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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玄武风云》作者:石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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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6楼 发表于: 2007-09-22
第五十七章 气宗传人

 

  两人不再言语,直至玄玉后峰上,却见玉娘子和寇逸仇分立两端,宋青书微感好奇,只听玉娘子叫唤到:“我叫你动手!”

  寇逸仇面有难色道:“玉娘,若不小心伤着你。。。”

  玉娘子止住他道:“放心,你是我教出来的,你有多少底子我还不晓得吗?”

  寇逸仇将刀一横,长呼了口气后,忽地刀芒涌现,转眼间己劈至玉娘子肩头,王梦雁瞧着此景不由得惊呼。

  然玉娘子却面露微笑,掌中涌现劲道,一个回身,忽地立在三丈之外,寇逸仇的刀也因此而扑了个空。

  玉娘子收势喝道:“继续抢攻,若轮到我出手,可由的你瞧了!”

  寇逸仇将刀身回转,施展他以孤寒著称的灼锋刀法,一连十八刀挥去,皆势道凌厉,宋青书瞧在眼里,也不住思量如何抵架这阵快刀,却总有不及,非得力拚不可,但玉娘子却轻扬身法,舞身于刀影中,不尽轻易化解寇逸仇的刀招,姿态更是美极!

  王梦雁轻叹道:“若换做是我,定会以硬气功逼退刀锋,然玉娘更是高明,以柔劲化解诸般险招。”

  宋青书晓得,王梦雁亦修习“天罡正气”,也唯有她才明了玉娘子功夫的高明之处。

  玉娘子现身到寇逸仇身后,推了他一把后道:“留神,该轮到我出手了。”

  寇逸仇退去后猛划刀阵,施展“圆”字诀护身,见着玉娘子尚未出手,忽地破圆而出,奇痕刀自天际划下,直取玉娘子肩头。。。

  宋青书不住思量此式如何化解,只见玉娘子缓移双掌,于刀锋欺身时出手,寇逸仇只感到手中的劲道一空,刀子无力的砍去,此时玉娘子己纵身他左首,四周满是劲流,纤手一推,正中寇逸仇胸膛,力道看似不大,然寇逸仇却被逼退数步,以刀拄地才免于倒下,此刻喘息道:“厉害!”

  王梦雁欣喜的拍手叫好,步至玉娘子身旁道:“玉娘,我都不知您的天罡正气竟这般高明,三两下便击退寇师哥。我定要好好学学!”

  玉娘子微笑后道:“这尽是我当年的八成功力,旧伤仍未完全复原,才使得不顺畅,但也别小看了你们莫师哥,玉娘知道,他怕伤着我,所以亦不敢出尽全力。”

  跟着前去运气抚平寇逸仇体内错走的真气,对着王梦雁道:“你瞧清楚当中的门道了吗?”

  王梦雁侧头思索道:“你运气抗衡住寇师哥的刀劲,但接下来如何败退他,我就不晓得了。”

  玉娘子浅笑道:“你只答对一半。我确实抵住他的刀势,但非是使劲而出,而是藉其刀势反攻其身,他刀上的真气己为我所用,全数回到他身上去了,这就是败退他的关键。”

  宋青书完倒摸不着头绪,但想到寇逸仇的刀势竟被玉娘子所夺,反攻而去,不由得大叹“天罡正气”的玄妙。

  王梦雁拍手喝道:“这是否就是卷首上所写的‘真劲自收,内涌而出,周而复始,似无尽藏’!”

  玉娘子摇头笑道:“不!还差得远呢,方才那招不过藉逸仇的真气反攻其身,并无收为己用,你所言的境界连我都尚无法达到,要收天地之气入体,非得自身经脉重塑才行,这便是‘气心通明’的境界。”

  听到这里,宋青书心中一动,当年沐扬天亦道,自己经脉俱毁,天下间便只有“易筋经”及“气心通明”可救,只因唯其有法重塑经脉,令其重生。

  只听玉娘子叹道:“不过那最后两章,我爹爹尚未传我,便失踪了。”

  语毕瞧着王梦雁的反应,试探她是否知情,只见她叹道:“这真是太可惜了,师祖现今又不晓得人在何方呢?”

  宋青书瞧着王梦雁的表情,心中感到她对他父亲的所作所为,该全然不知才是,若她晓得这一切,又不知做何感想?

  忽地玉娘子上前低喝道:“逸仇,跪下!”

  三人不明所以,但寇逸仇仍恭敬的跪在玉娘子跟前,只见玉娘子将手温柔的按在他头上,缓缓道:“逸仇听好,当年我爹爹徐邢嘱咐我,择传人当以忠孝为先,资质次之,以不辱我门声名为首要,能否名扬四海则任由机缘。我收你入门十多年,深知你行事为人,今日决意传你‘天罡正气’,为我气宗下一代传人,但愿你能如为师所期盼,若有朝一日,违我今日之言,吾必亲取你性命!”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震惊,寇逸仇直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王梦雁拍手叫好道:“这可好了,寇师哥变我师弟了!”

  然宋青书心中却晓得,气宗传武比之他宋家堡更为封闭,“浩然长拳”非宋氏男子,断不相授。而气宗虽无此律,然世代独传一人,由气邪徐邢至玉娘子,到今日的王梦雁,皆为独传,今日寇逸仇得授“天罡正气”,显然在玉娘心中,己不再认定梦雁为传人。

  寇逸仇慎重磕头道:“多谢玉娘,徒儿定不负所托!”

  宋青书忽地的瞧见玉娘子深邃的眼里泛着泪水,似欲哭泣道:“天晓得。。我有多么盼望这天的到来。。。”

  只见她平得心绪后道:“青书,你经脉俱毁,除刀法外无法在练就其他功夫,所以为师无法传你。”

  宋青书明白这番话是说给梦雁听的,拱手道:“徒儿明白。”

  玉娘子点头后道:“自明日起,青书勤练刀法,而逸仇在练刀之前,则随我练气,我定要你二人不输玄武群雄。”

  数月后,玄玉门前院内,宋青书和寇逸仇正持刀互斗,双方皆是刀法精湛,一时分不出胜负。。。

  “堂主!我人带回来了!”

  声音止住二人的拚斗,宋青书回头望去,来者正是吴昊,身后则跟着数月未见的沐水灵,宋青书擦汗道:“吴老辛苦了,您可以下去歇息了。”

  吴昊行礼退下,沐水灵则不满道:“为何要叫这凶巴巴的老头去接我,难道你怕我迷路不成?”

  宋青书微笑道:“漠北可是王汗的地头,你一个南宗弟子独行,若遇上震玄刀门的人可麻烦了。”

  沐水灵恍然道:“原来如此,亏你有这番心思。”

  忽地瞧见一旁的寇逸仇,持刀昂然而立,带种说不出的过人风采,心绪忽地乱了起来,不由得茫然而视。宋青书暗笑道:“原来这才是你此行的目的。”

  沐水灵惊觉宋青书正瞧着她,羞的双颊泛红,宋青书开口问道:“大哥的伤势如何?”

  沐水灵回道:“不碍事,堡主己能下床行走,但气血仍是不足,我己嘱他多休息调养,堡内大事有震云担着呢。”

  宋青书续问道:“他晓得震云私赴漠北的事吗?”

  沐水灵耸耸香肩,似无所谓道:“本来是不晓得,但我出卖他了。堡主当众将他痛斥了一顿,可真让他颜面无存呢。”

  宋青书不解道:“他是你亲大哥,你又何必这般待他?”

  沐水灵啍道:“只告诉堡主算宽厚了,若让我爹爹晓得,定少不了一阵毒打。他嘴里直嚷着一时受那妖女迷惑,啍!谁不晓得他仍是死性不改,私下在打听姚鹿儿的下落。”

  宋青书跟着问道:“南方可有什么动静?”

  沐水灵不怀好意的笑道:“话走不出三句,就忍不住打听若璇的消息啦。”

  宋青书尴尬道:“我可是在问正事呢。”

  沐水灵娇笑道:“饶了你啦。南方最近可热闹的很,铁师哥和王师弟仍在练剑,但宗主则受各方门主之请,出山灭匪,连日斩杀各方大盗,为民除害,声势如日中天。现在到江南行走,只要端出‘圣剑山庄’的名号,在大道上横着走都行呢!”

  宋青书点头道:“至缺师哥这次出关,理当重振南宗声名。”

  沐水灵跟着道:“还有个好消息,若璇他爹身子转好,现己可亲理剑门事务。我这次来漠北,他还嘱我定要叫你找机会回去见见他。看来这做丈人的比女儿还想见女婿哩!”

  宋青书忆起当年随其父宋图赴江南,林镇南便一直待他极好,更将爱女下嫁,直至今日,仍对他不住关心,感动道:“林师伯身子得以康复,这实在是太好了。”

  沐水灵笑道:“当然好啦,如今他老人家可以亲自主持你和若璇的婚事,还有什么事比这更好的呢?”

  宋青书摇头笑道:“真不知你在胡说什么。”

  沐水灵忽地向寇逸仇的方向道:“你那师哥真不懂礼数,见有客来访,也不懂得过来打声招呼,只顾自个儿练刀。”

  宋青书岂会不懂水灵用意,笑着道:“这又有何难?”

  跟着起身唤道:“寇师哥,沐姑娘欲来此向我学拳,但在这之前,想先向你讨教几招?”

  此言一出,水灵急得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见寇逸仇提刀缓缓走过来,沉声道:“小丫头,想找死吗?”

  沐水灵不甘势弱道:“你荒刀大名在外,难道还怕我一个无名小卒不成?”

  寇逸仇将刀指向她道:“不怕挨打就过来。”

  沐水灵恼极,依言向前比试,宋青书也趁此机会瞧瞧水灵的拳法练就至何等境界。二人互斗数十招,水灵虽是拳法精妙,却连寇逸仇的身子都碰不到,而寇逸仇却也不反击,只一昧的闪躲。

  玉娘子来到庭院之中,瞧着二人比试,对宋青书问道:“他二人怎会打起来呢?”

  宋青书回笑道:“沐姑娘心底埋怨寇师哥不解风情,我便让她有出口气的机会啰。”

  玉娘子惊讶道:“难道她对逸仇。。。”

  宋青书微微点头,跟着道:“不过玉娘你可得守住这个秘密。”

  忽地心头一惊,暗道:“糟了!玉娘生平最恨的便是宋家堡的人,这会儿不毁了这段姻缘吗?”

  出乎宋青书的预料,玉娘子竟坐到宋青书身旁,仔细打量沐水灵后,娇笑道:“这姑娘相貌人品皆不错,不过略嫌刁蛮。但这样对你师哥却是恰好,只不知逸仇这木头能否感受得到?”

  只见寇逸仇瞧着她将一套拳法使完,心底认定再无可取之处,正欲出手击退她时,玉娘子却喝道:“逸仇,还不住手!”

  寇逸仇连忙收刀。玉娘子步至沐水灵身旁,温柔道:“沐姑娘难得来,让我带你四处瞧瞧好吗?”

  水灵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忙拱手道:“多谢前辈。”

  两人相偕离去,寇逸仇不解道:“你可曾见过玉娘这般待人?更难得的是对一个宋家堡的人?”

  宋青书哑然失笑道:“我只能确定,玉娘对你实是关心之极。”

  寇逸仇双目透出难明的神色,跟着才缓缓道:“要不要再过几招?”

  宋青书浅笑道:“虽然你刀招中真气流窜,令人难以挡架,但可不代表我完全无反击的能力,大伙走着瞧。”

  寇逸仇亦笑骂道:“啰嗦!”

  拔刀而出,顿时黄芒闪烁,真气涌现!

  宋青书所言非虚,寇逸仇在习得“天罡正气”后,纵刀进退之际皆合真气之运行,刀法更上一层,宋青书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今日更不用说,然他毫无所惧,施展傲然刀法迎上。

  宋青青谨记玉娘所言,灼锋刀法,“刀意”远胜“刀招”!也因此众人皆习灼锋刀法,却各有千秋,他刀法执意于“狂”,施展起来霸气十足,擅以弱胜强,因此寇逸仇要收舍他,却也非三两招之间。

  两人愈斗愈快,也愈斗愈狠,一个闪神足以抵定胜负,寇逸仇横刀扫来,宋青书早己瞧得清楚,反手将血狼刀劈去挡架,忽地胸口一闷,手足之力全无,人就这么跪倒于地。

  这惊变忽现,寇逸仇眼见手中的刀收势不及,将砍上宋青书的肩头,连忙运气逆送,真劲自掌中涌出,手中的刀应声飞去,方才解去伤及宋青书的可能。

  寇逸仇无暇顾虑月牙刀飞向何方,直视眼前的宋青书,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宋青书跪倒于地,双目直视地上,缓缓道:“难道。。这么快?!”

  寇逸仇神色忽变,连忙将他扶起,振声道:“再运气试试!”

  宋青书紧握手中的刀,害怕一切如他所预料,猛咬牙后将刀挥出,体内真气则顺势送出,血狼刀现出骇人光芒。

  寇逸仇沉声道:“看来一切如常。。。”

  宋青书皱眉道:“但方才那一刻,我确实感到四脉真气一空,无半点内力存在,正如。。正如我功力初废那时一般。”

  寇逸仇搭上他的肩头,运气探测后道:“你的内力仍是那般深厚,不似有被汲尽的现像。”

  宋青书握刀低喃道:“难道血狼刀在内力未汲尽前,便会开始反噬。。”

  寇逸仇摇头后道:“你休息一会,我去请玉娘来。”

  语毕连忙动身,宋青书则于原地静坐,企图抚平内息,忽地脚步声传来,宋青书睁目望去,不由得担忧,只因来者是此刻他最不想见到的人,血刀──莫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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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7楼 发表于: 2007-09-22
第五十八章莽撞之行

 

  莫杰缓步而来,俏俊的脸庞堆满笑意。宋青书晓得,莫杰每当动了杀机时,所显现的便是这般神色。无奈自己现在正是入玄玉门以来,最脆弱的时候,只好笑道:“莫师哥别来无恙。”

  莫杰意有所指道:“宋师弟你能活到今日,才令我惊讶不己!”

  宋青书勉强站起,企图不露出任何异样,回笑道:“玄武传人们,若没有点本事伴身,又有何人可活至今日?”

  未免莫杰动手杀人,宋青书续道:“我和梦雁谈过你的事了。”

  莫杰神色微变,跟着笑道:“是吗?对于痛失美人,心底是否有点儿不大舒坦?”

