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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低品少爷极品仙》作者:细阳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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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7-11-01
第九章 黄衣少女

 

  卫风坐在地上,双眼呆呆地望着半空中。那团巨大的黑云虽然早已消失无存,但他的心里却兀自惊悸不定,隐隐觉得自己似已闯下了什么大祸来。

  眼见东方渐露鱼白,他缓缓起身,四顾之下,只见群山巍立,石壁如削,不由得焦急万分,心道:“我卫风如此年少、如此有为、如此英俊、如此……唉!他妈妈的,人世间的许多乐趣我都还没有享受过呢,难道……难道真会死在这里不成?”

  突地握紧了拳头,仰头向天,大声喝道:“老天爷,你想让我卫风死是不是?哈哈哈……哈哈哈……没门儿!我就偏偏不死!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出去的!你只管等着瞧罢!”

  他一念及此,信心立坚,便开始绕着谷底缓缓而行,每见有孔洞光亮之时,便上前仔细察看一番,希望能寻到条走出谷底的道路。

  如此整整一个上午,在谷底来来回回的转了有七、八圈,却未曾有何发现。

  卫风沮丧已极,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喃喃道:“完啦……完啦……这回是死翘翘的定啦!这山谷像个大石瓶子一般,除了上面有个开口能看到天空,四下里密密封封的,再也没有出路了……”

  想到“天空”之时,他蓦地心中一动,抬头上望,只见山壁上悬坠着一根根粗长的葛藤,不由惊喜过望,寻思:“我抓着葛藤向上攀援,说不定就能上去呢。嘿嘿嘿……有救啦!”

  走到山壁之下,却又皱起眉头来,望藤兴叹:“这些葛藤生得老高,教我怎么抓得着?”

  他垫起了足尖,尽力伸长了手臂,但那些葛藤高高在上,还差了老远的一段距离才能摸到。情急之下,便双脚用力一蹬,想借力跳起去抓葛藤,不料一个身子竟然如冲天飞炮般的升起数丈,远远越过了最低处的葛藤。

  卫风事先毫无准备,人在半空中,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啊呀”“啊呀”的大叫起来。这一叫不当紧,几股浊气登时涌入体内,身子急速向下坠落。他双手乱扒乱抓,想要去拉住山壁上的葛藤,不想却抓了个空,“嘭”的一声闷响,身子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好在他此时已经不是凡人之躯,摔下来时不过有些麻痒之感而已,换作了常人,只怕早已是骨折筋断,伤重而亡。

  卫风惊得面色苍白,哼哼唧唧地由地上爬起来。他前后左右地看了看见自己的身子,见没有一处受伤,立时又兴奋起来,双掌一拍,喜滋滋地想道:“好啊好啊!这下子不但身子高了,力量大了,还能会飞了……乖乖个隆隆咚,幸亏是摔到这山谷里来了,否则换了个地方,哪能得到这许多好处?”

  他有了先前的经验,这回便注意了许多,也不敢太过用力,双足只是轻轻的一点地面,身子便轻飘飘地升了二丈来高,刚好抓到了一根粗壮的葛藤。

  他双手相互交错,沿着葛藤向上攀援,速度极是快捷,只一盏茶的功夫便翻身跃上了崖顶。

  其时旭日初升,阳光照在卫风俊美脸膛上,使得他顿时生出再世为人之感。四下里一看,那几名夫连同老爹的尸体都已不见,唯有一道道的血丝还残留在地面上。

  “这荒山野岭的,想来经常有猛兽出没,啊,难道老爹他们的尸体被……被它们叼走吃掉了?呜呜呜……老爹……老爹……你死好惨啊!”

  卫风虽然身材大变,与成人并无二样,但心性毕竟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此刻遭逢大变,又想到自己孤身处于异地,连回家的方向也不知道,不由蹲在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正哭间,忽见山道转角处远远走来了几个人,像是过路的商客。他忽然想起自己身无寸缕,若这样光着身子给人瞧见了,那成何体统?慌忙止住了哭泣,站起身来。

  他怕沿着山道行走会再遇到路人,便转身向往山道旁的山上飞奔。山势虽然极是陡峭,但却再也难不倒他了。

  卫风毫不停歇地向前奔行,接连翻过了几座山头,心里估算着也该到山区腹地了,这才渐渐放缓步子,走到一片绿绿的山草上躺下。只觉身下柔软如棉,甚是舒服。

  其时距卫风落下悬崖已近三日时间。这三日当中,他只吃了那十几枚小果子,此外别无他物下肚。然而令卫风奇怪的是,自己非但没有饿累之感,反而觉得体力充盈,精神振奋,心想:“那些野果子吃了不饿,难道……难道是仙果不成?哈,既然是仙果……他妈妈的,我可不能暴什么了天物,回去摘下来随身带着!以后饿时再吃!”

  当下原路奔回到悬崖边上,顺着葛藤重又滑了下去,将谷底树上剩余的十七个果子摘下,再用自己先前丢弃的衣物包了起来,紧紧缠在肩背上。

  他跑来奔去之时,下身的总是晃来荡去,既沉不便,又不雅观,便撕了些衣布围系在腰间,将下体遮掩住了。

  再入得深山中时,日头已经高高升起。卫风躺在嫩草野花之间,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不由昏然欲睡。

  谁知眯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听得一阵嚷闹之声传来。他微微睁眼瞧去,只见一名黄衣少女正向着自己躺身之处跑来。她身后跟着十数名青衣男子,全作家仆打扮。

  那黄衣少女手中持了根长鞭,在前面疾走疾奔,不时回头去瞧,见那十几名家仆正在奋力追赶自己,一个个累得“呼呼哧哧”地喘着粗气,脸上竟露出欣喜兴奋之色。

  她“嘻嘻哈哈”地跑到半山腰来,瞟眼间发现了躺在山草间的卫风,不由吓了一跳,随即停住身子,长鞭一指,问道:“喂,你是谁?你躺在这里干什么?”

  卫风瞟了她一眼,见她容貌秀美,不由眼中一亮,本想起身跟她说话,但又见她神情倨傲,仿佛瞧自己不起,登时也激起了傲性来,暗道:“哼,小娘皮,你认为你很美么?对本少爷说话也没点客气劲儿,当本少爷是个低三下四的人么?嘿嘿嘿……我偏不回答你!气死你!”当下闭上双眼,不作理会。

  黄衣少女秀眉一扬,脸现怒色,叱道:“你是个死人么?我问你呢,你怎么不回答!”蓦地里举臂挥鞭,竟向着卫风身上抽来。

  就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卫风身上已着了一鞭。他大半身子裸露在外,这一鞭过后,胸口上立时留下了一道殷红的鞭印,但随即又恢复如常。

  黄衣少女“咦”了一声,似是大为惊奇,稍稍一顿,随即又是一鞭打来。

  卫风怒火上冲,跳起身来,扯住了她的长鞭,骂道:“奶奶个熊的小娘皮,我没招惹你,为什么无缘无故要用鞭来打我!我操,你……你……小心我一拳把你打成肉泥酱子!”

  他愤而起身,不想腰间一松,用来的遮掩下体的那块衣布竟滑落了下来。

  那黄衣少女目光移转,紧紧盯着他的下身,脸上露出新奇之色,似乎以前从未见过这种物事。

  卫风被她瞧得脸上一热,心想:“乖乖,这小娘皮别要是个小色女吧。她怎么……怎么这样盯着我的那里不放?”见黄衣少女与自己年龄相差无已,腰细胸挺,肌肤嫩白,忽然间心生邪念,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一下不当紧,下体登时高高翘起,似乎在向着黄衣少女示威一般。

  这时那十数名青衣装束的家仆赶了过来,见了卫风的这副模样儿,无不面露怒色。

  其中一名岁数较大的家仆抹了抹脸上的汗珠,走到黄衣少女身侧,说道:“小姐,快跟奴才们回去罢。你跑出来这么老半天时间了,可急坏了老爷和夫人他们……”

  黄衣少女小嘴儿一撇,道:“我不回去!就不回去!哼,整天憋在屋子里,闷也闷死人啦!”她口中说着话,目光却还是不离卫风的胯间。

  卫风见面前站了许多人,本想掩住身子,免得“春光外泄”,但转念又想:“这小娘皮一直盯着我的下体看个不停,我要是用手去遮遮掩掩,倒似是我害怕了她一般!哼,妈妈的!反正已经被看过了,还怕个什么!看就看罢!谁怕谁!”想到此处,双手叉腰,腰部向前一挺。这一来下体之物更是显眼。

  黄衣少女突然间脸泛红晕,玉齿轻轻咬了咬下唇,眼珠儿一转,对那些家仆道:“这小子欺负我,你们帮我教训他一顿,我就回家。”

  众家仆见卫风对小姐大有猥亵之意,早就看不过眼,一听此言,登时齐发一声喊,哇哇大叫着向卫风扑到。

  卫风见他们一个个目露凶光,不由心下发慌,大声骂道:“他妈的,一齐上么?老子可不怕你们!”

