一脸渴望的老妈道:“妈,你不用眼痒,那个学校你虽然暂时只能做校长助理,但董事长的位置还能别人坐了去?”我顿了顿道:“对了,既然有了几个钱,那姥姥还有阿毅家等就帮上一把吧,不要太吝啬了。
  “还用你说!”老妈满脸兴奋道。
  因为我自己的资金实在太多,这凡事都有一个度,太多钱并不是一件好事!再说这个风险投资公司的股份已经让我终身都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聚宝盆了!不送老爸老妈、弟弟与若蓝,那还带棺材不成?这个暑假实在有点忙,好在可以常常溜去若蓝处。她爸妈已经准女婿看我了,与若蓝若红没什么区别。
  看来事情麻烦了!脑海那个声音来得更频繁了,并且已经有打扰我正常思维的可能了。这个千年女妖到底是谁?又到底在对我怪叫些什么?看来回去真得找裘姨问问,找出办法切除她的影响,要不再严重下去,那不疯掉才怪了!
 
 
 
 
只看该作者 42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十章 玛雅遗迹
 
  半个多月后,一切都有眉有目了。想当初我与光华中学老板谈的时候,市委书记虽然给他施加压力,却帮他说话,真是奸诈无比!但我一句“有些东西可要把握一个度啊!”就让他闭上了乌鸦嘴,最后用8500万买了过来。现在新的牌子也换上了,所有其他的暂时不变,只换校长,并配上一个女助理。
  看着这里大局已定,我决定去济南与北京一趟。在济南玉泉森信大酒店我租了上面两层两年的时间,那当然是“若蓝服饰设计有限公司”的临时办公场所了。到北京我是要疚叔陪我去拜访中国著名服装设计师吴海燕女士,当然拜访是托辞,请她出马才是目的。她头上光环多得很,什么中国服装设计师协会副主席、中国美术学院染织服装系主任、博士生导师等等,也就是说不是用钱就能请得动的!幸好疚叔与她很有一些交情,但不要有什么暧昧才好!
  当然,她名气大,咱也不小!她就很高兴能见到咱这条“首尾都不见的神龙”,她女儿更是要我给签名什么的。客套吹捧自然不能少,但话过三巡也该转入正题了,我就说了此行的目的,也就是请她担任若蓝服饰设计公司的顾问,具体也就是有空去济南教教若蓝她们。她一听若蓝服饰设计公司的名字就知道了怎么回事,笑着问我是不是为拍马屁的,让我很没面子!
  我是没面子了,但疚叔面子大啊!我简直有点怀疑之间有些什么什么的了,当然她很有一些钱在疚叔出面的风险投资公司估计也是重要原因。她答应说一个月可以去几趟,但具体什么时间得由她定。这种国宝级的人物只要能请到就烧高香了,哪还能计较这么多?当然,高薪是免不了的,不过初次见面就不宜提及了。
  从她家出来,我一身轻松地随疚叔回东澜居了。本来还想看看师父的,但他已经十几天没出跨院了,倒是跑来跑去的小家伙很多,原来蔚丫头的堂兄表妹什么的都在了。蔚丫头自然是玩疯了,就是师娘也一脸慈祥笑容地看着欢蹦乱跳的她们。对老人而言,最难熬的恐怕是孤独,最令她们愉悦的或者就是看着活泼可爱的孩子感受那纯纯的童贞了。
  我问疚叔风险投资公司怎么样了?哈!一提起他就一脸激动,说那跟打劫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是合法的罢了!他甚至连工作重心也已经转移过来了,说我就是财神爷,假以时日要不成为世界首富那才怪了云云。怪不得对我的人才支援是那么义无返顾!对了,敦煌音像公司那边新过来的资金就暂时放里面了吧!
  趁着裘姨有空,我把那句在意识中无数次重复出现的幽幽呼声用我的嘴模拟了出来,问她能不能翻译?她听了异常惊奇,说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怪异的语言,但其他专家或者能够翻译。她短时间怎么也学不了这么难学的发音,就拿了支录音笔过来,大概也就是蔚丫头提起过的那支了。我把那个呼声模拟得淋漓尽致,不知哪个高人能够破译!我希望从中找到解决那个千年幽魂的办法,要不迟早进“二院”无商量!
  我住了两天,师父还没有任何出关的迹象,就回家了。又忙碌了两周,裘姨突然来电话问我:“你那句话从哪里学来的?”
  “有什么问题吗?”我奇道。莫非真有人能够破译,我马上被勾起了兴趣。
  “经过国际语言协会的专家鉴定,那应该是古玛雅语系中的一支,还是最古老的那种,现在也只有居处在墨西哥南部的少量拉坎冬人在使用,大概的意思是‘神啊!你回来吧!’”
  我诧异得膛目结舌,神?古玛雅的神?就我?“……有没有在听啊?”裘姨的声音猛然把我惊醒,忙道:“在听,在听!”
  “我刚听到这个信息的时候也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不过现在想听听你到底从哪儿学来的?”她道。
  我马上有了个合理的解释,虽然说谎不好,但也得看情况特殊不是?这里说真话绝对不合适,要不咱在她心目中的光辉形像立马变成丑陋小人了。我道:“我想这句话最合理的翻译应该是‘oh!mygoy!’或者是‘天哪!’这种意思,要不那老外不会老念这句话了。”
  “是这样啊!那你碰到的应该是古玛雅语专家了,你们那里现在应该有很多外国人来旅游吧?”她显然很失望,但这个解释不得不让她信服,虽然根本不是真相。我当然是忙着点头应是,又随便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我是古玛雅的神?真是不可思议!立刻就想到了手臂上那个自己长出来的图案,不会就是那个什么神的标志吧?那脑中的千年幽魂又是古玛雅的什么人来着?还有那张已经自燃的神秘皮卷,难道也是来自古玛雅?我马上回房间对着镜子猛看。不是吧?古玛雅神就镜子中那傻不垃圾的货色?我随手甩了自己一巴掌,看着镜中那敢怒而不敢言的家伙,不由疑惑不已:古玛雅神就这德性?
  我又把手臂上的图案画了下来,通过网络查究竟是古玛雅哪个神的标志。资料是不少,但深入描绘的不多,附图片的就更少。学校图书馆关于古玛雅的资料应该完善得多吧?那还是提前回校找去吧!反正公司有胡律师与疚叔的人马在忙,要紧事可以手机联系。
  第二天我就回北京了,想不到我们学校图书馆关于玛雅的书原来有这么多,我看着电脑中密密麻麻关于玛雅的书籍,就如看着无边的浩海,缥缈的烟波。我咬咬牙就一头扎了进去,拿着图案如无头苍蝇般在书柜间嗡嗡乱撞。
  我正晕头转向,突然旁边响起一个老外的声音道:“你找这个?”
  回头一看,咦!这不是“馄饨糊”吗?我如抓着救命稻草般道:“‘馄饨糊’老前辈你真认识?可千万不能欺骗我这颗脆弱的心脏啊!”
  “这是古玛雅天神奎扎尔考赤的标志。”他笑着很肯定地道:“《格罗里那抄本》中有这个标志的记载,因为该经文抄本首尾缺失,破损严重,又发现得晚,所以不被很多学者承认。不过,《玛雅文明源头考究》中有详细记载,你可以与其中的插图对比一下。”
  他娓娓道来,虽然中文发音还是很别扭,但两年时间进步实在不少。“你不是生命科学学院的吗?怎么对玛雅文化这么熟悉?”我边找那本《玛雅文明源头考究》边问道。
  “探索生命奥妙让我激动,探索玛雅超文明也同样让我着迷!”他笑着道。
  那是砖头厚的一本,我一拿到书就“唰”的飞弹了过去,一下子定在出现图案的那一页,让“馄饨糊”的眼睛差点变成糊馄饨!第一眼看到我就确定了与我手中的是同一个图案,除了有些变形,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看来我手臂上的图案是古玛雅天神奎扎尔考赤的独门标志无疑了。
  按照这本书里面记载的玛雅人传说,天神奎扎尔考赤是位长着长胡子,身着白衣,来自东方一个未知国家的神。他教会玛雅人各种科学知识和技能,还制定了十分严密的法律,然后他乘上一艘能把他带向太空的船,远走高飞了。而且这位天神告诉怀念他的玛雅人,说他还会再回来的。
  我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我是天神奎扎尔考赤的再身?我还会回古玛雅?无稽之谈,纯属无稽之谈!我不过现代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最多也只是后来练了不知什么乱七八糟的内功心法,怎么会是古玛雅的神的?再说我就算要回到古玛雅去也没法子呀!现代科学远没发达到项少龙那时的时空机器时代啊!对了,我现在活得有滋有味的,去那种兵荒马乱的古玛雅干什么?打死我也不去!要么保证给我好处大大的,又没有任何危险,还随时可以回来,那我倒有兴趣与若蓝或者再加个丽萍去旅行结婚。
  不过,我由此对古玛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借了一大包书回东澜居了。对了,还是先把手臂上的图案消除掉了吧!要不让有心人看到,又发现是长上去的,而他恰好又是吹出可能真有灵魂曲子的易魔王或者说易天神,那就麻烦了不是?而假设有什么诅咒因此加在我头上,也许可以通过消除这个不是胎记的胎记而使之烟消云散,虽然有点掩耳盗铃的嫌疑,但谁说一定没有可能?再说咱又不混黑社会,要这个也实在没用。
  看着激光下缓缓变淡的图案,我感觉很是爽!那个什么赤的大神,对不住了!你做你的玛雅神,咱还是做个现代的普通人算了。不过这么一次还不能彻底消除,必须每周一次,大概五次后才能根除。那就在东澜居仔细研究玛雅文明吧!反正蔚丫头有人玩,一般不会来打扰我的。
  原来我这个天神同时还是羽蛇神,就是长有鸟羽的一条蛇了。羽蛇神在印第安(包括玛雅)语中由两个词合成,一个是鸟名“奎扎尔”,表示上天和精神活力;另一个是蛇名“考赤”,表示大地和物质力量;二者合而为一不就是咱这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号称玛雅神……对了,那个长着的鸟羽咱不反对,但咱怎么会是一条蛇?那咱“玛雅神蛇”这个名号叫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我抗议,我抗议!怎么也该是条龙不是?玛雅神龙,这才威风嘛!
  仔细想想还真有些牵连!咱这个内功修炼寒气团是主管精神的,正好是“奎扎尔”所表示的意思,它代表的是一只什么鸟吧!而热气团是主管力量的,也符合“考赤”的含意,代表它的是一条蛇。脱胎换骨时两个气团的纠缠、撕咬大概就是鸟与蛇的争斗了,但最后全成为我肉体的一部分,也就是说我把“奎扎尔”与“考赤”合了起来,那咱不就是天神“奎扎尔考赤”了?当然,这是我胡乱猜测,当不得真!
  让我特感兴趣的是在墨西哥尤卡坦东北部,位于奇琴伊查古城遗址中心有一个“羽蛇神金字塔”。按插图与介绍来看,这个金字塔占地3000余平方米,底座四方形,向上逐层缩小,塔四面都有台阶通向供奉羽蛇神的塔顶。但让我惊奇的是站在羽蛇神金字塔楼梯基座的位置击掌,就会听到一种“唧唧呜呜”的回音,大概也就是祭司口中神的指示了!而每年的春分日和秋分日,当日落偏西到某个角度时,更是能够看到羽蛇神亲自下凡的奇景。
  还是去看看吧!或者能从中找到解决脑中千年幽魂的方法,要不再这样发展下去,我必疯无疑!再说它多少和我攀上了点关系不是?对了!娜塔莎师姐不是在墨西哥吗?那就顺便去看看她吧!我还想去拜访一下研究玛雅文明的专家,她或者有好的介绍。看来还是找大师兄帮忙联系了,他从小跟在师父身边,应该对师姐很熟悉吧!
  第二天我就向疚叔咨询出国的手续,他却让我把个人资料提供给他就可以了。既然护照的事没什么问题,那我回头就联系大师兄了,他们之间果然经常在联系。虽然师姐是热烈欢迎加盛情邀请,但师兄对我此行目的很是怀疑,说超度古玛雅冤魂是好事,可不要把活人的也“度”了进去什么的。这个能随便传吗?要不咱还能去得墨西哥?就算去了到时变成一条玛雅死蛇都有可能。
  通过看书与上网查资料,我基本了解了古玛雅文明的地域、兴衰以及各方面的一些情况。古玛雅人的农业、商业等非常原始,令人不解的是在天文、数学、历法、编年、文字、艺术与建筑等方面却有卓越成就。从中我发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古玛雅文明居然与古中国文明有许许多多的相似点,其相似点甚至超过了不似点。
  首先是龙蛇崇拜:玛雅是崇拜蛇的,中国向来以龙的传人自居,而《山海经》记载龙本为蛇,其后才被拔高虚幻成龙,两者联系不言而喻。其次是太极八卦文化:玛雅历图为八卦格局,中间太极,与中国公元前4500年以来的八卦历图(河图洛书)一对照,相似得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再是十二生肖的观念:玛雅人的十二生肖为虎、兔、龙、猴、狗、猪及六种与中国不同的生肖,这不得不让人产生很多的联想。
  其他巴蜀金文与玛雅象形文字有共同的符号和组合方式,还有相同的太阳扶桑崇拜、丘墟坛台文化等等。至于体态特征的相似,古史传说与神祗的相近,玛雅文明各阶段的钱币、佛像、服饰等明显的中国特征就不用多说了。这么多的相似点就不能简单地概括为一种巧合了,我不敢因此肯定玛雅文明的根就在中国,但玛雅文明与中国文明有一个共同源头的猜测恐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当然,我最感兴趣的是玛雅人的最高神——羽蛇神,也就是小弟我所代表的身份啦!他在玛雅还是凤、风神与金星,唉!咱一个人要代表这么多身份还真有够辛苦的!但这与中国上古时期的“少昊”相同,据《左传.昭公十七年》载:“少昊挚从鸷鸟得名,以凤鸟为图腾”,而中国古代“凤”与“风”是一致的。当然,金星又名太白,民间称“太白金星”谁人不知,哪人不晓?
  少昊在中国本土只是一个诸侯?太白金星还是玉皇大帝的大臣?我抗议,我抗议!咱这么一个充满智慧与力量的天神在中国怎么会只是个诸侯?还大臣?我呸!怎么也是个胸怀乾坤、气吞六合的始皇帝不是?咦!玛雅传说中我的另一个身份——天神奎扎尔考赤不是来自东方一个未知国家的神吗?难道……
  难道我的前任是古代中国人?他要完成他对古玛雅人的承诺,让可能是现任的我带着现代的知识回去拯救玛雅文明的消亡?什么乱七八糟的!咱可是思维慎密、分析深刻、眼光独到的现代才子,这种现在改变过去的话“二院”说去行不?要不就去洗手间说完!
  值得一提的是玛雅文明消亡的原因,西班牙人入侵只不过见证了这个文明的消亡,因为他们入侵时的玛雅文明中心——尤卡塔半岛上的奇琴伊查古城已经是支离破碎、衰微破败了。我的分析认为造成玛雅文明消亡的根本原因正是玛雅文明本身,他的辉煌也注定了他的消亡!因为整个玛雅文明完全是建立在对神的崇拜与依赖之上的,那是一种阉割血性、抹杀激情、阻碍文明的文明。
  我估计源头应该是我的上任只顾自己甩威风做神仙了,而没顾到人性!你以为让孩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是爱他们了?这是母鸡对待孩子的本能,却远不是人类正确的母爱!你想想这样养出来的孩子除了知道吃与穿还会什么?这样的白痴孩子又如何竞争社会?或者有选择地给,正确地引导才是真正的母爱。
  我猜测正是我的上任什么都教了他们,又没有正确引导,就让他们产生了过分的崇拜与依赖。而这种崇拜与依赖又被一部分人利用,并被极端地扩大、加强,成为奴役全民的有力工具。在这种宗教和文化的不断熏陶下,逐渐在人心中建立起无意识的逆来顺受,并成为民族的观念被遗传与累积,最后就驯养成了顺从、安分、规矩的玛雅民族。
  当欧洲人彻底改变他们的文化生活,给他们的生存与发展提出严峻挑战之时,他们没能也不可能能幸免灾难的结局。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土地被占领,城市被摧毁,民族被征服,文化被湮灭。唉!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万事尽在一个“度”啊!
  十分有戏剧性的是在玛雅文化被摧毁的过程中,一名叫玛丽娜的被虏掠玛雅妇女按照玛雅的传统观念“嫁鸡谁鸡,嫁狗随狗”,嫁殖民者随殖民者了,死心塌地为其丈夫效命,在西班牙人征服玛雅人和阿兹台克人的过程中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有人感叹:这不能不说是玛雅文化的悲哀!
  但我却不这么认为,咱怎么说也好歹是个神不是?那咱岂能站在一国之君的小地位来思考问题?这不把咱看得太浅薄了嘛!怎么得站在人类整个文明的进程来考虑问题不是?那又岂能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得失失!也就是说,当一个文明迟缓的步伐已经阻碍了整个人类文明的发展时,最好的方法就是一脚把这个文明踩碎,让更超前的文明来领导前进。
  从这个角度来看,玛雅文明的消亡是好事,不是坏事!毕竟阵痛是暂时的,希望是崭新的。那个叫玛丽娜的玛雅妇女的行为或者要表扬与肯定,而不是责难与唾弃,如果有可能,我还是认为发些实物奖励一下比较恰当!因为她虽然是亲手扼杀了自己的文明,却把自己的族人从腐朽与死亡的阴影中拯救了出来。这是一种大义灭亲的悲壮,是一种舍身伺虎的牺牲,是可歌可泣乃至永垂不朽的!
  我这一研究就是一周多,虽然很多事情用不着我操心,但学校的不少事还需要我亲自去处理。对于这个学校我有自己的想法:办学校完全不同股票投资,这是一场持久战,一点急躁不得!暂时我不想盈利,只想亏钱!当然,亏钱是一种暂时的手段,盈利才是最终目的。
