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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炎黄战史之《嗜血帝王》作者:明镜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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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6楼 发表于: 2007-09-23
第九十六章 十二神枪

 

  我如飞一般离开的皇城,皇城中的拼杀早已经惊动了整个东京,街道上一片混乱。我不敢在停留,运足功力,向城外飞逝而去……

  不敢和赵良铎等人汇合,因为我知道我将是高飞等人全力格杀的目标,我不能将赵良铎等人的行踪暴露,更何况他们身边还有一个钟离胜,他将是在未来非常重要的一个人物,决不能让他有任何的闪失!我主意拿定,全力飞奔,我离东京远一分,我的安全就增加一分!

  不敢在大路上出现,我躲进了东京城外连绵的群山之中,一晚的拼斗,我的真气已经消耗了大半,必需要找一个地方休息,不然如果再有几个南宫飞云这样的高手出现,我势必要陷入苦战!而且这一身的血污也着实要清洗一下,衣服也要换上一件,不然我将无法出现在各个集市……

  全力奔行间,我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似乎有什么人始终跟在我的身后,我停下了脚步,缓缓的调运真气,使自己的气机与天地相合,我隐隐感到一丝微弱的气流涌动,并且清晰的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

  我立在旷野中,静静的等待,体内的真气做着圆满的运转,我不知道身后的是什么人,但是必须在这里做一个了结,不然他们始终跟在我身后,我将很难脱身。我加快真气的运转,以恢复我已经消耗了的真气……

  远处,在路的那一边,一阵低沉地、塌实地,带着一股空洞而又恐怖意味的“咯”“咯”之声,已遥遥传来;这声音十分古怪,似敲看人皮鼓,又像一个巨人的脚步在沉重的行走,但不论是什麽,它总已缓缓向这边移近。

  缓缓的,十几个黑乎乎的影子出现在我的视线中,这些影子俱极高大魁梧,应在沉郁浓黑的夜色中,有一股出奇的阴鹫及幽渺的感觉,宛如那不是人影,似是幢幢魔鬼的形象,来自炼狱的魔鬼形象!

  飞空十二枪?我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疑问,这飞空十二枪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可是看他们的功力,却不弱于南宫飞云,从刚才皇城中的两下交手,他们完全是以凌空扑击,配合之巧妙,丝毫不逊色于大林四僧,可是为什么没有听说过他们呢?还有,他们的轻身功夫如此了得,我全力奔行,却无法将他们甩掉,这让我感到更加的心惊……

  缓慢地,十分有节奏的,飞空十二枪的右臂的规律的上下移动着,他们握在手中的银枪闪泛着银芒,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在地面,发出“咯”“咯”的恐怖声音,就宛如鬼魂的咒喃般,令人悚栗的传荡开去,这情景,足可使一蚌胆小的人吓得神迷魄散!

  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清醒,宛如从阴曹地府中走来的鬼魂!我心中暗暗吃惊:南宫飞云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些家伙,怎么如此的诡异?

  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看着他们,双眼紧张的看着这些怪物,留意着每一个人影的动态,他们的黑色衣衫校夜风吹拂得飞扬飘舞;手上握着的长长银枪,上下不停的边走边顿,形态阴森得宛如一队来自地狱的索魂使者,飘忽得似是一暴冷血冷面冷心的幽灵。

  “哦-!”“哦-!”的怪异喉音配合着“咯”“咯”的钝物震地之响,眼前的黑影飘渺幌动,这情景,在邪恶与恐怖里,带有难以言喻的神秘意味。

  他们排成一列,步伐整齐的来到了我的面前,每张面孔俱皆若白如腊,看不出一丝儿表情,是那麽肃然、冷漠,以及僵硬;就似是一列方自坟墓中站起来的僵尸!神情呆滞的看着我,他们没有说话,但是一股莫明的杀气已经让我感到有些心颤!

  大林四僧虽然厉害,但是毕竟是人,还有人的气息,可是我眼前的飞空十二枪却完全没有人的气息,我可以和天下间最强的高手拼斗而丝毫不惧,但是此刻,我的心中却产生了一丝恐惧!在刚才的拼斗中,我无暇注意到他们的样子,可是此刻,他们的模样已经深深的刻印在我的脑海中,我执刀的右手有些发颤……

  努力平静下自己的情绪,我缓缓开口道:“在下许正阳!”

  没有出声,好半天站在最中央的一人缓缓的开口道:“我们知道-,你是许正阳,你的功夫很好,我们要杀你!”声音生涩,好象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一样。

  我愣住了,他的语法让我有些迷惑,不过他已经将他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我也无需再罗嗦了!冷笑着,我大踏一步,心中的恐惧一扫而光,既然说话,那说明还是人!“就凭你们?恐怕还不易将我留下!”我冷冷的说道。

  “你的功夫很好!耗费了好大的功力,我们可以!”那人说道,话语中似乎流利的许多。

  “好,你们是叫做飞空十二枪吧!就让我来领教你们这十二枪是如何飞空!”说完,我双臂微向内曲,双眸中有一股淳烈的光芒,倘上身微倾,静默着不再说话,而在静默中,形态更见猛悍!

  笑了,那人居然笑了!他为什么笑?我不知道,他也没有说话,手中银枪一指,身体后退一步,自喉中发出一阵刺耳的历啸。随着他的历啸声起,十一条身形暴射而出,手中银枪发出嗡嗡的声响,十一道银光在空中交织成一片绚丽的枪网,将我牢牢的笼罩……

  上身依然微倾,我目光不动,手中诛神“削”“削”如飞,已经看不见刀身的舞动,只见银光千条,万道蓬散纵横,握刀的手掌熟练而又迅速的转动,时而正握,时而反折,时而横斩,时而直戮,在十一柄沉重巨大的银枪围攻里翻腾旋掠,做着生死一霎间的搏斗!我们的行动已经快得不能用人类的目力去追摄。动作是那麽连贯,变化是如此诡异,一刀掠出的过程里,已掠过了十多种甚至数十种不同的招式,一溜银毫的晃动中已经组成了千百桩不规则的刀山及流光,十一条人影的飞掠下,换展了多少个不同的角度,银枪锋利的枪刃之上,转眼间我们几度在生死界下转侧而回!

  好诡异的配合,我感到这是我自出道以来最为危险的一次拼斗,这十一人加起来,甚至超过了摩天,更丝毫不逊色于大林四僧,而如今我更是已经有些感到疲惫,所以更加的凶险万分,锋利的枪刃多次被我玄之又玄的躲过,但是我不知道这样下去还能够坚持多久……

  这飞空十二枪果然厉害,开始出手至此,完全是凌空而搏,没有一个人脚沾实地,十一个人在飞掠换移之间,皆是借着凶器与臂腿约互相碰击提架而维持不坠,如此一来,他们占着没有极限的攻击空间,进退翻腾有如鲁游在水,鸟翔於空,可以做着幅度广大的如意施展!

  此刻卓立场外的那个人神态冷漠,垂眉低目,彷佛泥塑木雕般纹风不动、眼前的激烈拼战,他如似全然无动於衷,像是属於另一个世界,而又与他毫无关连的事情一样。

  我的真气在不知不觉中消耗,身上已经有了数处伤痕,这十一人如此难缠,场外还有一个人虎视眈眈,不能再如此纠缠下去,我瞬间做出决定,锋利的枪刃铲“铮”的自我头顶掠过,手中的诛神一扬,“当”的一响,另一柄银枪被我硬砍出去,在其他的银枪尚未及攻来的刹那,我双臂猛扫,银芒暴闪中,身体呼噜噜的直旋出去!

  ‘嗤-!’的一声,两柄银枪疾风似的直追上来,我旋转的身形条然硬生生停止,单足骤而将身躯斜撑飞起,就在飞起的同时,我左手探入兜囊,一抹寒光闪现,狠辣的袭卷而去,一溜火花飞溅,两柄银枪被镟月铡强绝的力道飞荡开来。

  其他众人微微一愣,就在这瞬间,我身体微微蹲下,空中两轮玄月再现,在空中诡异的舞动,一抹血光喷射而起,飞空十二枪中的两人好象是两根沉重的木头一般跌落在地上,头颅不见,身体尚在不停的抽搐着……

  面容平静,丝毫不见半点的激动,其他的人依旧是漠然的表情,似乎没有什麽生离死别的惊惧和悲怆,就像死去的两人不过如一株花草的凋零,一抹云彩的消逝一般,如此淡漠,又是如此无动於衷。没有出声,其余众人的手上没有停顿,九柄沉重的银枪已组合成一片层层重重的寒芒刀山,毫无间隙,毫无空档的袭卷土来,有隐隐的风雷之凿,空气也在激荡呼号!

  没有想到这些人完全没有人的情感,我微微的一皱眉头,右臂同时微弯条挥,诛神“嗡”的一颤,顿时幻映出一个组成轮形的数十道光芒,闪射伸缩着暴迎而去!口中冷冷的喝道:“碎风斩!”身体在刀出同时,如轻烟般掠过,左臂一伸探手将斜插于地面的一柄银枪抓在手中……

  剧烈的撞击声震耳欲聋,九名飞空十二枪倒飞撤出我的刀芒范围。没有迟疑,我右手一甩,手中诛神电射而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离我最近的那个人被诛神强大的劲力将整个人带起,在空中飞舞着,噗的一声死死的钉在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树之上,挣扎着,颤抖着,最终归于沉寂……

  没有半点的怜悯之情,剩余的八人大喝一声,丝毫没有被那人的惨叫声影响,八柄银枪有如八条银龙续盘卷而起,银芒辉映夜空,倍觉辉耀奇迷,令人心神为之功摇!银枪舞卷起层层劲力之墙,似波涌浪翻不息,在阴暗中,银色枪身颤动似蛇。疯狂的向我扑击。

  我眼中煞光一闪,这些人当真是凶悍无比,丝毫没有死亡的恐惧,我不能再拖延下去,身体腾空而起,掌中银枪带着刺耳历啸,迎着他们凶悍的来势,瞬间挥出五百余枪,刹那时,漫天的枪影,自表面看去,五百余枪好象是沿着不同的轨迹刺出,但是那只是一种我快速挥枪的视觉错觉,五百余枪沿着一个方向,连绵不绝的刺出,后力推动前力,旧力未逝,新力已经涌到,刹那间,天地间充斥着我强绝的劲气,苍穹中回荡着银枪的历啸声,天地为之变色,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一枪恢宏的威力,月亮不知何时又躲藏了起来,一直站立于场外的那人双眼猛然睁开,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扭曲着……

  ‘噬天一击!’由修罗斩演化出来威力宏大的一招,自我出道以来还没有人能够能够在这一招之下逃生……

  飞空十二枪剩余的八人脸上此刻露出一丝祥和的笑容,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们的笑容。也许是很久没有笑过,他们的笑容是那样的生硬,突然他们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无边的快乐,无边的欢愉,八柄银枪空中交叉,各自划出诡异的点、线,银光划过,在空中形成了一副图案,一只大鸟,一只展翅欲飞的大鸟,虽然有些模糊,但是我依然能够认出那大鸟就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八个人没有躲避我的攻势,他们继续笑着,脸上流出泪水,迎着我的无边强劲的枪势飞身扑去!

  在这一霎那,我心中有了一丝了悟,失声喊道:“浴火凤凰!”话音中,我真气回收,可是如此威力宏大的招式一旦发出,又如何简单的收回,仓促间我收回了五成的功力,但是手中的银枪依旧夹杂着恢宏的威力呼啸而去……

  笑声是那样的畅快淋漓,他们像是投身怒火的凤凰,迎着我无铸的真气而来,一声巨响,灰尘弥漫,我呆立在场中,久久没有出声。

  灰尘散去,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八个人,他们的身上除了一个令人感到恐惧的血洞外,再也没有任何伤痕,显然是一枪毙命!但是他们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容,那是一种满足的笑容,像是熟睡去一般,他们在等待着另一个轮回……

  “修罗斩!”那生涩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喜悦。

  我抬起头,看着缓缓走近我的那人,他的面孔已经恢复了平静,没有半点的伤心,他停下脚步,看着我!我点点头,虽然我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那空中的凤凰,我心中隐隐又有些明白……

  “二十四年!看到修罗斩!”那人喃喃自语着,突然他也放声大笑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姓许?修罗斩!哈哈哈!”那人没有回答,他仰头笑道。好半天,他止住笑声:“我是谁?打赢我!”说着手中的银枪一顿,庞大的劲气勃然发出,我顿时感受到了无边的杀气…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7楼 发表于: 2007-09-23
第九十七章 修罗死士

 

  感受到那人无比凌厉的杀气,我连忙喝道:“且慢!我有话说!”

  但是已经晚了,那站立于我身前的飞空十二枪的生存者沉重的将手中银枪顿在地上,于是咯的一声空洞响声传来,在这声响声里,他修长的身躯,竟飘然而起,像是已经失去重量般冉冉自空气中浮沉而来!

  我心头已不由微微一震,失声喊道:“修罗夺位!”他此刻所龙展的,竟然是我许家修罗斩的正宗心法!而且,他那一双原与常人无异的眸子,为什麽竟在这瞬息之间已变为莹莹鬼火般的惨绿之色?我心中无法理解,有些呆呆的看着他,竟然忘记了我们正在拼斗!

  “你,打败,我!告诉你!修罗,对修罗!松懈,不要!”他话语间生涩无比,但是却隐隐含着一种威严在内,一个字一个字的崩出,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责怪我无端的松懈!既然要对决,那么就开始吧!我神色一肃,真气运转,身体一如那人,缓缓的升起,修罗斩对决修罗斩,我同样使出了修罗夺位的心法,全神面对眼前之人。

  满意的点点头,他笑了,笑的十分难看。那在迷蒙的夜色中飘荡的躯体,那惨绿绿的眸光,而黑色长衫迎风拂动,冉冉而来,这情景,宛如恶梦中映现的鬼影,寂静去做无声狞笑的凶魄,令人头悚而惊悸!

