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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晴雯言情小说--七匹狼系列《被爱好讨厌》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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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5
01

  生意盎然、一片宁和的傲龙岛上,从一早便频频传出叹息声。

  “唉唉唉,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可想了吗?”

  曲洛凝愈想愈不甘心。

  为了回报南宫雅治让她当初和老公的恋情“意外精彩”的“功劳”,曲洛凝一直处心积虑地想尽各种设计南宫雅治的法子,可惜都未能得逞。

  “莫非连老天都对雅治特别偏心,所以我才一直没有机会报仇?”

  曲洛凝说着又是一叹。

  “不会的,老天没道理让咱们东邦家族的公主受委屈。”坐在她旁边的展少昂轻搂曲洛凝的肩,宠爱有加地哄她。

  “真的吗?”曲洛凝理所当然地倚着展少昂的臂膀,享受他的宠溺。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广季。”

  坐在展少昂另一边的伊藤广季立刻说:“少昂说的对,就算老天不帮忙,我们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只有和东邦家族的家人在一起时,伊藤广季才会表现出温和的一面。

  曲洛凝心情好转一些,溜转着邪里邪气的蓝眼珠道:“那就是说,如果我想到整雅治的方法,你们全都会帮我啰?”

  她满眼期待地凝视五个在座的东邦骑士,脸上洋溢着自信。

  雷御风就是喜欢她这股被宠爱的自信,宝贝至极地将她抱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以极富磁性的嗓音道:“只要你想到怎么做,我们一定全站在你这边。”

  曲洛凝早知道会得到预期中的答案,尽情地在雷御风怀里撒娇:“叛徒可是要受到严厉惩罚的哦!”

  “放心,没有人敢背叛东邦家族的公主的。”安承羽伸出温暖的大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剑尧,你怎么说?”曲洛凝满意地转向正走近她的向剑尧。

  “当然是全力帮你啰!”向剑尧将她高举,旋转了好几圈。

  于是,一个备受宠爱的东邦公主和五个出类拔萃的东邦骑士,让傲龙岛的天空溢满欢笑声。

  若说上帝特别偏宠南宫雅治实在一点也不过份。

  南宫家本身是美国纽约叱咤风云的律师世家,祖父和父亲全是全美炙手可热的超级大律师。父亲还和一群叫“东邦”的死党,共创了一个叫“傲龙记”的事业王国——一个拥有庞大资金与强力军火而令世人趋之若鹜的独立集团。

  祖母曾是美国纽约当红的检察官。而且祖母还是美国赫赫有名的石油大王的女儿,整个家族对美国政治和经济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在美国是个家喻户晓的政商大世族。

  拥有如此显赫的家世,如果本身再拥有出众的外貌和过人的才华,那就注定是人中龙凤之流的最上上等人了。

  而南宫雅治就是——优雅高贵的气质、俊逸潇洒的外貌、洋溢出众的才能,以及与生俱来的超强女人缘,活脱脱就是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

  来自祖母一方的隔代遗传,让他拥有混血儿特有的迷人特质和魅力。

  这股魅力让他成了多家国际名牌服饰、皮件、皮鞋和香水的广告代言人,说他比任何好莱坞国际巨星或超级模特儿还叱咤全球,实不为过。

  此外,来自祖母家系与“傲龙记”的庞大势力,更让他成了国际政坛闻名遐迩的政坛贵公子。

  最羡煞全天下男性同胞的是:他那遗传自“神赌”老爸的超强女人缘,让他不论走到哪里,身边永远有联合国美女军团相伴相随,为他傲人的情史写下一页又一页的璀璨辉煌。

  所以说,上帝绝对是偏宠南宫雅治的。

  这天,南宫雅治和曲洛凝联袂出席一个在台湾台北圆山大饭店举办的国际慈善劝募联谊晚会。

  与会者多半是国内外知名的政商名流、大亨富贾之辈。

  南宫雅治和曲洛凝这对魅力四射的俊男美女当然很快便被分别簇拥,团团围绕。

  玉液琼浆、珠围翠绕的宴会不停地进行着,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女老少,莫不藉此机会卯足全力为自己的企图奋斗。

  只有站在大厅角落的从君柔意兴阑珊,不屑加入眼前的浮华虚伪中,兀自在角落想着心事——唉,怎么放眼望去全是一些丑男,害她这个大美人不敢走到显眼的地方去,免得被那些其貌不扬的丑男们给缠上,那可就想逃也逃不掉了。

  老天果然很公平,给了他们有钱的家世,就不再给他们英俊的外貌。

  看看这些丑到令人作呕的丑男,若非他们有金山银矿做后盾,只怕今生今世都讨不到老婆。

  不过这群丑男癞虾膜是绝对别“哮想”她这只绝世美天鹅的,像她这么艳冠群芳、沉鱼落雁的大美人,非得英俊又多金的一流男人匹配不可,其他那些泛泛丑男,她连多看一眼都想吐,就算再多金也配不上她。

  不过,他若是超级有钱,那倒还有转寰的余地,只要别丑到连孤魂野鬼也给他吓跑,她倒是可以委屈地稍做考虑。

  “唉,怎么看都是些丑兮兮的癞虾蟆,稍具可看性的偏偏都死会了,真是比雨果写的‘悲惨世界’还要惨不忍睹。”

  从君柔收回自己的视线,颔首浅啜手中的鸡尾酒,不想再让那些不堪入目的丑男强暴自己的视力。

  喝第四口鸡尾酒时,左肩突然给人撞了一下,害她险些呛到。

  南宫雅治发觉自己的臂膀似乎碰到了身后的人,便一派优雅地回眸,潇洒风流地浅浅一笑:“很抱歉,碰到你了。”

  “丑男不要高攀我!”

  响应他的是出乎意料的不屑与嫌恶。

  南宫雅治不禁一愣,以为听错了。

  “小姐?”

  “别以为用这种雕虫小技就可以成功的和我搭讪,快闪到一边去,丑男绝不可能得到我青睐,你还是趁早死心,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从君柔老实不客气地下起逐客令。

  南宫雅治因为过度惊愕而呆楞不动。

  丑男?

  他?

  不可能的,这名词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一生和他绝缘,就算地球换个方向自转,也不可能和他划上等号。

  这女人要不是已经醉到分不清东西南北,就是嫁不出去、极度自卑而心理变态的老处女,所以对他这个超级帅哥产生了报复性的排斥心理。

  瞧她那副乏善可陈的外貌,八成是后者。

  南宫雅治骤下结论。

  重新掌握状况后,他体内那份对女人温柔的个性便开始作祟,唆使他不计前嫌地对她绽放优雅迷人的笑容,温柔地道:“你——”

  “你快给我滚,我绝对不会给你机会,你再怎么对我死缠烂打也没有用,最好趁早死心。”

  从君柔比他快一拍,口气极差地赏他一记又重又硬的大钉子。

  这下子这个超级丑男该知难而退了吧?

  老天也真爱捉弄她,居然派了今天舞会的众丑男中,最不堪入目的一个来纠缠她,难怪自古红颜多薄命。

  试想:成天给一群苍蝇似的丑男纠缠,就算不立刻吓死,也会因视力长年惨遭戕害而短命。

  从君柔为自己叫屈。

  南宫雅治费了好大的劲才确定这个长相属“过目即忘”级的女子是在说真话,而非心理不平衡地妄言,因而大为震惊。

  难不成这名女子有精神上的问题?

  南宫雅治愈想愈相信是这么一回事,不禁同情起她来。

  年纪轻轻的,长相又平平,居然还患精神病症,真是可怜哪!

  从君柔被他那眼神瞧得浑身不舒服,不禁不暗咒:这个超级丑男怎么还不死心?她是很漂亮没错,但他也该想想自己的长相嘛!

  癞虾蟆还哮想吃天鹅肉?

  “先生,请你让开可以吗?”

  既然这个超级丑男硬是赖着不走,她只好自己走。

  她很小心翼翼,像避什么牛鬼蛇神似地移动,不让自己碰触到超级丑男,免得这个超级丑男以为她是故意给他机会,又自作多情的缠上来,岂不惨哉?

  “小姐,你——”南宫雅治本想跟上去,但看她那副神经兮兮的模样便打消了念头。

  听说罹患精神病症的人通常都有强烈的被害意识,别人一接近就会产生被害的恐惧感这个行径奇怪的女子八成就是,所以他就别再让她更害怕了吧!

  对她的怜悯同情,不觉又增加了一些。

  “雅治,你躲到这儿来干什么?你那群美女军团正在四处找你呢!”曲洛凝从他背后蹦出来。

  “没什么,我这就过去。”南宫雅治就是南宫雅治,一提到女人马上笑逐颜开,收回视线便打算重返美女军团的簇拥。

  曲洛凝沿着他的视线方向望去,不禁叫出来。

  “咦?那不是从君柔吗?雅治你认识她吗?”

  “她?”

  “就是刚刚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生。”

  “你是说那个精神有点问题的女人?”南宫雅治很意外曲洛凝会认识那个奇怪的女子。

  “嗯,她是我的高中同班同学,不论是人或名字都很特别,所以我对她的印象格外深刻。能在这里碰面也算是一种缘份,我过去跟她打个招呼好了。”

  才说着,她便立刻采取行动。

  “小凝,你等一下。”南宫雅治基于保护的立场拦住她的去路,怕她遭受不必要的伤害。

  “怎么了?”

  “你确定那个女生真是你的同学?”

  “是啊!”

  “那你知不知道她这个——”他轻指额际,“有点怪怪的?”

  “从君柔人是有点特别,可是还不至于有精神方面的毛病,怎么?有什么不对劲吗?”曲洛凝憋着满腹笑意问道。

  其实她打自从君柔对他说:“丑男不要高攀我!”那一刻便发现她了,只是觉得情况很有趣,才未马上露脸。

  不知情的南宫雅治慎重其事地说:“小凝,你听我说,我绝不是故意在人背后道人长短,你那位同学真的有精神方面的问题,脑筋不太清楚,又有强烈的被害意识,你最好别太接近她。”

  “精神方面的问题?”

  南宫雅治非常了解这丫头的个性,不挑明跟她说,休想她会轻易被说服。“事情是这样的,我刚才不小心碰到她,她居然叫我丑男,还叫我不可以高攀她,之后又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被害意识非常强烈,所以我猜想她的精神状况可能不太稳定,才不要你太接近她。”

  曲洛凝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

  “拜托,你搞错了啦!从君柔她从高中时就这样了,不是什么精神有问题啦,而是审美观有点问题:总是把丑八怪看成帅哥美女,把真正的帅哥美女看成丑八怪,也就是说美丑标准正好和普通人相反。最有意思的是,她一直认为自己是绝世大美人哦!所以她会把你当成丑男是很正常的,连我在她眼里也是属于其貌不扬的那一级呢!就是因为她的审美观有问题,我才会说她很特别,对她印象特别深刻的。”

  “可是她刚才不但叫我丑男,还一副防我防得很严密的样子——”

  “那一定是因为她认为你想追她,她却觉得你配不上她,才会有那种反应的。”

  想到刚刚那有趣的一幕,曲洛凝笑意更深。

  “原来如此。”南宫雅治恍然大悟。

  小凝认识的朋友果真都是些怪胎。

  不过那个叫从君柔的女人也太教人意外了,居然有那么畸形的审美观,再加上那淡而无味的外貌,只怕很难受爱神眷顾了,可怜哪!

  南宫雅治不明白自己今天的运气怎么会这么背,才按下汽车遥控器打开车子门锁准备把车开走,便被蛇形疾驶而来的疯狂机车骑士给迎面撞上。

  若非他反应够快,只怕这会儿不只是左小腿肌肉严重裂伤,缝了二十几针就了事,而是双脚骨折,搞不好还会下半身从此残废。

  不过,经过一夜的折腾后,还是逃不了住院两个星期的命运,唉!

  这间病房根据昨夜陪了他一夜的小凝的说法,已是这家大型综合医院里最好的特等病房,设备果然非常现代又舒适,像极了五星级大饭店的总统套房。

  奇怪的是,如此豪华的病房居然从今早醒来至今,都没看到半个护士,更别说专任特护了。

  倒是小凝离开后不久,仰慕他的美女军团便蜂拥而至、络绎不绝,整个上午病房里一直呈水泄不通的状态,探病用的鲜花花束、礼盒等等堆满了整个病房,还排到外头的信道上去。

  南宫雅治乐得接受美人恩,左一口鲜嫩多汁的水蜜桃,右一口晶莹红艳的樱桃,心情挺好的。

  但快乐的时光往往过得特别快,探病时间一晃眼便已结束。

  然而,前来探病的美女军团却没有消退的迹象。

  此时,南宫雅治早上吃的止痛药药效也将褪尽,左脚的伤口开始痛了起来,加上和美女军团周旋了一个上午,南宫雅治真的累了,很想好好休息一下,偏偏想尽办法也赶不走满室的女人。

  正当大伤脑筋之际,一阵尖锐刺耳的哨声,在病房门口惊天动地地扬起,成功地吸引了满室女人的注意。

  从君柔满意地取下哨子,皮笑肉不笑地说:“今天的探病时间已过,限诸位丑女一分钟内全数离开,否则我就叫医院警卫将你们强制驱离。”

  她的样子很不屑、态度很冷淡。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小小的护士,跩什么跩?”众家美女哪禁得起被人说成丑女的侮辱,加上又被吆喝,当然争相挞伐。

  从君柔倨傲地哼笑两声,辣味十足地说:“难怪人家说:”丑人多作怪‘,果真不假。“”你太可恶了,快叫院长来。“众美女们更加气愤。

  “很不巧,我这个小小的护士就是院长的女儿,你们如果再不走人,明天我就下令禁止你们探病。”要不是职责所在,她又非常敬业,她才不屑浪费唇舌和众家丑女周旋。

  “你敢——”

  眼见双方闹得不可开交,南宫雅治及时开口救火:“嗨,听我说一句话好吗?我今天实在很累,想休息了,能不能请你们先回去,你们知道我一向最不喜欢不识大体的女性了,我相信你们一定不是那种任性的女人,对不对?”

  美女军团一听,不禁面面相觑,迅速达成共同协议,硬挤出笑容,讨好地说:“我们正想回去呢!雅治,你要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待美女军团全数散尽后,南宫雅治才有机会一探这位勇气可嘉、态度却不怎么好的护士庐山真面目。

  “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他笑着抬眼,不禁一阵惊愕。

  是她?!难怪他觉得这护士的声音很耳熟。

  “知道给我添麻烦,当初就不要住进我们医院来。”从君柔口气极差。

  “我——”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企图吗?你是因为昨晚在宴会上被我拒绝后,不肯轻易死心,才千方百计打听到我是这家医院院长的女儿,在这里担任护士之职;然后再用这种苦肉计来接近我,好继续追求我,对不对?我再郑重告诉你一次,像你这样的丑蛤蟆是绝对配不上我的,为了避免你愈陷愈深,将来伤害更大,我劝你还是趁早死心才好。”

  “我不是——”这女人也未免自信过头了吧?

  “还有,你最好搞清楚,我之所以负责照顾你,并不是因为你的苦肉计奏效,而是因为你住的是本院的特等病房,不巧本院的特等病房一向由我当特护,我又很敬业,所以才公事公办、勉为其难地来照顾你,你可不要因此又心存妄想。”

  “我——”

  “好了,量体温。”自顾自的表态完,她便把门口的医疗车推到床沿,动作利落地取出体温计插入南宫雅治的腋下,阻断他的话。

  “你——”

  “不要说话,我要量脉搏。”从君柔再一次截断他的话。

  量完脉搏,她又从医疗车取出血压计,用力将他左手衣袖往上扯,一言不发地加压。

  “喂——”

  “请你合作,不要说话,以免妨碍我的工作。”从君柔完全不给他机会说话,熟练地记录他的收缩压和舒张压。

  接着,她抽回体温计,又记下体温。

  南宫雅治逮着医疗空档,正想开口,从君柔冷不防地掀开他的被子,他覆盖着纱布的脚随之露了出来。

  “小姐,我——唉——”

  南宫雅治因一阵刺骨的剧烈疼痛忍不住低声哀叫,接着便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好残忍的女人,居然不通知一声就用力扯下覆盖住伤口的大纱布,痛得他头皮发麻。

  接下来更可怕,她竟拿起沾满优点液的棉球棒,在他的伤口上不断地来回擦拭,好象在烤肉串上涂沾酱似的,完全没把他痛得直冒冷汗的痛苦看在眼里,俨然把他当成一块死猪肉般对待。

  天哪!痛毙人了#○☆……

  好不容易挨到重新换好纱布、贴上胶带,南宫雅治才稍稍喘了一口气。

  原以为灾难就此结束,没想到身体马上又给从君柔猛力扳成侧躺的姿势。然后毫不迟疑地址下他的裤子,南宫雅治因而露出一大载光溜溜的屁股。

  “你干什么?”南宫雅治并不喜欢凶女人,但这个女人简直让他忍无可忍。

  从君柔并未回答他,只是干净利落地以沾有酒精的棉球擦拭他的上臀,擦拭完毕,便迅速熟练地扎下针头。

  噢——突如其来的刺痛,让没有设防的南宫雅治在心中暗叫一声。

  从君柔抽出针头后,才淡淡地回答他先前的问话:“打针。”之后又用力替他在打针处揉了数下,便帮他盖回被单,转过身背对他,开始埋首善后工作。

  南宫雅治再也受不了她的目中无人,口气不太友善地道:“这就是你对待病患的态度吗?”

  是因为认定他要追她,她才故意这么对他;还是她本来的工作态度就是这么冷血恶劣?

  从君柔斜睨他一眼,无视他的不满,继续手边的工作。

  南宫雅治碰了软钉子更加不悦,语气愈发强硬:“我在问你话。”

  “听说你是政坛大红人,说话很有份量?”别以为她有那么多闲工夫打听这只超级丑蛤蟆的事,实在是打自他被送进医院后,全医院的护士都争相传颂他的事,她想不清楚都难。

  不等南宫雅治回答,她便以零下一00度C的寒冰级态度又道:“反正你在政治界很有权势,我建议你最好先去说服立法院修订法律,立法明订你理想中的护士行为,等法律三读通过开始实施后,你再来和我讨论,我到时一定恭候大驾。”

  “你——”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不过你最好搞清楚,别以为我说这些话是在替你制造机会,好让你继续追求我,我对你根本一点意思也没有,你最好早早死心。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心动的。”从君柔高高在上地白了他一眼。

  南宫雅治不想和审美观有问题又超级自大狂的人争辩,所以大人大量地原谅她那些滑稽可笑的谬论。

  不过对于病患的权益问题,他可就无法坐视不管,决定力争到底:“就算法律没有规定护士应该如何对待病患,但你既然身为护士,尤其是特别护士,就应该对病患更温柔、更友善、更有爱心一些,不该老摆一张晚娘面孔,对病患毫无感情,根本不把病患当人看待。”

  “我认为护士最重要的是专业技术,其他的什么温柔、爱心是社工人员的事。”

  从君柔平板地回答,递了药包给他,“午饭后服用。”

  语毕便推着医疗车准备走人。

  南宫雅治不肯善罢甘休地加把劲说:“难道你没听过医护人员态度冷漠差劲,会影响病人的情绪,进而影响复愈的情况?或者你认为因你的态度恶劣,而有损贵医院的声誉也无所谓?”

