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风格切换
 
  • 15562阅读
  • 136回复

小说在线读--网络玄幻小说《翡翠匣传奇》作者:滇南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只看该作者 88楼 发表于: 2007-07-19
十七章 显赫声势初聚会

 

  在上海郊区烟波浩渺的淀山湖边,散落着数处富豪休假俱乐部。一人多高的铸花栏杆,苍苍郁郁的常绿乔木,修饰成对称图形的花圃草坪,遮掩了常人无缘得见的成片欧式小楼。

  在一个挂着富豪游船码头金字招牌的休假俱乐部里,停车坪上停放着数十辆的高级轿车。俱乐部的保安神情紧张地守卫着俱乐部的大门和围墙栏杆。

  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在俱乐部最大的一幢小楼周围巡视,阻挡一切敢于走近这小楼的人。就连俱乐部的老板,也只能呆站在另一幢小楼的遮阳篷下,指挥俱乐部的保安去拦阻想进入俱乐部的其他富豪。

  小楼的底层,有十来个保镖在把守大门和楼梯,二楼是贵宾会议厅。会议厅的门外,只有张行一在来回巡视,梅穿着紫色的短袖旗袍,客串起服务小姐的职务,在向会议厅里递送饮料。

  宽大而豪华的会议厅里,巨型的皮沙发在中间围成一圈,圆形的巨大茶几上摆放着怒放的百合,像是庆贺散坐在沙发上的人团聚。

  安子奇坐在首席座位上,信风站在安子奇的背后。左边是谷轶闻和他带来的一个人。右边,则是刚才美国赶过来的张星达、张万达兄弟,还有另外两个人。

  谷轶闻回到上海,马上打电话给安子奇,说是张星达兄弟已到,问安子奇准备什么时候见他们。

  安子奇本意是让他们都到他现在住的洋楼来,不料谷轶闻却说:“张星达兄弟认为安先生住的地方在闹市去,不够隐密,所以希望安先生能在其他比较隐密的地方见他们。”

  谷轶闻也表示了自己的意思说:“安先生,张星达兄弟还带了两个人一同来参见安先生,身边还有几个保镖。我也有一个兄弟要来参见安先生。十几辆车开到安先生的住处,会给安先生添麻烦的。”

  安子奇不知道他们是真心的,还是故意要挟的。心里在盘算,嘴里却说:“你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我看这样,我马上去布置,到时再通知你。”

  下属参见上司,竟然还要挑地方,还要带保镖。安子奇表面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让沐霖去找地方安排会面。

  沐霖也感觉出这种味道,绞尽脑汁,才想到过去曾经去过的淀山湖边上。那些富豪俱乐部,地方既宽畅,气派又大,还便于安排人手。

  于是沐霖带着武警司令秦望山的名片去,果然轻轻松松就把最豪华的富豪游船码头搞定。除了把一切不相干的人统统驱赶出去,还悄悄把守卫洋楼的武警乔装带去四个人,负责保卫安子奇的安全。

  之所以用秦望山的名号,是沐霖深谙官场和商场的多年诀窍。商场如文人,一向是同行相轻。就算安子奇是世界顶级的富豪,想把富豪俱乐部里的富豪全部赶出去,没有几天的交涉也是办不到的。而秦望山的牌子就不一样,官大一级就能压死人,更别说秦望山是管辖华东地区的坐地虎。

  只要说声武警要在这里召开保密会议,就算俱乐部的老板再强硬,也只好乖乖地向那些已经居住在俱乐部的富豪打招呼,祈求他们原谅。至于富豪们的咒骂,反正秦望山听不到,就随便他们怎么骂。

  刚才进会议厅的时候,谷轶闻和张星达已经把带来的人向安子奇粗略介绍,现在见安子奇端坐在沙发上,左手戴着象征大风堂生杀大权的铁戒指,还是不约而同地站起来,走出沙发圈,单腿跪地行礼,齐声说:“属下参见安先生。”

  安子奇虽然是悟本道长的徒弟,在大风堂并没有职位,所以只好尊称安先生。

  安子奇站起来,微笑着说:“不必如此,都是自己兄弟,千万不要多礼。”

  六人站起来,还是抱拳对安子奇说:“多谢安先生。”

  等众人坐下,张星达先开口说:“我们兄弟虽然身在美国,却也接到过大风堂新掌门闻浪先生追杀安先生的手令。只是我们兄弟一向是安先生的属下,自然对大风堂新掌门的手令置若罔闻。

  不过我们毕竟是为大风堂效力,也曾经在大风堂的师祖前起誓。闻浪先生只要还是坐在掌门的位置上,我们兄弟还是要效忠他的。”

  张星达的话说的相当矛盾,既说是安子奇的属下,对闻浪的手令置若罔闻,又说还是要效忠闻浪的。

  张星达说话时的神态相当平静,一点都看不出他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他兄弟和另外两个人也是同样的表情,既没有高兴,也没有愤怒。

  安子奇同样不露声色,用平静的口气说:“张先生的话有道理,我们都是大风堂的人,自然要誓死为大风堂效力。

  不过我被悟本师父收我徒弟,虽然没有授予在大风堂的职位,却赐予我掌握大风堂生杀大权的铁戒指。悟本师父的用意很明白,凡戴上大风堂铁戒指的人,就是大风堂的执法者,这个,你们没有异议吧?”

  见安子奇扬起戴着铁戒指的左手,张星达和谷轶闻他们都站起抱拳说:“悟本师祖的选择,属下不敢违抗。”

  安子奇摆手让他们坐下,对张星达说:“听说张先生是武山道长的门下?”

  张星达没想到安子奇直接就说到武山道长,赶紧站起来说:“安先生说的不错,我授业恩师是武山师祖的首徒,我是武山师祖的徒孙。”

  安子奇之所以要说到武山道长,就是因为张星达刚才的话里带有轻蔑的口吻,似乎在和安子奇讨价还价。安子奇虽然明知不给张星达兄弟好处,他们是不会为自己效力的。因为帮会中最重师门,安子奇决定在还没有拿出胡萝卜的时候,先用大棒挥舞一下。

  看着张星达坐下,安子奇说:“武山道兄乃是悟本师父亲自定为大风堂的掌门,想必你们都知道。”

  他们当然都知道,因为不知道安子奇想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不敢说一句话。

  “既然你们知道武山道兄是悟本师父亲点的掌门,在青霜把武山道兄赶下掌门宝座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话。”

  安子奇的口气似乎把武山道长下台的原因,归咎于因为他们没有说话。张星达虽然心里轻视安子奇,表面上还是装出委屈的样子说:“安先生,武山师祖的退下,我们几个都是事后才知。

  我们几个都是职小位轻,根本就无权参加大风堂的高级会议。大风堂堂规,掌门职位要由大风堂高层推选,大风堂高层也可以罢免掌门。青霜师叔是被大风堂高层推上掌门的,我们作为武山师祖的门下,尽管心里气愤,可还是要遵守大风堂的堂规。

  安先生,不是我们没说话,实在是轮不到我们说话。”

  安子奇就是要张星达说这样的话,点点头说:“我记得大风堂的堂规里有这样的一条:凡我大风堂弟子,不准在大风堂内结党营私,违者必罚。”

  见张星达和谷轶闻都点头,安子奇又说:“如果武山道兄是被在大风堂内结党营私的败类所谋害,你们说应该怎么办?”

  自从武山道长离开伏虎院,张星达他们就再没有得到过武山道长的信息,只知道武山道长失踪,四处打听也没有实情。张星达兄弟自然把武山道长的失踪理解为消失。听到安子奇在问他们,张星达、张万达兄弟两人心里都暗笑:“如果武山道长有确切的证据证明青霜结党营私,还用得着下台消失?可能武山道长已经不在人世,否则怎么不来寻找自己的徒孙?”

  张万达抢在张星达前面回答说:“如果武山师祖确被青霜谋害,我们自当义不容辞为武山师祖效力。”

  谷轶闻和身旁的人站起来抱拳说:“大风堂堂规森严,如果确是青霜谋夺掌门宝座,我们两人一定跟着安先生,誓与青霜血战到底。”

  谷轶闻这样一说,张星达兄弟也只好站起来,和旁边的两个人一同抱拳起誓:“只要武山师祖确是被人谋害,我们四人一定跟着安先生,与青霜血战,为武山师祖报仇。”

  安子奇也站起来抱拳说:“感谢众位齐心,我这里先代武山道兄谢过。”

  安子奇从衣袋里拿出一封信,从信里抽出一张信纸,展平后说:“我有武山道兄的手令。”

  听到是武山道长的手令,张星达兄弟相互望了一眼,赶紧走到空处。谷轶闻也没有想到安子奇能有武山道长的手令,本来他就为张星达兄弟的桀骜不逊担心。虽然在美国和张星达兄弟多次苦谈,直到听到安子奇要以股份为酬劳,张星达兄弟才算答应相助安子奇。

  刚才张星达并没有把安子奇放在眼里,谷轶闻明白他是要讨取更大的好处,心里一直在考虑如何才能说服张星达兄弟。现在听到安全说有武山道长的手令,谷轶闻大喜,刚才张星达兄弟宣誓效忠安子奇,是以武山道长为前提的。现在安子奇既然拿出武山道长的手令,手令里必定说到谋害的事。

  信风也加入行列中,七人单腿跪在地上,静听安子奇宣读武山道长的手令。

  安子奇朗声读道:“凡我武山门下,务必遵守此令:青霜结党,阴违祖训,害我不备,谋夺掌门。汝等须奉安子奇号令,重申大风堂之威名,违令者,非我武山门下。”

  在伏虎院下的秘密山洞,放在黄金上的那封信,里面除了有武山道长在国外的地址,还有就是这手令。

  自从色空大师调派十个人给安子奇,安子奇认为能够和大风堂的青霜相持,这才打开了武山道长留下的信,见到武山道长的手令,顿时像是吃了定心丸。

  张星达兄弟和他们带来的两个人都是武山道长大徒弟的徒弟,谷轶闻和他带来的人,是武山道长二徒弟的徒弟,都是武山道长的门下。见此手令,纵然他们心中不服,也决不敢在表面漏出一句。

  听完武山道长的手令,七人齐声说:“师祖训令,徒孙一定服从。一定遵安先生号令,服从此令,至死不悔。”

  有他们这样的起誓,纵然张星达兄弟不服,也逼得不敢公开反对。

  把七人一一扶起来,信风依然站到安子奇的后面,等他们坐下后,安子奇才说:“武山道兄的手令,你们过一下目。”

  谷轶闻把武山道长的手令拿过来,放到茶几上说:“确是武山师祖亲笔。”

  张星达也对信纸上看了一下说:“是武山师祖亲笔,方才得罪安先生,请安先生原谅。”

  安子奇把手令收起,这才说:“张先生做事稳当,是我安子奇该努力学习的,何来原谅的话?”

  谷轶闻说:“既然要紧跟安先生,和青霜,就是大风堂的新掌门闻浪必定要血战,我就不说多余的话。

  这是我的师弟王颖强,刚才已经给安先生粗略介绍,现在就让他自己说。”

  王颖强对安子奇一抱拳说:“我闻安先生的大名已久,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今天拜在安先生的手下,实在是荣幸。

  我是大风堂在江苏分堂的堂主,安先生在江苏多日,我已有耳闻,只是不能确定安先生在江苏的住处。”

  王颖强的言外之意是,幸亏他是江苏分堂的堂主,要不,恐怕安子奇早就被大风堂抓住了。安子奇不能确定他说的是真还是假,装出侥幸的样子说:“幸亏王先生是江苏分堂的堂主,否则我必是死无葬身之地,实在是侥幸。”

  张星达也说:“我带来的是我的师弟,巧得很,他们也是亲兄弟,哥哥李镇龙,弟弟李镇虎,是大风堂在美国的分堂负责人,具体由他们自己说。”

  哥哥李镇龙抱拳对安子奇一拱手说:“大风堂在美国势力不大,在美国的五大华人帮会中,大风堂只能排在第四,实在惭愧。

  不是我们兄弟不尽力,是当年师祖在排兵布阵的时候,重点放在欧洲,说是美国留待后人开辟,所以我们兄弟虽有雄心,却不敢违背师祖的指令。安先生若是对美国有兴趣,我们兄弟必当全力。”

  虽然不知道张星达兄弟心里的真正想法,可带来的李镇龙兄弟确实是掌实权的。有谷轶闻和张星达兄弟料理财政,有王颖强和李镇龙兄弟两个分堂,安子奇觉得可以向大风堂叫板了。

  安子奇说:“众位弟兄肯跟我,实在让我疚愧。我早就对谷先生说过,我和众位兄弟要有福同享。我对张先生兄弟的许诺,想必谷先生对张先生说过?”

  张星达点点头,安子奇说:“我说过的话,决不食言,否则必受惩罚。

  至于王先生和李先生兄弟,我同样有酬劳,我在天赋公司的股份,分给王先生百分之一,王先生不要嫌少。”

  王颖强显然早就知道这些数目,并不感到惊讶,抱拳说:“多谢安先生,江苏分堂的兄弟日子过得并不好,这些股份,可以改善他们生活。”

  安子奇又对李镇龙兄弟说:“我在若耶基金会的股份,我决定各分百分之一给李先生兄弟。李先生若是想在美国做个富翁,这些股份尽够了。”

  李镇龙兄弟却没有想到安子奇能把若耶基金会的股份分给他们。张星达兄弟找到他们的时候,只是说可以找安子奇讨价还价,为美国的弟兄争一份利益。李镇龙兄弟对若耶基金会虽不是十分了解,却是知道安子奇手里掌握若耶基金会的大部分股票,百分之一,还不是几百万股?