  我沉静的凝注着这个虚幻的黑影,以那麽不可思议的方式向自己接近,手中的银枪已突的仰转朝上。

  尚有丈许,他的身影骤然较方才快上千百倍的掠到面前,这寻丈的距离,彷佛在察觉它的长度的时候已经完全消失,像只是一种错觉,一种视线上的虚幻感应。

  丝毫不敢懈怠,我上身彻忸,银枪闪电般挥出,猛迎而上,几乎没有看见他的出手,一串暴响倏起,满空的火花迸溅中,我们已在这瞬息之间,相互攻拒了以十八个动作组成的二十招八十余式!同样的招式,同样的修罗斩,我们根本不用去看对方的出手,就知道下面一招是怎样的情况。修罗斩对决!

  脸上的笑意更浓,他飘忽的影子,一展之下凌空翻转,那种翻转的姿势十分美妙,在美妙中却又无比的狠毒,银枪带看灿丽的银芒,像煞夜幕上飞舞的翩翩流星,发出刺耳的历啸,破空之声里包卷向我袭来,出手完全没有半分的留手!

  我非常明白,他的功力之强,较之原先那十一人实在高出太多,甚至不弱于天一和摩天!修罗斩下无弱士,自我开始修习修罗斩以来,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的畅快,我们彼此了解对方的招式,这样的对练甚至比与梁兴对练更加的刺激,只是这短短的几个接触,已然使我对修罗斩的体悟更加的透彻!

  那道道的芒影是如此眩目迷神,如此缤纷美丽!但是在这缤纷美丽的后面,隐藏着,只要撞上一下,则一切俱休!

  对准那些飘飞的流星,手中银枪大开大合,呼啸着纵横扫掠,围绕着我的身体,银枪幻化出一条条匹练似的光带,宛如一层层银光灿然的锦帛被急速抖开,而这些锦帛却又永无竭止,流闪如波的旋回转舞!

  两条手臂与两条手臂,一柄银枪和一柄银枪,畅快呼啸,在刹那间,变成了千千万万的臂膊在同时挥动,他的银枪狂猛如浩海波沟,我的修罗斩宛似驭风飞凌九宵的银色之龙,身影俱皆里在翻翻滚滚的枪影里,在闪电似的交击中然分合,在生死一线的擦掠中穿织扑攫,只在眨眼之间,我们已经拚斗了四十馀招!

  这时,我的汗水已在不免里浸透了内衣,呼吸也比方才急促了些,一种强烈的疲惫感涌上来,自子时至今,我已经连续拼斗了快三个时辰,即使内力深厚如我,也有些感到无法支持。可是他的功力真是好强,即使是在我全盛之时,如果要胜他,也需要百招之上,更何况现在?而且我又不能伤他,这种种的原因使得我有些束手!

  闪幌之间就似一抹淡淡的烟雾,快得无可言谕,而且,飘渺有如漫空的飞絮。他在空中一个回旋,手中银枪再次的发出凄厉的鬼啸,向我飞扑而来!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要见血不成?”我大声喝道,心中已然有些不快!

  没有出声,回答我的是凌厉的劲气和锋利的枪芒……

  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一咬牙,手中银枪轮圆,化成千道毫光向他飞射而去,每一道枪影看似虚幻,但又是那样的真实,虚实之间难以捉摸,修罗千幻!修罗斩中的最后三式,也是修罗斩的必杀绝技!

  那人的脸上喜色更加浓郁,他喉中发出一阵令人发怵的呵-呵-声,但是我知道,他是在笑!耳边响起他生涩的声音:“修罗绝杀,招出无回!”

  银枪的烂银枪身倏忽扬起,在扬起的同时又蓦然翻罩而下,宛如一片疾落的透明水晶,又像暴掀而降的波浪,锐利的枪风呼啸看朝四周扑溢,锋利的刃口吐着冷森的寒光,似是一张张野兽的血嘴,而这些血嘴却布成了一面锋利的光墙,在如此近迫的距离急速向我揉身迫近!

  手中银枪圆转柔和,一条两丈余的银龙瞬间出现,庞大的真气将那光墙吞噬,带着无比的威势向他飞扑而去,修罗斩的绝杀:修罗长恨!

  眼中的精光更盛,他的面孔几乎因为喜悦而扭曲一起,鬼一般的历啸,他迎着我的银枪飞扑而来,手中的银枪同样幻化出一条光龙……

  两条银龙在空中相撞,发出了震天的绝响,在旷野中回荡不止!

  我一手拄着银枪,喘息着,这一枪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真气,体内此刻空荡荡,没有半点的力量,如果不是依靠着手中的银枪,我恐怕已经倒在地上!我的右肋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那威力恢宏的一击,我虽已谢去肋大半的劲力,但是却无法完全的挡住,依然被他的枪刃划过我的右肋!那伤口让我痛彻心扉,但此时我已经没有心情来顾虑他了,因为我的眼光放在了我眼前之人的身上……

  他浑身是血,站在那里,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水浸透,胸腹间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肠子顺着那血洞滑出,左手无力的耷拉着,显然已经骨折,右手握枪而立,脸上依旧带着那鬼一样的笑容,他看着我,喉头抖动了两下,缓缓的出声说道:“王爷后人,许家弟子,好样的!”

  我疑惑的看着他,没有出声!缓缓的听他用那生涩的语言听了下去,虽然依旧是那样的不通顺,但是我隐隐听明白了……

  这个人名叫许天,那飞空十二枪都是同样的姓氏,名字以天地玄黄排列下去,他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幼被我曾祖收养,乃是我许家的家臣。当年开元城破之时,他们夹杂在居民之中,所以得以幸免。但是他们没有忘记这仇恨,偷偷来到了明月,十二个人躲进深山,苦练修罗斩,这一练,就是二十年!由于不能露出开元地方的口音,更为了断绝六识,全力修炼,他们不说话,只是依靠着各自的心感来交流,久而久之,他们忘记了如何说话!大约在两年前,他们功夫练成,出了深山,却发现这个世界已经变了,仇人们都已经死的死,亡的亡,许家的后人没有半点音信。他们迷茫了,二十年苦练,就是为了消灭仇人,可是现在仇人没有了,他们也失去了方向,他们不会别的,只有一把子力气,如何生存于这个世界,他们不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高飞和南宫飞云出现了,他们一眼看中了这十二个人的身手,用尽方法,他们将飞空十二枪收在帐下,并且将昆仑的合击阵法传授给了他们。飞空十二枪心思简单,而且二十年的苦练,他们之间的默契是常人无法体会的,于是飞空十二枪就成为了高飞等人手下的秘密武器!不过他们并没有将自己的真实势力告诉高飞,连南宫飞云那样的人也只是知道他们身手高绝,但是也只是和自己相若,因为他们知道如果锋芒太露,就会有杀身之祸,我曾祖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他们只知道他们要对付的人是一个叫许正阳的人,但是他们并没有去想很多,在他们的思想中,战神的后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可是就在今天的拼斗中,我最后使出了天地同悲,虽然已经有了改变,但是修罗斩的印记依然存在,他们震惊了!

  于是在我逃离了皇城之后,他们紧跟在我的身后,没有惊动任何人,他们要清楚我的身份!所以飞空十二枪一直是由其他的十一人主攻,而许天则是一直在旁边观察!如果他们十二人一起上来,我恐怕此刻早已经魂归黄泉了……

  虽然探知了我的身份,但是飞空十二枪已经不再完全,他们十二人自幼生活在一起,当年为了复仇,发出同生同死的誓言,如今老主人家还有后人,他们又无法向我复仇,所以在最后,那八个人决意做一个等待重生的凤凰!

  许天早在认出了我的来历以后就已经有了死意,但是他却发现我的修罗斩中依旧有着破绽,苦练了二十余年的修罗斩,对修罗斩的了解,绝对不是我可以比拟的!更何况自童飞去世后,我一直是自己在摸索着,方才那一战,已经让我对修罗斩有了更深的了解!

  看着许天,看着地面上的尸体,我心中突然有一种震撼,这十二个人,为了我许家,过着没有身份的生活,以他们的身手,可以享尽荣华富贵,可是他们没有,二十年苦练,那种寂寞,那种孤独,没有执着的信念是无法做到的!突然间,我的脑海中闪现出了两个字:死士!他们才是我许家真正的死士!没有为名,没有为利,他们想的只有复仇……

  看着我,许天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惭愧,复仇,没有!但,高兴,遇到少主!今天,能死在少主修罗斩下,我们光荣!可以去看王爷,呵-呵-!”他的笑声是那样的可怖,可是我听在耳中,却又觉得是那样的亲切。

  我以枪拄地,缓缓地走到了他的身边,没有泪水,此刻如果我流泪,那是对这些死士的一种侮辱!

  “少主,莫要难过!王爷常说,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运势,我们的命就是这样,修罗斩下无弱士,小人只盼少主牢记,莫要负了王爷的威名!”他说话间越来越流利,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重,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递向我,“这是王爷当年修炼修罗斩的笔记,我们几个兄弟将它偷偷取走,二十年来,就是依靠着它来修炼,今天将它物归原主,小人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将来见到王爷,小人也可以有个交代了!”

  我伸手接过那个被鲜血浸透的油包,许天的身体顺势向我怀中倒下,我连忙将他抱住,黎明的曙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面孔依旧是那么的僵硬,但是我此刻看上去却是那么的亲切。

  泪水在我眼眶中转,我没有流下,用沙哑的嗓音说道:“许天,你是我许家的一份子,你们飞空十二枪的兄弟将永远位列于我许家的忠义堂中!”

  露出激动的笑容,许天看着原处缓缓升起的朝阳,喃喃的说道:“回家了,回家了……”话语间他头一歪,身体再无生机!

  突然间,我仰天嘶声嚎叫,那声音好象一匹受伤的孤狼!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对我许正阳如此嘲弄!许家家破人亡,所有的亲人离我而去,而我许家的死士却又死在我的手中,为什么!

  我手中握着那油包,朝阳初生,温暖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可是我的心,却是冷的,冰冷的如万年的玄冰!

  ……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8楼 发表于: 2007-09-23
第九十八章 谁是叛逆

 

  我将飞空十二枪的尸体摆放在旷野中,没有将他们埋葬,因为我知道高飞等人一定会将他们埋葬的。而我现在也已经是精疲力竭,没有半点的力量再去照顾他们的尸体。将诛神收好,我一手拄着银枪,缓缓的离开了斗场,我必需要找一个隐秘的地方休息,尽快的恢复功力,从现在开始,我又一次要开始逃亡……

  在山中一个隐秘的山洞中调养了十天,每天我不敢出离开山洞三里的范围内,有了飞空十二枪这样的人物,我不知道高飞还有什么秘密的杀手,好在山中生有不少的野果,倒也可以充饥,就这样,我整整修养了十天,十天的时间里,我的功力尽复,同时我更将曾祖留下的练功记录看了一个透彻,与飞空十二枪的拼斗,使得我对修罗斩的体会更加的深刻!

  秘密的潜出山中,我不敢在官道上行走。短短的十天,明月到处流传着我弑君的消息,转眼间,我从一个明月的英雄成为了一个万人所指的逆贼。高飞传令明月,凡发现我踪迹的人,奖赏丰厚,于是整个明月动了起来,所有的城市全部都张贴着我的图像,成群结队的江湖人士搜索着我的行踪……

  高飞没有去动梁兴,因为梁兴手上握有重兵,一时间他还不敢去触动,甚至用重金企图收买;青州向宁表明立场,坚决站在朝廷一方;凉州方面的消息更加不妙,向家四兄弟更宣布将跟随向宁。所有的一切都对我不利,但是我根本就不担心,梁兴绝对不会买高飞的帐,他在等待我的消息,向宁等人的这番表态,在我离开凉州之前,就已经商量好,这不过是做戏给高飞看,以便有更多的时间来准备。凉州,呵呵,那是我的老家,如果向家兄弟真的要反,恐怕此刻人头已经不在,我更无需担心!只要能够顺利回到开元,一切都将落入我的掌握之中……

  穿梭于山野之间,我晓行夜宿,不敢有半点的懈怠,天为被,地为床,我过着野人般地生活,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依然被数批江湖人士发现,无数次的搏杀拼斗,我依靠着我强大的武力一次次的脱险,短短二十天的时间里,我厮杀不下于十场,从东京到凉州,无数的江湖人士埋骨于荒野之中,一路上我用鲜血铺出一条长长的血腥之路!

  ……

  如野人一般,我整整逃亡了四十天。远远的,凉州城已经出现在我的眼中,一别数月,凉州依旧雄伟,如今的凉州已经不同于两年前我初到凉州时的模样,城墙高耸,巍峨而雄壮,借依十万大山的天险,凉州已经真正的成为了一座坚城!

  不敢马上进城,我悄悄的潜入了凉州城外的一个山村之中,在村中的一处小茶坊中坐下,如今的我已经不再衣带光鲜,一件普通的灰布短褂,诛神已经用布包好,头上带着一个斗笠,一路上的厮杀,使我已经知道,我如今真正的成为了明月最出名的人物,每一个人都知道我的长相,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只能这样的一个普通旅人的打扮。

  茶坊中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客人,看打扮,听口音,他们好象都是本地的居民,我也就没有在意,仔细聆听着他们的谈话。我要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凉州开元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情况!

  果不其然,茶坊中的人谈论的是关于我的事情……

  “大哥,实在不明白,许正阳身为咱们明月的国公,身受皇上的信赖,怎么能够做出这种大逆不道,弑君犯上的事情!”

  “兄弟呀,知人知面不知心,那许正阳从一来凉州,我就知道不是一个好东西,光看他在奴隶市场的大开杀戒,然后灭掉了陈指挥使和管记,就知道这个的杀孽有多重,说实话,我从来不看好他,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屠夫,这样的人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一旁的人接口道:“现在连他的修罗兵团都也分成了两派,向家几位将军一力要归顺朝廷,嘿嘿,你说这个家伙是个怎样的人物?”

  我在一旁听得心惊,原来我在凉州人心中就是如此的形象?斜眼向那说话的人看去,这个人长得尖嘴猴腮,让我感到生厌。如果这凉州的百姓都是如此的想法,那么我就真的打错了算盘。

  “这位大哥,我看你说的也不见得正确!”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许正阳在东京究竟如何,你我都不知道!这弑君一说,乃是六皇子和南宫飞云一家之说。如今皇上身亡,连太子和太后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至今都没有踪迹,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难不成太子也帮助许正阳弑君?嘿嘿,我看这里面还有推敲的地方!”

