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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之道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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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11-02
 
目 录
作者:快刀乐
 
内容简介
阵法之道·第01卷 风起云涌
第一章 神秘皮卷第二章 初得神功第三章 英雄救美第四章 换座风波
第五章 拜得名师第六章 侠女多情第七章 地痞流氓第八章 走火入魔
第九章 高中探花第十章 焦头烂额第十一章 爱初体验
阵法之道·第02卷 风过北平
第一章 列车劫匪第二章 京城张府第三章 丫头小蔚第四章 部队军训
第五章 尚德武馆第六章 脱胎换骨第七章 千年冰山第八章 乐曲狂澜
第九章 阵法之道第十章 无心插柳第十一章 返家记事
阵法之道·第03卷 云飘四方
第一章 长城血疑第二章 误会丛生第三章 十年一剑第四章 东林农场
第五章 密室地道第六章 秦陵地宫第七章 明挑关系第八章 精神治疗
第九章 一波三折第十章 云南之旅第十一章 深山野猎
阵法之道·第04卷 月落边陲
第一章 左右为难第二章 惊世神曲第三章 股市投机第四章 摇钱拍马
第五章 易容神术第六章 奇异内丹第七章 意料之外第八章 世纪之恋
第九章 疯狂投资第十章 玛雅遗迹第十一章 神的指示
阵法之道·第05卷 神的再临
第一章 山村血屠第二章 千里逃亡第三章 边城兀阿第四章 蔡伦再世
第五章 牛刀小试第六章 花开并蒂第七章 妙手还魂第八章 天下大势
第九章 解开心结第十章 国事家事第十一章 煽风点火
阵法之道·第06卷 风云再起
第一章 直面黑帮第二章 擦肩而过第三章 才女凤雏第四章 长巷血战
第五章 天降符瑞第六章 大漠好汉第七章 梦回垓下第八章 筹划退路
第九章 造纸秘录第十章 夺宝开端
阵法之道·第07卷 大地飞歌
第一章 惊现神佩第二章 得而复失第三章 封候安乐第四章 战略决策
第五章 三味书屋第六章 妖女丝雅第七章 偶遇戏班第八章 传道授技
第九章 巴山夜袭第十章 通城兵变第十一章 策划暴乱
阵法之道·第08卷 神龙摆尾
第一章 再遇凤雏第二章 春心暗动第三章 大乱前夕第四章 第三神佩
第五章 与奸周旋第六章 轻取兀阿第七章 正德上师第八章 神佩谜底
第九章 了结使命第十章 远渡重洋第十一章 梦回千转·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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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7-11-02
 
 
 
内容简介
 
--> 作品简介
  类别:东方玄幻
  一个平凡的少年因为旧书破报中一张神秘的皮卷而开始了传奇的一生(其他不罗嗦了)。
  本书起点首发,原名《平凡的我不平凡的传奇》,因为构思完全改名为《玛雅神龙传》,信昌文化出版名为《阵法之道》。
-->【作者简介】
  快刀乐 ,男
  在现实中不能得到的,我们在梦中寻得。就喜欢工作之余随便涂鸦一下。
-->【作家作品】
  [玄幻]玛雅神龙传
 
 
 
 
 
第一章 神秘皮卷
 
  “哈!哈~嘻!嘻~呵!呵~”我张着血盆大口旁若无人地仰天一阵狂笑。比张扬狂妄,哈哈~就周星驰?下面,下面!论刚阳帅气,嘻嘻~就刘德华?下面,下面!说妩媚跳脱,呵呵~就COCO李纹?下面!下面!想我易翔易老人家平凡半生,满头黑发盼成白发三千丈,但总算给我盼到了不是?我不仰天狂笑宣泄一番,又如何才能压抑心中几乎是歇斯底里的激动之情?
  不过,这事还得从我平凡的前半生说起。说起前半生……唉!往事不堪回首哪!你想想:1.65的个头,瘦弱的身体,平凡的相貌,还是随便站到哪里都能迅速融入背景的那一种,人平凡到这程度还是人吗?你评评:从小学到现在高二居然没有得到过一张奖状,哪怕是鼓励奖、进步奖或是安慰奖,虽然批评也从轮不到我,但人默默无闻到这种程度那活着不就是一具尸体了吗?
  其实谁愿意平凡?年少的我又怎么会没有远大的理想?只是老妈却不这么认为,说什么我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有一次老师问我们长大了想干什么?大家有说科学家、医生、教师……可轮到我时,我居然说了句石破天惊的话:“我长大了要当农民!”让老师跌破眼镜,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她由此认定我从小没有上进心,还说是“三岁意见看到老”。可我从不承认有过这么回事,并且我认为要成为一个有理想、有文化、讲道德、讲卫生,任劳任怨无私为“四化”奉献一生又红又专的新一代农民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曾经幻想自己有朝一日成为大人物,也曾为此而努力学习,但无论我怎样努力成绩也总是维持在不好也不坏的境地。有时我也抱怨,为什么弟弟能够继承老妈俊美的相貌,又很能读书,而我什么都不是。我甚至还怀疑过我是捡来的,但认识我的阿公阿婆都亲口确认没有这回事。我也曾求助于修炼神功,基本上写着练成以后能让人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的我都练过,不过结论只有二个字:狗屁!一次次的努力换来一个又一个的失望,而无数个失望又构成了绝望。
  记得不知谁说过的一句话:“信心来源于实力!”看着镜中的自己:平凡的眼睛、平凡的鼻子、平凡的嘴巴……根本彻头彻尾的一平凡人。像我如此平凡的人如果也能成为大人物,那天下还不尽是大人物?我如果也幻想着成为大人物,那么还让谁去从事低下的劳动?也许少时要长大成为农民的话根本就是命运无意的一个泄漏。算了!就算为“四化”贡献自己一份微薄的力量吧!以身为后先,给有颗不平凡心的平凡人树立一个对社会有用的榜样:做回自己。
  自从如此想通以后我凡事既不积极也不落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倒再也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同学经常泡网吧,老听他们凑在一起穷聊Q来Q去怎么怎么刺激,那网络的世界如何富有传奇性,又谁打出了极品装备,谁杀了人,谁有了几个老婆……我既没钱上网,也不喜欢,但由于有时也能侃几句,夸张的语言还能逗逗人,所以旁边的人缘还算可以,算是不好也不坏吧!
  我唯一的癖好,就是爱看些杂七杂八的书,从《皇帝内经》、《鬼谷子》到《元代戏曲考》、《艺术的形象与抽象》,从《飞行原理及模型制作》、《钢的提炼工艺》到《生存智慧》、《政治经济学》等等,基本上是看到什么就看什么,用老妈的话说是:看到厕纸上的几个字也能研究老半天的。当然,那是冤枉!那次是发呆,真的是发呆!不过,那些书统统被老妈归类为:闲书!这种爱好也被定性为:玩物丧志!
  其实我也看课本,可一本书多看就不好玩了,每天看则更是厌烦了。因为记忆力也不是很好,脑子也不是很灵光,估计真正看进去的也不是很多。好在看书本来就仅是我的一种爱好,我也无所谓!
  因为老爸的国营机械厂不景气,老妈也只是汽车售票员,收入也不高,而祖上除了二间半破房子什么也没留下来,虽然还没够得上拿低保,但日子绝不舒坦,特别是去年他们听到大学都得自费的传言之后。家里这种情况平时也就少有零化钱,市图书馆要100元的押金,在向老爸老妈交涉多次遭到严正拒绝后,也只得作罢。
  小学时我一般是去新华书店看的,但自从借故给里面的阿姨翻着白眼骂了次后也就不去了,好在那时离家不远新开了家旧书店。说是旧书店,其实也就是从收破烂的那里廉价回收一些比较完整的旧书,再以相对较高的价格卖出而已。因为纸张卖给废品收购站是每斤二毛,而卖到这里是每斤一元,所以收破烂的回收到旧书报之类的都愿意先来这里看看,但每一本都得由老板亲自挑拣。
  老板是本地一个文化站的退休职工,姓张,留着一簇花白的山羊胡须,清瘦的面容,在我看来似乎也有那么几丝仙风道骨。他说是闲着没事干,开家小铺子解解闷。因为价格相对新书很是便宜,也不时有人进来随便看看,看到合适的也就带走一二本,所以生意也不差,用他自己的话讲是赚几包烟钱。
  当然,我不能错过这样看书的机会,时常过去帮他整理一下,一来二去也就熟了。当然,从此我的床头就不再缺少书籍了,虽然老了一些旧了一点,但我也看得不亦乐乎。慢慢地我也学会了挑书、分类、定价、上架,有时老板忙或者临时要出去,我也会帮他照看一阵子铺子,碰到破烂车来也帮着挑拣旧书,时间一长,全城收破烂的都认识我了,这倒是我始料不及的。
  当然,是金子总会发光!平凡遮不住,毕竟出尘埃哪!话说昨天中午的Z市,万里无云的晴空突然风起云涌,乌云密布,雷电交加,预示着一粒很金很金的金子即将放出比太阳耀眼万倍的光芒。当然,这粒金子就是人称“覆雨翻云转凤手,杀神灭佛屠龙脚”的小弟我了!欲知精彩神妙之处,且听我细细道来。
  昨天我咽下最后一口午饭,看看时间离上课还有一个半多小时,就趁老妈收拾筷碗的当儿又溜到旧书店里去了。张伯刚好家里有急事,就让我帮他照看一下,又匆匆交待了几句就出去了,我也就象往常一样随便拿上一本看了起来。