  嘴上说是不怕,却已经拔脚跑了起来,边跑边想:“我怕是不怕他们!只不过古人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不吃眼前亏’……嘿,遇到了这种不妙之事,还是溜之大吉的好……’

  跑了没几步,忽然间“啊”的一声大叫,原来一块石头绊住了左脚,身子一个趰趄,登时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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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7-11-01
第十章 少爷施威

 

  那黄衣少女见他跌倒,“嘿”的一声,跑到了近前,拍掌“咯咯”娇笑道:“好啊,好啊!这一式便叫做‘淫狗吃屎‘式!你……你是从哪门哪派学来的?好高明啊!嘻嘻嘻……哈哈……”

  卫风爬起身来,“呸”的一声吐掉了嘴里的一根杂草,见黄衣少女兴奋得又叫又跳,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登时怒火上冲,喝道:“妈的巴子,我让你笑!”踏步进前,右手平伸,去推她身子。

  他虽不懂任何武功招式,但出手间却是快逾闪电,黄衣少女避之不及,胸前那对傲然挺立的玉峰立时被卫风的手掌推中。

  卫风原本只是想推搡黄衣少女一下,发泄发泄胸中的怨恨之气,并无他意,但想不到出手之间,竟然不偏不倚正推在她胸脯之上,只觉入掌处又柔又软,怔了一怔,随即心中大乐,心道:“小娘皮刚才打了我一鞭,又取笑我,妈妈的,可恶得紧!嘿嘿嘿……现在老子摸你几下子,两下算做里扯平……哈哈……划算啊划算!”当下也不抽回右手,在她玉峰上狠狠揉捏了了两下。

  黄衣少女如遭电击,一阵异样的感觉传遍全身,随即回过神来,见卫风眼睛直钩钩地盯在自己的胸脯上,满脸淫色,不由羞怒交加,娇叱一声,飞起右踢向卫风裆部。

  卫风“哎呀”一声惊叫,弓腰收腹,避开了裆部之灾,但下巴却被未能幸免,被一脚踢个正着。闷哼了一声,凌空倒翻了几个跟头,“啪”的摔落在地上。

  黄衣少女出身武学世家,自幼随父亲练武,寻常武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此番羞怒之下,出脚之间不觉便用上了全力,但一脚踢中卫风之后,心中不由又生出一丝悔意来。

  卫风的后背部好似是安了个机簧一般,刚触到地面,随即又弹立了起来,怒道:“小娘皮,你好狠毒的心肠!妈里个蛋蛋的,要不是我躲得快,‘命根子‘差一点被踢毁了!小娘皮,你想让我断子绝孙是不是?”

  黄衣少女见他挨了自己一脚,居然没一点儿事情,还道他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人,便不敢再行上前动手,对那十几个家仆道:“你们还呆站着干什么?上去替我打他啊!哪个打的最起劲,我回去赏他十两银子!”

  众家仆精神一振,猛冲上前,将卫风团团围在中间,一个个批拳挥掌,脚踢足踩,雨点般全向卫风身上招呼过去。

  卫风卒不及防,片刻间中了十数下拳脚,但却未感到一丝疼痛。

  须知他已经过千年仙液的浸泡,又服食了十数个仙果,不知不觉间已修成了世间凡人所梦寐以求的金钢不坏之身,普通的拳脚兵刃已皆难伤他。因此众家仆虽然打得极是卖力,但对于卫风而言,却如同是在给他抓痒一般。

  卫风既知自己身体有此“异能”,索性便蹲下身来,心道:“打吧,打吧!妈妈的,反正老子不怕痛!累死你们这些混蛋!”但他是个急性之人,见众家仆打了半天,没有一个肯停下手的,不免又烦躁起来,大声道:“操!你们还没打累么?我蹲都蹲得累了……还打?再打我可要还手了!”

  众家丁哪个去听他的?边打边道:“他妈的,你小兔崽子还挺狂!”“臭小子,瞎了你的狗眼,敢对咱们小姐不尊!”“打死你个小浑蛋!替小姐出气!”

  他之所以会犹豫,是因为想到了自己此前在山谷时曾一拳打得山迸石溅,若是打在这些人身上,那还不立即成了一堆碎骨肉泥?

  卫风为人虽然有些“低品”,但绝会不至于“凶残无性”,因此出拳时便只用了两成不到的力道。

  饶是如此,那些家仆又如何承受得了?登时之间,十几道人影惨呼着向四面八方跌飞了出去,先后摔倒在地,全都晕了过去。

  黄衣少女惊得脸色熬白,一会儿看看那些家仆,一会儿又看看卫风,不相信世间有此厉害之人,颤声道:“你……你是人……是鬼?”

  卫风心中得意之极,“桀桀”怪笑几声,缓步向她逼了过去,摇头晃脑地道:“本少爷不是人……是鬼……是个色鬼……嘿嘿嘿……”

  黄衣少女眼见他一步步逼迫,“呀”的一声尖叫,长鞭奋力抽出。

  卫风任由她的鞭子抽在身上,脚下却是不停,吃吃笑道:“小娘皮,你用力的抽啊!哎哟,好痒啊!哈哈……”

  黄衣少女见他不惧鞭打,不由惊得手足无措,退了几步,道:“你……你别过来……”

  卫风眨了眨眼睛,吃吃笑道:“我偏要过来,你能怎么着?你对我是骂也骂了,打也打了,现在也该轮到我动手了罢!嘿嘿……”

  黄衣少女似是怕极,眼中露出绝望之色,颤声道:“你要干什么?我……我可要喊人啦!”

  其时山风吹过,黄衣少女长发随风扬起,衣衫紧紧贴在她那凹凸玲珑的身体上,愈发显得胸膛挺立,腰肢纤细,双腿修长。

  卫风猛然间欲火升腾,踏步上前,双手再次抓向她玉峰。黄衣少女似是情知难以躲过,竟连动也未动。

  这样一来,倒是卫风怔住了,问道:“小娘皮,你怎么不反抗啦?”

  黄衣少女怔怔地看着他,忽然间叹了口气,道:“你这么厉害,我又打不过你,反抗有什么用?你想要对我怎样,尽管……尽管来吧!”

  卫风见她突然间似是换了个人一般,眼中泪光泫然,可怜楚楚,便拿开了放在她乳峰上的双手,搔了搔头,心道:“妈的,小娘皮这副模样儿,倒叫本少爷有些为难了。唉,本少爷是个大丈夫,真英雄,这‘霸王硬上弓‘的事儿到底干还是不干了?”

  心里想着,凝目向黄衣少女瞧去,只见她眉如新月,睫毛长长,鼻子小巧而端秀,樱唇红艳欲滴,一张俏脸上泛出淡淡的红晕来,肌肤光懒莹洁,吹弹得破,登时瞧得呆了。

  黄衣少女见他神情如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猛然间疾探双手,紧紧抓握住了卫风胯下之物。

  卫风“哎哟”一声,回过神来,惊道:“小娘皮,你……”

  黄衣少女咯咯笑道:“你不是说这是你的‘命根子‘么?哈哈,这回你可要老实点喽!不然的话,小心我一使劲,把你的‘命根子‘给扯下来!瞧你还活不活得成!”说着手上加力,前后扯拉了几下。

  “哎哟!小娘皮你……你……好狠!啊……哎哟……”卫风脸上一副痛苦之色,大声道:“你快停手!你的手前前后后的这么一动,我的‘命根子‘就痛得要命……哎呀!”

  他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是乐翻了天,巴不得黄衣少女的手能够多多动上几下,那种感觉实是舒爽已极。

  黄衣少女哪知道他心中的龌龊想法?脸上不自禁地露出自得之色,说道:“哈,你不是挺厉害的么?这回可制住你啦!也叫你知道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她与卫风身体相距不过数寸,鼻中闻到他浓烈的男子气息,又觉手中握着的物事愈加的火热硬挺,身子莫名其妙地燥热起来,呼吸愈来愈是急促。

  卫风心道:“哈,小娘皮的春心动了。”双臂一张,猛然将她抱入怀中,低头向她樱唇上狠狠吻去。

  黄衣少女未及惊叫出声,已被卫风堵住了小嘴。她用力挣扎,双手去推卫风,无奈浑身酥软无力,哪里推得动分毫?只觉胸腔中的空气被卫风用嘴一丝丝的吸吮过去,头脑中一片昏晕,情不自禁地松开了握住卫风下体的手,反过来抱住了他的猿腰。

  卫风腾出一只手来,向她的酥胸探去,在上面揉搓了几下,黄衣少女“嗯”的一声呻吟,将他抱得更紧,腰肢不停地扭动着,仿佛在急待着什么。

  “受不了啦!受不了啦!”卫风欲火高涨,见黄衣少女脸颊沱红,眼眸紧紧,毫无半点反抗的意思,便拦腰将她抱起,走到一处草地间轻轻放下,迫不急待地除去了她身上的衣衫。

  黄衣少女时当妙龄,正是女人一生中身材最美的时刻。她双臂如藕,两座玉峰高傲地挺立着,小腹平滑而结实,双腿纤细而优美,还有那被疏林杂草所覆盖的美妙之处……

  卫风此前曾与“凤香居”的凤儿姑娘云雨几次,犹自记得个中的销魂滋味儿,眼下玉体横呈于眼前,哪能放过了?缓缓将身子伏在黄衣少女那白如脂羊的玉体上,吻住了她精巧的小嘴,去扰动她那温暖的香舌,轻抚她那小巧迷人的乳房。

  黄衣少女的身子像弓弦般的紧紧绷着,卫风的揉搓吸吮,令她既感新奇刺激,又觉飘然舒泰,难以舍却,几乎要眩晕过去。

  “啊……痛啊……你……”黄衣少女突然只觉身被撕毁了般的疼痛,死命搂紧了卫风的身子,指甲深深陷入到卫风背后的肉里……

  一浪接一浪的快感过后,卫风终于一泻如注,放开了黄衣少女的身体,仰天躺在青草之上。

  那黄衣少女却兀自紧闭着美目,轻轻喘息着。她眉头紧紧皱起,也不知是痛苦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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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7-11-01
第十一章 欲走还留

 

  过了片刻,她侧过身子,用手轻轻抚摸着卫风宽阔壮实的胸膛,美目中满是柔情蜜意,轻轻的道:“我……我叫黄灵灵。你呢?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家在哪里?”

