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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烈火寒灵》作者:李沃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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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8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十九章 霉运

 

  南澄是个十分健谈的人,虽然身陷困境,但给人的感觉举重若轻。而且知识非常丰富,对事物有独到的见解,与连温二人相谈甚欢。

  温戬儿不忘田猛的心事,“员外,抛却这次招亲的事,不知南隽找了婆家没有?”

  南澄笑道︰“怎么,温教主要给小女做媒吗?”

  “的确有此想法,员外觉得田猛怎么样?”温戬儿道。

  南澄沉吟了一声,“是上台的那个吗。好象不太般配,实不相瞒,我不希望隽儿找个一介武夫,这样对她没有什么好处,江湖并不适合她!”南澄心说女儿要是给了田猛那种人真是美女与野兽,鲜花插到牛粪上了,是以委婉拒绝。

  温戬儿与连珏相视一笑,这个结果早在众人意料之中。感情的事最不可勉强,田猛的相思之果怕是成熟之期遥不可望了。

  就在这个时候,管家慌忙来报,“老爷,门外来了个人,说是给少爷带口信的!”

  南澄三人都站了起来。“一定是劫持南云的那帮人,二位去屏风后面避避,也好见机行事。”南澄让管家把外面的人请进来。

  进来的人大约四十左右,中等身材,一身淡紫色的长衫,长的仪表非凡,颇似饱学之士,手中握著一把折扇。

  客厅里的屏风是帘笼样式的,从外面看,看不清里面,但从里面看外面很清楚。

  温戬儿看清了进来的人,大为惊讶,因为她认得这个人,霜天一叶飞。

  霜天一叶飞在怀里掏出一封信,“南员外,你做的很好,剩下的事就不麻烦你了,这是令郎写给你的信!”他把信递给南澄。

  南澄迫不及待地展信,是封报平安的信,说对方很客气,还给南琳抓了几副名贵的药材,南琳的病很稳定。“什么时候可以放了他们?”南澄问。

  “明天!”霜天一叶飞回答的很干脆,“员外不必心急,我们就快成一家人了,江上年是秦城的头面人物之一,做你的女婿不至于辱没了员外的脸面吧!”

  “江上年,他也是你们的人吗?真想不到。怪不得呢!”南澄脸色微变,“人就藏在他家里吧!”南澄举一反三,马上想到了儿女的下落。

  霜天一叶飞轻笑,“员外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由你接替江上年真是可惜了!”

  “你们倒是看得起南某啊!”南澄笑道。

  屏风后面,温戬儿冲连珏一摆手,传音入密道︰“这是个救人的好机会,一会你堵住门别让他跑了,他轻功高的出奇,不能大意!”

  “那是当然,谁让员外这么有利用价值呢,换做是我也不能让你为别人所用!”温戬儿从屏风后面出来给了南澄一个眼色,南澄顿时明白她想干什么,既然已经知道了儿女的下落,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霜天一叶飞对突然冒出来的温戬儿吃了一惊,“你是谁?”

  温戬儿抚了抚双手,“霜天一叶飞,难道也找了个乘凉的大树,什么时候成了跑腿的了!”

  霜天一叶飞放到江湖上,也是一方霸主。被人这么说自然不高兴,“你认得我,自然知道我的脾气,不要自找不自在!”

  “就凭你的一叶漫天舞,今天恐怕走不了了。”温戬儿运起血玉珠兰指,划起漫天血影罩住他。

  “你是……!”霜天一叶飞一见血玉珠兰指。刹时想起她是谁,脚下一滑,避过这一击。“什么时候温大教主也成了南府的爪牙了!”霜天一叶飞回敬了她一句。丝毫不落下风。

  “拿住他!”温戬儿冲南澄道。南澄不敢怠慢,挥舞一双铁拳加入战团。

  霜天一叶飞嘿嘿一笑,“想拿我,下辈子再练几年吧!”他腾起身形,犹如狂风中的一枚落叶,借著南温二人的拳指之风飘来荡去,成名江湖的一叶漫天舞施展开来。只见他倒缚双手,一副轻松的样子,处在凌厉的攻势中丝毫没有惧色。

  霜天一叶飞对自己非常自信,再说以前也不是没会过温戬儿,对她的斤两也知道一些,虽比自己强,但在轻功上绝比不上自己。

  人要是走了霉运,连城墙都挡不住,霜天一叶飞这几天也许正走背字,他今天就不应该来,而且还大胆地交了实底,哪能有他的好。

  温戬儿上次与霜天一叶飞交手还是一年前,与今天相比深感对方轻功越发精湛,竟已达到柳絮随风的境界,真是学无止境啊!

  “南澄,你以为有灵蛇教撑腰腰板就硬了吗。别忘了你的儿女还在我们手里,再说她一个光杆教主能掀起多大的浪,连灵蛇教都已经投靠过来了,温教主恐怕还不知道吧!”霜天一叶飞谈笑风声间加大南温二人的压力。

  温戬儿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是一翻个,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呢?对于灵蛇教是否投靠也心存怀疑,隋宝韵能受人摆布吗?

  南澄听霜天一叶飞这么说,心里就有气,一双铁拳舞动生风,漫天拳影压向他。

  霜天一叶飞就象一根弹簧,随著劲力起伏,“听说温教主身上有不少宝贝,可否借某一看!”他展开反击,双手成爪掏向温戬儿,把南澄甩在一旁,快速地围著温戬儿转。

  温戬儿也不甘示弱,“有本事就来拿吧!”她把血玉珠兰指施展到极限,只见双手腾起淡淡的血雾,环绕在她手上不消散,好象两个火团,招出如电,带动血雾刹是好看。

  南澄在一旁帮不上什么忙,他连霜天一叶飞的衣角都摸不著,挥舞的拳风反而让他借上了力。

  霜天一叶飞虽然轻功绝伦,但也不敢和温戬儿正面交锋,又战了三十几个回合,一合计,在这讨不了什么便宜,况且此地不宜久留,“南澄,等著给儿子收尸吧!”他给南澄狠敲了敲边鼓,一抽身,身形似慢实快地冲向门边。

  连珏在旁边看了老半天,对霜天一叶飞的轻功佩服的不得了,心想自己遇到过的高人中怕只有飘杀能与其比肩,见他向门边来了,“此路不通!”连珏单刀刀芒延长尺余,眨眼之间砍出五十余刀,快若流星,形成一座刀山把霜天一叶飞压了回去。

  丝丝的刀气让霜天一叶飞透体生寒,不敢挫其锋芒,回身又折返,顿时落入三人的包围之中,情势对他极为不利。

  连珏也是寂寞高手,此时更是手痒的不得了,也更想衡量一下自己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是以对南温二人道︰“把他留给我,绝不会让他走脱的!”也不待二人答话,单刀平斩,向霜天一叶飞推去,刀未至,风已先行。

  霜天一叶飞还想故技重施,可他发现这刀风竟与单刀融为了一体,一样可以伤人。他哪里知道连珏看了他半天的表演,早把他借力的功夫看了个彻底,自是不能给他半点机会,气息早已布满厅堂内,等于把霜天一叶飞锁住了。

  霜天一叶飞也不是大白扔,脚尖一点地,身体后仰,躲过了连珏这一看似笨拙实则威力惊人的一击,手中折扇首次展开,划出许多细小的气劲,飞向连珏。

  连珏早就打好了主意,要在几招之内把他摆平,这也是对自己的考验,单刀推势不改,突然加快,身体也旋转开来,瞬间形成一个旋风,飞快地向霜天一叶飞撞去,旋转的离心力让南澄,温戬儿也不禁向后退了退。

  “旋风刀!”霜天一叶飞也是见多识广,心里首次感到害怕,折扇作响,十几支扇骨射向连珏,破空之声刺耳。

  “笨蛋!”连珏骂了一声,就见扇骨进入旋风著一点作用也没有,反而让旋风多出了十几个棱角,威力更大了。这个微型的龙卷风把霜天一叶飞撞个正著!