  “硬板纸!硬板纸烂铁~”一短一长的吆喝声从弄堂口传来,听声音我就知道那是城南的曾师傅了。不一会儿,一个矮墩墩黑乎乎的身子骑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出现在我面前,他边用挂在颈上的毛巾抹汗边问:“小易,老板呢?”
  我放下书道:“他有事出去了,可能下午不来了。”看到他眼中闪过的失望,我忍不住道:“如果你相信我,我把书收了,给你张纸条,赶明儿你再来拿钱怎么样?”
  “好咧!就是麻烦你了。”曾师傅很痛快地道。
  我也不跟他客套,走近一看,好大的三捆,书报都捆在一起了,抬手看一下腕上的廉价石英表,离上课还有半个来钟头了。剪断包装绳,大多是文革时候的报刊,还有好几本曾经风云天下的“红本本”,这种东西到处都是,没什么内容,没人会要的,倒是看中几本缺套的《毛选》以及外国世界名著的老式译本,虽发黄得厉害却还算完整。因为离上课时间不远,心一急出手也就重了,报刊之类不要的一叠叠丢到车斗的角上,要的放到侧边的铁栏架上。
  偶抬头间,忽然发现车角上溜开的报刊中有露出黄褐色的一角。因为颜色与旁边的报刊反差不小,看上去厚厚软软的又不象纸张,我一奇不由伸手把它抽了出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张地图:方方的象一块手帕,上面尽是一些弯弯曲曲奇奇怪怪的线条,右上角还有一个很小的坐姿人像。似乎是羊皮做的,我却又不敢肯定,应该历经了很多的岁月,因为边沿都已经残破,还有火烧过的痕迹,好在内容还算完整。
  记得人类用动物皮类作为书写的载体是在造纸术发明的汉代以前,根据我看过的小说,似乎这种东西似乎更应该出现在《XXX寻宝记》里。我略一思考,转过头向曾师傅道:“曾师傅,这张送我好吗?”
  从我开始挑书,他就蹲在旁边的阴凉处吸着一根没有过滤嘴的烟,半眯着眼睛盯着弄堂的另一头,半天也不动一下。“没事!”他应了声,头也没抬。
  我把皮卷小心收好,又匆匆选了些较为完整的书籍过秤,八斤三两。我边写纸条随便问了一句:“这些从哪收的?”
  “南珍桥一个老太婆那里,她老伴过世,一些破旧要处理掉。”曾师傅答了一句,收了纸条,骑上破车吆喝着晃晃悠悠去了。我也关上店铺,回家推出单车上课去了。
  下午的课一点也没有听好,满脑子尽是那张奇怪的皮卷,连上课老师叫到我的名字也没有注意到,一放学就急着回家,连做值日也忘了。
  就当它是羊皮吧,虽然我知道羊皮不会有这种质感。上面的线条不象是画上去或刻上去的,更象是羊皮本身的颜色,也就是说图案是长上去的。我拿来个放大镜,仔细研究。
  弯弯曲曲的应该是张地图,我再一次肯定自己的结论,奇怪的是靠近地图中心的线条都是断断续续的。地图的中心有一个极小的六角星,在放大镜下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但我没有任何激动,因为我的理智告诉我:没有比例的地图表达的范围可以是一个国家一个省市,也可以是一座山一个院子,甚至可以仅仅只是一块石头一粒泥沙。虽然后两种的可能性不大,但要确实找到这么一个地方,那还不如去大海捞针容易些!大海捞针,目标明确,需要的是时间与耐心,而寻找这么一个盲无目的的地方,无异是痴人说梦,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放弃了。
  那角上的小人像在放大镜下呈现许多的细细的线条及小点,根据我的认识,那小点应该是人身上的穴位,我甚至还能叫出其中大多数的穴位名称。细线共有六条,或者说三对,因为虚实线各三条,而每一虚一实线均构成一个循环,但每个循环共同点是脐下2寸与3寸之间的丹田。跟据小点所代表的穴位吻合度,我推算出实线代表正面,虚线反映背面,但我不知线条代表的又是什么意思,只能肯定不可能是人的经脉图,要不那本《针灸经脉图谱》错得也太离谱了。
  突然眼前一亮,要不就是练功的运气路线图?记得徐大侠、寇大侠莫不是如此得异宝进而修得神功吗!果然,每个循环的线条上在不同的位置却都有一个极细小的箭头模样的符号,要不是有心就算拿着放大镜也不容易发现,还以为是个污痕呢。
  发了!发了!!果然拣到宝了!我兴奋得满脸通红。旁边写作业的弟弟看我拿着块破布模样的东西又是看又是瞧的,还发出白痴似的笑声,就凑过头来想看个究竟。我把眼睛一瞪道:“去,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弟弟确认我手里确实是一块涂鸦的破烂,就扁扁嘴继续写他的作业去了。
  既然是练功的运气路线图,那当然要练着试试了。据我估计,它练的还不是一般的功夫,而是货真价实的真正的神功,虽然到底是哪种神功还不得而知,但我有这样的信心。虽然以前无数次受骗上当,但这次不一样,这是来自远古的羊皮,起码也是汉代的宝物,与城隍庙边柳半仙手里一抓一大捆的不能相比。
  以前练的虽然都是骗人的狗屁功,但讲求的集中精神的冥想以及安静不能打扰却让我深信不疑。不是相信柳半仙那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皮子或是他手中错别字连篇的神功宝典,而是相信看过的中医经络理论。中医中枢说认为大脑皮层某一系统发生兴奋后,在体表相应的点也会发生兴奋,而几乎所有的中医经络理论都提到入静诱导可以提高这种感传诱发率。
  不想这些了,练神功要紧!但三个循环,先练哪个呢?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哪个似乎都一样,就左边这个了,我随便挑了一个。等弟弟入睡以后,我就按着图中的模样,盘腿坐在床上,开始修炼神功。凝聚精神,想象一股暖流从丹田升起,顺着线路流经每个穴位,穴位以次发热,最后复归丹田。冥想了十多分钟,什么鸟感觉都没有,什么破功法,正要准备放弃,一个念头闪过:神功是那么容易练的吗?就又凝聚精神,继续尝试。
  大概又过了半个钟头吧,看来这根本不是练功的图谱了,心一冷,正准备放弃,一股极微弱的暖流从丹田缓缓升起,我急忙凝神引导它按着图上的路线运动。虽然暖流速度缓慢,但每流经一个穴道都觉得那里有些轻微的发涨发热,我心无旁骛全神引导暖流前进。
  感觉经过很长时间,暖流经过各个穴道后又复归丹田,我马上又引导它再次进入循环,这次似乎感觉暖流粗壮了一点点,连温度也好像高了一丁丁,并且速度似乎也有细微的提高,当然完全可能只是我的错觉。等到第三遍循环下来我就敢肯定这暖流确实在进步,而不是一成不变的,并且这样坐着好像一点也不觉得累,相反全身还有一些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既然这么好玩,那当然专心一遍又一遍的不间断练下去了,我慢慢感觉失去了对时间的把握,意识也逐渐侵入循环本身,最后完全进入了忘乎所以的境地。想想我半生平凡,但这个老僧入定般的姿势估计也该有几分高人的样貌吧?
  “哥哥!哥哥!”我似乎觉得弟弟在叫我,忙把热气导入丹田,睁开眼睛,只看到紧贴着鼻子的两颗黑漆漆的眼珠。我吓了一跳,忙把身子往后一抑,道:“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弟弟也吓了一跳,揉揉还带着眼屎的眼睛,答非所问的道:“哥,你这样坐了多久了?”
  咦!不是晚上吗?怎么屋外这么亮了,还有老妈在厨房乒乒乓乓的声响,这不是告诉我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吗?我保持这个姿势练了近十个钟头?真有这么厉害?呀!好象丝毫也没感觉到疲劳,相反还有一种从没有过的精神饱满。啊!盘坐这么长时间腿一点也不麻?
  我按捺住兴奋道:“我这个姿势怎么样?要不赶明儿我再换个造型让你过目欣赏”一边还起身用排骨身板摆出一个健美的动作。弟弟摆出一个呕吐的动作,径自穿衣去了,我又呆呆的坐了会,直到响起老妈雷鼓似的叫吃饭的声音。
  今天早上一到学校还没坐稳就让值日组长狠狠批评了一顿,就差没有动手了。虽然理亏在自己,但更关键的是我身材瘦小,否则那小子敢这么嚣张?这个亏暂时是吃定了,当我异日神功大成……嘿~~我陷入疯狂的幻想中。
  突然发现教室中静得一丝声音也没有,不由抬头一看。哇!我第一次收到这么多“关注”的目光,不禁心潮一阵彭湃!但激动之余我还是发现那眼神中包含的诧异与鄙夷。我立马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一把捂住自己的大嘴,拿起一本书,装作看书,却不知道书也拿反了。“哗”一阵惊天的暴笑声响起,我甚至还看到有女生笑得软倒在同桌怀里。
  今天在学校的状况真是糟透了,基本上全校都听说了高二(3)班出现了个间隙性精神病嫌疑者,不时有人对我指指点点,要不是没有任何的暴力倾向,估计早给他们送二院了(注:Z市第二人民医院是精神病院)。当然,我的心情一点也不糟糕,而是恰恰相反,并且还不是一般的兴奋,兴奋得甚至真有进“二院”的资格都不一定!
  在放弃了任何希望,下定决心准备在平静中度过自己平凡一生的时候,奇迹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上,所有的梦想似乎都随手可得,而且还可能是得道成仙、白日飞升的奇迹,叫我怎么不欣喜若狂?趁着路上没人认识我,又怎么能不仰天狂笑几声?不过,那已经寿终正寝的成为大人物的幻想与激情正在死灰复燃,怎么压也压不下去,我就知道:我再也不可能平凡下去了,平静而平凡的生活也终将离我远去。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7-11-02
第二章 初得神功
 
