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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网络玄幻小说《左手仙缘》作者:小道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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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2楼 发表于: 2007-06-07
第四章大闹京华

 

    饭后,姬方瑜单独把父亲请到书房,关好房门,他满脸喜色地笑道:“爹,有件喜事要禀告您老人家。”?

  姬元伯茫然看着儿子,问道:“喜事?什么喜事?”?

  “是啊!孩儿回来之时,陕川州总督司涵求我代他提亲,想聘妹妹为妻,此人文武全才,在知府里又有着青天美誉,正是妹妹的良配。”?

  姬元伯愕了一下,沉吟道:“司涵才貌俱佳,是个极好的人选,只是祢妹妹不会答应。”?

  姬方瑜不以为然道:“只要妹妹见了司涵一定会答应,司涵兄弟在锐国可是少有的青年英才,妹妹配他不但门当户对,而且还能壮大姬家的势力。”?

  姬元伯摇头苦笑叹道:“你刚从外面回来,所以不知道,娉娉婷早已心有所属。”?

  “是那个耶律云吧!”?

  “正是。”?

  姬方瑜不屑地道:“我姬家的声誉怎能让这种小人玷污,况且司涵的人品、才能都是上上之选,耶律云根本比不上他。”?

  姬元伯苦笑道:“如果让我选,自然是司涵,之前我也不让娉婷与耶律云来往,可她竟然以死要胁,还搬到耶律云那里去。”?

  “什么?”姬方瑜勃然变色,怒斥道:“妹妹怎么会变得这么不知羞耻,要是传出去,我们姬家怎能抬头见人。”?

  “我封锁了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但这三个月娉婷的确与耶律云在一起,依我看娉婷是不会移情他恋的。”?

  姬方瑜恨恨地一跺脚,愁道:“这可怎么办,那时我还拍着胸口答应司涵一定能成功,妹妹也太糊涂了,这不是自毁前途吗?”?

  “耶律云闭关修练了三个月,他们之间倒是不会发生什么越礼之事,只是娉婷在感情上早已无法自拔,只怕无法说服她。”?

  姬方瑜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又道:“既然如此,事情还是可行,为了妹妹的幸福,不能放任她,最好今夜就把她扣在府里,不许她再去找那个耶律云,我再请司涵赶回来商议婚事,只要婚事一定,妹妹就不会再生异想了。”?

  “这到是个办法,嗯,只是司涵虽然才华过人,但论到武力只怕不及耶律云,让他来京未必会有好结果,我看这样吧,我以巡视地方的名义出巡,同时把娉婷带去,这样一来她不会有什么疑心,等见到司涵时就可以马上下聘礼,如此一来,即使耶律云本事再高也无计可施。”?

  “爹,您不愧是老谋深算,还是这个办法好。”?

  “唉,只怕娉婷要恨我一辈子了。”?

  “不会的,她将来一定会感谢爹的安排。耶律云有才无德,不会有什么大作为的。”?

  姬元伯仰天叹了一声,摇头走出了书房。?

  ※※※?

  “云哥,现在你的手也好了,下一步想做什么?”?

  耶律云想了想道:“我还要修练,现在的道力还是太浅,只是呆在京里没有办法再提升,所以我想出去走走,寻找仙玉。”?

  “我陪你去。”?

  耶律云摇动着她的身躯笑道:“求之不得,我可舍不得扔下祢。”?

  “哼,别得意,吃饭的时候你都看见了,除了我没人向着你。”?

  耶律云调笑道:“我可不管,祢要是不肯我就用渔网把祢锁去。”?

  姬娉婷心里甜丝丝的,痴痴地伏在耶律云的怀中笑了起来。?

  耶律云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幸福,心中充满了力量,使他从此也不想再放开怀中的美丽少女,嘴凑到姬娉婷耳垂上轻轻一吻,一直印在了她的红吻之上,丁香暗吐,情迷意乱。?姬娉婷呼吸渐渐沉重,身子越来越软,头枕在耶律云的肩上,眼中的柔情全部射在耶律云的脸上。?

  笃,笃,笃……?

  沉浸在迷醉之中的两人被敲门声吓了一跳,姬娉婷忍住小声埋怨道:“谁这么讨厌。”?

  耶律云见姬娉婷撅着俏嘴,俏丽的粉脸上染着脂红,凭添了无限娇柔妩媚,不禁呆了呆,随后伏在她耳边小声嘻嘻笑了起来。?

  “讨厌!”姬娉婷害羞地一下子就逃出耶律云的怀抱,整了整衣服,唤道:“谁啊?”?

  “小姐,夫人请祢去。”?

  “知道了。”姬娉婷应了一句转头道:“云哥,既然爹不再反对,我也不好再住在外宅了,明天再来看祢。”?

  耶律云柔声道:“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小儿女初尝爱情滋味,自然是情浓如蜜,依依惜别了许久,耶律云才骑马离开姬府。?

  刚出姬府不久,一匹快马朝着耶律云迎面而去。?耶律云见来势太快,急忙闪避一旁,待快马擦身而过时,他惊讶地发现马上之人很眼熟,只因天色太黑,看不太直切,可回头一看,立时轻声唤道:“对了,他是宇文丹。”想到此处拨马朝着宇文丹奔去的方向追去。?

  追了一阵,发现宇文丹在一座府第门外停了下来,耶律云冲到门口抬头一看,只见门上有两个大字——袁府。?

  耶律云心里纳闷,寻思:“宇文丹怎么会深夜闯入袁丞相府,奇怪。”?然而他不想惹事,呆站了一阵又策马离开,可刚走没多远,后面又响起马蹄声。?耶律云回头一看,宇文丹居然又骑马跑了过来,更奇特的是他的身后居然还有一群人边跑边喊着:“抓住宇文丹”。?

  耶律云心念一转,叫道:“宇文将军,跟我来。”?

  宇文丹愣了一下,待他与耶律云并驾齐驱之时才看到他的样子,大吃一惊,叫道:“你怎么在这里?”?

  耶律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将军快跳下马,我扮将军逃走。”?

  宇文丹盯着他看了一眼,拱手道:“多谢老弟。”?

  “我住在南郊竹林,脱身之后去那里找我。”说罢拨马就向另一个方面奔去。?宇文丹跑到小巷之中急跳下马,然后牵着马躲进了黑暗之中。?追兵则追着马蹄声从巷口呼啸而过。?

  耶律云跑到城外把马扔下,然后提着枪飞跃而走,他的速度不比马慢,所以身子跃了几下就不见踪影,追兵虽然找到了马,却发现不是要找的那匹马,急得又四散去追。?

  回到竹林,宇文丹早已在伏在林中等候,见耶律云到来这才闪出小路,拱手道:“多谢老弟相救。”?

  耶律云跳下马背笑道:“几个月没见,老哥怎么这狼狈?”?

  宇文丹跺了跺脚,叹道:“一言难尽啊!”?

  耶律云拉着宇文丹道:“到我那里去,不会有事。”?

  宇文丹点了点头,笑道:“我们真是不打不相识啊!你老弟可是骗得我好苦啊!”?

  耶律云呵呵笑道:“实在对不起,当然手上无兵,只好用诡计骗城。”?

  宇文丹不但不恼,反而拍着耶律云的肩膀赞道:“后生可畏啊!我是心服口服。”?

  “是什么人要捉拿老哥?”?

  “朝廷。”?

  “朝廷?”?

  宇文丹摇头长叹了一声道:“那日我让出城后就弃官回乡,本想从此隐居,谁知上个月来了一群士兵把我的全家老小一起抓住了,并押送回京,我当时出去游山,因此才没有被抓。得到消息后我立即进京,一打听,朝廷竟然说我有意通敌,才让出庞城,要拿我问罪,今夜又查出是右相袁定祥和左将军盛宁挑唆,我气愤难平,一气之下冲到右相府去理论,唉,差一点自投罗网,幸好右相府中没有什么高手,我才能冲出来。”?

  耶律云也叹息道:“是我连累了老哥。”?

  “不怪兄弟,实在是我自作孽,当初我名为锐国第一骁将,日子久了难免有些居功自傲,目中无人,几次与朝中大臣发生冲突,大臣们惧怕我的兵权和武艺所以不敢硬抗,这次我兵败丢城,皇宠已失,又没有了兵权,他们就趁机报复。”?

  耶律云婉言安慰道:“事已至此,老哥不要太过自责,还是早点逃离京城吧!”?

  “我不是不想走,而是妻儿老小都在狱中,我怎能独自逃走?”?

  耶律云也为难了起来,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只好劝道:“老哥先躲在我的宅子中,咱们一起想办法救人。”?

  “只好如此,不过我怕连累了老弟。”?

  耶律云哈哈一笑,不以为然地道:“老哥放心,我耶律云生来就是胆子大。”?

  “好兄弟,哈哈,我宇文丹向来自傲,没有什么朋友,想不到居然有了你这样一个朋友,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呀!”?

  “痛快,大哥,咱们要好好喝上一夜。”?

  ※※※?

  来到宅前,宇文丹觉得宅子眼熟,问道:“这好像是姬元伯的外宅,怎么成了你的宅子?”?

  “是姬伯父送给我的。”?

  “哦,姬元伯居然会送宅子给你!这倒是奇事。”?

  “咱们里面细谈吧。”?

  耶律云把马交给李佐,又让孙安安排了酒菜,与宇文丹在房一边饮酒一边说话。?

  “兄弟,你不是在高阳国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耶律云笑了笑,坦然将庞城的一段经历说了一遍。?宇文丹听了连连叹息,道:“想不到啊!居然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不然我也不可能住在这种地方。”?

  宇文丹笑道:“兄弟和姬元伯的女儿只怕有情吧?”?

  耶律云笑道:“有娉婷这么一位红颜知已,一生无憾。”?

  宇文丹哈哈笑道:“我还想招你为婿呢!”?

  耶律云打趣道:“咱们可是兄弟,要是做了你的女婿岂不是矮了一辈,这我可不干。”?

  “说的是!”说到女儿,宇文丹的脸上又露出了哀容,愁道:“家人都在狱中受苦,不知道还能不能相见。”?

  “大哥放心,小弟拼了命也会助大哥把人救出来。”?

  “兄弟,你还是不要出面了,我怕芙蓉将军会受到牵连,她为你作保,一旦你出了事,她和姬家都会受到打击。”?

  耶律云愣住了,只因见了宇文丹有难所以豪情顿生,才口出大言要拼命相助,并没有细细地思考,听了宇文丹的话,他的心立时紧了起来,心道:“是啊!我自己受罪不要紧,绝不能连累娉婷。”然而要他袖手旁观却更令他为难。?

  宇文丹又道:“兄弟,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盼着皇上能明察秋毫,饶了我的家人。”?

  想到面临的问题,两人都束手无策,一起喝起了闷酒,直到喝得酩酊大醉,倒卧不起。?

  “云哥!”?

  温柔的叫唤声把耶律云从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睛,发现眼见的俏脸正是姬娉婷,忽然搂住她就地一滚嘻笑道:“祢怎么才来啊!”?

  “啊!”姬娉婷被他突然其来的举动吓得惊叫了一声,随后被耶律云堵住了,并热吻起来。?姬娉婷挣扎了一阵,渐渐软倒,直到耶律云的嘴离开了她的芳唇才娇嗔道:“也不问一声就强来,人家气都喘不过来了。”?