  卫风双手垫在脑手,瞟了她一眼,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黄灵灵眨了眨眼,道:“可是……人家的名字都说给你听啦……”

  卫风“嗤”的一声,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说道:“那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可没人问你。再说了,咱们又不是什么亲戚、熟人,我凭什么要把我的尊姓大名告诉你?”

  黄灵灵见他根本不拿正眼看自己,语气又极是淡然,急道:“你……你……我……”

  “什么你你我我的?我偏就不告诉你!怎么样?”

  卫风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一名倒地昏迷的家仆身旁,将他的衣服脱下来穿在自己身上。那家仆身材魁梧高大,卫风穿着倒也挺合身的。

  “喂,小娘皮,我走啦!”卫风朝黄灵灵摆了摆手,嘴里哼哼着小曲儿,一步步向山下行去。

  黄灵灵又气又急,想起身去追,无奈下体尚还有些疼痛,只得坐着身子,大声道:“喂,你给我站住!你……你不能走!”

  卫风回过身来,道:“小娘皮,怎么啦?”

  黄灵灵咬了咬嘴唇,道:“你……你强占了我的身子,怎么能一走了之?”

  “什么?”卫风大步走回她身旁,大声道:“小娘皮,你说什么来着?我强占了你的身子?我操你老……哼!我还说是你强占了我的身子呢。妈妈的,本来我是好好的躺在这里晒太阳,你却偏偏过来招惹我,还用手来调戏我……我的‘弟弟’……你……你这是猪八戒打倒耙、恶人先告状!”

  黄灵灵听他如此一说,撇了撇嘴,泪水登时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涌出,泣道:“你……你这人好坏……好坏……呜呜……呜呜……”

  卫风眉头一皱,道:“你哭啊,用力哭啊,还当我怕你么?哼,我走人!”走了十来步,忍不住回过头来观看,只见黄灵灵双手掩面,香肩微耸,显然是伤心已极。

  卫风本想甩手而去,但随即心想:“我这么一走,她万一要是想不开了,去跳崖自尽……乖乖的,那岂不是等于我卫风害死了她?待我死后到了阴间,阎罗王说不定要跟我计较的。唉!罢了罢了,算我卫风倒霉,过去哄哄算了。”

  当下走回黄灵灵身旁,叹了口气,和颜温声道:“别哭啦!你他妈……咳咳……算我怕了你啦!你不要我走,我不走就是了。你说,你想要我干什么?”

  黄灵灵渐渐止住哭声,突然指了指地上的一片落红,道:“我妈说,女人家只有等到结了婚后,才能跟自己的夫君做……做这种事的。可现在咱们……咱们已经有了……有了这事,你说怎么办?怎么办?”

  卫风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道:“我哪知道怎么办?你看着办吧。”

  黄灵灵止住了哭,道:“那我……我要你嫁给我,做我的丈夫!”

  “啊!”卫风呆了一呆,随即声道:“嫁给你做你丈夫?小娘皮,你懂个屁啊!要嫁也该是你嫁给我,做我老婆才对!”

  黄灵灵道:“那也好。谁嫁给谁都是一样的,反正咱们俩是一定要结婚的了!”

  卫风眼珠儿转了转,摇头摆手,喃喃道:“结婚这样的大事情,我可做不了主。要不这样罢,咱们先各回各的家去,跟自己的父母说明了情况再定,怎么样?”

  黄灵灵哪里肯依?道:“你当我是傻子啊!你万一跑走不来了怎么办?不行,你现在跟我一起见我父母去,然后我再跟你去见你的父母,这样不就成了?”

  “这个么……嘿嘿嘿……”卫风搔了搔头,道:“不太好罢……”

  “有什么不好的?”黄灵灵穿上了衣衫,整了整凌乱的头发,拉住了卫风的手,道:“走,先到我家去。”

  卫风欲待不去,但转而心想:“老子现下身无分文,又不知道回家的道路,倒还真不如跟着这小娘皮到她家里去呢。嗯,先在她那凑和着住上一段时间,待打听的清楚了一切,再跟她讨些银子回家……哈哈,妙极妙极!”

  看了黄灵灵一眼,见她神情振奋,心中不由微微一动:“这小娘皮虽然刁蛮了一些,但长得还算是不错。嗯,我就这样走掉了,倒是便宜了她,十分的可惜了。”

  一念及此,便道:“好!我就到你家!去见见我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

  黄灵灵大喜过望,也不去理会那些被卫风打晕了的家仆,拉着卫风径直向山下跑去。

  *****

  两人沿着山间的崎岖小道快步而行。卫风忽问道:“小娘皮,你住在哪里?离这儿远不远?”

  黄灵灵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道:“不是告诉过你么?我叫‘黄灵灵’。你还‘小娘皮’、‘小娘皮’的叫,难听死了!”

  卫风“噢”了一声,嘻嘻笑道:“哪我叫你灵灵,好不好?”二“

  黄灵灵喜道:“当然好啦。”又道:“我家就在平阳县城里。咱们出了山区,沿着官道向东走二十来里就到了……你要是怕路远走得累,那咱们在官道上拦辆马车坐。”

  卫风伸手在她脸蛋上摸了一下,说道:“我累什么?我是怕累住了你啊!咱们就快要做成夫妻了,你要是累坏了身子,我心里这个疼啊!”

  黄灵灵轻轻咬了咬下唇,低声道:“你……你心里当真是这么想的?”

  卫风拍了拍着胸脯,正色道:“我卫风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还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假话!骗你是乌龟儿子王八蛋!”心中却道:“老子没说过‘一句’假话,但一百句、一千句、一万千却是说过的!”

  黄灵灵突然间兴奋得又蹦又跳,大声道:“哈,原来你叫卫风!我没问你,你还是不自己乖乖的说出来了?让你还得意去!拿自己的名字当个宝似的!卫风……卫风……你刚才就像个疯子一般……”

  卫风暗悔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嘿嘿笑道:“你不问我也要说出来的。世间哪有老婆不知自己丈夫名字的事儿?你说我‘刚才像个疯子一般’那话,是什么意思?”

  黄灵灵的脸红了红,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就是个疯子!刚才……刚才你那么用力……弄得人家好疼……”

  卫风见她神态忸怩,初时一怔,随即恍然大悟,笑道:“他妈的,那能怪得了我么?谁叫你生得这样美了?我是个大色鬼,碰到了你这样的小美人儿,那还不发了疯的扑上去?莫说是我卫风,换作了谁也会忍耐不住的。”

  顿了一顿,又道:“我疯狂些不好么?你只叫了几声疼,后来就开始‘嗯嗯啊啊呀呀’的,看样子倒挺舒服呢,嘻嘻……”

  黄灵灵大窘,握起粉拳狠狠在他背上捶了一下。卫风声抚背佯声大叫:“哎哟哟,小娘皮好狠毒啊,想打死我么?你打死了我不当紧,叫你守一辈子活寡!”

  黄灵灵“呸”的一声,笑道:“放屁!我才不做傻子呢。你死了,我马上就改嫁!”

  两人说说笑笑之间,已出了山区,来到一条宽阔的官道之上。

  走了没几步远,卫风便觉有些耐,说道:“奶奶的,这样走法太慢了。来吧乖乖老婆,我抱着你跑一阵子!”不由分说,拦腰将黄灵灵抱在怀中,也不管跟上有无行人,只管发足飞奔起来。

  黄灵灵将头倚靠在卫风的臂弯里,只觉他愈奔愈快,耳旁风声啸啸,路两侧的草木自眼前飞掠而过,竟是难以看得清楚了。

  她知道卫风本事甚大,对此并不惊奇,索性闭上了双眼。

  卫风怀中抱了一人,奔跑起来却没有丝毫的吃力之感。他此时已身具数百年的修炼之功,倘若会些法术仙咒,便可御气飞行,瞬间行出个三、四里路不在话下。但他对此一无所知,奔跑之时,就只觉得体力有无数道劲气奔流不息,四处顶撞,自己奔跑愈快,脚下便愈是感觉轻飘飘的,身子仿佛似要冲天而起。

  他此刻虽然不能御空而行,但发力奔跑之下,速度仍是非同小可。每每掠过一个路人的身旁时,那人衣衫轻荡,只当是一风由身旁刮过,哪曾会想到竟是两个活生生的人了?

  二十来里的路程转瞬却到。卫风抬眼前望,果然见到了一座城池。奔到的近前细看,城门上方写着“平阳城”三个大字。

  “哈,到了!到了!”卫风猛地停住了步子,兴奋地大叫了起来。

  黄灵灵躺在他的怀中,一路上有躺在云端上一般,甚是舒服,听到声音,缓缓闭开眼来,不信似地道:“少骗人,这么快就到了?”

  侧头瞧去,这才发现两人已站在了城门之下,

  她见四周有不少人朝着这边指指点点,面露笑意,突然间想到自己还在卫风怀中,忙嗔道:“疯子,好多人啊,你放我下来!”

  卫风道:“这样抱着你不好么?你说你的家在哪里,我一直把你抱到家中。”

  黄灵灵挣扎了一下,道:“不要。你让我下来,我带你去!”

  卫风笑了笑,手臂一松,将她放在地上。黄灵灵道:“走!”拉了他的手快步而行。

  转过了两条街道,来到一处宅院的大门前。卫风见这宅院占地甚广,朱门铜钉,门前立着两个威猛的大石狮子,心道:“看样小娘皮家里倒挺有钱的!嘿嘿,本少爷平白拣了个这么有钱的老婆,可是走大运喽!”

  黄灵灵大步上前,将大门上的两个铜环拍得“当当”作响,叫嚷道:“人呢?快来人开门啊!本小姐回来啦!”语音未落,一个老家仆已经开了大门。

  那老家仆见是她,怔了一怔,随即喜道:“哎哟,小姐啊,你可回来啦!老爷夫人在屋里快急疯啦!”