  说服术一流的他就不信自己说不过这个冷血又自以为是的怪女人。

  从君柔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终于说:“我明白了。”

  之后她便推着医疗车,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

  南宫雅治没料到她会就这么拂袖而去,满腹牢骚顿时化为怒气。

  “什么女人嘛!简直莫名其妙——”

  在他的世界里,女人一直是令人赏心悦目的可爱动物,这个女人显然是个例外。

  不过在气愤之余,他并未忘记向院方提出换病房的要求,并要求院方对他的行踪保密,且从明天起“谢绝会客”。

  他是很喜欢女人没错,但在需要静养的此刻,他宁愿身边没有半个女人。

  尤其不要像从君柔这种气死人的女人在他视界里碍他的眼。

  所以等今晚小凝再来时,他一定要小凝把这个女人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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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7-10-25
02

  午休时间过后,从君柔又推着医疗车来病房报到。

  这回多了一个小甜甜似的可爱护士随行,打一进门便一直以爱慕的眼神瞅着南宫雅治猛瞧,南宫雅治习惯性地报以优雅的笑容。

  小甜甜护士立刻羞红了脸,不胜娇羞地垂下红透的双颊。

  南宫雅治心情好了许多。

  女孩就该这样,温柔又可爱,让人不由得心生爱怜才是,尤其当护士的就更该如此。

  像从君柔那种冷血、审美观又有问题的怪女人,当护士根本是对“白衣天使”

  的一种侮辱,在他看来,到太平间洗尸体的工作只怕更适合她。

  他示威似地看了站在小甜甜护士之后的从君柔一眼,像在告诉她这样的讯息。

  从君柔心里想的却是:这只丑蛤蟆真是讨人厌,已经叫他别觊觎她的美色了,他居然还不死心,色瞇瞇地盯着她猛看,简直无法无天。

  她本来打算挑个更好看(当然是比她差啦!)的同事来转移这只丑蛤蟆的注意力,但为了推翻这只丑蛤蟆早上提出的荒谬论调,她又不得不找这个不怎么赏心悦目的不美同事来。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哪!

  “基于你上午的意见,我特别为你找来一位温柔又有爱心的护士,茵茹,你快过去帮南宫先生打针。”从君柔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看来这个怪女人还不是太固执己见,虽然态度差了些,但总算有听进他上午的抗议,特地为他找来这么一位可爱的护士,所以南宫雅治决定原谅她的傲岸态度。

  “南宫先生,我叫茵茹,请多多指教。”小甜甜护士王茵茹以黄莺出谷的声音柔柔地对南宫雅治笑道。

  “不必这么拘束,叫我雅治就行。”

  “雅治。”小甜甜护士王茵如才轻唤,双颊便一片酡红,久久才好温柔地又说:“我要打针了哦,可能会有一点痛,请你忍耐一下。”

  “没问题。”

  南宫雅治忍不住又挑衅似地扫了双手抱胸、一言不发的从君柔一眼,脸上的表情好象在说:看到没?护士就该像这样才对。

  “噢——”条地,左臂一阵剧烈的刺痛,让南宫雅治眉心纠结紧蹙。

  小甜甜护士王茵茹投给他一个标准白衣天使笑容,满眼歉然地说:“很抱歉,我刚才把针头插偏了,没能顺利插入血管,不过你放心,这一次一定会顺利的,你尽管放轻松。”

  南宫雅治只能以笑容响应,决定盯着小甜甜接下来的动作,免得又出状况。

  哪知不看还好,一看便吓出一身冷汗。

  老天,这丫头是怎么回事?两只手抖得那么厉害怎么帮他注射?

  “雅治,请你不要紧张,放轻松一点别发抖,否则我很难顺利将针头插入血管的。”小甜甜王茵茹愈说双手抖颤得愈厉害。

  南宫雅治忍不住冲口说道:“小姐,发抖的人是你不是我,你才该放轻松一点慢慢来,OK?”

  事关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他自是极力的安抚小甜甜护士。

  “是——是这样吗——”王茵茹看看自己的双手,难为情的说:“好象是耶——”

  为了不再漏气,她做了个深呼吸,企图让自己放轻松些,才把针头再一次往南宫雅治的手臂血管迅速插入。

  “噢——”南宫雅治又一次低叫。

  天啊,又插偏了。

  王茵茹眼看南宫雅治左臂被她蹂躏过的血管附近一片瘀紫,不禁自责又难堪地流泪道:“对——对不起——我又失败了——君柔,我想这差事还是交还给你,我先出去了——”在泪未夺眶而出之前,她已捂住脸,狼狈不堪地逃出特等病房。

  王茵茹前脚才走,从君柔便语带讥讽地对满脸痛楚的南宫雅治说:“让你所谓的温柔有爱心的白衣天使看护感觉如何啊?”

  “你——”南宫雅治从没想过,这世上居然会有惹他嫌的女人。

  这女人该庆幸她是小凝的同学,否则他才不会善罢甘休——对于女人,他一向温柔体贴,但对于非女人,他可是有仇必报。眼前这个女人显然已被他列为“非女人”的范围了。

  原以为从君柔会再多嘲讽他几句,没想到她没有,只是冷冷的走近他,冷冷的将针头一次OK地插入他的血管,然后又冷冷的帮他固定针头,调整点滴的滴落速度,接着又冷冷的、很职业化地解说:“这是软针,针头会随着你的手臂活动而跟着弯曲,所以你的手臂可以自由活动,不必一直伸得直直的固定在同一个地方。”

  语毕,她又对他做了一些例行性的检查才离开病床边,坐到角落的沙发,埋首做自己的事,连看也未多看他一眼。

  南宫雅治虽然讨厌她的态度,却也不能不承认:身为护士,专业能力确实比温柔有爱心重要。

  但一想起她脱他裤子打针时的冷漠、撕掉他伤口纱布换药时的狠劲,他心里的愤恨便难以平复。

  这个冷血的女人根本没把他当人看待,完全不尊重他的人格和感受,根本当他是砧板上的死鱼,要割要剐随她高兴,简直欺人太甚。

  他长这么大以来,从未受到如此可恨的侮辱,这股愤恨怎能轻易咽下?

  南宫雅治极度怨恨地扫了从君柔一眼,发现她正在织毛线,样子看起来比先前的冷血多了几分女人味,南宫雅治不禁多看了几眼,心中的怨气也跟着消褪了一点。

  罢了,这讨人厌的女人毕竟还是女人,他还是大人大量,别和她计较算了。

  一旦意识到对方是女性,他永远多了一份宽容和温柔——这也是他深受女人喜爱的特质之一。

  不一会儿,药效便令他沉沉入睡。

  一个小时后,南宫雅治的点滴还有一半,他却从睡梦中醒来,一副睡不安寝的模样,欲言又止的。

  “想上厕所吗?”从君柔不知何时挨近病床边。

  “对,所以请你回避。”南宫雅治心头一惊——她怎么知道?

  从早上曲洛凝离开至今,他都未再如厕过了。

  “一号还是二号?”从君柔略过他的话,职业化的又问。

  “关你什么事?”这女人怎么好意思不痛不痒地问陌生男人这种问题?

  “你是病患,我是特护,我负责看护你,这是我的工作范围。”从君柔简洁有力的表态,免得他又自作多情的误会。她微微倾身取出放在床下的男用尿壶。“你不说我就先当你是要上一号。”

  说着,便伸手去掀开他的被子。

  “住手,你想干什么?”南宫雅治眼明手快的阻止她,“还有,你手上拿的那个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这叫尿壶,专门给男病患尿尿用的。”从君柔一面解说,一面用力扯下他的裤子。

  “住手,不准你脱我的裤子!”天啊!这个女人该不会是女色魔吧,否则怎么动不动就想脱他的裤子?

  “上一号当然要脱裤子。”从君柔理所当然的说,依然我行我素的行动。

  南宫雅治说什么也不会放任她为所欲为,大声的阻止她的动作,“你给我住手,我自己来就成了,你闪一边去。”

  从君柔露出正中下怀的胜利姿态,耸耸肩把尿壶交给他便坐回沙发里,不再搭理他。

  南宫雅治用力拉上屏风拉帘,免得春光外泄给那个女人占到便宜。

  然而,面对形状奇怪的尿壶,他却怎么也上不出来。

  左思右量之后,他决定和曲洛凝帮他时一样,下床到盟洗室去解决——虽然每次下床都很痛又很辛苦。

  他费力坐起身的动作引起从君柔的注意。

  “你想上二号?”从君柔还是职业化的问。

  “不关你的事,你不准过来,我不需要你。”南宫雅治严重的警告她。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若不防着点,万一这个女人又冷不防地跑过来,趁他虚弱无力反抗的状态下,脱下他的裤子,那还得了?

  他一世英名岂不毁于一旦?

  幸好从君柔也没有打算帮他的意向,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摆明“随你便”的冷漠态度。

  毕竟没有曲洛凝的牵扶,自己独力下床是更加吃力的。当身体的重量引发左腿伤口剧烈的疼痛时,南宫雅治的心情变得极度恶劣——他招谁惹谁了?

  好端端地走在路上也会惨遭飞来横祸,住院的医院偏又是这个审美观有问题、以为他要追她、看护态度又超级冷血恶劣的怪女人家开的医院。

  送他来医院的曲洛凝这会儿又忙着暂代他的工作,他实在不好要求她抽空帮他办转院手续,所以只得继续待在这里受气、受罪。

  好痛,该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南宫雅治终于如愿地如厕完毕,重新躺回病床上。

  哪知才躺下,一口气都还没来得及喘,从君柔便夹枪带棒的大说风凉话:“人家说‘蠢人爱作怪、懒驴屎尿多’果真不假。”

  “你说什么?”这女人为什么老是和他过不去?

  难道她真以为他在用苦肉计追求她,才故意对他如此恶劣?

  从君柔一脸讨人厌的可恶笑容道:“没事,自言自语罢了!”谁教你长得这么丑还不认份,千方百计地想引起我的注意?

  她还是忍不住嘲弄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自己去厕所,是刻意叫我注意的招术?这下子你该知难而退,知道自己做了吃力不讨好的蠢事了吧?”

  南宫雅治为了不让自己被这个女人气死,决定当她是不存在的空气。

  等小凝晚上来看他,他一定要小凝将这个女人换掉。

  于是,窗明几净、设备齐全、豪华气派,像五星级大饭店总统套房的特别病房里,一直处在安静无声的状态中,直到晚餐时间。

  “南宫先生,你要的五分熟菲力牛排来了。”从附近一家五星级大饭店外送来的牛排全餐,香喷喷地被外送服务人员端上架在病床上的餐桌,外送员收完帐便离去。

  南宫雅治是个美食家,所以目睹眼前精致可口的餐点,郁闷的心情一下子提振许多,神情愉快地享用排餐。

  偏偏从君柔刺耳惹人嫌的声音又挑在此时鱼贯入耳,好象存心害他消化不良的叽叽喳喳个没完,南宫雅治愠怒地瞪了她一眼,发现她正在用内线电话和别的护士聊天。

  南宫雅治决定听而不闻,不想被这个冷血怪女人破坏用餐的雅兴。

  气死人的是,这个冷血怪女人却一点也不知道收敛,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没了,长舌也就罢了偏偏她还愈讲愈大声,害他想不听进耳里都很难——“哎呀,别哭了啦,辛蒂,只不过是剖腹生产的手术而已,有什么好恐怖的?

  像我上个星期担任外科Dr﹒Jackson的手术助手,那才真是呕心恐怖呢!

  你知道吗?那是一个恶性肿瘤的切除手术,那个肿瘤好大好恶心哦,切开的时候血淋淋的,像极了三分熟的牛排,你如果看到才真会吓昏,我没骗你,那肿瘤真的好象血肉模糊的三分熟牛排……“”你给我闭嘴!“南宫雅治被她左一句恶性肿瘤,右一句血肉模糊,搞得大好的食欲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满腹的恶心反胃。

  从君柔给他一吼,挺合作地缓缓挂上电话,冷淡地问道:“我吵到你了?”

  “对,而且非常吵,你最好立刻给我出去。”这女人该感谢他是女性维护主义,否则他敢发誓,她早被他端到外层空间去对外星人说“嗨”。

  从君柔乐得照办,彩蝶似地翩舞而去。

  瞧那只丑蛤蟆气成那副德性实在太有趣了,看样子这响应该会彻底对她死心了才是。

  “别怪我无情,谁教你长得奇丑无比还硬要摘我这朵高岭之花,当然得摔得鼻青眼肿了,希望你这回能慧剑斩情丝,彻底死心才好。”从君柔重叹了一声。

  独留在病房的南宫雅治愈想愈恼火。

  从出生到现在,他一直是深受女人青睐的男人,他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把他视若珍宝,百般讨好他,恨不得能把他留在身边一辈子?

  唯独这个审美观有问题,又自以为是大美人的怪女人敢对他这么恶劣!

  左腿的疼痛助长了他的怒气,整个病房弥漫着浓郁的火药味。

  就是有人不识趣的在此时开门闯进来——“哈啰,雅治,我来看你了,你还好吧?”

  曲洛凝捧着一大束香槟玫瑰入门。

  “我要换特护,立刻!”如果进门的不是小凝,他一定会用吼的。

  “怎么了?”曲洛凝关心的问。

  雅治是个极少动怒的优雅男人,尤其像现在这么对人怒目相向更是罕见,所以曲洛凝知道一定发生很重大的事了。

  “全拜你那个高中同学所赐。”南宫雅治竭力保持风度,他最讨厌迁怒无辜的人,何况小凝又是他所宠爱的小公主。

  “我高中同学?”曲洛凝佯装不解。

  “那个审美观‘与众不同’的从君柔。你知道吗?这家医院是她家开的,她正巧又在这家医院当护士,现在又被派来当我的特护,那个怪女人居然一口咬定我是要追她,才故意用苦肉计住院来让她看护,所以对我的态度非常恶劣,根本没把我当人对待。”南宫雅治大吐苦水。

  “真有这种事?”他的反应让曲洛凝感到有趣极了。

  虽说她早就知道这家医院是从君柔他们家开的,而且她也有那么一点故意把雅治送进这家医院,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家医院距离车祸现场最近,而且她确信这家医院医术、医德都很好。

  当然,她还有那么一点故意指定从君柔当雅治的特护。

  只是她没料到“效果”比她预期的有意思多了。

  “你知道我不是会乱道人是非长短的人,何况她又是你的高中同学,我更没道理凭空抹黑她。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你赶快帮我换个特护吧!”对于那种气死人的女人,南宫雅治连一秒也不想多看。

  曲洛凝却文风不动地说:“雅治,你是不是撞坏头壳了?”

  “什么意思?”

  “你一定是撞坏头壳了,否则一向对女人无往不利的你,这回怎么没有做任何努力就打起退堂鼓来了?依照你的个性,应该是愈难追到手的女人对你愈有挑战性、愈容易激起你的征服欲才是。难道从君柔真的那么平凡,所以引不起你的挑战欲?”

  曲洛凝一脸困惑地望着他。

  她的一番话对南宫雅治真有醍醐灌顶之效,他当下认真的思索起来:小凝说得对,像从君柔这样奇怪又对他不感兴趣的女人,他还是头一次遇到;尤其把他视为超级丑男的人,她绝对是空前绝后第一人。照理是最值得挑战的猎物,他怎么会这么胡里胡涂的轻易放弃呢?

  真是摔坏头壳了,幸好小凝一语惊醒梦中人。

  有了这层认知之后,南宫雅治的态度呈现一百八十度大逆转,不再忿忿难平,也不再怒火中烧,而是一副跃跃欲试的兴奋模样。

  曲洛凝见状,甚是满意的问:“你还是决定要换特护?”

  “不必了。”

  “当真?”

  “当真。”他已经决定好好的征服从君柔这个最具挑战性的猎物,使出浑身解术把她追到手。

  “那我要继续去忙公事,今晚不留在医院陪你啰!”眼见目的达成,曲洛凝便急着走人。

  没办法,她本身的工作就已经很多,现在又要代理南宫雅治的工作,无异是忙上加忙。

  “嗯,暂时拜托你了。”南宫雅治一脸歉然。

  曲洛凝明白他的心思,体贴地安抚他:“咱们是工作伙伴,平时都是你们帮我、照顾我,这会儿好不容易有我大显身手的机会,我可是求之不得;所以你别再胡思乱想,好好养病,OK?”

  “我知道了。”南宫雅治总算释怀。

  目送曲洛凝离去后,他便全心钻研狩猎从君柔的对策。

  这世上不可能有他征服不了的女人,他一定会是最后的赢家,呵!

  兵法有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所以南宫雅治的第一个追求策略是:先确定从君柔的审美观究竟是不是糟到无可救药?

  因此他强忍着腿伤的痛楚,硬撑到盟洗室,将自己的仪容彻底地整理修饰了一番。

  凝视镜海中那个俊逸得连他都有点迷醉的自己,南宫雅治甚是满意。

  他回到病床,潇洒优雅地坐着,等待从君柔的到来。

  少顷,从君柔果然推着医疗车进入病房,准备做夜间的例行性医疗。

  “晚安,你辛苦了。”南宫雅治笑容可掬地主动打招呼。

  从君柔一阵诧异又开始提高警觉。

  莫非这只丑蛤蟆还不死心?

  她按兵不动,冷冷地替他做例行性检查。

  从君柔马上又因为他的主动合作再次感到意外。

  这只丑蛤蟆这回究竟想用什么方法追她?

  南宫雅治喜欢她感到困惑的反应,按计划说道:“今天一整天都很抱歉,我的访客太多造成院方不必要的困扰,不过我今天中午已要求院方施行‘谢绝会客’政策,并对我的行踪保密,你从明天开始便不会再遭受我的访客骚扰了。”

  他打算藉此重建双方的友好关系,制造她对他的好印象。

  俗话有云: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啰!

  哪知从君柔却不领情,一派理所当然的嗤之以鼻:“你实在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像你这样的丑男访客不可能太多,除非你很有钱。”

  摆明瞧扁他。

  “难道今天的访客不算多?”一旦心境改变,南宫雅治便觉得她的反应很有意思。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些人是你故意花钱请来客串演戏,好引起我的注意,最好能让我吃醋的临时演员吗?不过我可以坦白告诉你,你又白费心机了。”从君柔笑得很可恶,心里却很着急。

  不妙,这只丑蛤蟆比她预估的难缠多了,打从刚才开始,无论她怎么激他,他都不像先前那样动怒了。

  冷静下来之后,南宫雅治轻易使读透她的心思,感到愈来愈好玩。

  她的回答虽和他预想的有段距离,但摸透她的心态后,对于她会有这种反应也就不感到奇怪了。

  于是他不予置评的又问:“你看我这身打扮感觉如何?”

  他的话激发了从君柔的灵感,霎时想到不坏的主意,她不禁在心坎里窃笑数声,当真很认真地将他从头到脚、从左到右,彻彻底底地打量数遍,频频点头地赞道:“不错,不错。”

  “真的?”幸好,此女尚有救。

  “真的不错,‘远看像朵花,近看像乌鸦;原来是牛粪,唉呀我的妈!’果真是不错。”从君柔好刻薄地挖苦他。

  这下子你该打退堂鼓了吧!以为穿戴整齐就能弥补先天的不良?

