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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倾天下 文 / tiandao1225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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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8楼 发表于: 2007-10-09
第四十五章书房暗春

    照例每月逢双的日子,谢垩都会在下午去见赵佶,而赵佶似乎也只有在下午有闲情逸致,至于其它时候,实不足为外人道也。这日恰好初八,谢垩推说有故人来访,早早地向米友人告了假,溜出了太学院,直奔养心殿。迎头却正碰上赵榛,“鬼鬼祟祟的,你这是去哪里?”

    “呃……”谢垩头皮一阵发麻,“我,我去面圣啊。”

    “我也去!正好上次有东西忘在养心殿了,我要去取回来。”赵榛笑嘻嘻地拿着谢垩被赵橘抢的的打火机,“嚓嚓”地在谢垩眼前晃悠。

    “你忘了什么东西?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带回来。”谢垩极为小心地商量着。

    “就是那把鹅毛扇啊,上次被父皇‘借’去,到今天都快半个月了,今天说什么也要拿回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等会我一定帮你带回来。”

    “不行,父皇肯定找借口推搪,你能要回来?”

    赵榛倒是没说错,赵佶对这把鹅毛扇视若珍宝,轻易还真要不回来,除非赵榛亲自去磨人。谢垩无奈,只好与赵榛同去养心殿。

    两人到了养心殿,却见杨戬守候在殿门外。这杨戬也不简单,宫里除了童贯就算杨戬最得势,与童贯不同的是杨戬就会钻营奉承,为人极其贪婪,凡事不管有没有油水,到了杨戬手里怎么着也能搜刮出一层油来,号称“油老鼠”。

    杨戬见是赵榛和谢垩,急忙迎了上来,甚是殷勤,“奴才杨戬叩见崇国公主、谢大人。”

    赵榛点了点头,“父皇在吗?”

    “陛下正在午睡,要不奴才先通禀一声?”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赵榛拉起谢垩就要进去。

    杨戬慌忙拦住,“陛下午睡,冒犯不得。”

    赵榛冷哼一声,“本宫要见父皇,汝算何人,竟敢阻拦?”

    “奴才不敢,只是打搅了陛下休息,这罪责奴才实在担待不起。”

    如果赵佶真是在午睡,杨戬也不至于这么惶急,恐怕其中另有隐情,谢垩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公公代为禀报一声。”

    杨戬感激地冲谢垩笑了笑,转身入殿。谢垩和赵榛就在殿外等着。

    两人等了好半天,才见杨戬灰头土脸地出来,看情形肯定挨了好一顿臭骂。杨戬苦着脸对二人一声唱喏,“皇上有旨,宣崇国公主、谢……谢学士入见。”

    谢垩大乐,看来这杨戬果然伶俐,谢垩虽然是养心殿的常客,但是谢垩并无什么显赫的头衔,“学士”的称谓用得恰到好处,不但着实奉承了一把谢垩,谢垩身边的赵榛也非常满意,就连里面赵佶听得也颇和顺,出入养心殿的果然都应该够大学士这个格儿。

    谢垩参拜赵佶,山呼万岁之后退立一旁,偷眼却见赵佶面有红潮,顿时猜着几分。

    赵佶微微皱眉,“榛儿这么急着找朕,所为何事?”

    赵榛伸出小手,“还我的扇儿。”

    赵佶听杨戬说谢垩陪着公主前来,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登时气得胡子吹起老高,“胡闹!朕什么时候拿了你的扇子?”

    “耍赖?哼!”赵榛早知道赵佶没这么爽快,却也没想到赵佶竟然推说不知!“就是那把白羽扇!”

    赵佶理亏,对那把羽扇可是欢喜得紧,索性装傻装到底了,“那日你不是拿去了吗?怎么还来问我要?”

    赵榛气急,竟开始四处寻找起来。这下可把赵佶慌了手脚,“放肆,朕的书房里怎么能乱翻东西?成何体统!”声色俱厉。

    赵榛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赵佶对自己这么凶过,登时也呆了,旋即竟哭了起来。

    赵佶连连给谢垩使眼色,谢垩忙过来劝慰,不料赵榛竟越哭越伤心。

    谢垩仔细观察赵佶的神情,却发现赵佶的目光始终游离在书架背后卷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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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9楼 发表于: 2007-10-09
第四十六章举荐

    赵榛的哭闹把赵佶搅得头大无比,赵佶偏偏就是咬定没见过什么鹅毛扇,铁了心要赖了这宝贝。谢垩暗暗好笑,虽然表面上哄着赵榛,其实碎碎说的劝慰的话还带着点点挑火的意思,赵榛越想越气,哭着跑出殿,往皇后宫中去了。

    赵佶也管不了那许多,见赵榛跑了还倒省了心了,问谢垩,“今天似乎来得早了点,说吧,有什么事?”