  黄灵灵道:“哼,我只出去玩了半天,他们就快疯了?那以后我要嫁出去了呢?他们整日整夜的见不到我,岂不是都要急死了?”

  那老家仆笑道:“小姐,你还不知道呢。你今天出去不久,便有人给你说媒来了,听说那头是县令大人的公子,叫赵……赵武什么的,我也记不清楚啦。那个说媒的人急着要老爷夫人明天给个回话……嗯,县令大人是有权有势的人物,你说,老爷夫人他们见不到你,能不急吗?”

  黄灵灵瞪大了秀目,道:“什么?县令大人的公子?呸,我见过他的,丑得跟个猪头似的!”瞥了卫风一眼,又道:“我这就见爹娘去,说我已经有了丈夫啦!谁再说我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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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7-11-01
第十二章 大闹县衙(上)

 

  她拉着卫风疾步冲到后厅东厢房内,只见父母俱都坐在椅中,满脸的愁容,便扯开嗓门大声嚷道:“爹!娘!我回来啦!你们俩也真是的,怕女儿嫁不出去么?这么着急给我找婆家,找的还是那县令的丑儿子!呸!我才不要他呢。”

  见女儿平安回来,黄灵灵的父母均是面露喜色。又见女儿手拉着一个高大俊美的少年,一身府中家仆的打扮,又是齐齐一怔。

  黄父用力咳了一声,起身上前,打量着卫风,皱眉道:“你……新来的?是不是王管家带来的人?”只因平日府里招置家仆的事情全由王管家一手操办,是故他才有此一问。

  卫风心念电转,恭恭敬敬地叫道:“岳父岳母大人在上,小婿我这……这边有礼了!”说着躬了躬身子。

  他本是想说“小婿我这厢有礼了”,但临到嘴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心下不由自怨自责:“妈妈的,早知道当年多读些书就好了,临到这种关键时刻也能拿出来充充数,装个有学问的……”

  黄父微微一惊,吃吃道:“你……你………叫我们什么?”

  卫风尽力堆出一脸的微笑来,道:“叫你们岳父岳母啊!”

  黄灵灵在一旁插口道:“哎呀,爹!你当人家是咱们府中的仆人么。告诉你罢,他是我……是我找来的丈夫。”

  黄父知道女儿素来最喜蛮搅胡闹,脸色一沉,道:“胡闹,真是胡闹!你一个女孩儿家,居然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黄灵灵抗声道:“谁胡闹了?他就是我丈夫嘛!我们已经……已经有那种事了……”

  “啊!”黄灵灵的父母齐齐惊呼出声,颤声道:“你说的是……是真的?”

  黄灵灵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道:“自然是真的了!不信你们问他啊。”说着指了指卫风。

  卫风大是尴尬,低头瞟了她一眼,暗骂:“浑蛋个小娘皮的,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羞耻?本少爷都觉得这事丢人,你竟然就说了出来。嘿!你是比本少爷有种!你的脸皮是比本少爷的厚!”

  黄灵灵的父母察言观色之下,已知女儿说的不假,面面相觑之下,不由摇头叹气。

  黄夫人面带急色,道:“这可怎么办?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县太爷那边该怎么回话?老爷,你快想想办法啊,可不能把咱们的女儿嫁给县太爷的儿子……听人说他不是个好人……”

  “唉!”黄父长声叹道:“我也不舍得把咱们女儿嫁给他?只是……县太爷是这平阳的父母官,能一手遮天;他们的儿子赵武又是个横行霸道的恶徒,还懂得些武艺。怕只怕他们以后会寻借口跟咱们过不会!唉,难啊!难啊!”

  瞪了黄灵灵一眼,又道:“这事也怪你!你不守在闺房里学些女工刺绣什么的,整日里在街上东溜西逛……结果被县太爷的儿子看到了。他刚才差人来说媒,还说要明日送来聘礼压金,看样子是非要跟咱们结亲不可了!”

  黄灵灵柳眉倒竖,气鼓鼓地道:“县太爷的儿子又怎么了?别人怕他,我可不怕!疯子,咱们走,这就找那赵武论理去!”

  “你叫谁疯子?”卫风正色道:“本少……咳咳,我名字叫卫风,不叫疯子,我知道么?”

  黄灵灵道:“知道啦!卫风对不对?你跟不跟我一起去县衙?”

  卫风大声道:“去!怎么不去?我一听岳父岳母大人说那姓赵的怎么怎么的坏法,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妈的,就是你不去,我也要去的!我一定要狠狠教训教训那姓赵的,替岳父岳母大人出口鸟气!”

  黄灵灵的父母眼见他两人不知天高地厚,竟要相携去县衙寻事,不由吓了一跳,正欲劝阻时,黄灵灵已拉着卫风跑出了大门,径直奔向县衙方向。

  黄父惊得冷汗直冒,慌忙追出门来,却早不见了两人的身影,急得跺脚连连,道:“要糟!要糟!怎么能去惹县太爷?怎么能惹县太爷?老天爷保佑啊!保佑啊”

  *****

  平阳县的县令名叫赵富龙,是二年前花了五万两银子捐来的官儿。

  赵富龙在任其间,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暴敛钱财,他审过的案子当中,十有八九是些冤案错案。他儿子赵武依权仗势,在平阳县城内横行霸道,无恶不作。父子两人一昏一恶,百姓们自是怨声载道,苦不堪言。但赵富龙为人极是圆滑,舍得花钱巴结上司,讨得上司的欢心,因此他这个县令之位至今仍是坐得稳稳固固。

  平阳县衙位于县城的中心地带,平素里人来人往,极是热闹。当黄灵灵与卫风赶到县衙大门前时,那里已经被众多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两人均是少年心性,见了这等场面,登时好奇心起,浑然忘了此来的目的。

  黄灵灵身材娇小,看不到县衙内的情形,在人群外又蹦又跳,急道:“里面是什么事啊?哎呀呀,什么都看不到!急死我啦!急死我啦!”

  她本想拨开人群,挤到前面去看,但众百姓一个个摩肩接踵,胸背相贴,挨得紧紧的,哪里能挤得进去?

  卫风见她急得满面通红,额头上渗出汗来,道:“瞧你个猴急的样子!算啦算啦,还是我帮你一把!”说着双臂探出,掐住她的小蛮腰,将她高高举起。

  黄灵灵向里看了几眼,摇头道:“不行啊!我还是看不太清楚。小风,你的力气大,帮我将人挤开了,咱们到里面去看!”

  卫风放下了她,眼珠儿转了转,登时有了主意,嘻嘻笑道:“有本少爷在,还用得了挤么?你跟在我后面,瞧我的!”

  黄灵灵大不以为然,说道:“不挤进去,难道还能飞进去?”

  卫风嘿嘿一笑,将衣领向上提了提,遮住了大半边脸庞,放开喉咙大声嚷叫:“天花啊!天花啊!各位大哥大姐大叔大婶大伯大爷们,小子我一不小心染上了该死的天花病!哪位行行好,给瞧瞧啊……哎呀呀……难受啊……”

  须知天花乃是种极为厉害的传染病症,中者难愈,即便是侥幸不死,也免不了会在脸上留下无数麻点,模样儿变得极是丑陋。

  众百姓听了卫风的大叫之声,纷纷回头来看,见他掩着脸孔,只道真的患上了天花病,各自心下惊惧。卫风所到之处,众百姓忙不迭地向两旁避闪。

  有些百姓见黄灵灵紧跟在卫风身后,面上喜意盈盈,心下不免纳闷,想道:“这小姑娘疯了不成?漂漂亮亮的一个人儿,也不怕染上了天花病!”

  岂不知黄灵灵此时却是暗暗窃喜。她扯着卫风的后衣襟站到了县衙大门前,猛力推了卫风一把,喜滋滋地道:“小风,嘻嘻……还是你这法子妙啊,没费吹灰之力就进来了!嗯,回去了我要赏你……”

  卫风放下了掩着脸面的衣襟,“嘿”的一声,界面道:“赏我什么呢?难道是……那个……那个……”口中说着,双眼已经盯上了黄灵灵高耸的胸脯。

  黄灵灵登时省悟,俏脸微红,伸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啐道:“呸,你这个坏东西!你想歪啦,我说的是赏你银子,谁要跟你……跟你那个……”

  卫风大声道:“操啊!你说我是坏东西?嘿嘿……难道你不想我对你‘坏’么?”他说到“坏”字时,故意将语气加重了些,然后又不怀好意地吃吃一笑。

  黄灵灵白了他一眼,道:“我不理你啦!”扭头向县衙内的大堂上瞧去。

  那些百姓本已远远避了开去,但此刻眼见他二人嘻嘻哈哈的又说又笑,而卫风脸上干干净净,哪里有半点患上了天花的迹象?这才知道上了两个少年的当儿,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有几名百姓本欲上前斥责卫风几句,但情知这里是公堂要地,大声喧哗不得,便也只得作罢。

  于是众百姓摇头叹气,重又缓缓围聚到县衙门前,凝神观看县令审案。

  只见县令赵富龙端坐在大堂暖阁后的太师椅中,神情肃然。他面前的黑漆公案上放着文房四宝、印盒、惊堂木及发令签等审案用物。阁前左右两侧的青石板上分别跪着三人,低垂着头,看不清相貌,显然是案件的双方当事者。

  卫风在黄灵灵耳边呵了口气,低声道:“你不是要找县太爷的儿子讨理么?进去问县太爷他儿子在哪里呢。找到了他儿子,我帮你教训他!”

