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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示神秘雇佣军生涯-《狼群》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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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40楼 发表于: 2007-08-24
第一一七章 志愿军3
“嗨!我叫马克,马克·韦伯,”一个拎着L85A1的平头满脸雀斑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队员,拎着瓶可口可乐靠到我的身边的悍马军车上,眼神羡慕的看着我手里的PSG狙击枪,英国人的陆虎车队停在远处,十几个英国和加拿大军人正倚车看向这里,看来马克只是个打前站的,

  “好枪呀!我能试试吗?”马克看着我手里武器跃跃欲试道,他的话引起我身边的刺客和狼人他们的一阵轻笑,这些家伙已经是今天第三批前来试探的士兵了,武器交流是多国部队闲时打发时间的游戏,但低级佣兵队伍的武器都是美军提供的没有新意可交流,这些家伙便把眼光瞄向了拥有独立武器系统的高级队伍,远处不少人正在打靶,大多使用的是从战场上缴获的俄式武器,

  “当然!”我从车厢内抽出备用枪扔给了他,虽然不乐意但反正以后要在一起共事没必要闹僵,看着英国大兵接过我的家伙后,其它战友围上来七嘴八舌的研究起来,

  拉掉头上的保暖帽,挠挠头上发痒的纹身,从寒冷的山顶回到山脚有种春回大地的感觉,供给线上频繁的遇袭让美军极为恼怒,前方部队要求给养电话中粗鲁叫嚣的脏话,让直接负责人的某些将军在听闻本次事故爆发了,为了保证让自己的战士能吃饱饭,导致的结果便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供给线上消耗大量人力,前方战场抽回的人手某些程度的削弱了军队的战斗力,军方只能利用抽空权增加空袭力度,反正为打着滚增加的军费头痛的是美国财政部而已,

  不过,这不是我这个外人担心的问题,反正增加的军队和拔款让大家拥有了更好的吃喝和工资,不少原来在前面冒死作战的一线士兵。

  “这枪的构靠和德国的原型枪不同,”英国皇家海军阵地战队的狙击手怀抱L96A1狙击步枪,但脸没有露成反而看着打开的枪膛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你们谁见过这种子弹?”一个加拿大枪手拿出枪膛里退出的子弹放在眼前晃动,惊讶的看着里面水银状液体。

  “这枪好重呀!”

  “看看这个瞄准镜!接口比我的随身电脑还多……”

  “听说美国人都用佣兵来测试新武器的实战性能的,就像前两天刚发给这些佣兵的新型XM8步枪,听说便是将要替代M16的下一代战斗步枪,莫非这就是美国政府花费了数亿奖金开发的陆地勇单兵系统?”一群人抱着我扔给他们的枪研究半天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最后又重新围到了我们的身旁,看着我希望能分亨一下关于这些奇怪东西的资料。

  “关于武器的情报,你们可以向那个瘸子打听,我只管用!”我指着旁边正在和杰丽那些女记者们调笑的天才说道,但眼睛却看着远处地平线上出现的一条十多辆集装箱车和推土机组成的队伍,在如此落后的地区,这样大规模的车队绝对不是平民可以调动的,举起枪从瞄准具中可以看到每辆卡车的后座上都挤满了持枪的北方联盟的士兵,

  “那是什么?”我对着边上的狼人问:“昨天晚上我就看到一队这样的卡车,从那个方向过来,他们这是拉什么东西?他们去的方向应该没有任何军用或民事设施的,”

  “没错!那个方向只有一望无际的戈壁,他们把跑光了也见不到任何建筑,”狼人躺在越野车前盖上的椅子里用望远镜观察了片刻回答我,“

  “从车轮的形状看来,车子是満负荷行驶的,我比较好奇的是他们运的什么,”水鬼剃了个光头,看上去年轻了不少,他正在清理刮进车顶重机枪管的沙子,手头没有望远镜便用陶二B导弹发射站进行观察,炮塔转动的样子仿佛他想攻击那支车队,引得边上正在休息的军人以为有突发状况,纷纷跑过来准备战斗,杰丽和天才拔开人群走了过来,看着接近的车队,“不知道!一支车队!昨天跑了两趟了,只有推土机是盖不了房子的”我用热成像观察发现车子就像块装了轮子的红面包一样行驶在公路上:“里面装的是人”

  “用不透风的集装箱装人?”边上的其它人听到我的话也纷纷打开热成像功能,他两眼便发出了一阵惊叹:“这里面有多少人?100?120:”

  大伙纷纷调节频谱,希望能区分开不同的热源,仔细辨认倒底有多少人被装在集装箱中,过了片刻水鬼惊讶叫出声来:“那里面最少也有150人,”说到这里他扭过头看着我们几个无比诧异的说:“20尺的集装箱里塞上150个活人?这让我想起了开往奥斯维新的火车,”

  “他们没有想把车上的人活着运到目的地,”狼人肯定的说道:“如果有目的地的话,”

  女记者杰丽用狼人的望远镜看完后,脸色煞白的说道:“不管车上拉的是什么人,这都是集体的屠杀,”在几番战斗后,被允许留在队伍中的随军记者,只剩下这姑奶奶一人了,

  “啊哈!”天才看着远去的车队恍然大悟:“现在我明白为什么要我们把守这里,连头驴都不让放过了,他们有些事情要处理!”

  “不去看看怎么回事吗?”杰丽看着我和狼人,似乎我们应该管管这事似的,

  “我们不是警察!”狼人没有回答她问话的意思,我只好接了一句,毕竟这女人能搞到市面不流通的好多东西,

  “必须有人管管这事!”杰丽虽然在战争有所成长,但心中无聊的正义感仍根深地固,但她明白自己一个人跟去的后果,便是一名记者在视线不清的情况下意外中枪身亡,

  “算了吧!他们狗咬狗,管我们什么事?杀的越多,我们越省事,阿富汗的所有监狱已经爆满,这些野蛮人都是恐怖分子,只有他们进了坟墓世界的和平才会得以保障,”边上的英美联军士兵在杰丽的眼神扫过自己的时候都纷纷躲掉,最后,一名小队长总结了所有人的心声,

  “太……太……”杰丽看着热能探测器中集装箱的温度正在减弱,这说明里面的活人已经开始减少,再听到边上美国兵的“道理”,让她有种身处地狱的阴冷:“太残忍了!”

  “杰丽!人命在战争中是不值一提的,尤其是内战产生的战俘,”我放下枪不再看那辆开往地狱的车队,回头瞥了一眼站在车旁的女人拿起身边的保温杯尝了口咖啡缓缓的说道:“因为战俘是由背后本国政府的实力为依托的,失去了政府的庇护即使到哪也不会有人站出来为什么讨回权益,“

  “有人说过:一个种群去攻击另一个,要么是为了掠夺对方的土地或财富,要么纯粹是要证明自已的优越,除此以为没有什么更好的理由,但是他们同样的血缘,同样的历史,同样的信仰,为什么就不能共存呢?”杰丽满脸不解的看着我们队伍中站着的北方联盟士兵,

  “哈哈!亲爱的杰丽,你长的这么漂亮,怎么不动动脑子呀?”水鬼从车里钻出来一脸痞气的从后面拍了女记者的屁股一下:“历史上多少撕杀是发生在兄弟隔墙,同族相争之间的?杀戮是人的本性,所有的宗教都为了约束它而设下种种条律,显然效果有限,”

  “我仍然不敢相信,他们在全世界的注视下不顾死活的虐待这些战俘,看在上帝的份上,那足有上千人……”杰丽虽然走南闯北,但仍没有混到能见到这种我们认为司空见惯的场面的程度:“也许他们在什么地方盖了个秘密监狱,这些犯人是转移而已,你们都说了,阿富汗的监狱已经爆满,”

  “是吗?”水鬼看看表,满脸淫笑的向女记者提议:“现在是下午三点四十分,等到晚上九点的时候,这些家伙就应该会回来,如果你能给我提供些特别服务,晚上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他的提议招来狼人和我的一阵狂踹,这种恶心的要求听起来就像钱债肉偿的感觉,真是有损我们这些精英在广大女性群众们心中的形像,看边上其它女兵的反应就可以知道。

  “杰丽!我可以带你去!不要你的肉体!”我按住水鬼的脖子狼人在后面拼命的踹着他的屁股,刺客则在边上拿手巾摔他的脸……

  “我也想去看……”边上一直跟着我的唐唐也凑了过来,炮袭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原来抱着悠闲的在阿富汗呆到役满的愿望被炮弹碎片击碎了,从理想的缝隙她隐约看到了真实世界的轮廓,现在她想看的更清晰。

  “也许我们应该再找两个,凑足四个,我们一人一个……”水鬼被我们三个压住仍然色性不改……

  阿富汗贫瘠的土地在我们眼前展现在它的极致,像月球表现一样荒凉的平原上留着崭新的车辙,过份平整的沙面显示出不久前这里被人工处理的痕迹,半理在黄沙之中的大量物件----念珠,毡帽,鞋子告诉我们它下面掩盖的不是历史,黄沙上还有一道道推土机碾过之后留下的长长痕迹!不少野狗等食腐动物就在远处看着我们这些打扰它他进餐的不速之客。

  “你想挖开看看吗?”我踢了一脚露出地面被啃的光秃秃的半截小臂,不小心踩到了露出沙面还带肉的头骨差点滑倒:“这些人是活理的,有不少差点爬了上来,可怜的家伙,再努点力就出来了。”

  “呕——”后面的呕吐声说明这种程度的画面已经足够超越女性的承受能力了。

  “我就知道那群穷家伙没钱盖监狱,看!这样多省事,”刺客看着伸出沙面林立的手臂,摇头感叹道:“不过!连子弹都想省了的后面就是这样,他们忽略了人的求生欲望有多大,看来他们不常活埋人!业余!”

  “兄弟们!有朋自远方来!”狼人坐在车顶向我们叫道:“吼吼!大手笔!一天跑这么多趟!胆儿够大的!”

  我趴上沙丘向狼人手指方向看去,发现那支车队再次满载而来,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不少士兵已经从驾驶舱探出了头。

  “我们不走?”杰丽看我们几个不上车,有点不可思议的问道,边上唐唐和另外几个女兵也一脸惊异,

  “我们为什么要走?”我们把车子停成品字型,让一边来的托尔他们架好武器以防万一:“又不是外人,逃跑还会招人起疑,他们光凭眼看,可没有夜视装备。”

  冬天夜晚的沙漠比雪原温度高不了多少,虽然穿上的保温衣,但冷风仍像冰锥一样刺穿了外套,我们几个还好,都有雪原潜伏的经验,但边上的女兵就没有那么健壮了,一个个抱着枪不住颤抖,虽然没有与敌接火经验,但必竟是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士兵,无论从个人武力准备还是队型都是无懈可击的。

  车队慢慢的接近我们,上面的武装民兵早早的便跳下车,端着机枪向车队一步一步慢慢靠了过来,严密的W前进队型显示出优良的训练成果,手里的武器也不是破旧的AK-47步枪,而是清一色的M16小口径,看样子这些人受过美军的训练。

  “报上身份!”对方看到我们的军车便知道我们不是塔利班士兵,所以只是远远叫了一嗓子。

  “我们是海军陆战队武力搜救队的二等兵阿米利亚,唐和军事顾问,”我们的身份不下,便让真正的美军回话,从唐唐的话中第一次知道她真正的名字。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对方的一名精通英语的士兵走过来核对我们的身份后,向身后挥手示意没有问题后问我们,唐唐听到她的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头看向我和狼人,因为不管真假,这里我们的军衔要比她高出不少。

  “有野兽把新鲜的肢体带到了我们驻地附近,我们以为是有自已人受到了袭击,所以前来查看,”我指着远处游荡着的食腐动物向他们解释,虽然我小时候不善于撒谎,但现在已经有改观了。

  “你们立刻离去!这里不是你们的营区!”对方口气不小,看样子在北方联盟里的官不小,但他不愿报官阶,只是说他叫纳叶尔。

  “没有问题!”反正已经达到了目的,杰丽应允给我们的各种条件已经赚到了,没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了,说完,我们便发动汽车准备离开,路过哪些集装箱车旁时,可以清晰的听到里面急促敲打箱壁的声音,隐约还有吼叫声传出,从热成像器中可以看到这些车内一半的人已经死去,只有上层还有几个发红的人形。

  经过最后一辆车旁时,似乎有人想打开集装箱门让里面的人透透气,可是意想不到的是无数尸体像死鱼一样从门缝里滑了出来,他们看上去全部都湿漉漉的,衣服被撕得粉碎,身上被抓咬的稀烂,开门的司机看到如洪水般涌出的尸体,吓坐到地上掩面痛哭起来。

  “上帝呀!”杰丽想到拍照但被阻止了,她也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可被允许留下证据,任何可疑动作都会给自已招来杀身之祸,责任和负罪感包裹在恐惧中从她眼角滑落,但她身边的女兵们却没有哭泣,原来抖动的目光反而更加坚定起来……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241楼 发表于: 2007-08-24
第一一八章  深入
黑色!仍是凌晨时分的和色调。颠簸百十公里后的劳累并没有将所有人都拖入梦乡,坐在我身边的女人们脸上没有了以往的万种风情,腊黄成了惊吓过度的体现。

  “我有点怀念当娱乐记者的时光了!”月亮在无污染的天空显得格外通透,不用望远镜便可以看到其上蜿蜒的月球山,水银泄地的明亮月光把冷风吹起沙粒包裹成白色,在车灯的照射下如同飞雪般从车旁漂过,麦尔斯抱着双臂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静静流动的沙面。

  “为什么?因为那些人?”刺客坐后面抱着枪滑躺在她身旁的位置,双脚翘起搭在前排的椅背上,头盔盖在脸上让人以为他是在睡觉。

  “不!是为了我失去的纯真。”杰丽说到这里单手插进额前的棕色发丝内,头顶车窗玻璃闭上眼睑颊抽动地说道:“意大利呆了两年后,我便以为自已见到过世界最肮脏的事,没想到……”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了,满脸悲痛的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小妞儿!你在这里看到的不是肮脏。”刺客顶起盔沿看着身边的女人:“在华盛顿看到的才是!”

  “那这里有的是什么?混乱,饥饿,疫病,血腥,暴力……死亡!”杰丽拿起自己的相机从电子取影器中翻看着存在相机硬盘中的照片,越看脸色越坏,泪水缓缓从眼角顺着鼻翼滑落。

  “这些全都是……人类本性……和造成的结果。”剌客并不善于说教,但显然并不代表他缺乏思考的能力。

  “但这是为了什么?只是石油?钱?这太可耻了!”杰丽激动的样子让人对她的同理心肃然起敬。

  “我记得几小时前有人刚说过:一个种群去攻击另一个。要么是为了掠夺对方的土地或财富,要么纯粹是要证明自己的优越,除此以外没有什么更好的理由。”剌客边说边用他的军靴后跟磕击坐在副驾驶位的女兵唐唐的头盔:“这句话也许不适用于刚才看到的情况,但对于某些飞离家乡几千公里的人就当之无愧了。对吗?美国人!”

  “我……”唐唐拨开他的脚扭过头,刚想回嘴突然意识到什么瞪着眼愣在半途。

  “想起你是美国人了?”我看着她无话可说的跌坐回座位上,明白了她是为什么而困惑。

  “……”唐唐摊开手歪着脸看着我,翻起的白眼表示出了她的无奈。

  “既然你享受到国籍带给你的荣耀,便同样应该担当它带给你的责任。哪怕那些责任会让你难堪和失去性命。”我把肩上的美国国旗魔鬼扯了下来贴到她的身上:“我保证你当初换国藉的时候没有想到这点吧?”