  宋青书淡然道:“若一切真如梦雁所期盼,那我接受她的抉择。”

  莫杰忽地长笑道:“哈哈哈哈。。你真以为我会放过你!”

  宋青书报以浅笑道:“我从不相信你会放过任何人。同样的,我也不可能会放过你,这是我对鹿儿的承诺!”

  莫杰冷声道:“这样最好,你得想法子自保,别在我动手对付你之前,先让无极教的人给宰了。”

  宋青书回道:“多谢提点,不过我不得不劝你三思,今后你的所作所为,皆有可能伤害到梦雁。”

  莫杰笑道:“啍!她不过是我夺权的一颗棋子罢了,待王汗一归天,我定执掌震玄刀门。到时曾逆我者,杀无赦!”

  宋青书心直往下沉去,他始终没有看错莫杰,此子一日尚在人世,便是江湖中的祸害,只恨梦雁错付终身。

  这时玉娘子偕同寇逸仇,水灵急忙的赶来,见着莫杰时不由得一愕,玉娘子开口道:“莫儿,你到这儿做啥?”

  莫杰拱手道:“我来这儿寻梦雁的。”

  玉娘子不愿他久留,回道:“她在内堂之中,你自个去寻她吧。”

  莫杰闻毕后随即离去,玉娘子确定莫杰不在后,连忙将手搭上宋青书的肩头,示意他勿要开口说话,让她专心运气检视。。。

  隔了好一会后,玉娘子才摇头,不解道:“一切如常,瞧不出任何异样之处?”

  沐水灵担忧道:“青书,你还能再使刀吗?”

  宋青书回道:“应该没问题,只不知方才为何会忽地内劲受阻?”

  玉娘子皱眉道:“自古持血狼刀者,皆晓得最后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故无人敢久持,因而我们也不知这一切究竟是你的问题亦或是刀本身的问题?但既有反噬的现像,或许。。你使刀的日子己不多了。”

  宋青书虽明了这天终将来临,但如今听闻,心中却仍感沉痛,长呼一口气后笑道:“这样也好,若有朝一日,与人对敌时忽地内力消去,命丧其刀下,却也比无能的等待死亡来的痛快。”

  众人皆沉默不语,寇逸仇搭上宋青书的肩头,淡淡道:“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许任何人伤你。”

  宋青书心中感动,以寇逸仇的性子,能说出这般话己是非常难得,以往在他心中该护着的人唯独玉娘子,如今则要再加上他宋青书,数年来的相处,兼之共同守护的人,己在他两之间建起深厚的情谊。

  宋青书起身后浅笑道:“生死之事,我早己看得开了,逸仇你不必替我操心,倒是我这小妹子天生便爱惹事,若你能替我多加照料,我便再无所牵挂。”

  此言一出,沐水灵又是俏红了脸,心里虽想反驳,但嘴上却半点话儿都说不出来。。。

  寇逸仇瞥了沐水灵一眼后,沉声道:“她可是宋家堡的人。”

  沐水灵怒火中烧,娇斥道:“宋家堡的人便怎样?难道我们就天生该死吗?在你眼中可曾把我们当人看待过?”

  这连声怒骂把众人皆吓呆了,玉娘子安抚她道:“沐姑娘你也别急着发怒,至少也该听我徒儿把话说完。”

  寇逸仇冷声道:“该不该死由玉娘决定,不是我说了算。但若宋家堡的人皆像你这般,那可真该死了。”

  沐水灵顿时哑口,只听寇逸仇不理会她续道:“我指的是宋家堡自有你大哥照料着,又岂轮得到旁人来操心?”

  玉娘子美目灵动,笑道:“喔,我可不知宋堡主在你眼中评价竟是这般高?我更极少听你称许过何人。”

  寇逸仇冷笑道:“我可不曾将他放在眼里过。倒是那日他三人和王汗相斗,我方才注意到他长拳自群英会后,又更上层楼,其进展快到令我吃惊,他确实有领导宋家堡的资格!”

  宋青书点头道:“我爹自幼便向他明言其资质不佳,若非勤以补拙,难以立足江湖,因此他从不间断的磨练自己,群英会败于你手上可能又给了他更大的刺激。”

  寇逸仇眼露光芒,笑道:“是吗?”

  玉娘子接着道:“今日练武便到此为止,青书你好好歇息,不要太勉强自己,你二人先领沐姑娘至客房吧。”

  三人闻言离去,途中宋青书开口道:“你知莫杰方才和我说啥?”

  寇逸仇摇头,宋青书续道:“他直言梦雁只不过是他夺权的棋子,待王汗一归天,他将杀尽曾犯他者。”

  寇逸仇讶异道:“这小子胆子倒大了,竟敢说这等忤逆之言。看来他是自认为己习得王汗的毕生绝学,不久便可大成,到时则不用再看王汗脸色过日子,啍!他也太小看王汗了,他得以称霸武林,靠的可不只是那口魔刀。”

  宋青书点头道:“当然,论权谋和手段王汗亦是一等一的高手,只看我们至今尚猜不透他和无极教结盟的用意,便可见一斑。莫杰大概也晓得,所以在王汗面前仍摆低姿态,只要他能如愿令梦雁下嫁,日后这宗主之位舍它其谁呢?”

  寇逸仇叹道:“唉,梦雁天生机灵,怎会在终身大事上如此糊涂呢?”

  宋青书忆起和王梦雁的谈话,心中更是一片茫然。却听沐水灵淡淡道:“这事儿岂有糊涂可言,若爱上了错误的人,只要自个儿是真心喜欢,纵使旁人有千言万语,亦难改其心。”

  这番话当是有感而发,以水灵出身南宗,爱上北宗的寇逸仇,这一开始便是个错误,更何况逸仇所在乎的玉娘子,一生最痛恨的便是宋家堡的人,这令水灵的处境更为难堪。

  寇逸仇闻言忽地止步,深沉的双目直视沐水灵,瞧的她不知该做何反应,急忙道:“怎。。。怎么?”

  宋青书亦感好奇,只听寇逸仇皱眉道:“我真不懂,玉娘恨极宋家堡的人,为何对你却是例外?纵然你是青书的挚友,或可对你置之不理,但决不可能如现下这般礼遇?”

  宋青书自是晓得玉娘对水灵特别关注的原因,但却陪笑道:“这话倒不假,就连若璇到这儿来,玉娘也不见得会这般礼遇?”

  沐水灵耸肩娇笑道:“可能我得她缘吧。”

  寇逸仇淡淡道:“若你真有法子,便劝玉娘忘却和宋家堡的恩怨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语毕迳自离去,余下二人心中皆有数,玉娘子欲灭绝宋氏早己全天下皆知,若情势真这样发展,以寇逸仇忠于玉娘子,宋青书出身宋家堡,二人终有敌对的一天。

  沐水灵茫然道:“当年宋逸到底对玉娘子做了什么事?他都己逝世十多年了,玉娘子却仍要灭绝宋家?”

  宋青书浅叹道:“这也是我极欲了解之事,宋逸是我的亲叔,更为我南宗的英雄,我根本不愿去相信他会做任何恶极之事。若是因当年那役而起,为何独恨宋家?陆靖是由林镇南遣去漠北的,但玉娘却对圣剑山庄无那般强烈的恨意?甚至和林至缺亦能把酒畅谈。”

  沐水灵秀眉微蹙,道:“这倒令人费解。那玉娘子为何待我那般好,难道她仍认为我出身水月宫,不算是宋家堡的人?”

  宋青书不怀好意笑道:“只因她明白你的心意。”

  沐水灵双颊泛红,吱唔道:“什。。什么心意,你又在胡说什么?”

  宋青书仍笑道:“你我相识多年,何须再有隐瞒?若璇早明言你定有意中人,当时我便猜想是那位年青高手可以得沐姑娘芳心?而方才你在逸仇前发的那顿脾气,可更确定我猜测无误。”

  沐水灵呆了半晌后,忽地娇笑道:“若璇还说你只懂习武,完全不懂女儿家的心思,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宋青书先是一楞,跟着才道:“这么说你是承认啰?”

  沐水灵望着寇逸仇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道:“我有什么好否认的,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宋青书虽心里有数,但亲自由水灵口中道出,仍感惊讶道:“我一直认为你的意中人若非像大哥那般的沉稳之士,便该如王誉那种拥有君子风采之人。想不到我们的水灵妹子竟会看上出身漠北的杀手!”

  沐水灵迷惘道:“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他是北宗的人,又有杀我们的企图,怎么说都该不可能。但自从群英会前,他在江南将我由莫杰手中救回,我的脑海里总有他的容貌在,之后每次见着他,便不由自主紧张起来,都不晓得自己怎会这般没用?”

  宋青书淡淡道:“逸仇对南宗充满敌意,全因玉娘而起,若此恨不在,又何来困扰呢?”

  沐水灵问道:“玉娘子对他有何恩情?竟能令他以命相守。”

  宋青书回道:“我尽知逸仇自幼居漠北塔叶族,所以和白彤识得,但因他为汉人弃婴,所以受尽欺凌,直至其族人让狼盗灭尽,他便为玉娘收养,他孤僻的性子该和出生有关。”

  沐水灵点头道:“有这种惨痛的过去,个性当然会较极端。”

  宋青书笑道:“然这种偏激的性格,却正合他习刀之途,也才会造就今日漠北的‘荒刀’!不过有件事倒令人猜不透?”

  沐水灵疑惑道:“怎么?”

  宋青书续道:“其实我们皆晓得玉娘对逸仇关心至极,但她彷若刻意不显露,在众人面前视他与一般门人无异,反倒待我和梦雁极佳,这便成了明显的对比,直至前几年逸仇因我而受重伤,那时玉娘担忧的神情,令我深信她绝非不在意逸仇。”

  沐水灵侧头道:“这倒奇怪。你三人皆为她亲传的徒儿,纵有私心,一般人反而要装做无私的模样,怎的玉娘子却刻意让人认为她不喜爱逸仇,这实在说不过去。”

  宋青书沉思道:“不只如此,自我入玄玉门,玉娘便对我极加关爱呵护,这也令我不解,纵使我当时被若璇所伤,立场和她一致,视南宗为仇敌,但她也不该待我这般好,连丝亳的防备之心皆无。你可知由玉娘一手打造的‘狂刀’徐子玉,其貌似何人?”

  水灵茫然的摇头,宋青书续道:“皇拳──宋逸!”

  此言一出,水灵惊愕不己。宋青书点头后道:“此事不假,我暗堂手下吴昊,实为江湖之前辈,他直言我貌似当年的宋逸。”

  水灵不能置信道:“这。。这怎么可能,玉娘子恨极宋逸,为何还要让自己的徒儿像他的模样?”

  宋青书淡然道:“这些事唯有玉娘自个才知晓了。。。”

  次日清晨,宋青书正于院里练刀,沐水灵步至他身后娇笑道:“你可真是习武良才,从当年的‘玉面神拳’到今日的‘狂刀’,其功力始终不落于人后。”

  宋青书拭汗回笑道:“若想多活几年,这手底下的功夫可马虎不得。”

  沐水灵朝他身后望去,疑惑道:“怎么你们师兄弟两不一道练武的吗?”

  宋青书笑道:“想见意中人吗?别急,寇师哥正听门人禀报,过一会便来,玉娘很少管事,逸仇虽仅为战堂堂主,但实际上和身为玄玉门的地下掌门没啥两样。”

  说话间寇逸仇已提刀自后头走来,宋青书瞥了沐水灵一眼,果见她双颊飞红,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暗笑,而寇逸仇的神色则比往昔更为冷酷,步至宋青书身后沉声道:“方才讯堂回报,陆靖似乎现身江南了。”

  宋,沐二人皆是惊讶,宋青书思量后道:“难不成他是去见林至缺?”

  寇逸仇回道:“该不是,因为据报林至缺人并不在江南,不过亦有可能是欲见他,却失之交臂。”

  沐水灵低声道:“天刀陆靖,这绝迹己久的高手,若真重现江湖,可会卷起不小的风波。”

  寇逸仇摇头道:“我现在只担心玉娘,若陆靖那狗贼消声匿迹也就罢了,玉娘大可认为他己死。如今他既露了个脸,以玉娘的个性,定会千方百计将他逼出来,我担心玉娘会挑上宋家堡。”

  宋青书心直沉下去,寇逸仇所言不假,所有人皆知宋逸对陆靖有恩,若他宋家有难,陆靖极有可能出手相助,但群英会时众人亦认为他会现身,事实上却不然,他当年立誓不再插手玄武门之争,极有可能是他不相助的原因。

  见着宋青书的神色,寇逸仇知他所担忧,淡淡道:“这件事我打算将它压下去,不让玉娘知晓,我所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

  这时两道人影出现,寇,宋二人立即提刀警戒,却见两女立身檐上,来者竟是姚鹿儿及白彤!

  寇逸仇冷声道:“妖女,又来找什么麻烦?”

  白彤媚笑道:“真是的,人家大老远的跑来瞧你,不陪人家说几句心里话解解闷,还这样大呼小叫的。”

  忽地瞧见沐水灵,白彤续道:“咦,你玄武南北宗何时结盟了?这宋家堡的丫头怎么在这儿?”

  白彤先前的话己惹得水灵不快,此刻她喝道:“这事儿轮不到你这妖女来管!”

  宋青书瞧着鹿儿,心中感慨万千,问道:“鹿儿,你怎会到这儿来?”

  姚鹿儿神情冷若,淡淡道:“我只是来告诉你,那女娃的大哥自北岭捎信给我,明言近日内必取莫杰狗命。不用我说你该知道这是什么意吧?”

  寇逸仇哑然笑道:“这家伙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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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8楼 发表于: 2007-09-22
第五十九章 一家团聚

 

  宋青书镇静道:“若他真打算来漠北刺杀莫杰,你们又为何前来通知我们?宋家堡和你无极教向来是势不两立的。”

  白彤耸耸香肩笑道:“信不信由你,姚妹子见他一片痴心,不想见枉死,才来通知你们,人救不救随你啰?”

  姚鹿儿冷声道:“啍!我不过不想让莫杰称心如意罢了。”

  寇逸仇沉声道:“鹿儿,你知我是如何处置叛徒的,你若执迷不误,总有一天会惨死我刀下。”

  姚鹿儿目光望向远方,淡淡道:“死?早在灵剑宫被灭绝那晚,我就该死了。。。”跟着望向宋青书道:“如今徐子玉亦不在了,我留在这世间又有何意义呢?”