  李镇龙兄弟马上站起来说:“安先生大量,实在是我们不及。安先生既然和我们有福同享,我们兄弟俩自然和安先生有难同当。安先生有什么差遣,我们兄弟俩若是皱一皱眉,武山师祖必来惩罚我们。”

  听李镇龙兄弟的说话,知道他们都是爽快人,和张星达兄弟完全是两种脾气。安子奇心里暗喜,像李镇龙兄弟的脾气,今后是派得上用场的。

  安抚已定,安子奇便清清嗓子,说:“现在大风堂的青霜就在上海,我如果想帮武山道兄夺回大风堂的掌门,大家看应该怎样去做?”

  尽管有眼前的六个人,可比起大风堂的势力,实在是不能相比。大风堂光是国内的分堂就有几十个,海外的分堂要数欧洲的力量最强,眼前六个人掌握的实力,实在是不堪一击。

  谷轶闻想了一下说:“青霜篡夺了掌门的宝座,因为没人领头和他对抗,所以大风堂里的弟兄虽然知道青霜得位不正,也在坐等事变。

  现在安先生手里有悟本师祖和武山师祖的手令,只要登高一呼,自然会有弟兄跟来。”

  安子奇点点头说:“你是意思是让我公开露面?”

  “是的,安先生必须把身份公开,否则大风堂的弟兄怎么会知道武山师祖的事?”谷轶闻说。

  张星达想了一下说:“安先生是必须公开,可是在国内,尤其是在上海,安先生根本就不是青霜的对手。一旦安先生被青霜暗算,岂不让武山师祖的愿望落空?”

  安子奇许诺的利益,坚持一定要等事情稍有眉目才能分给他们。张星达虽然看到眼前的十亿美元的大蛋糕,可还是怕安子奇万一落到青霜的手里,那十亿美元岂不泡汤。

  张星达接着说:“我看安先生不如去美国,美国是李镇龙兄弟的地盘,安先生在美国露面,我看青霜是鞭长莫及。”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89楼 发表于: 2007-07-19
十八章 狡兔三窟试新路

 

  在被常青藤缠抱的洋楼旁边,有一个极具江南庭院风味的小池塘。小池塘的当中竖立着玲珑多孔的太湖石,虽然被多年的风尘遮黑,还是可以看出当年洋楼主人的风雅。

  冯瑶琪陪着安子奇站在在落满败枝枯叶的池塘边,看到池塘里费力浮上水面呼吸空气的红色锦鲤鱼,有些不忍地说:“子奇,我看这里应该让人来打扫一下。多好的房子,糟蹋成这样,实在有些可惜。”

  安子奇叹息一声说:“旧时王谢堂前燕,旧时的贵族,总有一天要败落的。”

  从淀山湖边的富豪游船码头回来,虽然安子奇表面显出相当有信心的样子,可细心的冯瑶琪还是发现安子奇内心并不平静。

  看到安子奇独自闷坐在书房里思索,冯瑶琪便硬是拉他下楼,说是陪他散心。

  两个身穿衬衣长裙的女侍卫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人说话。

  自从四个女保镖负责冯瑶琪的安全以后,冯瑶琪开头也相当不习惯。听了安子奇把过去的珊珊和灵灵认作妹妹以后,冯瑶琪也采用了同样的办法,把四个女保镖都称作妹妹,并且帮她们改名为冯小梅,冯小兰,冯小竹和冯小菊。

  这四人的年龄都比冯瑶琪小,看到冯瑶琪把她们当作亲姐妹,自然欢欣鼓舞。冯瑶琪也要求她们不要再穿黑色的服装,在家穿便服,出门穿正装,应该彼此像家人。

  身后的冯小竹和冯小菊,正是遵照冯瑶琪的嘱咐,身穿便衣长裙,一步不拉地跟在两人后面。

  从淀山湖边回来,安子奇把整整一皮箱的秘密资料交给冯瑶琪,里面有若耶基金会的绝密文件,还有张星达兄弟管理若耶基金会的文件副本。当然也有大风堂江苏分堂和美国分堂的人员名单和具体情况。

  冯瑶琪本来对谷轶闻交给的文件看得头昏脑胀,要是再加上这整整一皮箱的文件,还不要把冯瑶琪累趴。

  安子奇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对冯瑶琪说:“这些秘密文件,我交给谁也不放心,只能交给你。反正不急,你慢慢看。

  我现在身边能够完全相信的人不多,李茂通他们几个小打小闹可以,办这样的大事绝对不行。沐霖虽然对我忠心,可我现在不能完全相信他,这些机密材料,要看以后的情况,才能考虑让不让他看。

  要是芸韵在就好了,凭她的才能,弄清这些材料不是问题。”

  听到安子奇提起任芸韵,冯瑶琪眼睛红了起来,低声地说:“在上海这几天,也没去看过芸韵,不知道她现在怎样?”

  安子奇坚信任芸韵对他是真纯的好,只是碍于她的三爷爷。安子奇点点头说:“目前还不能去找她,等哪天我公开露面了,再去找她。”

  在淀山湖边的富豪游船码头,大家一致认为安子奇必须公开露面,否则没法拉拢尚在观望的其他大风堂弟子。尽管张星达兄弟要求安子奇去美国,安子奇还是婉言谢绝了,说:“青霜的主要支持者都在国内,如果我出国,岂不等于告诉大风堂尚在观望的兄弟,我安子奇怕青霜。

  所以我考虑还是先在国内露面,看情况,实在不行,也可以去美国。”

  安子奇的顾虑是,张星达兄弟在美国多年,美国分堂的李镇龙兄弟又是他们的师弟。虽然李镇龙兄弟心地耿直,可要是贸然去美国,一旦落入张星达兄弟的掌握之中,再想离开就难。

  所以,在安子奇不能确保自己在美国的真正安全前,自然不能冒险去美国。除非能把李镇龙兄弟完全拉到自己的手里,现在还是先安抚张星达兄弟为好。

  安子奇说:“张先生回美国,先替我把住处落实一下。若是看到我在国内的报纸上公开露面,马上联络其他大风堂的弟兄,李先生也请这样去做。我露面后会有一个安排,我要召集所有愿意跟随我的大风堂弟兄,开一个兄弟会议,宣读武山道长致大风堂所有弟兄的公开信。”

  武山道长并没有留下致大风堂弟兄的公开信,安子奇所以这样说,是为了让张星达他们可以畏惧武山道长,也可以更有理由去召开大风堂的会议。至于到时能否拿出武山道长的公开信,安子奇并没有放在心上,到时候总会有办法的。

  安子奇离开富豪游船码头后,谷轶闻与张星达他们商量如何联络的办法,在富豪游船码头住了两天。张星达他们回美国,谷轶闻则是回公司料理积压的事务。

  不能到美国去公开露面,在上海该怎样露面?如果在上海的青霜一旦得知安子奇也在上海,会采取何种行动?

  安子奇并不担心自身和冯瑶琪的安全,有全副武装的武警一个班守卫,有色空大师的十个徒孙贴身保护,就算青霜在上海的实力再强,也不可能轻轻松松就得手。

  只是一旦公开露面,冲突马上就会发生。以大风堂的规模,不可能在上海没有分堂。谷轶闻虽然人在上海,却是受大风堂高层直接管理,并不和大风堂的上海分堂有联系,所以对大风堂在上海的人员和实力一无所知。唯一可能知道大风堂在上海情况的,应该是林黎黎,可是又背叛了安子奇。

  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公开露面,等于找死。暗杀,绑架,这些都是睁着眼睛就可以想像到的。

  顺着池塘边的花径走,看到张行一和武警的班长在交谈。在一个班的武警进入洋楼后,张行一和武警混得很熟,因为工作的需要,张行一对武警的武器很感兴趣。而武警则是对张行一的武功佩服,一来二去,双方就成了朋友。

  看到武警,安子奇突然想到:搭上武警司令秦望山这条线固然重要,可还是有欠缺,俗话说:狡兔三窟,武警这条线只能算一窟,另外的两个窟应该是国安、公安和政府,只要三个窟都筑成,还何愁青霜在上海的势力?

  政府这条线可以放在旁边,只要一公开露面,政府的官员自然就会过来。钱越多政府越欢迎,有三大董事长的头衔在身,还怕没有政府官员吹喇叭?

  要先搭上国安这条线,公安就差了点,当然,如果国安公安都搭上,就更好了。

  只要有国安这条线,就算是大风堂在上海的实力再隐蔽,国安也有可能会查出。

  冯瑶琪看到安子奇脸上突然露出笑容,惊奇地问:“子奇,你想到高兴的事?”

  安子奇拍拍她的手说:“我想到一个办法,暂时不能讲给你听。如果成功了,我马上和你去深圳,去看你的父母。”

  冯瑶琪离开家里多时,当然在想父母,听到能回深圳,也高兴地说:“我父母已经说过多次,让你和我一起回家。可是我不能把实情讲给他们听,每次说到,我总是打含糊。这下好了,你还没有见过我弟弟,我每次提到你,他在旁边总是像傻子。”

  安子奇哈哈大笑起来:“像傻子?就和我一样?”

  回到书房,安子奇把沐霖叫过来,等沐霖坐下后,说:“沐先生,你有没有在国安工作的朋友?”

  “国安?安先生,你打算找国安?”沐霖一听,马上就明白安子奇的意思。

  “是的,我觉得光是武警还不够,我必须在国安,或者公安有朋友。”

  安子奇说的朋友,当然不会是一般的工作人员,最起码也要是某个部门的负责人。

  沐霖想了一下说:“在公安我有认识的人,不过头衔太小,找他们没意思。国安也是一样,不是掌权的,找了还丢人。

  我虽然没有国安的高层朋友,不过我知道几条线索,安先生可以去试试。”

  沐霖请安子奇稍等一会,他回自己的房间,很快就拿来几张照片。

  放到安子奇的面前,沐霖指着一张照片说:“当时为了搭上秦望山这条线,我找了好多秦望山的资料。安先生请看,这是秦望山和他的儿子在杭州拍的照片。”

  照片上,秦望山身穿军装,昂首站着,旁边两男两女分站在两边,背景是群山下的高级干部疗养院。

  一男一女装着军装,另外两个装着便装。

  沐霖指着穿便装的年轻男子说:“这是秦望山的小儿子,现在是国安上海局的少将。”

  安子奇见秦望山的小儿子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大,在国安系统,竟然已经是少将,真有点不可想像。

  沐霖会意地笑笑说:“当然是靠老头子的牌子,军校出来,马上就是中校。三年时间,已经升到少将了。呵呵,前途无量啊。”

  看沐霖的神态,安子奇有点不明白,既然他是秦望山的儿子,为什么不通过秦望山去找他,反而要拿出照片?

  沐霖明白安子奇的意思,指着照片说:“安先生要仔细看,奥妙就在照片里。”

  沐霖说的这样神秘,安子奇拿起照片,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秦望山和他的子女都比较相像,秦望山的小儿子和父亲长得更是相像,仿佛就是秦望山年轻时的翻版。仔细看过后,安先生才恍然大悟,说:“秦望山和他的小儿子不和?”

  照片上,三个子女都紧靠在秦望山的身边,唯有这个穿便服的小儿子,仿佛惧怕父亲,神情和动作都尽量避开父亲。

  按说父母都是最疼爱小儿子,为什么秦望山的小儿子看见父亲怕?安子奇看了一会才说:“他和父亲的作风完全不一样。”

  照片上,秦望山的小儿子看上去虽然表情庄严,却难以掩盖眉目间的轻佻。

  沐霖哈哈大笑,说:“安先生好眼力,有这样的眼力,安先生完全能够去拉拢他。只要他对你拜服,国安,呵呵,小菜一碟。”

  沐霖说:“秦望山自小当兵出身,给四个子女取名是忆苦思甜,老大秦小忆是姑娘,现在总政医院,第二第三是儿子,老二秦小苦,在广州军区,老三就是在国安的秦小思,最小的是姑娘,还在读书,好像是北大研究生。

  秦望山对子女要求比较严,偏偏他几个子女都不听他的话,其他三个还好,就这秦小思,从小娇生惯养,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喜欢风流。

  秦望山把造武警大楼的资金亏掉,就是听了秦小思的鼓动。所以现在秦望山对他的小儿子恨之入骨,幸亏安先生帮秦望山补了这个漏洞,父子关系才算逐渐正常。

  秦望山对他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又爱又恨,安先生如果想找秦小思,是绝对不能通过秦望山的。”

  看着照片上的五个人,安子奇明白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都是一方诸侯,要是联络得好的话,力量不可小瞧。

  可是不通过秦望山,怎样才能联系上秦小思?

  安子奇说:“我直接去找秦小思,他喜欢风流,一定会到风流的地方去。”

  沐霖翘起拇指说:“果然被安先生料到,听说秦小思常去的一个地方,是在虹桥的一个私人会所,他喜欢看艳舞,常常去。”

  “私人会所?要会员才能进去,秦小思虽然是国安的少将,能有多少工资?”