  车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停了片刻我看到唐唐眼圈红了,雾气从眼底浮起,鼻子开始抽动。急促的吸气声让我想起了狼人养的那只美洲狮。可是等了半天,预期的哭声也没有出观,只是抽气声仍在继续。

  “食尸鬼!你得想点办法!”刺客伸出脚在我的椅背上踹了一脚,震的我向前一爬差点栽到方向盘上。

  “为什么?”

  “因为这是你的‘劳动成果’!嘴巴这么坏,我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泡到REDBACK的。喔!我差点忘了,是她泡到你的。”刺客一脸坏笑的冲着后视镜做了个痛苦的脸色,伸着脖子呻吟道:“轻点!轻点!痛!……”

  顿时。淫声荡语充斥车厢,车内原本心情正坏的两个女人马上变成了一幅尴尬又忍俊不禁的表情。我听过队里所有人模仿他们从窃听器中得来的我的“初夜”实况,但从来没有人比刺客学的更像,甚至连我当时半生不熟的中国或英语咬字都模仿的丝毫不差。

  “请帮我扶着方向盘!”我非常客气的请唐唐从边上接手驾驶。

  “不要帮他!”刺客猛得坐正身体,把脸凑到唐唐身边:“你不帮他,我告诉你一个二十岁的处男的故事。”

  “我操!……”我顾不得什么安全驾驶。撒开方向盘扑向后座鬼扯的刺客。车内悲伤的气氛立刻被我们两人的叫骂和女人的尖叫冲散。

  “搞什么鬼!操……”

  “会不会开车?想死呀……”后面紧跟的车子里的狼人和水鬼纷纷从无线电中破口大骂和换档刹车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不想活了?快放开我!放开我!这阿富汗地下可有1000万颗地雷,你这么开车,万一碰上颗不长眼的,我们可就全完了!”剌客被我压在身上抱着脑袋笑得喘不过气,一边闪躲我的拳头一边打屁道。

  “没关系!怕什么?不就是地雷吗?我们无敌的刺客害怕了?”我抱着他的脑袋使劲勒紧,但头盔撑住了胳膊无法给予他足够的力量造成疼痛,所以这家伙仍一脸贱笑的和我打哈哈。

  “有本事你就向北开!那是最近的雷区。”剌客的话把边上的两名姑娘吓到了,她们发现同车的两个家伙竟然不正常后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帮我踩下了刹车。

  “你们两个有病!”这是两个女人在车一停下后发表的一致意见。

  “你想往北走,来呀!怕你?”我正打拍打他的头盔时,耳边的无线电响了:“阵地呼叫狼群!回答。阵地呼叫狼群!回答。”急促的呼叫,让我们几人的动作都停在了原处。

  “狼群收到!”水鬼回应了联军的呼叫:“什么事?”

  “你们是十七区吗?”接线生的声音很甜美。有点像电话声讯台的小姐。

  “没错!”

  “有一支武力搜索队在十九区失去联系。军部要求所有附近单位前去支援,具体信息巳经传送到你们的单兵系统中。”甜美声音报告的却是麻烦。

  “十九区?”我愣住了,因为那里并没有联军部队:“那里不是深入山区吗?我们人手不多且离那里可不近,没有比我们更靠近的友军?”

  “有!英国陆战弘的一队狙击手正在那附近执行任务,但是他们只有一个班的人,我们需要你们立刻前去支援,其它单位随后就到。”

  “收到!我们这就上路。”狼人的话音让我改变了行车的路线,调转方向奔十九区地深山开去。

  “嗨!小妞!听你的口音是来自加洲。对吗?那真是一个好地方,我打赌你一定喜欢穿着比基尼趴在沙滩上,涂上乳液把自己晒成小麦色。”水鬼听完通知竟然开始在无线电中泡起了妞儿。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回应他的竟然不是刚才那个声音甜美的可人,变成了喉咙沙哑的男声。

  “搞什么鬼?”男人的低声咒骂带着一股子英伦口音:“哪的王八蛋?”

  “嗨!我的甜妞怎么变成臭男人了?”水鬼比对方还生气:“你个狗杂碎是谁?”

  “我是英国皇家陆战队的达伦·费尔顿上尉。”看样子甜美的接线员巳经把我们和远处的英军狙击分队接通了。

  “我是你爸!”水鬼在无线电里骂了一句后便没有了声音。对方想大声叫骂,但估计位置不允许,只能尽量控制在适当的范围内提高音量表示自己的愤怒。但水鬼没有搭理他,让他一个人在那里傻不拉叽的骂了半天。

  “杰丽!你不是士兵,这趟“生意”太危险,我们没有精力照顾你。一会儿到了山脚,你就留在车上。等着支援部队过来就行了。”我指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山峰告诉边上的女记者:“唐唐留下保护你。车厢后面有枪,如果不会用让唐唐教你,任何人接近只要不报明身份便开枪,明白吗?”

  “我会开枪!”杰丽听着刺客和唐唐整理武器的声音坐直了身体,紧张让她暂时招开了刚才看到的惨剧所带来的悲愤。

  “我要和你们一起。”唐唐同在杰丽说话的同时也叫出了声:“我可以作战。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闭嘴!二等兵。这是命令!”虽然我臂上的中尉军衔是骑士他胡乱从军部要的,但在部队里无条件的服从是真理。所以这东西让我得到了不少好处。尤其是命令他人的权力。看着唐唐张着嘴没话说的样子,那感觉真是让人舒服极了,下次一定让他们给我要个校级军衔。

  “又不是我们国家的军官,横什么……”唐唐不敢正面和我起冲突,但在下面唠叨两声的胆量还是有的。

  “我们是为了你好!小妞儿!”刺客压低枪管敲了敲唐唐的头盔说道:“你脸长的也不赖,如果被打烂半边就不好了!”

  “我是士兵!来阿富汗就是为国作战的。我不怕死!”唐唐气势很足的瞪着眼睛对我抱怨。

  “奇怪!是我打的头和你说话,你看他干什么?”刺客从后面伸出手捞住唐唐的脸,迫使她向后转头对准自己:“是不是看上他了?嗯?我告诉你,他已经有主了,他婆娘可是个狠角色。我都不敢招惹的。不过我还是单身贵族,如果想“打仗”的话,来找我吧!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火力”十足。”

  “我可以告你骚扰的。长官!”唐唐凶狠的甩开刺客的纠缠正告他。

  “嘿嘿!食尸鬼。他要告我骚扰。哈哈哈!”刺客听到她的威胁放声大笑起来,仿佛从没有听过这么可笑的事一样,我知道这家伙肯定还有下文便没有接岔。

  “你知道吗?小婊子!就算我现在就干了你,你以为谁会帮你?我战友还是边上这个棕发的小娘们?嗯?”刺客一把揪住唐唐的衣领拉到脸前,面目狰狞的骂道:“她敢吱声我连她一起干了,然后把你们两个杀了扔在这大沙漠里,你以为谁会为你讨回公道?你的国家?不。你还不是美国国籍他们没有义务。你的长官?不,不,不,他正趴在自己甜美的打字员怀里舔奶头呢。军营里的同胞?不,你的肤色在军营里两只手就够查了,他们大部分还是来自日本。现在你来告诉我,谁能帮你?……”

  “我……”刺客的话正好击中了唐唐心中最脆弱的一环。意志瞬间便被击溃,原本愤怒的眼神成了恐惧,不敢和刺客凶狠的目光相碰。

  “够了!刺客。别闹她了!”刺客的老练不是唐唐这种菜鸟所能应付的,再听下去她非精神崩溃不可。

  “屁!你急什么?不管以前生活哪个政府统治下,反正现在她都不再是中国人了。”刺客正说到兴头上,挖掘别人内心的恐惧不只是屠夫一个人的嗜好。

  “她和我仍是同宗同源。”说到这里我看了身边脸色苍白的小女孩:“都是炎黄子孙。”

  “人家可是台湾人,不一定承认这个。”

  “放屁!你才是数典忘祖的杀种。呸!”听到这里的唐唐不知从哪来的勇气竟然猛的扭过头,一口吐沫啐到了刺客的脸上,刚才闪烁不定的目光也炯炯有神如同旭日。

  “哈哈!”我看着满脸难以置信的剌客笑了:“伙计。民族归属感不在政治范围,它流淌在我们的血液里,烙印在彼此的灵魂中。无论何时何地,都无法改变。即使与整个阿拉伯世界为敌,你们犹太人最终不是仍抢回了祖先诞生的土地吗?当年你们怎么向世界解释地来着。你忘了吗?”

  “祖先在召唤我们回家。我记性很好……”刺客说到这里也没有了刚才捉弄人的兴致。手摸胸前标有六芒星的老式军牌:“两千年来犹太族遭受了太多的不公与残暴,如果不是种族的凝聚力。恐怕我们巳经被灭种了。”

  “我们也是!”我笑着指了指唐唐和自己。

  “所有幸存的种族都是!”一直没有言语的杰丽·麦尔斯突然插嘴:“没有向心力的种族都巳经被消灭了。想想刚才在沙漠里看到的那群自相残杀的阿富汗人,真是可怜、可叹、可悲呀!”

  “那些人大多是外国来的志愿军,印尼人,马来人、中国人,俄国人,巴基斯坦人。他们认为自已是在驱逐侵略者。你可以这样想,如果能让你好过一些。”

  “也许吧!”女记者又开始心不在焉起来。

  车子还没有开到黑呼乎的山脚下,远处已经响起了直升机的镙旋浆声。听起来就在不远处盘旋,但夜色的掩盖只能看到一团黑乎乎的影子。

  “他们来的挺快!”刺客的话音未落。一面火箭弹网便如同天降火流星扑面而来。刚开始我还以为是飞机的指示灯,等发现这红光屁股后面还带着烟的时候,火网己经在我们车旁炸开了。

  坐在车中的我只来的及感觉一阵黄沙扑面,先听到沙粒和弹片击打在挡风玻璃上的刮响。然后是玻璃破碎钢铁扭曲的声音。冷风还没来的及吹进驾驶室,我就感觉车头猛的被掀起,身体后仰两个前轮翘离了地面,胸前的子弹带沉坠的压在胸前,膝盖重重的磕在了方向盘下方,虽然有冬装军裤顶着,可是骨头上的钻心疼痛,仍逼出我一头冷汗。

  爆炸瞬间便结束了,重归平静的沙漠让人误以为刚才只是偶尔刮过的一阵大风而巳,只有仍金鸡独立的巨大车身保持微妙的平衡倒立了片刻,然后轰然侧躺在了沙漠中,没系妥全带的我滚过悍马巨大的中控台重重的摔在副驾驶位的唐唐身上。全副武装的我加上自重,足有百十公斤,砸的瘦弱纤细的唐唐发出“咯喽”一声呻吟便闭过气去了。

  人头朝下的撞在车内的金属支撑架上后,头盔保住了脑袋没有撞破,但我听到脖子里面的骨头轻脆的响了一声。心中一惊!我下意识的顿不得身处何境,奋力甩动四肢扑腾起来。等感觉到四肢撞击硬物传来的疼痛,“瘫痪!”这个恐怖的字眼才顺着泊泊汗水从我体内流出。

  “怎么回事?”我掏出枪射穿了头顶的车窗,然后拉着窗口引体向上爬出了车舱。等连滚带爬地从沙子里站起身的时候。一架老式的米-24直升机头朝下栽到了不远处的沙地上。

  “怎么回事?”剧烈爆炸然起的火团照亮了失去灯肖的前路。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奶的?”我声音未落,身后刚从沙中爬起的狼人发出了同样他咒骂。

  “射击我们的直升机自己掉了下来?”水鬼从燃烧的军车旁站起,满脸都是沙子。

  “找掩护!建立防线!”狼人打断大家的猜测叫道:“有人受伤吗?”

  逃命时来不及拿长枪的我赶紧躲在一座小沙丘后面,握着手枪面对黑漆漆的夜幕。因为我同样发现远处有几个黑影在向我们这个方向移动。

  “我很好!”我先自检了一遍:“只是失去了枪和头盔。”

  “我也是!”刺客正在倾倒的车内努力帮助杰丽向外逃。

  “我受了点轻伤,但没有关系!”水鬼看了眼身边只剩底盘的军车,摸了摸被汽车碎片削飞的背包和大片的军服,借着火光我可以看到他背上的皮肤也被削飞了一条,黑红的血水喘着背股流进了腰带内:“但我问车的一名记者和两名美国兵完了。”

  “把陶式导弹从车上卸下来!”狼人手里有机枪和望远镜:“我们有‘玩伴’了!”

  我赶紧跑向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军车旁。打开固定件把陶式反坦克导弹从发射塔上卸了下来,杠在肩上一脚深一脚浅的跑回了原本藏身的沙丘。

  “塔利班还有直升机?”我趴在地上打开陶式发身战地红外观察镜,远处几辆杂牌坦克正编队向山里行进,其中三辆巳经掉转方向成品字形向我这边开来。

  “听说有5架老式的米25直升机。”水鬼顾不得后背少的那个块皮,扛着“标枪”式反坦克导弹跑了过来,趴到了我左下方的沙坑中。

  “哈!我们真幸运,5分之一的机率分配到数万军队中竟被我们撞中,真应该去买六合彩。”我打开陶式反坦克工作站的单兵支架,将它沉重的发射部架好:“不过,我不明的是这东西怎么会自己无故掉下来?”

