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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炎黄战史之《嗜血帝王》作者:明镜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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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4楼 发表于: 2007-09-23
第一百零四章 老将严武

 

  炎黄历一四六四年七月初十常州兵马总指挥严武跨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看着身后的雄纠纠的队伍,心中就有一种莫明的自豪,这是他一手打造的一支雄兵,虽然无论从人数和规模建制上都无法和南宫飞云当年的铁血军团相比,但是却是他的骄傲,因为他严武从一个士兵到伍长,什长,百夫长,千夫长到现在手中握有三万大军的将军,这是一个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明月军队中的将领,大部分都是都是世家子弟出身,而自己从一个没有任何来历的平民,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这中间是何等的艰辛,其中的甘苦只有自己知道。当年和自己一起加入军队的伙伴,如今只有自己活了下来,一场场的仗,一刀一枪的拼,走到了今天的位置,可以说自己是用自己的命打出了今天的局面,从军四十年,历经恶战七十六场,竟然没有战死,这在整个明月中都是罕见的,有人在私下里偷偷的称呼自己严不死!呵呵,这是何等的光荣。手下的这三万将士,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三万个兄弟,说起来那是何等的自豪,恐怕在自己的村中没有一个人能够和现在的自己相比!

  前两天接到独松关总兵的虎符将令,调自己常州的兵马前往独松关协防,他马上意识到又一个机会就要到来了。因为这次的对手是有修罗之称的许正阳,仅仅十几天的功夫,他就将险峻的粟阳拿下,这是一个厉害的对手,严武感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

  严武早就听说了许正阳起兵的事情,而且如今整个明月都已经传遍了高飞弑君的消息,对于这个,严武不感兴趣,他要的是战斗,他只有在战斗中才能体会到生存的乐趣。其实他从来就不相信许正阳弑君的一说,因为他曾经在三年前见过许正阳一次,那时自己做为常州的守备去迎接过境的修罗兵团,和许正阳曾经有一面之缘,他看的出许正阳是一个枭雄,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弑君,而且还会被人抓住把柄,这个他绝对不相信,但是他不想去理睬这些,因为这些都是皇家的事情,这政治上的事情,不是自己一个粗人可以了解的,自己是一个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既然朝廷说许正阳是叛逆,不论他是否就是,也要坚决的执行,服从,是他之所以能够成为一个将军的原因,更重要的就是,朝廷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去替他们杀戮的机器,而不是一个会思考的人物,多少名将最后惨死,不就是因为他们太会思想了吗?

  但是他之所以如此的兴奋,是因为他想和许正阳斗上一斗,因为他感都了许正阳的无与伦比的力量,严武曾经多次的在想,和这样的一个战斗,那会是多么畅快的一件事情呀!想到就要和明月的名将交锋,严武的心都要高兴的跳了出来。

  正在想到出神,一匹快马自前方绝尘而来,飞快的来到了严武的面前:“将军,不好了!”

  严武看着眼前的探马,眉头一皱:“什么事情?”

  “独松关于十天已经失守!主帅风良杰率兵救援粟阳,被修罗兵团主帅诱杀于粟阳城,修罗兵团先锋向北行和房山两人更是趁着独松关防卫空虚,伺机占领!如今向北行等人率领两万重骑兵于十里外的松山要塞屯驻!”探马一口气的说完。

  严武几乎有些赶不上他说话的速度,脑子里面乱成了一片,他脱口说道:“不可能,我明明是接到了风将军的虎符,怎么会……”话没有说完,他已经反应了过来,仰天长笑道:“好厉害的许正阳,你竟然能够将这兵法用到如此的地步,我不如你!哈哈哈!”

  “将军我们是不是回师常州,凭借常州天险和许正阳决一死战!”身边的副将说道。

  苦笑着,严武看着身边的副将,缓缓的说道:“没有想到你比我的脑子还不好使!嘿嘿,我相信常州在我们出发的那一天就已经落入了敌手,眼前的兵马绝对不会是什么他们的先锋,那一定是修罗的主力!十天,我们的消息竟然如此的闭塞!”

  “将军为何如此说?”副将不解的问道。

  “许正阳以奇诡著称,两年前,他以奇兵出击,占领开元,如今他又是以奇兵偷袭,我敢说,必是粟阳贸然出兵,结果被许正阳趁机占领,接着他调动独松关守军支援,又偷袭独松关,接着他以虎符将我调出,但是他们兵马早已经守在路上,待我出击以后,夺取了常州,然后又将他的主力屯扎于前,诱我军攻击,好趁机将我们完全消灭,这连环计环环相连,我们谁也没有逃出他的算计!”严武缓缓的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听了严武的分析,副将心中有些慌乱。

  “就地屯扎,伺机突围!”想了一下,严武斩钉截铁的说道,“同时派人回常州打探,看是否已经被他人占领!”说着,自己不由得露出讽刺的笑容,“呵呵,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心中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人就是这样!”

  一骑绝尘而去,向常州飞奔……

  我坐在中军大帐之中,看着帅案上面的地图,此次进军十分顺利,甚至有些超出了我的预料。通往建康道路上的四块石头已经被我破掉了两块,想来现在第三块也已经去掉了,剩下的就只有五牧城,按照我的计划,十五天以后,五牧城应该也会被拿下了!呵呵,这样的话,我将可以准时到达建康要塞,与梁兴等人会师了,说实话,我也真的有些想念梁兴了,分别三年,我们只是依靠书信传递信息,现在终于可以见面了!

  帅帐中安静异常,我轻轻的翻阅着战报,自我起兵至今,一个月的时间连拿三关,整个明月人心惶惶,再加上我通过青衣楼在明月传递的信息,更是让整个帝国振动,许多原先都在向高飞臣服的诸侯斗停下来观望,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武威,这是一个让我感到心焦的变数。

  “启禀元帅!”钱悦这时冲进了大帐。

  我眉头一皱,带着一丝责怪的口气说道:“钱悦,我已经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这样慌慌张张的,士兵们会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慌乱,现在大帐是没有别人,如果有其他的将官在,我一定打你军棍!”

  有些不好意思,钱悦挠挠头说道:“元帅,属下知道了!”

  看着这个越来越象我的英俊小伙子,我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好了,说吧,有什么事情?”

  “元帅,常州兵马在十里以外的风凌口驻扎了下来,不在前进!”

  我闻听眉毛微微一挑,“哦?没有想到那严武还是有些本事的,呵呵,原想将他诱入我的口袋,但是看来他不上当呀,这个老家伙果然是不同反响,我有些佩服他了,凭借军功走上这个位置的人比那些世家子弟果然强了许多!”

  “元帅,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钱悦问道。

  “呵呵,其实他现在如果立刻逃逸,我倒是不会将他怎么样,但是他心中还是存着一丝希望呀!立刻命令各部火速移动,将他包围,万不可让他逃跑了,这一路上我们几乎没有怎么打,兄弟们都有些着急了,正好借这个机会练兵,不要到了建康之时,我们的将士们都手脚生疏了,呵呵!我要会会这个严武,这个老家伙很有些意思!”我笑着说道,接着低头看着地图,仔细的思考着。

  钱悦没有立刻退下,他静静的站在一边,因为他知道如果我没有说让他下去,那么就是还有事情要分付。

  我手指在地图上面细细的寻找,这个严武当真是一个不简单的家伙,短短的时间,他就已经找到了一个绝好的地点来驻扎,我缓缓的点头,风凌口是一个背水依山的山丘,他守在这里,恰好是我前进的路线,如果我要强行的突破,那么势必造成极大的伤亡,不划算!我摇摇头,否决了强攻的想法;如果绕行,那么又会使我的时间大大的延长,这个严武,真的是厉害,就是那么简单的以驻扎,却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我眉头深锁,有些感到头疼。闭上眼睛,我脑中急转,这个严武,没有任何的背景,从一个小小的士兵,四十年成为了一个将军,听说此人极为好战,每逢大战,必然冲于阵前,六十岁的人了,脾气却比年青人还要火爆……

  突然,我睁开眼睛,好战!好,我就和你战上一战!我提起桌案上面的毛笔,伏案书写,写好以后,将信装入一个信封之中,“钱悦,着人立刻将这封信送往严武大营!”

  钱悦微微一愣,接过信件转身出去。

  我靠在大椅之上,轻轻的出了一口气,严武,你不是好战吗?我就让你战个够,你以骑兵为主,我就告诉你要用步兵和你决战,你个暴躁的老家伙,我就不相信激不起你的火气!

  我在大帐中等待着,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去了……

  傍晚时分,钱悦匆匆的走进了我的大帐,他的脸色阴沉,一脸的怒气……

  我正在和兵团的将官商量以后的行军安排,看见他那阴沉的脸色,我奇怪的问道:“钱悦,出了什么事情?阴着一个脸,好象谁欠了你钱一样,呵呵!”

  我话音刚落,帐中的众将不由得大笑起来。钱悦恨恨的说道:“笑,你们还笑!”

  我听到他的话语,更加奇怪的问道:“好了,钱悦,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前往严武那里送信的人回来了!”钱悦依旧黑着脸说道。

  “哦,在哪里?”

  “就在帐外!”

  我心头一动,莫非……

  “让他进来!”我说道。

  钱悦点点头,对帐外高声喊道:“将他抬进来!”

  两个士兵抬着一副担架走进了大帐,担架上躺着一个人,看不清面孔,因为一块黑色的布巾盖在他的身上。

  我起身走了过去,将那布巾掀开,只见那担架上的人满脸的血污,鼻子、耳朵都已经不见了踪迹,我看罢大怒:“钱悦,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前往严武大营送信的军士,那严武也太过猖狂,他不但将送信之人的鼻子、耳朵割去,而且还将他的舌头也割了,所以就是这个样子!”

  “为什么这样?”

  “不知道,军士送回时已经昏迷,还有这封信!”说着,钱悦将手中的一封信件递给了我。那信上占满了血迹,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无知小儿,逞口舌之利,示以薄罚!来日松山阵前,严武决战修罗!

  我看到短短数语,顿时明白了个中的原由,必是这个军士在严武面前大放撅词,才惹得严武将他的耳鼻舍割去,这突然也给了我一个警示,我修罗兵团是否有些过于骄傲了?至少有了一个骄傲的苗头,甚至我也是,月余时间,我连破三城,这是不是说明了我修罗兵团真的是无敌了?如果这样下去,不用对手,就是我们恐怕是自己打败了自己!

  帐中的众将本来都是气愤异常,但是却发现我始终没有出声,不由得奇怪的看着我,我抬起头,看着众人,缓缓的说道:“各位,我们应该感谢严武,他让我们避免了一个大错误!”

  众将哗然,我缓缓将个中的理由说出,所有的人都沉默了,甚至连钱悦也不再气愤,我说道:“这个军士在敌人面前的无礼,只会让我们的敌人轻视我们,钱悦将他送回凉州,好生照顾,让冷链安排一个活计给他,毕竟他是为了我们的军团!”我顿了一顿,看着众将:“但是在座诸位,戒骄戒躁,我们都应该共勉,严武这个醒提的好!”

  众将无语……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05楼 发表于: 2007-09-23
第一百零五章 建康大战

 

  就单一的战术而言,骑兵在炎黄大陆上的千年战争中,始终占有主导的地位,相对而言,步兵却始终做为一个配角出现在战争之中。真正将步兵变成战争的主角,是一个伟大的事情,这次变革,是由夜叉梁兴发起,然后由修罗许正阳兴起。闪族草原的大战如果是一次开始的话,那么松山要塞的骑步决战,应该说使步兵的威力正式为整个炎黄大陆所重视。修罗、夜叉两个炎黄大陆历史上绝佳的拍档,将步兵的角色做了一个完全的转变,他们之间的配合与创新,使得整个炎黄大陆的战争有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战神两字,用于许、梁两人的身上,不但不为过,甚至有些委屈。奇正结合,虚实相应,炎黄大陆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将兵法的奥妙用到如这两人一般,即使是大魏帝国的太祖皇帝曹玄也不行!

  摘自司马啸天 《战神语录》

  炎黄历一四六四年七月十二松山要塞前旌旗林立,我率领着两万重装步兵松山要塞之前。我按照着五行方位将步兵摆好阵形,我单人独骑站在阵前,等待着严武的到来……

  卯时一过,远处尘土飞扬,一队红色的兵马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为首一员老将,须发皆白,却显得精神奕奕,我一眼就认出正是严武。

  我和严武曾有一面之缘,当时我并没有对他留下什么印象,但是给我的记忆是这员老将的傲骨铮铮,当我从别的关隘过时,守将无不对我吹捧,但是只有这个严武,只是尽了一些地主之意,然后就离去了,丝毫没有那小人的嘴脸,所以我至今仍然记得!

  兵马在我三百步外停了下来,严武一勒缰绳,伸手将身后的铁骑止住,那铁骑整齐排列,丝毫没有半点的混乱,显示出严武制军的严谨。我暗暗点头,轻轻一派座下的烈焰,许久没有和我一起出征的烈焰依然保持着和我特有的默契,脚步轻快的向前窜了几十步,停了下来!我拱手朗声说道:“在下修罗兵团许正阳,见过严老将军,三年不见,严将军的风采依然,许某心中十分快慰!”

  一提座下马匹的缰绳,严武向前走了两步,但是马匹再也不肯前进一步,他知道那是因为我的烈焰的原由,只得立在那里,拱手向我说道:“国公大人费心了!前些日子得罪之处,严某向国公大人赔罪!”

  我恭敬的欠身一下,“老将军客气了,其实正阳十分感谢老将军,军中连战,难免有些骄横,正阳自己身在其中也无法查知,这里还要多谢老将军的提醒,正阳甲胄在身,无法行礼,老将军莫要责怪!”

  严武眼中流露出一丝异彩,有些欣慰的说道:“国公大人虚怀若谷,严某更加的佩服,说实话,严某从来没有相信国公大人会弑君杀父,前些日子看了大人的告明月百姓书以后,更是相信大人是冤枉的!但是严某是一名军人,我只能和大人一战,这中间没有什么政治原由,只是由于你我都是军人!”

  看着他花白的须发,我突然感到这个老人十分可爱,缓缓的,我说道:“老将军既然知道这其中的原委,为何不站在正阳一边,你我共同为朝廷效力,正阳更是可以时常请教老将军,这是一件何其爽快的事情,你我都是一样的人,生存就是为了战斗,何必为了那无行的高飞而流血,正阳保证,若老将军能够站在太子一边,官位不会低于正阳!”

  “呵呵,国公大人这话就错了!不过老儿还是要谢谢国公大人的看重。如果是别人这样对我说,我一刀就将他劈了,但是国公大人不同,你我都是生活在战场上的人,严某知道大人此话出自肺腑。但是大人也许有所不知,严某早年从军,就是在铁血军团效命,南宫大人更是在战场上救我数次,我说的南宫大人不是南宫飞云,而是他的父亲。南宫大人是我如手足,临终之前嘱托我要照顾南宫飞云,我答应了。所以,我忠于的不是朝廷,这个朝廷早已经不值得我来效忠,我所忠于的是我的诺言。南宫飞云成了今日的样子,严某有负当日南宫大人所托,如果不是胆子小,早就自刎了,呵呵!”严武看着我,缓缓的说道。

  我对这个老人更加的敬佩,虽然我并不赞同他的死板,但是却不能不敬佩,我拱手欠身:“正阳乱语,老将军勿怪!”

  “哈哈哈,好了,国公大人,今日是否如你所说的,只要我这三万铁骑战胜了你这两万步兵,你就放我等过去?”

  我点点头,“老将军,只要你能战胜,我不但放你们过去,而且我会将常州奉还,你我再在常州下决一雌雄!”我缓缓的说道:“但是,如果老将军败了,正阳没有别的要求,就请老将军来我这修罗兵团,你我同为明月出力!如何?”

  眼中闪现异彩,严武说道:“好,一言为定,严某就见识一下国公的无敌步兵!”