  语毕纵身离去,白彤娇笑道:“宋青书啊宋青书,鹿儿栽在你手上也算不枉了。”

  宋青书心中涌起异样的感受,鹿儿会入无极教,一方面是仇恨所致,另一方面则是被他所逼,眼见白彤也将离去,连忙喝道:“站住!”

  白彤回身媚笑道:“宋公子,不知又有何指教?”

  宋青书喝道:“你无极教为何三番两次的伤害林若璇,她对你们该无任何威胁才是!”

  白彤娇笑道:“怎么?心疼美人儿吗?你也别对我发火,一切都是圣母所裁示,我们做下属的也只能依令行事,别了。”

  语毕纵身跃起,忽地一道人影闪出,往白彤直袭而去,白彤心头一惊,身子虽在半空,却仍运劲取出腰间短剑,直刺而去,岂知手腕忽地一紧,似让人所制,手法之快,实让白彤骇然,转眼间那人己现身白彤身后,右掌挥出,力道虽弱,然白彤腑内却早己血气翻涌,此刻再无长扬之势,身子直往下坠去。

  那人长袖舞动,缓缓的落在檐上,姿色绝纶,彷若天仙,那人正是玉娘子──徐幻玉!

  白彤于落地前猛一翻身,方得以双足踏地,此刻她面色苍白,似受伤不浅,紧握手中的短剑骂道:“贱婆娘!你。。”

  话尚未说完,寇逸仇的月牙刀己架在她脖子上,令她不由得止住,玉娘子神色冷若,淡淡道:“今趟是给你点教训,我玄玉门可不是你要来便来,要走便走的。回去告诉你们圣母,我幻玉在这儿恭候她的大驾。”

  寇逸仇闻言知意,晓得玉娘不欲留人,从容收刀,白彤恨恨道:“前辈教诲,吾必铭记于心。”

  语毕亦转身离去。

  玉娘子来到众人身旁,宋青书笑道:“玉娘的‘天罡正气’实是出神入化,转眼间便可败上四端长老。”

  玉娘子回笑道:“今趟是攻其不备,方能轻易得手,白彤那手‘邪灵剑法’可不简单,若真要收舍她绝非数招内可成。”

  沐水灵此刻焦急道:“哥哥该不会真为了那姚鹿儿而做傻事吧?”

  宋青书摇头道:“论实力他怎么也不是莫杰的对手,这点他该心知肚明。我只怕他自认为可伏击莫杰,这可错了。纵使设陷对付莫杰,也难以取他性命的。”

  沐水灵心急如焚,几欲哭出来道:“这。。这怎么办?”

  玉娘子安慰她道:“小姑娘你也别太担忧,漠北怎么说都是我们的地头,要拦阻某人可是轻而易举。”

  寇逸仇浅叹了口气后喝道:“来人啊!”

  一名门人立刻上前拱手道:“属下在!”

  寇逸仇回身道:“传令于讯堂,于入漠北要道看守,若发现沐震云的踪迹,务要将他止住,并迅速回报。”

  宋青书见着沐水灵仍旧担忧的神情,笑着道:“水灵妹子,不若我亲返宋家堡去教训你那大哥,让他做不成这傻事如何?”

  沐水灵讶道:“可是。。。”

  玉娘子莞尔道:“若你认为我玄玉门要青书护着,这你可就太小看我首徒逸仇了,倒是我们护着青书才像话,你瞧不出莫杰有多想取他性命吗?”

  宋青书回笑道:“这倒是实话。水灵你暂留这儿,我速返宋家堡,顺便瞧瞧大哥的伤势,这段时间你也别闲着,浩然七重的口诀要记熟点,待我回来后可要考较你。”

  这时寇逸仇将宋青书引至一旁,低声道:“你孤身前往成吗?别忘了昨日你才内力忽失。”

  宋青书拍了拍寇逸仇的肩膀笑道:“放心,‘狂刀’这名头该还能唬住些鼠辈,若是石定研之流找上门来,则我内力存在与否并无太大的差别。”

  语毕向众人告别,随即备马直奔北岭,希望可以在沐震云起身前止住他,然心中却不由得愉悦起来,只因他提出欲返宋家堡时,玉娘子并无任何迟疑或不快,宋青书心中微微感觉到,或许随着时日的增长,玉娘可以消弭过往的仇恨,只盼陆靖的现身不会将过往的仇恨再度挑起。。。。

  跃过大漠,终来至北岭境内,令宋青书感到好奇的是,路上竟多了许多平常不易见的江湖人士,且人人交头接耳,似在讨论何事?心忖无空闲去探究,马鞭挥出,直往宋家堡驰去。

  来到宋家堡外,宋青书敲了敲门,门随即被开启,里头那人讶道:“青书!你怎会在这?”

  宋青书亦大吃一惊,来者竟是林若璇,她不应该在江南吗?宋青书正欲开口询问时,林若璇却拉着他往内堂去,口中则喜道:“你回来得正好,爹爹!你瞧谁来啦~”

  宋青书恍然大悟,竟是林镇南亲访宋家堡,这也说明了为何大道上会聚集这么多的江湖中人,该是前来一睹风采的。

  步入内堂,更叫宋青书惊讶,不只林镇南偕爱女同来,连当今南宗宗主,名震武林的剑圣林至缺亦在其中!

  这时林至缺的脸庞现出笑意,抚剑道:“爹爹,你瞧这女婿多乖巧,知道你这做泰山的来访,连忙从漠北赶来。”

  宋青书拱手恭敬道:“小侄拜见林师伯。”

  林镇南抚须笑道:“怎的这般见外。来来来。。让老夫好好瞧瞧你,这些年来可苦了你啦。。。”

  宋青书瞧着林镇南大病初愈的神色,心中无限感动,由始至终,林镇南一直视他如己出,更将爱女下嫁,他老人家本以为大限己到,此生无缘再会,如今得再见宋青书,这欣喜之情不言可喻。

  林镇南握着宋青书的肩头,哽咽道:“你可知老夫有多盼望宋图兄弟也在这,让他晓得他有个多成材的儿子。”

  林若璇娇笑道:“爹爹,你这样说大哥可要吃味啰,别忘了你自己的儿子表现可也不俗啊。”

  林镇南长笑道:“哈哈哈哈。。没错,没错,爹爹今日痛快极了。至缺得以出关,威震武林,青书又大难不死,更习得上层武学。如今我们一家人得以重聚,苍天实是待我们不薄啊!”

  在林镇南提及一家人时,林若璇双颊微红,只因林镇南言下之意,早认定宋青书是他的贤婿了,宋青书中亦有种莫明的感受,直觉若无南北宗之仇杀,玄武门内便该是像眼前这般快乐。

  宋青书跟着问道:“我大哥呢?”

  林至缺回道:“宋堡主有伤在身,我们本己知会他不必亲迎,但他仍坚持,现正在后堂嘱咐酒菜。”

  言谈间宋青林己步入堂内,见着宋青书后讶道:“青书!你怎会在这?”

  宋青书瞧着宋青林,面色己好转许多,感到放心,跟着道:“我有点事要找沐震云,他人在吗?”

  宋青林回道:“水灵前往漠北后,他便被我遣至河北办事,有什么要紧事吗?”

  宋青书担心沐震云会改道赴漠北暗杀,但此事不宜道出,谎道:“没什么,水灵有几句话要和他交待,不足道哉。”

  跟着向林至缺道:“至缺师哥,今早我得到消息,指出陆靖现身于江南,不知你可否知情?”

  林至缺神色忽变,沉思道:“陆靖。。他终于现身了吗?”

  林镇南亦神色凝重道:“至缺,你认为他是前来见你的吗?”

  林至缺摇头道:“我也不敢肯定,当年他立誓不再插手玄武门之争,就此绝迹十数年,门内再没有人见过他,但若他改变心意,则群英会时便该现身,但他始终没有,让人不由得猜想他是真的信守誓言了。”

  林镇南长叹道:“说来也是老夫害了他。。。”

  宋青书知晓陆靖本为林镇南的徒儿,是由他送至漠北,假投王汗,如今当会有此感叹。

  宋青书跟着道:“不过少林方丈曾和我道,无极教插手玄武门之争,使得情况改变,陆靖极有可能为阻止无极教的阴谋而现身。”

  林镇南若有所思道:“若他愿重返南宗,则我们得此强援,自是胜算大增,但若他决心淡出武林,亦是美事一桩。”

  林至缺双目透出杀意,沉声道:“无极教。。。他们竟敢掳走若璇,总有一日我要将他们灭尽。啍!群英会上那妖女直言陇魔石定研会向我约战,我于江南苦候数月,他始终不曾现身,这老家伙太没种了!”

  跟着望向宋青书道:“对了,我还没谢你将若璇救回来呢。”

  宋青书回道:“若没有王誉相助,我也无法成此事。”

  林至缺露出笑意道:“王誉,这小子行事真是出人意表,怎么都想不到他竟会孤身前往漠北救人,我虽斥责他未等我同去,但倒是打从心底偑服他的勇气。”

  宋青书感到林至缺的确欣赏王誉,将来的传位人也即有可能是此子,但这却造成铁长风的不满,圣剑山庄因而引起内斗,此刻不知是否该提点此事,但因兹事体大,仍旧不得宣之于口。。。

  宋青书续问道:“至缺师哥授剑之事进展如何?”

  林至缺自信的笑道:“长风和王誉资质皆属上乘,只要再过数月,定有所成,然能否使展出‘重剑’的威力,全看他们的悟性了,漠北的情况如何?”

  宋青书皱眉道:“王汗己将独门绝学‘魔刀’传与莫杰,这是我见过最可怕的刀意,非是我长他人志气,但我辈之中,除了至缺师哥你之外,恐怕再没人收舍得了他。”

  宋青林目光涌现斗志,沉声道:“有机会定要见识见识。”

  林至缺神色自若道:“王汗乃当世武林宗匠,经他钦点的弟子绝无弱手,昔年是陆靖,今日则有莫杰。也好!敌人愈强愈能激发我门弟子的斗志,青书,那日你三人合斗王汗,竟能全身而退,这事可真轰动武林,足让人称颂多年。”

  宋青书感受到林至缺那种过人的风采,即使对手再可怕,对他来说亦是此心无惧,仍能侃侃而谈,彷若只要“重剑”在手,便有无比的求胜信念。此刻他回笑道:“那日我们使的是无赖的打法,主要是为了拖过王汗的百刀,若非大哥及王师弟武艺过人,得以对抗王汗,今日我们无一人可活命,此役和当年你偕同陆靖,宋逸合斗,可真是天差地咧。”

  林至缺摇头笑道:“此言差矣,十年前的王汗和十年后的王汗绝不可同日而语,你们能从他刀下活命,便表示有一定的能力在,实不必过于自谦。”

  这时一名弟子前来禀报,宋青林听完后爽快的笑道:“酒菜己备妥,今日诸位来访,加上青书归来,我们定要好好喝上一杯!”

  众人笑着步入厅内。

  宴后,宋青书独坐后院之中,不一会林若璇来到他身旁,脸上仍带着酒意,在月色下显得更为动人。宋青书缓缓道:“林师伯己经就寝了吗?”

  林若璇点点头,跟着甜笑道:“爹爹今天可能因心情大好,所以多喝了几杯,若不是我嘱咐他大病初愈,不可贪杯,恐怕到现在都还在喝呢。”

  宋青书亦笑道:“连我大哥这不好杯中物之人都破了戒,更遑论你爹爹了。今日我有种感觉,若无玄武门的内斗,人生便该像这般。”

  林若璇淡淡道:“世事岂能尽如人意,只要享受到一刻的快乐,便算是多得的,若非哥哥出关,我们决无今日这般欢聚。。”

  宋青书点头道:“嗯,剑圣──林至缺,如今无疑是支撑南宗的唯一力量,只因他带给众人希望。”

  林若璇伸出纤纤玉手,轻抚宋青书的脸庞,温柔的笑道:“没错,正如当年的玉面神拳一样。”

  宋青书摇头笑道:“拿我和至缺师哥比,不怕污辱了‘剑圣’二字。”

  林若璇躺入宋青书的怀里,美目遥望星河道:“我多么希望以后都能像今日这般,没有仇恨,没有死别,唯有谈笑,唯有言情。。”

  宋青书心有所感,淡淡道:“放心吧!这天终会来临的。”

  林若璇似忆起何事,问道:“水灵怎没和你一道回来?”

  宋青书笑道:“她现在眼里只有心上人,又怎会记得回来呢?”

  林若璇忽地起身愕道:“心上人?!”

  宋青书耸肩道:“谁也无法猜想的到,我们的沐家妹子会看上我师兄──寇逸仇。”

  林若璇神色惊讶道:“荒刀──寇逸仇,怎会是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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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9楼 发表于: 2007-09-22
第六十章 深情重意

 

  宋青书回道:“事情的起因该于群英会前,他将水灵由莫杰刀下救出,因而产生情愫,跟着便芳心暗许了。”

  林若璇不能置信般道:“难怪群英会后,水灵一度和我提起,若非寇逸仇待你出手相救,宋堡主早己亡命了。天哪!爱上北宗的人,这注定会是场苦恋的。”

  宋青书浅笑道:“你似乎忘了在你眼前的,也是半个北宗人。”

  林若璇摇头道:“情况不一样,你本出身于南宗,入漠北也是因缘际会。但寇逸仇本就是北宗培养出来的杀手,想法上会有很大的出入,更何况他的主子徐幻玉更扬言要将宋家堡灭尽。你说,在这种情形下水灵该如何自处?”

  宋青书沉思道:“这倒令我很惊讶,玉娘知晓会竟没有任何相阻之意,还待水灵极好,似乐见其成。”

  林若璇秀眉微蹙,担忧道:“这更令人害怕,若要报复,取其性命还一了百了,最怕是用计骗得水灵相守,再狠心遗弃,令她彷若置身人间炼铁般。别忘了当年玉娘子亦是遭陆靖欺骗,如今大有可能是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

  宋青书摇头道:“我知你们对北宗有一定的敌意在,但我相信玉娘不是这种人。”

  林若璇问道:“你那师哥有何反应?”

  宋青书笑道:“仍一无所知,但我很难想像以他这孤傲成性之人,如何去对待水灵这娇滴滴的姑娘。”

  林若璇冷啍道:“人在福中不知福,‘水月宫沐水灵’,这六字不知令多少英雄豪杰日思夜盼,魂牵梦萦。真不知他何德何能?”