  我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年龄在三旬左右,书生打扮的人神情悠然,缓缓的说着。顿时我看这个人感到顺眼很多,没有想到这小小的山村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物!

  “张先生怎么能这样说?别忘记了你也是深受许正阳之害,过了一年多的牢狱生活,如今许正阳倒台,正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反而为他说话?”一个村夫打扮的人说道。

  这人是谁,为何说曾受我之害?我有些奇怪,更加注意那书生,小心聆听他的说话。

  “张某就事论事,当年许正阳初来凉州,根基未稳,灭掉管记这凉州一大势力,这只是时势所迫,张某当时在管记效力,管记失势,张某受到株连,这乃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被关进大牢,张某没有半点怨言!这许正阳自来凉州,所做种种,都是为我凉州百姓所想,更洗刷我明月六十年耻辱,单是这一点,就让我张燕感到佩服。再者,东京一事,我们都不在场,究竟当时情形如何,你我都不知道,但是高飞想当年就曾有弑君的举动,如今-!嘿嘿,我看这里面不简单,而且向将军虽然说归顺朝廷,但是究竟没有说要归顺高飞,所以一切还未可知。大哥如果想要多活几年,我劝你少开尊口,如果此刻许正阳在此,一旦事情不如你所想,恐怕你……”张燕轻轻的说道。

  那村夫立刻脸上露出一丝恐惧之色,他嘴唇蠕动了两下,似乎想说什么,张燕抢先说道:“这种朝廷里面的事情,不是你可以预测到的,如果想快乐的继续生活,最好不要开口说这样的话!”说着,他的眼角轻轻的向我瞄了一下。

  我笑了,看来这个张燕果然不是简单的人物,当年向家兄弟就曾经向我说过,这张燕有几分才能,但是当时我没有在意,后来我攻破了开元,凉州大赦,想来他也是在那个时候被放了出来。这样的一个人物,如果不为我所用,就不能在让他生存在这个世上,不然就会给我造成很大的麻烦。而且这个家伙似乎已经认出了我的来历,我举杯向他遥遥一敬。

  张燕也笑了,他呵呵的对其他的人说道:“这茶坊之中,乃是闲聊的地方,朝廷中的事情,不是你我所要谈论的话题,还是不提为好!

  我没有必要再停留,看来这凉州的情形和我预料的差不多,高飞的势力还没有完全的控制这里,但是我还是要做些准备,起身站起,扔了一个银币在桌上,扭身走出了茶坊。

  走出村落,我展开身形,迅速潜入了十万大山,等待着夜幕的到来……

  深夜,我避过了在城头守卫的兵士,无声无息的潜入了凉州,认清了方向,我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凉州帅府,这里曾经是凉州指挥使陈琳的府邸,自从被我灭掉以后,这里就成为了我来凉州的帅府。轻身越过了高墙,我进入了帅府。

  帅府中一片黑暗,看上去守卫松懈,但是我知道无数的暗桩就隐匿在这片黑暗之中,稍有不慎,就会落入那些暗桩的眼中。不能被任何人发现我的行藏,我提气凌空飞起,如一只夜鹞般闪电划过夜空,来到了向家兄弟就寝的地方。

  轻轻的拍打窗棂,一个沉稳的声音自房中响起:“谁!”

  是向东行的声音,我压低声音说道:“向大哥,是我!”

  屋中立刻燃起烛火,门轻轻的打开,我闪身进入了房中。此刻向东行身上的戎装未卸,看来他时刻保持着自己的警觉。看到我,他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轻声的说道:“正阳,你总算回来了,我都要急死了,自东京消息传来,我一边应付高飞,一边打听你的消息,却只是听说你再搏杀了拦截你的人之后,就消失了,但是究竟去了那里,却查不出来,父亲那边多次着人催问你的下落,你要是再不回来,他就要来了!”

  没有回答他的话,我先急急的问道:“太子和太后是否已经来到凉州?”

  “放心,已经来了!他们很机灵,没有立刻进城,先是让人给我送信,我借口出城练兵,将他们接进了帅府,然后在十天前将他们送到了开元,前些日子太后还着人前来询问你的消息!”说道这里,他脸上怪怪的笑道:“正阳,太后好象十分的关心你呀!”

  我微微一愣,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大哥说笑了!”

  “呵呵,我才不和你说笑,你最好回头和梅楼主好好的说笑,她这些日子有些不高兴,呵呵!”向东行偷偷的笑道。

  我的头嗡的一声大了,想当初时间紧迫,没有考虑太多,我就是忘记了如果两个女人聚到了一起,究竟会是怎样的情形。

  感到有些头疼,我连忙转变话题,轻声的问道:“如今帅府中是否安全?”

  “放心,帅府中都是我自青州带来的亲兵,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北行是否现在府中?”

  “今夜我四兄弟都在,西行和南行今天来这里打探你的消息,晚上大家喝了一些酒,就没有回去!”

  “那还是请大哥将他们都找来,我有事情和你们说!千万不可让别人知道,大哥要非常谨慎!”

  向东行的神色严肃,点点头,他扭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我坐在屋中,连日来紧张的神经此刻放松了下来,我感到一阵疲倦,闭上眼睛,我缓缓的调息……

  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就听一个声音响起:“大哥什么事情呀,神神秘秘的,这么晚将我叫起来,我刚睡着!”正是向南行的声音。

  向家兄弟涌进了房内,看到我坐在那里,顿时都吃惊的说不出话来,一行人呆愣在那里,看着我,特别是向南行,他嘴巴张的简直可以咧到了耳根。

  “呵呵,怎么,不认识我了?”看到他们吃惊的表情,我轻笑着说道。

  “主-!”向南行大声的喊道,主字刚出口,身后的向西行一把将他的嘴捂住,我听见从他的喉间发出呜咽的声音:“-公!”

  “老三,怎么这样沉不住气!”向西行责怪道:“主公这样秘密的将我找来,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一喊,那整个帅府不就都知道了!”

  向南行面孔通红,有些羞愧的看着屋中的众人,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我摆摆手,轻声说道:“二哥不用责怪三哥,呵呵,大家快坐!”

  这时向东行从屋外走了进来,他们在我面前坐好。向南行有些激动的说道:“主公,你可是回来了,如果再不回来,我就要急疯了!”

  微笑着,我轻声说道:“多谢三哥的挂念!正阳现在将你们秘密找来,这原因大家都已经知晓了,如今非常时期,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主公,到底东京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次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向西行压低声音,急急的问道。

  看来他们并不知道颜少卿等人的到来,我赞赏的看了看向东行,缓缓的东京的事情说了一遍,他们的神色变了数变,最后,我看着他们说道:“高飞等人如今已经羽翼丰满,情况不同以前,我之所以不敢露面,是因为这凉州一定还有他们的耳目,如今我们大计未定,实在不易和他们纠缠,所以我今天来到这里的事情,你们不能告诉任何人!”

  点点头,向家兄弟表示明白。我接着说道:“凉州情况现在如何?”

  想了一下,向东行缓缓说道:“自东京传来消息,凉州反应不一,大体上是不太相信。不过现在温国贤等人较之以往,更加的猖狂,他和李英勾结,秘密的培植私兵,这意图十分明显!程安借守卫粮库的名义,大肆的招兵,我想高飞对我们还是不放心!”

  “那个华清这段时间如何?”

  “华清?”向东行一愣,轻声说道:“华清这些日子深居简出,根本不与外人打交道,正阳,我实在不知道为何要对他如此的注意!”

  我摇摇头,“大哥,现在还不是时候,对于华清,我只是怀疑,还没有证据收拾他,先等等!”说着,我脸色一肃,看着众人说道:“兄弟们,现在我们的时机已经成熟!嘿嘿,我原来还没有想到要这么快,但是高飞这样一来,就给我一个借口,我们可以接收明月的政权了!”

  众人神色都是一愣,他们看着我,有些迷惑。

  我笑了,轻声说道:“高飞此次弑父,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他没有想到,我将太后等人秘密的送来凉州,更没有想到,高山大哥和高占接头,将传国玉玺送来,嘿嘿,没有这两样东西,高飞恐怕难有做为!”说道这里,我突然想起了高山,心中升起一阵莫明的痛楚。

  “太后来了凉州?什么时候?”向南行张大嘴巴问道。

  “这个三哥就不用再问,如今朝廷的正统在我们手里,我们就可以告诏天下,起兵讨逆!太子如今只能依靠我们,我们要做的,就是将太子更加严格的控制在我们手里,待到明月局势稳定,我们下一个目标就是飞天!”说到这里,我看看他们,“接着就是凤凰战旗飘扬在炎黄大陆的时候!”

  众人的眼中这一刻流露出一种狂热,他们看着我,低声的说道:“向家兄弟紧跟主公身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点点头,负手站起,在屋中徘徊,“你们现在要继续和高飞纠缠,不可有半点的懈怠。将温国贤、李英和程安等人严密控制,一待时机成熟,就将他们一网打尽!同时大哥马上修书给叔父和梁兴,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们,并派遣心腹之人秘密送出,当他们的回信到达之时,就是我们起事之时!”说道这里,我神色庄重,看着他们缓缓的说道:“我立刻要赶回开元,一时间不会露面。你们要一如平常,小心谨慎,不要露出马脚,时间对我们十分重要,我们需要一百天到一百五十天的时间,来做足各种准备!”

  “属下明白!”四兄弟起身说道。

  “各位,现在是到了决战的时候了,究竟是我们背负叛逆之名还是高飞等人遗臭万年,就看我们的了!”我神色坚定的说道。

  四兄弟躬身压低声音齐声说道:“主公放心,我等兄弟誓死跟随!”

  我缓步来到窗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边曙光初露,这是新的一天将要到来,是否也是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我心中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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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9楼 发表于: 2007-09-23
第九十九章 深夜论势

 

  离开了凉州,我依旧是隐藏着自己的行踪,不敢在大路上行走,我依然潜入了十万大山。在离开凉州前,我交代向东行,将张燕秘密送往开元,我不允许有这样一个人平白的浪费。

  自三川口出了十万大山,已经是三天以后。我趁夜潜入了开元帅府,来到梅惜月的房外,以真气将房门震开,潜入了房中。

  梅惜月躺在床上熟睡着,我轻手轻脚的来到床前,刚要伸手将她喊醒,一道凌厉的剑气从梅惜月的身边冲起,一个娇小的身影腾身而起,如惊鸿一闪,向我扑来。我心中一惊,这剑气虽然尚不足以威胁我,但是由于我完全没有防备,而且在如此近的距离,让我也有些措手不及,匆忙中,我身体后仰,剑气自我上方掠过,我一指轻伸,飘然不带有半点的火气,但是劲气直袭那人胸前大穴。娇小身影微微一顿,顺着我的手指方向,凌空飞旋,手中短剑幻出银蛇数道,将我的身形笼罩在剑下。只是这瞬间,我已经认出了那娇小的身影原来是怜儿。我没有出声,腾身而起,剑指凌空虚点,怜儿发出的剑气顿时如石沉大海,而我那一指已经将她的身形完全笼罩,怜儿身形数闪,却始终无法躲过我这轻飘飘的一指,我清楚的看到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慌乱的神情,银牙轻咬,短剑劲气狂涌,身形如流星飞坠一般向我扑来……

  “怜儿,不用打了,难道没有看出来是你许叔叔吗?”梅惜月懒洋洋的声音此刻突然响起。

  怜儿的身体在空中一顿,一个回旋,如乳燕归巢般扑向我的怀中。我连忙将她的身体接住。此时屋中灯光一亮,梅惜月已经起身将烛火点燃。

  烛光下,怜儿的脸上红扑扑的,眼中充满了泪水,她看着我,脸上流露出惊喜的神色。

  轻轻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她不要出声,我压低声音缓缓的说道:“怜儿的身手大有长进呀,叔叔如果不是功夫好,恐怕就要败在怜儿的手下了!”

  声音哽咽着,怜儿低声说道:“叔叔,怜儿好想你,怜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轻拍她的脸颊,我低声说道:“怜儿乖,叔叔这不是回来了?别哭!”

  “正阳,你怎么偷偷摸摸的进来,像个贼一样!”梅惜月缓缓的来到了我的身边,语气有些责怪的说道:“前两天向大哥说你已经回来,算算日子也就是这两天就要到了,我们一直等到深夜,也没有看见你的影子,想着你可能不会回来了,刚睡下,你就像个鬼一样溜进来!”

  看着梅惜月有些苍白的面庞,她瘦了,这许多天不见,她的脸色好生的苍白,眼圈微微有些发黑,想来已经有很多天没有休息好了。我轻笑着,有些怜惜的说道:“师姐,这些日子真的辛苦你了!”

  梅惜月笑了,笑得依旧是那样的娇媚,带着一丝欣慰,她缓缓的说道:“我并不辛苦,倒是你,在东京每天都如履薄冰,更加的辛苦!”说着,她坐在我的身边,静静的看着我。

  轻轻的拍着怜儿,我悄声问道:“师姐,开元情况现在如何?”

  “幸好有傅将军和冷先生,还有孔先生支撑,不然光我一个弱女子,恐怕很难支持下去。开元帅府多次遭到了刺客骚扰,好在有巫马将军守卫,一切都还正常!”

  “刺客?哪里来的刺客?”我奇怪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那刺客似乎只是为了打探消息,并没有对我们不利,巫马将军曾将他拦住,但是却没有能够擒拿,那人的功力似乎十分超绝,后来师叔他们也住进了帅府,协同防卫,那刺客就没有再来过!”

  我微微皱动眉头,这样的刺客倒是少见,而且能够从巫马的手上逃出,看来功夫当真是非同小可!这是那一派的人物呢?我思索着。突然我问道:“对了,师姐,太后和太子是否安全?”

  白了我一眼,梅惜月冷冷的说道:“这么关心他们,你怎么不早些回来,省得她每天都来盘问!”

  听了梅惜月的话,我有些讪讪的回答道:“师姐怎么这样说?太后和太子乃是我们翻身的本钱,当然要关心一些了,呵呵!”