  我打算把股市收益的五分之一砸进学校去,用十年时间分三个阶段建设,最终的枫树湾实验学校将是集小学、初中、高中的综合性学校。当然,要想成为贵族学校中的拳头很容易,但要成为浙江名校就非得巨额的投入,合理的竞争机制,并经过几代人的努力不可了。
  当学校初步形成规模后,我要求所有任课教师都能够在全国摆得起的,基本待遇考虑为国家公务员的2倍,按照所作出的贡献最多考虑到5倍。当然,采用的是优胜劣汰的竞争机制,考核通不过的列入后勤,直至解聘。后勤的待遇当然差了,但也考虑国家公务员同等的待遇,只要兢兢业业一般不会解聘。
  至于学生,我看这个其实比教师还重要。如果说十分是天才,那么三分掌握在教师手中,七分却是靠学生本身的素质与努力,所以才有“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说法。这个我想可以通过市府与教育局逐年把学生的招生批次提高,当然这之前首先得把教育质量搞上去。同时,也可以采用金钱奖励的方式吸引高分生入学,并且奖学金可以调高到公立学校10倍几倍的,而中考、高考超过一定分数都可以有上万的奖励,这样还不吸引条件并不十分好的高素质学生?
  这是长远打算,到时与校长、老妈商量一下,把它以指导性文件的方式确定下来。当然,现在是过渡时期,应该有些特别的考虑,譬如枫树湾中学以及那十八个村寨的小学老师可以不经过任何考核进入后勤工作,但要想任课只有自己努力通过考核了。不过,也可以申请学校出资去深造,但需要老妈或者我点头认可,以确定这样的投资是值得的!譬如我怎么看若红都是深造一下就可以任课的料,估计老妈看好的是小舅妈了,但后门只能这样开一面,真正能带学生的一定得通过考核。
  至于那十八个村寨的学生,现在已经在这个学校就读的一律取消书学费、住宿费,以后想进来的也一样,并且免去那巨额的借读费。当然,刘家村的留着拍马屁,这人情最好让若蓝去做,那就除了这种待遇外每个月多发200元的伙食费吧!对了,何不让若蓝兼个副校长的头衔,把刘家村孩子读这个学校的具体事情交她处理?能为自己乡亲出力她还不高兴得要死?好在最多也只是10几个人,要不累坏了她心疼的还不是我!
  手臂上的图案已经很淡了,再要两次激光治疗就可以完全消除了。服饰设计公司与房产公司临时办公场所也已经搞好了,基本人员配备也已经到位了,需要的是我一声命令。老妈已经正式辞职,出任改名为“枫树湾实验学校”的校长助理。当然,校长大人早已接到借调命令,本来是很有抵触情绪的,但在我答应给他特别的薪水与红包后,马上屁颠屁颠地笑了。
  我马上飞回Z市,把这个决定征求若蓝的意见,当然是溜须拍马的成份居多了。我找了个独处的机会把这事说了,她开始是一脸温柔地静静听着,但听着听着眼睛就红了,我看到了她红红的眼睛中荡漾着深深的爱意,但怎么都没料到她会红着脸主动拥抱我!老实说我现在的胆子还停留在拉手的阶段,要揽她入怀实在需要太多勇气!不过,没有机会是一回事,但有这种机会又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如果连这种机会也不能把握,那自己跳跳掉就是了,踩你一脚都怕弄脏了鞋底。
  真的是温玉软香满怀抱,那颈部散发的幽幽百合香,令我迷醉不已!放在她腰部的手也不那么老实了。不过,这次可不是有情无欲了,身体的某些特征马上有了变化。她立刻感受到了我的男性的雄迫,脸一下子变得通红通红,环着的手也放开了。她放开了手,我可不放!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哪能随便放弃的?欺暗室也就这么一回了!
  我手一紧,她浑身一震,我脸一靠近,她就慌乱着把眼睛闭上了,这不暗示我吗?我看着脸若艳阳、人比花娇的若蓝,小人也就小人一回了!一咬牙就把唇凑了上去。才一接触那柔软的红唇,她整个身子就微微颤抖起来,温度飞速上升。要命的是那个幽幽的呼声耳际悠悠响了起来,如果说我的《神曲》是迷魂曲,那她这个绝对是醒魂曲了!因为我心头突然变得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的情欲了。
  这不坏我好事吗?该死的!不要被我抓着,否则不打烂她的小屁屁!老姐,行行好放过我行不?不要老是怪叫怪叫的!求求你了,每天给你烧香行不?这个鸟神咱不做了,咱把你当成神敬拜还不成吗?“放开啦!”这次耳边传来的是若蓝轻轻的呼声,那呵出的热气让我耳朵一阵痒痒的。
  唉!怎么会这样?我一阵气妥,不禁放开了手。她脸红扑扑的,什么都敢看就是不敢看我。好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轻轻地说了句:“我替刘家村与大山里的村民谢谢你的大恩!”
  若蓝是深刻体会我这个决定对大山里山民的意义的!那代表着山民重新获得了被剥夺的希望。我的回话当然是:“咱谁跟谁呀!谢我不等于谢你自己嘛!”
  她说我是善良的,富有同情心与爱心的,我才知道这才是自己全身上下最让她喜欢的东西!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不过是个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而已,这个决定也是溜须拍马的成份为多。不过既然若蓝这么喜欢,那咱有空就多做几件扶老奶奶过马路诸如此类的好事吧!当然,要我去拯救玛雅文明什么的想也不用想!
  对学校总体发展我征求了校长与老妈的意见,老妈从头到尾只是瞪着我看,这种场面她想都想不到,要独当一面路还长着呢!但我估料不到的是校长大人也是一脸的惊奇与诧异,看来见识还是不够,需要再提高!不过,他总算提出了几点意见,定下来的东西就是枫树湾实验学校的纲领性文件了,但我最后还是加了“根据现实发展情况作适当调整”的字样。
  对于现阶段的措施与改革我只要求他们提出不合理的地方,这些具体的落实方面意见就多了一些,但这些他们操作就可以了。我当然提了刘若蓝任副校长,专门管刘家村孩子入学方面的事,还特别要他们打印几十份盖上学校印章,送往枫树湾的小店,估计宣传效果不会太差的!
  两天后的中午,我正与新任命为兴裕房产总经理的孙海东讨论投资地皮的事情,若蓝家里的电话来了。她不老用手机打的吗?这钱也省?我才拿起手机,入耳就是三声催命似的叫“姐夫”声。我一震,道:“若红妹,有话好好说嘛!可不要对我灌迷魂汤啊!”
  “我们学校让你给买下了?”她兴奋地叫着道。
  “没有任何特殊照顾,你放心好了!”我笑着道。
  “那次你说我做教师的理想一定会实现的,我想问一下这话是不是真的?”她认真道。
  “你姐夫什么时候说过大话?不过,通不过考核就不能带学生!”我道。
  她一听就急了,这我从她呼吸声上判断的!但耳朵马上又听到了催命声,看来是拿出杀手锏了。我头一涨,还没等她叫完就打断道:“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到时学校可以培养你,让你去你喜欢的大学深造,直到你通过考核,这总行了吧?”她这才满意地挂了机,末了还不忘灌我迷魂汤。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决定开始屯积土地。当然,要拿就拿上海这种大城市的土地,其他城市现在不作考虑。我与孙海东去了三趟上海,相中了两块地皮,但要经过拍卖才能到手,看来还需要时间。至于服饰设计公司,那等若蓝开学之后正式启动吧!
  疚叔的关系果然过硬,出国护照很快就办下来了,我就匆匆赶去了。意料之外的是师姐这个大忙人亲自在机场接我,那是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那种类型!她应该是40多的年龄了,但保养得如同30几的少妇模样,虽说叫美女是勉强了一点,但让人的观感实在不错:健康清新,充满活力。
  她热情地欢迎我,说的居然是汉语,虽然也蹩脚,但比“碗里芋艿”她们实在好得太多了。她总算没有像大师兄般见面就来个突然袭击,我不由暗松一口气。一路上她先打听师父的近况,我说师父已经把散打做了一个总结,而静修功夫得到了突破性的进展,再深入的我就“不太清楚“了。她还仔细问了我的情况,重点当然是《神曲》的事,不是说外国人不打听别人隐私的吗?我只能应付着。
  提到此行的目的,我说主要是仰慕武艺超群、足智多谋、美丽非凡的师姐来的,不过顺便看看玛雅遗迹,拜访一下专家什么的。她马上就笑着揭穿了我:“小鬼头!嘴巴倒甜!”我当然只有尴尬笑着,老实说她给我的印象与我想象中的外国人差别很大。她说她认识不少考古专家,那很有一些是懂英语的。
  她带我回家,那是一个古堡似的别墅,看来十分的富有。想想也是!师父朋友都是不富即贵的人物,那后代富裕一点有什么稀奇的?她一家很是欢迎我的到来,带我欣赏墨西哥古城建筑与民俗风情等,奈何这次玛雅遗迹考察之行安排得很紧!实在没有很多时间磨蹭在不相干的地方。
  让我高兴的是师姐给我介绍了个好“向导”——玛雅文化专家丹尼斯。他是定居墨西哥的英国人,师姐联系到他时,正准备出发去恰帕斯州的帕伦克遗址考察。最后是他陪我先去尤卡塔半岛上的奇琴伊查古城遗址,然后我跟他去帕伦克遗址。当然,他这样做完全是看在师姐的面子上的,看来咱只能在金钱方面慷慨一点了,除了钱我还真想不出什么的了。唉!咱穷哪!穷得只剩下钱了!
  我们直飞尤卡坦半岛的坎昆市,就在飞机穿过云层开始降落时,看到的地面轮廓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突然一震,那次为给丽萍精神治疗差点走火入魔而跑医院大楼顶上打坐,狂乱的意识中我的目光曾短暂停留在一片陆地上,其中一部分轮廓就是这个样子。真是奇怪了!难道这些真有联系?
  坎昆市是三面环海的海滨旅游城市,海水碧蓝,椰树成荫,风光旖旎。这里的天气非常炎热,我看到不少被晒暴了皮的游客,当然,这麻烦不对我而言!我们没有停留,径直租辆车买了必备物品就出发了。出了城视野里就尽是绿色了,单调得可怕!车子还没开出一半就已经碰上了两阵阵雨,但来得猛,去得也快。他说尤卡坦半岛属热带气候,北部为热带草原,南部为热带森林,现在正好是雨季,已经算是凉爽的了!看来论适宜居住拍马也比不上咱们江南。
  我们一路聊去,专家就是专家,比书上看呀网上查呀的重点与具体多了。原来玛雅文化在墨西哥境内重要的遗址有帕伦克、奇琴伊查、图伦、乌斯马尔等,帕伦克遗址是玛雅文化的精华,而保存最完好的却是图伦遗址,但最出名的却是奇琴伊查遗址。
  谈到传说中的天神奎扎尔考赤的标志,他说根据最新的发掘资料推测,那应该是出现在神的手臂上。我一震,简直有种浑身凉飕飕的感觉!似乎一个个证据都指向同一个猜测:我就是天神奎扎尔考赤,或者说羽蛇神的再世。既然咱好歹也是个神,那主宰一下自己的命运总还是行的吧?
  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远远看到了茂密草木间的一点枯黄,那就是曾经辉煌的奇琴伊查古城了!可是孤零零的,显得那么的落寞与无助。随着车子的接近,我终于看清了高大的羽蛇神金字塔,但丹尼斯才看见一点枯黄。他介绍说这个古城建筑以天象确立方位,南北长3公里,东西宽2公里,主要遗迹有羽蛇神金字塔、千柱林、天文观象台和大球场等。
  车子直开至城中心金字塔前的羽蛇神石像旁,那是一个被岁月的箭射得千疮百孔的蛇头。怎么雕刻得这么面目狰狞?面目狰狞也就罢了,那角与爪呢?没有角与爪也就算了,那羽蛇神总得有羽毛吧,在哪里?咱羽蛇神怎么会是一个乌龟头?那多没面子!
  游客很多,很有几个在金字塔基前击掌与“天神”进行沟通,入耳的果然是一阵“唧唧呜呜”的回音。虽然明知道利用的是声学共振原理,但还是令我诧异非常,因为现代的声学专家都不一定能够胜任!我有一种想法,也许大自然的任何声音都能通过建筑把它模拟出来吧!
  丹尼斯说“羽蛇下凡”其实就是利用春分和秋分两天的日落光照,把南北台阶两端石雕投影在北面的边墙上,形成弯弯曲曲七段等腰三角形,连同塔基雕刻的蛇头,看起来就像一条巨蛇在游动了。这也就是象征羽蛇神在春分时苏醒并爬出庙宇,又在秋分时爬入庙宇冬眠了。这说明古玛雅人确实已经掌握了高超的几何和天文知识,可惜我没有机会看到。
  我们沿着陡峭的台阶向上,看来丹尼斯的身体也不错,没有像旁边某些同志那样“呼哧呼哧”的牛喘。登上30米高的塔顶,站在神庙前四顾苍茫,那残败破落的千柱林、天文观象台、大球场等尽收眼底。当时的玛雅人要在茫茫无边的绿色草原中建立这么大规模建筑群,那需要付出多少的代价?如今遗迹尚存,辉煌不再!石刻还在,人却已如黄鹤逝去,其骨早朽。
  炎热的风从脸上掠过,把我的忧伤带远,替代的是一种自我的膨胀。想象自己就是古玛雅的祭司,下面黑乌乌跪着的都是神的子民,我这么一咳嗽,下面就一阵心惊肉跳,不能自已。咱说今年丰收,下面就笑脸如花,欢声如潮;咱嘴巴一翻,说今年欠收定了,那下面还不哭声震天?咱振臂随便一呼,下面就响应者云集了。咱一喜一怒就是芸芸众生的喜怒,那多爽!那多妙!
  我自个“嘿嘿”傻笑着,丹尼斯一侧目我就立马清醒了过来,忙带头进入神庙以掩饰尴尬。里面分成前后两间,前室应该是供奉羽蛇神的地方,但除了一个空空的神龛外什么都没有,后室一看就知道是休息的地方。这里应该是大祭司才能上来的地方了,要是他们看到被无数的凡人践踏,不知又会有怎样的感想?
  怎么没有任何的感应?多少也应该让我感受一点什么吧!要不对着那个空神龛念念那句我会的古玛雅语?怎么?我自己就一定不能向自己呼唤与祈求了?到底你神仙还是我神仙?我就念,我就念!
  我站在神龛前,学着那千年幽魂的专注与执着,一本正经地念起了那句正宗古玛雅祈祷句。一时游客的目光如箭般射向我,旁边的丹尼斯更是目光孜孜,但都被我阻在有如得道高僧般的祥和气息之外。没有任何的异象?咱真神亲自降临还亲自祈祷,怎么也得搞个“刹那,狂风怒号、飞沙走石”的场面欢迎一下不是?就是雷声隆隆,大地震动什么的也成啊!要不就九月飞雪怎么样?咱好歹也是个神,多少给点面子吧!
  唉!看来咱还真不是什么鸟神龟头神什么的。不过这样也好!咱才不稀罕那个叫什么神来着?让我皱眉的是脑中的千年老妖,骚扰得紧。我边往外走边向丹尼斯解释道:“只会这一句!”他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流利,这么标准的古玛雅语。这不是问我哪学的吗?我能告诉他从千年老妖那学的?
  从金字塔下来太阳就朝西了,游客陆续退去,我们早打算好在这里过夜的,就继续参观。羽蛇神金字塔南面是千柱群,也就是一大片或方或圆的石柱,丹尼斯说这些石柱过去曾支撑着巨大的宫殿。我穿行在林立的石柱间就有了疑问,每2米左右就是石柱的,这空间怎么利用?我倒愿意相信这是代表并象征旁边“勇士神庙”中成为活人祭品的勇士。
  勇士神庙中有一座长方形的石桌是解剖活人祭品的祭台,这是玛雅人最悲壮、血腥的祭祀活动,献的是估计不是什么好鸟的太阳神。我看着整个祭台沉浸在血色夕阳下,那血腥味又猛往上冒,一种恶毒的思想划过脑海,忙转头,很久才缓缓平息不良的情绪。这其中肯定有古怪!但究竟什么才是解法?唉!是药总是有副作用的,在奇迹般获得超能力的同时也给自己埋下了祸根,不知自己当初的选择是不是明智!
  天很快暗了下来,我们从车上搬下东西,开始篝火晚餐。我们闲聊了很多,但他一路劳累很快就爬入野营帐篷进入梦乡了。月光下的金字塔又是另一番景色,充满着一种神秘与深幽,我突然兴起夜探神庙的念头。一个人孤零零地拾级而上,真有一种“前无故人,后无来者”的感伤,不过要是让人看到肯定认为是孤魂野鬼了。
  我闭上眼睛,盘坐在庙内的神龛前。没有神对我说话?山不转水转!那就我对神说话。我缓缓念起那句玛雅语,念得庄严肃穆,不由心中一阵平和与安详。突然,意识如水一阵波动,我看到一只外形非常奇特的斑点狗,正想仔细看,却又如风消散了无痕迹。我甩甩脑袋,这就是神的启示?启示什么?那不过一只外形奇特的斑点狗而已!让我全世界找这么一只狗?我估计刚才是狗神给我的启示,目的是给他找走丢了的小狗无疑!
  第二天,我们又把其余几个建筑参观完,然后就去帕伦克遗址了。帕伦克是一个规模很大的城,城内分布着许多建筑,有神庙、太阳庙、十字宫、美洲豹宫,球戏场等。虽然规模宏大、建筑精美、布局巧妙,但毕竟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飘摇,毕竟已经被热带雨林疯长的草木吞噬了的遗址,那没有人的城市只能让人倍感凄凉与恐怖!
  非常值得一提的是,虽然玛雅雕刻的人物都是扁头、厚嘴唇的特征,但我发现现在的玛雅人与我国的蒙古族、藏族人长得非常像,就是与我们汉人也没有大的区别。我知道一个种族特征的形成不是几千年时间所能够完成的,这也就是意味着可能我们真有一个相同的源头。丹尼斯也说世界上有许多研究者认为墨西哥古代印第安人可能来自中国。
  我跟着丹尼斯这一研究就是十多天,看着开学临近不得不离开了。回来的路上我是垂头丧气的,兴冲冲来寻找解决千年老妖的办法,现在却是半点收获都没有,更可气的是神的启示居然是只狗头!那可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自己疯掉?
  咦!那次在医院楼顶不是还看见了雪山吗?答案或者就在那里了!但全世界那么多雪山,到底哪个才是?应该是珠穆朗玛峰吧!咱这种大神大仙还能看小雪山不成?要不爬上顶峰看看?我一震,会不会太疯狂了点?还是先回去再说吧!我没再多作停留,而是直接选择了回北京。
 
