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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网络玄幻小说《翡翠匣传奇》作者:滇南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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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0楼 发表于: 2007-07-19
第五章 峰回路转说隐情

 

  安子奇心里暗笑,殷小斐身上藏有关于翡翠匣的东西,安子奇还是从老祖庙算命老者和他徒弟交谈的话中才得知。想不到现在这么随口一说,竟然会引起殷小山这样的注意,看来算命老者并没有把老祖庙谈话内容泄露讲给殷小山听。

  从殷小山的神情中也看出,其实殷小山并不知道殷小斐身上到底藏的是什么,只是知道和翡翠匣有密切关系。既然殷小山不知道,安子奇觉得自可诈他一下。

  安子奇装出遗憾的样子说:“不,我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是,只是……。”安子奇停了一下,又对殷小山说:“前辈,我确实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大风堂的委托人只是让我找殷小斐,并没有让我找殷小斐身上的东西。”

  殷小山脸上微微露出失望的表情,不过马上就又恢复了平静的神色,点点头说:“这么说,大风堂也并不知道殷小斐身上的东西?只是我不明白,既然大风堂并不知道殷小斐身上的东西,怎么又会知道有殷小斐这个人?”

  殷小山突然冷笑起来,双眼紧紧地盯着安子奇说:“你没有说实话,看来你并不是大风堂的,你是诚心来试探老夫的,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殷小山脸上的失望没有逃过安子奇的眼睛,安子奇在心里揣摩,殷小山到底想的是什么?既然殷小山同样不知道殷小斐身上的东西,凭什么他会如此痴痴地等待?看殷小山背后屏风上龙隐门的图徽,安子奇突然想到,大风堂的行事十分秘密,对外从不透露大风堂这三个字。既然龙隐门和大风堂是一门所出,又是同样躲避清朝政府,应该不会把龙隐门的图徽大事张扬,难道殷小山是假冒龙隐门?

  不管他是真是假,安子奇还是试探着说:“我当然不是大风堂的人,我看前辈也不像是龙隐门的人。大风堂的秘密我不知道,自然无法对前辈说,我看前辈对龙隐门的秘密应该也是不知道。前辈在这里派出众多门徒守候六十年,竟然连守候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比我更可笑。”

  如果殷小山真的是龙隐门的人,听到此话自然会发怒,可假如殷小山确实不是龙隐门的人,会有怎样的反应?安子奇一面注视殷小山的表情,一面在暗地运气,准备在殷小山发怒出手时先溜出厅堂再说。

  真的被安子奇料到,殷小山听了这话,不但没有发怒,反而是深深地叹口气,用一种奇怪的神色望着安子奇,低声说:“你,你真的不是大风堂的人?”

  安子奇点点头说:“我真的不是大风堂的人,凭我的身手,又怎能加入大风堂?我不过是大风堂所委托的,来此寻找六十年前失踪的殷小斐。”

  “大风堂怎会知道殷小斐,难道……?”殷小山自言自语说:“难道大风堂也曾经找到过骆兴林?得到了那只翡翠匣?”

  安子奇听殷小山的话有点前言不对后语,话语里充满失望,便马上装出不解的神态说:“前辈,我让你徒孙带口信的时候就说过,我是来和你谈翡翠匣的事的,难道你那个徒孙没有说?”

  殷小山没有回答,而是向周围张望一下,对安子奇说:“李兄弟,你跟我来。”

  说完,殷小山站起身,转身朝屏风背后走去。

  安子奇不知殷小山究竟要干什么,不过见他好像并无敌意,只是让自己跟着他走,便对信风使了个眼色,让他警惕,两人跟在殷小山后面也朝屏风背后走去。

  屏风后面是一扇小门,殷小山推开小门,顺着一条青砖铺成的花道走到一间孤零零矗立在花树中间的小屋。殷小山站在小屋的门前,等安子奇跟上,对安子奇说:“李兄弟,我有几句话想和李兄弟单独说,这位小兄弟……。”

  安子奇明白他的意思,信风不能进去。安子奇不知道小屋里有什么,殷小山又想和自己说些什么,看小屋周围是安静无人,殷小山并没有把手下安排在周围警戒,料想不会对自己不利,便对信风说:“你就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出来。”

  信风点点头,身影一闪就到了几丈开外,注意地朝四面打量,殷小山赞许地点点头说:“小兄弟身手不错,比我的那些门人强多了,李兄弟跟我来。”

  殷小山从身边摸出钥匙打开小屋的门,推开后自己先进去,安子奇并不胆怯,跟着就走进去。进去后才知道,小屋建造得十分严密,从外面看只不过是普通的房子,里面却是装饰华丽。不过让安子奇注意的是,小屋竟然是隔音的,殷小山把门关上,安子奇马上就感到耳朵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这应该是殷小山商谈秘密大事的场所,殷小山把自己引到这里,究竟想说什么?

  进了这小屋,殷小山的脸色就缓和下来,仿佛不再惧怕什么,指着一张椅子对安子奇说:“你坐下,我有话要问你。”虽然是说问,脸上的表情却像是请教或者是求教。

  安子奇拱手说:“前辈有话尽管说,晚辈一定回答。”

  “李兄弟,我想仔细问一遍,大风堂是只知道翡翠匣,还是已经得到翡翠匣?李兄弟,这可是关系到我的……。”殷小山摇摇头,显然是有难言之隐。

  殷小山在六十年前见过翡翠匣,后来翡翠匣被骆兴林拿去,这殷小山是知道的。当然后来骆兴林把翡翠匣留给任惠高,任惠高又把翡翠匣留给自己,这是殷小山所不知道的,翡翠匣本来就不是殷小山之物,殷小山为什么还要说关系到……?关系到什么?

  安子奇决定还是真话假说,装作为难的样子说:“本来前辈问我,我当然应该说,只是,只是……。”

  殷小山有些着急,打断安子奇的话说:“只是什么,不就是殷小斐的下落?李兄弟,只要你把翡翠匣是不是在大风堂讲给我听,我就把殷小斐的下落讲给李兄弟听,我们算是交换总可以了吧。”

  安子奇想了一下,点头说:“那好,这样我回去也有个交待,不过我先有句话想问,前辈不要嫌我失礼。”

  “我怎么会嫌你失礼?你有话就说。”

  安子奇想问的就是殷小山是不是龙隐门的人,龙隐门究竟现在是怎样的帮会,等下好斟酌自己所说的话:“前辈,我用大风堂的礼节,前辈一眼就看出,前辈到底是否龙隐门的人?”

  殷小山惨然一笑说:“我要真的是龙隐门的人,还用得着把你带到这密室,我和老弟不同,唉。”一声长叹,显然殷小山心中有无限的心事。

  “看来前辈和晚辈一样,当时大风堂找到我时,我也曾要求加入大风堂,想在大树底下好乘凉,想不到,不说也罢。虽然我是受他们委托,可我就是不明白,大风堂能人如云,偏要让我这局外人来查殷小斐的下落。”

  “老弟的遭遇要远好于我,毕竟是他们委托,可我算什么?只是一个奴才罢了。老弟,老哥说话偏激,老弟千万不要把话传出去,那件翡翠匣到底怎么啦?”殷小山显然极想得到翡翠匣的信息,连称呼都改了。

  听殷小山的话,安子奇心中一动,殷小山口称奴才,难道是龙隐门在胁迫他?看来这龙隐门倒要好好去查一下,安子奇便顺着殷小山的意思说:“前辈看得起晚辈,晚辈就把心里话都说出来,翡翠匣是在大风堂手里,晚辈还亲眼见过,只是无缘去细看,仅从外表看,翡翠匣可算是稀世珍宝,只是听大风堂长老说,翡翠匣缺少一把钥匙,所以无法打开。”

  听到安子奇说翡翠匣确实在大风堂手里,而且安子奇还亲眼见到,殷小山急切地问:“是那件形状像荷叶的翡翠匣?有这样大小?”殷小山用手比划了一下大小。

  “是,就是这样大小,前辈也见过翡翠匣?”

  殷小山没有回答,而是惨然坐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一种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奇怪表情。

  殷小山的表情实在太奇怪,安子奇一时都不知道该怎样说话,究竟殷小山遇到什么事,听到翡翠匣在大风堂的手里,会有这样的痛苦。

  殷小山突然站起来,走到安子奇的面前,一把抓住安子奇的手臂说:“老弟,你帮我个忙,去,去把翡翠匣给偷出来。”殷小山年纪虽大,力量却不小,安子奇的手臂竟被抓得隐隐作痛。安子奇望了一下殷小山想,老人虽老,武功真的不简单,要是自己与他交手,还不知道是谁输谁赢。

  殷小山显然也觉得说话有些异想天开,把手松开后说:“老哥是着急,老哥说的是真话,那翡翠匣能不能去偷出来?只要老弟能帮着把翡翠匣偷出来,老哥就算给老弟当牛当马都愿意。”

  安子奇装作惊诧的样子说:“前辈说是去偷翡翠匣,晚辈这可不敢答应,大风堂是什么地方,晚辈要是敢有这样的异心,有十个晚辈这样的,也怕进去出不来。”

  殷小山回到椅子上,脸露羞愧地说:“我是太着急了,才说出这样的糊涂话,老弟不要放在心上,就当老哥没有说。”

  殷小山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肯定是殷小山情急之下的内心诉说,安子奇试着说:“我看翡翠匣虽好,也不见得是件惊天动地的宝物,前辈何必要如此。”

  殷小山忽然把牙齿一咬,对安子奇说:“老弟,你能不能帮我引见一下,让我去见大风堂的人。”

  安子奇吐出舌头,对殷小山摇头说:“这怕不行,大风堂堂规甚严,就算在外说出大风堂的名号也算是违反堂规。幸好我不是大风堂的人,又是在非常情况下才说出大风堂,否则必被惩罚,前辈以后不要说出我说过的话,否则大家都不方便。”

  安子奇停了一下,看看殷小山的脸色,又说道:“看前辈的神态,好像有什么大事,如果前辈肯把关于殷小斐的事讲给我听,我或许可以助上前辈一臂之力。”

  殷小山摇摇头说:“你能把翡翠匣的事告诉我,我已经感谢不尽,想助我一臂之力我却是不敢当,这是我自己作的孽,还是我一个人承担吧。

  殷小斐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我看你回去后也应该收手,以后不要再参与此类事,免得落到和我一样的下场。”

  究竟殷小山遇到什么事才会说出如此感慨的话,安子奇连忙定神细听,生怕漏掉一句。

  “我所有的事应该都是由翡翠匣引起的,当年我见到义父的翡翠匣,心里起了一种贪婪的念头,想把翡翠匣占为己有,结果导致我投奔我义父的敌人,把我义父出卖了。

  我义父有个儿子,就是你在找的殷小斐,我义父在被围攻的时候,把翡翠匣交给骆兴林,又把关于翡翠匣的一个秘密交给了他儿子,当时殷小斐只有五岁,被我义父的门人冒死带殷小斐逃出包围,按照我义父的安排逃到自贡。

  我满心希望能得到翡翠匣,结果想不到我义父虽然身亡,翡翠匣却到处找不到。我当时马上想到殷小斐可能会逃到自贡,因为殷小斐的母亲就是自贡人。结果我追到自贡,果然找到带殷小斐的人,恶斗之下那人虽然被我抓到,殷小斐却无缘无故失踪了。

  我在自贡寻找多时也没有找到殷小斐,只好对抓到的人严刑拷打,他最后招认,是我义父关照他带殷小斐到自贡隐姓埋名,等候一个名叫骆兴林的人来。那人又说,骆兴林肯定要来,因为翡翠匣在骆兴林手上,骆兴林要打开翡翠匣,就必然要到自贡找殷小斐。

  我虽然气愤,最后还是把那人放了,因为他毕竟是我同门,我也不忍心去杀他。我自己决定就在自贡住下来,等骆兴林找上来。想不到我一念之慈,却给我带来无穷的烦恼。

  那人放出去没多久,就有两个人找到我,问我是不是知道翡翠匣的事。我当然不会对他们说,那两个人也没有为难我,只是对我说,带殷小斐的人因受伤倒在路上,碰巧被他们救活,对他们说出了翡翠匣的事。而他们本来就是翡翠匣的主人,只是在百年前翡翠匣被人盗走,现在才算侥幸得到翡翠匣的消息。

  那两个人留下一大笔资金,让我就在自贡等候骆兴林,只要骆兴林一到,就马上把消息报告他们。两个人临走时留下名号说,他们就是龙隐门的人,这龙隐门三个字绝对不能对别人说,否则的话,两个人显示了一下武功,一掌就把我住的小屋劈散,吓得我整整三天晚上睡不着。

  那两个人留下的钱财可真不少,足够我在自贡过上逍遥的日子。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一年一年过去,当中虽然有一个人曾经几次来寻找过殷小斐,不过那人很是机警,没等我把消息传给龙隐门,那人就逃了出去。我自然不敢把这话讲给龙隐门的两个人听,只好骗他们说没有人来找过。

  龙隐门的人虽然每年到我这里一两次,也有时会送些钱财,只是关照我一定要在自贡等骆兴林,千万不可大意,我拿了他们的钱财,自然满口答应要效力。

  一晃就过去了四十年,我在这里招收门徒,借着龙隐门给我的钱财,逐步增强我在这里的势力。四十年过去,我以为再也找不到殷小斐,骆兴林也不可能再来自贡,我这一辈子就这样安逸地生活在自贡,我也满足了。

  想不到四十年过去,龙隐门竟然派了一帮人来找我,他们对我说,我拿了他们四十年的钱,应该算是龙隐门的人,只是我不是从小就进入龙隐门,现在年龄太大,只能算是龙隐门的旁家子弟。龙隐门一方面把龙隐门的规矩和来历对我说一遍,也把龙隐门过去的同门都说了,所以我才能一见你的礼节和口号,我马上就知道你是大风堂的人。

  龙隐门的人最后说,殷小斐已经被他们找到,那个骆兴林也算是找到。骆兴林早死,可他还有个后代留了下来,龙隐门从骆兴林的后代口中知道翡翠匣已经落到一个姓任的手里,只是骆兴林的后代不知道那个姓任的在哪里,只知道骆兴林曾经讲过,若是姓任的还在,一定会来找他们的。

  龙隐门的人没有告诉我殷小斐和骆兴林的后代现在在哪里,只是对我说,过去曾经有个人多次来这里打听殷小斐,我殷小山既没有抓住他,又没有及时对龙隐门说,所以为了让我安心,他们必须按照龙隐门的规矩,把我的两个孙子和两个孙女带走,除非我能够把姓任的找到,我孙子和孙女才能回来。