  “不要给我傻笑,我是女人,我看得出来那太后问你时的神情是如何的,这个你不要想瞒混过去,说,你和太后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她话中的醋意越来越重,冷冷的看着我说道。

  “我,我……”我喏喏的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我知道聪明如梅惜月般,想要骗住她是很难的,心里一横,我将和颜少卿的那一段事情告诉了梅惜月。

  梅惜月的脸色好转了许多,她看着我的惶急神色,噗哧的笑了出来,“正阳,你不用急,这个事情我可以猜测出来,只是看你对我老实不老实!”说道这里,她神色一正,严肃的说道:“不过正阳,颜少卿的来历不简单,我一直在怀疑她身后还有一股势力在支持,至于是什么势力,我现在没有办法查出来,你一定要小心。如今她是依靠于你,但是如果你和她发生了利益冲突,那么……”

  我点点头,心中不由得想起来钟离胜在两年前曾经说过的话,心中深有感触。突然我心中一动,轻声说道:“师姐,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个人!”

  眉毛轻挑,梅惜月轻轻的问道:“什么人?”

  “东京的古玩商赵良铎你可认识?”

  “赵良铎?”梅惜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个人行踪诡秘,很难查到他的资料。不过后来因为他并没有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所以也就放下了,怎么?正阳难道怀疑他?”

  “是的,此次我前往东京,得到他的很多帮助。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的帮助我。而且他手下我有大批的高手,还和颜少卿有联系,我在想,这赵良铎会不会就是颜少卿身后的主人!”

  “哦?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有可能!”梅惜月缓缓的点点头,“不过现在看来他还和我们没有什么冲突,那么我想你暂时不要考虑这个人,我会让青衣楼着手调查此人,想来是可以有一些蛛丝马迹!”说道这里,她脸上露出一抹羞红,“正阳,此次青衣楼东京分舵背叛之事,我后来才得知,实在是……”

  “师姐不用惭愧,青衣楼组织庞大,难免会有一些叛逆。我只是可惜,以金大富的忠义,怎么会有一个叛徒的弟弟,难道真的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点点头,梅惜月缓缓的说道:“颜少卿眼下我着人秘密安排在开元东城的一处民居,那里都是对你臣服的贫民,所以十分安全!你下面想要怎么来做呢?”

  想了一想,我低声说道:“这两天我就留在帅府,但是不能露面,修罗兵团的几个将领以外,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已经回来,同时命令巫马将帅府严密保护,不能有任何一个人随意进出!”

  点点头,她看着我,等着我继续说。

  “师姐你命令青衣楼组织将开元和凉州两地彻查,凡是和东京方面有关系的人物都要秘密监管起来。明天一早,你着人将傅将军等人找来,我要和他们商量一下起兵的事情。晚上将向东行秘密送来的张燕送到府中,我要和这个人谈谈;还有,命令雄海等人将青衣楼从新翻查一遍,将所有有可能会背叛的人都……”我看了一眼梅惜月,她的眉头轻轻一皱,我说道:“师姐,青衣楼的体系过于庞大,难免有些不肖之徒,我们现在这次的清洗,也是为了以后让青衣楼更加强大!”

  点点头,虽然有些无奈,但是梅惜月知道这是一个必需的行动。

  “还有,不要将我的行踪告诉颜少卿,我现在还不想和她见面。时机尚不成熟!”

  带着一丝欢愉的神色,梅惜月点点头。女人!这就是女人!我心中暗暗的笑道。这最后的一句话,就是为了平复她心中的不快!

  “我已经在凉州写了一封信给梁兴,让他在接到钟离胜以后,火速通知武威的钟离世家,看钟离世家是怎样的反应!还有向家兄弟已经和向宁联系,我们现在就等待,等待他们的消息!师姐,我们就要开始了!”我看着梅惜月说道。她点点头,眼中带着一丝仇恨……

  看看怀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熟睡的怜儿,我无奈的说道:“师姐,看来我们今夜要秉烛长谈了!”

  梅惜月脸上一红,她当然明白我话中的含意,轻轻的将头靠在我的肩头,我腾出一只手将她搂住,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我连日来的疲惫瞬间消缓了许多……

  第二天,我秘密召集了傅翎等兵团将领,商议起兵的事宜。大家见面自然是一番惊喜交加。整整一天,我们在房间里没有出来,我将东京发生的事情向他们做了一个说明,然后让他们着手准备起兵的事宜,直到傍晚,他们才秘密的离去……

  深夜,我坐在帅府的书房中,看着手中的各种简报,心中却在思索着下一步的打算。门被人轻轻的扣响,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主公,人带到了!”

  这是巫马天勇的声音,我轻声说道:“让他进来吧!”

  门被推开了,一个中年人走进屋中,他看着,没有说话。我借着摇摆的灯光看去,来人正是张燕。微微一笑,我轻声说道:“先生来了,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请坐!”

  张燕冷漠的说道:“张燕乃是一个罪人,得您开恩,过着普通平静的生活,这里如何有在下的座位?国公大人将在下召来,不知有何指教?”

  站起身来,拉过一张椅子放在张燕的面前,“张先生此话许某不甚同意,你我敌对,非是私怨,各位其主,胜败本来是平常之事,说起来许某还要向先生请罪,先生如此高士,许某却将先生置之牢笼中,实在是不该!”我说着,我躬身向张燕一揖。

  面孔微微抽搐,张燕依旧是冷漠的说道:“大人如此大礼,张燕受之有愧!”

  从他的话语中,我听到了一丝暖意,我继续说道:“先生那日在山村中为许某仗义执言,许某着实感激,但是如今许某不能出面,所以将先生请来,失礼之处,还请先生不要责怪!”我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张燕的脸色,他神色已经松动,不再复初时的冷漠,我恭敬的说道:“今日将先生请来,是想请先生能够助许某一臂之力。先生大才,那日虽然听先生短短两语,但是许某却知道先生乃是大贤之人,先前曾经听到我的属下多次称赞先生,只是许某愚昧,一直未曾在意,所以委屈了先生,今日这屋中只有你我两人,许某真人不说假话,开元起兵在即,许某想要先生帮助,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半晌没有说话,张燕沉吟道:“诸侯并立,各国势力强横。大人如今自身难保,势力不过两城,纵有夜叉襄助,依然是中气虚弱;开元内有朝廷大兵临近,外有飞天虎视,内外交困,如同美酒一般,大人不过是一杯山野粗酿,毫无味道,张燕想知道如何才能品尝美酒醇厚凛冽?”他语锋逼人,看着我说道:“如今各国势力有成,西部墨菲更是强横,如有道之人在位,十年即可大成,大人能否教在下,如何品到这凛冽美酒?”

  我微微一愣,但是旋即微笑道:“如今大家都说墨菲强横,天下贤才趋之若骛,但是在下想请问,墨菲能用者有几何?”

  张燕沉默,不由得深重叹息了一下。我淡淡缓缓的说道:“况且天道悠悠,事各有本。大才在位,弱可变强,庸才在位,强可变弱!先生安知道许某就不是一个大才?这强弱之说,岂能一时论就!许某虽然不才,但是却相信比那些所谓的明主好上百倍!虽然现在背负骂名,但是天下悠悠众口难封,我随他们说去,只要许某行的正,坐的直,随便他们去说,如今正道在我许某这一边,弱势只是一时,安知道许某就不会翻身?”

  “大人所说的翻身是何意思?”张燕从椅子上站起问道。

  “既然先生这样问,许某就不妨告诉先生,许某绝没有弑君!高飞虽然告诏天下,那也只是一时,如今太子与太后在我帅府中,许某更有先皇手书血诏玉玺,现下时机不成熟,许某就忍了这骂名又能如何?待时机成熟,许某只手就可翻天!”我冷冷的说道。

  “好,如果大人真有此本事渡过眼前难关,张燕自然对大人心服口服,否则,大人也恐怕只是一个徒会吹嘘的人物!”他看着我,眼中发出夺目异彩。

  我突然笑了,“张先生快人,和先生谈话果然不需费力!哈哈哈!”我笑着走回桌后,坐在椅上:“就这样说,请先生暂且留在我的军团,看看许某是怎样扭转乾坤!”

  “好!张燕拭目以待!”张燕看着我说道。

  我点点头,也看着张燕,没有说话,屋中一下子寂静了许多。半晌,张燕开口道:“只是不知道大人如果扭转乾坤,要怎样治国?还是依照儒家之法吗?”

  我突然放声大笑,“先生真是妙人!儒家之法,克己复礼,遵从上古之法!我说都是狗屁!老百姓吃西北风的时候,那里有什么礼可讲?人心非比千年之前,文圣学说也要活学活用,否则只是一个书呆子罢了!”

  “大人更是快人,如今天下之人,务虚者多,经世者少;怀古念旧者多,推动时势者少;纠缠细目者多,紧扣大要者少,嘿嘿!”张燕点头说道。

  “好一个三多三少!先生推崇创新,注重致用,深得我心。呵呵,如果能和先生一同做这推动时势者,想来一定十分痛快!许某无所长,破坏是一把好手,只是这建设却难倒了许某!呵呵,此刻许某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我走到张燕面前说道。

  “方今天下,群雄争霸,诸侯图存,是为大势!争雄者急功近利,惟重兵争,却不思根本之争。所以争而难雄,雄而难霸,霸而难王,终未有成大气候者!张燕今天虽不是大人家臣,但是却有一言不得不说,若大人只是想成为一个小王,那么如今就是机会,若大人想要大成,此时机会尚且不到,古人有云:广积粮,缓称王!大人要好好的琢磨!”

  我看着张燕,半晌没有说话。突然间我仰天大笑,“哈哈哈!如果不能将先生收为帐下,许某就一定要将先生除掉!如今许某放胆一句:内有孔、冷,外有你我,天下已然在我手中!呵呵,就算是为了先生,许某也要将明月翻上一个天!”

  张燕看着我,突然也笑了,我们先是轻声的笑,最后同时放声大笑……

  烛火摇摆,似乎也在为我欢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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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0楼 发表于: 2007-09-23
第一百章 突闻噩耗

 

  此后的数天里,我藏身在帅府之中,始终没有露面。闲暇时教导怜儿,和张燕谈论军事和时势,更多的时间,我则是站在了地图面前,考虑今后的进军路线。

  自凉州起兵,只有一条官路直往东京,其余的道路崎岖不平,很难进行大部队的行进。我将距离东京六百里的建康做为会师地点,因为这里恰巧是青州、通州和凉州三处交界之地,也是东京最后一个屏障,拿下了建康,东京就在我的眼皮下了。但是从凉州到建康,其间有粟阳、独松关、常州和五牧城四处雄关,都是地势险要,易守难功的城池,如果一处一处的打,我兵团的势力势必要消耗过多,那么就算到了建康城下,我也再无力量。建康可以说是明月的建国之本,早年间在明月建国之初就有“重兵皆在建康,东京倚之为重”的说法,这建康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后来随着我曾祖将明月打败,就有了建康撤兵的说法,将建康这个军事重镇取消,也正是因为此,才造成了南宫飞云当年奇袭东京。高飞等人东京兵败,高占就将建康重新的建立,特别是在我离京以后,建康两年的时间里完全的恢复了旧貌,甚至较之以前更加的险峻,如今有二十万大军驻扎于建康,身后更有东京雄师数十万,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我仔细的探查着地图上的每个城池的位置,这张地图是当年我离开东京,开拔向凉州时,梅惜月用她无比的智慧和记忆将各个城池的方位、地形和配属情况详细的写了下来。我的手指沿着地图上的官道徐徐前进……

  如果我发兵起事,自凉州进发,梁兴和向宁同时自青州和通州起兵,梁兴一路可以将两边地区的势力完全的牵制,并消灭;向宁自青州西进,将吸引住救援东京的牵制住青阳一线的势力,也就是说,我领兵北进,只有强行的突破四道雄关,兵临建康,然后要和梁兴、向宁会师以后,才能够有把握将建康拿下,但是建康拿下后,我又该怎样来面对东京这座坚城呢?高飞在这段时间里面不断的向东京集中兵力,想来目的就是要和我在东京城下一决雌雄,我真的能够将他打败吗?我心里有些迷茫!

  甩甩头,我继续看着眼前的地图,起兵北进,我将要有两个困难,第一,我要想办法突破四道雄关以后,有足够的兵力来面对建康守军,第二,三方面合兵作战,首先讲究的是一个默契,时间上一定要配合好,这一点也是十分重要,不然就要孤军深入,面对的困难决不普通。我再次低头沉思……

  “报!主公,天京青衣楼急报!”巫马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他看着我,神色间有些焦急。

  我微微一皱眉头,低声说道:“巫马,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竟然如此慌张?”

  “天京青衣楼密报,天京自三个月前开始集结兵力,大批玄武、青龙两大军团回驻京师;朱雀兵团调离了钟祥、复、庐一线,前往安西平乱;原驻守在天京的黑龙军团已经被派往钟祥一线,接替朱雀兵团与拜神威作战!”巫马喘息着说道:“天京青衣楼因为无法探测飞天的目的,所以以十万加急将情报送交给主公,请主公定夺!”

  我一愣,这个调防好生奇怪呀!朱雀军团连年和拜神威作战,经验丰富,将拜神威的名将陆卓远阻挡于兰婆江以南,难以北进。如今突然将他们调往安西这个山地,那不是以己之弱,攻敌之长?黑龙军团多年拱卫天京,不擅水战,让他们前往钟祥一线,简直就是笑话;玄武和青龙两个军团放弃东面防线,虽然那里没有什么战事,但是却……

  我感到有些头疼,这样古怪的调动兵马所为何也?我苦笑着看着巫马天勇,他正睁大眼睛看着我。沉吟片刻,我疑惑的说道:“巫马,这个调动我着实也无法猜透,说是整备军马和高飞等人里应外合,攻击开元?我看不像;说是正常的调动,却古怪异常;练兵?更是不可能!这一时我也无法猜透。”我挠挠头,低头看着桌上的明月地图,好半天才说道:“这样吧,巫马,你命令青衣楼继续监视,不要有任何的动作,看看飞天下一步的打算!”

  点点头,巫马转身离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心中更加的迷惑,飞天这究竟是在唱那一出戏呀!