  “俄罗斯出口的米25只有可安装支架。没有战斗具的。这些飞机上的火箭发射筒是自装的。在这种夜色下仍清晰可见的尾烟,绝对是重型火箭弹,不过这类重型火箭弹只有经验丰富的飞行员才会用它。因为火箭弹飞出去时产生的尾焰浓烟会包住机身,导致发动机吸入废气而停车。”唐唐好不容易从车窗爬出,刺客蹲在打开的车门上从后车厢取出反某甲武器扔给下在的杰丽,让她传递给其它军人:“显然这架机上的驾驶员经验并不丰富。”

  “听着!这些坦克一旦进入射程便开火。射击后立刻转移阵地。其它人分散开些保持掩护姿势,否则他们一炮就可以将我们全部消失了。”狼人接过刺客拖过来的“标枪”重型导弹后说道。

  “咚!”一声炮响,其中一辆比较先进看起来有点像T72M的主战坦克率先在3公里外开炮射击,而其它性能落后的T54和T6c则断续向推进。听到炮卢和炮弹着地间的时差是最令人恐惧的时刻,因为你不知道那该死的炮弹会落在什么地方。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会让人产生身边空气动荡的错觉,似乎那看不见的铁块正排开空气向你飞来。这错觉又加深了恐怖的程度,直到爆炸声伴随着惨叫轰然响起,那颗提到喉口的心才掉回肚里。这次我依然幸运,炮弹打在了燃烧的军车照亮的地带,一个刚从四脚朝天的悍马中挣扎着钻出的美国兵还没跑出两步便被炸开的车门从背后削碎了上半身。两条脚在跑出一米远后才“扑通”一声摔在沙面上,孤单的冒着热气。

  “不要看着你的导弹,要看目标。”狼人的声音提醒我:“陶2是红外线半主动制导的老式导弹,你要用瞄准县对准目标才能击中。”

  听到他的话我才想起以前在教科书中提到的东西,赶紧把制导瞄准具调回远处发光的T72身上,这时在空中转了半天的弹体才拖着尾巴飞向目标。火光闪现!T72M被击中了正面,没有挂装反应装甲的主战坦克在可以击穿500毫米的重型反坦克导弹打击下,像炮仗炸开的火柴盒一样全身冒火、四下飞散。

  二战中的美国士兵曾说过,面对钢铁怪兽的坦克,再强壮的士兵也只能趴下颤抖。相比那时的我们应该感觉到幸运,因为我们手中有了屠龙的宝剑。也许脆弱并不锋利,但它让我们不再感到渺小!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242楼 发表于: 2007-08-24
第一一九章 深入2
“哟吼!”看着远处炸开的步兵天敌、钢铁壁垒,几个趴在沙丘后面的美国大兵禁不住欢呼起来。毕竟坦克做为步兵天敌的传说巳经深深烙印在每个陆军士兵的心中,见了屁股后面冒烟的就忙跑,是小股步兵奉为圣旨真理,如今,亲身感受到科技差距带来的生死之别后,幸存的希望又重在心中燃起。

  “快转移!转移阵地!你个傻B!”在狼群里呆的时间长了,还真不习惯的看到战场上竟然有人比我还迟钝,不得不伸手拉住身边女兵肩上的救生带,把正在欢呼的“小甜妞”拖离了巳经暴露的发射点。

  还没跑出两步,重型车队奔驰引起的大地微震便静止了,我知道这意味着逃离的阵地的时间所剩无几了,于是越发拼命的蹬地希望自己能飞跃而起远离身处之地。松软的沙地让人感觉如同跑在口香糖上一样,扛着百十公斤的发射站更是没有可能跑得快。即使这样,背着大包的唐唐也落后我五米之遥。

  “嘭!轰!轰!轰!”刚才所隐匿的沙丘被炮弹贯穿,巨大的沙浪夹杂着浓烟从屁股后面席卷而来。顾不上肩头的武器,抛下负担我便一头栽进了沙土中,沙浪从我背上吹过兜住头盔的外沿拼命的向前拽,下巴的头盔固定带勒在喉结上方切断了气管通畅,憋的我无法呼吸,仿佛有人抠着盔沿想把我脑袋从脖子上拔下来似的。

  接连不断地炮击在四周爆开,气浪一波高过一波。头盔越勒越紧,强烈的缺氧让我感觉自己的脸皮发麻发胀,不用照镜子都能猜出自己现在脸色一定是“紫气东来”,“祥瑞”的不得了。矩短几十秒的炮袭如同几个世纪一样久,怎么也结束不了了。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挺过这一阵的意志越来越松动,手指也开始拼命的在盔带上抠扯起来,想把这要命的东西解开。终于解开了后,气还没喘匀。冲击波又钻进了松开的盔缝,像吹风筝一样把它带上了高空。

  拥有时不珍惜,失去了才觉的后悔,用在这时有点意境不符,但的确是我此刻心中所想,尤其是在沙石像小刀一样刮上裸露在外的头皮后。

  “空中支援呢?”我在无线电中大声咒骂着:“塔利班的飞机都到了,他们还不到?操!”

  “呸呸!我他妈的怎么会知道!”听起来狼人也处于黄沙埋身的惨状中:“老子都能看见哈迪斯的地府长什么样了。”

  刚才呼唤的美国兵现在也没有了声音,再也没有人为刚才击毁了几辆老破车高兴了,一个个向鸵鸟似的拼命把脑袋向沙里钻,仿佛薄薄的沙层便可以抵挡致命的炮弹一样。

  “美国佬……可……没有警示……过我们这里有……这么大的车队。”刺客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无线电通讯出了问题:“美国人……那一千多颗卫星……干什么用的……”

  “注意!刺客。注意!刺客。检查你的通讯设备,检查你的通讯设备。我听不清你说什么。”我按着喉节上的振动式话筒大叫起来,边叫边检查自己的腰上的无线电接收器。我也弄不清是他的设备坏了,还是我的坏了。

  “该死!”刺客的声音在炮声中消失了片刻后,重又清晰的出现在频道中:“兄弟们!卫星传输电台没来得及弄下车,看样子成炮灰了,大家把单兵电台从被动模式调成主动模式吧!”

  “操!这样的话我们的通话范围不就局限在三十公里内了?”我把无线电从被动调成主动模式后。大家的声音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就在我调好无线电后坦克的炮声意外的嘎然而止,我担心对方停炮是开始向这里挺进,于是拿过趴雇我身边的唐唐的望达镜快速爬到坡顶,伸头向远处张望了一眼,没有夜视仪和热成像的普通望远镜除了几个红点其余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破东西!我在心中咒骂又滚回坡下,在沙面上寻觅了半天才找到巳被沙子掩埋过顶的陶式发射站。等我费动地拖到坡顶架好再看时,对面远处的坦克巳经调转车头沿着车队远去的车辙快速驶离了这里。夜幕中只剩被击毁的四辆老式坦克冒着烟在远处“呻吟”。

  “怎么回事?这些混蛋竟然跑了?”我看到狼人刚把反坦克导弹重新装弹,还没来得及架好,听到我的话同样不可思议的抱着望远镜冲上了沙丘。

  “简直不敢相信!”狼人坐回沙面上,回头看了看身后熊熊燃烧的车队:“我们这里死里逃生呀!”

  “没错!奥丁大神保佑!刚才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咱们怎么这么倒霉?竟然碰到塔利班压箱的家底儿?”托尔提着一个瘦小的美国兵从沙子里钻了出来,随手将他向地上一扔便瘫坐在那里。

  “大奇怪了!他们要是冲过来,我们顶多弄打掉两辆坦克,他们那么多人搞定我们简直易如反掌。看看食尸鬼那家伙,竟然连把长枪都没有。难道他打算用手枪干掉一个坦克管的重型部队?”刺客抱着枪从远处的黑暗中凑了过来。来到车队近前看着燃烧的军车和我手里可怜的Mk23摇摇头笑了。

  “确实!”我看看自己手里的手枪尴尬的塞回枪套内擦了擦脸上的沙子:“我还没有开始为战死害怕,这些人就跑了!是不是有人在后面追他们?”

  “不太像!”狼人一直雇观察这无法理解的奇怪现象。过了好半天才肯定对方的确走了,但他仍不愿背对巳经无人的敌方战线。

  既然脱离了危险,眼下首要之急便是去为自己弄支找枪。幸好我自己的车只是被炮弹掀翻了而巳,虽然少了一半但后面的屁股仍在。一脚深一脚浅的跑到那半截后斗边。里面多数东西巳经不知哪里去了,压在车下的武器中也只有TAC-50的枪管仍是直的。这种情况下我只能说幸运了!

  “我们伤亡重吗?”我整理好武器才开始关注那些美国兵的死活。

  “全在这儿了!”水钣满脸血但却没有伤口,看来和他同车的“乘客”都“自然分解”了。我数了数面前的人,除了四个叫不上名字地美国兵其它都是熟人。

  “二十一人剩十个半,这种情况下巳经极不错的了!”我拍拍看着地上挣扎在死亡边缘的伤兵发呆的唐唐。

  “他受伤了!需要医治,怎么办?”唐唐看着丢失了齐腰断掉却仍未断气的战友慌乱的抓住狼人的胳膊摇着,急得双眼含泪五官挤成了一团。狼人看着地上稳死的二等兵后,扫了眼另几名面色苍白的美国军人。抽枪便要替这个可怜人结束痛苦,却被边上唐唐等人拉住了手。

  “你不能这么做!”肩部挂彩的杰丽早巳趴在旁边吐了半天。因为正好有段肠子掉在了她的眼前。

  “他的动脉血管被高温烧焦封闭住了,不会有大出血症状。我们就看着他痛死吧!”狼人收起枪的动作让眼巴巴速求一死的伤兵徒然激动起来,可是失血过多的他张张嘴却说不清话。只能勉强挤出一句:“给……我!给……”

  在狼人收起枪后,在场的人都看着地上的伤员无言相对起来,除了风吹过烧得正旺的军车时引动火焰的“呼呼!”声,但只有那人露在外面的肠子蠕动时产生的粘连声。吧叽!吧叽!的在静无声息的夜空中喷洒着一种叫恶心的感觉。

  “结束他的痛苦吧!能不能不要那么暴力!”破烂的大肠里泄露出熟悉臭气,给人多了一种温热的感觉。在看着战友肠子散发的热气几秒钟后,唐唐等人便改变了主意。

  “我来吧!”栽拭拉开人群走到了那个伤兵的面前,从衣领下枢出一颗不大的胶囊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氰化物,吃下去便会死但很痛苦。”我又含出一只吗啡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一只吗啡。我给你颈部注射后,你的会陷入昏迷,然后我会给你放血,你不会感到疼痛在梦中便到了天国。”

  伤兵眼神在我手中的两种药物上打转,那为难的表情让我感觉自己很残忍。让一个不想归去的人挑选自己死法,比亲手解决敌人要更刺痛我的灵魂。剧烈的痛苦没有给他时间仔细考虑。迫使他的眼神停在了氰化物上。

  我把药丸放在了他的牙关,示意他如果准备好了便可以去了。他感激的看了看我,但仍下不了决心合上牙关。他颤抖着留恋身边的一切,那目光几近贪婪。但当最后从大家眸光反射中看到自己恐怖的残躯时,他终于绝望了、也醒悟了。

  他合上了嘴,氰化物强列的反应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缓缓地、如同沉浸在瑰丽的夜色中,他的眼神舒展了!

  看着星光代替了他眼中的神彩,我伸手扫合住他的眼睑,把士兵牌扯下来递给身后的唐唐。然后没话找话的对其它人说道:“好了!既然我们和基地失去了联系,看在上帝的份上!告诉我有人记住了山里要寻找的那支武力搜索队的频段是多少。”

  沉默!

  “那附近的英国佬呢?”

  还是沉默!

  “Ok!我们没有了卫星电台。没有车,也没有了水。而基地在两百里外,任务目标位置不明。”我感觉脚底下粘粘的,抬脚一看发现左脚军靴中间嵌着一块弹片,裂缝边上黑黑的粘了一片沙粒,我伸手捏住弹片露在外面的尖角一拽,一片棱形的铁片带着血水从脚底转移到了手心:“太棒了!现在我要用一只挂了彩的脚去爬那该死的山。真是个好运的周末!”

  “我们都这样了,还要去爬山?还要去救人?”那几个叫不出名的一等兵听到我的话,立刻不情愿的跳了起来:“现在,我们才是需要被救助的对象,我们应该呼叫救援。”

  “让我来告诉你,孩子!你们的无线电隔层楼都听不清,你还想什么?想飞机从我们头顶飞过的时候再和他们打招呼吗?”刺客收拾好东西,径直向远处的山区走去:“而且动动脑子,如果你在家门口发现了不怀好意的敌人,会放心的让他在那里等援军来吗?也许那些装甲部队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理我们。但我拿脑袋和你赌,天一亮大批晚上没有夜视仪不敢过来的塔利班武装,全像潮水一样涌来。”

  看看表巳经后半夜了,再过两三个小时便天亮了。托尔他们都知道刺客的话绝对是正确的,于是便跟上他向山区进发了,只有那几个美国兵看着地上的尸体为难的伸着脖子对我问道:“我们就这样把他们丢在这里?如果那些人来了,不会破坏他们的遗体吗?”

  我脱下军靴从边上死人的脚上脱下他的防寒靴,没想到竟然不是军队统一配发的,而是意大利的SCANPA登山鞋。虽然尺码大了点,但还不错挺舒服的。好命!

  “长官?长官?”我正为弄到双非常满意的靴子高兴,没有注意到边上的几个美国军人的问题。直到他们开始拉扯我的袖子,才转回注意力:“什么?”

  “他们的遗体怎么办?就扔在这里吗?”

  “你们想背走?”我包好脚换了及袜子,多带袜子是从车臣学回来的。

  “我……”刚才责问我的大兵看了看满地的碎肉无言以对了。

  “把大块的扔到火里烧了!弄完了要记得跟上。”我穿好鞋心情愉快的跟在狼人他们后面向山区行去。在走了两公里后,唐唐他们便从后面追了上来,而且没有背着尸体。

  经过被击毁的坦克旁时,我们停下欣赏了片刻自己的杰作。21世纪的武器对付60年代老家伙,虽然胜之不武但仍心有愉悦,闻闻钢铁炙烤过的气息也带有成就感味道。

  等我们走到了山脚下塔利班武装经过的道路时,我们也从遗落在地上的东西明白了,他们为什么放过我们了。那是一代的大米上印着uN字样。在开战前阿雷汗塔利班政权官员从联合国在阿富汗的一个粮食援助办事处夺走了大约1400吨粮食,现在数万塔利班军队躲藏在深山中,不能吃石头过日子,想来这车队追得便是那些抢来的粮食。

  “看来你们这一伙可是有得磨了!”我向边上的美军咋舌道:“有了这些粮食……够他们躲在山里看上几年雪景了……”

  但其实我保存留了半句没有对这些新丁说,那便是如果这些家伙走这条路进山,那么前面等着我们的绝不会是几十人的小股流匪,我对这次进山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243楼 发表于: 2007-08-24
第一二0章 深入3
 “在和塔利班交战的这几年中,我们从不在冬天发动进攻。”

  这是我前段日子坐在热气腾腾的沙漠中透过望远镜欣赏远山飘雪的奇景时,一名阿富汗反塔联盟的一名后勤军官说的。当时我并没有在意,但现在我终于明白他话里的含义了。

  磕掉脚底冻结的积冰,原本薄如烤饼的积雪渐渐掩过脚面,抬头向上看着林线以上的白雪皑皑的山顶。走在前面的狼人他们已经陷入了过踝的深雪中,看起来越向上走,雪层越深。这让我想起刚到这里时美军提供的一份关于阿富汗地理和气象的简报,上面曾有段关于山区的介绍当时留给我很深的印象。

  上面说阿富汗地外帕米尔高原的西南,自然环境十分恶劣。全境85%的地方不是崎岖的岩石就是险恶的谷地,大部分地区的海拔在5000——6500米之间,在连绵起伏的兴都库什山脉南北两侧都是干旱的沙漠或长有矮草的草原,地形复杂。据有经验的当地军人介绍,在阿富汗地实施作战运输和补给时,10辆坦克也比不上一头驴。

  关于气候部分提到,阿富汗的气候属于大陆性气候,其特点是冬夏气温差别悬殊,昼夜温差大。全国大部分地区夏季炎热干旱,冬季严寒多雪。夏天最高气温可达40摄氏度左右,冬天气温会降到零下40摄氏度,这已经比得上西伯利亚能冻裂钢铁的温度了。通常情况下,在阿富汗中部和北部地区11月底就进入冬季,有进冬天甚至会来得更早。从11月中下旬到下一年4月的冬季期间,大雪会封锁所有主要道路,积雪最厚可达3米。

  虽然现在的天气还没有糟到这种地步。但刺骨的寒风已经轻易穿透并不甚厚实的军装。把布料包裹中人体温度带走。经过三小时地消耗,我甚至感觉手里地金属枪管比自己的手温暖。

  “扑咚!”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起,我回头看到唐唐正被身后的队友掺起。从她头晕,心悸,气短,嘴唇发紫却脸色潮红模样看来。她应该是有了高原反应。

  “不要帮她!她需要自己适应。”我推开那几个男人:“头疼吗?如是只是头晕乏力,这是很正常的。”从她的救生药袋中翻出抗高原反应的能量液递给她:“少说话,慢慢走,多饮水,慢慢吞咽……”说完看着其它几个男兵指了指他们背包的肩带:“把它弄松点,那东西会压迫肩部的血管,影响肢体供氧。在平地上也许没有关系,但到了这个高度会要你的命的。”

  “谢谢!”唐唐喝了这种美国军方专门为他们提供的高原专用能量液后,精神明显好了不少。到是边上地女记者杰丽除了有点疲劳和害怕外一切正常。

  “你身体到是不错!三个小时爬升了1700米竟然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厉害呀!”我看着瑟瑟发抖的女人笑了:“是不是常登山呀?”