  宋青书回笑道:“这六字又怎及得上‘圣剑山庄林若璇’这七字呢?她才是真正名动江湖的奇女子,没看连远在漠北的第一高手莫杰,亦是闻名心盼,见人动容!小弟才真是何德何能?”

  林若璇羞得双颊飞红,低骂道:“满口胡言乱语,看来你在漠北除了习得刀法外,更练就了油腔滑调的本领,这些话当年的‘玉面神拳’可说不出口。”

  宋青书不由得咧嘴而笑,林若璇续道:“当世第一奇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你的恩师──徐幻玉。剑圣、天刀、皇拳皆为其心醉,足见其灵秀。她实是令我们这些后辈心仪,只可惜立场不同,想到这我便不由得替水灵担心。。。”

  宋青书笑道:“幸好令她倾心的是逸仇,若是莫杰的话,我们才真要担忧,只因此子是非杀不可!”

  林若璇轻叹道:“你不是向哥哥道,今日他己得王汗真传,又岂是你可轻易对付的呢?”

  宋青书点头道:“不只是我无法收拾他,就连王誉恐怕也非莫杰的敌手,至于铁长风该和王誉相去不远,或胜出几招,但仍是不足,何况现今的情况更加复杂,要对付他决不容易。”

  林若璇不解道:“怎的复杂呢?”

  宋青书回道:“只因梦雁己与莫杰交心,更认定玄武门之争将于莫杰手中结束,因此我们若要对付莫杰,非得先过她这关不可,这可真令人头疼。”

  林若璇美目转寒,冷冷道:“她本为王汗的女儿,位高权重,怎可能眼睁睁瞧着我们将他爹爹的江山毁掉。和莫杰相好更是理所当然,此举方可令他顺利继承王汗的大位,进一步独霸玄武门,我们要对付的人,或可少去寇逸仇,但这两人却是非面对不可,若宋公子你舍不得美人香消玉殒,我代你出手便是。”

  宋青书微一错愕,跟着感受到林若璇的妒意,向前搂住她的肩头道:“梦雁待我有恩,若没她便没有昔日的徐子玉,今日的宋青书,这份恩情我断难抺灭。但我俩之间始终止于同门之谊,决无其它,何况今日我宋青书有待我如此情深义重之妻,又怎会妄求其它呢?命运己捉弄我俩甚久,今后无论何事,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林若璇露出甜笑,香躯倒入宋青书怀内道:“你可知全江湖的人皆在猜你的动向?有人道你是假投北宗,只为求遗卷。亦有人道你受王汗之女所惑,早己背祖叛门。诸般耳语令人心惊,不过人家仍选择相信你,那日你将我从漠北救回宋家堡后,我曾在宋家祖先灵前磕头立誓,我林若璇今生今世,都将是宋家的媳妇,死后亦将列位于此堂之上。”

  宋青书心中感动,低声道:“若璇。。。”

  林若璇止住他后续道:“但我亦立誓,若你向我所言皆是违心之论,实己叛出南宗,则我仍为宋家媳妇,但必以此身份持剑取你性命,若无力成其事,则反剑自刎于此堂前!”

  宋青书紧抱林若璇,坚定道:“你放心好了,今日我所言若有半字虚假,教我受千刀万刮,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声音传入道:“我看不是千刀万刮,而是万剑穿心!”

  两人一惊,连忙起身望去,却见林至缺自门内缓缓步出,右手轻抚乌黑铁剑,潇洒的向两人微笑。

  只见林至缺笑容依旧,道:“青书你听好了,我妹妹自不是你的对手,但我可不会让她傻傻的自尽于宋家灵位前,只要你有负于她,不论你藏身天涯海角,吾必千里追杀,直至你丧命于我剑之下。”

  不知林至缺听到多少两人之间的对话,林若璇此刻嫩脸泛红,娇斥道:“哥哥,你怎可在旁偷听!”

  林至缺从容的笑道:“我可是有正事要找青书,岂知方踏入院内便听见你要干那傻事,我才不得不出来说几句狠话,好教青书这小子知晓你娘家后台硬,方不敢有任何坏念头。”

  此言一出,林若璇更加羞怯。宋青书则只能尴尬的回道:“这个自然。。。”

  跟着问道:“不知师哥你找我,所谓何事?”

  林至缺来到两人身旁坐下,缓缓道:“我是来问你可有要事,非得赶回漠北不可?”

  宋青书回道:“唯有水灵尚在玄玉门等我回去授拳,但玉娘会代我照料她,若至缺师哥有要事交待,则可吩咐无妨。”

  林至缺点头笑道:“很好。我要带你去与人决斗!”

  此言一出,两人皆是愕然,林若璇现出忧虑道:“该不会有危险吧?”

  林至缺大笑道:“我岂会害你的情郎,不怕妹子你冤我一世吗?”

  林若璇双颊再度红起,宋青书回笑道:“放心吧,有‘剑圣’在我身旁,天下间敢伤我者屈指可数。”

  林至缺跟着道:“长风和王誉近日修练‘重剑’便可初成,独缺强敌试剑。我打算找你和他二人比试,分个高下。”

  宋青书耸肩笑道:“恐怕师哥要失望了,当日赴漠北时,我便与王师弟于宋家堡内互斗,那时成败己立,我尚不及君子剑──王誉。”

  林至缺摇手道:“这不是我找你的主要用意,全天下皆知,足与我门匹敌的唯有北宗的‘灼锋刀法’,将来他二人要面对的亦是此一绝学,如今你身怀灼锋绝艺,和他二人比斗方可令他们知晓‘灼锋刀法’的骇人之处,亦可思己而得改进之道。”

  其实以宋青书今日之身份,林至缺大可劝宋青书献出“灼锋刀法”,以表明心迹,但他并不愿这么做,一方面是对宋青书师承玉娘子的尊重,另一方面则是基于出身“剑门”的骄傲。要灭北宗,当凭手中的铁剑,光明正大的击败对手,而非是再寻此左道。

  宋青书点头道:“既是如此,晚辈自当相随,希望我的刀法仍有可取之处,助二人更登上层。”

  林至缺浅笑道:“如此甚好。”

  跟着转头对林若璇道:“爹爹明日便由宋堡主遣人护送回江南,若璇你可要一道回去?”

  林若璇心中只想和宋青书相聚,此刻谎道:“我好久没见着长风及王誉了,更想瞧瞧我门的‘重剑诀’在他俩手里会变成什么模样,不若我和你们一道前往吧。”

  林至缺嘴角透出笑意,似看出林若璇的用意,此刻却不点破,缓道:“既是如此,我便去和爹爹说一声,夜也深了,你二人也早点歇息吧。”

  待林至缺离去后,林若璇轻轻吻上宋青书的脸颊,此举让宋青书大吃一惊,想不到林若璇竟这般大胆,只见她露出唯美的笑容道:“这次谁也没法将我俩分开了!”

  语毕别转香躯而去,独留仍兀自出神的宋青书。。。。。

  次日,宋青书捎信给寇逸仇,告知去处,另请他务必留神沐震云,免他私赴漠北暗杀,跟着随林至缺而去。

  一路上皆寻山径而行,非是平坦官道,宋青书不解道:“为何我们要走如此偏远之路呢?”

  林至缺微笑不语,林若璇则哂道:“还不是碍于‘剑圣’的鼎鼎大名,若哥哥就这么寻官道而行,一路上嚷着要他露一手剑法的慕名之辈,足可将整条街都给堵住。”

  宋青书忆起赴北岭前街上的模样,心想此言道是不假,跟着问道:“长风等人现今在何处呢?”

  林至缺回道:“我本是分别授剑,如今则己知会他们相会后前往相见,你可知我找你前去比试尚有另一个用意?”

  林若璇不解道:“还有什么用意?”

  林至缺露出莫测高深的笑容道:“山庄内因长风和王誉而分成两派互斗,内耗甚钜,我不得不借青书来点醒他们,真正的敌人是在漠北,而非是门内的手足同袍。”

  宋青书恍然大悟,原来林至缺对这一切并非一无所知,林若璇亦讶道:“原来你早就知晓,我们还道你让人蒙在鼓里。”

  林至缺潇洒的笑道:“若连这点都看不透,我南宗又有何与王汗争胜之力,他二人若互不相让,于习剑之途亦有所助益,因而我刻意任其为之,但若沦于恶斗,则非我等所愿见,因此青书你与他们比武时定要出尽全力,纵然落败亦要令他二人吃尽苦头,教他们不敢小觊你身后的寇逸仇与莫杰。”

  宋青书点头道:“我必尽力为之。”

  林若璇喃喃道:“其实问题该出在长风身上,因王誉完全没有相争之意,不过他因受哥哥的青睐,其地位甚至在许言之上,也才会让人不由得猜想其有争位之能。”

  林至缺笑道:“若璇你这般为王誉说话,不怕青书吃味?”

  林若璇羞怯道:“哥哥你在胡说什么?”

  林至缺回笑道:“若以入门先后,长风自该接这宗主之位,当然还得要宋堡主同意才行。但我不得承认,此位当以能者居之,只因此人不但要能统领南宗,更要能迎战漠北,进而一统玄武门,本我嘱意青书为继承人,只因‘玄武遗卷’他己得其三,谁人可与其争锋?奈何事与愿违,如今方有二人之争。”

  宋青书不由得问道:“既是如此,至缺师兄不若长居这宗主之位,一来众望所归,二来也可免去门内诸端纷争。”

  林至缺眼神现出异采道:“只因我认清事实。王汗不可能任由我们坐大,他终将会有寻上我的一日,本我认为‘群英会’后他便该南下约战,但他却迟迟不行动,这倒令人好奇他有何阴谋?但这场‘刀剑决’终会到来,我此心无惧,只因成败无系于心。得以败退王汗自是可喜,但若毁于他魔刀之下,我亦打定主意与他同归于尽,到那时,玄武门之争便决定于你辈之中,因此我必须交付传人。”

  林若璇神色难过,挽着林至缺的手柔声道:“哥哥。。你好不容易得以伤愈出关,却又。。。。”

  林至缺安慰她道:“生又何哀,死又何苦?只要你们得以远离这些腥风血雨,牺牲我一人又算得了什么?”

  宋青书这才明了那日林至缺指他欲归隐山林不过是托词,实则是他早有和王汗同归于尽之意。也因如此,他才会急于传下“重剑诀”,心中不只对其剑法心仪,更受他无比的信念而感动!

  只听林至缺续道:“但如今尚有三样变数令我甚为忧心,若能加以掌握,则玄武门之争方可平息。”

  宋青书道:“愿闻其详。”

  林至缺沉声道:“首先是幻玉的态度,她虽有反叛王汗之心,但对南宗亦是恨极,此仇若不能消弭,以其高明及一手‘天罡’绝艺,甚至其徒儿荒刀──寇逸仇,亦有独步武林之姿,若一意与南宗为敌,恐会成为玄武门的第三势力。则撂倒王汗后玄武门仍不得安宁。”

  林若璇淡淡道:“玉娘子待青书这样好,难道真会与他为难吗?”

  宋青书浅叹道:“这我也不敢保证,玉娘曾向我提及,王汗败亡之日,就是我师徒缘尽之时。她真正的心思谁也猜不透,为何她会如此憎恨我宋家?我一直盼望能玉娘能忘却往日情仇,但逸仇说得对,陆靖若再现身,恐怕会将玉娘逼上复仇之路。”

  林至缺双目透出缅怀的神色,似忆及当年之事,跟着缓道:“当年幻玉教陆靖所伤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三人一阵沉默,各有各的心思,好一会后林若璇才问道:“那另外两件事呢?”

  林至缺回道:“其次便为莫杰的能奈?在你辈之中,此子无疑是第一人,兼之得王汗魔刀真传,其厉害的程度得以想见。且其心狠手辣,若得王汗之位,于漠北无人敢逆其意,他必挟此之势率众血洗南宗,王誉和长风能否应付此人尚在未知之数?若是莫杰与寇逸仇联手,则纵使加上青书,亦非他二人之对手。”

  宋青书知晓以南宗的立场,对寇逸仇这人很难交心,不由得思及水灵的处境。此时林若璇望向宋青书,显然思量到相同之处。宋青书浅笑道:“这般情境该不致于发生,只因逸仇素来与莫杰不合,如今玉娘欲反叛王汗,则二人势成水火。”

  林至缺点头道:“但愿如此。最后掌握玄武门成败关键者,便是──无极教!”

  宋青书忽地止步,讶道:“无极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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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0楼 发表于: 2007-09-22
第六十一章 玄武重剑

 

  林至缺回道:“没错,此邪教于漠北沉潜多年,如今重现江湖,更与王汗结盟,定有所图谋。”

  宋青书不解道:“无极教之首当推陇魔──石定研,然当年他全盛之时尚不及剑圣您,如今又有何一较之姿?”

  林至缺哑笑道:“这老头儿我可不曾放在眼里,我疑虑者乃无极教圣母。”

  宋青书沉思道:“圣母,我倒不曾思量过此人。但曾见过她与王汗斗上一手,手法高明之极。”

  林至缺点头道:“没错。无极教众长老之武艺皆出于此人之手,得以想见其深厚底子,而‘尽天蚀心’更为武林中最神秘之典籍,没人晓得练全后会可怖到何等境地?若我所料无误,圣母若不是未尝出世与人争锋,否则其声名或许及不上‘气邪’与‘魔刀’,但亦是相去不远。”

  林若璇愕然道:“这妖女真有这般能奈?”

  宋青书沉思道:“这确实有可能,毕竟连徐邢亦毁在她手里,但若非有王汗相助,也难以成其事。”

  林若璇不解道:“有这等功力却隐世不出,这又是何缘故?”

  林至缺回道:“皆因理念不同,我玄武传人因彼此相争,不得不于江湖中闯荡,然这等邪人一心只为传教,因而不在意武林中之风风雨雨,他们只藏于身后,静候一个可广传教义的机会。”

  宋青书沉声道:“而如今这机会己经出现,便是玄武门之争。”

  林至缺露出微笑道:“没错。想必少林方丈亦曾和你提及无极教夺玄武门的用意,就为了要蛊惑武林豪杰入教。”

  林若璇恍然大悟道:“因此圣母才会与王汗合作,为的就是藉玄武门传教,而我们就算解决了魔刀──王汗,尚有无极教的圣母在,要对付她亦是棘手。”

  林至缺缓道:“这便是我所谓的第三个变数。”

  宋青书皱眉道:“若让这等邪教掌控玄武门,则天玄圣人传下之百年基业可算是毁了。而少林、武当、玄武,三派之争将成为江湖上的新乱源,到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玄武门之争似己到了决胜时刻,如今有四方势力,林至缺所率领的南宗诸派,王汗的震玄刀门,玉娘子的玄玉门及圣母的无极教,各有各的盘算,但谁人能胜出,却仍在未知之数。。。

  行了半日路程,来到一客栈旁,林至缺沉声道:“他二人该早己到达了吧。”

  步入客栈内,果见铁长风及王誉正在里头,两人连忙站起,恭敬的拱手道:“宗主!”