  摇摇头,我暂时江飞天的事情抛开,继续看着桌上的地图,研究行军路线……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初夏,天气已经渐渐的热了起来,明月的局势也每一天都在发生着变化……

  高飞已经完全的将东京控制,并且在南宫飞云的帮助下,许多的势力已经向高飞表示臣服。高飞不断的从各地调来兵马,以加强东京的防卫,他也十分清楚,下面的战争才是真正的节目开始……

  自我制定好了作战计划,发信给梁兴和向宁已经有了一个月,约他们同时在六月初五起兵,并且于两个月后在建康城下会师。我根据炎黄大陆的说法,六月初五是一个起兵的好日子。这一个月来,我依旧秘密指挥着修罗兵团的整备,一切都已经办好,我们现在就是等待六月初五的到来。我吩咐招贤馆中的书生,为我精心攥写了一片讨逆书,准备在那一天诏告天下高飞的劣行!同时我命令孔方秘密寻找工匠,准备将开元城池扩大,当然这个是以后的事情,开元凉州是我的基地,如今的面积有些狭小,这些工作我必需要现在就开始准备,这也是我对众人表现我的信心的一种方法。不过直到现在,我还没有想到一个办法来突破那四道雄关,这使得我彻夜难眠!

  就在我秘密准备的同时,凉州、开元两地的各种势力也开始紧张的行动着,每天都有无数的密报传来,温国贤、程安等人活动猖狂,不断的散发谣言,以煽动民心。好在有向家兄弟平定,才没有闹出更大的乱子,我知道他们是想将我逼出来,嘿嘿,这不会是他们这几个草包的注意,一定是其他的人!使我有些奇怪的是我一直极为注意的华清在这段日子里面十分的安静,他没有任何的举动,完全不跨出宅院大门一步,他越是这样神秘,我就越是感到有些不对,于是我命令雄海等人加紧对他的资料的探查,连梅惜月也每天不停的忙碌,分析各种送上来的资料……

  炎黄历一四六四年六月初三,我还是坐在书房之中,眉头拧在一起,看着梁兴给我送来的回信。赵良铎等人已经来到了通州,但是他们没有救出来钟离胜,钟离胜在那天晚上没有在紫心阁中,只有一个替身。这也就是说钟离胜还在高飞等人的手中,武威的大军依旧无法归我所用,甚至将会是我一个非常大的敌人,在高飞的威胁之下,为了钟离胜的安危,他们很有可能成为高飞的一大助力。如此一来,我与梁兴和向宁会师建康后,与武威大军前后夹击东京的想法就成为了泡影,不但如此,我们很有可能会和武威大军对峙东京!对于武威的兵马我倒是不很担心,但是我却担心梁兴的夜叉兵团中有十万武威大军,如果两方对峙,出现临阵倒戈之事,我们就真的是危险了!

  我坐在椅中,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已经有三天了,我已经有三天没有合眼了。这个高飞果然是一个难缠的人物,我这次可能是要偷鸡不成反嘘把米!仰天长叹一声,我闭上了眼睛,一阵强烈的眩晕袭了上来,我感到了有些疲惫!该怎么办?我脑子里面反复的想着这几个字!

  时间已经不再等待,我不能再等下去,梁兴已经同意在六月初五起兵,还有向宁,我也无法及时的通知他。而且,时间也无法让我再次来调整我的计划!高飞的势力一天天的膨胀,如果让他将明月的局势稳定,即使我手中有血诏玉玺,再加上那个太子和颜少卿,我也无法再去撼动高飞的根基。

  猛然起身,我焦虑的在屋中来回走动,一时间无法想出一个好的办法……

  ‘嘭-!’的一声,书房的门被撞开,梅惜月脸色苍白的冲了进来,她看着我,嘴唇蠕动半天,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师姐,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奇怪的看着她,从来没有见到他如此的失态。

  “正阳,天京出事了!”梅惜月看着我,缓缓的说道。

  “哦!出事了,那就让它出吧!呵呵,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听了不由的笑道,毫不在意的回到桌前,继续看着地图。

  “正阳,是天京出事!”梅惜月看我没有反应,大声的喊道。

  我抬头看着她,觉得好生奇怪,天京出事就出吧,只要不是前来攻打开元,我管他出什么事情!不过看到梅惜月那焦急的面庞,我只好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十五天前,飞天太师翁同突然发动,调集玄武和青龙军团将天京的防务接收,将皇城控制,然后将黄家满门诛杀!”

  “什么?”我猛地直起身来,看着梅惜月,有些结巴的说道:“师姐,你,你,你再,再说一遍!”

  “黄元武被招进皇城,被翁同手下的高手当场格杀;黄家被围,高权战死,黄风扬点起大火将黄家置于大火之中,化为灰烬!同天,黄梦杰所在朱雀兵团发动兵变,黄梦杰在他的铁卫护卫之下,身受重伤,逃离安西,目下下落不明!”

  我突然脑子里面嗡的一声,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我连忙扶住桌子,紧张的看着梅惜月,缓缓的问道:“那,那秋雨呢?”

  “不知道,火场中都是被烧焦了的尸体,没有一个生还!”梅惜月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她看着我,缓缓的说道。

  我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扑通一声呆坐在椅上,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就在这瞬间,我和黄家的点点滴滴涌上了心头:黄风扬和我彻夜长谈;黄元武对我的关爱,飒爽英姿的黄梦杰,还有和我定情三柳山的秋雨,在天京的一幕幕景象闪电般划过。

  “正阳,你不要难过!小雨并没有发现她的尸体,想来黄老先生已经已经有了安排!我已经着令青衣楼在飞天所有的分舵寻找她和黄梦杰!”梅惜月走到我的身边,轻声的说道。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好半天,我咬着牙说道。猛然扭头对梅惜月说道:“师姐,一定要找到小雨,我知道,她没有死,我知道的!”说着说着,我说不下去了……

  轻轻拍拍我的肩膀,“正阳放心,这个师姐明白的!我不惜一切力量也会将小雨找到!”

  我缓缓的坐下,神情有些呆滞。突然间,我笑了,用有些沙哑的嗓子说道:“师姐,为什么好人都不长命?黄家一心为了飞天,几代的忠良,却落得如此的一个下场!我许正阳满手的血腥,却数次活了下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有回到,我知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恶人的世界!好人是无法立足的,我许正阳一定要把这个世界扭转过来,我要看看,究竟我能够斗的过天,还是失败在老天的安排下!咬牙切齿的说道:“飞天,你又欠了我一笔债!”

  晚上,我依旧坐在屋中,没有动一动。我感到自己的心都是凉的。缓缓走到屋中的铜镜前,我好象一下子脸上添了许多皱纹。我怎么会这么老?我才二十四呀,我怎么能够这么颓废!我甩甩头,走出门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精神在转眼间好了许多!

  小雨生死未卜,我不应该这样颓废!只要有一线的希望,我就不会放弃!我刚要转身进屋,钱悦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见到我,他立刻抢上两步:“主公,凉州来报!”

  “什么事情?”

  “凉州探马在东北发现一批兵马,正在向凉州火速赶来,估计两天后就会到达!”

  一皱眉,我问道:“是那一路兵马?”

  “根据观察,好象是来自于粟阳的兵马,据探马报领军的好象是粟阳兵马副守备苏宝衡!”钱悦小声说道。

  “一共有多少人马?”

  “大约在两万轻骑!”

  我脑中不停的在分析这股人马突然到来的原因,突然间,一道灵光闪过,我仰天哈哈大笑,“真是上天助我!哈哈哈,粟阳已经在我手中!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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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1楼 发表于: 2007-09-23
第一百零一章 兵不刃血

 

  我转身走进了书房,提笔伏案急书。写完以后,我将这封信封好,并在封口处盖上印章,递交给钱悦。我慎重的说道:“钱悦,连夜派心腹之人将这封信秘密送交给向东行和向北行两位将军,让他们连夜准备,不得耽搁!”

  钱悦拱手领命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将他叫住,“顺便将梅楼主、几位老神仙、傅将军、冷、孔两位先生一起请来,就说我有急事要与他们商议!”我沉吟着说道。

  再次应是,钱悦匆匆的在我的视线中消失……

  低头看着桌案上的地图,我心中想到:粟阳出兵恐怕是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最有可能的就是温国贤等人发信求助,试图打我一个措手不及,趁机将凉州占领,将我修罗兵团阻挡在凉州之南!不过他们此次出兵增援,也给了我一个机会,我心里暗暗的盘算着!

  没有多长的时间,梅惜月等人匆匆来到,我起身先请他们坐下,并命令巫马天勇和钱悦在门外警戒。沉吟了一下,我看着众人淡淡的说道:“各位,我刚收到了一封来自凉州的快报,粟阳秘密发兵两万轻骑,正向我凉州接近,预计在两天后到达凉州!”

  我说完看着众人,但见他们面色如常,没有半点的波动,看着我,样子十分的平静。我不由得笑了,“各位,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我想请各位拿出一个主意,也好将来犯之敌退去!”

  大家都笑了,梅惜月看着我缓缓的笑道:“正阳,这里都是自己人,你就不要卖关子了,看你心平气和的样子,我们就知道你已经是智珠在握了!”

  我叹了一口气,在这些老奸面前,没有半点的乐趣可言,总是能够将我的心思看透。我咳嗽了两声,对着大家说道:“各位,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思考出兵的各种问题,傅将军,修罗兵团整备的如何了?”

  “启禀主公,修罗兵团如今连带新兵,共三十万人,已经做好出兵准备;军械、辎重等各项事宜,也已经就绪!随时等待出发。如今只是等待六月初五的到来!”

  我满意的点点头,这时冷链突然插口道:“主公,凉州开元两地之间已经建立起一个庞大的牧场,属下和孔内史已经着令从收购骏马,放牧升平大草原,这样一来可以让我开元和凉州两城的无事之人有事可做,同时凉州粮田今年的长势不错,看样子到了秋季,会是一个丰收之年!所以主公不必为粮草等事项烦心;还有,如今开元凉州两城的人口也不断增多,主公,我们后备绝没有半点的问题!”

  “另外主公说想要将开元城扩大一倍,属下也和冷内史带着杨琪前往周围一探地形,发现了很多的问题,开元乃是一个征战之城,当初建立的时候,主要是从战略角度出发,城墙坚实高厚,城里的格局也是为了战争考虑,如果扩大改造,将会增加不少的支出。属下和傅将军还有冷内史商量多次,都认为如果主公想要扩建,倒是不如紧依开元修建一座新的开元城,这样,以旧开元城为外城,做战略之用,抵御飞天的攻击;以新开元为内城,做发展之用,凭借三十六寨为防卫,南北两线无忧。更重要的是如果主公建立一个新开元城,所用费用远远低于扩建之用,但是面积和规模不会低于东京!”孔方看着我缓缓的说道。

  我一边听,一边不住的点头,朗声笑道:“孔内史此议甚好,正阳对此本来就不是十分明了,那么此事就交给两位内史和杨琪了!”

  冷链和孔方同时起身应命。我点点头,示意他们坐下,环视了众人一眼,嘿声说道:“让我们进入正题,粟阳发兵来犯,按照时间上来讲,就是在我们起兵的日子到达,在这之前,我们要将一切不稳定的因素抹去,我已经命令向东行两兄弟在凉州明晚行动,其余的各种非我势力一定也要同时除去,所以,明天我将让巫马天勇和钱悦带领两千铁骑将开元一带的所有敌对势力铲除,傅将军一方面带领修罗兵团向招贤台集结,另一方面协助巫马等人,务必将敌对的所有势力全部铲除,我不希望有任何的麻烦在我起兵之后发生!”

  “末将遵命!”

  “师叔!”我欠身向天风等人施礼说道:“我想请天风师叔带领亢龙山的弟子在开元帅府中护卫,开元即将会有一场大的风雨,帅府安危极为重要,请师叔在此守卫至明日,后日凌晨,我会着人前来迎接,到时师叔还要安排人手将我师姐、太子和太后送往招贤台!”我恭敬的说道。

  天风拈着花白的胡须,呵呵笑道:“正阳此事不需担心,就交给我们来办理好了!”

  我微笑着说道:“另外,我还想请天一师叔和正阳一起今晚辛苦一趟,不知天一师叔意下如何?”

  微微欠身,天一笑着说道:“天一听候吩咐!”

  “我今夜将率领血牙前往凉州,请师姐吩咐雄海,让他做好准备,我们在子时出发!”我扭头对梅惜月说道,接着回身对天一开口道:“当然师叔也请一起!”

  梅惜月和天一同时起身向我说道:“属下遵命!”

  “主公,那粟阳来犯之敌?”傅翎见我没有提起粟阳的敌军,连忙提醒道。

  “傅将军放心,我已经着向家两个兄弟前去处理此事,粟阳之敌必然为我起兵之后的第一批祭旗之人!”我满脸的笑容,缓缓的回答道。

  “主公,还有一事,就是如果在起兵之后,飞天之敌来犯我们该如何是好?”孔方也问道。

  “这个内史不用担心,飞天如今历经大乱,翁同夺政,那里有那么大的精力来对付我们?此次飞天黑龙军团被调往兰婆江一线抵抗拜神威的进攻,估计很难有所作为;朱雀军团主帅黄梦杰不知所踪,没有了他的朱雀军团,不过是一个病猫,我估计一年之内不可能恢复实力!玄武、青龙两大军团,一方面要回防飞天东线和支援黑龙军团,一方面要拱卫天京安危,又怎么分的出身来?其余的小军团,不足为虑!呵呵,没有了黄家的力量,飞天已经象一个百岁的巨汉,图有身形,而没有力量,等我将高飞收拾了以后,就是他飞天灭亡之时!”我说着,语气越来越低沉,斗室中瞬间被我森寒的语气笼罩,顿时一片沉静……

  “那你出兵之后,开元的防务将怎么办呢?”梅惜月轻轻的说道。

  “此次出兵,我只带走二十万兵马,开元将留守十万大军,我会安排合适人选着手防务,到时师姐还有两位内史还有多多的协助他呀!”我缓缓的说道。看到大家都没有话语,我起身说道:“好,既然大家都没有问题,那么就请各自前去安排,我和天一师叔子时前往凉州,然后直接到达招贤台,六月初五,我们在招贤台卯时点兵,发兵东京!”

  众人也同时起身,恭声说道:“谨尊主公命令!”