  “我家在阿尔卑斯山上有座小屋。我和父亲经常在海拔3,4千米的高度野餐,这种程度难不倒我。”杰丽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身体好的理由都不是用天天有锻炼那样的中庸套路。

  “你老爸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狼人看到我们后面慢下来,便打回头过来查看,正好听到杰丽的话。于是一边帮那几个大兵整理行装,一边漫不经心问道:“莫非,卢旺达大屠杀后,运输中丢失的部分死难都家藏,被他搞走了?”

  “放屁!你才偷死人东西呢!”杰丽听到狼人的话立马抓狂,看上去她和父亲的关系挺好。没想到接下来地话我就不爱听了:“你们之中连吃死人肉的‘食尸鬼’都有,偷死人的东西估计更不在话下,所以不要把自己干过的事拿来和我父亲这样高尚的人做比较。不然只是自取其辱!”

  “嗨!小妞!我认识你老爸而且交情不错,不代表我允许你侮辱我的队友。食尸鬼这外号不好听,但是我兄弟的人品绝对一等一……”狼人前半段话让我心里很受用:“虽然死人肉这家伙常吃,但我从来没见过他昧过死人的东西。”

  “我操!我就知你个王八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正查看GPS的坐标听到他后半段明褒暗损的孬话,气得差点把手里保命的电子设备砸过去。

  “你……你们……怎么不发愁?”一个颤微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回头找了半天才看到一个大兵低头掩脸小声嘟囔着,仔细看才认出来,原来是那个在检查站打俘虏把枪托打掉的家伙。晚上天黑没看清都谁跟来了,现在才发现是他。

  “怕,子弹就不打你了?”狼人整理好女兵的装备后,拍那家伙的肩。

  “嗨!后面的跟上。雪越来越大了,别掉队!冻死了我可不管埋。”刺客是尖兵走在最前面,已经翻过了眼前的山坡。

  “跟着我们的脚印,不要走偏了!阿富汗的山区地雷多,前苏联侵略阿富汗打了10年,它在只有2000多万人口的阿富汗,埋藏了3500万颗地雷,以阿富汗的人口算,一个人一颗有多。在这里,现在还埋着1000多万颗地雷,每天要炸翻80个阿富汗人,这种机会你们不想轮到自己头上吧?”我边走边说,身后原来蛇行的美国大兵听完我的话立马向跟屁虫一样贴过来,亦补亦驱踩着我的脚印不敢越雷池半步。

  水鬼在无线电中听到我的话接口道:“听说按照今天的速度,想把阿富汗的所有地雷都扫清,还要4300年!每天要炸翻80个人,那4300年能炸死多少人?阿富汗人还不都给炸没了?”

  “管我什么事,我又不是阿富汗人。”听到水鬼挑我的语病,我也懒得和他解释什么叫概率了。

  贯通阿富汗全境的兴都库什山脉到了这里基本上都是石山。植被本就少地可怜。夏季从远处看都是灰不拉叽地。现在下了雪到处更成了滑不溜手的冰场。稍不注意就有滚落山崖的危险。

  按照地图的指示,我们走到中午才接近昨天扶宵基地给我们地坐标。我们已经不敢抱着救人的念头,只要能搞个电台叫架飞机把我们运回去就谢天谢地了。等我们趴在山头上看到远处被击落的黑鹰直升机周围焦黑的山岩和数米宽的弹坑时,连一向乐观的狼人也皱起了眉头。

  “太棒了!全军覆没,任务结束。”水鬼眯眼向下看去。雪地的反光让人眼分不清层次。现在仍是阴云密布,等天一放晴没有护目睛的情况下,雪面反光很容易刺伤人眼。

  “不!你看那些还没有被雪掩盖的脚印,明明他们已经逃离了这里。我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没有看到吗?……”唐唐和身边地几个美国兵听了水鬼的话马上不乐意了,指着飞机旁一行远去脚印叫嚷起来。

  刺客白了一眼边上叫得脸红脖粗的美国兵,连骂他们的意思都没有。不过那表情已经告诉这些家伙,你们都是白痴!

  “少废话!长官说话有你们插嘴的份儿吗?”我拉紧身上的雪地伪装甩手敲了身边一名大兵的头盔一记。

  “你们根本不是我们的长官,如果是我们的长官,根本不会放着有难的同胞见死不救。你们只是惟利是图,见利忘义的拥兵。是战争流氓!”女兵唐唐别看身材娇小,胆子倒挺大。一句话不但把狼人和我们说楞了,就连身边的队友也被他露骨的指责吓住了,尴尬地低着头不敢看我们也不敢看她。

  场面顿时冷住了,大家似乎被凛冽的风雪给冻结,面面相觑无人吱声。沉默成了所有人处理现在情形的最好方式。

  “这是你们大家的共同的心声吧?”过了一会狼人才又举起望远镜向远处看去,观察敌情的同时撂下一句。

  前些日子,我因为一言不和杀了别人整队人马的事早已经在军中传的沸沸扬扬,几名美国兵加上女记者都不敢回话。生怕一句话不对招来杀生之祸。

  “你们训练了多久便被派到这里?”我按住要发难的水鬼接过了狼人的话茬。

  “三个月。”

  “三个月?只参加了基本训练、射击训练和基本技能训练便让你们进入实战了?”

  她的回答让我挺意外的:“你们勤务支援大队有没有进行山地作战的训练?”

  “恩!有提过!”唐唐为难的想了想,最后一无所获的承认:“但不多。”

  “噢!那你看到那些脚印时,只想到他们还活着,可有没有想到这些人为什么向山下跑,而不向我们现在的位置来?要知道那个方向可是深入敌人的纵深,会陷入重重包围。”我指着离我们不远,半山腰的迫降点问道。

  “也许是因为他们降落的时候,这个位置有敌人火力,他们没办法过来。”

  “很好!可是这个位置的敌人怎么能穿过岩体,在视线不可及的障碍物背面轰出弹坑来?”我指着离我们更近一步的山坡上突出的被炸掉半截的巨大岩石问她。

  “也许是手雷!”边上的一个大兵插花,说完便被同伴从后面扇了他一巴掌。那么大的坑,也只有他这种白目会以为是手雷炸出来的。

  “那就是我们所处的位置正好在敌人炮火的覆盖下,,他们向这里跑便会损伤惨重。”杰丽·麦尔斯很聪明第一个明白了我的意思。指着对面隔着一座山头的高峰说道:“我们现在的位置正好是峡谷拐弯处的尖点,三山并行,两高夹一低,对面山头设有火炮,要想逃命只有向下跑让中间的矮峰拦住敌人的视线。所以……”

  “所以,我们现在出去便回暴露在敌人的炮光下!”其它大兵也意思到。原来我们几站在敌人的炮口下面说话。两个本人站地挺直地高个军人。立刻不自觉的矮了半截。

  “没有人会拖着火炮去追逃命的!”刺客这时候才追加了一句,然后指着对面级远处雪白一片的山坡说道:“从炮击着弹地追击轨道看,他们应该在我们的1点钟方向。斜上二十度左右。”

  “怎么算出来的?”杰丽偷头凑到我眼前,手里拿着个小录音笔。

  “根据最后的着弹点。以中间的屏障为参照点,射击位置应该就是两点的延长线上。从弹坑炸开的倾斜度等,可以看出炮弹射入的角度。”我拍拍头上的头盔:“如果我头盔里地弹道测算系统仍能用的话,可以根据几处着弹点进行测量,能得出非常精确的敌军位置,但现在目测只能估计个大概。”

  “我看不到火炮的阵地。太多的山洞,他们一定藏身其中。”狼人和刺客用望远镜观察了半天后回到了大家身旁:“但看到了大片GSR(火药残留物),很新!是新雪开始后才出现的,还没被完全掩盖住。”

  “看起来有人在光天化日下冲过了他们的火线。也许是那些英国佬!”我坐到身边的巨大岩体后面。重新缠紧枪管上的伪装布条。

  “可能他们没有离开的很远,我试着呼叫他们。”刺客走到远处去联系英国佬。

  “我们不能再站在这里了,他们太显眼了!十公里为都能认出我们来。”我指着没有雪地伪装衣地大兵和记者,土黄的沙漠军衣在白雪的世界显眼之及。

  “到那个山洞里去躲躲!”狼人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天然山洞,一路上这种山洞我们没少见,不是人工挖出来的或打通的。但都是已经废弃了,想来是当年对付苏联人的。

  “好的!”我带着那些大兵和水鬼一起躲进了山洞。干燥的天气蒸干了山洞里所有的水分,除了洞底几团焦黑的大便证明这里有人经过“留念”外,没有其它什么能显示出此洞是藏兵洞的迹象。

  “感觉怎么样?”水鬼凑到杰丽身边递给她一根高能巧克力棒,这东西难吃的要死。但却能补充人体在寒冷情况下急需的热量。

  “还好!就是感觉有点向做梦。”杰丽接过巧克力咬了一口,他没想到会跟我们到这里来,更没想到会被坦克炸翻车,自己出了包相机外什么也没有剩下,穿的衣服还是一个美国大兵借给她的。

  “跺跺脚!感受一下地面对你的反震,会给你一种真实存在的感觉。”水鬼抱着自己特制的7。62毫米M#N#M#机枪蹲在地下卡年着外面的雪:“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闲着没事,干嘛往这种地方跑?死了也没有管,这不是犯*嘛!”

  “记者的天职便是及时,客观和公正的报道战争的真相,让人门感受到战争的残酷,更深刻地的体会和平的弥足珍贵。我愿意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杰丽此时完全没了千金大小姐的娇纵和身为女性的软弱,一股大义凛然的正气让人不可正视。

  “你感觉你看到的东西都能见诸与笔端吗?”我看她一副理想化的样子不禁想给她降降温:“想想你被没收的那些照片和联军新闻官的那副嘴脸。”

  “我有言论自由!”杰丽经过这么多对词仍坚信不移:“这是宪法赋予我们的权利。”

  “是吗?”刺客拿着无线电走进了山洞:“我就帮几个政府解决了些言论过于自由的舆论监督者。最后他的死因从其他同行的笔下出来的时候成了意外。嘿嘿!”

  “你——————。”杰丽瞪大眼看着刺客:“你真的是名刺客?”

  “难道我们的外号是叫来好玩、的吗?”刺客从手里的地图上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人。

  “那他呢?难道……”这时所有人的眼光再次聚集在我 身上

  “嘿嘿!嘿嘿!”刺客只是阴笑不说话,但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

  “我要吐了!”唐唐和杰丽两个女人捂着嘴跑向洞底深处。

  “好玩吗?”我看着一脸恶作剧得逞,洋洋自得的刺客冷冷的骂了他一句。太多人用这件事作弄人,我已经激不起什么火气了!

  “呵呵!我们联系不上英国佬。奇怪的是!竟然联系上一队加拿大人。他们和 187旅在100公里处的山区正和敌人接火,接到我们的求救信号竟然还让我们去支援他们。哈!傻X!”刺客在GPS上标注好得到的坐标,然后用 红外线把数据传输到我的

  手机上:“看样子整个山区都布满了敌人,通过加拿大人的电台,已经把我们遇袭的事传了回去了,但是基地给我们的回信很有爆炸性。”

  “是什么?”水鬼站起来看着一脸苦笑的刺客。

  “听说关押昆都士和塔卢坎战俘的恰拉江监狱发生了暴动,犯人攻下了军火军占据监狱的工事,抓住了几个CQA的特工,正好联军打的不可开交。所有原定前来帮忙的空军,全部调回去镇压暴乱去了。”说到这里刺客环视了洞内的不到十个的队友苦笑一下:“另外,昆都士的守军举白旗了!”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但为了削弱敌人的力量,联军曾故意放走了数批混在逃难队伍中的塔利班武装人员,据说那些家伙中有约3000多人正撤向这里。估计是要进山……”刺客说完面带忧色的担心道:“我们后路被切断了,只能进不能退了!”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244楼 发表于: 2007-08-24
第一二一章  被伏
“三千人?说你在开玩笑。刺客!说你在开玩笑。”水鬼瞪大眼晴看着口出惊人之言的刺客,难以置信的叫道。

  “不是一批就有三千,而是分成数股。”刺客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这个数字加上山里的截兵,他自己心里也打颤。

  “那些反塔联盟的人真是废物,连缴了枪带手铐的犯人都能让他们抢了枪。真是不敢相信!他们脑子里注水了吗?”听到没有空中援助后,几十美国兵都急了,连记者杰丽都害怕了。美国能如些小伤亡打下阿富汗,最大的优势便是制空权。如果没有了各种随叫随到的战机做后盾,铁打的士兵也难挡住了铺天盖地的子弹砸。

  “你怎么知道那些犯人抢枪暴动是意外?”我虽然也心里发毛,但忍住没有报怨,只是拉紧衣领打了个哆嗦而巳。

  “你什么意思?”女记者是很聪明的:“难道这是……

  故意安排的?什么类型的陷井?欲擒故纵之计?“

  “是不是欲擒故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监秘发生了暴动,官方武装动用武力去镇压,死多少人都不会有第三方提出异议的。而且即使是暴动者抢得武器,其战斗力也不会比投降者强。为对付些手无寸铁的暴动者,在美国空军和美英特种兵的协同作战的情况下。打了都一天还没有结果。看来冲突程度很高,那见的人也不会少。”我咬了口巧克力,冰天雪地里保持身体热量比任何重要:“但这都叫合理损耗。”

  “恰拉江的监狱我去过,我记得那地方应该能装800人左右吧,听说这次抓的俘虏最少有五千多都关在那里,生话条件一定没有办法符合那个叫什么战俘什么的条约来着,所以一直没有向各国记者开放。

  看样子昨天我们看到的那几车人就是从那里运出来的,再加上这次镇压过后。估计那里的生活条件就可以向你们开放了。“水鬼看着杰丽和唐唐他们不可置信的表情。微笑着替我进一步解释:”听说不就是你们这些记者一直提出要去观看战俘的待遇和人权状况吗?“

  “你话里的意思是说我们逼死了那些人?”杰丽听到这里急了:“我可背不起这么重的罪责。”

  “你是说我们美国军人纵容这种屠杀?”唐唐和伙伴同样生气了。

  “这不是秘密!只不过你们是新兵,时间长了迟早会知道的。我们只不过提前告诉你而巳。”我看着这些新兵,感觉他们和我刚从中国出来时那么相像。当时同样我痛恨屠夫他们在我面前不停用惨酷到令人作呕的言语重新描述这个罪恶的世界,但现在我重复了他们所做过的一切,只是为了让新丁早一步接受一个事实,那便是强者生存!

  战场上唯一的真理。

  他们越早接受这个真理,越能卸下心理负担激发身为战士所应有的能力,而越有战斗力越能增加我们从眼前的困局中幸存下来的机率。

  “没时间废话了,我们要离开这里……”狼人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我们要赶在后面的逃兵追上来之前离开这里。”

  “收到!”刺客看了看仍一脸天真无法置信的几名大兵,失望地摇摇头用法语对我说:“食尸鬼!看看这些家伙,你明白当初屠夫为什么执意要把你带进这个圈子了吧?有人生来就是战士的料。”

  “你的意思是说我天生就是杀人的料?”向地上吐了口唾沫,黑黑的巧克力渣子看上去和地上的干燥的大便一个颜色。

  “那是你的本质,就算我不说也不会改变。”刺客学起了屠夫的语气:“我只是提供了你发挥天赋的舞台!”