  林至缺挥手道:“不必多礼。”

  忽地瞥见铁长风肩头负伤,问道:“长风,你这是怎么回事?”

  铁长风沉声道:“那日前往与王师弟相会,途中遇人袭击,所幸不成大碍。”

  三人皆是微愕,以铁长风的身手,何人可伤及他?宋青书问道:“师哥可有见着那人模样?”

  铁长风斜眼瞧了宋青书一眼,似在说谁是你师哥?宋青书忆及林至缺曾道圣剑山庄内也因他宋青书而分成两派,铁长风便是为首那人,坚信宋青书己叛出南宗,当取其性命。此刻亦不以为忤,微笑以对,只听铁长风缓道:“是个老头儿,走的似是气功的路子。但却有点诡谲,令人摸不着头绪?”

  林至缺忽地拍桌,怒道:“该是石定研那老家伙,他不敢亲赴山庄挑战,竟寻上长风!”

  王誉此刻道:“宗主息怒,显然他是顾忌‘重剑诀’的威力,因而先找铁师兄摸清楚‘重剑’的过人之处。”

  宋青书沉思道:“这倒奇怪?怎么我玄武门的传人不论走到那,都不能摆拖无极教的鬼影?”

  这番怀疑,令众人又不由得思及内间的可能,铁长风冷声道:“这又有何难?在我身前这人不也游走于南北宗,何事不晓呢?”

  言下之意,便是在怀疑宋青书,林若璇气恼道:“师哥,怎么你到现今仍在怀疑青书呢?”

  林至缺止住众人道:“青书固然可虑,但泄露你俩行踪之人决不可能是他。只因这些日子他皆在漠北,就此揭过吧。”

  这番话说得中肯,不偏坦任何一方,实际情形亦是如此,只因宋青书仍无力证明自己未叛出南宗,若林至缺一意信任,反易致铁长风等人的不满。

  铁长风沉默不语,王誉则微笑道:“宋二公子,你又怎会到这来?”

  林若璇忙笑道:“是哥哥找他来的。。”

  话尚未说完,铁长风便道:“宗主该不会要传这小子吧!”

  宋青书心想铁长风对他的误会还真深,反倒是王誉仍相信自己,这才令人不解?照理说最恨自己的人便该是他,他这“君子剑”果非浪得虚名。

  林若璇微怒道:“哥哥找他来,是要叫你俩瞧清楚‘灼锋刀法’,别以为学了‘重剑诀’便自认天下无敌。”

  林至缺现出微笑,意有所指的道:“你们该没忘了庄主所说过的话,那日他将若璇许配给青书时,便明言‘幻化剑法’即为若璇的嫁妆,这当中自包括我手中这部‘重剑诀’。我出关后庄主便令我将此诀传他,因此青书本就为我的第三位传人,如今是我寻一己之私而暂缓,有朝一日证明青书仍为我南宗子弟,则此诀仍归他所有。”

  林若璇想不到林至缺竟在众人面前提起此事,不由得双颊绯红,垂下螓首。然此言属实,当日林镇南病危之时,便唤他兄妹二人于床前,只交待了两件事,一是林若璇将依当年之约下嫁宋青书。另一便是嘱林至缺将“重剑诀”的剑谱交与宋青书。

  王誉和铁长风二人神色难看,然心中的念头却大不相同,铁长风是恨极宋青书得剑谱,而王誉则是思及林若璇。。。

  宋青书心中亦在思量林至缺为何提及此事?忽地心中恍然,林至缺出关日子虽浅,然对南宗的情况却了若指掌,不单是王誉及铁长风二人相斗之事,连王誉倾心于林若璇他亦有所悉,今日道出此事,便是劝王誉不可再用错情,盼他迷途知返。

  忽地外头有声音喝道:“至缺小儿,给老夫滚出来!”

  林至缺冷笑道:“终于敢露脸了吗?”

  众人来到门外,果见陇魔──石定研站在那儿,白发迎风扬起,双目恶狠狠的瞧着林至缺,神色甚是恐怖。

  宋青书依此望去,石定研身旁站着两人,正是邪半仙及段府羲,后头立着一女子,年约四十,然容貌仍是极美,额间点有朱砂印记,心头一震,他见过此女,她正是无极教的圣母。

  宋青书仅于地下宫殿见过圣母一面,其后无极教于各地生事,始终不见她现身江湖,如今却为了“剑圣”而再现踪迹,足可见无极教对此役之看重。

  林至缺潇洒的笑道:“老头儿,你大可上圣剑山庄挑战,我定给你个痛快。如今你伤我门人,却是何用意?”

  石定研沉声道:“废话少说!今日老夫定要洗刷当年的耻辱!”

  林至缺摇头笑道:“若你当年于败阵后得痛改前非,必能安享晚年,岂知你仍执迷不悟,为虎作伥,今日再不容你生离此地。”

  这时圣母娇笑道:“林公子此言差矣,敝教石长老当年名声之盛,人皆畏惧。却因败于你这出初茅庐的年轻人手上,以致一世英名尽付流水,反造就了你‘剑圣’之名,此仇不报,我瞧石长老定死不瞑目,又岂能安享晚年?”

  林至缺回笑道:“你无极教数度伤我妹子,这仇我亦是不能不报。敢问阁下可是无极教的正主儿?”

  圣母媚道:“难得林公子识得奴家,这主子二字倒不敢当,奴家不过受前任掌教之命,代理教务罢了。”

  宋青书微感好笑,圣母虽看似年轻,然岁数实比林至缺大上一截,与王汗等人同属上代武林的人物,如今居然仍这般与林至缺调笑,难怪白彤会是她的徒儿,两人皆是狐媚之极。

  林至缺长笑道:“是也好,不是也好,总之今日你们无人可活命!”

  段府羲虽惧于林至缺,但此刻仍骂道:“啍!好大的口气!”

  圣母依旧媚笑道:“别急,待你胜过石长老后,到时再决定要取我们性命与否也不迟。”

  林至缺忽地抽出乌黑铁剑,遥指天际,于日光下隐现黑芒,此刻朗声道:“不必多言,进招吧!”

  石定研爆喝一声,双掌划圆而出,扑向林至缺,他却不急于回攻,身子一晃,侧身闪避。

  石定研扑了个空,跟着连忙变招,忽地风声大作,掌中似涌起漩涡,忽地猛烈的劈出,林至缺长剑斗动,于身前划出剑阵,抗衡着石定研的掌劲!宋青书瞧得明白,这是幻剑之“灵剑初动”,林至缺仍未使出重剑的功夫。

  只见石定研愈攻愈猛,一掌快似一掌,劲气四窜,然林至缺却仍轻拨手中的长剑,逐一化解,口中则笑道:“石老头,怎的你苦练多年的‘尽天蚀心’,就这点能耐?”

  石定研冷啍一声,不与理会,然手中的掌劲却不断催发,声势愈来愈骇人,在场诸人皆想,在这般猛烈的攻势下仍能从容应对者,当世不出几人,而林至缺正名列其中。

  宋青书曾与寇逸仇合斗石定研,却仍在他手下吃足了苦头,如今见着此景,心中不由得对林至缺超然的剑法感到偑服。

  忽地,林至缺手中的剑劲加快,点星而出,只见两人身前皆是黑影重重,似是剑芒又是掌劲,斗个不相上下,谁人也不知何者高出一筹?

  石定研面色一沉,双目露出凶光,顶上白发四散,似在运行上层心法,宋青书忆及当日他击杀游坤时,便是这副模样,看来他快使出杀着了!

  长剑清呜,现出闪光,林至缺身子跃起,挟真气破剑阵而出,落于石定研身后,回身将铁剑刺出。

  石定研身法迅变,于林至缺破剑阵而出后亦收势回旋,爆喝一声,掌中劲道卷往林至缺的剑尖。。

  “碰!”

  两人招式相击,各退数步而去,林至缺将剑身一转,横在身前,淡然自若的笑道:“果然不同以往,当年这招‘幻剑归一’己将你重创,令你远遁漠北,十多年不得再出江湖!”

  石定研狂笑道:“若以为老夫会败阵于同一招之下,可将老夫瞧得小了!”

  宋青书此刻瞧着无极教诸人,却见他们完全不在意石定研的模样,双目仅注视着林至缺手中的长剑,极有打量的意味。。。

  林至缺抚剑道:“是吗?那再进招吧!”

  石定研冷笑一声,身子不住抖动,似魔功己施展至上层,忽地身影一晃,转眼间己扑至林至缺身前,猛攻而去,林至缺将铁剑横扫而去,迫退石定研,跟着身子跃出,手中的剑跟着迅变,再度和石定研斗上,一连刺出十多剑,皆不着石定研的身子,但却令他左右为难,招式完全无法施展开来。

  王誉双目现出烁光,叹道:“宗主果为当世奇才,光一手‘幻化剑法’的初诀即可使得这般出神入化,我辈当中实无人能及。”

  林至缺从容用剑,忽地将招式放缓,笑道:“你‘尽天蚀心’号称武林绝学,怎不尽数施展开来瞧瞧。”

  圣母此刻冷声道:“石长老,若有辱我圣门,纵然得以不死,这顿责罚却是免不掉的。”

  石定研心中一急,向林至缺喝道:“找死!”

  劲流爆现,四散于两人周身,林至缺暗道:“来了!”

  他有意要瞧“尽天蚀心”的招数,故缓招逼其施展,忽地四周的空气彷若凝住一般,带种令人说不出的诡谲感受,铁剑扬起,却不得其法,这才惊觉己着石定研邪功所制。

  石定研面目狰狞,狂喝道:“今日教你这小贼命丧于此!”

  数掌拍出,林至缺纵身闪避,然身子骨却极为迟缓,若非及早识破石定研所击之处,恐己遭数掌袭身。

  宋青书等人皆担忧起来,难道剑圣不及陇魔?!

  石定研愈攻愈猛,周身气场亦愈聚愈密,林至缺早受制于其中,此刻处境危殆之极。

  圣母摇头叹道:“江湖传言过于夸大,‘剑圣’二字名过于实。”

  段府羲及邪半仙见猎心喜,来到二人身旁为石定研压阵,只要宋青书等人敢妄动,立即前去阻止,两人心中皆是一般的念头,只要石定研解决了林至缺,剩下四个小鬼又有何患?

  眼见林至缺落在下风,宋青书早己准备拔刀相救,见着段府羲等人挡在身前,不由得思及该如何突破二人的阻挠?

  眼见石定研魔功愈施愈深,林至缺己亳无招架之力,只能一昧闪避,待真气耗尽,唯有败亡一途。。。

  忽地听见林至缺笑声传出,道:“老头儿,玩够了吗?”

  众人心头一惊,只见林至缺身子一稳,手中的铁剑现出黑芒,剑锋真气凝聚,刹时间石定研所集之气场似一扫而空,石定研感到愕然,念头方转,眼前却己是剑影重重,数十把乌黑铁剑直刺周身而来,然却无力还击。。。

  “碰!碰!”

  变异忽起,宋青书等人皆瞧不明白,回望而去,只见林至缺状若天神般的立于中心,对着众人微笑,而地上却躺了三人,分别是石定研,段府羲及邪半仙,此刻皆是神色痛苦,似受伤极深。

  原来是林至缺忽地突围而出,际出重剑杀着,攻往石定研,段府羲二人己瞧出石定研不敌,连忙向前抢救,岂知林至缺更为高明,倾刻间一人一剑,连败无极教三名好手!

  胜负转眼立判,连圣母亦是动容,此刻忽地喝道:“撤!”

  林至缺挥剑喝道:“休想!”

  躺于地上的三人虽伤重,但仍咬牙起身,林至缺己决意不让他们生离此地,长剑正欲刺出时,却见圣母挥掌攻向林若璇,宋青书等人本己要前去阻止三人逃离,但圣母忽地偷袭林若璇,众人皆是一惊,连忙护在她身旁,林至缺亦顾不得三人逃去,连忙回身抢救。

  圣母于林若璇身前忽地止住,身子向后转去,迎向自后头攻来的林至缺,双掌划圆挥出,攻向林至缺。他亦挥剑挡架,气流交错,令林至缺受阻而不得再向前,然圣母却藉其劲远飞而去,转眼己俏立客栈屋顶,对着林至缺笑道:“剑圣──林至缺,果真名不虚传,今日石长老败得心服口服,来日有机会,再让奴家来领教。”

  语毕一跃而去,连同石定研三人皆逃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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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1楼 发表于: 2007-09-22
第六十二章 偶遇别离

 

  王誉持剑叹道:“这圣母可真攻于心计,假袭若璇,实则相助无极教的邪人脱身。‘

  林至缺回剑入鞘,摇头笑道:“不碍事,终有再相会的一日。‘跟着瞧着自己的手腕道:”这圣母确实有一手,方才亦是施展“尽天蚀心”的气劲将我止住,然功力却比石定研更为纯厚。’

  林若璇笑道:“想不到这老头儿苦练十多年,却仍教哥哥轻易击败。这次回去可不知又要闭关多久哩?‘

  林至缺摇手笑道:“石定研或许真以为可以取我性命,然圣母却早瞧出他不是我的对手,也因此才会事先设好逃离之计,更不会在我诈做不敌时感叹剑圣名过于实,她此番前来该只为瞧清我的底子。‘

  林若璇佯怒道:“方才你为何要假装不敌,害我们担心极了。‘

  林至缺回笑道:“她想瞧我的”重剑诀“,我又何尝不想弄清楚她那手”尽天蚀心“的邪功呢?‘

  宋青书不由得思及,站在他眼前这气魄动人的男子──林至缺,无疑是王汗心头最顾忌之人!这也证明林至缺猜想的没错,王汗定会将他除去。

  之后数日,众人皆聚于客栈后,林至缺一方考较王誉及铁长风之剑法,另外令宋青书与其互拚比试,期间宋青书始终落于下风,但王誉数度与其斗个不相上下,而铁长风若不出尽全力,亦无法止住宋青书狂袭而来的刀势,只要稍有大意,定会落败。

  这日,宋青书和铁长风斗的正酣,林至缺等人则在一旁观战,两人皆是出尽全力施展,不留余地,令一旁的林若璇瞧得心惊胆跳,美目直视宋青书,只见他右臂回旋,将血狼刀翻转,一连砍出三刀,铁长风闷啍一声,长剑斗动,恣意拨开刀锋,宋青书心中暗道:“自和铁长风相识以来,从未与之相斗,直至连日来的相拚,方惊觉此子剑术超然,悟性之高,俨然有林至缺当年的风范,难怪江湖上誉其为新一代的剑圣,果不负盛名!‘

  心境一沉,将思绪散去,唯视手中的刀,宋青书面对剑圣的传人,纵然明知不敌亦不可轻易败退,他定要施展骇人的刀法重站上风,这皆仰赖其狂傲的刀意。

  黄芒隐现,狼刀际出,灼锋八诀再度施展开来,宋青书刀势一斜,施展“入”字诀攻其肩头,铁长风侧身闪避,变招间顺势将长剑递出,直刺宋青书心口,却惊觉宋青书忽地抽刀划圆,跟着喝道:“破!‘

  劲流涌现,刀锋汲满真气,气像万千的劈向铁长风,此式来的突然,众人皆是一震,相不到宋青书有这般能奈,铁长风仓促间将右足一踏,硬是将剑身抽回挡架。。。

  ‘锵!’

