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风格切换
 
  • 6271阅读
  • 33回复

小说在线读-----言情小说《绝恋•拯救爱情》作者:yezi(叶子)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只看该作者 24楼 发表于: 2007-07-27
第二十五章 归兮    文 / yezi(叶子) 





    段可琪在向查理了解了安琪目前的状况后,双手抱臂在办么室走了几个来回,他就像一棵风中的老树,虽已被暴风雨吹打的东倒西歪,但他的根还很深不会轻易就倒下去,把椅子搬到阳台上坐了一会,喝了一杯冰水,下了决心给妻子王珍珍打电话,这是他们结婚近四十年最为至关重要的一个电话。
    “珍珍,你把心情放平静听我说,我们一直配合的都很好,相亲相爱经历了很多风风雨雨,一路走了你总是无怨无悔的守在我的身边,无论我是成功还是我犯错你都不离不弃。我从来没有说过谢谢,怕是你给我的情意很重用轻飘飘的谢谢无法表达,反而我放在心里经过岁月的积淀变的越来越厚重。”
    “珍珍,我想让你再和我一起度过一个难关,没有你的配合或许我们真的……真的……会失去安琪。”
    “老段,你哭了?这是一件和安琪有关的事?可是她现在是状态最好的时候,有什么可担心的呢?等等!你是这样的悲伤……安琪是不是出事了?”
    “你不要激动,一定要坚强,用你最温柔和博大的胸襟来包容这件事,我是怕你再倒下,我不想这个家陷入地狱啊!你能答应我吗?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坚强的面对,求你答应我,好吗?”
    “我隐隐感觉到了,安琪突然没有回家我有点心慌,小宇也病倒了,你今天……用这样的郑重的口气对我说话,不知道我能不能接受你将要说出的可怕的事情。”
    “其实只是一个暂时性的困难,只要我们大家一条心就一定能克服,而且今天我对你讲的不要对任何人说,明白吗?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因为我们都不想再一次失去安琪。”
    “我……老段,你说吧,如果这是我必须面对的,我一定配合你。”
    “安琪……她出了点问题,昨天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她的精神受到了刺激,聂帅,出车祸死了,听说不是普通交通意外。她现在的内心世界很混乱,有关雨晴一切的人和事她不能面对不能接受,她的精神已经游离在崩溃的边缘。她要求暂时离开美国,我答应她了,这是她能想到的重新调整情绪的最好办法,近一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的确太过激烈,对一个病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珍珍,这是我这一生犯下的最大的错误,现在却要让你和我一起承担,心里对你和安琪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愧疚。”
    “你在听我说吗?我可以清晰地体会你现在的痛苦,可是如果我们想想安琪比我们更痛苦,作为人父人母要比她更坚强,才能帮她度过难关,不是吗?”
    “嗯……好……好……你说吧,我都听你的,只要对安琪好。”
    “安琪过两天回家了,你要装的和没事人一样,就当什么都不了解。你知道安琪最怕什么吗?就是怕你难过伤心,这也是她想马上离开美国的原因之一,她一定会装着很幸福很快乐的样子离开,如果时间长了她怕装不下去,她怕你追问她和小宇的事情,如果让你操劳悲伤,恐怕她都不想再活下去了,她一直对你有负罪感。她现在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也不能再承受外界给她的任何压力,她要怎么样就让她怎么样,终归有一天她会转过弯来的。她不是不爱小宇了,是风云突变她一时迷失找到不自我,她的脆弱来源于她内心怕失去小宇,又怕再带给小宇什么不幸,我想她一定会选择暂时离开小宇。我正在设法说服小宇,让他坚强坚定地面对接下来,他将遭受的巨大伤痛,他差点就看到了希望,任何人都无法承受从快乐巅峰跌倒谷的激变,他一定痛苦不堪,你也多给他一些安慰和鼓励,这个孩子也是太可怜了。”
    “安琪回到北京有我在这里,你不用太担心,我会常常让她打电话给你,如果上帝还没有抛弃我,抛弃我们这个家庭,相信这个灾难会很快过去。你可以做到像前几天那样对安琪微笑吗?我会告诉安妮,安琪将到欧洲留学一年。是的,一年,再深的伤痛应该可以平复,毕竟时间是世上最好抚平创作的良药,现在无论谁说什么都无法劝解安琪的,就让时间去化解吧。”
    “我懂了,我明白,我会等待,我相信上帝不会这么残忍,一定会给这个多灾多难的孩子幸福的,我会每天为她祈祷。”
    聂帅车祸两天以后汪飞宇再次被传呼到警察局,负责办案的警官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宣读了对汪飞宇及段安琪解除监控的书面通知,经过警方的取证调查显示,这起车刹被破坏事件由聂帅本人所为,已经提取了作为证据的有效指纹,鉴于聂帅在美国没有其它的亲友,将他身上的遗物交给了汪飞宇来处理。
    聂帅就这样离开了人世,作为好朋友,作为不得已演变的情敌,他是万万没有料到的。如果一个外表儒雅的人,又做出如此疯狂超越理性的事,也只有聂帅吧?或许可以理解为人性当中的原罪,这却是汪飞宇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的。那个刚认识时的聂帅和现在离去的聂帅,似乎根本不是同一个人,然而的确叫同一个名字,同一个长相,思维不同,作派不同,个性反差巨大……然而,聂帅还是聂帅,在天罚的前一秒找回了自我,回归了人性本真的聂帅。在双重打击之下,汪飞宇发现自己也开始有了变化,变得更加脆弱和敏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心惊肉跳。
    安琪下一步会给他怎样的答案?会做出何种选择?他连听天由命的份都没有,犹如砧板上待宰的羔羊已然是死刑了。这种绝望是安琪传染给他,传达给他的,就在她拒绝他接近的那个夜晚。坐在马路边上的长椅上,看过往的行人,形形色色,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那些白发苍苍相扶信步的老者;那些恩恩爱爱相拥嬉笑的情侣;那些围绕在父母膝下嬉戏的孩童……强烈刺激着他的心房,把尚存一息知觉的心再一次无情的撕裂……这些美丽的人,美丽的画面,活灵活现在自己的眼前,自己仿佛是在另外一个世界的看客,这样的美好对自己来说为什么付出了那么的努力?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最终还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去看一眼安琪的勇气也被彻底打垮了,只是这样胡乱地在外面逛一会,回到安琪家里,这里有安琪的气息在,他至少还没有完全失去她,安琪的妈妈对汪飞宇格外的照顾,让他心生更为强烈的悲哀,详和掩饰的悲伤,比直接表达出的悲伤更伤人,更痛;他要强颜欢笑,他要强打精神,来应对这样的详和,以保持这种和谐的对称。
    他真想给段可琪博士打一个电话,狠狠的哭一场,似乎从开始犯错的人一直是自己,现在连哭的权利都没有,这个世界还有谁是可以哭诉的对象?
    雨晴,你在哪里?你知道发生的这些惨烈的事吗?你一定也在哭泣,对不起!你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也没能让你安宁,我该怎么做?可以给我一点提示吗?
    做了一夜的梦,东跑西跑,全部都是废墟,没有看过丁点有生气的东西,口渴,身体被压上了千斤石块一般……
    吃早饭的时候王珍珍告诉汪飞宇说安琪今天晚上就“出差”回来了,看上去她的嘴角挂着笑,眼睛里却闪过一丝忧郁,说的时候很无心的样子;汪飞宇并不了解妈妈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马上抱以非常的热情高兴的回应,“噢?今天可以回来了,太棒了,是不是啊,妈妈?”
    查理博士要求安琪今天必须出院,她没有病不能住在医院,温和地批评了她:“你躺在医院算怎么回事?你想一辈子躲在医院吗?自己想想首先要解决地是去安抚你的妈妈,你知道这一阵子她有多高兴吗?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吗?我也相信你有能力处理好现在的状况,因为你是段安琪,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想大家都会理解的。”
    安琪现在不能面对的人主要是妈妈和汪飞宇,她只想逃跑越远越好,离开这些对自己抱有热切期望,爱着自己的人,怎么样才能把伤害降低到最低点呢?
    “迈克,我该怎么办?你能告诉我吗?”
    “亲爱的,露丝,我不知道,我帮不了你,做决定的人是你,但要考虑成熟,不要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了。”
    迈克的意思很明显,他是在暗暗抱怨嫁给汪飞宇太轻率,可是他并不清楚安琪却从来也没有因为爱上汪飞宇而后悔过,她的确做追悔莫及的事反省不知道多少遍了。假如没有和汪飞宇赌气,当他表示要重建信任和未来的时候,她应该做出积极的反应,那么他们早就度过情感危险期;假如没有和聂帅说那些绝情的话,多给他一些时间,给他一些理解,给他一些耐心,或许根本不可能发生后来这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她要逃跑不是不爱汪飞宇,她觉得有一种凶煞附在身上,靠近她的人都会有灾难,这是促使她决定淡出他们视线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回家之前她一直焦虑地等待父亲的电话,如果那边安排好了,妈妈的工作也做好了,她想越早离开越好,不想再看到妈妈为自己流泪,看到她忧伤的眼神。眼看着天快黑了安琪却始终没有回家的勇气,怕一进门妈妈问和小宇什么时候补办仪式?等等……现在她没有办法回答这些问题。
    在安琪等爸爸段可琪电话的时候,他正在打给汪飞宇,其实这个电话并不是汪飞宇所期望的,似乎每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总是由段可琪来发布,犹豫的一会才接听了这个电话。
    “小宇,我是爸爸,安琪的事我听说了,家里现在只有你和我知道这件事,所以做为男人我们可能要承担的更多一些,如果没有发生聂帅的死亡事件该有多好,那样我和你们很快可以在北京见面,安琪的工作我都替她找好了,可是……毕竟已经发生了,我们能做的是去面对。你和我的心情,愿望应该是一致的,希望安琪早点好起来,无论她现在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请你多一点包容,好吗?就算是爸爸开口求你了。”
    “处于她目前的精神状态来看,离开美国可能是最好的选择,当然现在回北京还不是最好的时机,所以……我和查理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安琪到德国去留学一年,德国的医学在世界算的上前沿,忙碌的学习和工作很适合现在的她,你可以理解吗?我不是想残忍地把你们分开,我认为这段时间对你们是必要的,既然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一年!就一年,可以吗?我首先要征得你的同意,你是她的丈夫这样做我认为才合情合理。”
    “谢谢!爸爸,我知道您为我们做了很多,给了我们很多,不要说一年,就是十年,八年,一百年……我都会等下去,这也是我该受到的惩罚,是我从开始重重地伤害了安琪,她做任何决定我都能理解。坦率地说我很痛苦,一想到这么长时间我看不到安琪,听不到她的声音,我就心痛的无法呼吸,可是还是要坚强的去面对,只求你常常给我一点她的消息,不然我会担心死的。”
    “放心,小宇,这个爸爸一定能做到,我相信结局一定是完美的,我也相信安琪会用最短的时间调整好自己,你们也一定会苦尽甘来的,这是爸爸和妈妈,所有人的愿望。”
    挂断了电话汪飞宇的心彻底空了,他将再也看不到安琪了,今天见到安琪要对她说些什么?他在办公室挣扎了很久要去见安琪的渴望超越过了他的自尊,那怕安琪再对他吼,对他叫,要赶他走,他都毫无怨言他只想近距离地再看看安琪,往后他还有机会再见到她吗?……想到这里他放纵着自己压抑已久的泪水,就为自己流最后一次眼泪吧,从此,把自己冷冻起来至到安琪再度接受自己。
    段可琪告知安琪她随时可以动身来北京,为她联系好了北京奥组委医疗组的志愿者工作,对妈妈和小宇说是研究中心安排去德国留学一年就可以了,而且段可琪也告诫她只能给她一年的时间,必须在这一年整理好自己,然后彻底和过去告别。安琪对爸爸除了感激还是感激,这个给她第二次生命,给她家庭,给她亲情,给她幸福的人,对他们她却无以回报。安琪得到了这个消息后才有力气回到家里,这也是把对妈妈和汪飞宇伤害降低到最低限度可取的出路。
    王珍珍,汪飞宇早早候在门口,看到安琪下车就迎了过去,汪飞宇没有再往前靠,妈妈扑上去把女儿拥入怀中,
    “回来就好!回来妈妈就高兴了,这两天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一会要好好地吃一顿妈妈做的饭,来!宝贝女儿,我们进去。”
    安琪没有看汪飞宇一眼,迈克车都没有下只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调头离去了,汪飞宇默默地跟在安琪的身后,刚才看到她的眼睛还是红肿,脸色越发的苍白,精神恍惚,差点没管住自己想跑过去抱紧她,给她力量,给她温暖,然而……他作为丈夫现在连这个也不能为他做,他觉得太悲惨了!现在他也终于深刻地理解了雨晴曾说的这番话:世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你爱的人在你的面前,她却不知道你是那样深深地爱着她;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舟车不能及的地方,是心不能及的距离;天堂和地狱有时只差一步遥。现在安琪就是天堂,而他却是地狱!
    晚饭安琪和汪飞宇只象征性地动了动筷子,他们会在妈妈不在意的时候相互对望一眼,看到汪飞宇瘦了,黑了,憔悴了……她的心里哭了;要绝决地和他分离从长远看一定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他是应该得到幸福的,失去了个一个爱人,又因为另外一个爱人带给他那么多的困惑,伤痛,焦虑……对他太不公平了,当我消失之后或许他命中真正的爱人会出现,那个时候会祝福他;安琪希望在这一年中出现奇迹,爱的奇迹,生命的奇迹;她将要带着太多的遗憾,太多的爱恋离去,不免心中思绪万千,在近一年的时间发生太多震憾的事情,现在她已经无力应付了,她现在所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离开他;雨晴,几乎因为同样的原因离开过他,现在她又……这是安琪最悲痛的地方,一个人不应该受两次相同的伤害,可是……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晚饭后妈妈带着英杰上楼了,安妮被妈妈阻拦没有如愿来帮助安琪整理新房,现在只剩下他们俩个没有人说话,此时的语言会很苍白,很空洞,很多余……喝咖啡,听音乐,在相互不经意的时候,用最深情的眼神看着对方,过了十点安琪道了晚安先上楼去了。
    汪飞宇还表情呆痴地坐在沙发上,那个离开的背影是安琪吗?当初见到她的时候,她像一只快乐歌唱的百灵鸟,像一只飞来飞去美丽的蝴蝶,现在却像被霜打的叶片,行将枯萎的样子,这是谁之过?这是谁之罪?他实在受不了锥心的刺痛,冲进浴室用冰冷的水拼命往自己身淋,嘴里不停喊:救救我!救救我的爱人!救救我们的爱情!
    这个时候安琪坐在新房里,这里已经是布置一新,是世上最喜庆,最雅致,也是最悲凄的新房,这里不会有新郎,新娘,甚至连回忆都没有,安琪轻轻地慢慢地躺下去,闭上眼睛想象她和汪飞宇可能在这张床上发生的最美好的爱情事件,泪珠从紧闭的双眼流下……
    汪飞宇刚走到楼梯口看到安琪从新房里出来,痛苦达到了极限,恨不能立刻死去。等安琪回到卧室,他也进了新房,这两天他每天都会过来,有时直接睡在地上,床他舍不得睡,因为这是他和安琪的床,不能独自一个先享用。摸了摸床罩还有余温,是安琪的余温,他面朝床趴下去,把嘴唇轻轻地贴上去,就好像贴着安琪温暖芳香的身体……
    汪飞宇坐在地上到半夜依然没有半点睡意,他和安琪只一墙之隔,近在咫尺犹在天涯,他实在无法忍受将要分离的痛苦,他起身站在安琪卧室门外许久,最后他轻轻推开房门,轻轻地走到安琪的床边,跪在下来握住她的一只手,另一只手轻抚她的脸庞,她的头发……她睡着的样子真美,脸侧向他这面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每一个毛孔,透进来月光洒在她的脸上,真像是聂帅《催眠》画中的睡美人,冰清玉洁,清新脱俗,汪飞宇看着这样的安琪怎么可能不动情,他把自己的脸贴上去贴在安琪的脸上,她的脸好冰凉啊!像一具石膏雕像,美但似乎失却了生命的活力。思绪到这个地步泪珠不是附赠品,每一颗滚出来速度很慢,颗颗溜圆,晶莹,硕大,从他的眼中垂直掉落在安琪的脸上,从她的脸上再滑落回到他的手背上。
    安琪在狂乱的雨里找不到方向,拼命跑脚下像灌了铅,重重地摔下去,叫了一声小宇就醒了,太阳已照进了房间,看到汪飞宇握住自己的手坐在地上靠在她的床边睡着了,她小心地抽出自己的手,下床后给他披上了一条毯子,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5楼 发表于: 2007-07-27
  第二十六章 离情

    秋日的阳光总是温柔而多情,这个早晨的阳光却透着惨淡的味道,早餐桌上的对话像是一言堂,安琪一个人的会。

    “妈妈,小宇,我该怎么办好呢?研究中心要派我去德国学习一年,我本人想去,如果你们不反对的话,这个星期我可能就动身了。真是对不起,我和小宇补办仪式的事情,可能要往后放一放了,不过我走了小宇还是住在这里吧,拜托你照顾妈妈,行吗?”