    谢垩笑道,“也没其他的,微臣有位同乡来访,他是个做药材的商人,想来京城寻亲友想讨个功名。”

    赵佶一皱眉。对于这类走关系的人,赵佶非常痛恨,然而事实上蔡京、童贯等人把持的朝政中,卖官鬻爵早已经是家常便饭。赵佶微愠道,“此等钻营之人,量也无甚本事,朝廷俸禄岂当儿戏相与?”

    谢垩暗自摇头,赵佶如果在政治上有半分书画上的天赋的话,北宋王朝也不至于这么快没落。谢垩道,“此人确无甚本事,惟独有一样,皇上可能有点兴趣。”

    赵佶知道谢垩轻易不会吊自己胃口,笑骂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别跟我绕弯子,再不说就把刚才榛儿的账算到你头上。”

    谢垩连忙讨饶,“皇上您别给我添乱了,是这样的,此人经商多年,习得许多房中之术,多得是妙法偏方……”

    谢垩的话正中要害。赵佶少年之时就风流成性,身体早就掏虚了,若不是宫里有得是灵丹妙药支撑着,恐怕赵佶早就告别后宫生活了。毕竟此时赵佶已经四十多岁,早不复年轻,急忙问道,“果有此等奇人?”

    谢垩乐了,刚才还鄙视人家,现在居然改称“奇人”了。谢垩对西门庆还是有信心的,毕竟西门庆在此道中称得上权威,恭身道,“不妨召来一试。”

    赵佶大喜,正待下旨召西门庆入宫,突然想起了什么,硬生生把嘴边的话吞了下去,改口道,“呃……就请爱卿劳烦一趟,代朕宣此人到御花园候旨。”

    谢垩嘴角泛起邪容,故意把视线移向卷帘的方向。赵佶一惊,还以为被谢垩看出了端倪,立即循着谢垩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谢垩的笑容更浓了,赵佶知道谢垩猜到了什么,打了个哈哈,“还不快去,想抗旨吗?”

    谢垩嘿嘿笑着拜别赵佶,去找西门庆。

    西门庆随王海到了宫外,童贯早走了,留下一名管事太监等着西门庆。王海认得这管事,上前施礼,“哟,这不是梁公公吗?所为何事?”

    这管事太监名叫梁师成,在宫里绝对算得上头排人物,是童贯的心腹。童贯特意嘱咐梁师成,务必把西门庆接到枢密院,却不想王海竟然亲自送西门庆出来。梁师成笑道,“王统领这是去哪里?”

    梁师成的意思很明显,身为大内侍卫统领,虽然不比宫里太监那么严格,但是私自出宫的罪责绝不是小事。王海心头恼怒,对于梁师成这样狐假虎威的小人,王海素来看不起,重重地哼声道,“下官奉崇国公主谕旨,护送这位西门兄弟回住处。”

    王海强调了“护送”,说得梁师成一阵尴尬,咳嗽了几下,“既然王统领有公干,咱家就不打扰了,请便。”

    王海一抱拳,“请。”说着就带了几名侍卫带着西门庆出了宫门,到了客栈,干脆就让西门庆收拾起行李,直接搬到张力府里安顿。

    西门庆绝对知趣,现在自己的性命都全仰仗王海保护,从行李里取了五百两银子塞给王海,却道,“小人与谢大人是穿一条裤衩长大好兄弟,闻我家谢兄弟在宫里多蒙王大人照料,这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王大人笑纳,就当给各位侍卫大人们添置些酒钱。”

    王海连忙摆手道,“西门兄弟太客气了,我这也是按照谢兄弟的嘱咐,份内之事。谢兄弟文武全才,深得皇上公主信赖,我兄弟几个平时没少得着谢兄弟的好处。你是谢兄弟的大哥,以后我们还得多亲近亲近。”

    西门庆执意要王海收下银子,王海也不过分推搪,把银子往怀里一揣,留下两名侍卫在张力府里,自己回去向谢垩复命。

    谢垩从养心殿出来,还真巴不得王海和童贯起了什么冲突。西门庆是目前皇上要见的人,若被童贯虏去,还真有得好戏瞧。可惜梁师成没对王海为难,后来下人来报西门庆进了禁军统领张力的家里,索性把跟梢的人都撤了,自己亲自回报童贯。

    童贯老奸巨猾,见谢垩如此阵仗,知道谢垩无论如何都会保住西门庆,而西门庆也必定铁了心回护谢垩的身份。如此想来,谢垩还真极有可能就是清河县的谢希大,童贯的挖根计划基本上就算是破产了。

    谢垩见着王海,王海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立即带谢垩去找西门庆。西门庆听得皇上召见,登时喜形于色,若不是当着王海以及几个侍卫的面,早就过来给谢垩一个熊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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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0楼 发表于: 2007-10-09
第四十七章欢喜果

    与西门庆同来京城的据说还有一位夫人和一个丫鬟,王海在路上不住地夸赞,从未见过如此标致的美人儿,说得谢垩心痒难搔。史上号称最强的夫人加丫鬟组合,除了潘金莲和庞春梅之外,几不作第二人想。谢垩当然想见见潘金莲生得到底是如何一番妖艳绝色,兴冲冲地跟着王海到了张力府中,张力常年在军营,并不在家中。

    西门庆被安顿在厢房,趁无人之际早就翻箱倒柜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找了出来,什么奇淫机巧、丹药秘籍一应俱全,闻谢垩来了赶紧迎了出来。王海等人都在门外候着。

    谢垩见西门庆房里的桌子上堆满了希奇古怪的物事,居然还有许多还不曾见过的,大是赞叹,“大哥真是此道中的绝品人物!”

