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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巨著:《灭秦》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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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7-10-05
 纪空手接过飞刀,但见这刀虽只七寸,却入手甚沉,绝非是普通铸铁打造。刀身薄如蝉翼,刀锋犀利无比,做工精致,线条流畅,一看便知是出自高人之手。心中顿时好生喜爱,拿在手上,久久不肯放下。

  樊哙抬头望天,知道时间不早了,叮嘱几句之后,将刘邦负在身上,一纵而起,消失在黑暗之中。




  韩信望着樊哙消失的背影,心存疑惑道:“你真的相信樊哙还会再来吗?”

  纪空手道:“凭我的直觉,樊哙的确是一个值得我们信赖的人,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他。”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韩信不由得问。

  纪空手微怔,想了一想道:“我得去见姓丁的那老妖怪,你先去文老大那里等我吧!”

  韩信不由得一脸同情地望了望纪空手,幸灾乐祸地道:“看来老夫子还真是你的克星!”

  纪、韩二人带上飞刀找到文老大。而纪空手记挂着与丁老夫子的约定,为了自己的屁股不遭罪,也不理韩信,一个人直奔财神庙。

  财神庙里空无一人,这显然是在纪空手意料之中的事。他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等到夜色渐深时,他才听到了门外传来“笃,笃,笃”的三记敲门声。

  这是他与丁老夫子约定的暗号,他的回应就是轻咳一声,然后便见到丁老夫子慢悠悠地踱步进来。

  “你好,老夫子,不知今天你又想出什么花样来折磨我呀?”纪空手见他一脸和善,带着微笑而来,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

  “今天没有花样,就是想和你说话聊天。”丁老夫子挨着他坐下道。

  纪空手吐吐舌头道:“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啦,不仅稀奇,而且奇怪。”

  “迄今算来,你我认识也有三年了,一个闷着头教,一个闷着头学,时间过得还真快,眨眼之间你都快成大人了。”丁老夫子深有感触地道。

  纪空手一本正经地道:“我可是度日如年,自从认识你,我压根就没有睡过一夜好觉,还和你猜了整整三年哑谜!”

  “你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丁老夫子悠然笑道。

  “当然。”纪空手笑了:“虽然你对我一向不错,可是我还不想被别人当作白痴。”

  丁老夫子透过窗棂,放眼望向暗黑的夜空,心有所思,半晌才道:“我来淮阴乃受人之托,但三年间我踏遍淮阴的每寸土地,却仍无所获。”

  纪空手不解地道:“你说你来此地是受人所托?”

  “至少当初我来此地绝非我的本意。”丁老夫子淡淡地道:“你可听说过‘盗神’丁衡这个名字?”

  纪空手摇头道:“这个人未免也太狂了吧,贼就是贼,还要在后面加上一个神,是不是有神经病?”

  “我呸!”丁老夫子断然答道:“天下有像我这样聪明的神经病吗?”

  纪空手“呀……”地一声,吐吐舌头道:“难道你就是盗神丁衡?”

  丁衡悻悻地道:“你见识浅薄我并不怪你,可你不能信口开河,敢说我丁衡有病的人你是第一个,若不是看在你我三年的交情上,我一定要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纪空手微笑不语,心里却不以为然地道:“你说的这么漂亮,又是盗神盗帅的,其实也就是一个贼,就算你是个大贼,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丁衡的眼缝里逼出一道寒芒,仿佛看到了纪空手头脑里的思想,冷笑一声道:“就算我是一个贼,也是普天之下无人能及的贼!天下各行各业之中敢称第一的人,完全应该得到他所应得的那份顶礼膜拜式的崇拜,而不是像你这样的热嘲冷讽。”

  纪空手道:“这也怪不得我,我跟你学了三年,除了这化装易容之术还能派点用场之外,其它狗屁绝学一概毫无用处,这怎不让我怀疑起你这个盗神的真实性呢?”

  丁衡傲然道:“你不愧有无知小子的美誉,竟然敢说妙手三招、见空步这等神技一无用处,真是‘无知者无畏’。你可知道,这三年来,你所学的每一门技艺都是天下无双的绝技?无一不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纪空手不由哑然失笑道:“佩服,佩服。”

  “你现在总算明白了吧!”丁衡似乎没料到纪空手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颇有几分诧异。

  “是的,我的确佩服你吹起牛来倒是天下第一,你的妙手三招、见空步既然这么神奇,我怎么就一点感受不到呢?”纪空手一针见血地道出了问题的实质所在。

  丁衡一怔之下,终于笑了:“这个问题问得好。我这三年里,所授的技艺都是套路招式,却从来没有教过你任何内功真气的运气法门,这就好比我修建了一幢百丈的高楼,框架已经立起来了,却没有打下地基,是以根本经不得风吹雨打,一推就倒。而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准备给你打牢地基,让你出道江湖之后,可以经得起狂风暴雨的冲洗。”

  纪空手猛然间想到了一身是伤的刘邦,心中暗道:“也许老夫子没有说错,如果没有内力,刘邦只怕早已一命呜呼了。这样看来,我至今一无所长,莫非真与自己毫无内力大有关系?”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7-10-05
 他忽然又想起另一个问题,道:“人家都是先打地基,再修高楼,你为什么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呢?”