  我一拍烈焰的头颅,烈焰转身向后,我大声喝道:“步军入阵!”说完,我扭头笑道:“老将军,可以开始了,正阳就步参与其中,一旁观阵了!”我话音未落,烈焰在空中划过一道红光,转眼见离开了战场,停在远处的山坡之上。

  一阵凄厉的牛角号响过,三个步军方阵闪出,阳光之下,但见白衣素甲,步伍整肃,矛戈刀剑像一片闪亮的森林。随着战鼓的节奏,三个方阵在阵前隆隆聚合。号声大作,方阵骤然启动旋转,旗帜纷乱穿插,不消片刻,便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圆阵。松山要塞地处三熊山中间的开阔地带,虽说是一处山谷,实际上并不是两山对峙的死谷,而是品字形汕头之间的丫字形谷地,与周围山原相连畅通。但是如今我的步卒恰恰卡住了前边的两条通道,后边的退路也已经被封死,严武的三万骑兵事实上已经被压缩在中间的谷地,攻不破我的圆阵,便只有全军覆没!

  严武一挥手中的令旗,三万骑兵井然有序的退后三里之遥,列成冲锋梯队。这是骑兵发动大型攻势所需要的最短距离。严武令旗猛然向下一劈,常州骑兵两侧战鼓声大作,号声齐鸣,严武一挥手中的大槊,高声呼道:“将士们,给我杀!”两翼各自飞出五个千骑队,就像是层层红色的巨浪,呼啸着向白色的阵地卷来。

  这是早年南宫飞云的父亲南宫行为明月骑兵制定的基本阵法-骑步决战,骑兵不可全军而出,只可以能够展开杀伤队形的最大容量排定梯次兵力,否则拥作一团,反而会降低骑兵的战力。南宫行为此定下了一条军规“敌步过万,则半数击之。严武对南宫行奉若神明,当然遵从了他的战法,以一万骑兵做第一轮冲击。

  我站在远处的山坡之上,看着严武冲击而去的队形,对身后的众将说道:“严武这样做倒是一个没有什么错误,但是他性格过于暴躁,没有发现我一开始就已经舍下了陷阱!南宫行是一个军事奇才,如果不是短命,倒也是一个对手,他所创出来的骑兵法则丝毫没有错误。但是这里地势狭窄,限制了骑兵大规模的冲锋,如果严武一开始就全军冲锋,势必加速灭亡,但是这个样子,也只是延缓了他的时间,我敢说,用不了一个时辰,严武定然会开始大规模的自杀冲锋,如果他能够保持冷静,另外选择地点,那么我们就不会这样容易了!所以你们在以后的作战中,要严记冷静二字,万不可轻身涉险!”

  众将连连点头。就在我评论的时候,红色的浪头已经闪电般压向白色圆阵。白色圆阵却静如山岳,鸦雀无声。红色浪头堪堪扑到百步之遥,白色阵地战鼓骤起,第一道银白色盾牌墙后骤然站起层层强弓射手,箭如骤雨飞蝗,劲急啸着射向红色骑兵。瞬息间,人喊马嘶,骑士纷纷落马,红色浪头骤然受阻大乱。修罗兵团的强弓硬弩却丝毫没有停息,箭雨封锁了整个冲锋队形。在常州骑兵被这闻所未闻的箭雨压得抬不起头时,一阵尖利的牛角号响彻云霄。五千盾刀手呐喊杀出,三人一组,对乱了阵形的骑兵分割厮杀。骑兵一旦被步兵冲乱阵形分开缠斗,便相互难以为伍,并拢靠近反相互受到牵制。步兵却恰恰相反,三人结组,纵跃灵便,一人对上马上骑士,一人对地下战马,一人左右呼叫掩护,大是得力!

  这是梁兴两年前在闪族大草原创造出来了的战法,凭借这样的战法,他们曾经战败了较之常州骑兵更加狂野的闪族铁骑。我当时看到这个战法后,就觉得这是一个骑步决战时绝佳的步兵方法,于是就引进了修罗兵团之中。

  没有出乎我的意料,没有半个时辰,常州骑兵第一次冲锋的一万骑兵,丢下了几千具人马尸体溃退。

  白色步兵在和红色骑兵的搏杀中,始终和圆阵主力保持一、两百步的距离,只杀眼前骑兵,丝毫不做追击。见红色骑兵溃退,白色步兵反而立即撤回严阵以待。

  这是我事先布置好的方略:一击即退,逐次杀敌!我很清楚,只要严武来到了这个地方,那么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逃脱,这是他军人的秉性,绝不临阵脱逃的秉性。所以他不冲杀就要投降,只要修罗兵团步兵阵地巍然不动,常州骑兵不是瓦解投降,就是全军覆没,完全不需要急于攻杀。

  严武此刻也明白了从他答应了我挑战之后,就已经落入了我的陷阱。他突然笑了,脸上的阴云抓眼消失,他朗声笑道:“修罗呀修罗,人说你用兵奇诡,我看还是小看了你,你从一开始就将我的性情算尽了,哈哈哈!能够和你交战,是我严武一生中最为快活的事情,做为军人,我没有白活了!国公大人,许正阳!炎黄大陆今后是你的天下了!”说完,他扭头看着自己身后的兵士,笑着问道:“孩子们,你们怕吗?”

  “不怕!”两万多骑兵同时高声喊道,他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如同严武脸上的笑容一样灿烂,没有半点的恐惧之色,他们看着严武,眼中充满了对他的尊敬。

  严武的声音清楚的传到了我的耳中,还有他那两万铁骑必死的决心,我马上明白了严武的意思,嘶声大喊:“老将军,我不要你归降了,你可以走了!”

  但是严武没有理会,手中大槊一挥,脸上的笑容依旧,大声喝道:“孩子们,拼死一战,不要丢了我常州骑兵的名声!杀!”说着,他自己一马当先,风驰电掣一般冲杀出去。

  两万多骑兵一声呐喊,排山倒海般压了过去。

  我闭上眼睛,不用再看,我已经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我没有想到严武会如此的烈性,这样一个结果,绝不是我想要的。

  “元帅,严武发疯了吗?”一旁的钱悦小心的问道。

  我摇摇头,“钱悦,看到了吗?这就是军人,一个真正的军人,不,是一群真正的军人!尊严、名誉远远的大于生命,当他们在面临尊严和生命的选择时,他们选择了尊严!这样的一支铁军,我许正阳却无法纳为麾下,莫非真的是我许正阳福薄?”

  没有人反驳,我身后的人大都是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军,他们明白我的话,在这一刻,钱悦似乎理会到了什么,他缓缓的点头,幼稚的面孔之上露出了一丝成熟的悲哀,在这一刻,他真正的明白了什么是军人!

  白色阵地一阵战鼓,一通号角,步卒们骤然缩进事先挖好的壕沟,仿佛突然从地面神奇的消失了一般。严武发觉有异,想勒马叫停,但是已经来不及勒。这骑兵大阵一旦发动,急难骤停这就是其所以需要起码的纵深的原因。此刻冲锋的潮头已经迫近了步兵阵地,前面纵然是刀山火海也要舍身冲锋,否则,前停后冲,必然自相践踏。

  刹那间,红色的浪头已经覆盖了白色的阵地,刀剑劈下,却砍不到一个人。整个壕沟地面却是一片银白色盾牌,战马踩踏过去,犹如卷地沉雷!前锋堪堪冲到,红色巨浪已经全部覆盖了白色阵地。

  就听见鼓号齐鸣,白色步兵万众怒吼,挺剑持盾从壕沟中跃起,呐喊着插入骑兵缝隙厮杀!常州骑兵素来习惯于原野冲杀,何曾见过这样怪异的战法,一时间两万多骑兵和两万步卒便密密麻麻的分割纠缠在一起。常州骑兵大是惊慌失措,稍有不留神便马失前蹄,栽进壕沟,马上就人头落地。慌乱之下,人喊马嘶,自相践踏,一片混乱。而修罗兵团的步卒却是有备而来,三三两两,各组为战,杀的痛快淋漓!

  片刻之后,常州骑兵锐减一半,却也清醒过来。壕沟此刻也被五六万人马踩成了坑坑洼洼的平地。战马脚下陷坑消失,顿时灵活起来。浑身是血的严武奔驰冲突,将所剩的骑兵聚拢起来,与修罗兵团的步卒展开了浴血拼杀。

  猛然,一声尖利的呼哨声响彻云霄,修罗兵团的步卒一起后退,后阵数千名步卒骤然变的哼强弓硬弩,向聚拢成阵的骑兵猛烈射出密集的箭雨。与此同时,前阵的步卒一起扔掉手中的厚背短刀,每人手中骤然出现一支白光森然的大头兵刃,左手铁盾,右手异兵,一声呐喊,盾牌排成城墙一般,步伐整齐的向常州骑兵推进。

  常州骑兵在箭雨激射之下正在后退,又面对这轰轰而来的怪异兵器不知所以,,一阵慌乱之间,严武大声喝道:“马批铁甲,杀!”

  只听一阵叮当声响,常州骑兵突然放下了马头铁甲面具,汹涌巨浪般冲杀过去……

  两军轰然相撞,展开了一场炎黄大陆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骑步搏杀。

  修罗兵团步卒手中的白色短槌,就是修罗兵团日后威震天下‘碎首大槌’!乃是我在一次看到叶家兄弟玩耍时使用这种兵器,对于这种取材方便,使用简单、威力奇大的步兵武器赞赏有加,便命令步兵人手一支,务必训练纯熟。叶家兄弟也就成了教头,辛苦训练,使得每一个步卒都运用自如。今日上阵,果然是威力势不可挡!

  推进的步卒每遇到骑兵,左手盾牌抵挡骑士,右手便一槌猛击马头。饶是常州骑兵马头戴着铁甲,也被砸的鲜血飞溅,扑倒在地。浑身铁甲的骑士轰然落马,不及翻身,便被随着而来的大槌砸的头颅开花,脑浆飞溅。常州骑兵惊骇之中,呐喊一声,回马便撤,但是冲杀期间,强弓硬弩已经将退路封死,退回这一律被射落马下,无遗漏网……

  一阵鸣金之声响起,步卒瞬间退下,严武的身上已经插着无数的箭支,他用大槊拄地,战马早已经被射杀,他站在战场之上,一手执着长剑,笑着看着满地的尸体,仅仅两个时辰,三万铁骑无一生还,这些都是他一手带起的人马,可以说都是他的孩子,可是现在,孩子都 已经睡了!他感到骄傲,因为他的子弟兵没有一个是怕死的,从头到尾,三万铁骑没有一个退缩,没有一个求饶,这是他的骄傲,他的自豪!

  烈焰飞驰而来,我来到了战场,看着犹自骄傲的站在那里打量战场的严武,我有些哽咽的说道:“老将军,你这是何苦呢?”

  呵呵笑了起来,严武脸上没有一丝的愤恨之色,缓缓的他说道:“傲国公,许大人,你告诉我为何高占封你为傲国公!”

  我一愣,我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看着严武,我摇摇头。

  “呵呵,大人,你没有想过,但是我想过!军人最自豪的就是他永远无法摧毁的骄傲,永远的使命就是战斗!高占想让你和战国公永远是他高家的狗,忠实的狗!哈哈,可惜你自己还不知道!”严武欢笑道:“你胜利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你的先锋在拿下常州以后,一定去抢夺五牧城,我可以讲,五牧城是你的了,但是连续的胜利会让你先锋轻敌,骄傲,他会继续前往下一个目标,建康,在那里他会遭到从来没有过的大败,你可知道为什么?因为如今的建康已经屯扎了三十万大军等着你,东京已经将它一半的兵力放在了建康,下面,就看你的表演了!如果你能够在五十天内拿下了建康,那么东京就是你的,如果你拿不下,就是你的失败,因为五十天后,武威的大军将要到达东京,那时你即使胜利,也是再无力量!”

  我愣住了,看着浑身是血的严武,缓缓的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为什么?呵呵,我严武做了人家一辈子的狗,我不想你再做狗!”严武笑的有些癫狂,缓缓的,他平静下来,“许大人,如果你想感谢我这些消息,那么就请你将这些战士埋葬了,他们都是最好的战士,最好的军人!”说着,他的话语中有些哽咽,眼中充满了泪水,扫视着战场上的尸体,“他们都是我一手带起来的战士,我不能将他们扔下!”抬起头,看着我,“许大人,严武不能遵守我们的誓约了,呵呵,严武一辈子没有失过言,今天就尝一次失言到底如何!我已经忠于一个人一辈子,我不想再去效忠谁了,那太累了!”说着,他突然看着我的身后,神色怪异。

  我连忙扭头看去,什么都没有,我马上意识到了,扭过头来,只见严武手中长剑一挥,血光崩现,身体缓缓的倒下……

  “老将军!”我纵身从烈焰身上飞扑而去,一把将严武的身体搂住,哽咽的说道:“老将军,你这是何苦呢?”

  缓缓睁开眼睛,他用沙哑的嗓音说道:“许大人,我和这些孩子一起了多少年了,他们走了,我不能活着,我害怕他们迷路,我要去带着他们轮回,下辈子我还是一个军人,倒是我要再和你打一场,看看究竟是谁胜谁负!”

  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哽咽着说道:“老将军,正阳一定不是您的对手!”

  “哈哈哈,那是当然!”严武骄傲的笑道:“我一定会打败你,修罗!”说着,头一歪,气绝身亡。

  修罗兵团的将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他们神色肃穆的看着严武的身体,没有人出声。

  “来人,鸣炮,为老将军和这些军魂送行!”我将严武的身体放在地上,放在他心爱的兵器旁边,放在的子弟兵旁边。

  三十六声连环炮响起,表达着我们的哀思……

  没有时间来过多的悲伤,我扭头对身后的向家兄弟和其他将领说道:“老将军说的对,向四将军和房山连续大胜,很有可能会继续进击,今天是七月十二,距离我们会师的日子还有二十四天,我们必须等待大军到达会师以后,才能够对建康发动攻击,向四将军和房将军贸然出击,很有可能会有危险,必须要将他们拦阻!我率领修罗之怒三万铁骑和杨勇的神弓营一万弓骑兵火速追赶向四他们,估计他们还要在五牧城被阻拦一段时间,应该可以追上,向东行将军听令!”

  “末将在!”

  “在我离开期间,由你全权负责兵团事务,留下一千军士安排这些尸体的埋葬,然后立刻起程,星夜前往五牧城!”说着,我一挥手,钱悦手捧烈阳双剑来到我的身边,我接过来递给了向东行,“着你持烈阳双剑,有违抗命令者,斩!”

  “末将遵命!”

  我跨上烈焰,点起兵马,飞驰电掣般的向五牧城方向疾驰,一边走,一边想:“北行,你万不可冲动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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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6楼 发表于: 2007-09-23
第一百零六章 孤军深入

 

  常州如我所料,已经落入我手,守城的只有两千部卒,他们告诉我,在三天前向北行和房山已经率领大军北上,直袭五牧城。

  心中有些忧虑,五牧城有守军两万,如此贸然攻击,很有可能落入对方的陷阱,向北行等人连战连胜,心中难免骄横,这样未免过于危险。于是没有停留,我率众连夜启程,飞奔五牧城……

  令我吃惊的是,五牧城城守赵凌在得知三城失守以后,非但没有加强防备,反而弃城逃走,付守备徐玉荣没有做半点的抵抗,当向北行等人率兵到达时,立刻开城投降,五牧城兵不刃血的落在我的手中。但是向北行在拿下五牧城以后,留下五千重骑兵防守,星夜直扑建康,这却正是我最为担心的事情。

  建康驻扎了三十万大军,高飞当然知道建康的重要,所以必然派遣大将镇守。算起来,高飞手下能够和我对抗的,也只有一人,那就是南宫飞云。向北行两人这样冒失的出击,凭借两万重骑兵就想和建康三十万大军对抗?实在是以卵击石,危险万分!如今他等于是孤悬在外,大军预计要在十天以后才能赶上,我心中默念:“北行,你冲的有些过于快了!”

