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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都市言情小说《趁还新鲜赶紧卖》作者: 高江合人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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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楼 发表于: 2007-07-31
第十七章 舌战群雌
作者: 高江合人

卧龙先生泉下有知,勿怪勿怪!

先生你末出草芦已谋定三分天下,小子末出校门就学学你如何?先生平日口吐狂言自比管仲乐毅,火烧赤壁前更是勇闯江东舌战群儒,小子如今火烧眉毛了,不妨来个勇闯文院舌战群雌吧。

我走在通往中文楼的泥径上,四围漆黑。

于肚中发着笑:还有啥事不开心?能把日子混成新的也不容易。青青对我那么好,老虫已注定不好的下场,而林翊又是林翊了。

我想起晚饭时候的事。

我们打了饭回宿舍慢慢吃,泰来啃完个鸡腿,仔细端详确信除钙质再无半分肉屑后随手飞出,骨头凌空飞越两张桌子射门般穿窗而落,跌到阳台上沉闷的响一下。

文龙问:“垃圾又满了?”

我道:“个把月没扫地了吧。”挑出块肥肉,手一抖,肥肉以同样的路线跌到阳台上,还是沉闷的响一下,于是确定:“最起码一个月。”

文龙向林翊道:“翊,你的小尾巴呢,为啥不叫她来打扫宿舍了?你这大情人怎当的?”林翊不语,也扔块骨头。

我们原有个不成文协定,在非扫地不可时猜拳决定输者打扫,但有次小尾巴找林翊后情形完全不同,小尾巴说太脏了太脏了嗔怪着向林翊道你怎搞的替我们打扫干净,把我们乐个发狂。

“小尾巴好勤快。”泰来“叭叭“的扒饭道。

“切记不要让她学懒了。”文龙道:“翊,你怎样也该给她个机会嘛,难得小尾巴心甘情愿的服侍你。”

我却不知怎的来了句:“好不好?”

“不好,”文龙摇头道:“你扫最好,要不何青青来打扫更好。“又一下笑出来:“吃饭时不要开玩笑,几乎呛着我。”

我立刻不作声了。良心与扫帚是两回事,这道理我常常说。

林翊缓缓的道:“那好吧,过会儿我去找她吧。”

吃罢饭林翊便去了,不久陪着个水灵灵的小尾巴上舍来,我随意说几句后出来,却知今夜回舍必有崭新惊喜。

进入中文楼,会议厅的门虚掩着,门隙处阵阵线风送出了说话:“阿芳,你用的是啥牌子润肤霜?我用惯的那种不好,你看,我的脸都给冻爆裂了。”语调浑厚但偏尖,象把女声。

我听而发笑,除江英外没人有这种音质了,老虫更将之誉为电锯低速切割钢板。江英和老虫曾有段一见钟情的相恋,但老虫与她往来段短时间后就不再理睬她,说不愿找个雷婆做女友。这已是去年辩论赛前后的事。

答江英的却是刘雯芳,她说个进口名牌。

这出乎我意料,名单上没她啊,她凑这热闹为啥?她能帮啥忙了?

李诗华和苏丹丹叫起来说很贵的芳姐你真舍得。这两小姑娘去年也参赛了,时至今日还是稚气末退吧,她们怎知女人便是活一张脸的?莺声沥沥燕语绵绵间夹着江英时不时打雷,几个女人凑成一条街,可听不到青青的声音。

不如进去坐吧,外头风挺大的,我想。

“阿芳,我要摸你的脸,看起来滑死人了。”又是江英说话,笑得象个男人。

我恰好推门,要缩手已来不及。众女无言,目光向我射来,江英的手僵在半空。

“大家好。”我好象很久没说这般有礼貌的话了,我只望她们相信我刚到。

“陈凡?是你?”江英放下手愕然道:“你来干啥?”刘雯芳却道:“青青还没来呢。”

我惊讶的道:“青青仍末到?”边说边找了个座位坐好。卧龙先生到了东吴还有个驿馆下驻呢。

众女面面相觑。

我大模斯样的把书放侧边,抽出本《厚黑学》翻看,趁江英末说出难听的话前赶紧道:“你们谈……,继续谈呀,不用管我的,我看着书就行。”卧龙先生初过江东也是半疯不颠的吧?

苏丹丹低问江英:“他来干啥?”

“观音兵。”江英说得好响。苏丹丹明白了,解释给李诗华听:“追求何青青的观音兵。”

我耳朵没聋!我心道。

“青青怎的仍末到?是否就不来了?”江英象自言自语。

我耳朵只有聋了,所谓的百忍成金,手中的书第一页也写着:自古成大事者莫不厚颜心黑……。

“青青还没来?”江英干脆就面对着我说了。

死雷婆,我暗骂,逼我反脸么?我再忍,为了青青我雷打不动,再怪自己的粗心:和青青只是约好晚上见,却忘了问她几点才来。怎办呢?莫不是青青末来就先和江英干一场?

就在我心神不定时,幸而青青便来了。

我暗自庆幸:还好,否则更难听的话江英照样会说的。她老以为和我有夺情之恨。

青青望着我。我向她点点头,她再不来我怕我会发作了。

江英没好气的道:“青青,你迟到了。”

青青道:“刚巧有事。”与几人围张桌子坐成个圆。就在我犹豫观望时青青道:“凡,你来这儿坐啊。”她指着身侧空着的椅子。

凡?青青当众这样的叫我?要我坐到她身侧去?我一下忘乎所以,只觉毛孔开张甜得有点发慌了。乐颠颠的我颠到她身畔坐定,恨只恨手中抓着四本书,不能仿效卧龙先生摇摆鹅毛扇仙风道骨。

“给大家介绍,这是陈凡,我请来的外援。”

外援?青青你是否说错了?你该说这是我朋友啊,说男朋友我也一定不反对的。若青青能拍拍我肩膀……。

江英满脸不屑:“陈凡是吧,早认得了。”

看,这叫啥态度?老虫撇她时我居然劝谕老虫呢,我觉枉做了好人,心里委屈:咱一会见分晓,你再这样有有你好看的。

青青迅入正题:“刚去拿个通知所以迟到了。教务处修改了赛例。”她掏出张纸递给刘雯芳道:“变动有两:首先赛题不预先给出了,大家的临场发挥显得更为重要,第二是延长了观众的发问时间。”刘雯芳略看后交给江英,江英再给李诗华和苏丹丹,苏丹丹象不情愿的塞给我。

我没看,放桌上用书压着,青青说得够清楚了,再说如何变动我也胸有成竹。

青青道:“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有啥想法大家不妨直说吧。”

却听江英道:“还能有啥想,你是学习部长,老李已将权力交给你了,你要怎样就怎样吧。”

挑衅么?我有些作怒,抬头瞪一眼坐在我对面的江英。我陈凡的名声是被累臭了,让你怎说我我也不在乎,可你怎能让青青不好过?但这也难怪,连老淫虫都不要的还会是好货色?我再怪起青青来,心中嘀咕:原来是你负责这一切的,为何不早和我说?我还险的不想理这事,你当我是外人么?

“不是这样的,众人拾柴火焰高嘛。”青青却不以为意,在我看来当是原谅了江英的无礼。

李诗华道:“上星期我们不是已分了工?我们已把主辩副辩都定了,依我看还是按这部署办吧,终要以不变应万变的。”

“对了,怎样都不会输给理院那群狼的。”竟又是江英!

江英,你真的不放过每一个机会么?我只觉心火慢慢上升。

青青问我了:“凡,你认为怎样?”

“不用看,横竖江英是这样想,那无论如何都输定了。”我给青青甜甜的笑,手向江英指指点点着道:“她是主辩吧,那输定了。”

“你说什么?”江英拍案立起。

我向江英翻个白眼,是说伤着你了吧。江英张开大口便要说话,刘雯芳在身侧拉拉她衣尾,江英便气呼呼的坐下对青青道:“我们怎会输?丹丹的成绩在系里是出名的好,诗华苦练口才又一年了,我也收集了一大堆的名人轶事,难道这还会输?……这还会输?青青也在看着《实用口才学》!”气愤地看着我。

我笑咪咪的接话道:“输定了,你这样想是输定了。”看着青青果是一时不解的神色,心中有些得意:说话的技巧就在这嘛,先引起她们的好奇,我再说定必更受注意。这是卧龙先生的哲学,那本《实用口才学》上有得说么?

江英却也懂,冷冷的道:“你不用装腔作势了,有话就快说。”

我咳一声,道:“我之所以这样说当然是有根有据的……。”

我准备向她们解释,不能再让青青往实用口才学的方向里走,我欲先稳住江英:“江英,我们间是曾有过那个……那个不愉快,可我这次是真心来帮你们的,请你静心的听我说几句好不?我知道,你在心里是看不起我……。”

“那是当然!”

我一愣,不觉磨尖话锋道:“我又何尝不知你是个草包了!”心中怒恨:江英,你到底有完没有?

青青皱眉道:“你们干啥?”

江英冷笑道:“青青,你道他真心来帮我们么?他是来讨你好的!连陈凡说的话你也相信?”

青青的脸略略泛红,却不说话。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7楼 发表于: 2007-07-31
第十八章 连我说的话你也相信?
作者: 高江合人
江英向青青说:“陈凡说的话你也相信?”我深感无奈而又觉好笑,因为“连我说的话你也相信?你是不是头猪?”这句话就是我文质彬彬地和江英说的。

对江英说这话应该是去年的事。

老虫上宿舍找我们――大二初的老虫上宿舍找我和林翊是常事。那是辩论赛事结束的第二晚,我和林翊躺在床上讨论双方的得失,刚说到文院招有江英这种人物也算奇事时老虫便进来了,他狭长的脸上泛着红光。

老虫道:“你两不要尸卧,又有女孩子约我看电影了。”

“你才是死尸!是谁死心不息?”我问。自进校以来,我们三人都曾被女生骚扰,这算不上稀奇。

“这次包管你们猜也猜不到。”

我和林翊连说几个名字,都是些漂亮温柔的女孩。

“全错了。”老虫道。

林翊一拍脑袋象想起般道:“沈小雁!定是她了,今年的新生就数她最好看,也难怪总想不到,我们老往旧人身上去了。”

“也不是。”老虫还是否认。

“到底是谁?”我不大耐烦。

“是……江英。”老虫吞吞吐吐的道。

我呆一呆,一下笑得打滚。林翊大笑道:“你……饥不择食?”