  耶律云大笑一声,转身仰面躺在地上,朝天大声叫道:“美妙啊!我要娉婷。”?

  姬娉婷吓得翻身捂住他的嘴,嗔道:“让人家听到多不好意思。”?

  “怕什么。”?

  “你呀,越来越不像话了。”?

  耶律云搂住她的纤腰笑道:“都是祢的功劳,一见到祢心里就忍不住高兴。”?

  姬娉婷吃吃地笑道:“我也是。”?

  “就这么说定了,今天我就去找伯父。”?

  姬娉婷吓了一跳,笑道:“你也太心急了吧!”?

  “祢不急吗?”?

  “可也不能说成亲就成亲呀,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我可不在乎什么仪式,在我的心里,祢现在就是我的妻子。”?

  姬娉婷怔了怔,接着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手指戳耶律云的额头一下,嗔道:“这么蛮横,一点也不像你。”?

  耶律云拥紧姬娉婷大笑道:“喜欢就是喜欢,就算没有成亲,谁能动摇我们的感情,就算成亲,谁又能保证什么呢?感情之事在乎于心,不在形式。”?

  “看你得意的,哼,要是我嫁给别人,看你怎么办。”?

  耶律云笑得更大声,姬娉婷不明所以,一再追问缘由,耶律云这才笑言道:“只要祢的心里有我,无论祢嫁给什么人,去到什么地方,都是我耶律云的妻子。”说到这里,耶律云朝姬娉婷挤了挤眼睛,笑问道:“祢真肯嫁给别人吗?”?

  姬娉婷听了这番铿锵誓言感动地热泪盈眶,扑到耶律云身上大声哭了起来:“我一辈子也不会嫁给别人。”?

  “哭什么,我怎么会不相信呢!别哭了,哭得我好心疼呀。”?

  姬娉婷擦着眼泪嗔道:“都是你招惹的,害得人家哭成这样。”?

  耶律云又哄了她一阵才把她逗乐了,闲下来才想起宇文丹,急声问道:“宇文大哥呢?”?

  “宇文大哥?什么宇文大哥?”?

  “宇文丹呀,他昨晚还在这里与我喝得酩酊大醉。”?

  “宇文丹?”姬娉婷吃惊地问道:“你怎么把他拉到这里来了?朝廷已下令通缉他了。”?

  耶律云愤愤地道:“宇文丹为朝廷征战了几十年,立功无数,却落到今天这个下场,还是我的决定正确,永不当官。”?

  姬娉婷无奈地道:“宇文将军的事,是令人惋惜,但皇命已下,我们又能怎么样?”?

  耶律云仰天叹道:“祢为我担保,我不能为祢带来灾祸,可我与宇文丹一见如故,叫我袖手旁观实在令我难受。”?

  姬娉婷偎着耶律云柔声道:“我的相公真是顶天立地大丈夫,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不怕被牵连的。”?

  听到姬娉婷改称相公,耶律云立时感到心花怒放,激动地道:“娉婷,祢真好。”?

  姬娉婷嫣然一笑,把身子贴得更紧。?

  耶律云兴奋了一阵又皱起眉头,沉吟道:“我还是不能轻易动手,牵连的不单是祢,还有姬家,要是因为我害了你们家,我有何面目见祢。”?

  面对耶律云的体贴,姬娉婷深感幸福,也为自己束缚了耶律云的豪情感到不安和愧疚,幽幽地道:“你能这么想我已经很满足了,不过事情还是你决定吧,无论如何我都支持你。”?

  耶律云揽着姬娉婷慢慢地走向花园,边走边思考如何才能在不露的情况之下帮宇文丹救出家人。?

  “相……云哥,爹叫我陪他巡视地方,你陪我去吧!”?

  耶律云嘻嘻笑道:“怎么不叫我相公了。”?

  姬娉婷白了他一眼,嗔道:“我在说正事,别打岔,你到底去不去。”?

  “我说的不是正事吗?”?

  “不理你了。”姬娉婷气得推开他走到一边。?

  耶律云从背后拥着她,柔声道:“别生气,我也想去,只是怕宇文大哥那里有什么变故,万一有什么事我的心难安啊!”?

  姬娉婷知道他重情义,只好婉言道:“你不去也行,我有爹和大哥陪着,不会有事,你一个人在这里小心点,别惹事。”?

  “遵命,夫人。”?

  “去你的,谁是你夫人。”嘴里虽是这么说,姬娉婷的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两天后,姬元伯带着儿子和女儿往北部的陕川州去了,姬方瑜是回府上任,而姬元伯则是以丞相身份巡视地方。?

  耶律云送走了姬娉婷,忽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很不是滋味,无聊之际只好信步走在街上闲逛。?走着走着,他来到一处大宅,眼角忽然瞥见宇文丹远处的一个墙角正偷偷地向大宅子张望。?在好奇心的怂恿下,耶律云走到大宅的门口偷偷地看了一下,发现宅门上挂着一块“国师府”的牌匾,心道:“娉婷不是说没有国师吗?怎么又出现了一个国师府?宇文大哥怎么会盯着这国师府呢?”?

  在众多疑问的促使下,耶律云走到了宇文丹的后边轻轻唤了一声,宇文丹先是一惊,见是耶律云这才放下心来,拉着他走入了小巷。?

  “大哥,你在看什么?”?

  宇文丹愤恨地道:“兄弟,袁定祥实在太可恶了,竟然把我的家人贬为奴隶,送进了国师府,所以我守在门口,想见一见家人,可等了两天都不见人影,而我又不敢冒然闯进去,怕万一我失了手,连救他们的人都没有了。”?

  耶律云也感到担忧,问道:“国师是什么人?”?

  “听说是皇上新请的修道人,本事很大。”?

  “大哥,你不是也练过道术吗?”?

  宇文丹皱着眉愁道:“唉,我的道术不高,只能控制飞刀,其它方面不行。”?

  耶律云急忙从怀中掏出碧血飞刀放在宇文丹的手上道:“大哥,这你拿去防身吧。”?

  宇文丹感激地道:“兄弟,大哥谢谢你,不过飞刀只服一主,你既然降服了,飞刀就不会再听我的了,还是你拿着吧!”?

  耶律云知道宇文丹说的是事实,只好收回飞刀,又宽慰道:“大哥,小弟的道术大有长进,一定能助大哥一臂之力。”?

  宇文丹摇了摇头,道:“兄弟,千万别把你牵了进去。”?

  “大哥,别说了,咱们先去看看。”耶律云硬拖着宇文丹又来到巷口,两人一起盯着国师府。?

  过了半久,国师府后门前出现了一辆板车,拖车的人把车拉到门口停了下来,然后,走上去敲了敲门。?一个仆人打开头看了一眼,接着朝他说了句就把门开上了。?片刻后,门又被打开了,两个下人装束的男仆抬着一个女人往板车上送。?

  耶律云觉得奇怪,定睛细看,发现被抬的女子大约三十几岁,颜容颇为秀丽,只是面无血色,双目紧闭,他正感到奇怪之际,眼睛扫到了女子的下身,发现女子的腹部插着一把刀,血流不止,血滴沿着衣服往下淌,这才知道女子已经死了。?

  正当他摇头叹息的时候,身边的宇文丹忽然愤怒地冲了出去,嘴里还大叫声“夫人”。?

  耶律云这才知道此女子竟然是宇文丹的妻子,不禁大惊失色,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只见他双脚轻点,如从猎鹰般扑向尸体,抓起尸体后立即反身回弹,同时唤道:“大哥快走。”?

  然而宇文丹精神早已被丧妻之痛给麻木了,根本听不到耶律云的叫唤,双手一伸便抓住了两个仆人的头,紧接着用力一拉,竟将两个抬尸体的仆人的头拧了下来,鲜血暴洒,无头的尸身也扑通倒了下去,但宇文丹丝毫不觉?

  拖车人吓得大惊失色,惊叫道:“杀人啦,快来人啊!”?

  耶律云见势不对,忽然将怀中的渔网连忙抛出,把宇文丹捆住,然后一手拖着宇文丹,一手夹着尸体,向着小巷深处急奔。?

  狂奔了一阵,来到了一个死胡同,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影,他这才把渔网放下,低头一看,发现宇文丹双目赤红,像发了疯似的咬着渔网,可渔网的丝坚韧无比,宇文丹咬得满口是血,却全然不觉。?

  耶律云也感到极度的愤怒和伤感,但他还是忍住心中之痛,劝道:“大哥,清醒一下,嫂子已经死了。”?

  宇文丹除了说“我要杀了他们”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话了。?

  耶律云看着心焦,忽然喝道:“大哥,还有其他家人等着你救呢,你女儿,你儿子,都还在危险之中,我们不能再耽误了。”?

  这次宇文丹清醒了惊叫道:“对呀,那个国师不是好东西,女儿,不能再死了,快放我出来。”?

  耶律云连忙解开渔网。?在闭关之时,他除了炼玉和制手,还研究了渔网和那颗渤浪珠,从而又得到新的体会,因而这次解网比上次快多了。?

  “夫人!”宇文丹出了渔网就抱着妻子的尸体痛哭了起来。?

  耶律云恨恨地道:“大哥,你在这里守着嫂子的尸体,我去把国师府闹个翻天覆地。”说罢甩下宇文丹一个人向国师府冲去。?

  虽然心中急怒,但耶律云并不盲目地硬冲,他又利用了另一个新收的法器——“渤浪珠”,也就是那颗能藏一潭之水的大珠,在制手之前,他就用仙玉的灵气找到了宝珠之秘,于是藏入了左臂之中。?在他的道力催动之下,“渤浪珠”像一只眼睛般出现在他的掌心之上。?

  “淹!”随着他一声大喝,一股洪流从珠内一涌而出,像一条水龙一样在划过半空,击在了国师府中。?

  国师府中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突如其来的大水冲得四散,由于水力极大,不但人被冲走了,就连整个国师府也被冲垮了一半。?耶律云看在眼中顿得觉得胸中闷气消去了不少。?

  就在此时,国师府中有一人直冲上天,耶律云一看又怒了起来,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那黑脸道人。?

  黑脸道人也看到了耶律云,坐着黑鹰冲到面前怒喝道:“原来又是你,居然这么大胆,竟然攻击国师府,本道爷现在可不同往日。”?

  耶律云随手一招,把潭水收回珠内,又唤出五把碧血飞刀直劈黑脸道人。?黑脸道人也唤出“浣梦纱”披在身上,任凭飞刀怎能砍也不能砍动分毫。?

  耶律云又气又怒,骂道:“谁做了这么一件鬼衣服。”?

  黑脸道人十分得意,叫嚣道:“上次我已经告诉你,没人能杀得了我,你虽然多了几件宝物,但结果还是一样。”?

  耶律云怒极反笑,指着黑脸道人质问道:“宇文丹的家人呢?”?

  黑脸道人一脸惋惜地道:“真是可惜,那美妇人本道爷只享用了一次就自杀了,想动他女儿又被你这小子把弄砸了。”?