  我不敢反抗,一方面我知道龙隐门的力量,另一方面我也是理亏,龙隐门养了我四十年,我却什么事情都没有给他们办成。

  为了我的孙子和孙女,我只能在这里等,我就希望有一天能知道翡翠匣的下落,把翡翠匣的下落告诉龙隐门,我孙子和孙女就可以回来了。

  所以我听到说老弟知道翡翠匣和骆兴林,我就觉得我希望来了。想不到老弟却说翡翠匣已经落到大风堂的手里,这不等于告诉我,翡翠匣已经没有希望,我再等下去也是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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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41楼 发表于: 2007-07-19
第六章 渊底潜龙露真容

 

  殷小山的话语有点凄凉,安子奇真没想到,表面上看来威风八面的殷小山,竟然会受到龙隐门的胁迫。而且从殷小山的话里能隐隐听出,殷小山的孙子孙女恐怕在龙隐门的照顾下生活得并不好。只是安子奇还是不明白,既然已经对殷小山说出翡翠匣就在大风堂的手里,殷小山只要据实去对龙隐门说就是,何必要这样的沮丧。

  安子奇想了一下措词,缓缓地说:“前辈,我有一事不明白,大风堂和龙隐门过去同出一门,既然翡翠匣已经落到大风堂的手里,不就和在龙隐门手里一样?前辈只要把翡翠匣在大风堂的话对龙隐门的人说,想必前辈的孙子和孙女就会回家了。”

  安子奇不说还好,一说,殷小山脸上顿时露出恐怖的神色,好像已经看到末日的来临,紧张地抬头朝四面密闭的室内看了一下,低声说:“我若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不但我孙子孙女回不了家,恐怕,恐怕我在这里的徒子徒孙都要完蛋。李兄弟,关于翡翠匣在大风堂的事有多少人知道?李兄弟可千万不要漏出去,老哥求你啦。”

  “前辈到底怕什么?难道……。”

  “老弟,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就索性对老弟明讲了。龙隐门和大风堂虽然出自同门,可失散了百年,现在是相互猜忌深得很。老弟幸亏是对我说出龙隐门,我又是极其痛恨龙隐门,才把老弟带到密室商谈。要是老弟贸然对龙隐门的人说出是大风堂的,恐怕老弟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老弟是受大风堂的委托来此查人,老弟刚才的话很对,为什么大风堂它自己不来查,偏要叫老弟一个局外人来,它是怕和龙隐门引出正面冲突,才把老弟来当炮灰的。”

  有怎么严重?记得悟本道长和自己谈话的时候,并没有把龙隐门看成是敌人,相反还把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门失散说成是很大的遗憾。难道悟本道长不知道还有龙隐门存在?还是悟本道长故意不说,省得自己为遇到龙隐门而担忧?

  见安子奇面露疑惑,殷小山又说:“老弟,我也是偶然听到的,你应该要相信。

  十年前,龙隐门的人来找我,让我搬到这里,就是青龙集,说是龙隐门的对外联络的地点都是青龙。同时让我挂出龙隐门的图徽,说我这里就是龙隐门的联络点。当时一个被称作韩先生的人无意中说,龙隐门隐蔽江湖百年,到现在还不能出头,就是因为有个大风堂压着,当年若不是因为大风堂的祖师鲁莽,它龙隐门也不会受到巨创,所以龙隐门一直把大风堂恨在心里。龙隐门知道大风堂的存在,却一直不去联络,甚至还说,只要见到大风堂的人,一律秘密处决。那个韩先生还说,龙隐门之所以拼命寻找翡翠匣,是因为翡翠匣里有一种秘密,只要谁得到这个秘密,谁就能一统江湖。

  老弟你想,龙隐门拼命寻找翡翠匣,又非常痛恨大风堂,一旦知道翡翠匣落到大风堂的手里,还能不暴跳如雷。翡翠匣已经不可能拿到,我殷小山的任务自然就结束了。我殷小山结束无所谓,可怜我的孙子和孙女,他们可怎么办?”

  原来是这个缘故,龙隐门处处躲着大风堂,难怪悟本道长会不知道。只是翡翠匣里真的有秘密,得到秘密就能一统江湖?看来追查翡翠匣的人应该是不少,安子奇暗暗庆幸自己从没有对不相干的人说过,要不很有可能被人杀死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过去安子奇对殷小山是十分不屑,认为他叛师灭祖,还参与追杀自己的兄弟,显然是个十足的小人,现在看来,殷小山虽然十恶不赦,可还是有可怜的一面,尤其是他的孙子孙女。如果殷小山完了,他的孙子孙女还不知道是什么结局。

  安子奇忽然一股热血上涌,大声对殷小山说:“前辈不必伤心,虽然翡翠匣已是无法可想,前辈的孙子孙女我一定想法去救出来,请前辈相信我。”

  殷小山感激得老泪纵横,拉着安子奇的手说:“我知道你会这样说的,老弟谢谢你,不过龙隐门不是好惹的,老弟的心我领了,老弟还是看情况再说,不管结果怎么样,我这里都会永远记住你的。

  说句老实话,我当时听到说老弟出手打伤了我徒弟,我确实很气愤,按照我过去的脾气,老弟不留下半条命,是休想离开我青龙集的。可我听到说老弟知道翡翠匣,还知道骆兴林,我想这真是我的救星来了,我在这里六十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公开说翡翠匣,所以我忍住愤怒,让人把你引进来。

  没想到你进来就说是大风堂的人,当时我真的没有想到,大风堂的人也会冒冒失失走到青龙集来。本来我可以想法留住你,然后再去通知龙隐门,只是我马上感到说不定你会对我说些有用的话,而且,而且我对龙隐门已经失望,更可以说是害怕,所以才把你引到密室,希望你能给我希望,让我的孙子孙女早点回来。

  老弟,我已经思量过了,这龙隐门和大风堂我都惹不起,反正我已经知道翡翠匣有主了,我也不会再对它抱有希望。老弟还是赶快走吧,如果,如果老弟真的能帮我救出我的孩子,我就是在黄泉也会感谢老弟的。”

  安子奇没想到进青龙集,除了得到殷小斐的线索,还会得到殷小山的感谢,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已说完,自然该走,只是……,安子奇问殷小山:“前辈,万一我见到你的孙子孙女,我该怎么说?”

  殷小山抖抖簌簌站起来,走到一只柜子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枚白玉扳指递给安子奇,说:“这是我佩带了几十年,我孙子和孙女都知道,可能他们的姓名都已改掉,我还是要说一遍,我孙子是殷天鸿和殷天朗,孙女是殷天罄和殷天瑶。老弟把白玉扳指给他们看,他们就会知道是我让你来的,老弟,老哥没有什么好谢你的,只有希望你赶快离开大风堂。”

  说到大风堂,安子奇才想起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没有问,一旦离开了,再想起就糟糕了,安子奇赶快说:“前辈,我忘了问一件事,龙隐门的总部在哪里?龙隐门到底知道翡翠匣多少秘密,让你死死等候在这里?”

  殷小山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我都不知道,只有他们来找我。如果我想找他们,就打这个电话。”

  殷小山在一张纸上写下一串号码给安子奇,又说:“殷小斐在哪里,身上有什么东西,我真的不知道,没法帮老弟的忙,实在抱歉。”

  殷小山打开门,对安子奇摆摆手,意思是让他快走。安子奇朝殷小山拱拱手走出小屋,信风见到安子奇出来,赶快跑过来。

  安子奇朝四面看看,见依然是没有人,对信风指指庄园后面的围墙,两人不再去坐吉普车,走到后墙边,轻轻往上一翻,翻过围墙,看准方向就快步如飞奔了出去。

  青龙集的街上还是有不少人在拥挤观望,猛见到两个人影从街上闪出,等想起惊叫,安子奇和信风早已跑出青龙集,直往公路上刘玉琢停车的地方奔去。

  刘玉琢把车停在一个公路的拐弯处,远远能看见进青龙集的路口,眼看安子奇进青龙集有不少时间,刘玉琢正等得心焦,又不敢贸然走出车去看,好不容易看到两个人影如飞一样过来,等看清是安子奇和信风,两人已经奔到车旁。

  安子奇进车就说快开车,刘玉琢把油门一踩,车似离弦之箭朝自贡方向开去。等车过了老祖庙,安子奇在车内转头看了老祖庙好一会,才算把心放下来。本来以为进青龙集会是一场恶斗,想不到却是一场悲喜剧,尽管安子奇从心里还是讨厌殷小山,可还是回头看着青龙集的方向,心里祝愿殷小山和他的孙子孙女平安无事。

  尽管殷小斐似乎已不可能找到,安子奇还是感到高兴,他现在已经知道一个隐藏的对手,假如不是冒险进入青龙集,假如殷小山不是被龙隐门胁持,他怎么可能知道龙隐门也在寻找翡翠匣,在暗暗与大风堂为敌,伺机东山再起。

  一路上三人并不言语,刘玉琢从安子奇的脸色上看,知道安子奇肯定在青龙集得到重要情况,只是安子奇脸色严峻,自然不敢开口问。信风从来不多话,安子奇在小屋里和殷小山的交谈还没来得及对他说,信风决不会主动问,车在一片沉寂中很快回到自贡。

  回到自贡,天已经黑了。还掉租借来的车,悄悄溜进宾馆,一直等候在宾馆房门前的李茂通见到安子奇,忙把门打开,让三人赶快进去。

  关上门,李茂通的第一句话就是:“安哥,没有遇到危险吧,可把我急惨了。”

  安子奇坐到椅子上,接过张得泉递过的水杯一口喝下干,见李茂通、张得泉、刘玉琢都紧张地望着自己,便笑着说:‘你们紧张什么,我这次到青龙集,可解决了大问题,总算是解开了心中的谜。你们都轻松一下,茂通,说个笑话。”

  李茂通哪里有什么笑话可讲,干笑了几声后对安子奇说:“安哥,自从我把小李引到公安局,小李还真是热心,她在这里认识的人还真不少,听到是要查殷小斐的资料,那个公安局的头亲自领着我在那些陈旧烂档里查找,还真把我当成是省领导的贵宾。

  档案里当然是找不到,我也发过短信给你,就在我要离开公安局的时候,那个公安局的领导忽然见到一个老同志,就把他叫过来说,他是公安局最早的刑警,现在早已退休,只是在家闲不住,经常会到局里来转转,今天既然遇到他,可能他会知道一点情况。

  那位老同志年纪虽大,记性却是很好,听到我说是要寻找一个叫殷小斐的人,他想了一下,马上在一堆旧材料里找出一份档案笔录,翻开后看了一下就说,他在二十年前曾经接手过一件凶杀案,记得里面曾经牵涉到一个名叫殷小斐的人。不过已过了二十年,加上那件凶杀案最终也没有破掉,所以他尽管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关于殷小斐的具体事情却记不清了。

  幸好那些旧档还在,那位老同志和局里领导又十分热心,找了半天才算把当年的这件凶杀案的档案找到。只是很可惜,档案虽然找到,里面凡是有关殷小斐的笔录却全部失踪。管理档案的人已经换过好几批,想知道档案是什么时候被偷的已经不可能查清。

  那位局领导脸色尴尬,一个劲向我道歉,说是过去经过几次整顿,领导都换了几次,这些旧档一直没有清理,遗失或是谁借去没还都是可能的,他尽量想法把殷小斐的事去搞清。

  幸好那位老同志还是记得一点,他回忆说,好像是事情是发生在自贡西南的十里铺,当时乡里报案,说一家姓林的人家被抢劫,两个老人被乱刀砍死,四十多岁的儿子和儿媳失踪。

  那位老同志回忆说,当时接到报案就很纳闷,十里铺是个穷地方,姓林的人家也不能说是有钱,怎么就会被歹徒抢劫而且杀人,那家的儿子和儿媳又到哪里去了?难道被歹徒抓走?

  到了现场,才知道事情更复杂,那简直不能说是抢劫,而是挖地三尺的洗劫,屋里屋外到处都是挖的坑,破旧的瓦房差点没被歹徒拆掉,反正墙壁,柱子,屋顶,一切能翻动的地方都被翻动过,那位老同志说,他从事刑警几十年,从来也没见过这样的抢劫,所以印象很深。

  两个老人中一个已经身亡,另一个老头却是还有气,当时马上送老头到医院,经过抢救,老头总算能说话了,因为老头还是随时可能丧命,所以那位老同志就在医院询问那老头。

  想不到老头对为什么被抢劫说不上理由,只知道歹徒进门就问是不是有个叫殷小斐的住在这里。老头说,他的儿子是领养的,过去的名字是叫殷小斐,老头是好心人,也曾为了替养子找亲人,托人去养子的家乡打听过。那些歹徒抓住他的养子就要什么东西,反正他养子没有说,那些歹徒就在家里乱翻,他想逃出去叫救命,歹徒就乱刀把他和老伴砍倒,醒来就是在医院了。

  老同志问老头知不知道歹徒要找什么东西,老头说是不知道,只知道歹徒是要他养子的东西,老头说,当年他把养子领进门,他养子的穿着很好,不像是个穷人,只是身上没有任何东西,连一张纸也没有,他想不通歹徒究竟要什么。

  老头过了几天就因伤重去世了,那位刑警老同志查遍所有线索,也没有找到歹徒是哪里人,至于为什么抢劫,歹徒把老头的儿子儿媳带到哪里去更是查不清。案件就这样不了了之。事情过去二十年,那位老同志还是没有想明白歹徒作案的动机是什么。

  安哥,我当时听到那位老同志说,心里就很紧张,安哥虽然没有对我们说过要到这里办什么事,可我明白安哥肯定要办的是大事。那些歹徒不是无缘无故就抓殷小斐的,所以安哥到老祖庙去,我一直在担心。”

  李茂通一番话说出来,屋里的其他人都紧张起来,安子奇沉吟了一下说:“茂通说的话,你们听到就算,千万不能说出去。茂通说的对,我到这里要办的事,确实和殷小斐有关,不过既然殷小斐已经不见,我们再在四川待下去也没有意思。

  茂通,你明天和得泉就陪小李在自贡转一圈,我和玉琢、信风今天就回上海。茂通可以这样对小李说,就说我有紧急要事,必须马上赶回上海,投资的就由你负责,你和得泉明天转一圈后也马上回上海,不要再在这里逗留。”

  李茂通马上就打电话去订机票,信风收拾安子奇的东西,等机票送到,安子奇对李茂通和张得泉说:“你们两个人千万不要在自贡多停留,明天说话也要低调些,不要再把我的牌子举出来。

  关于茂通听到的话,我已经想过了,殷小斐我是一定要知道他下落的,不过这次不行,茂通想法去把那位做刑警的老同志地址拿到手,过一段时间我再来自贡,就找那位老同志,看他还记得什么重要的线索没有说。茂通你记住,一定要不动声色的。”

  龙隐门在自贡肯定不会光有青龙集这一个联络点,从他们对殷小斐的举动来和殷小山的说话来看,肯定是没有找到殷小斐身上的东西。只是殷小斐当时才五岁,应该不会主动把身上的东西藏到别处去,五岁的孩童身上不可能藏有多大的东西,说不定就是一张纸,或者是几个字。

  突然安子奇想到,会不会当时殷香山根本就没有把东西藏在殷小斐的身上,而只是藏了一个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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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2楼 发表于: 2007-07-19
第七章 红袖添香夜读书

 

  回到上海,安子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马上把林黎黎叫来,让她关照张星达和谷轶闻,千万要提防龙隐门。

  林黎黎惊诧地问:“小弟,你不会搞错吧,龙隐门已经在江湖上失踪了上百年,我也只是在入大风堂的时候才听说过,小弟你只是到四川去一次,就能得到这个信息?”