  “我早说过,我来此地是受人之托,但是三年间我日访千家,夜过万户,却仍无所获,而惟一让我看得上眼的也只有你这小子,直到今日,我才把丑事相告于你,只因我将离开淮阴。”




  “我呸!不知我是否倒了八百辈子霉,才会让你看上。”纪空手拍开他的手道:“既然你来淮阴找人,为什么到这时才告知于我?难道你不知在这淮阴的地头上,我纪空手可以手遮半天吗?”

  丁衡哈哈一笑道:“手遮半天?是不是也要老夫学你,用手遮住一只眼睛,每天半睁半闭的,最多也只能看见半天边?老夫之所以能看得上你,并不是因为你是帝王将相的弃儿,也不是达官贵人的遗婴,而是因为你自己。你虽然混迹市井之中,干的又是无赖这个行当,但你贫而不贪,贱而不弃,颇有侠义心肠和小聪明更难得相格清奇,正是我一心要找的最佳人选呀!”

  纪空手的脸难看地红了,不好意思地道:“我听起来你好像是在骂我。”

  丁衡肃然正色道:“有些事情不只能单看眼前,时间一长,你自然就会明白,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丁衡曾盗遍天下,阅人无数,绝不会把人看错,你的的确确不是池中之物,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人中龙凤!”

  纪空手的眼睛一亮,油然生出一股信心道:“对,这就是我的抱负与理想,别人能做到的事,我纪空手也一定能够做到!”

  “不!”丁衡摇了摇头道:“不仅如此,就是别人不能做到的事,你也要想方设法做到,这才是英雄的本色。”

  纪空手挠挠头道:“可我还是不明白你要我去做一些什么样的事情,是否去偷天下间别人没法偷到的东西?”

  “呸!老夫如果想要的东西,天下间没有人能够阻止我拿到,老夫还用叫你去偷?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个人生于人世,要活得‘轰轰烈烈,无怨无悔’,如真能做到这八个字,那你将死而无憾!”丁衡心有所感地道。

  “轰轰烈烈,无怨无悔?”纪空手一怔之下,若有所思地道:“这段时间我经常听人说起陈胜王与吴广大将军的事情,他们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人,却提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不仅立国张楚,陈胜还自立为楚王,他们只怕活得也算轰轰烈烈了吧?”

  丁衡道:“陈胜、吴广能够创下今天这样的大局面,看似偶然,实则必然,所谓暴政之下民心思反,只要有人登高一呼,八方百姓必一齐响应,壮大声威。但是以陈胜、吴广的才智和能力,走到今天这一步已是勉为其难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自然由盛而衰,最终导致灭亡,而真正能够与暴秦一争天下者,当是能避开锋锐,最终后来者却能居上的大智大勇者!”

  “他会是谁?”纪空手好生仰慕地道。

  “也许是你,也许是我,也许就是我来此地所找的那人,但只要你努力,自然就会拥有这种机会,所以你定要切记,成败对你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参予。”丁衡拍了拍纪空手的肩膀。

  纪空手骤然听到这些振人心弦的话语,整个人顿觉热血上涌,好生激动。他忽然想到,丁衡对自己说这些话,是因为他看好自己,以为自己有这个能力去把握机会。可是凭自己现在的这点实力,连江湖都从未涉足,又何以妄言天下?

  “路,是靠人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只要走好眼前的每一步路,未必就不能登上人生的顶峰。”纪空手暗暗地对自己道,这就好比一个登山者,他的人还在山下的时候,已经惊叹眼前的风光,沉醉其中,可是当他登上顶峰时,他才蓦然发现,刚才所看到的一切也许很美,但真正极致的美,只有在你登上顶峰时才可以欣赏得到。

  所以登过山顶的人都知道,无论道路如何艰险,无论环境多么恶劣,既然自己欣赏过顶峰之上的美景,那么绝对不会再对沿途的景色再感兴趣。

  纪空手恰恰就是这一类人。

  “从今天开始,你是不是就要替我打下基础,传授我内家真气的修炼法门呢?”纪空手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丁衡微微一笑道:“你可知道,三年前我为何只教你妙手三招、见空步,而不传你内力修炼之法吗?”他顿了一顿,深深地看了纪空手一眼,接道:“一是你错过了修炼内力的最佳年龄;二是我所学的内功心法不合适现在的你,因为我三岁习武,五岁练气,二十六岁始有小成,直到今天,我的内力依然难以列入天下三十强之列。我都尚且如此,你此时修炼,又有何用?”