    西门庆面显得色,“兄弟过奖了,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哥哥就好这个色,却叫兄弟笑话了。”

    “大哥这是哪里话,”谢垩趁机悄声问道,“大哥可有什么妙法能令胯下之物迅速长大?”

    西门庆一楞,“此事容易,我这里有丹药一瓶,兄弟先拿去。每日早中晚各一粒,十日见效。另外有‘辟玉谱’秘籍一册,上面记载功法三十六篇,是我自己亲自编纂的,绝对妙用无穷。”

    谢垩大喜,接过药瓶,打开瓶塞,凑近闻了闻,顿觉辛辣扑鼻,惊道,“莫非竟是西域奇葩‘欢喜果’?”

    西门庆一惊,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兄弟怎么知道此物?”

    谢垩笑了笑,“宫里有得是医道圣手,我怎不知?此果不但能壮阳,更重要的还有去腐生肌之效,乃是宫中传闻中的圣药,整个皇宫只有两颗。此果极其难寻,炼制丹药几无可能,却不知哥哥从何而得?”

    西门庆更是得意,“两年前,我与当年景阳岗打虎的武松有些过节,叵耐那厮武艺高强,我被迫逃出清河县,直到那厮去了梁山做了强盗,我才偷偷回到清河县。在逃亡的那段日子里无意间渡化了一个西域和尚,不但学得一身武艺,还得了这丹药,总共三瓶,献给皇上一瓶,你我兄弟各得其一。”

    谢垩狂喜,这下自己的病根算是彻底有希望了,对西门庆倒是多了几分好感。虽说此时西门庆刻意巴结自己,但是就冲着这么珍贵的宝贝,确实够意思。

    “刚才听王海说,嫂嫂也来了京城?”谢垩不露声色,随意问道。

    “哦,你是说五娘啊,正在内屋梳洗呢,”西门庆指了指内屋。

    “哥哥竟然已经娶了五房夫人?真是羡煞小弟了。”谢垩的话显然有点言不由衷,若不是自己该死的投了个天阉之身,早就摸到传说中的仙女淑妃房里去了,想到淑妃,自从到了太乙宫以后就再无人问津,竟是幽禁起来。

    西门庆呵呵笑道,“兄弟前途无量,还怕娶不上十房八房的?到时候别忘记我这个做哥哥的就好了。”

    “哥哥这是说得哪里话,若真如哥哥吉言,富贵同享。”谢垩说得诚恳。“还是快去见皇上吧,皇上似乎很感兴趣,若是逢迎了皇上,少不得就是件天大的功名。”

    西门庆赶紧整了整衣冠,随谢垩重新入宫,临走冲内屋的潘金莲喊了声,“五娘,我随谢兄弟入宫,你们在这里等我回来。”

    “知道了。”屋内娇声应答。谢垩听得骨头都酥了,无意间见到帘内一个异常窈窕的身影坐在梳妆镜前,暗暗咽了口唾沫。

    谢垩估摸着往复也延误了不少时间,立刻带着西门庆入宫,宫门口无巧不巧又撞见梁师成。谢垩和王海只是略微和他打了个招呼,便带着西门庆往御花园而去。梁师成有点摸不着头脑,谢垩平日处事为人非常低调,却不知今日为何居然连番出入皇宫,似乎还有什么要紧事。童贯吩咐梁师成注意谢垩的举动,但是方才西门庆一事已经引起了王海的敌意,找不到借口上前盘问,只好命人告诉童贯。

    赵佶习惯在下午的时候去御花园中文殊阁上作画,往往都会叫上米友仁、蔡京一起,偶尔也会拉上刘仲甫杀上几局棋。而谢垩得宠以后,赵佶喜欢和这个风趣的年轻人一起,自然也会少不了赵榛赵橘前来搀和,更是多了几分乐趣。

    谢垩和西门庆到了文殊阁,赵佶却在闭目养神,随侍的杨戬在旁轻轻地扇着扇儿。

    “臣谢垩叩见吾皇万岁。”谢垩轻声唱喏,一旁的西门庆却只顾伏地低头,不敢吭声。

    赵佶微微睁开眼睛,刚才在御书房的那场盘肠大战,使赵佶到现在还感到有些疲倦,“都起来吧。”谢垩拉着西门庆侍立一旁。两人都见赵佶脸上的倦意和微现的红潮,对望了一眼,各自洞明。

    “行了,你先退下。”赵佶冲身边的杨戬挥了挥手。杨戬小心地收起了羽扇,应声出了文殊阁。

    赵佶有了精神,“谢爱卿,这位便是你的清河县老乡?”