  看看身边的杨勇和钱悦,他们都在看着我,我知道如果我此刻出击,也已经无法阻止向北行两人了,甚至会将我也深陷其中,但是如果北行有什么问题,那么我要怎么向向宁交代?他也是我的兄弟呀!我长叹一声,心中矛盾万分,救或是不救,我陷入了两难……

  “杨勇、钱悦,我不能隐瞒你们,四将军如今十分危险,出了兵力上的悬殊以外,还有他的对手如果是南宫飞云,那么连房山都不会可靠。当年房山在我强势之下归顺与我,但是现在,当他面对南宫飞云的时候,是否还能保持对我的忠诚,这很难再说!所以我已经决定前往建康,你们如果不想去,就在这里等待大军前来,然后和我在建康城下汇合,我决不责怪你们,因为此去凶险过大,我也没有什么把握。不但是你们,包括修罗之怒和神弓营的弟兄们,都是一样,如果谁不愿去,也不要勉强,毕竟这只是去送死而已!”我沉吟了许久,下定决心,看着两人缓缓的说道。

  “主公,你身系此次兵团命脉,万不可轻易冒险,不如让我带领一支人马,看看能不能将四将军救回!”杨勇闻听我的话,剑眉一扬,立刻出声阻止。

  我摇摇头,看着两人,“这次救援,不是军事上的行动,你们无需和我一起送死!我和四将军有世代的交情,不能让他有半点危险。这次乃是我个人的行为,你们,包括那些弟兄们都没有必要和我冒险!”

  “主公,当初我父亲让我在您的帐下效力,就曾经说过,务必要紧跟主公。如今主公您为四将军涉险,我则是父命难为,主公总不能让我成为一个不孝之人吧!”好半天,钱悦突然和我说出这样一番话语,让我无法反驳。

  “主公,杨勇漂泊半生,一事无成。自跟随主公之后,屡立战功,呵呵,如此大功放在眼前,如果我们能够将四将军救下,主公你至少要将我升为将军!”杨勇也呵呵的笑着说道。

  他们的话让我感到苦笑不得,也让我十分感动。看着两人,我突然笑了,“原以为世上只有我这一个傻子,没有想到还有你们两个和我做伴,呵呵,好!我们一齐杀向建康,看看我们如何将这赫赫的战功拿下!”我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你们还是和弟兄们说一下,不要让他们陪着我们一起送死!这样吧,给你们一个时辰办理这件事情,一个时辰以后,我们出发!”

  两人笑着点点头,扭身出去。

  我坐在五牧城的城守府中,仔细的擦拭诛神和噬天,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要再来上一场血战了!我心中感叹不已。看看一直伏在自己身边的烈焰,我轻轻的抚摸着它那火红的毛发,“儿子,我们就要开始了,很久没有和你一起作战,如今想来,真是有些怀念呀!”

  烈焰似乎明白我的意思,低声的呜鸣一声,将它的大脑袋放在了我的腿上,看着它那撒娇的模样,我突然笑了……

  整装走出城守府,跨上烈焰,我飞驰出五牧城。杨勇和钱悦早在城外等候,在他们的身后,整齐的排列着修罗之怒和神弓营的战士,他们白衣飘飘,精神抖擞的看着我。

  “主公,没有人愿意留下,他们将和我们一起前往建康!”钱悦上前说道。

  我看看眼前的这些和我一起去送死的将士,心中突然有一种迟疑,为了向北行,我却要这么多的好男儿和我一起送死,我究竟做的对吗?就自这一刻,我犹豫了……

  躬身向众人施了一礼,我翻身跨上烈焰,没有再多说什么,手中噬天一挥:“弟兄们,出发!”

  我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身后跟着四万陪着我一起发疯的将士,真是不知道究竟还有多少人能够回来!我叹息道。

  炎黄历一四六四年七月二日,我终于赶到了建康,远远的,我可以看到建康城的影子……

  我跨骑着烈焰,和杨勇、钱悦站在青杨河南岸的高山顶上,翘首北望青杨河水劈开群山峻岭,从林胡云中的白云深处彭湃而来,在郁郁葱葱的高原上一泻千里向东流去。那滚滚的河水,在万里无云的碧蓝天空下,就像一条闪亮透明的缎带,温柔缠绵的缠绕着雄峻粗矿的千山万壑,那景色显得壮丽异常。

  我手指着河北的红色旗帜河灰色城堡,对身后的钱悦说道:“钱悦,看到了吗?你就是建康城,那是一把悬在东京头上的利剑,只要拿下了建康,那么就等于将利剑放在了东京的脖子上!”

  没有人回答,我们都在看着那建康城,我感到我的热血在燃烧,建康,我来了,东京,我又回来了!但是这次回来,我是否有些错误?我不禁苦笑,也许这次回来,我将把我的性命留下!低声的问道:“探马回来了吗?”

  “回来了!”

  “可曾打听到四将军的消息?”

  迟疑了一下,钱悦缓缓的说道:“四将军和他的部队被围困在青杨河上游的一座孤山之上,大约有十万大军将他们围困,已经有三天了!”

  感受到了钱悦的迟疑,我扭头看看钱悦,轻声笑道:“怎么了,还有什么消息一齐告诉我吧,呵呵,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我想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放心,再坏的消息,也不会让我吃惊!”

  “主公的猜测是正确的,如今镇守建康的,就是南宫飞云父子,围困四将军的主将正是南宫飞云的次子南宫云!三天来他们只是将四将军困在山上,也没有发动攻击!”

  呵呵,没有想到,真是没有想到!我这张乌鸦嘴还真是准呀!如果说如今明月帝国中最了解我的将领,那一定就是南宫飞云,我们交手数次,他已经将我的性格摸透!我苦笑着,摇摇头,缓缓的说道:“这个南宫飞云还真是了解我呀!居然知道我一定会前来营救北行!嘿嘿,张好口袋等着我来钻呀!”

  “还有一件事情,……”钱悦吞吞吐吐的说道,但始终没有出口。

  我扭头看看他,突然笑着说道:“好了,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一定是房山背叛,重投故主麾下,呵呵,这个本来就在我意料之中!当初他在强势之下归顺于我,如今他又在强势之下背叛我,没有什么!”我说着,向远处看去,突然语气阴冷,“不过,他很快就会知道背叛我到底是一件多么错误的事情!”

  没有再出声,钱悦看着我,眼中露出敬佩的目光……

  “主公,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四将军千里奔袭,一定没有带多少的干粮,三天了,他不知道还能不能支撑!”一旁的杨勇担忧的说道。

  我又仔细的看了看河南的方位和地形,沉吟了半晌之后,我扭身对钱悦说道:“钱悦,我命令你带领一万修罗之怒和五千弓骑兵在此守候,等待我的奔雷箭响,就从后突袭,记住只能佯攻,不可贪进;我和杨将军两人率领其余之人伺机攻入,救出北行,然后在我二声奔雷箭响,立刻回军反攻,你我内外夹击,救出向北行!”

  钱悦点点头,扭身领兵下去。我看看身边的杨勇,“杨将军,你带领五千修罗之怒和本部五千弓骑兵,在敌军背后找一个隐秘的地方,鼓动军马,制造狼烟,迷惑对手,待我二声奔雷箭响,配合钱悦,合力攻击!”

  “那主公你……”

  “放心,我自带一万五千修罗之怒冲入敌阵,和北行会合,只是不知道他手下还有多少可用之兵!”我有些忧虑的看着远方。

  我站在一处土丘之后,看着远处的那山丘,不禁微微皱眉,到处都是红色的盔甲晃动,满眼都是赤色,看来南宫飞云真是下功夫呀!北行不知道如何了,我想了一想,不能再拖延了,抖手发出奔雷箭。

  一阵急促马蹄声起,大地微微颤抖,所有的人都感到一种排山倒海的涌动。果然红色的营地中马上有一队队人马杀出,白色的修罗之怒冲到了营地之前,疯狂的和建康的人马厮杀起来,经过了长时间的训练,他们的战力决不是普通的军士可以达到的,没有多久,建康军士越来多,白色的修罗之怒一看势头不好,立刻转身逃走……

  刚才吃了大亏的建康士兵怎么会放过,立刻紧追不放,这样一追一跑,迅速的向消失……

  我挠挠头,手中大枪一挥,烈焰率先冲出,身后的修罗之怒紧随在我的身后,犹如一支利箭一般,向建康的军营杀去,也许是由于刚才的骚乱,建康军营中并没有太大的反抗,我挥动手中的大枪,迅速的冲过大营,冲上那座孤山……

  这是一座好生荒凉的山丘,修罗兵团的士兵虽然已经被包围了三天,但是却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早在建康大营混乱的时候他们已经察觉,当我率领着修罗之怒冲上山丘的时候,眼尖的人已经认出了,失声喊道:“是元帅来了!”

  顿时山丘上欢声雷动,一个副将连忙走了上来,拱手向我施礼。我没有时间过多的和他谈论,急急的问道:“四将军呢?”

  脸上露出一丝忧虑,副将缓缓的说道:“元帅,四将军两天前和房山拼斗,虽然重伤了房山,但是却也受了重伤,目下正在山上!”

  我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快带我去!”我急急的说道。

  匆匆忙,我跟随着副将来到了山顶简陋的营帐之中,没有理睬卫兵对我恭敬的施礼,我径直走进大帐,帐中简陋异常,向北行躺在行军床上,面色淡金,没有半点的血色,那里还有半点鬼狐子的风采,我几乎不敢相认。看见我来,他挣扎着起身想要坐起,我连忙上前将他按住,“北行,不用动!”

  “主公,北行无能,贪功冒进,三万重骑兵,仅剩下一万余人,北行愧对主公,更令主公涉险前来,死罪呀!”向北行面露悲痛,却还带着羞愧。

  一股柔和真气在向北行的经脉中缓缓运行,充满盎然生机的清虚心经瞬间让向北行精神一阵,脸上也出现了一些红润,我缓缓的说道:“北行,莫要自责,都是为兄没有估算好,才造成今日的局面,没有关系,为兄这就带你走!”

  “可恨房山,竟然临阵变节,不然我们也不会损失如此惨重……”

  我制止住他继续说下去,“北行莫要多说,随我一起杀出重围,房山变节,自有恶报,但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我先带领弟兄们脱离险境!”

  点点头,我扭头对卫兵说道:“来人,将向将军扶起,我们准备杀出去!”

  卫兵连忙上前,将向北行搀起,跟在我的身后,向帐外走去……

  帐外,早在我上山一刻,山上的重骑兵已经开始集结,我刚要发令,却见我的亲兵匆匆来到我的身边,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主公,不好了,敌军已经重新将我们围困,我们被包围了!”

  我心中一愣,这么快?匆匆来到山边,向下望去,这一看,却让我不由得心中一紧:隆隆鼓声响起,建康大军已经重新集结,只是一会的功夫,我刚才杀出的一条通路已经合拢,阵形整齐,丝毫没有我冲上来时的散乱!

  我不由得苦笑,一生算计他人,到了最后,却是被他人算计,南宫飞云,你好心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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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07楼 发表于: 2007-09-23
第一百零七章 血战孤山

 

  从山坡向下看去,密密麻麻全部都是建康的士兵,整个大军分成了三个大阵,每一个大阵均有骑步两个方阵。六个方阵有序分列,骑士和战马全数带着红色的甲胄面具,步兵的盾牌短刀和强弩长矛仿佛一道冰冷的铁壁,森森闪光。旌旗飘摇,剑光闪烁,十万大军静如山岳,清一色黑森森的面孔,竟没有半点的声息。

  我看的出来,仅仅凭这纹丝不动的屹立于山风中,南宫飞云对这支军队是下了狠功夫的。看这个架式,南宫云是不打算再等待了,他马上就要开始进攻了!这场斗智中,我败给了南宫飞云,但是我败的心服口服,现在就看钱悦和杨勇两人了,如果两个人聪明的话,就应该立刻赶回五牧城,纠集援军,火速前来救援,我在这里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如果两个人要强行攻击,那么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军覆没!

  没有犹豫,我厉声喝道,“修罗之怒成员立刻下马,准备步战!重骑兵压阵两翼,修罗之怒组成中军,弓箭上弦,准备战斗!”

  瞬间功夫,整个山头动作了起来,修罗之怒和重骑兵按照我的吩咐排列成阵,我坐镇在中军,看着山下的建康军士,心中也难免有些担忧!这孤山之上,无险可倚,一马平川的山道,我是否能够抵挡他们的进攻呢?

  不过,如果对方以步兵攻击,那么我可以调动两翼重骑兵借势冲击,我自孤山之上向下冲击,重骑兵强大的冲击力再加上地势的配合,战胜绝对没有问题;如果对方以骑兵向上攻击,那么我借助步兵的防御大阵,胜负也还是未知,但是南宫云将门之子,绝不会这样的简单,我相信他们一定有更加厉害的方法向我攻击!

  山下的三个大阵依然是静如山岳,但是自中间的大阵中升起了一架云车,云车之上,站立着几个人手中黑白大旗飘摆,这应该就是他们的令旗了!我心中暗暗想到。

  根据我的想法,南宫云应该首先向我叫阵,不论谁是主将,我都可以趁机将高飞弑君杀父,南宫飞云助纣为虐的罪行告知建康守军,那么即使不能让对方混乱,也可以暂时的造成他们的士气下降,我不一定能够率领众人突围,但是却可以借此机会拖延时间,不论怎样,情况都会对我有利一些。哪知建康大军丝毫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我耳中突然听到战鼓声大作,牛皮大鼓以行进节奏‘咚-咚-咚-’整齐的响起,闻鼓而进,只见云车之上令旗飘扬,不知道多少战鼓同时雷鸣轰响,这是建康军队发动的第一次进攻!

  之间山下三个大阵两翼尘土飞扬,旗帜翻飞,两军骑兵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孤山发起了冲击,就在骑兵方动的时候,排成方阵的步兵各从两个方向移动,以侧翼迂回之势发动进攻,这样没有试探性的攻击,一开始就全力进攻的架式,在炎黄大陆之上,还很少听说,看来南宫飞云已经吸取了当年在东京时吃过的亏,丝毫不给我机会,一上来就全力的攻击,两个大阵快速移动,中间的大阵丝毫不乱,依旧静如山岳,看来那是南宫云的中军大阵了!

  两个大阵人数加起来有六万之多,而这孤山之上,除了我带来的一万五千修罗之怒的成员以外,就只有一万重骑兵,加起来的人数还没有三万,而且如此仓促的迎战,我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弱势!

  看着呼啸而来的建康军士,我心中没有害怕,相反却有了一种难以言表冲动,我的血液在沸腾,我感到自己全身都在燃烧,也许我天生就是一个生存在杀戮之中的人,看到这千军万马的奔腾,我只有一种畅快的兴奋!

  “骑兵对步兵,步兵布阵,弓箭手在外,甲士纵深六层!”我不慌不忙的喝道,声音遥遥压过了那隆隆轰鸣的战鼓,清晰的传到了每一人的耳中。顿时孤山之上士气高涨,两翼的重骑兵狂风暴雨般的压向距离较远的步兵方阵,中军的步兵则急速的变幻,瞬间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圆阵,外围是三千强弩弓箭手,内阵以纵深排列六层,形成了一个强大的防御阵形!

  修罗之怒虽然以骑兵为主,但是从一开始训练,我就注意将我这个亲兵队伍训练成为一个马上、步下全能的军队,所以,除了马上的厮杀以外,每一个修罗之怒的成员都配有步兵的一切装备,就是为了防止在失去骑兵优势的时候运用,相比较而言,我手下这三万修罗之怒的成员对于战阵的熟悉和步兵器械的运用,丝毫不弱于正规的步兵,从一开始,我就交给了他们什么叫做英雄,只有生存下来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所以他们没有排斥过任何的步兵训练,没有想到,这平时防备万一的训练,在这一刻真的用上了!