  耶律云气得大喝一声,再次发出巨大的水流,黑道脸人虽然不怕攻击,但在水流强大的冲击力之下,被一下弹了出去,直到消失在视线之内。?耶律云虽然知道伤不了他,但对把他打飞也稍解心头怒气。?想到宇文丹的家人,他冲进了破烂不堪的国师时,抓起一个仆人就问道:“宇文丹的女儿呢?”?

  仆人哆嗦着身子应道:“小的……不知道什么宇文丹的女儿?”?

  耶律云吼道:“我是说新来的奴隶。”?

  “他……们一直在……里院干活。”?

  耶律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却只能看到颓垣败瓦,无奈的他只好一步步寻找,宇文丹的家人一个个被找了出来,然而就是没有见到宇文丹的女儿。?耶律云只好到一些倒塌和半倒塌的屋子寻找,并用枪和水柱搬开找,最后发现了一间倒了半边墙的屋子,一半的墙向内倾斜,搭在另一侧的墙头。?

  耶律云找了个洞钻了进去,一眼就看到斜墙下有一张大床,还算完整,床上有一名少女,她的双手被缚在两个床角,头发散披着,嘴里也塞着布团,上身赤裸,一对娇嫩的玉乳随着胸口急促的起伏微颤,下身只穿着一条亵裤,还被褪下了一角。?少女显得十分惊慌,眼泪不住地往下流,两腿盘缩在一起,一副楚楚可怜之态,让人又怜又怒。?

  耶律云知道这名少女一定是宇文丹的女儿宇文慧,连忙冲了上去,先用床单把她的上身盖上,然后解开她的双手。?少女摆脱了束缚还是有点惊慌,但耶律云的行为证明了他的来意,所以少女抱着床单护着胸前哭谢道:“多谢恩公救我。”?

  耶律云急声问道:“祢是宇文丹的女儿吧,快跟我去见祢爹。”?

  “爹!”少女大喜过望,连连点头。?

  耶律云不再多说,带着她钻出了洞口,问道:“能走吗?”?

  宇文慧看着自己玉肩外露,羞不可抑,仰声道:“只怕走不快。”?耶律云二话不说伸手就揽住她的腰向宇文丹所在的位置飞纵而去。?

  ※※※?

  宇文丹正欣喜地看着家人一一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最后见到女儿狼狈的样子,不由地愤怒起来,抱着女儿哭道:“女儿,爹害了你们,祢娘死的好惨啊!”?

  宇文慧扑到父亲的怀里失声大哭。?

  宇文丹的儿子宇文浩紧攥着拳头愤怒地叫道:“爹,为娘报仇啊!”?

  宇文丹森然冷言道:“浩儿放心,我一定要把那狗贼碎尸万段,以洗我宇文家的耻辱。”?

  耶律云见他们一家团聚,感到分外安慰,劝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宇文丹知道这里危险,抱起妻子的身体跟着耶律云逃往耶律云的宅子。?

  ※※※?

  竹林中,宇文丹趴在妻子的墓前哭地很伤心,宇文慧更是哭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只有宇文浩没有哭,咬牙切齿地站在墓前。?

  耶律云也是倍感伤心,劝道:“大哥,节哀吧,还是早点回去吧。”?

  宇文丹点了点头,深情地看了一眼坟头,然后带着儿女回到了耶律云的宅子。?

  安坐在大厅之中,宇文丹怜爱地看着哭肿了眼睛的女儿,柔声道:“女儿,那狗贼没得逞吧?”?

  宇文慧低着头幽幽地道:“爹,那狗贼正要想污辱我,突然一阵大水冲了进来,狗贼大骂着冲了出去,之后就没见到他了。”?

  宇文丹转头望向耶律云,感激地问道:“兄弟,是你干的吧?”?

  耶律云叹道:“大哥,实在惭愧啊!没能为嫂子报仇。”?

  宇文丹恨恨地道:“这仇我一定会报的。”?

  耶律云叹道:“只怕不容易,那个黑脸道人身披‘浣梦纱’,可挡刀剑,不怕水火,我也束手无策。”?

  “我一定会找到杀他的办法。”忽然,宇文丹纳头就拜,谢道:“兄弟挽救了我女儿的清白,也救了他们的性命,宇文丹叩谢了。”?

  耶律云连忙扶起他道:“大哥,我们之间还用客气吗?你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自家人还道什么谢,快起来。”?

  宇文丹激动地看着耶律云,连声道:“好兄弟,不枉我结识你一场。”接着转头又道:“慧儿,还不磕头。”?

  耶律云连忙阻止她,笑道:“慧妹妹不必谢我。”?

  宇文慧盈盈一福,恭敬地道:“多谢恩公相救。”?

  宇文丹笑道:“你是我兄弟,却又叫我女儿妹妹,这不都乱了吗?”?

  耶律云笑道:“怕什么,大哥是大哥,妹妹是妹妹,各叫各的。”?

  “叫了妹妹可不许后悔哦?”?

  耶律云轻笑道:“我怕什么,慧妹妹,我带祢去房间,别理这个老头。”?

  宇文慧见父亲和救命恩人像小孩一样耍起了嘴皮子,忍不住抿嘴一笑道:“恩公的名字我还不知道呢?”?

  宇文丹抢着道:“慧儿,他姓耶律,名云,别忘了这个名字。”?

  宇文慧笑道:“也是复姓,真是难得。”?

  耶律云笑道:“好了,你们也累了,该休息了,我住在花园后面的小屋,有事可以吩咐孙安他们。”说罢就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刚想睡觉,门口响起了敲门声。?耶律云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宇文慧,含笑问道:“有事吗?”?

  宇文慧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然后缓缓走入屋内。?

  耶律云见她举止古怪,好奇地又问道:“祢怎么了?”?

  宇文慧缓缓地走到床边坐下,然后把披在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只有一件肚兜,酥胸半露,香肩微颤,然后钻进了被子中,只露出一条玉臂。?

  “祢这是干什么?”耶律云吓了一大跳,冲过去捡起衣服又盖在了宇文慧的身上。?

  宇文慧躲在被子里羞涩地道:“爹要我从今以后服侍你。”?

  耶律云立时就急了,道:“这不是甩我的耳光吗?快,快回去休息吧!告诉祢爹,我不是色鬼,不需要祢用清白的身子来报恩。要是再来我可就要赶你们走了。”?

  ?

  “嗯!”宇文慧轻轻应了一声,低着头走了出去,临走时感激地看了耶律云一眼,赞道:“恩公真是君子。”?

  耶律云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君子,只是怕心上人回来拧我的耳朵。”?

  宇文慧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想了一阵,又道:“我也该为恩公做点什么。”?

  耶律云嘻嘻一笑,道:“叫声云哥就够了,别的什么也不用。”?

  “可是……”?

  耶律云微笑道:“快去吧,我也累了。”?

  “嗯……云哥休息吧,我回去了。”?

  见宇文慧走了,耶律云忽然松了口气,摇头苦笑道:“这种场面还是少遇为妙。”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33楼 发表于: 2007-06-07
第五章怜花惜玉

 

    次日早上,耶律云一见宇文丹劈头就骂道:“大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连女儿都送给我。”?

  宇文丹诚恳地道:“兄弟,你救了她一命,她自然该服侍你一辈子。”?

  “别跟我提什么报恩之类的东西,我最讨厌,要是娉婷回来一定会杀了你。”?

  宇文丹无奈地道:“看来你是坚决不肯做我的女婿了。”?

  耶律云道:“这种事怎么能逼呢,否则我跟那狗贼有什么区别,你还不如骂我下流无耻更痛快。”?

  宇文丹见他气得脸红脖子粗,连忙陪笑着安抚道:“兄弟别生气,我认错还不行,慧儿其实挺好的,以前求亲的人也不少,我当时没留意,没想到遇上这种事,虽说清白保住了,可事情传出去恐怕没人敢要她了,而且她还是罪臣的女儿,这个时候不可能有人敢要。”?

  “我看你还是早点离开锐国吧,出了境就没事了。”?

  “也只好如此了,我想去赤颜国,听说那里不错,地方大,人口多。”?

  “也好,大哥,我送你们去吧。”?

  宇文丹看着朝气蓬勃的耶律云,真有一种英雄垂暮的感觉,虽然他只有四十几岁,但一连串的事故沉重地打击了他,此刻更加盼着能安安稳稳地与儿女安渡晚年。?

  院内忽然响起了一阵吆喝声,三人冲出去一看,却见年仅十五岁的宇文浩正拿着竹棍在院中练武,一条碧青的竹棍在他的手里化作一条青龙指前打后,挑上砸下,十分勇猛。?

  宇文丹看得连连点头,叹道:“浩儿练的不错,只可惜无用武之地。”?

  耶律云道:“大哥有浩兄弟这个一个儿子,真是羡慕啊!”?

  宇文丹脸露戚容,忧伤地道:“他娘死的太惨,浩儿伤心得昨夜一夜未眠。”?

  耶律云既是感叹又是同情,然而他直率地指出问题,道:“虽然浩兄弟的武艺不错,但那狗贼练的是道术,还有骑鹰的本事,以浩兄弟现在的本事,只怕再练十年也不是对手。”?

  宇文丹深以为然,无奈地叹道:“别说浩儿,就连我也未必能报仇,兄弟,你的道术高明,能不能教教浩儿。”?

  耶律云苦笑道:“我的道术一点也不高明,凭的只是几件宝物,而且所学的不是一般道术,实在无法传授,我看还是另找一个高明的道士传授,这样才更有效。”?

  宇文丹知道耶律云性格直爽不说假话,只好放弃了念头,但仍寻思着要把儿子送去学道。?

  国师府一场大闹弄得人尽皆知,士兵也开始四处搜寻犯人的下落。?耶律云和宇文丹见势不对,立即就起程往西去。?

  一路翻山涉水,专走幽静小道,四个人花了一个多月才来到锐国的西北边境。?这东西四国与赤颜由一条巨大的山脉分隔开,只有若干关口可通,所以相互来往极少,站在小山上,前方是高耸入云的山脉,不远处有一个断口。?

  宇文丹指着关隘道:“那里叫渡云关,意思是说这关口只有云能渡过,从而表示关口之险,过了那关口就是赤颜国境内。”?

  “爹,过了那里就安全了吗?”?

  “不能说绝对,但比留在锐国要安全很多,至少没人会通缉我们。”?

  耶律云坐了下来,道:“先休息一夜吧,那里看似很近,但道路难行,要走到关口只怕还需半天日时间。”?

  宇文丹道:“也好,关口外有个镇,因为经常有士兵的家眷来探望,所以还算繁荣,我当年也在这里守卫过,还记得一些。”?

  “云大哥,吃点东西吧!”宇文慧娇柔地声音忽然在耶律云的耳边响起,耶律云转头一看,就见宇文慧如花的脸蛋微笑着看着自己,手里还拿着一个馒头。?

  “谢谢!”耶律云尴尬地接过馒头,然后移到宇文丹的身边坐下。?

  宇文丹笑问道:“慧儿温柔吧?”?

  耶律云一边往嘴里塞馒头,一边问道:“你又想说什么?”?

  “这么温柔的姑娘可不多见,不动心吗?”?

  耶律云吓得被馒头呛得咳了起来。?宇文慧跑过来在他的后背轻轻拍了起来,问道:“云大哥,没事吧!”?