    “嗯!”汪飞宇点点头,但眼睛并没有看安琪,也不敢看王珍珍,她看到汪飞宇一早是从安琪的房间出来的,他的脸滚烫心里很慌,怕安琪的妈妈有不当的联想。

    “孩子,放心去吧,我们会好好照顾对方的,不用担心。”努力支撑了半天的平静,还是被流下的泪水毁于一旦。

    “安琪儿,我的孩子,你能不去吗?妈妈真的舍不得你离开,妈妈会想你,担心你,就守在妈妈和小宇的身边,好不好?”

    “妈妈,别哭!我最怕看到你掉眼泪,也说好了再也不让你掉眼泪了,可是我还是没有做到。妈妈,我也会想你,我会回来看你,给你打电话,给你发我的照片,给你发邮件……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好吗?”

    “一定,一定要这样,一定不要像断了线的风筝,那样让妈妈怎么活下去?!”

    “妈妈,今天晚上我和小宇有事情谈,可能会回来的晚点,如果回不来会打电话给你,不要等我们吃饭,也不要再伤心难过了。”

    安琪和汪飞宇一起出了门,他要先送安琪去上班,自己的车子报废还没有得到保险公司的理赔,现在他还开着安琪的车上下班。

    安琪在车上一直没有说话,到了研究中心的门口才开口:“下班后我们找一个地方好好聊一聊,我有些话对你说。不用来接我,到时我会给你电话。”

    安琪下午请了半天假,先是去美容院做了头发,请专业的化妆师给自己化了妆,然后去百货商场给汪飞宇买了一套上好的西装,为自己买了一件晚礼服,又为两人买了同一款式的情侣睡衣。

    她在一个高级宾馆订了房间,并订下了豪华情人套餐,换好礼服到餐厅打电话给汪飞宇。匆匆赶来的汪飞宇一路上忐忒不安,见到安琪的那一刹那他惊的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大脑失去了知觉,眼前的这个人是安琪吗?她站起身来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听到一片赞美,哇!太美了!太漂亮了!

    剪裁齐膝简洁的礼服,与安琪溶为一体;红色,耀眼的红色,衬出她肤色更加的白晰抢眼;头发向上竖起用几个红色的发夹做了造型,妩媚中带一点俏皮;不淡不浓的妆恰到好外,精致艳丽不失纯情;一双童话中才可能出现的红色小巧的皮鞋,穿在她的脚上画龙点睛般传达着她天使的气质;除了完美,还是完美,汪飞宇找不出第二词来形容今天的安琪。

    他晕头晕脑,脚下轻飘飘地走向安琪,安琪一直站着微笑着迎接他的到来,安琪灿烂如夏花的笑脸,从头到尾组合成一幅图画,风情万种,撩人心弦,如诗如画……坐下来半天也不敢相信这就是安琪,昨天的安琪和今天的安琪,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反差之巨大,没有定力的人会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或者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

    安琪摆明了就是给汪飞宇欣赏的人,没有说话只是笑,笑的甜蜜,笑的美妙,笑的让人心跳……“看够了吗?”

    问的汪飞宇手和脚,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满天的彩霞这会都落在了他的脸上。

    “没关系,今天会让你看个够。不过不是现在,我在这里等你,这是房间的门牌,你上去换上我买给你的西装再下来,我订了很棒的晚餐噢。”

    汪飞宇还像是在梦里,看到一个美丽的公主用魔法棒指引他的行动,他梦游一般拿起门牌悠悠地上楼换衣服去了,安琪在他转身的时候说了一句,“打扮的帅一点再下来,不用急,我会等着你!”

    今天的安琪这是怎么啦?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如此强烈的红代表的是喜悦?还是用如此强烈的红色来掩盖悲情?她想留下什么?又想带走什么?

    开门四下环视这是一间豪华套间,沙发上摆放着两个手提袋,汪飞宇先打开的是装着西服的袋子,没有马上穿在身上,在镜子前比划了半天,生怕一穿上再也舍不得脱下来,又按原样摆放整齐冲了澡干干净净才能配得上这套衣服;与西装配套的白衬衣,领带,甚至袜子一应俱全;一件一件小小心心地穿在身上,用风筒把头发整整齐齐地吹到脑后;收拾停当汪飞宇照着镜子里的自己比那天婚礼上还要帅气,脸上的表情依然有些凝重和焕然一新的装扮有点不相衬,他努力挤出一些笑容,对自己说:今天的安琪如此美丽,我是如此帅气,非常般配,不管明天怎么样?用心去创造今天的美丽。

    正要下楼他还是忍不住想看看另外一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打开之后他的心几乎要从胸膛里蹦出,明白了今天的安琪想要给他什么,眼睛湿了他把头向后仰了一会没有让泪水落下来,用冰水拍了拍滚烫的脸,表面镇静内心狂乱地去和安琪会合了。

    “你今天真帅!我今天漂亮吗?”段安琪的口吻不是调侃,是一种由衷地称赞。

    “今天,你特别,特别漂亮,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在我眼里没有比你更漂亮的女人了。”

    “谢谢!一直想把我最美丽的一面展示给你看,只是以前……你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我想永远留给你我最美的一面。你会知道有多美妙,多动人的,你应该得到那样的美丽,我也只想把那种美丽交给你。”

    安琪亲自斟酒给他,醉人的笑容比酒还甘醇,酒不醉人人自醉,此刻的汪飞宇已经有点意乱情迷,幸福的波浪在身上翻滚,他恨不能马上把自己的爱妻拥入怀中,告诉她自己有多么爱她。

    “我的安琪儿,你今天真的忒美了!”一幅心花怒放的样子,醉意从脚底窜上来直达大脑,开始酒话连篇,或许他是借酒抒怀,借酒表达爱意。他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喝醉了?还是喜极而泣?拉着安琪的手泪珠啪啪坠落,幸福来的太过突然,他怕是幻觉又顷刻消失。

    “亲爱的,你好象喝醉,来!我扶你上去,好吗?”

    安琪把汪飞宇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一只手扶在他的腰间,用娇小的身体抵着这个高大的男人,构成一幅很有趣的画面引的不少客人回头观望。汪飞宇虽然有些头重脚轻,但和安琪配合的很好,一路上步调一致,心跳频率一致,被安琪成功带回房间。

    安琪把他扶到沙发上躺下,正准备起身去给他倒杯水,还没有完全站起身一把被汪飞宇拉住了,“安琪儿,不要离开我!请不要离开我!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幸福,因为你的笑容,你的美丽,你的宽容……我没有醉,我的这里,我的心里非常清醒,我知道你今天想给我幸福。”

    安琪坐下来用手抚摸汪飞宇的脸颊,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这个第一眼就爱上的男人,终于向自己敞开了心扉,终于踏出了感情新生的第一步,她怎么能没有感触,她太爱他了,好象是上辈子欠他的,今生一定要偿还给他;可是她的心告诉自己,其实自己的今生才是他的上辈子,从现在开始欠他的只有到来生才能还给他。

    想到这突然间有一种阴阳两隔的错觉,如梦如幻,再也无法抑制蓄积在心底的爱恋和怜惜,低下头轻轻地把脸贴上去,轻轻吻去残留在爱人脸上的泪痕;汪飞宇眼睛睁的好大,一眨不眨,生怕一眨眼眼前的美好会无影无踪;安琪的嘴唇热热的,像电流传遍汪飞宇的全身,麻麻的,痒痒的;他伸出一只手从背后把安琪抱住,他们脸对脸距离只有0.1毫米,这个时候他他只想表达内心对妻子的爱恋,他从安琪的额头开始吻起,一点一点,到眼睛……到鼻子,到嘴唇,到两个脸颊……到耳垂……到耳根……到脖胫……每一处都会停留很久,似乎要把自己的印记深深地刻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每一个细胞里……

    汪飞宇喃喃地在她的耳边细语:“亲爱的,我亲爱的宝贝,你太迷人了,你太可爱了,原来我是这么这么爱你,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对不起,宝贝,我真的爱你!”

    安琪的眼泪断了线,忍了许久,这一刻在爱人对自己激情表白的这一刻,她忍不住了,她幻想这一幕太久太久了,属于她们俩的激情时刻,却是珊珊来迟,有喜,有怨,有甜,有苦,有酸……汇聚在一刻化为了雨,顷泻而下。

    汪飞宇翻身立起紧紧抱住安琪,“亲爱的,你有千条万条的理由哭,也有千条万条的理由打我骂我,都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这么久,今天都踏踏实实地哭出来吧。”

    “不!不是伤心,你不会懂的,只是觉得你让我等的太辛苦,为什么这一天没有早一点到?真的,不想哭,可是眼泪自己就流下来了,我的心里是笑着的。”

    “宝贝,亲爱的宝贝,这一辈子只要你让我留在你的身边,你随时可以惩罚我,只要不要赶我走,好吗?”

    安琪哭的更凶了,身体完全被汪飞宇包裹在怀里,他轻轻地抚摸她的背部,抚摸她的头发,抚摸她的脸庞,像抚摸一个婴儿,时不时抵下头吻去她脸上的泪花。

    “小宇,我没有想到我的爱情是伤感的,来的这么不容易,可是我不后悔爱你,一点也不。我……我……其实一点也不想离开你,再一次加剧我们爱情的伤感,可是,你知道吗?这次的离别是必须的。今天你肯定不明白,不理解,有一天我们真正不再分离的时候,你就会懂了,所以……这次一定不要为我离开伤悲,能答应我吗?”

    “不!我可以答应你等着你回来,但我可能管不住自己要悲伤,因为思念,因为无法忍受你不在我眼前的痛苦,近一年来无论风风雨雨我总是可以看到你的,突然间……我看不到你了,亲爱的你知道我的心有多么痛吗?”

    “安琪儿,你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让我怦然心动的吗?竟然就是给你带去无法估量伤害的初夜。是不是不可思议?你知道我那夜为什么哭了吗?我想紧紧地把你抱在怀中,可是我的身体却动不了,我的心不能支配我的身体,那种痛苦你无法理解;那以后的日子每天看到你悲伤的眼睛,我的痛苦被百倍千倍的放大,冷藏的激情想释放却找不到出口;我拼命找一条爱的生路,终于有一天找到了,你却转身而去,以为失去了你,原来你用那么坚定的心等待我的回归,你真的太可爱。那个初夜的遗憾和痛苦我该如何弥补?”

    “亲爱的,我当今天是我和你的……初夜,一个充满了浪漫和激情的初夜,你可以做到吗?今夜你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妻子,这一夜以后,你会成为真正的男人,我也要品尝做真正女人的滋味,你懂我在说什么吗?”

    汪飞宇低低地叫了一声“宝贝……嗯……想这一天很久了……”声音越来越低下去,低到安琪没有听清楚,他最后一句说的是什么,现在两个人的脸上都泛上少许的红晕,一点点羞涩,可是在彼此的眼里却越发的美了。

    “那个……你有没有看到?就是……那个袋子里装的。”

    “呵呵……我偷偷看了一眼,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你前几天还不让我靠近你,我根本不敢往那上面想,没想到这居然是真事,说真的,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好了,不要发感慨了,一会服务生会送宵夜过来,我们来一个最最浪漫的烛光约会,过一个最最幸福的夜晚,这个也是我想要的。”

    汪飞宇先进了浴室,心怦怦狂跳,这个夜晚太特殊,太意外了,这样的离情别意是安琪刻意创作的吗?他无法掩饰自己的狂喜,但也有隐隐的害怕,他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但是这个夜晚是真正意义上他和安琪婚后的初夜,他又禁不住激动万分。

    “小宇,开门!我把睡袍给你递进去,要我给你做点什么吗?”

    “噢……不用了,把睡袍放在门口就行了,我一会就好。”

    这个夜晚的确是安琪刻意营造的,她想这个夜晚对自己很重要,一定要让汪飞宇得到幸福,得到自己全部情感的幸福;她也想从汪飞宇得到完整的爱,做一个完整的女人,即使离开了他,这一夜会永远珍藏在她的心里。

    汪飞宇出来的时候,又是一个目瞪口呆,看安琪正好从另外一间浴室出来,头发蓬松,吊带的真丝白色睡裙,把她的曲线完美的构勒出来,低胸的睡裙将性感的乳沟暴露无遗,高耸的乳峰隐约可见的乳头,白晰匀称的双腿,素颜更衬出她眼睛的明亮……美的让人窒息,犹如仙子降落凡界,犹如天使降临人间。

    “我说……怎么傻了?是今天才认识我吗?刚结婚那会,我不也穿成这样在家跑来跑去的吗?你没有看过吗?看来那个时候你一点也没有在意我。”

    安琪迎上去吻了吻汪飞宇,在餐桌旁坐下,汪飞宇还在一边傻楞了好一阵,真不敢相信自己浪费了那长的时间,浪费了那么多可以和妻子共度良宵的机会,原本她就那么美,不是今天才这么美的,太不可思议!太傻了!那些日日夜夜妻子是怎么过来的,他现在才真正理解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痛苦。

    烛光,美酒,美人……这个夜晚太完美了!汪飞宇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安琪,安琪也用微笑回应,这个夜晚是如此的温馨,没有道理不发生世上最温馨,最浪漫的事。

    汪飞宇从桌子的另一头向安琪走来,向他的天使的走来,拦腰抱起把她放在床上让她斜靠在床头,安琪睡裙的一个吊带从肩头滑落,一只饱满挺拔雪白的乳房跳入汪飞宇的眼帘,他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似乎像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用手指轻轻地划过,情不自禁地把嘴贴上去,一寸一寸亲吻,听到安琪发出轻微的呻吟,让他的心跳更加的急促;他将另一个吊带也轻轻褪去,两个乳房如两朵白莲花,洁白如雪,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撩拨心肺;汪飞宇如飘入云端,如回归到最原始自然纯朴的人性,面对自己的爱人不但可以敞开心肺,也暴露自己的身体一丝不挂,没有难为情没有羞怯身体里充满的是激情和爆发力;他把爱人的乳头含在嘴里慢慢地吸吮,感受到孩子般甜蜜的依赖,也体味着男人占有欲的强悍,那种感觉非常奇妙;安琪快乐的呻吟快乐的互动,让她们的相互的抚爱达到了快乐的巅峰……她们像所有相爱的夫妻一样,享受了溶合为一体的激情快感,彼此给对方的身体打上了自己的烙印,这是她们属于对方的证据。

    汪飞宇把安琪搂在怀里,在她的耳边悄悄地说:“你现在是我的了,无论你去了哪里,你都是我的爱人。”

    “我永远都做你的爱人……永远也不会改变,这一生我也只想做你的爱人,我爱你,小宇,你要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幸福,好吗?”