  安子奇微微点头,对沐霖说:“你马上去办几张这个会所的会员卡,我就在这个私人会所和他见面。”

  沐霖关系非常广,不但很快办好私人会所的会员卡,还打听到秦小思常去的时间。

  虽然预料大风堂还不会马上知道他在上海的信息,安子奇行事还是非常小心。专门去监视永嘉路别墅的张行六没有发现有异常情况,洋楼的周围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监视。安子奇让四俩奔驰夹着白色的法拉利跑车开出后,停了一会,才坐上黑色的宾利,在两辆奔驰的保护下,驶出大门,开往在虹桥的私人会所。

  驶进一条被树丛遮掩的边道,安子奇在车中便看见前面的大门,门口两个警卫肃立,完全是军人的气概。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0楼 发表于: 2007-07-19
十九章 美酒有价人无义

 

  五辆高档的轿车驶入宽畅的停车坪,穿着蓝色制服的保安赶紧走到黑色的宾利车旁,用戴着白手套的手在宾利车的门上虚遮,恭恭敬敬把安子奇迎下车。

  私人会所的保安对进入的贵客见得多了,却从来没有看到如此的气派。前后有四辆豪华的奔驰护卫,而这价值数百万的宾利,见惯豪华轿车的保安还是第一次见到。

  安子奇和信风走下车,在保安的鞠躬弯腰下走向会所。张行一等四人则马上散开,神情虽是轻松,目光却是不停地向四处搜索。

  这是一幢相当陈旧的四层建筑,中西合璧的设计,显示出当年设计人员的不伦不类。唯一能让人称道的是会所的环境,几十棵上百年的古树苍劲虬曲,遮掩在古树绿荫中的会所,恍若是都市里的桃源。

  走近会所,才看到罗马式的门柱旁边有一块斑驳的灵壁石,上面刻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雅舍。

  安子奇知道这是过去某个名人的手迹,这两个大字,注明了这被古树环抱的建筑在过去的显赫。

  现在虽然字迹依旧,灵壁石却在围绕会所的串串明珠般的饰灯灯光下,在饰灯下调情的俊男倩女衬托下,显出无奈和土旧。

  身穿红色燕尾服的服务生迎上来,虽然是初次见到安子奇,却被安子奇的气派吓倒。不敢询问安子奇的会员卡,恭恭敬敬鞠躬,然后在前面引路,把安子奇和信风带入会所的正厅。

  安子奇今天来的目的是先熟悉这个会所,并不期待一定要在今天能和秦小思见面。所以身边仅带了信风,张行一他们有自己的行动方式,安子奇也不管他们是否在身边。

  虽然是过去名人的雅舍,在见惯豪华装饰的安子奇眼里,还是觉得太土。唯一让安子奇感兴趣的是悬挂在正厅上方的水晶吊灯。安子奇在抬头观看这镶金错银的水晶吊灯时,服务生在一边介绍:“先生是第一次来?这水晶吊灯是我们会所的宝贝,据说当年是专门到英国去定做的,每片挂饰,都是用真正的水晶磨制的。”

  安子奇说:“我是第一次来,你把会所给我介绍一下。”

  服务生低声说:“先生一定能看出,这房子已经很旧了,不过这房子在过去很有名,不是高层的高层,谁也进不来。

  现在被……,被我们经理租下,建成私人会所,只有像先生这样的人才能进来。”

  安子奇觉得这服务生很有意思,便从衣袋拿出几张美元悄悄塞到服务生的手里。服务生感激地再次鞠躬,低声说:“先生若是等到半夜,会有新节目。”

  “会有新节目?”安子奇没有去问什么新节目,而是问:“我打算就在会所坐坐,你把会所的特点给我讲讲。”

  服务生这才大声说:“我们会所最有名的湘菜和京菜,这可不是外面就能吃到的,当初的几个厨师还在会所里。先生,你要是不尝一尝,你不知道名厨的手艺。

  还有,我们会所的咖啡可称一绝,先生尽管见多识广,也不一定喝过这样的咖啡。”

  会所的二楼是餐厅和咖啡厅,三楼是舞厅,服务生把安子奇引到三楼的楼梯口,低声说:“四楼是表演厅,先生上去就知道。”

  抬头向上看,只见四楼的楼梯口站着两个身穿红色燕尾服的服务生,同时有一个穿着入时的男子一手夹着一个衣着曝露的女郎走上去,两个服务生连连鞠躬。

  安子奇想到在深圳的私人会所,料知这两个服务生是阻拦生人上楼的。看来私人会所的客人也是分成三六九等,也许只有最高档的客人才能上楼。

  安子奇自然不用担心自己,沐霖所办的会员卡,是最高档的钻石卡,上去肯定没有问题。

  走到二楼,在正厅的座位坐下,招手让服务生过来说:“听说这里的咖啡很有名,先来杯咖啡。”

  坐在椅子上,能看到从楼梯上下的人,安子奇看到张行一他们分散在旁边,也没去理他们,由着信风站在他后面,自己慢慢喝刚端上的咖啡。

  还没品出咖啡的香味,安子奇就看到两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由楼梯走上来,旁边还有三个女郎陪伴,说说笑笑,旁若无人地朝餐厅走去。

  两个男子均是便服长裤,三个女郎都是袒胸露脐,下着露出膝盖的超短裙。

  安子奇一眼就认出其中的一个男子就是秦望山的小儿子秦小思,另一个仿佛也在沐霖给的照片上见过,不过沐霖也没能讲出那人的姓名。

  看他们五个人走进餐厅,安子奇微微一笑,招手把张行一叫过来,在他的耳边轻轻讲几句话。

  张行一会意,尾随秦小思走进餐厅,看到五人坐下,便在帐台前对收账的悄悄说了几句,然后把一张信用卡递过去。

  安子奇依然喝着有浓郁香味的特制咖啡,服务生说的不错,这里的咖啡确实出自名人之手,虽然咖啡具粗陋,味道着实不错。

  张行一走出餐厅,对安子奇点点头,依然走到旁边的不显眼处,静静看着周围。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只见秦小思跟在一个服务员后面走出餐厅,服务员对正厅观望,秦小思也在对正厅观望。

  服务员看到安坐在椅子上的安子奇,转身对秦小思说了几句,走到安子奇的身边低声说:“刚才是先生在帐台点了两瓶酒?”

  安子奇点点头,服务生又说:“是专门送给秦先生的?”

  安子奇早已看见秦小思在朝自己看,便点头说:“他嫌酒不好?”

  秦小思看到安子奇点头,便走上来,用职业的眼光对安子奇上下打量。见安子奇虽然身穿便装,却都是世界顶级的名牌,尤其是左手腕上稍稍露出的手表,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钻石的光芒。身后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叉手站着,用冷冷里的目光注视秦小思。

  秦小思微微吸了一口冷气,在这里,他也算是常客,可从来没有见到过像安子奇这样气派的人。

  来这里的人,一般都是事业有成,抽空到这里找乐子的。没人会像安子奇这样,身边没有女伴,却有一个虎视眈眈的保镖。

  秦小思开口说:“我并不认识先生,先生为什么给我送酒?”

  安子奇微微一笑,指着旁边的椅子说:“我和秦先生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我和秦先生却是老相识,秦先生请坐。”

  “老相识?”秦小思顿时朝后退了几步,再仔细看着安子奇,心里在辨认:“和我老相识?是国安总部的?是中央来的?”

  秦小思因为身居国安上海局的高位,有一种天生的恐惧,生怕自己给上级抓到小辫子。像这样的私人会所,完全不是像他拿国安工资的人能来,更不要说他是这里的常客。

  见秦小思面露恐惧,安子奇轻轻地说:“我姓安,我听秦司令说起过你。”

  听到安子奇说自己姓安,秦小思才站稳脚步,赶紧上来伸出手说:“你姓安?是给我父亲资助的……。”

  安子奇站起身,握住秦小思的手说:“秦司令的事,不要在这里提。”

  虽然巨资帮助秦望山建造武警大楼,安子奇还是要求秦望山先保密,对秦望山说:“我资助秦司令,不是为了出名,只是一点心意,所以秦司令千万不要透露是我资助的,秦司令,你懂我意思?”

  秦望山当然懂,他把安子奇资助的一亿美元划到武警造大楼资金的账户里,只要资金一动,他亏损的账目就再也没法查清。安子奇不愿秦望山提名,秦望山是求之不得。

  不过秦望山还是在家里透露出来,说是一个姓安的年轻人资助他造大楼。秦小思一直对父亲的亏损惶惑在心,听到有人资助,才算放心。不过他也好奇姓安的为什么要资助造大楼,动用国安的力量,才算知道安子奇是三大公司的董事长。至于安子奇是怎样当上董事长的,现在又在干什么,则谁都不知道。

  听到安子奇说姓安,秦小思马上就想到资助父亲的安先生,尤其是安子奇说关于秦司令的事不要在这里提起,秦小思更是坚信就是安子奇,紧握安子奇的手,连声说:“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实在让我太高兴了。”

  请秦小思坐下后,安子奇说:“我一时无聊,听说这里的咖啡不错,便过来尝尝,没想到就看见你。

  我知道秦先生喜欢喝酒,故此点了两瓶好酒给秦先生助兴。一点小意思,秦先生还专门过来,实在……。”

  安子奇嘴上说的轻松,其实送的礼不轻。安子奇知道秦小思喜欢喝酒,故此让张行一去帐台要了两瓶最贵的酒,一瓶是标价三万五千的八十年陈酿茅台,另一瓶是标价两万的勃艮第红酒。

  秦小思是好酒之徒,见到服务员送上这样两瓶酒,自然感到吃惊。等知道这两瓶价值五万多的酒是别人送的,秦小思顿时猜疑四起,跟着服务员出来看是谁送的。

  坐在椅子上,秦小思虽然知道安子奇的身份,知道他出手不凡,还是心里在猜测,送如此价值昂贵的酒,到底是为什么?

  安子奇自言自语说道:“我也喜欢喝酒,可惜这里只有这种红酒。”

  秦小思点点头,马上说:“安先生还没吃饭?我冒昧,请安先生一同去随便吃点。”

  安子奇就等他这句话,嘴上还是客气地说:“你有朋友在,我去是否方便、”

  秦小思说:“是我多年的同学,我正想替安先生介绍。安先生送的酒,我是借花献佛。”

  安子奇站起身来说:“既然秦先生邀请,我就不客气了。不过今天的饭钱我来出,算是我替秦先生庆贺。”

  走回餐厅,秦小思对坐在桌边的另一个男子说:“我来介绍,这是安先生,我父亲的朋友。安先生,这是我的同学,吴夷明。”

  秦小思并没有向安子奇介绍吴夷明是做什么的,也没有介绍三个袒胸露脐的女郎。安子奇知道这些女郎只是招来陪伴的,算不得什么朋友。

  果然,当安子奇坐下后,秦小思看看旁边的三个女郎皱起眉头。吴夷明马上对那三个女郎说:“你们出去,到外面等着。”

  看到三个女郎不情愿地站起身,安子奇会意地笑起来。

  服务员打开那瓶茅台,在三人的杯里斟满。秦小思看到信风只是站在安子奇的背后,惊异地说:“安先生,他不坐下来。”

  安子奇摇头说:“他是我的弟弟,不喜欢喝酒,就喜欢站在我的后面,我也没办法。”

  一口把酒喝下,秦小思试探地说:“安先生,你到这里,真的只是来看看。”

  安子奇点头说:“我近来很无聊,听说这里不错,就来看看。要是真的不错的话,我会经常来。”

  吴夷明不知道安子奇究竟是何等身份的人,看到秦小思对他恭敬,料想必定是大有来头,也试探着说:“安先生是第一次来这里?过去经常去哪里?”

  安子奇让服务员再斟上酒,拿起喝了一口,微微笑着说:“也不去哪里,空下来,有时会去汤臣打高尔夫,有时会去马场去跑跑马。在上海无聊,没地方可去。”

  打高尔夫球,去跑马,还说没地方去。吴夷明暗暗吐吐舌头,没敢说下去。

  安子奇忽然兴致上来,对秦小思和吴夷明说:“你们去过汤臣高尔夫球场?我看你们一定是好手,哪天去比试一下。”

  汤臣高尔夫俱乐部,光是会员证就要几万美元,更别说在里面的消费。秦小思和吴夷明虽然在这里的会所耀武扬威,可对汤臣高尔夫球场,也是只能在外面看看。到里面去打球,对他们还是一种奢望。

  见两人不吭声,安子奇笑了起来,说:“我还有几张会员卡没有用过,过几天给你们送去,里面的费用全免。”

  秦小思和吴夷明惊讶地看着安先生,秦小思说:“安先生,这样的重礼,我们怎么好意思收?”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1楼 发表于: 2007-07-19
二十章 重饵垂钓兄弟来

 

  俗话说;钱能通神,酒能乱性。一瓶八十年的茅台喝完,秦小思和吴夷明已经酒意上来。安子奇不失时机,再让服务员送上一瓶五十年的五粮液。

  服务员打开五粮液的瓶塞,秦小思感叹地说:“好浓的酒香,不愧是中国数一数二的名酒。”

  吴夷明也已经酒上脸庞,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啧啧称道:“这才是真正的五粮液。妈的,上次海丰公司的老板送我两瓶,也说是五十年的五粮液。我想拍我老爸马屁,送给我老爸,结果被我老爸骂了一顿,说是假冒的。”

  秦小思哈哈大笑:“海丰公司老板?他也肯买真的五十年五粮液?我看你是被他骗了。安先生,五十年的五粮液多少钱?”