  “真是太感谢了!哈……哈……哈!”我虽然嘴里在笑,但脸上却没有任何高兴的表情。因为虽然我巳经尽量去疏远身边这些新兵,但相处的时间越长,还是会发觉自己接受“某些问题”的速度确实有点过快了。这打破了我一直坚信自己本质不坏只是环境所迫的信念。

  心情郁卒的走出洞外,雪花重新打在脸上,湿冷的空气让世界感觉上清新的有些少点什么的感觉。

  “后面那些逃兵最好快点追上来,好让我们去干掉几个头上包尿布的王八蛋!”身后陆战队中唯一的一个戴有婚戒的男兵再次看到被炮火轰下的武装直升机旁破碎的凯夫拉头盔后,满是怒气的对身旁的队友号召道。

  “注意!”我扭头看了一眼其它几名脸上潮红的士兵,正色的警告道:“你们都从战报上知道,昆士道的士兵多是外籍志愿者,也就是雇佣兵。这些人来自世界各地,不全是黄种人,其中白人和黑人也为数众多,而且逃命的时候没有人会仍一副穆斯林战士的装粉。而且美军军服并非难搞到。所以,我现在郑重的警告你们,除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外,任何不认识的人都是值得怀疑的。明白吗?”

  “明白!”几位原本没有想到这一点的士兵恍着的表情,让我感觉自己又把他们从危险边缘拉开了些距离,这么想后便会有种挺舒服的成熟感。

  “好的!”我笑了笑:“记住我的话,当我们停下休息的时候,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聊天上,因为现在的情况下我们不会有很多的机会停下了。”说完把三点式枪带套到脖子上回头向前面带路的狼人追去。

  “我们到哪里去?”杰丽没有很多负担,所以走起路仍有余力说话。

  “深山中一个小村庄。那里曾是穆斯林游击队反对前苏联”圣战“中的一个难民营。”

  “那里没有敌人把守吗?”杰丽低头下看,喘着粗气从没过小腿的积雪中拔出腿后问道。

  “正好相反!那里有大把武装人员坐镇,而且地形极为复杂,到处是相互连通的山洞,那是名副其实的迷宫。从招降的阿雷汗军官所绘制的部分地图来看,那里可以与希特勒自杀的地堡有一拼。”我掏出GpS系统示意给杰丽:“从卫星拍摄的热能感应照片上看,塔利班至少有数千人藏身在那里。而且那里有大量的电子数据反应,应该有大型的尖端通信设备。可能是山脉中主要的军火供应站和指挥控制区。

  美军相信塔利班抢来的1400吨粮食虚该就是运向那里,所以才派人去攻打那里,我们想得救就要向那里走。那些美国兵本来就是要去打探那里的武装力量的,他们明白只有到了那里才能得救,所以脚印所指的方向也是那里。“

  “攻打那里的是那些加拿大人?”

  “没错!你应该对加拿大军队挺有感觉的。”我笑了笑:“你不是住在加拿大长吗?”

  “没错!但那是小时候,现在我只在圣诞节回去陪母亲一段!”

  杰丽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毕竞我有自己的事业! ”

  “当然!”我没有说什么,欧洲人对待双亲那种平淡的态度,是我这个东方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绕了个远路让过守军的防战,黑夜再次降临我们才进入了山区深处,感觉到身边的色彩渐渐消失后,拥有各种高科技装备的大家心里的安全感大大增加。白天的时候望着远山近林,生怕其中一发炮弹打来的惶恐被带上夜视仪后清晰的视界打消。夜战是美军单兵小队最拿手的技能,是美国在过去二十年的冲突中总结出的自己最大优势,所以哪怕是做饭的炊事员都深诣夜视仪的使用方法。

  我抱着狙击枪跑到队伍前去替换狼人当尖兵的时候,被他给一把拉住了。

  “别急!”狼人努力的抽动发红的鼻头,企图从空气中捕捉什么讯息的样子让所有狼群的成员都警觉起来。

  “怎么了?”我调节自己的夜视仪急忙四下观察,不论是微视还是热能探测都没有发现周围有敌军存在的迹象。

  “我闻到了什么味道!”狼人慢慢走到杰丽的身边,蹲下身在她脚下的雪里抛挖起来,不一会手里抓着一团黑不拉及的东西出来。

  “什么东西?”我凑过去还没看清,巳经明白是什么了。因为草叶被消化的气味巳经告诉我这是驴马的粪便。

  “有驮队从这里经过!”狼人话说完大家己经明白周围应该有村落或据点。

  “多大的队伍?”我看着仍在雪堆里挖粪便的狼人。

  “二十到三十头驴子的队伍。是外地人!”狼人扫掉浮雪露出下面被踩实的蹄即。

  “你怎么知道?”带婚戒的美国兵是他们几个中最年长的,所以有什么问题都是他代问。

  “阿富汗的驴子都是1。3不超过1。4米高,是阿富汗最主要的交通工具。从这个蹄印看来,这些驴子都有1。6米左右,比较像活动在中国和巴基斯坦的西藏野驴。而且以前由于塔利班武装派别控制了全国近90%的领土,因此阿富汗毛驴这种战略资源大多被塔利班所控制。现在怕美军进山,己经连私人的驴都充公带走了,所以北部不可能找到这么大的驴队了。”狼人在驴子的蹄印旁清扫出一大片人的脚印后指着其中一对比较明显鞋纹说道:“典型的巴拿马式花纹,从前脚掌起脚的位置看。鞋底内有保护双脚免遭刺伤的金属片。从靴底的厚度看,这是丛林作战靴。欧美联军都是配有两双军靴的,平常穿沙漠作战靴,上了山就换成了厚重的防寒靴。但这些人没有,看来是些习惯在热带跑,没有上过高山的家伙。”

  “那他们现在脚一定很冷。”我想起丛林作战靴上的排水孔就笑了。

  “嘿嘿!没错!那靴子的透气性可是极好的。”水鬼他们在边上也笑了。

  “这么小的驮队不可能是拉那批粮食的,那他们运的是什么?武器?”我扔掉手里接过来的驴粪拍拍手。

  “不知道!从蹄印的浮浅看。应该是满载!”狼人指着不远处的山头:“向那个方向去了。”

  “我们去看看! ”刺客站在远处警戒着,通过无线电和我们交流意见:“也许那里有大功率电台。”

  “好!”狼人点点头:“我们必须再和加拿大的那群人联系上,不然跑到他们前面的话,就会死的很惨。”

  “好的!”我抱着枪率先向狼人先前所指的山头爬去,受了伤的脚底因为冰冷的关系所以木木的没有什么痛觉,但每迈一步都有种要从中间碎裂开的感觉,让人心里毛毛的。

  爬到了山头向下看去,依稀看到在群山环抱之中有座小村落。被低矮常绿树木和浅木林环绕中白雪覆盖的低矮屋顶是最好掩护,如果不是房檐下透出的微弱灯火,这么远的距离我们肯定发觉不了它。

  “发现一个地图上没有标注的村落。”我用暗语在无线电通知后面的其它人。不一全儿,他们便都跑了上来。

  “我们下不下去?”我从背包中抽出Tdc—50粗大消音器套到枪管上,利用热能探测器可以初步探到村落里大约只有二十个多人,其中半数都集中在一间大屋内不知干什么,周围也没有任何警戒的地堡或山洞。

  “下去!”狼人卸下身上的背包说道:“刺客和食尸鬼你们两人负责掩护,其它人跟我和水鬼下去。除了武器弹药不要带任何东西。”

  身边顿时响起了一片稀稀索索的响动,那几名大兵毕竟是军人,虽然紧张但到了动真格的时候并不会怯阵,一个个握紧手里的M4步枪眼中闪动着害怕但兴奋的光茫。

  “你跟着我!”我拉住跟在刺客身后向前走的女记者。面对胜负莫测的实战,她也没有往常那么多的问题,乖乖的和我呆在了最后面。

  刺客挑了个棵不高的灌木架好了他的SSG55O狙击枪。而我为了身边女人的安全,找了块突起的大石头做了藏身点。本想让她安全的躲在石后听响就行了,没想到这女人虽然怕死,但距离却让她打起了摄影的念头,脑袋探的比我还长。

  战斗结束的比我想像的快,狼人他们潜入人少的屋内杀起,无声无息的两三趟进出使只剩下主屋和旁边的两间屋内有活人了。等他们冲进主屋第一记枪声响起时,我和刺客巳经用不着掩护他们了。从头到尾我只发了一枪,击毙了一个从屋内逃出来,向山顶跑想逃命的人而巳。

  等到狼人表示一切都在控制后,留下刺客作警戒,我和杰丽扛着其它人的背包走进被攻下的主屋时,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惊的一愣。因为屋内床上躺在那里残喘的是一个大肚子的孕妇!看一下周围地上缩在那里的俘虏,竟然都是女人,怪不得这个屋子内人这么多。原求是全村的女人都在这里为这个孕妇接生忙活。

  女人巳经失血过多死了,刚生下的孩子仍连着脐带挂在她的腿间巳被冻的发青,闭着小眼不知死活。

  “阿富汗65%的山区妇女都会因怀孕或生产而死!看来是真的。”杰丽在检查过女人后,发现并没有枪伤后叹气道。

  “这个村落里只有老人和妇女!”狼人指着缩在墙角的几个女人说道:“除了几支中国产的自动步枪外,没有其它东西。”

  “你们的男人呢?”我操着半生不熟的阿拉伯话问其中一个比较年长的妇人。

  “跟人打仗去了!”老人眼中虽然紧张但不害怕。

  “去哪里打仗?”

  “山里!”老人所指的方向正是刚才冲出屋的人影奔去的方向,看来那里才是真正的据点,驴队应该也是向那个方向去的。说话间,刺客抱枪哆哆嗦嗦地走进了屋,水鬼巳经派人出去替换他的位置。

  狼人让我们看着这些妇人,自己顺着逃走人的足迹爬到了对面的山头观察一阵,确定附近没有武装力量后才回来。

  “抓紧时间休息,过一会儿我们就离开这里。”狼人果断的说道:“如果这里的男人就在附近驻守的话,听到女人要生孩子的消息,很可能随时回来。”

  正说着话,无线电中突然传来一声闷哼,是我们在外面警戒的士兵。

  “有敌人!”我当机立断吹天了身边的灯火,屋内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

  “是不是他们的男人回来了?是不是附近山里的驻兵听到枪声起来了?”片刻不安的揣测后,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始各舒巳见。

  “安静!”刺客的低吼像巨掌一样捂住了其他人的嘴巴。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凑到窗口向外张望。黑暗中呼吸声和心跳达成了一片,成了小屋内唯一的声响。

  我戴上夜视仪从门缝向外看去,除了绿绿的一片雪景外什么也看不见。刚打开热能探测器,对面的雪地里突然白光一闪,一发子弹无声无息的击穿了我面前门板……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245楼 发表于: 2007-08-24
第一二二章  被伏2



 根本没有思考的空间,全靠本能长了长身子。等半拉弹头撕穿防弹衣的装甲扎进肉里,我才确定自已是腹部中弹。然后才感觉到自己像被人大力踹了一脚般的飞退,前趴的身子被顶成倒坐,屁股还没有挨地肚皮便传来火辣棘的疼痛,像热漆浇在身上一样烧的要命。

  “他们有……咳!咳!啊!……”我抬着肚子坐在地上,被子砰冲击力击到的胃部,便被强力挤压出了所有的东西。胃酸加上难闻的消化物从口鼻中喷出,打断了我要出口的警示。

  “他们有夜视仪和热能探测器!”狼人看到我被隔着门板击倒,第一个意识到我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话意。

  “没错!”我捂着肚子跪在地上头顶着地好不容易才吐净了嘴里的残渣。咽了点口水湿润被胃酸刺激的同样火辣辣的食道支唔出声。

  但是我并不明白,他怎么全看到我的,因为我的伪装衣和作战服都有防红外探测功能,在热能探测仪上是看不到我的。

  “梆!梆!”两声木头被击穿的声音响起,屋角内蹲着的一名女人被穿墙射杀,而另一发子弹则打在了我刚才所在位置挡住的一名美军士兵的背包上。他是名辅助机枪手包里面装的是为机枪手提供的大量弹药,击中背包的子弹打在了弹链上,引爆了背包里的子弹,然后便是骨牌式的连锁反应。周围大量的子弹都被击发了。黑暗中他就像个冒火的大烟花,不断有火弹从背上射向四面八方。所有他背对着的人都倒了霉,因为引然的弹药像机枪一样对着后面的人喷射起来。

  “扔掉它!你这个笨蛋!”我不怕子弹炸死他,倒担心子弹打到我。话音未落,水鬼的惨叫便印证了我的灵验的第六感。

  “我操!”看着正在卸背包的美国大兵突然一顿停住了动作,然后直接垂直的躺倒在地上。身体被仍在压在身上乱射的子弹冲力顶的不断弹跳,让我想起了在芬兰附近钓到的那只15公斤重的大马哈鱼,它被扔在船甲板上时也这么扑腾的。

  子弹不断从四面八方射来。穿透木墙将躲在墙角的十几个俘虏全部枪杀,唐唐同样被击中一枪在胸口,直接震晕了过去。但在被我挡住的那名士兵中枪倒地后,便再没有子弹打向我这自躲藏的角落,躲在门后和墙口下的刺客和狼人也没有中枪。

  “他们看不到我们!”我一把拉过昏迷中的唐唐,卸下她的背包后压在身下,尽量用自己的伪装衣盖住她。狼人和刺客他们也把杰丽和幸存的美国兵扯到身边用防寒衣挡住他们散发的红外热能辐射。

  “我们也看不到他们!”在枪声稍停后,狼人抬头向外面观察了片刻无奈地说道:“他们也有防红外作战服。”

  “他们是自己人?”水鬼捂着屁股趴在地上,咬着牙哼哼着。

  对方拥有夜视仪和红外探测器我不意外,因为苏联解体时曾有不少老式的这种装备流传到周围国家。但防红外探测作战服是在发达国家的特种部队都属于高级装备。阿富汗这种穷乡僻壤再有钱也不到这种东西。

  “有可能!”狼人调节夜视仪半天后放弃道:“有办法探测到他们的无线电频率吗?我们需要和他们谈谈。”

  “DJ不在这里,我们身上的无线电没有那个功能。”刺客搂着一个家伙看着我和狼人说道:“顺便提一下,你们太狡猾了。把美女都抢走,留给我一个大胡子。”

  “干!你碰到我的伤口了。”水鬼捂着屁股给了身上的小子一巴掌。

  “也许我们应该打开窗户大叫一声!”因为肚子上的伤口我挨着唐唐却不敢压在她身上,双手撑地趴在她身上的姿势感觉有点熟悉。

  “好主意!你去!”刺客作了个请的手势。他用披风把自己包得像个棕号,连眼皮都不想露出来。还没凑到窗前我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从钉在窗框上破碎的羊皮缝中传来的风啸声,比足球裁判的哨声还大。

  “嘘!”在我们还没有想出任何对策的时候,从山顶吹下的强风中送来了一丝丝雪被压平的摩擦声,俯卧的地扳上的我轻轻的感觉到一记震颤后,利用声带震动器无声在无线电中传递道:“他们来了!”