 
 
 
只看该作者 43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十一章 神的指示
 
  回来就去学校注册报到了,虽然已经尽量保持低调,甚至是畏畏缩缩了,但还是引起围观。唉!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哪!丽萍更是第一时间就出现我面前了,她知道我今年就参加毕业实习,自然是找机会单独相处了。现在的她确实很有一些改变,或者说听话多了,除了对爱我这件事情绝不含糊外,其他的都是从善如流。但问题是我只要她在这件事上不要太执着,其他的都无所谓!现在我只有一个字:拖!直拖到条件成熟,至于最后怎么解决,那就要看成熟的条件是什么了。
  我是连哄带骗才脱身的,好在她知道我的号码,没有像以前那般死缠烂打。说到电话还真得提一提,她刚知道我号码时电话几乎给她打爆,还说一有空就想给我电话,让我差点疯掉!但她一句“你从没给过我电话!”让我感触良多,自己总在有意无意之间忽视她的存在!
  分到我的那个班果然是去浙江省工业厅实习的,因为还有几周时间在学校,实际上也没什么事,我就准备着手服饰公司开业的事情了。若蓝已经联系了五个人,其中三个是她寝室的,我让她今晚把人马拉到玉泉森信大酒店。按照若蓝说的,那根本是搞课外兴趣小组,对什么是公司简直一窍不通。不过若蓝只是公司拥有者与设计师,这些管理方面的事情只要执行总裁杨澜通就好了!那可是我威逼利诱之下才让疚叔忍痛割爱的。
  下午我就与顾问吴海燕、执行总裁杨澜去济南了,目的当然是与若蓝她们见个面,但也要不了几天就可以正式成立了。我们先在酒店洗了澡,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才下去吃饭。听着走廊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我就知道若蓝她们到了。首先进来的是舒飞音,她眼睛一亮,马上喜叫着道“吴教授,是吴教授!”一群人立刻涌了进来。
  从她们七嘴八舌中我终于听出了点名堂,原来吴海燕在中国服装设计界实在很有名,而她们认识的原因就是入学第一年吴教授来济大做过一次演讲。对了!咱就算不是世纪魔王什么的,多少也是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人见人爱的帅哥吧?怎么那么多美眉眼睛弹都不弹我一下?唉!魔王做到我这个境地也算是到头了!
  我马上正式给她们介绍。首先当然是顾问吴海燕了,听到可以亲自聆听她的教诲,那帮女生包括若蓝在内的兴奋与激动还真是让我一阵讶异。介绍执行总裁杨澜时,她们没特别在意,看来她们也实在嫩得很,能请得动国内顶级服装设计师任顾问的公司还会是小公司吗?而这么一个公司的执行总裁又岂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介绍完她们,我一把抓着若蓝到她们面前道:“这是我女朋友刘若蓝,吴教授、杨总裁请多多关照!”她们马上谦虚着,若蓝满脸通红着应付还算得体,接下去自然是她们五个自我介绍了。对了,还有我,还有我!怎么把我给拉下了?算了,算了!既不是公司成员,人家又没问,我厚着脸皮凑什么热闹?
  酒桌上坐定,我就笑着道:“在公司正式成立之前,请允许我这个编外联络员以刘董事长暂时代表的身份把公司的大概情况介绍一下,否则…….”刚说到这里就看到舒飞音捂着小嘴笑得贼兮兮的,就接着道:“保不定舒飞音小姐还怀疑是黑店呢!”
  在她们一阵嘻嘻哈哈中我接着道:“若蓝服饰设计有限公司创立于大概下周吧!是一家专门从事服装、服饰设计与销售的企业。公司现有员工包括五位年轻有为的设计师总共21人,全部本科以上学历,还有哥伦比亚大学DBA与中国顶级服装设计师加盟。”
  她们这才知道杨总裁原来不是义乌劳动力市场上一抓一大把的货色,态度立即尊敬了很多。我顿了顿继续道:“公司实行总裁负责制,下设人力资源管理中心、设计研发中心、营销管理中心、采购管理中心、财务管理中心六大部门。宗旨:设计创新、服务至上。经营理念:人才是财富、设计是利润、管理是效益。首要目标:用五年时间创造一个国内叫得响的品牌。”
  吴海燕只知道我投资不少,只有杨澜才真正知道我已经注入公司资金的份量,当初除了高薪外知道这个公司的规模并点头他可以放手干才来的。不过,我注入资金的具体数目是保密的,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真的假的?”舒飞音疑惑道,她们几个包括咱们的刘董事长也是一副怀疑的神色。
  那就是怀疑我的实力了?我笑着答非所问道:“我们公司现在正是起步阶段,条件还比较简陋,希望各位能够克服一下。待会去看看,如果还凑合着能过去,那这两年的临时办公、休息场所就饭店最上面的两层了,到时你们还需要配备什么直接找杨总就可以了。”
  她们看看我,想判断我说的是不是大话,因为这是涉外四星级宾馆,一个普通标准房一天就要六七百元,何况是租两层两年。当然,我脸上是不可能看出任何的异样的,她们就转头看若蓝,若蓝是一脸的茫然,再看看杨总才有点信了。
  舒飞音眼睛一亮,笑嘻嘻地问:“那咱们的工资、福利怎么样?”她们几个也露出注意的神色,本来是一种游戏的心理来的,但现在发现情况不太一样,就慎重了起来。如果真可行,她们或者就可以不依靠家里而独立谋生了,这对她们而言诱惑力实在不小。
  我一转首道:“这事应该由我们的杨总裁定夺!”
  老鸟果然是老鸟!她微笑着一句“我看还是由刘董亲自定比较妥当。”一脚就把皮球踢向若蓝了。
  若蓝现在哪有能耐接下这球?涨红着脸几乎是手脚无措了!但对我来说还不是小开司?我笑着道:“那就这么定吧!你们除了吴教授来指导必须到场之外,其余随你们自己有空来。在这段实习期间基本工资2000,其他的参照国家公务员,等正式以后由杨总按照国际惯例定。”
  她们马上就欢呼了起来,吴海燕与杨总裁也听得连连点头。那是!这点小事都摆不平,以后怎么领导国际金融帝国?不过,我还是交代了一点:以后谁再要进入公司首先得经过杨总点头,否则若蓝还不被烦死?
  这顿饭自然吃得宾主同欢,饭后自然要到办公、住宿地方视察一番。这不看当然不知道,但一看还能不吓她们一跳的?这样我算是正式移交了所有权力,其他的杨总才是主角,但还是陪了两天吴教授给她们的指导服装设计。
  才回到北京一天,丽萍就来电话问道:“听若蓝姐姐说你帮她开了个公司,不知到时候我能不能去帮帮她?”
  我知道她选修了工商管理,但这个……只要她是忠心的,那有她在我绝对有理由相信什么都稳如泰山了,只是我怕若蓝吃亏。也罢!反正只要我在,她就没有翻出我手心的可能!我道:“前提是若蓝答应,并且没有后门,看你自己到底有多少能耐了!”当然,如果若蓝一定要她进去,那么靠杨总绝对是挡不住的。
  珠穆朗玛峰看来是一定要上的!因为我回来仔细研究了美洲地图,最后确定那次医院楼顶上意识的目光覆盖着的正是玛雅地区的地形,我就有理由相信同时看到的雪山顶上肯定有些特别的事情等着我!并且,既然藏族很可能与玛雅人原是一家,那么神提示的雪山就在西藏境内的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也是合情合理的不是?
  我找了一个专业的登山俱乐进行培训,学习登山知识与技巧。当然,体能训练就不用了,对此咱还是有那么一点信心的。因为适宜登珠峰全年只有4月下旬到5月下旬、9月中旬到10月中旬两个时段,反正离实习还有两周多的时间,我决定三天后就出发去西藏,用两天……嗯……还是两周时间把它拿下吧!咱世纪魔王、玛雅神龙亲临还不是手到擒来?当然,如果真不行,那咱好死不如烂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8848米的珠峰,从车子可以到达的海拔5000米左右处上去,要是没有缺氧与高山反应,并且当时气候足够好,老鸟说他半天就可以轻松到达了。但实际情况是到达8000多米的高度上,狂风与缺氧让人每前进一厘米都要与死亡搏斗,有个蜗牛速度已经可以用疾如迅雷来形容了!虽然我拳头抡得比天高,但你完全可以理解成是一种激情!
  我让俱乐部替为购置了一套登山装备,什么冰镐、衣帽、帐篷,GAS气罐,高山炉头、氧气罐,雪崩探测仪等等一应俱全。当然,卫星手机是带上的,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还可以求救。这不是自相矛盾,这叫战略上轻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记得有哲人说过,只有鸡呀鸭呀才成群结队,狮子、老虎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所以三天后我就孤身踏上了攀登珠峰之行。
  我从日喀则和平机场出来,到街上匆匆扒了口饭,又找了辆好一点的越野车就去珠峰北坡大本营了。车一出城,那美丽的高原风光让我眼前一亮,那湛蓝的苍穹下是一望无垠的青青山坡,一群群山羊恬静而悠然,犹如朵朵白云飘落在地上。原来自然与生灵还可以达到这样的和谐与融洽?我看也用不上到处去寻找什么香格里拉的了,西藏处处都是!
  司机一路给我介绍西藏的风土人情,倒也不寂寞!在翻过海拔5220米的加措拉山口时,我特地下车感受了一番。应该说呼吸不成任何问题,但仰天长啸以后最好免了,因为啸了半响胸口就一阵气闷,头一阵晕乎。忙猛吸一口气,才很快恢复了过来。刚爬上车,司机就一脸惊诧地翘着大拇指说我是第一个敢在这个山口大喊大叫的,还一点没事!一般人不呕吐着出现高山反应已经是很不错了。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把初定的登山时间压缩了一半。
  我们5点不到就到了拉孜县城,稍作停留后就继续上路了,20:20到达定日宾馆住宿。第二天凌晨5点左右就出发了,车子盘旋在崎岖的山路上,我乘着感觉好像是全身按摩,怕也只有越野车才能通行了。颠簸了近2个小时,才到达海拔5200米的甲吾拉山顶,一块石碑上还镌刻着“珠穆朗玛峰自然保护区”的字样。
  从这里就可以清楚看到5座白雪皑皑的山峰了,为首的珠峰呈巨型金字塔状,威武雄壮,昂首天外。藏语“珠穆朗玛”就是“第三女神”的意思,可无论她是不是神还排行第几,总还是女性不是?但看她那粗犷豪放、酷烈刚阳的模样,还有一点女性的味道吗?唉!看来做神也不容易哪!无论是女神还是羽蛇神什么的,估计都一个样!幸亏咱根本没做劳什子的什么神的打算。
  看来今天气候应该是很不适合攀登了,因为还没来到珠峰脚下就是风雪交加了,阵阵寒风呼啸着,而干燥的粒雪像浓雾一样迷漫在山峦的上空,珠穆朗玛峰完全隐藏到白茫茫的风雪里,只露出一个黑色的影子,更显得险峻和高不可攀了。途径世界最高的绒布寺,我也没有停留,因为住这里的都是些游客,大本营里才是登山专业人员,我要从中获取第一手的登山资料。
  说是登山大本营,其实也就几间小房子与一个大帐篷而已。好在不仅有司机说的西藏登山协会的联络官,还有一个等待气候好转的8人登山队。看到我这个独行侠他们都很惊奇,因为攀登珠峰极为危险,没有相互救援可以说与送死没啥大区别。这些我很清楚!但对我构成危险的是突发事件,不是人生理本身,至少这里5154米的海拔与寒冷对我够不成任何的危险,这我亲身体会得到。
  我当然装成一只很菜的菜鸟虚心请教了,不过好像还不用装,因为我本来就是一只很菜的菜鸟啦!我这一问才让他们真正吃惊了,那看我的眼神就如看着一个白痴或者干脆是一具尸体了。不过看管看,我有问他们还是有答的,当然得除掉那些好心劝退的不和谐音符。通过谈话我才对珠峰有了真正的了解,就再也没有来时那般轻松了。唉!还真是无知者无畏,越清楚事物真相越胆小怕事哪!
  第二天天就放晴了,风也变得没有丝毫威胁性。看来咱这个神魔驾到,某些小神小仙还真不得不放弃“吃、卡、拿、要”的手段,而特事特办了。这么近距离看到的又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景色,巍巍珠峰像巨人的双脚般稳稳踏住大地,那棱角分明的尖峰像把利剑般刺入湛蓝的长空,让人凭空产生一种肃穆、庄重与安详!这么看来称为“女神”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我跟着他们翻过一段险峻的山岩后,开始进入一个奇异的冰雪世界——东绒布冰川的“冰舌”地区。数不清的冰塔有些尖削而峥嵘,像林立的春笋,有些巍峨而高耸,像一座座宝塔。它们像水晶一样透明而洁白,像宝石一样绚丽夺目,彼此毗连起伏,形成了冰雪“森林”。面对眼前这壮丽的景色,我忘记了危险,欢呼着在冰峰雪塔间穿来穿去,背上的百斤重物简直轻若鸿毛了。
  当继续向前行进时,路途却变得越来越难走了,常常只能从冰塔间的狭窄隙裂中间穿过。在强烈的高山阳光下,冰面冒着气泡,裂缝中不时传出冰块爆裂的声音。接着,冰塔的尖端或侧角倏地崩塌下来,巨大的冰雪碎块纷纷四散,稍不小心,就会遇到危险。
  穿过冰舌地就是一片漫无边际的冰雪台地了,冰面坎坷而又异常陡滑,巨阔而深邃的裂缝像蜘蛛网一样密布,危险十分!虽然对我是没啥难度,但他们穿着镶有钢钉的登山鞋缓缓而行还屡屡跌倒,这速度猴年马月才能上顶?我决定明天独自上路,今天就跟他们学习宝贵的“临床”经验。
  中午随便啃了些压缩饼干,尽管没感到饿。下午天气突然变坏了,随着太阳“吱溜”一声蹿进云层,凛冽的寒风就怒吼起来,浓密的雪粒开始张牙舞爪,把天空搅得一片混沌。好在对我而言影响不大,但也学着用绳索和他们连结在一起,跟着继续向上攀登。
  傍晚,我们在一个叫“北坳”的陡峭冰墙前安营扎寨。我把冰锥打入冰层,用绳索固定了高山帐篷;然后点上汽灯,拿出高山炉头,点上GAS气罐;再放上军用锅,摆上几块冰块与比石头硬的牦牛肉片,就席地等候美味大餐了。
  本来还想美美睡上一休的,但那个千年老妖又来骚扰我,只得盘膝打坐。要是被我抓着,嘿!嘿!一把抽出她的肠子,勒紧她的脖子,再那么用力一拉……整个世界应该可以清静了些吧?
  下半夜风就弱了,但再怎么弱也是强风。天才蒙蒙亮我们就手拿冰镐,脚绑冰爪,用尼龙绳连结着一个紧跟着一个缓缓上爬了。老鸟说坡壁上堆积着深不可测的万年积雪,潜伏着无数冰崩和雪崩的槽印,是珠峰最危险的地带。我全身感官都打足十二分精神,毕竟咱命只有一条,而山,永远都在这里!
  这一路上来倒是有惊无险,只是随着高度的上升他们生理机能开始捉襟见肘了。上了北坳我就告别他们,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到了海拔7028米的冰雪地带和大风口。我同样上爬,但加倍小心了,因为而稍一疏忽就可能掉进一眼望不到底的冰裂缝中,一阵强暴的高空旋风又能把我卷得无影无踪,而一次冰瀑可以把我彻底埋葬。