  安子奇苦笑着说:“我也但愿这个消息不准,可我确实听到了龙隐门的消息,而且还看到过龙隐门的图徽。大姐,你千万不要小看龙隐门,它可要对大风堂不利。”

  “不利,什么样的不利?难道龙隐门还敢找大风堂茬子?我就不信,消失上百年的龙隐门还有多大能力。”林黎黎显然是不把其他的任何帮会看在眼里。

  不管林黎黎怎样想,安子奇还是对她说:“大姐,千万不要小看龙隐门,它可是在暗处,我还只是光听到龙隐门的消息,真正的龙隐门到底在哪里还不知道。不过有一条消息大姐要记住,龙隐门的联络点一般都是设在叫青龙的地方,你以后和张大哥谷大哥他们多注意一点就行。

  我还要赶到百山去,悟本道长和武山道长应该还不知道龙隐门,我总得向他们说清楚才能放心。”

  看安子奇的态度十分认真,林黎黎这才收起笑容,狠狠地说:“我看龙隐门敢对大风堂不利。小弟放心,凡是有叫青龙的地方我都会去查,看龙隐门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林黎黎转身就要去通知张星达、张万达和谷轶闻,忽然又回过身来说:“上次你让我查的那个叫顾约翰的华人,我已经查到了。那人是在英国做古董生意的,是四十年代就移居到英国。只是顾约翰和你所说的模样不对,我查到的顾约翰是个戴眼镜的大胖子,在英国古董界的外号就叫顾胖子,不是像你说的那种骠悍的中年人。”

  冯瑶琪在英国遇到的华人竟会冒充别人的名字,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冒充别人的名字?安子奇一时没有头绪,只好暂时不去考虑他,林黎黎忽然笑着说:“你走之后,任小姐来问过几次,怕你在四川遇到麻烦。我看任小姐对你很不错,小弟,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该考虑一下。”

  任芸韵担心他在四川再遇到像上次那样的麻烦,安子奇是完全能理解的。只是林黎黎说的完全是另一回事,对于任芸韵,安子奇只有敬仰,绝不敢有半点的非分之心。再说任芸韵的家人还是都笼罩在神秘的面纱里,尽管任芸韵对安子奇说话十分随便,可对于她的家人却十分隐密,既不说她的父亲母亲,也不说她在上海的三爷爷,除了上次在森林公园为了收服那些流氓才显露一手,任芸韵基本上是只关心安子奇,而不让安子奇来关心她。

  安子奇不知道任芸韵心里想的是什么,自然更不敢去问。对于林黎黎的话,安子奇只是淡然一笑,抱拳对林黎黎说:“大姐,你关心我,我真的很感谢,只是,只是大姐以后再也不要说这样的话,万一芸韵听到会不高兴的。”

  林黎黎只是一笑,轻轻地走开了。

  安子奇没有在家里停顿,稍事休息一下,便带着信风连夜驱车赶往百山,把龙隐门的消息尽快报告在风啸观的悟本道长和武山道长。

  悟本道长和武山道长并没有对安子奇带来的消息感到惊奇,只是武山道长对龙隐门竟然要以大风堂为敌稍感气愤。悟本道长没有说什么,闭着眼睛思考一会,然后慢慢说:“安先生不必对此惊奇,等安先生今后把江湖上的事都摸熟了,自然知道天外还是有天的。我大风堂虽然实力不小,可比我大风堂强大的力量还多得是。龙隐门无端以我大风堂为敌,故是他气度狭小,也和他见识不广有关。

  安先生千万要记住,能用一切可用的力量,避免与任何可怕的敌人正面为敌,这才能长久立足,进而取代敌人。我大风堂立足江湖数百年,安先生可曾听到过我大风堂的败绩?恐怕世人连大风堂都不知道,而我大风堂已经能在世上称雄了。”

  虽然悟本道长和武山道长面上并无任何表情,还是马上吩咐手下把龙隐门的消息传到所有门徒所在的地方,让门徒密切注意龙隐门,一有消息,马上传回风啸观。

  安子奇借此机会在悟本道长身边把过去没有理解的武功仔细问了一遍,又让武山道长把暗器的功夫再向信风传授一遍,然后才驱车回上海。

  到家后,李茂通和张得泉也早已回来,就等着给安子奇汇报在自贡最后一天的经过。

  其实安子奇并不想听李茂通他们在最后一天到底对四川省投资办的小李许过什么诺,胡乱听了几句便说:“那个做刑警的老同志地址拿到没有?”

  李茂通赶紧从公文包里去出笔记本说:“拿到,不光有地址,还有他家的电话和家庭情况介绍,这是我假托要感谢他才让小李特意去问来的。”

  安子奇接过笔记本看了一下,指着上面的家庭情况说:“看上去他家的经济好像不太好,还有个小女儿要上大学。这样,得泉,你再到自贡去一次,这次就直接去找他,就说茂通感谢他提供线索,给他留下两万块钱,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悄悄的去,悄悄的回,也不要留下任何通信地址和姓名。

  还有,你把钱给了那位老同志后,偷偷的在青龙集附近住几天,看青龙集有什么动静,记住,不能去打听,也不能……。算了,你还是扮成什么商人到青龙集去转一圈,千万千万不能暴露自己,要是有危险,马上就用手机发短信,就发SOS就可以。

  玉琢去过青龙集,你和玉琢商量一下,看扮成什么商人好。”

  张得泉过去也是见多识广,做小生意还是在行,自在一旁和刘玉琢商量去了。

  把李茂通和张得泉打发了,安子奇才拿起电话打给任芸韵,任芸韵倒是在,听到安子奇的声音,马上就说:“安大哥,你回来啦,这次去得怎么样?没有危险吧?”

  安子奇说:“没有危险,有些事在电话里不好讲,你还是来我家,我烧好菜招待你。”

  “好菜?我可是个美食家,就听到你家有个大厨,还没见过他的手艺,好,我马上就来。”

  放下电话,安子奇让小保姆珊珊把大厨请来。那位大厨姓马,安子奇对大厨很客气,开口便说:“老马,一向让你辛苦,我很是不好意思。老马要是在这里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我一定想法解决。”

  马大厨满脸堆笑,哈着腰对安子奇说:“安老板客气,我在这里很满足,安老板对我不要客气,想吃什么尽管说,我一定想法为安老板烧出来。”

  马大厨在这里当然满意,除了工资不菲外,安子奇很少会麻烦马大厨烧些特殊的菜。尽管马大厨也想在安子奇面前露一手,可惜种机会很少,现在见安子奇把他找来,料到安子奇必是要他烧些好菜,故等在一边听吩咐。

  安子奇对他说:“老马,我今天要招待客人,是个女客,你上次也见到过,只是我想让你烧几个能让她开眼的菜,你可不要小看她,她可不是普通人,混弄可是不行的。”

  听到不是普通人的女客,马大厨在心里盘算一下,蛮有把握地说:“安老板放心,我一定会让她满意。”

  马大厨走后,安子奇便让珊珊和灵灵准备好替换衣服,痛痛快快洗了把澡,然后就在客厅等任芸韵的到来。

  任芸韵还是和以前一样,坐着出租车来到永嘉路的别墅,身上还是那身女大学生常穿的那种牛仔便装,长发披在背后,唯一的装饰就是在两耳缀上闪亮的小小耳饰。

  管家秦少望知道任芸韵是安子奇的贵客,站在门边迎接任芸韵,见面就弯腰恭维说:“任小姐今天真漂亮,安先生在等任小姐。”

  安子奇听到门外的汽车喇叭声,走到屋外去接任芸韵,就听见任芸韵在笑着说:“我还漂亮,秦管家可不要恭维我,看你别墅的气派,我一个穷学生都不好意思走到这里来。”

  秦少望低头笑笑,转身把任芸韵往里面请,任芸韵抬头正看见安子奇已经走到别墅的铁门边,马上就说:“安大哥,看你的管家多会奉承人,我一个穷学生以后真的要不敢过来了。”

  安子奇也是笑着说:“芸韵,要你是穷学生,那全世界的穷学生实在太多了。来,你上次来过后,花匠照你说的,把花园都重新整理一遍,你去看看,是不是有西班牙皇室花园的味道。”

  虽然上次来,任芸韵随口说了一句,说别墅是西班牙风格的,可花园栽种的花草却是杂乱无章,完全与房屋建筑不合,所以林黎黎让管家秦少望请人把花园重新翻造一遍,又专门添种了不少欧洲风情的花树,这才看上去觉得舒服得多。

  不过安子奇的脸色显然不是专门为谈花园的,任芸韵懂他的意思,便随着他往花园的凉亭走去,嘴里说:“林大姐真能干,才一个月的功夫,别墅已经完全变了样,看来我也得把林大姐请去,让她也为我家里好好设计一下。”

  任芸韵又谈到她的家,安子奇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看了看她的脸色说:“你准备什么时候请我到你家去?你光说你家你家,可你家在哪里?”

  走到凉亭,珊珊和灵灵早就在远处看见,赶紧走过来,珊珊擦干净凉亭上的石墩,灵灵放上两片绣花的座垫,珊珊垂手问:“任小姐是喜欢咖啡还是红茶?”

  任芸韵笑着看着这两个年轻的女佣没有说话,安子奇说:“我们就坐一会,什么也不用送上来。”

  两个女佣很是乖巧,见安子奇和任芸韵好像是有话要说,便弯腰悄悄退到别墅的门口,脸朝凉亭垂手站着。

  任芸韵有些嘲笑:“安大哥,看这两个女佣,就像古时候的丫鬟,安大哥,你真有福气,什么时候也替我找一个来?”

  安子奇无奈地说:“她们就是这样,我怎么说也不听,什么福气,她们一天到晚跟着我,害得一点自由都没有。”

  “红袖添香夜读书,这可是多少人梦想的事,安大哥,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任芸韵虽然说的是笑话,脸上却没有露出笑容,反而是忧心忡忡地说:“安大哥对她们的底细都查过?我看她们两个和秦管家一样,是专门受过训练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都相当有教养,应该出身不低吧。”

  安子奇若有所思,低声说:“我也是这样看,只是这些人都是林黎黎请来的,我确实不知道她们的底细,不过我看她们对我倒是挺忠心的。”

  任芸韵皱着眉头,摇摇头不再说话,安子奇知道她心里的意思,不过现在也不必急着去了解她们的底细,低声问任芸韵:“芸韵,你知道不知道有个叫龙隐门的?我是这次到四川才听说的。”

  “龙隐门?”任芸韵的表情有些茫然,摇头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它和你有什么利害关系?难道它也是在找翡翠匣?”

  安子奇点点头,对任芸韵说:“我在这里从没有提起过翡翠匣,就是林黎黎也不知道我有翡翠匣,你知道就可以,关于你爷爷的事情我也出来没有对她们说过。除了信风,李茂通,张得泉和刘玉琢,没人知道我究竟要到自贡去干什么,所以我还是尽量小心,我现在突然觉得我的敌人很多,甚至我都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谁,我劝你以后也要小心,一旦别人知道你是任惠高的孙女,恐怕就会有麻烦来。”

  任芸韵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有这么可怕?看来不是我要小心,而是你真的要小心。”

  “我当然会小心,这次到四川,可以说是什么事都没有办成,也可以说是得到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还有龙隐门这个组织的存在。”

  安子奇把在自贡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任芸韵,只是把在青龙集和殷小山的对话改了一下,关于大风堂的事,安子奇决定还是暂时不讲给任芸韵听。尽管知道任芸韵在怀疑他的身份,不过任芸韵是聪明人,想来是不会追究的。

  “你说龙隐门早就知道有翡翠匣?他们知道不知道爷爷曾经去找过殷小斐?”

  “这我倒不清楚,既然龙隐门能在自贡等候六十年,想来一定对你爷爷的事知道一点,起码也是知道你爷爷曾经到自贡找过殷小斐。”

  任芸韵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频频点头说:“我就一直在怀疑爷爷怎么可能会被人偷袭,想来就是龙隐门干的,安大哥,我要走了,我去见我三爷爷去。”

  任芸韵就是急性子,安子奇赶紧拦住她:“事情已经是这样,早一天告诉你三爷爷,晚一天告诉你三爷爷有什么区别。还是在这里吃了饭再走,我已经让那个大厨去烧好菜了。”

  任芸韵也感到自己的急躁,红着脸说:“那好,要是菜烧得不对我胃口,我可是要骂你的。”

  两人站起来,珊珊和两人老远看见,灵灵推门进去,想必是去告诉管家和大厨,珊珊走过来,弯腰收拾石墩上的座垫,默默地跟在安子奇和任芸韵后面。

  走进装饰得富丽堂皇的餐厅,任芸韵不禁称赞道:“才一个月的时间,这里就完全变了样,林大姐在不在?让她教我两手。”

  秦管家哈一哈腰说:“林小姐不在,林小姐一般一星期来一次,林小姐若是想见她,我去打电话。”

  任芸韵马上摇手说:“不要,不要打电话,我只是随口说说,反正我以后会遇到她的,安大哥,就我们两个人吃饭?”