  但见中军外围的强弩疾箭如雨,四面原野上的铁甲骑士纷纷中箭落马。不容强弩手装上第二轮长箭,铁甲战马便四面呼啸着卷入步兵阵地。顷刻之间,强弩弓箭手立即变成了左盾右刀,以伍为战的攻防单元。纵深的甲士则一刀一矛两人一组,与建康的骑兵展开了激烈的搏杀。我跨坐在烈焰身上,没有参加冲锋,亲自指挥。建康骑兵的目标是突破中央,想要将我擒拿。因为他们知道,只要主将一失,步兵的方阵不攻自破,失去了首脑的方阵,又怎么能够抵挡住他们骑兵强大的攻击。我坐镇步兵对抗骑兵最危险的中央阵地,对于修罗之怒的防御而言,是最严酷的考验!

  短短瞬间,步兵大阵已经被骑兵撕开了五六道缺口,几次向我所在的方位发动攻击。我的四周是一个由千人组成的千人队,他们是修罗之怒中精英中的精英,他们布成一个圆阵,将我牢牢的守护在中心。我冷冷的看着将要渐进我的骑兵,一手将身边的帅旗抓在手中,大吼一声:“儿子,是我们出动的时候了!”两腿一夹烈焰的小腹,烈焰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我一手持噬天奇形大枪,一手挥舞帅旗,烈焰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穿插在大阵当中,噬天带着六尺长的枪芒在建康骑兵中挥洒,但见血肉横飞,人喊马嘶,噬天发出诡异的历啸,夺走了无数人的生命……

  看到了帅旗飘扬,看到我大展神威,修罗之怒的步兵方阵立刻士气高涨,他们在我的激励之下,重新拼命的厮杀,我一边在敌军中纵横,一边大声的喊道:“长矛刺人,短刀砍马!缺口两改为五,杀!”

  在我的激励之下,一个个的缺口重新合拢起来!我回到中军,微微的有些气喘,这些建康骑兵当真是凶悍,也不知道南宫飞云如何训练出来这样一批不怕死的家伙,冲杀起来毫不惜力,完全是舍命搏杀……

  “元帅,不好了!”我身边的一个亲兵喊道。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队骑兵突破外围纵深,卷着巨大的烟尘袭卷而来,向我的所在暴扑而来……

  阴沉的看着来势汹汹的建康骑兵,我手中帅旗一抖,纵声长啸,烈焰在我胯下也发出震天吼叫!随着我的啸声乍起,我身边的千人对暴喝一声,如同是暴风一样,向对手袭卷而去,他们手中骤然出现了一支大槌,丢掉了盾牌,右手大槌,左手大刀,吼叫着扑向马队之中,将马队三三两两的分割困杀!大槌长约三尺,细身大头,专门砸向带着铁甲面具的马头,正是我首创‘碎首大槌!‘他们欺身于马前,左手隔挡对手的进攻,右手大槌对准正好发力的马头猛然一击!马头的面甲对于寻常的刀剑确实有很好的防御效果,但是面对这猛力砸来的大头木槌,却是没有半点的效果。

  ‘嘭嗵!’之声连响,一旦被大槌砸中的马头铁甲,战马无不嘶鸣倒退。纵然有神骏异常的战马躲过,另一面的大头木槌又纵跃跟进,立即从另一个方向猛烈打砸!这种奇异的兵器,奇异的打法,建康的骑兵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躲闪不及,不停的闪躲,立刻骑士们的砍杀战力减弱大半。前仆后继的大槌与铁甲骑兵反复纠缠了整整两个时辰,两万多骑兵硬是没有突破兵力弱于自己的步兵大阵……

  此刻,重骑兵借着强大的冲击力量,将攻上来的建康步兵撕扯成一块块的碎片,虽然只有一万名重骑兵,但是按照传统的作战,他们可以将三倍于自己的步兵冲击,战胜!此刻他们正在这样畅快淋漓的做着!

  也许是发现了势头不妙,一直稳守在山下的方阵有些骚动,他们没有想到,凭借着如此多的人数优势,却不能将弱势的敌人消灭,特别是他们引以为傲的骑兵在我的步兵大阵中完全没有半点的威力可讲,他们有些动摇了!

  大锣鸣响,建康军队的第一轮攻势结束了,他们在孤山之上留下了数千尸体,急急撤退,我没有趁机冲出,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凭借我强大的武力和我跨下的烈焰,掌中的噬天,我可以冲出敌阵,但是我身后的这些将士还有多少人能够活着?我不能那样做!敌阵中还有一个方阵一直没有动作,那就是为了防范我突然的袭击!

  召集回我的将士,清点人数,虽然在第一轮的攻击中,我们歼灭了建康敌军有六千多人,但是我们也付出了将近三千人的死伤,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们后面还要面对更大的考验,我不知道我们还能够坚持多久,心中有些担忧!一面命令士兵将伤兵放到后面调治,一面打扫战场,收集箭支,现在,武器是我们唯一可以信赖的伙伴!我不知道是否能够拖延到救兵到来,但是我必须要这样。可是我大军此刻恐怕刚到五牧城,来到这里至少还要有数天的功夫,我可以带领这些人等到吗?

  接下了的两天里,孤山面临的最大的考验,我们在山道之上挖出了无数的壕沟,用来阻止建康的骑兵,同时用一些简单的设备构成了防御的工事,南宫云不愧是南宫飞云的儿子,他很明白时间的宝贵,几乎没有给我们多少时间来修整,建康大军以万人为组,轮番向孤山之上发动攻击,而我则是组织人员,寸土不让,将有限的资源充分的利用,将山石制成檑石,将大树砍成滚木,趁着短暂的修整时间,挖掘陷阱,将士们以五千人骑步配合,轮番的上阵守护孤山的防线,我更是彻夜不眠,除了指挥作战,还要上阵搏杀,而且还要为向北行运气疗伤,如果不是我庞大的真气支撑,也许我早就没有了力气,就算是如此,我依然感到了无比的疲惫。这是我这二十四年里面面临的最大的一次考验,除了武力,更是一场意志和恒心的考验……

  援兵缈缈,炎黄历一四六四年七月初四,我率领着残军在孤山之上已经困守了三天,三天里面,我用尽了心思,整个孤山之上的树木被我砍伐一空,山石被我采掘告尽,箭支已经用完,器械残破,一万五千修罗之怒只剩下了五千人,而重骑兵几乎已经全军覆没,也仅仅剩下了一千五百人左右,其中还有大部分人都带着伤,我真的已经是山穷水尽了!

  三天疲劳的防御,将士们已经没有了半点力量,但是从他们的眼中,我依然看到了无比的斗志,因为虽然我们损失惨重,但是建康方面丝毫不见得比我们小,三天下来,他们估计已经在孤山之上扔下了四万多具尸体,这已经让他们感到骄傲,无比的骄傲!

  天色阴沉,我站在山顶,看着山下依旧密密麻麻的建康大军,他们依然保持着整肃,三天来南宫云不停的攻击,虽然损失严重,但是从来没有露过面,我知道他一直在注视着我,没有半点的松懈!他的身后就是建康要塞,可以不断的向他提供支援,他不需要担心,不过我有一种感觉,他就要露面了!三天的攻击没有半点的收获,他心中的焦急比我更甚,他知道每拖上一天,他的胜算就少一分,所以他会亲自出现的!我相信,同时我也在等待,等待机会的到来!

  盘膝坐在一个土丘之上,我缓缓的调息,体内的噬天真气缓缓的运转全身,我感到精神有了一些恢复,没有停止调息,我缓缓的闭上眼睛,天地在这一刻静止了,风是那样的轻柔,云是那样的圆转,天地之间的神秘似乎在这一刻给了我一分奇妙的提示……

  “大帅,敌人开始进攻了!”一个士兵跑到了我的面前。

  我睁开了眼睛,这是我的新的亲兵,他原本是修罗之怒的一员,但是三日来,我的亲兵纷纷战死,短短三天,我就已经换了十个亲兵,他是第十一个!

  站起身来,示意他前面带路,我来到的阵前,山下红色暗流涌动,这次的进攻竟然提前了!看来南宫云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我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上马结阵!”

  虽然没有多少的力量,但是修罗之怒依旧迅速的结好了阵势,严阵以待,看着不断在山下调整的建康军士……

  “主公,向北行请战!”向北行站在我的身后低声的说道,经过我两天不停的用真气为他疗伤,他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虽然中气还有些不足,但是比起我刚见到他时,已经好了许多!

  “北行,不要着急!你去整备所有的重骑兵,在山上等候我的命令,看来我们是要决一死战了!”我低声的说道,这些天来的指挥,我的嗓子已经沙哑,说话也不敢过大的声音,否则就会生疼。

  “遵命!”向北行扭身向后走去,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主公,都是北行连累的主公!”他低声的说道。

  我扭过身子,看着他微笑道:“北行,你我兄弟,何必这样客气,如果是我陷入了危险,我相信你也会毫不犹豫的前来营救,呵呵,等我们到了东京,你请我喝上一顿花酒好了!”

  “只要主公不怕楼主责怪,北行怎么会半点的推辞?”向北行突然对我笑道。

  两句短短的玩笑,似乎一下子将山上的沉闷吹散,连我身边的亲兵都偷偷的笑了!

  我笑着转过身来,翻身上了烈焰的背上,抓起噬天,看着山下的敌军。要下雨了!我想到!

  战鼓隆隆响起,建康军士突然闪开了一条通道,一个年龄和我相差不多,长相英俊的年青人在众人的拱卫下冲到了阵前,手中的长枪一直,朗声说道:“南宫云请见许大人!”

  我微微一笑,果然来了,一拍烈焰的脑袋,我窜出大阵,轻声笑道:“许正阳恭候!”声音虽然小,但是在我内力的传送之下,却清楚的传到了南宫云的耳中。

  “三天来,我攻,你守!南宫云对大人真是敬佩不已!修罗兵团如此的坚韧强悍,实在是出乎南宫云的意料!今日我就要发动全力攻击,但是我还是想与大人说上两句!”南宫云儒雅的立马横枪说道。

  我点点头,没有出声……

  “大人和南宫云年龄相仿,但是却胜过南宫云百倍!这一点南宫云早已经佩服!说实话,当年东京血战,南宫云就已经视大人为偶像,虽然兵败,但是却没有半点的怨恨!这一点望大人知道。今日你我之战,非是私人恩怨,而是各为其主,今日即使南宫云胜,也决不是南宫云比大人厉害,而是占了先机,换言之,如果南宫云站在大人的位置之上,现在必然已经败了,所以无论胜败,南宫云还是钦佩大人你!可惜你我敌对,不然必然与你喝上两杯!”他爽朗的说道。

  顿时,我对南宫云感觉大有改观,我哈哈大笑:“少将军,我欣赏你!你很直爽,直爽的可爱!但是你如此坦诚,许正阳比你不上,其实从一开始我向孤山攻击,就已经在你的圈套之中,所以没有什么话讲,败就是败!许正阳也佩服你!虽然你我敌对,可是不影响你我喝酒论交!可惜许某这里没有酒,不然一定奉上和你喝上一杯!”

  南宫云双眼放出异彩,他突然大笑道:“没错,这是南宫云矫情了!来人!”他扭头对身后的卫兵说道:“去将我帅帐中的好酒拿上一袋,我要和许大人在这里喝上一杯!”

  “少将军,这样不好吧!”一旁的谋臣说道。

  一鞭狠狠抽向那谋臣,南宫云大声说道:“我与大人喝酒,干你什么事情,还不给我闭嘴!”

  卫兵将酒袋送上,南宫云接过拔掉了塞子,张口鲸吞,转眼半袋酒落肚,盖上了塞子,他大喝一声,甩手将酒袋向我扔来,来势如急电,虽然相隔甚远但是却丝毫不见费力。

  一催跨下烈焰,我向前迎上两步,一把将酒袋接住,拔掉塞子,张口将半袋的烈酒鲸吞一光,将酒袋向一旁甩去,我大声说道:“南宫少将军,虽然你我敌人,但是战场论交,我认你这个朋友,你放手来攻,否则就是看我不起,我许正阳也决不会留情,你我无论胜负,都是朋友!”说着,我一拍烈焰的脑袋,烈焰窜回本阵。

  南宫云仰天长叹一声,长枪一挥,战鼓隆隆,建康军士发动了最后的攻击……

  我此时酒意上涌,大声喝道:“修罗之怒听真,你们都是修罗兵团的好男儿,今日我们决死一战,也让他们看看我们修罗兵团的风采!”

  五千人齐声高喊,声势虽然没有建康势大,但是却透出无比的惨烈豪情!我大吼一声,感受到了我心中的豪迈,烈焰同时一声大吼,我一马当先,杀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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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要塞血战

 

  雷声连响,天空中乌云密布,似乎在这一刻,天要塌下来一样,我挥动噬天,如同一支利箭一般杀入敌阵,左手刀,右手枪,凄厉的呼啸着,带着长长的芒尾,我在建康大军中左突右冲,白色的征袍上血迹斑斑,座下的烈焰狂吼,身后紧跟着五千修罗之怒,他们挥舞着大枪,奋勇争杀!

  好象是一支白色的利箭,我们在建康的大军中厮杀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我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领着手下奋勇苦战,我们在敌阵之中纵横,追随我的将士不断倒下,四周则是杀之不尽,密密麻麻的敌人。突然我身后响起一声惊叫,借着眼角的余光看去,只见那个刚刚跟随了我一天的亲兵随着倒地的战马抛滚地面,原来战马因多处受伤,失血过多,终捱不住。就在他刚落下马来,立刻有无数的建康士兵将他围住,刀矛齐下,我心中一痛,大喝一声,身体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旋转,左手诛神瞬间火红色,热浪滚滚,右手的噬天却好象被万年的玄冰笼罩,发出迫人肺腑的森森寒气,在空中不断的回旋,热浪和寒流好象融合一起,如同九天的煞神降世,我毫不犹豫的扑向敌军,那寒热相合的真气带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流,只要是被这气流沾住的人,立刻肢体飞射,瞬间变成一团血肉,强大的真气,配合无铸的招式,我在建康大军中狂野的杀戮,所过之处,只有一堆堆不成人形的血肉,人喊马嘶声中,血肉飞溅,残兵乱射,我如入无人之境……

  但是我感到了无比的疲惫,连日的征战已经让我的体力透支,如此威力宏大的招式更是耗费真气,再次腾空而起,我飞落在与我配合默契的烈焰身上,喘着粗气,我大喝一声:“修罗之怒,撤!”

  白色的利箭跟随我的身后,瞬间杀回孤山之上,就在刚才的那短短的搏杀,已经让建康大军有些恐惧,他们看着我们迅速的退回孤山,却没有追赶……

  清点了一下身边的将士,五千修罗之怒在一个时辰中就丧生三千之众,余下的人也都是遍体伤痕,我知道他们已经没有了再战之能,难道我许正阳今天真的就丧生在这孤山之上?我心有不甘,仰天大吼!

  雷声轰鸣,瓢泼大雨接天连地!似乎在感受我心中的不甘……

  突然间,我隐约听到了一声凄厉长啸,啸声震天,撕天裂地,瞬间淹没了万马奔腾。我心中一颤,那啸声好生熟悉,但又有一些陌生。身边的一个军士突然指着建康大军的后阵说道:“大帅,快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透过漫天的雨幕,我看到建康大军隐隐的骚乱,远处一片黑色的巨浪袭卷而来,其间更有一些人赤膊坦胸,口中发出阵阵的嘶嚎,如同野人一般,雪亮的马刀,挥舞之间,带起阵阵的血舞……

  夜叉兵团!我心中快乐要叫了出来,梁兴,你这个混蛋大哥,再来晚一些,我就要和你来生再见了!我扭身大喝道:“兄弟们,我们的援兵到了!”

  孤山之上一阵欢呼,瞬间众人精神抖擞,疲惫的眼神中流露出无比的斗志。没有犹豫,我大喝道:“北行,率领重骑兵,给我冲!”

