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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关缉私秘密档案:《以共和国的名义》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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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6楼 发表于: 2007-09-01
天鹅湖浴场里的绝密交易

  这两天罗行长的情况很反常,已引起了同仁的警觉。他经常反锁着门,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一呆就是老半天,连行里正常的工作汇报都被他挡驾了。卢副行长发现,上次海关的人来过后,他好像很紧张。关于海达公司可能存在的严重走私问题,他一概讳莫如深。于是,卢副行长悄悄向公安局作了匿名举报。

  得到了由公安局转来的举报信息后,唐旭峰立即向许钧汇报:“……显然,举报人是银行方面的人,虽然没有提供具体的证据,但是揭发人坚信,问题肯定存在。据追查,海达公司所谓五千万元采购设备的资金最终转到了深圳的一个贸易公司,钱到账上第三天,这家公司便被别的公司兼并了,五千万元资金也随之消失了。”

  许钧沉思着说:“看来,很可能流到境外去了。”

  唐旭峰继续汇报:“这一个月里,海达公司账上的资金流动很大,其中有两笔资金,总计一千两百万元,汇到了皇子金店的账上,值得可疑……”

  许钧插话说:“把钱汇到金店,要么洗钱,要么转移资金,这个金店有背景。”

  唐旭峰赞同道:“这个金店很可能是个地下钱庄,老板姓李,是个香港人。对了,前些天海达公司又开了一个新的账号,立即有几家公司打进一千多万元,全是建筑工程和绿花养护方面的公司。我当时想,这些公司和他海达公司的汽车有什么关系?转而一想,全明白了,这和张老板的人民广场南大门的改建有关。他在媒体上公布消息,要搞什么工程竞标,实际上是为了收取工程竞标的保证金,银行方面已证实了这一点。”

  许钧听完汇报后说:“你继续和银行保持密切联系,第一,找借口不能随便让张墨翰将这些钱转移出去;第二,有什么新的款子进来,要立即通知你。”

  唐旭峰问:“两百辆车已涉嫌走私无疑,我们能不能据此冻结海达公司的银行账号?”

  许钧摇摇头说:“还不到时机,我们需要搜集新的线索和证据,不仅要阻止新的黑金的外逃,也要继续追踪已经消失的巨额资金。我现在终于明白,张墨翰使了一个丢卒保车的计谋。他发现形势不妙,临时调整了策略,把两百辆车顺势作诱耳抛给我,以掩护他巨额黑金的外逃。出于同样的目的,他慷慨承诺投资人民广场南大门的改造工程,在玩空手道把戏的同时,又趁机捞了一把。”

  唐旭峰连连点头说:“这家伙是个作案老手了。”

  许钧喝了口水,含在嘴里没有咽下去,像在品着。片刻,他“咕嘟”一声咽下了满嘴的矿泉水后,说:“张墨翰不会放弃另外六千多万元资金的转移,罗行长在市领导和张墨翰的双重压力下,看来会继续冒险配合,我们就来个守株待兔。我很快就公开押车率领五十辆集卡离开云城,然后我半路悄悄折回,以此来迷惑张墨翰。你严密注视银行,一旦张墨翰派人转走资金的时候,你摸清转汇账户后,立即依法冻结海达公司的账号。”

  唐旭峰精神振奋地答道:“明白了。”

  许钧叮嘱说:“别忘了,二十四小时紧紧盯住那只老狐狸。”

  唐旭峰露出了偶尔才能看到的诡谲一笑,“行动计划很周密,你放心。北宁公安的刘队长有什么消息?”

  许钧有些沉重地叹道:“张墨翰开辟了两个战场,这一招很狠毒,想叫我首尾难顾。但是,这种状态不会维持太久了,我们和犯罪对象的较量到了这个回合,已经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斗智斗勇了。到了这最后的关头,我们双方更多地是在打性格战,打心理战。”