  到7450米的地方,已经没有雪了,强劲的高空风让冰雪无法积存,但裸露出的岩石风化严重,结构松散,时常有滚石呼啸而过。我特别关照自己要……忽感危险迎头疾至,不由双脚猛撑冰面,身子向旁急扑而出。就在冰镐敲入冰岩的同时,一块巨大的滚石擦着我的脸颊呼啸而过。随着一阵冰雪飞溅,我只看到下面的冰层多了一个黑黑的冰洞,不由生生吓出冷汗,要是再迟那么半秒,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接下来我更加小心了,虽然为了13万万同胞的幸福一生而要我牺牲一根毫毛是大义凛然、义无返顾的事,但牺牲好几根我就要考虑是否会影响皮肤呼吸了。咦!这好像与13万万同胞没啥关系,可没啥关系就不可以有同情心了吗?平时学雷锋、学焦裕禄怎么学的?怎么连最起码的人性也学掉了!
  才上大风口突然又刮起了暴风,西北风猛烈地冲击着北峰和主峰岩壁,带着暴雨一样的冰渣和粒雪,嘶吼着,翻滚着,形成一股强力的旋风。霎时变得天昏地暗,入耳的都是山岩发出的凄厉啸声,气温也骤然下降到摄氏零下37℃左右。大风口加风暴实在厉害,就是强狠如我也不得不像条壁虎般匍匐在冰岩上爬行,进了一道斜坡才得以矮着身子而前进。
  海拔上升到8000米以上我就有些感觉了,呼吸不是那么顺了,也有了几分凉意。虽然没什么大碍,可也说明了我并不是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的什么神,只不过体质特别了一点罢了!
  再往前就是一条狭窄的山岭侧脊,应该就是著名的“第一台阶”了。有这场暴风在实在不适合过去,那差点被滚石击中的意外让我记忆犹新。我看看表,已经是下午4:00多了,就准备在这里过夜。不过,直接搭帐篷不被刮得东倒西歪才怪!我用冰镐在冰面上挖洞,深度等于高山帐篷,面积大概帐篷的1.5倍,这样暴风就只能在上空肆虐了,并能保证顺利出入。当然,这些体力活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
  这场暴风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中午,真够让人抓狂的!风一弱我很快就顺着山岭侧脊绕过了“第一台阶”,不久后就到了一层铺盖着重重叠叠黄色风化石的陡坡,这肯定就是山下看上来像根腰带般围绕着珠峰的“黄色的带子”了。
  继续前进就是英国探险家称为“不可超越”的第二台阶了。这是有4米多高,几乎垂直的岩石峭壁,好在中国登山队在1975年用铝合金固定了一个金属梯。前人栽的树,我也不能太浪费了,就给个面子乘个凉吧!
  过了第二台阶,顶峰就在不远处了,路也比较平缓,我快步往前。弥漫的风雪,骤降的气温,随着海拔高度的上升,空气中含氧量更加稀少。特别是到了海拔8700米的高度,我已经有明显的感觉了,心脏蹦跳大异平常,气息也变得粗多了,但还用不上氧气罐。那是!咱不是叫易翔吗?那就是说飞翔很容易了!当然,这飞翔不是贴地的虫扭,至少也得高翔于万米高空不是?对了!羽蛇神不也是带羽毛的?那或者就是表示咱有能力高翔九天、搏击长空不是?玄妙哪!
  在爬过又一块积雪的岩坡后,我终于看见了一块岩石和积雪交界的椭圆形地带,这就是神秘而神圣的珠穆朗玛顶峰?果然,再走就是下坡了,看来这就是为世界各国登山家梦寐以求的地方了!
  举目四望,所有景物都匍匐在了我的脚下,我终于站在了世界最高峰的顶端,心中不由升起一种难以压抑的激动。奶奶的!站到这里了都不吆喝吆喝几声怎么得了?我毅然从后腰拔出随时准备的氧气罐,深深吸了一口,然后仰天长啸。这悲壮雄伟的啸声响彻云霄,声传万里,天地为之色变,风云为之狂涌,真乃惊天地、泣鬼神之作也!
  一声还不过瘾?那就再来两下!啸声中充满着一种洞穿世情的激动,激动中透露着一种深刻内涵的悲壮,悲壮中流露出一种普渡众生的安详与神圣。然后我“极目楚天舒,怅辽阔,问苍茫大地,随主沉浮?”我再苍狼四顾,按冰镐试问:谁敢横刀立马?又凭谁拭剑天问?唯我易大天神是也!
  咦!这大地的线条怎么那么熟悉?啊!我一阵狂震,那不就是已经自燃的神秘皮卷记载的地形吗?我绝对肯定!因为那图与这个角度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当然,与背包中的西藏地图却是千差万别的。难道是玛雅天神奎扎尔考赤曾经站在这里绘制那张地图?那又究竟要启示我什么?答案应该就在皮卷所标六角星的地方了!
  我清楚地回忆起皮卷中那个六角星的位置,又与看到的地形对照。怎么会在一滴泪水似的地方,那应该是个大湖了,具体位置或者就在水下了,怪不得皮卷上用断断续续的线条表示!我忙拿出西藏地图,一阵狂风袭来,差点被撕碎卷走,就用身子与手压着一寸寸查看。珠峰过去第三滴泪水的地方……那应该是叫纳木错的湖了。
  纳木错背靠藏北高原,面朝念青唐古拉山,位于当雄县境内。我决定不再作任何停留,立即下山赶去。趁着傍晚安营扎寨的时候,我挂了个电话给疚叔,请他帮我购置一套潜水设备,并立即派人送到西藏当雄县。他一接电话就奇怪地一阵查问,这事局外人士还是停留在局外为好!我真真假假着应付了过去。
  我在“第二台阶”附近才碰到他们,就把带着的氧气罐等除非下山必不可少的都送掉了。下山花了一天多,路上又耽搁了两天。疚叔办事效率还真是不差,我还没赶到当雄县,他的人已经等在那里了。我接过设备就直扑纳木错湖了,因为我实在好奇得紧!
  原来纳木错是闻名西藏的三大圣湖之一,素来传说湖中有湖怪出没,而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还有西方潜水员称在湖底见到了“令人恐怖的巨大不明生物”,并被吓得一病不起云云。但我宁愿相信是一种人为炒作,目的就是吸引更多的外地游客,就算真有湖怪那也是它的不幸!当然,胸脯尽管拍,但军刀还是磨得更锋利些保险。
  通湖的小路崎岖难行,但在钱的说话下驾驶员大叔一口咬定那是比水平线还平的平坦大道,还真由不得我不信!沿途就看到不少大小溪流弯弯曲曲地注入湖中,湖边更是经幡飘扬,三三两两的藏民在虔诚地绕湖转经。他们相信如果能绕湖而行,便能得到渊博的知识和无量功德,并舍去恶习及痛苦,最后修成正果。我只表示尊重他人的信仰,虽然并不以为然。
  湖面呈天蓝色,水天相融,浑然一体,似有身临仙境之感。一阵清风拂来,浩瀚无际的湖面顿时荡起涟漪,真似慈祥的仙女手挥素巾注视着来人。我顾不着眼前的美景,忙着与脑中的地形对照着,虽然很是困难,但我基本确定了那个六角星在万顷碧波之中的五个岛屿附近。想来在岛上的可能性实在不大,那么多人到过岛上,怎么就不能发现?可那是一片辽阔的地方,靠我一寸一毫搜索?那不搞笑嘛!
  咱靠的是脑子,是推理,不是蛮力!我推测最合理的地方应该在其中一座岛屿的内部,并且入口在水下的隐蔽之处!要不早给游客与找湖怪的发现了,那还轮得到我?那究竟是那一个岛屿呢?我的目光停留在湖东侧的扎西半岛上。
  扎西半岛象是湖岸伸入湖中的一只拳头,远远望去又象个悠闲仰卧的睡佛,要么那个什么神的审美素质实在太差,属于下等脚色,否则那应该是最合适的选择了。更重要的是看过去峰林遍布、怪石嶙峋的样子,那应该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了,也就是说最多的是溶洞!当然,这洞还必须离开地面深一些,要不岛上随便扔块石头也能听到中空的声音,岂不笑话?
  我在密林处穿上潜水衣,带上军刀与化学火把,悄无声息地滑入水中,像条大鱼般向扎西半岛游去。虽然湖水清澈,能见度极好,但下面还是漆黑一片,不浅哪!成群的鱼儿在旁边逛荡,但就是没有看到什么“令人恐怖的巨大不明生物”之类的。
  很快扎西半岛的水下部分就出现在视线里了,这里到处都是洞穴,简直要多少就有多少!我估计这水下的部分至少也有几平方公里,这怎么找?你急呀急呀的急什么?咱不是刚说有的是脑子,有的是推理吗?既然那个什么神可能是东方的人,而假设他选定的就是这个湖东侧的扎西半岛,那么我就有理由相信入口也在岛的东侧。
  就是这样也不容易找,我想了想,划亮了一支火把,往深处潜去。我在水下50米附近来回搜索着,这里溶洞比上面大大减少,但茂盛的水草又给我带来很大难度,不由往黑漆漆的深处看了看。突然有极微弱的熟悉感觉心头闪过,但再努力却怎么也捕捉不到丝毫了。
  我马上往那个方向下潜,越往下水草越稀少,但湖泥却多了。又下潜了30余米,再往下湖岸线就平缓了,大概就快到湖底了吧!我忽然又回过头倒游了几米,因为感觉那里有古怪。果然!当我扒开一堆湖泥,一个极其普通的小洞穴就出现在眼前了。什么鸟神嘛!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神不做,干嘛非得搞成神秘兮兮、鬼鬼祟祟的?
  不过,我在湖边就注意到那三条古湖线了,最高的一条离湖面足有80米,而现在我大概下潜深度也是80米,那就是说那个什么的神是从160米深的湖水下进入岛内部的了?看来也有两下子嘛!咱就是凭着这超人的体魄,如果没有潜水设备,也绝无可能做到。
  我刚要进去,一个黑影突然蹿了出来。我手一弹一跳,大腿上的军刀就横上胸口了。同时,腿猛撑洞侧,身子急速旁退开来。奶奶的熊!原来是一条巨大的电鳗,足有7米长、碗口粗。它不说一声“对不起”,就扭动着丑陋的嘴脸往外游去,要不是怕节外生枝,立马给它来一个庖易解鳗。这大概就是“令人恐怖的巨大不明生物”,传说中湖怪了吧?
  这个溶洞实在是窄小,虽然背着氧气瓶也能够进去,但不少地方还真有些麻烦。在火把下通道到处都是奇奇怪怪的溶岩,应该是自然形成的吧!不过,如果是一千多年前的,那经过湖水的腐蚀也不会留下任何人工的痕迹了。通道以平均大概45度的坡度斜着向上,方向正是岛的中心。
  大概行进了近百米,我突然感觉自己头部露出了水面,忙高举火把四望。这是一个到处都是钟乳石与滴水的空间,大概有10余平米。水面以上一米左右有一圈不连续的平台,其中有一段还有一个漆黑的侧洞。特别让我惊讶的是,千年都难得一见光线的这里居然也生长着藻类,虽然并不是绿色的,或者生命本身就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吧!
  我爬上平台一阵发愣!原来神秘皮卷上标注的还真有这么一个地方,我是在神的提示下,再凭咱强健的体魄、丰富的想象,超人的推理能力才进来的,那关键之处的六角星到底有什么惊人秘密等着我去挖掘?所罗门宝藏?成吉思汗宝藏?恐怕都不是!但我绝对肯定那是惊天动地的秘密,虽然我还不清楚!
  刚想背着氧气瓶起来,马上想到了这里应该有空气!这点初中知识我还是熟练掌握的。果然!我呼吸到甚至比外面还新鲜的空气。脱下并不轻松的潜水衣,我只着内裤,赤脚跳过两个平台就朝侧洞前进了。穿过一个近20米的狭窄通道,又绕过一个大弯,就看到一幅神奇的画面。
  那是一个200多平米的巨大拱形空间,上面狼牙交错的全是钟乳石,在红色的化学火把下变成如梦如幻的超现实空间。但我的注意力被中间一个直径约2米的圆形场地牢牢锁定了!圆周处对称放有六颗发着幽幽光芒的宝石,偶尔还有光芒闪动。
  我走近几米处,就感到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那应该与我脱胎换骨而消失的能量很接近了,但却似乎又很有些不同。看来刚才在外面感应到的微弱感觉就是这个了,但为什么其他除非靠近几米之处就没有任何感觉了?还真是让我奇怪!
  这石头肯定有古怪,我伸手去拿石头仔细瞧瞧。就在手指皮肤接触到石头的一瞬间,我忽感一股强大的能量狂涌而至,还没等我有任何的反应,就被一股猛力弹开。我倒飞着后背连续撞断几根钟乳石,最后“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不禁喉头一甜,但我又生生把它咽下。虽然感觉后背一阵巨痛,但看着碗口粗的断落钟乳石,不禁暗叹脱胎换骨的神奇!要是平常人,早已是骨头尽碎的一堆烂肉了。
  小小的石头居然蕴藏着如此强大的能量?要是能够接收这些能量,那咱不就是活着的神了?而现在只是身体素质稍微好了一点,又有那么些不太一样的感觉罢了!具体的方法应该是坐到圆心去接受能量,这也应该是解开千年老妖紧箍咒的钥匙了吧!终于可以自由了,终于可以斩断与“二院”潜在的瓜葛了!什么?不成功?我扁你这个乌鸦嘴,扁你这个乌鸦嘴!
  迟疯?早疯?迟早要疯!不如来个痛快!再说这个能量与我修炼的那么接近,咱还有百倍加强的经脉,有巨无霸的通道,咱怕过谁来着?我毅然进入圆内,刹那就感受到能量对我的巨大压迫,比在圆外强烈了千倍不止。我缓缓盘坐在圆心处,抱神守一,那些石头的能量只是蠢蠢欲动,不过来?要不试试那个皮卷记载的内功心法?当然是中间那个经过巨无霸通道的路线了!
  才刚刚开始,六道能量就忽地齐扑向我,奇怪的是根本不入我经脉,只在体表流窜,让我浑身散发着蓝幽幽的光。同时,我清晰感觉到了那个幽灵似的能量,而之前要用排除法才能些微知道她的存在!原来是透明的,怪不得那么难以捉摸,可也太微小了一点吧?真的只有一点!可虽然只是一点,但起到的作用却是决定性的,因为正是她的存在才与体表巨大的外压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如果没有她,我估计自己现在已经是一捧灰烬了。
  我不禁对这个可爱的小不点产生一种深深的惊讶与感激,因为石头处的能量巨浪般一阵阵袭来,但她总能与之抗衡。这什么鸟石头究竟蕴藏着多少能量?因为这能量一浪比一浪狂暴,一浪比一浪巨大,这么下去迟早出事,那一刻大概就是我灰飞烟灭的时候了吧!问题是这场争斗我有且只能是个旁观者,只有默默祈祷!
  突然,能量一阵暴跳,成几何级数上窜。小不点一阵击疾蹿,堪堪顶住!同时,溶洞一阵摇晃,并且幅度越来越大。我知道这里隐藏着惊天动地的秘密,但实在没有想到真的会是地动天惊的结果!这里可在大概水下30多米的地方,上面应该是上百米的山岩哪!我知道自己命悬一线间,反而头脑一阵清明!
  我突然觉得自己象一只如来佛手中的孙猴子,自从修炼神秘皮卷上的内功,就等于是入了一个解不开的圈套!首先是体能与精神的大幅提高为肉骨头引诱我,然后用“第三条运气路线才是打开人潜能的关键”引诱我进行脱胎换骨,再就是老妖婆的鬼叫逼我找出自己身上烙印的意义,最后又不断给我蛛丝马迹让我不得不找了来!可笑的是我还以为自己用激光消除了身上的烙印,就是消除了加在我身上的诅咒!
  不过这么想来这应该是个传输阵什么的了,目的地大概就是那个该死的鸟神预定的什么时代的玛雅了!我不要做他妈的什么鸟神,我不要……忽然,“噼啪”一声,随着铺天盖地的一阵能量狂澜,六块石头猛然爆炸开来,整个溶洞顿时塌陷下来。同时,小不点也是一个爆炸,能量居然比脱胎换骨时的大爆炸还要强大,我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只看该作者 44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一章 山村血屠
 