    “傻瓜!我有你,当然会幸福。”搂着的妻子谈天说地,谈情说爱,然后沉沉的睡去,真的是一种莫大的幸福。汪飞宇累了,带着快乐进入了梦乡,这个夜晚他从男孩变成了男人,他很得意自己有这么好的力量和信心,做好男人的信心,做好丈夫的信心,这是汪飞宇人生当中最幸福的一个夜晚。

    这一觉睡的很踏实,第二天一早已经不见了妻子安琪,他看到她留给自己的便条,心里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如梦游一般。

    亲爱的小宇:

    我去上班了,走的早点先回家看看妈妈,然后我再去研究中心,好好保重自己!记得要笑!要幸福!要快乐!

    爱你的妻子安琪

    安琪到研究中心交接完工作,回去了一趟汪飞宇的公寓,四处看看摸摸,曾经在这里度过的点点点滴滴,又历历在目,结婚肖像仍旧,陈设仍旧,却有物是人非的感触;雨晴的电脑,还有那幅画,安琪决定带走,那幅画是聂帅留在自己记忆中唯一的东西了,至于电脑是雨晴的最爱,她是有理由带在身边,在这部电脑里再续写他和汪飞宇的生死之恋。

    昨夜成为了过去,一个记忆,和最爱人曾经的美好,有过爱的记忆安琪知足了!

    迈克在送安琪到机场的路上说,她对汪飞宇的所作所为难以理解,为什么明明是相爱的,还要离开;她对迈克说,以后大家都会理解我的,而不是现在。

    迈克还告知安琪,聂帅的老板卫斯特和他联系过了,聂帅在他们画廊的画作所有人现在是安琪,问她要怎么处理,是要画?还是要钱?

    安琪希望迈克转告卫斯特将画拍卖出去后,所得全部捐给查理先生的福利基金会,帮助那些需要帮助治疗的孩子。

    中午安琪的手机就打不通,下班汪飞宇没有停留一分钟直奔家里。

    “妈妈,安琪还没有下班吗?”

    “她……中午就离开纽约了。”

    汪飞宇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很悲惨地叫了一声:“天啊!”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6楼 发表于: 2007-07-27
第二十七章 巧遇1.

    安琪给了自己最爱的人一个美妙夜晚之后,消失在他的视线当中,汪飞宇从云端坠落下来连喊痛的力气也没有了,呆呆地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整个世界淹没在他混沌的思绪里,心被撕裂滴着血却没有人看到,大脑不是空白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一团麻,最终到疯狂到崩溃他不能离开安琪。跑上楼敲开王珍珍房间的门,用嘶哑的哀求的声音向她求助。

    “妈妈,求求你告诉我,安琪去学习的学校地址好吗?我想去看看她,我想现在就过去看看她。妈妈,我真的不能没有安琪,她不在美国,我呆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不行!我要和她在一起,我昨天虽然答应过安琪的和爸爸要等她一年,我可能做不到,我也没有办法做到。”

    “我的心是也是肉做的,我的感情不是自来水,想开就开,想关就关,不可以,没有她我真的不行,求求你,告诉我,好吗?”

    “小宇,过几天你就习惯了,你们没有分开过,每天都可以见到对方,一下子分离你受不了,听我一句,过几天会好起来的,试试,你可以的。”

    “不!我不行,我真的不行!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做,我只想知道她在哪里?她离开我的视线我会担心,我不放心。不行!我一定要到她的身边去,总有人了解她在哪个学校吧,我会找到她的,我不想再失去她了……”

    汪飞宇这样求王珍珍,她早已泪流满面,这个痴情的男子一旦陷入了感情世界,一点也不懂得保护自己,只知道全情的付出,那怕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这和她妈妈的个性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有时候怀疑他是不是张桂英的儿子,在女儿嘱托和女婿的哀求当中,她只能选择对女儿的承诺。

    “小宇,我也不知道她的具体地址,你是了解我对安琪的感情,她爸爸就是怕我管不住自己去打扰她的生活和心情,所以不肯现在告诉我,也许过一段时间我们都会知道她在哪里,安琪调整好自己一定会回来的,相信我。”

    汪飞宇失落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昨晚离自己遥远到不可触及,知道安琪给自己留下了什么;带走了什么;给他留下了幸福;同时也带走了他的幸福;他是因为安琪才幸福的,没有她只是一个躯壳;很想给她充分的空间来考量考验他们的爱情,给她时间来调整她的情绪;只怕这一别刚刚建立起来的感情又淡下去;何况现在的安琪身边最需要人来照顾和安抚,可是她却没有选择自己;这一刻他懂了,体会到了聂帅想从薛剑舞的身边带走雨晴,她却选择跟着剑舞离去的心痛,现在何止是心痛神秘的手再次出现把他们生生地分离。

    安琪不在家他一天也呆不下去,他决定离开,他虽然不忍心丢下安琪妈妈一个人在家,但他更不愿意让她的妈妈看到自己疯狂的思念和悲伤,他决定回国在北京等着安琪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

    第二天下班先回了自己的公寓,发现雨晴的电脑和那幅画不见了,估计是被安琪带走了,明白了聂帅雨晴对安琪生活的影响远比预料的还要深刻,也深深体会到妻子是带着无法消化的内心巨痛躲起来的,即使知道了她的地址也不能马上追过去,那样只能让她更痛苦,给她更大的压力,那样会迫使她离自己更远。

    做了一个星期离开的准备把自己的决定如实地告诉了安琪的妈妈王珍珍,她没有反对,她没有理由反对,她不想亲眼看着这个孩子疯掉,回到自己熟悉的生活环境,回归到自己家人的身边,是一个整理情感最好的出路。她让汪飞宇安心地回国,她会去安妮家里呆上一阵子,帮她们打理一下日常生活。

    就在回国的那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毫无征兆出现在他的眼前,无情地撕开汪飞宇勉强愈合已久的另外一道伤口,这种巧遇彻底打破了他想回归到平静的心愿,这个人又不管不顾地把他推进了以爱为名的赌局里。

    她,就是汪飞宇大学里初恋情人—章如颜。

    他在办理登机手续的时候,背后被人重重地拍了一掌,回头一看竟然是她,不敢叫她的名字,他不相信上帝会如此恶作剧在这样的时候安排她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生活中,盛装的她夸张地扭动着腰肢,笑的像一多朵杂色的芙蓉,老鹰一般张开双臂扑向汪飞宇,嘴里还激动不已地大叫道:“真的是你?没错,你的背影我太熟悉了,一看就知道是你。”

    太突如其来,汪飞宇没有时间做出反应,被动地被章如颜拥进怀抱,她的过度热情,她的激情方式,让他很不习惯,急忙把她推开。

    “是章如颜?没想到会这么巧!你不是嫁到加拿大的吗?怎么来美国旅游吗?”

    “你也太老土了,是哪年的老皇历了,早离了;后来又嫁给了老美。”

    “你这是去哪里?你的老美爱人呢?”

    “说你土,你还真土,现在哪还有人管自己的另一半叫爱人的,都叫老公,老婆了。我的这位老公?也成了前老公了。”

    “又离了,怎么可以拿婚姻当游戏?”

    “你不要紧吧?没有爱情的婚姻只是一种交易,看我,现在拿到了绿卡,老美对我不错离婚的时候给了可观的赡养费,这不,我现在是归国华侨了,回北京办公司去。”

    章如颜说的喜笑颜开,兴奋地天花乱坠,汪飞宇没有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个浙江宁波女人还是一身铜臭味,开口闭口都是钱和利益,他想应付一下赶紧离她远点,可她却用新的问题打击的汪飞宇无处藏身。

    “没想到你也在美国,早知道早就和你联络了,你和雨晴结婚了吧?孩子多大了?”

    汪飞宇脸色大变,额头上泌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这样致命的问题,她怎么可以这么随便的问出口?他沉默无语。

    “难道你们也拜拜了?”

    汪飞宇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没好气地驳斥到:“老毛病一点都没改,还是那么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

    一听“别人”两个字章如颜不乐意了,“别人?你是别人吗?你可是我的初恋情人,我唯一爱过的男人,看来当初我根本不该放手,不然今天我也不会变成别人!既然你爱的是韦薇雨晴,那就应该和她结婚才对呀,不是没有她活不下去的吗?我现在问问不可以吗?”

    “不劳烦你操心了,我们过的很好。”

    “真的吗?你真的幸福吗?那你怎么这幅表情?为什么你的背影看上去哪么悲伤?”

    “悲伤的背影?!”这个词汇把汪飞宇的痛处狠狠地戳了一下,章如颜还是这么敏感,这么一语中的,这样语出惊人,这样咄咄逼人,他赶紧把眼睛转向别处,悲哀的泪水一点都不争气地溢满了眼眶。

    “我先进去了,再见!”汪飞宇丢下章如颜先行进入了登机口。

    虽然搭乘同一架次飞机,汪飞宇庆幸他们不在同一个客舱,至少可以安静地度过这段时间;到了北京机场出于礼貌汪飞宇向章如颜道别,她递上自己的名片。

    “这是我开的公司,有地址,有电话,希望你能联络我,过几天我就办一个同学聚会。”

    “啊?同学聚会?拜托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同学我回国的消息,可以吗?”

    “你现在变的特奇怪,不但不参加同学聚会,还要躲着所有的人,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总之,拜托了,就当是我的一个请求。”

    “可以答应你,不过有个交换条件,也希望你能答应我,不然我不敢保证自己会说出什么来。”

    “什么条件?”

    “把你的电话告诉我。”

    “要过几天才办新号啊!到时候再说,好吗?”

    “不行!不现在不抓住你,不然你再消失了,我到哪里去找你?”

    汪飞宇不得已把自己和雨晴曾经生活过家里的电话写给了她,没想到章如颜惊叫起来,还是这个号码没有变吗?这不是你那个两居室的电话嘛,她按捺不住兴奋得意地离去。

    汪飞宇现在是无处可逃,继续留在美国安琪离去的空白让他变成了空洞的躯壳;回到国内又要面对雨晴影子的牵扯;本想把雨晴放在心的最深最深处,就那样放着再不要想起,可是章如颜的出现无情地撕开了这道伤口;无情的现实再一次把他逼到了绝地,一团乱麻似地把自己越缠越紧。

    此次,回国他想先好好地静一静,这一年几乎没有时间真的静下来,一连串的变故,从寻找雨晴,到遇见安琪,到妈妈去世,到妹妹恋爱,到聂帅车祸,到安琪逃走,再到巧遇章如颜……心里没有得到过一刻安宁,所以他决定暂时不和家人联系,只想一个人,真正意义上的一个人,把心锁起来,在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把这一团乱麻解开。

    可是……章如颜会放过他吗?

    站在曾经属于他和雨晴两人世界的门前,没有勇气打开房门进去,熟悉的一切会让他想起安琪?还是雨晴?如果不是为了在北京等待和安琪的团聚,他宁愿选择一个陌生的地放逐自己。进去吧!你还能去哪里?汪飞宇这样命令自己,他开开门锁没有马上推开门,而是习惯地是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听,有没有脚步声,自雨晴离开这个世界之后他没有再来过这个房间,是不敢再踏进这个房间,这也是近两年来第一次踏进这个房间。

    房间还是保持着原样,看得出来父亲还是认真地打扫过卫生,空气中飘荡着红尘之外的味道,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生气了,每一样东西似乎成了祭坛上的祭品,很肃穆,也很冰冷。

    他把带回来的结婚肖像挂在床的上方,坐在床上端详了很久,看着床头柜上和雨晴的合影照片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该收起来,还是继续摆放在这里,一会看看床头上方的结婚肖像,一会又看看床头柜上的照片,举棋不定。

    心和身体都疲倦了,顺势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好象不是睡过去了像是昏过去了一般不省人事至到第二天中午,以为还在美国睁开眼睛就大叫安琪的名字,回答他的只有四面冰冷的墙壁,不愿意睁开眼睛,醒着,躺着,到了暮色降临。

    打开房间的灯心里还是暗的,找不到自己的曙光在哪里。安琪你究竟在哪里?难道你如此狠心都不愿意和我联系一下?哪怕不和我说话只要让我听听你的呼吸也好啊!我真的太想你了!汪飞宇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什么做的,为什么容易想念?为什么容易伤感?一点也不像现在的年轻人那样洒脱,可以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排解寂寞,空虚,无助,痛苦和失意……他只会这样傻傻的想念,把自己伤到肝肠寸断。

    睁着眼睛到了凌晨两点他终于忍不下去了,翻身起床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段博士的住所而去,小区的大门紧闭着他徘徊在楼下不肯离去,索性找一个避风之处坐下来等待天亮。两天没有合眼的他困到极限不觉睡着了,天大亮了这个城市的人们开始按自己的轨迹忙碌着,唯有他像一个流浪汉全然不顾各色人等从他的身边擦身而过,只到有人推他,他还沉浸在梦里。

    “我说,醒醒!昨晚就注意你了,你硬是在外面呆了一夜啊!这可是不你睡觉的地方,去,去,赶紧着,一会我们这里也要上班了,进出的可都是科学家,你这样象什么话吗?”

    睁眼一看是一个穿制服的保安一脸不屑地站在他的面前,焦虑地问:“看见段可琪博士出去了吗?”

    “你认识他?你他什么人哪?要找他啊?早说啊,这里登记一下。”

    “哟!你是他女婿啊!好咧,这就打内线通知他一声。”

    不一会就看见一身白大卦的段博士一路小跑地朝门口跑过来,老远就伸出一只手向汪飞宇招手。等靠近他的时候,他的脚步慢了下来,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汪飞宇是他所认识的汪飞宇,脸消瘦地只剩下半个巴掌大了,头发乱纷纷的胡乱贴在头皮上,胡子在脸上滋意生长像没有修剪过的小杂草,眼睛布满了血丝憔悴无神,这样失魂落魄不修边幅的汪飞宇,段博士是第一次见到,心里不忍差点掉下泪来。汪飞宇见着段博士如同看到一颗救命稻草,扑了过去依在他的肩头哭起来。

    段博士轻轻地拍拍他的后背,柔声细语地说:“走,先回家,到家里再说。”搀扶着虚弱的汪飞宇回到公寓。

    “小宇,什么都不要说,吃点东西先好好睡一觉,你这样子太让我心疼了,怎么……就成这样了呢?你不能这样下去啊?天也没有塌下来,也不是世界的末日,你要坚强一点,成吗?”

    此刻的汪飞宇顾不得体面,顾不得礼节,一头栽倒在沙发上动也不想动一下,段可琪在一边一边摇头一边捏了捏了发酸的鼻子,进卧室取了一条被单给汪飞宇盖上,在他的耳边交待了几句:“我去安排一下,一会就回来,好好休息。”

    段博士一下楼就给安琪打去了电话,“小宇,现在在我这里,他的情况比你的更糟,你们俩个到底要爸爸怎么办?你真的坚持不见他吗?这样僵持下去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他现在的样子我真看不下去了,你好好想想吧。”

    安琪在爸爸挂电话前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刚刚热好的牛奶端在手掌心来回的转,至到凉透了她也没有再喝一口,汪飞宇这么快就回到了北京,第一时间去父亲那里寻找她的踪迹,都在她的预料之中,所以她不会在父亲那里留下任何蛛丝蚂迹。她把双手插进头发向上狠狠地捋了几下,拍了拍滚烫的脸,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呜……呜……呜……嘤嘤地哭泣声在汪飞宇耳畔盘旋,夹杂着滴答滴答鲜血从某处滴下来的声响,下意识摸摸了脸湿湿的,分不清是汗,是泪,是血,脖子被什么东西勒住了一般喘不上来气,想喊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喊叫不出声来,眼前时而雨晴,时而安琪交替出现,随既又消失不见。

    “雨晴……,安琪……,雨晴……,安琪……”咚,汪飞宇重重地从沙发上摔下来,被单紧紧地裹在脖颈上,他惊醒了。爬起来东张西望了一会,重新坐回到沙发上低下头思考了片刻决定先行离开,他明白段博士现在不可能把安琪的地址给他,觉得作为晚辈不停地用自己个人的情感去折磨老人家实在太残忍,本来这一切都应该自己去处理怎么忍心一二再,再二三地把大人牵扯进去。

    段博士回到家时只看到汪飞宇的字条人已离去,“爸爸,您说的对,我不该这样狼狈地出现在您的面前,让您为我担心伤心,我们都太不懂事了。等我调整好些的时候再过来请安,也请转告安琪我很好,让她安心学习。”

    汪飞宇漫无目标地逛了一下午,之前的那个恶梦萦绕在心中挥之不去,天黑回到家里没有开灯,没有脱衣服,没有吃饭,晕晕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一阵敲门声将他吵醒,他心生纳闷,会是谁呢?除了家人没有人知道他住在这里啊!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7楼 发表于: 2007-07-27
第二十八章 初恋

  “章如颜?!”