  纪空手浑身一震,知道丁衡所言非虚,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好生失望的神情。

  “这么说来,我岂非毫无希望?”纪空手似有不甘地道。

  “不,天下间武学心法千奇百怪,你应该还有机会。比如当年轩辕黄帝开创史前文明之初,也是在你现在这个年龄才偶得奇遇,然后九战蚩尤而九败,最终领悟到武道的至深极境,成为天下第一高手,这才一统洪荒,号称我华夏始祖。他死之后,据说曾经将他的帝道武学悉数载入两只玄铁龟中,留待后来有缘人。只要我们能够找到这两只玄铁龟,破解其中玄机,你跻身天下一流高手的梦想便指日可待!”丁衡一脸肃然道,丝毫不带玩笑的成分。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7-10-05
 纪空手摇了摇头道:“天下如此之大,要找到它谈何容易?”

  丁衡道:“要得到它反而不难,难就难在根本无法破解其中的奥秘。这玄铁龟现世以来,已经有数千年的历史,在这么漫长的岁月里,不知流经过多少大智大勇人士之手,至今依然无法破解,可见其难度之大,非是人力可以为之,必须要具备一定的运气,方能得偿所愿,最终成为这玄铁龟上武功的第二代主人。”




  关于玄铁龟的故事,一直是江湖上最流行的三大悬案之一。有人说这只是轩辕黄帝故弄玄虚,引人上当的一个骗局;有人说这玄铁龟上并没有武功心法的记载,倒像是两把开启宝藏秘门的钥匙;还有人说这玄铁龟的龟身纹路蕴含着某种玄机……总之是议论纷纭,流言四起,但不可否认的是,天下武者无人不对它大感兴趣,心存觊觎。只要它一现身,必将在江湖上掀起一场巧取豪夺的大风暴。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7-10-05
第二章 奇珍易主
纪空手默然无语,心中更生失落,只觉得自己的一腔豪情最终只能随流水而去,始终只能混迹于市井,成天为衣食奔波,庸庸碌碌地了却一生。

  丁衡看在眼里,悠然道:“如果说玄铁龟此刻就在我的手里,你会不会相信?”

  “当然不信!”纪空手脱口而出,因为这太不可思议了。




  “是么?那么你看,这是什么?”丁衡的手微微在空中一晃,再摊开时,已经多了两只鸡蛋大小的黑色铁龟。

  纪空手将信将疑,盯着丁衡的手看时,只见两只玄铁龟通身玄黑,远观已是几可乱真,近观其纹理鳞甲,头足嘴眼,无不是精雕细刻,活灵活现,让人不禁赞叹造物者的鬼斧神工,绝妙技艺。

  纪空手的眼中陡然放亮,眼芒透过虚空,似乎在刹那间与玄铁龟发生了一丝似有若无的心灵感应。

  他这是第一次看到玄铁龟,根本无法辨认其真伪,但不知为何,他第一眼看去,就相信这一定是真的,似乎冥冥之中有一定的玄理。

  财神庙原本暗淡的光线随着玄铁龟的出现,似乎亮了不少,纪空手与丁衡的眼眸中同时闪烁着一道亢奋的激情,投射在这两只流传江湖已久的玄铁龟上。

  “这难道就是记载了帝道心法的玄铁龟?”纪空手擦擦眼睛,有种置身梦境之感,根本不敢相信幸运来得如此突然。

  “童叟无欺,如假包换。它的的确确就是玄铁龟!”丁衡傲然道:“普天之下,除了你、我之外,从此再也没有人知道它的下落了。”

  纪空手缓缓地从丁衡的手中接过玄铁龟,小心翼翼地端视良久,道:“它来自何处?你又是怎么得到它们的?”

  丁衡似乎猜到了他要问这个问题,淡淡一笑道:“它消失江湖已有些时日了,上次出现,它还在吴越剑宗的手里,迄今算来,已有五十年的间隔,但吴越剑宗虽然强大,可惜它在其手里的时间并不长,就被人以卑鄙的手段抢走,从此下落不明。不过抢夺玄铁龟的那人没有想到那一句古语,就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们的恶行还是落在了一个人的眼里,而让我来此地的人又正好知道这个秘密。”

  纪空手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他’到底是谁?难道让你前来此地就是为了寻找玄铁龟吗?”