我笑着:“刚刚和林翊说起她。”

老虫不理林翊,颇感兴趣的问我:“你们说她什么?挺有性格的是不?”林翊却望着他笑:“我们说她在赛场上表现很好,声震全场粗放豪迈差不多能算是女人。”

老虫不高兴了:“你说话昨那么损?”

我微笑道:“你贪她哪好?”看出老虫有点不对路了,否则他何必告诉我们?

林翊仍是笑:“我知。”他一只手指着胸脯正儿八经的道:“江英是个女豪杰,女豪杰当然胸襟广大。”

我顿时绝倒在床说不出话。

老虫咬着牙飞扑至林翊身上,两人滚成一团,相互指责说你最好色。

可老虫应邀前去了,电影散场后和我们分享心情:“别看江英不怎漂亮,比只懂撒娇发嗲的女孩好多了,文院很多女生都叫她英姐,电影票还是她挤进人堆买的呢。”待他走后,林翊和我道:“老虫撞哪门子邪?看他竟象陷进去了……上周末我和老虫想看场电影,可买不到票,你看他连能买门票也算是江英的优点了。这江英有啥好?”我道:“随他们去吧。老虫安静文弱,江英奔放粗豪,两人大有希望也说不准。只是我们日后说话要当心点了,不要在议论江英时伤着老虫。”

恋爱果要互补的,老虫很快便和江英打得火热。我和林翊此时也接到了编程工作,忙得我上厕所也望拉肚子,和老虫相聚的时间自然少了些,但其间听人说老虫已爱得每顿饭后第一件事便是替江英洗盘子。于无聊时我敲打着键盘笑对林翊说:“翊,咱们三兄弟分裂了。老虫这只臭虫有异性没人性。看,江英对老虫的吸引就好比计算机对我们的吸引,只不过我们为的是钱,老虫为的是爱而已。”林翊盯着显示器只“唔”一声。

有天,我盯显示器盯得发腻了,抛下林翊到外面散心,巧不巧就碰见老虫。我笑问:“老虫,这下春风得意了?听人说你俩好得惨不忍睹……怎不见你的另一半?”老虫满面堆欢:“她有点事。我刚要找你。我这下是爱情事业两得意呢。”

老虫告诉我,他在我的启蒙下已发表了第一首引起轰动的诗,标题是《巧不巧,这次我走在中间》。这诗模糊得连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说纯粹是依感觉而发。老虫道:“请你吃顿,给你报酬。”

席间老虫向我介绍江英的优点:“凡哥,江英的性格十分象你。”

我埋头苦吃,完成收取报酬的权利和义务:“你若喜欢就好好待她!”我有点怕诗人烦我。老虫已变诗人了,听说诗人爱起来是没得救的。

但江英也烦我:“陈凡,你看我和老虫会怎样?”

我支支吾吾的不知怎答。我认识的女孩不算少,江英还是问我和男朋友未来的头一个,看着她自信的样子,我只有道:“放心,你和他……挺登对的,是那个雷打不动!”“就是嘛,我和他恰是互补,大家都这样说。”江英满是陶醉:“老虫他还说我和你很相象!”言外之意我不但是老虫的知音还是她的知音。

但就个把月后已听到他俩分手的消息。我和林翊此时也完工了,林翊象历经大变般憔悴得不成人形。我又见到了老虫:“怎的便分手了?起初你不是说挺喜欢她的?”

“哪算分手?从没开始呢。”他倒一口否认。

“不喜欢就甭来真的嘛。已有闲言闲语说你玩弄感情了。”我提醒一句。这两天江英在女生区要生要死的闹得沸沸扬扬,又来找我吵架,说是我劝老虫撇他的。江英道:“你和林翊一开始时便针对我,你道我不知么?老虫他最听你的说话,除了你,还有谁能令他和我分手?”我本不管也不知这事的,现在被她一轮抢白,我觉有冤无处诉,恼怒得笑嘻嘻的说:“是又怎样?不错!就是我劝老虫撇你的!”“你!”江英恨道:“真想不到现代社会还有你这种人!你当我面还说我和他大有希望?卑鄙!阴险!无耻!”我努力保持笑容道:“对,我就是这种人了!见得不多吧!连我说的话你也相信?你是不是头猪?”我说话时态度好得不得了。江英却不再言语,盯着我上下的看,好一会才道:“你好,你好……!咱们走着瞧!”

“江英这人不好惹。”我对老虫说:“你小心点。她还说要搞臭我们。”

“我又没玩弄她肉体!”老虫说得冰冷:“走,咱们再吃顿去。你和林翊完功了我也不赖,又发表了两首新诗。”

“这诗叫啥名?”我见老虫不在乎我也转个话题,他不在乎就好!江英算什么东西了?

老虫笑了,道:“是巧不巧系列之《巧不巧,这次我走在左边》和《巧不巧,这次我走在右边》。”

“左边右边和中间?放屁放屁放你的大臭屁!”我笑骂连连。

对这类男女情事我习惯于置身事外,管这种事的从来就没谁有好报。可喝了两杯后反是老虫自己提起,老虫道:“分手没别的原因,江英这人太……那个张狂自私了。一言概之,和她一起我感觉竟是在搞同性恋!爱她?不如爱你还实际点。”

我听不入耳,骂他:“你却将我也骂上了。狗嘴不出象牙!”

老虫哈哈的笑:“咱哥们说话从来就没头没脑,哪句能当真了?这人生……,凡哥你还看不透么?”

“别和我扮大儒!你那两下子骗骗文学青年还可以。”我喝得也差不多了。

“文学青年?这词用得好!”老虫冷笑:“谁是文学青年谁又不是?谁骗谁谁怕谁谁要吃了谁?凡哥,你知不知我当年是下了多大决心一往无前的?可当日的埋头苦读沥尽心血如今想来只是笑话!当日那些自以为今生今世必为之百死不悔的奋斗目标你可已如万绿丛中一点红般看得清楚明白了么?”

“这句子太长,听不懂。”我心一疼:“喝酒!哪有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只谈心事的?你说些开心的不行?”

“好,咱们就谈女人……凡哥,你知不知为何有那么多人讨你好?”

“你这也叫谈女人?”我怀疑他晕头了。

老虫却自道:“凡哥,你豪爽大方言语风趣固然是一个原因,但最主要的还是你有原则、够义气!谁对你好你就对谁好,谁对你不好你就对谁不好!凡哥,在这点上做兄弟的特服你!”

“我有这原则?”我也不知道,我只想尽力维护每一份感情,我珍惜一切开心的时刻,我必须让爱我和我爱的人快乐,莫非这就是我做人的原则?

“凡哥,你记得我说过江英挺象你的吧。我早知你们都不喜欢她,可我还是接近她,为的是什么?我本以为她和你是同一类人,若能找个这样的红颜知已我也心满意足了,可那知根本就不是,这江英,张狂自私得可以!”

我不能不接话了:“喂喂,或许她是这种人,但在这点上我和她可不同。”

“当然不同,你若是这种人咱还会是铁哥们?咱们都有这原则,不管是凡哥你还是阿翊他,咱们从不干有损自己人的事,纵使我们做事不择手段,我们为的仍是如何令对我们好的人过得更好!”

我想一想,也承认这点。老虫的脑袋似乎永远都清醒着。

他却忽的笑:“凡哥,这届辩论赛咱们赢得太轻松了,你想过是为啥么?”

“你定是醉了。我不知?全世界最清楚的就我和你了。”我说:“我们想了许多师兄们想不到的办法,做了许多师兄们不知怎做的事。所以理院头一次赢了。”

“不是的。”老虫摇头:“完全不是这回事。你真的认为我们这所老牌名校没人了?文院那些女高材生都是草包?不是的!”

我仔细一想,这确也奇怪。理院这次赢得太过轻易,我还安排着几种更有力的后备措施全用不上,文院似是全无还口之力。

“你的精心策划固是胜利的主要因素,我的胡说八道又是另一原因。但最主要的,文院还是输在这江英手上的!”老虫缓缓的道:“想不到吧。”

我不懂。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次我和她说体已话……当然那时我俩已好得无话不说了。江英问我平常时为何不约你们一起出外游玩,也是我一时晕了头,竟据实和她说你们对她没什好感,江英呆一下就冷笑道:‘陈凡这人,老以为自己了不起,难道我要他对我有好感?你瞧我几时要他好看。’我不以为然,对她道:‘慢慢待他们喜欢你就是了。再说你要斗也斗他不过的。你莫看陈凡整天不三不四无所事事,可他肚里着实有点东西呢。’凡哥,这我没说错吧。”

我心中已是叫苦连天。老虫太轻易便将我卖了。难怪江英会把一切推到我头上来。我还要知老虫和她说了什么,催他道:“那她怎说?”

“江英道:‘你心中认为理院能赢这场赛事就表明他高人一等了是不?’我一愣,我还没和她说你也参与其中的,便问:‘怎么?你也知这赛果是陈凡一手泡制出的?’江英道:‘我怎的不知?陈凡不是叫理院那些恋爱着的男生通过女生打听我们有何举动的么?他还让人来查探我的底细看我性格如何的是不?’江英已十分气愤,还道:‘这些我也不怪他,到底是各为其主。但最可恶的是他不该明一套暗一套的损我!当面还赞我很好、说我们挺相衬的……’。凡哥,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没说别的,她来问我和你会怎样,难道我还能说你差得很你配不上老虫么?再说后来我还真的认为你们会继续发展的。”我明白这冤大头来得太不值了。

“发展个屁!我竟还傻乎乎的得意接问:‘你即使知道这些可我们还是赢了,这还不说明了是陈凡策划得好么?’江英道:‘那是我让着你们的。’我再往下问,她已不肯说了。”

“后来我就长个心眼了,拐弯抹角的反复问她,她前几天终于告诉我说:‘你一定要知便和你说吧,我看了你自已油印的那本诗集,对你有点好感才故意让你们的。你看我对你有多好?’妈的!她竟是为了讨好我才让着我们的,这算啥了?”老虫模仿着江英的声音:“你看我对你多好?他妈的!她居然为这就把文院给卖了,谁知将来她会因些什么把我给卖了?凡哥,你说江英这种人要得不?”