  安子奇摆摆手说:“小意思,大概一万五。还是刚才的茅台好,可惜这里只有这一瓶。”

  安子奇微笑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秦小思喝酒的样子和他父亲一模一样。当时安子奇和秦望山一起把秦望山珍藏的两瓶茅台喝完的时候,秦望山也是满面通红,大笑着拍安子奇的肩膀说:“老弟,你才是我的知音。喝酒最能看出一个人,可惜就是太少,要不,我真想和老弟一同喝醉。”

  老军人就是直爽,你给他面子,他就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秦小思虽然军龄谈不上老,酒席上的直爽却和他父亲不相上下。

  秦小思说:“安先生今天给我们哥俩面子,我也要给安先生面子。安先生,我们哥俩都是在刻板的军人家庭长大,好不容易能够躲开老头子的罗嗦,也只能到这里来轻松轻松。安先生,我不是吹牛,只要是在上海,安先生有什么摆不平的事,招呼我们哥俩一声就可以。”

  吴夷明马上说:“我在公安做,也算是一个领导吧,呵呵,让安先生见笑。安先生若是觉得在上海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给我打个电话就可以。”

  安子奇让信风上来给他们斟满酒,端起酒杯说:“我就喜欢军人生活,要不是我那些讨厌的公司没法扔掉,我肯定要去当兵。来,把酒杯拿起来,为我们相识干一杯。”

  秦小思摆摆手说:“安先生,我还没给你介绍我的同学,他是公安的二级警监,你有不方便的地方可以找他。”

  吴夷明马上站起来说:“小思,你是在安先生面前寒伧我?什么警监,比起你在国安的少将肩章,我算混的什么?也不知道我老头子是怎样想的,非要把我塞到公安去,要是我也去国安,或者像你大哥一样去军区,怎么也得是个少将。”

  秦小思拍拍吴夷明的肩膀,对安子奇说:“让安先生看笑话,夷明的老爸是广州军区的头,我和夷明一起从军校毕业,我去国安,他去公安,都是老头子的安排,没办法。”

  安子奇心里已经有底,脸上还是不露声色,端起酒杯说:“你们两位年轻有为,绝对是前途无量,我敬你们一杯。”

  秦小思愤愤地说:“前途当然无量,可惜没有钱途,只好在这里鬼混。”

  安子奇心里暗想,只要你想钱途,就什么都好办。只是不知道眼前的两个人有多大的能耐,抛多大的饵才是最合适?

  酒醉饭饱,安子奇让张行一去付账,对秦小思和吴夷明说:“今天就算我请客,小地方,拿不出好东西,实在不好意思。改天我请两位去汤臣打高尔夫,顺便把会员卡送给两位,不知两位有没有兴趣?”

  两人当然愿意,说好明天下午就去,秦小思对安子奇说:“安先生,四楼有余兴节目,安先生是否去看看。”

  在秦小思和吴夷明的陪同下,安子奇在四楼随便走走,看到圆形的表演台周围坐着不少衣着曝露的男女,还有一些男女搂搂抱抱往两边的包厢走。

  秦小思低声说:“听说今天是从泰国请来的人妖表演,安先生有否兴趣?”

  安子奇看到随同秦小思和吴夷明同来的三个女郎在远处看着秦小思,心里料定就是这么一回事。因为生怕秦小思和吴夷明难堪,便笑着说:“不啦,我还有事,明天见。”

  秦小思和吴夷明把安子奇送到停车坪,看到五辆黑色的高档轿车成一字停放,轿车旁保镖环立,不由得气馁,翘起拇指说:“安先生好气派,安先生走好,明天见。”

  回到住处,已经是半夜。

  冯瑶琪和沐霖还在二楼的客厅等安子奇,见安子奇进来,冯瑶琪忙站起身来,关心地问:“见到了?看你一身酒气,喝了多少酒?”

  安子奇在冯瑶琪的旁边坐下,冯瑶琪赶紧去倒杯热茶,端过来说:“喝酒太多不好,会乱说话的。”

  安子奇接过热茶,摇头说:“我也知道多喝酒不好,不过今天没办法,初次见面,不喝酒不行。”

  沐霖恭恭敬敬站在旁边,等安子奇把热茶喝下,才说:“我已经出去把秦小思的情况摸到一点,他在国安系统里是属于少壮派的,和上面的太子系关系一般。

  秦小思一直想从商,可他父亲秦望山认为在国安系统更重要,所以军校毕业后就直接让他进国安。看到其他同学在经商发财,他一直不满,幸亏他在国安的权势不小,也就呆在里面。

  秦小思有个女朋友,准备明年结婚,可是为了结婚住房,他一直在动脑筋。他嫌分配的住房档次太低,想买高档的又没有钱,所以一直在烦恼。”

  “秦小思想高档住房?”安子奇问沐霖:“你认为秦小思是在想什么样的住房?公寓?还是别墅?”

  沐霖说:“他当然想住别墅,不过以他的地位,住高档的别墅似乎有些过份,高档的公寓差不多吧。”

  安子奇点点头,高档的公寓不贵,问题是送给他合适不合适。想了一下,问沐霖说:“秦小思有个同学,叫吴夷明,在公安系统,你知不知道?”

  “吴夷明?在公安、”沐霖想了一下,突然大声说:“吴夷明,广州军区吴天冬的公子?听说是在公安系统。”

  见安子奇点头,沐霖又说:“这几个都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只是父亲势大权强,谁也招惹不了。安先生若是能好好拉拢,还能顺着他们连到在上面的高层。”

  估计秦小思和吴夷明明天会带女友去,安子奇决定到时候送给他们一个大大的红包。

  第二天,安子奇便和冯瑶琪盛装梳扮,坐上那辆白色的双座法拉利跑车,在六辆奔驰的簇拥下,浩浩汤汤驶向位于浦东的汤臣高尔夫球场。

  为了不让秦小思和吴夷明难堪,车到汤臣高尔夫球场门口,安子奇并没有进去,而是让沐霖先进去安排,自己和冯瑶琪稳坐在白色的法拉利跑车里,张行一等四人分站在车的四面,等候秦小思和吴夷明到来。

  没过多少时间,就见两辆挂着黑色车牌的宝马驶过来,远远看见张行一站在法拉利车旁,宝马停下,秦小思车窗伸出头。安子奇伸手对他挥挥,示意他跟上,法拉利驶进大门,两辆宝马跟进去。

  安子奇今天开法拉利来,是深有用意的。宾利,卡迪拉克虽然高档,只是身份的象征,唯有法拉利一类的跑车,才是年轻人的最爱。秦小思和吴夷明既然都是花花公子,看到双座的法拉利跑车自然会垂涎三尺。等下赠送红包,他们就不可能拒绝。

  车到停车场停下,沐霖早已过来,并不理会抢先下车的秦小思和吴夷明,而是恭恭敬敬先把冯瑶琪迎下车,然后才迎安子奇。

  秦小思和吴夷明果然把女朋友带来,看到冯瑶琪肩披轻纱,身穿长裙,亭亭玉立,风度雍容。安子奇则是白色西装敞开,露出里面真丝绣花衬衫。秦小思几人顿时相形见绌,踌躇着上来见礼。

  安子奇把秦小思和吴夷明一手拉一个,至于他们的女朋友,就交给冯瑶琪去应酬。进入富丽堂皇的休息大厅,安子奇才放下手,笑容满面地说:“两位果然给我面子,先请休息,等下再去球场。”

  身穿礼服的服务生过来,恭恭敬敬把一伙人迎进早已安排好的包厢。

  客气一番后,安子奇便说:“我今天身体不爽,两位由沐先生陪同去打球,我就在这里休息。沐先生,你把会员卡拿过来,给秦先生和吴先生讲讲会员的权力。”

  沐霖把两个装潢精美的纸封交给秦先生和吴夷明一人一个,轻轻地说:“这里面是两张卡,一张是会员卡,另一张是消费卡。两位先生在这里的消费,尽管用消费卡去刷。”

  其实所谓的消费卡,就是一张银行的信用卡。安子奇让沐霖在每张卡里存进二十万,买房子不够,消费是绰绰有余的。

  沐霖虽然是第一次进汤臣打高尔夫球,不过在过去有权的时候,也在苏州无锡等处打过高尔夫球,故而对打球也算熟悉,招呼秦先生和吴夷明他们出去后,休息包厢里就只剩下两人的女朋友和安子奇、冯瑶琪。

  两人的女朋友虽然也是高层干部的千金,可哪里见到过冯瑶琪如此的雅度。冯瑶琪长发盘顶,发髻上围着一条几十颗钻石镶成的头饰。耳垂下摇晃着一汪绿泉般的白金翡翠耳坠。尤其是项间一根项链,数十颗钻石为嵌在三颗鸽血红的宝石四周,衬托出冯瑶琪的肌肤如霜如雪。

  冯瑶琪落落大方,避开政治时局,对她们谈些法国的时装,英国的古板,间或谈到美国的洒脱。冯瑶琪毕竟是富豪出身,谈政治不行,谈这些外国流行的时髦,实在是小菜一碟。

  安子奇站在窗前,看着秦小思他们打球,心里在盘算该下什么饵。

  等三个人打球回来,梳洗一番后,重新回到休息包厢坐下。秦小思看到女友已经和冯瑶琪相当熟悉,靠近安子奇,低声说:“安先生,夫人真漂亮。”

  安子奇摇摇头说:“我们还没结婚,称她冯小姐就可以。”

  看到冯瑶琪后面淑女打扮的冯小梅和冯小兰,秦小思不敢过去插嘴。

  安子奇说:“听说秦先生马上要结婚,我恭喜秦先生了。”

  秦小思看着冯瑶琪在头上胸前摇晃的宝石,叹了口气说:“就拿几张工资,哪里还敢谈结婚两个字。”

  吴夷明上来插嘴说:“要说吃穿当然不担心,要不是因为住房问题,我早就结婚了。”

  安子奇故作惊讶:“住房,两位都是家世显赫,还用担心住房?”

  秦小思说:“一般的房子当然不用担心,可住在分配的住房里,生活十分不便,要是没有办法,谁愿意去住。”

  安子奇决心抛下一个大饵,笑着说:“秦先生喜欢什么样的房子?”

  秦小思看着窗外如画的风景,摇头说:“我不去想它,我老头子倒是有一套别墅,我嫌它地方不好,没要。”

  安子奇笑着说:“看来秦先生喜欢幽静,我看这样,我在杭州西湖边有几套别墅,暂时空着,也没有时间去住。秦先生若是喜欢,就先拣一套去住着,等什么时候对那里讨厌了,再还给我就可以。”

  听到安子奇说西湖边的别墅,秦小思一下子张大了嘴,半天才说:“这,这不好吧。”

  安子奇轻轻拍了下秦小思的手,笑着说:“房子有点贵,三套别墅,用掉我三亿。因为太贵,所以我不敢送给秦先生,生怕给秦先生惹麻烦,不过借给秦先生住,应该没有问题吧。”

  “什么?三亿?”秦小思和吴夷明这下真的傻眼了,呆呆地半天说不出话。

  安子奇轻描淡写地说:“吴先生如果结婚没房,也可以去住。还有一套,我也会去住,大家聊天方便。

  只是可惜,西湖风景虽好,毕竟远了点,等哪天我在上海看到中意的房子,多买几幢。”

  安子奇的弦外之意就是将来会买上海的别墅送给他们两个。

  秦小思和吴夷明就算再不贪财,听到西湖边价值三亿的别墅让他们住,也止不住血压升高,心火沸腾。

  秦小思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安先生,你,你这样对待我们,你一定是有用意的。”

  安子奇拉住秦小思的手,轻轻说:“我能有什么用意?我的财产都在国外,难道还要你们来保护?你父亲的一个武警班就足够保护我了,难道你比你父亲更厉害?

  我只是觉得你父亲对我很好,你我年龄差不多,我在上海正好有空闲的时候,找你们聊天很开心。”

  秦小思和吴夷明把安子奇所有的来往和身价仔细想了一遍,认为安子奇身价百亿,难道还要来刺探情报?看来巨富都是怪脾气,交接在军队的朋友,说不定是他的嗜好。

  秦小思握住安子奇的手,颤声说:“安先生,实在谢谢你。”

  安子奇大笑起来。说:“自己人,说什么谢。如果两位有心,我们不如兄弟相称。”

  和一个在世界上排得上号的巨富兄弟相称?秦小思和吴夷明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秦小思马上端起旁边的饮料,举起恭恭敬敬地说:“安大哥,这里没有酒,我就用饮料代酒,敬大哥一杯。”

  吴夷明不甘落后,也举起饮杯说:“安大哥,我敬你一杯。”

  考虑到秦小思和吴夷明的女朋友都是高层千金,送秦小思和吴夷明重礼,自然不能冷落两位千金。

  在步入中央悬挂水晶吊灯,墙上挂着巨型欧洲油画的餐厅后,冯瑶琪等两位千金坐下,便从小包里取出两只纯金的首饰盒,分别递给两位千金说:“初次见面,没有拿得出手的礼物,这两只盒子还好看,就送给你们一人一个。”

  冯瑶琪故意没说首饰盒里还有首饰,这是送人东西的常用手法。

  两位千金拿起纯金的首饰盒,战兢兢不敢马上打开。安子奇示意秦小思主动一点,秦小思拿过首饰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根精致的白金项链,项链下的坠子,上嵌一颗黄豆大的钻石,在餐厅的灯光照耀下,顿时反射出万道耀眼的霞光。

  另一只首饰盒里也是同样的一根项链,所不同的是坠子的样式不同。

  秦小思对他的女朋友说:“安先生现在是我大哥,冯小姐也是你大姐,谢谢大姐去。”

  安子奇连忙摇手说:“都是一家人,千万不要谢,就这点小意思,你大姐直说拿不出手。平时戴戴可以,等你们结婚,我一定让你大姐去挑漂亮的。”

  吴夷明也拉着女友叫声大姐,然后拿起项链,给美滋滋的女友戴上。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2楼 发表于: 2007-07-19
卷五 第一章 稳居高楼观风情

 

  尽管是在高楼林立的黄浦江边,三十层的天赋大厦也绝对算得上是地标的建筑。上宽下窄的奇异造型,显示了天赋公司的傲世的实力和卓立不凡。大厦的屋顶上,四根巨大无比的倾斜三角,支撑起一个惊世骇俗的巨型玻璃圆球,俯视着停泊在在黄浦江上的万吨游轮。

  天赋公司的三十层上,四面各别出心裁地凸出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阳台。站在阳台上,能极目远眺到被蒙蒙迷尘轻遮的地平线。

  安子奇站在临近黄浦江边的一个阳台上,低头静静地看着脚下的江水。

  冯瑶琪走过来,黄浦江边的风吹来,飘起她披散在身后的长发,把七月的热意吹去。

  三十层上的风有点大,迫得冯瑶琪提高嗓门说话:“你在想什么?”