  别傻了!

  南宫雅治算是开了眼界——好一张毒嘴,损人不带脏字。

  不过能即兴做一首五言绝句来骂他,足见此女文学造诣不差。

  但如果你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我,那可就太小看我了。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的努力,我们就做个朋友吧!”他投给她一个既期待又友善的微笑,很感兴趣地期待着她接下来的反应。

  从君柔没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响应,态度更加恶劣的道:“你该不是国文能力太差吧,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在讽刺你,不是在称赞你?”

  “我知道你是在讽刺我,不过只要能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心满意足了。”他倒要看看这下子她又会是什么反应。

  “你——”从君柔气极,但又不想再给他机会胡说八道,便生生地吞回满腹的谒骂,静静地处理好善后工作便不再理他,径自坐回沙发做她自己的事。

  南宫雅治对于第一战的战果很满意,决定先收手,不想追她太紧。

  这事让他成功的确定了一件大事——这个冷血怪女人的审美观真的大有问题。

  所以“美男计”对这女人百分百行不通,他得赶快进行下一个追求策略,反正他非将她追到手不可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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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7-10-25
03

  南宫雅治的第二个追求策略是:单刀直入。

  “想追你的男人需要具备什么条件?”

  趁着从君柔闲坐在沙发织毛线时,南宫雅治笑颜粲粲的问。

  从君柔本想不理他算了,不过回心一想:不如趁这个机会跟他挑明说清楚,让他彻底死心,别再对她心存妄想。

  “想追我的男人,一定要有钱、俊帅、事业成功、身体健康、家世了得,缺一不可,所以你是铁定没望了。”她摇摇头。

  “难道我真的长得那么丑?”怪怪,这女人不单重视外表,还很势利眼耶!

  “你何止丑而已,根本是丑到最高点的‘不堪回首’级,除非我发神经,想演一出现代版的‘美女与野兽’,否则绝对不可能看上你。”从君柔老实不客气的说。

  别怪我如此坦白,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南宫雅治感兴趣极了,“真的有这么糟吗?”

  这倒是天大的新闻呢!

  “你也不必太伤心,人家不是常说‘破灭是成长的开始’,只要你能记取这次的教训,下回选定追求对象时,别再找像我这种超过你能力所及范围的极品美人,还是有恋爱成功的机会的。”从君柔好心的安慰他。

  再怎么说,这只丑蛤蟆对她实在够痴心了,她自然希望他下一次恋爱能顺顺利利。

  “难道我连一点机会也没有?”南宫雅治故意装可怜。

  从君柔看他那么认真,不禁微微动容,松口说:“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啦!像你这种‘不堪回首’级的超级丑男,想要获得我的青睐,只能采取‘超级银弹攻势’了。”

  “真的?”他追女人还得砸钞票?好玩……

  “只要你够有钱,我会勉强考虑考虑。”既然这只丑蛤蟆这么有心,又无法轻易打发,她不如当做做善事,恩赐他“追求权”。

  “那今后我是不是可以经常跟在你身边追求你?”南宫雅治玩兴大发。

  “那可不行!”从君柔斩钉截铁的拒绝。

  “为什么?”

  “你要搞清楚,我肯恩赐你这个超级丑男‘追求权’,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如果你还想得寸进尺的死赖在我身边,那么那些对我有意的帅哥们,岂不是会全给你吓跑了,那我多冤?”从君柔煞有介事的表态。

  “可是人家不是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自知条件已比别的追求者差了,如果不比别人多加把劲,根本就没有机会。“南宫雅治聪明地摆出哀兵姿态。

  从君柔偏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类型,一见人家摆可怜就硬不起心肠,放柔语气重叹:“你这又是何苦?”

  “我想追你嘛!”南宫雅治一下子就察觉她吃软不吃硬的弱点,当下咬住人家的弱点,祭出更可怜兮兮的低姿态猛攻。

  从君柔拿他没辙,只好勉为其难的又退一步:“你要跟在我身边也行,不过不能靠我太近,一定要保持一辆汽车车身的距离,除非我批准你,否则你不可以随便跑过来和我说话,行吗?”

  “行!”南宫雅治毫不犹豫的答应。

  反而是从君柔呆愣了一下,有感而发的说:“你别怪我对你刻薄,你本来就配不上我,我不可能为你降低自己的标准和格调,能给你这个机会已是破天荒了,你如果真有心追我,就好自为之,否则就趁早死心,另外找一个比较合乎你水准的对象。”

  “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你肯给我机会待在你身边我已经很开心了。”这女人实在有意思极了,一言一行都会带给他意外的惊喜和娱乐,怎能轻易放弃?

  从君柔闻言,颇为感动的一叹:“果真是:”女人怕美猪怕肥‘哪!“”你说什么?“哪来这句俗谚?他明明只听过:人怕出名猪怕肥。

  “没事,我只是感慨太美或许也是一种罪过罢了。”从君柔轻叹一声便低头继续织毛线。

  南宫雅治更觉得她有趣了。

  定睛一看,发现她又在织毛线,而且编织的手法十分熟练俐落,很是好奇的问:“你好象很喜欢织毛线?昨天也看你在织呢!”

  “兴趣兼打发时间。”从君柔随口回答,注意力全放在编织上。

  南宫雅治见她那么专心,便体贴的不再打扰她,静静的把她审视一番。

  凭良心讲:这女人实在称不上美人,充其量也只能勉强算得上是中等美女罢了。

  如此平凡无奇的女子,居然因为自身审美观有问题,而自认为绝世大美人,从而对自己本身的条件产生无比的自信?

  而且还反过来,把他这个人见人爱的国际级大帅哥贬得一文不值,拿他当超级丑男看待?

  南宫雅治从没想过自己的相貌也有被嫌弃、派不上用场的一天。

  这实在太好玩了,所以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游戏。

  既然要展开攻势,当务之急便是赶快康复。

  虽然苦肉计是不坏的主意,但实在不适合他的个性,他还是喜欢正攻法——比较有挑战性。

  真是太有趣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这么认真又主动的想去追求女人呢!

  两个星期之后,南宫雅治顺利康复出院了。

  曲洛凝听完他想追求从君柔的事,十分诧异的问:“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真的要主动去追从君柔,而且还要采取你一向最不屑而嗤之以鼻的银弹攻势?”

  “是真的。”

  “不会吧?”

  “你不觉得把一个将你当成条件极差的女人追到手,是个极具挑战性的游戏吗?”

  南宫雅治斗志非常高昂。

  “这么说来,你并不是真心的,只把它当成一场游戏?”

  南宫雅治潇洒俊逸的一笑,认真地说:“不瞒你说,我一直希望能有机会尝尝看,一般男人费尽心血才把女人追到手的那种滋味。可是上天赋予我的优越条件,让我身边从不缺乏自动送上门来的各型美女相伴。这当然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幸运,我也一直很珍惜自己这份幸运。但是另一方面,却也因为女人总是自己送上门来,所以反而让我觉得很无趣,没什么新鲜感。”

  “所以现在遇上因为审美观有问题,而把你当成条件奇差的从君柔,反而给了你像一般男人追女人一样的机会,是吗?”曲洛凝总算明白他的心思。

  南宫雅治点点头,又道:“正好最近我因公要留在台湾处理一些事情,就趁这个机会追求那个奇怪的女人来打发时间。”

  “有没有可能玩到最后,你真的对从君柔动了真情?”

  “或许哦!”

  两人不禁相视莞尔,彼此都知道这不过是则笑话,不可能成真的天方夜谭。

  南宫雅治出院的次日早上,从君柔才到医院打卡上班,便险些给满室浓郁的花香给呛昏。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花?”从君柔呛得直打喷嚏。

  “还说呢!这些水蓝色的香槟玫瑰可是从法国以专机空运来台,而且指名要送给你的呢!”其他护士酸不溜丢的争相解说。

  “送我?”这话总算引起从君柔的注意。

  “对啊,今天早上送来的人说的,而且他们还是昨晚刚抵达中正国际机场,连夜运送到台北来的。这种水蓝色的香槟玫瑰培植非常不易,又很稀有,所以价格十分昂贵呢!你到底是认识了哪家的公子少爷?出手居然这么阔绰、这么大手笔。”

  小甜甜护士王茵茹羡慕得口水差点流下来。

  被公认是全院最美的护士叶珍妮则妒意横生的高声嘲讽:“我说茵茹啊,你就别妄想了,人家君柔可是院长的女儿,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生来就坐拥金山银矿,就算人长得爱国一点,也会有一堆慕钱而来的追求者,哪像我们这些平民,长得再美也比不上金子有魅力哪!”

  从君柔可不是好欺负的,旋即笑里藏刀的回敬:“女人长得丑还不打紧,可是如果丑而不自知,还心地不好的话,那可就完全没救了,茵茹,你说是不是?”

  “我——”王茵茹是个没什么主见又怕事的小女人,每每遇上从君柔和叶珍妮经常上演的斗嘴大赛,都只能手足无措的当夹心饼干,左右为难。

  其他同事也不想遭池鱼之殃,所以全以壁上观之计不变应万变。

  叶珍妮不甘示弱的再度攻击:“从君柔,你别以为你是——”

  “君柔一线电话。”不巧有电话进来。

  从君柔顺手接了起来——“是你?”丑蛤蟆?

  (喜欢我送的花吗?)南宫雅治在电话彼端优雅的道。

  从君柔斜睨了叶珍妮一眼,存心气死她般提高音调说:“原来那些玫瑰真是你送的。”

  (第二样礼物应该也到了。)南宫雅治语带神秘的说。

  “第二样礼物?”

  “从君柔小姐是哪位?”一位穿戴整齐的送货员职业化的声音兀然介入。

  “我是。”

  “有位叫南宫雅治的先生委托我们送来二十件货物给你,请签收。”

  从君柔对着话筒质问:“在花束攻势后,你这回又在玩什么把戏?”

  若不是和叶珍妮杠上,她才不屑浪费这么多时间和这只丑蛤蟆瞎耗。

  (你马上拆起来看就知道了。)

  从君柔想了一下,又说:“我在和你讲电话,怎么拆?”

  “君柔,我帮你拆好了。”王茵茹古道热肠地说。

  那二十只以外国生产的高级包装纸包装的精致礼箱,早让她和其他同事们好奇心大发了。

  “那就拜托你了。”从君柔就是知道她会这么说,才故意说那句话的。

  王茵茹果然卖力地拆卸起来。

  “啊!是CD(Christian Dior)的高级洋装和套装耶,一、二、三……,天哪,一共有十套,全是今年最新发表的新款呢!”

  王茵茹不愧是名牌的狂热份子,果然有一套。

  兴奋之余,她加快速度拆卸第二只箱子,其他同事也更加期待。

  “这箱是Chanel,也是十套最新款的高级服饰,啊!这箱也是Chanel,装的是款式截然不同的大小皮件:这一箱也是Chanel,装的是香水。”

  王茵茹连拆了四只箱子后,兴奋得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

  “我们也来帮忙。”其他同事再也禁不住名牌的诱惑,全自告奋勇的当起拆卸义工。

  “啊!这箱是Versace ”

  “我这箱是YSL !”

  “这边这箱是Gucci !”

  一眨眼工夫,二十只箱子便在一群女人们的惊叹尖叫声中,完全拆卸完毕。

  (看来都拆完了。)南宫雅治是由尖叫声判断的。

  “是拆完了没错。”这期间,从君柔一直注意叶珍妮的反应,瞧她妒嫉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从君柔就感到痛快。

  (喜不喜欢?)

  “还好啦,不过你也太不用大脑了,突然派人又是送花、又是送礼的,你要我怎么带回家?还是你以为我就住在医院里?”丑蛤蟆,光是会采银弹攻势,不多用点脑筋还是没用的。

  (这点你放心,我早已想到,你只要告诉我你家的住址,我立刻派人把东西转送到你的住处。)这么一来他就可以顺利获知她的住处地址,以便日后的攻势进行。

  好精明的家伙!

  不过休想顺利得逞!

  “我看不必了,我自己想办法就行了。”想藉此知道我的住址,门都没有。

  (那晚上你下班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去吃晚餐。)既然送礼的目的被识破,他就换一招。

  “不行,你这么丑,我对着你会食不下咽,别以为凭空运花束和名牌精品就能约我共进晚餐,没那么容易。”她可是很有身价的。

  (我就当你答应了,晚上见,拜拜!)南宫雅治绝不是省油的灯,山不转路转啰!

  “喂——”从君柔才想强力拒绝,话筒却传来嘟嘟的断线声,她只好悻悻然地挂电话。

  这只丑蛤蟆还真不是普通的难缠。

  话说回来,那么丑的男人,偏又哮想吃天鹅肉,如果脸皮不厚些、勤快些,哪有成功的希望?

  “你很跩嘛!人家礼数这么周到地约你,还不肯赏光?啊!我知道了,那个男人一定是个侏儒;不然就是行将就木的老头子,难怪你不愿接受,太丢人了嘛!”

  叶珍妮恶毒的刻薄。

  从君柔不想和“级数”差她太多的丑女吵下去,当叶珍妮的人和话都是空气,来个相应不理,友善的对同事们说:“茵茹,这些花和东西,你们喜欢什么就仅管挑去,不论衣服、香水、皮件,或其它什么都可以。”

  “真的可以?”王茵茹掩不住心中的兴奋,“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等你们挑剩的,再帮我送到我的桌上就可以了。”说着,从君柔便潇洒离去,换上护士服开始一天忙碌的工作。

  王茵茹和好几个护士围在二十只箱子周围,争先恐后的挑选自己喜欢的名牌精品。

  只有叶珍妮动也不动地站在一旁干瞪眼。

  她也很想要那些昂贵的名牌精品,可是碍于自尊而不肯接受从君柔的“赏赐”,只好眼巴巴的错失良机。

  可恨,那个丑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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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7-10-25
04

  距离从君柔下班的时间尚三十分钟时,南宫雅治驾着银色的法拉利跑车来到医院,一身ErmenegildoZegna,迷煞了众人的目光。

  “你是——啊——”曾和他打过照面的王茵茹第一个认出他来,双颊飞快酡红。

  南宫雅治注意到她、走近她,优雅地和她打招呼:“我们又见面了,最近过得好吗?”

  “嗯……你今天来是——”这男人比先前住院时更帅气了,害她紧张得连说话都词不达意。

  最奇怪的是,这个帅气的男人愈看愈眼熟……

  “我是来约君柔共进晚餐的。”

  “耶——?!难道那些花和……你——”王茵茹吃惊得口齿不清。

  “是我送的没错,君柔喜欢吗?”

  “喜——喜欢,她当然喜欢——”王茵茹说得很心虚。

  又不能告诉他:事实上他送的花被君柔分送给每个病房的病人,他送的礼物被她们刮分了大半。

  “那就好。”南宫雅治很满意地浅浅一笑。

  “啊!

  我想起来了,你是ErmenegildoZegna和Versace 两家名牌服饰的商品代言人Dean,我在时尚杂志上看过你。“难怪她老觉得这个帅得过火的男人好眼熟。

  给王茵茹一说,其它护士也喧嚷了起来,兴奋不已地交头接耳——“真的是耶!”

  “天哪!君柔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国际超级名模了?”

  “他就是今天约君柔吃晚餐的人?那君柔干嘛还拒绝?”

  “对啊!如果是我早就一口答应了。”

  当同事们窸窸簌簌地耳语时,已在角落窥视好些时候的叶珍妮心中满是妒恨。

  为什么这么出色的男人会看上从君柔那种丑女?

  不,无论怎么说,她的外貌比从君柔好太多了,她该给这个帅哥一个机会认识她才对。

  下定决心后,叶珍妮便仪态万千地接近南宫雅治,以一副正巧经过的姿态朝他妩媚地寒暄:“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噢,近看更迷人了!

  她从没遇过如此俊逸的男人,平常追求她的那些普通级帅哥和他一比,简直就像灰尘般不值得一提,连这男人一根指甲也比不上。

  她变得更志在必得。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心”。

  南宫雅治一眼就看穿她的企图,但基于女性至上的维护心理,他还是温柔地笑着婉拒:“谢谢你,不过我只是在等人,不麻烦你了。”

  “我——”

  “你这只丑蛤蟆跑来医院做什么?”从君柔母夜叉似的声音由远而近,打断叶珍妮的攻势。

  “当然是来邀你共进晚餐的。”南宫雅治早有心理准备,对于她的不友善一点也不以为忤,反而激起他更高的斗志。

  “我不是在电话中就拒绝你了吗?”她也不是故意给这只丑蛤蟆难堪啦,可是男人这种动物就是这样:你一旦给了他机会,他就会得寸进尺。

  所以她得快刀斩乱麻,早早摆脱这只丑蛤蟆。

  “可是我已经在天母一带,一家远近驰名的法国菜餐厅订好座位,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已经说过我不想和你共进晚餐,你还是快滚吧!”从君柔完全不领情,摆出一脸露骨的嫌恶,好象他是一只超级讨人厌的臭蟑螂。

  “既然君柔没空,不如我陪你去吧!”叶珍妮逮着机会,厚脸皮的自我推荐。

  “我看还是不必麻烦你了。”从君柔把矫揉造作的叶珍妮挤到一边,态度骤变的对南宫雅治道:“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就来。”摆明就是不让叶珍妮称心如意。

  叶珍妮眼看大势已去,心中气极,恨不得将从君柔大卸八块。

  当南宫雅治和从君柔俪影双双地驾着银色法拉利离去时,真是羡熬了一大票白衣天使——“真不知道君柔在想什么,居然把这么帅气的男人当成丑蛤蟆?”

  “说不定她是故意的,好引起那个大帅哥的注意。人家不是常说:帅哥对于不买自己帐的异性,总是特别感兴趣?”

  “你的意思是说,君柔是故意对他不屑,好引起他的注意,这根本就是君柔钓他的阴谋?”

  “难道你们不觉得?”

  “可是君柔好象真的很讨厌他,不像在演戏耶!”

  “那个装模作样的女人一定是在演戏没错,否则人家那么帅,怎么可能看上她那么平凡无奇的女人?再不然就是看上她家的钱,院长千金,魅力自然与众不同了。”

  叶珍妮妒意满溢的插嘴,说完便像只骄傲的孔雀似地离开。

  留在原地的一群麻雀则继续七嘴八舌地讨论南宫雅治和从君柔的事。

  南宫雅治才把法拉利开离医院,从君柔就急急地表态:“我可是要跟你挑明说清楚,我根本不想和你吃晚餐,我只是想挫挫叶珍妮那个三八女人的锐气,才会临时改变主意答应你的邀请,你可不要自作多情地以为你的银弹攻势奏效了。”

  “难道你一点也没心动?”他还以为她是在吃那个叫叶珍妮的醋呢!

  “爱说笑,区区几朵花、几件名牌精品就想打动我?我如果那么容易被打动,早就给不知第几号丑男追走了,哪轮得到你这个超级丑男?”从君柔嗤之以鼻,从上车至今都未拿正眼瞧过他,省得伤眼。

  南宫雅治瞧她那露骨的嫌恶表现,心里感到有意思极了。

  真奇怪,被人无端贬得一文不值,照理他该生气的,而他非旦没有,还觉得这个怪女人的反应很好玩,中邪了不成?