  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狂乱的情绪,我知道首先得着手解决一件事,否则千年道行毁于一旦都不一定,那就是练功的环境问题。早上弟弟叫我的声音不大,并且这个暖流还很弱小,我还能控制着收功而不出乱子,但要是暖流强大了,弟弟再来一下大声惊呼,那铁定走火入魔!就算大难不死,也是精神错乱、半身瘫痪、阳物不举,那下半辈子做人还有什么意义?
  换个单人房间?不妥!先撇开家里没有空余房间这回事,因为练功到忘我的同时也会忘记时间,到点还没起床,老妈那雷鼓似的高门调还不是一个霹雳下来,到时也绝对是尸骨无存。再说,学校还得去,我可不想受到批评,更不想留下任何不良的记录。
  每天让弟弟轻轻提醒我?不行!我可不想让他发现,到时弄得天下皆知,徒惹无穷麻烦,并且听起来那么荒唐的事他肯定不会相信,要我还差不多!以前有一段时间我也曾狂热地修练各种所谓的“神功”,他都嗤之以鼻,今天早上可能是咱身姿威武、宝像庄严,而让他有些奇怪而已,否则哪有那么容易让我转移注意的?
  这可怎么办?我急得在房里团团乱转。弟弟皱着眉道:“哥!您老歇会行不?你这么转来转去,转得我头都晕了!”
  我躺倒床上,双手抓着头皮,身子不住扭动,就象黑屋子里的苍蝇般四处嗡嗡乱撞。呀,光!对,就是光!我高兴得跳了起来,可怜的床在身下发出痛苦的呻吟,把正认真写作业的弟弟吓了一大跳。“哥!再这样我可告诉妈了。”弟弟受惊后两眼紧盯着我发出严重警告。
  “呵~~”我发出尴尬的笑声。弟弟是老爸老妈光宗耀祖以及了却他们自己未能实现的毕生梦想的唯一希望,特别是现在正处在初中最后一个学期的冲刺阶段,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我影响到弟弟学习的,哪怕是一点点,这个形势我还是吃得透的。
  因为我从小对光线比较敏感,不关灯根本睡不着,今天早上的时候也似乎隐隐约约感觉到这样一个变化,如果在窗前又不拉上窗帘,应该能够在天亮时“醒来”吧!我宁可早点起床无所事事,也不能再让弟弟发现或者打扰了,但占据着南面大窗户的是弟弟的床,我的床边只有一个很小的老虎窗,看来还得下一番功夫。
  我换上一副自以为最诚实可靠的笑容道:“弟弟,觉不觉得我这两天很反常啊?”至于这个笑容在弟弟看来是不是又淫又贱那就顾不上了,不是有句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弟弟如捣葱似的点着头,一边却露出戒备的神色看着我。也难怪!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淫即盗”,虽然还够不上怎么献殷勤的,可我那副嘴脸也许已经出卖了我。
  “那是因为我长期睡在西面的小窗边,光线阴暗、空气潮湿,天长日久精神不佳、脾气不好,近来我似乎还得了病。”我说着还抬手捂住嘴咳嗽了几声。
  见我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他两眼一转道:“哦~是这样!那我马上告诉妈,让她把储藏室整理一下,让你赶快搬过去,否则影响我中考就不好了不是?”看了我一眼又道:“哥!你不会要求一颗幼小的心灵、一朵祖国的花骨朵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受经非人的摧残,还得上一身痨病吧?”
  我知道弟弟难缠,但没料到居然这么难缠,看来得换一种办事的方式了。“近来我还有一些零花钱花不了,花不了脾气就暴躁,脾气暴躁了就不免对某些人会有些看不惯,看不惯人那就有时难免会发生一些不必要的伤亡。”我用金钱与拳头循循诱导道。我知道他早对我积蓄的零花钱眼红的很,在这两样法宝之下我不相信还有不屈服的人。
  “158元六毛,少一分免谈!”弟弟马上把握形势,开始漫天要价。
  “什么?”我吓了一大跳,这刚好是我全部的积蓄,原来对我的零花钱他还不是一般的眼红,否则怎么会比我还清楚?“你抢啊你,一元!”我着地还价。笑话!那可是老妈每周给我几元的零花钱中一个嘣子儿一个嘣子儿省下来的,每个毛孔都滴着我的血汗哪!
  “最少150元。”弟弟想想也有些过分,还算不是丧尽天良。
  “最多10元。”想到神功我咬咬牙退了一大步。
  ………………
  弟弟笑得越来越灿烂,我的脸却越来越阴沉,眼珠子都发绿了。到100元这个关口,无论我恐吓威胁、死缠硬磨,他都软硬不吃,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死活咬定这个数字。
  “100就100!”我牙齿咬到出血,心痛得泪水在眼里打转,手一挥,算是最后的决定了。这一挥之间的决然与气势,绝不会比毛老人家当初天安门城楼上的那一下逊色。唉!能有什么办法?在这个非常时期弟弟是家里最大的,除非他自己愿意调换,没人能够强迫。
  “买航模去喽!”弟弟一接过钱,欢呼一声,夺门而去,留下我在屋内抢天呼地。
  捧着一只直升飞机模型兴高采烈回来的弟弟,还没来得及把玩一番,就在我凶神恶煞的目光中把床对换了过来。真咽不下这口气,不过看他笑嘻嘻全力配合的模样我也实在找不到什么碴。
  直升机模型是遥控的,能够在院子里飞来飞去,甚是新奇,引来一阵观望,着实让弟弟风光了好一阵子。不过,同时也遭到老妈地狱般的审讯,在抽丝剥皮弄清了每一分钱来源都的的确确是清清白白之后才得已重见天日。当然,我也因100元的“慷慨捐助”被隔离审问,不过,咱身上的堂堂正气很快证明了咱的清白。
  原来它的价格是235元,弟弟很久以前就想买,可是积蓄到现在也还差近100元,盯我的钱袋子很久了。知道了这些,似乎觉得胸口不那么郁闷了,也算是成就弟弟的一个梦想罢!况且我也确实得到了方便,再说他也不是很贪婪,虽然那个遥控直升机我怎么看都觉得刺眼。对了,我没事平常储钱干什么?我突然意识到这么一个问题,不会是我有守财奴的本性吧?隐隐约约似乎有一个答案,却具体不起来。
  夜深人静,我面向窗外,盘坐床上。这次不用那么费力,凝聚精神十多分钟就成功把那股暖流唤醒,引导它顺着既定的路线前进,很快又迷失在那无尽的忘我世界,直到眼睛传来一种具体而微的光感,才收功缓缓睁开眼睛。天已经很亮了,但弟弟还蜷在床上,厨房也还没有动静,不过听到父母房里悉悉索索穿衣的声音了。
  从此基本上晚上我不睡觉了,当然,那皮卷被我层层包裹后放在抽屉下面的夹缝里,除非完全抽出抽屉,否则绝难发现。
  神功就是神功,自从练得神功以后,胃口越来越好,以前一小碗米饭早已够了,现在三小碗还不够,换了个大碗,也能吃上二碗。原来排骨身板也有了点肉,尽管摸上去软软的,怕是五花肉一类为多。原来尖瘦的下巴也开始变得圆润,脸上的菜色也不见了,我甚至觉得额头也似乎宽阔了不少。
  同时我的力气越来越大,似乎觉得浑身都是劲。上次老王伯照常把煤气桶送到院子门口,我一把就拎了起来,也不觉得怎么吃力,刚好让走出来帮我的老妈看个正着,在一通无半点营养的表扬之后下达了命令:“以后,换煤气就包给你了!”真是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哪!我以前最怕体育课,现在完全能够跟上同学的步伐了,就是喉咙的声音也好象也胖了很多。
  以前因为低度近视,坐在第三排看黑板上的字还有些吃力,也曾为此向班主任反映过。他冷冰冰的一句:“去配付眼镜!”算了,有道是“求人不如求己,差狗不如自走”不是?可现在我至少可以比较清楚地看清每个字,并且听觉似乎也提高了很多,我现在能够听到一米之内动物心脏跳动的声音,这在以前根本无法想象。嗅觉的提高更是明显,在几米之内我可以嗅出他人的体味,譬如若蓝是百合般的清香,甚至我还为此练出了闻香识人的旁门功夫。
  同时,我的记忆力也有很大提高,看过的东西也能回忆起很多,而之前是搜尽枯肠才记起一鳞半爪的。脑子的灵活性也有提高,看到些什么题目,能比以前快的速度联想到相关的知识,不用再绞尽脑汁地想,这让我很多事比以前都时半功倍。
  但最让我激动却是在停止长高一年多后居然在短短的两个多月时间就如春笋拔节般窜了5公分,真是太令我兴奋了!因为一般人在18岁前后停止了发育甚至更早,只有极少例外,我这种情况更是闻所未闻。终于可以摘掉三等残废的帽子了,不会再有矮人一等的自卑感了,真是棒透了!虽然离高大还有很多的距离,但这也只是指日可待的事,头二个多月就有如此成就,以后又会如何?想想也让我笑出声来!只是老妈一会儿抱怨我食如饭桶,一会儿抱怨我长快如猪,还真受不了她。
  因为记忆的提高以及反应变的灵敏,各课成绩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期中考试的时候居然由班里中游偏下上升到中游偏上了。班主任还为此特地把电话打到家里,我却表示反感:有困难推,有成绩生怕他人不知道有他功劳,什么师德嘛!
  当天吃晚饭的时候我就觉得老爸老妈眼神不对,果不其然,饭后就找我谈话了。老妈微笑着道:“阿翔啊!听说期中考试很有……”我一惊,让他们重新盯上,那还不死翘翘?马上插嘴道:“妈!我这个人最怕人管,一管就死。自由发挥,成绩缓慢提高也是正常的!”她们互递了个眼神,又兜售了几句陈词烂调,也就让我出来了,我这才送了口气。
  该是重新给自己一生定位的时候了!躺在床上我眼睛定定地看着天花板默默想着:以前因为条件限制不得不做个普通人,现在条件已经具备,该是努力成为大人物的时候了!我终于下了决心。不过,不必要的麻烦,还得小心避免才是。
  下学期的文理分班我准备读文科,一来我也确实喜欢文字多一些,增强的记忆力也能更多地提高成绩,再说与美女接触的概率也高一些不是?现在的我可不是神功附体前的我,随着各方面的提高,不经意间变得自信起来,举手投足间不再感到拘束,甚至隐隐有那么一种自信:他人能够做到的,我同样能够做到;他人做不到的,我也能够做到。看来“信心来源于实力”这话诚不我欺也!
  弟弟在老爸老妈、学校以及自己层层加压下几乎是废寝忘食地一头扎进了书山题海,依我看不死也得脱层皮。老爸老妈什么补药都用上了,弟弟满床头的高档保健品让我看着都觉得心疼,真是不惜血本!而家里的每一件事的安排更是首先得考虑会不会给弟弟带来负面影响,整个家就像一团漩涡一样围着他转。当然,唯一游离在外的就是我了,我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我也沾了点光,至少饭菜好多了!
  很快地,对弟弟来说轰轰烈烈的中考,对我来说是平淡无奇的一次考试都过去了。弟弟这么瘦弱的身体在最后关头没有倒下,也真在我预料之外,也许是补药的功效或者是他自己的信念、追求与理想的支撑吧!不过,一结束考试他就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他终于以超过底线4分的成绩进了省级重点高中:Z市第一中学。
  老爸老妈比谁都高兴,见到谁都微笑。老妈所在的公交公司还收很多到群众对她的表扬信,公司还准备抓典型,在全公司范围学习她的榜样呢!弟弟还是在床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而家里来串门的近邻远舍明显比以前增多了。
  其实,还没放假我已经打算好去姥姥家了,可是因为要照顾弟弟不得不推迟,等他好了一些,我逃命似的过去了。因为父亲三代单传,而祖父母又过世得早,我甚至记不清他们的模样,也真没有很多地方可去。不过,这次我没有象以前一样从张伯那里借一包书过去,我可是修炼神功去的。
  姥姥家在离开市区几十公里外偏僻的小山村,山青水秀很对我胃口,特别是山上那道顺流而下的溪流,水质清澈鱼虾又多。每年暑假我都跑过来的,而每次姥姥和姥爷每次都表示极大的欢迎。
  姥爷以前是教师,退休在家,虽然背有些驼,还脱了额头,但身体很是硬朗,七八十岁的人还经常参加劳动。姥姥虽然一辈子都是家庭妇女,但也识字,虽然衰老得比姥爷还快,但没病没痛,还算健康。因为姥爷的退休工资比妈妈的工资还高,小山村又花不了什么钱,所以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因为这里相对闭塞,在外面精彩世界的诱惑下,还能动一动的基本上都跑到城里去了,更甭提青年人了,唯一的山村小学也在三年前倒闭了。二个舅舅,一个阿姨还包括老妈也先后离开了这个宁静优美的小山村。
  大舅舅开始时在X县打工,后来自己当了小老板,在县城购房置业,家境比较富裕。应该说舅舅还行,但舅妈太势利,而我家家境不好,所以两家的关系极是淡薄,记忆中舅舅只带着表姐来过一次,我们从不去她家。
  相对与大舅一家关系而言,那与小舅一家的关系就刚好相反了,是一个对立面了,主要是老妈与小舅妈讲得来,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讲得来,每次一碰到不聊个半天不肯走人。每次我或者弟弟催她,她眼睛一瞪,我们只得闭嘴靠边站了,而老爸却从来不催,乐呵呵地看着,有时还旁边搭上几句。每次放假不是小毅过来,就是我和弟弟过去,以前是我们过去得多,因为有老妈命令:进行假期再改造。也许是我和弟弟懂事,他们一家也很喜欢我们去,每次放假还电话来催。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小阿姨有个女儿叫黄瑶瑶,既粘又皮,最让我头晕了,我一般是能躲则躲,躲不了也想办法躲。她的家就在城南的观音桥附近,虽然相隔很近,但我除非万般不得已不去,但阿姨老让我们过去串串门,关系也不错。
  舅舅阿姨他们一般正月都会回到这里,但平时都很少来,表妹表弟甚至弟弟放假了也很少来,因为没人陪玩。而我却是这里的常客了,按这里大伯大妈的话讲是看着我张大的。以前的时候他们总要摸摸我的头,直到我上高中他们才逐渐改掉这个恶习。
  我在这里待了二十多天,白天钓鱼、捉虾,当然有时也跟着周伯伯去野河里钓河鲫鱼,他可是这里专家里面的专家。晚饭后我一般跟姥姥说一声:“很累了,要睡觉。”就行了。他们一般在村口的大树下拉家常,对于我饭后就“睡”的习惯很不以为然。周伯伯还说,年纪越大越不想睡,因为想抓紧时间多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
  现在练功基本上一凝聚精神,很快就有响应,并且丹田的热流有凝聚成团实质化的趋势,可也仅限如此。这几天好象遇到了麻烦,怎么练都难有寸进,甚至根本就是停止不前了,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再过几天看看,要不就是换个路线练练的时候了。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7-11-02
 