  宽大的餐厅,足有四米长的桃花心木的雕花餐桌,上面铺了白色的手绣桌布,两盏纯金打造的五叉烛台分别放在餐桌的两头。今天是吃的中餐,所以桌上只是两付杯筷碗碟,并不像吃西餐那样有刀叉料瓶。

  安子奇只是笑笑,在别墅,安子奇还是听从任芸韵的话,把主人的身份摆得十足,就算在平时吃饭,安子奇也是孤身一个人坐在这里由珊珊和灵灵伺候,当然珊珊和灵灵只是站在他身后,殷勤地为他倒酒递菜递饭。

  看任芸韵的意思好像觉得两个人有点冷清,安子奇便说:“那好,把李茂通他们叫来,就热闹了。”转身对珊珊说:“你去把茂通和玉琢叫来,还有信风,他虽然不喝酒,过来坐坐也好。”

  看珊珊灵巧地转身走出去,灵灵依然站在安子奇的背后,任芸韵感叹地说:“真是两个乖丫头,安大哥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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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3楼 发表于: 2007-07-19
第八章 惊闻婚庆凑诡计

 

  马大厨确实有两下,端上来的菜肴把李茂通他们惊得目瞪口呆,末了,马大厨看着任芸韵的脸色说:“看来这位小姐还是不太喜欢我烧的菜,在这里我说声抱歉,因为安先生没有说过这位小姐的口味,所以我也无从烧起。不如这样,这位小姐报个菜名,我马上就去给小姐烧来。”

  其实并不是马大厨的菜肴不好,只是任芸韵在想刚才安子奇说的话,尤其是对龙隐门深有疑虑。所以尽管菜肴丰盛,李茂通在酒宴上又是妙语连天,任芸韵还是吃的很少。现在听到马大厨在夸口,便微微一笑说:“你烧的菜真的很好,只是我今天心情有点……,算了,既然你这样说,我就报个菜名,当年我吃过以后一直不能忘记,就是满汉全席上的一个菜,叫做红梅珠香,马大厨要是能烧最好,不能也无所谓。”

  任芸韵只是随便说说,马大厨听了却吃惊万分,退后两步,涨红着脸说:“小姐,满汉全席我虽然见过,也品尝过,只是这红梅珠香却没有见过,它是用什么材料烧的?我去试试看。”

  安子奇知道任芸韵有不少怪花样,忙对马大厨说:“任小姐是哄你的,你今天真的烧的很好,我代表任小姐谢谢你,菜已经不少,你去休息吧,不要再烧了。”

  任芸韵只是随便说说,见马大厨脸红,赶紧说:“我是说着玩的,马大厨不要放在心上,不过真正的满汉全席我是吃过,还是我没有上大学的时候,光是白头发的厨师就有六个,菜大概有一百多样吧。我就喜欢那个红梅珠香,不过我可不知道它是用什么烧的,反正是好吃。”

  马大厨一脸羡慕,对任芸韵说:“任小姐是在什么地方吃的,那六个厨师叫什么名字?”

  任芸韵一脸抱歉:“在什么地方我倒是真不好说,厨师的名字我也是不知道,这样好了,我帮你打听一下,打听到了就告诉你。”

  “那太好了,谢谢任小姐。”尽管是吃了空心汤团,马大厨还是高兴地退出餐厅。

  珊珊正要帮各位斟酒,忽然安子奇的手机铃声响起,拿起一看,安子奇顿时脸色大变,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不动。

  旁人都不知道手机上传来的是什么短信,见安子奇脸色大变,又不敢上去问,只是递眼色给任芸韵。

  任芸韵也是觉得不对,站起身绕过餐桌走到安子奇的身边,拿起手机一看,脸上也露出吃惊的表情,手机上的短信是这样的:“我下个月就要和刘兴泉结婚,你和任小姐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宴。不要问我为什么,请一定来,我真诚地等你们。”

  任芸韵小心地问:“是冯小姐?”

  安子奇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刘兴泉?这不就是要你大腿的刘兴泉?冯小姐怎么会和他结婚的?”

  任芸韵忽然眼珠一转,厉声对着刘玉琢喝道:“你说,这刘兴泉到底是这么回事?”

  自从在金茂见到刘玉琢写在桌上的刘兴泉三个字,安子奇和任芸韵都没有追问下去。心里知道是这么回事,也就不把刘兴泉当作人看待,只是想着冯瑶琪会认清他的。刘玉琢也是心里有愧,自然不会主动再谈这件事,现在见到任芸韵发怒,刘玉琢脚一软,差点就跪下去,哭丧着脸说:“师父,不关我的事,是刘兴泉主动找上来的,我可是把钱退给他,以后再也没有联系过。”

  任芸韵虽然答应收刘玉琢为徒,刘玉琢也没有指望任芸韵能教他,所以见了任芸韵,还是称呼任小姐,从来也没有在众人的面前称过任芸韵师父,现在见任芸韵发怒,以为任芸韵把刘兴泉的事情还是怪在他的头上,自觉十分冤枉,这才开口叫出师父。

  安子奇回过神来,对刘玉琢说:“任小姐的意思不是说你和刘兴泉来往,而是问你,刘兴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安哥,我真的没有再和刘兴泉来往,刘兴泉是什么样的人我其实也不太清楚。当初刘兴泉是通过他的保镖找到我的,说是要买安哥的大腿,还说安哥经常和××大学的任芸韵小姐在一起,只要找到任小姐,自然就可以找到安哥,我收了刘兴泉的钱,就叫人到大学去打听,结果真的找到任小姐,也就跟着任小姐找到安哥。

  安哥,事情就这么简单,那个刘兴泉我还没有见过。”

  安子奇和任芸韵想了一下,突然同时说出来:“不行,不能让冯……。”

  安子奇把话停住,看了任芸韵一眼,任芸韵不满地说:“看我什么,我是说不能让冯小姐和刘兴泉结婚,要是冯小姐嫁给刘兴泉,还不是害了她一生。冯小姐对你是什么情义,我要是你,早就去深圳,一刀就把刘兴泉……。”

  任芸韵忽然觉得话说得太多,赶紧把话煞住,只是用眼看着安子奇。

  安子奇眼光呆呆地注视着餐桌上的烛台,嘴里喃喃在说:“不能,不能。”突然把手用力朝餐桌上一拍,把正在盯着安子奇的大家吓了一跳,大声说:“决不能让冯瑶琪和刘兴泉结婚,我就去深圳,芸韵,你是不是和我一起去。”

  任芸韵忽然脸红了,坐回自己的椅子说:“我又没有见过冯小姐,她又没有给我信用卡,我干吗要去。安大哥,这是你自己的事,要去你自己去,我,我还要读书。”

  “你不去也好,我今天就去深圳,茂通,你去订飞机票,四张,你们都跟我去。”安子奇对李茂通和刘玉琢说。

  见安子奇这样猴急,任芸韵忽然笑了,笑眯眯地对安子奇说:“你忙你的,我要回去了。到深圳打个电话来,要是冯小姐和你一起到上海,我可是要到飞机场去接冯小姐的,你千万不要忘记。”

  安子奇让刘玉琢送任芸韵回学校,自己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呆呆地想。

  珊珊和灵灵跟随安子奇到小客厅,灵灵沏上一杯龙井,珊珊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原貌,却知道安子奇在为一个叫冯瑶琪的小姐烦恼,见安子奇不响,便悄悄凑近安子奇的身边,低声说:“安先生如果真的有什么困难,要不要我打个电话给林大姐。”

  由林黎黎出面,摆平一个刘兴泉还不是轻轻松松的,只是安子奇不想这样做。安子奇烦恼的不是怎样去摆平刘兴泉,而是怎样对冯瑶琪说,是实说:你不能和刘兴泉结婚,他不是好人;还是婉转地说:你千万不能和刘兴泉结婚,比刘兴泉好的人有得是。

  要是,要是冯瑶琪板起脸说:“这是我的事,刘兴泉好坏用不到你来说。”安子奇该怎样回答?

  安子奇陷入矛盾中,尽管安子奇从未对冯瑶琪有过非分之想,可冯瑶琪总是在他的心中占据很大的一块,甚至要比任芸韵还大得多。只是当初就想好,从此再也不见冯瑶琪,可每次见到冯瑶琪发来的短信,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爱,是恨,是怜悯,还是友谊,安子奇很难作出判断。

  现在听珊珊说,安子奇本能地摇头说:“不,不要麻烦林大姐,这是我自己的事,还是让我自己去解决。”

  见珊珊和灵灵俊俏的相貌,灵活的步法,安子奇忽然问:“你们两个是不是都会武功?”

  珊珊和灵灵马上涨红脸,走到安子奇面前说:“学过一点,谈不上会。安先生的意思是……。”两个人显然把安子奇的意思当成是让她们到深圳去教训刘兴泉。

  安子奇只是问问,虽然料定她俩功夫应该不弱,可到深圳对付刘兴泉还用不到她俩。安子奇只是心里一动,假如冯瑶琪身边有这样一个俊丫头,还怕什么人敢欺负她。

  等李茂通和刘玉琢都回来,安子奇便把他们叫到小客厅,直接就说:“我有个好友叫冯瑶琪,家里还是挺有钱,下个月就要和那个叫刘兴泉的结婚。那个刘兴泉不是好人,你们看,有什么办法能阻止。”

  李茂通和刘玉琢对安子奇和冯瑶琪的关系都不太清楚,不过看安子奇的脸色,知道冯瑶琪对安子奇很重要,不过对安子奇为什么不去对冯瑶琪当面说感到很奇怪,刘玉琢想了一下说:“安哥,你的意思是不是不让刘兴泉和冯小姐结婚?这好办,我去把刘兴泉绑架来,狠狠打一顿,卸掉他的两只手,他成了废人,还结婚个屁。”

  安子奇听了只是摇头,这不行,说不定越打冯瑶琪还越喜欢他,冯瑶琪就是这个脾气。尽管冯瑶琪的短信里充满忧伤,一点都看不出要结婚的喜悦,可还是万万不能去做伤她自尊心的事。

  李茂通眨眨眼,对安子奇说:“安哥,冯小姐和刘兴泉他们家都很有钱对不对。我知道富人最看不起穷人,只要把刘兴泉搞成穷光蛋,我看就算冯瑶琪愿意,冯小姐的父母也不会乐意。安哥,这事交给来办,我赚钱不会,让人破产的本事还是有,只要安哥给我一百万,不出两个月,我一定叫那个小子变成穷光蛋。”

  两个月就能让他变成穷光蛋,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冯瑶琪的父亲母亲都是势利眼,只要刘兴泉一穷,哪里还肯把女儿嫁给刘兴泉,只是两个月时间太长,远水救不了近火。

  不过安子奇还是很有兴趣地问:”你怎么让他变成穷光蛋?你只要一百万就够?”

  李茂通以为安子奇同意,得意地说:“什么办法我还没有想好,不过我想只要是人,总是有弱点的。我到深圳,用十天的功夫找他的弱点,然后就是对症下药,我有钱,还怕他不上钩,到时只要安哥在这里放一条线,还怕他不把全部家产都压过来?”

  安子奇拍拍李茂通的肩膀说:“这是个办法,不过我没有两个月的时间,我只能在一个星期里把这件事搞定,最好是三天。”

  “三天?”李茂通低头想了一下,突然问刘玉琢:“玉琢,虽然你没有见过刘兴泉,总听到过他的为人吧,他有什么嗜好?”

  刘玉琢开头没有明白李茂通的话,后来才恍然大悟,连忙说:“有什么嗜好我不知道,不过听他的两个保镖说,他是一个花花公子,经常去宾馆和赌场。”

  “去宾馆?去宾馆做什么?招妓女?”李茂通把茶几一拍,大声说:“只要他是花花公子,这件事就好办的很。”

  听李茂通的话好像很有把握,安子奇不禁问:“你有什么办法?”

  “到宾馆还不是去找女人,只要……。”李茂通转头看看站在安子奇背后的珊珊和灵灵,突然停住不说了。

  珊珊和灵灵马上感到李茂通要说出难听的话,脸红了起来,对安子奇说:“我们出去一下,有事就叫我们。”

  李茂通见两人姗姗走出小客厅,顿时嬉笑起来,对安子奇说:“只要刘兴泉是花花公子,搞定他就太容易了。我们一到深圳,马上就让玉琢先去打听,看他是喜欢谁而又没有搞上,然后就由我出面把那个女人叫来。等他光屁股的时候,那时候就,哈哈,就算他有十张嘴向冯小姐去解释,恐怕冯小姐也不会听他的。”

  刘玉琢明白了李茂通的诡计,也说道:“再叫几个小报记者,把照片拍下来,要是在路边小摊上卖的小报上一登,我看刘兴泉再也不要在深圳待下去了。”

  果然李茂通的诡计甚好,只是安子奇还有怀疑:“我想刘兴泉是个有钱人,一般的妓女他根本看不上,要是他喜欢的,你又到哪里去找?”

  李茂通哈哈大笑,站起来对安子奇说:“安哥是个老实人,现在的歌星影星哪个不要钱?只要安哥出得起价钱,就算是正在银幕走红的影星还不是一样能摆布,再说这些人谁屁股上没有尾巴。安哥你是坐在黑老虎背上的赵公明,一手拿元宝,一手拿钢鞭,世上有几人不看见你跪下?