  霜天一叶飞不是不想躲开,可力不从心,脚步刚动,人就被撞上了。

  二人乍合即分,再看霜天一叶飞,根本就不象个人了,浑身上下的伤口不下百余处,都不大,但很碎。头发也散了,衣服也一条一条的。怎么看怎么象花子的祖宗,要饭的太爷,不复初来时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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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9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二十章 事端

 

  “哇!”霜天一叶飞呕出一口鲜血,他现在的模样,就是千刀万剐也就是这个效果。

  南澄不失时机的痛打落水狗,这时的霜天一叶飞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温戬儿没想到连珏竟然深藏不露,原以为他与自己的武功在伯仲之间,现在看来,连珏要胜她不止一筹。“旋风刀失传很久了,今天竟然有幸看到,真是看了眼界!”

  连珏谦虚了一番,那边的战斗已告结束,其实霜天一叶飞被连珏重伤已然没多大的能水了。

  温戬儿来到昏迷倒地的霜天一叶飞近前,往他嘴里塞了个药丸,“员外,找个大夫给他看看,以后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呢!”

  南澄点头,“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已经有了主意,一会我们在商量一下,看怎么做合适!”温戬儿胸有成竹道。

  南澄让人把打乱的客厅重新收拾了一下,又吩咐管家照看霜天一叶飞。

  一切打理停当,温戬儿看了看连南二人,“你们两个的身材与霜天一叶飞不是很象,看来只有我来扮他了!”温戬儿回到屏风后面,约莫过了一刻钟,一个霜天一叶飞从那里走了出来,“员外,看看还有破绽吗?”

  南澄和连珏都吓了一跳,心下更为佩服温戬儿易容的精湛,简直就是霜天一叶飞他本人嘛!

  “真不该让方白博走了,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现在连个熟识的人都没有,事情怕有散失啊!”温戬儿担心道。

  “让我和你去吧!江上年的家里我去过,!”南澄道。

  “可是擂台的是不能撂下,不然对方会起疑心的,我们的人手本来就不多,万一对方有所察觉,会前功尽弃的!”温戬儿道。“况且此去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员外把南琳的特征告诉我好了!”她言外之意是怕南澄去了反而成了累赘。

  南澄也听出了这个意思,可也没办法,谁让自己的武功有限呢,拣重点把儿女的特征说论说。

  温戬儿用心记下,随即又想到一事,“下午田猛还得上台呢,连老师有没有兴趣凑个热闹,最好让江上年躺在台上!”

  连珏闻弦知琴意,“这样好啊,我也该活动活动了!”

  温戬儿又为连珏易容,功夫不大,一个田猛活脱脱现在眼前,分毫不差。

  温戬儿问明了江上年的府邸,从侧门出来,溜溜哒哒,向江府走去。

  江府也是个大宅子,单看外面,装潢就好的不得了,门楼高大,一排斗大的红灯笼,大门上的门环黄灿灿的,入手沉重,温戬儿轻轻叩打门环,门内有人应声开门。

  开门的是个三十来岁的人,看见温戬儿忙道:“堡主回来了,快请进!”

  进了江府,温戬洱不知该往哪里走好,正在这时候,一个丫鬟路过这里,“堡主回来了,夫人正等着呢,快随我来吧!”

  温戬儿不知她说的什么夫人,现在只好跟她走了,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小院落。

  “堡主自己进去吧,夫人的情绪不好,我不敢去!”丫鬟说完径直走了。

  温戬儿只好推门而进,到时候拿个人问问也好,可她一进门就是一愣,看见一个美的不象话的少妇坐在梳妆台边,眉长过目,眼睛水汪汪的,鼻子小巧,嘴巴微翘,手抚青丝正梳弄着,看样子才睡醒,自有美人初醒的消魂之美。

  少妇见温戬儿进来了,起身轻摆莲步,投身到温戬儿怀里,“爷怎么去了这么久?”

  温戬儿大感吃不消,轻轻推开她,,“你……还好吧?”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少妇叹了口气,“爷刚走就有人把这个月的解药送来了,真是拖累爷了,让爷为我受制于人!”

  温戬儿听她这么一说,心中一动,这里面的事情看来更复杂,连霜天一叶飞也是被人胁迫的,真实意想不到!

  承焕在床上躺了有一会,越躺越不舒服,索性坐了起来,把脑海中的影子都驱散,打坐入定。

  内力穿经过脉,带动血液快速循环,代谢加快。让承焕感觉好多了,不禁告戒自己以後少喝酒,酒是穿肠毒药这话不是没道理。

  承焕下床,又重新洗了把脸,还没等擦呢,梁上君一闪身进来,“小子,出去走走怎麽样,在这太憋屈了,外面可热闹的紧呢!”

  “我还是不要去了,碰到认得我的人会给戬儿带来麻烦的!”承焕真的不想给温戬儿找麻烦!

  “麻烦,还没人敢找我的麻烦男,我一个人出去太没意思了,对了,我给你个好东西!”梁上君说著在怀里掏出个小盒,打开,取出个布团,一抖手,“这是上好的人皮面具,往脸上一抹,保准没人认得你了!”梁上君也不管承焕愿不愿意,把面具往他脸上一贴,“你看看,连你自己都认不出!”

  承焕觉得脸上一凉,忙拿过铜镜一看,只见镜中出现一个人像,面皮微红,浓眉,凤眼,鼻尖微勾,嘴唇很厚,看样子有三十七八岁,不禁吓了一跳,“你在哪弄来的,这倒比易容简单多了,也舒服多了!”

  “当然是从人脸上刮下来的,自是比单纯的易容要好,这可是我的一大战利品啊,知道这是谁的脸皮吗?血影齐侯,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大概比你高个两三寸,正合适!”梁上君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鼻孔都朝天了。

  承焕打了个冷战,“从脸上刮下来的,你真是病的不轻!”

  “是死人拉,活人的话我也不敢和他朝面!”梁上君可没说假话,血影齐侯可是天下第一等的好汉,十几年前提起血影齐侯,那可是名震大江南北,可惜死的早了点。梁上君早些年与血影齐侯有过过节,可又打不过人家,只好在人家死後刮下血影齐侯的脸皮泄愤。

  承焕拗不过梁上君,一老一少从後门出去。

  承焕其实也想出来逛逛,少年心性使然不足为怪。二人并没有往东边走,因为承焕嫌那里人多,梁上君也不是合群的人,俩人都凑到一块了,“老头,你要去哪里啊?”承焕连南北都分不清,只能让梁上君拿主意了。

  梁上君脑袋晃了晃,“西边有个小庙,景色不错,去那瞧瞧!”二人溜溜哒哒向西边走。

  小庙确实不大,但香火还行,尤其庙处于苍松翠柏之间,与山林相映成趣,微风吹过,枝叶沙沙做响,不时有山雀鸣与其间,十分悦耳。由于今天是庙会,香客比平时多了一些,有那麽二十几个人。

  面对大雄宝殿里端庄的佛像,承焕的心也肃然多了,点了一束香,插到佛像前,跪下恭敬地拜了拜。

  梁上君不信这个,但入寺随俗,也依样拜了拜。

  接著,在庙里看了看,到了个假山边上,梁上君站住,“小子,你知道我为什麽来这吗?”

  承焕哪能知道他想干什麽,但顺著他,“为什麽到这啊?”

  “当然不是给如来佛磕头来了,这庙里可有一个宝贝,我年前来的时候看见一次宝光,就没了下文了,所以才想再来看看,碰碰运气!”梁上君神情遗憾道。

  “扑棱!”一声,一只鸽子从俩人头上飞过,梁上君抬头一看,“这是追风箭,是信鸽中的极品,极其不易训练呢!”

  “涟漪也有一只信鸽,是纯白色的,比它好看多了!”承焕联想到涟漪,心潮涌动。

  闻听身後有脚步声,承焕回头一瞧,吓了一跳,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凌格锐,他怎麽在这呢?

  凌格锐一看见承焕,脸色也是大变,胡子微颤,加快脚步,走了开去。

  梁上君眼楮有多毒啊,一打眼就知道对方认得血影齐侯,他看了看凌格锐的背影脸色也是一变,“小子,宝贝就在那个老家伙身上,跟住,别让他跑了!”

  承焕对梁上君的观气之法可有切身体会,闻言随梁上君远远盯著凌格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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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0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二十一章 忧心

 

  凌格锐刚才见到承焕,差点没尿裤子,心说血影齐侯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他这么害怕是心里有鬼,他曾经奉命暗杀过血影齐侯,去的八个人回来的就他一个,不怕才怪。幸好当时是黑巾蒙面,没让血影齐侯认出来。不过这个情况可得让教主知道,血影齐侯可是教主的一块心病啊!