我哑口无言,此刻才知这里面有如此多的奥妙。却听老虫长叹:“凡哥,我终于成名了。原来成名是这么一回事,原来爱情又不过是那么一回事。凡哥,究竟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值得我再去追求再去执着的?这人生,是否根本就是一场梦呢?……长梦下去,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活法?”

半醉的老虫大恸着又说出对他江英的另一番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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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8楼 发表于: 2007-07-31
第十九章 怎么才算是女人
作者: 高江合人

我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来文院前我已想过许多,若文理两院的实力可量化的话,放在天平上应是基本持平。相对双方而言,我会是取胜的一只额外砝码。

理院堪虑的只老虫一人,而江英也是文院当然的主角。我想两人在知识、智慧、能力及口才等方面不相伯仲。两人又有过一段恋情,对对方的性格及优缺点也该有较为透彻的了解。我能帮文院的,只是令江英清醒过来。

老虫说江英的性格象我,我不知他依凭什么,是否便如他作诗般纯从感觉而发。但就我推想,他所指的应是刚愎自用。

那么,对一个刚愎自用的人,有何办法可令之接受别人的意见?

我认为我该让江英知道一切。只有这样,江英才会不顾一切用尽全力,文院才有取胜的可能。

我要江英知道,她和老虫分手与我是毫不相干的。老虫已不再是她认识的老虫。她在今天的老虫心中也没任何位置了,老虫只不过是她人生旅途上匆匆擦肩的过客,她与老虫的这段情,已再没一丝值她留恋的地方!

我要江英恨老虫。江英也该恨老虫!江英纵有千般不是,可老虫也又怎能这样评价一个曾是自己真心喜欢的人?

来文院前我告诉青青晚上可能发生奇怪的事情,我所指就是这。若有必要我只能将老虫的说话重复一遍给江英听!

我知道,当我这样做时,我是在进行一场大赌,表面上我的胜负会在江英与我结下不可解的深仇和听进我的说话间选择,可我真正下的赌注却是青青对我的感情和林翊的自信。对这点我心里一直无比清楚。

这注下得好重。我却不得不赌。

我已是箭在弦上。

我两眼盯着江英,呼吸有些急促。虽然早知有这种情况出现,但在喜欢的女人面前被人说坏话时,没有男人不作怒的。

我还是稳稳情绪才开口:“江英,你要怎么着?”

“我要怎么着?我倒想问问你要怎么着。”

我却一下笑起来。因为我忽然觉得江英盯着我说话的样子太象一只好斗的公鸡。

但这一笑再次惹怒江英,她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这好象是我的习惯用语。

“没什么就好。”青青想缓和气氛吧,道:“凡……。”可她还没说出江英又轰来了:“陈凡,你还不走?这里不欢迎你,死赖着就行?”

我不说话。

“我们不会换个地方?你若是个有种的便跟着我们来。”

我心大怒:妈的,你这不是泼妇骂街?江英,你可曾听说陈凡发作起来是出名的臭口?

好吧,也是时候了。我说:“江英,你凭什么要我走?你当你是谁?”

“那你又当你是谁?”江英说。

“你是不是要吵架或是打架?”我开门见山的。

“凡……。”青青皱着眉说。

“你放心。”我朝青青笑:“江英没啥大不了的……。我这人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从不怕泼妇!”

“我是泼妇?那你是什么?”江英不示弱的道:“无赖!”

“你不是泼妇?啊,对了,你确不是泼妇。”我象想起什么的道:“你连女人也不是,你又怎能算是泼妇?”

“我不是女的?”江英反讥道:“那……你才是女的?”

“你怎能算是女人?我们看问题一定要透过现象察其本质。”我知她上当了,双目环扫全场,老虫当日对江英的评论一句句在我口里重复着:“唯物辩证法告诉我们,天底下万事万物都是矛盾对立的统一,作为动物之一的人也不能例外。自盘古开天劈地以来,人就分为男女两种,因而有了阴阳的对立和统一,阳傍阴以滋生,阴赖阳以成长,独阳不生孤阴不长,无阴不以成阳,无阳也不以成阴,阴阳互补各显特点。”

“女人是什么?女人归根到底也是个人,但女人既称之为女人自有与男人相异的地方。你有哪点与男人不同了?你不是有个外号叫‘男人婆’么?从此名称上就可知你一贯言行风格必是粗犷无比,这算女人么?上下五千年间男人对女人的要求与评价是什么?温柔贤慧娴静尔雅八字罢了。请大家注意,我说的不是三从四德这类腐朽学说,我只是说女人应有天生的一股风流,一种令男人甘心为之赴汤蹈火百死不悔的温柔。这你有么?你连一个老虫也留不住!或许你想你做着的是新时期女性的所作所为吧。你错了!新时期的女性并不是要求男女同一的,这世界若真是男女同一了会失去多少乐趣?夫妻如兄弟,结婚即结拜,天哪!我不敢想象!新时代的女性应是这样的,她事业与家庭兼顾,坚强与温柔同在,待人接物小心谨慎,她更从不以女强人自居!”

“其实任何一个真正的强人都是不以强人自居的。一个强人到了强人的地步,他已懂得该如何争取他所处环境的最大支持。女强人尤其这样,因为真正的女强人知道,在五千年父系社会的影响下,女人只是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男女在先天上有着本质的差别,在逻辑推断、体力劳动等等方面男人仍有不可抗拒的优势。这种女人才是真正的女强人!你算什么了?你只不过是个对强人有着一知半解的假小子罢了。你呀,真正的本事学不到,却沾染了一身所谓新时期女性的嚣张气焰!”

“其实又何需这番大道理?随便想想已知你不是女人了,女人是水造的,是如花似玉的,是细心洁净的,你是么?看你的皮肤,夏季出暗疮冬季定爆裂,这是正常女性荷尔蒙分泌会出现的么?女人是能生孩子的一种人,你生过孩子了么?你怎能算是女人了?把你组织独立女性大联盟的精力放在自爱顾及上去吧,怀春也是女性特有的一种美!”

这串话我一气说完不容江英插口,本还有很多东西充分论述的,老虫说话也就是诗人说话总是首先然后再次还有。我还准备往下说,虽则江英的脸色已随着这番话由红转青再而发白。

江英一把抓起我放在桌上的书向我掷来,我眼疾身快的往旁边一跳闪开。江英捂着脸低头冲出会议厅,人末出厅门已嚎啕大哭。

我木立一旁。青青狠狠的瞪我一眼道:“你乱说些什么!”站起来便要追江英。

我退后几步,站在门处双手张开道:“不要管她。”

“你……!”青青面如寒霜,冷冷的道:“你让不让开?”

“我说不用管她的,我包管十分钟后她就会回来!”

“你到底让不让?”青青一字一顿的说。

我只好把手放下且闪过一旁。青青立刻冲出,大声叫道:“英姐……,英姐。”

我弯下腰拾被江英扔掉的书,还好,书并没损坏,我直起腰来抚平封面,见其余几女带着敌意看我,知道自己无援与孤立。我笑笑道:“其实哪用追?江英很快就会回来的。”

却没人理我。

我只好象很随意的坐回原位,再道:“青青是白担心了。”

“你有把握?”刘雯芳缓缓的问。

真高兴有人搭腔,我发现刘雯芳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道:“过一会就知道了。”

于是等,李苏二女和刘雯芳互打眼色。我装模作样的看书。

青青回来了,只一人。刘雯芳急问:“怎么?不见英姐?”

“找不到。”青青气急的盯着我。

“会不会是回宿舍了?……她会不会做傻事?”苏丹丹着了急。

我趁机避开青青的目光向苏丹丹道:“放心吧,江英不是想不开的人,她更不会哭着回舍的!”

“你怎知?就你行了。”青青说道。

我道:“青青,咱们就坐着等吧。你信我一这次好不?”觉得有点烦躁,我不是早和她说晚上会有事发生么?

“若英姐过会仍不回来呢?”

“那我去找她,她若出事了我偿命!”我斩钉截铁的说。青青,你何需操心?

“你……。”青青无话可说,气呼呼的坐下。

江英怎会不回来呢?和江英交手多次,我深知她的性格,从老虫的说话里我也能知道我的判断是对的。要击败老虫,就着落在江英身上,就着落在这番话当中!

我从末知十分钟可变得如此漫长,其实心里也不是全无担忧,但我只能微笑着注视厅门。卧龙先生呢?卧龙先生初过江东是否便如我此刻的心情?

可江英终于出现了!

江英站在厅门处随便的道:“陈凡,你给我出来。”就象从没有事发生过般。

我暗吁口气,这江英,果有常人不及的地方!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9楼 发表于: 2007-07-31
第二十章 排骨李与猪肉荣的相骂
作者: 高江合人

“出来就出来,还怕了你不成?”我大声说着走出厅去,不理会身后众人的想法,同时心里飞快地转着念头,准备应付江英可能炮轰来的种种诘难。

但江英微微一闪身,躲进了门背,向我怯怯的问:“陈凡,我的样子……真的很难看么?”

我一愣,随即失笑,抬眼望去,这哪还是往日如刀如剑的江英啊,她在风中瑟缩着,犹如一只受了惊的小兔。

我想想道:“咱们借一步说话。”

我们走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我总算看清了江英,她双目红肿,显是刚刚哭完。昏暗的光线下她更显得纤巧羸弱。我竟觉不忍,是否伤她太深了?

“你还没答我呢。”江英低声说。

“I am sorry。”我借英语委婉地表达歉意。

“这些话都是老虫说的?”她语带哽咽。

“大部分是。”我道:“但最后最难听的那些是我自行添补,作不得准的。”

“你不用安慰我,我照过镜子,知道自己的样貌。”

我倒替她着急了:“你甭管我胡说八道。你虽不算十分漂亮,但绝对不是难看,我……我有时说话和放屁是差不多的。”我说的是实话,江英现在看来可怜楚楚,别有一番妩媚动人之处。当日老虫不顾我们劝阻一头陷入情网也有他的道理。

江英浅露笑意,然后一下瞪着我问:“那你为何当着众人面前这样说我?”