  唐旭峰沉思着点了点头,双方当即密谋集卡行动的细节。不出一个小时,海达公司再次热闹起来,前有警车开道,后有警车压阵,在武警的押送下,五十辆集卡再次浩浩荡荡驶出了停车场。许钧坐在醒目的开道警车里,手持对讲机指挥着车队的前进。驶出海达公司的大门时,引来了门卫们的一阵窃窃私语,他们对许钧已经相当熟悉了。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37楼 发表于: 2007-09-01
与海达公司的喧闹情景形成鲜明对照的张墨翰家,宁静中透着冷清,表面看起来好像海达公司正在发生的事,丝毫没有波及到这儿。张墨翰仰躺在客厅的沙发里,捧着一本书看着,任一只小花猫依偎在他的脚边嬉戏着。张墨翰突然放下了手中的书,斜眼望了一下小花猫后,忽然起身飞起一脚踢小花猫。小花猫惊恐地急叫一声,连滚带跑地窜到一边,仍心有余悸地远远盯视着张墨翰。张墨翰索性将手中的书扔向小花猫,可怜的小花猫实在不明白主人的反常行为,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了,“呜呜”惊叫着逃出了门外。

  小花猫刚逃离魔掌,林姨便匆匆地跨进了别墅的大门。张墨翰闻听到脚步声, 立即走上去捡起了书,整了整衣服,又悠闲地看起了书。林姨进了门,走近张墨翰,报告道:“张董,出情况了,许钧率领车队刚刚离开了公司,他押着这些战利品还是急于驶回北宁领功去了。”

  张墨翰沉思片刻后,喃喃自语:“天晓得。”

  林姨问:“难道许钧押着这些汽车兜一圈还会再送回公司?”

  张墨翰脸紧绷着说:“车子是真被他运走了,可他人未必是真走。”

  林姨想了想说:“你说得对,他回到北宁领了功后,倒有可能再赶回来。”

  张墨翰关照道:“不管他是真走还是假走,你要紧紧盯着罗行长,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堵塞他的退路。”

  林姨不免有些得意地说:“顺子小姐现在像藤一样缠着他,不怕缠不死他。”

  张墨翰冷冷地问:“缠死了,这个时刻,谁帮我转出六千多万元?”

  林姨笑道:“这就是顺子小姐的功夫,缠得他灵魂出窍,像个活死人。”

  张墨翰一点也笑不出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说:“我今天感觉有点不大好。”

  林姨不安地问:“怎么啦?”

  张墨翰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淡淡的惶恐,“那只死猫老是怪怪地盯着我。”

  张墨翰不祥的预感,悄悄地影响了林姨,只是她不说而已。好在顺子小姐依然忠实地执行着林姨布置的任务,在云城度假村的一间豪华套房里,再次把罗行长拖到床上缠绵。正当两人渐入佳境的时侯,罗行长突然起身穿戴衣物。顺子心里顿生困惑,痴痴地望着罗行长,欲说又止。罗行长冷冷地从口袋里摸出几张韩币,扔到顺子小姐面前。顺子露出惊讶的神色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罗行长冷笑一声说:“付你韩币,这样不更直截了当吗?”

  顺子杏眼怒睁地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罗行长反问:“你以为你是什么?”

  顺子还没有摸到罗行长的底,表面上只能招架说:“想不到堂堂的罗行长是这样一个人。”

  罗行长两眼一瞪,全没了刚才的色迷相,“你好好看看这房间的角角落落,哪里都可以藏一只照相机镜头。”

  顺子一愣,硬着头皮说:“你越说越让我糊涂了。”

  罗行长一拍桌子吼道:“告诉你,这是我朋友投资的度假村,我在这儿享受的保卫级别不亚于中央首长。”

  顺子暗暗气馁,“你到底想说什么?明明白白告诉我吧。”

  罗行长出人意料地两手一摊说:“完了,一切都完了,我们两清了,拜拜了。”

  顺子不死心,装作恍悟道:“罗先生,慢!我现在算是明白了。”

  罗行长问:“你明白了什么?”

  顺子答道:“我被人利用了。”

  罗行长光起火说:“你真把我当傻瓜了。”

  顺子依旧辩解说:“我真的被人大大利用了一把,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你!”

  罗行长意外地盯着顺子说:“你说是谁?”