  黄灵灵道:“不急了。我这可是头一次看县太爷审案,不知道好不好玩……嗯,等他审完了再说。”

  话音刚落,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却是赵富龙用惊堂木在公案上拍了一下,大声道:“原告赵氏,你控诉被告杨天虎奸淫一事,可有真凭实证?”

  大堂东侧跪着的一名年轻女子缓缓抬起头来,满脸泪花,泣道:“老爷明鉴:昨晚我丈夫出门在外,家中就剩我和儿子两人,不想杨天虎半夜里偷偷翻墙进到我家院内,强行将我……将我奸淫……小儿当时也在场了,老爷可以问他……”对跪在身边的一名男童道:“宣儿,你把咋晚上看到的事情说给赵老爷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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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07-11-01
第十三章 大闹县衙(下)

 

  那男童不过七、八岁模样,虽然年龄幼小,但极是乖巧,见母亲泪水链链,哭得极是伤心,眨了眨眼睛,劝道:“娘,你乖,别哭,别哭!”突然指向西侧跪着的一名青年男子,大声道:“就是他欺负我娘!就是他欺负我娘!他是个大坏蛋!大坏蛋!”

  那青年男子便是被告杨天虎。他见那男童众目睽睽之下,指着自己大叫大嚷,登时涨得满脸通红,咬牙骂道:“小兔崽子,你敢胡说!小心我剥了你!”

  那男童见他面目狰狞,小嘴儿撇了敝,道:“我……我不怕你!我没胡说!就是你欺负了我娘。我上去推你,你就打了我几巴掌,还叫我别哭……我……呜呜呜……呜呜呜……”说着说着,竟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赵富龙脸色一变,怒道:“肃静!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顿了一顿,又道:“赵氏,你敢教唆无知小儿来作诬证,分明就是蔑视公堂,对本官不敬!哼哼,你说杨天虎强行奸淫了你,我看倒像是你卖风弄情,故意引诱他才对……”

  赵氏浑身一颤,连连摇头,道:“不……不对……老爷错了……”

  赵富龙双目暴瞪,厉声道:“放肆!本官一向明察秋毫,岂会有错?你这淫妇,休要再行狡辩!”伸手抽出一张令签来,扔到公案前的地面上,喝道:“来啊,这淫妇诬告陷害、满口胡言,先给本官掌嘴二十!”

  两名衙役应声而出,走到赵氏面前,一人拿住她的胳膊,另一人则扬起手中刑具,朝着她面上狠狠击打。赵氏是个柔弱女子,如何经受得了?片刻间已被打得满口鲜血。

  可怜这赵氏身子遭辱,本以为能得以申冤,不想竟受此刑罚,气急攻心之下,竟尔昏了过去。那男童扑在母亲身上,哇哇大哭起来。

  县令赵富龙与那被告杨天虎偷偷交换了个眼色,面上笑意一闪即逝。

  卫风眼尖,早将此看在眼内,附在黄灵灵耳边说道:“奶奶的,这县令果然不是好东西!我猜他定是受了被告的贿赂,偏袒着他呢!那女人……肯定打不赢这场官司了!”

  黄灵灵本就有些愤愤不平,听了卫风之言,便再也忍耐不住,冲到大堂之中,猛力推开了那两名衙役,大声道:“住手!住手!不许你们打她!”

  那两名衙役不知她是何人,面面相觑了一阵,齐齐瞧向县令赵富龙,等着他发话。

  黄灵灵俯身看了看赵氏,见她倒地昏迷不醒,回身一指赵富龙,道:“你说,你到底收了被告多少两银子?我呸!你这个贪官、恶官、昏官、狗官……天底下当官的都跟你一个样,老百姓可就全活不成啦。”

  赵富龙见她区区一个黄毛丫头,居然敢跟自己如此说话,哪能不怒?喝道:“哪里来的疯丫头?来啊,给我抓了起来,关到牢狱中去!”

  两旁十数名衙役应声而出,一个个摩拳擦掌,将黄灵灵围在中间。

  黄灵灵虽然学过些武功,但面对着这许多衙役,还是有些惧怕,大叫:“小风!卫风!过来帮我啊!”

  卫风嘻嘻笑道:“来听!我来也!”

  晃晃悠悠地走到赵富龙公案前,说道:“县太爷啊县太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收了原告多少两银子?嘿嘿嘿……你别怕,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的,收就是收了,还怕说出来么?咱们索性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

  黄灵灵气得几欲晕去,大声道:“好啊小风,你居然跟那昏官做起买卖来了!呀……他们要抓我了,你……你还不过来帮我!”

  卫风笑道:“他们抓你,我就抓他们县太爷;他们打你,我就打他们县太爷;他们杀你,我就杀他们县太爷……小灵,你放心,左右你是不会吃亏的!”

  黄灵灵尖声大叫:“死小风,你这个大混蛋!我要是被他们杀了,我就……就变成鬼天天缠着你!”

  卫风嘻嘻笑道:“我不怕!你就是变成鬼,也应该是个很美的女鬼……嗯,天天有个美女鬼陪着也不错啊!”

  那县令赵富龙见卫风目中无人,不由恼怒欲狂,豁然站起身来,拍桌大叫:“奶奶的!本官看你是活够了!来人!来人!先把这个狂妄小子抓住,狠狠打他一百大板!”

  那些衙役闻言,便舍弃了黄灵灵,转而向卫风扑来。

  黄灵灵吁了口气,笑道:“这就对了,你们抓我一个姑娘家算什么本事?要是能抓住他才叫厉害呢!喂喂喂,你们记着啊,抓住了他,先替我打上一千大板再说!”心下却想:“我那些家仆个个都练过武功的,还不是被小风打得七零八落?就你们这些笨蛋鬼、窝囊虫……哼哼……呆会儿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卫风既知自己身具异能,见众衙役来抓自己,也不放在心上,说道:“要对少爷我动粗么?来吧,你们只管用力冲我身上打,本少爷绝不还手!还手的不是英雄好汉!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众衙役都想在县太爷面前立功,纷纷拥上前来,七手八脚地将卫风放倒在了地上。早有两名衙役拿来了刑棍,朝着卫风两个屁股蛋上狠狠拍下。

  黄灵灵知道卫风不俱打,也不如何的担心,倒是县衙外那些围观的百姓们看不过眼去,暗暗替卫风捏了把汗,心想:“这少年细皮嫩肉的,哪能经得起一百大板?唉,可别要丢了小命!”

  就听得“啪啪”“啪啪”的击打之声不绝于耳,只片刻间,卫风已中了三十来棍。

  若是换作常人挨了这三十来棍,恐怕早已经是屁股“开花”了,但卫风趴在地上,却是咧嘴吃吃而笑,口中只道:“好啊……各位官大哥……能不能……嗯……再用点力气?……打得舒服啊……舒服啊……”那两名衙役打得愈是用力,他叫得声音便愈是响亮。

  那县令赵富龙还道卫风练过硬身功夫,因此经得起棒打,恨恨道:“好小子,我倒要瞧瞧是你的皮肉结实,还是我的棍子厉害!打!你们给我狠狠的打!”话声末了,那两名行刑的衙役更是棒如雨落。

  黄灵灵见打得久了,眨了眨眼,问道:“小风,你……你真的不痛么?”

  卫风笑道:“痛?他奶奶的,想当年少爷我在澡堂子里搓背也没这样舒服过……咦?两位官大哥,你们怎么了?没力气了是不是?操!没力气就快换人啊!”

  那两名衙役自进到县衙当差以来,还从未遇到过如此奇事,不由愈打愈是心惊。猛地里听得“喀嚓”“喀嚓”两声响,手中的刑棍竟断成了两截。

  县衙外的众百姓见此情形,先是目瞪口呆了一阵,随即爆发出一阵阵的叫好喝彩声来。

  卫风趁着行刑的衙役发呆之际,缓缓爬起身来。

  他见百姓们为自己叫好,不由暗暗自得,心道:“嘿嘿……这些雕虫小技也值得大惊小怪么?本少爷如果施展开脚拳来,就是来个千儿八百人的也不是我对手。保管到时候你们一个个俯首下跪、磕头烧香,称呼我为‘神仙小爷爷’?”

  那县令赵富龙倒吸了口凉气,情知今日遇到了高人,忙道:“快,快用铁链子锁住他!”

  几名衙役这才省悟过来,慌忙跑到刑案边拿了根长长的铁链,将卫风一圈圈的紧紧缠住。

  卫风骂道:“奶奶个熊的,绑这么紧干什么?想包粽子吃……还是下油锅炸了?我操,绑着挺难受!呀!”他双臂向外猛然发力,缠绕在身上的链链竟然断裂开来,四散激飞。

  众衙役围在他身边,首当其冲的被断链击中,一个个倒地翻滚,惨叫连连。

  说来也巧,黄灵灵与赵氏母子没受链锁之伤,倒是那被告杨天虎合该倒霉,被一块碎链击在了左眼之上,登时血流如注,捂着“嗷嗷”嚎叫起来。

  卫风见伤了许多人,吐了吐舌头,道:“各位,这可怨不得我,谁让你们靠我这么近了?”

  那县令赵富龙的官帽也被碎铁链打落下来,一时间惊得魂飞魄散。他见事情不妙,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欲往县衙后堂开溜。

  黄灵灵高声叫道:“小风,小风,你快看啊,县太爷想跑!”

  卫风见那赵富龙快要转到屏风后面,脱口叫道:“他妈的,你往哪里走!”随手便是一拳打了过去。

  他此时身数百年的功力,情急之下,也忘了出拳时轻重,就听得赵富龙闷哼一声,身子离地飞起,直直撞到前面的墙壁之上,登时脑浆迸裂,没了性命。

  这一来不当紧,县衙内外立时哗然一片。

  一名衙役突然张口大叫:“不好啦!县太爷被打死啦!快抓住他!抓凶手啊!”