  我缓缓的笑了……

  炎黄历一四六四年六月初四。

  凉州帅府,张灯结彩,灯火通明,人声喧哗。向东行站在帅府之前,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笑容,他不停的拱手和前来向他祝贺的凉州名绅打着招呼,此刻他一身大红吉服,一派名流风采,苍白的脸上也带着红润,今天是他纳妾之日。向东行生活一向严谨,从不拈花惹草,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在书房中看书,如今突然纳妾,并且宴请凉州所有的名绅,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个巴结向东行的好机会,毕竟向东行身后还有他的老子向宁在那里,手握兵权,将来的发展难以估量……

  “修罗兵团监军,凉州行府总领李英,李公公到!”

  “凉州城守温国贤,温大人到!”

  随着两声高喊,李英身穿紫色宫装,和温国贤两人下了轿子,两人一胖一瘦,并肩站立一起,甚为显眼,身后还跟随着一个年龄在三十左右的壮年男子,看他的模样身材魁梧,双眼精光暴射,双手一层厚厚的茧子,向东行一眼就看出这个人练有外家至高的紫云手!不敢怠慢,他连忙起身,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口中恭敬的说道:“李公公,温大人,两位怎么来了,向东行真是有些不敢当呀!”

  “怎么向将军不欢迎我们?”李英尖着嗓子,哈哈说道,一旁的温国贤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什么人一样。

  “哪里!哪里!公公这样说就是折杀小将了,小将只是一个粗人,公公和城守大人这样贵客小将请还请不来呢!呵呵!”向东行笑着说道。

  “今日向将军纳妾,我们同是镇守凉州的同僚,怎么能够不来呢?向将军真是客气了!”温国贤在一旁开口:“怎么向四将军和其他两位将军没有在吗?”

  打了一个哈哈,向东行笑道:“西行和南行身在军营,不能轻易出来,如今形势不稳,他们要在军营之中应付突变,北行今日一早就去了青州,家父要他回去有事情商议,呵呵,向某只是纳妾,又不是什么名门闺秀,他们也不是十分在意!”

  “原来这样!”李英和温国贤笑着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露出诡异的笑容。

  “两位,请!”向东行拱手相让,三人在门外谦让一番,携手走进帅府大厅。

  早有人通报了进去,大厅中人都起身相迎,一番寒暄之后,各自落座。酒菜上席,自然少不了一番推杯换盏,时间就这样悄悄的过去……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温国贤略带醉意的看着向东行说道:“向大将军今天纳妾,不知道是那家的闺秀,我们酒已经喝了,是不是也让我们见见新娘子呀,呵呵呵!”

  醉眼朦胧中,向东行大声笑道:“温大人玩笑了,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既然大人想见,这样吧,在下去将她叫来,哈哈哈!”说着就站了起来,向后堂走去。

  众人依旧一番说笑着,猜测新娘子究竟是什么样子,突然从外面响起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转眼间无数的兵士手执刀枪,自门外涌了进来,将大厅团团包围!

  向东行一身素白盔甲从内堂走出,脸上的酒意全无,手中捧着一把赤红宝剑,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他大声喝道:“来人,将李英、温国贤等一干人等给我拿下!”

  军士一声大喝,上前将李英、温国贤、程安等人拿住,此刻他们的脸色苍白,显然还没有将情况明了,大声的问道:“向将军这是何意?”

  “嘿嘿,高飞弑君杀父,你等不断和他联系,罪同谋逆,我奉太子之命将你等擒拿,明日一早祭旗!”冷笑着,向东行看着几人,“来人,将他们给我拉下去!”

  军士一声吆喝,押着几人就走,这时从人群中飞起一道人影,闪电般向向东行扑去,掌挂风雷之声,发出历啸,声势好不惊人。众军士一直注意着李英几人,根本没有想到这席中还有人敢袭击向东行,一声大喝,但是却为时已晚。

  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向东行冷笑着看着扑向自己的人,正是跟在李英身后的那壮汉。就在那大汉双掌快要击到身前之时,向东行右手抬起,一拳向那大汉打去,没有半点的威势,但听空中一声轻微的嗤声响过,大汉如同身受雷击,惨叫一声,跌落在地,脸色顿时铁青,嘴唇乌黑,浑身不停的打颤,在地上缩成一团。

  “国公大人知道本将军不能习武,只擅长这暗器,所以将他的十柄镟月铡炼化成玄冰针,这玄冰针乃是以千年玄铁所制,阴毒无比,嘿嘿,破你这种外家的紫云手最为简单!”冷笑着,向东行看着那大汉蜷缩成一团的身体,心中对这玄冰针的威力惊叹不已。

  转身对大厅中其他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的那些名绅说道:“各位今晚最好在帅府中呆上一晚,今晚大人有令,对温国贤等一干叛逆清洗,嘿嘿,如果各位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最好呆在这里,不然,不要怪向某无情!来人!”说着,向东行大吼一声,客厅厅中的军士一声震天回应,缓缓的说道:“好生招呼这厅中众位,有人想要走脱,就地格杀!”

  没有人出声,一个个惊恐的回到了原位,向东行大步走出客厅,扭身对身后的军士说道:“放响铃箭,全城清洗!”

  一声凄厉的鬼啸,响铃箭一飞冲天,霎时间,凉州城笼罩在一团杀气之中……

  我站在凉州城外的一处山坡之上,向凉州看去,凉州一片喊杀声起,凄厉的惨叫声回荡于夜空中。我轻笑着,对身边的天一说道:“师叔,开始了,向老大已经开始肃清凉州余孽了!呵呵,我们也开始吧!”

  天一点点头,我轻声唤道:“雄海!”

  一直隐身于我身后的雄海闪身而出,单膝跪地,恭敬的说道:“赤牙统领雄海恭候主公吩咐!”

  我扭头向山坡西北方看去,那里有一处庞大的庄园,夜色中一片黑暗,没有半点灯光!那是凉州神医华清的宅院,同时也是华清炼药,制药的场所。我已经查到了他的身份,这个华清原本就是高占手下最为隐秘的一个暗探,凉州一切风风雨雨都和他脱不开关系,甚至连温国贤等人也是被他控制,这样的一个人,从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就感到这个人不简单,没有想到却有这么大的来历。淡淡的问道:“整个庄园已经控制了吗?”

  “主公放心!药师园已经被我们严密的控制,入京庄园中一共有大约一百余人,其中有六七个一流的好手,其余的都只是一些小角色!”雄海恭敬的回答。

  “好!命令赤牙攻击!”我冷冷的说道。

  一声诡异的啸声自雄海口中发出,气息悠长,连绵不绝,啸声三顿三折,声音若有若无,却又如此清晰的在我耳边回荡。啸声方起,自山坡下唰唰飞起无数道身影,总数大约在八十余人,他们仿佛暗夜中的幽灵一般,飞一样的奔袭向药师园。

  “雄海,光听你这一啸,就知道你的功力大进呀!”我轻声的说道。

  “都是主公栽培,和几位老神仙的悉心调教!雄海有些腼腆的说道。

  我笑了笑,扭头对身边的天一说道:“师叔,我们开始吧?”

  “呵呵,好!我们开始吧!”天一笑道。

  我真气运转,身体飘然而起,轻烟般一闪,我向药师园逝去……

  药师园中一片安静,没有半点声音,赤牙幽灵般的接近了庄园,突然院墙逗人灯火通明,强弓利矢如暴雨飞蝗般的飞向冲至院门前的赤牙成员,连忙躲闪,赤牙的成员被这雨点般的箭矢压了回去,不少人都带着伤……

  微微一皱眉头,对身后跟来的雄海说道:“给我烧!”

  雄海再次发出一声历啸,只见赤牙的成员从身上取出一个瓶子,瓶中装满了黑油,他们将黑油点燃后,甩向庄园,只是转眼间,整个药师园被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园中响起一阵阵凄惨的叫声,想来是那黑油浇在了他们的身上,整个人也被点燃了。

  半空中有如一头巨鸟般呼轰翻斜,我双掌挟着万钓之力扫向墙头,轰隆一声,墙头倒塌,躲在墙后的人没有来的及反应,就骨碎肉溅的被砸向了半空,立在墙头,我嘿声冷笑,“赤牙所属,给我杀!”

  无数幽灵般的身形飞起,飞扑入药师园中,我的耳中耳中立刻响起了阵阵兵器的碰撞声和惨叫声,扭头对身后天一说道:“师叔,这些家伙不值得我们动手,就让血牙去做吧!”说着,我厉声的说道:“雄海,这前院的人就交给你了,不得一个人逃跑,凡是这个庄园中的所属,一个不留,格杀无论!”

  “雄海领命!”躬身回答,雄海大吼一声,飞身扑进了火场,手中执着一把奇形的兵器,有四尺长,柄杆是银色的,把手用紫檀木装成,有四道指凹,柄与杆相连的地方垂着一圈柔软的黑皮套索,顺着银灿灿的柄杆望上去,有五根拇指粗细的钢条自杆身分开,组成一个同心弧形又收拢于杆顶,看去就是一个中空的瓜形图案。这诡异的兵器有一个诡异的名字,叫做轮回杖!

  雄海飞扑进斗场之中,手中的轮回杖宛如是雷神的霹雳槌,是八臂魔挥展的手臂,滚滚翻翻,汹涌激荡,仿佛狂风横扫,怒浪澎湃,而光闪辉耀,流芒旋回,溜溜的鲜血随着杖影溅射,声声的哀号在杖势的挥舞中萦绕,人体摔抛着,碎肉飞洒着,断矢残箭夹杂着兵刃纷纷坠跌,从他出现以后,整个赤牙成员更加的狠烈,转眼间,原本是救死扶伤的药师园变成了一个修罗屠场……

  “师叔,我们去后院!”我轻声的说道。

  点点头,我和天一如轻烟般飞过了前院,直扑后院而去。虽然前院喊杀声震天,但是却没有惊动后院的人,火光照耀下,里面一片安静。

  我冷笑着,和天一来到了后院,所谓的后院就是一个单独的小院子,院中只有一幢小屋,我们刚踏进小院,只听连声暴喝响起,五条人影自小屋两侧飞出,声势凌厉的向我们扑来。我嘴角一挑,微微的晒笑,向前大踏一步,刚要出手,就听到天一的声音响起:“正阳,不必和他们纠缠,这里就交给我,你去找正主吧!”说着,天一如一只苍鹰般飞起,在空中诡异的三折,将那五人拦下。

  知道天一的实力,我朗声笑道:“那么就有劳师叔了!”说着我抬脚向那小屋中走去。

  早有人飞身向我扑来,手中的长剑带着风雷之声,我没有理睬,径自向小屋走去。就听天一笑道:“小伙子,你的对手是我!”根本就不用担心,我头也不会的来到了小屋门前,因为我知道他们绝飞不出天一的手心……

  单手虚空一按,小屋的门被我的真气震开,华清坐在房间正中,双目微合,没有理会我的到来。

  我笑道:“华大夫,我们又见面了!”

  还是没有回答,我不禁感到有些诧异,体内真气涌动,庞大的气场自我身上发出,将整个房间笼罩,屋中气流涌动,华清的身体倒下了……

  我一愣,好奇怪呀,我完全无法感受到他的气机所在,虽然他那么真实的在我面前,缓缓走上前去,俯身查看,华清身体冰凉僵硬,显然已经气绝多时,我明白了,他知道自己绝对难以逃出我的手心,已经自我了断了!

  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这样的一个人,背负着两个面孔,他所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是一个很理智的人,虽然没有和他当面打多少交道,但是我已经把他当成了我的一个敌手,一个尊敬的敌手……

  长叹一声,我站起身来,缓缓的向屋外走去!

  只是那么短短的时间里,天一已经解决了他的对手,在屋外等着我,看到我出来,他诧异的问道:“正阳,怎么回事?”

  “他已经自尽了!”我缓缓的说道。

  “那你为何如此的没落,我们已经胜利了!”

  “是呀,我们已经胜利了!”我长叹一声,但是我心里清楚,这只是第一场胜利,后面还有更多的斗争在等待着我。前院的喊杀声已经沉寂了下来,看了雄海他们已经结束了战斗,呵呵,杀戮?人的欲望中本来就充满了杀戮!我笑道。

  这时,雄海一身是血的走进了后院,他躬身向我施礼:“主公,敌人已经全部肃清,下面我们怎么办?”

  我扭头看看身后的小屋,“烧!把整个药师园给我化成一片灰烬!”我狠狠的说道。华清在凉州享有很高的声誉,我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是我做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一切的罪恶与血腥化成一片灰烬……

  药师园被笼罩在熊熊大火之中,这里曾经是凉州人心中的骄傲,但是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又有多少人还记得这药师园呢?

  ……

  可惜我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因为我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待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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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2楼 发表于: 2007-09-23
第一百零二章 奇计夺关

 

  六月初五,凌晨粟阳而来的两万轻骑呼啸着向凉州疾驰,如果顺利,今天寅时就可以到达前方的达坂山,然后只要半天的功夫就可以到达凉州。苏宝衡心中有些得意,粟阳主帅白缙在接到温国贤的求援信以后,一直有些犹豫,他始终无法下定决心前往救援,毕竟对手是目前不知道行踪的许正阳。但是苏宝衡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温国贤之所以前来求援,凉州城必然已经落入他的控制,眼下温国贤担心的是在升平大草原的修罗兵团,只要将粟阳的兵马移到凉州,凭借凉州的险峻,一定可以将修罗兵团阻于凉州城下,那时再由其他几个关隘的守军出兵襄助,只要能够支持一个月,东京兵马准备齐备,就可以发兵而来,那时这首功必然是粟阳一系的!但是白缙始终无法下定决心,让他有些不耐烦,于是他请兵两万,飞奔凉州,如果凉州依然在温国贤控制之下,那么他就顺势接收,然后派人通知白缙,出兵增援;如果形式不对,就立刻回到粟阳,准备依借粟阳的险峻来阻挡修罗兵团。白缙在他的再三劝说之下,心中也有些心动,毕竟如此一个大功弃置,实在是可惜,于是苏宝衡带领着他的人马向凉州逼近……

  达坂山位于凉州北三百里,算起来也是十万大山的一个支脉,它座落在凉州爻水上游,向东一百里就是十万大山,在两片连绵的大山中,有一条大峡谷,爻水从峡谷中流过,两岸便是马匹行人千百年踏出的小道。这里是明月通往凉州的必经之路,出了峡谷再南行五十里,凉州就可以看到了。所以这条路被称为狄道。南北流向的爻水,进入了峡谷后骤然变窄,却只是刻着峡谷西边的大山满流而下,河道东边,竟有两丈多宽的碎石山连接大山。所谓的狄道,正是在这宽缓的斜坡上踏出的一条便道。这条狄道虽然在峡谷之中,却是有水有草有遮盖,十分的便利行人歇息。所以奔波于明月和飞天的商旅行人尽皆视狄道为福道,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里会成为最险要的兵家要塞!