  丁衡摇了摇头道:“我只能告诉你,他是一位悲天悯人、心怀天下的好人,他之所以要我来此地,是希望能找到在这个乱世之中有所作为之人。”

  纪空手听到这里,只觉得身在迷雾之中,糊里糊涂的,他只是觉得这一切太过荒唐。

  他只是一个小无赖,虽然没有做过太多的坏事,却也很少去积德行善,只是按着自己心中的善恶标准,来赚衣骗吃。他不笨,在一群无赖之中,他也许称得上绝顶聪明,可是他怎么也想不通,像他这种人,有时候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丁衡怎么会将三年的心血花在他的心上?

  “你不能理解这很正常。”丁衡见他一脸迷茫,不由笑道:“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能理解,我之所以能看得上你,也许就是世人口中所说的机缘吧。但我坚信,以我阅人无数的眼光,不会看错你,所以这三年里,我不仅传授你一些技艺,而且经过周密的踩点,终于在半个月之前从漕帮的总堂盗来了这两只玄铁龟。”

  “漕帮总堂?”纪空手几乎吓了一跳,道:“你是说这玄铁龟原来落在了漕帮的手里,然后你花了三年的时间,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它盗了出来?”

  纪空手心里蓦生恐惧,因为他深知,这漕帮与樊哙的乌雀门一样,同属七帮,势力遍及江淮,是个颇有名气的帮会。丁衡惹上他们,无异是在虎口中拔牙,凶险异常。

  丁衡道:“漕帮在别人的眼中,也许可怕,但在我丁衡的眼中,它不过是只纸老虎而已,根本算不得什么。我之所以花了三年时间才得到玄铁龟,一来是江天此人老奸巨滑,将玄铁龟藏在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二来我必须在你艺成之后才能将它取来交到你的手里,假如动手早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什么?你是说这玄铁龟是为我而盗?”纪空手没有想到这天下武人竞相觊觎的东西如此轻易地就归属自己,想到玄铁龟中暗含的绝世武功,他的心里便有一股抑制不住的激动,可是他又想到此物几经易手尚且无人能够破解其中奥秘,自己想必也不会例外,不由又生出“身入宝山空手回”的失落与惆怅。

  丁衡的眼中爆出一道寒芒,直射在纪空手的脸上,道:“是的,玄铁龟到了你的手上,也就是我们分手的时候,如果你能从这玄铁龟中得到你想要的东西,那你就可以踏足江湖,去闯出属于你自己的一片天地。”

  “我想你的心血多半是白费了。”纪空手转动着手中的玄铁龟,毫无底气地在心里说道。一想到这三年来与丁衡相处的日子,又难免有些伤心地道:“你真的要走吗?”

  丁衡的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恋恋不舍,毕竟他们相处了三年时间,虽然平日里没大没小,又打又骂,其实他们的感情之深,如同父子,一时之间,也难以割舍。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07-10-05
 “其实有了玄铁龟,你更应该留下来帮我,凭我们两人的头脑,才有把握将玄铁龟里的秘密破解。”纪空手见丁衡不说话,赶紧找了个不能分手的理由出来,希望能把丁衡留住。

  丁衡的眼中似有泪光闪动,深深地凝视着纪空手,淡淡一笑道:“事已至此,我已不能再对你有所帮助,从今往后,一切就只有靠你自己了。不过我必须告诉你,玄铁龟能否成功破解,不在于你的智慧,而在于你的机缘,如果上天注定你不能过平凡的一生,那么它就一


定会对你有所眷顾,否则,你最好忘了这三年来发生的一切事情,安安稳稳地过完自己的一生。”

  纪空手听得他话里透出的一股父爱般的感情,心中好生伤感,哽咽道:“我一定谨记你的教诲。”

  丁衡怜爱地看着他将玄铁龟揣入怀中,叮嘱道:“这玄铁龟事关重大,千万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假如你实在无法破解,就将它藏到一个隐密的地方,留待后来人去发掘,切记切记。”

  纪空手知道他去意已决,点点头道:“你我虽无师徒之名,可在我的心中,一直把你当作父亲与师父看待,能否在你临走之际,让我亲口叫上一声?”

  “不,你错了,其实我们是朋友,一对真正的朋友。如果我不是要事缠身,定会留下帮你破解玄铁龟之谜。可我相信你的机缘,定能破解玄铁龟之谜,臻入属于你的武学天地。”丁衡微微一笑,希望自己的话能够激起纪空手的信心。

  “谢谢!”纪空手明白他的意思,真诚地道。

  “你不要谢我,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丁衡拍了拍他的肩头道:“虽然马上就要分手了,但我还可以为你再做一件事。”

  纪空手怔了一怔,刚要说话,却见丁衡的脸一沉,冲着门外喝道:“江帮主既然到了,何不进来一叙?这般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外偷听别人的说话,只怕不是一帮之主应该有的行径吧?”