  安哥放心,这事交给我去办,不过安哥可不要小气,我看有五百万就够了。”

  买通几个妓女要五百万?尽管安子奇觉得不值,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用卡丢给李茂通:“这卡就由你支配,上面大概有一百万美元,以后这卡就由你保管。不过我要重申一句,我钱有的是,只是要用到实处,你们谁要是贪污或者是受贿,从此你们就不要来见我。我给你们的待遇不低,你们谁要是缺钱尽管对我说。

  我还是那句话,谁要是对我假心假意,我就会对谁不客气,你们都记住了。”

  安子奇给他们的待遇确实不低,每人每月上万的生活费,还不包括经常给的补贴,再说他们住在别墅里,根本就不用另外去花钱。安子奇想的是恩威并举,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

  李茂通欢天喜地拿过那张信用卡,装在上衣口袋还真感到信用卡似乎有千斤重,手不挺地抚摸口袋的外面,惹得刘玉琢直用白眼翻他。

  安子奇看他高兴的样子,盯了一句说:“不要以为口袋里有一百万美元就高兴得连骨头都没有了,我看这钱放在你身上危险,还是让玉琢保管吧。”

  听到这一百万美元的信用卡让刘玉琢保管,李茂通马上捂住上衣口袋跳了起来:“安哥,这可不行,刘玉琢他连自己都保管不好,哪能保管这信用卡。安哥放心,信用卡在,我人就在。若是信用卡不在,安哥你也不要去找我了,直接到殡仪馆送个花圈给我就行了。”

  刘玉琢也跳了起来:“我怎么保管不好自己了?看你三根筋挑个头,要是路上遇到一个打劫的,看你还能保得住这信用卡。安哥,我不是不相信茂通,只是,只是……。”

  安子奇其实是谁也不相信,李茂通和刘玉琢跟自己才不过一个月,要说他们能铁胆忠心死跟自己,说给谁听谁都不会相信。只是安子奇眼下觉得最忠心的人只有信风,可信风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打打杀杀还是可以,要跟社会上的人打交道,恐怕信风给人卖掉都还不知道。

  尽管李茂通完全有可能把这一百万美元卷包逃走,可安子奇觉得还是应该一试,首先恐怕李茂通没有这个胆子,安子奇在李茂通的眼睛里还是一个相当神秘的人物,就凭两大董事长的位置,国内海外的无数关系,就可以吓得李茂通不敢做出背主的事,还不要说信风那几乎百发百中的飞刀。

  其次是李茂通亲眼见到过自己的排场,他借着董事长办公室主任的职位在四川吃香喝辣,恐怕是他过去做梦也不敢想的。尽管董事长办公室主任的职位目前还是虚位,难道他李茂通真的不想去做真正的董事长办公室主任?那可是年薪百万的职位。

  至于刘玉琢,安子奇倒是不太担心,他离开自己的师父,要是不跟着自己,恐怕是寸步难行。

  安子奇笑了起来,对李茂通和刘玉琢说:“我是说着玩的,我不相信你们,还把你们找来做什么。好了,茂通还是仔细想一想,尽管你的办法可行,还是应该把没有想到的多想一点,省得到深圳白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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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4楼 发表于: 2007-07-19
第九章 寻踪摸底进会所

 

  站在宾馆的阳台上,安子奇漫无目的地俯视这个他曾经待过半个月的城市,熙熙攘攘的人流和飞驰车辆的喇叭声和刹车声还是那样的刺耳,而他却一切都变了。

  李茂通和刘玉琢一到深圳便忙各自的事情,安子奇就在宾馆等他们的回音。其实事情都是由李茂通和刘玉琢去做,安子奇本没有必要亲自来深圳,可安子奇总是对冯瑶琪有那一种说不出的情思,好像不来深圳,就是对不起冯瑶琪。

  平心而论,安子奇对刘兴泉并无多大的仇恨,尽管刘兴泉也曾侮辱过他和冯瑶琪,也曾要流氓置他于死地。安子奇还是只把刘兴泉认作小人,不值得为刘兴泉这样的人去动怒。

  可现在就不同,冯瑶琪竟然还是没有摆脱刘兴泉的纠缠,下个月就要和他结婚。安子奇不能想像,像冯瑶琪这样有自己主见的淑女,竟会识不破刘兴泉的为人,难道就因为他安子奇对冯瑶琪不辞而别?

  珊珊走到阳台叫他:“安先生,刘玉琢带了两个人等在客厅里。”

  临离开上海前,安子奇突然决定带上珊珊和灵灵,倒不是因为生活上需要这两个丫头的照顾,而是安子奇觉得这两个丫头实在讨人喜欢,除了做事乖巧勤快,相貌也是一流的。若是给珊珊和灵灵作番美容和装扮,谅必谁都不会看出她俩只是服侍人的丫头。出门在外,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事,有这两个丫头在身边,一方面可以联络一下感情,以便可以了解她俩。另一方面也是想到,假如冯瑶琪真的需要照顾,这俩人中的任何一个都足以应付。

  走回客厅,刘玉琢和带来的两个人正笔直站在客厅的门边,见安子奇从阳台出来,刘玉琢马上说:“安哥,这两个就是我说过的,是刘兴泉的保镖,过去的老相识,安哥想知道刘兴泉的事,尽管问他们。”

  两个人连忙弯腰说:“见过安哥,安哥好。”

  安子奇仔细一看,这两个人还真是认识,原来就是在临离开深圳时,就是被这两个人叫去见刘兴泉的,也幸亏这两个人帮忙,才算平安离开深圳。安子奇不时还会想起他俩,想不到竟会在这里见面。

  安子奇马上热情地走过去,一手拉住一个说:“想不到是你们俩,幸会,幸会,来,坐坐坐。”

  俩人抬头一看,也愣住了,“唉唉”了半天才说:“原来您就是安哥,那时我们实在是不长眼睛,想不到就是安哥您,过去的事求安哥原谅。”

  安子奇把他俩拉到沙发边说:“我们是老相识,用不到客气,快坐下,要不是你们两个,恐怕那时……。”

  刘玉琢惊诧地说:“你们和安哥认识?你们两个早就可以讲了。我在找你们的时候还琢磨了半天,考虑怎样开口才合适,早知道就直接打电话把你们叫来。”

  两个人不敢坐下,毕恭毕敬地站着对安子奇说:“安哥坐,我们站着就可以,安哥是大人物,在这里哪有我俩的座位。”

  安子奇不管他们,对刘玉琢说:“玉琢,你来招呼他们,珊珊,你打个电话给餐厅,让他们留个雅厅,等下让玉琢好好陪他们喝一杯。”

  刘玉琢知道安子奇的脾气,对俩人说:“快坐下,在安哥这里不要客气,安哥喜欢随便。”

  安子奇自己先在正中的大沙发上坐下,对俩人说:“惭愧,还没请教两位的大名。”

  俩人已经坐下,听到安子奇问他们的姓名,又赶紧站起说:“我叫吴温财,这是兄弟吴温宝,过去都当过兵,退伍后就混保镖饭吃。”

  “过去都当过兵?想必手上一定有两下子,要不也不会去做保镖。”看吴家两兄弟都是彪形大汉,安子奇倒有心想把他们收罗过来。

  刘玉琢说:“过去我们是在部队认识的,他们兄弟俩因为枪法准,散打又不错,后来就调到特种分队。退伍后他们兄弟到深圳混,我到上海,刘兴泉就是通过他们才找到我的。”

  两人满脸羞愧,又站起对安子奇弯腰说:“我俩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竟然相信了刘兴泉的话,才替他去找玉琢,实在,实在是……。”

  安子奇挥手不让他俩说下去,笑着对吴家兄弟说:“过去的事就不要说了,我让玉琢找你们,只要是想了解一下刘兴泉现在的情况。刘兴泉要和冯瑶琪冯小姐结婚,这事你俩听说过没有?”

  两人中的老大吴温财马上说:“是有这回事,刘兴泉他老爸还专门预订了深圳的国际会议中心来办结婚的筵席,就定在下月的八号。”

  安子奇扳起手指算了一下,今天是十一月十五号,冯瑶琪结婚最多还有二十天。

  “冯小姐你们俩是否见过?”安子奇尽管来深圳的目的就是想阻止冯瑶琪和刘兴泉的婚事,可还是忍不住想听听冯瑶琪本人对婚事的态度。

  “安哥是说冯瑶琪冯小姐,见过,前几天刘兴泉办订婚酒席,专门让我俩去请一些保镖,我在酒席上见过冯小姐。”

  订婚酒席?安子奇突然显得紧张起来,忙问:“冯小姐,冯小姐她表情怎么样,是不是显得高兴?”

  “冯小姐的表情?好像没有显得高兴,就连她老爸,那个三爱公司老板的冯承健,好像脸上也没有高兴的样子。”

  冯瑶琪不高兴是可想而知的,可为什么冯承健也不高兴?难道冯家不愿意?既然不愿意,为什么又要结婚?安子奇感到这里面有名堂。

  尽管知道吴家兄弟不可能知道更多的情况,安子奇还是问:“你俩有没有听到关于冯家为什么要和刘家结亲的消息?冯家是不是愿意?”

  听到安子奇问,吴家兄弟都抓起了头皮,过了一会老二吴温宝才说:“这我们倒不注意,不过那天陪刘兴泉到宾馆去见一个女人,刘兴泉说出一句话,说是非要让姓冯的翻不了身。那个女的挺招摇,好像和冯家有恨,也大骂冯小姐不要脸,后来他们就进房间了。”

  有个招摇的女人骂冯瑶琪,她会是什么人?和刘兴泉一起进房间,她和刘兴泉是什么关系?

  看来李茂通说的对,整刘兴泉就应该从宾馆入手。

  “你俩知道刘兴泉有多少女人?是否都是到宾馆?”

  吴温财算了一下,摇头说:“刘兴泉幽会的女人多得很,没有十个,起码也有八个。也不一定到宾馆,到宾馆去幽会都是一些出名走红的,一般的到家里也有。”

  安子奇对这些事情不精通,反正有李茂通去筹划,想必是一定能成功的。只是安子奇想不通刘兴泉和冯家到底有什么仇,为什么非要整得冯家翻不起身?冯家也算家大业大,怎么就会被刘兴泉整?还有那个骂冯瑶琪的女人是谁,为什么又要骂冯瑶琪?安子奇倒是想去见识一下。

  于是安子奇问吴家兄弟:“那个在宾馆骂冯小姐的招摇女人是谁?她又是经常会在什么地方出现?”

  吴温财说:“好像那个女人是个走红的歌星,叫什么红山秀,大概是艺名。刘兴泉曾经在富豪俱乐部和她见过面,应该她经常去那里吧。”

  安子奇点点头说:“好,我出去一次,你们在这里等李茂通,等茂通回来,你们显得俩把刘兴泉的情况仔细对茂通说一遍。玉琢你陪两个兄弟到订好的雅厅去喝酒,要少喝一点,等事情办完了,我们再庆祝。”

  把三个人扔在客厅,安子奇回到房间对珊珊和灵灵说:“你们两个打扮得漂亮一点,我们出去。”

  珊珊和灵灵并不问到哪里去,先帮安子奇换上特意请人定做的西装,安子奇摇摇头说:“就便装,我不喜欢穿西装。你们两个倒是穿得漂亮一点。”

  珊珊和灵灵回各自的房间,过一会儿出来,已经换上一身旗袍,珊珊是白色的,灵灵是淡紫色的,旗袍外各罩上一件貂皮镶边的披肩,长发盘头,细高跟的鳄鱼皮鞋,完全是一付贵家千金的气派。

  巧的是珊珊和灵灵长得很像,不注意看,还以为是一白一红两个同胞美女。

  安子奇脱口称赞一声:“你们这样漂亮,做保姆真是委曲你们。”

  珊珊红着脸说:“我们两个是丫头的命,能服侍好安先生就是我们的荣幸,有什么委曲的。”

  珊珊和灵灵虽然整天和安子奇在一起,说话却是很少,尤其是灵灵,说话更是少得可怜。不过安子奇很喜欢这样的性格,要是有个整天唠叨不休的丫头在旁边,安子奇早就一脚把她们蹬了出去。

  刘玉琢现在已经相当机灵,见安子奇进房间换衣服,马上就打电话到服务台,叫了一俩最豪华的敞篷车,然后立送安子奇四人出房间。

  想来富豪俱乐部的名声很大,安子奇只是对司机说了一句,司机马上点头,在路上没有多少时间,敞篷车就到了深圳近郊的一座花园前。

  安子奇看见花园的大门旁边镶着一块铜牌,上面的大字是:富豪俱乐部,私人会所,对外不接待。

  大门旁的保安见到豪华的敞篷车,马上肃立,恭恭敬敬目送敞篷车开进花园。

  富豪俱乐部的主楼是一幢古典欧式风格的三层楼房,占地面积很大,两边各有一幢走廊相连的两层副楼,主楼门口两尊青铜的狻猊张牙舞爪,象征着俱乐部的贵宾个个都是凶猛的野兽。

  车到主楼门前停下,一个穿着红色的服务生马上过来恭立在车门的旁边。安子奇大咧咧跨出车门,信风紧接着跟在安子奇的身后。珊珊和灵灵到底穿着高跟鞋不便,只能顺手在服务生的肩上扶一把,才安然跨下敞篷车。

  主楼的门里又有两个服务生站在两边,见安子奇和信风进来,因为从来没有见过,又是穿着一身夹克便装,以为是溜进来的看客,马上就伸手去拦:“停,你是哪里的?这里不是游玩的地方。”

  安子奇眉头一皱,还真没想到会被门卫拦住,信风正要上去,珊珊和灵灵已经跟在后面,见门卫拦住,珊珊马上走上来说:“怎么,这里要买门票?”

  门卫见是两个美女走在后面,一身的气派怕是现在在主楼的所有人都无法相比,赶紧缩回手说:“对不起,搞错了,小姐请。”

  门卫把安子奇和信风当成开车的司机,见安子奇走进去,又看到司机就在敞篷车上,因为生怕放陌生人进去会遭到领班经理的训斥,马上拎起电话打给领班经理。

  顺着宽大的大理石楼梯走上去,二楼的大厅是个宽敞的舞池,舞池的两边摆放着一些豪华的意大利进口桌椅,三三两两有几个男女在坐着喝咖啡。

  安子奇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那位歌星红山秀,见到桌椅,便寻思坐在这里,等服务生过来再打听。

  坐在椅子上,信风自然站在安子奇的背后,珊珊和灵灵也在安子奇的后面左右一站。看见珊珊和灵灵脚上穿的都是细高跟的皮鞋,安子奇心里不忍,便说:“在这里都是女士优先,你们两个站在我后面,让别人看起来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们,你们两个还是坐下来吧。”

  珊珊摇摇头说:“不,林大姐关照过,绝不能在安先生面前放纵,安先生坐,我们站着就可以。”

  又是林大姐关照,安子奇不知道林黎黎是怎样给这些人教育的,也不知道林黎黎是不是给过珊珊和灵灵许诺。有个信风站在身后已经够了,在这里都是男人拼命对女人献殷勤,哪里见到有这样两个漂亮少女站在男人的身背后。

  安子奇正想对珊珊好好说,让她俩坐下来,就见过来一个领班的服务生,那人走到安子奇的面前,用一种还算比较客气的语气说:“先生,我们这里是私人会所,不是俱乐部成员,我们一律不接待,先生还是到别的场所去。”

  “私人会所?”安子奇假作听不明白,问道:“你是说,我们不能到这里?是不是我们四个都要出去?”

  领班的服务生看看站在安子奇背后的美女,说:“若是两位小姐肯留下,我们是欢迎的。只是先生,实在对不起,先生请。”

  听到服务生要把安子奇赶出去,珊珊马上站过来说:“什么,你敢把安先生赶出去?看来你还不知道安先生是什么人,是不是要我提醒你几句?”

  看珊珊的表情,眼看服务生就要倒霉,安子奇伸手拦住珊珊,说:“假如我不走,你有什么办法?我就喜欢这里,喝喝咖啡,看看跳舞,真是舒服,这样,你给我送几杯咖啡来。”

  服务生一下说不出话,脸上僵硬了好一会才说:“你要说不肯走,我也有办法,不过恐怕你的脸面不好看。”

  信风腾地跳到服务生面前,正要把服务生抓起,这时从楼梯走上几个人,看到服务生正在和安子奇吵闹,因为看到安子奇的身边有两个美女,便走过来说:“闹什么?什么事?”