  顺子以攻为守说:“是你,罗先生。你玩弄了我,想掩人耳目,竟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堵我的嘴。”

  罗行长气得脸有些变形,“你……”

  顺子继续一鼓作气地进攻说:“我的工作并不在云城,所以也顾不得脸面了,现在就跟你去银行,我要在那里向你讨个说法。”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38楼 发表于: 2007-09-01
罗行长呆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顺子收起了散在床上的韩币,恐吓道:“我要给你的同行看看,这就是罗行长玩女人的韩币,还不少呢。走啊。”

  罗行长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罗行长失魂落魄,老老实实地跟着顺子小姐出了度假村的门,一辆小车悄悄驶到了他面前停下。罗行长抬头一看,发现是林姨开的车,又是大吃一惊。林姨为罗行长开了车门,“罗行长,上来吧。”

  罗行长站着没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林姨第一次对罗行长毫无表情地说:“顺子小姐告诉我,你请她在这儿吃饭。据我了解,这儿不安全,我心里放心不下,所以来替你义务站岗了。”

  罗行长已说不出什么话,被顺子轻轻地一推,无奈地钻进了车子,小车迅即驶出了度假村。车里,林姨坦然地告诉罗行长:“你别怀疑我的诚意,我们俩现在有着共同的利益,所以我必须保护你。”

  罗行长叹了口气说:“我现在跌进了迷魂阵,东南西北也搞不清了。”

  “别装蒜了。再说,作为一个行长,只要搞得清楚钱就可以了。” 林姨开着车,看也不看罗行长一眼。

  罗行长转移话题,试探说:“还望林主任别把我当成一个好色之陡。”

  林姨鄙夷地笑笑说:“这样一个美人儿,谁看了都会动心的。别在意别人想什么,多在意自己想干什么。”

  罗行长顺水推舟地说:“林主任说得好。”

  林姨这时才让自己笑得好看一点,“凭女人的直觉,我相信,我们终究会合作愉快的。”

  罗行长似乎轻松了一些,侃侃而谈:“我听说林主任早年在新加坡商场打拼,混得不太顺心,后来在德国汉堡的一个博览会上认识了张董事长,于是你改换门庭,当起张董事长的高参来了。”

  林姨心里一惊说:“罗行长莫不是安全局的?”

  罗行长笑了,“你也别在意,这个世界很大,也很小,只要想知道的事,没有打探不到的。”

  林姨问:“为什么对我那么感兴趣?”

  罗行长脱口而出:“想和你好好合作啊,直说了吧,我冒着为海达公司洗黑钱的风险,万一出事,可不是坐一两年牢的问题。林主任许诺给我百分之十提成,按生意场上的规矩,我想先提一半,最好是美金,这不过分吧。”

  林姨沉默片刻后说:“我马上向张董汇报……”

  就在罗行长和两个女人明争暗斗的同时,装载着两百辆走私小汽车的集卡车队在许钧的率领下,一一驶出了高速公路云城的出口处,乘着浓浓的夜色,浩浩荡荡地向着北宁的方向挺进。有人已向许钧报告,一直悄悄尾随集卡车队的一辆小货车,见车队全部过了收费口后,折返驶回了云城的市中心方向。显然,这是张墨翰派出的密探。许钧的小车没有停下来,继续行驶了十公里后,突然下了警车,换上了一辆便车,调头秘密杀回了云城。而这一切,张墨翰暂时还被蒙在鼓里。在他的住所里,他将一拷克箱的美元当着林姨的面清点后关上了。林姨问:“张董事先已经想到了罗行长的要求?”

  张墨翰提了提装满美元的拷克箱说:“有点分量了。林姨,你告诉他,按国家外汇牌价,我给了他三十五万美元。罗行长现在已被我们逼到了悬崖边,在破釜沉舟之前,他一来要试试我们的诚意,二来怕在境外兑现我们的许诺对他风险太大,倒不如先捞一半再干。但我不在乎,三十五万美元救六千多万元人民币,你还犹豫什么?更何况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拣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我不会干。”

  林姨还是担心地问:“张董,你不怕他卷了三十五万元美元跑了?”