  “操!看不到他们。”刺客捂住怀里的人的嘴四下张望半天无果。

  “我也是!”狼人和水鬼放弃不便的长枪掏出手枪,作好了室内近战准备。忍住肚子上的巨痛,从腿侧取出MK23打开保险,对刺客和狼人分别指了指前后两个窗口,对水鬼指指自己和他又指了指门,要他和我配备守住前门。

  水鬼点了点头。拉过地上一具尸体推到门前,但并不把门堵死。

  由于他下身受伤行动不便,便把披风留给了身上的士兵,自己爬到了门边挨着尸体脸朝上装死。

  而我则拉起两具尸体堆成了临时的防御工事挡在身前,等一切弄好了后,我才发现身上的唐唐巳经醒来,睁着两只明亮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我,发现我注意到她时竟然对我笑了笑。

  看到狼人和刺客分别掀起夜视仪,从杂物袋掏出铝箔包,打开后挑出了赛卢姆安全发光棒中照明能力最强的银白色型对我摇了摇。那是一种携带方便、使用简易,价格低廉的照明具。采用一种易弯曲的塑料管制成,手指粗细,内装有两种无毒化学溶液,其中一种装于悬浮安瓿(密封小瓶)内。原理有点像灭火器,使用时将塑料管折弯以压破安瓿。使两种化学溶液相混合而产生化学反应,发出无热、无焰,无火花的明亮的冷光。光的颜色有红、黄、绿,蓝、桔黄和银白6种,发光时间为3O分钟至12小时,依型号的不同而异。该安全发光棒可在风雪天及水下使用,不需火柴、打火机或任何电源与导线等引燃装置,并且压裂安瓿也不会对人的眼睛、皮肤造成伤害。狼人他们拿出的那种是我们潜水时遇到混浊的泥水的使用的。光线强度比得上手电。看样子他们是想利用对方使用夜视仪在强光下过曝的原理,给他们出其不意地一击。老办法!但屡试不爽!

  正当我也要取下夜视仪的时候。手指无意间触动了调节热成像灵敏度的转盘。顿时眼前的一切变成了光亮一片,斑驳的闪光区域像毕加索的涂鸦一样无法分辨其本质。天才给我们配备新热成像仪时,曾自豪的声称此东西性能巳超越所有其它同类产品,为展示其优越性能给我们看过这种图像,说这种亮弱不同的色块表示其探测能力已经可以区分0。01摄氏度的温差,加大功率后灵敏度可以赶得上探测石油和矿藏的光子探测机器而不用保持在零下190度的工作低温。但却由于过于灵敏失去观测对象的纹理细节,人眼没有办法区分看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被大家嘲笑是“伟大的无用进步!”

  但是现在我看到的影像却和当初不太相同,外面零下三十度的低温成了浅灰色的背景,所有其它一切如同曝光成相的摄影底片,虽然看不出形态,但我发现原本是树和石头的地方成了稳低不变的稍深白色条块。诡异的是另有些极细小的色块却闪烁不定的高亮显示。

  等我看到同样高亮的银色火焰从我身前窜起时,我突然意识到这些高亮显示的色块竟然是人的呼吸,没错!从肺里呼出的热气温度高达37度,虽然被红外辐射阻隔布料掩盖住了,但热传递在空气中仍有效,与其口鼻部位接触的空气温度仍全上升,如果不是极灵敏的机器当然发现不了这种差别,但天才提供给我们的“伟大的无用进步”却捕捉到了这种细微的差别。

  来不及调节显示强度和通知其它队友这一发现。因为我可以确定的看到有名敌人已经快速凑到了窗下,从他行进和蹲下的战术姿势是前来投手榴弹的,如果成功那么我们全都完了。

  “手榴弹!”我大叫出声,单手抓起身边的TAC-50反器材狙击枪,像用手枪一样对着那个亮斑开了一枪。巨大的枪口火焰像闪光弹一样耀白了一切,高亮的白光刺得的眼睛都睁不开,我赶忙关了热成依功能,眼前从银白闪回了淡绿一片。眼睛还没适应切换回来的界面时,便听到了木门被踹的声音,眯着眼看到一名黑影一脚踹开房门想要冲进来。但房门开到半途被水鬼摆放在地上的尸体挡住卡在那里,挡住了他半边视线。他的反应非常快,瞄了眼地上的尸体,便抠着扳机扣向门板正后方并迅速向后退去。意图在撤退的同时,把藏在门后的敌人扣成破布,可惜的是大胆的水鬼并没有藏在门后,而是正对着他的脸,等他发现地上的两具尸体中只有一具是死人时,巳被水鬼的G3A4扫断了脚一头裁到在地。与此同时,狼人和刺客对着后墙造近窗口的位置上也是一阵狂扫打得木屑乱飞,枪声停后才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响动。

  “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我收起手枪拉动枪栓退出打过的弹壳叫道:“他们要扔手榴弹炸我们。”

  刚说完,一声爆炸从我射向的角落响起。原木夹杂泥坯糊成的屋墙被炸开一个大洞,子弹夹杂在风雪中从四面八方通过豁口钻进了屋中。没有了屋墙的阻挡,借助夜视仪帮助,对方可以比较清楚的看到屋内的物体,这一轮射击明显不是无的放矢,数发子弹打在我眼前的尸体上。“嗤哧!嗤哧!”的声响,让我担心面前的肉块能不能阻挡住对方的子砰穿击。

  “啪!啪!”两声轻响,狼人和刺客顾不上戴夜视仪。先折亮了发光棒,把手里白炽灯管似东西扔到了豁口外边,顿时夜视仪中的弹洞成了太阳一般的光团,阻挡了外面所有人的视线。

  “我们是美国人!我们是美国人!”一个美国大兵挥着手对屋外喊叫道。第三句还没有来得及出口,便被一枪打在了他胳膊上,被打飞的肢体告诉所有人,数百米外的狙击手听不到他的声音。

  这时候,我成像仪屏幕上的图像可有意思极了,所有射击的枪口像夜空中星光一群闪个不停,我冲几处闪光点打了几枪。但由于隔在面前的墙体影响了弹道而没有命中。但打到对方附近的子弹仍起到了威慑作用,闪光点立刻便转移了阵地。

  “我们从屋里出去!”我拉起身上的唐唐冲边上的其它人喊道:“对方有16人,可能是渗透排,应该配有火箭筒和榴弹发射器。”等我们跌跌撞撞从后窗户跳出来时,对方攻击手也动用了手里的反坦克火箭筒。两枚弹头把脆弱的小屋撕成了碎片,大块的木头从天而落幸好没有砸到我,不然非折筋断骨不可。

  从埋过头的雪堆抬起头,枪声没有了屋墙的遮挡听得更真切了。

  我拉起来唐唐和狼人他们又重斯跑回燃烧起来的木屋旁,希望借火光和散发的热量作掩护。

  “开枪!”我对身边的女兵大叫了一声,打断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强喘。

  “可是他们不是有可能是友军吗?”女人大口大口的呼吸有缺氧的症兆,但脑子还能反应过来,知道用我的披风把自己裹的紧紧的。

  “管他是谁!你不开枪的话,他们就打死你。就算是你爸也得给我开枪!”我的热能探测仪被身边燃烧的小屋影响的无法正常工作,眼前一片银白什么也分辨不出来了。

  还能动弹的美国兵纷纷靠在屋墙边上开始还击,不管是作为火力点还是吸引火力的饵,都大大缓解了我们几个的压力。

  “把他们扶到远处那个结了冰的柴垛去!”我指着水鬼和不知从哪拾了把M4的杰丽。对正在向远处射击的唐唐说完,然后扭头对狼人和刺客喊道:“是Ak74步枪,不是英国佬。”

  因为长期接触的缘故,所以现在我也能听出对方使用的是Ak系列步枪,那种与众不同的射击节奏和响声,每次带给我们的都是亲切和紧张。

  “不一定!特种部队可以选择自己的武器,小口径在雪原作战的能力比较差,说不定他们专门挑了Ak74也不一定。婊子养的!”狼人刚把脸伸出墙角便被一记点射打了满脸泥:“我听到了米尼米的声音,他们的火力太强了!”

  “我看到他们的火力配置,似乎是4:4:8的不均衡配置。”我慢慢的调节热成家像的敏成度。可是仍是被身边的火光影响,什么也看不到。

  “没错!”刺客对着越过墙体盲区的一名敌人放了一枪后,回头说道:“他们开始低估了我们的战斗力,估计把我们误认成了阿富汗人。所以采用的是三角方阵,把重火力和狙击手留在了后面防止我们逃跑,所以折了第一级突袭小队。”

  “嘿嘿!”我和狼人都笑了,对方用的三角方阵,是以三个火力扇面,将面向目标区的三个方向以两组的尖端指住,而在进行攻击时转为口袋包围战术,而分配方式则有许多种,最简单的配置方式是由两个火力组左右包夹,而斥堠与指挥组则合并为第三组,在第三面对敌人进行清除确认的工作,但这种分配法由于第三级的火力过份薄弱,而很少受到采用。

  “把热成像仪的灵敏度调到最高,你可以看到他们的呼吸。”我赶紧把自己发现的秘密告诉其他人。此时天色巳经隐约发白了,加上雪地的反光有种错觉天巳放亮了,只是月亮仍挂在半空而巳。

  “我操!还是算了吧!”刺客和狼人调了一下便又放弃了:“什么也看不见了,还打什么呀?”不断打在身边的子弹不给我们反复调试的机会,对面的家伙仗着火力优势。展开双纵队斜线进攻,从两个方向要包夹我们。

  “你们两个守这侧翼,我到别处去!这个地方太热了。”我试了多次,确定挨近身边热源地时候,绝对没的办法使用热成像后,便和两人打了个招唤,抱着枪匍匐爬向身后远处其它木屋。

  但卡在防弹衣夹层里的弹头,像根扎进我身体的洋钉。不断在皮肉中晃动。每次抬起胳膊,便感觉自己的腹部像被剖腹了一样,金属弹体不断在伤口中磨擦。除了痛的像火烧外,还有种爬钉板的感觉。

  还没有爬到地方一种金属的反光吸引了我的目光,我看到一个巨大的东西从我们后方的山脊后面一个隐蔽地滚了出来。起初我还以为那是一辆俄罗斯T-50坦克,但在装主炮的地方却是一架四管的ZSU-23-4型高射炮,通过瞄准器可以看到穿着长袍的高射炮手露出炮塔,当车子停稳后炮塔转向前方,那竖立在炮塔处的四个23毫米的金属管里便开始迅速发射出一股浓浓的烟,杀伤爆破燃烧弹和曳光穿甲燃烧弹轰鸣声中拖着粗亮的轨迹轰在我们对面地山坡上,密集的火力散布,将正推进中的左侧小分队打的人仰马翻。

  这种突发状况把我们和对方都弄晕了。用高射炮打步兵,明显就是塔利班这种武装的风格。可是他们能发现对面伪装的渗透部队,竟然没有发现帮助的人并不是自己一方的伙伴巳让我们差异了,但我和狼人更奇怪的是这辆自行高射炮是从哪跑出来的。

  对面山坡上的渗透部队虽然没有想到,这时候我们会跑出来帮手但却没有慌乱,左侧小分队立刻停止推进。找好掩护躲了起来。而右侧的分队则迅速从鞭长莫及的村尾突入了我们躲藏的村落。并从高射炮高低射界的盲区,利用反坦克导弹打瘫了大发淫威的钢铁战车。

  可是还没等到他们喘口气掉过头来招呼我们,数发迫击炮弹便从山顶准确地落在了击毁炮车正要撤退的三人小组身上。看着一片红雾散去,白雪染红后的灌木林。现在可以明确的知道这些人应该是联军的士兵,是帮他们的忙打塔利班还是呆着别动再看会热闹。我和狼人他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帮忙?长官!”唐唐想到刚才打死自己战友的便是这些人,指着被炮火炸的抬不起头的“盟友”为难的问狼人。

  “你过去的话,不论是谁都可能喂颗子弹在你漂亮的小脸上。”

  狼人看着打的正火热的两帮人马:“我们赶紧向上爬。等到天亮后,这些人看清我们也是侵略者时,可没有人能帮我们的。”

  趁着两帮人打的火热,我们剩下的七个人用了几分钟的时间。爬到了半山腰高射炮被击毁的地方。这时候,天巳经亮了,近在眼前的山洞中数名塔利班分子一边说笑,一边对着山下狂轰猛炸,等发现我们再去拾枪时,狼人和刺客带着唐唐他们巳经然用先发制人的强大火力扫清了道路。

  小心翼翼的钻进这个昨天没有人的岩洞后,我们才发现塔利班部队的迫击炮阵地隐蔽得很好而且发射的炮火出乎意料地精确。是因为他们巳经预先将迫击炮的底座埋进地里并测试了其弹道,因此他们能确定其炮弹打击的精确位置。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正规部队,我们拿下的两个山洞建造得非常精细,一个里边有厚实的干泥加固和“射距装药卡片”,这些参数标示了任何可能的敌方阵地的距离和位置。另一个比较宽大的洞内一名头戴坦克盔的负伤战士躺靠在光溜溜的石洞壁上,身旁扔着哦罗斯的先进夜视装置,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能在天黑后和美军步兵一样看得见周围事物。

  “食尸鬼!狼人!过来看!”刺客指着那名血流不止,奄奄一息的阿富汗小伙子。起初我不知道他让我看什么,等过了一会,我才从血水冲洗出的石缝中的闪光看出端倪,原来这个小伙子身上面的山壁竟然是一条裸露出地表的金脉。

  长长的兴都库什山脉从东北向西南,将这个国家一分为两半,土地贫瘠却埋藏了多多的地下宝藏,地上只长草,地下却长金子,象大多数中亚国家一样,‘芝麻开门,财源滚滚’,但可惜招来的淘金者却都不是本国人!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246楼 发表于: 2007-08-24
第一二三章 见死不救
“我们什么时候去救下面的那些人?”杰丽指着被炮火轰的躲在木屋墙后不敢动弹的武装小队, 距离太远强攻手己经根本没有还击的能力了,只能靠狙击手借些障碍牺阻挡迫击炮的火力后趁机零星还击。

  “那群混蛋!管他们去死?老子累成这样还不能坐,还不都是这群王八蛋害的。”水鬼在托尔的掺扶下捂着屁股扶着山壁喘着粗气恨恨地骂道:“上帝保佑!打烂他们的屁服才好。”

  “等一下!”我打断他们的讨论,一边宽衣解带一边对唐唐他们指着洞口说道:“守好洞口!我脱一下衣服。”

  “都什么时候了,你要干什么?撒尿?尿在裤子里便好了,像平常一样!”狼人接过我满是秽物的伪装衣在雪地里蹭起来。边上打的热火朝天,我们这里却一片宁静,没有任何人发现我们巳经打下了这里,没有无线电等现代通迅设施也有好处。

  “你常尿在裤子里?”杰丽抱着M4卡宾枪对洞外的炮声并不显得惊慌。这是军人家庭出身的好处, 也许她对看到的不公正现像感到震惊反胃,但对于家人描述过千百遍的战争场面并不会无所适从。

  “不常!”我用牙咬住射击手套将它扯掉,光手解开防弹夹克,密封的防寒衣刚解开,蓄存在的我衣服里的血水便从衣缝里涌了出来。

  “喔喔!老兄!你这回不只尿裤,还尿血了!真丢人呀!”水鬼痛的一条腿打颤。努力用单手按在膝盖压抑任单腿地上弹,刺客正在给他查看伤口。

  “没有你痔疮爆肛丢人!”我不敢上掀防弹衣,怕仍卡在防拜衣里的子弹把伤口扯烂,把防弹衣完全解开才敢垂直把防弹插板从身上松下来,上腹靠近肋侧的地方一个手指粗的血泪便显现在所有人眼前。

  托尔把子弹从防弹板上枢下来后,上下打量后扔给水鬼:“50普通弹。你可真幸运!如果是被甲或钢芯的,你就完了!”