  凌格锐边走边想,这几个月行事极其不顺利,撂下台面上的事不说,总有一股暗流在冲击著通天教,看不见的对手才是最可怕的,要是一直这么下去的话,他这个总护法的位置怕是保不住了。这次有了玉女门这个意外的收获,如果能把隐在这里的对手挖出来,在教主面前也好说话,现在轩赞负责接手四大世家和六大派的事,让他占了上风可不是好兆头。

  “老头,你认得他吗?他可打过涟漪姐姐呢。”承焕遇见凌格锐,想起与涟漪初会的情景。

  梁上君摸摸胡子,“看他那头红头发和胡子,象是通天教的凌格锐,这老家伙功夫可不低,我们小心点。”

  凌格锐来到了江府。

  “去把江上年给我叫来!”他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说。

  江上年今年三十五六岁,身材十分高大,相貌一般,但颧骨很高,下胲稍长,相格雄奇。来到凌格锐近前,一低头,“护法回来了!”

  凌格锐低吟一声,“霜天一叶飞呢?还那么横吗?真是给脸不要脸!”

  江上年咳了一声,“他刚出去,把信也拿走了,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让他压著我真是没道理,白瞎他那个小娘们了!”

  “你懂什么,霜天一叶飞那种人能用则用,不要把他逼的太急了,不然反而会更遭的。”凌格锐安抚江上年,“等这里的事完了,你和我回总坛吧,我给你找个好差事。”

  江上年喜形于色,“多谢护法栽培,小的一定为护法效犬马之劳。”

  “你也算是我的嫡系,不须这些虚头八脑的,下午的擂台你不用隐瞒实力,这两天我也看了,那个周迈很有背景,最好把他撂倒,不怕没人出来收尸。”凌格锐咬咬牙,“今天还有什么特别的人吗?”

  江上年打了个哈哈,“听说来了个楞头青,被打了个半死也不下来,倒是那一帮人很特别,有个出众的人物。”

  “盯紧点,一切要在掌握之中,不要出任何差错,你也知道,在教主面前只有拿出成绩,才能站住脚,不要象记成,落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护法说的有理,不知道记副教主现在怎么样了?”江上年小心地问。

  “爬的越高摔的越惨,南边的事办砸了,被废了,这是前车之鉴,要牢牢记住,不要重蹈复辙!”

  江上年唯唯称是,庆幸自己不是记成一脉的人。

  凌格锐又和江上年谈了会,江上年便出去准备下午的事了。

  凌格锐反手把门插上,来到卧室,把外衫脱了,从腰间卸下一个包袱,小心地打开,里面用黄缎子包著个条形的东西。他用手在上面抚摩了一会,一副陶醉的样子。

  梁上君和承焕见凌格锐进了江府,他俩绕到偏一侧,梁上君把承焕的腰带抓住,一提身,轻飘飘落入江府的院中,把承焕放下。

  “老头,大白天的就入室盗窃,可真够刺激啊,我服了你了。”承焕用手勒了勒腰带。

  梁上君 没理承焕,看了看斜上方,“这次怕是拣到宝了。”两撇胡子都翘了起来,一脸奸笑。

  俩人躲过江府的人迂回来到了凌格锐的房间,“就是这了!”梁上君看准了,夹住承焕飞身上了房顶,落在瓦面上了无声息。

  梁上君作手势让承焕不要弄出声响,才把他放下,轻轻揭起一块琉璃瓦,往下看去,承焕的小脑袋也凑了上前,一看究竟。

  凌格锐把缎子一层层剥开,只见里面露出一把二尺长的剑鞘,他那剑鞘托起来,慢慢抽出。只见光华一闪,泛起七彩毫光。“这就是名震神州的利器秋风落叶扫吗,真是名不虚传啊!”凌格锐的目光有些迷离。

  梁上君的眼楮也是瞪的老大,口水差点没滴下来。凡是练武的人哪个没有兵刃,有了宝家伙,能耐也顿时长了三分,是以名刀利剑神兵都是江湖人梦寐以求的,见了谁不动心啊!

  承焕虽然不懂行,可看到剑的样子就知道不错,养眼那,姐姐是使剑的,弄来给她她一定高兴。这就叫心有所属,大多恋爱中的人一有好处都第一个想到恋人,此理千古不变。

  秋风落叶扫是软剑,但入手并不轻,凌格锐手指在剑上一弹,一阵龙吟之声响起,经久不觉,知道不是假货,高兴劲就甭提了,心想这此还真没百来,有了它不啻如虎添翼,赶明个再弄本上好的剑谱,就更理想了。

  这时候响起敲门声,凌格锐忙把宝剑包好,又围在腰间,“进来!”

  进来的是江府的管家,先给凌格锐见礼,“护法,这是陕西指挥使衙门送来的信,说一定要护法亲自过目。”说著递给凌格锐。

  凌格锐一听就是一皱眉,心说这是搞什么鬼,自从出了朋家庄的事,教主明令禁止两个系统不得再有任何交集,难道说路平不知道吗!凌格锐展信一瞧,把信看完了,汗也下来了,“你先下去吧!”打发走管家,凌格锐在屋里走来走去,不时又看看信。信上说的不是别的,大散关总兵刘阿泰带著一千五百人,押著十二门大炮,给路平打了个条,奔秦城来了,,路平附带说明了他与南澄的门生关系,而路平虽然是一省军事的头头,可对刘阿泰却忌惮三分,为了怕凌格锐吃大亏,路平这才越权给凌格锐打了个招呼。

  俗话说神仙难逃一 烟,人毕竟是血肉之躯。凌格锐的心砰砰直跳,这真是低估了南澄的能力了,要不是路平提了这个醒,说不定真地砸锅,要是栽到这,以后的日子可没法过了,凌格锐的心真是够乱的。

  房顶上的梁上君恨的牙根痒痒的,这凌格锐还真他妈的小心,竟然把宝剑又围到腰上了,急的他直挠头。承焕更是没辙。他也不想想,就是他得了宝贝不也得好好护著吗!

  凌格锐把信放到桌子上,走了出去。

  “现在怎么办?”承焕问。

  梁上君也没什么好主意。抬头看了看,见院中有个八丈左右的高楼,“到楼顶上去盯著他,只要人还在就有机会。”

  还真让梁上君想著了,凌格锐竟然也奔那楼去了。

  梁上君见凌格锐进了楼,夹起承焕,三纵两纵,站到了楼顶上,因为楼后一面是靠著一片密林,所以从后面上去不怕被发现。

  梁上君脚一站到楼上,就看出不对劲的地方了。这个楼竟是充满消息机关的八卦楼,通体都是铁铸成的,真是料不到,这地方还有这么奇妙的所在,不禁激起他的好胜之心,想闯一闯,他把承焕放下,“小子,你可小心点,看著我的脚步,一步落错了,可是生死不保,记住啊!”梁上君在怀里的百宝囊里掏出个小木头,在楼顶上四处的滚动。这个木头是用铁树之心做的,用于探消息机关最是灵验不过。

  找准了,梁上君掌上用力,按在一块铁瓦上,只听 地一声,楼顶上出现一个三尺见方的洞口。“这就是通风口的入口,跟我下去再找进楼的门户。”梁上君前头引路,爬了下去。

  承焕眼楮盯著他的脚步,不敢眨一下,自从上次落入朋家庄的密室,对机关他是怕的要命。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

  刚下去的时候还好,越往下走,视线就越不清楚,梁上君拿出一个指甲大的夜明珠,照亮前进的路。

  承焕就著亮,看见一根根手指粗的铁线,“这是干什么的?”他问梁上君。

  “那是机关的传递线,等我们进楼了踫到机关,它们就会要了我们的命的,可惜总线在一楼,不能切断!”梁上君解释道。

  梁上君不一会停住了,把手放在一个拳头大的突起上,用力一按,叮的一声响,面前出现一个供人通过的入口。

  承焕刚想进去,被梁上君叫住,“再等等,八卦楼可不是这么容易进的!”他又找了一会,又找出个突起,一用力,又出现一道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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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51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二十二章 巧合

 

  梁上君拍拍手,“如果走刚才那道门,不出三十米,你我都得变成筛子。”他叮嘱承焕跟紧。二人进入第二道门。

  楼分七层,梁上君和承焕是由最顶上进入的。这是最幸运不过,梁上君对机关消息虽是行家里手,但俗话说打死嘴的淹死会水的,往往自认内行的人死于他认为不可能的事情上。

  俩人一进来,眼楮就是一亮,这是个非常大的斗室,可能有整个层面那么大,四壁上镶嵌著十几颗夜明珠,映著斗室十分明亮,旁边摆著个兵器架,看样子象是个练功室。

  梁上君左右看了看,坐到了室内唯一的椅子上,根据他以往的经验,这一层是最安全的,可能一个机关都没有。突然他盯著地面上发愣,俱他所知,整座楼都是生铁做的,可地面上竟有三十余个脚印,深有几厘米,低头一看非常清楚,这是怎样的一份功力才能作到啊,简直不是人干的。

  承焕则在斗室的四边走走看看,墙壁上整体的背景是幅美丽的风景画,远山近水,流船静松,刻画的意境很深远,看著看著,承焕恍然大悟,这根本不是用笔画上去的,应该是用刀剑一类的利器刻上去的,有的地方还挂著少许的铁粉呢!