  纪空手莫名心惊间,便听得门外传来一声冷哼道:“天下间能从我手中盗得玄铁龟,也只有你盗神一一丁衡!

  声落人现,便见庙门处闪入一个中年汉子,一身儒衫,身形如鬼魅飘忽,衣衫拂动之中,人已在丁衡面前两丈处站定。

  他的人一出现,浑身便透发出一股杀气,迅速地在庙殿之中弥漫开来。纪空手显然禁受不住这种杀气的侵袭,呼吸一窒间,直退到墙脚处。

  丁衡似乎并不因江天的突然出现而感到心惊,在他看来,该来的终究要来,与其迟来,倒不如早来,将这段恩怨了结,自己也可轻松回巴蜀交差。

  “从你的手上盗走东西并不难,也用不着什么高明的手段。江帮主这么说,似乎有抬高自己的意思。”丁衡似是有意想激怒江天,是以出口便是损人之词,词锋甚是犀利。

  江天的眉间陡生一股怒意,冷笑道:“你不用把自己看得太高了,虽有盗神之名,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贼,我江天单枪匹马就可将你拿下!”

  丁衡“哦”了一声,脸上似有不屑道:“你想以多欺少也不成呀!因为你只能一个人来,毕竟玄铁龟的秘密关系重大,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江帮主,我说的对吗?”

  丁衡有恃无恐的样子的确让江天有几分顾忌,他虽然对自己的武功十分自信,但盗神之名久传天下,看样子也并非浪得虚名之徒,他不得不提醒自己,不可大意。

  “玄铁龟乃我漕帮不传之秘,历来只有本帮帮主可以知道,你又是从何得来的消息?”江天心里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是以忍不住开口问道。

  丁衡笑了笑,忽地扬起手来,五指张开,在眼前晃了一晃。

  江天微一沉吟,脸色陡然一变,惊道:“你说的难道是五……”

  就在这时,丁衡出手了,人如一道闪电扑向江天。

  江天心中大骇,全身如箭矢标射般向后急退,迅如闪电间,他的脊背撞在了身后的一堵墙上。江天却借着这一撞之力,身形弹起,如一只大鸟般从丁衡的头顶掠过。

  “锵……”人在空中之时,他终于赢得了拔剑的机会,剑锋一振之下,犹如万道寒芒扑天而下,罩向丁衡周身的每一道要穴上。

  “轰……”在刻不容缓之际,丁衡的手徒然切入江天的剑芒之中,一拍之下,江天只觉手臂一沉,一股大力如电流般透剑而来,几欲让己剑脱手而去。

  江天错步一退,为之骇然,似乎没有想到丁衡不仅招术精妙,而且内力也在自己之上。忽然他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错误,他不该孤身一人前来。

  “轰……轰……”剑掌在瞬息之间交错几次,刮起一股莫名的气流,横扫虚空。丁衡的掌影翻飞间,一一化去了江天这一轮凌厉的攻势。

  他的每一掌发出,似乎都带出一股强大的劲气,如漩涡般具有内吸的功能。初次两人以快打快,身影进退之间,足可让观者眼花缭乱,十招之后,江天只觉得剑上仿佛被一股绵力粘住,出手已不能快似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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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07-10-05
 他是身不由己,而丁衡似是有意为之,仿佛是在刻意演练这“妙手三招”的妙处所在。纪空手人在墙角,虽然感到劲气如利刃般割入肌肤,却睁大眼睛,仔细地观摩着丁衡的每一次出手,每一招应变,脸上不自禁地露出一丝喜色。

  他惊奇地发现,丁衡与江天相搏以来,但所用的招式始终是妙手三招。而且他每一次出手,根本不拘泥于固有的形式,信手拈来,皆成变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占尽上风。




  直到这时,纪空手才明白,自己一直认为毫无用处的妙手三招,一旦实战,竟然有诸般奇效。

  他顿有所悟。

  突然间一声暴喝,江天身形一扭,如一条毒蛇般脱开丁衡掌力的控制,向窗外飞扑而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丁衡冷哼一声,双手一错,犹如从高山疾扑而下的恶鹰,照准江天的后背抓去。

  “叮……”江天的人快要接近窗口之时,突然手臂一振,剑尖点在了窗棂上,迅即弯成弓弦一般,然后他借这一弹之力,倒翻半空,人已反在丁衡之后。

  “呀……”纪空手显然也看到了其中的凶险,情不自禁地惊叫起来。

  但是丁衡处乱不惊,即使是剑锋逼入他一尺范围时,他的身体爆发出一股无匹的活力,硬生生地横移了三尺。这一变化不仅让纪空手看得目瞪口呆,就连江天也为之震撼,他只感到自己的眼睛一花,丁衡的身体就从一个空间横移到了另一个空间,致使自己这惊人的一剑刺入了虚空。