  但是此刻向北行已经站在这峡谷的尽头,从两年前他第一次从这里过,他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峡谷。在没有开元的时候,凉州以北乃是修罗兵团的驻扎地,两年来向北行多次来到了这个地方观察,他对这峡谷中的每一草每一木都是十分的熟悉……

  由于自六十年前我的曾祖许鹏的浴火凤凰军团将明月打败,凉州成为了一个不设防的城市,两国多年没有战事,所以这里的要塞意义已经被忽略了。当年曾祖就是将粟阳守军引出后歼灭,从而占领了粟阳,这场战役在曾祖给我留下的练兵纪要中有十分详细的记载,所以当我听到了粟阳来敌,我就知道机会来了!所以我写信给向东行两人,着向东行清理凉州城内的一切敌对势力,而向北行侧负责伏击粟阳来敌!

  向北行在接到了我的手书以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狄道峡谷。且不说这里是粟阳来敌的必经之路,,仅说两岸广阔的高山密林,山坡不陡不缓,林木不稀不密,便于向北行所属的轻骑冲锋,也便于隐藏。当真是天下难以寻觅的骑兵埋伏的绝佳妙地!

  向北行将所属的一万轻骑兵分为四路埋伏,北边谷口埋伏两千五百人马,堵截对方的退路;南边谷口埋伏两千五百人马,堵截出路;西边山高林密,且有爻水滚滚,便也只埋伏了一千轻骑,专门截杀冒死泅渡过去的漏网敌人,其余四千人马,全部埋伏在东岸十余里的山林之中。向北行下了狠心,要将粟阳来犯之敌全数歼灭,这也是我给他下达的命令!于是他更是对属下各部发出最为严厉的命令:任谁放走一个粟阳来敌,就用自己的头颅来换!

  寅时时分,苏宝衡率领着粟阳骑兵进入了爻水峡谷,依旧是呼啸着,挥刀向前行进。当几近二十里长的峡谷中装满了两万轻骑兵时,两岸密林中战鼓声隆隆骤起,牛角号呜呜发出凄厉的长鸣,滚木檑石夹着箭雨隆隆飞下,东岸山坡的白色铁骑排山倒海般压顶杀来。粟阳轻骑兵猝不及防之下,受到如此猛烈的攻击,顿时乱成了一团,潮水般的回旋倒涌,但是已经晚了,马前身后都是铁骑汹涌,迎头截杀。西边是波涛滚滚的爻水,退无可退,逃无可逃,东岸的白色铁骑主力以一千骑为一个轮次,一波又一波的发动强力冲锋,轮番向峡谷中冲杀……

  粟阳轻骑说起来也是明月帝国中极为凶悍的一支骑兵,但是向北行手中的这支轻骑乃是修罗兵团来到凉州以后招募当地的士兵,这凉州本来地处四战之地,加上身前的升平大草原,自轩辕帝国兴起,他们就没有停止过战斗。于是他们为了生存,半农半牧,人人皆兵,死死奋战,竟然越战越强。后来虽然兵败,凉州战事不再,被同化了许多,但是骨子里面的凶悍之气依然存在,更是受到兵团的鼓励,每天和飞天的骑兵争斗,从新兵到老兵,他们几乎是在战场上渡过,他们那骨子里的狂野之气已经被激发,祖先那好战的性格也已经被挑逗了出来,如今这批凉州铁骑,才是这炎黄大陆上唯一一支能够和闪族铁骑相提并论的无敌铁骑!

  苏宝衡死命的督战,企图稳住阵脚,向前突进,但是当凉州铁骑激越高亢的喊杀声传来时,当一片白色的洪流自四面八方用来时,他也迷惑了,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的兵马,他也不知道究竟向哪一个方向突击,他感到绝望了!

  凉州铁骑威猛的冲杀,显然是要痛下杀手强他们斩草除根,否则又怎么会连最普通的围师必阙的用兵典训也全然不顾了!眼见必死,苏宝衡和他的手下反而激起了凶性,他们死命的拼杀,苏宝衡更是奋不顾身!

  “苏宝衡,把你的头拿来,让我回去向主公复名!”在震天的厮杀声中,一个清朗的声音是那么清楚的传来,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却可以清楚的听见,苏宝衡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乱军之中,一匹白色雄驹之上,一个面孔英俊,但是却透出一种冷历肃杀之气的年轻人,手执一把斩天戟,在战场中左冲右突,白色的征袍之上已经被鲜血浸透,他在自己的阵中纵情冲杀,马前没有一合之将,斩天戟带着庞大的劲气呼啸纵横,此刻他已经将自己牢牢的盯住!

  心中一阵慌乱,苏宝衡大声喝道:“来将何人!”

  “记住了,杀你之人乃是修罗兵团骁骑营都指挥使,青州鬼狐子向北行!”向北行说着,手中挥舞斩天戟向苏宝衡冲来,手中的斩天戟摧枯拉朽,拦在他马前的粟阳军士纷纷落马,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冲到了苏宝衡的面前,大戟一挥,向他砸去,劲气呼啸,将他的身形牢牢锁住。

  一舞手中大斧,苏宝衡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大喝一声向外一封,只听一声巨响,苏宝衡的坐骑向后连退两步,苏宝衡更是觉得两臂麻木,一股诡异真气撼向自己的心脉,他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突然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无知和可笑!

  鄙夷的看了一眼苏宝衡,向北行大戟一轮,将两个企图上来救援的粟阳骑兵斩于马下,他冷冷的说道:“就凭你还想和我家主公斗?真是妄想!在接我一戟!”说着,人马浑如一体,手中大戟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弧线,直刺而来。

  苏宝衡此刻两臂酸麻还没有过去,无奈之下,摆动大斧迎上,只觉眼前一花,大戟似乎已经消失在视线之中,接着觉得胸口一疼,那斩天戟已经将他的胸口刺透。向北行单手将苏宝衡的尸体挑起,向外一甩,大喝一声:“粟阳骑兵,你们将军已经死了,还不投降?”

  看着主帅的尸体,粟阳骑兵心中再无斗志,这场战斗从寅时杀到了卯时,峡谷中被箭雨檑石滚木击杀的尸骨累累,南北两谷口被凉州铁骑杀的尸体封住了山道,紧靠西山爻水竟然被鲜血染成了一条红河!随着时间的推移,凉州铁骑的方阵变成了散骑冲杀,战鼓震天动地,不管粟阳骑兵叫喊什么,凉州铁骑只是轮番冲杀,眼看不许一个人活在眼前!尸横遍野,鲜血潺潺。两万粟阳骑兵的斗志彻底被击垮,他们一起下马,丢下手中的武器,拥到了河边跪倒在地,哇哇啦啦的嘶声哭喊!

  白色洪流合拢了,还滴着鲜血的兵器悬在他们的头颅之上黑色的旌旗之下,向北行左臂鲜血流淌,看着眼前的战场,嘴角挤出一丝冷酷的微笑。

  “将军,残敌肃清,来犯之敌没有一个逃跑,尚有六千粟阳俘虏,请问将军如何处置!”一名副将跑来问道。

  “将他们的一副,盔甲脱去!”向北行冷冷的说道。“全军换上敌军的盔甲,连夜奔袭粟阳!”

  “那这些俘虏?”

  “杀!”向北行的声音像是从肺中挤出,带着无比的冷酷。

  微微一愣,副将领命而去。

  “向凉州方向放奔雷箭,告诉元帅我们已经全胜,我将按照元帅的吩咐,连夜奔袭粟阳,请元帅尽早发兵!”向北行对身后的亲兵说道,“留下一千人清理战场,收拢我们的伤员,其余的人处理了俘虏之后,立刻起兵!”

  响铃箭带着隐隐的奔雷声向凉州飞去……

  狄道峡谷中,哭喊声、惨叫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峡谷中弥漫着绝望的嘶喉,连虎狼野兽也远远的躲开了这道恐怖的峡谷……

  升平大草原招贤台晴空艳阳,我的心情极佳的站在招贤台之上,身后坐着颜少卿、高正、和一干修罗兵团的将领,我看着台下的人山人海,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

  缓缓走到台前,看着右面我威武雄壮的修罗兵团,和左面嘈杂的百姓,运足真气,我朗声说道:“今日我许正阳出现在高台之上,想必许多人都觉得不齿,因为许某乃是一个弑君无常的小人,但是许某今日所说的话,如果有半点虚假,那么天地不容,人神共愤!”我顿了一顿,草原上回荡着我的声音……

  台下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我继续说道:“人都说是我许正阳杀了先皇,我想说的是,这个乃是天大的谎言!许某出身低微,先皇不计较许某的身份和过去,招入东京,委以重任,东京血战,更是任在下为义子,试想许某受如此大恩,又怎么会做那无父无君的大逆之事!如果是那样,许某不是连个畜生都不如?”

  台下又开始了骚动,我扫视了一眼,“自古做贼的喊捉贼,这真正弑君之人乃是当今的六皇子高飞!”

  此言一出,顿时台下如同炸开了锅一样,更有人高声喊道:“不信,不可能!”

  我眼光扫视了人群一眼,一股宛如有形的杀气自我身上散发出来,顿时台下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高飞在两年前就曾弑君,但被我坏了好事!先皇将他召回东京,赦免其罪,他高飞不但不思悔改,更是变本加厉,联合南宫飞云已经朝中一群妄臣,弑君夺位,更加害许某!幸好许某将太子和太子妃在事发之前连夜送出东京,不然也会遭受其害!我身后坐着的就是先皇亲点的太子,当今的皇上和太后!他们手中更是握有先皇手书的血诏和传国玉玺,难道这些也能是假的吗?”我厉声的高喝道,台下顿时鸦雀无声。

  “所以,我秉先皇遗命起兵,所为者正是我明月的正统,修罗兵团麾下将士,这是我们的光荣,即使是许某战至最后一滴血,也在死不辞,以报先皇对许某的知遇之恩!今日起兵,就是要斩妖孽,兴明月,以捍卫我明月正统!”我慷慨激昂的说道。

  台下的修罗兵团同声高呼:“斩妖孽!兴明月!修罗兵团誓死捍卫皇上尊严!”三十万大军同时高喊,喊声响彻云霄,久久回荡于苍穹之间……

  我向高正和颜少卿躬身一礼:“请太后和皇上训话!”

  颤巍巍站起,颜少卿将戏做足,她在高正的搀扶下来到了台前,大声的控诉高飞的险恶用心,并将当时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说的声泪俱下,台下真是闻者伤心……

  高正将手中的帅印递交给我,郑重的任命我为讨逆大元帅!我接过了帅印,转身来到台前,大声的说道:“来人,将高飞的走狗温国贤等人带上!”

  从修罗兵团的方阵中押出一行人来,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脸色苍白,正是李英等人。冷冷的一笑:“李英、温国贤等人伙同高飞等人密谋造反,更在凉州鱼肉百姓,罪不容赦,杀!”

  我话音刚落,人群中响起一阵欢呼之声,未等李英等人开口,只见刀光一闪,人头落地!

  这时一骑快马绝尘而来,飞驰电掣般来到了台下,一个探马在台下钱悦的耳边低语两句,钱悦脸上露出喜色,匆匆走上台来,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两句。

  没有露出声色,只是点点头,我高声说道:“今日以妖孽之血祭我修罗大旗,愿我修罗兵团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旗开得胜,马到功成!”台下众人也齐声高喊。

  我转身来到帅案之前,将桌上的令箭拿起一支,高声说道:“房山,多尔汉听令!”

  “末将在!”两人应声出列。

  “给你二人一支将令,率领先锋营三万铁骑,火速赶往粟阳,前途之上有向北行将军在等候你们,见到向将军后,听从他的调遣。!”

  “尊令!”两人大步走下高台,中军三声号炮,三万铁骑缓缓移动。

  “巫马天勇听令!”我又拿起一支令箭叫道。

  巫马天勇闪身出列,“末将在!”

  “着你带领两万校刀手,押运粮草辎重,不得有半点的拖延,!”

  “遵命!”

  我拿起了第三支令箭,沉吟了一下,高声叫道:“傅翎听令!”

  “末将在!”

  “傅叔父,我知道你素来沉稳老辣,所以给你十万兵将,助我协防开元、凉州!开元凉州乃是我修罗兵团根本,不可有半点的闪失,皇上和太后的安危就要交给你了!我留下青衣楼和亢龙山一脉,听从你的调遣!叔父,开元凉州,重之又重,一切就拜托你了!”我拿着令箭缓缓的说道。

  傅翎刚听到我让他留在开元,脸上有些不愿,但是当听到我后面的话语,他神色激动的说道:“元帅放心,这开元、凉州就交在傅翎手中,但凡有半点闪失,傅翎提头见你!”

  我笑着点头将令箭交给他,傅翎转身归列。

  我又扫视众人一眼,大声说道:“其余众将各自率领本部人马,准备出征!”

  号炮再响,台下的喊声连绵不断:“斩妖孽,兴明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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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3楼 发表于: 2007-09-23
第一百零三章 巧计连环

 

  炎黄历六月十一,粟阳粟阳太守白缙如今是当真有些焦急,俱探马报知,修罗兵团的先锋营已经距离粟阳咫尺之距,可是独松关的援兵至今没有到达,原本粟阳驻守着五万大军,可是付守备苏宝衡一意孤行,坚决前往凉州,说什么要拿一个大功,如今大功没有拿到,还白白的折了一万多的兵马,连苏宝衡也命丧凉州,想到这里白缙就懊悔不已。如果自己当初坚持一下,不听苏宝衡的劝说,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可是现如今,粟阳守军不足三万,苏宝衡凉州败北的惨况已经传遍了粟阳,三万守军军心涣散,战无战意,如何抵挡那如狼似虎的修罗兵团?想到那修罗许正阳的种种传闻,白缙自己也感到有些心凉!