    “正是,此人名唤西门庆,是微臣的结义大哥。”谢垩答道,之所以把西门庆与自己的关系说得如此亲近,多少还是还了那瓶丹药的人情。

    西门庆感激地看了谢垩一眼,再次跪倒,“草民清河县西门庆,叩见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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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1楼 发表于: 2007-10-09
第四十八章非典型的臭味相投

    赵佶虽然是皇帝,但是出身纨绔子弟,也并无太大的威严,淡然道,“快快平身。”

    “谢万岁。”西门庆起身,生平第一次见到皇帝,免不了有些拘谨,暗暗向谢垩挪了挪脚步。

    赵佶仔细打量着西门庆,只见此人唇红齿白,面如冠玉,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果然一表风流人物,心中已有几分欢喜,赞道,“果然又是一品人物!不曾想这清河小县竟能接连出得如此人物!”

    西门庆竟有些口讷,正琢磨着怎么回答,谢垩解围,“陛下谬赞,若论人品风流,我等怎及陛下才华盖世。”

    谢垩极少如此奉承,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赵佶很受用,哈哈大笑,却问西门庆,“不知这位小哥儿是否可以给朕带来惊喜?”

    皇帝居然叫自己小哥儿,西门庆呆住了,如堕梦境。谢垩见西门庆失态,暗暗拉了拉西门庆的衣角。西门庆回过神来,慌忙告罪,“小民荒野鄙人,不识天子威严,故而失态,望陛下原宥则个。”

    赵佶笑道,“无妨。”

    西门庆从身上抖落出许多小物事,令赵佶目瞪口呆:什么圈儿套儿刷儿一应俱全。西门庆一说起风月之事,眼睛都直冒绿光,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把赵佶和谢垩两个听得津津有味。三个无良男人就在这文殊阁内高谈阔论,隐隐传出奸笑声,听得门外守候的杨戬万分诧异。

    好半天,三人竟然鱼贯除了文殊阁,满脸的意犹未尽。赵佶命谢垩带着西门庆暂留宫中,自己唤上杨戬,兴冲冲往后宫王贵妃的懿婉宫去了。谢垩带着西门庆回到太乙宫,本打算给西门庆另外安排住处,西门庆却说多年不见,要与谢垩秉烛畅谈。谢垩也有许多地方讨教,甚是欢喜。

    晚饭的时候,谢垩叫上王德王海兄弟一起,让人去御膳房方厨子处讨得几样小菜,又去京城“寰蓟”酒楼打得几壶上好的古益州女儿红,哥儿几个凑在一起。

    “这宫里的菜就是棒,我这回算是见识了。”西门庆好歹也算是个有钱人,但是御厨的手艺却不是有钱就能吃到的,满嘴流油,赞不绝口。

    “哥哥喜欢吃,咱再去问老方要些来,只管哥哥吃得痛快。”几人一轮年庚,西门庆三十一最长,王海王德俩个都是二十五,谢垩最幼二十一。张辛给谢垩登记的花名册上的年龄,其实谢垩自己都不知道这个谢希大多少岁,西门庆知道,却是乖巧地胡混过去。

    谢垩却道,“老方虽说易与,但若非我们是太乙宫的,他才没那么爽气,还上少去叨扰为好,万一被人撞见,少不得一顿教训。”

    “他敢!他若不与,看不给他点颜色看看!”王海短着舌头,显然喝得有点高了。

    王德赶紧劝住,“我这兄弟,喝了点酒就是这德性。”

    西门庆善于交际,不多会就和众人十分熟络,清河县十兄弟结义时那分豪情也渐渐起来,“西门初来京城,今日与贤昆仲一见如故,若蒙不弃,不如结为兄弟?”

    王海大声叫好,王德也赞成,只是把目光投向谢垩。西门庆此时还算不上哪根葱哪根蒜,但是此时提议如果能加深与谢垩的关系,对王家兄弟在宫里的地位大有帮助。先不说别的,单单凭谢垩与赵榛赵橘两位公主的关系,寻常人对着谢垩还都得掂量着办。

    谢垩当然没有意见,四人当下到了院里,撮土为香,结为兄弟。西门庆年长就最了大哥,依次王德王海,谢垩就是老幺。几人开怀畅饮,直至酒酣才散,王德王海相互扶着回到各自的屋里。谢垩和西门庆都是海量,竟比王家兄弟强出许多,此时只有两人,谢垩忙向西门庆询问起重要事情,“大哥,咱今天推开天窗说亮话,有什么话尽管说。”

    西门庆见谢垩说得有趣,哈哈一笑,“凡事也不用说得太明了,总之你认我这个哥哥,我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我确实已经肯定你不是我那死去的兄弟,但重要的是,现在你已经是我兄弟,以后就总是我的兄弟。”

    谢垩没想到色中恶鬼西门庆居然还有这般见识,立刻满斟一杯酒敬到西门庆面前,“就冲哥哥这句话,喝了酒,咱就是兄弟。”

    “好!”

    “干!”