  一定是不甘心,想把她追到手的心理在作祟之故,他下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结论。

  很意外,这个审美观有问题的怪女人,餐桌礼仪居然如此得体,一看就知道是个教养极好的淑女,举手投足都十分自然,一点也不造作。

  而且她很会配菜,所点的每道菜色都搭配得非常完美,绝对是吃法国菜的行家;不像围绕在他周围的许多女人,不是略懂皮毛就是一窍不通,偏偏都喜欢装懂卖弄。

  南宫雅治终于发掘到这个怪女人的第一个优点。

  “你好象对法国菜很有研究?”

  “你也不差。”她本以为他和她认识的许多暴发户型男人一样,什么都不懂,只会附庸风雅地拿上法国餐厅来钓马子,顺便凸显自己的财势和身份。

  没想到这只丑蛤蟆真的是个道道地地品尝法国菜的高手,而且风度翩翩,言谈举止间都流泄着优雅的气质,可惜人就是丑了些,唉!

  “君柔?你不是君柔吗?好巧,在这儿遇到你。”一名长相平庸的年经男子以不速之客的姿态出现。

  从君柔却表现得十分友善热络:“平庸,你也来这儿用餐?”

  “不,我是从外面看到你,才进来和你打声招呼。”

  “原来如此,坐下来再谈嘛!”

  “可是——”朱平庸以眼神征询南宫雅治的同意。

  “很欢迎你的加入,我是南宫雅治。”他倒是落落大方的欢迎。

  “我是朱平庸,南宫先生的姓很特别、很少见。”在他听过的人里,只有一个姓南宫,就是“傲龙记”七位指挥官之一的“邪狼”,世界不会这么小吧?

  “平庸,你认识他?”从君柔有点意外。

  “不,我和南宫先生是初次见面,只是他的姓让我联想到一位大人物。”

  “你是说‘傲龙记’那个负责和各国政府、政客联系的‘邪狼’?”

  “嗯!”和从君柔交谈时,朱平庸一直注意南宫雅治的反应。

  “你别瞎猜了,这只丑蛤蟆哪能和那位大人物比,他不过是个有钱的暴发户,在一次慈善劝募晚会中对我一见钟情,从此一直黏着我的牛皮糖罢了。”从君柔口气很不屑、样子很瞧不起人。

  “哦!”朱平庸未多加置喙。

  从君柔的审美观异于常人一事他早已知道,所以对于她把像南宫雅治这等超级俊男当成超级丑男见怪不怪。

  倒是南宫雅治的反应很令他介意。

  这家伙的条件这么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和从君柔这个丑女凑在一块儿?

  莫非他也在觊觎从家那间大型综合医院,还是也在打慈心那块土地的主意?

  霎时,朱平庸防心大作,决定加快事情的进行,免得夜长梦多。

  “君柔,你这个星期天会到慈心来吗?”他问。

  “当然会。”

  从君柔刻意表现得和朱平庸很熟络,以便让南宫雅治知道自己的斤两,早早死心。

  南宫雅治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虽说从君柔是因为审美观异于常人,才会把他当成丑男对他态度恶劣;反过来把长相平凡无奇的朱平庸当成大帅哥,对朱平庸很友善。

  但这一热一冷的反应未免也差太多了吧?

  再怎么说,他才是众人眼中真正的黄金贵族,为什么得忍受她如此恶劣的对待?

  干脆别玩了,早早和这个怪女人划清界线算了,免得活活气死,反正他也不是真心要追她。

  可是就这么打退堂鼓他又心有不甘、咽不下这口气。

  另一个原因是他觉得这个叫朱平庸的男人很有问题……

  “慈心是什么地方?”

  回程的路上,南宫雅治找了一个适当的机会探问。

  “一家私人办的孤儿院。”从君柔爽快地回答。

  孤儿院?“在哪里?”

  “天母。”

  “天母?”孤儿院开在天价地段的高级住宅区?

  “也难怪你会惊讶,一般人只要有一点头脑,都不会把黄金地段的大片土地拿来经营孤儿院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慈善事业,可是我认识的人之中,就是有这么一个善心的大好人。”从君柔由衷地赞叹。

  “你是指朱平庸?”不可能,那男人一脸市桧与虚伪,不像会做慈善事业的人。

  “平庸人是不错,但孤儿院不是他开的,他只是在那边工作。”

  “朱平庸在孤儿院工作?”南宫雅治愈来愈觉得事情不简单。

  “嗯!平庸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青年,明明是上市公司的小开,哥哥又是台北市议员,他却毅然离家自力更生,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全心投入慈善公益工作,到慈心孤儿院当个默默无名的小职员,和院长一起尽心尽力地照顾院里的院童们。不像某些暴发户,就只会将大把大把钞票花在吃喝玩乐上,一点也不知道要回馈社会。”

  最后几句说得格外刺耳,还刻意瞟了南宫雅治一眼,以免他太迟钝,没发现她是在讽刺他。

  南宫雅治聪明的当没听懂,又问:“所以你也经常到慈心孤儿院去和他约会?”他想起朱平庸和从君柔约好星期天在慈心见。

  “我是经常去慈心,但不是去和平庸约会,而是去当义工,和孤儿院的小朋友们玩,顺便找几个志同道合的医生及护士,去帮孤儿院的小朋友们义诊。”从君柔本来可以将错就错地承认自己是到慈心约会,好让南宫雅治知难而退。

  然而,一扯到慈心她便无法撒谎。

  对慈心,她有一份特殊的情感,她一直是真心喜欢那些孤儿,景仰院长的慈悲心怀;所以即使是无伤大雅的谎话,她也不愿说出任何有损她对慈心这份感情的言语。

  南宫雅治颇为动容。

  他一直认为像从君柔这么以貌取人又向钱看的势利鬼,为人一定非常自私又功利,压根儿没想到她居然会自愿当起孤儿院的义工,还呼朋引伴去帮院童们义诊。

  “你很意外是吗?”从君柔逼视着他。

  “不,我——”南宫雅治一阵尴尬,老实地招认:“很抱歉,我只是有点意外,因为这和你给我的感觉有满大的落差。”

  很意外从君柔并未生气,只是轻哼数声,接着便不可一世地发表自己的高论:“我不知道你对势利现实的看法如何,就我自己而言,对有钱有势的人势利现实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们通常就是这个社会上最势利现实的一群,所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很合情合理,谁也没吃亏。但是对于社会上的弱势群体,像孤儿、残障人士、孤苦老人等等,就不该势利现实,而应该在能力许可的范围内,为他们尽份心力、帮助他们;毕竟在这世上,没人希望自己生来就是孤儿,也没人希望自己生来就有身体上的残缺,当然也没人希望自己到了老年还被拋弃。就算你无心帮助他们,但至少可以做到别落井下石,别以势利现实的态度来对待他们。可惜现在的人恰恰相反,对有钱有势的人极尽巴结,对弱势群体反而势利现实至极,更别说帮助他们了。”

  从君柔愈说愈感慨。

  “你的见解很特别。”南宫雅治发掘了她的第二个优点。

  “我的确是个很有思想又有内涵的女人没错,不过我可警告你,你可别因为这样而更加迷恋我,我是绝对不会给你机会的。看到朱平庸没?想追我,至少要有像他那样的外貌条件才成,你是铁定没望了。”从君柔不忘时时提醒他这个事实。

  这个死女人,才觉得她还不错时,就又说些惹人嫌的荒唐话。他哪点比那个虚伪的家伙差。

  南宫雅治心中气极,但为了把她追到手,他还是忍气吞声地说着违心之论:“我知道我条件不好,但你也说过我可以跟在你身边,所以我希望这个星期天你要到慈心可以让我跟。”

  “你别想!”百分百斩钉截铁的口气。

  “我会带很多礼物去送小朋友们,好不好?”唉!没想到他也有沦落到得求女人跟他约会的一天。

  “礼物?”从君柔眼睛为之一亮,“你是说你会买一架一百吋的超大屏幕电视送给小朋友们,还会买五十张书桌、两台大容量的洗衣机和很多好玩的玩具?”

  太好了,慈心正好该换一台电视机,两台洗衣机刚寿终正寝,还缺了好多书桌和玩具。

  如果这只丑蛤蟆肯付也算功德一件;如果他因此吓走,从今以后不再来缠她更好。

  这种稳赚不赔的生意,不做的是傻瓜。

  这女人可真会敲竹杠,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满口答应:“好,我送。不过现在已经太晚了,我们明天等你下班后就去采购。”

  “当真?”他这么爽快,她反而有点意外。一般而言,愈有钱的人反而愈“叩”

  的。

  “当然,我也希望能为小朋友们尽一点心。”这话倒是不假。

  “决定了,我明天休一天假,我们一早就出去采购。”从君柔非常积极。

  “你可以临时请假吗?”他知道她很敬业,不会轻言休假。

  “我今晚打个电话请同事替我代班一天就好。反正我少赚一天当特护的钱又不会饿死,小朋友们却会因为我休假一天,而得到许多他们盼了很久的礼物,这笔生意很划算的。”从君柔自有一套算法。

  “原来如此。”这个怪女人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势利吓!

  “还是你反悔了?”从君柔敏锐地问。

  “君子言出,驷马难追,我一向说话算话。现在,告诉我你住处的住址,或者你要到我住的地方共宿一夜,我也不反对。”南宫雅治就不信套不出她住的地方。

  “谁要和你共宿一夜?丑蛤蟆!”简直无法无天,这么丑居然还敢有这种非份之想?

  “那就跟我说你的住址,否则明天早上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接你。”

  “直走,前面的十字路口左转。”看在他肯为孤儿院的小朋友们花大把钞票的份上,她就赏他地址当做赏赐吧!

  次日一早,南宫雅治便身着轻便的休闲装,驾着大型吉普车准时到从家华宅门口接人。

  从君柔很意外他会如此适合休闲服的打扮,不禁呆愣了一下。

  “怎么?终于发现我的魅力了?”南宫雅治重燃信心的问。

  “不是,我是在想:你人虽长得丑,但穿衣服倒是挺有品味的,身材也不差,难怪名牌服饰愿意找你当Model ,因为模特儿卖的是身材不是脸蛋啰!”

  “你这算赞美吗?”该死的女人,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其貌不扬?

  “你认为是就是,好了,咱们该走了。”她转身才发现他今天开的不是法拉利,而是大型吉普车。

  “为什么开吉普车?”想夸示财多、车子多好打动她?

  “吉普车比法拉利适合载货多了。”

  “没想到你人丑归丑,脑筋还不算太坏嘛!”

  “如果你前面一句省略,我会更喜欢你的赞美。”

  “你别不知足了,像你这样的丑男能得到本大小姐的赞美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还敢挑剔?”开玩笑,不时常提醒你,万一你得意‘忘形’——忘了自己奇丑的形貌——我不就惨了?

  南宫雅治实在很想揍人,这个死女人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原本的好心情至此几乎全数灰飞烟灭。等着瞧,他绝不会轻易认输。

  经过一整天的疯狂采购,战果辉煌。

  南宫雅治签下最后一张签帐单,和从君柔走出商店后,从君柔终于忍不住问道:“花这么多钱,你一点都不心疼吗?”

  “只要能让你高兴,花再多钱都是值得的,况且这也算公益活动吧!”

  “你的钱是自己的,还是花你老爸的?”

  “我可是从学生时代就很会赚钱了,当然是花自己的。”

  “有志气,上帝果然很公平。”

  “这又关上帝什么事?”

  “当然有关,上帝没给你俊貌,所以给了你擅长赚钱的能力,不是吗?”从君柔理所当然的说。

  “你如果是在赞美我,请换个令人听起来顺耳一点的句型,OK?”南宫雅治整天下来,不知已给她的坏嘴扫了几次兴了。

  “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不要拉倒。”哼!本大美女肯夸你就不错了,还敢挑三拣四?简直得寸进尺。

  “是是是,好好好,你怎么说都对。”忍耐!一切等追到手再说。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穿梭于人海中,正好被开车经过的朱平庸瞧见。

  从君柔又和那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在一起?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下室  发表于: 2007-10-25
05

  星期天一大早,南宫雅治便驾着奔驰320 到从君柔家接人。

  “又换车了?”从君柔提着大包小包出门。

  南宫雅治二话不说的发挥骑士精神,全数代劳。

  “我人丑嘛,所以当然要采银弹攻势。”为了不让她再口出恶言气他,他想出“先下口为强”的对策。

  从君柔点点头,惹人嫌的笑道:“你愈来愈有自知之明了,不错不错,孺子可教。”

  这个死女人——不气不气,他聪明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带了这么多大包小包的是什么东西?”

  “秘密,丑男不配知道。”

  南宫雅治险些发飙,幸好在紧要关头自制力发挥强大功效。“坐好,系上安全带,我要开车了。”

  一路上,南宫雅治都在心里咒骂自己。

  他干嘛自找罪受?

  大好的假日不待在“狼窟”好好的休息,不然和把他捧上天的美女军团出去玩也好,为什么要犯贱地和这个气死人的怪女人在一起?

  干脆放弃别再玩这个游戏了,反正他又不是真心要追她,何苦把难得的假期浪费在她身上?

  就算真的打动她了又如何?

  眼看南宫雅治从上路便一直沉默不语,不像平常那样死皮赖脸的惹她嫌、骚扰她,从君柔不禁有点担心的问:“你是不是在生气?”

  这女人也会关心我?南宫雅治有种受宠若惊的意外。

  “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你从上车就一脸不悦,也不像平常那样缠我,所以我想你可能在生气。”

  “你这是在关心我?”

  “对啊!”

  “放心,我没事。”这个怪女人还是有可取之处嘛!

  他就大方一些,别再和她计较了。

  “太好了,我好担心你因为不高兴,突然说要把送给小朋友们的礼物通通要回去,现在我放心了。”从君柔大松一口气的猛拍胸口。

  这个死女人——!南宫雅治知道真相后更加气愤,不禁猛踩油门泄忿。

  车子终于进入天母一带。

  “前面那条小路左转,一直走到底就是慈心了。”从君柔是个很称职的引路人。

  南宫雅治把车子转进蜿蜒的小路之际,对面车道正好有来车交会而过。

  那个人是——日本自民党副主席版本武藏的机要秘书神崎秀一?

  是他看错了吧!

  他的情报网并没有收到版本武藏最近和台湾有所接触的消息,应该是他看错了。

  “到了,前面就是慈心。”

  从君柔的叫声打断他的沉思。

  回神一看,南宫雅治不觉一惊。

  怎么一大堆小朋友全挤到孤儿院门口?

  待车子一停,那一大群小朋友便蜂拥而至,将整辆车团团包围。

  “君柔姊姊,你来了。”好宏亮的大合奏。

  “对呀,君柔姊姊好想你们,所以就赶快来啰!”从君柔一下车就左抱一个小朋友,右亲一个小朋友,看起来像极了温柔的天使,和先前的刻薄势利简直判若两人。

  南宫雅治敢打包票,这个女人绝对是个双面人。

  “来,君柔姊姊有帮你们带来小礼物,每人都有一份哦!”

  从君柔说着,便打开车子后座的门,把大包小包的手提袋提下车,“这是手织的毛线背心,每件样式都不同,你们自己挑喜欢的样式,每人都有一件。”

  “谢谢君柔姊姊!”一群小朋友欢天喜地的齐声向她道谢,接着全副心力便都放在挑选毛衣背心上。

  南宫雅治这才恍然大悟的说:“我住院期间,一直看你织个不停的就是这些毛线背心?”

  “嗯!冬天快到了,听气象专家说,今年冬天因为‘反圣婴现象’,会比以往冷了很多。虽然院里有很多善心人士捐赠的冬衣,但多半是穿旧的,或者样式已退流行的;所以我才想自己动手帮他们每人织一件背心,让他们今年冬天也有属于自己的新衣服。”从君柔看见小朋友们开心的笑颜,脸上的表情便不觉地放柔,连对南宫雅治说话的语气都比平常温柔许多。

  “那在车上时为什么不肯先让我知道?”害他白白生了一场闷气。

  “这些是要给小朋友们的礼物,当然要让他们第一个知道才有意义啊!”她自有一套见解。

  “原来如此。”

  南宫雅治对身旁的从君柔大大地另眼相看。

  好一副慈悲心肠,以她正值花样年华的年纪而言,平常当特护的工作已够忙碌辛苦了,照理一有空就会想休息或去玩才对;她却还抽空织了这么多样式全都不同的毛线背心,把宝贵难得的假期拿来陪伴孤儿院的小朋友。

  在现今这种功利现实的社会里,实在太难能可贵了,何况她还是一家大医院的院长千金。

  “君柔是个很难得的好女孩吧!”一个慈祥约五十多岁妇人的声音,突兀地贯入南宫雅治耳里。

  “你是——”

  “我是这孤儿院的院长沈玉芳,你是送我们洗衣机、电视机和书桌的南宫雅治先生吧?”

  “你认识我?”

  “君柔昨晚有先打电话知会过我了,说这一两天送来的礼物是你捐赠的,还说你今天会和她同来。”院长和蔼的笑道,“真是太感谢你了,南宫先生。”

  “院长你别这么见外,晚辈承担不起,如果你真要谢我,就请直接叫我雅治吧!”

  只要是女人,从婴儿到老婆婆,他都一视同仁,一派温文儒雅。

  “嗯!雅治。”这个年轻人生得好俊哪!院长这才正面瞧见南宫雅治的相貌。

  连她这一大把年纪的老妇看了都不觉心动,年轻女孩就更别说了。

  “雅治哥哥,谢谢你的礼物。”小朋友们突然大声合奏。

  南宫雅治因而回眸,看见小朋友们在从君柔的指挥下,排成小队,齐对他深深一鞠躬。

  “不必客气,只要你们喜欢,雅治哥哥就很开心了。”南宫雅治颇为动容,学着从君柔的句型说道。

  “好啦!道谢完毕,我们到那边去玩啰!”

  在从君柔高声吆喝下,一大群小朋友便和她一起到游戏区去玩了。

  凝视着从君柔渐行渐远的倩影,南宫雅治几乎忘了收回自己的视线。

  院长见状,满眼笑意的说:“君柔这孩子真的是很难得,从念护专时有一回参加学校社团举办的义工队来这儿访问后,从此便和这儿结下不解之缘。只要一放假,她就一定会到这儿来报到,帮忙照顾小朋友们,小朋友们也都很喜欢她。几年下来,小朋友们都把她当成真正的亲人看待了。现在已经很难找到像君柔这么善良、这么有爱心的女孩了,是不是?”

  “嗯!”如果她的审美观不要那么奇怪、对他不要那么刻薄、说话不要那么气死人就更完美了。

  “平庸也是一个很难得的好孩子。”院长又说。

  “朱平庸吗?”怎么会突然提到他?

  “你前几天曾和那孩子在餐厅打过照面吧?”