  随着耳朵传来一阵低沉而密集的马蹄声,忽然有了知觉,猛然睁开眼睛,却看到一片刺目的红光,不由低下头来。呀!我火烧屁股般跳了起来,自己怎么会赤身露体、一丝不挂的?嗅着鼻端浓重的毛发焦味,顺手往头上一摸,果然抓下一把已经炭化的头发,随着一阵风变成灰尘飘向。。。。。。
  我马上注意到了旁边那特别的桫椤树,心中一惊忙抬头,立刻就被眼前高大笔挺的热带乔木给吓傻了。那高达20几米的树身缠满了粗壮的藤萝,露出的树干和枝桠上附生着种类繁多的苔藓、蕨类与藻类,如同披上了一厚厚的绿衣。不会吧?这些都是典型的热带森林植物啊!肯定是看错了,揉揉眼睛再看,还是一样?
  我一脚猛踩,身子冲天而起,在藤萝处几个借力就上了高高的树梢,却看到巍峨的群山围绕,那郁郁葱葱、满山遍地的热带乔木更是触目惊心。山下是一个沉浸在在夕阳血光中的小山村,大概百来户人家,那些简陋的破房子并不能提供给我任何有效的信息。
  我不是在西藏吗?记得应该是在纳木错的一个溶洞啊!对了,溶洞最后好像。。。。。。咦!难道我真来到了古代的玛雅?也就是说不在现代了,与若蓝隔绝时空了。。。。。。我一拍脑袋打断了胡思乱想,肯定是记错了!咦?要不我现在就在精神病院,被老妖婆的咒语念得疯掉了,而所有看到的都是不存在的,是我主观的一种幻觉?
  突然,山下传来哭声、惨叫声与怒喝声,忙收敛心神往下看。不少房子已经着火,我看到四处逃窜的村民在刀剑的反光中纷纷倒下。马匹?我眼睛一亮,记得书上说美洲在哥伦布到达之时是没有马的,也就是说我还在现代了,顿时心神大定。
  下面肯定是土匪在打劫平民了,可打劫就打劫吧,但总得给人一条生路不是?我生平最反感就是损人却不利己的行为,而杀人纵火正是其中之一。佛曰:救人一命,盛造七级浮屠!我胆大艺高,顾不得赤身裸体,顺着一羊肠小道疾飞而下。疾跑着又突然一个飞身,攀断了一根儿臂粗的树枝,拿在手里顿时觉得心中踏实了很多。
  妈的!这群禽兽不如的土匪居然连老人、妇幼都不放过。我顺着砍掉的树木终于看到了陷入一片火海的村庄,也看到了那群杀人放火的畜生。他们脸着佐罗似的蒙面,身披黑色大氅,手持滴血的刀剑,有如一群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但令我奇怪的是他们没有越货。可那坐骑原来并不是马,害得我空喜欢一场!那动物虽然与马体型接近,但更像骆驼还颇似驴子,倒不如说是“三不象”恰当些。
  我正要偷偷摸着下去,视线中突然出现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顺着小路跑着上来。几乎是同时就听到一记裂帛声响起,一眼就瞄到一支箭闪电般往小女孩背心奔去,我心中顿时一片冰凉。
  也许是命不该绝,小女孩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下子扑倒在地。箭几乎是贴着她的头皮“嘣”一声穿入大地,只留下一个箭尾。我心中大惊,什么箭这么强狠?那需要多少臂力?小女孩机灵得很,立即爬起来弯入乔木深处,急促地呼吸着一脸惊恐地往我藏身处跑来。随着一声怒骂,“三不象”的蹄声催命般传来。
  当小女孩经过我藏身的大树时,我突然伸手一把捂住小嘴拎了过来。还真是有些灵气,刚一挣扎,马上什么动作都停下来了,虽然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但惊惶的大眼睛却充满着求助之色。我用拿着木棍的右手空出食指,竖在嘴前做了一个静声的动作,她居然懂得这个动作的意思,大睁着眼睛不断颔首。
  我缓缓放开捂住她的手,看她用力紧闭着小嘴一副紧张的样子,就转头注意已经声声在耳的蹄声了。老天要一只畜生死,他就不得不亲自来送死!就在“三不象”横过我们藏身之树的刹那,我一脚猛撑树干,身子箭般往他身后射去,同时畜满我全力的木棍向着“畜生”的后脑勺疾劈而下。
  在偷袭的电石火光间还能引弓挡我?想不到“畜生”之中竟然还有如此硬手!但他反应毕竟还是慢了那么一点,刚发力的弓背被我磕得脱手飞出,余力稍减的木棍往畜生头猛击而去。好个畜生!如此境地居然还能猫身用后背避重就轻。“砰”一声击实,在鲜血狂喷的同时我惊讶地看到他已经腰刀在握了。
  我没有任何思考,左手一张一合,一个摆拳往他太阳穴猛挥。手毕竟比刀快,他腰刀刚离鞘就被我一拳击中,虽然要害已被避开,但就算再强横也够他昏眩几秒的了。我没有给他任何翻本的机会,身子刚一歪就被我一棍抽在头颈处,马上如一根烂木头般从“三不象”背上滚落,断无生还的可能了。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但好像没有感觉到心理压力,也许我真把他们当畜生了吧!回想刚才的激战实在让我有点后怕,要不是他没有丝毫防备的突然偷袭,这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而一旦让他发出信号,那估计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祭日了。
  我一把扯下他的黑大氅在腰上打了个结充做外衣,鞋子自动跑我脚下了,当然还有怀中那个不知装着什么的荷包。想下面那一大帮畜生身手肯定不会差,说不定还有更强横的,那咱就斗智不斗狠了。我略一思考马上动手把他挂到“三不象”背上,又迅速用撕条的上衣把他绑牢。这时那小女孩才敢鬼鬼祟祟从树后出来,还伸出拇指去戳戳已经死透的尸体。看着不动,又抬头看着我,大眼睛满是疑问,我点点头算是肯定了她的猜疑。
  下面已有唤声传来,我立即捡起腰刀,背上箭筒,拣回长弓,又猛一刀刺在“三不象”屁股上。它狂嘶一声,如闪电般往山上直窜而去,看来“三不象”负载、行动能力并不比马差。我一把拎起小女孩夹在腋下,往村庄背面迅速隐去,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三不象”的狂叫立即惊动了下面的畜生,随着一声带命令口气的畜生语鬼叫,密集的马蹄声立即往我们刚才藏身之处直逼而去。
  当我们靠近村庄背面时村里只有火海一片了,除了入耳“噼啵”的火爆声,只有一片死寂。在跳跃的火焰间我看到尚有近几个畜生骑“三不象”站着,一动不动,仿佛一群石化的午夜恶鬼。我的目光被一个有若峻岳崇山的侧影吸引,在火光中透着一种强烈的狰狞与邪异,看他仅有的血色佐罗蒙面应该就是畜生头头了。
  这绝不会是一帮普通的畜生,也决不可能是土匪!我马上有了结论,可他们为什么要屠村?这么一帮好手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不是牛刀杀鸡吗?这些与世无争的平民有与他们结仇的资格?那是不是意味着这是一个有着特殊意义的秘密行动?而他们只是执行这个命令的一帮爪牙?
  活着的应该只有腋下的小家伙了吧!她小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浑身抽搐着,眼里满是恐惧与不信。唉!这么小就要承受丧父失母之痛成为孤儿了,我看着不禁一阵同情。
  忽然,山那边传来一声怒吼,应该是发现了打斗的痕迹与畜生那一蓬血了吧!随着畜生头头一声怪叫,一帮鬼影呼啸而去,但我等蹄声完全消失才敢出来,老实说他们实在很让我有些顾忌。按那“三不象”的狂乱程度来看,要追上怎么也得费一段时间,我就把小女孩放在地上,她就小手拉着我往前走。
  真是是触目惊心、凄惨无比!到处都是燃烧着的人与动物的尸体,冒着黑烟的空气中充满极其难闻的臭味,人间地狱大概也就是如此了吧!她在一间燃烧而倒塌的茅草屋前呜咽着低声哭了,应该就是她的家了吧!可惜家已破人已亡,一切已成追忆。我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看着,有的只是愤怒、同情与感慨,但对她却是彻头彻尾的切肤之痛。
  对了!如果他们真是恶魔执行特别任务的爪牙,那我们现在的处境就堪虑了,一追上驮着的死尸还不立马在附近的城镇、路口布下天罗地网?而在这种人口相对固定的地方出现我这么一张陌生的面孔肯定是扎眼的,何况还带着一个与目标年龄相仿的小孩,我得在他们布网之前逃出网兜。
  我试着用中文问低着头不断抹眼泪的小女孩道:“你还有其他亲戚吗?”
  她马上抬起泪脸,口中发出一阵鸟的悲啼。幸好,幸好!虽然半个鸟音都不懂,但绝不是老妖婆念紧箍咒的同一种发音。我忙用英语,甚至还用从丹尼斯那学的简单玛雅语进行沟通,但她都是一脸茫然地鸟叫着。
  看来沟通是将来的事了,现在还是解决潜在的危险要紧!我履行手续般道:“我要离开这里了,你愿意就先跟着我吧!”她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我,但小手却抓得紧紧的。
  既然这样就算她愿意吧!我一把把她抓起来,这才注意到瘦弱得象只鸡壳,拎在手里轻飘飘的几乎没有重量,真是有够可怜的。我把她放到背上,感觉如大象背上停了只蚊子般轻松。
  除了精神方面,我最得意的就是如燕般的身轻了。脚掌一发力,身子就猛蹿而出,影子还在那里傻愣呢!背后立即有片鸿毛脱落下来,随手一提一按就又让给重新吸附在背上了。
  我如一缕青烟般顺着唯一的小路飞跑,除了头顶还能看见一点星光,两边都是没有任何情调可言的幽黑林木,这更加快了我的速度。翻过两个高耸的山头,经过一个村庄才看到远方的一排光亮,那应该就是城镇了吧?
  果真是!随着距离的接近,我很快看到了黑沉的城墙,但令我奇怪的是灯火通明的城门处还一字排开站着两列人马,看统一的服饰与站立姿势应该是士兵了。咦!中间还有几个头戴羽饰高帽的在来回踱步,那应该是官员了。在等那帮畜生?情况有些不妙!因为照这么算来那帮畜生地位实在不低,我胡乱的猜测不要正中红心才好!
  我决定先进城一探以落实心中的猜疑,顺便也搞点吃的,就避开城门,绕着从西侧靠近城墙。这城墙用条石搭建,高约五米,要是真用来攻防,就是在古代也是够简陋的了,想来这里应该是一个偏僻、荒凉、贫穷的小城镇。我借着月光我远远就看见西城墙的中间有一条通向西方的道路,那另一端应该是另一个城镇了吧!
  我在墙角的隐蔽处停了下来,让小女孩在这里静声等待,那手势让她很容易就理解了我进去找吃的意思。我如大鸟般一飞冲天,马上又同灵猫般伏到城墙上,里面的情形很清楚就显现在眼前。城镇规模很小,大概几千户,就连建筑物也普遍矮小,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中间的神庙、宫殿与观星台等公共建筑一应俱全,没有一个疏漏。
  才一眼,我一颗心就如掉入了万年冰窟一般凉了个通透。这可是丹尼斯介绍过的典型古玛雅城镇的结构,现代还有保存这么完整的?那宫殿中灯火通明,人影忙碌的样子,怎么也不可能联系到“遗迹”这两个字!并且这一眼看去发光的只有燃着的油灯,车也只有牛车与少量的“三不像”车,没有广告牌,没有通讯塔,没有半丝现代的痕迹。
  哈哈~我真来到古玛雅了!我与若蓝隔绝时空了!我的以前就像一场梦般了无痕迹了!哈哈~我如孤魂野鬼游荡在。。。。。。那个该死的老家伙。。。。。。意念刚起,一股血腥味从胸口倏地直冲脑际,不由一阵昏眩,同时那种邪恶的思想又急剧膨胀开来。
  “啪!”一声,身子猛一震,马上感觉到石板的冰凉,同时响起窗户打开的声音。“喵!”我急中生智,带着满腔的血腥与邪恶学出猫的一声叫,然后只顾自己凝聚所有精神力去压抑那股血腥味了,那比长城时成长了一倍不止,幸好还在我控制范围之内。
  我缓缓平息狂乱的血腥,看来危险暂时是没有了,但以后呢?以后的事还是以后再想办法吧,现在重点是解决燃眉的危机!我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破落的墙角,忙站起身子,清楚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得赶紧找到吃的穿的。
  我忽停忽疾鬼蓦掠影般行走在街道阴暗处,凭着记忆往不远处只亮着几盏灯的漂亮房子直去。穿过两个弄堂,躲过几个匆匆的人影,很快就找到了目标。凭着灵敏的鼻子立即确定了厨房所在之处,嗅着那喷香的烤鸡味,顿时感觉一阵的饥肠辘辘。不过,自己怎么也是个亿万富翁,竟然沦落到做梁上君子的境地,并且目的居然只是一套衣服、一餐食物,心中不由一阵的好笑。
  我一个虎跃穿入黑窗户,手脚麻利地一阵顺手牵羊,很快一身光鲜背负着一个黑包裹从另一个黑窗户跃了出来,又迅速往城墙处逸去。那帮牲畜的速度还真是不慢!我还没靠近城墙就隐隐听到疾驰而来的密集“三不象”蹄声了。我从城墙上如一片落叶般无声飘落,小女孩正大睁着眼睛一脸紧张地等待着,一看到我的身影才如释重负般放松了小脸。
  还是先解决肚子的问题吧!我一想自己的体力与速度就摊开包裹,随手摇了个鸡腿递给她。看来她真是饿了,几乎是狼吞虎咽着,还差点被咽着,想着刚才背上感觉的瘦骨嶙峋,不由一阵的感慨。她还真不是一般的能吃,居然吃了半只鸡加上一大把糕点,连感觉肚皮贴着后背的我都没吃这么多。
  看着她突出的小肚子,下面该是星夜千里大逃亡了,目标是流动人口多的大城市,交通工具是一匹叫做易翔的不太识途老马。我们披星戴月朝西边的道路疾飞而去,留下个没有答案的悬案给畜生们交差吧!
 
 
 