  梁上君也注意到了墙壁上的手工画,“小子,这画画的应该是句诗,你猜猜看,下去的路怕是就在墙壁上才对。这里的主人究竟是谁呢,没听说有这样高的离谱的高人啊!”

  承焕听了,又看了看画,“好象是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不知道对不对。”承焕也没多大把握,毕竟贴近画意的诗还有很多。

  “恩,有点象,万重山,应该是出字。”梁上君在墙壁上弹了弹,点点头。用力一推,推出一道角门,门里是个盘旋向下的楼梯,楼梯黑白相间,“名堂来了!”梁上君看看楼梯,非常自信地把脚落在了白色的楼梯上,“小子,黑色的千万别踫,记住!”

  承焕不敢怠慢,紧跟在梁上君的身后,“老头,要不我就不下去了吧!”承焕觉得好象不牢靠,有点心虚。

  “放心,跟我在一起要是中了暗算,我的脸往哪放啊,对我有点信心嘛!”梁上君给承焕打保票。

  凌格锐熟门熟路,进楼后,直接奔上三楼。

  三楼是由许多个独立的小房间组成的,每一间上都上著八卦锁,凌格锐来到第三间的前面,把锁打开,一推门,里面满是装著金银财宝的箱子,有的珠宝已经流溢出来淌到了地上,耀眼的金光折射,真是让人呼吸为之一停顿。

  凌格锐对这些视若无睹,径直走向里头,一触机关,现出个小门,凌格锐低头走了进去。

  这个暗室大约有三丈见方,并没有什么摆设,只是两旁的墙壁上挂著七八把剑,凌格锐把秋风落叶扫解下来,去掉包袱,把它挂到了墙壁上。

  这间兵器室是教主年轻的时候使用的,已经废弃多年了,但凌格锐对此非常恭敬,还是把宝剑挂到了最末的位置。上面的七八把剑虽然搁置多年,但都不是凡品,因而还透著锐利的剑气。

  凌格锐出了暗室,又上了四楼。

  四楼的装潢非常豪华,生活之物应有尽有,顶壁上嵌著个拳头大的宝石,光线十分充足。

  四楼门边上坐著个人,二十七八岁,模样是一般人,见凌格锐来了,忙站了起来。“护法,您怎么上来了!”

  凌格锐点了点头,“他们还好吗?”

  那人点首道︰“还好,就是那个姑娘很虚弱!”

  凌格锐让他接茬坐著,自己走了进去。

  里面关著的正是南云和南琳两个。别看凌格锐是个武夫,但对读书人却格外非常尊重,这涉及到一段往事,暂且不提。是以他对南云兄妹,可以说是待若上宾,他还特意配了副药给南琳,帮她扶扶正气。

  南云这会正给妹妹喂药呢!

  别看南云与南澄是父子,但除了神似之外,长相大不相同,也许是随母亲吧,小伙倍精神,白脸膛,剑眉星目,鼻管挺直,元宝嘴巴,真是仪表出众,人中的龙凤。这时正把汤匙送到嘴边吹凉些,再喂给妹妹。

  再瞧南琳,更是漂亮的不得了,与南隽一样是鸭蛋脸形,但比南隽美的多,五官端正轮廓分明,一对双凤眼洋溢着淡淡的雾气,给人种特有的迷人韵味,高高的鼻梁非常俊俏,充满肉感的嘴唇泛着病态的青紫色,身上飘着淡淡的药香,美归美,但一张小脸白的吓人,精神头与南云一比,形成强烈的对比。

  凌格锐第一次看到南琳的时候,还真吓了一跳,不为别的,她与司徒涟漪长的太象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单看外表,分毫不差,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可说巧之又巧了。

  说到这得交代一下,南琳与涟漪象归象,但性格迥异,南琳是个病美人,柔弱中透着灵气,她就象个佛门的高僧,看淡世事,心无点尘;涟漪则是温柔中透出冷峻,文雅中露着傲慢,妩媚却不失泼辣。二人一动一静,正是两个极端面。

  南云看见凌格锐,一欠身,“老先生。真是多谢您了,这副药药效神奇的很,小妹的气色好多了!”

  凌格锐心中有事但面上很客气,“南公子,不必见外,说来还是老朽对不住二位才是,事情赶到这块了,上支下派也不容我反手。说回来,你写的那篇公体赋实在是千古奇文,看到让人掩卷感叹,才高八斗,写出的文章也就这样吧!”

  “老先生谬赞了。小生只是舞文弄墨个人爱好而已,对当今局势有感而发,算不得什么!”南云非常谦虚,对凌格锐也没丁点恶意。

  凌格锐一晃脑袋,“不,不,能有这份见识,不简单啊!”

  南琳身体虚弱,听了一会就睡了。

  南凌二人谈着谈着,就把话赶到刘阿泰身上了。凌格锐除了隐瞒身份背景外,什么都不瞒南云,把因为这个事,刘阿泰押着大炮军队赶来的事说给南云听。

  南云听了没觉得意外,“老先生有所不知,刘总兵与家父感情深厚。出了这个事情他不能不来,况且他乃刘基公的后人,爵拜镇山伯,直接接受五军都督府的节制,指挥使衙门无权过问他的军事调遣的!”

  “刘伯温吗!”凌格锐很意外,心说怪不得路平着急,刘阿泰竟是这样的身世,别看一个小小的总兵,说白了不啻个土皇上。

  这块石头压的凌格锐有点透不过气。不管自己武功多高,有多少手下也打不过大炮和军队啊,要是卡在这,可就翻不了身了。想来想去,有了个折中的方法,“南公子,这件事最好不要闹大,不然我们都不好过,你也知道,我们针对的不是南家,希望公子回去和令尊讲明白,至于玉女门的事,我们也会妥善解决的,你看如何?”

  南云就是一愣,“回去?”

  “不错,我不希望事情弄僵了,而且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最多明天就完事了,圆满解决是最好不过!”凌格锐真的希望化解南家一方的矛盾,这也符合教主行事的一贯作风,反正来此的目的已经完成了一半,放弃玉女门也没多大损失,不这么干,万一腹背受敌,象记成似的,到手的功劳弄砸了犯不上。

  凌格锐和南云谈的很投机,刨除这层不愉快,二人恐怕会成为要好的朋友也说不准。

  “老先生,小妹的身体虽然有起色,但还是非常严重,不知道有没有去根的方法!”南云对凌格锐的医术也很佩服。

  凌格锐皱了皱眉,“令妹有天生的九阴绝脉,想去根是不可能的,能活到二十岁就是最大的限度了,现在维持到这个程度不容易!”

  南琳小睡片刻,醒过来时正听到凌格锐说这话,“能活到二十岁很好了!”她看的很淡,像说的不是她似的。

  凌格锐刚要出去,就听一阵鸾铃之声,凌格锐直觉的认识到有人闯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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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2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二十三章 落雪

 

  “笨死!”梁上君骂了承焕一句,“告诉你不要乱踫乱走,这下好了,撞了铃绳,你怕别人不知道我们进来吗?”