  两人刀剑相连,宋青书浅笑道:“高明!‘

  铁长风不与理会,迫退宋青书后再向剑尖迎上,宋青书亦转刀向抗,只见铁长风连划三剑,宋青书避之不及,只能侧身闪去,跟着数道剑影闪出,剑锋直染无形剑气,宋青书晓得此乃“重剑”杀着,咬牙将刀挥出。。。

  ‘止住!胜负己分。’

  说话者正是林至缺,他己瞧出铁长风技高一筹,宋青书此刀挥下也不过令二人互拚内劲,于武学之道无所增益!

  铁长风收剑入鞘,退往一旁,宋青书亦收刀置于身后,瞧着自己周身己布满不少的伤口,该是受剑气所袭,虽无大碍,却己显现不敌,林若璇此刻取剑而出,俏立宋青书身旁,众人皆感愕然。。。

  只见林若璇黛媚一扬,于身前抽出子午剑,娇斥道:“铁师哥仗著「重剑诀”欺人,这对青书不公平,不若让其以一敌二,我们用“刀剑合璧”的功夫和他斗斗,看谁技高一筹?‘

  林至缺哑然失笑,只因他晓得林若璇这几日瞧着宋青书连败于王誉及铁长风的手下,虽早知会有这般的结果,但见着宋青书受挫,心中始终不忍,此刻摇手道:“妹子你不必多此一举,青书虽不及二人,但与其相距不远,兼之”刀剑合璧“乃青书自创之绝学,威力惊人,只要你二人联手他们决不是你俩的对手。‘

  这番话对宋青书多所推崇,林若璇这才做罢,林至缺跟着纳闷道:“青书,你的灼锋刀法乃受之于幻玉,是吗?‘

  宋青书点头道:“没错。‘

  林至缺沉思道:“嗯。。。你的刀法其实该可更上一层,我不会使刀,因而不大理解,但由莫杰至你,或许寇逸仇也是这般,刀势凌厉不再话下,寻常人难以挡架,但总感到有所局限在。‘

  宋青书沉思后道:“玉娘曾道纵刀者心境总置于极端,也才能造就绝世刀法,灼锋刀法的”刀招“不足为奇,其”刀意“才是过人之处,因此虽同习一套刀法,然却各有千秋,如莫杰刀性嗜血,逸仇则充满满孤寒意味,而古今最骇人的便是王汗的”刀意入魔“,不知师哥怎会忽地有这种感触?‘

  林至缺笑道:“只因我瞧过陆靖的”天刀“。他的刀法才真令人偑服,或许正如你所言,用刀者心性皆极端,而陆靖的刀法却毫不俱极性,浑然天成,也因与你们相异我才感到好奇。‘

  宋青书点头道:“师哥所言甚是,玉娘亦曾说过相似的话,她认为因陆靖出身剑门,根基扎于正统,也才会练就应天道而生之刀法。‘

  林至缺点头道:“这就是了,你的刀法若要再突破,则心境上必要有另一番转折,但这样易堕入魔道,且终有穷尽时,不为武学正宗,陆靖出身剑门,你不也扎根于长拳,他办得到你自然也行,或许你该改改你练刀的路子。‘

  林至缺乃武学大家,见其刀法便得见其缺憾,这番提点令宋青书沉思良久,不禁思索问题所在之处。。。。

  林至缺跟着转头对王誉,铁长风道:“你二人近日来的潜修,于”重剑诀“确有相当程度的体悟,但仍显不足,当须明了剑劲源自何处?又将攻至何方?人剑必要合一,这和初诀上的剑法巧招是截然不同的,幻剑为虚,重剑为实!前者空而后者明,以人御剑,以剑破敌,今日你们连青书都这般难应付,别忘了”玄武三刀“他仅名列第三,身后尚有荒刀──寇逸仇与血刀──莫杰,他二人亦不断在刀法上提升,若你们无法参透,又有何相较之姿?!‘

  二人面色凝重,慎重拱手道:“是!宗主。‘

  宋青书明了林至缺虽为他二人之师兄,然实际上与师徒无异,林至缺这番话实是爱深责切,非刻意令其难堪,而他二人对其言亦是受益良多,莫敢不从,宋青书本身亦通晓幻剑初诀,此刻听闻林至缺的话,亦思索其道理,直感到重剑之深不可测,妙不可言。

  众人跟着起身返回客栈,期间林若璇步于宋青书身旁,刻意放缓脚步,落在众人身后,此时以手掩口,轻柔的在宋青书耳旁道:“今晚于后院内相会,我有样东西要交给你。‘

  宋青书不解道:“什么东西?‘

  林若璇嫣然一笑,故做神秘道:“到时你便知晓。‘

  跟着携着宋青书的手,向前走去,回到客栈内,却惊见客栈内坐着两人,正在用膳,宋青书想不到竟会在此见,里头那两人见着亦惊讶的回望,其中一人面带慌恐的瞧着林至缺,右手连忙紧握刀身,然左掌己断,此刻早缠了起来。那人是封平刀──刘任,莫杰的师弟,他左掌正是给寇逸仇卸下来的!

  另一人着淡黄衫子,容貌秀丽,美眸深切的望着宋青书,似若有所思,正是王汗之女──王梦雁。

  刘任神情紧张,支唔道:“大小姐,是。。是剑圣。。林至缺,咱们该怎么办?‘

  王梦雁充耳不闻,依旧瞧着宋青书,跟着见着他身旁的林若璇,双目透出恨意,却忽地消逝,神情显得憔悴。

  刘任正不知是否该起身离去时,王梦雁却拱手行礼道:“林宗主,久违了!‘

  林若璇刻意挨近宋青书的身子,低声道:“怎会在此遇见她们?‘

  宋青书耸肩,示意不知。林至缺则爽快的坐到二人面前,俊容现出笑意道:“人生何处不相逢,不知王姑娘是特意来访,亦或真是巧遇?‘

  王梦雁淡然自若道:“这岂还有假的,晚辈受家父所托,前去恭贺河北许老爷子大寿,顺道转呈书笺一封。‘

  林至缺微愕道:“许老爷子?可是”洪阳派“的掌门许温?‘

  王梦雁回道:“正是。‘

  林至缺长笑道:“这倒奇了?”洪阳派“为我南宗剑门旁支,与刀门势不两立,怎的王汗还遣爱女前往贺寿?‘

  王梦雁亦笑道:“晚辈不敢过问家父之事,然前往河北确是实言,若林宗主仍要疑心,晚辈亦是无能为力。‘

  林至缺双目现出异采,笑言道:“你不说我亦猜得出来,南北宗此刻正面对峙,你爹爹当用尽心计,破坏南宗团结,削弱我方势力,这信的内容不外乎威逼利诱,若许温从他,则灭绝南宗后可留他一命,为王汗效力,否则定教他上下无一活口,是吧?‘

  王梦雁耸肩道:“晚辈己说过对信笺的内容一无所知。但林宗主此言有失,众人皆知不论南北宗各脉,皆为天玄圣人所传,门人亦心盼一统,此刻彼此该泯去恩仇,若强分南北,只是徒增困扰,则内斗将难以休止,平和之日永难到来。‘

  王梦雁不亏为王汗之女,一旁的刘任己是吓得心惊胆跳,而她却仍不失风采,与林至缺侃侃而谈。这时林若璇冷声道:“啍!你漠北不乏大奸大恶之徒,我们岂能与之为伍!‘

  王梦雁瞧了她一眼,跟着嘴角轻笑道:“林姑娘可别急着划清界线,你身旁这位宋公子尚在玉娘子门下。‘

  林若璇玉容霜罩,娇斥道:“你。。‘

  王梦雁不待她说完,续道:“更何况各门各派中虽不乏侠义之辈,但亦有败坏门风之徒在,你圣剑山庄虽是侠名满天下,但庄内这位人称”君子剑“的王公子,曾于江南调笑与我,这虽非大奸大恶之行,但和”君子“二字大异,不免有欺世盗名之嫌。‘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讶的望向王誉,只见他神色自若,却不加以否认。这事宋青书曾听王梦雁道出,但直觉不可能,今日她在众人面前重提此事,王誉既不否然,即是默认了,心中不由得猜想王誉为何要去招惹王梦雁?

  林至缺此刻笑道:“我南北宗世代仇恨累积,多少人因而丧其挚亲,这段恩怨断难善了,如今南宗势弱,我更不相信你爹爹会放过我们。不过我可奉劝姑娘一句,这河北之行倒可免了,如今拥有”天玄遗卷“者乃圣剑山庄与宋家堡,胜负亦决于我俩之间,于旁系无干,就算仅余圣剑山庄独力抗北,我们亦无所惧,决不屈于王汗之下。‘

  王梦雁淡淡道:“既然剑圣不顾门人性命,一意相拚,晚辈亦无可奈何,恕晚辈先行一步。‘

  起身离去,来到宋青书面前,柔声道:“宋二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宋青书依言前去,两人来到客栈外,王梦雁遣开刘任后转身娇笑道:“我道你到那里去了?想不到竟是与佳人有约。我找你出来私下谈天,林若璇恐怕恨极人家了。‘

  宋青书摇头笑道:“我南下是受水灵之托,来这儿更是应林至缺所请,可再无其它。‘

  王梦雁面露怀疑道:“真是如此?那可苦了林若璇,意中人竟像个木头般不解风情。‘

  宋青书忆起那日林若璇于他颊上的轻吻,不由得心中一荡。王梦雁跟着道:“近日江湖上剑圣的名头大盛,传言不断,他是否真如传言般厉害呢?‘

  宋青书回道:“林师哥剑法超卓,到何境界恐怕当世唯有你爹爹探得出来,但那日无极教三大长老联手攻向他,转眼间俱败。可恨的是圣母用计相救,让他们逃个干净。‘

  王梦雁讶道:“果真这般骇人?嗯。。不知和陆靖比之又是如何?‘

  宋青书心知虽然立场迥异,但王梦雁心中对昔年三大高手极为神往,尤其是“天刀”陆靖,只因他是唯一让玉娘子倾心之人,此刻道:“林至缺因悟出”重剑诀“而出关,当不可同日而语,若非陆靖再有所突破,否则恐怕尚不及剑圣。‘

  王梦雁缓道:“若非他二人亲自比试一番,否则天下间无人可论高低。不过今趟倒是替我们出了口恶气!‘

  宋青书不由得问道:“你心知无极教和你爹爹勾结,日后又该如何自处呢?‘

  王梦雁冷声道:“啍!无极教的邪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莫师哥亦答应我,门内事了后定将其灭尽。‘

  宋青书心中暗叹莫杰的话岂能相信,回道:“但愿如此。。‘

  王梦雁跟着道:“不知你是否晓得,你宋家堡的一名弟子暗袭莫师哥,己教他给擒住了。‘

  宋青书惊道:“沐震云!‘

  王梦雁点头道:“就是这家伙。不过你放心,莫师哥己应承我不会取他性命,但他明言要你亲自去要人他才肯放。这事儿可以私了,你千万不可让林至缺知晓,爹爹己明言只要他踏入漠北,便和陆靖一样,他老人家会亲自出手对付。‘

  跟着嫣然笑道:“其实我倒挺偑服这人的,竟为了鹿儿连命都不要了,世间多少女子可得这样为其舍命的男子?‘

  宋青书暗道莫杰可真会做戏,直言不杀沐震云,正合梦雁希冀南北宗免去仇杀之愿,其实沐震云武艺低微,莫杰根本不放在眼里,今天明言他亲去才肯放人,摆明不怀好意,忙道:“我要马上赶回漠北!‘

  王梦雁黯然道:“我亦要启程前往河北,免得错过寿宴。相不到我俩于此偶遇,竟又要仓促分别。。。‘

  跟着在宋青书耳旁温柔道:“方才见着你和林若璇一道,人家心里乱得很,直到告诫自己早是莫师哥的人,方得以平静。但我要你知道,这滋味绝不好受!‘

  语毕转身离去。宋青书瞧着她远去的倩影,心中涌起莫明的感受,梦雁始终以真情相待。浅叹一声,步入客栈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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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2楼 发表于: 2007-09-22
第六十三章 表明心迹

 

  进入客栈内众人皆好奇的望着他。宋青书此刻身份特殊,和王汗之女的对谈也更引人暇想。宋青书无奈笑道:“林师哥,恕晚辈不得再随行。漠北有变,我当下即要策马赶回。”

  林若璇美目转寒,娇斥道:“那妖女和你谈话不过半刻钟,便让你舍得不顾我们,连忙前往漠北!”