  安子奇回头,挽着冯瑶琪的手说:“还是到里面去,外面的风实在太大。”

  走进自动移开的阳台门,里面是一间足有三百平方米的办公室,近三米长短的巨大办公桌上散着许多报纸,一张黑色的巨大转椅摆放在办公桌的后面,静候办公桌的主人坐上去。

  安子奇让冯瑶琪坐到转椅上,自己拉过旁边的一张座椅坐下,对冯瑶琪说:“那些记者还真会鼓吹,都是登在头版。”

  办公桌上的报纸,在头版上都刊登出大幅的彩色照片,照片上安子奇端坐在冯瑶琪现在坐的转椅上,安详地接受记者的采访。

  旁边的标题是:华人巨富露面,掌控金融命脉。

  回想起昨天接受记者的采访,安子奇讥笑地说:“也不知道那些记者是从哪里挖来的,竟然把我说成是长期在国外的某巨富的公子,说的还像模像样。”

  冯瑶琪笑着把一张报纸递到安子奇的面前说:“那不算什么,你看这张上面的新闻,看了才好笑。”

  安子奇拿过来一看,顿时也大笑起来:“他们还真会编,居然连我在美国的地址都知道,说我在纽约的长滩有别墅,在瑞士有城堡。”

  安子奇回头对坐在远离办公桌的巨大沙发上的沐霖说:“沐先生,是你编的吧?”

  沐霖大笑起来:“哪里是我编的,我只是在那些记者面前吹了一点风,他们就夸大了十倍。

  安先生,我认为这是一定需要的。安先生你突然在天赋大厦接受记者采访,没有一点神秘,怎么能够体现你的地位。我看还有新的新闻会出来,到时候,恐怕你在欧洲的学校读书,在美国经商,都会详细出现在报纸上。

  就算有人知道你从来没有出过国,只要报纸多吹你在国外的经历,越自相矛盾越好,到后来,你就是辩白自己没有出过国,也没人相信。”

  安子奇把手一拍说:“对,三人成虎,谎言说一千遍就是真理。对付大风堂,也可以用这样的办法。”

  说到大风堂,安子奇便按下办公桌上的暗钮,包裹着厚厚隔音层的门推开,穿着笔挺西装的李茂通走了进来,在离办公桌五米的地方就立定弯腰,嘴里说:“董事长好,冯小姐好。”

  看到沐霖端坐在沙发上,又对沐霖弯腰说:“沐先生好。”

  安子奇哈哈大笑,对李茂通说:“你哪里来的规矩,进来不叫我安哥了?”

  李茂通哈着腰说:“董事长,这里是董事长的办公室,我当然要守规矩。再说董事长现在已经公开身份,我要是还叫你安哥,有失董事长的身份。”

  安子奇挥挥手说:“都是弟兄,还是亲热一点好。你到沙发上去坐下,我有话问你。”

  李茂通走到沙发边,对沐霖点点头,然后恭恭敬敬坐下。

  安子奇也坐到沙发上,冯小菊端上饮料,安子奇让李茂通喝了后才说:“茂通,你到永嘉路去看过?”

  李茂通马上站起来说:“去看过。”

  安子奇摆手让他坐下,摇头说:“你怎么还是这样,随便一点,你是我老弟,随便怎样我都不会怪你的。”

  李茂通说:“是,安哥。”

  坐下后说:“安哥让我去查看永嘉路别墅的动静,我和得泉两个人扮成民工,到别墅对面的小店打工。虽然没有看出多大的名堂,还是可以看出别墅有变动。”

  “有变动?什么样的变动?”安子奇问。

  “安哥,本来永嘉路的别墅人不多,我在那里住的时候,除了十几个佣人,就是林小姐和那个新住进来的,还有十几个保镖。

  昨天在安哥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我看到有十几辆车开进别墅,别墅的门口也增加了不少守门的。

  今天去的时候,就看见别墅冷冷清清的,没有看见车进出,守门的也只有一个人。”

  “冷冷清清的?难道进去的十几辆车都走了?到哪里去了?”安子奇沉吟不语。

  安子奇决定在上海公开露面后,谷轶闻便连夜把天赋大厦的顶上三层改为董事长专用,就连电梯都和其他电梯分开,两部并排的高速电梯直通上下,电梯直通地下的专用停车场,由武警和张行一他们分别把守,严防陌生人和车进入。

  至于占据永嘉路别墅的闻浪和林黎黎,在安子奇和秦小思、吴夷明称兄道弟后,安子奇装着随意的口吻让他们去查查。

  接受安子奇的重礼,并且到杭州歇云山别墅去看过的秦小思和吴夷明,自然心领神会,调动手下的干将,秘密监视永嘉路别墅半个月后,终于摸清居住在别墅里的闻浪和林黎黎的行踪。

  据秦小思说:闻浪和林黎黎别墅不是经常居住在别墅里,闻浪的去向是到浙江百山的道观,因为安子奇关照不能去惊动,所以仅仅知道那座道观叫“风啸观”,对道观里面,没有去查看。

  林黎黎则是经常去深圳,往往在深圳住半个月,在深圳的去处是“安氏投资公司”。说到“安氏投资公司”,秦小思笑着说:“大哥,听说安氏投资公司的董事长是您,怎么她经常去?”

  安子奇知道秦小思误把林黎黎当作他的情妇,也不说破,只是说:“过去她在安氏公司工作过,可能去看她的同事。”

  说到林黎黎,秦小思突然说:“大哥,外面查到,林黎黎和那个叫闻浪的,曾经去过几次在上海徐汇的一个别墅。后来我的部下发现,这个别墅里的人似乎经常聚会,行动相当诡秘,有帮会的意思。

  大哥,如果是帮会的话?要不要去铲掉它?”

  从秦小思的神色中,安子奇知道他在怀疑和这个帮会的关系。不过安子奇谅他也不敢往那个地方想,故而笑着说:“老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还是去把西湖边的新房布置一下,我要去喝喜酒的。”

  秦小思点点头说:“也是,它没干犯法的事,我也没有理由去铲掉它。

  大哥,我结婚的时候,你要是不来,我可就丢大面子了。那别墅实在太,太高级了,我都不敢对家人说。”

  安子奇笑着说:“房子是我借给你的,你担心什么?新房里的东西由我去置办,算是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

  那别墅的建筑面积就有一千二百平方米,就算都已经豪华装修完毕,秦小思要想把一千二百平方米的别墅布置一下也不是小数目。既然安子奇说都由他来,秦小思自然不会推却。

  秦小思把徐汇别墅经常往来的人员对安子奇说了一遍,安子奇便知道徐汇的别墅,肯定是大风堂在上海的分堂,不过听到人数不算多,便放下心。仅从闻浪和林黎黎在上海的去向,可以知道闻浪在上海的实力不强。

  就闻浪在上海的这点人马,安子奇自信能对付。假如闻浪从别的地方调人来到上海,安子奇心里暗笑:“有国安、公安和武警,闻浪要是真的动手,我也可以名正言顺地铲掉它。”

  不过安子奇还是希望闻浪能退避,毕竟都是大风堂的人,没有必要把政府卷进来。安子奇还是希望能收服大风堂,重振悟本道长在的时候那种雄风。

  现在听到李茂通说永嘉路别墅忽然变得冷清,安子奇虽然不清楚闻浪究竟想对他采取什么行动,还是能感觉到闻浪有退避的苗头。

  如果在永嘉路别墅和徐汇的别墅聚集大批人手,不用李茂通去探看,秦小思和吴夷明肯定马上就会打电话来。既然秦小思和吴夷明都没有来电,说明闻浪只是从上海撤走人,并没有调人进来。

  楼下张行一打来电话,说是谷轶闻正在上电梯。安子奇知道谷轶闻是来谈大风堂的事,便让冯瑶琪、沐霖和李茂通到另外一个办公室去。自己则坐在宽大的转椅上,等候谷轶闻上来。

  人手还没有配备好,所以在由洋楼搬到天赋大厦以后,安子奇和冯瑶琪住宿和办公在顶层,沐霖和其他人住在二十九层,二十八层则是张行一等六个保镖和武警居住。冯瑶琪的四个贴身女卫士充当临时秘书和料理顶层的生活。

  听到门铃响,安子奇便说:“是谷先生来了?快进来。”

  安子奇走到办公桌边,隔音的门移开,冯小梅领着谷轶闻走进来。进门谷轶闻就先鞠躬,说:“董事长好。”

  安子奇赶紧走过去,一把拉住谷轶闻的手说:“你总算来了,我整天就在这三十层上,把人都憋死了,就等着你来说话。快坐,小梅,谷先生喜欢龙井,也给我来一杯。”

  和谷轶闻一起坐在沙发上,冯小梅捧着雕漆茶盘走过来,在两人面前分别放上精致的仿乾隆珐琅彩盖杯,然后弯腰对谷轶闻一鞠躬,轻盈地退出去。

  还没打开杯盖,就闻到阵阵茶香。谷轶闻看到是乾隆的珐琅彩盖杯,眼睛一亮,仔细看了一下,才说:“仿制得真像,我以为是真的乾隆官窑的。”

  安子奇笑着说:“现在到哪里去买真的乾隆官窑的瓷器,要是有,没不当成古董供起来。不过我倒是真的想去买几个,招待谷先生,还非得用乾隆的官窑瓷器。”

  谷轶闻端起茶喝了一口,赞不绝口地说:“这才是真正的狮峰龙井,雨前的,好茶。”

  安子奇也端茶喝了一口说:“我哪知道什么是好茶,这是沐先生专门为谷先生准备的。听说他为了两斤龙井茶叶,专门到杭州去了一次。谷先生要是觉得好,就带一斤回去,我喝是糟蹋好茶叶。”

  以谷轶闻的身价和地位,喝这样的龙井也算普通。不过安子奇的话还是感动谷轶闻,谷轶闻微微点头,说:“安先生的好意,我就不谢了。”

  寒暄几句,谷轶闻说:“我是特意来向董事长报告好消息的。”

  “是吗?什么好消息,还值得谷先生亲自来说。”

  “董事长,你昨天在这里接受记者的采访,我晚上就接到许多大风堂兄弟的电话,说是董事长能公开露面,说明我们大风堂有救。”

  安子奇本来就料定谷轶闻来,肯定是为大风堂的事,听到谷轶闻说起许多大风堂打电话说大风堂有救,心里高兴,脸上却还是相当平静,喝口茶抑住心里的高兴,缓缓地说:“有多少弟兄?”

  谷轶闻从包里拿出几张纸,上面都是姓名和地址、电话,双手交给安子奇,说:“我计算了一下,总有几十个。大多是在国外的弟兄,国内也有不少。这是我记下的姓名和通讯。”

  安子奇接过那几张纸,稍稍看了一下,把纸放到茶几上说:“有没有在上海的弟兄?”

  谷轶闻说:“有几个,有一个在上海的弟兄,和我的关系一般,今天早上他打电话给我,说想见您。”

  “在上海的弟兄想见我?是大风堂在上海的分堂成员?如果真的是上海分堂的成员,倒可以探出闻浪的动静。”安子奇说:“是上海分堂的?”

  谷轶闻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他是我师兄,过去同门学艺。大风堂堂规严格,不该知道的不能去打听,所以我和他虽然有联系,却从来没有问过对方的工作。”

  虽然谷轶闻不知道他师兄在上海做什么,安子奇还是感觉到,他师兄肯定是上海分堂的。因为据秦小思的密查,大风堂在上海好像就徐汇一个据点,只要他师兄在上海工作,应该就是在徐汇了。

  既然大风堂上海分堂也有人投靠安子奇,那闻浪肯定是在昨天召开会议商讨对策,觉得在上海支持不够,才连夜悄悄离去。

  安子奇越想越对,准备在谷轶闻走后,派人去永嘉路别墅探试。

  见谷轶闻也是高兴的样子,安子奇说:“好,你去安排一下,我就见他们。把在上海打电话给你的弟兄都叫来,都是大风堂的弟兄,我也要认识认识。”

  谷轶闻算了一下说:“应该还有几个,在浙江的也有,是不是把他们都叫来?”

  “当然,在上海附近的都叫来,人多热闹。”

  “好,董事长,我就去安排,时间就定在后天,董事长看怎么样?”