  承焕一脸委屈,“我又不知道那镜花是机关,你不也说没关系吗!反来怪我。”

  “我可没让你去按那花啊!”梁上君真是气急。

  原来,二人进了六楼后,景观为之一变,楼内摆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铜镜,简直是铜镜的博物馆,身在其中,映出千万个自己来,真个是眼花缭乱,视线受扰,但也有一丝乐趣在里面,不然承焕也不会用手去按了。

  “我们赶快出去,不然被堵到里面,可不好应付的。”梁上君拉著承焕往外走。

  坏事就坏在这些镜子上了,进来的时候容易,觉得好玩,想出去就不那么简单了,完全迷失在千万个折射的自己的影子当中,找不到出去的门户。耽搁了时间。

  凌格锐刚动又顿住,“南公子现在就回去吧,令妹在这你放心,外面有人会领你出去的,事情怎么发展就看南公子的了!”

  “那小妹就拜托老先生了,这事我一定让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南云叮嘱南琳好好躺著不必害怕,动身回转南府去了。

  凌格锐送走南云,转回身,打开一道暗门,奔上五楼,找了一通,没人,听清是上面的铃响,又翻身上了六楼。

  梁上君和承焕的乐子可大了,俩人还走散了,就觉得四面都是自己的影子,走著走著才发现只剩自己一个人了,都急的够呛。

  凌格锐进来后也要面对同样的问题,但他进来的多了,远比梁罗二人习惯。

  梁上君头一次遇到这种境遇,一边找出去的门,一边找承焕,把楼的主人骂了个祖宗十八代,一个也没放过。

  无巧不成书,梁上君与凌格锐走了个顶头踫,都吓了一跳。梁上君心说坏了,做他这行的就怕不熟悉环境,得打点万分的小心了;凌格锐依稀记得在庙里见过对方,他正和血影齐侯在一块,怎么!血影齐侯也来了吗!可真是乖夹不得了,自己真个是流年不利,今年做什么事都不顺当,不知是犯了什么邪了。

  “朋友,进来不会是参观的吧!”凌格锐冷语道。

  梁上君嘿嘿一笑,“参观有何不可,凌老鬼恁地小气,大不了下次不来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人家认得他,他却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凌格锐心中突兀,“朋友到此有何贵干,说来听听。”他怕真和血影齐侯有关,那可是最头痛的了。

  “问你借件东西,那柄宝剑不错,可否借我把玩两天。”梁上君的脸皮也够厚的。

  “秋风落叶扫!”凌格锐心说这么秘密的事他怎么会知道呢。他那里晓得鬼盗的奇术。

  梁上君哪是省油的灯,见凌格锐发愣的空挡,抽冷子就是一掌,反正不会善了,先下手为强。掌挂劲风,扫向凌格锐的面门。

  凌格锐是干什么的,哪能让梁上君偷袭得逞,一侧身,回手也是一掌,击向梁上君的软肋,“既然来了就不必出去了,今天就躺这吧!”

  他们俩可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斗了个旗鼓相当,一时半会分不出上下高低。

  翻回头再说承焕,与梁上君走散后心灵更是没底,每走一步都加了万分的小心,生怕又触动了机关,那怎么应对就不是他所知道的了。

  怕什么来什么。承焕越走与梁上君越远,竟被他走出了铜镜所布成的迷魂阵,来到一个向下通行的路径。

  一样是盘旋向下的楼梯,黑白相间,记得梁上君走的是白色的楼梯,他也把脚落在了白色的楼梯上。

  撞大运就有这个弊病,好运总是琢磨不定的。这一脚正踩在翻板上,一失足,落如一个囚笼之中,承焕的腿差点没摔折了。

  一阵咻咻之声在承焕身前响起,抬眼一看,一条碗口粗的巨蟒缓缓向承焕爬来。吓的他连疼都忘了!

  承焕身上的毫毛都不由自主的立了起来,后脖子有些发凉。那巨蟒足有一丈五六,两只眼楮好似灯火般闪烁不定,不时吞吐的蛇信子外加两颗寸许的毒牙,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承焕退到了尽头,已经没有路可走了,身边连个家把势都没有,这可怎么好!

  巨蟒离承焕还有四尺地方停住了。动物没有思想但却有比人厉害的自然本能,它感应到了同类的气息,突然昂起头有尺高,仔细地辨认。巨蟒感应到的不是别的,正是异兽雪里红内丹的气息,雪里红可以说是蛇中的王者,连这巨蟒也不敢轻易招惹。

  人蟒对峙了能有盏茶工夫,承焕有点沉不住气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提力贯双掌,内里的温度顿时降了下来。蛇蟒一类最怕的就是寒冷,承焕这一发功也不失为一记妙招。可眼前的巨蟒却恰恰相反,不但不怕冷,还晃动起来似是舞蹈一般。

  这下承焕更不敢放松,寒灵施到极至,生怕巨蟒过来咬一口。

  冷的空气踫到墙壁,凝结成小水珠,温度再降,成了小冰粒,飘散在空中,乍一看好似冬日的雪花,一片晶莹的颜色。

  巨蟒更是兴奋,张开大口,吸食那一粒粒的冰珠,好象在吃天下最美的美味。

  承焕哪里知道巨蟒乃是奇兽中的奇兽同生蛇,这蛇外形似蟒,雌雄一体,分属阴阳,性喜大寒大炎,今天得遇承焕这怪胎,岂能不好好享受一番。

  承焕见巨蟒似乎陶醉在这奇景中,心说快溜,飞快地绕过巨蟒,奔向前头,找寻出去的门户。

  承焕毕竟是外行,找出去的路谈何容易,就感到有人扯自己的衣角,“干什么?”猛然觉得不对,回头一看,险些晕倒。原来那蟒蛇正咬著承焕的衣角向后扯去。

  承焕大惊之下,抬手就是一掌,击向巨蟒的头顶。巨蟒一闪,并不恼怒,复又回来扯承焕的衣角。

  如是再三,承焕始知道巨蟒并没有恶意,看样子象是要他做什么,猜测之下随巨蟒向左边走去。

  巨蟒直溜一声钻进一个三尺见方的洞口,这里竟还有个专门为巨蟒做的巢穴。

  不一会,巨蟒钻了出来,口中饺著个东西,直往承焕身上撞。

  承焕不明所以,巨蟒把口中的东西放到承焕面前,承焕拿过一看,竟是个拳头大的蛋卵。呈淡青色,椭圆形,上面布满红色的斑点。

  巨蟒见承焕接过了蛋卵高兴的直摇晃。

  “你是给我的?”承焕诧异道,感到奇怪。

  巨蟒乃是有灵性的动物,自然明白承焕大概的意思,主动地往承焕身上蹭,意思不言而喻,同生蛇颇通人气,自产下蛇卵后一直盼望有人进来把卵带出去,免的后代受这监禁之苦。

  今天合该巨蟒得福,不但吸食了冰晶还为后代找了个好归宿,真是妙事。

  承焕摸了摸蛇卵,只感入手粗糙,坚硬之极,感到十分有趣,点头算是应允。

  巨蟒显是知道承焕想干什么,扯著承焕来到承焕最初掉下来的地方,尾尖一点墙壁, 的一声,承焕直落下去。

  这次有了心理准备,落下来的时候略微打了个滑。

  承焕这一跌已经在四楼了,正是南琳住的那一层,门口的守卫去送南云还没有回来。

  承焕不能站著不动,抉择之下,转身向里面走去,楼梯让他有些打怵。

  里面的摆设让承焕颇觉亲切,有种家的味道,更让他激动的是,他看到了在床上睡著了的南琳,整个心都为之停顿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孔出现在他面前,是那么突然,那么安静。

  承焕慢慢走到床前,轻轻的,怕惊醒了熟睡中的姐姐,刚刚伸出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一切仿佛都在梦中相似,让他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承焕的脸上,让他记起脸上的面具,想姐姐醒来会认不出自己的,忙把面具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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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3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二十四章 情误

 

  承焕就那么聚精会神地看著南琳,觉得姐姐清减了许多,盼著姐姐快点醒,因为他有一肚子的话想对她说,连一刻都等不及了。

  时间就是这样,你盼它慢点过,它却一晃就到了,相反你盼它快点过,却是那么难挨,度日如年讲的就是承焕现在的心情,心理作用实在不小。等的脖子都有些长了。

  南琳体质特殊,一日总有半日是昏睡著的,这一刻睡的深沉,醒过来的时候,精神略为好了一些。

  “姐姐,你醒了!”承焕见她睁开眼楮高兴道。

  南琳揉了揉睡眼,看见床前站著个人,不认识,但却生就著爱人肉。头发油黑油黑的,皮肤的质地很难形容,白玉无暇,晶莹剔透与之相比逊色的多,天庭饱满,眉分八彩,一根一根的很顺,那双眼楮很大,就象夜空中的两颗耀眼的繁星,倍亮,隐有毫光外显,鼻子很挺,鼻准丰隆,人中宽深,嘴唇丰厚却不失魅力。这一切配上那张耐看的脸型,怎么看都象天上的仙童,而不应该在人间出现。

  南琳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要是有这么个弟弟,那是多么快乐的事啊!听承焕叫她姐姐,更是高兴,“你好啊!”