“这个嘛——。”我心软口快,忘了女人的名字就是善变,被问得不知作答。

她步步紧逼:“陈凡,我要你给我一个说法。”

我这才知入了圈套,但此刻我已气焰全消,心念急转后我肃立着,认真地鞠一个躬且诚恳的道:“我道歉!”然后等着江英。

江英脸上寒霜慢慢化去,却渐换上一种说不得的凄凉。

“我不及你。”江英隔好一会才道:“老虫说得不错,你是个干大事的人。你为何要这样?你不必向我道歉的。你不是个习惯低头的人……,难道是为了青青?”

“不全是。我给你说个故事,但你听后切勿激动。”我向江英讲述事情发生的经过,包括了林翊和我说的伤心恨事。江英脸色刷白,问道:“你为何不上报到教务处去?”

“三个理由。”我道:“第一、我不想把事情搞大,这对林翊毫无补益,第二、我想过了,老虫掩饰得非常好,学校绝对不相信一个表面上品学兼优的老虫能干出这种事来,第三、你也应该知道的,我和教务长的关系并不怎么好,我不想和他打交道。但不教训老虫,我这口气又实在咽不下去。”

“那怎么办?”

“我们只能一步一步地来,我更是不能让老虫赢这场赛事!”

“你说的都是真的?”江英却忽的冷静,想很久才缓缓道:“但据我所知,你不是一个出卖朋友的人,你更不大可能出卖理院。”

“阳刚已不是我的朋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知这很难。”我苦笑道:“这几年我发现身边许多人都带着个面具生活。甚而包括我在内。不瞒你说,最近连我也不大相信我自己了。”

“你们男的都这样。”江英怨恨的说:“相互有利时就拍着肩膀称兄道弟,但一有利益冲突立刻反目成仇。表面上一套,暗地里却又一套。”又象看穿我的心事般道:“你说到底是男的善变还是女的善变?”

我让她骂得无力作答,小声道:“或是生存需要吧。”

“你还嘴硬?”江英道:“以前我和老虫……。”说到此却闭了口。

我静默许久,自叹道:“为何这些事总和我有关?”

“好吧,我姑且信你一次。”江英深吸口气道:“青青既是叫了你来,我不相信你也不行。可你有何办法能令文院赢?”

“我希望你可以真心实意地配合我。”我直截了当的道:“青青虽是新任的学习部长,但文院那班女生还是以你为首。”

“青青是个好女孩,我们都十分爱护她。”江英盯着我道:“你可不能辜负她,否则文院一定放不过你……你应知我有这能耐的。”

我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不是个不懂珍惜的人。”

我和江英重回厅里,这时的江英已抹尽泪痕。看见我们并肩进来,她们停止议论。

江英道:“青青,陈凡果是来帮我们的。”又向李诗华和苏丹丹道:“咱们且听听陈凡有何话说。”这话一出,众人诧异。我看着青青大惑不解的神色,心中满是得意。青青,我早说我有办法的嘛。

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中我重新发言:“我们是为了什么坐在这儿的?我想这问题大家十分清楚。我们是为一场辩论赛事做着准备,而这场赛事准胜不准败!但胜利说来轻易做来难,请各位谈谈有何办法确保胜利?”

李诗华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谁能确保胜利?”

我笑而不答,江英道:“诗华,别打岔。陈凡有话说。”

我满足的一笑,向着江英道:“英姐,她说得对,拿破仑纵横世界亦不免有滑铁卢之败,确是没人能保持不败的。”

江英看看我,她是头一次听到我叫她英姐,她笑道:“凡哥,你别买关子。”

我十分高兴,江英一声凡哥说明我的计划已成功一半。我开始口若悬河:“不错,成事在天,但谋事仍在人。我们首先要搞清的问题是:这场辩论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辩论赛就是辩论赛嘛,还能是什么东西?”李诗华又插口。

“对,辩论赛是南北,不是东西。”我说话被打断,满腹的不痛快。

“李诗华,叫你不要说话的。”江英喝道。

李诗华挺委屈的看江英一眼。我这才道:“辩论赛在外人听来很了不起,十分的高雅神圣。其实不然,说穿了它不过是吵架的一种。可它和街市上排骨李与猪肉荣的相骂确有所不同,它不准说粗言秽语。”我边说边留心看青青,看她是否为我的惊人之言动以颜色,只见青青不在意地抿起嘴,一幅不见得的样子,反是江英凝视着我全神贯注地听。我顿感失望。李诗华被江英抢白后也不作声了。

我主动出击,问李诗华:“你说辩论的目的是什么?”

“你问我?”李诗华犹豫着,望了眼江英见没反对才道:“辩论是为了找出一个问题的正确答案啊。”

“大家的看法都是这样,对不?你们错了。”我看青青象有点兴趣了,我表演的兴趣便更大:“什么是一个问题的正确答案?能有正确答案的何需辩论?真理也有永恒真理和局部真理之分呢,在时间面前这世上能有什么问题的答案是绝对正确?辩论赛辩论问题的答案更模棱两可,永无正确可言!”

“照你的说法,那辩论赛要来干吗?”李诗华不服气的道:“世上还有很多东西是正确的。从前赵嵩指鹿为马、公孙龙说白马非马,难道鹿就是马、白马就非马了?”

“这问题提得好。我承认鹿是鹿而马是马,白马非马更为荒谬。但我问你,鹿是不是马和你有何重大关联?”

“鹿不是马就不是马,白马是马就是马,这和我有无重大关联不重要吧?”

我心里说句:书呆子,接道:“你看书末算明白,当日孔穿从鲁国到赵国来与公孙龙辩论,公孙龙说奴婢有三只耳,且其论证貌合逻辑,孔穿难以言辞相驳,孔穿虽不信服,但这场辩论从结果而言终究是公孙龙赢了。这就是赢了!而奴婢是否真有三只耳有何关系?”

“可公孙龙用的是诡辩术!公孙龙的白马非马是谬论!”李诗华道:“辩论的主旨应在于使人们增长见识,绝不是使人如坠雾中更加迷茫。只有这样,辩而胜者才可以坚持他的正确意见,辩而败者亦能从中得到他所追求的道理,这样的辩论才算值得。若只用繁杂的语句混淆视听,华丽的辞藻掩饰谬误,将人的思维引入歧途,这样的辩论有何意义?”

“说得好!”我鼓掌为李诗华的思辩叫好。这几人是文院的精英,水平果真不错,可惜尚欠历练。青青看着我,象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道:“你的头脑不够灵活。你不想想,世上正确的道理如此之多,辩论赛会选用显而易见地正确的辩题吗?只会讨论如白马是不是马这种话题的!学校能提供的辩论赛题往往无关痛痒,但即使是关系国家大事、国计民生或性命攸关的辩题,又岂是我们几个大学生坐在一起讨论一下就会有个定论?那为何我们不自由发挥,随心所欲、胡说八道呢?我们就应该用繁杂的语句混淆视听,用华丽的辞藻掩饰谬误,将大家的思维引入我们的思维!总之只有赢了的辩论才是有意义的辩论!”

“那岂非说完等于白说?”江英道。

“对极了,嘴在我处,自然任由我说。”我得意洋洋的。

“这样是不负责任吧。”说话的是青青。

“既说是辩论赛那就只管辩论,我们是无需负责任的。”若换别人我早已笨蛋什么的铺天盖地骂过去了,但对着青青我只能耐心解释:“辩论赛不是听证会,话说了就白说了,没人会认真探究的。象去年的辩题……,啊,那时青青你还没进入学校。去年的辩题是‘人性本善或是本恶’,文院是反方,结果持人性本善的理院赢了,可在座的没人傻得相信人性就一定本善吧?”

“去年输得真窝囊。”苏丹丹道:“我还在迷迷糊糊时就输了,心里有很多话还没说,也不知输在哪里。”

“去年你们输在没认识到辩论赛的空泛与无聊!”我一言定论:“你们没想想辩论赛的胜负是如何确定!几个评委打出分来,分数高些的就算赢了。但评委是根据什么打分的?还不是看观众给谁的掌声多些给谁的分数就高些?评委们若不这样做,就说明了他们的水平大有问题!那么这些观众是什么人了?绝大部分是年纪和我们相若的同学们,同学们在什么情况下会给多些掌声?能说出他们感兴趣的话和说得有趣的得到的掌声自然就多些,那同学们对什么最感兴趣了?这不用我从人生的根本、人性的缺陷,从这个年代的人讲起了吧。”

“哗众取宠?”李诗华迟疑着说,总算理解我的意思。

“不是哗众取宠。”我“嘻嘻”笑着道:“这叫根据实际情况选定合适的方法。任何事情从不同的角度看去会有不同的观点。不过是你的角度如何罢了。”

她们都不说话了。

我不知她们是否已明白,进一步解释道:“辩论只是一种方法、一个过程,在辩论赛中取胜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我们绝不可本未倒置,于末出赛时心中已确定一个是非观念。那样只会令我们紧张和无所适从。举个例子吧,希特勒是杀人狂,可他却又是公认的最有威力的演说家,他的演说使全诺尔曼民族走火入魔,最终整个德国都被他驱入疯狂的杀戮战场。”

她们仍不作声,相互交换着眼神。

过一会她们象有了统一的意见。江英道:“凡哥,时候不早了,今天晚上就到此为止好不?我们回宿舍想清楚点,这个问题留待明晚再说吧。”

我大为失望,却只有道:“你们一时之间或难以接受的,这样吧。”我将带来的那几本书分发:“回去后品味品味,对你们应有些帮助……世界的发展总是超出教科书范畴的。”

我当然送青青回去,虽然文院离她宿舍就十来分钟路程。那几人也识趣,一溜烟的跑了。我笑问:“青青,不恼我了吧。”

“谁恼你?我才不恼你呢。说,你是用什么办法搞定英姐的?”

我讶异的道:“我什么时候搞定她了?我连你也搞不定呢。”

“就爱胡说!”青青笑道:“但嘴在你处也只有由得你说。”

我连声叫好,赞道:“青青,你比她们聪明,观念转得最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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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0楼 发表于: 2007-07-31
第二十一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作者: 高江合人

虽早有准备,但宿舍的洁净仍令我吃惊。地上光亮如镜,简直不是我的居所。我在门前笑问:“是否要除了鞋子才能进来?”