  安子奇算了一下说:“就后天,我在这里见他们,你让他们不要拘束,都是自己兄弟。”

  谷轶闻答应后说:“董事长,天赋公司的董事们听到董事长在上海,都要求董事长能去天赋公司看看。那些董事光知道董事长的大名,还没见到过董事长,非常想见董事长的面。

  还有,天赋公司的总经理,过去是由悟本师祖亲自挑选任命的。听到董事长在上海,让我传口信给董事长,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对董事长亲自汇报。”

  能够被悟本道长亲自挑选并且任命的总经理,肯定对悟本道长忠心。安子奇本来也打算去天赋公司见他们,现在听到说有重要的事情汇报,便马上说:“有重要的事情汇报?好,等后天见过大风堂的弟兄,我马上去天赋公司,董事和总经理都见。

  还有,谷先生在天赋公司给我设个办公室,不要很大,能放办公桌就可以,我既然在上海,自然应该经常去。”

  谷轶闻连连点头说:“董事长能经常去,对天赋公司的董事,对天赋公司的总经理,都是莫大的鞭策。”

  停了一下,谷轶闻神秘地说:“董事长是该去,过去在董事之间还流传过……。”谷轶闻没有说下去。

  看谷轶闻的神色,安子奇便知道不是好话,装出随便的样子说:“流传什么,肯定是说我不在人世了。”

  谷轶闻大笑起来,连连点头说:“董事长料的一点不错,是在窃窃私语,看到我走过去,都不肯说。后来有个董事大概生怕自己遭受损失,拉我到旁边悄悄说,问我董事长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安子奇饶有兴趣地问:“你怎么回答?”

  谷轶闻说:“我哪里回答,我狠命踢他一脚,教训他说,要是再敢胡猜,下届董事会,我让他滚蛋。”

  安子奇哈哈大笑,说:“他经得起你一脚?看来他要请病假了。”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3楼 发表于: 2007-07-19
第二章 奇峰突变消兵戎

 

  沐霖的办公室在二十九层,当安子奇推开沐霖办公室门走进去的时候,沐霖正手拿电话,一边说话,一边在本子上记录。看见安子奇进来,忙对电话说再见,放下电话后便马上站起。

  安子奇知道他忙,自从在报纸上公开露面后,无数的团体、媒体都要求采访安子奇。就连那些架大权重的政府部门,也纷纷打来电话。沐霖的身份是安子奇办公室主任,一切场面上的事务都由沐霖负责。

  因为有大风堂新掌门闻浪的威胁在,所以负责保卫的张行一坚持在天赋大厦顶上的三个楼层里,绝不让不熟悉的人进来。沐霖一个人既要负责安子奇对外的一切事务,又要料理自己的生活。

  见安子奇进来,沐霖便站起,恭恭敬敬请安子奇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倒上一杯茶端到安子奇的面前说:“董事长请用茶。”

  安子奇见沐霖眼露红丝,知道他辛苦,连忙摆手让沐霖坐下,说:“沐先生,这几天你真的辛苦,等过几天,就可以配备人手了。”

  沐霖笑着说:“谈不上辛苦,就是有点烦琐。除了要应付那些报纸、电视台的电话,还要应付工商团体和种种社团的来电。

  董事长,现在政府的部门也来过不少电话,有外经办的,有投资办的,政府新闻办的,刚才的电话就是银行系统打来的,问是什么时候董事长有空,银行的几个行长准备来拜访董事长。”

  对于政府部门和金融银行系统,安子奇早就知道他们一定会找上门来的,毕竟一个巨富在上海,他们自然不会放过巨富在上海的投资机会。只是安子奇现在不能确定大风堂闻浪的行动,所以一切场面上的事务,能推的就推,实在推不掉,就让沐霖以私人办公室主任的身份去应酬。

  能和政府部门保持密切的关系,是安子奇狡兔三窟的第三窟。安子奇想了一下对沐霖说:“我想最多半个月吧,沐先生你辛苦一点,能敷衍的就敷衍,不能敷衍的就你去应酬。等我把大风堂的事料理的有个眉目,我再去见他们。”

  沐霖当然知道,就连沐霖出门去应酬,也总要带上安子奇的两个保镖在身边保护,再加上刘玉琢和张得泉作为随从。

  沐霖说:“我考虑过,董事长今后的方向应该是国内的金融和银行,所以对金融系统的电话,我都是婉言回答,说是董事长很忙,一定会抽时间和他们见面。

  董事长,和重要部门的联系,我都留下后手,只要董事长一旦可以和他们见面,我马上就可以着手安排。”

  安子奇对沐霖的才干还是佩服,点头说:“你再辛苦几天,还有,我准备要成立‘安氏投资基金会’,总部暂时设在上海,深圳的‘安氏投资公司’算是分部,你先谋划一下。”

  安子奇的打算是一定要建立自己的势力范围,慢慢把在若耶基金会和天赋公司的部分资金抽出来,投到“安氏基金会”里。不过这是以后的事,让沐霖先去谋划准备。

  沐霖点头在笔记本上记下后说:“董事长打算去把深圳的‘安氏投资公司’接管过来?”

  安子奇笑笑说:“是我的公司,不能叫接管,应该说是整顿,”

  沐霖会意地大笑起来,马上就觉得在安子奇面前过于放肆,捂住嘴巴轻笑两声说:“是该整顿,三个公司都要整顿。”

  安子奇没有再说什么,让沐霖去忙他的事,自己回到三十楼的办公室。

  进办公室后,马上把闲得无聊,只好整天到楼顶露台上去打拳的信风叫过来,对信风说:“有件事,别人去了我都不放心,还是你去最合适。”

  自从跟着安子奇,还从来没有让信风单独去做过什么事,所以信风听到安子奇让他去做事,马上就兴奋地说:“安先生请说,我一定能办好。”

  安子奇看看他,脸色严肃地说:“永嘉路的别墅,现在也不知道闻浪和林黎黎在做什么。我已经公开露面,可他们就是没有行动,反而把人手撤走了,我心里一直在疑惑。

  我决定想和闻浪谈一谈,都是大风堂的弟兄,能不火拚是最好的结局,我不希望祖师爷创建的大风堂在我和闻浪手里自相残杀。

  你就到永嘉路别墅去一次,帮我送封信去。信的内容是这样,我决定和闻浪当面谈谈,所有的怨恨,我想和闻浪当面谈清。如果能和平解决,我会给闻浪最好的待遇,如果闻浪继续与我为敌,我就不客气了。

  信风,可能闻浪在永嘉路别墅有准备,万一对你不利,你马上就想法逃出别墅,千万不要恋战。我要你活着回来,你懂我意思?”

  信风还是那种淡淡的表情,点点头说:“我送完信就回来,不会和他们动手。”

  “那好,你的飞刀还在身边?”安子奇问。

  信风点头说:“一直藏在腰里。”不过马上又说:“我其他地方还有。”

  安子奇一直见信风把挂着飞刀的皮带系在腰里,听到其他地方还有,不禁好奇地问:“除了腰里,其他地方还有?”

  信风把袖子撩起,露出小手臂上精巧的装置说:“是张行一大哥替我设想的,两只手上各有一把,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露出来。”

  安子奇拍拍信风的肩膀说:“能不用,最好不用。你去对你大姐说一声,告别一下。”

  因为不知道永嘉路别墅里究竟有多少人,不知道闻浪见到信风会有什么行动,所以安子奇还是担心信风此去有危险。信风曾经把闻浪的师弟青恒打得重伤,万一闻浪为师弟报仇,信风就很危险。

  可如果不让信风去,安子奇手里又没有其他人可派。和闻浪当面谈判,这是大风堂内部的事,安子奇不想让不是大风堂的人插手进来。

  所以安子奇说让信风去和冯瑶琪说一声,是考虑到冯瑶琪是信风最亲近的人,万一有危险,在冯瑶琪面前也好交代。

  其实冯瑶琪早就站在远处,听到安子奇说这样的话,马上就过来担心地说:“子奇,是不是信风要去做危险的事?”

  信风转身对冯瑶琪说:“大姐,没什么危险,我去了就回来。”

  冯瑶琪爱怜地抚摸信风的头发,低声说:“能回来就好,我等你回来。”

  安子奇把一封信交给信风,然后让张行一上来,对张行一说:“你开车,再带一个人,把信风送到永嘉路别墅。你们不要进去,就在路边等信风,一切有你们自己决定,一定要把信风带回来。”

  冯瑶琪在旁边,安子奇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在话语里暗示。

  张行一自然知道安子奇暗示的是什么,挺身立正说:“董事长放心,一切有我。”

  看着信风和张行一出去,冯瑶琪一直呆呆地看着门,没有移动过脚步。直到安子奇过来搂住她,她才抬头说:“信风真的有危险?”

  安子奇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沉默了半天才说:“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冯瑶琪说:“你让他去送信,送到永嘉路?”

  安子奇点点头说:“是的,我想来想去,只有当面和闻浪交谈,才能确定我下一步该怎样走。

  如果闻浪同意和我合作,那是最好的结局。如果闻浪继续与我为敌,我不能永远躲在这里,我全力必须出击才行。”

  冯瑶琪叹了口气说:“要不是当初任老伯的一件翡翠匣,也不会到现在惹下这么多麻烦。子奇,我有时真后悔,后悔到贵州去旅游。”

  “你不去,怎么会遇到我?你是不是后悔见到我?”安子奇搂住她的肩膀说。

  “如果我们有缘,我们迟早会见面的,我……。”

  安子奇没让她说下去,搂住冯瑶琪的头,对她的香唇深深地一吻。

  冯瑶琪感觉到安子奇火热的嘴唇,也抱住安子奇的头,深情地把嘴张开,两人舌唇相依。

  停了一会,冯瑶琪把安子奇推开,说:‘我心里烦躁,你给我倒杯水来。”

  安子奇知道她是为信风在担心,默默站起身来,为冯瑶琪端过一杯水说:“我心里也在担心,不过我相信信风一定会没事,信风会带来好消息的。”

  两人默坐在沙发上,看着墙边巨大的雕花座钟,倾听座钟发出的滴答声,仿佛时间过得很慢很慢。

  其实也没有过多少时间,安子奇便听见电话铃声响,赶紧过去拿起电话,就听见张行一在电话里说:“董事长,我们回来了。”

  听到张行一的口气相当平静,安子奇马上问:“信风也会回来了?”

  “是的,他很好,进去没有多少时间就出来了。”

  安子奇转头对冯瑶琪说:“信风回来了。”又对电话说:“回来马上来见我。”尽管知道这是多余的一句话,安子奇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冯瑶琪站到整面都是玻璃的墙前,看着外面,合掌说:“阿弥陀佛。”

  信风和张行一进来,看到信风淡淡的脸上浮出微微的笑容,安子奇抑住心里的高兴,走到沙发前说:“你们都坐下,辛苦你们了。”

  张行一还是站着,大声说:“没我们的事,信风一个人就办了。董事长问信风就可以,我出去了。”

  张行一走到信风是去办相当机密的事,所以在路上决口不问信风,现在又知趣地退出去。安子奇走过去,紧紧握住张行一的手,说:“我不会忘记你,忘记色空大师的。”

  等张行一退出去,信风才说:“安先生,我到永嘉路的别墅门口,让张大哥他们在门口等我,我就敲门进去了。”

  “别墅里有谁?里面人多不多?”

  信风摇摇头说:“别墅里没有多少人,我对守门的说,我要见他们的头,他问了几句,打个电话进去,就领我进去了。

  在别墅的二楼,就是安先生常在那里坐的客厅,我见到林小姐。”

  信风对什么人都很客气,尽管林黎黎背叛安子奇,信风还是称她为林小姐。

  安子奇没有言语,静听信风说下去。

  信风接着说:“林小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我,也没有站起来,只对我说,她想见安先生一次,有重要的话要说。”

  “客厅里没有其他人?”

  信风摇摇头说:“没有其他人,只有林小姐一个在。”

  “林黎黎还说了什么话?”

  “林黎黎没说其他的,我把安先生的信给她 ,她看过以后,忽然大笑起来,说这就是她想见安先生的原因。然后她把一封信交给我,说是闻浪先生写给安先生,让我一定要交给安先生,就是这封信。”

  信风从衣袋里取出信,双手交给安子奇。

  安子奇接过信,见信封上只写着几个字:安子奇先生亲拆。

  安子奇没有马上拆信,而是问信风:“其他的话没有了?”

  信风想了一下才说:“我怕安先生在这里担心,拿了信就走。林小姐在后面说,随便安先生在什么地方见她,不过最好是在永嘉路别墅,她在那里等安先生。我没有理她,她又说,说安先生卑鄙。”

  “我卑鄙?”安子奇想不出林黎黎说他卑鄙的原因。

  见信风已经把话说完,安子奇在沉思不语,冯瑶琪过去拉住信风的手,把他拉到自己的办公室,悄悄问他在永嘉路别墅的详细经过。

  安子奇拿起信风拿来的信,仔细地用裁纸刀拆开,抽出里面的一张信纸。

  信的落款是闻浪,信不长,用的语句很客气,信上说:安先生,自从在风啸观一别,已有一年,甚是思念。

  安先生乃是人中龙凤,另我等汗颜。我与安先生同是一门,不欲刀兵相见,故此退避三舍,免得大风堂弟兄涂炭。

  道不同,虽不相与谋,我觉得和安先生还是可以一谈的。安先生若有雅志,可到风啸观一叙,我定当倒履相迎。

  林黎黎在永嘉路别墅等候安先生,我余话皆拜托林黎黎。安先生若是能前往,林黎黎将相告我退避的苦衷。

  祝好,闻浪草于××日。

  安子奇把信从头至尾连看数遍,琢磨闻浪写这封信的原因。

  从字面上看,闻浪可说是相当的客气,完全是用老朋友的口吻。除了用退避三舍的典故来说明他的真心,还特意用倒履相迎这四个字,表明他是真心欢迎安先生去风啸观。

  不过闻浪的真实本意是什么,从信的字句看,闻浪是真的退出上海,退避到百山的风啸观。特别是闻浪把话委托给林黎黎传达,让林黎黎在永嘉路的别墅等候,有把永嘉路别墅拱手相还的味道。

  安子奇到办公桌边拿起电话,拨了秦小思的号码,听到秦小思在电话里的声音,安子奇用笑语说:“兄弟,我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听到安子奇有事要麻烦,秦小思马上说:“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大哥尽管说,不要再说麻烦两个字,我不爱听。”

  “好。兄弟是痛快人,我就直说。我让你查过的永嘉路别墅,你让人再去查一遍,看里面有多少人,有没有什么武器,记住,要不露声色,不能让里面的人察觉。”

  “大哥,这事容易办,大哥和别墅里的人有仇?”