  承焕把她当作了涟漪,行为就有些出格了。这些日子都快把承焕想疯了,他稍微迟疑了一下,双手环抱上南琳的娇躯,轻轻地将南琳拉向自己,靠近再靠近,“姐姐!我好想你!”

  终于,承焕的唇落了下去,他极力想控制自己,显的文雅些,但是,这股热情的狂流,此刻就象决了口的水坝,再也无法遮拦,再也无法控制了。

  承焕狂吻著南琳,那么热情,那么狂猛,先是她的嘴,然后她的眼,她的面颊,以及她那圆润柔嫩的颈项。

  南琳都傻了,这一切太过突然了,让她无从招架,直觉的想抗拒,推开承焕,可她哪里推得动啊,反而让承焕以为这是在回应他,更是卖力。“我都快疯了,姐姐!”承焕喃喃地说,接著再次吻上南琳,好象要将她的心从口中吸引出来似的,直到南琳兴奋,激动,颤抖。

  心理和生理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南琳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个场面,心理极端的害怕,反感,不知所措,与之相反,生理上的反应却出乎南琳自己的想象,一切是那么舒畅,甜美,一丝丝拉力轻轻地扯著她的心,把它悬空,美妙无穷。

  当狂热的火焰渐渐褪去的时候,南琳才回复一丝清明,想到面前的陌生人对自己做那只有夫妻才做的事,羞怯的无地自容,脸上自出生以来头一次飞上两朵红云,眼楮都没有勇气睁开,身体绷的僵直。

  “姐姐,你身上很冷呢,病了吗?”承焕关切地问,眼神中充满爱意。

  “恩!”南琳应了一声,睁开水汪汪的眼楮,“可是你是谁呢,我不认得你啊?”

  “姐姐真是爱闹,连亲亲相公都不认得了吗!”说著在南琳俏脸上轻啄了一口,“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呢!这些时日我的心好乱的,头也不时的阵痛,人象有破碎的感觉,现在好了,有姐姐在身边,一切都不同了!”

  承焕说这话的神情,充满了对南琳的依靠。

  面对承焕的动作和交心的话语,南琳有些无从开口,内心也乱的可以。

  一来,承焕一连串的“人身攻击”让南琳有些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二来,承焕的头发因为他的兴奋激动,分泌出丝丝香气,让南琳有点意乱情迷,小丫头哪里尝过这个滋味啊,“内外煎熬”之下,哪还有余力与承焕分辨。

  就在两下无言的当口,一声震天巨响在楼内响起。连楼也几乎摇晃了。

  承焕抬头,依稀听得响声来自上方,记起鬼盗还在上面,心下惦记,想拉南琳赶去。低头一看,就见南琳双手捂头,面现痛苦神情。

  “你怎么了?”承焕焦急地问。

  又是一声巨响,再看南琳,已然晕了过去。

  响声巨大,且有穿透力,连承焕也有些经受不住,更不用说体弱多病的南琳了。

  关己则乱,眼见南琳晕倒在床上,承焕有些手足无措,心思眼下最为紧要的就是出这楼去,他过去把南琳背在身后,就向外走。

  到了门口,面对布满机关的道路,承焕有点不知道怎么走好,不要自己死了还把姐姐搭上,在那踌躇了许久。

  就在承焕犹豫不决的时候,楼下响起脚步声,吓的他连忙又退了回去。

  先前在此的守卫走了上来,不过在他身后还跟著个人,正是温戬儿所扮的霜天一叶飞。

  温戬儿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说来话长。她在那美艳少妇身上旁敲侧击,大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了个八九不离十,少妇也不是简单的角色,虽然温戬儿易容精湛,但怎么及得上二人夫妻默契,一来二去露了馅了,好在温戬儿陈述利害,兼之霜天一叶飞又扣在手里,少妇被温戬儿说活了心了,达成共识。

  至紧的关键就是少妇受毒所控,温戬儿何等样人,一号脉,心中有了计较,让少妇放一百二十个心。温戬儿心系南氏兄妹,便问起这档子事来。

  少妇显是不知情,但府内的环境她非常熟悉,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囚人的所在,八卦楼。

  温戬儿也认同少妇的看法,可怎么进楼却成了难题,她对土木消息也是一筹莫展。

  正在她围著八卦楼犯难的时候,那守卫送走南云,回转进楼。

  温戬儿哪能放过如此良机,尾随进去,伺机制服了守卫。

  在温戬儿毒辣无比,软硬兼施的手段之下,守卫那还不服服贴贴的。

  对这设计精妙的八卦楼,温戬儿由衷的赞叹。

  上得四楼,温戬儿知道就是这,一指点倒守卫,反正来时的路已经熟记于心了。

  承焕紧张的不得了,躲在不易被发现的角落。

  温戬儿进来直奔主室,却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难道是那守卫骗自己不成,心说不好,这回去可怎么交代,遂仔细查看。

  承焕还以为被人家知道他要逃走呢,又眼见避无可避,右掌提力,心想不能让姐姐再受一点点伤害了。

  温戬儿与承焕正好走了个面对面,情形却急转直下,由于承焕卸下面具,温戬儿自是认得师父,颇感意外;而承焕哪里知道其中曲折,见是面生,想是敌人,十成的一掌击向温戬儿胸口。

  “师父!”温戬儿哪会防备,如同一个普通人,这一掌正印在她胸口上,打了个十成十,后果可想而知。

  这一声师父把承焕叫的心房一颤,因为太熟悉这声音了,“戬儿,是你吗?”声音有些颤抖。

  温戬儿就感胸部一阵巨痛,随之一股寒流侵入内脏,不由自主地一哆嗦,嗓子发甜,喷出一口鲜血,弱声道︰“我是戬儿,师父……。”

  承焕的懊悔劲就甭提了,连肠子都悔青了,眼泪差点没下来,先放下南琳,来到温戬儿近前,“都怪我,都怪我,要紧吗?”

  温戬儿又吐了口血,知道这次伤的不轻,但见承焕深深自责的样子,心下不忍,“师父,我还死不了的,眼下快些出去才是!”

  承焕见温戬儿的“狼狈模样”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戬儿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不然我也不活了!”承焕的心情极其的糟糕外加悔恨。

  温戬儿就感到寒流滚过全身,自己如处冰窖,晓得更重的伤势还在后头,但却不敢告诉承焕实情,抬手擦去承焕的泪滴,“师父别这样,这里很危险,快点出去啊!”

  承焕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可看温戬儿的样子,连起来都是问题,身后还有个昏迷不醒的姐姐,愁杀他了。还好脑瓜活络,跑到床边,拿起一条床单,回来后先把南琳背好后用床单系牢,再弯腰抱起温戬儿。

  温戬儿眼楮还是好使的,况且与涟漪还有过一面之缘,暗自疑惑司徒涟漪怎么会在这呢,但此时此刻显是不是问这问题的时候。

  这两个人负在承焕身上可不轻,让承焕走路都有些不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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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4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二十五章 险地

 

  温戬儿一边给承焕指点路径,一边想运功疗伤,可事与愿违,连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胸口更是疼痛难忍,使她怀疑胸骨是不是碎了!

  温戬儿把脸向承焕身上贴了贴,“师父,抱紧我好吗?我好冷呢!”

  “好!”承焕的声音有些哽咽,抱紧双臂往里收,深深的自责令他不敢和温戬儿对话。

  “前面只能走方形的地砖。”来到三楼,温戬儿小声提醒承焕。

  地面上有方形和菱形的砖块,每两个方砖相隔有近一丈远,如在平时承焕还可过去,可眼下怀里抱着一个,背上背着一个,可说没有十足的把握!