  江天的心仿佛坠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

  战局已经非常的明朗,完全已被丁衡占据了主动,但让江天感到诧异的是,丁衡明明可以以空手夺白刃的功夫迫使自己弃剑,但他却并没有这样做。

  无意之中,江天看到了躲在墙角的纪空手,当他捕捉到纪空手眼中那丝惊喜的神情时,顿有所悟。

  “嘿……”江天冷哼一声,对着丁衡飘忽不定的身影连刺七剑,每一剑刺出,剑未至杀气已破空而来,剑气如潮水般弥漫了整个空间。

  丁衡不敢大意,在剑气迫来的同时,他的身形开始移动,踏着一种非常怪异的步法,瞻之在前,忽而在后,正好与江天的剑势构成了一个相对的节奏。只是他的步法明显要快上半拍,使得他总能在剑锋掠至的刹那避过。

  七剑一过,江天暴喝一声,手中的长剑突然加速,以旋转的形式在自己身前连划数道圆圈,气旋随之而涌,同时他的身形以电芒之速向后滑退。

  丁衡一时之间也莫名其妙,似乎没有料到江天这一招的真正用意,可是当他看到江天滑退的方向时,不由大吃一惊。

  “你……”丁衡怒意横生,没有想到堂堂漕帮之主竟然会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年下手!江天也不想这么做,但他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已看出丁衡很在意那少年,只有将那少年擒住,借机要挟,他才有希望带着玄铁龟离开此地。

  所以他没有犹豫,先以七剑引开丁衡的注意,然后再用剑气阻缓丁衡的来势,最后才倏然出手抓向纪空手!

  “呼……”纪空手的人本来缩于墙角处,眼见江天的大手抓来之际,他的脚疾抬而出,身形竟然斜移了一尺左右。

  他毫无内力,只是像常人一般踱步,但在有意无意之间,正好使上了见空步的步法,与江天的大手擦身而过。

  这似乎是一种巧合,但对纪空手来说,这些步法不知习练了多少遍,纯熟到了不用思考的地步。当江天抓来的时候,他完全是出于本能,自然而然地便踏出了见空步的步法。

  “嗤……”江天一手抓空,心中的惊骇非同小可,身形一窒间,长剑顺势一旋,直追纪空手的后背而去。

  可是这一切都已迟了,一瞬间的时间也许一闪即过,但在高手的眼中,已经足够让他做完该做的事情,而丁衡无疑就是这样的高手。

  “呼……”江天的剑锋尚在虚空之中,便骤然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劲气封锁住了利剑前进的角度,但是江天已经别无选择,惟有提聚劲力,强行切入。

  两股气流悍然相撞,平生一道狂飙,席卷着整个虚空,江天的人在向后跌飞中,倏觉嗓门一热,喷洒出一口血箭,飘飞一地。

  丁衡任劲风吹动衣袂,身形兀立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瘫倒在地的江天,道:“从前江淮七帮在江湖中的风头之劲,除了五阀之外,少有人可以与之争锋,但是从你的身上,我似乎看到了一种逐步的没落。”

  江天的脸色已是一片煞白,眉头紧皱,显然在这最后一击中遭到了重创,以至肺腑受损。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想失去作为高手应有的风范,勉力强撑道:“你……无……须……冷……嘲……热……讽,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剐倒不必,杀则必然!”丁衡眉间紧锁一股咄咄逼人的杀气。

  “噗……”江天似乎难以坚持,张口又喷出一道血雾,半晌才道:“那……就……让……我……先……行……一……步,黄……泉……路……上,恭……候……大……驾。”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07-10-05
 “不必了,我怕让你久等。”丁衡微微一笑道:“你我阴阳相隔,走的是完全不同的道路。”

  “我……技……不……如……人,自……然……该……死,你……若……技……不……如……人,只……怕……也……难……逃……一……死。”江天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眸中竟闪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就凭你?”丁衡缓缓地踏前一步,已经来到了江天的身前。

  江天摇了摇头道:“我……虽……然……笨,中……了……你……的……奸……计,但我……来……此……之……前,曾……经……用……重……金……请……到……了……万……无……一……失……鬼……影……儿,但……不……知……什……么……原……因,他……竟……然……未……至,不……过……他……的……信……誉……一……向……很……好,当……不……误……我……千……金……之……酬。”

  丁衡陡然一惊道:“万无一失鬼影儿?”