 
只看该作者 45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二章 千里逃亡
 
  大地发白,雾霭飘散,满天的星斗悄然隐去,新的一天来临。一夜尽情狂奔,估计已经驰骋千里,我如果是马那一定是匹千里宝马无疑了!可城市的鸟影都还没有看见。小女孩在布带的帮助下睡得像只小“袅袅”,倒是一晚我好几次听她梦中悲叫着什么,真是够可怜的。
  我远远看到两辆“三不像”车疾驰而来,而他们应该还没看到我的影子。。。。。。咦!不是说古玛雅人还不会使用轮子的吗?但那性能比马车还优越的“三不像车”算什么?想来也是!难道圆木、石头等的滚动就不能带给古代玛雅人一点思考?一个人白痴很正常,但整个民族都弱智那就不合理了,何况还是创造了灿烂文明的玛雅人。
  还有,我这把锋利的腰刀按现代考古学的说法是绝对没有可能存在的,可它就是实实在在出现在我的手里,并且这钢质就算在现代也属于精品了。可以肯定他们已经有相当发达的炼铁技术,但为什么考古就从来没有发现过?看来真正的古玛雅远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当然,如果真那么简单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真要我来挽救玛雅文明的消逝?老实说我也不是“拔一毛利天下而不为”的极端私利之徒,但这是什么任务?就是秦始皇也不敢拍胸脯,我就凭着一双手、一张嘴巴就可以胜任?哲学告诉我们:任何事物都有一个发生、发展与消亡的过程,存在有其存在的合理性,消逝也有其消逝的必然性,违反事物发展规律的勉强反而不好!
  对了!我凭什么要冒九死一生的危险去完成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任务?想到奎扎尔考赤那老家伙我就来气,他学雷锋做好事,扶老奶奶过马路我都不反对,但为什么非得把我扯进来?我最痛恨的就是被人强迫做好事了!记得读书时被班主任抓去街上学雷锋,我一边擦着垃圾桶,一边把班主任有血缘关系的女性亲切地来来回回问候了好几遍,没一个遗漏,现在那老家伙待遇也一样。
  白天人多,我得避开耳目,虽然估计已经逃出了畜生们的网兜,但还是小心为妙!旁边的丛林里乔木林立、藤萝密布的还真不是那么好走,我暂时也不急着赶路了,拿出畜生的荷包看看到底慷慨赠送了我些什么来着。两小块高品质的燧石让我眼睛一亮,我正愁没有火种呢!看来未来不知几天的美食预约已经稳稳当当了。
  怎么?其他就一块刻字的菱形铁牌,一个玉佩与一个玉雕?就没有黄澄澄金灿灿的?我很不满意地把那块大概是畜生身份凭证的铁牌一脚踩入泥巴,不过看镂刻羽毛的玉佩光滑圆润,而玉雕的美洲豹形象更是栩栩如生,估计还值那么几个小钱就一把塞回怀中了。
  既然有火那咱就趁着白天火光无痕,打些小动物好好美餐一顿吧!我一把提过背上的弓,入手极沉,这才发现原来是用坚硬如铁的花榴木制成的,而被我重磕处居然连个白影都没有,真是一把难得的好弓。这弦好像是用牛筋一类的丝线细细编织而成,想那两百多米还能穿地而入的强狠一箭,这线的韧性实在非同一般了。
  整张弓没有任何花俏的装饰,就是干干净净的一把,我看着很是喜欢就顺手一拉。果然厉害!才拉到一半手臂肌肉就一阵吃紧,手指更是痛得不得了,我突然有点后悔没有从畜生大拇指上取下那个铜扳指。不过,估计我即便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不大可能拉成满弓,想来臂力与畜生实在有些差距。
  弓是力量的来源,箭是力量的载体与执行者,它的性能直接影响到结果,我就拔出一根仔细研究。这箭设计已经相当成熟,它长约半米,分成箭头、箭杆和箭羽三部分。箭头用铜制作,凸脊、叁角形扁翼,可以想象当箭头刺入身体后,两翼的倒刺肯定会牢牢钩住合拢的伤口难以拔出,而血槽更会像吸血蝠般抽出敌人的血液,真是阴毒异常。
  箭杆也是用榴木制成,修长光滑就是车床上出来也不过如此,这在飞行中肯定能起到良好的平衡作用,而就算射到岩石也不轻易折断。起到调节作用的箭羽用的是雕翎,就算在我国古代弓弩的极盛时期也属上品了。这样的弓箭就算在较远的距离也足以精确制导,并穿透铁甲,撕裂敌人的肌肉和骨骼了,而如果用来暗杀真可谓是防不胜防。
  在冷兵器时代弓箭是远距离之王,历来受到兵家高度的重视,而攻守城市、歼灭敌军更是不可或缺。我手把弓箭不由对畜生的身份重新估计,心中就有了那么一点揣揣不安,好在如果畜生思维正常,那就怎么都不可能估料到我们已经逃出了这么远。唉!既然已经远离了危险,好好打一回野猎,再美美享受美食才是正道。
  这弓箭果然与南叔自制的很有区别,箭在空中半丝都不会飘,准头竟是出奇的好。虽然我只拉到一半,但箭还是疾飞50多米的距离穿透美洲兔而深深钉入地下,真是有点夸张。嘿!那咱就宣布:从此时此刻起这弓改姓为易,名。。。。。。既然是用作打猎获得美食,那弓名就叫“易食”了罢,估计这样以后弄些小吃小烤的也容易些。这箭可是用一根少一根的,我当然得把它从地下完整取出来,可就算在锋利腰刀的帮助下还是很费了一番手脚,看来叫“易食”还真有些委屈了它!
  这丛林里动物简直到处都是,随便放一箭都有收获,不一会看中的三只火鸡就入帐了。如果是一个技术稍微好点的猎手,那在这里应该可以衣食无忧了吧?可一想到苛捐杂税就心里没底了,那不是榨取了多少的问题,而是有没有榨干的问题,这点人性的丑陋我还是了解通透的。
  我找到了一个溪水成潭的地方生火造饭,这美洲兔实在是不幸之中有大幸,因为没有调料得以保留全尸,而火鸡就“生得光荣,死得伟大”了。当然,其英勇就义的方式还是南叔的“叫化鸡”模式。畜生的黑衣、荷包被我随手丢入火堆,马上就化为一缕青烟飘为灰尘了。
  趁着这个难得的空闲,我就与小女孩正式进行沟通了,但这语言不通的沟通还真够费口舌、伤脑筋的,不过知道对方名字还相对容易些。她原来叫“西川茜”,我马上就以“茜丫头”代替了,但听她叫我“易翔”后面还加了几个音就连忙纠正,要后面的发音是“叔叔”的意思还好一些,但如果是大伯、大爷之类的岂不让我折寿?我让她学蔚丫头管我叫“易哥哥”得了。
  学外语靠的就是记忆,这个我最是拿手了,但你首先得有中玛语言对照,或者是英玛语言对照,否则这玛雅语怎么学?唉!看来也只能像初生的婴孩般学起了。不服气的是咱这么一个北大才子居然是下面坐得端端正正的,而吃过的饭还没我盐多,走过路还没我桥多的小丫头片子倒在上面指手画脚的了。
  凭着我聪明好学、刻苦钻研、力争上游,等地下香味飘出已经很是学会了一些,譬如“你”、“我”、“吃”、“饿”、“好”、“火鸡”、“兔子”之类的名词。我就连起来道:“茜丫头,火鸡好吃!你饿,我吃。”引得她一阵笑。对于文字她只知道几个简单的数字,竟然还不如我知道得多!看她也该是上学的年龄了,到时请个家教也是个道理。
  香味越趋浓郁,令一夜狂奔的我食指一阵大动,茜丫头更是不住地吞津自咽。我启出泥团,剥开粘满鸡毛的黄泥,那色泽金黄的完美胴体就完全暴露在她咄咄目光之下了。扑鼻的香气更是引得她鼻翼一阵的扇动,但就是不出声,只是两只大眼睛看看我又看看鸡,看看鸡又看看我。我一阵好笑,抖落内脏就递给她,她兴奋地一把接过,抓住鸡腿猛一口咬去,但立即就被烫得跳了起来。
  这下我怎么也忍不住了,摇着头笑出声来。唉!咱怎么也算收了个“小弟”之类的跟班,可我就琢磨着这“小弟”会不会太小了点?这样的跟班跟出去让我这个老大还怎么混!当然,老大亲自出手的美食还会不令小跟班满意万分的?她终于吹掉热气咬了一口,看着我不断点头的样子应该表示很满意了,这一顿直撑得她小肚子圆溜溜的。
  喂饱肚子我们按着路的方向继续前进,我顺便练习射技了,箭就用随手摘下的树枝代替了。这劲还是同样的刚猛,居然也能射倒小动小物的,而我特感兴趣的是有着漂亮羽毛的鸟类,可以拔些给背上的丫头把玩把玩。虽然上天有好生之德,让我准头奇差,但还是很有一些给我无端超度了。南叔亲自指导的射技就是不一样,但要做到他说的凭直觉手一动,箭就到目标了,那估计不是我短时所能达到的境界。
  晚上我自然又是一路狂奔,这一天的平安无事让我最后一丝顾虑也彻底打消了。第二天中午时分,我与茜丫头正坐火堆旁边啃鸡腿边交流。突然,我脸色一沉不由站了起来,因为远处隐约传来一阵狗吠声。这种荒山野林哪来那么多野狗?也没听说过猎人带着一大群猎狗打猎的道理!想到畜生的身手与城门口傻等的官员就心中一沉,有可能就是针对我们而来的。
  狗是凭着鼻子对气味的敏感,但畜生的黑衣、荷包。。。。。。我突然一阵狂震,我现在身上还有腰刀、弓箭、玉佩等畜生的随身物品呢!现在就抛下这些抱头鼠窜?不行!有罪的是畜生,这些物品都是无辜的,气味只要找个地方细细清洗一下就可以如处女般干净了,再说那些狗应该通过畜生的气味进而嗅得了我们留下的气味。
  为什么他们现在才追来?想来应该是连夜赶去请狗兄弟了。这狗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我现在落魄了,就狗眼看人低。。。。。。眼前突然一亮,马上就有了对付的办法。不过,我没有存丝毫的击杀他们的幻想,那无异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我当机立断,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又用布条以最快的速度把她绑到我背上。然后脚掌一发力,身子腾空而起,几个借力就上了高处,茜丫头的微弱重量对我的灵活没有丝毫的影响。上面满是藤萝与枝桠,对身轻如燕,灵活若猴的我来说简直就是一条空中通道。
  狗吠声果然直往我们而来,我马上看准落点,飞跃着远离而去,很快就跑远了。狗吠声果然在我们生火造饭处停住了,这下畜生们该没辙了,心中不由一松。突然,耳朵传来一阵树枝颤摇声,咦!怎么可能准确无误地径自向我们藏匿处而来?我立时觉得头皮发麻,这就是说畜生请狗兄弟的同时还请到了追踪专家。
  这下麻烦大了!我知道高追踪专家能够仅从枝叶折断的痕迹就可以准确实施追踪,而高明者几乎看一眼就可以了,屁股后追摄而来的肯定是这一类的了,否则绝不可能那么快就直逼而来。我魂飞魄散地绕着弯往前疾赶,推测他们的轻功也并不比我差多少,只是我毕竟占尽主导者的优势,而他们还不得不看一眼痕迹,这距离就终于让我给控制住了,这才惊魂稍定。
  他们为什么也有如此身手?一两个还可以理解,但这么一大群人都有如此水准就太夸张了不是?我这轻功来自玄妙无比的神功,绝对不是随便就能够练得的,莫非那神秘皮卷。。。。。。可是就算让他们练,但练有所成时应该也就是走火入魔时呀!这我当初就有清楚的感觉。对了!这种好手怎么都应该是独挡一面的人物,哪会随便听人指挥的?那不就是说还有更厉害的角色?我一想还真是一阵的冷汗。
  我头上怎么也有“世纪魔王”、“玛雅神龙”这么两个称号,但在这种荒山野林被一大帮畜生野狗般赶来赶去的算什么?这个毒瘤一定得想办法切除,否则永无安宁之日了,一想到背上的宝弓“易食”眉头就逐渐舒展开来了。不过,现在他们气势如虹,怎么都不是合适的时候,只有避其锋芒,攻其软肋,后发而制畜生才是上策。
  脱胎换骨后我的字典里就抹去了“疲劳”两字,但畜生们就不一样了。那就带着在这没有边际的原始森林里转悠转悠,直至把他们身体与精神彻底拖垮为止,回头就是施行外科手术的时候了。这样一想通,一颗半空晃悠晃悠的心就踏踏实实了。
  天色在一追一逃间很快暗了下来,这样茂密的森林就算火眼金睛的我也感觉有些暗,但对行路一点影响也没有。我当然不会让他们养精蓄锐,而是连夜赶路,少了白天的嘈杂,这声音足够让追踪高手带路的他们跟上了。遗憾的是他们不仅没有紧逼上来,相反还保持着距离,应该就是忌讳我背上的“易食”了。当然,既然他们没带着猎狗,那我也不用老在树上跳上窜下的了。
  黑夜过去,白昼来临,追逃游戏又该开始了。虽然没有美味的“叫化鸡”,但在丛林里野果子很多,倒也不虞挨饿。我们日夜不停地追逃了三天三夜,仍旧没有撇下时近时远、紧追不舍的畜生们,但这场追逐游戏的主动权已经不是单方面控制在他们手里了。那毕竟是三天三夜的狂追猛赶,并且我是哪个山头高就往那走,哪里森林密就那钻,还跋山涉水昼夜不舍,能不令他们苦不堪言嘛!就是整天除了吃就知道睡的茜丫头也有些承受不了。
  虽然他们都是蒙面,但前面带路的肯定就是追踪专家无疑。我趁经过疏林、山岩、泉溪偷偷试探过几次,虽然已经是“易食”射程之内,但他总在有林木遮掩的地方穿行,教人无法找到下手的良机,可知那畜生能活到今天自有他的一套本领。既然还不到火候,那就继续上路吧!
  又经过两天两夜,我看也差不多该是动手的时候了,现在这场游戏的主控权已经完全易主,他们只是被我牵着鼻子走的牛羊罢了,有时我不得不放慢脚步让他们跟上来,否则还真怕他们追丢了呢!他们都这样了还不放弃?原因应该是以为我是强弩之末,与他们同一个鸟样。这好!这种心态对手术真是配合无隙了,那就战约黄昏吧!
  西斜的夕阳把整片疏林笼罩在一片血光之中,似乎是在预示一场血战即将拉开帷幕。我轻轻放下茜丫头,帮她活动了一下麻木的手脚,然后要她一个人往前去老远那颗枯死的大树后等我。我则离开疏林200米距离的一丛灌木前悄悄埋伏了下来,凝神屏息还闭上了眼睛,仿佛一座石雕像般一动不动,但耳朵象雷达一样监控着带头畜生的每一个步伐,心中默默计算着之间的距离。
  突然,我眼睛裂开一条缝,同时搭弓上箭一气呵成,居然拉开了三分之二。手指松开,这才看见带头的畜生出现在应该出现的位置,时间卡扣得竟是分毫不差。随着一记裂帛声,神箭如一道闪电般笔直往畜生胸膛奔去,应该是妙手偶得做到了南叔说的那种高手境界。
  这种情况下还能有所动作?真令我刮目相看!看来那畜生的耳朵和他的眼睛、鼻子同样的厉害。随着一声惨叫,我看到箭并没有穿入心脏,但也直入胸膛。虽然有点遗憾,但就算他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随着一阵怒喝,敌人居然没怎么混乱,而是借着树木的遮掩不断向我逼来,还用箭矢回击,但最远的也没给我造成实质的威胁,看来宝弓与他们的垃圾弓就是有区别。但我知道这不过是吸引我注意力的噱头,另有两班人马轻手轻脚左右向我包抄才是重点,策略是不错,值得表扬!可惜的是没有算到我有比他更为灵敏的耳朵。
  我现在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游击队,马上无声无息地在脚底抹上了油。当然,我没随便乱溜,而是提前到左路包抄队伍必经的地点埋伏了起来。既然西瓜已经入兜,这随地可捡的芝麻能拣也就拣它几粒!已经降临的夜色给我提供了这种帮助。
  该来的还是来了,六个佐罗面具的大汉鬼鬼祟祟地朝我摸来。我如大鳄一般蛰伏,耐心等待他们过去,目标是背后。最后一个背影终于出现,我悄悄从大树后闪了出来,对着他心脏就是霹雳一箭。这么近的距离,畜生们还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心理状态下,如果还不能奏全功,那我宰宰喂畜生的用场也派不上了。
  我听到一声惨叫,畜生们在惊慌中思路居然清晰无比,立刻靠近了最近的遮挡物,害得我没有丝毫再拣便宜的机会。听他们大队人马往这边过来,我就悄悄退了开去,鬼影般远扬了。本来还想再来个埋伏拦截的,但天已经完全黑了,心里记挂着茜丫头就放他们一马算了。
  我这才感觉手臂一阵的发酸,咦!手指怎么那么湿?原来扳过弦的手指皮全脱掉了,毛细血管正缓缓渗出血来。拉几下弓都成这个鸟样,那碰到真正高手还不一命呜呼?看来不仅师父的散打要大大加强,还得把师叔的“九宫八卦步”与“苍澜回风剑”尽快熟悉起来,那万一有点什么什么的也可以保得小命无恙。
  我找到茜丫头时,她正缩在那枯树的板根现象的缝隙间瑟瑟发抖,看来因听到的惨叫声为我担心呐!我一把把她抓了出来,感觉她浑身冰凉,好在头没发热,要不还真有些麻烦了。她用冰凉的小手抓着我的脖子,怎么也不肯松手了,看来是把我当成她唯一的依靠了。当然!老大的罩着跟班也是义不容辞的事,要不谁还跟我混?
  好啦!手术圆满成功,危机全面结束。该是小跟班替老大我与畜生们说声“再见”的时候了,不过因为得罪我手下这个梁子是结定了,再见的时候咱的手段就不会这么阿弥陀佛了。我建议他们在未来屈指可数的有生之年尽情享乐,要不到时给我大手一挥就GAME 
 
 
 