“是的。”三人齐声答道。文龙更加上一句:“连裤子也要除了才能进来。”

“太好了,”我立刻解皮带:“我觉得兄弟间就应该坦诚相对赤诚以待,以后咱就多条社规了,非赤条条者不准进来。”

这引发了激烈的争论,泰来最先表态不赞成。我便衣冠整齐地进了宿舍。泰来不住口地和我描述小尾巴打扫宿舍的经过,我知道了小尾巴原来是中国妇女的代表,她浑身上下凝聚了无数的传统优良品德,闪发出勤劳的光芒。

文龙道:“是林大情人亲自找她来的,小尾巴能不拼命么?小尾巴水灵光的,也不知大情人嫌她什么。”泰来连连道是:“她对阿翊真的是没得说……要有个女孩这样对我,就算要我立刻死掉我也情愿,哪还会和人去争抢什么大雁小雁的?”

林翊笑笑,道:“是么?那我把她让给你好不?”

“好啊。”泰来兴奋地说,却又知道不可能:“小尾巴不会喜欢我的。我的样子丑,人又蠢。”

“可是你很温柔啊。”我打哈哈,不想延续这话题。文龙笑道:“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若去追求小尾巴吓坏了她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你混蛋!”,泰来气得很,说得语无伦次:“你的脸就象把茶叶蛋画上眼耳口鼻……你这小子是不能入党的,……小人得志语无伦次。”林翊抚掌大笑道:“长得丑不是你的错,难道你若长得好就全对了不成?”

我留意看着林翊,他的笑容仍然是假,我忙转换话题问:“小尾巴走了后你俩回主楼去了不?”

“去了去了。”泰来道:“阿翊送了小尾巴回去后我就和文龙回主楼看书去了。阿翊的大情人风度真是没得说……”,我又忙着打断他:“在主楼里都听到些啥?”

“还有啥?同学们都在议论着辩论赛。”文龙知道我要说啥,接问:“凡,是否要召开‘XX会议’?”

“还真让你猜对了。”我赞文龙道:“文龙,请你明天晚上到校内的BBS公告板上发个贴子。泰来你的书法好,帮我写几个毛笔字吧,都象去年一样。”

他俩答应了。泰来铺开纸笔后讪笑着问我道:“写什么?”

“真笨。”我骂泰来:“去年是怎么写的?怎的就不见文龙问我要写啥?”泰来傻笑道:“他虽然和我一样长得错了,但脑子却是长得比我对了。”

三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我拍拍他的肩膀道:“快写吧。就象去年一样写‘想见陈凡的、觉得欠了陈凡的,或是要让陈凡觉得欠着的兄弟们请于星期三晚上八点到计算机系楼三楼,陈凡届时恭候’,就这,快写。”

泰来便饱蘸浓墨,写得遒劲有力。泰来的字确是好,我们三人都到他身后围观着。泰来写完,轻轻的吹着墨迹,文龙由衷的赞他:“小子不去学书画确是浪费了人材。”泰来快快接上吐气扬眉的道:“那当然,我从颜柳入手,接着描了两年的《兰亭序》贴,然后再转赵体……。”文龙却也笑着快快转口道:“可是你学计算机就是个蠢材。”

泰来却不抬杠了,忧心的道:“或许我真的不是学计算机的料子。可学好了书画有啥用呢,我总不能靠帮人写书信写春联吃饭啊。”

我适时地安慰他以作感谢:“有用的,字画好起码是一项本钱,若要我练这我就自认不成。谢谢你,泰来,明天吃饭的时候请帮我把它贴到饭堂前的橱窗里去。”

睡觉的时候林翊却又在打蚊子,“啪啪啪”的响得令人心慌,我在听到一声“啪”响后心就提了起来,耐心的等着下一声,待下一声响后心里稍稍放松便立刻又绷紧等着。如此几次后我想这样下去我非疯了不可,刚要作声,便听到泰来嚷开了:“翊,你把蚊都赶跑了再放纱帐睡吧,啪啪的烦死了。”听到林翊含糊的应了句什么后倒不再响了,泰来还在说:“都冬天了,昨的还有蚊子叮你……?”后面他再说了什么我却听不到了。一夜的好梦。

一天的课程。泰来和文龙也照着我的说话在校里扬开了“XX会议”的事情。我想这时老虫也一定猜到了我要干什么和在布置着什么。下午在校道上碰到两个去年参赛的口甜舌滑的愣头青,他俩却快快地低头走过,浑象没看到我满脸笑容的和他俩打招呼。这与他俩去年隔几十米远就声声的叫“凡哥”是绝然不同。我心中有气,险些跑上前截住他俩看看他俩尴尬的表情,却还是忍住了――老虫才是主角,不值得与他俩生闲气。

晚上到中文系楼去,青青她们已经早早齐集,热烈的在讨论着什么。我的出现象吹进了一股春风,她们均是喜上眉梢,我留意着青青,青青也显得神采飞扬。

江英作声了:“……凡哥。”又转头笑向青青道:“青青,我可以这样叫他吧。”青青红晕上脸:“你叫他什么关我啥事?”

众人便笑。青青觉不好意思,示威般向我叫道:“陈凡,你快坐吧。”我于是盯着她笑:“好的,我坐。”众人便笑得更响。

青青弄巧反拙,忸怩着不知如何是好。我心中满是喜悦,却又怕青青发作,便问江英道:“英姐,书都看完了?”

“没看。”江英微笑着道:“我只是翻一下,看了个大略,怕也够了吧。”我伸出大拇指道:“英姐就是英姐!是的,这些书是不用看全的,明白了书中的道理就行,那你们呢?”我问其余的几人,但目光只是看着青青。

“我也没全看。刚才我们讨论过了。”青青道:“英姐也给说明白了。嗯……,《毛泽东的军事艺术》说的是总体的战略,也就是枪杆子里出政权的道理;《权力的变移》指出战争是随时势综合变化而转变的,里面有一句话给了我很深的印象,‘权力的变移已由最初的暴力和金钱向知识转化’;《卡耐基成功之道》给我们说明了要从细微之处入手,要团结大多数和从心理上打倒对手,《厚黑学》则主要告诉我们对待敌人必须象秋风扫落叶一样冷酷无情。是这样的吗?”青青说罢,得意的看着我。

我只听得口瞪目呆,象不认识似的看着青青,心中只是赞叹着。苏丹丹道:“喂,陈凡,青青说的对吗?”

我如梦初醒,连连拍手道:“太对了,太对了,其实我希望你们明白的就是这些道理,你们的理解甚至比我还好,换了我我也说不出这番话来。”我说的是真的,去年我和老虫花了好大的劲才让理院的其他几个春袋们明白这些,而即便当时老虫的解释也远没文院这几个精英说得这般清楚透彻。我叹道:“学文的就是学文的,这次辩论赛你们若不能胜利就真是没天理了。”

青青的脸有些红了:“这些话不是我说的啊,是英姐说的。”

我转头去看江英,一种赞赏与莫逆的感觉涌上心头,江英也看着我,目光中满是笑意。

“好,不用说了,你们把书还我。”我高兴极了:“要是失了一本图书馆可是要我作价十倍赔偿的。”我向她们要过书来,装进带来的袋子里,想着明天就把它们还了好转借那套编程丛书。

江英微笑着:“凡哥,你要说的就这些了?应该还有的吧。”我抬起头看着她,又叹道:“英姐,你就别再叫我凡哥了,我是愧不敢当啊。”江英吃吃的笑道:“凡哥,你说笑了,你叫我英姐我还能叫你什么呢?再说叫‘凡’是青青的专利啊。”

青青不依的叫道:“英姐……。”江英吐吐舌道:“好了,我不说了,凡哥你说吧。”

“这些书都是从战略战术上说明作战的道理,但若实际应用于辩论赛的时候我们还是要注意一些问题的。譬如辩论者的衣着、气度和眼神,语言的风格、语气,分析的严谨、逻辑性,事例说明的准确性等等,其中我们特别要注意的是言辞的风格。”我道:“在辩论赛上,言辞中有一条原则是很重要的,那便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继续着:“怎样才算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呢?有些话请大家记住了:‘我是流氓我怕谁、你是猪头你怕我、扒光衣服让你看、捧出真心来为我’。”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们听得直皱眉头。青青更是低声道:“好难听。”我却看看江英。

江英低头沉思了好一会才道:“凡哥,我心中有点明白的,这些不外乎是当前文坛最流行的主题,但内里的真正含义我还是要认真想想才能说出来。”

“英姐,和你老实说吧,这几句话是去年赛前由老虫作出来的,我想也只有你们这一层次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和理解。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也明白,但我觉难说得很,就算我说了也不一定会及得上你的理解。”我心里已有了底线,相信江英是明白的,并且会远比我向青青她们解释为好。

“真是这样吗?”青青仍是未明,转过头去看刘雯芳,刘雯芳缓缓的摇着头。

我知道应适时退出了,我道:“你们继续想、继续讨论一下吧。明天晚上我有重要的事情办,后天晚上咱们再碰头。你们可以抓紧这两天的时间想想这些话,总结一下你们平时积累的材料,还有,也要想想赛事的细节。后天晚上我会再来给大家作个‘天地九式’语言培训。”

“那又是什么东西?”青青笑道:“就你古怪事情多。”

我也“呵呵”的看着青青笑,道:“青青,我是陈不凡啊。我走了,你们聊吧。”我是真的走了,看青青的样子今天晚上是不会让我在众人面前送她回宿舍的了,倒不如现在走得潇洒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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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1楼 发表于: 2007-07-31
第二十二章 XX会议
作者: 高江合人


好不容易熬了一天的课程。到了晚上,文龙、泰来和我在系楼大教室里见到了我很想见到的或很不想见到的共二十多人。但无论如何,在平日里要见到这些人是不容易的,有几个我甚至是在学校开处分或表彰大会时方见过一面。他们或在点头示意,或在冷眼相向,或在热情谈话,或在沉默相对,而我与他们的关系或是情同兄弟,或是相互闻名,或是情义纠缠,或是相互利用。看到我们进来后他们纷纷打招呼。泰来、文龙去泡了茶,我则双手抱拳作揖,亲手递上一杯杯香茗。有人不忘向文龙和泰来道谢。泰来道:“这并不辛苦,我惯了做杂务的,这样的会务只是小菜一碟。”