  耶律云笑了笑咳了半天气才顺,苦笑道:“大哥,吃饭的时候别老吓人,呛死我你才开心吗?”?

  宇文丹伏在耳边笑道:“你看慧儿多细心啊,以后可别后悔呀!”?

  “大哥,能不能让我好好吃顿饭,一到吃饭你就说这事,没累死也烦死了。”?

  “你说慧儿是不是温柔?”?

  耶律云回头看了一眼,笑着答道:“温柔得我都受不了,听她说一句话骨头都软了,再这么下去,我可活不长了,迟早化了。”?

  宇文丹重重地拍了他的肩头,摇头叹道:“有福不会享,你也真没用。”?

  耶律云嘻嘻笑道:“我福薄,宁可让娉婷打我几拳,也受不了这种温柔。”?

  两人谈笑正欢之际,宇文浩又练起了武,一路之上每到休息的时候,他总是勤奋的苦练,没有一天懈怠,连耶律云都佩服,还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使枪技巧教给他。?

  宇文慧又走了过来,微笑着请求道:“云大哥,水没了,我想装点水,你能陪我去吗?”?

  “好啊!”耶律云虽对宇文丹的玩笑之辞不以为意,但对于温柔的宇文慧还是很有好感,尤其听到宇文慧娇柔的声音,更是不忍拒绝。?

  沿着山路而下,耶律云边走边嬉笑着问道:“祢爹是英雄豪杰,祢怎么这么娇柔,要不是祢爹亲口承认,我还怀疑他是不是祢爹呢!”?

  宇文慧抿嘴笑道:“云大哥又逗人了。”?

  耶律云把枪横扛在双肩上,摇头晃脑地道:“逗人才高兴,像你那弟弟,一天到晚都哭丧着脸,发了疯似的练习,唉,才十五岁就变成这个样子,将来怎么办?”?

  宇文慧幽幽叹道:“弟弟受的刺激太大,我和爹天天劝也没办法劝动他。”?

  耶律云笑道:“还是慧妹妹看得开。”?

  宇文慧垂着头道:“我也伤心,当时那个样子真想死了算了。”?

  “别想了,死了怎么会有今天,想想以后的好日子吧,前面好像有水声,快走吧。”?

  走下山岗,迎面就是一条小溪,流水潺潺,宇文慧忽然指着小溪对面叫道:“云哥,你看呀,多美啊!”?

  耶律云顺着她的手指一向望去,也赞道:“是不错。”?原来溪的对岸有一条奇特的花带,从溪边一直伸到林子深处,花带的宽度大约两丈,从树荫下穿了过去。?

  “带我过去好吗?”宇文慧温柔地问道。?

  “慧妹妹的要求谁敢拒绝,看我的。”耶律云笑着轻舒猿臂,将宇文慧揽住,然后脚蹬草地轻轻一跃便过了溪。?

  宇文慧娇笑一声就冲到了花带旁边。?耶律云则靠着大树坐着,看着宇文慧玩得高兴,忍不住喃喃地道:“女孩好像都爱花花草草,娉婷却对这个没什么兴趣,真是奇怪。”?

  坐了一阵,宇文慧捧着一个花环冲到耶律云的身边笑道:“云哥,这个给你。”?

  耶律云愣了一下,见宇文慧一脸盼望之色,点头答应。?

  宇文慧娇笑着跪在耶律云的面前把花环挂在耶律云的颈子上,然后看了看,有些不满意,道:“云哥是大英雄,这个太小了,我去编个大的。”说罢又跑到花带旁去摘花。?

  耶律云摸了脖子上的花环,又抬头看着宇文慧的背影,忽然微微一叹,如果没有爱上姬娉婷,一定会选择这个温柔而美丽的少女,现在只能把她当成妹妹了。?

  低头着头胡思乱想了一阵,耶律云又抬头去看,却找不到宇文慧的身影,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连忙站了起来叫唤道:“慧妹妹。”?

  叫了半天,空荡的山林中没有任何回音,耶律云急了,一下扑到了花带旁,凭着猎人的本性,他找到了宇文慧的足迹,而足迹正是沿着花带走,一直延伸到林中。?耶律云不加思索地就向林子里钻了进去了,走了不久,便见到宇文慧的身子倒在了花带之中。?他急忙扑上找抱起宇文慧,温暖的娇躯和起伏的胸口使耶律云悬在嗓子的心落了下来。?

  “慧妹妹!”耶律云在宇文慧的耳边轻轻唤了几声。?宇文慧渐渐醒来,看着近在咫尺的耶律云,她笑了起来,柔声道:“我怎么睡着了。”?

  耶律云笑道:“我们都练过武,只有祢没练过武,一定是跟我们走累了,睡吧,我抱祢回去。”?

  宇文慧摇了摇固执地道:“我还没编好花环呢,放我下来,等我编好了再走。”?

  耶律云见她坚持,只好把她放在地上,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编花环。?

  宇文慧很细心,手也很巧,一根一根地把花编在一起,就像是绣房中的小姐在刺绣。?

  看着花环渐渐成形,而且十分精美,耶律云忍不住伏在她耳边赞道:“慧妹妹的手真巧。”?

  宇文慧有点累了,依偎在耶律云坚实的胸膛上羞涩地轻声答道:“我编得不好,你别笑话。”?

  “这么美的东西,只怕天下没多少人能编得出来,慧妹妹将来一定会是个温柔的好妻子。”?

  宇文慧脸色红晕,幽幽地问道:“云哥的那位心上人也一定心灵手巧吧?”?

  耶律云笑道:“她有她的好处,祢有祢的好处,不过她可没祢这么温柔。”?

  宇文慧的脸更红,头也垂得更低,只有手依然在编织着,直到编完了她才喜滋滋的把花环挂在耶律云,娇笑道:“这个合适。”?

  耶律云牵着她站了起来,道:“该回去了,他们会担心的。”?

  “不怕,咱们沿着花带再走走吧。”?

  耶律云见她兴致勃勃不忍拒绝,于是笑道:“祢累了,我背祢走。”?

  宇文慧温柔地点了点头,然后爬上了耶律云的背部抱住他的颈子。?耶律云见四下无人,于是把枪插在地上然后背起宇文慧在林间上下飞纵了起来。?

  宇文慧被他逗得咯咯直笑,不停地叫着:“云哥快点。”?

  跑了一阵,花带以到了尽头,前面是一块突出地面的大石,被百花绕着中央。?

  耶律云把宇文慧放了下来,道:“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宇文慧躺在花丛之中,笑道:“死了要是能埋在花里该多好啊!”?

  耶律云也嘻笑着躺在她的身边,道:“是不错,挺香的。”?忽然,他感到肩上的玉斑似乎在颤动,好奇地站了起来,环视四周,除了树木花草就只有身前的大石。?

  他先绕着大石走了一圈,断定没有危险之后才走近大石,心道:“难道又是仙玉?”?这个想法极度刺激了他的神经,百草玉的威力虽然不小,也未曾彻底炼化,但耶律云期望着拥有更多的仙玉,因为他知道自己修道的方法与别人不同,没有仙玉就没有力量的来源,修道层次就不会提高。?

  当他兴奋的将手触到大石的时候,脑海中的群玉谱果然又出现了,只是上面又多了一种仙玉名——“怜花玉”。?

  随之,花带也变了。?

  “怜花玉”像是有吸力一样把整条花带都吸了过来,并把耶律云和巨大的仙玉包裹在内。?耶律云无暇多想,又施展出化玉术,把玉石一点点缩小,最后钻入了他的身体,因此百草玉的旁边又出现了一个玉斑,与百草玉相连在一起,而玉斑上的血梅图样也变大了。?

  耶律云的心里别提多么的高兴,看着自己的左臂久久不能平复激动的情绪。?

  “慧妹妹!”?

  耶律云想让宇文慧分享自己的喜悦,可回头一看,宇文慧又倒在了地上。?耶律云冲上去探了探鼻息,知道她没事,心也放了下来。?看着她纤柔的睡态,耶律云笑了笑,把她抱在怀中向插枪处走去。?

  宇文慧睡得很沉,直到耶律云回到山头也没有醒来。?宇文丹见女儿被耶律云抱了回来以为发生了什么,正想冲出去,却被耶律云一个眼色给制止了。?

  耶律云走到宇文丹的身边小声道:“慧妹妹太累了,睡得正香,别吵醒她。”?

  宇文丹笑呵呵地小声道:“水没取来吧!我去,慧儿麻烦老弟抱着吧!”说着乐呵呵地走下了山头。?

  耶律云苦笑了一声,只好抱着宇文慧躲在了树后避风。?

  宇文慧醒来一见耶律云抱着他就呜呜哭了起来。?

  耶律云诧异地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吓死我了,我看到你被花包住了,心里一慌就晕了。”?

  耶律云这才知道宇文慧是因为担心自己而被吓晕了,不禁有些感动,含笑着安抚道:“放心吧,我不但没事,还有收获。连累祢晕倒实在对不起。”?

  宇文慧默然了,一直静静地躲在耶律云的怀中,。?耶律云也不好意思推她离开,只好抱着她坐着,?

  过了一阵,宇文丹终于提着水回来。?耶律云如释重负,小声道:“祢爹提水回来了,喝点水吧!”?

  宇文慧温柔地笑了笑,这才脱离了耶律云怀抱走到父亲的身边。?

  四人喝完了水再次赶路,晚上在云渡关外的小镇住了下来。这一夜耶律云兴奋地睡不着,有了第一次炼玉的经验,他已经掌握了方法和步骤,现在只要一个月就能使用“怜花玉”中隐藏的力量。?

  ※※※?

  关口。?

  看着巨大的断峡,耶律云感慨道:“天险啊!这种地方就算鸟也飞不过去,不走这关口还真想不出怎么过去。”?

  宇文丹道:“兄弟说的对,我当年守在这里也是觉得高枕无忧,可就只能守在这里,这关一过,外面就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赤颜的百万大军就可以肆意施展,所以我们出不去,赤颜也没来攻,因而这一带的边界一直很太平。不过这里偏僻,道路不便,所以来往的人很少。”?

  “我们能平安过去吗?”?

  “不知道。似乎朝廷的通缉令还没送到这里。”?

  “事关性命,咱们不能太意啊!还是想个万全之策吧,万一守关的士兵盘问起来,咱们不能没个说词,平白无故跑到其它国家不能说我们闲逛吧?”?

  宇文丹点头道:“说的对,这样吧,我们就说家人得了重病去赤颜国找治疗方式。”?

  耶律云沉吟了半晌道:“嗯,这个办法可行,这样吧,我来扮病人,你们扮我的家人,最好弄个担架把我抬着,慧妹妹在一旁哭,这样看上去就像真的了。”?

  “好,就这么办。”?

  一个时辰之后,关口出现了他们的身影,宇文丹和宇文浩抬着一个担架上,耶律云则躺在担架,而宇文慧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伸手为看似病入膏肓的耶律云抹汗。?

  守关的士兵拦住了他们,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咳,咳……”为了表现得更像病人,耶律云连咳了几声。?宇文慧哭道:“相公,你怎么了。”?