  江天狂笑一声,眼耳口鼻顿时渗出缕缕鲜血,挣扎地叫道:“不……错。”

  “砰……”地一声,终于向后仰跌,气绝而亡。

  庙殿里一片寂然,烛火时明时暗,映射在丁衡的脸上,只见他已是一脸凝重,仿佛罩上了一层严霜。

  纪空手走到他的身边,拍拍胸口道:“好险好险。”

  丁衡这才从沉思中惊醒,转头望向纪空手,道:“是的,的确很险,要不是你逃过了江天的那一抓,我还真不知道自己面对江天的要挟时,应作出怎样的决断。”

  纪空手笑道:“我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够躲过江天的那一抓,只是情急之下,自然而然地便将平日里练熟的东西搬了出来,误打误撞,竟然大功告成。”

  丁衡也颇为他感到高兴,若有所思地道:“你体内不存一丝内力,仅凭步法的精妙,就能避过江天那凌厉的攻击,这说明你的天分之高,悟性之强,的确是当世之中罕有的习武天才。虽然这有一定的偶然性,但世间的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只要你踏出了第一步,那就意味着一个崭新的开始!”

  纪空手没有想到丁衡竟然如此夸赞自己,这是三年以来绝无仅有的事情,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低头之时,忽然记起江天的一句话来,奇道:“那万无一失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怎么你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好像真的见鬼了一般?”

  丁衡的眼神里透出一丝惊惧,望向窗外的茫茫夜色,良久方道:“在杀手这个行当中,万无一失绝对不是一个有名的人物,他行事低调,行踪隐秘,认得他真正面目的人不会超过三人。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显得非常可怕,因为他始终躲在暗处,而你却在明处,只要你一有破绽,他就会倏然发难,突施致命的一击。江湖传言,他入道杀手这个行当已有十年,至今未曾有失手一次的记录,可见他这个人的确是杀手行当中的绝顶人物。江天既然以千金酬劳请他出山,只怕我的将来就难有安宁的日子可享了。”

  纪空手霍然心惊,他刚才目睹了丁衡制敌杀敌的从容,已经认定以丁衡的实力足可位列天下高手的最前列。可是当丁衡提到鬼影儿时,言语中多少有几分忌惮,可见鬼影儿的可怕绝对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听江天的意思,鬼影儿已经就在附近。”纪空手不无担忧地道。

  丁衡的眉锋一跳,寒芒闪出道:“就算他来了,我也不是毫无机会。”

  “你的意思是……”纪空手灵光一现道:“引蛇出洞!”

  丁衡终于笑了。

  鬼影儿手抱长矛,静静地蹲坐在屋檐下的一角,双目微闭,状若养神,其实方圆十丈内的动静尽在他的耳目掌握之中。

  “笃笃笃……”三更鼓响,夜色已浓,长街上已无人迹,清风吹过,更添寂寥。

  他已在此等候多时。

  因为他认定丁衡必将从这里逃出淮阴,如果他不想自己“千金杀一人,空手绝不回”的信誉就此作罢,这无疑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对于他来说,抓住机会永远是成功的秘诀,而选择时机则是成功的关键。当他每接一桩生意时,便已开始有所顾忌了,尽量不接那种颇有难度的生意,以免砸了自己历经十年创下的金字招牌——万无一失。

  鬼影儿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暗自庆幸。因为那一夜财神庙里发生的事情,他躲在暗处,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那一夜,他如约而至,甚至比丁衡到的都早,选择了一个最利于远眺的位置蹲伏。他始终认为,杀手不仅要有好的身手,冷静的思维,还要做到一个“勤”字。只有多一分努力,才会多一分成功的机会,成功的概率与你付出的汗水永远都是成正比的。

  然后他便看到了丁衡,在他的档案里,丁衡无疑是他设定的免杀人物之一。他曾经花费大量的心思来研究江湖上的每一个成名高手,为了不使自己空手而回,他制定了一份名单,名单里的人物都是他认为没有把握对付的,因此他不将这其中的任何一人作为自己刺杀的目标。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5楼 发表于: 2007-10-05
 这无疑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也是他能保证盛名不衰的妙方。只是这一次,他接到江天的雇请之后,没有事先问清目标的情况,因为他觉得,无论是个多么高明的贼,都不可能在他的矛下逃生。

  但丁衡绝对是一个例外,他不仅是贼,而且是个了不起的大贼。“盗神”之名得以传扬天下,又岂是侥幸所致?所以鬼影儿决定静观其变,绝不贸然出手。




  事实证明了他判断的正确,丁衡的武功之高,甚至超出了他的想象。但是鬼影儿虽然眼睁睁地看着江天的死去也没有出手,却并不表示他会放弃这次的行动。作为一个杀手,名声虽然重要,但诚信却在名誉之上,所以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忍,忍到强援的到来。