  一声长啸,向北行手中大戟一挥,两千重骑兵排山蹈海般的向敌阵冲击下去……

  扭身对身后的众人说道:“修罗之怒,你们还能战吗!”

  “能-!”一声赳赳暴喝,修罗之怒成员重新上马,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暴喝一声,“给我冲!”随着我的喝声,烈焰再次发出一声怒吼,远处一声狮吼响起,似乎在回应烈焰的吼声,我知道,那是飞红的吼声,不待我动作,烈焰似乎耐不住要和分别三年的伙伴见面,它若如一道红色闪电般飞一样杀出,冲向山下……

  遭到了这突然打击的建康大军顿时混乱起来,论起马战,天下间又有谁能够和那无敌的闪族大军相抗衡,瞬间的功夫,原本整齐的队形散乱了起来,他们四散奔逃,想要躲避闪族铁骑的蹂躏……

  我看见南宫云在拼命的指挥建康大军重新整合起来抵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但是已经散乱的军心又怎么是那么容易归拢的?这时一道红色闪电从黑色的洪流中杀出,赤发飘扬,仿佛是驭电而来的煞神,手中奇形大枪空中挥舞,划出诡异弧线,带着凄厉啸声,向南宫云杀去,几个建康的副将想要上前阻拦,大枪轻摆,只听数声惨叫,几个副将身体倒飞而出,身上带着深可见骨的致命伤痕,正是梁兴!

  梁兴也不说话,挥枪向南宫云砸去,南宫云毫不示弱,大枪一摆,迎着梁兴的来势向外一封,只听一声巨响,南宫云座下的马匹一声暴嘶,向后连退数步,前膝一软,将南宫云掀下马来,梁兴也不怠慢,挥枪就要取南宫云的性命。

  我连忙高声喊道:“铁匠,留下此人!”梁兴枪势微微一顿,大枪做轻刺,南宫云立刻被那无铸劲气击昏,飞红向前大跨两步,梁兴一探手,将南宫云抓起,放在狮背上,转身向我冲来,我心中的兴奋难以言表,一催烈焰,两头烈火狮在空中一个交汇,轻轻落在了地上,头颅相交,口中发出阵阵嘶吼……

  完全不理会身外的杀戈之声,我和梁兴相互看着,谁也没有说话,三年不见,梁兴更加的成熟,更加的稳重,肤色黝黑,嘴边已经长出了浓密的胡须……

  两手在空中相交,紧紧的握在一起,我感到了他手上的力量,这个家伙看来三年不见,也大有长进。

  “阿阳!”梁兴的面孔依旧保持着平静,但是话语声微微有些颤抖,“大哥!”我叫道。

  突然间,我们两人发生大笑,笑声中带着无比的喜悦之情,笑声中要将三年分别的思念宣泄,虽然依旧是万军厮杀,但是却没有影响到我们半分……

  “兄弟,让我们再次并肩杀敌!”梁兴爽朗的说道。

  “好!今天就让这些建康贼众来做我们兄弟重逢的祭品!”我大声的说道。

  雄狮再吼,劲气纵横……

  夜叉兵团临时建起的帅帐之中,我舒服的坐在柔软的虎皮大椅之上,喝着人参茶,精神感到恢复了好多,多日的疲劳在瞬间似乎消失。

  梁兴坐在我的上首,帐中都是夜叉兵团的将领,很多都是熟人,钟炎、仲玄、钟离师,都是当年和我一起征战东京的老人。还有几个人我不认识,特别是那几个身着闪族服装的人,他们在战场上表现的战力让我吃惊不已。

  原来梁兴等人按照时间起兵南进,没有想到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多大的阻力,斩将夺关,没有费什么力气,也许是受到我招讨书的影响,几乎所有的关隘没有怎么做抵抗就放梁兴等人过去。所以他比原定的会师时间提前了一天到达。一到达建康,就听说我被围困孤山之上,所以他立刻率领他的手下前来救援。

  听完他的话,我笑了,“大哥,如果你再晚来一会,我恐怕就要自尽了,呵呵”

  梁兴也笑了,他骂道:“像你这种祸害,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死的,阎王也害怕你去和他争抢位子,所以让我前来救你,哈哈!”

  大帐中顿时一片笑声。大家说笑了一会,梁兴脸色一肃,他看着我说道:“阿阳,按照我们的计划,应该在明天早上大军会师于建康城下,但是青州军至今没有消息,我们不能始终等待呀,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

  梁兴话音一落,大帐中立刻一片的肃穆气氛,所有的人在看着我,等待我拿出主意。沉吟半晌,我先将严武自尽前的那番话语告诉众人,所有的人脸色更加的凝重,我缓缓的说道:“如果严武所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们已经无法等待青州大军前来,时间对我们来说,已经十分紧迫,五十天的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天,三十天内我们必须要将东京拿下,是否能够成功,就看这建康城何时能够拿下!”

  所有的人都缓缓的点头,“那么,主公可已经有了腹案?”钟离师脸色有些阴沉的问道。

  我看着钟离师,突然笑了,“钟离,我所说的话,绝非是针对你的,呵呵!武威方面的难处我心中十分明白,绝对不是责怪,钟离先生落在高飞手中,钟离世家有难处我是明白的,所以我必须要在武威大军到达之前,将东京拿下,就是避免和武威对抗,这一点,钟离也要体谅,因为一旦攻城,我恐怕很难再顾虑钟离国师的安危!”

  缓缓的点头,钟离师的脸色有些缓和,“主公尽管放手,我相信爷爷也是这样希望的!”

  安抚了钟离师,我又看看众人,“将地图拿来!”

  亲兵听到了我的吩咐,立刻将地图铺在大帐的地面之上,我来到地图之前,对众人说道:“大家请看,建康乃是东京的大门,只要拿下了建康,东京就在我们的手中!”众人纷纷的围拢上来。我用诛神的刀鞘在地图上比划,“诸公请看,建康就在青杨河北,青杨河在这里被两山夹峙,河面狭窄,水流湍急,在河面之上,只有一座石桥,这是过河的唯一通道,。从位置上而言,建康要塞东北两百里,就是青杨镇;东南二百里,就是平阳镇,两镇与建康相距不远,更兼之东京距离建康也仅仅有三四百里,如果建康势危,三地必然增援,所用时间不过十余天,所以我们必须要在十天之内拿下建康,并且在五天之内到达东京,时间是我们最大的敌人!”说罢,我看看众人,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沉默了片刻,对于南宫飞云而言,建康只是他的后援基地,我相信光是这青杨大河,就会是我们的第一个绝大障隘,他一定会在河北屯驻重兵,阻止我们顺利过河,而且我在数天前曾经观察他们的营地,南宫飞云布兵十分老辣,在建康要塞之前,有三个山头,南宫飞云就是将他的大军分别驻扎在这三个山头之上,那里距离大河很近,如果大河的第一道防线出现问题,他可以在一天之内就发兵赶到支援,另外三座山头呈品字形分布,互成犄角之势,我们即使突破大河防线,还要面对南宫飞云在这里屯扎的重兵,如果能够快速突破这两道防线,建康就在我手中,如果一旦在十天之内无法拿下,那么我们即使突破了第二道防线,我们还要面对三地的援军在建康对我们的疯狂阻击!”

  “阿阳,那么你的计划是怎么样呢?”梁兴轻轻的说道。

  我面对地图沉吟不语,久久没有说话,好半天,我摇摇头,看着梁兴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熟悉水战,按照我的想法,让向叔父来解决这第一道防线,毕竟青州靠近东海,叔父长期和东赢作战,对于水战熟悉,但是叔父那边至今没有消息,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这个难题就要靠我们自己来解决了!”

  我话语一出,众人脸色极为难看,梁兴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你曾祖的手记上面没有记载当年他是如何拿下建康的吗?”

  摇摇头,我轻声说道:“大哥,曾祖手记之上只是很简单的记载了他当年是依靠当地的百姓才快速拿下了建康,但是究竟如何拿下,他只是一笔带过,没有详细的记载!而且当年的建康守将较之南宫飞云根本不是一个层次,我想他一定也会有所防范,所以早在我们来之前,他就已经实行了清野的行动,建康附近的百姓已经全部迁移至河北,说实话,我现在当真是没有一点点头绪!”

  挠挠头,梁兴轻拍我的肩膀,“阿阳不要着急,我们还有时间,待到三军汇合,我们再做打算,明日我们前往河边一探,看看究竟应该如何!”

  我点点头,沉默不语……

  这场讨论最后没有任何的结果,我们都满怀心事的各回大帐休息……

  第二天,我刚一醒来,就有亲兵来报,修罗兵团已经到达,众将目前都在帐外等候。我连忙起身,走出大帐,只见向东行等人整齐站列在帐外,向北行更是被五花大绑,赤着上身跪在我的帐前。看到我走出来,众人整齐向我躬身施礼,“修罗兵团诸将向大帅报到!”

  我微一皱眉头,看看跪在地上的向北行,向向东行问道:“向大哥,你这是唱得那出戏?”

  再次躬身向我施礼,向东行单膝跪下,“主公,骁骑营都指挥使向北行贪功轻进,致使先锋营三万重骑兵全军覆没,更使得主公轻身涉险,险些遭遇不测!修罗之怒损失过半,如此大罪,其罪当诛,特将向北行绑缚大帅帐前,请大帅发落!”

  一旁的向北行此刻已经泪流满面:“主公,向北行该死,请主公将北行斩首,以正我兵团军规!”

  此刻梁兴等夜叉兵团诸将都已经听说,来到我的帐前,看着我,梁兴走到我的身边,轻声说道:“阿阳,此时要谨慎行事,我军尚未开战,先斩大将,恐怕对军心不利呀!”

  我有些苦笑不得,我本来就没有想将向北行处置,但是向东行如此一来,我想不处理都是难了!看着向东行,我突然有了一种想要踢他的冲动,这个家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我上前将向东行扶起,“向大哥,你我兄弟,何必这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处置北行,他还年青,难免有些冲动,这个我们都是可以理解,快快将北行送回大帐,他本来身上有伤,这样对他反而不好!”

  “大帅!”向东行流下两行清泪,“东行与北行本是兄弟,更加疼惜这个小弟,但是他犯了如此大错,造成近五万将士丧生建康,如果不处置,那么如何正兵团军规!”

  “是呀,父亲曾经说过:功必赏,过必罚!当年大帅马踏麦田,也曾亲斩坐骑代首,我修罗兵团才能够无敌于天下,我等和北行亲生兄弟,心中更加的悲伤,但是如果不处理,当年大帅所定下的军规就要费掉,那样我向家兄弟更是罪人呀!”一向都是粗矿的向南行突然说出这些话语,让我感到吃惊,看着他满脸的泪水,我无言以对。

  缓缓的,我看着向北行,“北行,你可认罪!”

  “末将罪该万死!”向北行以头触地,痛哭失声。

  我长叹一声,“向北行贪功轻进,造成五万将士惨死建康,其罪当诛!但是向北行连夺四城,为我大军开辟了前进通道,其功也不小,功过相抵,向北行背刺五十,夺其骁骑营指挥使,官降千骑长,帐下听令,戴罪立功!”

  “主公,北行之罪……”向东行还要说。

  “向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兵团考虑,但是北行功劳确在,三哥也说功必赏,过必罚!就这样决定!”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众人无语,向家兄弟泪流满面,向北行更是痛哭不止。我厉声喝道:“北行,给我起来,哭又什么用处,有本事就用自己的功劳证明我没有看错你!来人,立即行刑!”

  亲兵上来,将向北行拉下行刑,看着众人,我缓缓的说道:“向北行犯下如此大过,其过在我,由于没有给他足够指示,造成五万大军覆没,许正阳更应受罚!”此言一出,不禁修罗兵团诸将失色,连夜叉兵团的将官都是脸色大变。自古刑不上大夫,我身为一等国公,却要受罚,这是他们没有听说过的!

  “主公!”众人失声喊道,向家兄弟更是双膝跪倒,连连磕头,“主公,万万不可,你身为一军主将,怎能受罚,北行立功,全靠你计谋成功,将功劳放在北行身上,我们已经感激不禁,如果主公要罚,东行愿意以身待之!”

  “住嘴!”我厉声喝道,“本帅认罚,乃是为了我兵团军规,如果谁要再劝,就是居心叵测,乱我兵团军规!”看到众人闭嘴,我大声说道:“许正阳指挥不利,累使五万将士丧生,背刺一百,立刻行刑!”说完,我脱下上衣,对身边的亲兵说道:“行刑!”

  亲兵含泪行刑,大棒打在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没有运功抵挡,心中默默念道:“北行,望你以后振作,不要再犯同样错误,我今天这顿棒子也算没有百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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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再施巧计

 

  炎黄历一四六四年七月初六我和梁兴站在高山之上,向远处眺望。昨天我当众受刑,兵团振动,甚至连夜叉兵团的将领也感受到我的良苦用心,修罗兵团十万大军和夜叉兵团二十万大军军心大振,他们等待着我的命令!

  站在山顶,远远可以看见建康要塞前的南宫飞云的答应,旌旗飘摆,隐隐听见战马嘶鸣……

  那三座山峰,各自相隔二三里,中间是一片开阔的谷地。四面山原地势低缓,南宫飞云完全是居高临下,那是一片易守难功的营地!

  “阿阳,你看是否可以动一下南宫云的脑筋?”看着对方的营地,梁兴脸色更加的阴沉,缓缓的说道。

  我摇摇头,“大哥,南宫云将门之子,绝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我和他打过交道,我知道他这样的人物,性格极为骄傲,和你我一样,难!”

  脚步随意坦然,就象是清晨在山间漫步,双目似睁非睁,仿佛在感应着什么,梁兴负手向前走动了两步,“那么阿阳你说怎么办?”

  没有回答,一直以来,我也在思索这个问题,该怎样拿下这建康?

  ……

  这时钱悦带着两个老人走上山顶,向我躬身一礼:“主公,刚才我们在巡逻之时,找到的两个人,他们说想要见你!”

  我微微一皱眉头,看着眼前的两个老人,疑惑的问道:“两位老人家,你们是要见我吗?”

  “敢问官爷可是修罗大人?”两个老人恭敬的问道。

  我点点头,两个老人一起拜倒,唏嘘流泪的哭诉起来:“大人呀,您可能不认识我们,但是我们却知道大人!三年前,大人从这里路过,马踏麦田,那麦田就是我们家里的!如果是其他的军队,这算是什么事情,但是我们听说您不但将自己的坐骑杀了,还派人给我赔偿,大军过处,对我们是分毫不犯,我们这些百姓感激呀!我们没有见过您这样的长官,想和您说声谢谢,谢谢您带出了这么好的军队!可惜您只是匆匆的过去,可是我们这些百姓没有忘记呀!”

  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我几乎已经将这个事情忘记了,看着眼前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我连忙将他们扶起,“老人家,这本是我们的规矩,怎值得你们这样的感谢!”

  “大人呀,您是不知道,从您走了以后,这里马上驻扎了很多的军队,说什么这里是都城的要害,要划为军用。我们老百姓不知道什么呀,但是我们的跟就在这里,我们的田地就在这里,要我们迁移,我们不愿意呀!可是那些人不讲理,强行让我们迁到河北,河北土地贫瘠,根本不是种地的地方,于是我们家的那小子和那些人理论,没有想到他们一刀就把他给杀了,然后将我们的房子烧了,将我们的土地给毁了,我们没有办法呀,心里恨却没有办法呀!”

  我无言,我不想让他们知道,这都是朝廷为了防备我们呀!所有受到的罪过,都是因为我这个他们嘴里的长官!“老人家,那你们怎么还会在这里?”我缓缓的问道。

  “河北贫瘠根本没有办法种粮,好在我们早年是采药的人,于是就进了深山,靠着采药为生。来往也就方便了许多!”

  我眼前感到一亮,扭头看看梁兴,他眼中也射出异彩,我连忙问道:“老人家,那你们是怎样从河北过来呢?如今我看河面大桥封锁严密,可是不容易过来呀!”