    “我的上帝!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汪飞宇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活生生的章如颜站在自己的眼前,似乎是一个不可能发生的景象,脸憋涨的通红一幅瞠目结舌的模样。

    章如颜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不要做那么夸张的表情,用不着那么激动,N多年前我就知道你住的这个地方了,而且来过不止一次,只不过……”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推开还在那里傻楞着的汪飞宇不请自进,进门后便不停地东张西望自说自话。

    “早就想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虽然小点还挺温馨的嘛。”汪飞宇跟在她的身后机械地转悠,不似主人倒像一个跟班。当章如颜径直往卧室去的时候,汪飞宇快步挤到她的前面张开双手拦住她进去。

    “别那么小家子气,我就是看看。哎哟喂!你还真和那个叫雨晴的结婚了,这个结婚肖像很漂亮啊,可是怎么觉得那里不对头,一个幸福的男人怎么会是像你现在这幅模样?”

    汪飞宇又被她击中了要害,垂头丧气怒气烧在心中却没有理由爆发出来,毕竟章如颜是客人。

    “参观完了吗?你还是那样没有礼貌,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直奔别人家里,这样合适吗?你是怎么知道我住的地方的?”

    “礼貌?”

    “你给我讲礼貌的机会了吗?不上这里来找你,到哪里去找你?你是断然不会打电话给我的,你给我的电话根本就是空号嘛,怎么联系你啊!如果想见你,只有找上门来喽。至于怎么知道这里嘛,现在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了,就是当年你背叛我和韦薇雨晴好上的时候,我跟踪你跟到这里来的呗。”

    “什么?这样的事你都对我做过?太不可思议了。”

    “那算什么,我还到这里找过那个你爱死爱活的女人呢,不过……她没有让我进门,我们是到外面去谈判的。”

    “天啊!什么乱七八糟的,背叛?谈判?”

    “我们从来也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怎么能算的上背叛呢?我有恋爱的权利和自由吧?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我爱的女人谈判?算了吧,这些都是往事了,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搅我们就成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经常打搅的,我一定要亲眼验证一下,你们到底过的有多幸福。瞧!瞧!看你那样,怎么?对自己没有信心?怕被我给勾走了?”

    “所以啊,你最好不要躲着我,要接我的电话,要经常联系我,我就不会到这里来找你了。怎么说我也爱你这么多年了,我也是一个女人多少你也该给我一点安慰不是吗?”

    “怎么样?一会去我的公司参观一下,然后我们也该聚一聚。”章如颜不依不饶根本没有考虑汪飞宇的立场和感受,调侃中带有调戏意味,分明是向汪飞宇发出某种信号,母老虎要扑食的信号。

    “得,以后吧。你也看到了,我们才从美国回来,还需要整理,很多事情需要处理,等稳定下来,我一定拜访还不成吗?”一边说一边把章如颜往外推,她不急不恼势往汪飞宇身上靠,咯咯笑个不停,听到身后门被汪飞宇重重地关上,她嘀咕一句:走着瞧!终于让我逮住你了。

    汪飞宇也在房门内叹了一口气,自怨自艾地感叹,我的运气怎么会这么差?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又遇上了这个他永远都不愿意想起的女人,蘖缘,蘖债啊!躲都躲不过,有关这段“初恋”的所有细节一一浮现眼前。

    大学新生入学的九月因为这个叫作章如颜女生的出现,鬼使神差地拉开了汪飞宇所谓初恋的序幕。初秋的北京本该多美啊,柔风细雨成就了多少金秋爱情童话,可是那天怎么就狂风不止,欢迎新同学的横幅被刮的高高飘舞,临时搭建的收取注册费的工作台前挤满了新生,当时挨在汪飞宇旁边的就是章如颜,他当时并没有留意只想快点轮到自己,少受点狂风的洗礼,早点回家准备入学的生活用品。

    突然一阵更猛烈的狂风袭来,工作台上的注册表也被吹落了不少,不一会就听汪飞宇和章如颜同时惊呼一声:哎呀!寻声望去只见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章如颜把头向汪飞宇肩头靠过去,汪飞宇拼命把缠绕在脖子和眼镜上的头发剥离,原来章如颜的长发被大风吹了起来,风向突转把头发吹起在空中旋转几圈,不偏不依地缠绕到旁边的汪飞宇的脖子上,一些缠绕到他的眼镜上,一通手忙脚乱在众人的帮助下总算将两个人分开。

    章如颜凤眼一横正想发作,看看汪飞宇羞的满脸通红,摘掉眼镜后迷离的双眼格外帅气,不怒反喜大笑起来,汪飞宇转身逃跑了,章如颜笑的却更响了,他走了很远也能听到她狂放的笑声。

    报到第一天给汪飞宇的见面礼已经让他难堪了几天,新学期同班同学见面会让他行将崩溃,辅导员要求每位同学做自我介绍,当一位身材高佻,长发飘逸,容颜姣好的女生走上讲台的时候,汪飞宇差点晕倒。

    “老天爷啊!怎么会这样?这个……这个不就是那个见面礼的馈赠者吗?”

    后来她的介绍汪飞宇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向教室门口望去看看有没有机会溜掉,可惜一进教室坐的太靠后了,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走。

    “还剩最后一位了,对,说的就是你,上来给同学们见见面吧,快过来啊!”辅导员朝他招手全班同学的目光也一起跟了过来,汪飞宇的脸又红了,低着头恨不能把自己藏衣领里,始终没有抬头,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姓名和所在的城市,就匆匆回到座位上去了。见面会结束后他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教室,几乎是一路小跑,不一会就听身后追赶过来的脚步。

    “停一停,我说前面的汪同学,你停一停嘛,不要跑了。”

    汪飞宇不但没停反到跑的更快了,只听后面的脚步更急,蹭蹭就跟上了他,一个疾步上来挡在汪飞宇的面前已经是气喘吁吁。

    “叫你,还跑。我自小就是百米冠军,看你能跑的过我。我又不吃人,跑什么啊,我只是想跟你打个招呼,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男人。”

    章如颜伸出她小巧精致的手,“我叫章如颜,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同学了,没想到我们还有这样的缘分,其实你也偷着乐呢吧。”

    汪飞宇并没有伸出自己的手,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搞得章如颜有点尴尬,一个公认的美女遭遇如此礼遇是头一回,但她并不认输反而激发了对这个男生的兴趣。

    “好吧,今天就放过你,就当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可以吗?”汪飞宇听闻此言当作是结束窘境的通知,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低着头快步离开了章如颜。

    这一切被同宿舍的童海看在眼里,汪飞宇回到宿舍后他热情的迎上去,“哥们,你和咱们班的那个美女认识啊?行啊,才进学校几天就搭上美女了。不过……刚才我好象看到你对她那样,不会是对女人没有感觉的那种吧。给我介绍介绍吧,没想到学法律的还有这等货色。”

    “去去,瞎说什么呢,刚进校门不想学习想什么呢。”汪飞宇背起书包回家去了。

    汪飞宇从没有想过在大学学习期间找女朋友之类的,他对妖艳的女生没有兴趣,天生他就有点怕女人,他已经受够了妈妈和妹妹,这两个女人的任性和刁蛮,进了大学门正好图个清静开始真正属于自己人生,一个好律师的人生。造化弄人开学第一天就发生了意想不到与女生亲密接触的事件,让他心有余悸,他是抱定了离女人越远越好的想法,章如颜好,李如颜好,美女也罢,丑女也罢,都不会占据他的半点空间,他根本无意去和章如颜套什么近乎,往后也希望和她不再有太多的接触为好。

    自己的人生是可以设计的,有的时候也架不住别人参与你人生的设计,让自己的人生变得复杂起来,可以当作是一种宿命,也可以当作是一种恶作剧,也可以当作是一种蘖缘,结局可能是喜剧,也可能是悲剧,这大概因每个人的造化而异。

    自此以后章如颜如同汪飞宇的影子,教室,食堂,操场,图书馆,校园……甚至宿舍,汪飞宇在的地方一定可以看到如影随行的章如颜,她编织了一张无形的网如鬼魅纠缠着汪飞宇,实在无法承受索爱之苦他决定和章如颜谈一谈。

    周末的一个午后在校园的恋爱角,两个不是恋人的男女展开了他们第一次的交锋。

    “章如颜,你一定要这样吗?你是铁了心要扰乱我正常的学习和生活?我有什么好,非得是我吗?我真的陪不起你的恋爱游戏,我们以后可不可以只是同学不要牵扯其它的因素在里面?”

    “不可以,一定要是你。这能怪我多情吗?要怪也要怪你。谁让你这么高高帅帅的?谁又让你家里那么有钱的?更要命的是,谁又让你不是花花公子的?何况我也是遵从天意,开学第一天发生在我们身上的奇遇难道你忘记了吗?这样的你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放过?”

    “你不会有强迫症吧?我没有这方面的意思,至少十年内我不会考虑这个问题,这样可以放过我了吧?”

    “不行!我又不是要你马上和我结婚,十年,我等。”

    “结婚?我的天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十年后我也不一定非要和你结婚啊?”

    “还有比我更优秀的女生吗?我要貌有貌,要钱有钱,我们家在宁波可是首富,现在父母也都投资移民到加拿大去了,干吗不是我?我们的结合可是强强联合。别人想要靠近我都想疯了,除非你不是男人。”

    “算了,我懒的和你说了,以后我除了上课不会再到学校来了,这下你高兴了吧?”说完头也没回就丢下章如颜走了。

    每天上完课回家,第二天再赶来准点上课,耽误了不少上图书馆的时间,只坚持了一个月他就有点顶不住了,好在没有多长时间就要放寒假了,他是咬着牙熬过了第一个学期,章如颜虽然还是采取盯人战术,至少回到家可以躲避她的骚扰。

    新学期第一天汪飞宇就在宿舍看到了满面春风的章如颜,她故意和童海有说有笑眼睛却一直瞥向他,还是不时递给他挑逗的眼神,一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看来是要和他鏖战到底了。

    汪飞宇有种无处可逃的无奈,章如颜已经逼得他喘不过气来,不得不向她举起了白旗。

    “我们谈谈吧,不能再这样下去,不然我疯掉,或者干脆退学。”汪章二人又一次在恋爱角展开了谈判。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肯让我安心学习?”

    “你是真的对没有半点感觉呢?还是故意耍帅哥的派头?如果是前者我有一个一举三得的建议,你应该能够接受。”

    “说来听听。”

    “你知道我在假期收到多少求爱信吗?其实我也是不胜其烦,据我的了解和观察,在学校你已被列为钻石王老五,对你虎视眈眈的女生也不少。我们想要摆脱包围的办法,就是联手。”

    “联手?”

    “没错,我们现在开始假装是恋人。第一,我的追求者死心了;第二,你的崇拜者死心了;第三,也或许你能发现我内心的美,爱上我。不是一举三得吗?”

    说完章如颜哈哈大笑,引得旁人驻足观望,汪飞宇羞的无地自容。

    “你不会是在给我设套呢吧?我可没有时间和你假装谈恋爱,这种做假的事我做不来。”

    “随你便,这可能是你摆脱我纠缠唯一可行之路。”

    “真的吗?”

    “只要你同意,你可以和我约法三章啊,我听你的就是了。”

    汪飞宇低头思索了片刻,不知道章如颜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约法三章?这个建议的确是打动了他,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遵守约定的人。如果通过这种方式能能够获得相对的安宁,汪飞宇觉得这真的是唯一可取的办法了。

    “好吧,如果你保证遵守约定,我答应你,但是,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约定的条款,行吗?”

    “我保证,你要和我约定什么样的内容呢?”

    “我先回去起草一份条款,明天给你,一式两份,白纸黑字到时你不得抵赖,以此为据。”

    章如颜没有提出异议,或许是她的缓兵之计,也或许她太过自信甚至是有些自恋,她觉得汪飞宇没有理由不爱上她。等第二天一看约定的内容,她有点傻眼了但还是不情愿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她没有想到汪飞宇这么苛刻绝决。

    与章如颜假恋爱协议

    一,每周二一起吃一次午饭,在学校食堂。

    二,每周五一起散一次步,在学校校园,只限半个小时。

    三,一个月可以看一次电影,在学校电教室。

    四,没有义务陪着逛街和其它一切娱乐活动,即使在图书馆偶遇也不得寒喧。

    五,不得有身体的任何亲密接触,包括牵手。

    六,除此之外不得采取跟踪,电话等方式打扰对方正常的学习和生活。

    七,假期没有联系的义务,请不要以任何方式打扰我的生活。

    八,只限在同学范围内宣称是“恋人”,不得告知父母以防事态复杂化,毕业后各走各路各不相干。

    九,违犯其中的任何一条视为违约,协议立刻作废。

    “什么嘛,即使假装恋爱也要做出些姿态吧,怎么连手都不能牵?,这个是霸王条款,算你狠,不信走着瞧,到时你真要爱上我了,除非你跪地求饶,不然想都别想。”

    汪飞宇自进校门是第一次看到掉眼泪的章如颜,而章如颜有点被暗算的感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只好哑巴吃黄连,现在她没有任何理由再去公然纠缠汪飞宇,相安无事到大三至到韦薇雨晴的出现再一次打破了章如颜内心的平衡和自尊,燃起她强烈的嫉火。

    大三的下半学期童海向章如颜报告,汪飞宇常常回家夜不归校,她以女性特有的敏感发现了一些汪飞宇不同往日的反常,远远看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温柔,不是为她;常常看他暗自发笑,很天真很开怀的样子,也不是为她;到底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决定一探究竟。于是她一次一次跟踪汪飞宇,终于有一天她发现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她就是韦薇雨晴。

    虽然只在雨晴为汪飞宇开门的几秒钟里,看到过雨晴的容貌却给她留下了永远不能磨灭的印象,她承认她遇到了强大的对手,是雨晴的从容和淡定,是雨晴素颜掩不住的纯情,还有雨晴毁灭性的微笑,真正个一明眸皓齿笑生百媚的女子;可怕的是自己对这个女人没有恨意是一种怯意,似乎还没有和雨晴正式较量就处在下风,的确有太多的不甘心,决定和这个女子面对面交锋一决高下。

    章如颜刻意打扮了一番,妩媚又不失清纯她把握的非常恰当,只要长眼睛的人没有办法否认她是一个时尚靓丽的女子。这些年她对汪飞宇的作息非常了解,只要他去图书馆没有特殊的事情他会一直呆到闭馆,利用这个午后估摸那个女人有可能在家,她上门了。

    笃,笃……听到一阵轻灵的脚步声,还有温柔好听的询问:“是小宇吗?你回来了?”

    雨晴看到是一个陌生漂亮的女子,声音依然友好柔和地问:“请问?”

    章如颜心里有些慌乱,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声音也有些变调,“这是汪飞宇的家吧?”

    “没错,你是?”

    她看雨晴好象没有请她进门的意思,更是有些尴尬,真的不知道如何介绍自己,她也怕万一汪飞宇那个神经不对跑回家的话,被撞个正着,那她和他绝对是要彻底歇菜,那个协议他就有理由不再执行。

    “如果不方便请我进去的话,我想我们找一个地方坐坐,其实今天我是来找你的。”

    雨晴一脸的疑惑,指指自己问道:“我吗?我们俩好象不认识啊?”