 

第三章 英雄救美
 
  确定自己练功进展真的是停止以后,我就毅然选择了回家修练神功的另一个循环。弟弟已经去小舅家了,这正合我意,少有打扰了。到底是练中间的那个还是右边的?看着皮卷我一时拿不定主意。一无所知时是一回事,可现在已经知道一个了又是另外一回事!还是右边的吧,原因很简单:对称!虽然图中线条绝不对称,但所处的方位左与右总归是对称的吧?
  “奇怪了!怎么会没有感觉?”练了近半个钟头还没有产生想象中的热气,就是原有的热气团也按兵不动。我对照着皮卷仔细看了一遍,没有错啊!左边的可行,右边的没道理不行!要不先练中间的那个?“对称”两个大字突然出现在脑海。对!左边热气,右边说不定是寒气,要不应该想象的是丹田有一股寒气升起?我不由精神一振,凝神尝试。
  产生的果然是寒气,引得丹田热气团蠢蠢欲动。这冷热气团一碰撞,铁定出事!这个感觉很强烈。我在小心翼翼修练的同时,不得不分出精神安定蠢蠢欲动的热气团,修练的进展自然是大打折扣。也罢!欲速则不达,安全第一。奇怪的是这样练着寒气不仅没感觉到冷得刺骨,相反还很舒服,特别在这种大热天。因为有这层好处,白天老爸老妈工作去了,我也继续修炼,而没去张伯的铺子。
  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一般不用太顾虑有人打扰,院子的门开合声足以唤醒入定的我了。不过,就是时间太短,几乎我刚入定,不是老爸就是老妈回来了,什么时候能找个仙人洞府好好修练一番?在没有任何干扰的情况下自然醒来,那时又会是怎么一副情形?我甩了甩头把这个疯狂的念头甩出脑袋。
  几乎是足不出户闭门练了半个多月,假期也差不多了,弟弟也回来了,我也该准备去学校了。
  好不容易才在分班通知中找到自己的名字,我被分在文科高三(4)班,这在意料之中。学校每年级招四个班,(1)班(2)班是城市班,也就是学校只希望他们毕毕业的那种,而成绩相对较好的是(3)班(4)班,大多由农村来的分数与重点高中录取线相差不大而又没去读初中中专的学生组成,所以通常也叫农村班,那是才学校希望所在。
  因为除掉重点高中外另有毕业包分配还户口农转非的初中中专在,所以学校很难招到接近重点高中分数线的学生,这也正是当初我低于重点高中底线六十多分还能进入学校农村班的原因。不过,这也直接导致了普通高中升学率低下,我们学校从没突破过个位数,就是被录取的也都是集中在专科,连普通本科都少有,更甭提重点了。虽然学校升学率低,但一旦被录取,那就如跃过龙门的鲤鱼成为了天之骄子,从此平步青云前途无可限量,所以希望虽然渺茫,但农村班的学习积极性还是很高的,或者每个人都有一个梦吧!
  学校里喜气洋洋的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今年高校扩招,学校居然总共有37人被大学录取,人数接近去年农村班总人数的一半,虽然公费只有7个,但这也算是全校从没有过的突破。也难怪学生老师都这么高兴的,真是有如过节哪!这种情况的出现,对在校学生的学习积极性的促进将是巨大的,并且对学校以后的招生都将产生深远的影响,当然这仅是我个人的看法。不过,自费我家肯定不能承担,就是能承担对整个家庭也是灾难性的,要么公费进入,要么回家待业,没有第三条路!这是我的决定。
  开学典礼的第一件事就是听校长通报这事。我还真佩服校长大人,这种大热天穿着黑裤长袖白衬衫还带着领带,不过也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精神。校长大人唾沫横飞、激情昂扬的演讲不时被鼓掌欢呼及惊叫声打断,他平时最忌自己说话被打断,可我看这次笑眯眯地坐那里,没有丝毫不高兴的表示,甚至激动时还站起来挥一下拳头。
  “……只要进入农村班就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进入大学深造……”一时人声鼎沸,仿佛每个人都看到了自己大学录取通知书。
  “……据估计今年、明年的招生还会更多……”这无异于一颗重型炸弹,一时耳中一阵“嗡嗡”作响,根本听不到其他声音。
  “……为鼓励大家努力学习,学校决定从这学期起每学期农村班后五名与城市班前五名对调……”我一下子趴在地上,只有抱着大地我才能够确信这天不会崩塌,地不会陷落。
  疯了,都疯了!我看着周围一双双发亮的眼睛想:估计夜里也能发出绿幽幽的光吧!到操场上的人群散尽,我耳朵的“嗡嗡”声还没消失。现在我算是对校长大人服了,这么煽情的演讲真是堪称经典,估计在世界演讲史上也应该可以占有一席之地吧!
  我们班男生11名、女生37名,包括2个高复插班的学姐。看着那么多莺莺燕燕穿梭在桌椅间,真令人赏心悦目之极!但这种美好的感觉被走进来的班主任一脚踩得粉碎,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我有如吞了一颗鼠屎,早知道我也许会选理科班!
  因为我现在个头1.73米,在女生云集的文科班自然被分在了最后一桌。原来的同班同学胡海斌刚才羡慕地问我:“你到底在吃千年人参还是万年何首乌?怎么一个暑假不见又串了一大截?”可我还是嫌长得太慢,恨不得一夜长它个10公分,因为按人的自然生长规律,这个奇迹随时有停止的可能。当初二个多月长5公分,现在3个月多才长3公分,这么叫我不着急?我的目标可是1.85米!
  因为怕男女同桌更容易产生感情,影响学业,学校一般安排是同性同桌,当然这次肯定得有一桌男女搭配,可我还没有这运气。同桌的叫祈宏,原来就是4班的,白白瘦瘦的有点娘娘腔,不过看来还容易相处。我的前桌叫周嘉红,原来也是4班的,架着一副厚眼镜,一副老学究的模样,但令我兴奋的是以前我们班的美女刘若蓝就是我前桌的同桌。
  虽然与刘若蓝同班已经两年,但我以前因身高问题一般只能坐镇前半场,而她亭亭玉立的身材一直作为后半场的压轴。再说以前的我也太平凡了,平凡得象一块泥巴,没任何值得他人注意的地方,当然现在自以为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平凡。我与她说过的话加起来也不会超过十句吧!对了,为什么近来提到美女就兴奋了,不会是我本色狼吧?
  来自农村的女生是不是淳朴善良我还不太清楚,但勤劳我是确确实实看到了。也许是校长大人的那几颗重型炸弹的原因,个个都兴奋得连劳动都抢着干,特别是一副讨好样的男生,当然除掉我这个落后分子。我自己的说法是:走动着看看谁需要就帮上一把。可打扫卫生又不是很需要体力的事,特别是对来自农村的她们,所以我更多的时间是欣赏美女。满目环肥燕瘦,真太令人感动了……
  看大家都在劳动,我也实在不好意思坐下来,走了几圈没什么事,就逛到隔壁的(3)班去看了一下。他们班61人,几乎清一色男的,连走人的过道都只能一人侧着身子勉强走过,坐最后的背靠墙壁,角落的更是直接坐在垃圾桶上了。看着将要在狭小的空间与浓重的汗臭中度过漫长一年的他们,我直夸自己选择明智,那原有的一点点遗憾也不翼而飞了。
  回来又随便闲逛了几圈,最后停在靠近刘若蓝的地方,就算欣赏也得挑个美女不是?
  她踩在桌子上擦着玻璃,还与旁边洗着脏毛巾的魏明芝说笑着。有点胖胖白白的魏明芝原来就是(4)班,我不熟,只知道她与刘若蓝走得很近。刘若蓝一手拿着抹布,一手抓着窗的边沿,擦着玻璃的外面。因为大半个身子在外面,微风吹动她那一袭白裙,特别是这样一个角度,偶尔还能看到随风摆动的裙裾内露出白腻的……啊!我猛一甩头,怎么会有这么猥琐的想法?我看到的应该是有如凌波仙子般飘飘欲飞的美感才是啊!
  突然发觉不对,仿佛是一个慢动作,我看到刘若蓝手在空中抓了一下,整个身子向外仰去,真的是飞了!我与她是正对面,透过玻璃我很清楚地看到她乱飞的长发中苍白的脸以及眼中的慌乱、乞求与挣扎,真是一种令人心碎的美丽。
  仿佛条件反射般,我一脚撑在桌腿,身子向窗外疾扑而去。一个触感,右手接触到腿弯处,但她腿上根本就没有东西,手一溜,我忙用整个手臂搂住腿弯,左手总算及时抓住了窗沿。一阵猛力传来,差点抓不牢窗沿,窗框一阵猛颤,总算没有脱落。我们两双腿空中舞着倒挂在四楼的窗外,只靠我一只手抓着窗沿。
  其他同学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把我们拉上来。她只是脸擦破了点皮,可苍白着脸只知道坐在地上一个劲地哭,一大堆人团团围着安慰她,我这个闲人只得靠边站了。
  没围着的都诧异地看着我,我就觉得与那次差点被送进“二院”时看我的目光也没什么两样。转头一看,一连四桌都并着顶在墙上了,撞击过的地方石灰、水沙都脱落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红砖,而不幸被我踢中的桌子更是断了腿倒在地上。这是我踢的?我怎么也相信不了!
  还没等我作出合理的解释,一个女生带着班主任急匆匆地进来,随后校长、书记也到了。在弄清事情后,首先让刘若蓝去医务室处理伤口了,然后吩咐大家注意安全,危险的就不要擦了。校长大力表扬了我,虽然第一次受表扬还蛮兴奋的,可尽放空炮实在听不下去,当然如果是物质的奖励那咱就勉强着接受了!我看了看窗外,那可是四楼,下面还是水泥路,要真掉下去……我一阵后怕。
  我头脑怎么那么清醒?行动那么果断?应该说一切都是电闪火光刹那间的事,我却能清楚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干又或正干着什么,这也太神奇了!还有这爆发力也实在太强了点,简直有施瓦幸格“终结者”的味道!可平时怎么发挥不出来?
  “你是不是练过武功?”祈宏小声问道。
  “那当然!”我马上摆了个“老树盘根”的姿势。
  “就这些?”他一脸的不信。
  “当然不止!”我胡扯道:“我可是逍遥门第一百零八代传人,不信可以去问城隍庙旁的柳半仙。”说着又摆出个“白鹤亮翅”的姿势。
  “得,得!我还会黑虎掏心呢!”他听出我的胡扯,表示不满。
  “哦?”我装出一脸的严肃,一抱拳道:“请问阁下怎么称呼,又如何习得本门绝技?”
  “还不是卖狗皮膏药的那一套!”他鄙夷地道。
  “原来是师兄,不早说嘛!”我笑道。
  大家都大笑起来。虽然不是一个合理解释,也算是浑插混打应付过去了。
  常言道:“良好的开端就是成功的一半”,开学第一天就有艳遇,那据我估计以后艳遇还多着呢!不过象这种艳遇能免则免,还是少来为妙!要不迟早会把自己小命给搭上。
  当天晚饭后,老爸坐椅子,老妈侧躺睡椅在院子里边乘凉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我手捧一本“闲书”在堂前的灯下用功,弟弟不知在里屋瞎折腾些什么。
  “请问这是易翔家吗?”一个清脆好听的声音传来。
  我吃惊得站了起来:“刘若蓝!你们怎么来了?”我看到她与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子进来,手里还拎着一大袋什么。那男子应该是她爸了,咦!她家不是在几十公里外的一个山村吗?那……什么?我怎么对她的事情知道得那么详细?嘿~嘿……
  老爸老妈一阵忙活,才里屋坐下说话,好不容易老爸老妈才弄清事情原诿。“没事,没事!”老爸开口道:“这只不过阿翔恰好在旁边,顺手拉了一把而已,千万不用那么客气。”
  “同学之间相互帮助是理所当然的,何况是这种伸一伸手就救人于危难的事。”老妈接过话头道。
  ………………大人讲话根本没有我们插嘴的份,只有旁听。
  “哥,你真懂得拣人来救!”坐我后面的弟弟,看着我旁边的刘若蓝小声道。可能她也听到了,红着脸低下头去。我心中一动,我用脚轻轻碰了她一下,她飞快瞥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
  我站起来道:“你们谈,我与若蓝讲几句话。”就走出屋来,他们只抬头看了我一眼就继续谈话。刘若蓝看了她爸一眼就跟着出来了。
  “怎么还惊动了你爸,不是没事了吗?”我道。
  “可是……我真的很感激!”她有些激动。
  “你看我象个挟恩图报的人吗?”我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却巴不得她以身相许。
  “不……”她沉默了一下道:“那时我刚好透过玻璃看到你的脸,知道我想到什么吗?”
  “想到什么?”我奇怪道,不由暗松了口气,总算离开了那个压抑的话题。
  “我有一种感觉,特别清晰,那就是:你一定会救我!”她一字一顿,眼睛一眨不眨道。
  “啊……”我惊讶得合不拢嘴。
  “真的!”她看我一副傻相,再次确定道。
  或者人在危急时刻都有一些特别吧,我想到那有如神助的一脚。“哦……”心不在焉中我突然冒出一句:“那你准备怎么谢……”等我猛然惊醒,一把捂住嘴巴时已经迟了。
  “你说呢?”她连小耳都通红,根本不敢看我。
  我暗骂自己无耻,马上道:“我成绩差,要不你有时帮我一把,问你东西可不能推辞啊?”近来脑子特别好使,马上为接近她打下了伏笔。
  “你认为我是那样的人吗?”她急道。
  “那就好,那就好!”看自己目的达到,自然是高兴道:“回去劝劝你爸,让他安心回去,现在我们应该说是合作同盟了不是?”我试着拉近距离。
  “谢谢!”她轻声道。
  “你看你,又来了!”我说着转身道:“我们进去吧!”
  走了几步没听到她脚步声,我就奇怪地回头看她,她快步走近差点碰到我胸口,轻轻道:“我好想有你这样一个哥哥!”
  “嗯?”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种机会如果也把握不了,那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连忙道:“那你就叫我哥哥吧!”
  “哥哥!”她红着脸轻声叫了声。
  哇!那感觉还真是他妈的舒服,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简直个个爽透了!当然,要叫的是“相公”或是“老公”那就更妙了不是?我马上就以“妹妹”回应,令我万般遗憾的是没敢在前面加上个“情”字什么的。如果说她的叫声亲切自然,那我的声调里多少包含了一些暧昧。
  本来准备等若蓝脸色完全恢复如常再进屋的,但弟弟贼眼兮兮的时不时往这儿瞄几下,准没好心思。唉!我本心底无私一片宽,奈何人言可畏,也就进去了。大人还在聊着,但弟弟可畏的不是表现在嘴巴,还是那双我觉得越来越难看的贼眼!好像看奸夫淫妇似的,一下子看得若蓝又是满脸通红了。要不是大人在这里,我肯定一把抓出他那双不上路的贼眼,一下摔在地上,然后一脚踩个稀巴烂!
  末了,老爸老妈一定要他们把东西带回去。看她爸一身朴素的穿着,家境比我家差多了,这东西怎么能收?
  “都一些山里特产,不值什么钱的,你就收下吧。”
  “你家里更需要,我们真的不缺。”
  ……推拒与强送中,一个声音突了出来“阿姨!这是我送阿翔哥的,要他在学习上帮我,他都答应了。”
  五双眼睛忽的盯向我。我答应什么了?什么跟什么嘛!学习上也应该是她帮我,虽然我一万个愿意,但我哪有能耐帮她!可她这么说可不让人理解成我已经答应把东西收下了?看着她眼中乞求的目光,心一软想答应,可一瞥旁边老妈那恶狠狠的目光却又犹豫不决。
  这丫头!才认我哥哥就给我出难题。不收不行啊,看她这阵势,以后不理我那就亏大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对了!先收下,然后回赠东西给她,这样既不失她面子,又促进感情不是?我马上微笑着点头应是,她爸如释重负,但她给了我一个感激的眼神。虽然弟弟的眼睛像若蓝般会说话,但他说的都是什么啊!简直是不堪入耳的淫言秽语,像若蓝的才让人如沐春风,回味不已!
  我忽然一惊,忙回头看老爸老妈的脸色,只看到乌云密布与雷电交加,在电光闪耀中还看到地狱的门如吼叫的狮子般向我张开着。我不由感觉手中一片潮湿,幸亏早有对策,要不这次断无生还的可能了。果然,她们还没走远,老爸老妈就架我进屋,一副准备严刑拷打的阵势。
  “今天不收下他们会怎样想?他们可能会内疚一辈子,如果你是她爸又有什么想法?”我分析道:“我们回赠一些给她不就解决了?看她家不会很有钱,买几本参考书送她怎么样?对了,刚才跟她讲好了,要她有空在学习上帮我一把。”
  老爸老妈一听也在理,特别是听到在学习上怎么怎么样时那表情,估计收下几根金条也不在话下了。
 