  憨厚的笑了,两个老人看着我说道:“大人,您有所不知,这里的山势连绵,在上游有一处秘道,是沟通两岸的,我们就是从那条秘道偷偷的过来,与一些行商交易!”

  “那么那条秘道可有军队守护?”梁兴急急的问道。

  “没有,那条路是秘道,是我们在采药的时候发现的,根本没有人知道!”

  我和梁兴突然笑了一直困扰我们的难题在瞬间有了一个腹案,我指着远处的三座山问道:“老人家,你们可知道那三座山吗?”

  “知道,那三座山本来没有名字,我们这些乡下人叫它三鹿山,中间的那座山里有白鹿,东边那座有黑鹿,西边那座有花鹿,所以我们就叫它三鹿山!”

  “那秘道可以通往三鹿山的后山?”

  “可以,当然可以,只是山道难以行走,都是鹿踩出来的!”

  “那么那些军队是否知道?”

  “嘿嘿,咋会呢?我们两个经常爬到后山顶看他们操练,他们一点都没有察觉!”

  “如果从那秘道过去,到达后山,十万大军需要多长的时间?”

  老人闭上眼睛慢慢的盘算着,“从这里出发,晚上就可以到达秘道,要是夜间行走,估计在五更可以到达,如果十万人,动作快的话,应该在明天午时可以完全进去!”

  午时?那就是说要在白天行军?不行,太过危险!我和梁兴低声商议着。过一会,我扭头对两个老人说道:“老人家,不知道你们能否走夜路?“

  两个老人呵呵笑道:“咋不能,只怕你们这些兵娃子还跟不上我们两兄弟呢!呵呵!”

  “好,两位老人家,实不相瞒,我们是奉皇上的命令前来讨伐对岸那些人的,他们霸居京城,将皇上赶出了东京,所以才会这样的对付你们!我们想让两位老人家带路,带领我们入山,但是我们只能在夜晚行军,所以从入山那一刻起,每天只能从夜晚的亥时行进,早晨寅时停止,老人家算下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让十万人到达后山?”

  又算了一下,老人睁开眼睛说道:“从今晚开始的话,三天!”

  我点点头,“老人家,烦请你们带路,待我们将那些叛军收拾了,必有重谢,而且你们就可以带领你们的族人重新回到这里,在这里耕种、生活!”

  神色有些激动,老人连连的点头,“我们不要什么重谢,只要让我们的族人能够回到河南,我们就拼了这一把老骨头了!”

  呵呵笑了,我命令钱悦带领两个老人立刻前往军营,好好招待,同时整顿修罗兵团,一个时辰以后出发!然后我和梁兴又在山顶之上仔细的想了计划,最后决定,梁兴马上带领夜叉兵团在河南佯攻河北,我带领修罗兵团前往秘道,七月初九五更天,我将在三鹿山后山发动进攻,梁兴同时在河南发动攻击,夺取建康!

  炎黄历一四六四年七月初九,河南岸的夜叉兵团大营依旧灯火连绵。我带领着修罗兵团将队伍分成三支,在三天前悄然无声的开出大营,沿着隐秘的山道急行。在两位采药老人的带领下,在七月初九子时到达了三鹿山的背后,步兵散开队形,开始登山。

  天交四鼓时分,杨勇、向南行、向北行和巫马天勇带领四万骑兵摘去马铃,包裹马蹄,马口衔枚,秘密行进到三鹿山正面的山谷里埋伏下来我站在后山顶上,遥看山下的建康大军军营,军营中的军灯在山上明灭闪烁,就像天上遥远的星星。隐隐约约的刁斗声混合着隐隐约约的青杨大河的涛声,在山风之中,就好象山河呜咽。天交五鼓,正是天地最为黑暗的时分。茫茫山原,尽皆溶入无边的暗夜,是一个杀人放火天!我轻轻拍着烈焰的大脑袋,示意它不要乱动,我等待着,等待着……

  “镗-镗-镗-镗-镗-!”建康大军的军营中的刁斗悠长的响了五下!我将白金修罗面具戴在脸上,一拍烈焰的大头,手中大枪一挥,“给我杀!”声音在我的真气催动之下,在天地间回荡,烈焰与此同时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

  突然,仿佛天塌地陷,三座山头的战鼓骤然间惊雷般的炸响山顶突然涌出连天的火把,把整个大山照得通透!修罗兵团的将士们呼啸着,呐喊着冲入了山腰处的建康大军的营寨!

  建康大军后山本来就没有设防,只是简单的设置了一些防范、拦截野兽的最简单的鹿角木栅,就是这些简单的障碍,也早已经被我的士兵偷偷的挖掉了,整个后营成了没有任何障碍的山坡,。我率领着士兵俯冲下来,几乎没有半点的阻拦,简直就像是滚滚的山洪暴发,势不可挡!

  建康大军由于在河北大桥屯扎了重兵,他们根本不相信我们会这么快就突破过来,更没有想到我回通过秘道暗中偷渡,自后山掩杀,所以没有任何的防备。我带领大军在黎明的沉沉睡梦中突袭强攻,建康大军立刻陷入了一片混乱!

  修罗兵团如同下山的猛虎,冲进大寨之中,手中的火把到处燃放,营寨成了无边的火海,建康的军士们在沉睡中被惊醒,浑浑然到处逃窜,自相践踏,完全溃不成军!慌乱之中,便如同蝗虫一般涌向了山口的寨门,仅仅半个时辰,三座大营的残兵,便狼狈的涌进了正面的谷地之中……

  突然,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战鼓声,薄薄的晨雾中,杨勇、向北行、向南行和巫马天勇率领的四万铁骑自两翼展开,赫然堵截在谷口!

  冲在最前面的,就是几天前被我责罚的向北行,只见他白衣飘飘,手中大戟疯狂的斩杀,在狼狈逃窜的乱军之中勇猛异常,我笑了,知耻而后勇,如今的向北行,恐怕是一只无人能够阻挡的老虎!

  短短的两个时辰,三座大寨中的建康守军再无一人抵抗,看着如此多得俘虏,我不禁感到头疼,向东行来到我的身边,“元帅,这些俘虏应该怎样处理?”

  远方传来阵阵的喊杀声,估计梁兴也已经发动了总攻,刚才的厮杀始终没有看到南宫飞云露面,看来他应该不在大营之中,我微皱眉头,这么多的战俘,的确是一个很大的麻烦,我还要从后面偷袭敌人,放着这么多的战俘,实在是危险。缓缓的,我嘴角流露出一丝冷酷的微笑,从嘴里崩出一个冷冷的字:“杀!”

  向东行一愣,他以为听错了我的命令,“什么?”他问道。

  “就地斩杀,不留俘虏!”我冷冷的说道。

  就在向东行还在犹豫之际,一匹快马飞奔而出,口中发出一声冷历的命令:“弟兄们,杀!”

  杀字一出口,只听一阵凄惨的嚎叫、叫骂声响起整个三鹿山顿时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那个发布命令的人,就是向北行。

  看着向东行有些不忍的表情,我缓缓的说道:“向大哥,如果我们不将这些俘虏处理,那么一旦我们和从大河退下来的守军搏杀,这些人都会是我们的隐患!”

  “可是,那些俘虏足足有十万人呀!”向东行脸上肌肉抽搐着说道。

  我闻听,心中一阵颤抖,十万人!我没有想到居然有十万的俘虏,但是命令已经发出,绝对不能再收回,十万!就让我许正阳来背负这个名声吧!

  冷冷的,不能让众人感受到我心中的不安,我说道:“一万人也是杀,十万人也是杀!为了胜利,我就是一百万人,也要杀!”

  众将无语……

  那凄厉的惨叫声足足在山谷中回荡了一个时辰。我一挥手中的大枪,高声喊道:“将士们,你们还有再战之力吗!”

  “有!”声音震天,回荡在山谷之中。

  “向东行,杨勇,向西行听令!”

  “末将在!”

  “着你们三人带领五万将士,立刻杀向建康,将建康夺取!”

  “末将遵命!”

  “钱悦听令!”

  “末将在!”

  “着你带领一万人马就地收拾战场!”

  “尊令!”

  “巫马、向北行、向南行!你们跟随本帅率领四万铁骑,截杀南宫飞云!”

  “遵令!”

  铁骑带着狂野的呼啸,瞬间扑向大河……

  此刻,天色已经是正午时分!

  此刻,大河两岸,南宫飞云已经无法在阻挡夜叉兵团的攻势,他这才明白,三天来梁兴一直没有拿出势力与自己相拼,自昨晚五更起,夜叉兵团突然发动了狂野的袭击,除了在大桥上面的攻击,梁兴更是命令五千善于泅渡的人秘密泅渡过河,每人都带有长索,密密麻麻的军士从河面悍不畏死的冲击河北!更加可怕的是那光赤着上身,脸上抹着灰土的闪族铁骑,他们更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死亡,舍命对大桥发动一波波的攻击……

  身后的三鹿山大营,传来阵阵的喊杀之声,南宫飞云知道自己再一次落入了圈套之中,屯扎在大河的十万大军已经是人心惶惶,这一战,他又输了,还是输在那两个人手中,南宫飞云此刻所能够寄托的,只有身后的十五万大军能够将偷袭的敌人消灭,但是他知道,那很难,因为从五更夜叉兵团发动攻击开始,他心中的另一个大敌修罗兵团始终没有露面,那么也就是说偷袭三鹿山大营的,很有可能就是修罗兵团!

  看着已经有些散乱的建康大军,南宫飞云命令缓缓后退,就在这时,他感到了地面在颤抖,如同洪流咆哮一般的马蹄声自身后传来,原本稳定的后军也有些慌乱了……

  他扭头看去,只见一片白色的洪流向自己狂野的冲来,为首的一人,手持奇形大枪,跨下一只凶猛的雄狮,那大枪在人群中肆虐,那雄狮在吼叫!正是他最为担心的大敌,修罗许正阳!

  我发出一声惊天的长啸,远方一声长啸与我遥相呼应,我知道,梁兴已经开始发动最为狂野的闪族铁骑的攻击!果然建康大军中混乱异常,一彪如同厉鬼般的闪族铁骑在乱军中肆虐,我仰天大笑,手中噬天更是发出凄厉鬼啸,带着丈余长的芒尾,噬天好象是阎王的勾魂笔,畅快的吞噬着敌军的性命。我左突右冲,马前无一合之将,遥遥的看到南宫飞云手持大枪,一身红色的盔甲,也在乱军中厮杀!

  我大笑道:“南宫将军,三鹿山大营已经落入我手,此刻建康也恐怕是插着我兵团大旗,你大势已去,还是早些投降!”

  在乱军中听到我的声音,南宫飞云将身前的一个夜叉兵团的将领刺下马去,厉声说道:“正阳小儿,你偷袭得胜,有何值得炫耀?”

  手中没有半点迟疑,噬天带着长长的芒尾,将身前的数员大将斩杀,我笑道:“兵者,诡道也,亏得南宫将军也是一个名将,却要许某交给你这兵法之要吗?快快投降,许某留你一条性命!”

  “南宫飞云堂堂男儿,要你饶命?为大将者,自当战死疆场,东京城前溃败,是我一生耻辱,今日就让南宫飞云和你一决生死!”南宫飞云愤然高声。

  “好!不愧是我许某敬重的敌人!”我遥指南宫飞云,“你还有六万将士,就让我用这四万铁骑一个时辰内将你歼灭!”说着,我大喝一声:“夜叉兵团后退,就让修罗兵团得这一次大功!”

  梁兴的声音遥遥传来,“夜叉兵团结阵,不许让一个敌人逃跑!阿阳,就让我看看你无敌的修罗兵团如何歼灭六万建康大军!”

  就在梁兴声音传来,南宫飞云大声喝道:“许正阳,你欺我太甚,一个时辰全歼,狂妄至极,若你能够成功,我南宫飞云立刻自尽于你马前!列阵!”

  我不在答话,手中大枪一挥,向北行大喝一声:“杀-!”便闪电般冲出,紧随其后的,还有向南行和巫马天勇,四万铁骑自动展开,分成三路狂风骤雨般卷向敌阵。骑步平川决战,步兵本来就是劣势。加上现在建康守军已经被杀的心惊肉跳,再听说三鹿山十五万大军覆没,建康失守,还有那虎视眈眈的夜叉兵团将自己团团的包围,士气已经沮丧到了极点,如何经的起我修罗兵团挟大胜之威的狂野铁骑的冲击?一个冲锋,建康守军便被分割成小块被积压在一起!完全成为我兵团的劈刺活靶!

  南宫飞云虽然勇猛,但是打仗毕竟不是儿戏,大将无论如何的勇猛,又怎么能够抵挡住山呼海啸般的千军万马!仗,是依靠全体的士卒一刀一枪的整体拼杀。南宫飞云身经百战,如何不明白这简单的道理!他看到自己的六万步卒在修罗兵团白色风暴冲击下溃不成军,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他知道这是自己一声中最后一战!

  修罗兵团的骑兵训练别出心裁,五骑一伍,小阵形的配合厮杀,决不做单纯的个人比拼。看到南宫飞云勇猛,便有十个骑伍五十名铁甲骑兵轮番攻杀,将南宫飞云牢牢的困在阵中,他们个个骑术精通,风车般的围着南宫飞云飞驰,兵器森寒,根本不给南宫飞云伸展长枪的威力……

  不到一个时辰,被包围的六万步卒竟没有一个能够再站立起来。唯有孤零零的南宫飞云,浑身的血迹,如同石雕般的立在阵中。我一催烈焰,冲到了阵前,对那五十名铁甲骑士说道:“退下去吧!”

  拱手向南宫飞云说道:“南宫将军,不到一个时辰,你输了!还是投降吧,你的儿子南宫云在我手中,他还等待你父子团聚!”

  南宫飞云神色淡漠,他看着我,突然笑了,“许正阳呀许正阳!你麾下兵团天下无敌,再加上一个夜叉,我佩服你!嘿嘿,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记恨过你,你比我强!我南宫飞云一生戎马,但是没有见到过如你这般军事和政治上如此强悍的人!我儿如果大人开恩,就请留他一命,我南宫飞云跟错了人,高飞虽然厉害,但是却远不是你的对手,如今我女儿出走,长子命丧东京,次子也落入你手中,我败了,败的凄惨,但是却也败的痛快!许正阳,天下是你的了!”说完,他拔出长剑,一剑刎颈,沉重的栽倒在地上!

  我面无表情,扭头对身边的人说道:“马革裹尸,这是他最好的宿命!妥善安置南宫将军!”说完,对向北行说道:“封锁道路山卡,莫使消息走漏出去!”

  向北行领命转身而去。

  此时,梁兴跨坐飞红缓缓的来到我的身边,“阿阳,好骑兵!”

  我叹息一声,扭头向战场看去,此刻残阳笼罩,十万十万建康大军的尸体将整个山野覆盖,青杨河水变得赤红,在夕阳血红的笼罩下更显凄凉。

  我扭头对梁兴说道:“大哥,这就是战争,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我真的就逃不出杀戮的命运吗?”

  梁兴无语,他看着战场,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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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0楼 发表于: 2007-09-23
第一百一十章 兵临东京

 

  坐在建康的帅府大厅中,我仔细的看着战报,三鹿山大战,建康三十万守军尽数被歼,没有留下一个降卒,我想这将会是我今后政治生涯中的非常血腥的一笔。

  梁兴坐在我的对面,他脸色阴沉,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从他听说我在三鹿山斩杀十万降卒的那一刻起,就是这个样子,后来看到满山遍野的尸体,脸色更加的凝重,来到帅府中以后,他就这样坐在我的面前,始终不曾说话。

  过了好久,他缓缓的开口道:“阿阳,看你这样子,好象没有半点感觉,你斩杀如此之多的降卒,却若无其事,你知不知道,你整整杀了十万降卒呀!”