  “是挡在我面前的原木拼凑的房门救了我。”我看着伤口周围被护板分散的弹头冲力所震出的淤青。我知道光靠防弹衣和插板根本没有办法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挡下这么大口径的子弹,全凭多了那层挡在我面前的厚有二十多公分的木头,弹头才没有射穿防弹板。

  “我们没有时间做那个了!”我看到刺客从水鬼屁股后面取出弹头还给他缝合了几下后。又转头向我走来,挥挥手说道:“随时有人可能进来。发现我们躲在这里后就完了。”

  说完洒了点止血粉在伤口。然后掏出代替缝合线的弹性胶布,拉长后粘在伤口上,胶布的收缩力把翻开的皮肉及重新拉到了一起。伤口合并时一阵刺痛如钢针扎心一股,疼的我双腿打颤、隔膜一阵收缩竟然打了饱嗝。

  我伸手摸了摸才发现,刚才伤口处理太匆忙,身穿木头的弹头上夹带的不少木刺没有来得及从伤口清除出来,结果现在一锅浆的都包在了肉里。

  “怎么了?我看看!”狼人摸了摸我捂着伤口检查了一下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扫了我一眼,弄的我尴尬地摸摸头笑了。

  “没有关系!只是包了几根木头渣子,比较严重的是你的尾肋骨折了。你要小心! 不要压断了!”狼人检查完我的伤口指着其中一块紫里发黑、黑里发红的淤青嘱咐道。

  “我没事!”我拍开狼人的手,便想穿回汗衫,但却发现沾了血水的衣料巳然冻成了冰块,冻在一起的衣边揭都揭不开。

  “穿我的吧!”结了婚美国兵从背包里翻出一套备用汗衫递了过来:“虽然你没有我高。但体格比我壮多了,穿我的应该会合身的。”

  我接过那件汗衫后,没有立即穿上而是和狼人他们一起定定看着这个男人。

  “怎么了?放心吧!我没有穿过的!”结婚男看大家都注视着他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不是这个!”狼人一把将他拉到眼前,伸手将他背后半人高的背包抢了过来,扯开绳结翻起里面的东西。

  “你干什么?就算你是我的长官,也不能随便翻我的东西呀!”结婚男看到狼人不断把他的东西翻出来扔到地上急了,扑过来要和狼人拼抢。

  “这他妈的都是什么?备用军靴、备用军衣、防毒面具,生化服,组合式睡袋系统、单兵帐篷、这个是什么?尿袋吗?”狼人不断从那家伙的背包内翻出大量物资扔到在上,最后掏出一个巨大的塑料制物件不知是什么的晃动着。

  “那是我的单人便携式浴室!”结婚男吐出一个令人家怔然的单词。

  “什么东西?”其它人也好奇的凑近。扯着那块塑料翻劫起来:“这不就是个人塑料袋嘛?”

  “什么呀!这可是我老婆从美国给我寄来的淋浴袋。”结婚男想抢淋浴袋却被狼人一脚踢开。

  “你这是干什么?野餐吗?背着这么多没有用的东西,还能打仗吗?还想从这雪山中走出去吗?”狼人把里面各式各样的奇怪东面都扔在了地上骂了起来:“还有你!那个小妞。估计你背后的包里的废物更多,都给我掏出来扔了。背着100多斤的东西,还跑得了吗?看你们刚才爬山时的速度,要不是有子弹在那催着,你们估计上都上不来。”

  “把那些有的没的都扔掉,除了弹药,食物和医用品。什么都不要带!轻装上阵。不然便死定!”刺客看着地上的这些东西,再看看仅剩下的两名美国兵摇摇头说道。

  “可是你把我的睡袋拿走。这冰天雪地里我们怎么睡觉呀?”唐唐看着扔掉的睡袋不舍极了。

  “我们不睡觉!”我穿上结婚男的汗衫,将血水洇透的防寒里衬和军装又重新裹到身上:“这种凛冽的寒风和零下几十度的低温能使熟睡的人在几分钟内就得上冻疮,即使躲在睡袋和帐篷中也无济于事。”

  “渴睡了那怎么办?”

  “坚持!”这是寒带作战的终极训练,要求作战人员数天数夜都不睡觉。我们最多曾半个月不眠不休的在科肯斯的雪原上逃脱过挪威“猎人”的追捕,那简真是恶梦中的恶梦!

  “多长时间?”

  “等我们回到温度不低于零下十五度的地域且屁股后面枪指腚眼的时候!嗯!!干!”我忍着剧痛重新裹紧满是血冰的军装,冰冷的感觉顺着皮肤上的鸡皮疙瘩窜遍全身,将原本因失血巳经开始发冷的体热再降了降温。

  “节约弹药!我们没有多余子弹挥霍了!”狼人抱着手里的机枪检查过自己身上的弹药后,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弹药补给手挂了!”

  “那代表什么?”杰丽看着我。

  “代表我们没有持续的火力压制敌人的还击。容易被突破防线和接近。”我看到水鬼同样抱着机枪对我摇了摇头。

  “带上他们的家伙!”我把结婚男手里的枪要过来,卸掉弹匣后把弹药袋扔给唐唐和杰丽。指着地上的M72B1突击步枪又指了指边上的RPK砰药箱:“只带弹鼓和加长弹夹。”

  “我不会用Ak!”姑婚男捡起地上南斯拉夫产的轻机枪,入手比他常用的M4要重近一倍,这让他极不适应。

  “首先,没有人生下来便会用枪。其次,这是7.62口径的Rpk轻机枪,你想让女人用这东西?一梭子打不完她们的肩膀便会脱位。”我抱起自己的TAC-50时,牵动伤口痛的我手一软差点拿不稳这支重达10公斤的大家伙。

  “好吧!”结婚男看了看两个女人的瘦小身材,又掂了掂手里上了弹鼓后又增加了一公斤重量的机枪只好答应。

  “我们没有问题吗?”杰丽看到我痛得连腰都挺不直,而水鬼则站立不稳的样子担忧道。

  “只要你不拖我们的后腿就行!”水鬼吃了点东西补充完热量看着杰丽。对她的担忧不悄道:“顺便说一下,你最好扔掉那些摄相机和镜头包。”

  “相机便是记者战斗的武器。扔了它我拿什么保住我的事业?”杰丽听到水鬼的话立马做出了强烈反应。

  “现在开始!你的武器抱这东西了。你要用它保住你的命!”刺客拍了拍她胸前的M4步枪走出洞去。

  “美国人的飞机来了!”狼人看着外面天边出现的几个黑点说道:“下面那些人肯定是不知哪一国特种部队,他们顶不住要援军了!”

  “把频率调到美军通用频道上。我们便能和飞行员通话。”我提醒刺客时耳朵中巳经响起了直升机机师的声音:“锁定目标!准备进行攻击。”

  “嗨!AH64的机师注意!不要攻击被击毁的高射炮后面的山洞。我是美军陆战队刑天上尉。兵籍号是……”我掏出美国军方提供给我们的士兵牌,把上面的数字照样念出:“我重复!不要攻击被击毁高射炮后的山洞。”

  过了片刻,对方才回了话:“身份核实!不攻去高射炮后面的阵地。”

  五架阿帕奇直升机由远及近,最后悬停在小村庄的上空。利用70毫米火箭弹对一直打炮的山顶开始轰炸。在瞬间倾倒了300多枚火箭后,大开始用30毫米机关炮开始扫射一切可疑的目标。我们洞顶的积雪被爆炸震塌,雪崩一样倾泄而下,垒了有半人高。

  “弹药耗尽!我们要回基他。”打完最后一发子弹后,机师扔下句话。便掉转机头准备离去。

  “等等!叫你们来的是哪支队伍!把他们他通信频率给我们!”狼人看见飞机掉头马上冲着无线电叫了起来。

  “频率是225.975MHG,317.662MHG,440.107MHG,三点跳频,XM加密……”设置军用无线电最麻烦,大家各自使用专用机器,遵守独特的跳频标准。设备在一定的超高频段范围内进行跳跃式发射信号。根据设置的程序,不断地从一个频率自动跳到另一个频率上发送信息,接收端配有高度同步装置。使它能自动跟踪发信端的频率变化,同步调频接收。要真正地做到同步,必须达到收发双方的调频频率相同,跳频的序列相同,跳频的时钟相同。三者缺一不可。

  为了能摆脱跟踪式干扰机的干扰,现在的通迅设备的跳频速率都能达到5OOO跳/秒,如果不知道对方的跳频频段,跳频时钟、序列和加密方式,想联系上对方简直是作梦。

  “我要走了!太阳出来了!”机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去。

  “为什么这么急?多停一会儿,会死呀?”唐唐还没有记住对方说的东西。不满的埋怨道。

  “他们有苦衷。有些情况飞机是不能出动的。比如昨天晚上由于风雪极大的降低了能见度,武装直升机和轻型战斗机将陷入危险。白茫茫的大雪会造成飞行员‘雪盲’,导致飞行员完全看不清地面目标。而现在,太阳马上就要从东边出来了,归航的方向是西方,太阳光照射到雪面上的反光会使这种情况更糟糕。”这是我在从鹰眼的口中学到的飞行经验。

  而塔利班武装也没有让对方轻松溜走的意思。十数发RPG肩杠火箭拖着尾巴,缓慢的从地面爬上天空,开始追赶掉头的阿帕奇,准备“亲亲”它的屁股,其中几发是从远处的我们来时的方向打上天的,看样子进山的“外籍圣战者”已经接近这里了。

  速度其慢的RpG火箭在这种宽阔的空域很难打到机动性世界一流的“长弓”,对方看到连尾尘都吃不到的火箭全都落空,马上换上了高射机枪,12.7毫米的子弹虽然无法穿透‘阿帕奇’直升机的装甲,但是它们能对直升机造成足够的损害并迫使其着陆。

  看着五架AH64中四在密集的火网中挂彩,但拖着浓烟硬是跑了。实在让人不得不佩服美国佬造飞机的观念有用。皮厚才是硬道理。

  被这些家伙一通狂轰乱炸,头顶上原本就不甚热闹的炮火便完全息声了。突如其来的平静让战场上所有人都不适应,这也让边上呼叫下面队伍的狼人的声音显得极突兀。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我们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狼人不断的呼叫,但对方一直没有回应。

  “死完了?还是保持无线电缄默?”水鬼听了片刻抬头看着其它人满脸疑问。

  “也许死完了!我们要立刻离开这里。大家都看到那些火箭弹了,那些佣兵巳经非常接近这里了,还有没暴露的队伍,谁知道最前面的兵马到哪了?”刺客指着RpG射上天最近的位置说道:“我们要离开,马上!”

  他话音未落,无线电缄默便被打破了。一个虚弱的声音透过电子信号挣扎着传到我们耳中:“我们是英……英国……皇家……陆战队。”

  “太棒了!”水鬼捂着屁股笑了:“运算什么?误伤?我有人身保险吗?王八蛋!”

  “你们现在处境如何?伤亡有多少?”狼人伸手打断水鬼的叫骂。

  “二人轻伤,六人重伤,其余阵亡。我们需要帮助!”对方说话断断续续大口地喘气,看样子和我们理解的轻伤不太一样。

  狼人看着我们其它人,用眼神征询大家的意见。但从刺客和水鬼漠不关心的表情看来,是没有任何救助这些袭击过我们的友军。

  “我们要去救他们?他们是自己人!”唐唐和杰丽看到我们脸上的表情马上意识到了我们达成的共识,激动地喊叫起来。

  “即使他们刚杀了两个你的队友?”上山的时候美国兵还有四个,现在只剩两个了。

  “那是误伤。”唐唐思想变通的倒是很快。

  “美军战机刚刚轰炸了这里,任何附近的塔利班或基地组织成员都能猜到这里藏有一队联军小队。如果我们下去救人,只会被他们赶来的援军包围屠尽。你想过吗?”我看了看边上一直不言语的结婚男:“很明显你的战友想到这一点了。”

  “艾哥·拉雄达,你不支持我?”第一次认真听到唐唐正式叫出结婚男的全名。但这位中年人并没有她想像中无条件的支特她的意见。

  “我结过婚了!我有老婆和孩子……”结婚男并没有把话说完,潜台词便是:不想老婆当寡妇,孩子当孤儿!

  正说着洞外响起了枪声,听起来离我们很远。守在洞口的刺客扭头冲我们叫了一声:“屁股后面的逃兵巳经翻过山头了,看样子是发现那些家伙了。”

  “好!不用再讨论了!我们现在就离开此地。”狼人说完看一眼愤愤不平的唐唐和杰丽:“他们没有生还的机会了!”

  “你们怎么能这样?你们抛下的是战友,他们同样有妻儿等着他们回去。”杰丽泪晴朦胧的控述我们,然后眼神扫到我和水鬼:“你们两个也受伤了!如果到了紧要关头。难道其它人也抛下你们两个逃命吗?”

  杰丽的质问非常严厉和残酷,直指不久之后便极有可能成为现实的问题。

  “正确的选择总是痛苦的!”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有了多年的思想建设,但心头仍是一阵抽痛。

  “没错!”水鬼给的答案也很迅速:“我不想死!但更不想你们陪我一起死!”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247楼 发表于: 2007-08-24
第一二四章 
生死一念间联军战场上流传着三句格言:“谁敢争第一”,这是行动神速的SAS突去队员的口号;“力量和荣誉”,是“匕首特遣部队”总部的作战信条;“速度、奇袭和猛烈打击”,是三角洲“特种部队的做法。

  与这些充满力量与热情的口号不同,“从不迟疑,毫不怜悯!”是狼群的生存手册。从文学角度听起来似乎缺乏自信,甚至带些萧索的自卑和冰冷的残忍。丰富的感情一直是被狼群摒弃,因为它会影响作战决断,但这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接受。而不能接受者的命运就像沙漠里的河床一样——枯竭了!