 
只看该作者 地下室  发表于: 2007-11-02
 
 
第四章 换座风波
 
  自从坠楼事件后,我与若蓝的距离就近了很多,特别是我这个“哥哥”有事没事找她说话,她也从不拒绝,总是一脸温柔的微笑。我有时发呆看着她,她脸就红红的,后来就是瞎子也看出我们俩有问题了。
  我知道有很多男的在追她,但她把心思全部心思集中到学习上去了,从没传过什么绯闻。她对我这种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可我还没有胆量约她出去,她的目标在升入大学,我可不能因自己的私欲把人往邪路上带,毕竟是我“妹妹”嘛!不过也可能她把我当真哥哥看了,想到这就令我一阵烦躁。
  学校安排的是,这学期把所有的课都上完,下学期全部复习。因为几乎是二学期的课安排一学期上完,教学进度突然提高一倍,很有些同学开始跟不上了,我却觉得似乎越来越轻松了。
  学校规定寄宿生必须夜自修,但家在城里的就随自己了。我以前从没参加夜自修,不过这次是主动向老妈提出来的,当然真正目的是为了能有更多时间与若蓝相处,老妈自然是欣喜着满口答应了。
  寒气的好处与热气有很大不同,我终于慢慢感觉出来了。相对于热气主要改变身体机能,寒气主要是促进精神方面的。寒气进展虽然缓慢,但发觉记忆力也是上升极快,看过的东西少有再忘记的,遗憾的是以前忘记的现在还是一样。
  同时,脑子灵活性也大幅提高,相关的东西能够很快就反应过来,甚至有时还有跳跃式的思维出现,仿佛脑海塞入了一个强劲的发动机。以前推理能力稍弱一些,可现在自然而然会往正确方向思考,早知道读理科也不要紧。我甚至觉得自己有把握在高考时进入重点大学,虽然咱这所二流高中的历届第一名也从没有进重点的先例。
  这两个方面的提高,对我学习成绩的提高是根本性的。不用再浪费时间做那么多的练习了,只要上课时听得仔细一点就可以了,如果走神没听,一般看一下书再拿若蓝的课堂笔记看看也差不多了。按照每次测验试卷来看,我一般90分还是能保证的,只是以前的知识还有所欠缺,但我不想惹人注目,免得招蜂引蝶徒生麻烦。
  我的想法是:只有高考才是有决定性意义的,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我每次考试都是算算分数能保证80左右了,则该扣的分一定得让他扣,不该扣的就是创造条件也要让他扣。故意做错我还没有这种雅兴,我一般是空着一部分,时间一长,老师与旁边的同学就看出点眉目来了。
  特别有一次数学测验,我觉得与平常也没什么大的区别,只是大多数题目步骤有些多,之前老师也没说什么。因为文科班的数学普遍都差一点,所以我一般控制在75分左右,可试卷一发下来,看到大家的表情我都吓了一跳。真是惨不忍睹!及格的人数都是个位数,若蓝56分还算是不错了,平时数学成绩最好的蒋丽丽只有68分,就是理科班的最高分也只有73分,落后我2分。
  这一下就掀起了千层浪,特别是我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幸亏咱脑子灵光,一开始就咬定“好几个题在一本参考书中看到过!”才得以脱身。后来才得知道数学老师想摸摸大家的底线,把《历届高考数学难题集》中的题目拿来了。
  虽然我成功蒙住了绝大多数不明真相的群众,但若蓝还是开始盯上我了。每次考试试卷还没发到我手里,就一把让她给收去了,但又很快还给我,并且她问我的问题也多起来了,甚至还不止是数学。以前是我故意随便找个题目问她,她总是仔细讲解,既浪费了她的时间,而事实上我什么也没学到。几次以后我觉得很无聊,就很少问她了,她还曾问我:为什么不问她问题了,我真是有苦自己知。我知道这样下去早晚穿帮,可我能拒绝她吗?
  因为夜自修老师根本不来,虽然人多但都是安静地看书、做题目,我也很喜欢这种氛围,要不也不会坚持夜自修了。因为若蓝也忙着学习,根本没有多少时间与我说话,我一般是拿着张伯那借来的书来看,一个夜自修一本刚好看完。
  趁着一节课后大家都走出教室透口气的时间,若蓝突然转过头来,凑到我面前道:“是不是故意不做?”手中还拿着刚刚发下的我的政治试卷。
  近得几乎是鼻子挨着鼻子,我只看到两颗硕大的眼珠,同时感觉到她吐出的如麝如兰的热气。我还从没这么近距离看过一个女生,况且还是个心仪的美女,不由一阵慌乱着道:“我不想……”一脱口才知道错误,马上改口道:“不,不!我确实是不会做!”
  看着她嫣然一笑转过头去我恨得咬牙切齿:这丫头片子,敢跟我耍花招!但过了一会,她又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还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下面的自修课,她根本静不下心来,搞得周围鸡犬不宁的。我半本书一节课都过去了可还没看几页,要你时不时觉得有一双怪怪的眼睛盯着你看,你也一样!
  过了两天没什么,也就宽心了。星期一早上走进教室,虽然朗读英语单词或是背诵古文的声音还是那么响,但我总觉得大家的眼神有些怪怪的。走近才注意到坐在祈宏座位的是若蓝,而祈宏坐到她原来的位置上去了。我心中一阵激动,不过想到仅是为了方便学习上帮她,有太多的利益驱动,又不由一阵泄气。
  “请问美女旁边的座位是一位叫易翔的男士吗?”我问道。若蓝脸红红的没答我,还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大声朗读起英语来。
  “让你小两口亲近亲近!”周嘉红调侃道。若蓝回击的是一个白眼,不过脸更红了。我一阵兴奋,这表情可不是经常能够看到的,况且这话本身就有很强的暧昧,但若蓝也没出言澄清不是?
  后来才知道是祈宏被她前前后后缠了三天,缠得实在没办法了,才冒着被班主任严肃批评的危险作了出头的鸟儿。以祈宏那胆量以及其本人对美女的免疫,估计若蓝确实下了很大功夫。不过,有这么个苗头出来,班主任不干涉?否则还不纷起仿效?
  果然,才过了二天,班主任就在上课前让我们重温了早恋的罪恶滔天,然后话锋一转道:“私自乱调座位就是滑入这个泥潭的开始,有这种情况的同学尽快换回原来的位置,我不希望下次上课再看到有这样的例子。”应该说措辞还是委婉的,但语气是坚决的,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下课后祈宏犹豫地问她:“要不要……”
  我道:“坐前面也一样可以问。”虽然很不情愿,可让她顶着莫大压力也不忍。
  “你们还是不是男子汉?”她面色一沉道:“我去跟班主任说。”看她身子有些瘦弱,但个性一点也不软弱,倒有老妈般的魄力。不知她怎么跟班主任说的,反正就没再提起这事,更不要说干涉了。我也曾问她原因,被她独句结尾:“不要对她人的隐私查查问问的!”
  不过,从此她问得就更多了,甚至向老师也不问了,幸亏我也赶得上她问题的进度,少有回答不上来的。她的说法是我空着也发呆,还不如搞点事情让我做,真是欲哭无泪啊!祈宏与周嘉红也看出点苗头来了,成绩比他们好得多的刘若蓝也是有什么不懂都问我,那他们还犹豫什么?这下我就更忙了,几乎就是她们的课外辅导老师了。
  自从若蓝调换座位以后,校园里就有流言说我怎么怎么样,又说她怎么怎么样。不过,流言止于智者,连若蓝都不在乎,我还能计较吗?我还曾听到有人要教训我,不过坠楼事件影响太大,特别是我那有如神助的一脚让人印象深刻,在没有太大的把握之前还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才过了一个多月,或者是坠楼事件已渐渐被人遗忘,也许有人看出我只不过是一个纸老虎罢了,也可能是随着我与若蓝的关系大好,已经让一部分同志嫉恨若狂了。确实我看起来也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老实巴交的从不与人争吵,上课老是发呆,下课也是静静看书,而身体更是只能称得上不瘦弱,与几个体育特招生比都没法子比,怎么看都是一只地地道道的纸老虎。
  我象平常一样停了自行车,拿着一本书准备上夜自修。我一般去得比较迟,虽然还没有打铃,但大多数学生都已经开始学习了,留下三三二二的几个还在运动场。因为自行车棚在教师办公楼的后面,或前或后都要经过一个转弯才能看见操场。我才一转身就看到孙刚在转角站着,一脸嫉恨的模样,我就知道今天不能善了。
  孙刚是高三(3)班的体育特招生,原来就不同班,没什么交情。他与刚调至高三(3)班的叶国强、高二(4)班的戎彪以及高二(1)班的吴浩合称“四大金刚”,都算是学校的狠角色,我还听说叶国强还与社会的地痞流氓有牵连。他们四个一向感情很铁,今天不要一对四就好了!不过,现在担心也没用,看来是检验自己修炼神功七八个月后成果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我还似乎有几分期待,但我的原则一向是毛老人家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四句名言,并且主张只要出手就得一击让就对方失去还手能力。我可不想从另一个出口绕着走,既然他有心,那么今天该是避无可避了。
  我若无其事向他走过去,看他眼睛眯成一条缝,全身紧张的样子,感觉有些好笑。看来“坠楼事件”到底还是有一点余威的,我忽然记得“四大金刚”还曾去实地勘查过,在断了腿的桌子以及破损的墙边待了好一阵子。
  就在我们要擦身而过的当儿,他突然横移三分。看来他还是有几分实力的,至少这个时间就把握得很准,让人很难再避开。当然,这也仅是“很难再避开”,而不是“不能再避开”,要我存心想避开,还是很有几分把握的,但现在结果自然是肩与肩撞在一起了。
  先发制人这道理我清楚得很!还没等他发作了,我一句:“眼睛没长啊!”猛一巴掌劈过去。
  他根本想不到我会主动迅速出击。“啪!”一声响,一击命中嘴巴,他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同时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知道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到了。果然,转身就看见三个铁块般的身子,手上还各拿着一根木棒。他们看到这样一个场面也愣了,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孙刚慢慢爬起来,脸上满是血,“呸!”吐掉一口血水,一脸狠色,我分明还看见带着几颗牙齿。
  “杀!”叶国强看到自己好友这个模样,一声怒喝,拿起木棒劈头盖脑向我砸来,其它两人也不落后。我侧身躲开砸向头部的木棒,可没能避开身上的木棒,一根砸肋骨处,一根抽在小腿。一阵疼痛,我狠命捉手成刀,斩向收不住身的叶国强,同时飞起一脚踢向木棒来处。
  手刀砍在背上,脚刚好揣中肚子。我刚看到二人往地上倒去,背上就受了重重的一拳,忙转身就是一肘,我清楚感觉到孙刚的肋骨凹了下去。只剩下吴浩一人了,他呆呆地看着我,木棒也掉了下来。也难怪!我几乎就是击中就让他们失去还手之力,看三人地上一动不动,死活还不知道呢!
  我二话没说,冲上去就是一顿暴打,也不管他没有反抗。真是拳拳到肉,不过我还是有分寸的,可不想弄出人命或者残废的大事。但刚才倒地的三个如果真怎么样,我也没办法了,在这种危急的关头,就是想留手也办不到。
  吴浩还算是一条汉子,那样的暴打居然吭都没吭一声,只是拼命蜷着身子抱着头。打得气消了,才停了下来,他如一堆烂泥般散在地上。“一个教训!下次就不会那么幸运了,四位大侠!”我丢下一句,捡起书一瘸一拐的走出教师办公楼,事情前后不到三分钟吧!
  “妈的!”我咬着牙,小腿上的伤最令我恼火,费尽力气才走得稳。受伤处火辣辣的痛,虽然不是伤经脉动骨,但一摸肿得老高,确实不好受。看来回教室是不妥当了,回家也不行,还是在学校角落找个地方打坐一下,看能不能有所好转吧!
  学校到处都是树,我很快就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坐了下来,天已经暗下来了,就算不是角落的树间也很难发现。我知道对身体机能来说,还得靠以前的热气团,很久不练倒还真想念。一凝聚精神,热气团就忽地窜了上来一副很是活跃的样子,我引导它到达受伤的地方,而不是以前那样顺路线前进了。
  果然有效!热气团在受伤处缓缓运行了十几个来回就不那么疼痛了,火辣辣的感觉也淡了些,不过也感觉到时间差不多了。果然,8:46,夜自修差不多结束了。走回停自行车的那里,人早已不见了,估计死总没有死吧!要不还不引起骚乱?我腿及身上的伤回去是没什么大碍了,忍一忍也该不会让家里知道,但明天到底会怎样就得看晚上练功的效果了。
  明天会不会全校皆知?学校介入处理那就麻烦了。可能性应该不大!首先那四个都是学校有名的狠角色,四个打一个还那个鸟样,让人知道就不用在学校里混了,搞不好他们最怕的就是从我口中说出去都不一定!再说学校介入,处理起来对谁也没有好处,特别是四对一,谁都知道怎么回事。经过这么一分析,半空吊着的一块心石也就落地了。
  神功就是神功!经过一晚的用功治疗,到早上所有疼痛以及不舒服的感觉都离我远去了。我看看光滑如初的小腿及肋部,根本没有半丝昨晚的淤青与浮肿。“哈~”我精神一爽,笑出声来。
  “哥!什么好笑的说出来让你弟弟也高兴高兴。”正穿衣服的弟弟有些迷迷糊糊的道。我也懒得理他,径直起床上学去了。
  “昨晚哪去了?”还没坐稳若蓝就发问了。
  “没事,没事!”我道:“只是突然不想来了。”
  “是不是觉得我有点烦了?”她小心翼翼地问,还紧紧盯住我的眼睛。
  “你都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我笑着道:“只是有些突发事件,不能来了。”看着她不太信的目光我撇开话题道:“你认识孙刚吗?”
  “同一个班两年还会不认识的?他一直对我很好。”她一惊,马上回神问道:“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起冲突了?”我看到她眼中的担忧与焦虑,心中不由一阵激动。前桌两人听到我们的对话有内容就停下朗读,转身看着我。
  “那倒不是。”我随口道:“只不过我听说昨晚他摔了一跤,磕掉了几颗门牙,肋骨也断了几根而已。”
  “哦~”祈宏以为我神吹,就道:“我还听说他经常喝水磕掉门牙,打个喷嚏还闪了腰呢!”
  看着他们一脸的不信,我马上纠正道:“那肯定是我听错了。”
  下午,才进教室就听大家议论声:“……还不止孙刚,叶国强、吴浩、戎彪都请假了,听说请的也是病假……”、“我妈中午还问我,我们学校怎么一次有二个住院?”、“你妈不是骨伤医院的吗?”、“对了,我老爸……”
  “到底怎么回事?”若蓝一副严刑逼供的模样。
  “我怎么知道?我不过早一步比你听说而已。”我装出一脸的无辜。二位前桌确实从我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才回头继续学习去了。
  “是不是你干的?”若蓝咬着我耳朵轻声问道。
  “你看我有那么大本事吗?”我也轻声回道:“他们四人住院,而我毫发无伤?”她仔细看了看,确实没发现我缺胳膊少腿的,才带着怀疑的神色自个开始学习了。
  后来得到确实消息:孙刚掉了三颗牙,断了二根肋骨。叶国强后背的骨头断了三根、戎彪内脏出血。吴浩最轻了,虽然几乎是面目全非,但都是皮外伤。
  学校为此时进行了调查,不过还轮不到我这种“没有任何牵连的局外人”问话。而在医院的他们都一口咬定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虽然用屁股想也不会相信四个学校最强狠的角色在一夜之间全部摔了一跤,还重伤至住院,其中最搞笑的是吴浩竟然一摔还摔了个面目全非。不过在得不到任何有效线索的情况下也拿他们毫无办法,最后学校与学生家长私下把事了了。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7-11-02
 