  宇文丹一脸戚容哀求道:“军爷,您都看到了吧!唉,我女婿得了奇病,一直找不到方法治疗,所以想去赤颜碰碰运气。”?

  “什么病?啊!”士兵掀开了盖在耶律云身上的被子,顿时吓得连退了三步,还说不出话来,其他士兵见了很好奇,也伸头看了一眼,也吓了一跳。?

  原来耶律云的左手上斑斑点点,有的地方扭捏成圈,上面生着无数红点,有的地方绿,有的地方青,有的地方紫,有的地方黑,真是惨不忍睹,看到的人都觉得恶心。?

  宇文丹心里偷笑,但脸上还是一副苦样,叹道:“你们看看,我的闺女还这么年青,连个孩子都没有,要是就这么死了,那我女儿可怎么办啊!”?

  “相公,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啊!”宇文慧哭叫着扑到耶律云的身上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心酸。?

  耶律云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宇文慧哭得这么像,想笑又不敢,只能有气无力的哼了几声。?

  士兵们想起耶律云的左手就怕,又见他们哭得可怜,连忙挥了挥手道:“快过去吧。”?

  宇文丹连声道谢,然后抬着耶律云向着断口的另一方走去。?

  断口之外果然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天空一片蔚蓝,视眼极为清晰,甚至可以直接看高出平地的城塞,以及再远一些村镇和广阔的田野。?

  耶律云回头看一眼,见士兵的身影消失了,立即从担架上跳了下来,大声笑道:“有趣,有趣。”?

  宇文丹放声大笑了几声,随后叹道:“我当年守在这里的时候可没这么容易就能过关,和平太久了,士兵们也懒散了,连兵器都不检查。”?

  耶律云笑道:“不管这个了,现在你们自由了,前面没有人会通缉你们了。”?

  “兄弟,谢谢你。”?

  “该谢谢大家,我们都演得不错。”?

  宇文丹打趣道:“慧儿演得最好,那一声相公听得士兵们都感动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快放我过来。”?

  宇文慧大羞,急忙奔开。?

  耶律云笑道:“大哥,你看你,慧妹妹都被你说跑了,你再说多少次也没用,慧妹妹终究是慧妹妹。”?

  宇文丹笑道:“兄弟,慧儿可给你留着,要是你被老婆欺负别忘了到我这儿来,慧儿温柔娴慧,一定包你满意。”说着拍了耶律云的肩头笑道:“走吧,女婿兄弟。”然后大笑而去。?

  耶律云听傻了眼,苦笑着摇了摇头,喃喃道:“真是个老顽童,不过总比卓照矢好,没有逼我。”?

  赤颜国的边关更加松弛,守边的士兵只看了他们四个一眼就没有再理他们,所以他们很快就来到赤颜的边境小城——“黄芦城”。?

  “赤颜不错啊!这么一个小城都这么繁华。”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行人,耶律云不禁发出了感叹。?

  “赤颜是泱泱大国,人口众多,自然会繁华一些。兄弟,咱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好啊!我也饿了,慧妹妹也走累了。”眼角瞥见前面的小酒馆,耶律云笑道:“咱们去试试大国的酒有什么不一样。”?

  “走!”宇文丹拉着耶律云就往酒馆走去,宇文浩和宇文慧一声不响地跟在后面。?

  小店不大,人却不少,差不多都坐满了,只有墙角有一张桌子只坐着一个人自斟自饮,耶律云和宇文丹也不嫌弃,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拱手道:“打扰了。”?

  那人抬头起头看了他们一眼,微笑道:“坐吧,我一个人很快就吃完了。”?

  耶律云道:“不急,兄弟慢慢吃,我们挤一挤就行。”?

  宇文慧挤在了他的身边小声问道:“云哥,你什么时候回去?”?

  耶律云笑道:“祢不是想踢我走吧?”?

  “当然不是,我是怕你很快就走了。”?

  “放心吧,看到你们能安定下来我才能放心回去,反正我早就打算出来逛逛,只有娉婷让我惦记,这次她陪她父亲出巡了,要不然带她一起来就不回去了。”?

  宇文慧问道:“你想她吗?”?

  “当然想,闭关了三个月,出关没几天她就走了,唉,真想把她天天搂在怀中。”?

  宇文丹见两人一直嘀嘀咕咕说个不停,笑着问道:“小俩口说什么呢?”?

  耶律云指着他笑道:“你又拿我打趣了,该罚,自己先喝三碗。”?

  “该罚,我喝。”宇文丹说罢咕嘟几口就喝了三大碗,看得同桌的客人眼睛都直了。?

  耶律云拱手问那人道:“贵姓?”?

  “小姓许,名章。”?

  “我们想谋个生路,想问问什么地方好?”?

  “谋生路到处都行,要人的地方多呢,就算去当士兵也可以。”?

  “我们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当兵就算了。”?

  “嗯,去大城里转转,也许有好去处,这一带没什么,除了三十里外的明湖,可那明湖不是容许去的,就算想去也未必敢去。”?

  “明湖?”耶律云觉得这个名字很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于是追问道:“那里出什么事了吗?”?

  “你们连这都不知道?真是少见,明湖可不是普通的地方,千里大湖,岛屿不下千座,那里的人更不是一般人物,明湖八环,天下知名。前几日子朝廷派了二十万大军围剿也没成功,最后还不是议和。不过他们的传闻很多,有人说他们烧杀抢掠,有的说他们劫富济贫。”?

  “明湖八环!”耶律云忽然想起蒙浮生,依稀记得他就是明湖八环的人,心想:“不知蒙大哥死活,要是没死去投奔他也许是个极好的去处。”?

  许章瞧了瞧放在桌旁的兵器,道:“我看你们带着兵器,要是自认有点本事出路就多了,大门大户都要护院,再不就是镖行。”?

  耶律云好奇地问道:“镖行是什么?”?

  许章诧异地道:“你们连镖行都不知道?那就是有钱人家付钱请高手把贵重物品送到指定地点,只要安全到地方就收钱,这行的收入极高,风险也大,但学武的都去干。”?

  宇文丹笑了笑道:“我只想过些安稳的生活,这种事还是免了。”?

  许章扔下筷子拱手道:“我吃完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说罢结账离去。?

  耶律云伏在宇文丹耳边小声道:“大哥,我有个朋友就在明湖,好像也是个小头领,我想去找他,官府既然与他们议和,说明他们的实力很好,要是能安顿在那里,也算是个好去处。”?

  宇文丹有些犹豫,问道:“兄弟,那明湖似乎就是强盗,投靠他们好像不太好吧?”?

  耶律云笑道:“强盗也未必是坏的,官也未必是好的,大哥落到这个地步还不明白其中道理吗?”?

  宇文丹略加思索,然后轻叹道:“唉,也罢,既然兄弟认为合适,我们就去试试,反正我们就这么一点银子,人家也不会看上我们。”?

  “吃吧,吃完了我们打听一下路途。”?

  宇文慧见他们说完了,温柔地夹起一块牛肉放到耶律云的饭中,柔声道:“云哥,多吃点!”?

  耶律云撇头朝她笑了笑,又拼命地往嘴里吃着。?

  吃完饭,耶律云拉着店小二问道:“请问明湖怎么走?”?

  “明湖?”店小二吓了一跳,脸都变黄了。?

  耶律云笑道:“你别慌,这一带我们没走过,又知道明湖的厉害,所以想问清楚,免得走错路,万一误闯明湖,事情就麻烦了。”?

  店小二这才放下了心,笑道:“客官,差点没让您给吓死,明湖那地方少去为妙!您记住了,往西南走是明湖,往北走是沧州,往正西走是萌城,别走错了。”?

  耶律云再三道谢,然后走出了小店。?

  ※※※?

  “喀嚓”一声雷鸣在黑压压的乌云之中乍起,打破了昏暗的压抑,随着电闪雷鸣,瓢泼般的大雨从天空洒了下来。?偌大的明湖波浪四起,又高又密的芦苇荡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摇。?

  “前面有间茅舍,我们去避避雨吧。”宇文丹顶着大雨向身侧的耶律云叫道?

  “好,我先去看看。”耶律云加快速度冲向茅舍,走到近处才发现茅舍一连三间,像是间小客栈,心中大喜,回头叫道:“是客栈,快来吧。”?

  就在这时,茅舍内走出来一个半百老人,精神抖擞,面带微笑,热情地招呼道:“快进来避一避雨吧。”?

  “谢谢老丈。”耶律云走入舍中拱手道了声谢,然后回头去朝着奔跑过来的宇文丹笑道:“大哥,我们的运气还真不错,快进来吧!”?

  宇文丹抹了抹脸上的雨水,高兴地挽着女儿走进了茅舍,宇文浩也跟在后面进了茅舍。?

  茅舍清雅简朴,木台竹椅,茶香撩人,煮茶的小炉仍吐着白雾,舍中有三五张小桌,左侧小桌旁有两人正在对饮,身边放着两个包袱,看样子也是刚到。两人只回头扫了一眼,然后又低头喝茶。?耶律云原想打声招呼,见他们这个样子,只好含笑着走开,找了窗边的小桌坐了下来。?

  宇文慧挨在耶律云的身边坐着,见他的头上脸上满是雨水,忙掏出手绢,温柔地帮耶律云擦拭着脸上的雨水。?耶律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却发现宇文慧的神情一黯,露出忧伤之色,他心中不安,坐把身子移了过去,微笑道:“谢谢妹妹,麻烦祢了。”?宇文慧听了又展开笑颜,细心地帮他抹着雨水。?

  老人捧着四碗热茶走了过道:“这是姜茶,去寒的,淋了雨喝这个最好。”?

  宇文丹拿着一碗喝了一口顿时觉得身子热了很多,连声称赞,又问道:“请问老丈尊姓?”?

  老人微笑道:“小老儿姓罗名甲,因为喜欢这明湖风光,所以在这里开了间小茶栈,招呼来往客人。”?

  宇文丹站起来走到窗边,外面依然是大雨倾盆,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楚湖上的风光,但在这朦胧的雨雾之中,明湖的迷色也令观者心驰神往。?茶舍在风雨之中微微地颤动着,宇文丹吸了口气湿润的空气,顿时神清气爽,不禁连连点头,摇头赞叹道:“真是好地方,要是能在这里住上几年也不枉此生了。”?

  罗甲走到他的身边,也凝望着波涛乱卷的湖面笑道:“先生所说正中了我的想法。因为看到这里的风光,我才千里迢迢搬到这里居住,晴天碧水,乱雨迷雾,任何情况下的明湖都是那么的怡人,很多客人都流连忘返,所以我才加建了两间草舍。”?

  宇文丹含笑赞道:“你好福气啊!守着这一湖碧水,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罗甲客气地道:“客官要是喜欢就多住几天,反正风雨之后行人不多。”?

  宇文丹扶窗笑道:“我真想在旁边也盖间茅屋。”?

  罗甲微微一叹道:“官兵刚走不久,这里才这么平静,前几个月这里还是战场,硝烟散尽,但想起当日的惨烈真让人心寒。”?

  “是吗!我也听说了,当时您老也在这里?”?

  罗甲怔了怔连忙摇头笑道:“我一个老头怎敢呆在战场上?我是后来听往来的客商说的,湖里的人有时也到我这里来,所以听了不少故事。”?