  “不,兄弟误会了,我准备明天到别墅去。兄弟你知道,大哥我胆小,所以……?”

  秦小思马上明白安子奇的话,大声说:“我马上派人去,大哥,要不要我明天陪大哥一起去,我多带几个人。”

  安子奇哈哈大笑起来,对秦小思说:“兄弟还是误会了,这房子本来是我的,后来被我的亲戚住,不过她对我小心眼,我和她就很少来往。明天去见她就谈这房子的归还。”

  秦小思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安子奇说林黎黎是他的亲戚,心里暗暗在想:“别墅里的林黎黎年龄虽然稍大,却风韵犹存,安大哥莫不是和她有不明不白的韵事?否则怎么会谈到房子。”

  不过秦小思嘴上还是爽朗地说:“大哥放心,大哥明天下午去,我会上午把一切都搞定,到时候我会打电话给你。”

  “那实在谢谢兄弟了,等我把别墅的事情了结,我请兄弟喝酒。”

  把电话挂掉,安子奇心里这才舒畅。

  有秦小思的手下去摸清永嘉路别墅的底细,安子奇自然十分放心。至于他们是用什么办法去察看,安子奇从来不问秦小思,相信秦小思一定不好意思说,特工的那一套,什么手段都会使用的。

  安子奇走到冯瑶琪的办公室,看到冯瑶琪还在和信风说悄悄话。安子奇大声说:“瑶琪,我今天要喝酒,你到饭店点几个菜,让他们快点送来,我要和你好好喝一杯。”

  在三十层的楼上,平时的饭菜都是由附近的饭店送来。听到安子奇这样高兴,冯瑶琪知道他一定是了结了心事,也高兴地说:“我去打电话,素性让饭店多送一些,把沐先生几个都叫来。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你高兴,也该让他们高兴。”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4楼 发表于: 2007-07-19
第三章 互避三舍暂相安

 

  秦小思在中午打来电话说:“大哥,别墅里没有多少人,除了那个林黎黎,剩下的就只有管家和佣人。大哥放心,我派几个人过来,陪大哥进去。”

  秦小思当然是好心,安子奇思考一下后说:“那好,就派几个精通技术的过来,不是陪我进去,老弟你明白?”

  言外之意不用说,秦小思答应后,便去准备技术人员。

  尽管别墅里已经是空空无人,张行一还是坚持要让保镖先过去,一方面可以说是先行准备,另一方面也可以先在别墅里布置兵力。

  等张行一、张行二邀同两个乔装改扮的武警先过去以后,打来电话,安子奇才坐上宾利,身边有信风贴身跟随。在六辆奔驰的护卫下,朝永嘉路的别墅驶去。

  永嘉路别墅的大门完全打开,两个身穿便服的武警把守在大门两边。别墅里原有的佣人和厨子,则在管家秦少望的带领下,成一字在大门的旁边排列,恭恭敬敬迎候车队的驶入。

  车停稳后,保镖先下车,在宾利车不旁边围成一圈,然后安子奇才慢慢跨出车门,信风随后紧紧跟在后面。

  张行一走到安子奇的身边,轻轻说:“安先生,别墅就只有林黎黎一个人,其他的都在这里迎接你。林黎黎刚才对我说,她就在二楼的客厅等安先生。”

  安子奇点点头,林黎黎不出来迎接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毕竟她是闻浪的代表,要自持身份,可别墅里竟然会只剩下她一个人,难道她不怕挟持?

  在张行一的护卫下,安子奇带着信风走上二楼,进客厅,果然看见林黎黎淡妆素服,静静坐在沙发上。看见安子奇走进来,林黎黎站起,对安子奇微微弯腰,惨然说道:“安先生,你还是回来了。”

  林黎黎虽然淡妆红唇,却隐隐露出憔悴的神态,安子奇看着她,想到过去她在别墅里趾高气扬,神采飞扬的时候,心里也不禁黯然。

  安子奇也客气地弯弯腰,说:“林大姐好,多日不见,林大姐还是这样风采。”

  过去林黎黎曾经把安子奇当作弟弟看待,所以安子奇还是称她林大姐,尽量缓和敌对气氛。

  林黎黎还是惨然一笑,招呼安子奇坐下后说:“过去的林大姐已经不在了,安先生,我已经准备离开这里,所以连倒水的人也没有,安先生不要见怪。”

  安子奇客气地请林黎黎坐下,挥手让张行一他们出去,身边只留下信风。安子奇说:“闻浪先生的信我已经看过了,既然闻浪先生有此意,为什么不自己留下来,却要委托林大姐和我谈?”

  林黎黎恢复了过去的那种神态,坐在沙发上看着安子奇,似乎在考虑怎样回答,过了一会才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闻浪先生只是委托我对安先生说几句话,因为闻浪先生怕信上说不清楚,所以要我亲口对安先生说。”

  安子奇在沙发上坐直身体,微微前倾,说:“我恭听闻浪先生留下的话。”

  林黎黎说:“闻浪先生说,他与安先生都是大风堂的弟子,没有必要为大风堂内的琐事自相残杀,所以闻浪先生决定退出上海。对安先生今后在国内的活动,闻浪先生保证决不干涉。”

  安子奇等了一会,见林黎黎没有下文,才说:“就这几句话?”

  林黎黎点点头说:“闻浪先生就留下这几句话,要是还有,那就是我的话。”

  闻浪在信里已经把这几句话都写了,为什么还要让林黎黎亲口说?安子奇有些疑惑,难道林黎黎的话,才是闻浪真正要说的话?

  安子奇尽量用诚恳的态度连连点头,笑着说:“我的信上也是这个意思,没有见到闻浪先生,实在是我的遗憾,林大姐想来也有话要说,小弟我在这里恭听。”

  林黎黎脸无表情地说:“我是有几句话,不过是解释闻浪先生留言的。闻浪先生说绝不干涉安先生在国内的活动,是对安先生的保证,今后安先生若是有什么危险,一切与闻浪先生无关。我想闻浪先生是能说到做到的,我可以替闻浪先生起誓。”

  安子奇点点头说:“信守诺言,是国人的美德。我相信闻浪先生,也相信你。我安子奇也在这里说,我安子奇,决不干涉闻浪先生和林大姐在国内的活动,除非闻浪先生和林大姐先干涉我。

  我也可以起誓,我决不会对闻浪先生和林大姐在国内的安全造成威胁,除非闻浪先生和林大姐违背诺言。”

  林黎黎听到安子奇的话,微微冷笑一声说:“有安先生这几句话,我和闻浪先生都可以放心了。

  安先生,这里的别墅原来就是以你的名义买的,我还是将原房交还给你。”

  说完,林黎黎从身边的包里取出一厚叠文件,放到安子奇面前的茶几上,指着文件说:“这是别墅的房契和其他的证明,我亲手交还给你,今后你若是还让别人占去,和我完全无关。”

  林黎黎的话似乎是威胁,又似乎是忠告。安子奇没有去翻那些文件,而是看着林黎黎,用惋惜的口吻说:“林大姐,你真的要离开这里?”

  林黎黎回到沙发边,拿起小包说:“难道你留我吃饭?你回来了,我当然要离开。这里的管家和佣人还是原来的,你若是不喜欢,可以让他们离开。”

  看到林黎黎在走向门边,安子奇突然说:“林大姐,你,你为什么……。”

  林黎黎站停脚步,转身说:“你是说我为什么要和闻浪在一起?安先生,这是我的事,你是不能理解的。”

  安子奇想起了信风说的话,问道:“那也好,林大姐今后想来还可以来。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说我卑鄙?”

  林黎黎突然露出愤怒的神态,咬牙说:“大风堂的堂规你应该知道,大风堂决不和政府合作。你交际武警,动用国安,难道不是违反大风堂堂规?你不要以为让国安监视别墅我就不知道。你好自为之吧,如果再这样下去,闻浪先生迟早再会来找你的。”

  看来闻浪和林黎黎一直在监视安子奇的行动,不知道闻浪的这次退避,是不是和安子奇联络武警和国安有关。如果是这样的话,说明闻浪相当明智,宁愿避让,也不和政府权势冲突。

  安子奇站起身,把林黎黎送到门边。看着她下楼去,才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苦想。

  闻浪为什么要退让,难道真的怕武警和国安?以大风堂的财力和实力,决不可能和政府没有关系,林黎黎口中的违反大风堂堂规,只是对大风堂一般弟子而言。真的大风堂高层,没有和各国政府的关系,怎么可能会积累起这样巨大的财富。

  林黎黎说话里已经表明,她是完全知道安子奇在国安的关系,那说明林黎黎在国安里也有关系,只是她的关系在国安里权力多大,就很难说。

  如果不是惧怕国安和武警,闻浪是惧怕什么?退避的目的又是什么?大风堂有众多的弟子,闻浪若是拼死一搏,不是区区几个武警和国安能对付的。而且安子奇能交际武警,难道闻浪不会?闻浪手中还掌握大风堂上百亿美元的财产,不要说交际武警,交际大军区也有成功的可能。

  思前想后,安子奇推测闻浪一定遇到极大的麻烦,逼得他只好放弃与自己为敌。从闻浪的话里听,绝不干涉安子奇在国内的活动,就是要求安子奇也不干涉他在国内的活动,作为等价交换。

  “不干涉在国内的活动,为什么说是在国内的活动?”安子奇突然醒悟,闻浪的大麻烦,一定是发生在国外。在国内甘愿退避,和自己和平相处,这样就有一个稳固的后方,来应付在国外的麻烦。如果安子奇在国外也给闻浪造麻烦的话,闻浪就会被逼动手。不干涉国内的活动,不等于不干涉在国外的活动。

  安子奇马上拨通张星达在美国的电话,说:“张先生,你马上派人到欧洲去,去了解一下闻浪在欧洲的活动,越详细越好。”

  电话那边的张星达有些惊诧,不明白安子奇为什么突然要了解闻浪在欧洲的活动,婉言说:“安先生,据我知道,闻浪从未出过国,不可能在欧洲有什么活动。”

  安子奇知道张星达误会了,解释说:“不是了解闻浪本人,是了解和闻浪有关系的人在欧洲的活动。”

  张星达“哦”了一声,说:“我马上派人去,如果他在欧洲查到什么,我让他直接到上海见你。”

  挂断电话,安子奇又拨通谷轶闻的电话:“谷先生,我已经在永嘉路的别墅里了。”

  谷轶闻高兴地说:“董事长没出什么危险吧?”

  “没有,一切都平安无事。闻浪退到百山风啸观去了,和我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

  在和林黎黎见面前,安子奇征询过谷轶闻的意见。谷轶闻虽然担心,还是主张安子奇应该去将林黎黎,现在听到闻浪退到百山,考虑了一下说:“董事长,闻浪离开上海,他没提条件?”

  “没有,他只是让我和他互不干涉。”

  谷轶闻马上就说:“看来闻浪是有麻烦了。”

  安子奇说:“我也是这样想,谷先生,你派人到东南亚去查一下,看闻浪有什么麻烦。另外,你最好到欧洲去一次,就算去休假的。要不露声色,看大风堂在欧洲有什么动静。”

  谷轶闻想了一下说:“好,我把手头的事安排一下,两三天后就去欧洲。等我欧洲回来,再向董事长庆贺。”

  把调查闻浪的事情安排好,安子奇让秦小思派来的技术人员把别墅都检查一遍,以防闻浪和林黎黎埋下什么窃听器和监视器。同时让张行一去把冯瑶琪接来,让她筹划别墅的装修。

  安子奇则还是坐在二楼的客厅里,想着林黎黎的事情。

  林黎黎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看她的神色憔悴,显然过得并不平静。不知道她离开这里后,会到什么地方去?闻浪在百山的风啸观,林黎黎会不会也去那里?

  林黎黎并没有把掌管的钱财交出来,那六亿美元,不知道是在林黎黎的手里,还是在闻浪的手里?