第五章 拜得名师
 
  虽然把他们四个都送去“疗养”了,可我估计四只“中山狼”不仅不会因此而感激,相反还会恩将仇报!不过,估计他们自己动手的可能性是不大了,因为我实在不那么好相与,但通过外面的地痞流氓就堪忧了,那里面不乏亡命之徒。看来得未雨先筹了,要不到时铁棍、刀具加身就不好玩了。对了,我记得路过青少年文化宫看到过外面还贴着招收散打学员的告示,不知具体情况怎样,待会放学过去看看。
  因为前一段时间全市严打,地痞流氓几乎在学校附近绝迹,估计要动手一般也得在与他们有牵连的叶国强出来之后,并且风声不那么紧的情况下,这么算来大概还有这么一二个月的时间准备吧!
  放学后我直奔青少年文化宫,告示已经破损,看来贴出的时间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不过内容还算完整:“前中国武术研究院院长、中国武协主席,三届散打冠军张庭耀率弟子来我市游学。为弘扬中国武术文化、提高全民身体素质、发现武术人才,计划在全市范围办一个散打短期培训班,凡身体健康的13岁至18岁的学生均可报名参加。培训费500元,时间二个月。训练时间:每周一、三、五晚上6:30~8:30,周日早上8:00~10:30。报名截至时间:10月7日。地点:青少年文化宫4楼。”
  旁边的宣传窗还写着他的简介及他们游学的历程,说带领弟子已经到过16个省市,每到一个地方都遍访武林人士,切磋武艺,开办短期培训班等等。写得自然是天花乱坠,可我就怀疑是聚财的手段,到时学员连他的面见不着都有可能,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培训班我见得多了。
  怀疑管怀疑,但“前中国武术研究院院长、中国武协主席、三届散打冠军”这三块金字招牌对我还是很有些吸引力的。可报名时间已过一周多了,年龄也超了2岁,特别是500元的培训费怎么办?我总不能向老爸老妈说:嘿!你儿子打了人,估计会有地痞流氓来报复,所以想参加散打培训,你就看在你儿子一条人命的份上破费500元吧!
  想想办法还是有的,反正按现在的学习情况应该能考进大学,就用这个作为利诱,要不就拍胸脯保证考入全国重点,最多平时再用功一点。我就不相信老爸老妈在重点大学与500元之间还不能做出明智选择!虽然这个重点大学只是我一句口头保证,但这方面我的牌子还是过硬的。
  至于年龄与错过报名时间问题,我想如果他们真的希望发现武术人才,那么我还是能够通过非常手段解决的,虽然结果可能是鼻青脸肿。上次遭遇“四大金刚”袭击后我的自信心也随之膨胀,现在我就很有信心在第一时间给对手一个迎头痛击,但问题是如果对手还有还手之力,那就死定了!毕竟那是顶着几块金字招牌的弟子。首先还是过这一关吧!然后再想钱的问题。
  晚上还是夜自修吧,省得若蓝胡乱猜测,反正就是周末了,也不必急在一时。星期日早上8:30,我才走上青少年文化宫楼梯就听到“嗨哈”的叫声,以及“呯呯”的撞击声。
  推开门,一瞥之间我就看清了个大概:穿着蓝白相间的练功服的学员36人,二人一组,戴着护具对练着,奇怪的是我还看到几个女学员。一男二女三个穿着纯白练功服的在中间纠正错误,算是教练了,应该就是三块金牌弟子了。那两个女的年龄很小,大概不会比她们教的学员大,而那个离我最近的男教练应该有1.80米吧,剃着平头,因为背着我只看到他虎背熊腰的身板,真象一头大水牛。
  角落有三个穿着休闲服的中年人在旁边指指点点,小声说着话。虽然中间一个最有气势,可身上露出的肌肉松松垮垮的,怎么看都不象武林高手!而且我看他年龄也概只有50多岁吧,怎么也不像退休的模样,大概是市体委的官员吧。唉!估计又是挂着羊头卖狗肉的了,不过这也是咱的救命稻草,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算死马也要当成活马医了。
  “大水牛”耳朵倒蛮灵光的,轻微的开门声就惊动了他,向我边走边道:“请问你找谁?”
  “我是来学散打的。”我道。
  “报名早结束了,外面不是写得很清楚吗?”他有些奇怪道。
  “可没写不可以补报呀!”我死缠烂打道。
  “没补报!”他不耐烦地道。
  一看这态度就有气,看来得先来硬的,露出点实力,然后咱再来软的。怕就怕大水牛般的他脑子不灵光,坏我好事。不过,看那角落的三位市体委的官员该多少有些脑瓜子吧!也正因如此,才敢以身试招,不用太怕受重伤。
  “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嘛!”我装出鄙夷的神色道。
  “什么!”他一声怒喝,有如惊雷。大水牛就是大水牛,一句话就达到目的。如果眼中的怒火可以燃烧,估计我已尸骨无存了,记得卖狗皮膏药的听到有人抬杠时就是这种表情。
  所有人停下动作,看着我们。“阿辉,什么事?”那气势中年人问。这么一叫,他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那该是很亲近的称呼,市体委的人不会这样叫一个并不熟悉的他人弟子的。武林高手不高手我姑且不论,但他这模样怎么看都不象退休的年龄,武术可以强身健体我知道,可也得有个度呀!难道练散打还可以返老还童?
  “来捣乱的!”“大水牛”态度很恭敬,但扭曲事实真相,破坏团结,端是无耻!
  “小伙子,有什么事吗?”张庭耀态度和蔼地问,因为怎么看我也不象踢馆的。
  “张老师,我是来报名参加训练的。”说明了来意,我信口开河道:“可这位大哥说要在他手下走过三招才行,我刚答应了!”我随手抛出了诱饵,撑过三招我还是有那么一点信心的。
  “你……”“大水牛”看我睁眼说瞎话还笑得灿烂,一时气急。
  还没等“大水牛”说出真相,张庭耀目光就一阵发亮,看着我道:“哦!那就试试吧!”
  那帮学员“哗”的一声一下子散开围成一个大圈。“大水牛”看了看我,眼中有很强的敌意。他站到大垫子一端,摆了个架式,摆摆手掌意思叫我先动手。我没姿没势就象平常一样站着,这一套我可不会,但他这个架式让我有一种无论从那个角度进攻都会被架住的感觉,于是就道:“还是你先来吧!”
  我清楚看到他脸上一阵红光炸开,看来话是说错了,估计在某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听来该是严重的侮辱了。几乎是同时,他简直是贴地一脚飞来,带着一股令我很不舒服的寒气,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不过,他这一动,我就不再没处着手的感觉了。受到寒气刺激,我感觉丹田的热气团倏地窜出,我近乎本能地一个侧身,一掌劈出,热气也忽的窜向手掌。
  “嘭!”的一声我肯定自己是击中了,可还没等我高兴肚子就传来一阵大力,我贴地飞了起来,看来依靠外力我也不是不可以做到贴地飞行。我刚想到这次死定了,热气团总算及时回来助阵。
  “啪!”的一声我的背撞在围观的学员中,一连压倒了三个。肚子一阵反胃的感觉,同时肿胀酸疼传遍全身,泪水忽的出来了。看来下面两招用不着了,因为我根本失去了还手能力,这一脚怕是白挨了,疼痛中我一阵气妥。
  等有人扶着我起来时,只看见那边更是围成一大团,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不会很严重吧?我也没有使出拼命的劲啊!我双手捧着肚子,呲牙裂嘴地在学员的帮助下慢慢走向那边。
  被两女扶起来的“大水牛”一脸苍白,“还好吗?”我忍着疼痛冒出一句。
  他看着我,却没说话,目光中只有悲哀。所有的目光刺向我,特别是张庭耀的目光如剑,寒气逼人有如实质,但我的热气只在丹田蠢蠢欲动,却没有象刚才般窜出来。
  “你怎么样?”他虽然目光冰冷,但不失礼节,算是有些大将风度了。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才缓缓道:“背部肌肉损伤,内脏移位!”说着目光中的寒意更甚了。
  “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听到没有伤经动骨我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不过,这算通过了吗?”没达到目的,那这一脚可不是白挨了?
  “你真只是来学的?”他目光锁定我。
  “那当然!否则那一脚不是白挨了?”我道。
  他盯看我看了好一会,才沉声道:“周三晚7:00。”
  “谢谢张老师!”我痛并高兴着说出这句话,可双手实在离不开肚子,只好学日本人鞠了一躬,向“大水牛”也鞠了一躬,然后就慢慢向门外走去。他们都定定地看着我,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直到我走出门才听到张庭耀的声音:“今天就到这吧,明天继续!阿楠、小丹先扶阿辉上医院。”
  肚子真的很难受,我放开自行车在路边小公园的石椅上坐了下来。仔细想想,那令我不舒服的寒气该是传说中的“杀气”吧?我清楚感觉到热气团是受其刺激而窜出丹田的,但奇怪的是张庭耀寒气更甚,为什么热气团只是在丹田蠢蠢欲动?还有为什么丹田的寒气却根本没有感觉,是不是要受到纯精神的热气刺激才能有所行动?纯精神的热气又会是什么,该不会是因为寒气太弱小吧?
  想到这里又产生了一个疑问:是不是一定要受到外部刺激,气团才能不用凝聚精神也可以行动?难道就不可不可以达到气随意转的高手境界?我忍不住坐着试了一下,却根本不可能实现!或者需要的是找到一种方法吧,看来以后得留意留意。
  周三晚7:00我一推开练功房的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是狗皮膏药的气味。“大水牛”坐在排凳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在垫子上讲解动作要领的不知是阿楠还是小丹,不过看见我都是一个神态:一脸的敌意又分明带着一种我不明白的东西。
  张庭耀看我走近,马上换上一副乐呵呵的神态道:“学习可以,但要行拜师大礼。”
  我一下傻眼了!我不过参加培训,什么时候说过要拜师了?“他们都这样?”我指着训练的学生奇道。
  “那不一样!”他笑得很奸:“他们符合要求,但我看你年龄已经超出,只有收你为徒才能教了!”
  ……我想了想,做徒弟虽然没什么好处,但好像也没什么坏处。“那500元的培训费还要吗?”我问道。能够自己解决我绝不想有把柄被老妈捏在手里。
  “平常我收徒弟收三到五万不等。”他一脸轻松道。
  “什么?”我惊叫起来,他们都停下动作看着我。原来“老狐狸”说来说去还是不想教我,还说什么发现武术人才,我丧气地抬腿往外走。
  “不过,今天就免了。”他笑着道。原来还有后话,我转身一脸激动,不过还真受不了他这种说半句顿老半天的习惯。“这几天随便练练,周六晚行正式拜师仪式。”他道。
  然后他就抓我到旁边一阵盘问,先是查户口般地问我及家里的情况。咱“根子正底子红,三代贫下中农”,论政治背景毛老人家都排我屁股后面,当然不会有任何的问题。然后,他就换成旁敲侧击地问我以前是不是拜师练过等等。我当然也是一一如实回答,但凡牵涉到那张神秘皮卷的就以“自个随便瞎练”一笔带过,但他的重点也在于此,不容易混蒙啊!
  我就把街头卖艺的给扯上了,把“黑虎掏心”、“白鹤亮翅”、“老树盘根”等把式舞得呼呼生风,自己感觉还真有些“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的威风。这些以前我还真认真练过好一阵子,现在自然是顺手。他笑眯眯地看着,却摇头道:“你应该还练过什么内功心法。”
  我自然是一把抓过城隍庙旁的柳半仙做挡箭牌,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巴应该完全能够胜任这个。我从他手里高价购得的“神功宝典”可谓不计其数了,他记得我估计还胜过他那婆娘,虽然那些最后只成为一顿饭的柴火。“老狐狸”一脸的不信,还各个角度反复套问,但咱还能让他套了去?
  我口若悬河,对答如流,当然唾沫星子也就乱飞了。我还用“神功宝典”中吹嘘的“上得九天,下得龙潭”、“眼通天地,耳听古今”,还“神功出,天地裂,活人死,死人醒”什么的与他的散打作比较,搞得他哭笑不得!最后他不得不疑惑着停止注定不会有丝毫成果的套问,也算是通过政审了。
  他这才简单给我介绍了他们三个,原来“大水牛”叫许家辉、脸有些圆的叫蒋晓丹、瓜子脸的叫赵楠,但没有说其他的。“阿楠!”他回头叫了一声。
  那个叫赵楠的简直是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马上放下护套,又交代了一句就跑过来了。“老狐狸”看那丫头跑近,道:“这几天你带他,熟悉一下基本的动作。”
  “噢~”赵楠带着一脸的不情愿,倒也没有出言反对,甚至眼里还隐隐有一丝邪邪的笑意。
  我被带到角落的一个大垫子上,看着她没有表情的脸以及入耳的冷冰冰声音,我怎么都集中不了心思。还没教五分钟,她就赶鸭子上架似的要和我对练。不管我乱摇的双手她一脚踢来,我手忙脚乱的应付着,根本忘记任何她刚才教的,哪怕是一丁点。还好没有感觉到任何寒气,劲也不是致命的那种。
  一拳被她击中头部,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就感觉天地倒转过来,“啪”的一下摔在垫子上,虽然不很痛,但也很不舒服。我才爬起来,她又一个扫腿过来,好不容易纵身躲过,又看见一掌就在眼前扩大了。我东倒西歪,不是中拳就是被踢,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幸亏有护具,要不就体无完肤了。
  不过,在拳脚的间隙我一眼就看到大家都停下动作看着我们。“老狐狸”是一脸笑意不知安的是什么心,许家辉一脸的若有所思,而蒋晓丹眼中却满是诧异。那群学员却小声笑着,还相互咬着耳朵。
  三次两番后我学乖了,与其被动还不如采取主动不是?她还没攻到我就主动倒下,她退开我就起来,这下是气得她连连跳脚。最后我干脆趴在垫子上不起来了,只竖起两只手做投降状。“无耻!”她骂了声,眼睛恨恨地盯着我,不过看到我狼狈的模样又马上笑出声来。
  “你笑起来比绷紧着脸漂亮多了!”我不由赞道。她重重哼了声,红着脸转过头去,看来还真是小孩子嘛!
  “别闹了,阿楠!”终于听到“老狐狸”的声音。等我完全解决了面前的危机,就出来做好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奸哪!
  赵楠虽然开始教我了,不过就是不好好教。几乎是弧光电闪间打完一连串的组合拳脚,然后带着邪邪的笑意问:“都学会了吗?”
  “连出手还是出脚都还没看清呢!”我道。
  她二话不说就做了一个慢动作,移动一毫米都老半天,还问道:“蜗牛大侠,这次看清楚了吗?”
  我道:“看是看清了,可这速度估计天亮了你还没作完示范。”
  她马上就双手叉腰,两眼一瞪道:“我就两种速度,你想学就挑一种。”
  奶奶的,让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在大老爷面前摆谱?俺就不信用足精神还看不清她的动作!“好,好!那就请女侠再演练一遍仙女起舞般的动作。”我随便拍上一句道。
  她又是急速一连串动作,但这次没有逃过我静心凝神的法眼,速度果然慢下来了,至少我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没漏过一个细节。“该你了!”她一演示完,又拍拍手,看戏似地道。
  我完全靠记忆与模仿做出一连串动作,虽然没有一个动作错误,可姿势就差强人意了。我停在最后一个动作上,转首问道:“女侠前辈,是这样不?”
  她看得一呆,但马上在我手上一敲,腰间一拍,又一个侧脚踢在小腿上,道:“手是这么弯,腰是这么扭,腿是这么伸的吗?”击中的地方隐隐生痛,我牙恨恨的,可也拿她没办法。
  这下她可跟我耗上了,专挑复杂且难度高的组合动作来教,虽然不会被难倒,但纠正动作时简直是受尽非人的虐待!到结束时,不知受了她多少拳打脚踢,算是替她师兄出了一口气吧!我这是吃尽了苦中苦,如果从此还不能成为人上人,那天地间就没有任何天理、公道可言了!不过,后来几天她还是蛮认真的,但就是老说我笨得象猪。
  拜师仪式在华侨饭店的一个豪华包厢举行的。幸亏“老狐狸”十年前就公开申明不再正式收徒,所以这次拜师很是低调。许家辉、赵楠他们都是记名弟子,这次算是为我破例了,看来咱的资质还不是一般的好啊!
  不过简单归简单,仪式还是很隆重的。首先来了个道士,这个一看相貌就知道是真正的世外高人了,还不仅是仙风道骨的外貌,更可贵的是一种内在的精神气质。我感觉到他看我时眼中精芒一闪而过,却马上又归于自然。听赵楠小声介绍,原来是武当的清虚真人,是“老狐狸”的至交。
  然后是一个瘦小精干的老头,给人一种干瘪瘪的感觉,特别是看我时一副搔痒难扰的样子,没有一点高手风范,倒像一只老猴子。赵楠他们从没见过,只听“老狐狸”称他为老倪,看他眼中精光闪烁,也该不是平凡之辈。
  再就是市体委来了三个领导,那天看见的二个果然也是。原来市体委主任是“老狐狸”的战友,感情很铁,本来象我们这样一个地级市,也没有什么民间武林人士,就是经过也不会停留,但体委主任硬是一个电话把他给请来了。
  拜师仪式是市体委主任主持的,还真是麻烦,首先要穿上专门的衣服,就是那种很老土的用布做纽扣的长衫。然后设香案、点蜡烛、燃香、传香、插香、拜香,再给祖师爷和师父行跪拜礼。整个过程庄严非常,真是闷死人了,可偏偏赵楠他们三个一副羡慕的样子。
  拜师仪式结束后才重新见礼,分别叫道士与老头为师伯、师叔,还让我磕了个头。这个头我觉得磕得还真有点莫名其妙,但已经上升为“老狐狸师父”如此吩咐,我还能不磕?我虽然是入室弟子,可毕竟他们比我早进门,所以还得叫师兄、师姐。叫师兄还好,可我年龄明明比两个丫头大,这“师姐”叫得很是勉强,可她们是一脸的高兴。
  最后当然是大吃大喝,中国人都是这个样子!我也不想说捐给希望工程怎么怎么样的,反正咱也是“白”字当头!可总人数才十个,却开了两桌,这就有些浪费了不是?当然,我们四个弟子一桌。我从不喝酒,可赵楠一把抢过杯子道:“是男人都应该喝酒!”在自己拜师的酒席上我能拒绝喝酒?他们三个恶意搞我,特别是赵楠!我有且只有放松裤带、长开大口而来者不拒,最后自己怎么醉的都不知道了。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7-11-02
 