  张墨翰重重地拍了下拷克箱说:“你真以为我的钱是好拿的?鲁副总敢背叛我,五百万元赏金一分钱还没拿到,就送他去见了上帝。”

  “我这辈子跟定张董也算是我前世积了德,让我投对了主。”林姨抚摩着装满美元的拷克箱感慨说。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39楼 发表于: 2007-09-01
 “这最后一笔钱一到李老板的账上,立即和那几笔工程保证金一起转出去。林姨,我现在有点兴奋,好像已看到那颗夜明珠幽幽的绿光了。”张墨翰的眼里顿时放起光来。

  林姨讨好地说:“当年慈禧太后把它含在嘴里,据说可以让尸体永远不会腐烂。”

  张墨翰精神振奋地说:“一点没错,军阀孙殿英的手下劈开棺材后,老佛爷果然就像睡觉时一样,只是见了风,脸才开始发黑。太神奇了,我张墨翰拥有了这价值连城的宝贝,这一生也算够辉煌了。”

  林姨深受感染地说:“当海达公司账上的巨款无声无息消失后,我和张董也和云城永远拜拜了。”

  张墨翰透露道:“准备好了汽艇,有人掩护我们从水路出境,到时你就好好睡个觉,一觉醒来就是巴黎了。”

  林姨情不自禁地一把抱住了张墨翰,露出了少有的温柔说:“这次真的要跟张董远走高飞了,这辈子我就是张董的人了。”

  张墨翰拥着怀里的女人,想着将要实现的一个梦想,不觉思绪万千地说:“你跟了我多年,其实你并不知道我的身世。我是地地道道的苦出生,现在想起来仍然感慨万千。我五岁时,就像丹麦童话中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虽然穷,却还会做梦。这个梦到了我长大的时候,就变成了野心。”

  林姨静静地听着,在听一个成功男人的传奇经历,充满好奇,充满钦佩,暗暗滋生着对这个男人全部占有的念头。张墨翰娓娓叙述着:“一九五七年,父亲被打成右派,我随父母流放到甘肃,落户山丹煤矿。同龄人还在学校里识字读书时,我却在这个偏僻山坳的煤矿边苦度我的童年。多少个夜晚,我躺在小山坡上数着天上的星星。妈妈说过,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人。看着密密麻麻的星星,我很悲伤。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少掉我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张墨翰有谁会知道?有谁会怜惜?”

  林姨深深地吻着张墨翰,用女人最柔情的方式赞赏着眼前这个翻了大身的男人。张墨翰被撩拨得更加兴奋起来,“我不想让自己像一棵无名小草一样,在风吹雨打中默默消失。机会终于来了,五年后的一天,全家人酝酿了一个充满惊险而又极富想象力的计划。作为兄长,我被赋予逃离甘肃山丹煤矿投奔上海祖母的重任。那时我才十岁,我就像个小铁道游击队员一样,凡是向南行驶的列车我就爬上去,走一段是一段,吃一顿是一顿,艰难地熬到了上海。”

  林姨像只温顺的小猫,紧紧依偎着张墨翰,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被深深吸引了。“太棒了。谁会想到,一个扒火车的小流浪汉成了一个大企业的董事长,一个名人。哪一天你变成了一颗星星,那一定是颗很大很亮的星星。”

  张墨翰却叹气说:“人生充满了遗憾。你还不懂,人是需要被欣赏的。可是我的成功,我的许多漂亮的大手笔却不被人欣赏,也没有人欣赏,这确实让我很遗憾。就像一场演出,你自以为演得很棒,却无人喝彩,多痛苦啊。这是我心里……”

  林姨插话说:“不是还有我吗?我是你忠实的崇拜者,我永远为你鼓掌。”

  张墨翰搂紧了林姨说:“对,幸好还有你,你是见证我辉煌的最全面的人。”

  林姨受宠若惊地说:“张董难得有今晚的好心情,痛说传奇家史,让我终生受益。”

  张墨翰突然扯出新话题:“马上要离开这里了,我突然很留恋那个许副局长,和这样的高手较量,很过瘾,这才叫终生难忘。哎,林姨,你说说,我在许钧的眼里像什么?”不等她反应过来,张墨翰自己先答道,“也许我在许钧的眼里就像当年希特勒的部下陆军元帅隆美尔。他被称为非洲雄狮,鄙视雕虫小技,善于做大动作。哦,不好不好,隆美尔最后被希特勒赐予自杀,下场太悲哀。”

  林姨说:“张董,不管你像什么,我觉得许钧很可怜。到时不仅沦为你手下败将,还搭上他的女儿。你说冤不冤?张董,你想怎样处置他的女儿?”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40楼 发表于: 2007-09-01
 张墨翰猛地握紧林姨的手说:“那要看我的心情了。你应该明白,我是善于做大动作的人。”