  “原来如此!”?

  耶律云听闻罗甲说起明湖,起身拱手问道:“老丈认识明湖八环吗?”?

  罗甲转身笑着摇了摇头,应道:“小老儿一个无名之辈,只是见过他们几面,并不认识,况且明湖水寨都是自给自足的,很少会上岸。”?

  耶律云又问道:“老丈是否听过明湖中有一个叫蒙浮生的人?”?

  罗甲尚未回答,那两名客人突然站了起来,拱手问道:“你认识蒙浮生?”?

  耶律云转头望去,面前这两名客人长得与普通人没两样,年纪大约都是三十几岁,只是两双眼睛特别明亮,左侧之人身着蓝衣,右侧之人则是一身黄衣。?看了几眼,耶律云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认识他吗?”?

  蓝衣人道:“我们师兄弟受人之托,前来捉拿奸贼蒙浮生,你要是知道他的下落快告诉我们。”?

  “捉拿?”耶律云大吃一惊,紧盯着两人半晌,从他们脸上显而易见的怒色来看,似乎蒙浮生真的做了什么坏事,心里不由地嘀咕了起来,虽然与蒙浮生相交不长,但印象之中的蒙浮生温文有礼,谈吐有致,不像是坏人,因而沉声问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事?”?

  黄衣人鄙疑地哼了一声愤然地道:“蒙浮生卑鄙无耻,勾引良家女子,坏人清白,然后随手抛弃,致使那少女身怀六甲,因此投井自尽而死,可怜啊!我们就是被请来找他算账的。”?

  耶律云呆住了,原以为蒙浮生就算有事也只是些杀人放火的事,毕竟他也算是水匪强盗,可没想到竟然这种有关道德风化的事情。?

  宇文丹听得真切,忍不住大声斥骂道:“好一个无耻小人,该杀。”?

  黄衣人击掌赞道:“说得好,该杀,我们兄弟知道他躲在明湖里面,所以特地来抓他,只是我们也知道明湖聚集了不少英雄好汉,不敢冒然硬闯,想找个门路拜会八大环主,甚至大寨主。”?

  宇文丹没见过蒙浮生,所以对他没有任何印象,听了他的“劣迹”心里才有定论,好言劝道:“兄弟,蒙浮生既然是这种小人,我们还是不要去投靠他了,另选地方吧!”?

  耶律云沉吟道:“我与他相识只有几天,但他看上去不是那种人,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蓝衣人听了很不高兴,驳斥道:“你们不要被他的外表蒙敝了,据苦主说,就是因为他长得十分英俊,才会把田家小姐勾引到手。”?

  耶律云依然心存怀疑,但不想这么快下定论,淡淡地应道:“两位都是外人,也只是听了一面之词,真相如何,我们不得而知,不如问个明白再动手抓人。”?

  黄衣人颔首道:“你说的有理,但田家小姐实在死得可怜,我怕就算蒙浮生肯见也一定会翻脸不认帐,说不定还要杀人灭口。”?

  耶律云叹道:“我们原想投靠蒙浮生,没想到遇上这种事,既然如此我陪你们一起去问个明白,也好安心。”?

  黄衣人含笑抱拳道:“多谢小兄弟相助,只是这事危险,我们凭着一腔热血才敢来闯明湖,不能连累你们。”?

  “我们也该知道明湖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要是知道真相,也好避免将来受骗。”?

  “这话有礼,在下丘志仁。”黄衣人介绍完自己又指着蓝衣人又道:“他是我师弟丁志义。”?

  耶律云和宇文丹也通报了姓名,虽然宇文丹号称锐国第一骁将,但在赤颜却默默无名,而耶律云更是名不见经传,所以丘、丁两人只是客气地拱了拱手。?

  寒喧了一阵,丘志仁又问道:“你们知道怎么进湖吗?我和师弟刚来,面对这渺渺明湖正想着怎么进去。”?

  “不清楚,我们也是刚到,罗老丈应该知道。噫,罗老丈呢?”耶律云举目四望没有找到罗甲,不由地叫了起来。?

  众人转头一看,果然不见罗甲的身影,都感到很奇怪,外面下着这么大雨,一个老人能跑哪儿去了呢?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34楼 发表于: 2007-06-07
第六章风雨雷电

 

    “当、当、当……”?

  湖中突然传来铜锣声惊动了茅屋内的众人,一起挤到茅舍的窗边张望。?

  此时大雨已停,视野渐清,眺望湖中可以见到散落各处的大小岛屿,一道艳丽的彩虹把雨后的明湖点缀的份外秀美。?不时何时湖面上冲来了五条快船,每条船上站着七八个大汉,都拿着兵器,而刚才还在茅舍之中的罗甲陪着一条大汉站在船头。?

  丘志仁大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明湖八环出动了?”?

  “出去看看。”丁志义抢先冲了出去。?耶律云和宇文一家随后也走了出去。?

  船上的大汉们一起跳上岸边后二话不说,立即将他们几人团团围住。?罗甲陪着一个锦衣汉子最后走上了岸,并指着耶律云等人道:“就是他们几个想对付蒙帅,还骂蒙帅是卑鄙小人。”?

  锦衣汉子一脸怒意,虎视着几个,随后喝道:“既然他们口出恶言,污辱蒙帅,我就要教训他们一番,替蒙环主出口恶气。”?

  耶律云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锦衣汉子傲然道:“明湖西岸巡湖使马逢生,属巽环下的雷部,你是什么人?”?

  耶律云面带微笑地拱了拱手道:“原来是巡湖使,失敬了,在下耶律云,无名小辈,与蒙浮生有一面之缘,请他出来说话。”?

  马逢生微微一怔,随即面露不屑之色,嘲笑似的问道:“哦!你认识蒙帅?我怎么没听他提起过?不是来讹诈的吧?”?

  耶律云闻言十分不悦,淡淡地应道:“你回去问一声就清楚了。”?

  马逢生哼了一声,冷笑道:“见我们人多,心虚了吧?告诉你,想见我们蒙帅也行,束手就擒吧,我们把你们押回来见蒙帅,等他发落。”?

  丘志仁和丁志义都勃然大怒,从马逢生傲气十足的神态中,他们越来越相信蒙浮生的罪行,有这种手下,蒙浮生自己也未必是什么好人,于是大声喝道:“叫蒙浮生那个卑鄙小子出来受死。”?

  马逢生冷笑道:“看来你们两个不想活了,来人啊!把他们捆了。”?

  “慢着!”耶律云手扬动枪柄喝退了喽罗,然后温言道:“这事还是请蒙浮生出来见面说清楚,要是我们错了立即就走,以免结仇。”?

  马逢生撇了他几眼,不屑地道:“我说过了,想见蒙帅就必须束手受缚。”?

  耶律云的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动了气,颤了颤手中的银枪,淡淡地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别无选择,还是我把你们留下,再让蒙浮生来见我吧!”?

  马逢生怎能忍受这种轻蔑的态度,怒吼着举起手中的钢刀就劈向耶律云,旁边的丘志仁和丁志义早就按纳不住了,各自放出了手中短剑,两道银光如飞龙盘空,向马逢生攻去。?

  “驭剑术!”马逢生大吃了一惊,怕自己不敌,急忙招呼手下进战,其他喽罗见首领叫唤也冲杀过来。?

  “兄弟,怎么打?重的还是轻的?”宇文丹一边挡住了攻来兵器,一边微笑着询问耶律云。?

  耶律云虽是不悦,但想到刚到明湖,也没有必要多结仇恨,于是应道:“大哥,把马逢生抓了,其他的赶跑就行了。”?

  “好!”宇文丹征战杀场二十几年,面对这些武艺不算差的喽罗也是绰绰有余,一条木棍舞得虎虎生风,打得喽罗们哭爹叫娘,连连后退。?

  马逢生的实力倒是不算太差,又有身侧七八个手下拼命抵挡,因而勉强能够抵抗两柄变幻莫测的飞剑。?丘志仁和丁志义含笑而战,一副游刃有余的神态。?耶律云看在眼里也暗暗称赞,这两个人果然有真才实学。?

  “啊!”?

  身边的惨叫声吸引了耶律云的心神,转头望去,着实吓了一跳。原来在他身后的宇文浩也动了手,可他下手比起父亲要狠,招招要命,专找要害攻击,喽罗们只要被他击中就筋断骨折,不是惨叫连连就是晕死在地,而且越杀越狠,连眼睛都杀红了,看得耶律云心里有点发麻,忍不住劝道:“浩弟,手下留情啊!”?

  宇文丹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大吼一声,又奋力拼杀了上去,任凭围着他的喽罗们再狠也不由自主地连连倒退。?

  耶律云知道他受的伤害太大,心神难平,虽然他一直没有说明原因,但耶律云也猜到一点,所以很同情,见他这样心里也不舒服,更不想他杀戳太重,心念一转,连忙左掌平伸,晶莹的渤浪珠又现在掌心。?在力量的催之下,一条银色的水环首先出现在掌圈之外,随着力量的壮大,水环也迅速地变大。?当众人还在打斗地时候,一条巨大的银龙带着澎湃的水响冲向喽罗们。?

  “哎呀……”?

  喽罗们在无意之间就被突如其来的大水冲入了湖中,幸好他们的水性都极好,否则都会被淹死,惊慌失措之际,在水面挣扎的喽罗们拼命向荡漾在湖面的快船游去。?马逢生原本信心十足与丘、丁二人交战,可一眨眼的工夫自己和手下就都被大水卷入湖中,狼狈不堪,只好嘴里不停地大骂耶律云卑鄙无耻。?

  耶律云站在水边,用枪尖指着马逢生喝道:“告诉蒙浮生,他要是不出来我就把明湖变成黄陵湖,他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马逢生虽然恼怒,但本事不及,只好一边咒骂,一边驾着小船逃入了芦苇丛之中。?

  丘志仁和丁志义一起扬声赞道:“阁下道术高明,我们佩服。”?

  耶律云笑道:“偶而得了件宝物,不算什么本事。”?

  宇文丹正为胜利而高兴,眼角却瞥见儿子还拿着木棍猛击受伤倒地喽罗,吓得连冲上抱住儿子不让他在动。?

  “浩儿,你怎么了?”?

  宇文浩杀红了眼,虽然被父亲抱紧着,眼睛还是狠狠地盯着地上已奄奄一息的喽罗们,嘴里也嘟囔着“杀,杀!”?

  “弟弟!”宇文慧半跪在弟弟的身边,宇文浩的模样令她看得心酸,不住抹着眼泪。?

  耶律云不知道怎么治疗,只好一掌打昏了他,随后苦笑着叹道:“浩兄弟受的刺激太大,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唉!”?

  宇文丹愤恨地道:“都是那黑脸狗贼,不杀他誓不为人。”?

  看着激动的宇文丹,哭泣的宇文慧,还有被打昏的宇文浩,耶律云既伤感又悲愤,好好的一个家,沦落到如此地步,归根结底,祸事是由自己诈城所引起的,因此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不禁暗暗地发誓,一定要宰了黑脸道人。?然而他也知道,自己虽然不怕他,但凭自己的实力根本攻不破那件“浣梦纱”,因此还是琢磨着如何提高自己的实力,眼前就有新得的“怜花玉”可以炼化。?然而有一点他没有想到,连天界天将都没办法攻破“浣梦纱”的防御力,若要成功,就必须有仙人的能力。?