  “是一起吃过晚餐。”并非偏见,他真的觉得朱平庸是个缺乏诚意的人。

  院长笑得两眼眺成一线:“那孩子自从半年前有一回,和他当台北市议员的哥哥来这里访问时,对君柔一见钟情后,便自告奋勇的来这儿当差。前几天来上班时,突然紧张兮兮地向我打听你的事,问我知不知道君柔何时跟你认识、交往的?那时我还没听君柔提过你,所以听得莫名其妙,只当平庸是太在乎君柔,才会那么紧张。毕竟他自身的条件和一般人比起来并不差。直到今天见着你,我才明白那天平庸为何那么紧张呢!”

  言下之意就是在告诉南宫雅治:你有个强敌,如果想和君柔顺利进展就得多费点心思。

  她之所以这么做全是为了君柔。

  并不是她不喜欢朱平庸,事实上她也很喜欢那孩子的;可是今天见着南宫雅治后,她更喜欢这个风度翩翩的优雅贵公子罢了。

  一直以来,她都把君柔当成自己亲生的女儿,所以总是希望把最好的全给君柔。

  善解人意的南宫雅治旋即明白她的用意,颇为感动的说:“院长很疼君柔呢!”

  “我自己没有小孩,丈夫又已过世,所以我一直把君柔当成自己亲生的女儿看待。君柔那孩子从小就没了母亲,和她父亲两人相依为命,甚至还——”院长突然住了嘴,改说:“反正君柔是个很善良的好孩子,你和她交往愈久就会愈明白的。”

  南宫雅治很想追问院长刻意回避的话,但他也明白问了亦是白问,所以就当做没那回事,反正来日方长,总会有适当的时机。

  “南宫先生,你来了?”朱平庸姗姗来迟地加入他和院长。

  “平庸,你迟到啰!”院长开玩笑地数落他。

  “抱歉,我昨晚陪当市议员的哥哥出席一个宴会,多喝了一点酒,所以睡晚了一些。”

  其实他才不是陪什么市议员哥哥出席宴会,而是招待日本自民党副主席版本武藏的机要秘书神崎秀一上酒店寻花问柳,和那些莺莺燕燕狂欢过度、纵欲过头,今早才会起不来。

  都怪昨夜那个娘们太骚,害他欲罢不能,否则他今天也不会迟到,平白帮南宫雅治和从君柔制造独处的机会。

  “我只是开玩笑,你别紧张,好了,你们年轻人聊聊,我进去处理一些事情。”

  院长一走人,朱平庸便展开攻势:“听说南宫先生出手很大方,捐赠很多东西给院方?”

  “小事一桩,只要能讨君柔欢心,花再多钱都是值得的。”南宫雅治坦率的表示。

  “看来南宫先生很喜欢君柔了?”他试探着。

  “好说,和你一样喜欢。”南宫雅治语带玄机地笑言。

  “南宫先生真幽默。”和他一样喜欢?可见这男人一定也在打这片土地和她家医院的主意。

  令他无法释怀的是:他一直查不出他的来历,真怪。

  “哪里的话,我是个道道地地的生意人,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投资,你把我看得太浪漫了。”这番话必能让这家伙加快脚步,露出真正的企图。

  朱平庸果然脸色微变,旋即又笑道:“不论南宫先生目的为何,我想目前是我比较占优势哦!”

  “我倒觉得谁胜谁负还很难说。”摆明是挑衅的姿态。

  “那咱们就各凭本事了。”危险,这男人果然是强敌。他还是变更计划,加快进行的速度比较稳当。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男人的存在就是会令他大感不安。

  一天下来,南宫雅治已经和院里的小朋友打成一片,尤其受女孩们欢迎,俨然已经成了孩子王。

  坐在树荫下,帮院长准备晚餐材料的从君柔,以不可思议的口吻道:“这年头怪事真是多,像雅治那种丑八怪居然会大受孩子们欢迎。”

  院长很了解她的奇怪审美观,衷心地劝她:“我觉得外表美丑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的为人和内在,有一颗诚恳的心尤其重要,你说是不是?”

  “话是没错,可是如果有一副俊帅的外貌不是更完美?”从君柔还是依然故我。

  “你自己想想,这些年来,追求你的男士们,有哪个人能像雅治这样,对这些小朋友这么用心,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深受小朋友们喜欢,全都主动黏在他身边的?”

  “小朋友们也很喜欢平庸啊!”从君柔吶吶地辩白。

  “你当真这么想?”

  “我——”她很清楚院里的小朋友并不喜欢和朱平庸亲近,这半年来,无论朱平庸如何示好,小朋友们就是不喜欢和他亲近。

  院长慈爱地抚摸她的头,继续道:“我并不是想干涉你的决定,只是不希望你固执于外貌的美丑,而平白错失了唾手可得的幸福。”

  “我并不期望得到幸福。”从君柔倔强的反驳。

  院长将她轻搂入怀,发自肺腑的说:“听着,君柔,这世上除了沈俊之之外,还是有能给你幸福的男人。”

  “我知道,平庸就是不错的对象。”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话很没有说服力。

  “君柔——”

  “你为什么这么偏袒雅治,那个丑男到底哪里好?”从君柔受伤地抗议。

  “我是很喜欢雅治没错,那孩子待人十分诚恳、教养又好,一看就知道是出身自相当良好富裕的家庭,却一点骄纵之气或者阶级观念也没有。不像大部份捐款或来访的绅士名流那样高高在上,用鼻孔看人。”

  “你又知道了?”

  “孩子们喜欢和他亲近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也知道,院里的孩子都十分敏感,尤其对有钱人多半有着或多或少的自卑感,所以他们从不主动亲近气焰高张的来访贵人,独独对雅治完全不排斥,这些事我不相信你都没发现。”

  “他再好他比不上俊之,俊之比他帅、比他好、比他——”从君柔强忍着泪水,倔强地不肯落泪。

  “你这个傻孩子何苦这么为难自己呀……”院长见她痛苦不堪也跟着心酸。

  从君柔哀哀地说:“都是我不好……全是我自作自受……”

  “君柔姊姊,你快过来陪我们玩嘛!”小朋友们远远地朝她大声呼唤。

  “好,就来了。”从君柔一听见小朋友们的呼唤,连忙提振精神,光彩焕发的响应。

  “君柔,把心打开给自己机会,听话。”明知说了也枉然,院长还是忍不住叮咛。

  从君柔和往常一样,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回给她一个感激的笑容。

  待从君柔走远,加入小朋友的行列,院长才说:“你都听到了?”

  此时,躲在树干后面的南宫雅治才现身,老实地道歉:“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

  院长阻止他往下说,示意他坐下,停顿片刻才再度启口:“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南宫雅治踌躇了一下才问:“沈俊之是谁?”

  她就是在等着他问这话,“他是君柔的初恋情人,君柔在专二的时候认识念大学的俊之,两人很快便陷入热恋。不久,俊之大学毕业,入伍当兵。他们小俩口的感情却不减反增。两年后,俊之退伍,决定出国留学,他要求君柔和他一起同行,君柔因为放不下父亲独自一人在台湾,而拒绝了俊之,俊之只好自己远赴美国。一开始俊之还有和君柔联络,慢慢地,俊之不再来电也不再来信。一年后,俊之便从美国寄给君柔一张结婚照,君柔便彻底失恋了。”

  想到当时君柔痛不欲生的凄惨模样,她一颗心至今还会抽痛。

  “君柔没有怪沈俊之负心吗?”南宫雅治没想到从君柔有这么一段过去。

  院长摇摇头:“君柔始终认为是自己负了沈俊之,她总是说沈俊之是个很怕寂寞的男人,很怕一个人独处,所以当她下定决心不和俊之去美国时,她就知道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因此,当俊之从美国打电话回来给她时她不接,俊之写信给她她也不回。渐渐地,俊之才被迫变心的。所以君柔始终坚持是她负了俊之,有资格说恨的人是俊之,而不是她。”

  “她真的太傻了。”南宫雅治对从君柔的感情顿时倍增,甚至为她感到心疼。

  “君柔是很傻,但这也代表她很专情。所以雅治,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院长认真的凝视他,“如果你对君柔不是真心的,就和她维持朋友关系,别玩爱情游戏;如果你是认真的,就好好珍惜她。”

  “我——”南宫雅治有股强烈的心虚。

  “虽然君柔那孩子因为审美观异于常人,没有发现你的外在条件非常优越,但我相信你对自己的条件应该很自信。像你这样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性都有,所以我希望你别把君柔当成其中的一个,君柔绝不是那种能陪你玩爱情游戏的女人。答应我,别伤害君柔。”

  “雅治哥哥,你改天带我们去郊游好不好?”

  南宫雅治还没来得及回答,已被小朋友们团团包围。

  南宫雅治毫不考虑的就答应下来——“好,我们下个星期六、星期天来个全体总动员,一起旅行去。一切旅游行程全由我来安排。”当然包括所有费用。

  “万岁,太棒了!”一群小朋友都因这从天而降的天大喜讯乐不可支。

  从君柔和院长见小朋友们欢欣鼓舞,自然没道理反对。

  而南宫雅治和院长的交谈也因这段插曲无疾而终。

  躲在角落窥视的朱平庸则大为不悦,脸色阴晴不定的低咒南宫雅治。

  那个男人的目的一定和他一样,偏偏那个臭老太婆又好象很中意那家伙。

  看来他得速战速决,以免战况对他愈来愈不利……

  院长的话对南宫雅治和从君柔都有不小的影响力,两人在回家的路上,很有默契地皆未开口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今天一整天的相处,让从君柔发掘了南宫雅治的许多优点。

  他真的像院长说的一样,撇开长相不说,真是样样都好。

  体贴、善解人意、笑口常开、待人诚恳又极具亲和力。

  出手阔绰、尊重长辈,又肯陪小孩子们玩乐,而且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优雅不俗的气质,绝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顽垮子弟。

  她也知道不该以外貌来论断一个人,但是——她偷瞄了他的侧脸一眼,一颗心不禁再度往下沉。

  如果他不要这么丑该有多好,唉唉唉!

  南宫雅治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院长一番话正说中他的心虚之处。

  他有可能对从君柔认真吗?

  不,不可能的事。

  从君柔不是他会动心的类型,这无关外貌的美丑,纯粹是感觉的问题。

  他和从君柔就是不对盘,所以他不可能为她动情。

  既然如此,他是不是该听从院长的话,就此收手,别再为了不甘心想出一口气而对君柔穷追猛打?

  理智告诉他该立刻停手,和君柔当个普通朋友就好。

  但不知怎么搞的,他的心就是有那么一点不对劲,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就是无法潇洒地释怀。

  到了从家大门口,从君柔还是决定把该说的话说出来,“今天——很谢谢你陪小朋友们玩了一整天,还有……也谢谢你送他们的那些礼物;还有……谢谢你答应下个星期带他们出去玩……”

  怪怪,这女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老实?要不是不想破坏这份和谐的气氛,南宫雅治一定会好好地调侃她一番。

  从君柔不自在地绞扭手指半晌,才又期期艾艾地说:“我也很想象你一样,能够买很多东西给他们,带他们到许多地方去玩,可是我却无能为力……你或许会觉得奇怪,我家不是开大医院,怎么会连这一点小钱也拿不出来?”

  她的眼神流泄着淡淡的哀愁和无奈。

  “其实我们家因为长年经营不善,早已负债累累,整个医院和家都已抵押给银行了;说穿了,我们家根本早已是个空壳子,虚有家财万贯假象罢了。幸好借贷银行的总经理和我父亲是旧识,很同情我们家的处境,一直未对外公开我们家的真相,我们家才得以继续保持外人眼中的有钱人外衣。所以我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多给小朋友们什么……”这些话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今晚不知怎么搞的,居然全数对这个超级丑男倾吐。

  “你已经给了他们每人一件款式不同的手织羊毛背心,这份心意就已抵过我花钱所买的任何东西了。”南宫雅治出自肺俯地说。

  “真的?”很奇怪,他的一言一行总是给她一种难言的亲切感,让她很轻易使相信他。

  或许就是这份奇妙的温柔,使得她完全不设防地对他诉尽内心的秘密。

  “我不会骗你的。”南宫雅治右手一勾,便轻柔利落地将她拥揽入怀。

  从君柔像被催眠了般忘了反抗,放任自己依偎在南宫雅治温暖舒适的臂弯中,享受他温柔的呵宠。

  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该给他这个机会,然而她的心却眷恋着他的体温和他的拥抱。

  自从和俊之分手后,她一直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早已忘了被人拥抱的滋味是如此地令人心醉。

  好瘦小的肩膀,好纤弱的身躯,仿佛被风一吹便会折断的小小身躯,竟然承受了这么多的压力和心酸,真是难为这丫头了。南宫雅治心疼不已,情难自禁地将她搂抱得更紧,此刻,他只希望自己能多给她一些温暖,能有更大的力量来保护她,成为她最坚强的依靠。

  一辆不识趣的车偏大放光明地自他们身边急驶而过,惊扰了互相依偎的两人。

  从君柔这才慌乱地挣开他的拥抱,丢下一句:“谢谢你送我回来,晚安!”

  话未敛口,人已仓皇失措地逃进屋里。

  独留在夜风中的南宫雅治,呆呆地在黑夜中站了许久,才重重低叹。

  看来是他该做个明确决定的时候了,放不放手都该有个结论……

  南宫雅治落寞地扬扬性感的唇角,充满自嘲地感叹:“没想到堂堂‘猎爱圣手’,也有为女人所困的时候哪!”

  当他的奔驰320 被黑夜吞噬,消失在街道尽头后,躲在暗处的朱平庸才现身,眼中尽是森冷恐怖的恶毒光芒。

  “原来从家早已是个空壳子,那个臭娘们居然敢骗我,把我耍得团团转,简直该死!”

  咱们等着瞧,我一定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7-10-25
06

  本来带慈心的小朋友出来玩,该是件令人心情愉快的事。

  从君柔却从一早出发到现在,一路上都闷闷不乐,有着想揍人泄愤的冲动。

  全都是南宫雅治那只丑蛤蟆不好。

  自从上个星期天分手后,这一个星期来居然连半通电话也没打给她,更别说成天不见人影。

  这也就罢了,今天好不容易在慈心见面,他却只对她礼貌性的打个招呼,接下来便有意无意的避开她,不像往常那样缠她。

  更气人的是,他对她不理不睬,却成天和雅芬(慈心的一个褓母)混在一起,有说有笑,害她愈看愈光火。

  这是不是表示雅治已经对她死心、转移追求目标了?

  忽然闪进脑海的想法,让从君柔心头一悸。

  哼!算那只丑蛤蟆还有自知之明,知道急流勇退的道理,不再妄想高攀她这朵高岭之花。

  可是,她怎么高兴不起来,反而对那只丑蛤蟆和雅芬卿卿我我的画面愈看愈火大?

  “君柔,你今天怎么了,好象成天都闷闷不乐的?”院长走近她,关心的探问。

  “我没事,你别多心。”她连忙挤出一张笑脸,不想让院长挂心。

  “和雅治那孩子吵架了吗?”姜果然是老的辣!

  “谁——谁会和那只丑蛤蟆吵架?他哪配!”从君柔心虚的大声驳斥,而且深怕南宫雅治“误解”的放声嚷嚷:“我是因为平庸有事没能和我们一起出来玩才感到无趣、提不起劲的。”

  丑蛤蟆你听清楚没?本大美人才不是为了你,哼!

  院长深谙她的个性,知道多说无益,便不再劝她,只说:“别想那么多,想见平庸的话,等星期一他到慈心上班,你再来慈心就可以见着了。”

  “知道了。”从君柔回话时,眼睛又不自觉地瞄向南宫雅治。

  哪知不看还好,一看更肝火大动。

  该死,居然无动于衷,尽和雅芬那个三八打情骂俏,简直拿肉麻当有趣,无耻!

  不气、不气,她干嘛生气?

  可是就是愈看愈气。

  南宫雅治确实是有意避开她。

  自从上回情不自禁的把她拥抱入怀之后,他就决定在未理清自己对从君柔真正的感觉之前,暂时别再接近她,免得害她受伤。

  令人泄气的是,一个星期下来,他还是没能整理出具体的结论,所以只好继续避着她。

  糟的是,一星期不见从君柔的结果,害他从早上第一眼见着她,就有拥抱她、黏着她谈天说地的冲动,所以他只好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好抑制内心这股难言的冲动。

  虽然费尽了心血,但总算功德圆满。

  讽刺的是,他大费周章才制住自己不去招惹从君柔,从君柔却是一点也没把他放在心上,人家心里挂念的全然是今天缺席的朱平庸。

  这是南宫雅治第一次在情场上尝到挫败的滋味,他一直是情场宠儿,从未在情场失意过的,偏偏一遇上从君柔,就全都走了样。

  在她心中,他就那么不值?

  愈想他心里就愈不舒服,很难接受从君柔一点也不在乎他的事实。

  他知道这已和甘不甘心无关,而是他内心真正感觉的问题。

  他不喜欢君柔一点也不在意他的事实,这令他感到郁闷又生气,让他变得莫名排斥沈俊之和朱平庸。

  “反正我就是比不上那两个家伙——”南宫雅治猛犯嘀咕,愈想愈吃味。

  长久以来,他第一次尝到为女人争风吃醋的滋味……

  两天玩下来,小朋友们都很尽兴开心,就只有始终互不搭理对方的南宫雅治和从君柔心中闷闷不乐。

  载满一车欢乐的旅行车在回到慈心孤儿院时,却遭受意外的冲击——在他们出游的两天内,孤儿院竟被烧得精光,焦黑一片。

  “怎——怎么会这样——”院长受不住突来的打击,当场昏倒。

  “院长——”幸好南宫雅治眼明手快的扶住她。

  小朋友们开始害怕的大哭起来,呆楞失神的从君柔这才回过神。

  满目疮痍的惨象让从君柔倍感无助,双脚不觉一软,南宫雅治及时抓住她的手臂,面色凝重地道:“振作点,君柔,现在不是吓呆昏倒的时候,我们有很多善后的工作要进行。

  听见没?鼓起勇气坚强一点,我相信你可以的,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冷静下来。“南宫雅治的一番话对从君柔产生不小的影响力,她深吸一口气握紧双拳,强迫自己提起精神坚强起来。

  “嗯,我知道了,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先把孩子们带到远离是非的地方暂时安顿,然后就立刻回来和你并肩作战。

  你先叫醒院长,陪她去和警方联络、了解情况、做一下笔录,嗯?“

  “好——我会尽力——”从君柔知道自己应该更勇敢一些,双手偏是不合作的抖个不停。

  南宫雅治并未忽略她的无助仓皇,一手紧紧包里住她冰冷的双手,一手将她轻拥入怀,以沉稳的嗓音安抚她:“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会有事的,相信我,一切有我。”

  他在她饱满的额烙下一记温柔的吻当作保证。

  霎时,从君柔感到一股热气贯穿全身,让她的双手不再冰冷也不再抖颤,莫名的勇气瞬间充塞全身。

  “我知道了,你快把小朋友们带去安顿好吧!”她已不再惊慌失措。

  “加油!我很快就回来。”他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从君柔因他的笑容感到微微目眩。

  奇怪,刚刚那一剎那,怎么觉得雅治的笑容很好看?