  服务生看到是这些人,马上就对为首的一个脸色苍白,样子还算有点风度的年轻人说:“尚先生,他们不是俱乐部会员,我好心让他们出去,他们不听。”

  看来姓尚的年轻人在富豪俱乐部的名头不小,他刚站停,马上就过来一些人对姓尚的献殷勤:“尚先生好。”“尚公子今天有空?我正想找尚公子。”

  姓尚的没有理他们,而是大大咧咧在安子奇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对服务生说:“他们都算是我的客人,你走吧。”

  服务生不再说话,哈着腰朝后退,安子奇朝服务生看看,又朝那个姓尚的看看,见他身后也是站着两个人,显然不是他的保镖,就是他的手下。

  姓尚的并没有打理安子奇,而是朝着珊珊和灵灵笑嘻嘻地说:“两位小姐面生的很,怎么站着?快坐下吧。这些人就是可恶,竟敢冒犯你们两个。”

  珊珊朝姓尚的看看,没有去搭理他,和灵灵一起站到安子奇的后面去。

  姓尚的这才觉得安子奇不简单,这样两个美女竟然连位子都不敢坐,甘心站在安子奇后面伺候。睁大眼睛重新对安子奇上下看了几遍,这才说:“先生看上去陌生的很,是第一次到这里?”

  见姓尚的在看珊珊的时候一脸好色,安子奇就不想和他说话。看他坐下似乎不想走,便站起来说:“我是第一次,就想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好。”

  说完,转身朝旁边的一个厅走去,珊珊和灵灵跟上去,信风走在最后面,听到姓尚的旁边一个人在说:“妈的,公子,是不是给他一点厉害看看。”

  姓尚的眼巴巴看着珊珊和灵灵走远,嘴里没好气地说:“这两个妞我怎么没见过?去打听打听,看是哪里来的。妈的,连会员都不是就闯进来,肯定是土包子。”

  信风听他们说得难听,故意磨蹭一下,等安子奇走远,才转身对姓尚的说:“你们要是再敢说一句难听的,我就要你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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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5楼 发表于: 2007-07-19
第十章衣冠无重钱显神

 

  信风的话就水滴进滚烫的油锅,顿时那三个人跳了起来。其中一个身材略显高大的人走过来,手指着着信风说:“你说什么,给我们好看?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老子是什么人。你们混进私人会所,尚先生好心把你们留下,你还嘴硬,看老子教训你。”

  安子奇听见后面在吵,回头把信风叫住:“信风,不要跟他们闹。这里是私人会所,闹了主人会没有面子。”

  信风怏怏地转回身,一语不发回到安子奇的身边。那个人犹自还在叫骂,本来在旁边喝咖啡和故意蹭近姓尚准备套近乎的男女见要打架,都吓得溜到远处去。

  珊珊走到信风身边,对那个还在叫骂的人瞪了一眼,安子奇说:“走吧,不要在这里闹,我还有要紧事情,过一会再找他算帐。”

  其实安子奇肚里很明白,这是私人会所,他安子奇能进来已经算是不错的。这里的人都不认识他,就算他想找别人打听,别人也不一定会说。这里的人都是势利的很,虽然自己是两大公司的董事长,可这里没人知道,自然也没人会表示热情,老虎不发威,谁见了都以为是病猫。

  朝楼梯上一看,见往三楼的楼梯边有一块告示:非金卡会员,请不要上三楼。原来私人会所还分等级,看来金卡会员是最高的等级。

  安子奇忽然有了主意,对跟随的三个人手一扬,领头朝三楼走去。

  三楼的楼梯旁站着一位穿燕尾服的服务生,见安子奇闯上来,赶紧伸手拦住说:“先生不是金卡会员,这里只有金卡会员才能入内。”

  三楼的风格和一楼二楼完全不同,完全是用中国古典宫廷的风格装饰,一扇巨大的雕漆屏风把楼梯和大厅隔开,那个服务生就站在屏风旁迎客。

  见服务生拦路,安子奇对信风做个手势,信风上去也没有说话,一把抓住服务生的衣领,把服务生抓得说不出话。安子奇从服务生旁边走进去,抬头看看,见近处有一个房间,上面的牌子是贵宾阅览室,便朝阅览室走去,信风把服务生拖着跟安子奇走进阅览室。

  阅览室里果然豪华,房间中间是两张半圆的宽大皮沙发成犄角摆放,沙发中间的乌木茶几上摆着一尊仿清官窑的粉彩梅瓶。沿墙是一排排的红木书架,靠窗还有几张样式古朴的写字桌,上面也分别摆放着青铜或是镏金的仿古玩物。

  阅览室里并无一人,安子奇在中间的沙发上坐下,珊珊和灵灵依然站到安子奇的身后。信风把服务生一放,服务生差点瘫倒在地上,喘了几口气,见信风脸露怒容,颤抖着说:“你们是谁,要想干什么?”

  安子奇微笑着说:“我就想进来坐坐,你说可不可以。”

  服务生想说不可以,见信风在一旁,只得低声说:“你不是金卡会员,照理……。”

  “金卡会员?要多少钱?这样,你把你们经理叫来,我问问他要多少钱。”

  服务生像是听到大赦,赶紧转身在茶几上拿起电话,还没来得及打,值班的经理就走进来。原来安子奇在进会所的时候,值班经理就接到门卫的电话,只是值班经理见姓尚的出面,不好过来干涉,现在又听到安子奇把三楼的服务生拖到阅览室,心想不好,莫不是有人来踢馆,一面打电话把负责保安的经理叫来,一面赶快往三楼阅览室赶。

  值班经理一进阅览室,见安子奇独自坐着,两个美女站在安子奇的身后,一个年不满二十的小伙子正在怒视服务生,看样子也知道安子奇不是一般人,赶紧上来说:“先生要找我?我是这里的值班经理,姓张,请问先生姓名?”

  安子奇并没有起来让座,而是对张经理看看,慢慢说:“听说到这里要办卡?我想问问是什么行情?”

  “先生要办卡,就随我到办公室,这里是金卡会员的阅览室,一般人不能进来,先生还是……。”

  安子奇打断张经理的话,挥手让服务生先出去,然后说:“还要到办公室去办卡?你们总经理在不在?”

  总经理吓了一跳,马上说:“总经理不在,今天就我值班,先生想说什么?”

  安子奇叹了口气说:“既然你们总经理不在,算了,今天就找你。我也有一张卡,不知你认识不认识?”说完,安子奇从上衣的里面口袋拿出一只钱包,从钱包里取出那张林黎黎给他办的国际通用无限透支钻石卡,轻轻放到茶几上。

  张经理顺着安子奇的手势看过去,顿时吓得目瞪口呆。张经理从服务生做起,一直做到会所值班经理,其十几年的宾馆酒店生涯中,贵客富人见了无其数,像这样的无限透支钻石卡还是第二次见到过。在张经理的印象里,这样的无限透支钻石卡在世界上并不多,除了世界的顶级富豪,一般的所谓富人恐怕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富豪俱乐部办到现在,不要说是这样的信用卡,就是再差上几级的也没有进来过。到这里来的,无非就是腰里有了几百几千万的,最多恐拍也不过是上亿。

  张经理的脚几乎要趴下来,手不敢去碰那张钻石卡,一脸谄笑地对安子奇说:“先生能到我们会所,实在是我们会所的荣幸。我马上打电话给总经理,先生请稍坐片刻。”

  张经理回身对门外招下手,把在门外张望的服务生叫进来,厉声说:“你怎么敢得罪贵客,快向贵客道歉。”

  看服务生的脸都吓白了,安子奇有些不忍,忙说:“不干他的事,他还是工作挺认真的,是我故意吓他的,他应该得到表扬。”

  又对张经理说:“也不要打电话给你们总经理,我就到深圳玩玩,过两天就要走,以后再来麻烦他。你先坐下,我有些事情要请教。”

  张经理如何敢坐,只是站着说:“先生有话就说,千万不要说请教,我实在不敢当。”

  安子奇还是让他坐下,说:“我姓安,你坐下,我才好说话。”安子奇本来想给他一张名片,只是想到名片上的头衔是天赋公司董事长,安子奇又不愿意过早透露自己的身份,便把茶几上的钻石卡收起,又拿出另一张信用卡对张经理说:“我可能还会来,我看还是办个会所的金卡,珊珊,你跟张经理一起去办。”

  张经理忙用手做出不敢的意思,嘴里说:“安先生,你能到会所,就是我们会所的荣幸,我们会所有专门赠送贵宾的金卡,等下我就给安先生送来,只要小姐和我去登记一下就可以。”

  安子奇见张经理硬是不肯坐下,只得说:“刚才在二楼的几个人,张经理是否知道他们的身份?”

  “安先生说的是尚先生?他是我们会所的贵宾,基本上两三天就会来一次,听说他是中央某个部长的公子,具体是做什么我不太清楚。”

  安子奇明白张经理不肯谈那个尚公子的底细,一方面是会所的规定,一方面刚才听到尚公子和安子奇有些不愉快,自然尽量避免谈尚公子的身份。不过听到尚公子是部长的公子,安子奇觉得可以和尚公子聊聊,说不定可以从尚公子的身上查到为什么刘兴泉恨冯家的原因。

  于是安子奇思考了一下,还是拿出名片对张经理说:“就麻烦你去办一张金卡,顺便对尚公子说一声,就说我想请他来说几句话。”

  张经理接过名片仔细一看,尽管刚才已经惊呆过,现在还是被名片上安子奇的头衔又一次吓住了。张经理做梦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四五的青年竟会是跨国大公司天赋公司的董事长,本来虽然对安子奇敬畏,还只是把安子奇当作是某个财阀的公子少爷,现在看来安子奇才是富豪俱乐部自开张以来所遇到的最大富豪,其他那些自吹自擂的家伙在安子奇面前恐怕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张经理诚惶诚恐地捧着名片朝后退出阅览室,珊珊本要和他一起出去,张经理连忙摇手,他这时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美女只能站在安子奇的身后。

  跑回在副楼的办公室,张经理马上就给总经理打去电话,把安子奇到会所的事情说了一遍,总经理听到电话,先没有回答,仿佛是在查阅材料,然后大声说:“我马上过来,你一定要把安先生留住,你先到厨房去吩咐一声,让他们准备几个最好最拿手的菜,还有,看好酒还有没有,如果没有拿得出手的酒,马上派人去采购。”

  听总经理的声音好像既兴奋又着急,毕竟是世界一流的富豪到了富豪俱乐部,要是不抓住机会,恐怕今后再想见到就难如上天。

  张经理再赶到主楼的二楼,四面看了一下,又把服务生叫来问,才知道尚公子已经去了三楼的跳舞厅,正在和女人胡扯。

  跑到三楼跳舞厅,见尚公子正在和一个穿着风骚的女人搂搂抱抱,张经理在远处连着咳嗽几声,才把尚公子从甜蜜中惊醒,尚公子面有不豫地问:“我当是谁咳嗽,原来是张经理,到舞厅也是你的工作?”

  张经理赶忙上去,满面堆笑地说:“尚公子,刚才您与人吵架了?”

  尚公子马上转过身说:“怎么,那小子还在?”

  张经理低声地说:“尚公子,您这次可认错人了,你知道他是谁?”

  “是谁?我看这小子还带了两个美女,难道是来拉皮条的?”

  张经理朝四面望了一下,小声说:“尚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他可是贵客,我们会所得罪不起。”

  “贵客?”这次轮到尚公子惊讶了:“难道他是中央来的?不对,中央的我都认识,难道他是海外来的?”

  “尚公子猜得不错,他可是大有来头,是跨国公司天赋公司的董事长,叫安子奇。”

  听到是天赋公司的董事长,尚公子一下子就呆住了:“妈呀,天赋公司的董事长这样年轻,会是他?不错,天赋公司的董事长刚刚换人,我听到说叫安子奇,原来就是他?”

  要是换了其他人,尚公子还不会这样吃惊,毕竟尚公子也是贵家子弟,蓝眼睛绿眉毛的人见得多了。偏巧这天赋公司和尚公子开办不久的茂缘物资公司有业务上的往来,而且茂缘物资公司的一些业务是由天赋公司介绍的,茂缘公司还欠了天赋公司的不少钱。

  茂缘物资公司本是尚公子和一些同样有权势的贵家子弟合资办成,凭借着人头上的资源,茂缘公司专门做些不要本钱的进出口生意。自从接上天赋公司的业务后,尚公子便想尽办法去天赋公司的董事会凑热乎,也曾经专门拜访过天赋公司的董事长,只是董事会的谷轶闻告诉他,董事长已换人,现在是由安子奇安董事长掌控董事会,只是安董事长还兼任若耶基金会的董事长,所以要见董事长相当困难。

  尚公子还以为安子奇是多大年龄的老头,想不到竟是一个比自己年龄还小的年轻人,想到刚才还骂过安子奇,止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差点瘫倒在沙发上。

  张经理见才一句话就把尚公子吓瘫在沙发上,连忙说:“尚公子,安先生好像对你没有成见,让我带来口信。”

  “口信?什么口信?”尚公子当然不是惧怕安子奇本人,而是惧怕天赋公司和若耶基金会的实力。一旦安子奇知道他是茂缘公司的,指示天赋公司去催讨欠款,还不马上就把茂缘公司搞垮,所以尚公子才这样软瘫在沙发上。现在听到安子奇有口信,站起来一把就揪住张经理。

  “安先生说,如果尚公子有空,安先生希望和尚公子谈谈。”张经理好不容易才从尚公子的手里挣脱,喘着气说。

  “他要和我谈谈?他的脸色怎么样?”

  “安先生的脸色很好,尚公子,安先生好像对你很有兴趣。”

  尚公子长长舒了口气说:“你说的是真的?让我现在就去?”