    谢垩本是放浪形骸的纨绔少爷,与王家兄弟厮混久了,也顾不得斯文,架起腿,痞相十足,看得西门庆大乐,“我道名满京城的少年才俊谢垩如何了得,不想竟也是我辈中人,哈哈,哈哈!”

    “嘴巴长在人家脸上,与我何干?只要及时行乐,管他恁多?”谢垩乜眼瞧着西门庆,心里不禁感慨,谁会想到自己竟然和西门庆还真做了兄弟。

    “兄弟有件事情,还需要大哥给出出主意。”

    “兄弟但说无妨,若有用得着哥哥的,一定照办。”

    谢垩就把自己天阉的事情悄声说给西门庆听了,虽然谢垩得了西门庆的丹药,但始终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看看西门庆是否能别有妙方。

    西门庆大奇,“竟然还有此等事?回房中,待我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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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2楼 发表于: 2007-10-09
第四十九章永固诀的隐秘

    西门庆随谢垩进了内屋,真象是老郎中一般,搭住谢垩的脉搏。谢垩看西门庆的架势,确实有点专业水准的意味,倒也不敢小觑他,任由他发挥。只见西门庆循着谢垩的腕脉一路探至臂弯,象是在搜寻筋脉穴位,面色渐渐凝重。

    半晌,西门庆长出了一口气,神情极其复杂,“兄弟稍等。”说罢竟自转身出门,在谢垩的房间左近转悠了一圈,确定没有人监视偷听,这才进屋,压低了声音道,“兄弟身怀绝世奇功,可是在试探哥哥的眼力,消遣我?”

    谢垩大疑,“哥哥这话是从何说起?你我既是兄弟,我怎么会试探消遣于你?还请哥哥明言,我这病可有办法医治?”

    西门庆见谢垩不象说谎,也是满肚子的疑惑,“兄弟这个不是病,分明是学了一套神奇的内功心法。”

    “内功心法?”

    “不错,当年遇见的那个西域和尚曾经跟我提起过,西域有一种奇妙的功法叫做‘永固诀’,据说是房中术中的极品。童男之身修习之后,某个器官就停止发育,呈‘天阉’之症状,三年功行圆满,那东西自行壮大,自此内力大增且精力无穷。这种功法沿袭童子功要义,然而另辟蹊径,其传承非常隐秘,却不想兄弟身怀此等妙法。可惜哥哥早不是童男,真是羡慕兄弟。”

    谢垩听得半信半疑,天阉就是天阉,在“江湖郎中”嘴里还偏偏成了什么奇功。只见西门庆接着说道,“按兄弟脉象来看,似乎已经到了大成之境,最近可是觉得精力旺盛,几乎都不用睡觉?”

    “确实如此,”谢垩见西门庆说对了,也来了兴趣。“不过,不瞒你说,我从来都不知道怎么修炼你说的什么永固诀啊!”

    西门庆呆了呆,“那兄弟以前可曾遇到过什么高人?永固诀是可以传承的,也就是说怀有永固诀的人可以把功力传给别人。”

    谢垩恍然,闹了半天这个谢希大居然还有这等奇遇,谢垩装做迷糊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三年前倒是有一次莫名其妙地得了场病,人事不醒,后来有莫名其妙地不治而愈。莫非就是这段时间里有人对我动了手脚?”

    西门庆见谢垩说得煞有介事,虽然牵强了些,却也不怀疑,“如此说来,确有这个可能。”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破除功法的要诀很简单,只要去了童子身,自然一切水到渠成,只是第一次与你同房的女人必须是纯阴之身的处女。”

    “纯阴之身?”

    “其实也没那么多限制,只要是奇数年(按天干地支记年法,子、寅、辰、午、申、戌带头的年份)奇数月奇数日出身的女人都行。”

    谢垩一算,限制也不算太苛刻,顿时搓着手开始琢磨起目标来。

    西门庆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寻思着,好端端的怎么有这么好的事情落到兄弟头上,兄弟入宫的时候是什么身份?”

    “花匠,怎么了?”

    “花匠是不是也算宫里的太监?”

    “太监?那也不全是,不过以前和我一起的老花匠却是净了身的。”

    “兄弟你想一想,这永固诀天阉之法怎么着也论不到一个身份低微的花匠身上,而我询查了你的经脉,却也不见什么出奇之处,若说习武的禀赋,似乎勉强只有中上之资,其中疑点甚多,不可不察。”

    西门庆说得很有可能,如果说谢希大是被动接受永固诀的,那施法之人必定会对谢希大进行控制,至于控制谢希大的目的,似乎目前来看还找不出什么痕迹。但是有一点,谢垩开始担心起来,因为目前自己成为了谢希大,并且已经以谢希大的身份崭露头角,引起了皇宫中不少人的注意,似乎在京城里的名声也渐渐鹊起。就是因为这个,那个背后企图控制谢希大的人出现的时机也渐渐成熟起来。当然,两人都希望这只是个猜测而已。