  当从君柔陪着院长到警察局了解火灾的状况、做完笔录,再一次回到的慈心孤儿院灾难现场时,已是旭日东升时分。

  “院长,你别担心,我和雅治会把事情处理好的。”从君柔不厌其烦的不停安抚院长。

  她比谁都清楚慈心孤儿院对院长的重要性和意义。

  慈心本来是院长和已故的亡夫共同经营的,十年前丈夫过世后便只留下慈心给院长,并托院长好好照顾院中的小朋友们,院长便把慈心当成亡夫的化身,坚强的独力经营下去,实现亡夫留下的遗嘱早成了院长生存的意义。

  现在慈心在一夕之间惨遭祝融之灾,整个孤儿院付之一炬,可想而知这对院长是多么严重的打击。

  “小朋友们和雅芬他们人呢?”精疲力尽、精神恍惚的院长,还是不忘自己的责任。

  “你放心,雅治已经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先安顿下来,等他安排好,把小朋友们暂交给雅芬他们照顾之后,就会赶回来和我们会合了。”当此危难之际,从君柔才发现自己居然这么依赖那个男人。

  院长一听才稍微释然:“有雅治在就没事了,真难为那孩子了。你呢?你今天不是有班,怎么没回医院去?”

  “我已经打电话回医院请过假了,你别瞎操心,倒是一直联络不上平庸就是了。”

  “我在这里。”

  说曹操,曹操就到。

  “平庸,你终于现身了——”从君柔打自认识朱平庸以来,再也没有比此刻更想见到他了——当此急须用人之际,多一个人总是多一分心力。

  那是——“君柔,别过去。”

  院长脸色大变,想伸手制止从君柔,可惜为时晚矣,从君柔已经走到朱平庸面前,语带埋怨的质问:“你死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来?”

  “臭娘们给我闪开,你竟敢对本少爷这么放肆!”朱平庸一反常态,毫不留情、粗暴至极地重重掴了从君柔一掌,样子和先前判若两人。

  从君柔没料到他会翻脸无情,完全没有防心,于是被他扎扎实实地掴飞出去,重重的摔落地面,痛得眼冒金星,最糟的是扭伤了腰无法站起来,只能瘫在地上。

  “朱平庸,你做什么?”剧烈的疼痛让从君柔口气极差。

  “我做什么?我还没和你算帐,你竟敢问我做什么?”朱平庸龇牙咧嘴的咆哮,大脚一端,又赏了从君柔大腿重重的一踢。

  “住手——君柔你要不要紧?”院长想扑过来救人,却被两个彪型大汉给制住,动弹不得。

  “臭老太婆,你给我闭嘴,我先跟这个臭娘们算完帐再来和你算你那笔,你慢慢等死吧你!”

  朱平庸踢了一颗地上的石头,狠准地击中院长的额头,院长额头流血低叫一声,朱平庸才满意的转回注意力,继续对付从君柔。

  “伪君子,你到底想怎样?”从君柔虽然还搞不清楚状况,但已知道朱平庸是敌非友,情况很糟。

  “臭娘们竟敢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他吆喝着,对准她的下巴又是恶狠狠地一踢。

  从君柔的下巴旋即瘀紫一片,又重重扑倒于地,已扭伤的腰,再一次严重的扭伤,这回,她连坐起来也办不到了,只能趴在地上。

  朱平庸还不放过她,发觉她的腰部受伤,故意用力踹她受伤的腰部,重重地将脚踩在她的腰部,猛力的旋转搓揉,痛得从君柔全身抽紧。

  可是从君柔偏倔强的咬紧牙根,硬是不肯叫出声。

  朱平庸见她痛苦万状,更加痛快地施虐。

  院长心痛欲裂,老泪纵横的哭喊:“住手,平庸,你是个好孩子,有话好说,别这么残忍——”

  “臭老太婆你给我闭嘴,只要你敢再吭一声,我就划花这个臭娘们的脸。”

  院长知道他是当真,吓得噤若寒蝉,只能默默流泪,心疼从君柔的惨状。

  朱平庸像要踹死从君柔似的,又狠狠地踩踏她腰部好几脚,在她的腰部又踩又踹,搞得她腰部青一块、紫一块,皮也擦破好几处。

  “你这个该死的臭娘们明明就是个穷光蛋,还敢摆谱装阔的愚弄本少爷,把本少爷耍得团团转,害我差点上了你的当,在你这个穷光蛋的丑八怪身上白白浪费了半年的宝贵时光,简直该死!”朱平庸愈说愈气,转眼间又踹了从君柔不下十脚。

  从君柔早给他踹得下半身失去知觉,吐了一地的鲜血。

  朱平庸大概是踹够本了,才把注意力转向院长,恶形恶状地咆哮:“臭老太婆,你若不想看着这个臭娘们被我活活踹死,就赶快在那张让渡书上签字!”他一面吆喝,一面示意随行的手下把文件拿到院长面前。

  “你在说什么?什么让渡书?”

  “臭老太婆,你少装蒜,你又不是第一次见着神崎秀一先生了,难道还会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朱平庸面目狰狞地咧嘴狞笑。

  先前,他会对从君柔百般讨好,是因为觊觎从家的财产;对这个臭老太婆好也是为了给从君柔好印象;现在既然知道从家早已负债累累、一文不值,他就没有必要再装好人,直接下手比较实在,免得又发生变量。

  他对那个叫南宫雅治的神秘男人实在非常介意。

  院长看看神崎秀一和经常与神崎秀一一起出现的凶神恶煞,再看看朱平庸,不觉恍然大悟地惊叫:“你们是同伙的,全都是为了这块土地而来的。”

  “你还不太笨,既然知道就识相一点,赶快签下土地让渡书,还是你觉得这个臭娘们死了也无所谓?”朱平庸凶残的双眸透着无情的杀气。

  “你——”院长明白他是玩真的,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院长,你不必管我,绝对不能签,这土地是你最爱的亡夫留给你的,你不能签,别管我了。从君柔很想大声吶喊出内心的话语,无奈剧烈的痛楚让她连说话的力气也使不上来。

  “你就别再固执了,你自己很清楚,你家老头在世时,就已经把土地抵押给我们家开的地下钱庄借款,今年正好到期,你根本没有能力偿还借款,现在孤儿院又被烧,你除了把土地转让给我们之外,还能拿什么还债?”

  要不是顾及到当市议员的老哥形象,他早就对这个臭老太婆拳打脚踢,才不会多费唇舌和她瞎耗。

  “还债的期限是这个月底,现在距离月底还有十天,我还可以另想办法把钱还你们。”院长一点也不含糊。

  “另想办法?”朱平庸像要吃人,“你该不会是指望那个小白脸一样的男人帮你还债吧?”

  他就是怕那个南宫雅治大有来头,对他们造成不利,才要人放火烧孤儿院,提前把土地拿到手。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们遵照约定,十天后再来。”

  “臭老太婆,你有没有搞错?难道你忘了契约上载明,如果在偿债期间,抵押物发生严重毁损,我们就有权利要求你们提前履行约定,把土地转让给我们。现在发生了火灾,应该算得上是严重毁损,你没话可说了吧?快签!”

  说着,他又重踹了从君柔一脚。

  “啊——”从君柔终于忍不住失声哀叫。

  “君柔——你们快住手——”院长急得大叫。

  “快签,我数到三,如果你再不签,我就动手划花这个臭娘们的脸。一、二、三——”

  “住手——”院长差点晕厥。

  咻——啪——!

  “啊——”一道飞影划过朱平庸的右腕,朱平庸不禁痛得大叫一声,手腕上旋即出现一道鲜红的血痕,沁出鲜血。

  咻——啪——!第二道飞影划过朱平庸踩住从君柔的左脚。

  “啊——”朱平庸痛得缩回脚,踉跄地跌倒在地上,眼看自己的两处伤口不断沁出鲜血,吓得惊慌失措、放声哀叫。

  “谁?快滚出来!”朱平庸虽然痛得哇哇大叫,还是不忘下令手下严阵以待,到他身边保护他。

  哪知在手下的重重保护下,第三道飞影还是如入无人之境般,嚣张地划过他的右颈,鲜血自然又神气活现地沁出。

  朱平庸吓得抱头鼠窜,躲在手下身后慌乱地大叫:“谁?有种就滚出来,别只会暗箭伤人。”好严重的抖音。

  “不必那么大声,我这不就出来了?”南宫雅治双手把玩着一叠特制的扑克牌,一身米白色,优雅闲适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是你?”朱平庸一阵诧异。

  “你是Dean先生?”始终隔岸观火,等着拿签要的土地让渡书的神崎秀一脸色大变,必恭必敬的朝南宫雅治迎上去。

  “Dean?你的意思是说,这家伙就是‘傲龙记’威名远播的‘邪狼’?”朱平庸不敢置信地怪叫。

  “正是‘邪狼’先生没错,不准失礼。”神崎秀一表情慎重的警告朱平庸,态度和平常的嚣张跋扈大相径庭。

  朱平庸这才惊觉大事不妙,连忙敛起狂妄的气焰,不敢再胡乱发飙,先搞清楚状况再说。

  不经意地扫到南宫雅治手中把玩的特制扑克牌,朱平庸心头一惊,终于不再怀疑南宫雅治的身分。

  他那从不离身的特制扑克牌,正是“邪狼”特有的标记。

  朱平庸也同时明白造成自己身上三处伤口的凶器,就是“邪狼”的独门武器——特制扑克牌。

  “我怎么没听说版本先生最近有意到台湾来发展?”南宫雅治笑得十分优雅,表面上看起来平静无波,实则给人一股非常强烈的压迫感。

  神崎秀一一阵心虚,力持镇定的企图隐瞒:“版本先生最近确实没有来台湾发展的计划,如果有的话,我们一定会事先知会Dean先生的。”大事不妙,“傲龙记”的“邪狼”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介入这件土地开发案?

  难道“傲龙记”已经知道他们的阴谋?

  “我想也是。除非版本先生一点也不在意自民党为了年底大选而向‘傲龙记’请求借贷的庞大资金,傲龙记会不会拒绝出借。”南宫雅治很善长掌控别人的弱点攻击。

  “不!不!绝对没有这回事,真的没有,Dean先生千万别误会。”神崎秀一急得脸色大变。

  这下糟了,万一眼前这件事没搞好,让“邪狼”发现他们瞒着“傲龙记”,在私底下偷偷干这档不法勾当,因而惹毛“傲龙记”,不肯把庞大的资金借给他们自民党作为年底大选的选战资金,那事态可就相当严重了。

  “如果不要我误会,就赶快说明清楚,身为版本武藏形影不离的机要秘书、贴身心腹的你,最近怎么会经常偷偷潜入台湾,而且一待就好几天?这会儿还和朱家搞在一起?”南宫雅治从上回瞥见这家伙时,就已经把整件阴谋的来龙去脉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这是天大的误会,我只是到台湾来度假,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朱家。”神崎秀一索性来个死不认帐。

  “不会吧?根据我的情报显示,你们和朱家早在半年前就串通好,想尽快取得慈心这块土地,好合作开发成国际级的商务大饭店,所以朱平庸才会到慈心工作,伺机制造更多的机会,以利土地的尽快取得,不是吗?”

  “没有——绝对没有这回事,这一定是误会!是误会!”这事是违反游戏规则的,打死也不能认帐。

  “误会?你如何证明这是误会?”南宫雅治像个带着天使面具的魔王。

  “就像这样!”

  神崎秀一飞快地拔出预藏在西装外套内侧的消音手枪,朝制住院长的两名大汉的右手各开了一枪;一个转身又对准保护朱平庸的另外三名大汉的右手各开一枪。

  最后一发子弹则是瞄准已无人保护、无处可逃的朱平庸。

  朱平庸吓得大叫:“神崎秀一,你好卑鄙,竟然背叛我们朱家!”

  “我根本不认识你,何来背叛?”神崎秀一翻脸不认帐。

  眼看扳机即将拍下,南宫雅治及时阻止他:“够了,我已非常明白你的立场,接下来我自己处理便成,你可以先离开了。”

  “Dean先生的意思是说‘傲龙记’仍会和我们保持友善关系,不会因为这一次不愉快的误会而有所改变?”说来说去就是怕“傲龙记”不肯把钱借给他们自民党。

  “既是场误会,神崎先生就不必担心了。”南宫雅治可不是今天才开始和各国政坛的老狐狸们周旋,自然精通模棱两可的答话术。

  神崎秀一很想取得更明确的保证,又怕动作过多反招他疑窦,最后只好作罢。

  “那我先回日本了,改日我一定和版本先生亲自前去拜访Dean先生。”

  南宫雅治不置可否地以官方笑容应对。

  接着,他把注意力移向想趁他不注意,偷偷逃逸的朱平庸身上。

  他经经地抽取一张特制扑克牌,瞄准朱平庸没有受伤的右脚射出。

  “啊——”朱平庸一声惨叫,旋即跌倒在地。

  南宫雅治气定神闲的逼近他,他一面挣扎着退缩,一面以纸老虎的气势威吓道:“不准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他是想向手下们求救,令人气结的是那群饭桶早已撇下他,全数逃之夭夭。

  南宫雅治一脸笑意,正中下怀地说:“那正好,我就怕你对我太客气,因为我一点也不打算对你客气!”

  才说着,人已闪电似地俯下身,将朱平庸一把抓起,重重地将他揍飞出去,又重重地重回大地拥抱。

  朱平庸痛得猛咳,先前的气势已荡然无存,换上的是小人贪生怕死的讨饶嘴脸,拼命求饶:“住手——别再打了,我不和你争就是了,这块土地和那个女人都归你,行了吧?”

  南宫雅治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耳里,再一次抓起他,右拳一挥又是恶狠狠地一记重拳。

  这回他特地瞄准朱平庸的下巴,揍得他下巴脱臼,没能再出声讨饶。

  接下来,南宫雅治就把他当成练拳用的沙包,毫不留情的左右开弓,扁得朱平庸连抱头鼠窜的机会也没有,身上到处挂彩、牙齿掉了好几颗,鼻梁也被打断,早已不成人形。

  南宫雅治却没有停手的迹象,继续海扁他:“说,是不是你找人放火烧掉慈心的?”

  朱平庸本来还不肯招,眼看南宫雅治的拳头又要朝自己飞过来,才吓得猛点头招认。

  院长一听,不敢置信的哭喊痛骂:“你这个丧心病狂——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教一百多个小朋友们今后住哪里?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这么可恶——”

  院长的悲恸助长了南宫雅治的愤怒,对朱平庸更加不留情地海扁。

  眼看朱平庸就要给南宫雅治活活揍死,从君柔强撑着早已麻木的身体,爬到南宫雅治脚边,抱着他的脚喘着气哀求道:“别打了,放过他吧!”

  “你这是在替他求情?”南宫雅治大感意外。

  “放过他吧……”从君柔一味地苦苦哀求。

  “你知不知道他的罪行?他为了取得这块土地,派人放火烧了慈心;发现在你身上捞不到好处之后,就对你动粗;为了逼迫院长出让土地,拿你威胁院长;为了图利他自己,搞得小朋友们今后无处可住,你还替他求饶?!”

  你真的这么爱他?这个想法助长了南宫雅治的愤怒和杀气。

  这个白痴在说什么蠢话?她已经快晕倒了,还要她花费这么多唇舌?从君柔气恼至极,还是强撑着一口气道:“我说不是……像他那种人渣就算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可是你却可能因这个人渣而犯伤害罪……不值得的……咳咳……”

  一阵猛咳害她无法再往下说。

  “君柔,你振作一点,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南宫雅治连忙抱紧她,不断自责。

  他在搞什么鬼?明明知道君柔受了重伤,非但没有马上将她送医,在那边拳打脚踢,还误解君柔的一番好意、胡乱吃醋。“放过他吧……”从君柔虽很气这个笨蛋,但还是不希望他因朱平庸那个大浑蛋而犯法,那多冤枉。

  “好……我答应你……”其实南宫雅治根本不在乎犯不犯法,但冲着从君柔对他的一片心意,为了不让她担心他才决定收手。

  “谢谢你……雅治……”从君柔终于放心,笑意未敛,人已昏厥。

  “君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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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7-10-25
07

  “君柔,君柔……”

  嗯?是谁在唤她、妨碍她睡觉?

  “君柔,你听到我的声音吗?”

  该死,原来是丑蛤蟆!

  “干嘛啦,不要吵,我好困……”从君柔睡意蒙陇的低吼。

  “我是要告诉你有关孤儿院的事。”南宫雅治在她耳畔低喃。

  呃?孤儿院?“孤儿院怎么了?”她总算振作一些,但不到三秒钟,便又因药效而意识模糊。

  “我已经安顿好孤儿院的一切,而且今后会一直资助慈心,你放心吧!”

  “真的?太好了……”她精神虽恍惚,重点还是都听进耳了。

  “当然是真的,而且朱平庸也被绳之以法,今后不会有人再敢打慈心的主意了”

  “好棒——”可是她好想睡。

  “我还可以帮你父亲把从氏综合医院的债款还清。”

  “真的?”几乎完全沉睡的意识再度复活。

  “嗯,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真烦人,她好困他还啰哩啰嗦。

  “从现在起,你要当我的未婚妻,寸步不离的陪在我身边。”

  “不要——你这么丑——”再困也不忘坚持。

  “和从家的债务比起来应该很划算的。”

  好象也对。“要当很久吗?”

  “看我高兴啰!短则一两天也说不定,长嘛……看运气了,总之就是——”

  “好了!你别再啰嗦了,我好困,要睡了……”睡虫已吃掉她所有意识。

  “可是我们的话还没谈完。”不错,疲劳轰炸果然效果奇佳。

  “别吵我了,我答应就是了,让我睡吧……”此刻,只要能让她好好地大睡特睡一场,她什么都答应。

  “为了表示你会言而有信,咱们来签个合约。”

  “我都答应了,你别再吵我了好不好?我好想睡……”话还没说完已进入梦乡。

  南宫雅治轻轻拍醒她,锲而不舍的说:“你先别睡,你还没签合约呢!”

  “你好烦……要签哪里啦……”再一次被吵醒的她已连眼皮也张不开。

  “我已拟好合约,你只要压个指印就行了。”眼看大功即将告成,南宫雅治眼中满是邪恶的光芒。

  “在哪里……”从君柔一心只想快点呼呼大睡。

  “这里。”他牵引她的手指,顺利在合约上压下指印。

  “好了,我可以睡了吧?”

  “你不可以反悔,我们可是有合约为凭的。”

  “好啦——”好啰嗦的男人,等她睡饱一定好好教训他。

  “那我们就开始来履行合约吧!”

  南宫雅治一副诡计得逞的得意,吻上她的两片红嫣。

  咦?她的唇怎么怪怪的……

  耶——?!

  从君柔因双唇的奇妙触觉重新瞪大眼睛,该死的丑蛤蟆居然敢占她便宜!

  哪知双眸触及南宫雅治近在咫尺的脸部放大特写之际,心脏狠狠地狂悸。

  雅治的睫毛有这么性感?!鼻梁有这么俊挺?!