  要走七块方砖才能走出去,承焕深吸了口气,脚尖一点地,飞身跃起,堪堪落在第一块方砖上。

  这一颠簸,牵动温戬儿的伤势,令她痛呼出声,吓的承焕忙站着不敢动,“不要紧吧!”承焕明知故问。

  温戬儿咳出了几点血星,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但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我没事,还撑得住!”双眉因疼痛紧皱在一起。

  人都是有感情的,承焕看着温戬儿那样,说不心疼那是假的,真恨不得伤的是自己!

  一鼓作气之下,连跃五块方砖,承焕也累的够呛,脚步落下来的时候,身体连摇了几摇。紧张,懊悔,费力之下,顺脸淌汗。

  温戬儿吃力地伸出玉手,把承焕脸上的汗水拭去,免的流入眼睛令他难受。

  可是拭完汗水的手却不落下来,抚着承焕的俊脸,温戬儿的双眼不禁有些湿润,玉手由后勾住承焕的脖子,用力下拉,自己努力向上仰去。

  四片唇接合到一起,“吻我!”温戬儿做出这个举动原因有很多,但最主要的是人之将死,其行也真!她自认伤的太重,怕是复原无望,所以平日里敢想不敢做的事有了足够的勇气去做。

  承焕的脑袋唰地一下成了糨糊了,懵了!二人的关系再明白不过,他怎么地也知道这么做有违人伦大道,况且身后还有一位至亲至爱的姐姐呢!但这个当口却怎么也不能拒绝温戬儿。

  人,没有十全十美的,上到君王下到百姓,哪个没有点难心的事,承焕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都麻木了。

  温戬儿那心思多灵巧,对上承焕冰凉的嘴唇,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真的那么令师父讨厌吗?”温戬儿略带酸气地说。

  承焕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象对待您心爱的人儿对待我好吗?哪怕只有一时一刻,戬儿也没有悔恨的事了!”温戬儿语露真情道。

  感情是种奇怪的东西,愈是克制。诱惑力就越大。玉人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承焕再也不能无动于衷,况且他也不是狠心的人儿,对着温戬儿再次凑上来的朱唇,狠吻了下去。

  情感压抑久了,一旦爆发威势不可用言语形容,温戬儿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玉唇上,这一吻时间极长,也极尽缠绵之能事。

  承焕既感消魂亦感刺激,心说万一姐姐此时醒来,怎么样解释才好。自己的脸往哪放啊!

  一分了心,麻烦事来了。身负两个人的承焕,重心改变之下,脚步不稳,向外点出了一脚,他也忘了身处什么地方了!

  这一脚落出了方砖之外,刹时之间,咔咔作虾米后。惊醒缠绵中的两个人。

  数十支长箭射向承焕立足的地方,快若闪电。承焕骂自己不知好歹,有些得意忘形了,可也不能等死,奋力向上一跃,以期避开身上的两个人。

  上半身是躲过去了,下半身却受足了苦头,有两支利箭射中了承焕的右腿,大有透穿之势,疼的他冷汗满身,痛哼不止。

  左脚落下的时候全力一点,跃向最后一块方砖,到了安全的地方却再也支持不住,坐在那里无力站起来了。

  温戬儿知是自己令师父分了心,才会有此结果,双眼滴泪,抚着承焕的腿道:“疼吗!都怪戬儿太任性了,连累师父至此!”

  承焕咧嘴苦笑道:“还好了,没有伤到骨头,死不了的,你别这样,等我料理一下再走!”

  承焕把温戬儿放好,将箭折断忍痛抽出,连带带出一些碎肉,锥心般的疼痛。又撕下下摆系好,止住鲜血外流。

  温戬儿再次被抱起的时候,把脸靠在承焕的胸口,一言不发,细细体味这难得的温情。

  虽然受了伤,但接下来的路还算好走,只须避开机关即可。不一刻来到了一楼楼门处。

  承焕把脚刚踏出门去,就听得头上一声雷鸣般的巨响,不禁抬头向上望去,温戬儿也转首向上看了看。

  就见头顶闪过一团火光,从楼上飞出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在空中还交着手,直向三丈外落去。

  承焕眼尖,前面的那个正是鬼盗梁上君,不过头发胡子都有烧焦的痕迹,衣衫也多处破损,模样狼狈不堪。

  再看凌格锐也好不到哪去,一只衣袖已经不见了,露着光溜溜的膀臂,左脚上的鞋也飞了,与梁上君有的拼!

  二人这一下来带动一阵急风,刮的尘土飞扬,吹了承焕一头一脸,顿时成了大花脸猫,连温戬儿也是灰头土脸。

  这一声巨响也惊动了江府中的人,不大工夫,管家带着十几个家丁赶将出来,将承焕等人围住。管家一看凌格锐那样,就知道总护法吃了亏了,一摆手道:“别让他们跑了,大伙并肩子上啊!”他素知凌格锐的为人,不敢说是帮着他,以免惹的凌格锐不高兴。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其中有三个家丁奔承焕这边来。而管家却站在一旁不动。

  这些家丁虽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可也身体粗壮,有一把子力气,围将上来也挺唬人的!

  承焕右腿受伤,双手又抱着温戬儿,见家丁围上来了,急的险些背过气去。一瘸一拐向梁上君那边跑去。

  梁上君也是憋气的紧,在楼内与凌格锐斗了个不分上下,可却输在凌格锐烈焰翻天掌所产生的热气上。先前发生的巨响正是热气在狭小的空间内膨胀造成的,已经让梁上君吃了苦头,最后这一响更是如同炸药一般轰破了通气孔,人也飞出了楼外,这会气正没处撒呢,见围过来不少家丁,更是恼火,在怀里一探,宝鞭使将出来,把围上来的家丁抽倒了七八个,鞭尖一点,向凌格锐扎去。

  连声巨响,也把凌格锐的火气烧了起来,这会见宝鞭扎来烈焰掌劲上手,向宝鞭抓去。

  梁上君哪能让他抓着,脚步一滑,向凌格锐腿上缠去,真个如羚羊挂角无一丝痕迹可寻。

  凌格锐也禁不住喝彩道:“来的好!”一式黄龙大转身,躲了开去,双掌如流星赶月,攻向梁上君,刮起阵阵热风,威势骇人。

  梁上君的眼睛也够好使的,一眼就看见了承焕,本来他还挺担心的,怕承焕出不来,这时见三个家丁追着赶了过来,回手一掌迎向凌格锐,宝鞭一转,将三个家丁扫倒。

  凌格锐对梁上君的手上功夫也颇为忌惮,不敢与他对掌。一变招双掌上下翻飞拍向梁上君的双肩。

  梁上君一声冷笑道:“凌老鬼怕了吗!”

  说实话,凌格锐自觉内力比梁上君稍逊一筹,但口上怎么肯认输,笑道:“你还没被烧够吧!再蒸蒸也好1”手上并不慢,招招辛辣。

  梁上君见承焕走的那两步道,就知道他受了伤。又一鞭扫倒两个家丁,对承焕大声道:“你先走,我挡着他们!”虽然看见承焕身上负着两个人,可现在也没这个工夫问了。

  凌格锐哈哈一笑道:“想走,哪那么容易,今个都得给我留到这!”在他眼里看见的承焕和温戬儿都是灰头土脸的看不清容貌,而南琳被承焕背着更是瞧不见,只道他们也是随梁上君一道进来捣乱的。心下纳闷血影齐侯怎么不见了。不是另有图谋才好。冲旁边的管家道:“江鱼,把那小子撂下!”