若把林翊、欧乐天和老虫也加入这群人中,那么就基本汇集了校内的男性名人及理院各系、各派、各集团的大小头目。设若老天有不测风云,计算机楼在此刻崩塌,使这群人一齐死去,我们这所老牌名校明天起就会无法运作,将校令不通,实力骤减,人材凋零,死气沉沉,几年间难以恢复元气。



我不停地和这群人说“多谢多谢了,给足面子了,太感激了,百忙中打搅你了”等话后,特意向文院的四位仁兄道歉:“兄弟们,今次小弟有错,是我百密一疏,忙了提醒文院的兄弟们是不用来的。阻误了四位兄弟的学习或恋爱时间,这是兄弟之错啊!来来来,请喝过我这杯认错茶。”



“凡哥说什么话来着?你还当我们是兄弟么?兄弟碰头难道还需约定的么?”有个文院的小生拍案而起,激昂愤慨。“凡哥你再这样说我立刻就走,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另一个文院的小生满脸怒容,怨气冲冲。“这杯茶我不能喝,就算喝了今晚有一百个女孩陪我睡觉我也不喝,兄弟们说是不是啊。”第三个文院小生大声地擦鞋拍马。还是擦鞋拍马的话能引起共鸣,一时间“是啊,是啊”之声四面八方的传来,更不知谁人在大吼一声:“我们只要喝凡哥的茶,我们宁愿不要女孩陪睡觉。”这更使众人笑得隐淫隐晦。最后一个文院小生则道:“凡哥,你有话就说吧,兄弟们听着呢,是否又是关于辩论赛的?”套着近乎。



我含笑走上讲台,示意大家安静,然后举起茶杯道:“兄弟们,咱们一年才大聚会一次,让小弟我以茶当酒,敬各位兄长一杯。”众人谦逊一番,无非我才是老大的意思,然后齐齐喝了,却也没谁豪迈地把茶杯往地下一摔。



我放下茶杯,擦擦嘴角,仿佛用力过猛喝至嘴角有涏。我说道:“刚才文院的那位兄弟说得不错,我这次请大家来欢聚一堂确是为了今年的辩论赛事。”



“咦?那为何不见老虫来?他才是主角啊。”不知谁在说。



“甭提他,提起他我就怒火上冲。”我想是时候砸杯了,就把杯子狠命摔向地上,杯子四分五裂,象征着我和老虫的最后决裂。突然有人发现了林翊也不在场,便叫道:“怎么林翊也没来?只是文龙和泰来帮忙招呼大家。”我未及解释,台下便议论开了:“我一直就在奇怪,只是凡哥你不说我不好发问而已。是不是老虫和林翊做了什么对不住凡哥你的事?”有人在谦逊发问。“我早说老虫和林翊是一担子的混蛋,脑后有反骨啊,只有异性没有人性……,他妈的,两人合起来起码睡了学校一半的漂亮女生,真他妈的,也不留几个给兄弟们。”有人是心怀嫉妒。“老虫林翊当初也还算个人物,今天竟做出这等事来?!这不奇怪,人总是会变的,现在这世道啊……。”有人也感慨万千。但我统计众人的说法,发觉竟无人为两大情人辩解,看来大情人在男性群体中并不受欢迎,往日只是没有机会发泄罢了。



“大伙儿误解我的意思了。”我道:“林翊仍是我的好兄弟,今晚他只是没空来罢了,请大家不要误会。老虫才是他妈的真正混蛋。他在做着不是兄弟间应该做的事情。大家要听听吗?”



“这事不用说了,大伙儿都猜到了,是不是老虫参加辩论赛和凡哥的妞作对啊?”



“呵呵,还真让你猜对了。”我惊叹校内男女流言传播速度之快,看来我追求青青一事不但文院已经知晓,理院也早就传遍了。“老虫在开学之初死皮赖脸的去泡何青青,幸好何青青爱上的是小弟我……,不久前我警告过老淫虫了,可他竟还不死心,特意报名参加辩论赛要在我的妞面前耍威风,他明知是我的妞了竟还做出这等事来,这算什么意思啊。他还当我是兄弟不?大家想想,若老淫虫要泡各位的私家妞大家的心情怎样?我们要不要对付他呢?”我想着为了林翊的尊严,只有暂时委屈青青做我的妞了――或者这并不算委屈呢?



“靠,我操他娘,这等事老淫虫也做得出来?”



“他奶奶的,还是人不?能写两句屁诗就当自己是什么了?”



“姓阳的果然不是好东西,看老子明天把他操得改名叫阳萎!”



“老淫虫他生儿子两屁股眼!”



毕竟事关私家妞,众人的情绪被我一下子就煽动起来,短时间里骂遍了老虫的前十八代和后十八代。没有异性在此,清一色的胯下一支枪,所以各人放心畅骂,粗言秽语不堪入耳。我洗耳恭听着,只觉无比的痛快。



“咦?不对啊,前阵子老虫不是让人发话说何青青是凡哥的妞,让大家不要妄想乱动了的吗?好象还说那个刘雯芳才真的与凡哥你无关的?是的,我记起来了,才是前几周的事情呢。”



“这才叫阴险啊,我也差点上了他当了。”我可怜的说:“他用暗渡陈仓之计!表面上他当我是好兄弟,可实际他还在骚扰何青青,当然了,这些事情后来何青青全和我说了。……,总之他的手段卑劣之极,我不想再提。”我一时造不出老虫会用何种卑劣的手段来,只好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于是又引来一轮痛骂。这一轮痛骂更响更绝,我只听得口瞪目呆,心想大学生就是大学生,骂语果然是街市泼妇绝对骂不出的高水平之作。



“那凡哥的意思……?”



“这就要委屈兄弟们一次了,要请大家帮个忙。咱们倒戈相向去,这次咱们绝不能让理院赢了,要让文院取胜……,我知道,这或者使兄弟们为难……。”我正寻思着要找个怎样的理由才更有说服力,可话未说完,已有人叫起好来:“凡哥,这有什么为难的?早该这样了啊。自去年帮了理院后,我让我那妞骂了我两个星期,说我既是爱她的人便应爱她的文院,爱屋还及乌嘛,累我陪足了小心。本来我正愁着今年该怎么应付我的妞,也想着大丈夫自该做到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大不了把她甩后再寻一个,这下好了,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还该谢谢凡哥你啊。”



我正听得不知该怎么接话,可很多人对那位仁兄的意见表示赞同,“不就是嘛,我爱理院干什么?理院爱我不?他妈的,一年补考几科,不象学文的抄抄论文就可以毕业。”、“兄弟你说出我的心里话了,你那妞对你还算好的了,只陪了两星期的小心就放过了你,我可是送足了一个月的花的。”、“理院为什么不选我做代表去参加辩论赛?难道我的水平就这么低?凡哥说的是,咱们这次倒戈是正义的,是要给理院一个教训了。”、“我最看不惯他妈的老虫了。什么‘四大情人’,不就是长得傻B点和口滑些么?早该这样了……,哟,我可把林翊也骂进去了。”、“……”。



这些话大大出乎我意料,我本以为这提议是会遭遇到激烈争论的,起码也该有人反对,谁料竟连诘问的声音也无,我反是作声不得,待得众人声音渐小后我才道:“……嗯,看来大家对今年要文院胜利是没什么意见的了……,大家的意见比较统一……。”我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却听得泰来道:“凡哥,你是在说笑吧,我们怎么能做对不起自己人的事呢?温柔乡便是英雄冢这话可是你说的。我们……我们不是在做叛徒吗?”我只听得脸上一红,向泰来看去,他一脸不解的神色,文龙在旁轻轻的用肘撞他一下,但泰来口快,还是把“叛徒”两字说了出来。



我向台下看去,也有几人脸上微红的,但立刻便有人反驳道:“泰来,这怎么能用叛徒两字呢?你没补考过吗?你没女朋友吗?……啊,是了,你是没妞的,所以你理解不到凡哥的深刻用心啊。”我的脸立刻感觉更烫。泰来还想说什么,文龙再用力的撞撞他,他便低下头不说话了,口中却在咕哝着。



“好了,既然大家都统一了意见,那就这样定了。”我赶忙强笑作总结性发言:“呵呵,这不能说是叛徒的,呵呵,呵呵,只能说是……,是……。”我大窘着,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又有人说话给我解了围:“是为爱情作出必要的牺牲。”我大喜,忙说:“是的,是的,这是为爱情作出必要的牺牲。呵呵,这位兄弟的头脑灵活。”



众人大笑。我心情也轻松了许多,道:“兄弟们,事情就这样了。具体怎么办大家也知道了,无非是和去年一样。现在咱们随便聊聊吧,聚聚兄弟之情,毕竟象我们这样的人要相聚一起是很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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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2楼 发表于: 2007-07-31
第二十三章 最历害的武器是什么
作者: 高江合人

“凡哥所道‘我是流氓我怕谁、你是猪头你怕我、扒光衣服让你看、捧出真心来为我’这四句话每句均包含有人称代词,非你即我或是谁,充分满足了自我主体实现需求,可名之曰‘自我四句’。”江英说:“可以从两个方面深刻理解‘自我四句’:第一、二句是一层次,第三、四句是另一层次。第一层是在自大中谋胜,是全话的总纲及精华所在,‘我’虽是流氓,可‘你’也不过是猪头,当一个人认定自己是流氓的时候他已是人精,已是不可战胜;第二层则是在自侮中谋胜,‘我’虽扒光了衣服但‘你’也捧出了真心,知道了‘你’的心则主动权在‘我’的手了,牺牲一副臭皮囊换来的是一颗红心,太值得了。‘我’的方法虽有婊子之嫌,但‘你’亦与嫖客无异。凡哥,‘自我四句’统揽全局,高屋建瓴,博大精深,妙不可言啊!”