  卫风万万料不到自己会将人打死,不由惊得六神无主,他听这衙役大嚷大叫的,心内焦躁,大喝道:“奶奶的,我让你叫!”抬手就是一个巴掌,那衙役口鼻中登时流下血来。他怔了怔,随即“呸呸”两声吐落了几枚牙齿,杀猪般地重又叫了起来:“来银啊!瞎银啦!来银啊!抓勿他!”

  他门牙被打落了几颗,本来想叫“来人啊!杀人啦!来人啊!抓住他!”但话一出口却变了味儿。

  县令赵富龙赃枉法,恶贯满盈,全县的百姓几乎个个恨之入骨,见卫风失手将他打死,吃惊之余,也不免暗暗称快。见卫风呆在当地,也不知是谁喝了一句道:“小子,还不快跑!快逃命啊!抓住你就活不成啦!”

  卫风打了个激灵,心道:“是啊,要是被抓住了,那我这条小命可就死翘翘了!乖乖个隆咚,逃命啊!”一念及此,再也无暇他顾,转身向外疾冲。众百姓早为他让开了一条道儿。

  黄灵灵跺脚大叫:“小风,你去哪里?别丢下我……”

  她叫声虽大,但卫风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哪里能够再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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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07-11-01
第十四章 仙果救兔

 

  卫风出了平阳县城后,也不辨方向,便只在荒山野岭之间狂奔,边奔边想:“欠债还钱,杀人债命!可不能被官家抓住了。我还年轻呢……老爹的仇还没有报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见天色渐黑,这才缓缓止步,随便拣了块干净的地方躺下。

  其时新月如眉,斜倚天边,卫风禁不住心中一动,眼前幻出了黄灵灵那张娇俏的面容来,暗忖:“小娘皮跟我一起去的县衙,现如今我打死了县太爷,那些衙役们抓不到我,一定会迁怒于小娘皮,拿了她抵罪……哎呀呀……不好!小娘皮要是被抓住了,岂不是要人头落地死翘翘?”

  他翻了个身,又想:“本少爷是堂堂的男儿汉大丈夫,好汉做事好汉当!妈的,如果让小娘皮替我去顶死,那我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嘿,简直连一块大豆腐、臭豆腐都远远不如了!”如此想着,起身便行,欲折回到平阳县城里寻找黄灵灵。

  走了没几步,却又突然停下。原来他一路疾跑疾奔,早已入了山区,四顾之下,只见周围群山环绕绵延,哪里还记得平阳县城处在哪个方向?

  一时间急得抓耳搔腮,喃喃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小娘皮要是死了,本少爷岂不是要欠她一辈子的人情、背一辈子的人情债?”忽而又想黄灵灵是个精灵刁钻的女子,说不定一见大事不妙,也学着自己溜之大吉了呢。

  他左右思量,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才能回到平阳城,便索性折了根树枝拿在手中,心道:“不管了!不管了!还是听天由命吧!”

  用力将手中的树枝向天空中抛出,合掌默念:“树枝老兄,拜托你啦!你的粗头指往哪个方向,我就往哪里走……”

  话犹未了,只听一声轻响,那根树枝已落到了身子左侧。

  卫风瞥了瞥地上的树枝,目光顺着它粗头的一端向前望去,说道:“树枝老兄啊,你说那边就是平阳县城了对不对?哈,你指的方向一定不会错了!好吧,我听你的,一直朝前走……如果让我找到了小娘皮的话,我让她以后天天给你烧香磕头……”

  当下也不多想,将树枝拿在了手中,直向疾行。

  翻过两座山头,地势渐渐平坦起来,只见前面黑黑的一道屏障,却是一大片的森林。

  卫风不免有些纳闷,喃喃道:“操他姥姥的,有些不对头啊?我从平阳城里跑出来时,好像没有经过树林什么的啊,难道……难道树枝老兄指的路错了?嗯……这个……也或许是我从平阳城里出来时没注意这片林子……妈妈的,我是坚决不改方向了,就一直朝前走!”

  他走到近前,探头向林子里窥视,只见愈是往里,便愈是黑漆漆的不能视物,情知似这等大的森林之中,最是会有野禽猛兽出没,自己孤身一人入内,万一要是碰到了野狼野豹什么的,岂能逃得了性命?

  他本想绕过林子再行,但向两边观望之时,这森林竟似无边无际,如果要绕行过去的话,可不知要浪费多少时辰了。

  犹豫了半晌,他终于下定决心:“我操!我现在都能把石头打碎,凭什么要怕区区的小野兽?它们不出来倒罢,如果胆敢来滋扰我……看我不一拳一个,都他妈的打成肉泥!”

  想到此处,胆气立壮,便轻轻哼着淫秽小调,摇头晃脑地缓缓步入到林中。

  他边走边向四下里偷看。虽然表面上不怕,但内心还是大为紧张,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间从黑暗中窜将出来,一口将自己吞噬掉了。

  如此小心翼翼地行了一盏茶功夫,突然间听到左前侧隐隐传来一阵兵刃相击之声,其间不时杂夹着几声断喝怒斥。

  卫风心中“咯噔”一跳,暗想:“深更半夜的,什么人会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打架?妈呀,难道……难道是什么妖精鬼怪?”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语道:“不怕!不怕!我卫风怕过什么来着?当然……当然什么都不怕!”

  他躲身在一棵大树后面,瞪大眼睛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林木交错的缝隙之间,不时闪出一道道的炫眼蓝光来,好似兵刃相击时迸发出的火星一般。

  卫风好奇之心最重,过了片刻,终于忍耐不住,放大了胆子向前靠去,想偷偷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眼见距离打斗的地方愈来愈近,耳边忽地听到一个女子的娇呼之声,似是打斗中受了重创一般,接着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大声狂笑,随即便没了声息。

  卫风听到笑声,不由长长松了口气:“哈,原来是人打架,我还当是鬼打架呢……乖乖的,不用怕了!不用怕了!”

  抹了抹额头渗出的汗水,心道:“我刚才好像听到有女人的声音……看看去!嘿嘿嘿……最好是个大美女被坏人欺负了,浑身还被剥精光光,嘻嘻嘻……危急时刻,本少爷再挺身而出,来个‘路见不平、出拳救美’!哈哈,那大美女一高兴,说不定就会以身相许了!”

  一念及此,心中登时大乐,眉花眼笑地快步跑了过去。哪知到了方才的打斗之处,却已是空空如也,没了一个人影。

  卫风皱眉道:“妈里个巴子的,人呢?刚才还在这里打得挺热闹啊,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难道换了地方打过?”

  他支耳细听,唯闻轻风拂叶,虫呜草间,却再也听不到有任何的喝斥打斗声了。

  他热闹既没能凑成,不免觉得无聊,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了几句,继续前行。

  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终于走出林子来。虽然一路提心吊胆,但所幸没有遇到什么凶恶伤人的野兽。

  卫风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月过中天,知道再过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他心中发急,便又拨腿飞奔起来。

  经过一丛杂草之时,眼角余光突然发现了一个白色的物体,竟还在蠕蠕而动。

  卫风“妈呀”一声惊叫,猛然顿住了身子,凝目向杂草间细看时,却是只浑身长着雪白绒毛的小兔儿。

  卫风道:“哈,原来是只兔子。兔儿小乖乖啊,你可吓了我一跳!”他上前拨开杂草丛,

  “咦”的一声,只见那白兔儿身上竟有许多道血痕,不时有血丝渗出。

  那白兔见到有人,似是受了惊吓,挣扎着想要跑走,无奈伤势过重,没跑出多远,便即歪倒在地。

  卫风跑过去道:“喂喂喂,我又不是豺狼虎豹什么的,不会吃了你,你怕个什么?小兔儿乖乖,乖乖不要动,让我来看看你的伤!”

  他蹲下身子,见这小兔模样儿极是可爱,便轻轻将它抱在怀中,道:“兔儿啊兔儿,这深更半夜的,你应该在你的窝里睡觉才对啊,怎么跑出来啦?哎哟,你伤得还不轻……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咬伤了?”

  说也奇怪,那兔儿似是听懂了他的话一般,小脑袋上下动了动,就好像人是在点头颔首。

  卫风大乐,见它黑溜溜的眼珠看着自己,似有哀求之意,不由生出怜悯之心来,道:“小兔儿,你是在求我帮你治伤么?”那兔儿又上下动了动脑袋。

  卫风叹道:“可我不懂得医术,怎么给你治啊?不然这样,我抱着你找大夫……啊!有了,你先吃个果子……”

  他将白兔儿放到地上,将身上的一个小包袱由腰间解了下来,摸出一个人形小果,却正是一直缠带在身上的十几枚“人参仙果”。

  经过这许多次的折腾,他本认为果子已该被挤压得稀烂了,谁知拿出一看,居然还是完好无损,有如刚刚摘下来的一般鲜泽。

  他将果子拿于手掌之中,放在那白兔儿嘴前,道:“乖乖兔,这果子很香很好吃的,还能治伤……我以前吃过的!你试试啊!”

  那白兔犹犹豫豫的将小脑袋向前探出,鼻尖儿凑到人参果上嗅了嗅,蓦地里身子一颤,两只耳朵轻轻扇动,似是欣喜异常。

  卫风道:“怎么样?香不香?我没有骗你罢。快吃啊。吃了就能好的!”