    “一会我们就会认识的,如果我说我是汪飞宇的女朋友,可以和我谈谈吗?”

    雨晴还是很淡然的样子,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始终都没有向章如颜发出进屋的邀请,穿上衣服背上包,很乖巧地跟着章如颜出门了。

    在一个环境优美的咖啡厅,面对眼前的这个女人,章如颜甚至想逃跑,她的眼睛实在太清澈了没有一点杂质,望着她的时候自己就好象掉进了湛蓝的湖水里,她的美貌不是惊艳却有摄人心魄的魔力,远处看就能感受她的明媚,近看整个一个冰清玉洁透明透亮的。家里有这样一个女人,就可以解释汪飞宇常常夜不归校的原因了。

    对于章如颜,在这次谈话之后,在和汪飞宇最后一次唇枪舌战之后,终结了她的初恋。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8楼 发表于: 2007-07-27
第二十九章 巧遇2.

    段安琪现在是国际红十字会派驻北京奥组委的工作人员,只在每个周末回家看看父亲,她试图用各种各样的事务添满自己,工作之外的她心情还是很低落,盼着遗忘规律早点在自己的身上生效,相反自回到北京一些似是而非的印记时不时撞击她记忆的闸门。(小说)

    北京!走在她的大街小巷怎么就一点也不陌生?不经意地可以给司机说出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有时候突然间想到所去的地方,有一种故地重游的感觉,虽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一种熟悉的味道就那样在心头荡漾,一点一点弥散……

    又是一个新的工作日段安琪总是第一个到办公室的人,喜欢自己打扫办公室的卫生,这天的阳光非常明媚,透过落地大玻璃窗洒落一地也直达安琪的心里,不由赞了一句:谢谢!你太美了!深深地伸个懒腰,又嘀咕了一句:“你”也要好起来!这个“你”当然指的是自己的丈夫汪飞宇。

    然后起身去卫生间洗拖把,此刻章如颜与她面对面擦肩而过,不到一秒钟就听后身传来激动夸张的惊叫:天啊!我没有认错吧?你是韦薇雨晴吗?

    安琪也没有想到在这里可以巧遇认识姐姐雨晴的人,转过身定睛观察这位浓妆艳抹美丽的女人,只见她用手捂着嘴瞪着惊讶的眼睛,缓缓向她走过来。

    “人生无处不相逢,是真的吗?你是韦薇雨晴吧?怎么你会一点也没有变,还那么年轻,那么好看。”

    “你是?”

    “难道你不记得了,我……我们还曾经谈判过,我是汪飞宇的女朋友章如颜啊,不对,不对,是以前的女朋友。”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雨晴,她是我双胞胎姐姐。”

    “妈呀,妈呀,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你们就好象一个人,昨天我还见过你姐夫汪飞宇。”

    一听到汪飞宇的名字段安琪明显的紧张起来,看看四下无人把章如颜拉到一边,低声地问:“你们一直都有联系吗?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小说)

    章如颜看段安琪的语调和表情都不一样了,隐约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探秘的劲就一下子上来,自认是自己的机会来了。

    “现在我要去宣传组谈一些生意方面的事情,如果你方便我们一起吃个午饭吧?”段安琪还稍显犹豫,章如颜已经伸出了手握住她的手说:“就这么定了,好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午餐邀请,多少带些唐突算不上是巧遇的一种必然,毕竟她们素不相识,最终安琪怀揣几分复杂点头答应了,因为有关汪飞宇。

    不到中午十一点章如颜就踏进了段安琪的办公室,她的急切盖过她的真诚传递给安琪的一种不安和骚动,难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吗?安琪刚刚邀请她坐下来,她又惊呼起来,“妈呀!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合影上的女人,是你?还是你姐姐?”

    安琪不知道她这么夸张是一个一惊一乍的女人,与其说是大大咧咧不如说是没有礼貌,没有征得安琪的同意就自主拿起摆放她和汪飞宇合影的相框。

    安琪平静地回答:“是我。”

    章如颜嗓门突然提高了分贝:“他到底娶的是谁?”

    安琪依然平静地回答:“我。”

    章如颜把相框往桌上一扣,恶狠狠地说:“好你一个汪飞宇,敢耍我。”章如颜脸上写着轻视,不屑地问安琪“怎么回事?他不是爱你姐姐的吗?怎么和你结婚了?”

    安琪不卑不亢礼貌地答道:“这是我们的私事,一定要告诉你吗?”(小说)

    “那好,你如果不说,我这就去问汪飞宇,非要让他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章如颜说要去找汪飞宇,那么,他不是很快就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吗?现在还不是时候,一时情急的安琪也提高了调门八度,“不要!”

    “为什么?这里面一定有鬼,对吧?难不成你撬了你姐夫?”

    安琪用手指压着嘴唇,“嘘,安静!我们还是去外面谈。”

    还是一起吃午饭,不过已经变了味,谁也没有心思多动一口,桌上的食物只是一个摆设,多少可以调济一点她俩人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章如颜面对着雨晴所谓的妹妹安琪,觉得自己的人生因为汪飞宇变得荒唐滑稽,为了这个男人和雨晴谈判过,现在又要和她的妹妹暗中较劲,一个冰清玉洁,一个冰雪聪慧,她有按捺不住的愤怒,姐妹俩怎么能生的一样好看,一样的淡定,一样的处惊不变,相形之下自己又处在下风。喝了一口清水眼睛朝窗外望去,真希望自己再回转过头的时候,眼前的人不是雨晴的妹妹,而是汪飞宇,以往的一切都忽略不计或者抹去,她的等待,她的守候终于修成了正果,可此时若干年前和雨晴交锋的一幕扑面而来。

    “我叫韦薇雨晴。”

    “雨晴,这个名字真好听。你真的从来没有听汪飞宇说起过我吗?我叫章如颜。”

    “抱歉!我真的没有听说过。”

    “你……和汪飞宇住在一起?”

    “是的。”(小说)

    “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他是我男朋友的死党。”

    “是这样啊!那你男朋友也住一起吗?”

    “不!只有我和汪飞宇,男朋友在法国留学呢。”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这不是背叛吗?”

    “啊!背叛?!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是同居不同房,小宇也是我的死党啊!”

    “还好!还好!不过日久生情,你们住在一起就不怕产生感情吗?”

    “嗯……”雨晴没有就章如颜的这个提问给出答案,只是沉默,让章如颜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你认识的汪飞宇是怎么样一个人?是那种不解风情,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人吧?”

    哈……哈……雨晴笑了,笑的很天真的样子。(小说)

    “怎么会?他可是一个风趣幽默的人,而且是非常温情的男人,会烧一手好菜,非常勤快,对女生应该是非常体贴的那种男人。”

    章如颜看到雨晴在谈汪飞宇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始终保持着甜甜的笑意,在她看来其实已经把女人内心的秘密暴露无疑,她是那样欣赏汪飞宇,又是用那么温柔的声音谈起他,雨晴应该是爱上汪飞宇了,也许她自己还不知道,也或许出于道义的一种刻意隐藏。

    让章如颜更没有想到的是,汪飞宇的另一面居然是这样的,三年!自己三年的守候竟在这一刻被无情的否定,无情的粉碎,她在汪飞宇的眼里几乎是一个陌生人,一纸恋爱协议只不是疏远她的一纸法宝,他一丝一毫都没有把她装进眼里,更不要说心里。

    想到那个她爱的发疯的男人,在给另一个不属于他的女人做饭吃,她恨不能现在过去就把他暴揍一顿。而在这个女人面前她是一个底底道道的失败者,她却胜之不武虽然没有流露半点的骄傲,她平静的呼吸,明亮的眼眸,从容的微笑,似乎在对她说,她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她只有全身而退或许是最明智的选择。

    今天坐在她面前的这个女人和雨晴是何其的相似,不仅仅是容貌还有说话的方式。

    “你好!我叫段安琪。”

    “安琪?这个名字和雨晴的名字一样好听。她现在怎么样了?你姐姐?”

    “她……去世了。”

    “什么?什么?不会是你抢走了汪飞宇把你姐姐给气死了吧?”

    章如颜总是这样自以为是,这样口无遮拦,然而,安琪的眼里只有悲伤和忧郁,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小说)

    “她,是因为亚白血病去世的,一种罕见的病症。”

    只见章如颜的脸都扭曲了,不是对雨晴去世感到惋惜和悲伤,是一种强烈的愤怒,啪!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往餐桌上一嗑,站了起来根本不管周围其它人会怎么看,近乎歇斯底里地把气撒到安琪的头上。

    “他,他,汪飞宇,怎么能这么做?他有什么权利这样做?太不象话了!太不成体统了!太过分了!他怎么能跟一个替身结婚?”

    “他根本就不爱你,对吧?你也很伤心对吧?现在你们也不在一起,对吗?”章如颜的咄咄逼人把安琪差不多要逼到了绝境。

    “你先坐下来,不要太激动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个故事太长了,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我可以看的出来你很爱汪飞宇,我也和你一样非常爱他,正是因为太爱他了,所以我暂时离开了他,其中的一些详情是我和他的隐私不方便透露,如果你也爱他的话,请你不要把今天见到我和我工作的地方告诉他,算是我的一个请求,可以答应我吗?”

    “你们现在分居了?会离婚吗?”

    “离婚?”安琪的语调不是回答章如颜提出的无理的问题,是在问自己下一步她和汪飞宇会走到哪一步,进入了一种空洞的思考因为她现在根本没有恰当的答案,她想汪飞宇都想疯了,想马上扑进他的怀抱,可是总有一个声音告诫她不可以,冥冥之中她当作是雨晴的一种拜托,肯定有不能和他在一起的原因,她要忍耐,她要等待,盼着她们可以相聚的那一天早一点到来。

    如今章如颜不是和雨晴谈判时的章如颜,那时还多少有少女的矜持,多少保留了情窦初开时的纯真,现在的她不想要过程她只想要结果,她想抓住汪飞宇乘他的感情出现问题的时候,她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安琪的拜托正是她所想,他找不到安琪时间长了即使有感情也会淡下去,在他落寞孤独时出现正是恰到好处,想到这里她一扫刚才的坏情绪,痛快地答应了安琪。

    和段安琪道别后章如颜是喜忧掺半,这么多年过去了汪飞宇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她是什么都不缺的女人,只缺一个她真正爱的人,那个位置一直是汪飞宇的,她爱的霸道,爱的张扬,爱的悲惨,爱的凄楚,但也爱的专一,爱的永恒,这就是章如颜为爱而生为爱而死的人。

    过往的两段婚姻只是用来添补空虚的灵魂,疯狂地掠夺前夫的财产也只是为了添补空洞的内心,最终她结束掉了自己的前生,她说自己已经死了剩下的不是生命,只是时间没有任何意义的时间,然而,在机场与汪飞宇的偶遇,她相信和与他的初次奇遇一样同出一辙,绝对是上帝的暗示,无论汪飞宇怎么逃最终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小说)

    她回到国内的初衷是想靠汪飞宇更近一些,她做公司不是为了事业只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现在她找到了自己的事业就是把汪飞宇赢回来,这一次一定不能失败。这时她又想起和汪飞宇最后一次的争吵,当时是那样的激烈现在想来却觉得亲切,毕竟那是她和汪飞宇有过的回忆;他青春年少年的模样就在眼前,还是那样俊美,那一幕是那样的清晰历历在目。

    章如颜和雨晴谈判回到学校很受伤,她直奔图书馆向汪飞宇讨要说法,她冲到汪飞宇的面前二话没话把他手中的书夺下来,生拉硬扯的把他拽出了图书馆。

    “放手,你要干吗?你忘了约定了吗?你这是违约。”

    “去它的鬼约定,我就违犯约定了怎么样?伪君子!”

    “伪君子?我怎么就成了伪君子了?”

    “你不是十年内都不谈恋爱的吗?说话不算数的能是君子吗?”

    “我……我……和谁恋爱了?”

    “韦薇雨晴!”

    “这个,听谁说的,你怎么知道韦薇雨晴的?”

    “你结巴什么呀?是不是心虚了?你不要管我是怎么知道的,章如颜想知道的事情没有办不到的,我请了侦探了,怎么了?你怎么解释吧!”(小说)

    “我说章大小姐,你没事吧?你是我什么人啊,这个事情你能管的着吗?何况我们的约定有说不能让对方寻找自己爱情的吗?”

    “汪飞宇!你在玩文字游戏,不公平,你对我不公平,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我不是很认真地执行了我们的约定了吗?请你以后说话注意一点。”

    “现在,马上,立刻,我请你如实地坦白地回答我,你是不是爱上那个韦薇雨晴了,必须回答。”

    汪飞宇突然沉默了,但是脸上却有掩饰不住的灿烂,可是嘴上却说:“请你不要胡闹了,好吗?我们也该结束这种小儿科的游戏了,三年了,你也看到了我没有对你产生你想要的感情,我们真的不适合,即使十年之后我给你的答案还是一样的,何必这样跟自己过不去呢,在追求你的男生中选择一个最优秀的恋爱吧,我希望看到快乐的你,如果可能我愿意做你的朋友。”

    “我知道,我的等待在你看来是笑话,我再等下去会变成更大的笑话,如果要我死心,你一定要告诉我你心里没有我,是因为你爱上了别人,这一点对我很重要。如果你是一个男人就请你坦率地真诚地面对你的感情,如果你不答应我要和你纠缠到底。”

    汪飞宇又沉默了,过了好一会从他的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好”字。

    “我,是的,我爱她,而且非常非常爱她,她是我死党的未婚妻,可能我们一生也没办法在一起,没有结果,但是,其它的女人也不可能再占据我的心,我就是想一生一世在远处看着她,不会再望向别处。”

    “贱!”从章如颜嘴里喷涌而出的酸气是强烈的嫉妒。

    “随便你怎么看吧,我是心很小只能装下一个人,她就是我的宿命,我不会挣扎会随其自然,我只想永远站在她的背后,对我来说就是莫大的幸福。”(小说)

    “她就那么好,值得你这样为她吗?”

    “这个你没法懂的,她可能没有你漂亮,也没有你有钱,甚至她的身世非常坎坷,但是她是一位天使,她的世界是用爱铺就的,她正是我要找的人,可惜……她不属于我。”

    这是章如颜听汪飞宇说话最多的一次,他的字字句句都毁灭着她的自尊,刺痛着她的心扉,不可能继续和完成的爱情,让她痛得撕心裂肺然而她的骄傲却不允许她在汪飞宇面前流露出来,强忍着泪水伸出手说:“拿来!把我等待的青春还给我!把我的感情还给我!把那个……那个……该死的约定赶紧撕掉,对你只有一个请求在我们毕业之前不要告诉别人我们‘分手了。’”

    不是恋人的恋情终结了,一个轻松一个痛苦,今天的章如颜感谢上帝给了汪飞宇感情上的磨难,她觉得是对他的惩罚,她现在要像救世主那样出现在他面前,并不是在远处欣赏他的痛苦。

    被章如颜折腾的心神俱疲的汪飞宇和段安琪,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拨打电话给段博士,想从亲人身上获求精神上的安慰和支撑。

    “爸爸,我很迷茫,真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累,想妈妈,想姐姐,想您,想小宇,可是我谁也不能见,怕她们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我甚至想到新疆去看看聂帅的画室,我想做点什么可以让自己平抚下来的任何事情,如果你同意我想申请参加红十字会的‘光明行‘活动,下一站就是西北,我选择西藏和新疆两站,您觉得怎么样?”