我紧盯着江英严肃的表情,深觉听一妙龄少女满口说嫖客妓女真是老怀大畅。

几个女孩则一脸迷茫,道:“英姐,不懂。”

江英道:“凡哥解释。”

我让自己酷起来:“世上最历害的武器是什么?”。

“原子弹!”青青答,看着我的古怪表情。

“错矣。”我让青青看得兴奋莫名,话语文采斐然。“那……是生化武器?”青青走修正主义道路。“也错矣。”我继续答。“是中子弹,一定是了。”苏丹丹向青青解释:“中子裂变时发出的能量远比原子裂变发出的历害;所以中子弹比原子弹历害。”“错甚矣。”我不想理这不懂装懂的苏小妹。

“想不出。”苏丹丹道:“凡哥你是理院的,快说,我只知道这些了。”

我一字一顿的道:“世上最厉害的武器是思想!只能是思想,而使用这种最厉害的武器的方法叫思想控制!”

“思想?”她们诧异。唯有在深思中的江英点头。

“是的,是思想。”我道:“最厉害的武器消灭的不是肉体,最厉害的武器只针对精神,也就是从思想上去控制和改造敌人,因此,消灭敌人最有效的办法不是使其肉体死亡。”我斟酌词句:“人是万物之灵,制造出生化武器、原子弹、中子弹等大规模杀伤武器,可武器终归是人制造出来的,须为人所用,所以控制武器只是下下之策,远不及控制人的思想这种杀人于无形的上乘。因此世上最强大的武器不是别的,只能是思想!你们想想?‘别人’虽有大规模杀伤武器,可控制这些武器的人的思想已为‘我们’所控制了,那么,这些所谓的‘别人’就不再是‘别人’了,根本就是我们‘,这些大规模的杀伤武器就是‘我们’的武器了。难道世上还有更历害的东西?”

“那……,把世人的思想都控制了岂非便天下无故?”李诗华久不作声,听到此处却也发问。“是的,这道理不证自明,《孙子兵法》有云:攻心为上,不战而胜。呵呵,只有先做孙子然后才能做老子。”

青青辩道:“但‘物质属于科学,精神属于上帝’,人心难测可见一斑,到底怎么样才能控制人的思想和心灵呢?”

“通过宗教或类宗教的办法控制!这是自古皆然且绝对有效的办法,其中教义是主旨,媒体是手段。细察其详,我们会发现,宗教或类宗教的东西是通过语言这种载体传播的。从表现形式上来说,思想就是语言,人使用大脑思考,并用口通过语言表达思想。辩论赛是语言的较量,也就是思想和思想控制的较量,是一种‘说’服。精神属于上帝,带有正邪之分,对错之辨,但思想的载体‘语言’则是中性的,也就是说中性的语言可以改造非中性的思想!当语言也变成一种武器的时候,语言运用的办法就是决定战斗胜负的主要因素,这便和剑招一般,剑是剑,但剑招的高下决定了武功的高下,决定了生存或者死亡。”我尽全力将所想全盘端出,所说已是表达的极限,自觉艰难。

话语至此,引起一片沉默,包括江英在内几个女孩子都在沉思着。江英缓缓的说:“凡哥,你的话归结到哲学上去了。”我转身答她:“是的,所有问题讨论到最终都必归结到哲学上去,变成什么是和怎么样的问题,而什么是和怎么样对每一特定时间的每一事物而言,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就会得出不尽相同的结论。依目前形势而言,我们要解决的就是‘什么是辩论赛?’、‘怎么样才能赢得辩论赛的胜利?’这两个问题,而我这几天来所做的就是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就是要让你们认识到这辩论赛是怎么一回事。”我加重语气:“所以前晚我说过,不要在辩论赛前于心中确定是非之念,即使你认为正确的结论在对方也要为了胜利这个根本利益认定正确的结论在已方,从而运用一切可能的语言使对方、使听众尤其要使评判信服,这就是我们应有的态度!辩论不是物理实验,只是思想的较量。从自我的根本利益出发,获取大多人的认同,这本来是参加辩论赛最最基础的东西,可你们最缺少的竟然就是这常识。这也难怪,《实用口才学》这类书里从没说要从自我的根本利益出发,师长们也不教导我们要获取大多数人的认同,只是和我们不停的说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呵呵,实在可笑。”我越说越激动:“辩论赛就是辩论赛,真理?嘿嘿,往往掌握在大多数人的口中!”

江英双目一闪,道:“凡哥的意思大家明白了吗?我再重复一次,那便是从自我的根本利益出发,获取大多人的认同!”

但她们仍似懂非懂,我沉吟着向李诗华道:“诗华,我说过在辩论赛上要用繁杂的语句混淆视听,用华丽的辞藻掩饰谬误,这是因为唯有通过这种方法才能吸引观众,引导评判、以至与大众的思想相融,产生共鸣。”我等了一会,仍不见李诗华作声,便道:“诗华,咱们辩论一次好不?看我在口头上如何用大刀长矛彻底打败你的中子弹?”

“不用了,我有点懂了。”李诗华低下头来沉思,几个女孩也默默的思考。

我不便再说什么,于心中静静盘算后天晚上的赛事,我要尽力算无遗策,不允许有任何的疏漏出现。时间慢慢过去,终于她们相互点头示意,纷纷的道:“其实这道理也很简单,突然的就明白了,也真是的,这么简单的道理竟一直都转不过弯来。”而江英的笑容更是灿烂。

“你们过于重视比赛了,关心则乱嘛。”我微笑着说,却知她们其实是过于单纯,但临近赛事,鼓励远比打击能取得好的效果。

气氛很融洽。我知道是该给江英挽回面子了,道:“英姐,我说你不是女人的那番话纯属胡说,请你原谅,但我的出发点是好的,是从我们的根本利益出发的,我收回我说过的话。”“不要紧,我明白你的苦心了。”江英还我以微笑。

“呵呵,英姐其实是一个美女,大家说是不是啊——?”我拉长声音,顺势搞活气氛。

“耶……。”硬朗的江英让我赞得不好意思,吃笑连连:“青青在旁呢,你口甜舌滑的就不怕自毁形象?”我赶忙接上,不让青青有机会作出反应:“青青美女但你也美女啊。呵呵,在坐的除了我外都是漂亮的化身、美女的样板,个个艳丽均匀,难分伯仲。”

几女孩哈哈笑说:“凡哥过誉,绝不敢当。”

我让她们善意地笑着。她们当我是朋友了,我就算如何口甜舌滑也无关大雅,料想青青也不会作恼。但我不仅给江英挽回了面子,更让女孩们从心底里认同了我,这才是真正的实用口才学,但《实用口才学》一书上有得说么?

“回归正题吧。”我道:“真理是真理,辩论是辩论。而进一步分析,你们都是学文的,语感总比学理的强,并且经常性地接触社会人文科学方面的东西,这是你们的优势。但理院的辩论队员全是男的,男生通常逻辑性强、反应敏捷、思虑较深,这也是对手的优势。我们要认识到这些,更要了解新新代男性说话的方法,善于捕捉战机,充分发挥自身的优势。”

“新新代男性的出发点是以自我为中心,只要自我了就是爽了,这表现在话语上通常会自大或者自侮,关于这一点我们已经很清楚了。你们可以恰当加以参考,但在应用时需切记身为新新代女性的尺度,不要滥用,不要予人女流氓的感觉。还有,我极力批判的《实用口才学》一书也非全无用处,书里提供的如强化事物的特性、引经据典、逻辑推断谬误等方法深具价值,虽然这些远远不够。”

“凡哥,有什么办法补救?”江英目光中已满是神采。

“作为对《实用口才学》的补充,我新创了一套‘天地九式’,你们要学吗?”我虽然是回答江英,目光却是向是青青。“要学,你快说是什么东西来着。”她们听得入了迷,而青青更是甜甜的看着我。

“天地九式是一种女生特别适用的话语法。运用这种方法的女性说出的每一句话会让听众或觉进天堂或觉入地狱,浑没半点人间可言,这便是天地九式名称的由来。我随便应用一下吧。”我忽的忸怩起来,问青青道:“青青,我英俊不?”

“你说什么啊。”青青娇笑道:“你长得还算整齐吧,咱们看了几晚暂时也没见谁吐了。”

“哈哈哈……,青青,你脑袋转得真快!”青青果真是灵气逼人,我笑说:“就是要象青青这样说话,这是真的让我进了天堂啊。青青,我的样子岂止不会引起小儿夜啼,我还能保证未来五百年内最英俊的男子排在前三名的将会是陈凡、陈凡、陈凡……。”已笑得说不出话来。

“啊,此语惊人。”她们大笑起来:“令人作呕,过耳不忘,凡哥你随便套用一句名言也令我们进了地狱啊。”

“这九式历害不?”我微笑地看着她们道:“我只不过用了天地九式中的一式‘脚底施粉’,你们可就一下全进地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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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3楼 发表于: 2007-07-31
第二十四章 天地九式
作者: 高江合人


“运用‘天地九式’对付‘自我四句’最好不过了。”我疾步上讲台板书,连断九根粉笔,依着那天下第二行书即颜真卿《祭侄文稿》的书意和笔风狂书着:一见钟情、爱如潮水、死缠烂打、脚底施粉、大发娇嗔、上街买菜、不要送花、河东狮吼、哭闹上吊。写完后,只觉热血沸腾,直欲横刀向天笑,猛悟拯救世间迷途羔羊一责舍我其谁。

讲桌上已无完整的粉笔,我勉强选了根较长的,指着黑板上的三十二个大字逐一解析:“一见钟情是说……”。我话犹未完,青青在下面说了:“哦,原来这四个字是‘一见钟情’呀,我还在蒙着那‘一、见’合起来是个‘负’字……。”



我不禁泄气,看着黑板,原来因我从上至下、自左而右的书写,“一”、“见”两字连笔,看起来确也象个“负”字。我心道我这草书虽看似无章,其实有序,是主席流派的风格,但这话不能和青青说。我认真的指着板书道:“是的,一见钟情就是天地九式的第一式。请不要小看这九式,这九式应用极广,可操作性强,是一切非武力战争取胜的不二法门,若将之应用于口角辩论、爱情交际、求名取利甚至外交谈判,都必得无往而不胜之效果,实为女性人生旅程必修之学科。”