  林姨悄悄吸了口凉气,不知道再说什么话。

  第二天一早,唐旭峰赶到许钧秘密下榻的宾馆客房,向他汇报了侦察到的有关皇子金店的情况。皇子金店的生意做得很大,那个来自香港的李老板,来云城开店已经快十年了。此人表面上专做金银珠宝生意,实际上涉嫌洗黑钱,因证据不足,公安局几次立案后又被撤消。许钧认为,这些特点很符合张墨翰的胃口,由此判断,他们的交往不是一天两天了。许钧说,这次他们休想转走一分钱,也应该和李老板算一算账了。

  正在为转移资金奔波的林姨来到了路边一个刻图章的小店,一店员将一枚私章交给了林姨说:“你尽管放心用,误差在百分之五之内,就像一只模子里刻出来的。”

  林姨将一张百元大票悄悄塞到店员手中说:“别吹牛,有问题我在你脸上盖一百个章。”

  林姨把私章放到了小包里,直奔云城天鹅湖浴场而去。而罗行长和顺子已捷足先登,两人双双穿着浴衣躺在豪华包房的沙发床上调着情。自从在度假村被顺子狠狠将了一军后,罗行长大大收敛了霸气,提问题也变得温顺多了:“顺子小姐,你不是说三星公司的一个副董事长要来看看我们的银行?”

  顺子胡诌道:“最快应该明晚到云城了,你放心,这块肥肉快到你嘴边了。”

  罗行长追问:“我怎么感谢你呢?”

  顺子莞尔一笑说:“我父亲和张董事长的合作项目你要大力支持哟。”

  罗行长盯着顺子鼓鼓的酥胸,两眼发亮,“我的宝贝,放心好了,我已周密安排好了那笔款子的转账。”

  顺子勾住罗行长的手臂,绯红的脸颊紧贴上去,“我怎么谢你啊?”

  罗行长托着顺子的脸蛋亲吻着说:“有你这样的美人胚子陪着,就是枪毙也不冤枉。”

  门外有人慢慢走过,脚步声忽轻忽重,显示出一种特别的节奏。罗行长轻轻推开了顺子说:“慢,我再去桑拿房蒸一把,出身臭汗发发力,回头好好地陪你练床上童子功。”

  顺子一笑说:“等着呢,我可是刀枪不入。”

  “那就打场表演赛吧。” 罗行长淫荡地眯着眼斜视着顺子出门而去。

  顺子便偷偷拨了个电话,神秘地报告道:“一切正常,放心好了。”

  罗行长沿着幽静的走廊,熟门熟路地来到浴场会所一间贵宾房门口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看没人跟着,便敲了敲门。门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进来。”

  罗行长推门而进,贵宾房内幽雅的暖色调泛光灯,将房间内的高档摆设,恰到好处地显现了出来。林姨穿着真丝浴衣,躺在按摩椅上抽着烟,一句酸溜溜的话透过烟雾传了过来:“玩得很开心吧。”

  罗行长关上门,在林姨边上坐下来,“缺了你这样的主角,一切都是逢场作戏。”

  林姨继续兴致高涨地腾云驾雾,“你知道,主角的出场费是很贵的。”

  罗行长用手掌扇去眼前的烟雾说:“那笔款子下午就能出去。怎么样?够捧场吧?”

  林姨从身后的沙发边拎出一只拷克箱,打开后让罗行长过目,“三十五万元美元,你清点一下。”

  罗行长关上拷克箱说:“林姨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上品的女人。”

  林姨离开按摩椅,很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说:“还有什么恭维的话,留到以后让我慢慢享用吧。”

  罗行长也站起身说:“好,我很快回银行。”

  林姨不放心地叮咛说:“小心银行里的自己人。”

  罗行长想了想说:“我觉得皇子金店的这条转账路线不安全,容易被人怀疑。”

  “这次不走皇子金店的账了,我已开通了另一条秘密渠道。” 林姨从小包里拿出了刚刻好的一枚私章,递到罗行长手里。

  罗行长看了看说:“这是你们张董事长的银行留章吧。”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41楼 发表于: 2007-09-01
林姨毫不含糊地答道:“对,我用它另开一张申请单,直接将钱通过电子汇兑马上打出去。”

  罗行长问:“哦,这也是张董事长的意思?”