    “安琪儿,我的孩子,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吧,爸爸永远支持你,只是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我怕……万一有个闪失,我怎么向你妈妈和小宇交待,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安琪和爸爸聊了很久,汪飞宇的电话一直没有打进来,他最后拨了妹妹汪飞雪的电话,这时的他特别想听听亲人的声音。

    “哥哥,太高兴了,好久没有和家人联系了,你再不联系可能连我的孩子都会叫你舅舅了,真的,有好多事想和你汇报呢,都是好事,回北京一趟吧,我和晓舞可能有新的发展。”

    “去,又胡言乱语,什么舅舅,千万不要做未婚先孕的事,无论你再现代,我们的家族是一个保守传统的家族,听到没有?爸爸还好吧?奶奶还好吧?其它人都好吧?”(小说)

    “遵命!哥哥。统统都好,不用担心你只要把嫂子照顾好就行了。”

    统统都好,唯独只有自己不好,安琪也不好,悲伤再次袭上汪飞宇的心头,但想到安琪一定不想看到这样的自己,他决定试着振作起来,不能再这样放任自己的痛楚。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9楼 发表于: 2007-07-27
第三十章 轮回

    薛剑舞第一次T台亮相引起媒体高度关注,让他的知名度和火爆程度达到空前的地步,趁热打铁公司安排他参加了全国模特大赛,初赛,复赛,一路过关斩将杀进了决赛,汪飞雪也是全程陪同,给了薛剑舞极大的鼓舞。(小说)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他等待的不仅仅是一个好的名次,他在等待自己新生日的到来,如果他进入了前三甲他将把这天当作自己的新生日,在这一天做一个重要的决定。

    主持人用高亢兴奋的语调从优秀模特开始宣布,这里面没有他的名字,但他的呼吸很平稳,他对自己今天的表现非常满意,是他出道以来感觉最好的一次,所以他一直面带笑容胸有成竹的样子,汪飞雪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拼命用手紧紧地捂住胸口,现在要宣布单项奖了。

    “最佳上镜奖获得者是……模特界新星—薛剑舞”,台下掌声欢呼震耳欲聋,薛剑舞有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高高将奖杯举过头顶似乎是把自己新的开始举到一个新的高度。

    各单项奖在继续中……

    “最佳媒体印象奖获得者他是……梅开二度的—薛剑舞”,汪飞雪已经听不到掌声和薛剑舞粉丝的尖叫声了,只听到自己眼泪的滴哒声。

    这是最后一个单项奖,主持人现场采访了媒体记者评委会的代表,“为什么会把这个奖授予了薛剑舞?理由是什么?”

    “我们要表彰的是他重新做人的勇气,还有他回归的坚定态度,相信现场的朋友都能感受到他带给我们阳光般的感受,阳光的笑容也感动了我们,我们没有理由不把这个奖授予他。”

    全场再一次响起掌声和尖叫,接下来到了焦点时刻,前三甲就要横空出世,新一代模特新宠将要诞生,大家屏住了呼吸,现场也寂静下来。

    “本次模特大赛的季军是—李庆庆,亚军是,天啊!这是他的第三个奖了,他就是薛剑舞,冠军得主是刘天威。”

    这三位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下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今晚他们是最亮的明星,他们是无可争议的主角,主持人分别要对冠、亚、季军采访,他采访过冠军之后,跳过薛剑舞采访了季军,采访薛剑舞的时候主持人事先做了一个申明:“我是应薛剑舞先生的要求最后一个采访他的,今天这位全场最亮的明星有一个惊喜带给大家,我们给了他充分准备的时间。对了,我手里的这一束花是薛先生比赛前就准备好的,看来他是有备而来,下面我们把时间交给薛先生。”(小说)

    薛剑舞站在话筒前已泪眼婆娑,他从主持人手里接过玫瑰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火红,他清清嗓子用极其深情有些哽咽的声音发表了自己的获奖感言。

    “我……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一路走来得到了许多好人的帮助,我要感谢的人太多了,我的父母,我的朋友……然而,我最最最想感谢是在我生命中给了我极大影响的两个女人。一个是过去的爱人,她叫韦薇雨晴,她有天使一样的名字,也有天使一样的心肠,是她把我从泥潭中拯救出来,虽然她离开了人世,但我会永远记住她,永远纪念她。雨晴,谢谢你,相信你一定能看到也能听到。”

    沉默的那几秒观众也陪着沉静,似乎是对雨晴的默哀……

    “另外一个我要感谢的人,是我现在的爱人,她今天就在现场,她也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她叫汪飞雪,如果说从泥潭里是被雨晴拯救出来的话,而给我卑微的生命插上翅膀的人就是她,所以我才有勇气和能量飞到这里,今天站在这里,没有她我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功,小雪谢谢你!”

    “今天……此刻……我想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对你说—我爱你!小雪,你愿意嫁给我吗?”

    静,全场一片寂静,这个突如其来的求婚场面,感人的让人一时无法做出反应,看到薛剑舞虔诚地单膝跪地捧起玫瑰花,主持人率先鼓起了掌眼睛里也有了一种叫做眼泪的东西,一闪一闪。

    “哇塞!太感人了!小雪在吗?你答应求婚了吗?如果你愿意做他的新娘,请你到台上来吧?”

    汪飞雪整个人呆了,她以为是在做梦,这个梦也太美了吧,丰厚的奖项,梦寐以求的求婚,她仍然拼命用手压住狂乱的心,闭上眼睛不敢睁开,不一会就听到有节奏的掌声,现场观众有节奏地呼喊她的名字,小雪……小雪……小雪……

    她慢慢地睁开眼,看见薛剑舞向她走来,到了舞台的边缘再一次跪地伸出一只手,她轻轻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很温暖很踏实的感觉,他轻轻牵起她来到舞台中央把玫瑰递到她的胸前,如此完美的求婚,在这样的地点,这样的时刻,世上有几人能有?幸福怎么能不溢满汪飞雪的胸膛,她完全陶醉了,空中飘下了美丽彩带将两人包围覆盖,秦志简也流下此生不多见的泪水,因为感动和真情。

    颁奖礼结束后薛剑舞拥着自己的准新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只流着甜酸苦辣的眼泪,汪飞雪轻抚他的后背长舒一口气,心里默念:终于苦尽甘来了!姐姐!我们的晓舞终于苦尽甘来了,我们俩也苦尽甘来了。(小说)

    剑舞的泪水中大半包含了对雨晴的思念和对自己新生的感慨:雨晴,我终于成功了!我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新生日。

    第二天午后薛剑舞偕飞雪一同去祭奠雨晴,准备了最大的花蓝,丰盛的祭品,两人穿戴的也相当隆重,带着获奖证书前往墓地。

    远远望去雨晴的墓前已摆放着花蓝,还有袅袅薄薄轻摇着带有香气的烟雾,一定有人在他们前面就来过了,会是谁呢?他们相视不答有同一个疑问。等他们走近一看惊呆了,不仅有花蓝,还有香烛,还有礼品盒。等薛剑舞上前打开墓前摆放端正精巧的用红丝绒装饰漂亮的小盒子,几乎是震憾他放开喉咙疯了似得高呼一个人的名字。

    “雨晴!雨晴!雨晴!你在哪里?你来过了,为什么不看我一眼再走……你已经轮回了,对不对?你今天是来祝贺我的新生日的,我做到了,你看到吗?”

    剑舞在汪飞雪面前忘我的失声痛哭,汪飞雪心里又是难受,又是悲伤,又是怜惜,又是嫉妒,又不知道怎么样安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后感情一下子失控,只见他边哭边扑到墓前的小松柏,徒手疯狂地拔土,至到手指尖出了血也不肯停下来。

    “晓舞,你到底怎么啦?你在找什么?”

    “玉佛,找玉佛。”

    “这里怎么会有那样的东西?你现在……”

    “有,有的,是我埋在这里的,今天我要戴上它,不是给雨晴戴上它。”

    汪飞雪好象懂了,眼泪也瞬间滑落,没想到薛剑舞是如此深情地爱着雨晴,对她的每一个承诺,他都将用生命去兑现。(小说)

    剑舞终于找到了那个装有玉佛的盒子,用颤抖的手打开了盒子,把玉佛紧紧地捂在胸口,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没想到,你真的来看我了,还记得我们的约定,给我送来了玉佛和玉观音,我却没有看到你,你能再来看看我吗?就看我一眼,看看我这个幸福的男人,看看我这个重生的男人,我就要结婚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来看看我们,给我们祝福,你一定会来的,对吗?”

    汪飞雪上前把剑舞抱在怀中,像哄小孩子似得安慰他说:“相信姐姐,她一定会来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幸福,这就是对姐姐最好的回报。”

    剑舞沉浸在幻想中,他坚信雨晴墓前这个玉观音和玉佛,不仅仅是给他新生日的礼物,也是雨晴已经轮回的标志。他和汪飞雪在墓前伫立很久,汪飞雪郑重地把玉观音戴在薛剑舞的脖子上,他俩又亲手把玉佛挂在雨晴的墓碑上,举行了一个庆生祭奠的仪式,才离去。

    看着他们离开远去的背影,段安琪随后也离开了墓地,刚才的一幕刚才薛剑舞的深情呼唤表白她都听见了,因为她就躲在不远处的一个墓碑后面。

    段安琪在前一晚也收看了薛剑舞的模特大赛,回国之后她对姐姐过去的一切格外关注起来,每天都会给姐姐和汪飞宇写一封信,当她看到报纸上大赛的预告得知薛剑舞也要参加,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紧张,早早地守候在电视机前默默为他祈祷。

    宣布他获奖之时她就琢磨着用何种方式表达对他的祝贺,并把这个好消息带给姐姐以告慰亡灵,她仔细阅读了姐姐留在电脑里的日记,找到了这个她和薛剑舞曾经的约定,为姐姐准备了玉佛为薛剑舞准备了玉观音,特意请假赶去公墓,当她结束了自己悼念的仪式准备离开的时候远远看到汪飞雪她们也赶来了,急忙找了一块高大的墓碑躲了起来。

    轮回?!段安琪第一眼看到汪飞宇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自己就是轮回的雨晴,她很喜欢这个词喜欢那种游走在现实和梦幻中的感觉,应该和薛剑舞的感觉是一样的美妙,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下去,按着美丽美好的路线和方向走下去,结局一定会象薛剑舞和汪飞雪一样完美,这也是她希望看见的和汪飞宇的结局,可是现在又出现了一个章如颜,不知道命运这样的安排又该如何决定她们的轨迹?

    汪飞宇接到了妹妹的邮件,告知了薛剑舞获奖的消息,还有照片,求婚的场面让他禁不住想起安琪也想起雨晴,薛剑舞已经可以向雨晴做个交待了,可是自己呢?和安琪幸福的将来应该是给雨晴最好的交待,现在他却什么也做不了,等待?守候?如果一切可以回归到圆满,他想他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可是心里为什么会一直隐隐的疼个不停,如同当年得知雨晴得亚白血病时候一般,他不愿意用烂醉,或者放纵,或者一味的颓废来麻木自己,安琪在极度的悲伤之下选择去留学来疗伤,一个柔弱的女子是如此坚强,自己不能再用痛苦作借口逃避。

    工作!开始工作!这应该是最好的良药。他通过了自己思想上排忧的最佳方案,心胸也豁然开朗许多,投出了自己的求职简历,然后坐上曾和雨晴常坐的那个线路的公交车,来来回回从中午一直到天黑。

    安琪离开墓地半是喜悦半是忧郁,登上公交车后再也没有下来,也一直来来回回直到午夜,在北京深秋在同一个夜晚,两颗飘泊的心,两个忧伤的人,选择了同样的方式,释放对爱人绵绵无期的思念和牵挂。(小说)

    章如颜象幽灵一样,每天都徘徊在汪飞宇的楼前,她还没有足够的自信靠近汪飞宇,只要这样远远的看一眼自己心爱的男人,多少得到一点安慰和满足,现在也能深刻体会当初汪飞宇对她说的那番话了,能远远看雨晴一眼也是莫大的幸福,我的眼睛不会再望向别处。其实她自己也不是一样嘛,自己的眼睛又何尝望过别处。

    汪飞宇打电话告诉段博士自己上班了,想在周末去探望老人家,段博士心宽了下来,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转告了安琪。听闻汪飞宇周末要去看父亲,她也做了一个决定也要和汪飞宇见上一面。她请求父亲要求汪飞宇在外面见面,她会把见面的地点和座位都给他们订好,她想在不被汪飞宇发现的角落看一看心爱的人。

    安琪早早来到会面的西餐厅,每一个餐位之间都有磨砂玻璃的隔断,食客都有相对私密的空间,这就是安琪选择这家餐厅的原因。她今天的扮相也很独特,戴着大墨镜,风衣的立领高高竖起,棒球帽几乎盖住了半张脸看上去和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她的座位就在一个转角,她能观察到汪飞宇的一举一动,但他们却正好被一个装饰架遮挡住了视线。

    她们分开的每一天都象一个世纪一样漫长,等心爱人出现的分分秒秒也象度年般难熬,看见了,她看见汪飞宇推门进来了后面紧跟着父亲,她差点忘情地站起来,甚至差点叫出汪飞宇的名字,不过这一切都让刹那间喷涌的眼泪替代了。

    汪飞宇剪短了头发,脸上的胡子刮的很干净,衣服也穿的很得体,虽说脸色有点苍白但一点也没有掩盖住他的帅气,他的举手投足的气度,足以让女人回头的帅气还保持的那样完整,她放心了把身体也放松下去坐回到座位上去了。

    西餐厅里音乐优雅,用餐的人也很文明,说话的声音都很低,安琪只看到汪飞宇时而贴近父亲交流什么,时而又静静地听父亲说话,安琪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她的心随着他的表情,他的动作起伏荡漾。慈爱的父亲故意吃的很慢想让女儿多看一会她挚爱的男人,还故意多上几次卫生间,让汪飞宇自然流露他的心事,让女儿看到更真切的爱人。

    他还是那么忧郁,还是那样伤心,他望向窗外的眼睛分明含着泪花,他一定在想我,想此刻我也在身边,那该是多么幸福!安琪不敢想下去,也不忍心再看下去,付了自己的和汪飞宇父亲的账单,从侧门逃离了。

    父亲已洞悉了女儿的心理上的变化,心也开始疼起来,这个结该要怎么样解开?他又能为孩子们做些什么呢?汪飞宇说妹妹的婚期定在了圣诞节,段可琪想这会不会是一个契机,让她们团圆,他还是不太懂女儿坚决不和自己丈夫见面背后真正的原因,她的固执有点不合常理,只是怕她还没有走出聂帅离世的阴影,心里有很多的话也都放在心里,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再挑明。

    汪飞宇在第二个周末敲开了父亲的家门,父亲,妹妹,薛剑舞都在,一起拥到门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象他是从天下掉下来的。

    “哇塞!哇塞!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亲爱的哥哥吗?快起开,嫂子在后面吗?”(小说)

    父亲高兴的合不上嘴,“甭疯了,快点让哥哥进来。”

    “咦?怎么你一个人?嫂子呢?”

    “噢!这次我先一个人回来了,你嫂子妈妈的身体不太好,她要过一段再回来,我已经回到北京工作了。”

    “哎!没意思,我想的是嫂子,想让她一起和我准备结婚的东西,你懂什么呀。”

    “对了,哥哥,婚礼的时候嫂子是一定过来参加的吧?”

    “嗯?那……当然。”

    薛剑舞始终一言未发,汪飞宇过去热情和他握手,“祝贺!获奖,还有结婚。”

    薛剑舞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浑身的不自在,汪飞宇总给他很大压力,从雨晴到汪飞雪,好象提醒他对不是一个爱情至上者,而汪飞宇的爱一直是那么的坚定,无论雨晴生还是死。

    “以后我这个疯妹妹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治治她,千万不要继续惯她,她是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

    薛剑舞还是笑脸红了,眼睛望向汪飞雪很疼爱的看了一眼,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在他的面前比自己更坚强,替他前前后后的张罗,绝对优秀的经纪人,不知道拿什么来爱她才能对得起她的付出和奉献。(小说)

    汪飞宇从父亲家回到自己的住所了时候,看见章如颜在楼下向里面张望,吓出一身冷汗,不知道这个章如颜到底要做什么,没有敢回家折身回了办公室呆了一夜。第二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发现门上留有字条是章如颜的:

    小宇,请和我联系,尽快!我有非常重要的情报告知,有关你的幸福,我知道那个结婚肖像上的女人在哪里。尽快!过期不候,后悔了活该!