  仙家之物果然非同凡响,那兔儿吃下果子之后,伤口处奇迹般地渐渐愈合起来,转瞬间竟已恢复如常,就连身上的那些血迹也消逝不见了,依旧浑身白得似雪团一般。

  卫风大喜过望,轻轻抚弄着白兔儿雪白柔软的绒毛,道:“好啊好啊,兔儿乖乖,你死不了啦!”

  那白兔儿点了点脑袋,似乎是在向他道谢。

  卫风将它放在地下,摆手道:“你在谢我是不是?哈,本少爷向来乐施好善,不管是人是兔,见了就要救的!兔儿乖乖,快回你窝里睡觉去罢!这回可要记住啦,别再胡乱跑出窝来了。再被咬伤的话,谁还救你来?那时你只能四腿一蹬,等着死翘翘了。”

  忽闻得一声低嚎,一头高大威猛的野狼由山角处转出,缓缓向着这边靠近过来。那白兔儿似是极为惧怕,缩到了卫风的脚下,身子瑟瑟而抖。

  卫风见野狼目光凶厉,紧紧盯着白兔儿不松,低头道:“喂喂,乖乖兔儿,你的天敌来啦!它虎视眈眈的正看着你呢……一定是想把你当作今晚的美餐!”顿了顿,又道:“算啦,我送佛送到西,我救兔救到底,再帮你一把!”

  上前几步,俯身捡起一块碎石,冲着那头野狼砸了过去,口中大声道:“滚你的蛋罢!”

  他身具数百年的道行修为,这一砸又快又疾,力道何等之大?却不想那野狼亦极是机灵,尾巴轻轻一摆,便避了开去。它张口厉嚎几声,似乎在向着卫风示威。

  “奶奶个熊,你这畜生倒还有挺滑头!瞧我再打!”他不停由地上抓起碎石块,连珠炮一般激射而出。

  那野狼初时尚能一一避过,但地上碎石无数,卫风随抓随打,它晃头摆尾的躲闪了一阵之后,身子已渐渐的迟滞起来。

  卫风“嘿嘿”一笑,道:“畜生躲不掉啦!”双手连扬,七、八块碎石几乎同时发出,那野狼奋力躲过了四、五块,却被其余的打中了身子,惨嚎一声,掉头便逃。

  卫风拍掌道:“喂喂喂,玩得好好的,你怎么就跑啦?……咦操?不见了……”原来那野狼逃出了十数丈远,竟突然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不见。

  卫风心下纳闷不已,回过头来时,却又不见了那白兔儿,喃喃道:“兔儿也溜了么?

  我操!兔儿啊兔儿,本少爷救了你的兔命,怎么也不说声感激的话?”随即咧嘴一笑,心道:“它是只兔子,又不是个大活人,怎么谢我来着?嗯,不过小兔儿白绒绒的挺可爱,如果不溜的话,抱回家养着玩耍也不错!”

  一想到“回家”二字,不免心中郁郁,暗忖:“现下老爹被坏人害死,家里再没一个至亲的人了,我纵使回到家中,以后可该怎么办?不知道赵管家、老张、阿福还有其它家人怎样了,他们见我跟爹爹这么久都没回去,会不会等得急了?”

  便在这时,远远的又听到一声狼嚎。卫风心中不由一凛,心想:“乖乖,听说山林里的野狼都是一窝窝、一群群的。我刚才打伤了那只野狼,它别是要招了它的狼兄狼弟来找我报仇吧!十只八只我还能对付,万一要来个几百上千只,那就大事不妙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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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07-11-01
第十五章 道观避雨

 

  天放亮时,卫风奔出了山区,但见眼前沃野千里,一马平川,已是到了平原地带。

  他有人命在身,担心会遇到官府衙役,便索性将头发弄得如同鸡窝一般,从地上抓了些灰土涂抹在脸面上。如此一来,倒像极了个要饭的小乞丐。

  他自忖没人再会认得自己了,便大胆走上一条官道,迎面拦住了一位行人,问道:“这位大哥,平阳城是不是一直往前走就到了?”

  那人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奇道:“要去平阳城?那你可走错方向啦!”说着指了指卫风身后,道:“平阳城在东南方呢,你却往这西北方走,岂不是愈走愈远?

  “啊!”卫风张口结舌,吃吃道:“什……什么?方向错了?”随即急声问道:‘那你告诉我,平阳城离这里有多远?操他姥姥的,我已经走错了一夜的路!”

  那行人笑道:“我以前去过平阳城的,离这里有几百里呢!你沿着这条官道边走边打听,走得快了,或许七、八天就能到了。”

  卫风倒抽了口凉气,惊道:“几百里?七、八天?我昨天从平阳城跑出来,现在天刚亮,才不过一夜的时间,哪能跑了几百里?大哥,你少来骗我,当我是傻子么?”

  那行人摆手说道:“你不信就算了!”他见卫风穿的甚是肮脏破烂,还道真是个讨饭之人,便道:“小要饭的,平阳城里富户不少,你是不是去那里讨饭?嘿嘿……好啊,你运气好了,说不定还能挣些银钱呢。”

  卫风瞪了瞪眼,大声道:“操!你才是要饭的呢!我家里的银子堆了几大屋子,花都花不完,讨个屁饭!”

  那人涵养显然极好,当下也不气恼,只是看着他摇头苦笑。

  卫风心想自己费时又劳力的,不料竟与平阳城背道而行,心中大为烦恼,低声骂道:“浑蛋个破树枝子、烂树叉子,你他妈妈的骗得我好苦!害得我白白跑了这许多冤枉路!妈里个鸭子的,咱们走着瞧罢!回头我把你拿回去,先折断成七八十来截解恨,再把你塞到地锅里当烧火棍用!”

  那行人见他自言自语,口中不停地骂骂咧咧,慌忙走了开去,心道:“唉,可怜啊!小要饭的原来还是个神经病!”

  卫风低头嘟囔咒骂了一阵后,本想再仔细询问那人几句,却见早已走得远了。他疑心那人是在欺骗自己,便又重问了两名过路之人,回答都与先前那人一样。

  卫风丧气不已,歪着脑袋怔怔出神了老半晌,最后还是决定沿着官道往平阳城方向返回。

  倘若路中无人之时,他便发足狂奔一阵;若是遇到了行人,他便放缓速度,快步而行。

  申牌时分,东北角突然涌来一大片黑云,天色登时暗了下来,不多久大雨倾盆而下。

  卫风暗呼倒霉,抱着脑袋四处观望,但见官道两侧全是荒草枯林,想要找个避雨之处都难。

  其时虽值春日,但余寒未消,冷意犹在。他浸泡过灵水、服食过仙果,不再惧冷怕寒。只是雨水浸透了衣衫,紧贴在肌肤之上,却让他觉得甚是难受。

  冒雨疾奔了一阵,突见前方路边不远处建着一座高大的屋宇,跑到近前时,才看清楚原来是座破旧的道观。

  卫风登时精神一振,暗道:“好了,有避雨的地方啦!”

  他疾冲到观内,只见蛛网缠结,游丝悬空,显然已久无人至。观内供奉着“三清”神像,神像上落了厚厚的一尘灰尘。

  “三清”神像前的牌位上分别写着元始天尊、灵宝道君、太上老君。卫风虽不知他三人为何许人也,但见他们一个个鹤发童颜,道骨仙风,心想既然被人供奉在此,自该是三位神仙了,当下冲着“三清”神像拱了拱手,说道:“打扰,打扰!外面雨下得大,借三位仙爷的地盘儿用上一用。”

  眼见外面雨势正大,一时半刻也难以止歇,便绕到“三清”神像之后,见石台后面还算平坦干净,便用衣袖拂了拂,一屁股坐在上台,和身躺下。

  他虽有灵水仙果之助,纵便是十天半月不眠不食也无大碍,但此刻郁闷无聊,躺下不久便即沉沉睡去。

  睡得正自酣甜之际,忽觉有人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身子。

  卫风迷迷糊糊睁开眼来,只见面前站着三位老者,头戴紫金冠,身穿鹤氅袍,目清神朗,清矍飘逸,手中各自执了一柄玉麈,望着自己微微作笑。

  他心中一动,猛然坐起身来,脱口道:“咦?怎么是你们三……三位老仙爷?”

  那三位老者互视一眼,居中的老者呵呵笑道:“极乐兄,睡得好香啊!还认不认得我们了?”

  卫风揉了揉双眼,慌忙跳下石台,站到“三清”神像前看了看,转而又去看那三名老者,惊疑不定地道:“你们……他们……你们就是他们?他们就是你们?”

  那三位老者齐齐一怔,随即莞尔而笑。左侧那老者轻轻挥动手中的玉麈,呵呵笑道:“想不到这一别十万余年,极乐兄果然不认得旧时的仙友了!”

  右侧那老者也道:“是啊是啊!极乐兄好生健忘,好生健忘!”

  卫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眨了眨眼道:“喂喂喂,三位老仙爷,开什么玩笑啊!十万年?我操,十万年前我老爹的老爹的老爹还没生出来呢,哪能轮到我卫风混世的份儿?”

  居中的那老者轻捻胡须,叹道:“唉,极乐兄,你再仔细打量打量,看能否想得起我们来?”

  卫风凝神聚目,眼光在他们三人脸上扫来扫去,果然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之感,却偏偏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看了看“三清”神像牌位上的名字,然后指着中间的那老者道:“你叫元始天尊!”指着左侧那老者道:“你是灵宝道君,又指向右侧那老者,道:“你是太上老君!”顿了顿,拍着额头自言自语道:“怪了,怪了!你们的名字都挺熟啊!你们是……”

  元始天尊、灵宝道君、太上老君三人眉头齐扬,喜道:“你想起来了?!”