  林姨严肃地说:“罗行长,按道上的规矩,有些不该问的,你就不要问了,你对我负责,我保证你的利益。”

  “我把一切都交给你林姨了,就是杀头的事,我也只能听命于你了。” 罗行长只能顺势表忠心。

  林姨抿嘴微微一笑说:“那就等着去巴黎同甘共苦吧。”

  罗行长拿私章往自己的大腿上盖了一下,又往林姨的大腿上盖了一下,说:“张董事长批准我们可以出口了。”

  林姨笑道:“出口到非洲才过瘾呢。”

  罗行长将顺子冷落了太长时间,顺子等不及,出了包房,叫住了一个男服务生:“麻烦你到男桑拿房去叫一下罗先生,我有急事找他。”

  男服务生回答:“小姐,桑拿房现在一个人也没有,我刚从那里出来。”

  顺子皱起眉头说:“不会的,你帮忙再去看看。”

  男服务生坚持说:“因为没客人,桑拿炉也暂时关了。”

  顺子拿起手机欲拨号,想了想又放了,只好无奈地在浴场里晃着,一处处悄悄地寻找着罗行长的影子。她哪里想到,罗行长在贵宾房里和林姨还意犹未尽呢。林姨倚着罗行长正接听着张墨翰的手机,“张董,罗行长马上回银行了。”

  罗行长紧张地注视着林姨的举动,林姨悄悄拉过罗行长的手,响亮地在嘴上亲吻了一下,继续说:“为祝贺我们最后的成功,请张董接受我这最深情的一吻。”

  罗行长由惊讶变为窃喜,林姨将罗行长的手扔回去,发嗲道:“那就先拜拜了……”

  顺子还在寻找着。罗行长闪出了包房,迅速离开了会所区域。真是冤家路窄,顺子和罗行长竟然在电梯口不期而遇。顺子一惊,顿时柳眉倒竖说:“你怎么突然消失了?”

  罗行长稍微怔了怔,很快镇静地说:“我变成了鬼,在四处游荡。”

  顺子没料到罗行长的这番回答,只好娇嗔道:“你还开玩笑?我都急死了。”

  罗行长从容地说:“急什么?汗还没出透呢。”

  顺子故意试探道:“我怕你晕倒在桑拿房里,那真要变成人干了。”

  罗行长“嘿嘿”一笑。顺子心里已明白几分,突然发问:“我看你还没尽兴,我干脆去叫服务员打开桑那炉,再去蒸一把吧,怎么样?”

  罗行长心里发虚,灵机一动地答道:“那只桑拿炉像发了神经病一样,温度一下子烧得太高,都要把我烤熟了。没办法,服务员把它关了。”

  顺子眼睛骨碌碌一转又问:“那么长时间,你又去哪儿了?”

  罗行长故意狡诈地笑笑说:“这地方你永远找不到。”

  顺子反而被罗行长搞得没有方向了,“浴场就这么一丁点地方,我猜猜看。”

  “别浪费精力了,猜不到的。”罗行长拉起顺子回到了包房。

  顺子还是心有不甘地说:“不可能猜不到。”

  罗行长哈哈大笑地说:“男厕所。”

  顺子顿时傻了眼,“啊……”

  罗行长又得意地补充说:“拉肚子,只能将马桶当沙发坐了。”

  罗行长和顺子还在打口水仗的时候,林姨挎着小包已走出了浴场。不一会儿,罗行长也扬长而去,包房里只剩下了顺子。林姨和罗行长的绝密交易,自以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一转身,顺子居然也给张墨翰打起了秘密电话:“张董,姓罗的这家伙很坏,他刚才还假惺惺地问我韩国三星公司的客人到了没有,其实他这是放烟幕弹,他现在只对我的身体感兴趣。我感觉他在悄悄和林姨单线联系,我明白了……”