    汪飞宇把这个纸条撕掉了,他认定是一派胡言乱语,她怎么可能知道安琪在哪里,安琪是谁她都不知道,只当是为了和自己套近乎的一套说辞罢了,他不明白时间怎么没有让这个女人成长,还是那样霸道和幼稚懒得理她,照常着自己的生活和工作,直到有一天他又看到一张章如颜留的字条,他被震惊了。

    汪飞宇:

    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马上给我电话,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和一个韦薇雨晴的替身结婚也不要我,对我不公平,一定要给我合理的说法。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30楼 发表于: 2007-07-27
第三十一章 惊梦

    看到这张字条比看到自家着火还着急,替身?章如颜能说出这样的话,肯定知道些什么,难道她真的是近期见过安琪的人?也或许……她真的知道安琪在哪里?汪飞宇家门也没有进就开始拨打章如颜的手机。(小说)

    电话接通之后,一边是心急火燎,另一边是慢条斯理,章如颜一幅胜券在握的口吻,带有挑衅的意味反问汪飞宇:“哟!哟!这都几点了,还打电话给我,想我,想的也不至于急成这样啊!说吧,有什么事情啊?”

    “那个,可不可以,现在和我见一个面?”

    “见面吗?当然可以考虑,不过要取决你的态度,如果你求我,如果你能拿出足够的温柔对我,我会答应的。”

    “拜托你,不要再闹了,我们见一面吧,求你了。”

    章如颜在电话那头笑了,笑的很开心,这么多年汪飞宇第一次开口求他,语气虽然充满了焦虑并没有她想要的温柔,不过她还是很开心,有安琪这张牌在手里,以后不用死乞白赖的约他,他肯定会穷追不舍,那她们可有常常见面的机会了,越想越开心。她相信现在的汪飞宇最需要的是女人温情关怀的时候,这个人除了自己还有谁?

    “好吧!在哪里见面?”

    一个小时以后她俩在一个茶馆会合了,汪飞宇特意定了一个包间方便两人谈话,看到章如颜进来像见了救星一样,满是感激和激动。

    “你可来了!谢谢!今天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谢谢你大人大量没有和我计较过去的种种,谢谢,还是谢谢。”

    汪飞宇一连说了十几声谢谢,她没有感觉到快感却有一种无以名状的嫉妒,安琪竟然在他的心里是这么重要,以前是雨晴,现在是安琪,怎么就没有自己的份?只要是为了所爱的人,一个骄傲的男人可以放低身段,向一个没有任何感觉的女人的纠缠说谢谢,即使这样她现在也不想放手,一个年届三十的女人她没有理由再放弃自己真正爱的人,就算是抓住青春的尾巴也好,对爱情她要放手一搏,她知道自己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还有耐心,如果不能正面突破就采取迂回战术。

    汪飞宇几乎是迫不急待,急切地推推放在桌面上章如颜的手臂,用近乎央求的口气说:“你知道些什么?关于肖像上和我结婚的女子。”(小说)

    “你没事吧?那个人不是韦薇雨晴吗?”

    “你在耍我吗?”汪飞宇一把又推开了她的手臂。

    “哼!还不知道,谁先耍谁的?”

    “如果你什么也不知道,那就算了,我先回去了。”

    “咦,你这个人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现实?约我来的时候是对我有需要是吧?现在一听我没有什么情报,你立马要走人,这些年你和她在一起都学什么啦?”

    “好啊!你走啊!我看你能撑到时候?看你什么时候能找到你那个替身?”

    “一说到替身,我的火就上来了。我说,汪飞宇你真的太可恶了,你怎么能这样轻视我,无视我感情的价值,我不是女人吗?我是那种不值得男人爱的女人吗?为什么你后来宁愿选择和一个替代品结婚,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还学法律的人呢,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公正?”

    “乱七八糟的,你嚷嚷什么呢?什么替身?”

    “那个叫段安琪的女人,不是韦薇雨晴的替代品吗?”

    “安琪?你见过她了,你在哪里见到她的?是在德国吗?她在哪个学校上学?你不是说知道她在哪里吗?”(小说)

    “德国?!上学?!”章如颜估摸着汪飞宇真的不知道段安琪现在在国内,她在盘算怎么样来圆这个谎,被汪飞宇冷落逼急的情势下她留了那样的字条,但本意她是不愿意告知安琪去向的。

    “我听说的,听说你和一个叫段安琪结婚了,而且还听说她是雨晴的妹妹。”

    “胡说!不可能!国内的同学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虽然有些同学听说过一点我在美国结婚的小道消息,但他们并不知道我的新娘是谁,更不知道她是雨晴的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当年我怎么知道雨晴的,今天我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知道安琪,何况现在的科技手段这么发达。”

    章如颜的能量汪飞宇是了解的,现在只要有钱只要有心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他还是觉得有些异样,在机场偶遇的时候,记得她对安琪的存在一无所知才,可是现在她又怎么突然对这件事情如此感兴趣,而且她积极猛烈地向他发起进攻,也应该另有原因。

    “你既然不知道,或者说根本不想对我说什么,干吗要留那样的字条给我?如果你是一个勇敢的人,也请你说出你的目的和意图,现在我就可以给你答案,我没有时间耗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

    “这一点上你还真是一点也没有变,轻视我如故啊!我还是原来那句话,男人不可以这么绝情的,迟早你会后悔,再见!我也没有什么对你说的,但有点请你记住,想找到安琪我是唯一的途径,好好想想吧,怎么样取悦我,让我心甘情愿地说出来。”章如颜面表上得意洋洋的扬长而去,但汪飞宇落魄失魂的样子却让她心疼,这个痴情的男人我该拿他怎么办?

    天气一天一天冷起来,冬天的萧瑟,初雪化成水的污浊,掩盖住了北京的美,这样的冬天安琪又要怎么样度过呢?

    段安琪觉得现在自己的身体很沉,早起的时候眩晕,似乎是对冬天还不太适应,她在给迈克的邮件里说:“不知道是天气冷的原因,还是我的维生素缺乏综合症严重了,最近我的身体上有点不适应,……”迈克还没有看完安琪信的全部内容,心生强烈不祥预感,立即决定赶去北京探望安琪。他不知道此去的具体情况,安琪在信中也总是闪烁其辞,这一去会呆多久他自己现在还不知道答案,他正式向查理博士提出了辞职。之后他对家人说要去环球旅行,稍做打点就飞到了北京,其实自安琪离开纽约后,他已经不能安心工作了,他一直在找机会一个再次到安琪身边的机会,然而,这个机会却充满了难以猜透的危险。

    到了北京首先去拜访了段博士,起先段可琪还有点吃惊,以为迈克并不知道安琪回到国内的事情,后来才知道迈克是了解真实的完完整整安琪的人,安琪有些能对迈克说的话却不能对自己的父亲说,有些伤感和失落心里不好受。迈克此次的到来也给段博士来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迈克的脸上写满了担心和忧郁,到底安琪对他说了什么让他这么担心,甚至要不远万里来到北京,想问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他安慰自己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迈克非常爱安琪,也许只是因为想念只是看看安琪而已。(小说)

    迈克的确没有把安琪现在身体状况的变化告诉段博士的想法免得他担心,他想看看情况的发展再做出决定,他了解安琪的真实身份也了解安琪曾经的病史,他的担心有充分的理由,因为情况不明他不能揭开这个谜底,那样段博士和查理博士的处境都会变得很尴尬。

    一个温暖的人意想不到的出现在安琪面前,莫大的幸福和感动瞬间包围了她,距离把她们在感情上拉的更近了,她需要迈克,他的鼓励,他的关心,他的支持,他的出现犹如冬天里的一抹绿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她现在能呼吸了,感受到温暖也能看到希望。

    “我来了!露丝,我的露丝,你还是那么漂亮。”

    她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迈克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几个月没有见的安琪,怎么消瘦憔悴成这样,他心疼,很疼。

    “来!让我再好好看看,现在好点了吗?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那个维生素药丸有没有天天吃?”

    “迈克?!我亲爱的朋友,迈克!”

    “你怎么啦?我不是好好地在你的面前吗?你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谢谢!露丝,让我再看到你,真是太好了!”然后再一次将安琪紧紧地抱住,生怕他一松手就消失了似的。

    迈克在安琪工作的办公楼对面酒店住下了,安琪并不了解迈克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但她希望迈克能在北京多呆些日子陪她说说话,陪她散散步,这一段她过的太郁闷,太低落;她知道一直亏对迈克对自己的一往情深,她也知道迈克对于自己是一位特殊而又重要的人,每一个困难的时期都有迈克相扶走过,对他不仅仅是感激,是爱;可能不是字面上理解的那种爱情,她是爱他的,但爱他和爱汪飞宇是不同;即使见不到迈克只要想起他就够了,会很快乐;而见不到汪飞宇是一种痛苦,想起他更多的是伤感;她也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难道折磨人的情感才是爱情吗?

    初见迈克的兴奋渐渐褪去,身体的不适和天气的变化一样时好时坏,下班回到家里她就想躺着,食欲也越来越差只想睡觉,她还自嘲不会要变成冬眠的生物吧。(小说)

    到了白天她又用极大热情和精神投入到工作中,迈克心中虽有隐忧看到努力干劲十足的安琪,仿佛又看到了在研究室一起工作时的她,紧张的心情得到一点平复。

    这个夜晚似乎注定是不寻常的,本来还皓月当空,夜半突飘鹅毛大雪,谁又能听到落雪的声音?然而段安琪听到了,凌晨三点她披衣起身站在窗前,纷纷扬扬的雪花像天国的精灵,优雅中带着肃杀,洁白中透血红……她完全没有意识到鲜血正一滴一滴悄然滑落胸前。

    她的脸色比雪片更惨白,心却和窗前飞舞的雪花一起舞蹈,聆听一个远处声音的召唤,“我来看你啦……我来看你啦……和我一起唱歌吧……和一起跳舞吧……和我一起爱吧……”

    她一点点倒下……身下软绵绵的,当她再睁开眼睛天已大亮,枕边有一片血迹,安琪并没有慌乱以为是空气太过干燥引起的鼻腔膜破裂,用枕巾捂着鼻子,到卫生间用冰水拍拍脑门,用温水擦净血迹,然后快步奔向窗口,想起昨夜的一场大雪一定把北京装扮的漂漂亮亮的了,可是眼前的景象和昨日没有任何变化。

    “怎么回事?昨晚明明下过雪的,她是亲眼所见,这会子怎么一点痕迹和踪影都没有留下?难道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吗?还记得有人和她说了很多的话,那个声音非常熟悉,就像是自己的声音一般……”

    迈克贴身保姆似得,早饭,午饭,晚饭,准点送到安琪的面前另配一束粉色的玫瑰,让安琪既感到幸福又感到负担,她不想看到这样的迈克,也不想看见迈克放任对自己的感情,她想和他谈谈后来又放弃了这个想法,肯定是她说她的,他做他的,她只是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上对不起的人越来越多,只怕到时天堂之门不会为她打开。

    汪飞宇打了几次电话给章如颜都没有得到任何有线索的价值,他决定放弃章如颜这条途径,他想把精力先投入到到工作中暂时不再寻找安琪,不给她一点压力让她做出最终的选择,找到她就同等逼迫她,这样做对他们的将来可能会适得其反,不如尊重安琪的做法她一定有她自己的想法,以不变应万变会是上上之策,为了躲避章如颜的纠缠他接办了一个上海的案件,会在上海呆上一段时间。

    每当夜晚来临,轮回的故事通过梦游,梦境在安琪身上上演,这个夜晚出奇的黑暗安琪觉得身体被轻轻地推了几下,晕晕地起床穿好衣服背上包出门了,叫了一辆出租车给了司机一个地址朝目的地进发。

    小区的门敞开着保安不知了去向,安琪像回自己家一样用包里的一串钥匙打开了房门,打开了灯,把包挂到衣架上,直接进卧室睡下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安琪尖叫了一声,自己怎么睡在别人家的床上。

    电打一样的从床上爬起来,还没有站定又尖叫了一声:天啊!我们的结婚肖像怎么挂在这里?!(小说)

    无法描绘的恐惧震惊混乱在脑海中翻滚,闭上眼睛再慢慢张开,或许是在做梦吧,再一次睁开眼睛出现在眼前的景象,让她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瘫坐在地上,拼命揪自己的头发。

    “清醒一点,清醒一点,这不是真的,这不是鬼屋。”可是自己的结婚肖像就挂在床头,床头柜上摆放着姐姐雨晴和汪飞宇的合影,这里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再抬头四处环顾,这个房子就应该是汪飞宇对自己说过的和雨晴一起生活过的房间,“我是怎么进来的?我又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我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啊!”又尖叫了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浑身颤抖,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把地上的血处理干干净净,把床铺整理的一尘不染,消灭一切有人进来过的痕迹,安琪才离开。

    出了小区的门安琪再也把持不住自己,半蹲在地失声哭泣向迈克求救。“迈克!迈克!你来救我!救救我!我要疯了,我真的疯了。我到底是谁?我是谁?”

    “露丝,坚持住,快点告诉我地址,快点!”迈克的第一反应是安琪出事了,而且是一件不可挽回的可怕的事情,或许是即将牵扯很多人进来的大事件,当他赶到安琪的身边的时候她基本上失去了意识,迈克稍做考虑把安琪送往了别家医院,没有通知段可琪。

    安琪还在抢救室迈克焦虑地在走廊来来回回,还不断地告诉自己:“镇静!镇静!不会有事的,上帝一定会保佑!”抢救结束后迈克被传呼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迈克直摇头他听不懂中文,医生又用英语对他说:“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最好的朋友。”

    “她的病史你了解吗?”(小说)

    迈克点头。

    “她现在的情况有点糟,但还没有到最糟的状况,出现了一些排异反应,可能最近她太劳累了,需要做一个疗程的抗异治疗,可以看一下她以前的病历吗?或者告知一下以前主治医生是谁?请通知一下她的家人。”

    迈克面显难色只是摇头,他很无奈他什么也不能说,他能做的就是恳求医生尽最大努力救救安琪。这位安琪的主治医生是美国留学的海归精英,表示会歇尽全力救治安琪。

    安琪醒来后躺在病床上显得异常地平静,反而让迈克看着有点害怕,他紧紧地拉着安琪的手:“要通知你的爸爸,还有汪先生吗?”