  “大哥放心,我一定把他捆到你面前让你活剐了他。”耶律云用发誓般的语气向宇文丹承诺着。?

  “好兄弟!”宇文丹知道自己武艺虽好,但道术不佳,对付黑脸道人只有寄望耶律云。?

  丘志仁和丁志义对视了一眼,丘志仁走到宇文丹的身边劝慰道:“宇文老哥,找个名医一定能治,也许找到宁静的地方住上几年,他心情平复下来,病也就好了。”?

  宇文丹听了连连点头道:“说的不错,我是该找个安静的地方。”?

  耶律云愧疚地道:“大哥,其实都是我害了你。”?

  “兄弟,别说这话,不能怪你,只能怪那狗贼,还有那昏君。”?

  丁志义道:“我们进屋坐吧,里面暖和点。”?

  几个人把三间茅舍占了,等待着蒙浮生的出现。然而一个时辰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五十余条快船,黑压压的占了一大片水面。?

  耶律云看着对方的阵势,知道来者不善,对宇文丹道:“大哥,我出去斗他,谁上来我就放水,你就在这里等着。”?

  宇文丹豪迈地笑道:“兄弟,我知道你本事大,但既然想把敌人拒在湖里,这里也不用守了,慧儿留下照顾浩儿,我们三个在湖边迎战,专找漏网之鱼。”?

  耶律云不再多说,点了点头,四人冲到湖边一宇排开,等待着敌人的进攻。?

  一条较大的船排众而出,一直划到离岸边只有十丈的地方,刚才被打下湖的马逢生怒气满面的站在船头,他的身前则站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面白如玉,眉细如柳,头束银冠,三缕长须飘在胸前,手里摇着纸扇,像是游湖的雅士。?

  中年雅士合拢折扇指着岸上问道:“请问哪位是耶律云?”?

  “我!”耶律云含笑以对。?

  中年雅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微微点头,又问道:“是你用道术打伤了人?”?

  “既然你们不讲道理,我们也没有选择。”?

  “哦!”中年雅士转头看了马逢生一眼,然后指着马逢生对耶律云道:“你是说他挑起事端,后来技不如人,所以被打。”?

  耶律云扬声道:“正是。”?

  “好!”中年雅士笑了几声,忽然脸色一正,吩咐道:“把马逢生拿下。”?

  他身后的湖众立即走上来把马逢生按倒在地。?

  马逢生大惊失色,一脸委屈地趴在地上高叫道:“天帅,他们杀伤了我们不少弟兄,不能就这么算了。”?

  “带走。”中年雅士摆了摆扇子,然后拱手道:“我的人我们处理了,但你们杀了我们的人,不能说没事就没事。”?

  耶律云淡淡一笑,问道:“你们想怎么样?”?

  “听说阁下的道术高明,在下想讨教一二。”?

  “算不上高明,只是随意用了几手,你如果有兴趣,我也可以奉陪。”?

  “好,在下巽环属下天帅平之源,讨教了。”话刚说完,他从袖筒中掏出一面黑色小旗和一面银色小旗,然后双手向天一展,只见黑银两道气从旗上冲入云霄,原来已渐散去的乌云居然又聚在一起,紧接着天空响起几声雷鸣,半刻之后,一道巨大的闪电劈了下来。?

  耶律云一直小心地观察着四周,听到雷鸣已是暗暗吃了一惊,闪电一现,他左掌托天,一股巨浪从渤浪珠冲出,向着闪电冲。?

  就听一声破布的撕裂声,原来水柱被闪电劈开了两瓣。?耶律云大惊失色,连忙变幻水形,用来减缓闪电的力量。闪电劈开水柱之后去势也大幅度削减,最后消失了,这一回合可以说是不分胜负,两人各自收回法器。?

  平之源看着微微点头,高声赞道:“果然不错,当日我用这“惊云电”劈死无数官军,你能受一重击,果然不错。”?

  耶律云扬声道:“过奖了。”?

  “再看这招!”?

  平之源长声一啸,又祭出一杆小青旗,旗面初展,满天的黑云乱卷,紧接着狂风大作,大风被染成黑色,像旋龙一样盘旋而下,却只吹向耶律云一个人。?

  耶律云这下有点苦恼,风是无形之物,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抵挡,只好把水唤出来,将自己包裹住,结果就像是大风吹在湖面上一样,只能带出巨浪,不能动摇下面的水体,因此耶律云十分安全地避过了平之源的怪风,所以这一回合也是平手。?其实耶律云知道自己这招不光彩,但他对着道术的防御技术还未能掌握,因而只能出此下策。?

  “该我了。”待怪风一平,耶律云放出渔网,罩向平之源。?

  “天钩索仙网!”平之源神色一变,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危急之际,他又掏出一杆灰色小旗,连带手上已有三杆小旗一起舞了起来,风雨雷电交织着击向天钓索仙网。?

  四旗合一之后,气势不凡,风雨雷电一起涌来,把岸边的水面掀得波滔汹涌。?耶律云怕天钩索仙网有损,于是右手收回索仙网,同时又伸出了左手,这次使用的不是凝水珠,而是刚练成的百草玉,绿色的光在的他的掌心凝结成球。?

  平之源见他的光球古怪,召回四旗守身,四种力量在身前形成了一道防护层,眼见绿色的光球缓缓地飘了过来,他胸有成竹地笑了。?

  然而光球就像是雪一样融化在防护层的表面,并与之结合在一起,就是蚕吃桑叶一点一点吃掉了,最后一起消失了。?

  耶律云原来也不知道百草玉有这种特性,他原本只是凝聚了草的力量,这时才想起百草玉把红山上的能量都吃光了,因而使红山寸草不生,心中满是欢喜,赞叹道:“这块仙玉真好,有了这玉,以后遇上敌人就不怕敌人的法器了。”?

  平之源见自己聚四旗力量也不能胜,佩服的五体投地,长身一揖道:“佩服,佩服,当日我用这风云雷电四旗把五万大军挡在这湖边,使他们不敢下水,没想到被公子轻而易举地破了。”?

  耶律云拱手笑道:“幸运而已。”?

  平之源上岸拉着耶律云进了茅舍道:“英雄出少年,不知耶律公子出身何门?”?

  耶律云犹豫了一下,应道:“我没有师父,只是偶然得了一部《炼玉诀》,所以才有小成。”?

  平之源略略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问道:“《炼玉诀》是什么宝物?我练了二十几年道术都没听过。”?

  耶律云犹豫了一下,含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平帅不必放在心上。”?

  平之源笑了笑,话题一转,又问起了来意。?

  耶律云含笑道:“我原本只想请蒙浮生来见面,我身边的两位有事情想问他,现在还是这个要求。”?

  “原来你们想见他,怎么不早说。”?

  “我们跟马逢生说了,他说只能捆我们去,不能请他来。”?

  平之源脸色一沉,转头喝问道:“是这样吗?”?

  马逢生低着头道:“是,不过他们辱骂蒙帅,是罗老头亲耳听到的,绝对没错。”?

  平之源愕了一下,朝着耶律云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见他?”?

  “我身边这两位朋友有件事要他说清楚,事关人命,不能不查。”?

  就在此时,一叶轻舟飞快驶来,站头站着一名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蒙浮生,他一边走一边焦急地大声叫道:“耶律兄弟千万不要动手,求求你,别动手呀!”?

  耶律云知道他被自己先前的一句话给吓怕了,因而扬声道:“蒙大哥,你来了就不必动手了。”?

  蒙浮生冲到岸上惊慌地看了一眼耶律云随后长长地舒了口气,指着他笑道:“原来是你小子骗我。”?

  平之源诧异地问道:“蒙老弟为什么这么紧张?”?

  蒙浮生怔了一下,看了平之源,又看了耶律云,忽然笑了起来,指着耶律云又道:“他那一句话差点没把我吓得半死。”?

  平之源追问道:“到底是什么话?”?

  蒙浮生心有余悸地道:“他说要把明湖变成黄陵湖,我怎能不惊?”?

  “黄陵湖?哦,就是你说的那个湖?”?

  “正是。”?

  平之源大惊失色,转头直盯着耶律云问道:“阴风锁江图在你身上?”?

  “正是。”?

  平之源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叹道:“这种邪物留在身边只怕不会有好处的。”?

  耶律云深知魔画的威力,含笑而道:“善加利用就不会有事了。”?

  蒙浮生转头看着平之源问道:“平帅,我们受寨主之托去夺魔画,如今不知该如何处理。”?

  平之源豪爽地笑道:“自然是有能者居之,耶律兄弟死里逃生得了魔画自然归他,这事还是不要告诉寨主和众位环主,免得他们挂心。”?

  耶律云微微摇了摇头,道:“我根本没有使魔画的意思,只是想吓一吓蒙大哥,让他早点出来。”接着脸色一变,沉声问道:“我的两个朋友受人之托来抓你。”?

  “抓我?什么人?”?

  耶律云回头朝茅舍唤道:“两位请出来,蒙浮生就在这里。”?

  丘志仁和丁志义一起冲了出来,扫了众人一眼,最后眼光停留在蒙浮生的身上,厉色道:“果然长得英俊不凡,难怪百般勾引良家妇女。”?

  蒙浮生怒喝道:“你们胡说什么?”?

  丘志仁冷笑道:“说什么你自己清楚,勾引妇女,始乱终弃,害得她身怀六甲,最后被迫自杀身亡,看你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真想不到你会做出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来。”?

  明湖的人听了都呆住了,简直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平之源怀疑地问道:“蒙老弟,这可不是小事。”?

  蒙浮生愣了半天,忽然大喝道:“你们这是血口喷人。”?

  丘志仁冷笑道:“我们知道你一定会抵赖,不过我们有凭有据。”?

  蒙浮生更是恼火,喝问道:“有话就说。”?

  “好,爽快,请问你是不是冰阳府封岳镇的人?”?

  “是又怎么样?”?

  “好,田家小姐你不会不知道吧?”?

  蒙浮生神色一黯,叹道:“当然知道!”?

  “那就好了,我说的那位受害者就是田家小姐田玉芝。”?

  “玉芝!不会的,怎么会是她?她不是嫁人了吗?”?

  “嫁人?哼,当日田家小姐与你两情相悦,还把清白的身子交给了你这畜牲。可你知道她从小定了亲,所以一气之下一走了之,可田家当时刚刚退了亲,就等你来迎娶,谁知你的一封绝命信把田家小姐逼上了死路,当时她已怀了你的孩子,收到信的第二天就投井自尽了。”?

  蒙浮生立时感到头晕目眩,站立不住之下一屁股坐倒在地,喃喃地道:“不,不会的,你们骗我?不是这样的。”?

  丘志仁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在蒙浮生的面前扬了扬,冷冷地道:“这就是你当日写给她的绝命信。”?

  蒙浮生抬头看了一眼,脸色刷的全白了,心里也彻底地相信了丘志仁的话,捂着脸嚎道:“怎么会这样?”?

  耶律云沉声问道:“蒙兄,真是你干的?”?