  不远处的一个隐蔽处,缉私队员马小青一面秘密监视着林姨,一面打着手机向唐旭峰报告了林姨、顺子和罗行长在天鹅湖浴场碰头的情况。而此时正守在宾馆里的许钧,却拿着电话听筒,久久无语。他的另一只手里拿着影影的照片,一遍遍地看着。照片上的影影灿烂地笑着,一会儿又好像冲着许钧哭喊着:“爸爸,快来救救我……”许钧一下子将照片紧紧地攥紧在手心里,拿着电话听筒的手刹那间颤抖起来。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42楼 发表于: 2007-09-01
 这相似的一幕同样发生在北宁医院的病房里,赵子荷仰靠在病床上,手里拿着电话听筒也是默默无语,眼泪从紧闭的双眼中涌了出来。一位护士拿着针筒之类的东西轻轻进了门,见状,不忍心惊动,又轻轻退了出去。赵子荷发现了动静,猛地直起身子,睁开了眼睛,当看清护士的背影后,又失望地闭上了眼睛,手里还是把那只电话听筒紧贴在耳边。

  显然,许钧和赵子荷都迫切地希望给对方打个问候的电话,毕竟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件,给双方都造成了难以估量的伤痛,可因为没有影影的好消息,又只能搁下了这魂牵梦绕的问候。许钧默默地将电话听筒放回到了座机上,唐旭峰悄悄进了门报告:“许局,海达公司的那个林主任刚在浴场和罗行长分了手。”

  许钧一口喝掉了大半瓶矿泉水,擦了擦嘴,立即兴奋地说:“看来双方的交易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张墨翰又准备转钱了。”

  唐旭峰问:“那我们该收网了吗?”

  许钧答道:“沉住气,继续执行我们的原计划。”

  唐旭峰点了下头问:“刚才在给嫂子打电话?”

  许钧重新沉默起来。唐旭峰明白许钧心底深处的痛,小心翼翼地问:“嫂子的情况怎么样?”

  许钧慢慢抬起了头,望着唐旭峰答道:“还是老样子。弟妹这两天的情况怎么样?”

  这下轮到唐旭峰沉重起来了,“昨晚给她放手机的那段音乐,就是《祝你平安》,我好像看见她的眼角边有一点点湿湿的东西渗出来。说实话,我激动得一晚上没睡好觉。如果有那一天,我一定要举办一个盛大的宴会,好好庆祝一下。结婚的时候,简简单单的,是该补办一下了。”

  许钧情不自禁地说:“那次我给太太买了一条丝巾,你知道的,就这么一条很便宜的丝巾,却让我太太无比激动。有时想想,我们欠家里的实在太多。”

  真是一对难兄难弟,说到伤心处,竟长时间相对无语。还是唐旭峰先打破了沉默说:“许局,北宁那边有什么新消息?”

  许钧回答:“阿慧经过公安和政府有关部门的特批,将为她患白血病的弟弟捐献骨髓了。”

  唐旭峰眉头拧到了一起,“就是这个可恶的阿慧弄了救护车,成了绑架影影的帮凶。她一面害人,一面又救人,简直不可思议!”

  许钧重重叹了口气说:“这个插曲很叫人深思,只是出现得不是时候。”

  无论许钧怎样感叹,这个看上去不和谐的插曲还是在第二天发生了。在北宁的市一医院大门口,一辆警车驶来停在了当门口,刘刚为阿慧打开了手铐后,将她带下了警车说 :“我还是那句话,一个在拘留期间的犯罪嫌疑人,特别批准将为她的弟弟作骨髓移植手术,这在北宁市是第一次,所以你要珍惜这样的机会。当你帮助你的弟弟重新获得新的生命时,你也要考虑自己怎样从新做人。你要好好记着我的话,别错过了重新做人的机会。”

  阿慧微微点了一下头说:“刘队长,我知道了。”

  瘦骨嶙峋的朱小海焦急地躺在重症监护病房里,当看到玻璃窗外突然走来了阿慧和刘刚等人,顿时两眼放光地支起头望着窗外的姐姐。窗外的阿慧也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弟弟。护士把一只电话听筒递到了朱小海的手里,“你可以用电话和你姐姐说话。”

  朱小海拿着电话听筒良久,叫了一声:“姐姐……”

  窗外的阿慧也拿起了电话听筒唤着:“小海……”

  朱小海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姐姐,你好吗?”