  管家江鱼之所以没动手,就是怕凌格锐怪罪,这会凌格锐发话了,不敢怠慢,一进身,拦在承焕和梁上君之间,抬手就是一拳,打向承焕面门。其快如电,显然不是庸手。

  承焕当然不能束手待毙,脚步移动,躲避开这一拳,可身后有上来两个家丁,情势万分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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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55楼 发表于: 2007-09-06
第二十六章 惜惜

 

  承焕没有了任何出路,急的都快疯了。就在江鱼的拳头马上要击中的时候,承焕就感觉腿上一紧,接着便腾空而起,飞快地跃了开去。

  原来,梁上君见情势危急,一掌逼退凌格锐,宝鞭回转缠住了承焕的双腿,一使劲,把承焕甩出去有七八丈远,脱离了众家丁的包围。接着一鞭横扫六合,把众人都牵制在宝鞭之下。江鱼一拳走空,险些被宝鞭削中,吓的他双拳乱舞,不敢分身去追承焕。

  这下,梁上君的压力顿时加大,一条宝鞭也不禁挥舞的缓慢了。承焕此刻神思如电,自然明白梁上君的意图,不敢怠慢,一瘸一拐地往一旁的月亮门跑去。

  承焕的运气真是好的出奇,一出月亮门,就碰上了个美艳的少妇,他不认识,可疼的要命的温戬儿却认得,忍痛道:“霜夫人快些领我们出去,你也和我们一道走吧!”遇见的人正是霜天一叶飞的夫人,可说是意外的帮助了。

  霜夫人起初吓了一跳,看清是温戬儿,忙道:“听见这边出事了,真的是你!快点走吧,通天教的后援已经从西门进来了,我们从东门出去!”霜夫人领着承焕,穿廊过院,一路奔向东门,府中的丫鬟婆子都晓得出了事,纷纷躲在了房中不敢出来,但通天教的人就除外了!遇见几个神色慌张的家丁,都被霜夫人放倒了。

  温戬儿的意识越来越弱,告诉了霜夫人客栈的地址后,便不醒人事了,惊的承焕加快脚步。这几个人出了江府,霜夫人不敢走正街,专找僻静的小路,赶往客栈。

  承焕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力气,机械式的运动着,都麻木了!待他看见客栈后门的幌子后,一放松,只觉眼皮发沉,一阵眩晕,摔倒昏迷了,累的都脱了力了!

  滚烫的喉咙让承焕醒了过来,睁开有些刺痛的双眼,看见一张模糊的脸,再一定神,看清了连珏微笑的脸孔。只听他道:“你总算醒了!渴了吧!”边说边递过一杯水。

  由于刚醒的缘故,承焕的脑袋有些迟钝,伸手接过水,一动,就感到右腿酸酸的疼,喝了口水,感觉略为好了一点,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戬儿怎么样了?”脑筋一活络,马上记起了被自己误伤的温戬儿!

  连珏把喝过的水杯接过来,道:“小兄弟已经昏迷了一整天,温教主伤势颇重,但无性命之忧,小兄弟放心好了!有贱内在,一切都可无碍!”

  “我姐姐还好吗?”承焕也急于想知道南琳,也就是他认为是涟漪的情况。在他心里那才是最为紧要的!

  “是小兄弟背回来的那位姑娘吧?”连珏见承焕点了点头,有些不自然道:“那位姑娘的事有些难,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她本该早就醒了,可不知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承焕坐起来,道:“对了,梁老头呢?他怎么样了?回来了吗?”

  刚说完,就听推门声响。“现在才想起我,我可真是太伤心了,也亏我救了你!”只见梁上君与媚瑛一道进来。梁上君的头面上还有着烧伤的些微痕迹,模样有点怪,脸色也不太正。

  “你没事就好!”见梁上君没事,承焕的心也就全放了下来。道:“我想去看看!”

  媚瑛抢过来道:“先别忙,七伤丹刚配好,敷上了再去也不迟!”媚瑛说着把手上的小瓶打开,倒出两粒碧绿色的丹丸,撩起承焕的裤腿,解开上面的布条,入目是两个尾指大小的伤口,媚瑛把丹丸捏碎,撒在伤口上。

  承焕就觉得一阵清凉,舒服的连骨髓都酥麻起来,然后就感到伤口发紧发痒,不一刻就结了疤,倒好了九层。让承焕对媚瑛的医术大为钦佩,也对南琳和温戬儿的伤势心里有了底。

  脚沾地走了几步,除了酥麻之外倒与平常无异,披上了外衫,随媚瑛等去看望病号。

  本应该先去温戬儿的房间,可承焕太记挂涟漪了,这些日子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不由自主的就进了南琳的房间。这就是牵挂吧!

  南琳的小脸比承焕第一眼看见的时候更苍白了,也更衬的她青丝如墨染,眉毛如染皂,俨然一幅绝美的图画,

  承焕径直走到床前,伸手轻抚南琳的小脸,入手感觉凉的有些怕人,心中感触良多。

  媚瑛来到承焕身后道:“这位姑娘很虚弱,而且怕见风,我们还是不要待太久!”

  承焕对南琳着紧的很,闻言点点头,在南琳的额头上轻吻一下,便和众人退了出去。

  转回身去探看温戬儿,承焕心里不禁有些不自然起来,但还得去,这确是免不了的。

  温戬儿比之南琳也好不了多少,但人却是清醒着,看见承焕进来,眉目之间泛起淡淡的喜意,刚想开口说话,被媚瑛抢道:“你莫动!小心牵动伤处!”承焕这才知道温戬儿伤的如此之重。

  媚瑛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全是些瓶瓶罐罐的,媚瑛在一个瓶中取出金针,看样子是要给温戬儿治伤。这个时候,外面走进一个人来,道:“爹,南员外来了,正等着你呢!”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连欣,她的面色也不大好,看来初八的伤势恢复的也不理想吧!

  连珏冲连欣一点头,回首对承焕和媚瑛道:“我和梁老出去看看!”

  媚瑛把金针插到温戬儿身上,用的是埋针术,待她扎好后,在瓶子中倒出一粒丹药对承焕道:“伤势虽然稳住了但还是不乐观,小哥在这照看一下,我去瞧瞧初八!”说着把药递给承焕,她与连欣一同离去。

  承焕刚才为了避嫌转过身去了,这会见一切停当这才坐到了床边,默默无语,也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好,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红绣鞋。

  温戬儿的心砰砰直跳,先前的举动一下子把他们俩推到了无比尴尬的境地,这会情绪稳定下来,怎么面对确也头痛。

  温戬儿心机深沉比之承焕不知高出多少,这层窗户纸既然已经捅破了,索性就来个痛快,也不用理会旁的了。温戬儿慢移玉手,覆在承焕的手上,轻轻地握了握,让承焕为之一惊,转目看着温戬儿。

  温戬儿心想自己这张脸已经拉下来了干脆就采取主动,能圆梦固然是好,就是没有结果,这辈子也无须后悔。她把手往上提,把承焕吓了一跳,道:“快别动,移动了金针可不是好玩的!”

  温戬儿吸气悄声道:“师父,帮我把被子往下移一下,压的我喘不过气来!”那被子也确实重了点,令温戬儿呼吸有些不畅。

  承焕这才记起手上还有丹药要喂与温戬儿吃,他把被子往下拉了拉,起身倒了杯茶,把药放入温戬儿口中,灵药入口即化,承焕把茶杯凑上温戬儿的嘴,不想他举的过高,温戬儿呛到了气管,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茶水也洒了不少。

  承焕骂了自己一句,忙拿过枕边的汗巾,擦拭起来。温戬儿看着手忙脚乱的承焕不由笑了笑,纯心想为难为难他道:“师父,被子下面也湿了,难受的很!”

  承焕不疑有他,轻轻掀起被子就要擦,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两座雪白的双峰挺立在那里,乳尖因呼吸而微微颤动,一只暗紫色的掌印印在两乳之间,那么赫然,几滴茶水落在上面,宛若珍珠。承焕的脸顿时涨的通红,手也有些颤动地往水珠擦去,一擦才发现温戬儿的肌肤上涂着一层透明脂质的东西,嫩滑的很。

  “啊!”温戬儿不禁一声轻呼,倒不是因为疼,这等肌肤之亲她还是首次尝到,那感觉加上心理作用,交杂之下无法用言语形容。

  承焕还道是自己手重了,那里知道温戬儿是自作自受,紧张之情不下于他呢!

  好不容易把水珠擦干,盖上被子,承焕才发现自己的后背竟全被汗水打湿了,不由气苦。

  温戬儿发觉承焕想离开,玉手轻握住承焕的手,一言不发,双目紧紧盯着承焕。

  承焕真想出去透透气,可一迎上温戬儿的眼神就败下阵来,手抚温戬儿的青丝替她理好。心中却是乱做一团,这糊涂帐可是越翻越糊涂,还不能一推了之,可是愁煞他了,根本无从下手解决。

  温戬儿体味着这温馨的时刻,心中甜蜜非常,柔声道:“我真情愿这样躺一辈子,只要有师父在身边就好!”

  承焕听了她的话,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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