    她摆了摆手,眼泪从眼角滑下,表情还是很淡然,用冷静平淡的口气对迈克说:“我现在才知道这个答案,我为什么要坚持离开小宇,原来是这样;我也知道了另外一个答案,你为什么看了我的信匆匆赶来北京,其实你是一个知情者。”

    “说吧!到了这一步是没有办法隐瞒了,我们都是医学方面的研究人员,由你说出隐藏的秘密,可能是大家受到伤害最小的方案,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自己要逃避,你也要我逃避吗?事实上,我知道我是谁了,但我不知道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亲爱的,亲爱的……我不会逃避,我和你一起面对,我会把真相告诉你,但你一定要答应我,一定要积极配合治疗尽快好起来。”

    迈克一边讲述一边观察安琪的表情,她如同慢慢沉入沼泽的人呼吸越来越微弱,眼神越来越空洞,脸色越来越苍白,表情越来越麻木……实在不忍心讲下去,可是只要他停下来,安琪就有气无力握一下他的手,敦促他继续直到讲完。

    “迈克,今天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会保护我,我不担心,这里有医生你也不要担心,明天你过的时候会告诉你我的决定。”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31楼 发表于: 2007-07-27
第三十二章 离歌

  血色残阳在特定的环境,在特定人物身上人会产生强烈的共鸣和震憾,在18层高楼病房的段安琪无心俯瞰窗外的芸芸众生和尽收眼底的风光,站在窗前她的眼晴停留在被暮色呑噬的残阳上,游丝一般的记忆随着渐渐消亡的落日起起伏伏,时而零乱时而清晰。(小说)

    ……

    原来如此!一切的谜底都揭晓了,钥匙,银行信用卡,病历,从记者到医学助理……难怪聂帅突然死亡,会让她撕心裂肺,会让她痛不欲生,一个用生命爱着自己的人,一个曾经用心去爱过的人,不可能完全抹掉,扎根在内心最深处自己也看不到的记忆,缥忽不定有那么一个瞬间会不期而遇,会引导你打开心门,正是这样的指引她打开了汪飞宇的家门。

    然而,她知道那些记忆会瞬间消失,她无法再回到韦薇雨晴,她现在就是段安琪,所以她做了决定,第二天一早把这个决定告诉了迈克。

    “迈克,你在担心我吗?你以为我的平静是假装出来的?我是真的非常平静,从雨晴到段安琪,这样的巨变放在任何身上都会一时难以接受,可是我……我没有那样的时间去任性,去放纵,对爸爸对查理叔叔一点怨恨也没有反而是感恩,他们用爱拯救了我卑微的生命,给了我一个幸福的家庭,并让我拥有了我真正的爱人。如果说有遗憾,是我不能用更多的时间来报答他们所给予我的,还有你。”

    “亲爱的,亲爱的露丝,不要说下去了,你会活到做奶奶的,我要做你孩子的教父,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离开。”迈克完全哭成了一个泪人,安琪抱着他安慰他替他擦眼泪,迈克看上去更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精神委靡一脸绝望。

    “迈克,我不会有事的,一定会好起来,但你必须要答应我几件事,好吗?”

    “好的,好的,你所有的要求我都答应,只要你不赶我走,让我留在你的身边。”

    “我知道自己真实身分的事,就限有我们俩个人知道,至死都不要告诉任何一个人;再有你可以陪我去一个近一点的地方和一个远一点的地方吗?请一定答应我,这是我的愿望。”

    “我想明天去一趟圣保罗教堂,把聂帅的那幅画《催眠》捐给教堂,减轻一点我对他的伤害,算是在上帝面前的一个忏悔;下个星期我想去一趟新疆去看看聂帅和雨晴生活过的地方,如果可以联系上他的前妻的话也想去看看她,当初我是听说她的前妻是有身孕的,不知道孩子是否健康?是否像聂帅,我很想知道,可以陪我去吗?”

    “嗯,虽然你的身体状况不是太好,但你会好起来,相信这次‘旅行’对你非常重要,我会全程陪护,不用担心。”(小说)

    “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看我爸爸吧,我想以参加红十字会光明行活动的名义完成这次旅行,有你的陪伴爸爸会很放心。”

    面对坚强的安琪迈克没有理由表现出脆弱,那才是对她的伤害他擦干了眼泪,决心陪安琪走她想要的任何人生和旅程。

    安琪大包小包的给父亲买了营养品,从内到外整套的新衣服,帽子,鞋子,袜子,手套……她能想到的统统拿下,迈克看在眼里心里却在滴血,这分明是安琪在和父亲告别吗?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跑到卫生间平复了一下伤感的情绪。

    见到父亲安琪更是表现的比一往更加的亲热,话特别多,笑的特别灿烂,一派父女情深的画面,她笑的越开心迈克就越揪心,可是看到段安琪开心的享受着女儿带来的快乐,又怎么忍心破坏气氛,也装做极其开心的样子,夸安琪是一个最孝顺的女儿,早早地就把父亲的圣诞礼物都准备好了。说到圣诞段可琪想起汪飞宇妹妹要举行婚礼的事情,从一旁提醒安琪希望她能出席。

    “爸爸,这件事我也听飞雪说了,她发了邮件给我,让我自己来处理吧,只要活动一结束我就尽快赶回北京,参加她们的婚礼,不过你先不要告诉汪飞宇,就当是一个惊喜。”

    “这个想法不错,琪儿,你知道爸爸是多么希望你幸福吗?对吧?迈克,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是的,教授先生,只要露丝是幸福的,我们都会很快乐。”

    汪飞宇再一次在章如颜的视线中消失了,像失控的风筝挣脱了她手中的线,她有点烦燥焦虑也匪夷所思,难道她们已经合好?还是……汪飞宇已经放弃?如果是后者更让她动气伤心,为什么自己始终得不到做他女人的机会和资格?这对她的自尊是大大的伤害,她觉得汪飞宇实在是太可恶了,一定要把他找出来,给她最后的答案。

    章如颜动用了所有的社会关系,在北京大海捞针一般要揪出汪飞宇,不到一个星期汪飞宇工作的律师事务所就被找到,她上门问罪时汪飞宇早已人在上海;燃起的怒火又怎么能轻易熄灭?汪飞宇是鞭长莫及现在够不着,总能找到近在眼前的段安琪发泄一番吧,她找到段安琪工作的地方时被告知她出了长差。

    “好啊!两个人合起伙了,耍我!”章如颜以为段安琪是和汪飞宇一起离开的,她从来没有如此深的挫败感,自己只想好好去爱一个人,为什么被三番五次的戏弄,她心有不甘。(小说)

    “我不会让你们俩好过的,哼!一个替身你有什么可美的,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到时让你们好看。”

    此时,段安琪和迈克作为志愿者已登上了拯救失明儿童光明行的光明号列车,西藏的工作结束后她们直奔新疆,此去能否找到聂帅的前妻还不清楚,但只要能在聂帅生活过的地方走一走看看,心里会好受一些,如果没有她的伤害聂帅一定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每每想到这里她都不能原谅自己。和她们预想的差不多,她们什么都没有找到,包括聂帅曾经的画室,到了那里她什么也没有想起来,似乎记忆真的被埋藏了

    她蹲在街边上哭了,她觉得对聂帅真的太不公平了,是雨晴日记里描绘的地点有误还是聂帅的画室搬家了,总之这里不再有聂帅的印迹了,上帝怎么会连一个赎罪的机会都不给我呢?我只是想看看他呀,他和我曾经经历过的。

    迈克除了递纸巾,一言未发,在北国的隆冬,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街边哭泣的人让路人以为是外乡人丢了钱包,摇着头表达微不足道的怜悯。

    段安琪就这样没有目的的在街上走了三天,她累了,她对迈克说:“我们回家吧!”她们回到北京是平安夜的前一天,没有告诉父亲回到公寓睡了近一天一夜,一觉醒来她看看守在床边的迈克心疼地问:“没有回酒店吗?有没有睡一会,一定很累也很饿了吧?看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心疼。”

    “傻瓜!我又不是病人,我很健康,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我睡了多久?现在几点了?”

    “应该问几号了才对,现在已是25号的早晨了。”

    “天啊!都25号了,今天是飞雪的婚礼啊!礼物我都还没来得及准备,迈克,怎么办?怎么办?”

    “镇静!现在才八点,还来得及。能告诉我真实的想法吗?你是否准备参加婚礼?”(小说)

    “我……我想在远处悄悄地看一眼她们就好。”

    “还是要躲着汪吗?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不是答应过教授你会出席婚礼的吗?”

    “迈克!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能用这样的状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吗?我会配合医生好好治疗一段时间,等我好一点的时候……等我有勇气的时候……我想等到那个时候,你能理解吗?”

    “露丝,我的露丝,不用担心,有我在,我陪你一起去,一会我就打电话给你的父亲问清楚婚礼的地点,会告诉他你工作很重要无法脱身所以派我过来参加婚礼,但不会让他告知汪,这样可以吗?”

    “嗯,嗯,好,好。”

    在新娘还没有前往婚礼礼堂的时候快递公司把一套高档新娘婚纱,一套新郎的西装送到了汪飞雪家里,上面署名:段安琪。

    当时汪飞雪和汪飞宇就掉泪了,飞雪对汪飞宇发着牢骚:“嫂子怎么能在我人生最重要的日子不到场呢?我已经没有妈妈她就不能扮演一下这个角色吗?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是说她可来的吗?这算什么?婚纱?高级婚纱!她就想这样打发我吗?如果雨晴做了我的嫂子她能做出这么无情残忍的事情吗?太让我失望了,把这些东西拿开!我才不希罕!”

    汪飞宇无语泪在心里流成了河,这不像善良的安琪所为,她不会因为不想见到自己连妹妹的婚礼都不参加,这里面肯定有其它的原因……汪飞宇不敢再想下去,想先圆满地结束掉妹妹的婚礼,捡起妹妹扔在地上的婚纱,过去对她好言相劝。

    妹妹汪飞雪的婚礼上来了两位特殊的来宾,一个是迈克,一个是章如颜,一个给他带来的是惊喜,一个给他带去的是惊吓。迈克和段博士进场的时候汪飞宇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礼貌性的给迈克发过电子请帖但没有想到他会真的出席,美国一别再次相逢感觉非常亲切。这个离安琪最近的人,在他们生活中神出鬼没的人,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情敌,不过是一个礼貌的理性的情敌,对他汪飞宇更多的是尊敬,他是一个值得信赖和依靠的好朋友,特别在没有安琪的日子里能看到迈克他也非常激动,一个箭步冲上去把迈克拥入怀中,双方都表现了足够的热情,相互用力地拍打对方的背部。

    “你来了,太好了!能见到你我多少感到一点安慰,你一定还代表了安琪儿,对吗?”(小说)

    “是的,朋友。”段博士在一边也是感慨万千,为眼前的一幕动容,为自己的女儿骄傲自豪,这些优秀的男人这样爱着安琪,他非常欣慰。

    “小宇,爸爸也代表一半的安琪,加上迈克的一半,就当是收到了安琪完整的祝福,可以吗?相信爸爸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汪飞雪的婚礼并不盛大,礼堂也并不张扬,来宾主要是亲戚和圈内好友,这个刻意低调的婚礼当然是为正红的发紫的薛剑舞考虑的,汪飞雪已经调整好了情绪毕竟这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她忘掉了忧郁和伤感和新郎一样乐的合不上嘴殷勤地招呼着客人,婚礼还没有正式开始喜盈盈的味道已在这个礼堂周围弥漫。

    段安琪守在礼堂前的远处看到新娘新郎入场后,默默的离去,她不想靠的再近怕管不住自己的脚会跑进礼堂。

    婚礼开始后礼堂的大门从里面关上了,以防媒体和粉丝追逐而至,然而在婚礼即将结束的时候有人在外面猛烈地拍打大门,并大声的叫喊:“汪飞宇,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看你今天还能逃到哪里去。”

    这个来搅局的人就是章如颜,她想在众人的面前臊臊汪飞宇和段安琪的面子,没有想到她找到这个礼堂的时候已经进不去了,便在外面撒起野来。

    章如颜闹的动静不小,汪飞宇赶到门口去解决问题,看到已失态的章如颜哭笑不得,章如颜还是不依不饶的数落着他。

    “你还有胆量出来见我?不错嘛,那个替代品呢?她是不是躲起来了,你们还真会演戏,说什么分居,把我当猴耍很好玩吗?”

    “够了!不要再闹了,这是撒野的地吗?今天是我妹妹的婚礼,拜托,有事以后再说。”

    “不行!把替代品也叫出来,她那天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一番话,给了我一点希望,她太虚伪了。”(小说)

    “什么?你们见过面?在哪里?”

    “哼!还装,她不是一直在北京吗?我就是在她的工作单位见到她的,前不久你们不是还一起去了上海吗?”

    “安琪,在北京,真的吗?”汪飞宇丢下情绪激动的章如颜转身进来礼堂,忘记了这里正举行婚礼,也忘记了自己的体面,大声的叫起来:“爸爸,爸爸,安琪到底在哪里?她在哪里?”

    段可琪听到这般凄厉的呼喊,身上打了一个冷战,站起来向汪飞宇迎上去,迈克也紧跟着过去了,汪飞宇二话没说拉起岳父的手又来到礼堂的大门外指着章如颜说:“她!她!在北京见过安琪了,她到底在哪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章如颜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气急败坏的汪飞宇,顿时有点傻眼,见情况不妙掉头跑了。段博士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女婿,迈克真的看不下去了,作为一个男人听另外一个男发出近乎绝望的声音,他都要发疯了。

    “我知道!跟我来!”

    当一行人去公寓找安琪的时候,她正在雨晴的墓前发呆一直到夕阳西下,在墓地看日落另有一番滋味,生与死一线之隔,生与死的对话都清晰可闻,随着残阳一点一点逝去,安琪也一点一点瘫软下去,感觉身体很轻像一片羽毛要飞起来一样,也好似一片叶子随风起舞簌簌飘落,耳边响起信乐团的“离歌”在安琪的心里却这样唱道:

    我依然相信伟大的是感情,

    最终摆脱不了强悍的命运

    不是我要选择离去(小说)

    万箭穿心我宁愿你不要清醒

    你给的爱原本就是梦境

    我跟你借的幸福我只能还你

    想留不能留最是心痛

    温柔尚未说尽现在只剩离歌

    心碎前一秒用力的相拥

    沉默着用心跳送你不唱离歌

    离去原来也可以美丽

    谁说不见永久只听离歌?

    ……(小说)

    是命运?!是宿命?!这么多人为之努力,最后的结果段安琪也要离去,像韦薇雨晴一样离去;她们是一朵盛开雨季的浮云;她们是一片承载希望的落叶;她们是凡界的天使;她们是梦幻的蝴蝶;她们翩然而来,飘然而去;带来的是美好,带走是思念;她们唱着同一首离歌,带着微笑,带着美丽,带着遗憾……离开了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像天使一样的离开。

    眼前的所有是因为暮色?还是生命的帷幕要落下?渐渐地都模糊了……身体蜷起像在母体里的胎儿,血……随着台阶慢慢地慢慢地流淌,细细的一股一股像用彩笔画上的生命的颜色。最终一切都溶入到黑色中,耳边却高高低低响着声声的呼唤。

    “安琪,你在吗?听到就答应我们一声,我们来了,不要怕!安琪,有没有听到?”

    “爸爸,快过来看,这里好象有血是从上面流下来的吗?不对!不可能是血,更不可能是……安琪你在哪里吗?”汪飞宇咚一声重重在摔到在台阶上,他的心真的碎了,撕心裂肺的痛把他撕成了碎片。

    他站不起来了拼命向上爬,段可琪从后面用力地拉还是没有办法将他拉起,“小宇,孩子,你不能倒下,为了安琪你不能倒下,听到没有,站起来!我们一起把安琪带回家。”

    汪飞宇完全处于一种癫狂状态,还是拼命往上爬,悲怆地嘶叫回荡在墓地上空,所有的亡灵都跟着一起哀鸣。

    “安琪,我是小宇,我来了,爸爸也来了,你听到没有?”看到了,汪飞宇和段可琪都看到的安琪,汪飞宇像被注射了强心剂一个箭步挺身而起,悲痛欲绝的他抱着心爱的妻子发疯似的跑,眼泪模糊了视线一路哀嚎,“不要!安琪不要这样!睁开眼睛看看我,你一定会没事的,无论如何这次你不能再丢下我了,我不答应!听到没有,我不答应!我要你活着,我要你陪我到地老天荒,你不能……不能说话不算数。”

    安琪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毫无血色的脸上堆满着极不相称甜蜜的笑容,一边努力地点着头,呼吸越来越微弱。段可琪在看到血的那一秒,受到的打击一点也不比汪飞宇小,头重脚轻每跑一步都要凭尽全身的力气,一边叫着安琪的名字。

    “安琪儿,安琪儿,你有爸爸,你有妈妈,你有姐姐,你还有爱你的丈夫,你会没事的,你永远要和我们在一起,知道吗?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安琪,你一定要挺住!”

    段博士已经没有一丝气力,脚也抬不起来了,哭着对汪飞宇说:“小宇,你不要管我了,你先把安琪背出墓地,送到我工作的医院,我现在给助手打电话,我要先喘一口气……会比你晚到一点点,千万不要耽误,快点,快走!”(小说)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快速回复
限100 字节
友情提醒:谢谢您的回复内容,这是对楼主者莫大的尊重。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