    谢垩有点郁闷,西门庆不住地在一旁解劝,直到凌晨才各自睡下。谢垩辗转难眠,早早地就起来晨练,个人以为只有最大限度增强自己的体魄,最重要的是提前解开永固诀,获得强大的内力。初秋时分,果然还真是有些须的寒意。

    谢垩照例去草堂,赵橘有些爱理不理,赵榛干脆就扭过头去,正眼都不瞧谢垩一眼。显然两位小公主对昨天谢垩在养心殿的表现非常不满,赵榛哭着跑了,谢垩居然没追出来。这让赵橘也很是气愤,若不是要维持自己平日乖乖女的形象,恐怕早就狠狠揍谢垩一顿,为赵榛出气了。

    谢垩百般讨好,赵橘赵榛就是不领情,谢垩郁闷,只好低头装乖。好不容易挨到中午,赵佶差人来唤谢垩,谢垩甩下一句“我去帮你要回白玉扇”,就回太乙宫,叫上西门庆,一同去了养心殿。

    今日的赵佶大改昨日的萎靡,显得格外精神,简直判若两人。谢垩和西门庆相视而笑,见了赵佶同声道,“恭喜陛下雄风大振。”

    虽然这用词稍微俗了点,但是赵佶丝毫不以为忤,笑道,“西门卿家果然有些门道,那丹药确实不是凡品!朕觉得浑身上下如同脱胎换骨一般,端的是妙趣无穷!”谢垩、西门庆连连谦逊一番。

    西门庆得了谢垩叮嘱,凡事还得留着一手,一见面就把所有的希罕物事都倾囊而出,届时赵佶再要需索,也好有个支应。西门庆道,“此乃陛下洪福,草民得了天下至宝,唯有献与吾皇陛下,方显宝物价值。只是这欢喜果乃天下珍稀,用来炼制丹药更是难上加难。若得陛下旨意,草民就算穷其一生,也要为陛下多炼丹药……”西门庆只给了赵佶小半瓶,虽然对炼丹的把握微乎其微,至少还有那半瓶可以应付,另外若得了赵佶什么圣旨,出了京城,还不是西门庆予取予求。

    赵佶大喜过望,“难得西门卿家一片忠心,朕特赐汝九龙玉佩一枚,凡此玉佩所至,如朕亲临。来人!”

    杨戬急忙命人取了一枚九龙佩,交给西门庆。西门庆大喜,急忙谢恩。赵佶又赏赐了许多金银锦缎,封西门庆为“怀庆道人”,专门为赵佶搜寻天材地宝,炼制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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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3楼 发表于: 2007-10-09
第五十章浪子燕青

    西门庆京城一行,不但受“怀庆道人”的头衔做了假道士,更重要的是得到了九龙佩,这辈子算是发达了。西门庆和谢垩出了养心殿,各自欢喜不已,西门庆立即叫上王海王德一同去京城太白楼喝酒。

    汴梁的太白楼完全效仿长安的太白楼,格调布局乃至酒保衣着与长安本店一般无二。四人吆喝着包下了最大的雅间“进酒轩”,一进屋便酒香扑鼻,只见照壁之上正是题了李白的《将进酒》诗,落款竟是宋四家之首苏轼苏东坡!更难得的是,就在苏轼落款印的上方赫然落了一方大印“道君鉴正”!

    谢垩暗暗乍舌,苏轼的亲笔真迹加上宋徽宗的鉴定,单单就这幅照壁就价值连城了。几人一进屋,席间摆设丝毫不见任何奢华,反而有些凌乱:什么扇面、卷轴挂得满屋子都是,但是细细一品味,无一不是名人墨宝。谢垩的眼睛都有点发直,三苏、秦、柳、黄庭坚……这些人的手迹若落到自己手里,也不枉背了“天阉”这个包袱这许多天了。西门庆懂风月却不识风雅,虽说风月场合也不免附庸,但毕竟还是门外汉,至于王海王德就是彻头彻尾的粗鲁汉子。

    方一落座,王海就扯着嗓子大喊,“小二!有好吃好喝的尽管端上来!”

    帘栊一挑,一个酒保应声而入。谢垩抬头一看,只见来人二十岁出头,一袭青衣,长得眉清目秀,行走间脚步轻盈,眉宇中更是暗藏一股英气,看得谢垩不住暗暗喝彩:好一表人物!

    那酒保微微一欠身,“客官有何吩咐?”