第六章 侠女多情
 
  早上十点多才醒来,不知是谁把我弄到了客房处,大概是师兄吧!宿酒未醒,头晕得难受,简直甩一下头就能感觉到脑浆的晃动,洗了脸才清醒了点,看来酒这东西碰不得啊!拜师也该算是个人的私事吧,我也不打算告诉老爸老妈,否则他们逼着我考体校那就不妙了。
  服务台帐已经结了,并有留言:上午不用去了。这不废话吗?他们训练都结束了,我还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因为夜不归宿,这性质已经是很严重了,而满口酒气更是罪加一等。虽然之前也与老妈打过招呼了,但只说交了新朋友。
  果然,老爸老妈一看我这模样眉头一皱,脸一沉。可我还没等他们拿出三堂会审的场面,一句话就把他们给镇住了:“不要问为什么,我可以保证考入大学没什么问题了。”
  老妈回过神来,惊喜之中带着疑惑。老爸只是盯着我看,以确定是不是醉话。弟弟更是不认识似的上下打量着,末了还吐出一句不是人话:“哥,是你吗?”
  不过,在老妈仔细地重复一遍我的保证后,再次确定不是她听错也不是我的醉话之后就真的不追究了,连怎么一回事也没问,看来咱平时的牌子还不是一般的过硬。守信用就是有这点好处:关键时候可以用人格担保!
  再次训练的时候,蒋晓丹看着我笑嘻嘻地问:“若蓝是谁呀?”
  “啊?”我大吃一惊,看来喝醉时说了不该说的话,马上追问道:“我还说了什么?”
  “没!你什么都没说,是我胡乱猜的。”她一脸的捉狭。
  “说!说!你到底说不说?”我抡抡衣袖装出一副国民党反动派严刑逼供的样子。
  “你一口一个‘若蓝’的叫,还有空说其他的吗?”她笑道:“看来你们的感情还不是一般的好哪?”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我满脸通红道。
  “谁小孩了?”她一脸的不高兴,转过头去不理我了。
  赵楠的情绪有些低落,教的时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问她也不说,既然她不说我也就再不问了。师兄有些郁郁寡欢的原因我是知道的,但赵楠老是走神,总觉得她有些怪怪的!
  没几天我就与他们混熟了,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原来老狐狸师父在京城有一个很有名气的武馆:尚德武馆,并且还成功投资了实业,也算是个资本家了。那辆豪华大巴就是他特地为这次游学购置的,当然师兄是理所当然的驾驶员了。原来这么有钱,这下可是傍上大款了!
  老狐狸师父希望通过与民间武术相互切磋中博采众长、扬长避短,在自己有生之年结合多年的经验与技巧写一本书,算是为自己一生武学做一个总结。因为碍于情面甩不掉三个尾巴,又这样的历练确实对他们的提高很有帮助,所以也带着他们了。怕他们没事可干,只得每到一个地方办个短期培训班,因此,老狐狸师父更多时间是遍访武林人士、整理书稿,有空才去培训班看看的。
  原来许师兄是国家散打队的,对于我能一击让他受伤,让所有人都对我刮目相看,只是后来的表现实在太差又让所有人跌破眼镜。许师兄因为他老爸与老狐狸师父也是要好的战友,所以在获得国家散打队同意后就跟着出来游学了。但赵楠与蒋晓丹都是老狐狸师父故乡的山东武术队的,前者16岁,后者18岁。
  这几天赵楠教倒是教得很认真,全然没有以前的刁难,也不再一口一个“笨蛋”的了,但动作要求好像松多了,怕是刚开始学时也能过关吧!中途休息的时候,我走出练功房到东边的大露台吐口气,赵楠也跟了过来。她陪我看了会风景,突然转过头看着我道:“她漂亮吗?”
  “嗯?”我有些莫名其妙道:“谁?”
  “还有谁,就你那姘头呗!”她语气中还带着一种酸溜溜的味道。都过了一周了她还记着那事?再说那是我私事不是?
  “什么话?说得好象奸夫淫妇似的!”我抗议道。
  “可不是嘛!”她语气不善。
  “再这么说我可生气了。”我正经道。
  她定定看了我一会,确定我是认真的,却又固执地道:“她漂亮吗?”
  唉!她漂亮关你小丫头什么事?“没你英姿爽飒。”我随口道。放空炮取悦人我还是很乐意的,况且也是事实。女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她听了很高兴,低落的情绪也不见了。不过,她情绪好就往往意味着我的处境差了!
  才开始她就纠正道:“手伸直,还有腿,脚尖也要蹦直”
  “刚才不是你说这样就好了吗?”我奇道。
  “现在是现在,刚才是刚才!”她两眼一瞪道:“到底你教练还是我教练?”我只得干瞪着铜铃似的眼睛照做。说真的,碰上这样的教练我是一点脾气都没了。
  她们住的是陆军招待所,说是招待所,其实也是三星级宾馆,原因就因为老狐狸师父以前是陆军。我有空的时候也会过去聊聊天,甚至跟他们出去玩,每次赵楠总是特别欢迎,而老狐狸师父只要不在书写倒很愿意与我聊上一会的。
  “你们以后会以什么为职业?”我有些好奇的问。
  “如果技术好就以比赛为职业。”蒋晓丹说。
  “那技术达不到要求呢?”我不由问道。
  “那就看能不能考入体校毕业做教师了,要不就回家找工作了。”赵楠有些黯然地道。
  “啊……”我一惊,奇道:“那你们休息的时候也不学习?”
  “以前在队里有专门的老师辅导,现在就没在学了。”蒋晓丹低着头道。
  “那你们不跟师父说说让他也请一位,反正他那么有钱。”我道。
  “我们吃的、穿的、用的都由他提供,怎么能再给他添麻烦。”赵楠声音低低道。
  “你们不是有培训收入的吗?”我想老狐狸师父应该不会看中那几元培训费的。
  “那还不够住宿费呢!”蒋晓丹说。
  “我得跟师父谈谈!”我站起来道。对老狐狸师父来说应该只是举手之劳,但对她们可能是一生的错过,这个忙我帮定了。不管她们的劝阻,我敲开了师父房间的门。
  他正伏案书写,见我进来就道:“阿翔,有什么事吗?”
  我开门见山的道:“师父,你这么有钱,为什么不给她们请个教师?让她们以后就是不能比赛也有条出路?”
  听我这么说他有钱,他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可听到后半句就严肃了,想了想道:“看来是我只顾着自己写书了。叫阿辉他们明天去报社出个招聘启示,素质一定要好,还要能随我们走的,月薪5000,包吃包住,聘期两年吧!具体你们商量着措辞。”然后自言自语说了句:“再两年我也该差不多完成了。”
  “5000?”我半天合不上口,老爸月薪650元不到,就是我们高中普通教师的工资才刚满1000元哪!看来老狐狸师父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
  “你不是说我很有钱的嘛!”他开着玩笑道。我马上跑着把消息告诉赵楠她们。“真的?”她们欢呼着跳跃起来,蒋晓丹又跑去告诉师兄,师兄也很兴奋,毕竟可以多一条出路。
  过了几天在日报、晚报显眼的位置刊登了招聘启示。因为条件实在太优惠,打的又是老狐狸师父的金字招牌,一时在市教育界传得沸沸扬扬,而赵楠她们收到的应聘材料更是多得要用麻袋装。也难怪!两年聘期总共5000*24=12万元,而这12万在我们市区中心现在可以买到120平米的高档商品房,而现实的普遍情况是夫妻俩工作一辈子都还窝在40平米左右的单位小房子,还没有卫生间。再说包吃住,还全中国的游历,要想不眼红也难啊!
  训练刚结束,赵楠抓了我的手臂就往外跑。“喂,喂,喂!干什么去呀?这么急!”我喊着道。
  “帮我们挑挑老师!”她头也不回道。
  我只得跟了去,她们拿出挑出的十多份应聘资料让我过目。我看了一下就奇道:“怎么还有初中教师?再说怎么都是一些年轻漂亮的,你们不是搞选美吧?”
  “我们都只有初中一、二年级水平,连师兄也只是初中毕业。”赵楠小声道:“因为我们觉得还是女的容易相处,况且师兄也同意。”
  “啊……”我想不到她们学业荒废了这么多,想了想道:“我想还是高中的教师适合你们,毕竟高年级的教低年级的容易,况且师兄也要再提高。”
  我挑了符合条件的4份,想了想又把那个只有初级职称的贺静娟也拿了进去,原因只是照片给人的感觉很容易亲近,这该也是能被赵楠她们挑中的原因吧!“或者这几个面试一下,你看看怎么样?”我道。
  “就这几个了。”她一把收过我手中的资料道:“周日上午文化宫三楼会议室面试,你也来。训练安排到下午。”
  “不训练我就不去了,让我睡个懒觉!”我道。
  “不去?”她眼睛刚一瞪,马上又换上一副阴阴的笑容道:“我近来老觉得对练时很难管住自己的手脚啊!”听着她的威胁我牙恨恨的,不过在权衡再三后还是作出了明智的选择。
  我挑过青菜萝卜、旧书烂报还真没挑过老师,看着对面五位漂亮的应聘老师我怪怪地想。师兄没来我是料到的,几乎可以想象他涨红着脸,满头大汗的样子,但老狐狸师父怎么没来?也太不把钱当一回事了,也怪不得赵楠一定要拖我来。
  她们奇怪地看看我们,一群孩子面试一班有丰富教育经验的老师?想想都让人诧异。赵楠与蒋晓丹忙着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我只是看着,没说一句话。
  看了半响,我捅了一下赵楠,让她到外面讲话。“我看就最右边那贺静娟老师了!”我道。
  “为什么?”她一脸的不明白。
  “我看她眼中带着很重的母性,估计她会把你们当亲人对待的。”我说着,想到的却是老妈的眼睛。
  “那倒是!我也有这种感觉。”她点头道:“那就她了。”我又讲了些场面上的外交辞令给她,看书就是有这好处:可以借鉴他人的智慧。
  赵楠进去,刚坐下就老气秋横地道:“你们的情况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具体的我们还要商量一下,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有结果出来会通知你们的。麻烦各位了!”
  蒋晓丹也同意,这事就定下来了,可送走她们还没多久,赵楠就急着打贺静娟老师留下的电话,不管她根本还没回到家。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她回来,请转告她到陆军招待所302房间。”赵楠吩咐道。
  半个钟头后,那个叫贺静娟的漂亮女教师终于来了。“我被聘任了?”她一脸的激动。
  “对啊!”蒋晓丹道:“不过这两年间恐怕要随我们东漂西荡了。”
  “没关系!反正我还没结婚。”她兴奋道。
  27岁,没结婚?我悄悄向旁边的师兄道:“‘女大三,抱金砖’,师兄你发财的机会到了!”闹了他个大花脸。
  拿着贺静娟签好的聘书我们一窝蜂涌进老狐狸师父的房间。他拿了聘书看都不看一眼就“啪”的盖上了自己的私章,回头对着贺老师笑道:“她们几个以后就麻烦你了。”估计资本家都不拿榨取到的人民血汗当回事,不过是个老色狼也不一定,我坏坏地想。
  “应该的,应该的!”贺老师一脸的笑意道:“给我三天时间办停薪留职报告好吗?”
  “行!不过今天得陪她们去买书。”我刚听到这里就赶忙悄悄地溜了。
  因为一、三、五不能上夜自修,向若蓝解释还真是费了些口舌,在我再三保证只是锻炼身体才得以化解她眼中的疑虑。
  得到我的帮助,他们都有进步。期中考试成绩才出来,祈宏就紧紧握着我的手道:“兄弟,你就是我冬天里的棉袄,黑暗中的灯泡……”
  “停,停!就此打住!”我忍着毫毛乱跳秧歌舞道:“你还不如说:‘小鬼!好好干!’让我来得舒服些。”
  刘若蓝更是考了第9名,进步了3名,算是班里重点培养对象了。为此,她大大松了口气,我问原因,她这才说了,原来她当初向班主任保证:期中考试进前10名,不然换回原来的座位,班主任还真没反对。
  我道:“进不了,换回去也没什么呀!”
  “那是面子的问题!”她翻着白眼,一副你懂什么的样子,那模样差点让我的眼珠子都掉下来。
  老师也终于看出点问题来了,如果猜测正确,那么这是学校的大事了。首先是班主任找我谈话,我冷冰冰的就两个字“不会!”然后无论他说什么,我都装作没有听到。也许他对我没有什么不同看法,可我就是看他不舒服,或者是高一时为换前面座位而遭到不舒服的拒绝吧!是不是我的好恶太明显了点?不过,这想想就可以了,我还不想改。
  然后就是其他任课老师的谈话了,我都一口否定他们的猜测,后来连话都懒得说了。虽然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但老师还是认定我了,给我一些特殊照顾,譬如主动送参考书什么的,不过结果就是便宜了若蓝她们。
  吴浩过了一周就上学了,面容还有些浮肿,戎彪也在十天后来学校了,整天阴沉着脸,也没人敢问他们情况。虽然有时也迎面碰上,但也都是有意无意避开我的眼神,看来还在等待时机哪!
  因为我学得快,赵楠教了我半个月基本功都学会了,虽然很多动作还很不到位,但可以手忙脚乱地应付赵楠的进攻了,有时还能攻上一拳半掌的,可我总觉得她力度没那么强劲了。这之前老狐狸师父不常去,整天躲在招待所写呀画呀的,然后才是他亲自教导了。不过,他从不亲自动手,也不穿练功服,除了纠正我的动作外,更多教的是理论方面的东西。
  原来散打还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牵涉到解剖学、心理学、军事学等。散打就是各种打法、踢法、摔法的灵活运用,特别是战术与心理学的灵活运用,往往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就是一战也是占尽先机,这对我对散打的理解与提高起了巨大的作用。
  后来我对练的对象也换成了蒋晓丹,看来她比赵楠强,速度与力度都很厉害,不过还是很快能够应付了。最后的对练是与师兄间进行的,对练过后才知道那一下来得那么幸运,如果没有击中,或者让他还有足够的余力,那么我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了。他与赵楠她们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练根本是在他单独的进攻与我不断后退,然后中拳或中腿倒地中进行的,不过他也因此慢慢恢复了信心。
  通过这样的训练,我身体的肌肉也慢慢出来了,弟弟还曾问我是不是在偷吃“瘦肉精”,当然换来的结果是一顿猛扁。
  老狐狸师父不止一次语重心长地对我说:“练武你肯定是块奇材,但千万注意练武只是强身健体,不是逞强斗狠!”看来首先我的动机都不良了,可要不是对付那帮杂碎,我那有雅兴来这里瞎折腾!
  一个多月很快就过去了,老狐狸师父又得带着师兄师姐还有贺老师往另一个城市去了。周日早上我特地去送他们,还真有些舍不得,不过留下了他们的联系地址、电话号码等。特别是老狐狸师父给了我张名片,那背面手写的号码才是他手上手机的号码,真不亏为老狐狸!
  他还说,明年我也该高考了,就往北京那边考,具体报考学校时知会他一声,不少学校都有他的熟人,如果分数过了该校最低投档线,那么应该不会有其他问题了。临走还嘱咐我,有什么困难直接给他电话。
  老狐狸师父虽然狡猾了些,但对我确实不错!看来一直心里这么叫他也不很适当,还是去掉“师父”前面的修饰词算了。有机会还是要报一下恩的,否则好像欠了他老人家人一笔债似的,不太自在。
  我眼睛有些红红的,毕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来,短短一个半月里已经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特别是赵楠还让感觉一些特别的情愫。果然,在大巴启动着将要离开时,赵楠突然打开门跑下来,一把抓起我的手把一件什么东西塞在里面,红着脸马上跑回车上了。
  我一脸惊讶地看着车上微笑着缓缓而去的师父与蒋晓丹她们。直到开出了一段距离,惊醒过来的我才知道拼命挥舞着手,看到赵楠也在拼命挥着手。
  手中是一只鸟型的玉坠,造型高古,雕刻精妙,似乎还能闻到她淡淡的体香。我知道一直那是挂在她脖子上的,我还曾问她,当时只回了一句:“家传的。”就收回里襟了。我想了想就挂在脖子上了。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7-11-02
 