  连续三天不间断行军耗尽了大家体力,这种机械式的行进仿佛永无尽头。大地上满眼皆是铺天盖地的白,每绕过一座山梁,便会看见前方是更多、更无尽的曲折往复的雪覆山梁.它们的面貌都一模一样,都是那同一种噬人的苍茫,当雪景从情趣盎然变成单调,人的心情便开始烦燥,等烦燥积累到令人作呕时,便是寒带行军的痛苦进入了前戏阶段。

  极度疲惫和困乏像个无形的巨大蚊虫,贪婪的吸干了所有的精力后仍不放过我,酸麻的空乏感从五脏六腑向上顶的人头重脚轻。每走一步我都觉得自己摇摇欲坠。这种失衡感觉让我想起小时候母亲买个我的‘不倒翁’,那是一个慈祥的寿星老,调皮的我总是喜欢把‘他老人家’拿大顶式的倒着立起来,千方百计但却稳不住他沉甸甸的屁股的感觉和现在是多么地相似。

  双脚巳然没有了知觉。被失血掏空热量的身体冰冷一块,冷风吹来没有阻挡的便穿过身体向后漂去。突突的眼皮像吊了铅块,稍不注意便摔了下来匝住了视线。伸了钊始终弓着的腰身, 肋扇间的剧痛抽走了些眼皮的重量,让我从“睡魔”的捆绑中挣脱出片刻。

  借着痛苦换来的清醒,我嗅了嗅被雪花擦拭过的空气,清冷,深燧。干干净净。月光被雪层反射投映回天幕上,把本应该淡黑的视线涂成了乳灰色,自然界的奇迹仿佛将时间固定在了黄昏。

  此时我站在没膝雪坡抬头上看,月亮正圆,却挡不住满天拥挤的星星,一条银河横跨夜空,是城市见不到美景。一望无际的雪线,层层叠叠的群山,白云似乎就飘在身旁,天空一尘不染蓝得空灵。

  “砰!砰!砰!……”一阵枪声震砰了我眼中幻如仙境的平和。涌来的危机感吓的我一屁股坐在雪地中,勉强把狙击枪口调转瞄准了铃声响起的位置。在即将抠下扳机之时,我才看清打枪的原来是杰丽那个女记者。这时想停住抠扳机的动作却有股力不从心的感觉,如同大脑的指令延迟无法传达到,手指不听指呼继续了弯曲动作。

  眼看这一枪就要将面前的瘦弱女子撕成两段,我只能拼命仰头带动身体微微的后仰。这才抬高了一些枪口,轰然乍响后子弹溜边从女记者身边飞过,射进了背后的山坡中。

  巨大的枪响震醒了所有被疲惫折磨的恍恍惚惚队员,原本只是迟钝的扭头看向打枪的杰丽的唐唐和结婚男打了个激灵从迷茫中恍醒。狼人和刺客则被我失控的行为吓了一跳,冲过来一把将枪从我手里抢了过去,而杰丽仍自顾自地对着不远处的树丛扫射,丝毫没有意识到死神擦肩而过和子弹巳打完。

  刺客冲过去卸了她的枪,一巴掌煽了她个跟头。然后又赶紧把她从雪地里拎起来摇醒,扶着肩让她站好,这才开始检查她的状态。过了片刻刺客扭头对狼人摇了摇头,表示杰丽巳经到了极限。支撑不下去了。

  体能透支和多日不休加上高原缺氧,会造成严重的大脑机能障碍。身心憔悴、精神恍惚下许多人会将普通的树木看成敌人、把坚硬的石头当作面包。甚至出现各种奇怪的幻觉,时间长了精神便会崩溃。

  坐在雪里,凉湿的感觉钻进屁眼,顺着肠子开始向上爬,穿过的部位反而没有了冰冷的感觉,代尔替之的是一股滚烫的热意。仿佛肚子里烧起了一把火,炙烤着包裹在外的皮肉,力量挤开僵缩的血管激活了无力的肌肉,原本疼不可抑的肋骨经热流扫过,也化成了淡淡的舒畅。但这股热流没有让我有星点的享受感,且吓的我不知从哪里得平的力气,“腾”地从地上跳了起来。

  “怎么回事?失手走火?这可不像你!”狼人擒着我的武器在我眼前晃了晃:“是不是不行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抢过枪紧紧的握在手里,希望借着手里的充实感找到力量。狼人端详了我片刻疲惫的摇了摇头,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开了。他也不是铁打的!

  按着肚子揉动了片刻,驱散原本应是如此冰天雪地中求之不得的暖意。当冰冷和疼痛重新回收复失陷的阵地后,我才缓缓的长舒了口气。但心中的恐惧却没有随着这口热气离开我的身体,不安和紫张咬住了我绷紧的神经。

  “感觉热?”水鬼拉着自己的枪挪到我的身边,看着我揉肚子的手笑问。

  “你也?”我猛得抬头盯住眼前,整张脸巳经冻成胀紫色的家伙。

  “嘿嘿!”水鬼想撇嘴大笑,却挤不动冻僵的脸皮,只是做出了个比鬼还难看的古怪表情,然后摇摇头径自向前走去。

  冻死的人不少是裸体的,这是因为体内失温过度令导致肠胃功能紊乱,肠温一旦低于三十四度便会神智不清,感到倦怠渴睡和甘美的恍惚感。最终失去正常的思维能力和产生幻觉,很多冻死的人的表情并不痛苦,甚至是热得脱光衣服便是这个原因。

  刺客仍在意图重新理顺杰丽的意识,唐唐却眯着眼走到我的身边无精打采的哆嗦着。犹豫了片刻后鼓起勇气向我问道:“我巳经穿得极厚,一直都没有感到冷,可是现雇不知为什么开始越来越冷,现在巳以冷得受不了!这是为什么?”

  我还没解决自己因失血造成的体温流失问题,竟然成了别人的取暖顾问。上帝真是和我开了个振奋人心的玩笑。但别人巳经问上门了,我总不能拒之门外,只能仔细打量起眼前巳经裹成球却还颤抖不停的女人。

  过了片刻,我似乎看出了点端倪,直接问道:“你穿的什么内衣?”

  “什么?”她明显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愣了一下竟然脸红了。踌躇了半天后才低声说道:“艾丽丝的浪漫闲情系列……”

  “我没有问你品牌!什么材质的?”怪不得她会不好意思,看来她穿的一定是性感型的。

  “纯棉的!”唐唐看着我为自己的误会不好意思起来,头含的更低了。

  “脱了!”我抽出刀子递给她:“内衣选择棉质的吸汗是好,但在高寒的地方活动的话棉质内衣简直就是杀手。如果不是专业的排汗内衣,吸收了汗水的棉质内衣无法散发。变凉后会吸走你大量的体温。”

  “现在?”唐唐看着我递过去的刀子迟疑了。

  “如果T恤也是棉的,就把你从唾袋里抽出来的羽绒层垫进去,隔开它和皮肤的接触。”我勾了勾她塞在军衣里的原本睡袋里保暖层:“注意头盔内的保暖,人体50%以上的热量是从头部和颈部散失的。”

  “噢!”唐唐慢慢的把贴身的纯棉衣物褪掉后从领子和裤腰里扯了出来,在里面不觉得如何的湿内衣,到了外面经寒风一吹冻成了冰坨后。唐唐终于明白手里的“浪漫闲情”偷走了她不少有活下去机率。

  加上进山前的两天,大家巳然五天没有睡觉了,边上受过相同训练的结婚男巳然支撑不下去,离无意识状态相去不远了。但唐唐仍然能保持清晰的思考能力,不得不承认男性不及女性耐寒、耐饥、耐疲劳,耐受精神压力。

  伸手入袋摸了摸所剩不多的巧克力和能量棒,我们千辛万苦训练出的强悍躯体消耗的能量成倍于普通人。普通行军我们只准备一个星期的口粮,这种环境下消耗加倍,即使尽量节省剩下的余量也巳然不多了。

  受伤失血的身体能撑到现在,我巳经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了。但看着一望无际的雪原,我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面临死亡的威胁早巳不是第一次。有几回的经验比现在还糟甚至肚破肠流,但这次不同,即使我仍有体力却明显感觉到死神的双手巳然掐紧了自己的脖子。

  “你怎么了?”唐唐整理完自己的衣服后,努力睁大眼隔着防风镜打量我的表情。

  “没事!”阵阵昏睡感从眼底传到脚底,引起肌肉一阵阵轻颤。骨骼寒战提供了微不足道的热量,随之而起的沉重酥麻感从骨神经线放射到皮肤,舒服极了!

  不能睡!不能睡!我不停的在心里呼喊。但身体却不听从大脑的指挥,不断突突的抖动没法协调。

  “还能走吗?”在我沉浸于与自己的身体战斗时,狼人走到我身边问道:“食尸鬼!食尸鬼!”

  强烈的摇动把我拽回现实。用手指顶了顶眉头撑开些眼皮,看着巳然走在队伍前面水鬼,不由心中产生一股强烈的惭愧,咬了咬牙逞强道:“嘿嘿!我是鬼!怎么会有事?”

  “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再搭个雪屋!”刺客拎着吃了点提纯咖啡因后醒点神的杰丽走了过来,前天我们费了数小时的功夫才搭了个雪屋,谁知还刚进去喘口气,后面的追兵竟然骑着毛驴追了上来。人数不多都是侦察兵,见了我们也不交火扭头便撤。不费一枪便逼的我们放弃了半天才建造休息室,带着追纵后加倍的疲劳再次开始行军。

  “不!那来不及!他们有驴子代步。我们不能停。”我打断了他的话:“我没事!只是对眼前一成不变的景色有点厌烦而巳。狼人,你知道我的能力不能如此。”

  “兄弟们!快来!”水鬼越过面前的山头突然急促的人叫起来,吓的刺客还以为遇到了敌人,丢下杰丽匆忙向他跑去。狼人听到叫迟疑了下,慎重的审视了我片刻,把手搭在我肩上点了点头,才跟在刺客后面向前跑去。

  “噢!上帝呀!”狼人和刺客的低呼同时从无线电中传来,其中包含的惊诧让我莫名心慌起末。跺了跺受伤的左脚,借着些微疼痛为双腿夺回的知觉,拔腿向他们消失的山头跑去。

  可是当我翻过山坡到达山顶时,蓦然间,一方碧蓝仿佛自天而降闯入了我们的视线,五天除了白色什么也没看见,突如其来的新鲜颜色刺痛了我的眼球,顿时将我们那因为贫乏而开始干竭的眼睛清凉的安抚下来。

  人家都愣在了那里看着谷底纯净的蓝色湖水,乍看下平静的湖面衬着雪山如同无暇巨大蓝宝石镶嵌在洁白的天鹅绒。

  那种蓝,它是如此宁静地躺在遥远的谷底。它就像是蓝的家园。它就是蓝本身。就是宁静与遥远本身。

  那种蓝,那种凝固深沉矜持的篮,因了四周削立的褐黄峭壁,更显出一种雍荣和高贵,仿佛深藏着一个人类无法知晓的秘密,因了这秘密。却又显得如此泰然自若。

  等慢慢适应了眼前的自然界奇迹,才开始注意到平整面面外忽略的细节,眼前的山中溯如同溢出的杯酒,在山谷狭窄转折处狂泻而下形顾层层雪白的瀑布,四处一片水气氤氲,飞沫在空气中游荡。

  “好美!”大自然的美景投身进我的眼中,脑中长久压抑的白色恐怖被这一块蓝色砸的粉碎,心头一松如同捆绑着的四肢也轻了许多。

  “蓝色!是湖!是湖!”连巳濒临崩渎边缘的杰丽也从茫然中憾醒,捂着脸痛哭起来。

  “赞美奥丁!”托尔翻过山头跪在地上,手伸着想够眼中的这一片水色。贪婪的汲取跳动的河水传来的活力。

  结婚男巳然激动的说不出话,撒腿向湖边跑去,那里有座小木屋,像是捕鱼者居住的船坞。可是还没有跑出去两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头栽进了雪里。等他回头一看,吓的惨叫出声:

  “人!!”

  “哗拉!”狼人我们几个被他的叫声扰醒,本能的抱起了武器把枪口对准了结婚男摔倒的方向。等他慌张的在雪地里拉拉了几下,显现出一具穿着军装的尸体后,才重又放松了下来。

  “美国人!”大家围到尸体周围打量面前僵硬的人体后,托尔翻开死人的白色雪地迷彩窃出美式军服抬头说道。

  “难道是我们要找的那群家伙?”在所有人都对本次前来这里的目的不再抱有希望的时候,却出现这种转机不知是该时庆幸还是埋怨。

  “没有军衔?他们不是正规军!”托尔继挨翻找了片刻后找到一张卡片说道:“保安职业资源公司?是佣兵?”

  狼人从尸体周围的雪地中找出一把史太尔AuG后点头道:“美式制服,奥地利武器。是佣军!”

  “他们怎么会出规在这里?”看着死亡对于虚弱的人颇有“振奋人心”的作用。

  “不知道!但不是冻死的!”托尔是东欧人,那里高山雪厚多,他对失温致死很有经验:“冻死的人脸色应该是红润像喝过酒一样。但你看他的脸,都快成茄子!”

  托尔说到这里翻转过硬的像石块的尸体,背后肩头的防弹背心上的布料上一个弹孔赫然入目。除掉破碎的凯夫拉血糊糊伤便暴露在白茫茫的世间,极为醒目!

  “嗯?”我和狼人看着伤口都愣了一下,从小射入口和太空腔看这应该是小口径弹头翻滚造成的。

  “把子弹取出来!”狼人对托尔说道。有射入口没有穿出口,那说明子弹还里面。

  “好主意!”托尔掏出瑞典NL1雷神大博依刀,用尽全力一刀刺在了伤口周围。冻硬了的人肉不仅看着像石头,砍上去的硬度也挺像。好在托尔身高力大,手里的家伙又是世界顶级锋利的夹钢刀,这才刨开了地上的冻尸。等看到他取出的子弹,大家都精神一震。

  那个套着外壳的标准锥顶圆柱体,很明显的告诉了大家,这东西不是普通人能搞到的子弹。

  “Ap!”我从托尔手里接过那个弹头仔细查看片刻,认下手里的子弹是美国货。

  “M995穿甲弹?”边上的唐唐和结婚男是美国兵,当然了解这种为他们开发的,用来对付轻型装甲车的专用弹。

  “从弹头外壳的碎裂程度,这一枪应该是远距离狙击!最少500米开外!”刺客看了一眼破裂的锥体弹头外壳,摇头说道:“556口径?这种天气?这种风力和可见度?绝对是好手!”

  确定死者穿的不是防红外线军装后,狼人用热能探测器对着周围观察了一遍后说道:“这里没有活人!”

  “我们先到山脚下面的小屋去休息一下,顺着河走一定能有村庄。无论这些人是哪来的佣兵,他们和我们的想法肯定一样。”狼人掺起刚想跌坐在地的水鬼指着小木屋说道:“如果能找到他们,也许这些家伙有大型的无线电台或卫星电话。”

  看着就在眼前的湖水,走起来就没有那么轻松了。4000米的急速落差把山顶的温度和山脚差开了近20度,这也是为什么湖水竟然没有结冰的原因。原本因极度渴睡引起的头重脚轻就已经够难受了,加上下山的惯性脑袋更是冲在第一位坠着所有人冲下了山坡。

  等连跌带摔的赶到山脚下小木屋的时候,所有人看到那原木累成的墙壁,脑子里浮现出的第一个画面便是壁炉和一张床。于是纷纷争先恐后的扑向了那可怜的小门。

  “慢着! ”不如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小屋子里怪怪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堆在里面,于是急忙叫喊。可是我话音刚出口,门便已经被打开了,冲在最前的杰丽和结婚男,像被钉住了脚一样,直立立的杵在门口不动了。

  借着不太明亮的日光,我隐约看到屋里的确有人。而且不是一个!等凑到跟前才看清楚,原来满屋子都是梆硬的死人,看样子是在睡眠中冻死的。穿着的军装和使用的武器与刚才山坡上翻出来的死人是同一型号,看起来他们是一伙的。

  在屋子周围设了警戒后,我们才钻进屋里仔细观察。这些人中的佣兵所占成分不大。只有三人,用的奥地利武器,不少人都挂有轻伤。而更多的像是学者,都挂着眼镜,满脸的书卷气。

  狼人捡起地上的仪器打量了一下说道:“这些人不是美国军人,而是探测石油资源的商人。这是资源探测器,看样子不是石油便是黄金。”

  “战争永远是政治的继续!”我知道大家拼死拼活的原来仍是为了那黑色的液体后,不免有些丧气。

  “不好!好消息是。他们这些人是有远程通信工具。”狼人又抛也个好消息。

  “我们有救了! ”大家都兴奋高彩烈的想欢呼。

  “但大家在救兵赶来之前绝不能睡觉。”托尔神色凝重的看着地上的尸体:“这些人都是冻死的,而且都是睡姿,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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