  “好,契约成立,谁都不许反悔。”南宫雅治移开她一点点,以食指轻点她经他润泽过的桃红,优雅潇洒地微微浅笑。

  “嗯……”她的心跳因他的性感迷人更加狂剧。

  这一定是梦,她正在睡梦中,借着梦把雅治美化了,否则雅治不可能这么俊帅的,他明明是只丑蛤蟆。

  对,是梦,一定是梦……

  这一回,南宫雅治未再吵醒沉睡的从君柔。

  也再一次以唇轻点她的红嫣,久久才移去。

  深邃的双眸在她沉睡的小脸反复梭巡,愈看心中的决心愈是坚定。

  目睹她遍体鳞伤时,胸口涌现难以平复的激动与痛楚,让他清楚地感受到他真的爱上了这丫头。

  一个审美观有问题、把他当成世纪丑男贬得一文不值的怪女人。

  那么该怎么让她属于他?

  寻常的方法铁定不可行,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利用她的势利现实。

  他富可敌国的优越家世正好可以用来收买她,先把她囚锁在身边,再慢慢征服她。

  所以利用从家的庞大债务为饵,要挟她当他的未婚妻是最完美的开始。

  而他顺利地办到了。

  讽刺哪!

  对女人无往不利的“猎爱圣手”也有靠钱才能掳获女人的一天?

  过去,他连作梦都对这种手法嗤之以鼻。

  现在不同,大男人做事该不拘小节,只要能达到目的,其中的过程和手段为何并不重要!

  他满意地瞇起溢满激情的幽眸,再一次以唇轻点她嫣红的柔软。

  “觉悟吧!小东西,你注定是我的。”

  从君柔在睡梦中感觉到左边比右边舒服好睡,下意识地翻转身子,往舒适的左侧卷缩。

  这样的动作却牵动了腰部的伤,痛得她失声哀叫:“好痛——”睡意跟着褪尽。

  “小心,宝贝。”令人浑身酥麻的男性嗓音轻送入耳。

  从君柔寻声回眸,南宫雅治俊逸魅人的脸庞随之夺眶入目,从君柔心脏霎时纠结成一团,连呼吸都成了问题。

  “你走开……谁准你靠近我——”难道她还在梦中,否则雅治不该和梦里一样超级好看。

  南宫雅治不但未理会她的挣扎,反而将她搂抱得更紧,不疾不徐地轻喃。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是未婚夫妻,我当然可以待在你身边。”

  “谁和你是未婚夫妻?!”腰部的疼痛宣告这不是梦,那就一定是她的眼睛一时产生错觉,她决定睁大眼睛好好再看他一次,以证实他丑脸依旧。

  哪知这一看心脏更不胜负荷,害她慌乱地移开视线。

  老天!不是梦也不是错觉,雅治真的变得好帅,怎么会这样?

  “你忘了我们谈好的条件?”他以修长的食指滑过她白嫩的肩线。

  从君柔像被微弱的电流侵入般,全身微微发颤,这才发觉自己正依偎在南宫雅治的怀抱里,背部完美地贴上他的胸膛。

  最糟的是:她全身光溜溜地和南宫雅治共里着一条丝被,整个身子被南宫雅治的臂膀牢牢圈住。

  “放开我……谁准你对我这样……”噢,她的心脏快爆裂了。

  “当然是我们签订的合约允许的。”南宫雅治喜欢她的惊慌失措,进一步以唇磨蹭她光滑的肩。

  从君柔又被牵引而浑身经颤,连说话都极为困难:“什……什么合约……”

  “你瞧。”他递给她签妥的合约,继续啄吻她微颤的肩。

  合约书立约人:从君柔主旨:本人愿意成为南宫雅治的未婚妻,时时刻刻待在南宫雅治身边,南宫雅治则答应代为清偿从家所有负债。但本人若有违反本合约之情事发生,南宫雅治将有权中止清偿从家负债。

  宣誓人:从君柔从君柔看得目瞪口呆。

  “不可能……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你骗人……”

  “小东西,你可不许耍赖,瞧,上面的指印可是你自己盖上去的,你不信我们可以去做指纹鉴定。”

  “可是我……”慌乱之余,睡梦中的一切蓦然占据她的脑海,唤起了她睡意蒙眬中的记忆片断,她变得十分激动,“你耍诈……你拐我……”

  “我哪有耍诈,明明是你自己答应当我的未婚妻,我则代你偿还你家的债务,你还亲自在合约上盖指印的呢!”

  “那不算数……”

  “好吧!我也可以中止合约,不过这么一来,你父亲可就要继续背负庞大的债务,为偿还债务而拼命卖老命,照目前从氏医院的经济状况看来,只怕得到你父亲九十多岁才能如数清偿,你若忍心我也不反对。”吃定她狠不下心不管自己老爸死活的弱点。

  “你——”这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但可以清偿债务,消去老爸的重担,雅治又突然变得这么帅,就算当他的未婚妻,她也不会太委屈,值得考虑。

  可是雅治变得帅过头了也是麻烦,她的心脏只怕禁不起长时间的惊吓,搞不好要不了三天,她就会因为雅治的过份亲近而心脏麻痹、一命呜呼,那可就划不来了。

  真是进退两难哪!怎么办?

  “看来你已经对我们的约定没什么异议了,真好。”

  “谁说——啊——”她才想抗议,圆润的双峰便被南宫雅治温暖的双掌包里住,温柔的摩挲轻捏,害她使不出力气反抗,只能全身无力的瘫在南宫雅治怀里轻喘着气,任由他爱抚她浑圆饱满的柔软。

  “你会遵守约定,待在我身边对不对?”他的舌尖优雅地滑过她抽紧的肩,他的唇瓣亦带着恶作剧的味道挑逗。

  从君柔根本没办法开口说话,全身软绵绵,脑海一片紊乱。

  南宫雅治静静端详她的反应,睬底炫满狡黠的胜利光芒,对着她的耳垂轻轻吹气,低低的细语。

  “沉默代表默认,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能再违约,否则我会惩罚你,知道吗?”

  他轻含着她已酡红的耳垂,轻轻吮吻。

  “嗯——”从君柔在精神恍惚中,本能地迎合附和。

  “好乖。那我们该吃晚餐了,吃完晚餐我再帮你换药。”她的反应全都在南宫雅治的掌控中,令南宫雅治很满意地放开她下床。

  待从君柔自恍惚中恢复,晚餐已送到她的面前。

  南宫雅治也已穿好衣服闲逸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哄她进餐:“来,趁热吃,鲍鱼粥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是哪里?”刚才的缠绵还停留在她的心口,害她羞于面对他,垂下两排羽睫,绞尽脑汁找话题来排解尴尬窘迫。

  “这是我的私人飞机,我们正在飞往美国途中。”南宫雅治见她动也不动一下,索性自己动手喂她。

  “美国?!——唔——”鲍鱼粥被趁势送入她惊讶微张的小嘴。

  视线偏又不经意地和南宫雅治交会,害她困窘地垂下头,不敢多看他一眼。

  雅治一定觉得她很奇怪,可是她却无法自己,可恨哪!

  南宫雅治并没有取笑她,只是温柔地把第二匙粥送到她的唇边。

  从君柔心想自己若动也不动的穷蘑菇,雅治一定会起疑,搞不好就会完全知道她在紧张发窘,所以她选择配合,温驯地吃掉第二匙粥,接下来也一直很合作。

  南宫雅治一面喂食,一面道:“我在台湾的事已经忙完了,现在得赶到纽约处理另外的事。你是我形影不离的未婚妻,当然得跟我一起去。”

  “可是我要上班——”

  “我已经帮你请了长假,在院长的保证下,你父亲很放心的把你交给我带你去四处走走,直到把身上的伤养好了再回去。”他当然早就计划好一切。

  “那我的伤多久会好?”唉,心脏怎么还是跳得这么急?

  “两个月左右。”

  “我的衣服呢?”蠢!居然到现在才想到这件大事。

  “待会儿擦澡完再给你。”

  “擦澡?!”险些咬到舌头。

  “对啊!医生说你暂时别随便移动下半身比较妥当,所以就由我这个未婚夫来帮你服务了。”十分理所当然的语气。

  “不……不用了……”虽然她有点期待。

  “我们已是未婚夫妻,你别跟我客气。”他已差人送来温水和毛巾。

  从君柔见状,下意识地蠕动身子想趁他不注意逃下床。

  “别乱动,万一再受伤,你今后只怕得在轮椅上过完一辈子。”南宫雅治一面说,一面推着装有毛巾和温水的推车来到床边。

  他的话成功地阻止了从君柔偷溜下床的企图,乖乖地缩在被窝里不敢乱动。

  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等着雅治用那修长好看的手指掀开她身上唯一的屏障,一览无遗地看遍她的身体、进一步抚摸她?

  哎哟,羞死人了——可是也有一丁点想试试那滋味。

  等了片晌,发现雅治没有任何行动,她不禁鼓起勇气睁开眼睛偷瞄,察探敌情。

  唉!天哪,雅治居然在脱衣服!

  哦,不,只是把上衣胸前的扣子全数解开。

  小气,干嘛不干脆脱掉?早知道刚刚就该多看几眼,好好保养一下眼睛。

  怪只怪方才太过紧张,雅治又坐在她背后抱着她,害她错失养眼的良机,可恨哪!

  不过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错,胸膛微敞呈半裸状的男人最性感了,雅治尤其是个中极品,养眼极了,害她不知不觉间从含蓄的偷窥变成露骨的猛瞧,俨然一派色女风范。

  听茵茹她们说,杂志上的男模拍裸照时为了增加性感,摄影师都会要求男模把乳尖弄得雄壮威武,如果这是真的,那……

  她色兮兮地紧盯着南宫雅治胸前那两处若隐若现的“性感标志”,双手胆大妄为地侵入他门户洞开的胸口,密贴上他光滑、极富弹性的胸膛。

  噢,这触感好奇妙,贴住雅治肌肤的指尖不断窜入微微的电流,弄得她全身酥酥麻麻、心跳像擂鼓,胸口有股难言的搔痒,愈来愈热。

  随着双手在雅治胸膛上恣意的游移,她身体感受到的酥麻愈发强烈、愈发感到兴奋,促使她更“摸不释手”地磨蹭人家性感的胸肌,愈摸愈陶醉,愈漠愈浑然忘我,唇边漾满色女的笑意。

  最后,她两只色手分别攻向人家左右两胸上的“性感标志”,轻按住乳尖不断地摩挲,直到它们“起立”。

  “哈,果然比较性感——”从君柔忘情地低呼。

  视线不经意地抬高,和南宫雅治俊美的脸庞撞个正着。

  南宫雅治微侧着脸,右手轻撑着额际,佣懒却不失优雅地侧坐在椅子上,斜倚着床沿,一派悠闲地任她对他上下其手。

  “摸够了?”他捉狭地浅笑。

  红晕飞快地染上她的双颊,抚触人家乳尖的双手火速抽离,一鼓作气地躲进被窝,羞于见人。

  可恼的是:仓皇收回视线之际,不巧瞄到雅治被她“爱护”过的胸膛,乳尖坚挺的雅治实在好性感,害她好想狠狠地咬他一口,丢人哪!

  该死!都怪雅治不好,没事生得那么一副性感身材干嘛,害她的淑女风范破坏无遗。

  以为接下来会是南宫雅治一连串的取笑,意外地,等到的不是嘲弄。南宫雅治居然若无其事地起身对她说:“该擦澡了。”

  “啊——”从君柔这才重视起这件大事。“不……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不行,我自认是个体贴的准老公,绝对不会让受伤行动不便的未婚妻自己动手。”他掀开被子的动作看起来虽十分优雅,个中力道之强劲却让人完全无招架之力。

  因此,从君柔在惊愕中,一气呵成地失去唯一的遮掩。

  正感到不知所措时,南宫雅治将她轻柔地抱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以令人心荡神驰的磁性嗓音贴着她羞红的耳朵道:“放轻松些,否则又伤到腰就不好了。”

  “你不可以趁机吃我豆腐、对我乱来。”

  “你说的乱来是像你刚刚对我那样吗?”

  “我才没对你怎样,你诬赖我!”从君柔面红耳赤地湮灭事实。

  他趁她仰脸抗辩时,打劫她的嫣红——以唇。

  “你……你坏……”从君柔又惊又羞又气,眼睛却没勇气直视他的俊脸。

  “要不要我更坏?”南宫雅治邪里邪气、笑得十分暧昧。

  “你——”从君柔张口结舌,脑海旋即浮现令人脸红的幕幕春色。

  她的困窘让他心生爱怜,不忍再捉弄她,不禁温柔地轻捏她酡红的曼颊,宠溺地道:“小色女,你在乱想什么?”

  “是你在乱想。”虽然她也有乱想。

  “我只是想帮你擦澡而已,这不算乱想吧?”他发现逗着她玩很有趣。

  “你刚刚明明说你会对我——”乱来!

  “对你怎样?”他的唇已贴上她的唇。

  “你……坏……”可是被他吻的感觉很棒,躺在他怀里的感觉更棒,害她不自觉地伸出手去圈抱他的颈项,不让他太快离开她。

  “好了,我们开始擦澡。”趁她全身软绵绵、无力抵抗时,他以柔软的湿毛巾轻轻擦拭她的颈项。

  从君柔一方面是太紧张无法言语,一方面是南宫雅治的碰触让她全身酥麻、感觉很舒服,居然没有任何反抗,任由南宫雅治的双手在她身上游移,从颈项移至右臂、再从右臂移至左臂。

  当温热的毛巾随着南宫雅治的手来到她的胸口时,从君柔才惊觉大事不妙,想开口阻止他擦拭她的胸,声音偏逃避现实地叛逃,她只好以双掌护盖自己的双峰,拒绝南宫雅治的探访。

  南宫雅治并未强迫她松手,只是将性感的唇瓣移至她的耳根,忽而呼气舔舐、忽而轻含吮吻,逗弄得从君柔心烦意乱、浑然忘我,护住双峰的手早已失去力气、自动弃守,无力地瘫在身体两侧。

  南宫雅治的双手便不费吹灰之力地攻陷她圆润的胸,先以毛巾经拭,接着便暂将毛巾弃置一边,双掌轻轻包里磨蹭。

  “你想做什么……”

  “做你刚刚对我做的事。”他低喃,真的以指尖磨蹭她的蓓蕾。

  “你……坏……”可是好舒服、感觉好棒,她喜欢。

  “彼此彼此。”征服她的身体,对擅长调情的他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他无意趁人之危,更不想以这种方式得到她。

  只是她含羞带怯、欲拒还羞的模样太惹人怜爱,逼得他心痒难骚,忍不住就想一次次地逗弄她。

  从君柔觉得自己一定发烧了,否则身体不该这么烫,尤其心口更灼热。

  可是发烧应该是全身沉甸甸、很难受,她怎么感到轻飘飘的、好舒服,仿佛置身云端?

  疑问未解,意识便被大腿内侧的奇妙搔痒唤回意识。

  “住手,你想做什么……”噢,天!雅治的手什么时候移至她的下半身?

  害她不得不以双手护住令人脸红的“女性部位”,困窘得浑身像着了火,有气无力的说:“这个地方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什么地方?”他坏坏地佯装不懂,捉弄她。

  “就……就是这里啦……”该死,难道要她指给他看?

  “哪里?”他一副呆头鹅样,存心急死她。

  “就……就是这里嘛……”神啊,请劈死这个蠢蛋。

  “就是哪里嘛?”瞧她急得满脸通红,他就愈玩愈起劲。

  “就是有‘毛毛’的地方啦!”讨厌,居然害她说出这么丢脸的字眼。

  “我懂了。”

  “真的?”此男尚未呆毙,幸哉!

  他摸摸她的头发,很好心的说:“我今天并没打算帮你洗头,你不必紧张,不过你也真好玩,头发就说头发嘛,干嘛说‘毛毛’,新新人类的流行语吗?”

  “不是啦——”蠢王!“是下面一点的‘毛毛’。”

  气人,害她又说了一次丢脸的字眼。

  “我知道了。”

  “真的?”

  “嗯,你是指腋下的毛对吧?那个刚刚已擦过,你忘了吗?”见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差点憋不住笑场。

  “不是啦——”从君柔快气死了,“是更下面的‘毛毛’啦!”

  该死!害她连说三次丢脸的字眼,再笨下去她可要杀人了。

  “我懂了,是这里!”他冷不防地将手轻覆在她的手背上。

  “啊——色狼,快放开——”从君柔以超高分贝尖叫。

  南宫雅治终于忍俊不住收回手,轻按额际,失声低笑不止。

  从君柔在他的笑声中,感受到他的恶作剧,恼羞成怒地吼嚷:“你使坏,你该死!”双手还是不敢轻易自“那里”弃守。

  这回,南宫雅治老实不客气地放声大笑。

  从君柔更加羞愤,却只能在心里咒骂,免得提供做更多笑料。

  (雅治少爷,请即刻到驾驶舱。)房里的通讯机兀然响起。

  “马上来。”南宫雅治下床切断通讯。

  他转身对从君柔温柔地道:“我不反对你趁我离开的空档擦拭剩下的部份,不过你若坚持等我回来继续为你服务,我更乐于从命。”

  “谁要,你快滚啦!”

  南宫雅治不再逗她,带着笑声离去。

  “该死,恶魔、坏蛋、大色狼!”从君柔不住咒骂。

  骂够了之后,她开始认真地盘算今后的事。

  凭良心说,雅治真的超级帅气又迷人,正是她最钟爱的典型,而且她并不是真心讨厌他捉弄她,甚至还有点乐在其中,尤其喜欢他的吻和抚触。

  “未婚妻”这头衔也愈来愈顺耳了,而变帅了之后的雅治论长相、论财势、论权势都是上上之选,想必家世也不会逊到哪里去,她不如就暂时陪他玩玩“未婚夫妻”的游戏,等玩腻了再想办法摆脱他……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7-10-25
08

  飞机安抵纽约机场。

  下飞机时,从君柔开始执行“未婚妻”的特权,拉住南宫雅治的衣袖,霸气十足的说:“抱我,我不要坐轮椅。”拜超强适应力所赐,她已经能以平常心面对南宫雅治的俊颜,不再惊慌失措。

  “真的要我抱你?”南宫雅治有点意外。

  “怎么?你不肯?”

  “不是,是有点意外,你一直嫌我丑,不肯让我太接近你的。”看来他的努力还是有收获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既然答应当你的未婚妻,态度自然有所不同,我可是很有职业道德的,不会赖皮不履行约定。”说得好象很伟大,事实上是碍于自尊,不想让他知道她是因为发现他变帅了才肯让他靠近。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原来是因为“约定”,他还以为他的努力已有成果呢!