第七章 地痞流氓
 
  孙刚与叶国强也终于来上学了,还系着绷带。他们总是有意无意避开我,就是对面走过也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样子,倒也相安无事。不过我老感到有被盯着的感觉,相信愈是风平浪静愈是危急四伏,这大概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看来严打运动算是过去了,因为学校周围已经有小混混出现了,估计还在试探阶段,至于具体的动手时间就要看那帮望风而逃的流氓地痞什么时候能够到达了。唉!中国从来都是一阵风运动,被吹着那你就倒霉了,没吹着那就一切恢复原样。我甚至还听说有些地方公安还故意把黑社会组织养大,然后在运动中一脚揣掉以捞取功名,想想也觉得妙不可言!
  根据我的分析在学校里动手的可能性为零,因为社会青年没有经过同意而进入学校本身就非法,再次是学校对在校内的学生安全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这种情况下起冲突,学校肯定会全力出面包庇学生。那帮流氓地痞如果还有那么一点点头脑就不会空引出一个强大后援,徒增无穷变数,相反还会尽量避免事情往这个方向发展。这点脑瓜子阿狗阿猫可能不一定有,但“四大金刚”一定有!上次袭击的时间、地点以及布局策略都安排得很好,唯一所犯错误是错误估计了我的强狠。
  我如果想永绝后患并且自己不惹火烧身,那么只有把这把火引到学校里来烧,除了得到学校强大的后援外,全校的学生就是不动手也该有一定的威慑力吧!他们平时也没少受那帮流氓地痞的欺侮。并且这样一进入学校,那么我的攻击的性质就是正当防卫了,而不是斗殴、打群架,全校学生都可以作证。
  最后还有一点,那就是只有狠狠教训他们,把事情搞得越大越好,甚至让公安机关、媒体介入。一不小心这还可以算严打成果,那么那帮垃圾的末日也差不多了。
  他们下手的地点必定在我上下学必经的路上,还要地方偏僻,容易清场,最好是逃无可逃的死胡同。符合条件的只有离学校200米左右的那个叉路了,那里人流量相对较少,两边都是房屋或者围墙,这一个多月来我仔细勘查好几遍地形,了如指掌。
  现在的我满有信心制服那帮垃圾,但绝不能让他们包围住。师父他们离去前我已经能与师哥勉强的对练了,形势不再是一边倒了,虽然基本还是防守到底,但如一个失误被我抓住,也有得他一阵手忙脚乱的了。师父最后给我的评语是:“已达到国家散打队候补队员水平。”
  还没半个月,该来的还是来了。今天我就隐隐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毫毛直叮。自从修练寒气以来我的直觉一向很灵光,看来今天他们准备动手了,也该是检验师父教的到底有多少能耐的时候了,不知道这算不算他说的“逞强斗狠”?
  果然,还是夜自修时分,才走到叉路中段的矮墙旁,就听到七八个心跳的声音在围墙的另一边。这里既然是埋伏,那么前面应该还有一批迎头痛击的了。既是埋伏的,那么该是小混混了,老大有老大的派头,哪会不顾仪态,猴子般跳着爬着过围墙,至少在出场的时候不会!看来大鱼应该在出口附近了。不过,逃生的矮墙被占去了,那只有前面的二叠墙了,那后面也是一条通往学校的路,就是高了一些,但还是难不倒我。
  忽的,我心中一动,抬头往靠学校的一幢居民楼望去。果然,一个人影在六楼的楼梯窗打着手势,凭着神功修炼后的眼力我还是认出来了,就是叶国强。奶奶的!还雷达监控,千里传讯?
  离走出叉路还有十多米,路口就走出七个人来,手中一律白铁管,就这么一字排开冷冷看着我。我只认识一个,就是常学校周围出现的“眯眼龙”,算是流氓里面的狠角色了。回头一看,埋伏的地痞们正跳过矮墙来,也拿着白铁管。
  看来中间一个就是老大了,一条刀疤从眼角下来直到下颌,整个脸变得扭曲,真是有些吓人。我在瞬间就把握了形势,拟定好了行动方案:接近至攻击范围在对方失去警惕时,一击让“刀疤”失去理智,然后翻过二叠墙,进入学校。之后就是把事情闹大,该扁的扁、该打的打,以等待学校甚至公安、媒体的介入,只要不出人命就行了!
  我边接近边装出江湖人物的模样,一抱拳道:“兄弟,有何指教?”
  “这事等你断了手脚,踩住你的狗头后,再慢慢跟你讲。”“刀疤”冷笑着有恃无恐道,其他六个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我已经站在他1.5米左右处,已经是我的攻击范围了。后面的已经逼近了,再不出手,二叠墙的位置都抢不到了。“请各位大哥高抬……”我说边抬手做抱拳的动作。“抬”字刚叫出,后跟一发力,呼的贴地飞出,同时一个巴掌狠劲劈去。
  “啪!”好响的一个耳光,他们根本没料到我会发动突然袭击,还在请求饶命的当儿。看到往地上倒去的“刀疤”,我有一种历史重演的错觉,一个转身,往二叠墙飞奔而去。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二班人马怒喊狂叫着向我夹击而来。没等他们接近,我一个鱼跃,双手撑住二叠墙沿,一个后翻,就踏足通向学校的道路了。他们一时爬不过墙,有的还在试着过来,有的又往矮墙处爬去了,估计头脑清醒的去学校门口堵我了。
  我绕过叶国强所在的居民楼,已经校门在望了,我的速度果然还没让来堵学校门口的抢先。就在离开校门还有三十几米的距离,我看到满脸是血的“刀疤”从叉路出来,对着我发出歇斯底里的喊杀声。同时,校门口的树丛中呼的窜出八个手拿白铁管的流氓,怒叫着向我杀来。
  “妈的!”我暗骂一声,原来还有埋伏,幸亏一巴掌打得“刀疤”失去理智,要不同时八根铁管加身,还是突然之间,还真应付不来,而一陷入包围,等他们后援一到,那就真的死定了。请来23个手拿白铁管的地痞流氓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学生?叶国强他们也真看得起我!在笼中捉鳖的布局中还考虑到我逃脱,并且选择了校门口作为埋伏点,真点中我的要害了,这策划的人还真他妈的是个人物。
  我忙转身向居民楼跑去,带他们绕个圈就该可以进入学校了吧。刚接近居民楼,那爬过矮墙追来的一班人马也杀到了,我马上转向居民楼的另一边。幸亏在“刀疤”大哥的喊叫下,弟兄们还相当听话,都叫着喊着挥舞着铁管跟在后面了,要留下七八个守在学校门口附近,那就麻烦了。不过,看“刀疤”和他下面小弟那疯狂的模样,就算这次行动策划人亲自来也控制不了局面了。
  绕了居民楼一圈,成功进入学校。下面的节目是把事情搞大了,顺便痛揍,不过得保证自己不受伤。“杀人了,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一进校门,我就开始大喊大叫,声音如丧考妣,凄惨无比,自己听了都寒毛直竖。还用足中气,比学校广播体操时用的高音喇叭还响,一时完全盖过二十多人的喊杀声,我突然发觉自己也很有几分演戏天赋的嘛!
  看着杀气腾腾拿着凶器杀进来的地痞流氓,管门的老头根本就傻了眼。我回头一看,哇!二十来人,长长一串,就像一条发疯的巨龙,当然我就是龙头了。我绕着教学大楼跑了一圈,凄厉的求救声,让每层楼的过道、窗户都密密麻麻张望满了头,有些胆子大的还走下楼来,但就是没人敢动手。看着已经成功把学生吸引出来了,那么应该有人联系校长书记了吧?
  绕到第二圈,头脑清醒的往反方向截我去了,因为我跑得快,地痞们身体素质又良莠不齐,队伍就拉得很长了。回头一看,跟着十多个人,却只有三人接近我,“刀疤”咬得最紧,喊得最响,满脸鲜血势如疯子。我猛一个停顿,甩身一拳一肘就击倒二个,他们连我的衣角都没摸着。看着鼻血冲天喷射,仰头向后倒去的“刀疤”,我就知道他今晚要想自己爬起来是不可能了。在“眯眼龙”一犹豫间,给我一脚命中面门。后面的人眼睁睁看着我击倒他们老大又向前跑了。
  看着前面的七八个迎头杀到,看来得牵着他们的鼻子往办公楼去了,那里也该有一、二个老师在值班,不能让他们闲着。我狼哭鬼嚎地喊着救命转向办公楼去了。学校不大,但要不重复跑过几公里还是太容易了。看着又有人突了出来,又是一停顿击倒二个。几次以后,都不敢追得比他人快了,一下子速度慢了很多,领头的我甚至还不得不跑得慢些让他们跟上来。
  看着一窝蜂追着的地痞,根本没有什么警惕与必要的防卫措施,有的还喘气如牛。看来流氓集团大多专业素质也依稀平常得很,平时只知道泡妞,泡妞的,连最基本的素质都泡掉了,真是丢尽地痞流氓的脸!我想着自己也想发笑。
  看来比较狠,比较专业的已经因为太突出而被我先一步解决了,胆子也就大起来了。一个急刹车,一个旋身踢出,击中三个。侧身让过一棍,用膝顶在对方档部,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了,在众棍加身前又一个抢前跑路了。
  反正原则只有一个:不出人命。二十几个人拿着凶器进入学校追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学生,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说我不是正当防卫。但死人就不必了,我们之间还没有刻骨仇恨,再说按“刀疤”的说法也不是要我的命。
  三个老师早在办公楼出现了,可根本不敢下来。绕着办公楼锻炼了一圈,看来还是教学楼有市面,就顺着办公楼回教学楼来。当然,又得换上哭爹喊娘的凄惨求救声了。我这样停一下,击倒几个,随后哭喊着再领跑,然后突然再这样来一下。那帮地痞流氓眼睁睁地看着弟兄一个一个少去,一点办法也没有。
  绕着教学楼又跑了几圈后,后面的人数越来越少了,地上不动的却越多了,不过地上的都被男同学围住了,估计在捡便宜了。看到我这么勇猛,流氓只剩下七八个了,并且士气低落,一副进退犹豫的样子,再没有原来的狠色。同学们“呼啦”一声把他们围在中间,领跑的我倒在外面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上!”,我就只看见无数的拳起脚落,耳边传来一阵哭爹喊娘的求救声,喊得简直比我还凄惨。
  我惊讶地看着疯狂晃动的人影,嘴里还有“救命啊救命!”发出来,不过声音很轻了。
  “啪!”一本书砸我头上。“还怪叫怪叫的!”若蓝满脸的笑意,不过我看见一丝没擦干净的泪痕。
  “幸亏咱命大福大!”我装着拍拍胸口道。这时才依稀听到警车的警笛声。
  看到警车开进来,围攻的同学“呼啦”一声又散开,我只看到一滩烂泥般的流氓。还没等警察弄清怎么回事,校长、书记也各自开着车到了。所有流氓都被带走了,因为人数实在太多,又来了两辆才行。由于牵涉太大,不管校长、书记怎么说警察还是说要带我回去做一个笔录。书记留下处理学校的事,我乘校长车去派出所了。
  派出所是乱成了一团,城东派出所本来就不是很大,警员也只有十来人,现在一下子进来二十几人,有的还要送医院哪!情况实在明显不过,正如我想的那样:二十多人拿着凶器闯入学校追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学生,瞎眼也知道谁占理。校长大人的喉咙更是比我刚才叫救命时还胖,不过也句句在理。
  警察匆匆问了几句我就让我回来了,看来有他们忙的了。回到学校,已经在进行正常的夜自修了,校长与书记把我带到校长办公室。校长看了一眼书记道:“你这种情况按规定学校应该严肃处理。”说了半句后停下了。
  “你刚才不是说我没有任何错误吗?”我奇道。
  校长递了个眼色给书记,书记开口道:“学校规定斗殴,打群架……”
  “等等!”我一口打断道:“校长刚才说了那是正当防卫!”我一把揪出校长大人挡住书记的血口喷人。
  “要想学校低调处理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办法。”校长不想在这个细节上争论下去,一把接过话头道。
  “什么办法?”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声下气道。
  “我听说你平时考试收起了实力。”他终于露出狐狸尾巴。
  “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我可不想兜圈子。
  “如果你能保证进入重点线,那么我想这样的处分就不太要紧了。”他笑得跟师父一样奸。看来校长是急于打破零的突破,打开学校的知名度,我还曾听说他有可能上调,看来是无风不起浪了。
  我想了想道:“你就不怕我只拍胸膛,不做事?”
  “对你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要你尽力了,我们也不怪你。”书记沉声道。
  这句还实在、中听!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只得按他们意思办,不过不趁机捞点好处就不是我了。“行!”我点头道:“不过为防止你们反悔我们得约法三章。第一,我只保证高考,不包括平时任何考试。第二,今天的谈话不得泄漏,否则约定自然终止。第三,如果考上北大等名牌大学,学校是不是进行一点点物质的奖励,譬如十万八万的。”
  开始他们乐呵呵的听着,听到最后一点,神情就不对了。半眯着眼看了我好一会,又相互看了几眼,最后校长一咬牙道:“如果真进了北大、清华、复旦任何一所,奖励3万,其他学校免谈!”
  “好,好!校长书记英明!”我高兴道,似乎这钱已经入了腰包。
  “好好努力吧!”看已经把话说清,他们也急着回家。
  第二天,还是一份警告的处分张贴在布告栏里了。我愤怒地冲进校长室,校长奸笑着连连向我招手道:“坐,坐!有话慢慢说。”一边还假惺惺为我递茶倒水。
  “你不守信用!”我一脸怒气。
  听了我的指责,他还是那副样子。“不会写入任何档案,不会留下任何记录的。”他道:“我们也得考虑学生的情况,如果大家纷起仿效,那就不好了。再说我们当初说好是低调处理,没说不处理啊!”
  “你……”不只是老狐狸了,简直就是奸诈,看来是被坑了。
  “那我怎么向家里解释?”我无力道。
  “那是你自己的事。”他笑得一脸无辜。
  见死不救?还有没有同情心!真是蜡烛不点不亮,看来还得拿出点非常手段。“你这一警告,我到家里就会挨批评,而我这人一挨批评就会忘掉一些东西,譬如约法什么三章的事啦。”我笑着威胁道。
  “好办,好办!我给你家里挂个电话就行了。”校长终于作出让步。
  老妈现在就在车上,还是打到老爸的厂里吧。校长讲了一大堆,终于算是把事情说清了,虽然批评是免了,但盘问还是免不掉的了。当然,学校是闹翻了天:一个对二十几个,都让他们趴下?还是空手对白铁管?这不是传奇,而是神话了!不是没看见过的不相信,就是昨晚亲眼所见的都还在怀疑自己的眼睛,不知“四大金刚”又是如何一副表情?
  城市班的学生,因为没夜自修,都抢着来我们班看我,好象才第一次发现我似的。一时教室都是人,窗头也布满了脑袋,好象看大猩猩似的。早知道这样,我就自己卖票让他们看了,说不定也赚个千儿万把的,反正结果还是要让他们看的不是?
  “那天,若蓝听到你的声音哭着冲下楼去,拦都拦不住。”周嘉红道:“幸亏马上看清了形势。”若蓝脸红红的低着头。
  “可你那叫救命的声音,还真是叫得难听!”周嘉红皱眉道。
  “小姐,这可是叫救命,不是叫春哪!”我一高兴,开了个粗口。
  祈宏大笑着拍拍我的肩道:“精辟,精辟!”而若蓝、周嘉红则微红着脸啐了一口,转过头去。
  同学们简直把我当偶像了,我甚至还看到不少女生给我抛媚眼,看得我毫毛直颤,还害得若蓝不知几次在我耳边大声背诵古文:“……非礼勿视,非……”。至此,学校再没人敢惹我了,我不去惹他们,就要烧高香了。
  那帮流氓该是最大的输家了,被扁得肿猪头成全他人威风不说,还让城东派出所捡了个不大不小的便宜,因为“刀疤”就是望风在逃的,很有几件案子在身,就算在这种严打基本结束期间,估计也有几年“皇粮”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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