  张经理不敢再靠近尚公子,退后几步说:“是请你现在就去,如果尚公子不想去,我就对安先生去说。”

  “不,我现在就跟你去。”尚公子拼命摇手说。

  张经理把尚公子带到三楼的阅览室,对尚公子说:“安先生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我还有事。”说完,张经理赶紧去忙总经理刚才关照的事,要去厨房,要看还有没有拿得上台面的好酒。

  信风听到门口有声音,走到门口,见尚公子在门口犹豫,便说:“安先生在里面等你,你进去,你们可不能进去。”信风见跟随尚公子的两个人也想进去,便把手一拦,阻止两人入内。

  这是安子奇的意思,安子奇想既然已把身份亮出,不如索性就把身份抬得更高,故意使信风去拦住尚公子的两个手下,给尚公子一点威风看看。

  尚公子朝两人摆摆手说:“你们就站在这里。”说罢,自己走了进去。

  安子奇安然坐着不动,尽管安子奇身为天赋公司的董事长,却完全不知道天赋公司和茂缘公司的来往,不过安子奇知道只要自己一旦亮出天赋公司董事长的身份,像尚公子这样的人岂有不来把结的道理,因此完全不担心尚公子会不来,只是担心所谓的尚公子是个假冒货。

  见尚公子走进来,安子奇只是随便一指,说:“你来了,坐。”

  尚公子仔细打量了安子奇,见安子奇果真脸上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赶忙走上一步,伸手说:“我叫尚晓杰,安先生好,刚才我真是……。”

  安子奇也伸出手说:“刚才是刚才,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尚先生坐。”

  尚小奎紧紧握住安子奇的手,满脸堆笑地说:“不,刚才是我鲁莽,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安先生原谅。”

  等尚小奎坐下后,安子奇便指着珊珊和灵灵说:“这是我的两个妹妹,她叫安小珊,她叫安小灵,来,见过尚先生。”

  珊珊和灵灵有点纳闷,安子奇不和她们商量就改了她们的名字,还称是他的妹妹。不过珊珊和灵灵还是欣然点头,弯腰行礼说:“尚先生好。”

  安子奇早就看出尚晓杰是个好色之徒,便有心把两个丫头抬出来,万一尚晓杰能利用,今后由珊珊或是灵灵去应付,要比安子奇自己出面方便的多。把她们称作妹妹,是抬高她们的身份,今后要是再有什么舞会或是招待什么女宾,完全可以由珊珊或灵灵出面。

  果然尚晓杰一见珊珊和灵灵向他打招呼,顿时像是骨头软掉,只是嘻嘻笑着,连声说:“两位小姐好,小姐站着,我怎么好意思坐。”

  安子奇朝他摆摆手说:“她们喜欢站,就让她们站去,听说尚先生是部长的公子,我安子奇正好有事要麻烦尚先生,不知道尚先生是不是给我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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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6楼 发表于: 2007-07-19
十一章 一掷亿万立公司

 

  在深圳的各个夜总会和情人们常去幽会的场所转了一圈,李茂通才觉得他夸下的海口有点过头。

  按李茂通原来的设想,首先摸清刘兴泉的生活习惯,看刘兴泉喜欢哪个走红的歌星或影星,然后是对症下药,用钱去拉拢或是收买那些歌星或影星。趁他们在宾馆开房间的机会去大闹,让那些小报记者拍下照片。这样,就算刘兴泉再能狡辩,恐拍也抵不上小报上的漫天花边新闻,到时冯小姐自然就会和刘兴泉解除婚约。

  设想当然是可行的,可他李茂通能办到吗?

  也不是说这样的事情办不到,关键是李茂通在深圳的名气和时间都不够。虽然口袋里一百万美元的信用卡,照安子奇的脾气,只要能办成此事,就算钱化得再多也无所谓。可有时候钱也不是万能的。凭他李茂通在深圳上层社会举目无亲的处境,要想在几天里找到并且能收买的走红歌星或影星,恐怕是难如上天。更何况找到的歌星或影星也不一定是刘兴泉所欢喜,一般的妓女恐怕刘兴泉不会有兴趣。

  李茂通这下真急得抓头,不过李茂通毕竟是骗子出身,点子还是多。他先找到刘兴泉的住所,借着和门卫胡诌,总算知道一些刘兴泉的行踪。又到刘兴泉所在的多仁建筑公司外看看,又假装扮作客户进去和几个办公室的白领谈谈,估量一下多仁公司的业务和实力,然后再到冯瑶琪父亲的三爱公司外转了一圈,心里觉得悟出了什么,便匆匆回宾馆去见安子奇。

  想不到在宾馆,只有刘玉琢和刘兴泉的两个保镖等候在那里,问了一下,才知道安子奇去了富豪俱乐部,留下刘兴泉的两个保镖给李茂通提供线索。

  早知道刘玉琢有这样的朋友,李茂通也用不到候在刘兴泉的住所和门卫聊半天。恨得李茂通差点就要和刘玉琢闹起来,只是想到安子奇的嘱咐,才和颜悦色地把刘兴泉的爱好,行踪,脾气,家庭的情况和多仁公司的业绩都详详细细问了一遍。

  吴温财和吴温宝当然有些事是不知道的,只是吴家兄弟能提供的情况,给李茂通吃了不小的定心丸。坐在沙发上反复考虑,李茂通还是认为自己的考虑行得通,就等安子奇回来汇报。

  吴家兄弟见时间已晚,也不知道安子奇几时会回来,便告辞回去。临走时再三对刘玉琢和李茂通说好话,希望他们能帮着说几句,让安子奇把刘兴泉的事情解决后,也能给他们跟随安子奇效力的机会。

  好不容易等到深夜,才见安子奇他们回来。李茂通见安子奇脸有喜色,忍不住问:“安哥,你到哪里去?害得我从下午等到现在,根本就不敢出去。”

  安子奇笑着没有回答,先让珊珊和灵灵去准备一下换洗衣服,等珊珊说热水已经放好,安子奇才对李茂通说:“你等着,我有话要说。”

  看珊珊和灵灵都是喜悦的样子,李茂通感到安子奇出去必定是大有收获,晓得两个丫头肯定不会说,信风自然对安子奇的事情从不在嘴上说。李茂通只有老老实实和刘玉琢坐等在客厅里,直到安子奇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

  见李茂通和刘玉琢都眼巴巴望着自己,安子奇便说:“茂通,你今天出去转了一天,玉琢带来的吴家兄弟你总见到了。谈谈你的想法,有什么好的办法。”

  李茂通舔舔嘴唇,想了一下说:“我本来是想用女色勾引刘兴泉,后来觉得时间不够,要想在三天里解决这个问题根本就不行。幸好我到刘兴泉的建筑公司去看了一下,又对吴家兄弟仔细问了问,结果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用不到女人就可以把刘兴泉搞垮。”

  “真的有更好的办法?吴家兄弟对你说过什么?”听李茂通这样有把握,安子奇饶有兴趣地问。

  “安哥,我记得你说不明白冯小姐为什么要和刘兴泉结婚?听安哥的口气,好像冯小姐并不喜欢刘兴泉。当时我就在想,冯小姐要和刘兴泉结婚,一般总是两个原因,一是冯小姐喜欢刘兴泉,冯小姐我虽然没有见过,不过看安哥对冯小姐关心的样子,这个原因基本可以否定掉。

  第二原因就是冯小姐受到刘兴泉的要挟,按说冯小姐的父亲也开有公司,而且和多仁建筑公司不是一个类型,应该不是生意上的竞争。冯小姐父亲的公司再大也不可能会威胁到多仁建筑公司。我想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冯小姐父亲的公司现在资金上有问题,恐怕是要接近破产,全靠刘兴泉或是刘兴泉的父亲才能支撑下去。

  当然这只是我的瞎猜,我到多仁公司去看过,也到三爱公司去看过。好像三爱公司的规模不小,按理不会受到多仁公司的威胁。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刘兴泉买通或者勾结银行对三爱公司形成威胁。

  我遇到吴家兄弟,特地问刘兴泉是不是和银行的人员认识。结果吴温财告诉说,刘兴泉确实和××银行的副行长很熟,熟得就像是哥俩。在这几个月里,刘兴泉还和那个副行长密谈过几次,当然吴温财是不知道密谈的内容,我想谈的应该就是关于冯家资金问题。

  假如是资金,我想安哥比较好解决,安哥只要用若耶基金会董事长的身份出面,用资金帮三爱公司渡过难关。

  我知道建筑业现在普遍三角债很严重,应该多仁建筑公司也不会例外。果然吴家兄弟刚才在这里说到,说是刘兴泉有一次在酒后无意中漏出,说是多仁建筑公司资金困难,拖欠了大批的材料款,工程款又不能很快收回,要不是他在银行的关系,恐怕多仁公司早就垮了。

  我的意思是安哥只要去接手多仁公司的拖欠的材料款,然后用多仁公司的欠款去逼多仁公司,一直逼到它破产,自然刘兴泉也不会有心思去结婚了。

  女人的心思有时候怪得很,就算刘兴泉嫖女人当场被抓,也不一定会使得冯小姐对刘兴泉厌恶,唯有刘兴泉破产,冯小姐才会和他一刀两断。

  安哥,我是这样想,是瞎说的,安哥不要生气。”

  李茂通说的办法实在不能算是办法,只是一种人所皆知的老生常谈,安子奇如果能以若耶基金会董事长的身份公开去见冯瑶琪,自然相信什么事也不会发生。问题是安子奇不愿当面去对冯瑶琪说,这毕竟是她的私事,解除婚约也要出自她的本心才行。

  不过安子奇还是用手拍拍李茂通的肩膀,表示感谢,然后说:“茂通的想法很好,只是茂通没有搞过经济,我也没有搞过,所以只能是瞎说。要想在几天里接手多仁公司的欠款,然后逼它破产似乎会有困难,毕竟刘兴泉在深圳的人头很熟,万一被他用其他办法渡过难关,岂不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办成。

  幸好我今天到富豪俱乐部去了一次,认识了一位部长的公子,我想借他的关系先在深圳立足,然后再去搞垮多仁建筑公司,直到它破产。

  当然这需要时间,不过我已经想好,与其匆匆忙忙来深圳,还不如借此机会在深圳闯一闯,看到最后谁是深圳的老大。

  那位部长的公子在深圳很有权势,所缺的就是钱。而我钱有得是,缺的是权势。所以我和他商定在深圳创办一家投资公司,我出资,给他挂个副总经理的位置,总经理由珊珊担任,对外她就叫安小珊,是我妹妹,灵灵也是我妹妹,叫安小灵,你们以后千万不要搞错。

  我看那个部长的公子对珊珊着迷,让珊珊担任总经理可以使那位部长公子做事卖力。再说他的公司还和天赋公司有来往,控制他比较容易。

  我当然是新的投资公司的董事长,茂通还是董事长办公室的主任,这次我们是要真的办公司,茂通和珊珊应该要好好去学一下。

  那位部长公子叫尚晓杰,他凭空得到一个副总经理,还傍上了靠山,自然高兴。我把开办公司的事务都委托他去办,明天珊珊和茂通在这里等他,然后和他一起去把什么执照登记和公司地点确定,我打算先注册一亿美元的资金,让深圳的工商界吓一跳。

  记住,开办公司的事明天一定要做成,公司的名字就叫安氏投资公司。至于公司办起来以后需要的管理人员,你们两个可商量着办,目前我只要公司成立,做什么事以后再说。

  我到富豪俱乐部去了一次,才体会到头衔和名气的重要,所以我们要尽快把名气打出去,有了名气和钱,办什么事都容易得很。”

  李茂通听到仍旧让他担任董事长办公室主任,而且是真正的主任,不再是那种虚衔。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禁不住狠拍几下大腿说:“安哥,我真没有想到,你还真的把我当人看待。”

  “当然把你当人看待,不但是你,在这里的所有人我都要重用。玉琢的职位我还没有想好,反正今后的保卫和警戒什么都由玉琢负责,也是很重要的,玉琢可不要再像过去那样随便。”

  刘玉琢马上站起来一个立正说:“安哥,只要安哥信任我,我保证不会出纰漏。”

  看到珊珊和灵灵依然笑不露齿地站在身后,安子奇抱歉地说:“珊珊升官了,灵灵还是什么都没有,以后再办公司,我一定让灵灵当总经理。”

  灵灵只是朝安子奇弯腰表示感谢,嘴里说:“我的责任是服侍安先生,我才不要去当什么官,烦都烦死了。安先生以后也不要派我出去,我有点害怕。”

  “你们怎么还叫我安先生,我可是在众人面前把你们俩认作妹妹,今后要叫我大哥,听见没有。再叫安先生,我就把你们俩赶出去。”安子奇假装发怒说。

  珊珊和灵灵对视一下,齐声说道:“是,大哥。”

  李茂通还是想到一个问题:“安哥,虽然明天就去把公司办起来,可冯小姐的婚事怎么办?”

  安子奇挺有信心地点点头说:“等公司办起来,我准备用一些流氓的手段,让刘兴泉知道厉害。

  你们的事情明天一定要办成,公司的地点要气派,要找价格最贵的楼层。还有,要找个住宿的地方,我可不想整天住在宾馆里。”

  李茂通马上说:“安哥,是不是去买幢小楼?宾馆是有点讨厌,烧的什么菜,难吃死了。”

  安子奇说:“对,你们去看看别墅,要大的,没有大的,就买块地皮自己造,反正不能比上海的别墅小。”

  安子奇白天和尚晓杰接触过后,才从尚晓杰嘴里知道冯瑶琪为什么突然会和刘兴泉结婚,尚晓杰虽然对刘兴泉和冯瑶琪都不甚了解,可毕竟都是在工商界里打滚,原由还是知道一些的。

  原由是冯承健的三爱公司因为产品质量问题,出口遭到退货,而且对方还以交货延期而起诉三爱公司,要求索赔三百万美元。三爱公司为了解决因退货带来的资金问题,在向银行贷款不成的情况下,只得接受刘兴泉的求婚,以多仁建筑公司作担保,才向银行贷得足够的资金。

  尚晓杰对安子奇说:“那个姓刘的手法全深圳都知道,我听说冯小姐曾经多次拒绝过姓刘的求婚,只是这次……。可能是冯小姐看到父亲的公司有困难,才会同意的吧。姓刘的和冯小姐我都见过,冯小姐真的是可惜了。”

  看尚晓杰的表情,不像是在胡说,而且尚晓杰根本就不知道安子奇是为了冯瑶琪才来深圳的,尚晓杰的话应该是可信的。既然冯瑶琪不愿意,安子奇当然可以大动手脚,决定先把刘兴泉狠狠捉弄一番。见尚晓杰在深圳有钱有势,又对珊珊痴痴地入迷,安子奇决定和尚晓杰合作,先成立公司,然后再对多仁建筑公司下手。

  至于冯瑶琪下个月的婚期,安子奇打算等公司一成立,就用公司的名号和尚晓杰的权势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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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47楼 发表于: 2007-07-19
十二章 重游故地忡忧心

 

  走在深圳的大街上,安子奇心中有种茫然。过去虽然多次来过深圳,也曾经在冯瑶琪的热情挽留下在深圳住过半个月。过去的深圳留给他只是无奈和愤慨,今天的深圳同样没有引起他的兴奋,虽然就在今天,他将是深圳一个新注册的投资公司董事长。

  早上安子奇就决定单独出来走走,而且是要赶在尚晓杰还没有到宾馆的时候离开。昨天和尚晓杰已经谈得够多了,安子奇从心眼里就看不起尚晓杰这样的贵家子弟。要不是为了能尽快在深圳立足,而且想借尚晓杰在深圳的权势去压垮刘兴泉,安子奇才不会同尚晓杰合作。

  现在他心里想的就是把一切事务交给珊珊和李茂通,他只是愿意静静得在深圳的街上走一圈,去重新体会一下几个月前在深圳的感受,去想像一下冯瑶琪现在究竟在想什么。

  可惜这样的愿望还是不能实现,信风无论如何都不肯让安子奇单独出去,起码也要让安子奇把他带在身边。灵灵也是这样,看到珊珊今天要和李茂通去办公司的事务,她就死皮硬赖一定要跟安子奇一同出门,还振振有词说是照顾他。

  安子奇没法,只得把信风和灵灵带在身边,只是关照灵灵,今天千万不能再穿什么高跟鞋,今天是去走路,甚至可能根本就不会坐车。

  甚至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沿着马路随便走,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安子奇竟然发现走到过去曾经十分熟悉的地方,就是冯瑶琪用车送他去的那个宾馆。安子奇突然显得紧张起来,赶紧从衣兜里取出墨镜戴上,还把衣服领子朝上翻了翻,惹得灵灵赶紧上来帮他理衣服,朝四面望了望,低声说:“大哥,冯小姐就住在附近?”