  我的视线从地图上收回,看着梁兴涨的通红的脸颊,慢条斯理的说道:“知道,我当然知道杀了十万人,加上在混战的时候,一共十五万人全部被我杀掉了!”

  “你,你,你怎么毫无愧疚,那五万人不说,他们是死在混战之中,但是单单那十万,他们也是爹生娘养,你只是轻声一句杀,十万人就没有性命!你虽然叫做修罗,但是你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怎么如此的残忍?”梁兴大声的说道。

  “残忍?你知道什么叫做残忍?”我再也无法忍耐,我心中也在为那十万降卒愧疚,但是我却不能表露出来,原以为梁兴会给我一些安慰,但是他却这样在我面前黑着脸大声的指责,我心中虽然有些愧疚,但是转眼已经烟消云散,看着梁兴,我气氛的站起来:“你知道什么叫做家破人亡?我许家上下数百口,他们犯了什么罪责,却被全部斩首,至今我许正阳依旧背负这一个叛逆的名声,连自己是许家的后人都不敢说!这叫做残忍!我自小被关押在奴隶营中,童大叔离我而去,夫子死在他人箭下,高山被高飞他们活活折磨而死,他就死在我的面前,你知不知道那才叫残忍!”我大声的吼道,门外的卫兵听到大厅中的争吵,都好奇的伸头向里面观瞧。我厉声喝道:“看什么?没有见过吵架!”

  卫兵的头立刻缩了回去。梁兴神色有些黯淡,他看着我,缓缓的说道:“阿阳,你变了,变得没有半点的人性,变得那么嗜血!夫子在世之时教给我们以直抱怨,我们和谁有仇恨,我们只需要面对我们的仇人,但是那十万士兵,却是活生生的人,他们从一个婴儿长到这么大,难道容易吗?阿阳,我和你说的不是我们的仇人而是那十万个可怜的士兵,他们本来也许只是被胁迫当兵,已经向你投降,你怎么能够在去斩杀他们?阿阳,我们的仇人,是飞天,是那些飞天的狗贼,可是不是这些苦哈哈!”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

  我冷冷一笑,“嘿嘿,夫子让我们以直抱怨,但是自己却落到一个惨死;高山手无缚鸡之力,平时连杀个鸡都要祈祷,可是又是什么结果?大哥,你还是没有清楚,我们的仇人不是什么飞天,我们的仇人是这个贼老天,明白吗?就是那个说什么众生之父的贼老天,什么贵族,什么平民,都是狗屁!就是因为这个天下所有的权利集中在一个人的手中,说什么天子,老天给他的权利,他可以为所欲为,他掌管天下人的生杀大权!他可以随时的让任何人去死!我就是要和贼老天斗,什么天赋皇权,我就是要将那天下的大权自己争取过来,我不靠天,不靠地,靠我自己!所有帮助贼老天的人,我都要让他们死!当年在天京,明亮大师说什么血手佛心,我告诉你,什么叫做佛心,我的心就是佛心!不要说十万人,就是一百万人他们只要和我作对,我也不会手软,只要是挡在我面前的人,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杀掉!“我厉声的喊道。

  “你,你!阿阳,你已经走火入魔了!”梁兴气的站起来,指着我大声的骂道。

  “哈-!”面对气的发颤的梁兴,我毫不在意的笑了一声。

  “混蛋!”梁兴闪身来到我的面前,啪的一声给了一记耳光,丝毫没有防范,没有想到他会打我,我顿时愣住了,好半天,我指着他说道:“你敢打我!”

  也有些后悔,但是梁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就是打你了,我比你大,夫子不在,我就要担负你以后不走歪路!”

  “你混蛋!”我怒声骂道,身形暴起,在空中三个回旋,双掌一合,庞大的气场自我身上发出,锁住梁兴的气机,我暴喝一声,空中以诡异角度发出一拳,如同万马奔腾,一往无前,带着强绝的劲气向梁兴扑去,真气与空气摩擦,发出诡异历啸。

  “想打?好,我就奉陪,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进步!”梁兴也怒喝了一声,身体随着轻晃,如同一缕轻烟般诡异向我迎来,双掌一分,一股庞然恢宏劲气向我袭来。

  一声轰然巨响,帅府有些轻晃,整个大厅都在颤抖。我和他各自后退两步,这个家伙进步不小,没有想到竟然能够硬接我八成功力一击,而且和我平分秋色,我冷冷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达到了浑沦境?”

  “一年前我就已经达到!”梁兴也冷冷的说道。

  “好,那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神功!”说着,我双手瞬间赤红,发出迫人热浪,梁兴也毫不退让,双手如玄玉般洁白,发出袭人寒流。

  我长啸一声,右掌挥起,旋回劲风,左掌掀动漫天罡气,带着一片刺耳已极的呼啸风声,身体如同苍鹰九转,飞扑梁兴。梁兴也不示弱,身形跟看奇诡莫伦的左右幌闪起来,随着他那一头披肩赤发的飘拂,一时之间,只见劲力回旋,惶若大漠狂风,人影闪耀幌走,又似巨蜈随风蜿蜒,千百掌影漫天而起,层层不绝,间或挟杂着几声沉喝厉叱。因为我们两人学艺相同,不就没有神秘,对于对方都了如指掌,再加上梁兴功力已经突破浑沦境,真气之浑厚,已经和我不分伯仲。一方炙热,一方冰寒两股性质截然不同的真气在空中相遇,发出滋滋的响声,整个大厅都有些不堪承受那庞大劲气,尘土纷纷的落下。

  “我说怎么这样嚣张,原来功夫又有精进!来而不往非礼也,阿阳,你也来接我这招!”梁兴大吼一声,散发披面,脸红如火,身形奇快无比的左幌右闪,双掌双腿,挥动得急骤如浪涛翻涌,身形绝似一条硕大无匹的苍鹰,真气顿时变得炙热难耐,向我飞扑而来!

  我一皱眉头,看来这招是他自创的,我没有见过,但是却依然没有脱出修罗斩的范畴我毫不担心,冷哼一声,身形猝然前纵,飞沙旋舞中,一股凌厉无匹的劲力也怒卷而出,就在这片狂猛的劲气中,我身形蓦然旋回飞起,真气陡然逆转,炙热掌力变得冻人肺腑,掌势腿影如漫天卷云,在瞬息之间,单向梁兴全身四周。

  两股庞大劲气再次在空中相交,发出轰然巨响,我大吼一声:“一招定胜负!”

  梁兴毫不示弱,“好,就一招!”说着双手陡然变成一赤,一白,画圆太极,向我击来;冷冷一笑,这乃是我自创的散手阿难震天,在我面前显露,未免班门弄斧。真气运转全身,双手同样的颜色,我凌空飞扑而去,真气再次交汇,但是此次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大厅中暗流汹涌,大厅再也无法承受如此大的劲力,嘭的炸开,砖瓦尘土四射而去,我和梁兴空中一个倒翻,同时落在地上,我的一身白衣占满了尘土,而梁兴也是衣冠凌乱!

  喘着粗气,相互依旧虎视,突然间我们两个都笑了,指着一身尘土的梁兴,我骂道:“死铁匠,你等着,这一巴掌我迟早要找回来!”

  呵呵一笑,“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吧,哈哈!”梁兴笑道:“这一巴掌算是为那十万人打的,下次你要是再滥杀,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铁匠,就冲你这一巴掌,我还要再杀十万!”我也笑道。

  “你敢!”梁兴虎目圆睁,看着我吼道。

  “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一个清雅的声音在我们耳边响起。扭头看去,只见向宁满脸疑惑的站在帅府大门外,看着我和梁兴狼狈的样子。身后还跟着一群同样疑惑的将领!

  “没事,闹着玩!”我连忙说道。

  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梁兴也笑着说道:“是呀,闹着玩!”

  向宁摇摇头,呵呵笑道:“你们两个这闹着实在动静有些大了,好好的一座帅府,硬是让你你们给拆了,你们在搞什么鬼?”

  呵呵的笑着,我们谁也没有说。将向宁请入了偏房,我恭敬的给他倒上茶水,“叔父,什么时候到的?”我问道。

  “刚到,就看见你们在运动,你们两个都是绝顶的身手,但是不要这个样子,万一谁伤了谁都是不好!”向宁狠狠的对我们两个说道。看到我们都没有说话,他缓缓 的接着说:“我按时在青州起兵,但是一路上诸多的阻力,各关隘死命拦截,我这一路上拼杀,连过七关,方才赶到这建康,没有想到你们居然已经将南宫飞云斩杀,还夺下了建康,哈哈,真是将门虎子!”说着,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们将夺关的经过向向宁说了一遍,然后向宁看着我们两人,脸色有些凝重,“我得到消息,武威大军已经逼近东京,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怎么办?”

  我一听,感到有些惊讶,“叔父,武威大军不是要二十多天后才能赶到吗?”

  “高飞以钟离胜为要挟,强令武威大军火速救援,武威军无奈之下,星夜进发,向东京赶来,根据我的探马消息,估计在十天后就要到达东京!”

  什么?我心中大吃一惊,十天后,那就是我刚到达东京城下,看来与武威大军的这一场大战是少不了了!我担忧的看了看梁兴,果然他的脸色极为阴沉,这也难怪,夜叉兵团当年成立的骨干就是以武威大军为主,这次和武威大军对阵,那么受到影响最大的,恐怕就是他麾下的夜叉兵团。

  我缓缓的问道:“叔父此次带来的青州兵有多少?”

  叹了口气,向宁说道:“近日东赢对青州接连的发兵,青州虽然有三十万兵马,但是却只能调动二十万,而这一路上厮杀,也有伤亡,所以目下在建康的只有十万!”

  我看了一眼梁兴,梁兴嗡声说道:“不用看我,此次我自通州起兵,共有三十万人马前来,除了从闪族拿来的十万大军以外,另外就是以武威大军为主的二十万人马!”

  我心中不停的盘算着,突然抬头对向宁问道:“叔父,武威此次出兵共有多少?”

  “大约在十五万左右!”

  十五万,再加上东京还有二十万大军驻守,那么两方相加,就是三十五万人马!我反复的思量,抬头对梁兴说道:“大哥,武威的二十万大军绝对不能带领前往东京,如果他们在阵前发难,我们很难收拾,所以除了十万闪族大军以外,其余夜叉兵团要继续留守建康,不但如此,钟离师也不能带去,我想让他留守在建康,同时派钟仲两位老将军在此监军,一旦发现钟离师有不轨举动,就地格杀!”

  “这,这样是否太过明显?如果钟离师知道,恐怕今后我们很难再共事!”梁兴有些为难的说道:“钟离师是一个人才,不但精通兵法,而且辩才无双,这样恐怕会冷了他的心呀!”

  我点点头,梁兴说的也有道理,我缓缓的在屋中走动,突然我抬头说道:“建康东北和东南两方还有青杨和平阳两处军事重镇,如果我们攻打东京,两镇势必会前去救援!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袭卷建康。我军攻打东京的粮草辎重全部都囤积在建康,建康一旦失守,我们就等于失去了粮道,只要东京死守,我估计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够攻下,当年曾祖打到东京,只围不功,个中的意思是将东京资源耗费一空,如今东京城防较之六十年前,丝毫不弱,我们必需要做好长久的准备,所以建康就非常重要。派钟离师和钟、仲两位付帅镇守建康,就是为了保证我粮道不绝!同时要让他们在建康加强防守,修筑坚固的堡垒长围,阻止两镇援兵,这样的理由是否充分?”

  梁兴和向宁缓缓点头,看着我笑了,“这个借口恐怕也只有阿阳能够想起来,呵呵!”梁兴笑着说道。

  “嗯,这样的话,我们就解决了后方的问题!”我坚决的说道:“那么就由叔父率领十万青州大军,大哥带领十万闪族大军,我则带领十万修罗兵团,合计三十万大军,修整两日,发兵东京!既然武威大军已经到达,那么我们就不需要在追赶时间!好好的修养两天,我们就和高飞在东京城下一决胜负!”

  “好,东京城下,一决胜负!”向宁和梁兴同声说道。

  炎黄历一四六四年七月二十五日,我正和三处兵马共三十万兵临东京城下,远远的我已经看到东京巍峨的城墙,东京,让我们开始我们最后的决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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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1楼 发表于: 2007-09-23
第一百一十一章 常山之蛇

 

  东京城,在短短的三年时间里面,经历了两场大战!一场是已经发生过的,那次我以胜利告终,另外一场,就是即将到来的,我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来到了东京城下,远远看见那东京血色的城墙,那曾经记载了我的光荣,但是现在?我不知道。令我感到惊奇的是东京城城门紧闭,在城外两里的地方,驻扎了一队军马。看旗帜好象是武威的兵马,他们来的真快呀!我心中感叹道。

  不过这武威的大军并没有按照常规在城外驻扎,相反倒是在城外摆了一个十分奇怪的阵势:阵势一字摆开,两头以铁甲重骑兵为两翼,中间以步兵组成步兵方阵,阵势连绵不断,十五万大军在城外连绵数十里,如此的将大军摆开,倒像是一条巨蛇横卧在城外,将我们的去路挡住。

  没有贸然的发动进攻,因为我搞不清楚武威大军到底是要唱哪一出戏,命令大军在十里外驻扎,我和梁兴两人跨坐烈火狮向武威大军靠近。

  “敢请通报一声,就说修罗兵团统帅许正阳和夜叉兵团统帅梁兴求见武威元帅,请阵外答话!”看到武威军士戒备的眼神,我和梁兴在武威营寨外一里处停下,我朗声说道。

  那军士的脸色顿时大变,他看了看我和梁兴,转身跑进了大营中,我扭头对梁兴说道:“大哥,这武威大军不比南宫飞云的建康军士要好对付呀!”

  点点头,梁兴还是疑惑的看着武威大军摆出的阵势,“阿阳,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打仗要用这么大的阵势吗?”

  我也疑惑的摇摇头,看着梁兴苦笑道:“大哥,你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咱们学的都是一样的东西,你没有学过,我也没有呀!”

  笑了笑,梁兴细细的观察阵势,没有说话……

  马蹄声响,从武威大营中冲出一彪人马,为首之人鹤发童颜,却是我熟悉的钟离宏,我拱手向他朗声说道:“钟离长老,我们又见面了!”

  脸上有一丝愧疚之色,钟离宏看看我和梁兴,也拱手说道:“两位国公大人好!”

  我呵呵一笑,“钟离长老,你我已经许久未曾见面,一向可好?”

  “有劳国公大人费心,钟离宏更加的惭愧!今日与国公大人对决疆场,实在不是钟离世家所愿,家主说国公大人必能够体谅我们的苦处,但钟离宏还是要说一声:抱歉!”钟离宏此时面孔通红。

  我和梁兴对视一眼,爽朗一笑,“钟离长老何必如此客气,武威大军出兵的原由正阳心中十分清楚,其实正阳是正阳要说声抱歉,当日在皇城未能将国师救出,实在是正阳无能,否则今日你我应该是共讨妖孽,何来这两军对阵!”

  “大人如此说,更加让钟离宏惭愧,其实家主已经被救出,但是和高飞一干人等的交换条件就是合力将大人阻拦于东京城下,当日钟离世家向大人效忠,自然不能答应,所以只能答应我们在这东京城下摆出阵势,若大人能破,武威大军立刻退兵,若大人不能破,那只有对不起大人了!”钟离宏拱手说道。

  眉毛轻挑,我看着钟离宏身后的大阵,微笑着问道:“长老所说的大阵可是身后的这座大阵?”

  “正是,钟离世家多年镇守武威,凭借此大阵,多次将来犯之敌击溃,由于钟离世家内部对于襄助大人一直还有分歧,所以家主的意思是如果大人能够将这个阵势破掉,将更加增加我钟离世家的决心,如果大人不能破掉,那么说明大人还不足以担当大任!”