 
只看该作者 46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三章 边城兀阿
 
  没有了一群野狗在屁股后面“汪汪”,这走起路来感觉就是不一样!那敢情是纵情山水、享尽美味,高兴时还吹上一曲,真是乐煞了小丫头。我还猎到了一头狗熊,一箭穿透熊头钉入30米开外的树中,根本没让它有丝毫还手的机会。本来我们对美味至尊的熊掌一点兴趣都没有的,但初次见面熊大哥实在太客气了,拖着拉着不吃还真不行,实在没法就勉强着美美享用了。熊皮?它那样哭着喊着非得捐助给我们当床垫的,我们能不起一点恻隐之心吗?
  有空的时候我开始教小丫头武术了,当然是从散打的基本功练起,虽然她一招一式练得很是认真,但依我看要有所大成的可能性实在不大。老实说很有些东西靠天赋的,她就缺少一个悟性,但强身健体如蔚丫头肯定。。。。。。呀!我突然浑身一震,因应付生死危机而被刻意压抑的心事如黄河决堤般涌上心头。
  爸妈、丽萍与若蓝肯定在满世界找我了,我仿佛能看到她们痛哭流泪的脸,犹如三座大山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怎么就那么笨,白痴都知道不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我这个自以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傻丫居然信了!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我痛苦地抓着头发,一种深深的悲凉充塞胸膛,血腥味如沸腾的水般直冒上来。
  突然,我感觉有什么在轻轻碰触我的手,不由缓缓抬头。只见茜丫头紧闭着嘴巴,大眼睛里满是关切,还隔着老远把小手里的一串野果递到我面前。看着她清纯的目光,浮躁的心缓缓平静了下来,血腥味也逐渐褪去。先是表妹谣谣,再是蔚丫头,现在是茜丫头,看来我对小丫头还真是特别有缘。可这并不是属于我的世界,我得回到二十一世纪去啊!
  眼前突然一亮,既然那个应该是传输阵的可以把我传过来,我想也许可以再通过它传回原地。现在西藏纳木错的扎西半岛。。。。。。虽然不知隔了多少时间,但那个溶洞应该在的吧?我不由竖起双掌默念:咪陀佛呀咪陀佛,你一定得保佑它已经存在了。对了!重点还是那个传输阵,不由改念:鸟毛神啊鸟毛神,你老手脚麻利些,好歹也让他存在了。
  那个溶洞与传输阵现在肯定是存在的!静心略一推测马上有了铁的定论。那鸟毛神是玛雅远古的神,从小镇的金字塔判断,他的存在已经是过去式了。也就是说他如果不偷偷跑去西藏摆传输阵,那现在肯定已经存在无疑了,既然有传输阵哪还会没有溶洞?我激动地哈哈大笑起来,终于找到回去的路了!终于有回家的希望了!
  脑中的地球仪马上就浮了出来,我看如果方便的话最快的方式就是地下直接打洞,如果没有什么大的偏差,那出口应该就是中国了。但要帆船航海过去,那估计要几个月的时间,有师兄罩着肯定也能顺利通过毕业实习。具体可行的方案还是从南美洲西岸出发,沿岸北上,经过阿拉斯加湾、穿越白令海,抵达日本,再由东海到达中国。
  对了!经过小日本时如果有空就随便扔几个原子弹、氢弹什么的,也算发扬一下爱国主义精神。什么?他们还没侵略我们?唉!观音姐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定小日本的罪不能在同胞遭到屠杀后才算有凭有据,而是日本人出现之前罪已经定了,否则同胞的命都没了,我佛还慈悲个屁!也只有把罪恶的萌芽扼杀在摇篮里,才能改变我佛假慈悲的形象哪!
  现在我得赶紧找个港口搭船回去。对了!历史这东西可不能乱,一回去还得马上提出申请,首先到达美洲大陆的不是哥伦布弟伦布什么的,我来的时候他十八代祖宗估计还穿着开档满地乱爬呢!再说咱既然来过了,怎么也得带些纪念品回去在大家面前威风威风。我自个胡乱一想,所有烦恼不翼而飞,心情顿时一阵舒畅。
  我靠着太阳与星斗辨认方向,转而往西,这样才能紧近西海岸。充沛的雨水下到处都是原始的热带雨林,我们如两个野人般又经过七天的穿林越山,才在一个高耸的山头看到远处一片碧蓝的汪洋大海,那苍茫的海平面没有任何的障碍,应该是快到目的地了。
  我们兴奋地翻过两个山头,又看到大山下一片宽阔的枯黄与蜿蜒的道路,那应该是一个城市了。随着距离的接近,我惊怪地发现这个四通八达的巨大城市居然连个城墙都没有,更不要说是应该高高耸立的金字塔、观星台了。城市的建筑物高高低低、大大小小、形态各异,掺杂在一起犹如幼稚园小孩胡乱堆砌的积木,根本没有任何的规划。
  没有玛雅标志性建筑物还容易解释,因为玛雅地区同时还居住着奥尔梅克人、阿兹台克人、托尔特克人等等很多,他们崇拜诸神又各有主神,其建筑样式各有不同也很正常,但没有城墙的城市算什么?没听说过,但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这腰刀与宝弓就暂时寄存在这个疏林吧,要不让明眼人认出那就不妙了。我又让茜丫头入城以后多看多学少说话,免得漏了底细,小心才能活得长命,这几句用我蹩脚的玛雅语再配合几个简单的手势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我们走出疏林,蜿蜒的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实在很多,不仅有赶着装载满货物牛车的平民,也有骑着“三不象”飞驰的武士、贵族等,甚至还有额带火烙满脸麻木的奴隶。但更多的是一辆辆的“三不象”车,很多车子的前后还有身背弓箭、腰插刀剑的武士护卫,估计里面不是皇帝、公主之类特殊人物,就是特别贵重的物品了。
  我看平民穿着都很朴素,青色的粗麻衣服上只有极少有刺绣等装饰,但贵族、首领、武士的装扮就千姿百态、美不胜收了,与之最强烈对比的是充作苦力的奴隶,那基本上也就一块遮羞布而已。他们的服饰、打扮风格多样,很具有不同的地方特色,而发型除了典型的长发朝天束于头顶外,其他团成鸡窝、乱如厉鬼、一串小辫子等等很多,我还以为自己的发型比较新潮一点,但还是步人后尘了。
  我们随着人流到了一个露天的集贸市场,这里各种农作物应有尽有,积如小山,而家畜、野生动物遍地都是。除了人满为患,各个种类的民族更是混杂如一团浆糊,我甚至还发现一些纯粹亚洲长相的人。不过,让我感觉爽的是咱一米八多的身子这么随便一站,就如鹤立鸡群。突然,我感觉有几道凌厉目光射在身上,忙小心翼翼收回也仅为少量外露的精神力。看来高手还不是一个两个,算上那帮给我搞得灰头土脸的畜生,这高手在玛雅还正如一抓一大把的地摊货。
  贸易发达不外几个条件:一是地处交通要道,再是管理不能太紧。。。。。。咦!金三角?边荒集?我估计这里就是几个国家的边界了,一般叫做“三不管”地带,否则哪会出现那么民族的!那应该是国与国之间的缓冲地带与敏感地带,谁都不能明目张胆地以国家名义进来,当然用江湖势力面目出现就完全可行了。怪不得会没有城墙,怪不得只有武士而没有士兵与军队,这也正解释了刚才那几道凌厉的目光。
  这种地方没有政府,一切以拳头说话,按江湖规矩办事,并且人龙混杂,最是复杂。可以这么说:如果真有本事,并且没有变成一具尸体,那一定能够在这儿出人头地,而不会太多受到身份的限制,因为这里特殊环境注定需要真才实学才能生存。不过,我相信在这里布置势力的不仅仅是接壤的几个国家,所有有扩展企图的国家都会在这样的地方驻扎强大的势力,除了交换国家急需的物品,还可以第一时间获得最敏感的信息,再根据信息及早采取正确行动而获得最大的利益。
  这里南腔北调的语言有十几种之多,茜丫头那种有,老妖婆式发音的有,就是。。。。。。咦!这不是丹尼斯教过我一些的那种吗?我应该可以用蹩脚的“丹尼斯语”或“茜丫头语”迅速过语言关。虽然这些天我很从茜丫头那里学了一些,可她掌握的多是一些日常使用的,连现在是什么年代也说不清楚。
  十分值得一提的是他们说话的用词与方式跟我们古代很是接近,两种文明的共通性在这里表现无疑,让我不得不进一步相信阴险狡诈的鸟毛神就是古中国人了。当然,那肯定是古中国人里面的败类。我现在迫切想搞清楚的是自己到底在什么年代,然后搞些钱赶去港口,再搭船回家。对了,这里特有的“三不象”翻译成中文就叫“马”,虽然此马非彼马,但叫着实在是顺口不少。
  我拉着茜丫头游走在农贸市集密密麻麻的人潮中,她头转来转去的一脸的新奇,看到旁边耍猴的更是两只眼睛直往里钻,还真让我有一种带着蔚丫头走在皇府井的错觉。
  我注意到除了铜币外,也用布帛作为通用货币,甚至不少直接物物交换,但大宗交易都是用金币的。金币单位是盾,大大小小各种形状都有,但一盾也就一分币大小,其等价于36角的铜币。农作物最是廉价,一牛车的玉米、甘薯、南瓜等只值20几盾的金币,动物就稍微贵一些了。当然,象我背上的熊皮就很值几个。。。。。。我突然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肩膀,回头就看到一个脸上涂得污七八糟的还头顶鸡毛的家伙。
  看他指指点点是想买我们床垫了,还正中我下怀。这讨价还价我是老手,开价自然从市价十倍起了,他马上就杀我九成还多,看来也是熟知行情的。我突然觉得很有必要跟这位“面目全非大叔”推敲一番讨价还价的技巧与手段,从中套取信息才是重点,交易倒是次要了。
  “还让不让我活了?”我夸张地一声惨叫,用很不流利的“茜丫头语”认真道:“尊敬的酋长,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么?”
  “不是2阿霍13采克吗?”他对我的称呼很是满意,却有些茫然地看着我,不知道还价还跟年代有什么联系。
  2阿霍18采克?我对玛雅纪年有过一些研究,一阵心算马上就有了结果,那应该是公元873年了。“my god!”我重重一拍脑袋,老家伙也太狠了,一脚把我踹过了一千一百多年的时空,幸亏让我抓住了一个大漏洞,要不就惨了。
  我马上注意到了“面目全非大叔”满脸的奇怪之色,忙正色道:“原来你知道啊!可你说的是几十年前的价格,请仔细看看这块完整得无可挑剔的上等熊皮是不是市场上有的?这50盾金币的价格已经是大出血,跳楼价,等同于地上白捡的。”
  他看了看我,翻来覆去地仔细研究着熊皮。我就亮亮嗓子,放开喉咙吆喝道:“绝品熊皮,价值连城,千金难求。卖绝品熊皮,绝品熊皮卖喽!”茜丫头好奇地听着我长一声短一声的经典吆喝,还吸引了一群好奇的人。
  “20盾!”他看熊皮无可挑剔,就结论道。
  看来这皮确实值几个钱,现在就是胡扯提高熊皮的身价了。我露出忠厚老实的样子,信口开河道:“尊敬的酋长,这绝对不是一块普通的熊皮,是南无阿弥陀佛就寝用过的熊皮。”
  “南无阿弥陀佛?”他一脸的奇怪与疑问。
  “南无阿弥陀佛都不知道?”我眼睛一瞪,循循诱导道:“那你应该知道旁边的大城市吧?”
  “是克阿鲁?”他疑惑道。
  我脑中一扫描,没有这个名词,马上道:“可敬的酋长,再旁边规模再大一些的。”
  “你说是土库扎伊?”他又念出了一个城市名。
  还是我不知道的城市,不由抡起拳头一挥道:“再旁边再大!”
  “不会说是万神之都的科潘吧?”他露出一脸的尊敬。
  终于有了个定位的基准点了,那是危地马拉北部的一个著名玛雅遗迹,那著名的万神大殿。。。。。。对了!现在还不到遗迹的时候,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整个玛雅地区的文化经济中心。根据时间推算,现在正是玛雅古典时期的末期,战火很快就会燃起,新的城市相继崛起,原有的城市会被历史的尘埃淹没。对我来说那就是一个活的历史博物馆,如果不是急着回家,还真想看看古玛雅即将过去的繁华。
  “酋长大人果然才智超众、英明盖世,一猜就中是伟大的南无阿弥陀佛。”我露出欣慰之色,道:“不过,现在重点是带着他祝福的熊皮,对于神的信徒来说可遇不可求,要不是。。。。。。”我略一顿,露出回忆感伤的神态道:“唉!还有什么好说的。。。。。。”
  “真的假的?”他看着我的表情,搞不清怎么回事,估计智商也不高。
  “做生意要诚信为本!最看不惯那些坑蒙拐骗的奸商!”我一脸严肃,收回熊皮以退为进道:“熊皮只卖神的有缘人,酋长大人请了!”
  “我有说不要了吗?”看我转身准备离去,他就急了,应该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了。
  “50盾!一角不能少!”我平静道。
  他终于把手伸向怀里,我接过五枚十盾的金币,拱手一礼道:“愿神与酋长同在!”说完拉着背身的茜丫头飘然而去。我看到抬首的她一脸捉狭的笑容,笑什么笑的,难道老大我就不能偶尔客串一下奸商?好在还机灵,知道转身憋足笑意,要不泄漏底细那就没得糖果吃、没得新衣服穿了。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很多时候就是一身衣服,看脱下“百家衣”换上一身蓝绿彩衣的茜丫头还真象个富家子弟,虽然脸上还很有菜色,但一路来趴在背上只知道啃肥嫩的叫化鸡,那已经完全改变了当初的面黄肌瘦。从成衣店出来,她的大大小小的兜里就装满了各种动物造型的带柄糖。
  我看到有个大棚子人山人海的场面特别火爆,自然是过去瞧一下热闹了,不料却是罪恶的奴隶交易市场。那是一群片缕不挂的年轻男女,在激烈的讨价还价声中如牲口般被带走。什么叫人格?什么是尊严?在这里统统归为两个字:狗屁!如果有能力,我也很想力所能及地帮上一把,可惜我只是一个倒霉蛋,一个匆匆过客,只能心中为之默默祈祷了。
  茜丫头一手紧紧拉着我,另一手抓紧我的衣角,整个人几乎贴在我背后了。看她那紧张十分的样子,我马上就退了出来,抬脚就来到了贵重物品交易区。这里进进出出的人也是很多,不是财主就是特权阶级,光看门面就知道不是我辈出入的。当然,这店外也没有写着“狗与平民严禁入内”之类的字样,那我就一步跨入了,原来是卖纸卖笔的办公用品店。
  帐房先生模样的掌柜只抬眼瞥我们一眼,那眼神中包含的轻蔑与讥嘲就是瞎子都看得清清楚楚,还不止他,几个猪头狗样的顾客也是同一副嘴脸。唉!认衣不认人的狗眼咱见多了,我也没把他们当人看,就露出威仪环目一阵鹰视狼顾,让鄙视的目光如老鼠看到猫般退缩。但茜丫头却没能顶住那毒辣的目光,又躲我屁股后面了。唉!跟班的胆小我这个当老大的也有责任,有空还得多培训,至少也得学会泰然自若,视猪狗如无物之类的。
  笔主要有毛笔与羽毛笔两种,毛笔与我们使用的一模一样,但纸就有特色多了。那应该是用树皮条压平并浸透树胶,然后涂上一层熟石灰制成的,其一页的厚度还真超过了小学生的练习本。我也发现有不少是用揉制的动物皮当纸卖的,但就是没有发现神秘皮卷的那种。笔因为是耐耗品,其价格高一些还容易接受,但作为消耗品的纸就贵得有些离谱了,一张A4大小的树皮纸要30角,而同样大小供书写的动物皮要以盾计数了,可一牛车的农作物只值30几盾。
  纸笔店出来,我看看时间还很充裕,就团团转了一圈。看来铁是非常名贵的物品,一把并不能算精致的匕首就要成百上千盾,我那把锋利的腰刀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了。怀中的玉器暂时还真不能卖,因为玉器店里差不多模样标出的是天价,我现在这身平民打扮一出手肯定引起麻烦,要这玉佩、玉雕有特殊意义,那就更是祸不是福了。
  逛了一圈之后,我对玛雅的基本经济情况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但对贵族强取豪夺平民的手段理解就深刻多了。这里最便宜的就是由平民直接生产出来的农产品,但如肥皂、布帛、铁器等日常生活与生产必须用品的销售却被贵族势力牢牢控制着,价格奇高,更不要说是贵族象征的书籍了。他们通过这样的不公平交易进行掠夺,也使得平民阶层沉沦于朝暮辛勤只得贫苦的境地!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中午了,那就找家餐馆看看正宗玛雅菜是什么味儿吧!反正马上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这点小钱自然得吃光用光,只要身体健康,啦啦会唱就好!点了满满一桌,还要了一壶上好的玉米酒。味道?不错!不错!让我忆起云南的傣寨的客家菜,遗憾的是没有香喷喷的大米饭。
  我是酒足饭不饱的自然颇有微辞,但小丫头打着饱嗝就不用问她满意不满意的了。我在通往大海方向的小道边拦了辆牛车,憨厚淳朴的村民笑着把我们请上了车,还让出最好的座位给我们,令我一阵的感动。茜丫头实在有些机灵,不待我吩咐就用兜中的带柄糖慷老大我之慨了。夫妻俩自然是笑着拒绝,但我能白搭人家车吗?
 
 
 