  铁长风冷笑道:“看来宋公子站在那一边,这会儿可是一清二楚。”

  林至缺摇手止住道:“别妄下断语。”

  王誉则打圆场道:“既是如此,我们也不便强留,在下先谢过宋师哥连日来的赐教。”

  宋青书微笑以对,然心里却感到林若璇的发怒并非亳无来由,拱手道:“实有要事在身,望诸位见谅。”

  跟着瞧向林若璇,盼得到她的谅解。只见她虽是千万个不愿,却仍柔声道:“漠北危机四伏,你可要当心点。”

  宋青书点头表示感谢,随即转身离去,驱马直奔漠北。

  数日后,来到震玄刀门前,宋青书遣人去知会莫杰,不一会他便现身眼前,奇痕刀仍旧斜挂于腰间,脸上堆满笑意,对着宋青书道:“真是稀客,你来漠北这些年,这恐怕是首趟亲自登门拜访吧。”

  宋青书打量眼前这人,莫杰的神色气度己大不同以往,似内敛许多,这表示其在心法上更上层楼,得以将杀气隐而不现,此刻直言道:“废话少说,要怎样才肯放人?!”

  莫杰耸肩笑道:“人?这会儿那有什么人?”

  宋青书冷声道:“少装蒜,宋家堡的沐震云己叫你擒住了,这是梦雁亲口告诉我的,此言不假吧。”

  听闻王梦雁和宋青书于漠北外相遇,莫杰双目顿时现出浓厚的杀机,但仍旧笑道:“这不自量力的家伙,胆敢冒犯于我,若不是急于讨好梦雁,我早将他分尸,再遣人送回宋家堡去。”

  宋青书淡然道:“众人皆知你嗜杀成性,梦雁虽一步差池,但终会将你看清,莫再多言,人呢?”

  莫杰忽地长笑道:“你这小子什么都不成,唯独运道好,也别向我讨人,老早就叫寇逸仇给要回去了。”

  宋青书微愕道:“真是如此?”

  但心想此时此刻,莫杰为掌大位,丝亳不敢有违梦雁的心意,看来沐震云该己被救回玄玉门内。

  莫杰假意笑道:“我和逸仇也算是旧识,他这人一向孤傲成性,今趟首次为你宋家堡的美人儿有求于我,我又怎会与他为难,不过找他试试我初成的魔刀自是难免。”

  宋青书猜想该是水灵求寇逸仇前来救人,他与莫杰间定有番恶斗,此刻不愿再久留,道:“既是如此便不再打扰了。”

  语毕转身离去,却听闻莫杰于身后唤道:“且慢!”

  回身望去,只见刀身袭近,竟是莫杰拔刀攻来。

  宋青书连忙向旁跃去,顺势拔出血狼刀,划出“回”字诀扫向莫杰的刀身,只见莫杰冷笑一声,刀锋回收,转而攻出,两兵相击,发出漫天巨响!

  此刻刀身向连,宋青书运劲相抗衡,心中则暗道莫杰定要施展王汗的魔刀绝学,可不容小觊。

  莫杰似无所觉,漫不经心的迫退宋青书,奇痕刀在身前划圆而出,转眼间数道刀气袭于宋青书,他只感到周身怖满厉劲,似早己制于莫杰的刀下,心境一空,唯视莫杰手中的刀,静候他的下一招。

  变异忽起,莫杰欺近身旁,宋青书拔刀劈去,挟带狂旋之气流,只见莫杰虚晃刀身,跟着直砍而下,势如千金,宋青书的身子忽地一沉,内腑大受冲击,显是莫杰的刀劲早己侵身,此刻欲拔刀再攻,却是不能,只能任人宰割。

  莫杰怪笑一声,右脚踢出,直叫宋青书的身子向后跌去,猛地以刀拄地,立稳身子,然体内却仍是真气错走,难己抚平,方才过招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他全然不知,难道莫杰的魔刀己如斯可怕?

  莫杰回刀入鞘,狂笑道:“你的狂刀在我眼里如废铁一般,要杀你实易如反掌,不过我说过你运道好,不但梦雁要你活命,连师尊亦明言留你有用,嘱我不得擅杀,今日便给你点教训便成。”

  说罢仍旧长笑,转身步入门内,宋青书独留原地运气疗伤,心中则满是疑惑,王汗真要留己性命?难道如玉娘所言欲藉自己去拉拢南宗诸人,他难道不知自己决不可能顺其意吗?!

  来时路途奔波,宋青书拖着疲累的身躯,准备返回玄玉门,然途中不住思考林至缺的提点,自己该如何悟出更上层的刀法?近日他连折于王誉,铁长风及莫杰等三人,虽功力本就不及,然宋青书天生傲骨,决不甘居他人之下,这亦是习武之人的通性,绝不轻易自满,终其身都将致力于武道上的追求。

  忽地听闻马蹄声,两人于道旁缓驰而来,宋青书瞧清楚来者正是寇逸仇及沐水灵,此刻似在争执何事,因而未见着宋青书。

  只听沐水灵娇喝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都对你说心底话了,你却还是对人家的感受置之不理!”

  寇逸仇仍以一贯冷漠的态度,沉声道:“你这么做到底是何用意?答谢我救你大哥回来?亦或舍身于我,盼我相助南宗?”

  宋青书闻言大惊,他们之间的谈话只说明一件事,即是水灵己向寇逸仇表明心迹,这番话要说出口来,实需不小的勇气,令其感到水灵虽是娇滴滴的女儿家,却为敢爱敢恨之人。

  沐水灵雪白的脸颊现出红晕,急道:“你。。你道我是何等女子?岂会这般轻贱自身,你硬要我说出来不成?我。。。我也不知怎会倾心于你这冷血之人。。但事实如此。。。我亦难受的很!”

  寇逸仇见着水灵娇羞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动,暗道眼前这女子确是姿色绝纶,美的不可方物,然思绪一转,沉声道:“身在玄武里,没人可知能活到何时?我不会替自己增加无谓的负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死了倒干脆,免惹旁人伤心。”

  沐水灵不解道:“难道旁人待你好,你亦置之不理吗?我不相信你是这般冷血无情的人,你绝不是。”

  宋青书暗道寇逸仇确实是一个孤僻成性之人,他从不与人打交道,自也无感情负累,他唯一在乎的人只有玉娘,这或许是他幼时看尽人性丑恶,因而心恢意冷,再不愿对任何人抱有期待,不由得想起林若璇曾和他说过的话,“无情不似多情苦”,正是如此,人间苦难,皆因有情。若对人世无情,又何苦来由呢?

  寇逸仇冷然道:“我劝你还是令觅佳偶吧,在刀锋里求生存的人决不会有好下场的。”

  沐水灵忽地甜笑道:“好!你愈是不理我,人家愈要你感受到我的好,总有一天你会笑自己今日是这般无知。”

  寇逸仇忽地拔出月牙刀,架在水灵的脖子上,剑眉上扬,现出怒意道:“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吗?!玉娘恨极你宋家,终有一日我必为其报此深仇,血洗宋家堡。青书是我唯一可放过之人,再无例外!”

  沐水灵美眸直视寇逸仇,神色坚决道:“到那日时,我若丧命于你刀下,也心甘情愿,决无半句怨怼之言。”

  两人相视良久,皆不发一语,寇逸仇转身后收刀入鞘,冷啍道:“执迷不悟。”

  这时两人忽地瞧见宋青书,沐水灵吐了吐舌头,知晓方才的话他恐怕皆听着了,微感不好意思,宋青书则装做似无所觉,步至二人身前道:“你们怎会到此处来?”

  寇逸仇似对与水灵之间的争执完全不放在心上,淡然道:“暗堂堂主杀上震玄刀门,讯堂的手下还不飞报玉娘。”

  宋青书翻身上马,与二人并肩而行道:“迟了一步,不过莫杰倒没为难我,只是现了一手魔刀,将我打得落花流水。”

  寇逸仇沉声道:“不打紧,放眼玄武门南北弟子,除了林至缺外,无人是莫杰的对手,但日后可说不定。”

  宋青书浅笑道:“我知你前去要人时亦和莫杰动上手了,如何?能挨上那家伙多少刀呢?”

  寇逸仇回道:“甫动上手,我便己落于下风,完全攻不破他的刀法,自身亦难施展开来,之后行‘天罡正气’注于刀锋,方得使刀势大作,勉强扯平,但长久斗下去,仍将落败。”

  宋青书惊喜道:“这己是非常难得,我与此子相斗,方走不出数招,败迹己现,连莫杰都懒得再动手。怪了,他怎会轻易放人?”

  寇逸仇目露玄机道:“他在卖我人情。”

  宋青书讶道:“卖人情?这是何缘故?”

  寇逸仇续道:“莫杰己做好接王汗大位的准备,之后当然是一统玄武门,然手下无可用之兵,不足君临武林,更何况刘任那家伙己让我打残,放眼整个漠北,只有我尚可与之为敌,他当然不会将我除去,最好的方式便是将我纳入手下,为其卖命。不瞒你说,连梦雁都曾与我长谈,盼我摒弃过往的仇隙,全力相助。”

  宋青书心想这确有可能,寇逸仇乃莫杰之下的第二高手,连剑圣林至缺亦担心两人联手,回道:“那你怎生答他呢?”

  寇逸仇冷声道:“我和他明言,只要玉娘仍在漠北,我俩便仍在同一阵营之中。”忽地纵声长笑道:“只是这样的日子恐怕不长了!”

  宋青书点头道:“这该出自王汗的旨意,先前不也曾与玉娘示意‘广纳群英’,他尚告诫莫杰不得取我性命,但我看这只是时间的问题,只要他登上宗主之位,第一个要杀的便是我。”

  寇逸仇亦沉思道:“王汗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希望拉拢你之后再藉你劝降南宗。但莫杰恐怕不这么想,以他的个性,定会血洗南宗以在武林中立威,让众人知晓与他为敌的下场。”

  宋青书笑道:“这要看莫杰有多大的胆子敢不听从王汗的计谋?但我存疑的是王汗怎有把握可拉拢我?他难不成忘了皇拳宋逸便是丧命于他刀下,这血海深仇我宋氏弟子怎能相忘。”

  水灵忽地娇笑道:“这还不简单,别忘了王汗尚有掌上明珠王梦雁,他和‘徐子玉’关系暧昧全天下皆知,只要利用她来诱惑青书,一旦成了王汗的快婿,又有何大仇不能化解?他唯独算漏的是若璇的姿色可更胜他女儿。”

  此言一出,宋青书及寇逸仇皆不由得大笑,令沐水灵羞红了脸,尴尬道:“怎么?这又有何不对?”

  寇逸仇摇头笑道:“若真如此,则王汗的继位者大有可能是青书,绝不可能是莫杰那家伙。”

  宋青书亦笑道:“我说莫杰非取我性命不可,正因梦雁的缘故。若王汗嘱意莫杰为宗主,则不可能让爱女下嫁于我,试问莫杰若要统领漠北,又怎甘受这奇耻大辱?”

  沐水灵这才知道自己完全想错了念头,低喃道:“这倒也是。”

  宋青书思绪一转,问道:“沐震云现下在何处?”

  寇逸仇冷笑道:“在玄玉门里养伤,莫杰擒住了他,虽己答应梦雁不取其性命,但将他折磨一番却是难免。”

  沐水灵俏脸转白,怒斥道:“哥哥真让那妖女迷了心神,居然为她干这等傻事,我就瞧不出那天生叛徒有什么好的?”

  宋青书摇头笑道:“你也别恼了,若不是鹿儿前来知会,我们又怎知沐震云将潜入漠北刺杀莫杰,只怪我们无法先一步将他拦住。”

  沐水灵仍兀自生气,娇喝道:“哥哥也真是的,世间女子这般多,为何偏偏挑上姚鹿儿,他难道不知。。。”

  话说至此,却忽地止住,似忆及何事,美目偷瞧一旁的寇逸仇。只见他仍无所觉,独自驱马向前缓行。宋青书自是明白,水灵言下之意是鹿儿曾委身北宗,如今更入无极教,与其为敌对关系,但她自己所倾心之寇逸仇对南宗的威胁尤有鹿儿之上,且敌意更深,她这番话倒反而倒打了自个儿一巴掌。。。

  寇逸仇这时双目透出杀机,道:“鹿儿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宋青书长叹了口气,鹿儿身世凄苦,当年投身漠北只为复仇,直到群英会前,铁长风对其晓以大义,她方愿以灵剑宫之身份重返南宗,然却惊觉“徐子玉”与“宋青书”实为同人,鹿儿对其用情之深,无奈转眼成空,兼之林至缺不愿取莫杰性命,诸般打击下被诱入无极教。这一切不是她的错,要怨,只能怨苍天弄人,如今寇逸仇显是对其叛门显是不能谅解,欲取其性命。宋青书沉思道:“鹿儿走上歧路,我必须为此负上一半责任,待我找机会与她深谈,盼她能回头。”

  跟着转头对沐水灵道:“回去后我必须见沐震云一面,如今我大哥身受重伤,宋家堡内许多事皆需仰赖他,可不能让他一错再错。”

  沐水灵喜道:“最好将他狠狠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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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3楼 发表于: 2007-09-22
第六十四章 恩怨情仇

 

  玄玉门厢房内,房门忽地让人打开。里头的沐震云一惊,连忙起身。只见宋青书偕同水灵步入门内,跟着坐于椅上。沐震云喝道:“你到这儿来干嘛,专程来瞧我笑话吗?”

  宋青书摇了摇头道:“胆敢行刺莫杰者,天下间只怕还无几人,你这胆识实让人钦偑,只可惜用错地方了。”

  沐震云冷声道:“你反讥我不自量力,当我不知吗?”

  宋青书浅笑道:“你可知我们之所以知晓你将行刺莫杰,皆因鹿儿不忍你枉死,特地通知我们。”

  沐震云脸上闪过喜色,随即敛去,啍道:“大丈夫死则死矣,又岂需你这等邪人来相救。”

  沐水灵气恼道:“哥哥,你怎仍疑心青书呢?”

  沐震云喝道:“和寇逸仇这种魔头一道的,又岂会是好人!”

  宋青书续道:“沐兄弟可别忘了此人两次救你性命,这等恩将仇报之举又岂是大丈夫所为?”

  沐震云仍强硬道:“北宗之人攻于心计,我瞧他也不安好心。”

  宋青书耸肩道:“也罢。正如你所言,北宗强敌在前,你却又怎可因一己之私断送性命,白白毁了堡主多年来的栽培。”

  沐震云右手一扬,喝道:“这事你管不着!”

  沐水灵此刻插口道:“哥哥,你这话可就不对了,青书乃我宋家堡之副堡主,我们算起来可都还在他手底下办事,你这么莽撞乱为,又怎和他不相干呢?”

  沐震云反笑道:“宋家长拳名震武林,可从没听过带头者是使刀的,这家伙早叛出师门,我们又岂会听命于他。”

  沐水灵回道:“只要堡主一日未将青书逐出,他便仍是咱们宋家堡之人。”

  宋青书止住水灵后,淡然道:“今日不论我宋青书之身份,我只问你,当年令尊领水月宫全数投入宋家堡,所谓为何?”