  心中的怒火不断上声,好一个钟离胜,妄我也曾经想尽方法营救与你,你这样来对付我,难道我没有你钟离世家的帮助,就不能一统炎黄,嘿嘿,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修罗的本色!强压住怒火,我爽朗的笑道:“请长老转告贵家主,许正阳必将这劳什子阵势破掉!”

  “还有,家主要我转告大人,这阵势乃是千年前文圣梁秋所创的十大阵势之一,威力非同小可,大人万不要调以轻心!还有,平阳、青杨两地军马已经向建康集结,若大人不能将阵势破掉,还是早日退兵!”钟离宏感受到了我心中的怒气,但是他却无法多说什么,只有十分无奈的说道。

  “多谢国师的关心,请转告国师,建康我已经屯扎二十万大军驻守,领兵之人就是贵家族未来的家主。至于这阵势,嘿嘿,只是不知道如何才算破掉?是要将武威大军一网打尽吗?”我冷冷的说道,说话也渐渐的不再客气。

  感受到我心中的怒气,钟离宏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他看着我,一拱手,“我知道大人心中不满,其实钟离宏对家族的反复,也有些不满,但是如今的钟离世家已经不是大魏帝国时代的钟离世家,多年的安逸已经让他们感到自己十分的强大,所以钟离宏由衷希望大人能够将此阵破除,但是如果真的两军对垒,死伤必然很大,那样徒然便宜了竖子!不如这样我们就以十天为限期,限期一到,如果大人能够将此阵破法告知,那么钟离宏立刻领兵后退三百里,任凭大人攻城,城破之日,就是钟离世家全体向大人觐见效忠之日;若十天后大人无法将此阵破法告知,那么就请大人兵退青杨河南岸,三月之后,再行攻击!”

  我微微一皱眉头,让我兵退青杨河南岸,那不就是让我再次攻打建康?此次攻打建康,全是我幸运,如果再打一次建康,我是否能够成功?我不知道!可是如果真的让我和钟离世家作对,我恐怕也很难在东京城下完好无损,虽然手中有三十万兵马,但是是否能够将武威和高飞两支兵马打败,恐怕也非是易事,即使将他们打败,我是否还有足够的力量来压制明月帝国其他的各派势力?一时间,我脑海中闪现出无数的念头,久久沉思!

  知道我心中正在做打算,钟离宏也没有开口,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我,没有打断我的思路。我扭头看看梁兴,梁兴此刻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我知道他也很难做出决定。抬头看看眼前连绵十数里的武威大阵,我缓缓的问道:“敢问长老此阵何名?”

  “此乃是千年前文圣梁秋与山野之中观巨蟒搏斗,而创出此证,故名长蛇阵!”钟离宏说着,脸上露出了无比的向往和崇拜。

  又是梁秋,没有想到,这个梁秋过世已经千年,居然还有如此的威望,我心中突然对他产生了一种嫉妒的感觉,但是又不得不佩服,做人能够如梁秋一般,千年后还有人如此膜拜,真是大丈夫所为!突然间,我心中豪气顿生,“好,钟离长老,我们就这样约定,十日后,我来破掉你的长蛇阵,等着向我臣服吧!”

  一拱手,钟离宏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国公大人好豪气!钟离宏就在这里恭候大人破阵妙法!”

  我和梁兴一个招呼,仰天长啸,梁兴突然高歌道:“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少年狂放时。舞榭歌台,风流总被,万年青史记。茫茫升平,巍巍东京,人道修罗威名。正如今,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塞北万里,雄霸南天,赢得天下同顾。血染征衣,犹记儿时,指点江山笑。莫待白发,回首遥想,一阵默然无语!凭何说,英雄风流,只出帝王家?”歌声苍劲雄浑,以梁兴雄厚真气发出,竟然将武威千军万马的鼎沸人声和马嘶压的一干二净……

  一拍跨下烈火狮的大脑袋,我们扭身向自己的大营飞奔而回,身后还留着尚自呆怔的钟离宏……

  回到大营,一进大帐,梁兴就急急的问道:“阿阳,你是否已经知道了这大阵的破法?”

  我一屁股坐在大椅上,看着梁兴,没有好气的说道:“我说铁匠,你还真的以为我是神仙不成?如此大阵,哪里是说破就破的?如果真的这样容易,恐怕你那本家的老祖宗就不会到现在还被人传唱不止!”

  黑脸有些发红,梁兴挠挠头,看着我嘿嘿一笑,“我看你那么有把握,还以为你已经有了办法破阵,没有想到……嘿嘿!”

  这时向宁走进了大帐,他看着我们两个,“兴儿,正阳,你们今天去探阵,结果如何?”

  我把和钟离宏的对话和向宁重复了一边,看着向宁,我问道:“叔父,你见多识广,可知道这长蛇阵究竟是怎样一回事情?”

  苦笑了两声,向宁沉思道:“长蛇阵乃是钟离世家的传世大阵,传说当年梁秋根据天地万物衍化十种阵法,各有夺天地造化之妙,后来梁秋将十种阵法传给了他座下的十大弟子,每一个弟子各有一种阵法,不过那十种大阵极少在世上露面,除了这长蛇阵以外,千年来,只有大魏帝国的太祖皇帝曹玄使用过一种阵法,名曰风狼战阵,也是传自梁秋之手,当年风狼战阵威震炎黄大陆,破除了战车的战法,以骑兵突进为主,以五万铁骑将闪族八万进犯之敌杀的片甲不留,当年大魏帝国建国两战,就是以风狼战阵和长蛇阵建功。后来随着曹玄的去世,风狼战阵也随之失传,世上再也无人能够运用。只有这长蛇阵流传下来。当年你曾祖曾经多次研究,但是就在快要想出破法之际,惨遭毒手,这长蛇阵是否已经破掉,我们也不得而知了!”

  没有想到这长蛇阵竟然有如此辉煌的历史,我实在是想不到。有些沮丧的坐在大椅上,我也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好半晌,我抬头对梁兴说道:“给钟离宏发去战书,就说明天我要试阵!”

  点点头,梁兴无奈的说道:“嗯,也只好这样,先对这大阵有个了解,看看这长蛇阵究竟有什么厉害的地方,我们再做主张!”

  我没有说话,心中在呆呆的思索,长蛇阵?究竟如何才是长蛇大阵,它究竟有什么样的威力呢?

  ……

  第二日,率领三军列阵于两军阵前,我排列出了一座八卦阵形,这阵势本是我在曾祖许鹏的练兵纪要中习的,据说也是千年前传下的一个大阵,我和梁兴、向宁领着一应的将官居大阵中央,四面各以五万步兵守护,在这步兵中间,我还隐藏了两万五千骑兵于内,以做机动,奇袭的效果。整个大阵以骑步协作,按照八卦方位排列,阵中套阵,共有八阵,八阵在列阵之时散布分列,在遇敌之时,复而合一,分合变化,奥妙无穷!我不甘心对手以长蛇阵拨了头筹,所以也摆出了这样一个阵形。

  武威大军,一如昨日,阵势连绵,宛如常山之蛇列于阵前。两方大军寂然无声,只有旌旗在风中的招展声不绝于耳!

  从武威大军的阵营中冲出一匹高头大马,马上之人年龄和我与梁兴相仿,眉清目秀,看面庞与钟离师有两分相似,但是却比钟离师年龄小上一些,也秀气一些,少了钟离师的成熟稳重,看上去倒象一个女子一般。他来到了两军阵前,一拱手,“钟离世家三代弟子钟离华有请傲国公许正阳许大人当面!”

  我微微一愣,不是只是试阵,怎么还要出去说话?钟离世家怎么有这么多的毛病?看看梁兴和向宁,两人视若不见,我叹了一口气,谁让我最小,受尽了他们的欺负,我一边心中在叹息,一边一催跨下烈焰,八卦阵前阵让出一条道路,我飞驰而出,烈焰更是存心卖弄,一个跃起,它驮着我在空中轻轻一个回旋,落势骤急,却轻巧的落在那钟离华的面前,示威的大吼一声!

  那钟离华座下虽然也是一匹良驹,但是面对这森然猛兽的示威,也不禁一身凄厉的马嘶,连着倒退数步,钟离华连忙束缚坐骑,这才将它安稳了下来。

  我这上场的下马威更是引得身后大军一阵欢呼。钟离华白皙的面庞涨的通红,手中大刀点指我,怒声道:“许正阳,我听我祖父说你一代豪杰,所以特地前来向你讨教,没有想到你如此无礼,竟然让你座下的猛兽惊吓我的坐骑,哪里有半点豪杰的风范!”

  我不由得心中苦笑,轻拍烈焰的大脑袋,“烈焰,你这可是不对了,没有事情叫什么?让你老子我也受到一顿生活!”

  烈焰大脑袋微微一摆,似乎不甩我的抱怨,这个畜生,越来越有性格了。微微笑道:“在下许正阳,承蒙钟离长老的称赞,实在是愧不敢当!至于这惊吓一说,兴许是我这烈焰看到阁下的卓绝风姿,心中仰慕,没有想到将阁下坐骑吓倒,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话中连损带捧,那钟离华脸色更加的通红。

  “你-!”钟离华气的大叫,“你不讲理!”好端端的一句话被他一讲,却有了九分的嗲味,哪有半点的阳刚之气,我听得浑身一颤,汗毛都不禁竖了起来。缓缓平息了一下,钟离华的脸色恢复了正常,“许正阳,你不要呈口舌之利,久闻你武功高强,钟离华今天特来领教,还请不吝赐教!”

  我头有些晕,看着钟离华,缓缓说道:“在下今日是来试阵,可不是来比武的。如果阁下有兴趣,你我改日在好好的亲近如何?”

  “谁要与你亲近!”钟离华的脸色又是一阵通红,手中大刀一挥,“今日你打也要打,不打也要打!如果你不动手,那么我就不带你去试阵!”

  我越听越觉得有些怪异,这哪里是要试阵,这是胁迫,不对!是强迫!我苦笑道:“那么钟离将军想要怎样比试呢?”

  “你先让我砍三刀,就做你刚才无礼的赔偿,然后我们再做比试,如果我输了,立刻带你前往试阵!”钟离华古怪刁钻的说。

  我闻听脸色一变,“钟离将军,两阵搏杀,生死攸关,本来就是要费尽心思,斗智斗勇!何来我无礼之说?今日你在这里无理取闹,已经耽误了半晌的功夫,快快开始我们的比试,然后我还要试阵!”

  “不行,你一定要让我砍你三刀,不然我就立刻回营看你怎么试阵!”钟离华厉声的说道。但是听他的话语怎么也不像在发火,反而让我感到他是在向我撒娇。

  这钟离宏唱得是那出戏,说好今天试阵,怎么让这么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出来,让我无从下手!但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无法板起面孔,只得无奈的说道:“好吧,那快快动手,不要再耽误时间!”

  满脸的喜悦,钟离华手中大刀一抡,刀带风声,一股炙热真气立刻向我涌来,刀势诡异非常,如羚羊挂角,不带半点的痕迹。看来这个家伙说话怪里怪气,但是这手上的功夫却着实是不弱!由于不能还手,我双腿较力,夹住烈焰的身体,提气腾空而起,身体在空中微幅摆动,以极小的空间向后退去!“第一招!”我朗声说道。

  没有答话,钟离华手中大刀落空,刀势不停,跨下坐骑向前一冲,大刀横扫,带着尖锐历啸再次向我砍来。这个家伙还真有两手,我心里赞叹刀,看这刀法,这钟离华的身手不输于向家兄弟呀!无奈何,轻拍烈焰的脑袋,烈焰顺势伏在地上,我的身体贴着地面,飞掠而出,象一直搏击海面的海鸥轻掠,脱出他的刀势,身体也不停顿,一个倒飞,自他刀面飞过,手指轻轻在刀背上一敲,钟离华横击的力量立刻消去。

  “第二招!”

  钟离华似乎有些焦急,刀势虽然被我破去,但是上撩,自下方向空中的我看来,那炙热气流更加的凌厉,刀光一闪,竟然在瞬间幻化出一片刀影,刀光闪烁,虚实之间向我袭来。

  微微一皱眉头,这个家伙好凌厉的刀法,不敢怠慢,借着刚才一敲之力,我再次腾空而起,飞掠在空中,在刀影憧憧中以极小幅度摆动,身形一闪,向钟离华袭去。没有想到我如此快就脱出了他的控制,钟离华连忙大刀回转,跟在我的身形看来。

  嘿嘿一笑,如同苍鹰般盘旋,我飞扑钟离华,瞬息之间,我轻落在他的身后马背之上,抖手将他拦腰抱住,左手轻击他的玉枕,钟离华轻倒在我怀中,但是只是这瞬间,我却感到他的身体绵软,触手之处柔软而富有弹性,一股幽香流入我的鼻腔,好象,好象……

  身体立刻飞起,落在烈焰身上,我也十分尴尬的低声说道:“对不起,姑娘,刚才在下失礼了!”

  此刻钟离华已经是俏脸通红,一勒马缰,转身向阵中跑去,走了两步,她突然回头对我说道:“叫你的人来试阵吧!”说完也不回头,飞奔回阵。

  这象什么!两军搏杀,搞得好象是打情骂俏一般!迎着众人惊异的目光,我回到了本阵。梁兴低声问道:“你在搞什么鬼?”

  我没有回答他,稳了一下心神,对身后的众将说道:“谁愿意为本帅试阵!”

  “末将愿往!”我话音未落,一骑飞出来到我的面前。我一看,原来是向北行,看着他企盼的眼神,我微笑道:“好,北行,给你一千人马,前去试阵!记得,我们是试阵,不是破阵,万不可鲁莽行事!”

  “北行明白!”向北行向我躬身一礼,转身领兵出阵!

  只听得战鼓隆隆,静止在那里的长蛇阵突然动了起来,向北行率先攻向右阵骑兵,却见那右阵的骑兵迎着向北行的来势微微后退,也不应战;左阵骑兵自向北行身后袭卷而来,中军步兵移动,瞬间将向北行包围。铜锣响起,长蛇阵恢复原装,只是这短短时间,向北行一队人马好生狼狈的退了回来。

  我脸色阴沉,微微一挥手,战鼓声再起,向北行整顿了一下军马,向长蛇阵中再次杀去,此次向北行选择的是武威大军的中军核心!

  只见武威大军两翼齐飞,中军涌动,瞬间又一次将向北行淹没在阵中。我命令敲响铜锣,长蛇阵恢复原装,向北行率领一千铁骑灰头灰脸的回到阵中,来到我的面前,“元帅,北行无能,两次被敌军围困,请元帅降罪!”

  微笑着,我轻拍向北行的肩膀,“北行,此战非你之罪,我等只是在观看这长蛇阵的变化,你两次冲击,引得敌军大阵运转,已经是不容易了!何罪之有?退下休息吧!”

  接着我对梁兴和向宁说道:“我们还是回营再说!”

  两人点头,我们缓缓退回营地……

  大帐中,我坐在帅椅之上,众将都坐在两侧。环视一圈,我缓缓说道:“今天的试阵大家都已经看到了,长蛇阵的变化以防御中攻击为主,全阵分为三块,相互连接,相互救应,这就是他们的奥妙所在!”

  众人缓缓点头,我接着说道:“长蛇阵的变化在于攻其首,其尾至;攻其尾,其首至;攻其腹,其首尾皆至。武威大军以步兵结起其蛇腹,样似软弱,但却另有奥妙,虽没有引入我兵团小规模的战阵,但是却不容忽视。长蛇敞开其腹,诱我深入,两翼合击,我军在合围之下,很难展开手脚;攻其首尾,我们同样要面临腹背受敌,这一点,北行应该深有感触。若是依仗优势兵力强行攻击,也不是没有可能将长蛇阵击溃,但是我军势必伤亡惨重,元气大伤之下,很难再与高飞一党较量。所以,如何兵不刃血的破掉长蛇阵,是我等目前最为关键的问题!”

  大帐中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在思考如何破解长蛇阵,没有一个人说话!我缓缓端起一杯热茶,长蛇阵,究竟这长蛇阵的破绽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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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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