只看该作者 47楼 发表于: 2007-11-03
 
第四章 蔡伦再世
 
  我以为有这么一个繁荣的贸易天堂在,海边的螺渔村肯定是商船云集、帆樯林立,可看到路越来越狭窄就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头,忙打听港口的情况。看着他们的比划,胸膛中一颗火热的归心逐渐沉了下来,最大的船也该是舟山看到的小舢板,根本没有可能远洋。
  这也能叫船?一截让老鼠给咬空的烂木头也能叫船?我一看到事实头脑就“嗡”一声炸了,眼前一片发黑,心中顿时拔凉拔凉的。打鱼的更可笑,一人划着“烂木头”在几十米外撒开一顶比伞大不了多少的网,这就是渔夫了。我看着礁石下那湛蓝不见底的海水,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突然记起公元873年的玛雅应该处在古典文明末期,其文明的中心是在热带丛林的腹地而不是沿海,再过几百年沿海的贸易才能逐渐发展繁荣起来。造船业的原始在情理之中,可归心似箭的我该怎么办,难道真要自己造船回家?那又要等到猴年马月!
  我失魂落魄地在一块岩石上坐了下来,咸湿的海风吹来,彷佛把我的灵魂都吹走了,留下的只是一具活着的尸体。去他妈的羽蛇神!去他妈的玛雅文明!去他妈的神的传承者!这些狗屁与我什么相干?我只是芸芸众生中平凡的一个,为着渺小的目的而忙忙碌碌,我也愿意这样的平凡与渺小,从来就不想成为什么救世主,更极度反感他人把所谓高尚的观念强加给我!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造船就造船!虽然是白手起家,但凭着先进一千一百多年的人类文明,目标只是一艘远洋船应该不是登天难事。我希望某些鸟毛神也有这样的觉悟,学会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而不是无头苍蝇般“嗡嗡”乱撞着乞讨他人的同情。
  现在我急需一笔巨额造船资金,看来靠街头卖艺之类的肯定是不行了,炼铁炼钢好像太辛苦了点,最好是点石成金、变废为宝。。。。。。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兀阿城里那贵重的纸张,“造纸术”三个字清晰显出脑海,虽然我不太清楚古代造纸术的详细细节,但大致的工艺还很是了解一些的。
  那大体上就是把麻头、破布等原料浸水使之润胀,再用斧头切碎并洗涤。然后用石灰水浸透并蒸煮,除去原料中的木素、果胶、色素、油脂等杂质,再用清水漂洗后加以舂捣。捣碎后的细纤维用水配成悬浮的浆液,再用漏水的纸模捞取纸浆,经脱水、干燥后就成纸张了。应该说工艺很是简单,原料也是随处可得,但利润肯定是大大的。
  大叔大婶一直在旁边看着,仿佛是在等待我们。我看天色已晚,准备先在村里借宿一夜,就过去表达了这种意思。两夫妻忙热情地邀请我们去他们家,让举目无亲的我一阵的温暖与感动,毕竟我们非亲非故。看来这里民风淳朴得很,暂时寄宿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们又坐上晃晃悠悠的牛车,沿着狭窄的村道往炊烟深处而去。这是一个几百户人家的小渔村,看房屋与村民的穿着并不能说很贫穷,而孩子们虽然黑不溜秋,但没有面黄肌瘦的样子。牛车弯入一个吊满鱼干的小院,令我奇怪的是透过半合的门看到墙上挂有木棍与木剑,那应该不像小孩子的玩具,因为制作虽然粗糙,但材料都是坚硬沉重的榴木。
  老牛抬首一声嗷叫,随着欢叫声从屋中跑出一男一女两个小孩,那小女孩比茜丫头大不了多少,看到我们都瞪大眼睛露出一副好奇的神色。本来两兄妹已经烧好了饭菜,可好客的大叔大婶马上就是杀骆宰鱼的一阵忙活。我看生活的操劳虽然已经提前刻上了他们粗糙的脸,但目光并不浑浊,应该还对生活有着相当的寄托。
  大叔杀完骆就陪我聊了起来,原来这里果然是个三不管地带,分别是西边的阿兹台克人,东边的托尔特克人与北边的玛雅人。因为以前经常发生战乱,原先的居民如韭菜般被割了一茬又一茬,但苛捐杂税还是逼迫不能生存的他们往这里来了。好在这里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发生战争,最近搬来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他们本是远离这里的玛雅人,十年前因为战乱背井离乡来到这里的。虽然这里因为没有狠毒胜虎狼的苛捐杂税而生活好多了,但一切如一个美丽的气泡,随时都有彻底破灭的危险,村民每天都提心吊胆着祈求不要发生战争。不过,大叔总觉得在求神之余还是练些武艺傍身来得踏实,所以才有了我看见的棍与剑,他说虽然在战争中不能有什么大的用处,但至少逃命多了几分胜算。
  听来大叔对神的信仰并不坚定,要不怎么还留后路?这在根深蒂固的神崇拜文化熏陶下的玛雅人来说怎么也算是个另类了。果然!其他的村民就没有这个习惯了,就是大婶也不以为然,但我却高度赞赏。我认为人首先得学会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而不是求助他人,或是无耻地在毫不相关的他人头上强加顶“传承者”的帽子,从而推卸自己的责任。
  我认为越是和平时期就越是要有忧患意识,历史告诉我们:战久必和,和就必战,战争与和平是人类永恒的主题。按考古所得的玛雅历史,近几年应该还不会发生大规模的战争,但谁能保证不发生小规模的冲突?
  我决定在这里安营扎寨,发家致富,造船远洋。当然,口中出来的只是想在这里凭着祖传秘术办一个小作坊,还问能不能请他们帮忙。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还说跑跑腿之类的事都交给他就行了。既然这样我就开始布置任务了,首先自然是搞一些破布烂麻之类的原材料,虽然带纤维的树皮也能造纸,但破布烂麻几乎已经是纯纤维了,可以少去很多工序。
  这下连大婶也奇怪地转头看着我,却道:“兀阿城的垃圾堆到处都是!”有就好,有就好!有些人“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牛奶”,我“用的是垃圾,产出来的是宝纸”,应该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了。捡垃圾自然属于跑腿的范畴,那我轮也难轮到了,因为刚才某些同志已经信誓旦旦着承包去了。
  我稍微解释了几句,他们一脸的将信将疑。除了原料我还需要十几面长一米宽0.7米的精细面筛、一个能平放入面筛的大木桶,还需要蒸桶、捣臼等必要的工具。好在这些都是日常用品,定做价格也不贵,按照大婶估计的,我身上剩余的金币足够了。
  我干什么?我除了为造船长选址还得考虑方方面面的事情,你以为暴发户是那么容易当的?你想想:如果造纸术的发明还不算惊天地、泣鬼神之作,那什么才算是?这能产生的巨额利润根本无法估计,谁不眼馋得口水一泻千里?弄不好暴发户没当成,暴尸荒野倒是成了。所以,我还必须用拳头来保护自己神圣不可侵犯的私有财产。
  我们聊得很投机,特别是自酿的水酒三杯下肚后,我甚至还看到被生活牢牢压制的豪气。那叫嘟嘟的小女孩对同龄的茜丫头很感兴趣,开始是扳着桌沿靠近着相互看着,后来就拿出珍藏的自制小玩具来,但茜丫头却很是谨慎,只看不动手。
  第二天,我们与大叔大婶又去了兀阿城,然后分头办事。我首先得解决囊中的羞涩,这薄薄的玉佩实在是块鸡肋,换钱怕引来咬人的畜生,丢掉又很是可惜,而玉雕磨去雕痕倒可以换回一笔小财,只是可惜了一块好玉。在石块上磨去雕痕的玉可谓遍体鳞伤,卖相实在不敢苟同,但就算这样我也获得了千多盾的金币。
  还是买辆马车作为交通运输工具,大叔的老牛破车实在太浪费时间了,可这马还真不是穷人能享用的,动辄就是几万盾,最低也要几千盾。正心凉间,茜丫头拉着我穿过热闹的人群往外走,眼前一亮,看到一匹咽咽一息的老马。一问,加上个破车厢也只要500多盾。好歹也是辆马车,虽然随时都有倒毙在地,让我血本无归的危险。
  我没两下就能使唤这匹已经没有了哪怕是一点点脾性的老马,看看时间还早就驾着去疏林取“易食”与腰刀了。马毕竟是马,只要老得还有一口气在,就总归比牛快了些。回来就看到大叔大婶已经等在约定的地方了,牛车上还有一大堆东西,我驾着马车在旁边停下还真吓了他们一跳,看来档次这东西还真不是含糊的。
  虽然只是匹行将就木的老马,但它的到来还是让村民一阵围观,有的还对着一阵乱摸,舒服得它不要就此仙去才好。我把一部分石灰石用水化了,再取石灰水浸了一麻袋的破布烂麻,然后背上弓带着寸步不离的茜丫头,在他们疑惑的目光中到附近的丛林为造纸作坊选址去了。
  我用了三天时间,几乎踏遍了方圆十几公里的每一寸土地。兀阿城所在其实是一个小面积的河谷,朝西南是大海,三面都是高耸的大山,溪水河流众多,人迹罕至的森林很是适合搞些特务工作。我首先考虑的是造船,然后才是适合造纸与居住,找到的是一个靠海的平缓山坡,上面都是茂密的丛林,清澈的溪流顺坡而下的,奇特之处是山顶还有一个面积并不小的天湖。
  如果山顶伐掉一部分树木,那就是面朝大海,背依天湖,春暖花开很是适宜居住。坡的西南面将来可以开辟为造船厂,东面就作为造纸作坊吧!虽然没有什么天险可以凭借,但我认为和平的关键是实力,不是做缩头乌龟,况且还可以用阵法来弥补。
  我让大叔帮我请伐木工开通道,请木匠搭建房子了。他们对我离开渔村差不多一公里的丛林地带搞小作坊很是不解,木匠师傅对我模拟云南傣寨竹楼的构思更是直犯迷糊,我讲得口干舌燥才让他们弄清楚了该怎么搭建。我又把已经浸泡了四天三夜的破布烂麻取出,在清水里漂足一天一夜,然后用斧子剁碎后放入草木灰水中蒸煮六个小时,再取出用清水漂洗后就放下了。
  “众人捡柴火焰高”,在大家努力下房子很快就搭建完成了,虽然比较粗糙,但总算有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傣族人聪明智慧的结晶果然不同凡响,站在地板上一点也感觉不到热带雨林的潮湿,令他们一阵的啧啧称奇。这个傣式木楼让他们学去是肯定的了,估计布满玛雅大地也只是时间问题。
  送走了闲杂人等,我们开始了造纸的关键技术——舂捣,也就是把纤维打断捣碎。这完全是体力活,在我与大叔车轮般击打下,湿润的碎麻慢慢变成糊面状。估摸着也差不多了,就用水稀释着在巨木捅中调制纸浆,至于比例只能凭着水的能见度自己摸索了。我小心地边加纸糊,边用水勺细细搅拌着,还放入了一些淀粉糊作为悬浮剂,书上说这样能使短纤维分散得更加均匀,湿纸也更容易揭分。
  调制好的纸浆如一桶淡黄色的浊水,在直射的太阳光下可以看到无数细微的悬浮物。我把定做来的面筛缓缓斜插入纸浆,大叔就奇怪地盯着,想知道究竟能捞出什么来。成败在此一举!我一脸冷峻,沉稳一捞,面筛浮出水面,上面赫然就是一片雪白胜雪,在阳下散发着绚丽的光芒。大叔两颗眼珠子夺眶而出,怎么也料想不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半空悬着的心石以彗星撞地球之势落到地上,一时热血沸腾,不由仰天长笑起来,毒辣的阳光在眼中顿时化为满天的希望之光,若蓝的身影彷佛触手可及。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纸张,可以按需要定制规格生产,可以用于打印、拓印、油印等等,还可以装订成册方便携带,那些大大小小、既厚又重的树皮纸根本比都没法比,肯定会给我带来滚滚的财富!
  我让纸张在太阳下暴晒,准备检验成纸的质量。热带的阳光果然毒辣,还没十分钟就完全干透了,但纸面凹凸不平、厚薄不一、毛糙较多,取在手里一阵揉搓折拉,仔细研究。看来除了柔性还勉强,韧性还大大不够,与我们正常使用的纸张还有很大差距,但无论怎样对美洲大陆都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分析纸张不甚理想的原因有,看来首先是舂捣还不够,没有把纤维粉碎得更细密,导致毛糙较多;其次是纸液中淀粉量还可以适当增加以改善纸张的韧性,或者需要找到更适合作悬浮剂的粘液;再是捞纸工艺需要加强,这面筛从什么地方以什么角度插入水,以多少深度往上捞,捞纸的速度、力度都有讲究,具体需要在不断实践中摸索、总结;最后是晒纸还得学古人温火培干或是晾干,这样暴晒肯定导致凹凸不平。
  这一桶纸液大局已定,希望在于下一桶了。我们连捞了500多张才捞完纸液,都重叠着放在平直的木板上了,在上面又覆盖了一块平直的木板,然后均匀压上大石块。我满心喜悦地看着水从纸胚中不断渗出、流落,在压出大部分水分的同时也肯定加大了纤维的密度,从而减少厚度、加强韧性,并且对纸面的光滑易写很有益处。
  干完活儿天色已晚,大婶带着小家伙们拎着食物来了,我就邀请留宿这里,他们很快就痛快答应了。看他们忙碌着生火做饭,我就背上弓箭钻进了丛林,很快就背着一串山鸡出来了,做的自然是拿手的叫化鸡。随着夕阳一寸寸西斜,地下扑鼻的香味就飘了出来,阿蛋与嘟嘟贪婪地大口吸着,就是大叔大婶也只道“好香”。
  一顿叫化鸡晚餐吃得他们赞不绝口,大婶干脆向我讨教具体的做法,看来还没申请注册的叫化鸡技术保偷走无商量了。我们围着篝火边吃边聊,话题自然围绕有决定性意义的纸张了,知道了事情的大婶显得特别是兴奋,知道怎么也可以沾点光了,而小家伙们只关心什么时候能再吃到美味的叫化鸡。
  他们吃完都早早进屋睡下了,早睡早起是他们的习惯。不过,我认为他们实在是太淳朴、善良与缺少警惕性了。按我们现代公认的说法:人是趋利性的!这是在特殊的政治背景下一种盖上面纱的委婉说法,揭开面纱来说就是:人天性就是自私与贪婪的!在巨大的“利”面前能有几人敢说自己还是人?横空出世的“造纸术”是一个根本无可估量的“大利”,我想如果换个人,那么今晚肯定又将产生一起灭门惨案。
  睡在塌上还真是舒服,听着头顶山风横过树梢、远处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声音,心头一片清明。自从穿越时空来后那千年老妖婆倒真是没再来骚扰,可我总觉得隐隐有什么地方不对,对了!那帮佐罗蒙面的畜生追踪而来时怎么没有什么清晰的感觉?虽然也曾经有过一丝不安,但很是模糊与微弱,难道神奇的第六感已经大大退化?
  我不由大惊,如果连第六感也退化消失,那在这个强权就是公理的社会凭什么防身?不会是。。。。。。我翻身而起,盘坐着凝神平息进行内视,还真“看”到那么一点点的内气,虽然细微但意义实在深刻,因为那表明可以恢复修炼神奇的内功心法,并将重新获得神一般的力量!我按捺住兴奋,缓缓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让细微的内气在经脉中不断游走。
  光线一亮,我就知道又是新的一天了。一晚的努力好像没有感觉有任何的进展,与以前清晰而微的壮大感明显不同,但我不急!内气既然能够凭空产生,那就没有道理在持之以恒的修炼下会没有进展。
  经过一晚的压纸,纸胚高度明显下降,很少再有水渗出。到中午就打开纸胚进行松纸、晒纸的工序,每个房间都铺满了显得微黄的纸张,定做的层层木隔就起作用了。成纸的质量比我估计的好多了,用山鸡毛醮墨书写字虽然有点渗,但也能够胜任书写,定论:这批纸张基本合格,准予销售!
  就算按照树皮纸规格与价格计算,那这一批纸张的价值也有七、八万盾了,可算上材料、人工与工具折旧的成本也大概只有十几盾,算来也有半万倍的利润,看来“知识就是金钱”这话一点没错!我准备开足马力生产个万儿八千张的才进行“扫钱风暴”行动,要是没有几张就让人给盯上,那就太弱智了!为保密起见,我让大叔他们暂住这里一同艰苦创业。
  茜丫头与阿蛋、嘟嘟逐渐混熟了,不过她玩的时候少,倒是练散打基本功的多。阿蛋开始对这种奇怪的动作嗤之以鼻,但很快就吃了蹩,要不是仗着力气大还真扳不回脸面。吃了亏才知道面前的是高手,瞪着死鱼眼死活磨上茜丫头了,就连嘟嘟也是一个样,可茜丫头自己都是没脚猫的水准,哪能胜任的?倒是大叔亲自向我开口了,问我能不能传授孩子一招半式的。弘扬中华武术,促进国际友好交流,这是师父开设武馆的本意啊!
  我实在没料到大叔竟会为我的举手之劳感激得要磕头,原来大凡稍微像个样的把式以及其他的技艺,大家都是弊帚自珍、传男不传女。我听着就一阵摇头,这完全是建立在小农经济之上的私利,它使得巨大的平民阶层成为一盘散沙,永远只能受欺侮剥削,“农民终归弄不好!”的论断实在有其合理性!贵族搞特权垄断,平民搞弊帚自珍,这与优秀民族的“留取精华,剔除糟粕”相差几何?怪不灿烂的文明会变得黯淡,最后在一夜之间消逝!
  我个人认为:一个民族的观念就是其生存与发展的基石,只要这个观念是先进的,那就算在废墟上也同样站成巨人。这个观念变得陈旧落后了,那文明的发展就是日薄西山了,民族消亡也是屈指可待的事了。唉!信仰的凝聚力虽然可取,但一强必有一弱,极强肯定与极弱同时存在,某些糊涂神肯定是没弄清楚这些,才导致玛雅文明的最终消逝。本来哪里跌倒那里爬起也不失为一条汉子,但自己龟缩起来把责任推卸给别人,那就无耻了!
  茜丫头的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菜色已经悄然褪去,我抓着把量了一下,虽然还是瘦弱,但也不能再说是鸡壳了。他们努力造纸,我则多出入兀阿城以弄清各股势力,“有一利必有一弊”,发大财的同时肯定也把自己推到了非常危险的境地,但为了早日回家,我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就算丧尽天良、坏事干绝也义无返顾!
  对了,我每夜勤加苦练,但内气居然只是稍微变得灵活,没有一点强大的意思。我百思不得其解也就顺其自然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练不练在于我,可练成什么模样、什么境界就不是我所能控制的范畴了。
  经过近一个月的操劳总算有些存货了,随着不断摸索纸张的质量也是大为提高,大叔大婶已经是熟练的造纸工了,我也基本搞清楚了城里的情况。兀阿城至少有13股大一点的帮派,小一点的势力就难以计数了,还有不少是挂靠大帮派的。这里对接壤的国家来说是战争的火药桶,对周边的国家而言也是兴衰的风向标,各股势力也就显得错综复杂,有合作有竞争也有摩擦,除了淘金主要是为国家获得紧缺的物资与信息。
  是夜,我找大叔、大婶好好谈了一谈。等我把形势分析完,他们才意识到这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们干活我却每天往城里跑。不过,我对第一次交易并安全脱身还是信心十足的,毕竟那是什么奇物都不作为奇的兀阿城。但这我命名的“宣纸”号召力肯定大,估计很快就会震动整个贵族阶层,并会对玛雅文明的发展产生深远的影响,那以后就得小心翼翼了!
  第二天,我独自驾着装满炸开知识时代导火线的老马破车出发了,大婶脸上充满了担忧与希望,大叔眼中竟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苍茫与悲壮,但几个不知情的小家伙却是一脸的期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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