  没关系,不急,今后更加把劲便是。

  “抱稳一点,别把我摔下去啊!”从君柔明明很乐在其中,嘴巴偏是占了便宜还卖乖的使东唤西。

  “知道啦!”南宫雅治倒是一点也不以为忤,佳人在抱让他心花朵朵开。

  经过机场大厅时,从君柔眼见满室的目光全都朝她和南宫雅治身上聚焦,心中痛快至极。

  锁在南宫雅治身上的视线不用说,全是赞叹,投向她的自然全是妒羡。

  呵!她就知道,俊男抱美人,当然会引起骚动。尤其那些善妒的丑女俗粉们一定会羡慕死她,对她投以妒羡的目光,而她最喜欢这种被妒羡的感觉,实在过瘾。

  你们就尽管流口水干瞪眼吧!雅治的俊美只属于本大美人,你们这些丑女俗粉“哈一哈”就好了,可别作白日梦,“丑小鸭变天鹅”只是童话、神话,听一听就算了,千万别当真。

  从君柔愈想愈痛快,眼底尽是优越与得意。

  “你在想什么,这么开心?”这丫头表情还真丰富,而且变换快速,南宫雅治感到有意思极了。

  “没事。对了,我们现在要去哪里?”从君柔被抱进一辆黑色加长型的凯迪拉克。

  怪怪,这家伙还真不是普通的富有,不但有豪华客机当私人专机、身边还有一票随行的手下,一出机场就有穿戴整齐的专任司机驾着她只在好莱坞电影里看过的富豪级座车接送。

  “先去纽约第五大道,再去参加我一位朋友的私人晚宴。”南宫雅治一坐稳便拿起遥控器开启CD音响,浪漫悠扬的旋律旋即溢满车厢。

  接着,他又打开冰箱,琳琅满目的饮品、点心整齐排开。

  “你想吃什么?”他间。

  “樱桃口味的气泡矿泉水。”

  南宫雅治替她开启瓶盖,自己则取了一瓶柠檬口味的。

  “去第五大道?逛街吗?”如果是她当然很高兴,因为纽约第五大道素来和巴黎香榭丽舍大道齐名,以令人爱不释手的名牌服饰、精品、皮件等等专柜名店闻名全球。

  在第五大道的拥挤人潮中,即使瞥见名模、明星、政商名流的踪影也不是太稀奇的事。

  问题是雅治没道理专程带着行动不便的她到第五大道闲晃,除非他是奸佞小人,以吊她胃口、看她干瞪眼为乐。

  真是这样,她会要他好看。

  “只是顺道去采购一些家常便服。”南宫雅治无论身在何处,永远给人一派浑然天成的优雅俊逸感。

  “家常便服?你别开玩笑了,第五大道卖的全是名牌耶,就算你再有钱也不该这么奢侈,太没道德了,我以未婚妻的名义命令你不能买。”想让我羡慕死不成?

  “你坚持?”

  “对!”

  “好吧,我听你的,不过实在遗憾,我本来是打算帮你添购一些日常衣饰的,既然你这么排斥就算了。”他作状要司机改变行车方向。

  什么?是要买给她的?!她连忙抓住人家的手臂,挤出大逆转的甜笑道:“你别急,其实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不会吝于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咱们走吧!”其实她对名牌并不会特别执著,只是脑筋转得快;她医院那些同事中,有一大票名牌爱好者,她只要穿的时候爱惜一些,回去后还是可以用很好的价格转贾,小赚一笔。

  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果然是真的。

  不过最值得喝采的要算是南宫雅治眼光独具的审美观和品味。

  他的品味、眼光和设计师的巧手,造就了镜里这个令她百看不厌的自己。

  她不禁轻叹。

  “怎么了?”南宫雅治问。

  “没事,只是很佩服你的品味和审美观。”

  “真的?”

  “嗯!我知道我本来就是个绝世美人胚子,可是能把我的美烘托得如此淋漓尽致就是你的本事了,你真是慧眼识美人,难怪可以当模特儿。”从君柔妆扮好之后,便一直赖在服饰店里的全身镜前自我陶醉,说什么也不肯走。

  周遭的人一听,个个都表情怪异地暗忖:这女人眼睛没问题吧?她那身妆扮确实无懈可击没错,但她的脸蛋再怎么放松美的标准,也只能称得上是中等美女罢了,她哪来的自信自认为绝世美人?

  南宫雅治倒是早已习惯她的自恋和古怪审美观,见怪不怪,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他真的坠入情网了,否则不会连她自吹自擂的模样都觉得可爱。

  “好了,君柔,我们该走了。”南宫雅治已算完帐。

  “再等一下,我还没欣赏够我的美。”挺变态的自我赞叹声。

  南宫雅治没辙,只好买下被从君柔霸占的那面镜子,连镜带人一齐抱走。

  上从店经理、店员和南宫雅治的随行手下都为他这惊人之举目瞪口呆,他本人倒是神色自若一点也不在意。

  不过那一双双装满古怪的眼睛都无法否认,南宫雅治连这怪异的举动看起来都是那么迷人。

  但也都留下一个疑问:赫赫有名的政坛贵公子、超级顶尖的名牌代言人,为什么会对一个平凡无奇的女人这么特别?不但为她买了一堆名牌行头,还亲自抱她进进出出?

  当车子驶进一座皇家花园似的华宅,从君柔才从自我陶醉中惊醒。

  “你的朋友是何方神圣?”

  不是她爱大惊小怪,而是自车子进了这华宅后,她就发现这个私人晚宴不大像一般有钱人的奢侈余兴那么单纯。

  “鲍伯是美国参议院三巨头之一的现任参议员。”

  “什么?”她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原来是政治名流的家,难怪排场、气氛都和企业富豪给人的感觉不大一样。

  “你不是名牌代言人吗?怎么会认识这种响叮当的政治人物?”

  “你忘了我另一个身份是‘傲龙记’专门和各国政治人物接触的指挥官‘邪狼’?”

  “可是——”她想起那个日本人,叫什么神崎秀一的,好象是什么日本自民党副主席的机要秘书也是对雅治毕恭毕敬。

  这家伙还真是大有来头,不是普通的有钱人而已耶!

  “君柔!”她回神时,他的鼻尖已碰上她的。

  “干嘛?”突然把那么俊的脸贴近她,想害她惊艳而死不成?南宫雅治双眸变得深邃,迷人的笑意自唇边漾开:“不错,有进步,我把脸靠你这么近,你也不会像先前那么嫌恶了。”

  “那——那当然,我说过我很有职业道德的,既然答应当你的未婚妻,就不会再嫌你。”差点忘了,这家伙还不知道她已不觉得他丑,得小心一点。

  “那今晚就当个更尽职的未婚妻吧!”

  “耶?”

  还来不及思索语意,两片红嫣已被他吞噬、吮吻,两只手被他单手钳制于背后,后脑勺被他另一只大手固定,动弹不得。

  真奇怪,雅治的手看起来那么修长好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单手就能完全掌控她的手臂和头颈?

  而且他的手比她想象中大了好多,不但能轻捧住她后脑,连她的双耳也受他支配,耳根在他指尖的轻蹭下,失控地发热。

  片刻,居然演变成口干舌燥,她不自觉的伸吐舌尖,却在唇齿间和他的密合贴吻。

  唇碰唇、舌尖亲吻舌尖,这就是人家所说的深吻吗?

  好怪!

  她一直以为这样的动作会碰到彼此的口水,乱恶心一把的,没想到事实不然,竟是如此甜蜜,带点令人销魂的疯狂。

  在唇舌交融间,心脏也不安份了起来,有种想跳出心口的狂妄企图,体内的血液也兴风作浪、胡乱增温,害她全身愈来愈热、愈来愈不对劲。

  不会吧!她是待字闺中的淑女,不该有这种狂野、可耻的欲望。

  啊!更惨了!

  她的手不知何时挣脱了雅治的掌控,胆大妄为地解去雅治胸前全部的钮扣,进一步在拉扯雅治敞开的上衣,手法色狼极了。

  不,那绝不是她的手,她才不会那么色!

  可是她的心跳怎么愈来愈杂乱无章,而且她心里愈希望脱快点,那双手就如数照办,好象和她的意志心有灵犀似的?

  哎呀!什么时候已褪去一大半,只剩袖子还缠在雅治手臂上?

  天哪,快住手,不要乱碰雅治的胸,那是本美女的专利!

  该死的,居然不再听她的命令,嚣张的对雅治上下其手,可见那双色手一定不是她的!

  奇怪的是那双手愈“蹂躏”雅治性感的胸膛她就愈兴奋,怎么回事?

  突然地,她感到唇上有种被释放的自由和不舍。

  原来她的唇一直被雅治霸占,难怪无法出声阻止那双可恶的色手。

  “我很高兴我的未婚妻这么热情,我也很想继续下去,不过场合和时间好象不允许我们接着进行,不如我们回去后再继续未完成的部分,你看如何?”雅治醉人的嗓音催眠似地造访她的耳畔,感觉真好,她就这么享受一阵子再说吧!

  不过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来着?

  “君柔,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嗯……”再继续说吧,好舒服呢!

  “Dean,你终于来了!”

  噢,好讨人厌的母猪叫声,又是哪个丑女俗粉在哮想她的雅治?从君柔终于睁开醉眼,惊叫声立刻惊地而起。

  “啊——”天啊!她什么时候把脸贴在雅治的胸膛上,双手紧抱住人家半裸的身体不放?

  她不是躺在舒服的靠枕倾听雅治迷人的声音,抱着柔软的抱枕增加气氛吗?怎么会是……

  而且,她终于亲眼证实,那双色手就是她自己的!

  最糟的是:她虽惊讶地仰起脸,双手却处变不惊地继续抱着雅治极富弹性的裸体。

  困窘的双眼不巧迎上雅治深邃会放电的双眸,她不禁心虚又尴尬地讪笑,并试着为自己的色狼举止辩白:“你……你别误会……我个性拘谨害羞、行为端庄保守,是个十足的淑女;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纯粹是意外……可能是我腰痛、又对纽约水土不服,才会导致如此脱序的行为……你要相信我……”

  该死,她的双手什么时候偷溜到雅治的胸前,紧贴在人家那两处性感上?

  “我相信你。”因为你的“失控”是我不着痕迹引诱的成果。

  他给她一个邪狼式的奸笑,可惜她没本事察觉其中的奥妙,不胜感激地说:“你果然是明白人。”

  才松口气,那只母猪便又惹人嫌地制造噪音:“Dean,你和这个女人在做什么?这女人是谁?”

  噢,好浓的杀气,这金毛丑女想必又是妄想吃天鹅肉的族类,她就日行一善,助她早日死心清醒才好。

  “我是Dean的未婚妻,我们刚刚正在研究亚当和夏娃流传下来的那个‘好玩’的游戏,玩着玩着就忘我了,直到听见你足以唤来环保单位取缔的美妙叫声时,才决定暂时中断这个‘好玩’的游戏。”不好,这么有水准的说法只怕这个低智商的金毛丑女听不懂。

  “Dean,这个女人真是你的未婚妻?!”金发美人不敢置信,咄咄逼人。

  “伊莎贝拉,你怎么了?大老远就听到你的叫声。”

  “父亲,你来得正好,你看看Dean的模样,而且这个女人还说她是Dean的未婚妻!”伊莎贝拉恨不得把从君柔大卸八块。

  “Dean?”鲍伯对于女儿非比寻常的激动有点意外,但当他目睹半裸的南宫雅治和贴在南宫雅治身上的从君柔后,立刻明白女儿惊讶的原因,自己也吃惊得提高八度音。

  “鲍伯,好久不见了。很抱歉,我的未婚妻比较热情,我也很乐在其中,所以一时忘了身在何处,让你看笑话了。”南宫雅治翩翩风度如昔,一时之间似乎也无意整束衣装。

  “未婚妻?她?!”鲍伯究竟是美国参议院的三巨头之一,老姜修养即刻展现,掩去大部份的震愕。

  “嗯,从君柔。君柔,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鲍伯,他身后的美女是他的女儿伊莎贝拉。”

  那个金毛丑女也配叫美女?雅治的审美标准怎么这么差,难怪会这么迷恋她这个超级美人。不过以雅治这样的审美标准,能引起他注意的“美女”太多了,她可要多留点心才行。

  “Dean,你是在开玩笑吧?你什么时候有未婚妻的?”不待从君柔摆出笑脸寒暄,伊莎贝拉已冲到敞开的车边,杀气腾腾地对车厢里的南宫雅治质问。

  一双喷着火焰的褐眸倒是不忘掠取南宫雅治性感的裸体之美。

  死色女,胆敢当着我的面“视奸”我的雅治?!从君柔气极,偏碍于立场不好出拳揍伊莎贝拉,于是改攻为守,火速地帮南宫雅治把上衣穿好,胸前的钮扣如数扣上,几秒间就把南宫雅治包里得密不通风,一滴春光也没能外泄。

  怎样?没冰淇淋吃了吧!从君柔洋洋得意地丢给伊莎贝拉一朵挑衅的可恶笑容。

  要不是南宫雅治定力够好,早给她的举止逗得笑翻。

  可惜从君柔错估伊莎贝拉的反应,只见她一个倾身,用结实伟大的双峰将从君柔顶开,狂野地吻上南宫雅治的唇,而且是个深吻。

  “我好想你呢!Dean!”伊莎贝拉双手勾缠住南宫雅治的颈项,用浑圆坚挺的屁股进一步将正想反攻的从君柔撞到一边,强行霸占南宫雅治的大腿,以妖媚诱人的姿势坐定。

  从君柔才不会轻易示弱,立刻从头发扯下两条弹性不差的橡皮筋,将它们缠在一起,瞄准伊莎贝拉的屁股用力一弹——“啊——”伊莎贝拉尖叫一声,反射性地跳出车厢。

  从君柔趁机夺回“宝座”,抢白道:“雅治,你不抱我进门吗?”

  一来是腰痛不能自己行动。

  二来是想向伊莎贝拉炫耀自己的小鸟依人,多么适合被一百八十多公分的雅治泡在臂弯呵宠。

  哪像她,都快一百八了,身材又魁梧,雅治若抱她不全身骨折才怪!

  南宫雅治没让从君柔失望,轻轻松松便抱起她钻出座车,对鲍伯和伊莎贝拉道:“我们进屋里再聊吧!”

  一进屋内,南宫雅治便把从君柔抱到摆满餐点的桌旁坐定,帮她拿了两大盘的各式点心,和三种口味的饮品,附耳对她轻轻呢喃:“我们去应酬一下,你先在这儿吃东西,嗯?”

  从君柔在这方面挺明事理的,并未多加阻拦,不过也不忘提出唯一的警告,目光灼灼的逼视南宫雅治:“我会扮好你未婚妻的角色,所以你也得扮好未婚夫的角色,不可以和别的女人亲热给我丢面子、没立场,听见没?”根本是针对伊莎贝拉而说。

  “我明白,你放心吧!”他可以把她眼里燃烧的火焰当成妒火暗自窃喜吗?

  “等一下!”从君柔又想到什么,突然猛拉他的领带迫他俯下身,拿了一杯冰水给他,“漱口!”

  “现在?”南宫雅治呆愣了一下。

  “对!”

  瞧她态度那么坚决,只怕不照做是走不开,南宫雅治只好照做。

  从君柔并未就此放人,又拿起湿纸巾猛擦南宫雅治两片性感的唇瓣,心中气极:该死的金毛丑女,以为你用的是不掉唇膏,没在雅治唇上留下淫秽的唇印,我就会忘掉你刚才强吻雅治的淫行吗?

  她擦到满意才拋下湿纸巾,凑上自己的唇,在南宫雅治的唇瓣重新标上自己的温度,彰显“吻权所有”。

  “好了,你去吧!”虽然对伊莎贝拉残留在雅治衣服上的俗香也很不爽,但又不能要雅治当众脱下上衣,那岂不又便宜了那个金毛丑女?她才不干!

  只好对那令她咬牙切齿的俗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南宫雅治终于搞懂她一连串怪异举动的原由,差点笑出声。

  “我不会乱来,这是保证。”他回吻她一记,在她恍惚间轻风似地离去。

  从君柔一刻也不放松的紧迫盯人,就怕有人心生歹念上前纠缠雅治,尤其是伊莎贝拉那个女色魔最有可能干无耻下流的丑事。

  嘿!不错,雅治很遵守诺言,没让丑女俗粉们随便靠近他,更乐的是伊莎贝拉也很识趣没去纠缠雅治。

  从君柔稍稍放松,低首享用雅治为她挑选的点心和饮品。

  真好吃,雅治真是了解她的喜好,挑的全是最合她胃口的食物。

  吞下最后一口时,赫然惊觉情况不妙。

  可恶,那个金毛丑女竟敢趁她吃点心时缠上雅治,雅治也真是的,居然和那个金毛丑女翩然起舞,难道他忘了承诺?

  从君柔气恨得想对他们丢盘子,可是她毕竟有理智,马上想到雅治可能是在应酬,那个金毛丑女当然是趁火打劫的对雅治死缠烂打。

  南宫雅治一直不着痕迹的避免伊莎贝拉的过度热情,提供了从君柔推判正确的证据。

  可是从君柔还是无法释怀,理智上明白雅治是人在应酬、身不由己,但一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亲热,她就是忍不住吃味,好想杀了那个金毛丑女。

  体内愈烧愈烈的妒火,让她意识到她应该是爱上雅治了。

  这份认知更助长她的怒火。

  不要脸,快放手啦!雅治是她一个人的!

  伊莎贝拉可没那个闲功夫搭理从君柔的妒恨,趁共舞时开门见山挑明问:“你还没回答我,你何时有了未婚妻,我怎么没听过?”

  “就在最近,我到台湾办事情时对君柔一见钟情,发现她正是我寻找已久的理想对象,所以就同她求婚,君柔也很爱我就答应了。”虽然和事实出入颇大,不过他和从君柔是未婚夫妻的“事实”并没有错,这就行了。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那种姿色的女人到处都有,你不可能爱她的。”伊莎贝拉自认是南宫雅治身边的众多美女中,各方面条件最好的一个,怎么可能接受败在一个平凡无奇的女人手下?

  “你该知道,感情的事很难说,无关家世与美丑,完全是感觉的问题罢了。”

  这倒是他的肺俯之言。

  “难道以往在你周遭的女人,你都对她们没有感觉?”这点打死她也不信,Dean令女人疯狂的其中一个原因便是:他对交往中的情人都非常诚恳真心。

  “当然有感觉,没有感觉就不会交往,只是没有一个感觉像对君柔这样,强烈到让我有想结婚的念头,而且还想不择手段的把她娶到手。”这也是他的真心话。

  “不可能,这不像你会讲的话,世界上也不该有会令你如此着迷的女人,绝对没有,你一定在说谎!”伊莎贝拉说什么也无法接受。

  “伊莎贝拉,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她用力推开他,火速逃离。

  南宫雅治无奈地低叹,但并未追上去,而是回到从君柔身边。

  “抱歉,让你久等了,会不会无聊?”一见从君柔的脸,他的神情便不自觉的放柔。

  “不会!”看了那么“精彩”的亲热镜头,她还会无聊才有鬼!

  “你在生气?”他嗅到火药味。

  他一倾身,伊莎贝拉残留在他身上那股香气便袭向从君柔,从君柔忍无可忍地拿起满杯的冰咖啡,狠狠地泼了他一身。

  “君柔?”南宫雅治一阵惊愕。

  从君柔却状甚无辜的道歉:“对不起,我一时失手了,都是我不好。这样吧,你抱我到男用盥洗室去,我帮你擦拭干净。”选男用盥洗室那个金毛丑女就没法当跟屁虫了!

  男用?南宫雅治恍然明白她的心思,非常合作的抱起她,浅浅一笑:“那就拜托你了!”

  于是,他们在众目睽睽下朝男用盥洗室移步,留下满厅的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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