  真是个鬼精灵的丫头,安子奇点点头,又马上摇头说:“不,不是这里。这宾馆我住过,我怕遇见熟人。”

  宾馆对面就是咖啡馆,站在宾馆门口,安子奇仔细查看咖啡馆门前停放的车,在看到其中的一辆白色轿车时,安子奇的心嗵嗵跳了起来,等看清是辆标致时,心又仿佛一下子停住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

  灵灵感觉出安子奇有些失魂落魄,对信风做个眼色,信风走上来说:“安先生,这里好像没有什么好看的,还是走吧。”

  被信风一说,安子奇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说:“我知道前面有家小吃铺,那时我每天都在这家小吃铺挑好吃的,我带你们去尝尝。”说完,一直朝前走去,信风和灵灵笑视一下,跟着走去。

  拐过马路的转角,安子奇一眼就看见那家宠物店,顿时想起那只养在冯瑶琪家的獒犬“彼得”,不知道“彼得”现在怎样,有没有习惯在深家大院的生活,冯瑶琪的母亲是不是还看到“彼得”害怕?

  安子奇几乎奔着走进宠物店,把灵灵和信风惊的直在后面胡猜疑。宠物店的老板见到有人进来,马上就上来招呼:“先生,是不是要买宠物,我这里什么名种狗都有。”

  还是那个老板,不过看来时间够长,安子奇又是戴了副墨镜,老板已经完全认不出他了,安子奇尽量装出平常的声音说:“老板,我打听一件事,就是在银山别墅××号,是不是有条很大的狗?”

  “你说是那条獒犬?对,是很大,每月我都会送狗粮去,先生怎么会知道的?是不是也想养条这样的狗?”

  安子奇摇摇头,低头朝玻璃柜台上放着的各种名狗的照片看看,似乎在寻找上面有没有“彼得”的照片,老板笑着说:“那是条名犬,国内还很少,假如先生想要,我想法从国外给先生弄来。”

  安子奇还是摇头,说:“我只是想知道这条狗现在养得好不好?”

  老板有些愕然,突然惊讶地说:“那天不就是你和冯小姐一起来订狗屋的?那条狗很好,不过老是关着,名狗也要变草狗的,真有点可惜。”

  安子奇愣了一下,马上说:“不,这里我是第一次来,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冯小姐,我只是知道这条狗。老板,谢谢你,再见。”说罢,头也不回就走出宠物店,把老板搞得根本摸不着头脑。

  顺着有坡度的马路走上去,远远就看见银山别墅的大门,甚至能远远看见冯瑶琪家的二楼阳台。安子奇不敢再走过去,只是依偎在一棵行道树下,睁眼朝那里望。

  隐隐传来几声狗叫,安子奇心动了,回头看看跟在身后的灵灵,说道:“灵灵,你怕不怕狗?”

  灵灵红着脸点点头,马上又摇头说:“我不怕,大哥是说那条狗就在大哥看的房子里、”灵灵用手指一下安子奇眼睛紧盯着的那幢别墅。

  信风走上来说:“我不怕狗,还是我去看。”

  安子奇还是对灵灵说:“那条狗名字叫彼得,是条红褐色毛的獒犬,你就过去看看,不要进去,在门口看看就可以,假如没有看见狗也不要勉强,快去快回。”

  “好,大哥,冯小姐是不是叫冯瑶琪?”

  安子奇点点头,看着灵灵朝银山别墅走过去,忽然远处驰来一辆白色的轿车,安子奇赶紧低下头,对信风摆摆手,转身背对轿车朝远离银山别墅的方向走。信风惊诧地望望安子奇,又望望远处的白色轿车,快步跟上安子奇。

  走进路边的一家小吃铺,安子奇不再朝外看,只是默默坐着等灵灵,信风再店铺外张望。差不多整整过了半个小时灵灵才过来,见信风站在小吃铺前,灵灵刚要进去,就见安子奇站起来说:“回去,有话等回去再说。”

  没有再往别的地方去,也没有招车,安子奇只是默默地一个人在前面走。灵灵和信风不知道安子奇心里想的是什么,不敢说话,只是静静地跟在后面。

  回到宾馆,李茂通和珊珊还没有回来,安子奇百无聊赖地走到阳台,对着远处起伏的山峦出神。

  灵灵悄悄走到他身边,低声地说:“大哥,我看见那条狗了,真威风。”

  安子奇转身看着灵灵,眼睛里似乎有一种期待,灵灵懂安子奇的意思,喃喃地说:“冯小姐我没有见到,不过我假作问路的,和那个保姆说了几句话,顺便问了下她家的情况,保姆说,保姆说……。”

  灵灵没有说下去,安子奇摇摇头,叹气地说:“你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站一会。”

  灵灵神情紧张地说:“大哥,保姆说,说是冯小姐昨天就离开家,到现在还没有音信,她家的人正在到处找她。”

  安子奇一把抓住灵灵的手:“什么?她昨天就离开家,到现在还没有音信?你怎么不早说。”

  灵灵的手被安子奇抓得生痛,忍住痛说:“大哥,你路上不准我说话,我只能到这里才说。”

  “你真是个傻丫头,这么大的事,你还不说。”

  安子奇把灵灵的手放掉,奔到客厅就拿起电话:“盈盈,我是安子奇,冯,冯小姐她有没有来过上海?”

  任芸韵在电话那头吃惊地问:“怎么,冯小姐不见了?我没有收到过冯小姐找我的消息。我去学校门卫那里问问,如果冯小姐找过我,肯定门卫会知道的。安大哥不要急,冯小姐是大人,不会失踪的。我有消息就打电话来,你有消息也要告诉我。”

  放下电话,安子奇马上走向门边要出去,握住把手还没开门,安子奇又迟疑地把手放下,走回沙发坐下,默默地在沉思。

  灵灵好像觉得自己闯了大祸,害怕地站在安子奇的身后不敢出声,信风是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事,自然也不敢说话,唯有留守在宾馆的刘玉琢走上来,低声地问:“安哥,出事了?”

  安子奇想了一下对刘玉琢说:“冯小姐不见了,你马上打个电话给吴家兄弟,问问他们知道不知道冯小姐的情况。不要直截了当的问,不要把冯小姐不见的话说出来,就装作,就装作聊天。”

  刘玉琢马上到另一个房间去打电话,安子奇自言自语地说:“昨天就出去,会去哪儿?难道没有留话下来?”

  灵灵赶紧说:“保姆的话不一定准,不过保姆说好像是没有留下话,也没有打过电话回家。”

  安子奇拿出手机,拨了冯瑶琪的电话,手机里只是传出:“你要的号码已关机,请等一会再打。”

  安子奇有点坐不住,眼巴巴望着刘玉琢打电话的房间,盼望刘玉琢能给他个好消息。想不到过了一会刘玉琢走出来,脸上并没有露出高兴的样子,只是低声说:“吴家兄弟不知道冯小姐不见的消息,刘兴泉也好几天没有去冯家,看来冯家并没有把冯小姐不见的消息漏出来。”

  难道是冯家的保姆在乱说,想来那个叫阿兰的保姆还算稳重,应该不会随便乱说,自己是不是给去冯家一次?安子奇前思后想,有点拿不定主意。

  还是灵灵提醒说:“大哥,李茂通和珊珊早上就出去,现在已经是下午,已经差不多有一天了,怎么还没有回来。你打个电话问问李茂通,看他有什么办法?”

  让珊珊和李茂通出面,这也是个好主意,安子奇马上拨通电话:“茂通,公司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李茂通在电话那头兴奋地说:“董事长,事情已经办完,公司的执照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办好了,现在是市里有关的领导在招待我们,是酒宴,安哥有事?”

  “你尽快把酒席结束,结束后和珊珊一起到银山别墅××号,就是冯小姐的家去一次,如果冯小姐在,你们就说是受上海任芸韵的委托来看他们,如果冯小姐不在,你们就打出刚成立的公司旗号,也说是受任芸韵的委托,寻求在深圳投资的途径,反正冯家有什么要求都答应下来,听懂没有,不要提到我。”

  李茂通马上领会到安子奇的意思,有点担心地说:“安哥,是冯小姐她……?”

  安子奇苦笑了一声说:“如果冯家对你说起冯小姐不见的事,你要仔细问冯小姐有什么话留下,如果没有提起,你也不要提。我听说冯小姐从昨天就不见了,你把我的话仔细对珊珊说一遍,你们两个要商量一下再去冯家,如果有结果,马上打电话来。”

  “好,我马上就把酒席结束,要不要让珊珊也听听。”

  “你转达一下就可以,一切你们看着办。”

  安子奇懊恼地捶自己的头,用任芸韵的名号去见冯瑶琪是最好的办法,实在不行也可以让任芸韵出面,现在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再用任芸韵的名号有什么用?

  灵灵忽然脸色惨白,用一种颤抖的声音说:“大,大哥,冯小姐她,她会不会对婚姻想不通,去,去……。”

  安子奇腾地站起来,拔腿就朝门外走,“是啊,怎么没有想到,冯瑶琪会不会因为对婚事不满去自杀?”

  见信风灵灵和刘玉琢都跟上来,安子奇对刘玉琢吼道:“你留在这里等消息,如果有消息,马上打电话给我。”

  带着信风灵灵赶到宾馆门口,随便招了一辆出租车就上去,司机问去哪里,安子奇没好气地说:“如果一个人想自杀,会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司机愕然,也没好气地说:“能自杀的地方多得是,你都想去?”

  灵灵忙解释说:“我们有一个朋友可能会去自杀,你对深圳熟,就带我们去可能自杀的地方,你的车,今天我们包了,随便你算多少钱。”

  司机还是没好气地嘟囔:“想死还不容易,还会挑地方?”不过总算把车开往远离市区的海边。

  其实安子奇只是心里着急,安子奇也明白,冯瑶琪不是那种没有主见的人,也不是那种只会哭哭啼啼要自杀的少女。不过还是害怕被灵灵说中,哪怕是漫无目的地找一圈,也胜过坐在宾馆空着急。

  从海边到山上,从山上到大桥,还到几个僻静而风景优美的地方都转了一圈,甚至还向游人和保安警卫都打听一遍,眼看天黑,安子奇才怏怏地回到宾馆,掏出几张钱塞给司机,不再管司机奇怪而感激的眼光自顾自进宾馆。

  刘玉琢脸上有些兴奋,见到安子奇就说:“安哥,李茂通刚刚打电话来,说是冯小姐刚来过电话,说是因为心里烦闷,特意躲出去散散闷,让家里人不要着急,过两三天就会回来。”

  能打电话回家,就说明不会去自杀,安子奇舒了一口气,拍拍胸口说:“她没说去哪里?”

  “茂通没有说,只是说不要紧,因为冯承健在,所以不再打电话,只是说让安哥放心。”

  李茂通能说这样的话,肯定知道冯瑶琪已经没有大问题,安子奇便不再着急,一切等李茂通和珊珊回来再详细问。

  灵灵见安子奇脸色好转,过来说:“大哥,天都黑了,是不是去吃饭?”

  安子奇没有吃饭的胃口,看着灵灵关切的神色,只得说:“你让餐厅把饭菜送来,我不太饿,随便叫几个菜就可以。”

  似乎过了很久,几乎要把安子奇等得骂人,珊珊和李茂通才回来。看到安子奇的脸色,珊珊赶忙说:“大哥,没有事了,冯小姐说过两三天就回来。”

  “她说去哪里?”

  李茂通说:“这她倒是没有说,不过她父亲对她说起我们受任芸韵的委托来看她,她也说表示感谢,等她回来再来找我们。安哥,冯小姐就算再想不通,听到我们是受任小姐的委托看她,她也会想通的。

  再说她父亲已经把我们公司的名号告诉她,也说了珊珊是安小珊,冯小姐不可能不会想到安哥,安哥放心,冯小姐最多过两三天就会回来。”

  有李茂通这样的话,安子奇确实可以放心了,公司的名号是安氏投资公司,总经理是安小珊,又是受任芸韵委托前来看她,冯瑶琪就算再笨,也不可能不想到安子奇。把心放下,安子奇便问李茂通:“你们见到冯小姐的父亲?”

  “安哥是说冯先生,对,今天的晚饭就是冯先生招待的,冯先生要请我们去酒店,还是珊珊硬是要在她家里吃饭,可把冯太太紧张得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李茂通大概是想到冯太太紧张的神色,哈哈大笑起来,马上想到冯太太是冯瑶琪的母亲,赶紧把笑声停住,对安子奇低头说:‘安哥,我……。”

  珊珊见到李茂通尴尬的神色,马上打圆场说:“大哥,冯太太还真热情,硬是把我拉到冯小姐的房间,说是冯小姐整天就在唠叨任芸韵任小姐,还说怎么任小姐不来。只是冯先生在听到我们是安氏投资公司的时候愣了一下,问起投资公司的董事长是谁,我就说是我哥哥,他就不响了。”

  以冯承健过去对安子奇的看法,应该不会想到董事长就是安子奇,不过安子奇还是问了一句:“他没有说起资金问题?他对我们投资公司有没有什么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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