  这也是他惟一一次需要别人的帮助来完成的刺杀,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十足的把握将丁衡置于死地,做到真正的万无一失。

  “三更天了。”鬼影儿看看天色,就在这时,长街的尽头突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得得之声,虽然距离尚远,但听在鬼影儿耳中,心里已生一股杀机。

  一辆马车缓缓进入了他的视野,由远及近而来,长街上传出车轮辘辘的回音,使得这流动的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淡若无形的杀气。

  杀气很淡,淡得让人几不能察,但鬼影儿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存在。他的眼芒透过眼前压力渐增的虚空,锁定住这辆无人驾驶的马车,更似要透过那薄薄的帘帷,去洞察车帘之后丁衡的表情。

  他通过这空气中的压力,几乎断定车中之人就是丁衡,可是他不惊不喜,反而更加冷静,静下心来继续等待。

  马车越来越近了。

  十丈、五丈、三丈……

  就在这时,那车上的帘门无风自动,突然向上翻卷,虽只是一刹那的时间,但鬼影儿的眼睛一亮,终于看到了稳坐车中的丁衡的脸。

  鬼影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终于起动。

  长矛破空声骤起,如风雷隐隐,贯穿了长街之上的虚空。

  “嗤嗤……”之声穿行于气旋之间,三丈,正是长矛发动攻势的最佳距离。鬼影儿这竭尽全力的一刺,已经有必杀之势。

  就在他逼近马车七尺范围内时,他的心中突然一沉,警兆顿生。

  “轰……”一声惊天动地般的爆响,从马车的下方传来,碎木横飞间,一条人影从车底标射而出,鬼影儿大惊,欲退之际只觉的喉间一紧,然后他听到骨裂的声音,最后入目的却是丁衡那充满怜悯的眼神。

  鬼影儿绽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这一刻他才知道丁衡的手不仅善偷,也擅杀人!

  丁衡悠然松开紧扣鬼影儿咽喉的手,在对方尸体轰然倒下的一刹,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千金杀一人,空手绝不回,鬼影儿没有失信于天下,他至少用自己的生命来证明了自己的诚信,只是面对这种诚信,不知是可悲,还是可笑。

  丁衡的心情并没有轻松,反而更沉,在他放开鬼影儿的手时,却见三条蒙面黑影自黑暗中幽灵般袭来。

  假如鬼影儿在天有灵,一定会因此而感到后悔。后悔不该抢着出手,他本以为他一出手他身后的人便立即出手相助,但他还是低估了丁衡,事实上他根本就不会相信丁衡会在那一招之内杀了他!

  但丁衡做到了一出手间鬼影儿便死了,这使他的三个同伴连出手相救的机会都没有,这确实是鬼影儿的悲哀!

  就在这一刹那间,丁衡的眉锋一跳,刀已出手!

  这一刀的出手时机拿捏得妙至毫巅,配之于玄妙的角度,闪电般的速度,贯入虚空之中,一举粉碎了对方可能的联手攻击,转而形成了各自为战的局势。

  丁衡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既然出手,他的脚就踏出了见空步的步法,以飘忽的身法连攻三刀。

  攻势如潮,刀如骇浪,长街上的气氛顿时凝结,酝酿已久的杀机终于如决堤的洪流,完全爆发。

  敌人显然没有料到丁衡对刀的使用也能几达完美,微微一退间,却见丁衡手中的刀幻生出一片白茫茫的雪光,笼罩了数丈长街。

  这三人的眼中同时闪过一丝诧异,毫不犹豫地一振剑芒,直刺入刀芒的中心。

  丁衡面对这三大高手,没有丝毫的退缩。

  “呼……”这三人中,两人使剑,一人使矛,长短相配各守一方,颇显相得益彰。那使长矛之人斗得性起,丈二长矛陡然破空,矛锋乱舞,势如长江大浪,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怒涛骇浪,漫天掩杀而来。

  丁衡眼芒一亮,暴喝一声,劲气陡然在掌心中爆发,一道白光脱手而出,迎向这如恶龙般飞来的长矛。

  “嗤……”短刀削在矛身之上,爆出一溜刺目耀眼的火花,迅速蔓延至这长矛的终端。

  使矛之人手臂一振,没有想到丁衡竟敢舍刀而战,而更让他吃惊的是,这短刀带出的无匹劲气,已经袭向了他握矛的手掌。

  无奈之下,他也只有弃矛一途。

  “呼……”虽是同时舍弃兵器,但效果却截然不同。丁衡擅长的本不是刀,而是他的手,所以在他弃刀的同时,握刀的手已变成一记铁拳,带着螺旋劲力当胸击来。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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