  卫风摇了摇头,双手一摊,道:“没想起来。咱们以前果真是朋友么?你们又是天尊、又是什么君的,想来都是会腾云驾雾的神仙,我只是个凡体肉胎的普通人……”

  灵宝道君放声笑道:“凡体肉胎?普通人?哈哈哈……极乐兄,你此言差矣!十万年前你位列极品,仙号‘极乐仙尊’,与四天佛祖平起平坐,那是何等的尊贵风光?咱们仙界中人不下百万千万,只有你无需受那些神律仙规所约束,终日游逛于三界之间,寻欢讨乐,逍遥快活……”

  卫风听得懵懵懂懂,干笑道:“仙爷,你是越说越玄乎了。”

  元始天尊道:“灵宝兄说得不错,十万年前你的确是享受那极仙之乐。不过后来魔尊召集手下无数妖鬼魔怪,上扰天庭,下占幽冥,为害人间,欲统领号令三界,以至于天界众仙奋起相抗。但那魔尊的妖术委实厉害,最后四天佛祖齐齐而动,亦未能将他制服。还是亏得你‘极乐仙尊’相助……”

  卫风搓了搓手,道:“嘿嘿嘿……想必是我亲自出马,将魔尊那些东西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大败而逃,对不对?”

  元始天尊道:“不错!你合同四天佛祖与魔尊缠斗,其余的天界仙人则去收拾妖兵魔将,最后终于消弥了那次的三界大劫。”

  卫风指着他三人哈哈大笑,哪里肯去相信?说道:“少逗了!少逗了!我要如你们说的是什么‘极乐仙尊’、‘极乐佛尊’,现下正该在天上享受才对,哪还会在这人世间吃苦受难?”

  元始天尊叹了口气,正色道:“极乐兄,那次浩劫你本可无事的,但只因那魔尊伤害了你不少朋友友和……和姬妾,你愤恨难当,便以无上法力与他拼斗,结果魔尊受制被封,而你也受了魔尊的重创,形神溃散,飘游于三界之间。嗯,如今已历十万余年,你的形神终于得以重聚,但元气不足,还是不能重登仙界。以后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卫风眼珠儿转了转,凑身上前,扯着他三人的衣袖,说道:“那好啊,既然是仙界的老朋友了,你们能不能带我到天上玩玩?”

  太上老君道:“我们正有此意。极乐兄,你随我们来,去看看你当年所居的仙府。”

  卫风双眼一亮,乐道:“哈,原来我在天上还有住处呢。快走快走,我可等不急啦!”当下与扯着“三清”的衣袖,与他们并肩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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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梦中仙境

 

  走到道观之外,卫风左张右望,皱眉道:“不是要上天么?怎么没有龙、凤、仙鹤什么的来接咱们?……”随即一拍额头,笑道:“嘿,我倒是忘了,你们神仙都会腾云驾雾的!”

  元始天尊呵呵一笑,嘴唇喃喃而动,似是念了几句仙咒,接着手中玉麈向天挥出,卫风只觉眼前一亮,一道彩虹由天际里斜斜铺下,径直延伸到四人脚边。

  卫风高声嚷叫:“操哇!这是天桥么?好壮观!好美啊!三位,是不是就从这里上天?”

  元始天尊点头道:“极乐兄是贵客,这条七彩天桥乃专为你所铺。极乐兄,你请前行。”

  卫风眉花眼笑,欣然道:“好啊好啊,我不客气啦!”迈动脚步,站到彩桥之上,只觉脚下软绵绵,犹如踩踏在云端一般。

  元始天尊、灵宝道君、太上老君随后而上。三人见卫风在彩桥上又蹦又跳,便似是个喜事的孩童一般,不由摇头苦笑。

  待得四人全部站好,元始天尊道了声:“起!”那道七彩天桥便由地面缓缓收回,带同四人向着天空扶摇直上。

  卫风低头俯视,只见地面距离自己愈来愈远,终于消失不见。

  不消得一盏茶功夫,四下里的云朵渐多渐厚起来,卫风道:“到天界了么?”

  太上老君道:“快了,就要到了!”

  忽然间瑞气纷纭,金光万道,卫风眼光陡亮,指着远处道:“啊,快看哪,是座大宫殿!咱们到天宫了!”

  灵宝道君摇头晃脑地道:“非也!非也!极乐兄,天宫乃是玉帝的居处,这宫殿却是当年你的‘极乐宫’啊!”

  卫风双眼圆瞪,看了又看,惊道:“哇!不会吧!那是我的地盘?嘿嘿……那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人怎么住得下?”

  灵宝道君“咳咳”两声,说道:“极乐兄,想当年你仙妻仙妾成群,只需一人住上一间,便已经不得了了。玉帝统管天界,特意为你划出了这片仙地,建造了巨大的仙府供你居住!唉,只是自十万年前你与魔尊一战之后,这仙府便再无人住……”

  卫风插口道:“再无人住?老兄,你不是说我还有许多妻妾么?她们都跑哪去了?”未等灵宝道君开口回答,随即恍然道:“啊,是了,照你们先前所说的,我已经死了十万年。这十万年里,她们哪能安分守己,为我守寡?我操!一定是全作鸟兽散,改嫁给天界的男神仙当老婆了!哼,纵便是不改嫁,她们也一定难耐空房寂寞,偷偷的跟别的男神仙们私会欢好……老天啊,我卫风不知已经戴了多少顶绿帽子呢!他妈的,跟我妻妾有染的男神仙都是乌龟儿子王八蛋!生了儿子没屁眼!烂屁股……”

  元始天尊三人乃是正正经经的天界上仙,平素的言行举止都是循规蹈矩,此时听卫风口没遮拦,污言秽语的乱说一气,均是神色尴尬。

  太上老君连连摆手,示意卫风止住。卫风顿了一顿,道:“干什么,我还没骂够呢!多骂几句,我就能少吃些亏!”

  元始天尊苦笑道:“无极兄,想不到十万年过去,你还是这么一张……一张利嘴。放眼天庭仙界,若论起嘴皮子功夫来,数你是第一了!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与赤脚大仙为件小事争吵不休?你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最后差点没把他气得当场昏厥过去,后来赤脚大脚想不开了,要投胎转世做人,再不跟你同列仙班了。嘿嘿,还是我们众仙极力劝阻方才做罢……”

  卫风奇道:“还有这回事?可我不认得那什么赤脚大仙啊!再说了,他说不过我就算了,赌什么气去投胎?唉,投了胎就会后悔啦,做人可没有做神仙好!”

  回头对元始天尊三人道:“我能不能到那仙宫里去瞧瞧?”

  元始天尊道:“那是极乐兄的府地,自然能够去得了。我们三人不便入内,在此等候,你自己进去罢。”

  卫风道:“好啊,我去去就回!你们等着我。”当下三脚并作二步,奔向‘极乐宫’。

  入得宫中,只见楼阁栋栋,全是琉璃玉瓦所造,四下里彩云围环,瑞气缭绕,各种瑞草奇花遍地而栽,香气馥郁,此等仙景,岂是人间所能见得?

  卫风置身其间,正自迷惘恍惚之际,忽听得几声娇呼,却是十来名穿着各色彩衣的年轻女子向自己这边跑来。

  卫风心道:“不是说宫里没人了么?这些女人哪里跑出来的?”正想间,那几名女子已跑到近前,各自扯拉着他的衣袖,“相公”、“老爷”的叫个不停,神情极是亲热。

  卫风见众女子个个清丽绝俗,秀美无方,不由浑身发软,咽了下口水,说道:“众位姐姐,你们叫我什么来着?我可是初来乍到啊!”

  一名绿衣女子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嗔道:“相公,你好坏啊!这么多年没见了,可要想死你了。姐妹们,快快把咱们相公让进屋去,咱们好生服侍着!”

  众女子应了一声,“咯咯”娇笑着,硬是把卫风扯进了一间大厅中。

  厅中早已备下了仙果仙液。众女子拥着卫风坐到一桌前,这个端杯,那个拿果,不停地往卫风口里灌塞,口中还不时叽叽喳喳地问着话。

  卫风置身于群花丛中,倚红偎翠,软玉温香,不由心猿意马起来,一双手毫不停歇,一会儿捏捏左边红衣女子的大腿,一会儿摸摸右侧黄衣女子的胸膛,一张嘴乐得合不拢来。那些女子只是娇嗔轻笑,却毫不推却抗阻。

  几杯酒下到腹中,卫风胆子立时大了起来,伸臂搂住了一名白衣女子,在她香唇上亲了一亲,又将她衣服缓缓褪下,一尊羊脂白玉般美妙的胴体登时呈现在眼前。

  那白衣女子双颊潮红,玉齿轻轻咬着下唇,羞羞答答的瞟着卫风,眼光柔得如同水波一般。

  卫风只觉口干舌躁,腹中欲火腾然升起,急声道:“乖乖小美人儿,我来疼你了!”双手用力扯拉,将自己身上的衣衫尽数除下。

  他急促喘息着,轻轻分开了白衣少女那双笔直修长的玉腿,眼光所及之处,浅沟低壑,桃源水溢,妙处毕呈,脑中登时“嗡”的一声,腰畔一挺,长驱直入。

  岂料将入未入之时,只见那白衣女子森然一笑,本来玲珑无暇的胴体陡然间化为一具骷髅。

  卫风“啊”的一声,猛然站起,惊得连连倒退。四下里看时,那些娇美的女子一个个也都变作了形容可怖的骷髅,一步步向他逼了过来。

  卫风亡魂尽冒,向墙角退去,大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救命啊!救命啊!”眼见骷髅越逼近到身前,索性低下头去,发疯了一般拳打脚踢。

  就听得轰轰几声巨响,登时惊醒过来。只见“三清”神像被自己打倒在地,碎裂成块。原来刚刚竟是做了一场南柯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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