  沐震云扬声道:“自是拜于宋堡主门下,得授‘浩然长拳’,日后共抗北宗,诛其奸贼!”

  宋青书振声道:“这就是了,如今南北宗形势骤变,你沐震云得宋堡主亲传,为我拳门第二号人物,不思图报,反而沉迷女色,误其大事,这恐怕非沐扬天老前辈当年的用意吧。剑圣出关,其下弟子无不振作,铁长风和王誉更光耀门楣,而我‘宋家堡’素与‘圣剑山庄’齐名,然门下弟子俱不如人,你难道不感羞愧吗?”

  宋青书厉声喝道,只为点醒此子,只见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哑口以对,似明知自己有失,却不甘就这样认错。

  宋青书长叹了口气后道:“言尽于此,盼你日后行事得以三思。”

  语毕转身离去。

  数日后,宋青书正于院内与水灵相斗,只见水灵双拳迅动,连绵不绝的击出,但始终欺不近宋青书的身子,他反手将刀斜砍而去,将吓得水灵花容失色,深怕被血狼刀所伤,连忙退去数步,跟着鼓着小脸道:“你怎可挥刀还击!?”

  宋青书置刀身后,微笑道:“若不攻你,怎能教你习得变招之巧妙呢?方才若你聚气右肩,顺势施展‘浩劲实留’,我的刀锋必将偏去,你不但可稳站上风,更可乘机攻我胸膛。”

  沐水灵耸肩笑道:“就算打中了又待如何?我内力不足,拳劲焕散,不过让你叫个几声,可不足将你挫败。”

  宋青书点头笑道:“所以我传你长拳主要以巧招为先,让你虽不得败敌,但自保尚可,但若你能悟出‘浩然七重’引劲而出之精要,则拳势定将大作,那时旁人可不再能轻易挡架了。”

  沐水灵娇笑道:“说得容易,能悟出后三重者当世唯独宋堡主与你,连我哥哥都没到那境地。又何时轮到我呢?啧。。想到堡主挥拳时那势如千钧的模样,可真教人神往。”

  宋青书忽地问道:“你大哥该己到北岭了吧?”

  沐水灵侧头想道:“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你对他可真好,他私赴漠北一事,你竟不愿向堡主禀报。”

  宋青书笑道:“再怎么说我也出身宋家堡,与他算有同门之谊,便饶他这回吧。”

  沐水灵冷啍道:“他对你成见极深,恐怕不会领情喔。”

  宋青书摇头笑道:“对我有成见者又岂是他一人而己,铁长风对我亦是不愿信任,但我能体会他的想法。”

  沐水灵浅叹道:“这又有何法子呢?若你于‘群英会’后便与北宗断决关系,当没有人会怀疑你。但你不但尚和寇逸仇情若兄弟,更与王梦雁关系瞹眛,如今唯有知你者才信你。”

  宋青书仰望天际道:“只能感到人生的际遇是何等离奇。在使长拳的日子里,我无时无刻不念及杀入漠北,报我家门深仇,不论是玄玉门抑或震玄刀门,皆为死敌。但之后功力俱废,流落漠北,反受玉娘等人的再造之恩,如今南北宗皆有我关注之人,任一边我都无法舍下,现在只盼形势不会逼我做抉择!”

  跟着望向水灵笑道:“不过我现在多了你这个伴,相信你也不愿见玉娘遣逸仇杀入宋家吧?”

  沐水灵小脸一红,啐道:“这事儿可不是我能管得着的。”

  宋青书来到水灵面前,不怀好意的笑道:“别瞒我了,据我所知,你于习武之后,总往玉娘那儿跑,两人近日来可是情若姐妹,无话不谈,你的企图明显的很,我瞧玉娘该也挺喜欢你的,否则以你宋家堡的来历,她怎会容你放肆呢?”

  沐水灵娇笑道:“玉娘子乃当世第一奇女子,自是受我们这些晚辈景仰。我又怎会有什么企图呢?”

  宋青书耸肩道:“你不愿承认就罢了。不过我真盼玉娘能瞧在我俩的份上,忘却与宋家的仇隙。”

  沐水灵美目灵动,似在思索当中的可能性,忽地听闻脚步声传来,知晓来者定是寇逸仇,连忙转头望去,却见寇逸仇领着一女子前来,竟是姚鹿儿!

  寇逸仇将鹿儿向前一推,她立身不稳,直倒于宋青书身前。宋青书一惊,连忙伸手将她扶起,却见她开口喝道:“放手!”

  语毕独自站起,宋青书见她单薄的身子布满伤痕,心中不忍,问道:“寇师哥,这是怎么回事?”

  寇逸仇冷笑道:“这女子叛我玄玉门,今日便是清理门户的时候,她是你暗堂弟子,便交由你发落吧。”

  宋青书这才晓得,寇逸仇连日来召集讯堂弟子,为的就是找出鹿儿的下落。他生平最恨遭人背叛,当初鹿儿重返南宗,他可理解其用意,但也明言日后将兵戎相见,而如今她转投无极教,寇逸仇势必再难容她,非取其性命不可!

  沐水灵讶道:“她是被你所伤的吗?对一名女子,你怎能下这般重手!”

  寇逸仇沉声道:“若非青书要见她一面,我早将她一刀了结。”

  沐水灵低喃道:“你。。你实在杀性过重。。。”

  姚鹿儿将美眸直视向宋青书,冷冷道:“我技不如人,再无话好说。给我个痛快吧!”

  宋青书却是相对无言,脑中不禁回想过往的种种,千言万语,皆不知从何启口。身后的寇逸仇见着此景后,拔出月牙刀,沉声道:“我来替你动手吧。”

  沐水灵忽地挡在他身前喝道:“住手!我不能让你再这般滥杀!”

  两人相视良久,寇逸仇冷峻的脸旁忽地透出笑意,跟着转身离去,这反应连沐水灵亦吃了一惊,直呆在当场。。。。。

  宋青书这时缓道:“这些日子你还好吗?”

  姚鹿儿仍是脸若寒霜,冷冷道:“我孤身一人,好不好自也不用旁人在意。”

  宋青书瞧着她,忆及她孤苦的身世,心中一痛,跟着双膝弯下,直跪于鹿儿身前,两女皆是惊愕,沐水灵连忙道:“青书,你。。你这是干什么?!”

  宋青书似无所觉,于鹿儿身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跟着道:“鹿儿,今生我己是对你不起。当年隐瞒功力全废之事,累你灵剑宫上下惨遭灭门,自此孤苦伶仃,无所依靠,也难怪你最恨之人除莫杰外尚有我宋青书,我实是罪有应得。跟着化身‘徐子玉’,出掌暗堂时与你相识,我却又隐瞒真实身份,以致日后又生出诸般误会。如今你误入邪教,我不能怨人,只能恨我自己无能,但我实不愿见你就此沉沦。你家门深仇当年‘徐子玉’己揽在肩上,今日‘宋青书’自也不违其言,莫杰我必将其除之。若这样尚不能化去你心中恨意,则宋青书的命,亦交由你处置!”

  沐水灵闻言惊愕,回望姚鹿儿,却见她早己哭成泪人儿,身子骨一软,亦跪在宋青书身前,搂着他肩头,泣道:“若你不是徐子玉,我今日不会这般恨宋青书。我真的恨你,恨你现身后,我所钟情的徐子玉就此人间烟没,你将他还给人家!”

  说完埋首宋青书的肩旁,放声哭泣。自惨遭灭门后,她一直活着仇恨之中,自也无人慰藉,直到遇上了狂刀──徐子玉,两人并肩抗敌,共研剑法,徐子玉更应承为其复仇,自那时她早己情根深种,总觉得自己于世间不再是孤苦一人。然群英会时惊觉徐子玉与宋青书本是同人,才感到自己原来一直受此人所欺骗,在漠北的日子彷若一场梦般。其后见宋青书与林若璇重修旧好,心中更加难受,对宋青书更是爱恨交错,复仇的意念也更浓烈,直到方才听到宋青书这番道歉,所有的恨意忽地消逝,只知道自己将永远见不到“徐子玉”!

  宋青书这才感受到鹿儿的深情重意,心下顿时一片怅然,沐水灵见着鹿儿这般悲苦的模样,忽地为过往的行迳感到愧疚,向前低喃道:“姚姐姐,人家为过往的无礼向您道歉!”

  鹿儿转过头来,举袖拭泪道:“不碍事。”

  忽地觉得自己很傻,不由得笑出声来。两人跟着起身,宋青书温柔道:“鹿儿,你便留在玄玉门内吧,再也别回那邪教了。”

  鹿儿平复心绪,嫣然笑道:“不!我己取得他们的信任,日后我要留在里头为你打探消息。”

  宋青书连忙道:“这太危险了!”

  鹿儿摇了摇头道:“我好不容易说服白彤,让我前往会见掌教,这人身份隐秘,若见着他后说不定可识破无极教的阴谋。”

  宋青书见她坚决的神色,知道无法改变其心意,改问道:“白彤怎会找你入无极教呢?”

  鹿儿缓道:“她只道圣门人才凋零,盼我入教任下四端长老,她并应承我定将取莫杰性命,我才同意入教。”

  宋青书讶道:“无极教与王汗彼此勾结是你我皆知之事,怎么她竟敢直言可取莫杰性命!?”

  鹿儿缓道:“她是以圣母之名立下毒誓,我才会信她。而且就我所见,无极教对莫杰极为轻视,似认定此子难以一统玄武门。更令人好奇的是长老们皆认为莫杰日后必死无疑。”

  宋青书皱眉道:“这倒令人费神,日后统领漠北者定是莫杰,无极教自也得听命于他,我决不相信无极教可取而代之。何况王汗是何等人也?岂会轻易中计。”

  鹿儿神色凝重道:“我敢肯定无极教正暗地里进行一项阴谋,若无法探知,对我们极是不利。”

  跟着轻笑道:“好啦,人家也该回去了,迟了怕白彤起疑心。请代我向寇堂主致歉,鹿儿委实对他不起。”

  深邃的美眸回望宋青书,似在思索何事,跟着柔声唤道:“徐堂主,别了。。。”

  跟着转身离去。短短五字,己让宋青书心中涌起不舍之情,她是彻底爱上“徐子玉”这人,而如今的“宋青书”,不该和她有关联。她这番轻唤,是真正和“徐子玉”永远的告别了。。。。。

  这日,玉娘子与寇,宋二人共聚堂内,此刻她清秀绝纶的脸庞透出笑意道:“林至缺好大的本事!”

  寇逸仇面色沉重,缓缓道:“剑圣单凭手中铁剑,便能独自败退无极教三大长老,其中尚包括为首的陇魔-石定研,这功力我辈之中恐怕无人能及,果真高明!”

  玉娘子美目蒙上凄迷,神色缅怀道:“当年我与他初遇时,便认定他是唯一可悟出‘重剑诀’者,果不其然。。。”

  沉吟片刻,玉娘子的思绪似回到十多年前,与陆靖共游江南,遇见年纪不过十来岁,却手执轻剑,四地行侠的林至缺,那时在他身旁,尚有一与之年龄相彷的少年,却想不到他竟就是威震北岭的皇拳──宋逸,那时宋逸的名头比林至缺要大得多,且为林至缺的师叔,本以为是一中年男子,想不到映入眼帘却是这般容貌青涩的模样。。。

  想到这里,玉娘子不由得现出轻笑,然宋逸的脸庞慢慢浮现,忽地心中一痛,暗道这人却叫我十多年来心如刀割,如置炼狱般,转头望向寇逸仇,心下一片茫然,跟着柔声道:“那林至缺教出来的徒儿功夫如何?”

  宋青书耸肩笑道:“铁长风我己是远远不及,王誉起先倒可扯平,然他剑劲加注后我便是不敌,不过他该尚不是寇师哥的对手!”

  寇逸仇冷笑道:“就算铁长风与我平分秋色,这也表示他们仍不是莫杰的对手,最后仍是难逃一死!”

  玉娘子浅笑道:“林至缺剑法纵使再高超,然独力也无法回天,如今他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找回陆靖,要不就是与我合作。”

  宋青书思及林至缺提到玉娘将成为第三势力的说法,她的意向足以决定玄武门的成败,若以她和林至缺过往的情谊,兼之王汗谋害徐邢,玉娘极有可能与他合作,唯一的问题便是对宋家的仇恨。

  寇逸仇面露慎重,沉声道:“玉娘你的意思是?”

  玉娘子美眸深深的瞧着寇逸仇,跟着转而望向宋青书,柔声道:“青书,你该还记得玉娘说过的话吧?”

  宋青书知晓她是指待撂倒王汗后,她将全力对付宋家,那时便是他师徒情绝之时,心中难过道:“玉娘。。。。”

  玉娘子缓摇纤手,止住他说下去后,淡淡道:“该如何行止,我尚无定案,但只要见过陆靖后,我心中便有底了。。。”

  寇,宋二人皆晓得玉娘仍念念不忘天刀-陆靖,她此刻满胸的恨意,也可能在见着陆靖后全然消逝,但若陆靖依然绝情,则玉娘这仇恨将永难抺灭,与南宗也将永为死敌。

  众人沉默片刻,玉娘子方续道:“最近王汗动作频频,不住拉拢南宗旁系,为的就是一统大业,但有件事令人好奇?”

  二人疑惑道:“何事?”

  玉娘子露出深思的容貌道:“数月前我便遣讯堂弟子察探震玄刀门的动静,却发现期间莫杰曾数度私离漠北,连王汗都不晓得!”

  二人皆是惊愕,宋青书不解道:“莫杰仇家满天下,他在别地决讨不了好,他这番外出又是为何事呢?”

  寇逸仇亦道:“更令人好奇的是为何要瞒着王汗?王汗明显要扶植他为其继位人,两人之间的关系该是大好,莫杰没必要对其隐瞒任何事,若惹得王汗疑心,他可有苦头吃。”

  宋青书忽地笑道:“难道莫杰在外头另外有女人?梦雁这阵子不在漠北,正好给了他私会佳人的机会!?”

  玉娘子不由得莞尔,笑骂道:“别没半点正经!”

  这时一门人前来禀告道:“禀掌门,外头有客求见宋堂主。”

  宋青书疑惑道:“来者何人?”

  那门人仍拱手道:“他自称是宋家堡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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