    今日是西门庆做东,得了皇帝的封赏,委实高兴,对酒保说道,“本店的招牌菜式、镇店的好酒尽管上来。小可不是京城本地人氏,劳烦小哥儿为我们介绍一下这太白楼吧。”

    酒保一声唱喏,吩咐一个小厮下去安排,自己却陪着众人闲聊,“这太白楼是长安老店的分店,店中一应摆设全部出自长安老店的格局,唯独这客人遗留的墨宝成为本店一绝。”说着为几人一一介绍进酒轩中各式书画的来历作者,其中绝大多数是名噪一时的大人物,也有连谢垩都不知名的陌生名字,然而单单从书画的品质上来说,足够有与苏黄之流同列的水平,多半是隐姓埋名或是刻意隐藏身份的高人。酒保口齿伶俐,言语风趣通俗,确实是个人才。

    “小乙,隔壁风雅苑的客人叫你呢。”门外又有一名小厮轻声呼唤。

    这里几人都正听得意犹未尽,一下子被人打断,各有不悦,王海更是冷哼一声。

    小乙向众人一抱拳,“各位对不住,我去隔壁招呼一下客人,稍候片刻。失礼之处,小乙满饮一杯,算是给各位赔罪,如何?”说罢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酒,浮一大白,亮了碗底。

    谢垩心中一动,面前的人竟然会是一家酒店的小伙计,似乎太夸张了点。小乙,这个名字让谢垩很自然地与梁山浪子燕青联系在一起。谢垩作势起身道,“小乙哥儿真乃一品人物,我来敬你一碗如何?”

    小乙没有借口推辞,只得作陪。谢垩端着酒碗来到小乙面前,不料脚下一了踉跄,手中的碗前冲脱手,眼见着就摔落到地上。只见小乙一个侧身闪开洒出来的酒,顺势弯腰一抄,把酒碗抄在手中,递还给谢垩。

    此时其他几人也看出了小乙的不平凡,西门庆不冷不热地赞了句,“小乙哥好俊的身手!”

    小乙不卑不亢,拱手道,“小人在此酒楼十数年,曾失手无数次,打翻无数碗,若还不长进,岂不冤煞了东家的碗?”

    谢垩哈哈大笑,料着眼前就是燕青了,“小乙哥果然有趣,请便。”

    小乙留下那小厮支应着客人,自己转身出门,门口闪过一个人影,一把拉过小乙,“兄弟何苦去招惹此人?”

    “哥哥休恼,燕青自有主意。”燕青拉起那人,转过几道弯,寻见一个僻静的地方商议起来。

    屋里的谢垩四人湖吃海喝,把一旁侍奉的小厮也看得目瞪口呆。虽然说开酒楼常来常往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但是在酒楼最高档次的进酒轩里,还真没有见过象这四人这样的。

    西门庆乜眼一瞟四处的书画,对谢垩说道,“久闻兄弟才华横溢,名冠京城,比这些个凡夫俗子定是强出许多,不如也留些字迹,羞一羞这些俗人。”王德王海连声附和。

    谢垩一瞪西门庆,敢说苏黄等人是凡夫俗子的,恐怕也就这几位了。也赶上谢垩兴致很高,吩咐小厮笔墨伺候。小厮嘴上应承着,心里却犯了嘀咕,就凭这几位的吃相,还妄想在太白楼留字,也不怕玷污了太白的名头。

    这小厮不敢擅自离开,因为怕屋里的人不地道,若是顺手牵羊弄走了店里的一些真迹,可不是自己能担待得起的。正犹豫间,燕青早在外面听得谢垩的吩咐,立即准备了上好的湖笔徽墨宣纸亲自端了进来,示意小厮出去。小厮一阵错愕,不敢多说什么,小声告退。

    谢垩问燕青,“小乙哥似乎特意为我准备了此等上好笔墨,难道小乙哥不怕我的字污了你店里的名声?”

    燕青知道谢垩早已经怀疑起自己的身份,哈哈大笑,“进得此轩见诸多墨宝者,如官人这般泰然,若无真才实学,席间早已坐如针毡,惶恐不安之至。官人既命笔墨伺候,小乙如何不从?”

    谢垩微笑着接过笔墨,王海早已经收拾开一张空桌子,铺上了毛毯,原来房里本来就有专门为客人准备的书桌。

    谢垩正欲落笔,突然楼下起了一阵喧哗,一个尖细的声音传了上来,“什么人竟敢包下了进酒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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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4楼 发表于: 2007-10-09
第五十一章酒楼争执

    几人在进酒轩内听得真切,来人分明就是冲着自己一伙人来的。若换了昨日,西门庆铁定不敢惹事,立马结帐走人,因为天子脚下惹了谁都难免沾上一身骚。但是此时西门庆皇命在身,又有谢垩、王家兄弟一起,还真不知道谁招惹谁。

    西门庆看了看王家兄弟,王海先拍了桌子,“什么人如此嚣张?”

    燕青也皱了皱眉,“想必又是高衙内来了。”

    “高衙内?”王海王德平日基本上都在宫里,对京城的人物并不算太了解,但是对这个高衙内还是有些耳闻。

    王德向西门庆解释道,“大哥,这高衙内是太尉高俅的干儿子,是这京城里小字辈中最泼皮的一个,您看怎么办?”

    还没等西门庆答话,帘栊早被人掀起,闯进十几个人来,为首一人形容甚是古怪:装斯文头戴文士逍遥巾;装豪杰身披火红英雄氅;装风流手持一把镏金龙骨折扇;装好汉腰间挎着一柄镶金嵌玉的龙泉宝剑。这身装扮整合在一起,分外惹眼,半分斯文半分霸道,更显得不伦不类!