  从林黎黎身上,安子奇想到在别墅的管家和佣人。安子奇不敢相信他们,便让张行一去遣散他们,不过安子奇还是整整补偿了他们一年的工资,免得他们抱怨。

  等冯瑶琪带着四个女保镖赶到别墅,秦小思派来的国安技术人员已经把别墅里里外外都用仪器检查了一遍。除了找到十几个窃听器,还在三楼的两个卧室找到两个无线发射的摄像头。

  安子奇恭送这些技术人员离开后,咬牙切齿地想:“够恶毒的,果然搞窃听。等我查清你的大麻烦,我非给你来个火上添油。”

  冯瑶琪一进来,安子奇就说:“这里就全交给你了,你喜欢什么样的装饰,就搞什么样的装饰,我想恢复别墅的原貌,用多少钱都无所谓。”

  别墅装修起码需要一两个月,冯瑶琪在别墅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又到花园里仔细察看,对陪伴在旁边的安子奇说:“这别墅真的很好,我在三十层的高楼上简直住得要发疯了,就几个阳台,还不让出门。可惜还要在高楼上住一个月,要等这里装修好才能住过来。”

  安子奇挽住冯瑶琪的肩膀,望着窗外说:“现在没有闻浪的威胁,我们住哪里都可以。既然你不愿意住到三十层上,我们就住到杭州去。能在岸边的别墅里眼望西子般的西湖,实在是人生的乐事。”

  冯瑶琪确实对西湖的景色十分向往,只是一直担忧安子奇的安危,从不敢露出到杭州的想法。现在听到安子奇说要到杭州去,马上就高兴地说:“真的去杭州?我赶快把这里安排一下,明天就去杭州。”

  安子奇笑着说:“你把沐先生叫来就可以,让他去找施工队,你只要把大概的意思说一下就可以。”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5楼 发表于: 2007-07-19
第四章 安氏王朝初建立

 

  直到金秋十月,安子奇才把一系列的事情料理完。

  房子一类的装修和布置,由沐霖协助冯瑶琪去管,安子奇自己则全身心投入建立自己的王朝。

  首先他去拜访秦望山,随身带去整整一箱八十年的陈酿精装茅台,以感谢他派武警保卫。同时让秦望山把所有的武警撤回,表示自己已经找到保卫人员,不再需要武警出面。

  其实安子奇在武警撤出前,已经由武警的班长介绍,招募了三十几个由武警特种分队退役的老兵。这些老兵个个都是身怀绝技,枪法精准。在安子奇重金招募下,纷纷投到安子奇的帐下,由张行一负责,把这些老兵训练成安子奇的亲信警卫。

  当然武器是个问题,不过看在安子奇对建造武警大楼有特殊贡献的份上,秦望山使了一个瞒天过海之策,把安子奇的贴身警卫挂名到武警的特种外勤,批给了十支以色列制造的沙漠之鹰半自动手枪。

  不过秦望山在调拨手枪的时候说:“安老弟,这些枪你只能用来摆样子,这些枪还没有被登记过,要是闹出纰漏,我可帮不了你。”

  安子奇明白秦望山的话,没有登记过,就是可以随便用。闹出纰漏,是绝不能牵连到武警的,要安子奇自己去想办法。

  安子奇其实要的是秦望山批给的十张持枪证,至于武器,天赋公司就曾经做过这个买卖,到时候可以从国外买进最新的。

  在训练贴身亲信卫队的同时,安子奇去天赋公司出席董事会,用充满自信的笑容和语气,告诉天赋公司的董事,他已经在着手安排天赋公司新的投资计划,预计天赋公司将进入新的上升期。

  然后安子奇会见天赋公司的总经理和公司的重要领导层,大大表彰了这些公司的高层为天赋公司所做出的努力,同时勉励他们继续努力。

  安抚好天赋公司以后,安子奇便带着沐霖频频拜访政府和各系统的领导人,真诚地表示,他一定会加强在国内的投资和合作的。

  同时安子奇还拨出五千万美元,建立安氏慈善基金会,由冯瑶琪任会长,负责对贫困失学孩子的救济。

  搏得新闻界关注和好评后,安子奇动手写一封信,让专人送往浙江百山,亲手交给在风啸观内的闻浪。

  由张星达派出的人员在欧洲秘密走访一遍后,直接到上海参见安子奇,叙说了在欧洲看到和听到的情况,据他说:“欧洲的大风堂成员,目前都保持观望的态度,既不表示支持闻浪,也不表态跟随安子奇,而是陷于收敛状态。在欧洲的其他华人社团,过去一直仰大风堂的鼻息,现在见大风堂内乱,便纷纷冒头,企图把势力伸进大风堂的势力范围。奇怪的是大风堂在欧洲的高层,既不反击,也不退让,对其他华人社团的冒起采取默然的态度。

  去欧洲的那个人不是大风堂高层,所能听到和见到的,只是大风堂在欧洲底层的说法,究竟欧洲大风堂高层是何种部署,就不得而知。

  武山道长的信中说,他将去他在瑞士的徒弟处,如果安子奇到瑞士,可以去找他。安子奇感到奇怪,既然武山道长在瑞士,为什么不出面?就算不能推翻闻浪在国内的掌门地位,起码也能在欧洲反击其他华人社团的侵扰。

  看来只能去趟瑞士,见到武山道长,才能明白武山道长心里想什么。

  谷轶闻也休假归来,说到的情况和张星达派出的人相仿,谷轶闻还说了一条相当重要的消息,谷轶闻说:“董事长,我在欧洲走了一圈,见到了一些大风堂的弟兄。他们没有谈出多少闻浪的秘密,只是说闻浪曾经派出过密使,与大风堂海外的分堂接触过,不过所谈内容不详,也没看见海外的各分堂有何行动。

  从欧洲回来,我又在东南亚转了一圈,东南亚也是大风堂海外的重要分堂,可惜我没资格和东南亚分堂的高层见面,所以也只能见到底层的弟兄。不过有个弟兄透露了一条消息,如果属实,将是董事长的好机会。

  那个弟兄说,大风堂在东南亚各国的投资,大概有五十亿美元左右,过去是大风堂维持正常活动的主要经费来源。闻浪的师弟,就是掌管这些资产的负责人,闻浪的结党营私,和这位师弟大有关系。

  董事长,据我所知,大风堂的资产分为几部分。在若耶基金会和天赋公司的资产,一向是由大风堂掌门直接管理。悟本师祖把若耶基金会和天赋公司的股份交给董事长后,武山师祖就直接管理若耶基金会和天赋公司剩下的股份,大概有一百多亿美元。

  董事长手里的资产和武山师祖掌管的资产,是大风堂最重要的资产,一向是大风堂的积累和后备,除非是紧急状态,一般是不许动用和挪用的。

  武山师祖被闻浪赶下掌门宝座后,把账目都移交给闻浪,却没有交给闻浪调动这些资产的银牌。所以闻浪虽然在名义上掌控这一百多亿美元,却不能在实际上随意调动。

  若耶基金会和天赋公司财产,是登记在纹寅的名下。闻浪曾经绞尽脑汁想把纹寅名下的财产过户,终因没有凭证,而被拒绝。

  闻浪篡夺大风堂,经费就是由他师弟掌控的东南亚资产提供。大风堂在欧洲也有巨额资产,由于欧洲分堂的高层对闻浪采取观望,所以闻浪根本无法从欧洲分堂取得经费。

  本来东南亚的经费也足够闻浪使用,想不到他师弟近日对闻浪不满,扬言要自立门户,断绝对国内大风堂资金的调拨。所以闻浪现在全力去对付他师弟,顾不上和安先生纠缠。”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安子奇沉思了一下后说:“武山道长退出大风堂掌门,难道闻浪没有对武山道长追逼调动资金的银牌?”

  谷轶闻说:“具体的原因谁都不知道,我只是听说,武山师祖在退出掌门的时候,曾经说过,大风堂的所有资产,都是悟本师祖一手创建和积累的,所以悟本师祖对大风堂的资产有绝对使用权和调拨权。悟本师祖把调动资金的银牌交给武山师祖,闻浪如果想把银牌追回,除非召开大风堂的全体高层会议,高层领导一致同意,武山师祖才能把银牌交给闻浪。

  闻浪虽然在国内的势力较大,可海外的分堂大多不买闻浪的帐,所以闻浪虽然篡夺了大风堂掌门的位置,却不敢召开大风堂全体高层会议。

  闻浪虽然不敢强逼武山师祖,心里打的是把武山师祖困死在伏虎院,想不到武山师祖竟然从伏虎院脱身,使闻浪计划落空。

  闻浪把董事长的财产垂涎三尺,只是董事长的财产均在董事长的私人名下,闻浪无法得到。闻浪也曾经威逼我和张星达兄弟,让我们把董事长的财产交给他。可终因董事长的账户无法进入,闻浪只好想抓获董事长本人,来逼出董事长的财产。”

  安子奇总算明白闻浪的处境了,如果闻浪一旦断绝资金来源,国内的大风堂弟兄就会造他的反,难怪他要讲和,好全力对付师弟的背叛。

  只是安子奇不明白,他身边也有一块大风堂调动资金的银牌,难道闻浪不知道?如果知道了,会不会甘愿退避?

  安子奇问谷轶闻说:“谷先生,大风堂到底有几块调动资金的银牌?”

  谷轶闻摇摇头说:“我不知道,这是绝大的机密,只有大风堂的掌门才知道。闻浪既然是篡夺大风堂的掌门位,武山师祖肯定没有把这机密讲给闻浪听。董事长身边的银牌,想必闻浪是不知道的。”

  安子奇点点头,当初悟本道长把银牌交给他的时候,只是说能调动大风堂的资金,没有说银牌是几块,看来确实是绝大的机密。

  安子奇想了一下说:“如果我要调动资金,用银牌就可以?”

  谷轶闻点点头说:“用银牌就可以,大风堂的几处资产,掌管人都有一块银牌的副本,若是见到调动资金的银牌,会把自己的副本拿出来对照,相符后才听令。我和张星达原来是管理大风堂的资产,就是见了银牌,才把资产划到董事长的账户上。现在掌管大风堂在若耶基金会和天赋公司财产的,是居住在美国的万氏顾问团,掌控的是万敏惠。我和张星达兄弟原来也是万敏惠手下,后来才划归董事长。”

  “原来如此,怪不得闻浪无法动用大风堂的资产。”安子奇这才明白悟本道长当时给他银牌的作用和目的。

  谷轶闻回天赋公司去管理董事会,安子奇则考虑如何才能扩大势力,建立自己的王国。

  既然闻浪顾不上对付自己,安子奇觉得倒是可以去和闻浪谈谈,以协助闻浪对付他师弟为由,和闻浪划分在国内大风堂的势力范围。

  安子奇在信里说:大风堂目前持观望的分堂很多,国外的不算,国内的很多分堂也处在内部纷争之中。既然你我都是大风堂的弟子,应该为平息这些分堂内部的纷争而出力,免得大风堂陷入分崩瓦解。

  最后安子奇随意说上几句关于东南亚资产,隐隐露出意思,假如闻浪对他收罗大风堂在国内的分堂不干涉,他必定为闻浪对付他师弟出力。

  因为国内的大风堂还处在闻浪的掌控之下,所以虽有分堂对闻浪不满,却不敢公开反对闻浪,只是对闻浪的手令置若罔闻,既不听令,也不反对。安子奇料到闻浪对这些分堂无可奈何,便以协助他为由,让闻浪放弃对这些分堂的控制。

  果然闻浪很快来信,在信中和安子奇约定,如果安子奇和欧洲分堂拒绝收留帮助他的师弟,他就让安子奇去收服那些不服他手令的分堂。

  不过闻浪在信中说,以九月的最后一天为限,如果安子奇在九月以后再去联络那些分堂,他宁愿放弃对海外师弟的忿争,也要和安子奇拼个你死我活。

  闻浪的意思很清楚,那些要反对他的分堂,迟早还是要和他决裂。既然安子奇肯帮助他对付在东南亚的师弟,他就索性把那些分堂让给安子奇,不过闻浪显然对那些国内的分堂很有信心,相信能跟安子奇走的不多。

  经过安子奇的摸查和重金利诱,在九月结束的时候,终于有几个分堂表态愿意跟随安子奇。尽管数量不多,不过才是江苏分堂,山西分堂,贵州分堂,安徽分堂,江西分堂和上海分堂。和闻浪的力量相比绝对悬殊,安子奇还是满意了。

  这是安子奇走出的第一步,是建立安氏势力的第一块基石。有了第一块,就会有第二块,第三块,……。

  对于人手的安排,安子奇的计划是让沐霖去应付各种官场上事,以安氏投资基金会办公室主任的名义,招募一批人员,专门出席各种官场和商场上的会议和交流。

  让冯瑶琪去招收投资理财方面的专家,初步建起安氏投资基金会的框架。尽管冯瑶琪喊吃不消,安子奇还是让她坚持几个月,等局势稳定,自会让她脱身出来。

  对大风堂各分堂的利诱和组织,则是有谷轶闻去管理,安子奇让谷轶闻担任自己在大风堂的副手,尽管暂时谷轶闻还是管理天赋公司。安子奇的本意是一旦在国内的势力确立,就让谷轶闻去专职管理,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他在天赋公司的职位撤去。当然这是安子奇内心的想法,只要张星达兄弟还在管理若耶基金会,他是决不会撤掉谷轶闻的。

  冯瑶琪的四个女保镖,则升级为内务总管,冯小梅和冯小兰管理冯瑶琪的内务,安子奇把冯小竹和冯小菊要来,管理自己的内务。毕竟这是最要紧的职位,安子奇决不敢让不能相信的人来做这样的事。

  张行一他们和三十几个退役老兵,是安子奇的亲信武装力量,今后的局面,将有部分要依赖他们。所以安子奇对他们的酬劳最丰厚,相信重赏之下,必定是勇夫。

  最后还有几个最初的朋友,像李茂通,张得泉他们,安子奇把他们作为在下层的发言人和联络人,自己还要去解开翡翠匣的谜,没有下层的人员是不行的。

  人分三六九,上层由沐霖负责,财产由冯瑶琪负责,帮会由谷轶闻负责,下层由李茂通负责,然后再由他们向外扩张,整个安氏势力就初步完整了。

  接下来的一步,是该到深圳把安氏投资公司去整顿?还是去找任芸韵,把她三爷爷的事情搞清?或者去安徽,马上去了结憋了多少时候的仇恨?

  安子奇在思考。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快速回复
限100 字节
友情提醒:您的回内容复代表了您的品质,文明回复,做文明辛集人。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