  如今之计,只有依靠这粟阳的险峻,死不出战,等待独松关的援军到来,只是独松关援军到达至少要十天的时间,自己能不能守住十天,至今还是一个未知数!此次修罗兵团的先锋乃是原铁血军团的先锋官房山,这房山在数年前就已经是名满明月,如今更是在修罗的调教下更加的狠辣,单是在凉州伏击苏宝衡这一仗,打的是那么漂亮,恐怕就是他在铁血军团之时,也没有如此的本领,想到这里,白缙就有些头疼。

  喝了一杯酒,白缙躺在床上,脑海里面思绪万千。只是那短短的一刻钟,他想了很多!翻身坐起,白缙总是觉得有些不安,好象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但是却又始终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对。他起身在房中来回走动,但是越想越觉得有些害怕……

  “大人!”门外的卫兵轻声的叫道。

  “混蛋,不知道我在休息?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们,没有事情就不要来骚扰我!”白缙感到有些上火,他大声的骂道。

  门外静了一会,卫兵还是又一次开口道:“大人,有军情报告!”

  也觉得自己有些过火,白缙平稳了一下情绪,“进来吧!”他缓声说道。

  卫兵小心翼翼的走进房中,“大人,探马有军情报告!”

  “讲!”白缙现在一听到军情两字就觉得有些头疼。

  “修罗兵团的先锋营已经逼近粟阳,如今距离粟阳只有百里,估计两个时辰以后就可以到达粟阳城下!”

  “什么!”白缙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顿时又激动起来,“还有多长时间?”

  “两个时辰!”卫兵轻声的说道。

  “混蛋,为什么不早点来报!”白缙一听立刻着急起来,一边穿上盔甲,一边大骂卫兵:“一群废物,敌人都来到了眼皮子下面才来汇报,真是一群废物!”

  卫兵轻声的嘟囔道:“不是你说任何事不许打搅……”

  “你说什么!”白缙厉声的问道。

  “小人说都是小人该死,小人废物!”卫兵连忙说道。

  没有精神和卫兵再计较,白缙急急的将盔甲穿上,“立刻随我前往城楼!”说着,他已经穿好了盔甲,大步向屋外走去……

  粟阳城头,此刻已经是风声鹤唳,粟阳守军早已经在城楼戒备,挡箭板,发石器等一应防御器械已经装好,城门口处,无数军士聚集,他们手执刀枪,神情紧张而肃穆。

  白缙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有想到这些军士如此的警觉,从他们的眼中,他看到了无比的斗志,白缙笑了,如果粟阳守军都有如此的斗志,那么将修罗兵团挡住不要说十日,就是二十日也不是没有可能。轻声问自己身边的卫兵:“这是哪一个营的军士?”

  “启禀大人,这些是从凉州逃回来的士兵,他们因为苏大人拼死为他们断后,所以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要与修罗兵团一决雌雄!”

  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是白缙已经没有功夫再去细想,笑着点头,“马上纠集各营准备!我亲自在城头督战!”说着,他大步走上了城楼。

  城楼上,堆满了滚木檑石和箭支,看来这些败军知耻而后勇,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早有一个年青的将领大步走了上来,躬身向白缙施礼:“将军,末将已经做好准备,只要那修罗兵团一到,定然让他们溅血城下!”

  “好!好!”白缙笑得已经脸上堆满了皱纹,有这样的军士,他又有什么不高兴呢?不过高兴是高兴,但是心中的不安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强,不过由于自己麾下将士所表现出来的昂扬斗志,让他暂时忘记了那不安。

  站在城楼之上,白缙放眼向远处望去,心中无限的遐思:眼前的苍茫大地是多么的平静呀,但是也许就在一个多时辰以后,这里就将要尸横遍野,就算是将房山等人击退,但是一旦修罗兵团主力到达,即使是独松关守军到达,是否就真的能够将那凶残的许正阳拦下?而且那许正阳虽然出手狠辣,但是却没有说是主动的攻击什么人,除了凉州的那场屠杀,没有听说那次是他主动的屠杀,对于许正阳弑君一说,白缙心中本来就有些不信,弑君?对他许正阳有什么好处?况且他的力量尚没有到达在明月一手遮天的地步,去弑君?傻子才会去做!说实话,从白缙内心而言,他并不想打这一仗,看看远方,他缓缓的问道:“你看我们能够挡住对手吗?”他是在问身后的那个年青将领。

  那个将领微微一愣,躬身说道:“末将不知道,不过大人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信心呀!”

  长叹一口气,白缙苦笑着说:“你还年青,或许不知道这战争的结果,每一次大战,不论谁胜谁负,倒霉的始终都是老百姓,如果不是我白缙在这粟阳镇守了二十多年,已经和这里的百姓有了感情,不忍舍弃,早就离开了!年青人,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一种狂热,那是我佩服的,但是也是我担心的。凭借着这热情,你可以勇往无前,但是也正是这热情,会让你万劫不复。粟阳是无法挡住修罗兵团的脚步的,明月如今的两大军神,一个是通州的梁兴,一个就是即将到来的许正阳,现在许正阳造反,梁兴也必然起兵,年青人,明月已经没有希望了,等这十天一过,援军一旦到达,我给你一个通行文书,走吧,不要在呆在这个没有希望的国家了!”

  年青人没有回答,他眼光复杂的看着白缙,久久无声……

  猛然醒悟不应该这样说,白缙看看身后的年青人,那英俊的面庞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刚毅。这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年青人,他心里想到。缓缓的,白缙说道:“年青人,我身为一城主帅,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也许不应该,但是这是事实,你还年青,从你眼中我看得出你是一个有才华的人,可惜白缙眼拙,粟阳有这样的人物,却不知道,如果早些发现你,我会重用你,但是,现在重用你,就是让你送死!防守这十天,不是为了我白缙,是为了这粟阳的百姓,我恳求你!但是十天以后,你就离开吧,这是我命令你,我已经开始命令疏散百姓,十天后援军到达,这粟阳城就只有军人,没有百姓,那时我心中也就再无半点的牵挂!”

  那将领已经没有说话,他看着白缙,点点头。白缙也没有再出声,他看着远方……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两个时辰过去了,修罗兵团依旧没有半点的踪迹,白缙心中好生奇怪,看看城下集结的军队,除了最初那些守卫在城楼的军士依旧保持着高昂的斗志以外,其他的部曲由于两个时辰的紧张守候,已经疲惫不堪,他心中有些不忍,天色将黑,看来修罗兵团就算是来了,也不会马上攻城,“原地休息!随时待命!”白缙说道。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白缙真的有些怀疑那探马所说的真实性,好奇怪呀,他心里念叨着,扭头刚想让城下的军士解散,突然他听到有人喊道:“看!修罗兵团!”

  急忙回头,夕阳残照下,南方的大路上尘土飞扬,在滚滚烟雾中,一直白色的幽灵铁骑迅速的向粟阳飞奔而来……

  “警戒!警戒!”白缙嘶声喊道,再没有方才的儒雅风度。城下的军士纷纷站起,杂乱不堪,没有半点的阵形。

  白色的幽灵铁骑如同洪水一般瞬间涌到了城下,来势汹汹,没有半点减速的意思,径直朝城门袭卷而来。

  “放箭!”白缙大声喊道,但是没有人理会他,原先站在城垛前的军士突然调转头来,嗡的一声,箭矢如雨点般的向城内的守军射去……

  一阵惨叫声起,没有半点防备的粟阳守军突然遭到己方的攻击,顿时乱成一团,这时紧闭的城门缓缓的打开了……

  惨叫声突然将白缙惊醒了,多日来让他不安的原因在这一刻清楚了,就是从凉州退败下来的军士,虽然他们来到粟阳时衣衫破烂,但是眼中却充满了昂扬的斗志,这不是一支败军所应该拥有的。奸细!他脑海中刚闪过这两个字以后,冰冷森寒的刀刃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一直在他身旁的年青将领朗声说道:“白大人,多谢你的好意,在下修罗兵团骁骑营都指挥使向北行感谢大人的厚爱,粟阳已经在我修罗兵团的控制之下,我看大人还是放弃抵抗,我会命令所属对粟阳百姓分毫不动,不然正如大人所说,倒霉的将会是那些百姓!”

  纯正的青州口音,白缙苦笑道,这么纯正的青州口音自己竟然没有听出来,没有想到,早在苏宝衡出兵之时,粟阳已经注定失败了!看了看城楼下奔跑慌乱的粟阳守军,白缙更加的心冷,那白色的洪流已经涌进了城中,重骑兵那强大的冲击力在这一刻发挥的淋漓尽致,由于根本没有停留,长距离的奔袭,让重骑兵的威力完全发挥了出来,一直在城下守候的筋疲力尽的粟阳守军在受到城楼上突然的打击以后本来就慌乱不堪,再加上被那如幽灵一般的强大重骑兵的攻击下,根本没有半点的还手之力,他们哭喊着,四处的奔逃,似乎在寻找什么庇护……

  鲜血飞溅,肢体横飞,重骑兵强大的冲击缓缓的慢了下来,不是因为他们停止了,而是因为在城门前已经堆满了尸体,他们不得不慢了下来,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在粟阳上空回荡着:“粟阳守军听着,你们的城守大人已经在我手中,粟阳已经在我修罗兵团控制之下,放下你们手中的兵器,否则格杀无论!”

  “放你妈的屁!”一个粗矿的声音响起,两骑快马从粟阳守军中杀出,他们高声喝骂,向修罗兵团的重骑兵冲去。白缙认出来那是自己的亲卫,白阳,白火两兄弟。

  “不要!”白缙嘶声喊道,他已经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他想要阻止。

  “小子,你真是不知道好歹!”从修罗兵团的队伍中飞出两骑,将两兄弟挡下,其中一人手执开山大钺,白缙认识,那是原来铁血军团的先锋火狮子房山,房山手中大钺一抡,手腕在空中做了一个轻轻的抖动,大钺带着沉雷向白阳劈去,白阳手中大杆刀向外一封,口中大喝一声:“开!”

  “开你个头!”房山粗矿的笑道。只听一声巨响,咯嚓白阳手中的大杆刀被劈成两段,开山大钺威势不减,一声惨叫声响起,伴随着马匹凄惨的嘶鸣,白阳连同他的坐骑被房山劈成了两半,血腥四溅……

  就在白阳毙命的那一刻,修罗兵团另一员将官大喝一声:“滚轮斩!”手中那巨大的泼风板门刀刀势圆转,化成一团光芒,一声凄厉惨叫连绵不绝,刀芒幻灭,白缙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只是那瞬间的功夫,白火已经成了一具空有骨架的尸体,他被活剐了!

  “白大人,如果你再不下令投降,那么在下只好下令屠城!”一旁的向北行冷冷的说道。

  “粟阳将士听着,我们败了,投-降-!”白缙大声喊道,那投降两字说的是那样的艰难。

  听到白缙的命令,粟阳守军本就已经没有战意,他们连忙将手中的兵器放下,跪倒在地。修罗兵团瞬间将粟阳占领。

  大步走上城楼,房山呵呵笑道:“四将军,辛苦啦!”

  向北行微微一笑,“房将军,多尔汉将军辛苦!”他拱手答道,然后他转过头来,“白大人,虽然你我敌对,但是向北行还是感谢大人的厚爱,大人爱民如子,向某佩服,放心,我修罗兵团此次起兵乃是为了我明月正统,绝非是想要造反,弑君者乃是高飞,而非是我家主公,这个我相信大人也有感触。向某不和大人多言,将来我家主公自会向大人诉说这个中的原由,请大人耐心等待,我家主公最是爱才,如大人这等人物必将受到重用,大人请先去休息,向某不送!”

  白缙苦笑着,他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摇摇头,他欲言又止,转身走下了城楼……

  “传令下去,凡动粟阳百姓一毫者,杀!”向北行对身边的亲兵说道。正在走下城楼的白缙听到了这句话,身体微微一抖。

  “此次如此轻松的将粟阳拿下,主公真是神算呀!”房山看到白缙下去,长叹道:“我房山征战多年,就是在跟随铁血军团之时,也没有打过这样的仗,简直就是一个字,爽!呵呵,四将军,我们下面应该如何去做?”

  沉思了一会,向北行看着房山,“粟阳的求援信已经送出,想来就快要到达独松关了,主公说在到达建康前的四关中,独松关最为重要,因为那里有可以调动四关的虎符,如果我们能够拿下那独松关,四关就尽在我们手中。所以粟阳沦陷于我们手中的事情要严密封锁,两城门戒严,不得有半点的放松,没有我们的将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房山点点头,“那么四将军,我们应该怎么拿下那独松关?”

  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向北行轻声说道:“这个嘛,独松关接到粟阳的求援以后,已经会全力增援,独松关防守势必空虚,呵呵,我们在途中埋伏,放过独松关援军,直袭独松关,我已经命令我的属下两千人秘密前往独松关了,呵呵,想来现在也已经快要到达了,那时独松关防守本来就是空虚,再加上我军的内应,呵呵,这一仗我们胜定了!”

  房山心悦诚服的点点头,“四将军果然心思缜密,房山佩服!”

  “房将军,你以为这是我的计策?哈哈,向北行还没有这个本是,这乃是主公给我们的信中早就安排好的,你我只是依计行事,呵呵,北行向来自认熟读兵法,但是和主公一比,却又觉得差了好多!”向北行笑道。

  “四将军打算如何做呢?”

  “房将军,你我两人,带领三万重骑兵明日凌晨启程,在独松关援军必经的道路上埋伏,待独松关援军过去之后,你我星夜袭击独松关,拿到虎符后,将常州和五牧城的守军也调动起来,主公的意思就是让对手疲于奔命,在运动中将敌军消灭之!”

  “只是我们一旦立刻粟阳,粟阳只剩下了不到五千守军,多尔汉能否守住,这粟阳现在有俘虏近两万人,一旦闹将起来,恐怕……”房山忧虑的说道。

  “呵呵,放心,主公率领大军在五天后,独松关的援军最早也是在十天后赶到,那时,他们面对的就是主公率领的大军,你我还有什么可以担心?”向北行笑道。

  “呵呵,不错,那四将军,我立刻点齐兵马,准备出发!”

  向北行点点头,他手扶城垛,看着粟阳城中错落有秩的房屋,心中突然升起一种骄傲,等待多年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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