  窗外的阿慧点了点头说:“我很好。昨晚又做了一个梦,看见了爸爸妈妈,他们已知道我要为你捐骨髓,拉了我的手,久久没有松开。很久没有在梦里看到爸爸妈妈笑了,真的,笑得很甜……”

  朱小海哭了:“姐姐,昨晚我也梦见爸爸妈妈了,我说,我要去他们那儿了,可他们不停地摇着头说,你姐姐会带着你,你不要离开你姐姐……”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43楼 发表于: 2007-09-01
 窗外的阿慧已是泣不成声:“小海,姐姐永远不会离开你。”

  朱小海的嘴唇颤抖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此时此刻的姐弟相见,深深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缉私局局长吴新甫带着医院里的这些情况,很快敲开了罗英鹏关长办公室的门。罗英鹏急急地问:“刚从医院回来?骨髓移植的事没什么变化吧?”

  吴新甫慢慢坐下,平静地说:“遵照你的意见,去医院走了一趟,见了公安刑队的刘队长,那个犯罪嫌疑人阿慧今天已正式入院……”

  罗英鹏的脸色难看起来,冷不丁地打断道:“行行……”

  吴新甫愣了愣说:“罗关,怎么了?”

  罗英鹏直言道:“我怎么听得不是味道?”

  吴新甫有些紧张起来,“罗关,我说错什么了?”

  罗英鹏不客气地问:“你第一句话说什么了?”

  吴新甫想了想说:“我是说‘遵照你的意见’,是这样吧?”

  罗英鹏绷紧着脸说:“如果我没有这个意见,你是不是就不去了?”

  吴新甫噎住了。罗英鹏有些激动地说:“无论从哪个角度讲,你应该比我更需要主动地去关心这件大事,而不必说什么‘遵照你的意见’之类的话。”

  吴新甫小心地辩解道:“罗关误会了……”

  罗英鹏激动地打断道:“难道我连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了?你不必急于辩解,坦率地讲,这些天我们个别领导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一方面,许副局长正在云城艰苦地与走私犯作战,而他的女儿又遭绑架,他的妻子因此发病住院。另一方面,我们这儿却出奇的平静。你不觉得这很反常吗?我们的个别领导同志好像在看一部美国大片,像看热闹一样在等待着高潮的出现。这是什么心态?真让我寒心,让我不可思议!如果你是许副局长的话,你会作何感想?!你说说看。”

  吴新甫尴尬地说:“我的意思是,罗关既然有了意见,我当然得有个积极的反应……”

  罗英鹏再次打断说:“这个就不必多解释了。我想说的是,我们海关与犯罪分子的斗争,不是靠一个人,而是要靠个整体,共和国海关的形象是靠一个个强有力的整体支撑起来的。吴局长,你是缉私局的一把手,你的副手在家庭遭受那么巨大的打击下,仍坚持战斗在第一线,你说他到底图得什么?如果正像个别人所议论的那样,仅仅是为了个人的荣誉而战,那么这个许钧太傻了,傻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吴新甫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说:“罗关,你怎么批评我,我都无话可说。只是,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罗英鹏愤愤地反击道:“你在将我一军?没关系,你有什么心里话就直说吧。”

  吴新甫忍不住把情绪放到脸上,“你这么说,我更没什么好说得了。”

  罗英鹏依然不依不饶地说:“那我就直说了,以后我的意见,你认为对的,就照办,你认为错的,就不必照办了。”

  吴新甫小心地顶着嘴:“你关照我去医院看看,我认为这是对的,所以我就照办了。”

  罗英鹏再次被激怒了,说:“吴局长,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呢?还是有意装糊涂?”

  吴新甫立即涨红了脸说:“罗关,你言重了。从我进你的办公室开始,就一直在接受你的训斥。”

  罗英鹏有些颓然地坐回到了椅子上,“对不起,我有些激动。好吧,我们就谈到这里。”

  吴新甫坐在沙发里没有动,“罗关,我的汇报还没完呢。”

  罗英鹏为自己点上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后,又抽出烟递了一支给吴新甫,顺手将一只打火机扔过去。在云城的许钧,压根儿不会知道,罗英鹏和吴新甫正为着他大动干戈。不过,许钧对这一切不会太感兴趣,只要战场上的枪声一响,他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兴奋。当他获悉罗行长已签字准备放走张墨翰一笔新的巨款时,当即对唐旭峰下达命令:“先不要动人,按计划立即冻结海达公司的账号。你放心,只要我们严密掌控住张墨翰,影影不至于有生命危险。我们马上做好应战准备,这一脚会把张墨翰真正踩痛;不,踩伤!”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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