苏丹丹突然的大笑,然后在李诗华耳边低说句,接着李诗华也笑个没完。青青奇问:“你们笑什么?”。我被迫放下高举的双手停下动作看着诗华,只听李诗华道:“你们说我象不象凡哥?”她跳离坐椅,两手作揖环绕全场道:“各位乡亲父老、叔伯兄弟,在下初到贵地,人生地不熟,俗语有云:在家靠父母,出外靠兄弟……”。好个李诗华,把我的声音学得唯纱唯俏,几个女孩儿笑得直不起腰来。



对付古灵精怪的女孩儿,我的办法实在少得可怜,分辩道:“你演得挺象我,但我可不是江湖术士……我也不是推销狗皮膏药……,我已进入状态了,……我的一言一动都是在运用着天地九式。”江英笑向诗华道:“诗华啊,你太看轻陈凡大哥了。”“是啊,是啊,还是江英妹子聪明。”我仿佛听到希望,笑而接口,江英却道:“陈凡大哥肯定不是江湖术士,陈凡大哥起码也得是往街边电线柱上贴广告的老军医……专门推销包治百病的九转灵丹。”我倒不笑了:“好罢……,你们要这样理解也行,这九式每式一转,是你们赢得辩论赛事的灵丹。”我的表情愈发的认真。



“哼,但依我看你取这些名字纯属侮辱女性。”青青不满溢于脸上,道出众女讥笑我的原因来。



青青我是得罪不起的,赶忙道:“不会的不会的,看我结合实例说明九式的用法。英姐,你出个命题好不?我一式一式施展给你们看。”却想江湖上哪有这种收徒方式的,倒要师傅先表演架式,又想百密一疏,这九式的名字是早几天在床上谋划时所起,那时全然想不到她们会对名字不满。江英沉吟道:“那好吧,给你来个老掉牙的,‘大学生谈恋爱利大于弊’如何?”



“我算正方?详论大学生谈恋爱利大于弊?”这命题无聊得来又具现实意义,只不知江英是无意还是有心提出。她们开始摆出个辩论的姿势来,青青更说:“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看我饶不饶你……,哼,取这些难听的名字!”



“第一式来了!”我再不敢保持拯救羔羊的心态,向青青堆笑道:“看我如何使用一见钟情。”再清清喉咙道:“大学生谈恋爱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我们想想,进大学里读书的我们起码也有近二十的年龄,而这是二十个吃着饱含性激素食品而早熟的孤单春秋啊,对异性的渴求完全是基于生理的本能,因此从人性上说,大学生谈恋爱顺天应理,非谈不可。”



江英道:“凡哥,一见钟情就是说明命题的合理性?”我点头道:“不错,英妹子聪明,一见钟情的要旨就是从天道人性上找理据。”“嗯,这还说得通。”诗华向着青青说:“后面几式也是各有侧重吧,取这些名字并不是全没道理。”青青的表情便显得不那么恼火了。



“第二式:爱如潮水!”我咬咬牙,吼一声,皱双眉,长太息:“爱情啊!多么的高尚啊!!多么的伟大啊!!!多么的美好啊!!!!多么的纯洁啊!!!!!我们怎么忍心剥夺一个大学生追求真爱的权力呢?”爱是否如潮水我不知道,但我想我的声音必定是一浪高于一浪地有如潮水。



这次是青青说懂了:“就是直抒胸臆嘛—你的姿势令人作呕。”



“是的是的,就是抒情的手法。”我又忙着放下眉头换上笑容,“第三式:死缠烂打。关于这式我先问英姐。如果要你说出一个反对的理由你头一个会想到什么?”“谈恋爱会影响学业。”江英不知是不是和老虫谈恋爱时让人反对得太多了,想也不用想。



“是吗?真的会影响学业吗?”我追问。



“是啊。”江英再答。



“真的吗?”我逼问。



“真的。”江英有点心虚了。



“你确定?”我逼供。



“确定。”江英简直不敢抬头看我。



“百分百确定?”我严刑逼供。



“……,凡哥你别问了。我懂了,死缠烂打就是装傻追问,通常回答者被追问得多几次心里就会发虚,会重新审视自己的观点。”江英猛的醒悟。“就这意思了。但运用的时候不可问到问题的实质上,总之不管对手回答些什么,聚精会神双目炯炯的盯着对方问‘是吗?、确定吧?、你真的这样以为?’等等就是了。”



我继续指导下一式:“懒婆娘必有臭脚丫,为了不让情郎发现,聪明的懒婆娘会连脚底也涂上一层厚厚的脂粉。脚底施粉这式用在辩论上就是说要善于修饰弱点。我昨晚说未来五百年内最英俊的男子会是陈凡我就是运用这招。英姐刚才说大学生谈恋爱会影响学业,我却说难道爱情对工作就没影响了吗?假如谈恋爱的不是大学生而是已参加工作的人,难道我们就为了怕影响工作而不谈恋爱了吗?这难道不是因噎废食吗?再说爱情是把双刃剑,不仅仅可能会影响学习和工作,也极有可能促进学习和工作的效率,钱钟书先生和杨绛女士就是在清华里相识相恋的,可这并不影响到他们后来成为一代宗师。”我边说边意识到这话捅了马蜂窝,她们才听到懒婆娘必有臭脚丫时又面露不愉,幸亏我说得有理有据中间又夹杂着一番自嘲,她们总算没人作声。我又想横竖马蜂窝都捅了,让蜂不停的螫啊螫可能慢慢就会麻木,为了让她们的印象更加深刻,解释“大发娇嗔”时干脆把心一横直接发问:“你们调戏男朋友的时候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刚问完众女便沸腾了起来,我仿佛不是勇捅蜂窝而是舍身饲蜂。



江英首先发难,笑道:“凡哥,我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因为我们都没有男朋友,特别是青青,尤其更加果然绝对没有男朋友。”李诗华阴笑:“甭说我们没有男朋友,就算有,也只会是男生调戏我们。”青青却是笑着看我的窘态。我自顾自继续话题:“大发娇嗔的少女是不讲理的,总是对情郎说‘我说是就是’,这是‘大发娇嗔’的精华,辩论本就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这式是我从我与青青的病房争辩中总结而来的,我向青青看去,目光相接,青青脸上红晕浅现。“刚才我举了钱钟书先生的实例,那是实例,如若这实例还不足以说明问题的话,我还可以举出无数爱情促人奋进的虚例,比方说周瑜在书塾里认识小乔后发愤学习成为了东吴的统帅,又比方说哥白尼认识了他老婆后激发了日心说的灵感,虽然我根本不知哥白尼的老婆到底是叫弟黑姑还是叫妹黑姑。”



“语近无赖啊语近无赖。”青青笑着定论。李诗华大叫起来:“去年老虫举例说秦皇赢政三岁时救治风雨中受伤的燕子来论证人性本善,我从去年到现在翻遍了《资治通鉴》也查不到这典故,原来这死老虫是在大发娇嗔啊!”我忍不住的大笑:“你不会吧?到今天才弄明白?不过‘大发娇嗔’这式是我早几天才命名的,去年老虫还没知道,但到了他那种境界,这些招数是信手拈来,难为你还认真的去查经索典。”李诗华这才明白,越想越气,我便微笑的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最重要的是你要在今年的赛事上取胜,把仇报了就是了,专心听我说吧。”



我继续道:“街市买菜锱铢必较,要惯于和对手讨价还价,锱铢小数是很能说明问题的。假如英姐你对我运用‘大发娇嗔’绝招,无中生有出一组关于谈恋爱影响学业的数据来,说期末考试补考的有八成人是在谈恋爱的话,我就会上街买菜的说‘英姐,你这组数据不对,应该是七成九左右’。别看七成九和八成虽仅差一点,但七成九就是七成九,如果英姐你承认是七成九了,你的气势便馁了,评判和观众就会怀疑你的话语的可信性。促销商品只标价九十九元而不标一百元也是一样的道理,整数是一个心理关口。”



“天下的女子没有不喜欢鲜花的,女子说不要送花的时候其实就是要赶快送花的时候——,你们不要插话,听我说。”我笑着压下李诗华插话的欲望:“不管我说的对不对你们先听着,呵呵。”续道:“不要送花换句话说就是指东打西。”为免再引火焚身,对不要送花我是一提便算,换个招式道:“河东狮吼这招可以叫大义凛然,又名拍案而起。”我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江英的鼻尖大声斥责:“江英,今天和你在这辩论,我是不准备活着走出中文系楼的了,就算你秋后算帐,将来破坏我和青青的爱情我也是一定要这么说的了,你们,你们谁还敢说大学生谈恋爱弊大于利的,我……我……我就和谁拼了!”



江英笑得直打跌:“凡哥,你的唾沫喷到我脸上了。”掏出手帕来擦脸,青青满脸通红,啐道:“谁和你有爱情了。”



“青青不肯和我有爱情的话我就只有哭闹上吊了。”我展示最后一式,声泪俱下的道:“我惨啊,我可怜啊,天没眼啊,我要去死了,没人和我谈恋爱啊,天啊,你就忍心让我孤孤单单的过这一辈子么?”我哭丧着脸说:“哭闹上吊这一式的要点在于以情动人,感情有很多种的,我现在的泣诉只是其中的一种。”



“凡哥,够了够了,”江英笑得拼命捶桌子:“凡哥,你的悲凉我们都懂得,你可以换一种感情了。”我止泪笑出声来,道:“没得换了,我的感情向来最专最真,青青你说是么?”青青呸的一声不理睬我。



我把九式一一解释说明后,李诗华和苏丹丹说出了她们学习的心得:“天地九式惊天地、泣鬼神,凡哥的论证,说实话,我们很专心的听,虽然我们资质愚钝,想不出凡哥说过哪些主要观点,有哪些正确理由,但我们就感觉凡哥说得很有道理,感觉大学生就应该谈恋爱,想起一直以来我们都没有谈恋爱,这简直是枉读大学,在日后我们决心奋起直追,多泡男孩,多谈恋爱。”江英则说:“我的体会比你们更深刻,学习了天地九式后,我如饮仙液,浑身是劲,头脑开窍,信心十足,恨不能立刻参加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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