    只见来人进了进酒轩,早有随从搬来一张绣凳,大剌剌地当中一坐,却不开口说话。旁边一个帮闲的师爷打扮的,冲他一哈腰,然后指着西门庆众人道,“我家公子来了,闲杂人等回避!”十几人就要作势赶走四人。

    王海大怒,“呸!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的混帐小子不开眼,敢惹到老子头上!”

    那些帮闲的还就等着王海不识相,顿时一下子把四人围了起来。那师爷嘿嘿冷笑,“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这进酒轩可是我家公子常年包下的,我家公子一来,谁敢不退让?”

    王海几人这次出宫,都穿了便服,本来挺高兴地到京城最著名的酒楼尝尝鲜,被人这么一搅局,都是老大的不痛快。谢垩眼前还不愿意招惹高俅,冲三人一使眼色,笑呵呵地对高衙内一拱手,“既然此间有常年客,我等也不便搅扰,告辞!”

    “想走?”高衙内怪眼一翻,指着王海,“刚才是你说得谁混帐?”

    王海立刻就要发作,被谢垩拦住,仍是好言劝道,“我这哥哥喝多了,多有得罪之处,还望阁下多多包涵。”

    “嗬,还是你小子还像是说人话的,”高衙内看了一眼,神情极其倨傲,“你可以走了,他们却得留下。”

    谢垩乐了,“只怕你想留住他们,却是万万不能。”

    高衙内哈哈大笑,“在这开封府里,还有我留不下的人?李虞侯!”

    十几人里有一名武士打扮的人应声走到高衙内面前,“公子请吩咐。”

    “每人十记耳光。”

    “遵命!”只见这李虞侯话音未落,身形如鬼魅般扑向谢垩四人。谁也没想到四人中身手最强的会是自始至终未开过口的西门庆!只见西门庆从桌上抓起一双筷子,越众而出,在电光火石般的几招交锋以后,西门庆手里的筷子竟然夹住了李虞侯的手腕,半分动弹不得!这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连一边冷眼旁观的燕青也吃了一惊。

    王海王德此时也反应过来,打了一声呼哨,不多时楼下竟上来几名宫廷侍卫打扮的人,竟是参拜谢垩四人。四人出来喝酒,王海也没忘记手下的几个侍卫,一同到了太白楼,安排他们另外找了个包间。楼上出了状况,下面的侍卫也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听得王海的信号,才赶了上来。

    高衙内再混帐,也认得宫里侍卫的装束,一时还吃不准谢垩等人的身份,又见西门庆身手了得,自己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一时骑虎难下。

    此时师爷凑近道,“点子扎手,不如先回去,派人摸清了他们的底细再做打算。”

    高衙内恨恨地瞪了一眼西门庆,带着人灰头土脸地走了,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踢到了铁板。

    谢垩等人兴致全无,草草结了账,送西门庆回张府。燕青暗道可惜,只得与同伴拼命三郎石秀另作商议。这酒楼颇有些来历,梁山第二把手卢俊义还是大名府员外郎的时候,就拥有太白楼的三分之一的股份,卢俊义做了强盗,但是汴梁太白楼的产业却没丢。梁山就把太白楼的全部产业都买了下来,作为京城的一个最有力的情报哨站,主持酒楼的正是梁山最著名的酒店经济人旱地忽律朱贵和笑面虎朱富兄弟两个。能把情报站设到京城的强盗,梁山还真是破天荒第一个。

    宋江以下众人,多有受招安,领朝廷功名之心。但是朝廷受童贯蔡京高俅等人把持,强盗成了官兵,就等于断了他们的财路,这是万万行不通的,这一点宋江体会不到。宋江屡次在不同场合不同对象面前表露心迹,怎奈一到朝廷就被童贯等人卡死了。前者时迁入宫盗宝,无非是想引起皇帝的注意,然后又派了燕青石秀在太白楼里不断结交朝中的权贵。今日燕青一眼认出谢垩的身份,有心攀交,却被高衙内搅黄了。而且心思聪慧的燕青察觉到谢垩并不想与高衙内起什么冲突,估摸着以后要再见着谢垩,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石秀却有不同的心思,他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西门庆的身上,与燕青两个很容易就打听到了西门庆还带着家眷,住在禁军统领张力的家里。两个一合计,有了主意。

    回头再说谢垩四人气愤,一路上王家两兄弟更是破口大骂不止。无奈高俅势力庞大,还不是四人所能对付,各自郁闷。

    到了张府,西门庆拉兄弟们进屋,“五娘,我回来了,快去沏几壶茶,我给你介绍几位好兄弟。”

    潘金莲在内屋应了声,不多会亲自端茶出来,登时把几个男人看得痴了。只见罗衣叠雪,宝髻堆云;樱桃口,杏脸桃腮;杨柳腰,兰心蕙性。潘金莲轻挪莲步,款款而来,“奴家见过各位叔叔。请用茶。”声若黄莺出谷,端得一绝妙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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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5楼 发表于: 2007-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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