  “我没想到,真没想到,玉芝……”蒙浮生像发了疯似的一头扎进了湖里,再也没出来。?

  “想跑!”丘志仁和李志义怒气冲冲地就想往水里钻。?

  平之源一把拦住了他们,叹道:“这事事关明湖声誉,而且有违帮规,我要回去禀告寨主,你们跟我一起去,把事情告诉寨主,他会公正处理的。”?

  丘志仁和李志义对视了一眼,抱了抱拳,道:“谢了,我们兄弟本事不高,但为了田家小姐的怨死感到不平,人命关天,虽然蒙浮生没有杀人,但他的确害了一个清白女子。”?

  “放心吧,烈寨主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船上请。”?

  丘、李二人二话不说就跳上了船,平之源朝着耶律云微微一叹,道:“公子也请到寨中小住。”?

  耶律云微笑道:“我们本想找个安身之处,想起蒙兄才来到这里,没想到遇到这种事。”?

  “哦,原来你们是来投明湖,太好了,如此豪杰,我们自然是来者不拒。”平之源脸色稍霁,笑容又现在脸上。?

  耶律云指着宇文丹道:“不是我,而是我的几位朋友”?

  宇文丹抱拳道:“在下宇文丹。”?

  平之源上下打量了一番,惊问道:“是不是曾在锐国官拜大将军的宇文丹?”?

  “正是,想不到天帅也知道。”?

  “久仰大名,这里离锐国也不算远,偶而也能知道一点风吹草动,宇文兄来投对我们大大有利,而宇文兄的统兵经验正是我们缺乏的,寨主知道一定会十分高兴,船上请!”?

  宇文丹含笑着抱了抱拳,然后拉着已清醒的儿子上了船,耶律云则挽着宇文慧跟在后面。?

  一入明湖,无限风光尽收眼底,四处碧水粼粼,群岛叠翠,大大小小的岛屿星罗棋布,有的建屋,有的种地,有的是兵营。?

  耶律云和宇文丹立于船头欣赏着湖光山色,看着进退有秩的巡湖船队,两人都连连点头。?

  “平帅,我在外面只听说明湖八环,怎么又出来个寨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之源笑道:“寨主姓烈,名云帝,他是寨中之主,大家为了确保他的隐密性,所以我们对外只宣称明湖八环,其实管理水寨的还是寨主,而八位环主与寨主是结拜兄弟。”?

  宇文丹问道:“我们初来乍到,还请平兄弟介绍一二。”?

  平之源手中折扇指着四周道:“明湖水寨有一个中心大寨,那是寨主之地,外有八环,分为干、坤、坎、离、震、巽、兑、艮八大寨,称之为八环,八位环主各守一方,每环之下还有八小寨,为“帅”,有天、地、水、火、雷、木、金、泽。像我和蒙老弟都是小寨主帅,最外圈还有八方巡湖使。除了水军还有步军和马军,大都分藏在明湖西南近岸的岛上,但人数远不及水军。不过单论架势可比一国。”?

  “明湖果然不同凡响,只看平兄弟就知道这里是卧虎藏龙之处。”?

  平之源指着耶律云笑道:“今天我可是输的心服口服,要是耶律贤弟肯加入明湖,我甘心让位。”?

  “平帅太过抬举了,我这人粗鄙,不认礼数,还是算了吧!”耶律云看着眼前的明湖风光无限忍不住赞了起来,“明湖的风光真好!”?

  平之源抚髯颔首道:“我们明湖水寨不求富贵,只能快意人生,这个地方有吃有喝,逍遥自在,活得痛快。”?

  宇文丹也连声赞好,叹道:“要是能在这里安顿余年,真是不错。”?

  “宇文兄放心吧,一定没问题。耶律老弟,你不如也一起加入吧,以你的才能连环主之位都能安坐。”?

  耶律云笑道:“我最讨厌当官,要不然也不会跑到这里来,只要给我留张小床,我一定常来。”?

  平之源抚髯大笑道:“留个岛给你也算不了什么。”?

  宇文慧拿着一件披肩走了上来,温柔地披在了耶律云的身上,含笑道:“风大了。”?

  耶律云拍了她的手微笑道:“谢谢妹妹,祢身子弱,快回舱吧,小心着凉。”?

  宇文慧嫣然一笑,然后静静地回舱了。?

  平之源笑道:“宇文姑娘清丽秀美,端庄温柔,老弟好福气啊!”?

  宇文丹拍了耶律云的肩头笑道:“兄弟,连平老弟都这么说,这回你可不能不答应。”?

  平之源诧异地问道:“哦,这么好的姑娘,难道耶律老弟还嫌弃不成?”?

  “这小子总是推三推四,唉,谁叫慧儿比不上他的心上人。”?

  耶律云被两人说得不好意思,只能憨笑装傻。?

  平之源拉着宇文丹笑道:“这事好办,我请大寨主主婚,一定成。”?

  耶律云吓了一大跳,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

  宇文丹假装苦笑道:“慧儿的命真苦啊!”?

  平之源小声对宇文丹道:“宇文兄,这事好办,明湖极大,水道难辨,只要咱们把耶律老弟留在岛上,再让你女儿日夜陪着,保证他们日久生情,到时候你想拆开都难,说不定还能弄个外孙出来。”?

  “好主意!”宇文丹听了大喜,连声叫起好来。?

  耶律云见他们笑得古怪,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平之源相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看得耶律云莫名其妙一脸茫然。?

  船走了两个时辰,一座大岛横摆在他们的面前,远远地就能看到大岛的岸边建起了一圈护墙,上面遍插旌旗,还站着许多守岛的兵丁。?

  平之源指着大岛介绍道:“这是最大的一岛,名叫天心岛,方圆百里,丛林茂盛,草木繁多,中心大寨就设在这里。岸边建有一圈防护墙,日夜都有喽罗守卫,大小船只必须从东南西北四个水寨寨门进入,然后才能登岸,宇文兄以为如何?”?

  宇文丹摇头道:“我没打过水战,这水上的用兵之策我可一窍不通。”说着拉着耶律云笑道:“他的用兵术可在我之上,害的我连战连败。”?

  平之源惊奇地看着耶律云赞叹道:“原来小兄弟还会用兵之道,难得。”?

  耶律云笑道:“别提什么用兵之道,我只不过是用了点不光彩的小手段把大哥骗了。”?

  “用兵之道就是在虚虚实实。”?

  宇文丹又道:“这小子专会扮猪吃老虎,当初一个人冲到我几万大军之前说是要一级级挑战,还逼着我不用弓箭,结果一下击败了我几员大将,连我都输了。早知如此,当初一箭就了结了他。”?

  平之源哈哈大笑道:“小兄弟看上去很淳朴厚道,想不到也有这般心计,我想这才是他成功之道,让宇文兄先掉以轻心再狠狠一击。”?

  耶律云嘻嘻笑道:“别再夸我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

  “哈哈,上岸吧。”?

  登岸之后,平之源一边走一边介绍天心岛的各处风景和建筑,众人见建筑精美,喽罗纪律良好,都赞叹不已。?

  内寨建在岛上最高的山头之上,一条铺好的青石路连接着山下和山上,石路两侧站着兵丁,衣甲鲜明,前后有秩,气势不凡。石路的尽头是一座高大的坚木寨门,两侧建有箭塔,守卫极为严密。?

  来到内寨门口,这里居高临下,明湖风光尽收眼底。远可眺望碧水长空,近可饱览峦屿分呈,渔船穿梭于水面之上,飞鸟滑翔于睛空之中。?

  宇文丹看着连连点头,赞叹道:“千里明湖果然是美不胜收,站在这里心旷神怡,似乎可以忘却尘世凡嚣,住在这里只怕能多活几年。”?

  平之源用扇子指着四周湖光笑道:“如果没有战争,这里会是人世乐土。几个月前的那一仗打的连赤颜都不敢小看我千里明湖,以后就真能成为乐土了。”?忽然他顿了顿,笑道:“你看他们。”?

  宇文丹转头一看来,原来宇文慧高兴拉着耶律云走入了坡上的树林之中游玩。?

  “慧妹妹,这里不错吧,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了。”?

  宇文慧柔声问道:“云哥,你会来看我吗?”?

  “当然要来,要是娉婷肯来就好了,下次我把她也带来,这里美景众多,她一定喜欢。”?

  宇文慧默然坐了下来,捧着腮静静地看着湖光山色。?耶律云坐在她身边伸了伸懒腰,笑道:“这里真好,可惜我还有事,不能长住。”?

  宇文慧转头看了他一眼,又回眸凝视着湖上的小船,问道:“她来了你还会跟我说话吗?”?

  耶律云愣了一下,笑道:“我怎么会不跟妹妹说话呢!”?

  “那就好了,我怕你以后不理我了。”?

  “傻妹妹,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走吧,他们在叫我们,等见完了寨主我再陪祢来逛逛。”?

  宇文慧温柔地笑了笑,把手伸到耶律云的面前。?耶律云含笑着把她拉起来,然后牵着她往寨门走去。?

  进了气派十足的寨门,眼前别有一番景象,虽说是内寨,可进到里面就感觉到那种逼人的气势,中央是一个大空地,空地的中央有一杆杏黄色的大旗迎风飘扬,上面书着一个“义”字。?空地的左右两侧各有一排大屋。过了空地,正前方是一座大殿,圆柱飞檐,雕梁画栋,建

  十分有气势。?大殿的两侧站着一排魁梧的卫兵,一对慑人的虎目直视前方,手上各捧着九

  环大刀一动不动。?

  平之源让耶律云等人先留在殿外,然后走了进去,不一会又走了出来,含笑道:“寨主有请,诸位请随我来。”?

  慢步而入,耶律云等人不禁为厅中的阵势暗暗喝起采来,大殿是依照九宫八卦而建,呈八角形,正中设有一台,台上有一张雕龙大椅,椅中坐着一名年约五旬的中年人,头束云冠,身披紫罗绣金袍,下身是白色滚浪的长裤,腰间系着一条玉带,脚登锦锻快靴。走近细细打量这人,面如重枣,眉若盘柳,稍嫌瘦削的脸颊下,长须及胸,有一种不怒而威气势。?椅后有两名力士各挺着一杆黄缎大旗,左旗上有一个“烈”字,右旗上侧写着“日月真龙”。?

  台前方的两侧各放着四张虎皮大椅,放在绒毡之上,分列两侧,各有一人傲然而坐。?虎皮大椅之后再是六十四张锦锻大椅,大部份椅子上都坐满了人,只有几张空椅。?坐在这里的人很特别,一看气势就知道这里卧处藏龙。?

  平之源走到台子躬身禀道:“寨主,他们来了。”指罢指了身后几人。?

  “拜见寨主!”耶律云等人连忙上前行礼。?

  寨主烈云帝用宏亮的声音道:“几位远道而来辛苦了,请坐。”?

  几人这才知道虎皮大椅下方的几张空椅是为他们准备的,几个人道谢之后安然落坐。?

  烈云帝扬声问道:“听说有两位是来兴师问罪的。”?

  丘志仁和李仁义站起来抱拳道:“我们师兄弟受人之托要把蒙浮生带回去了结一件事公案。”?

  “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烈云帝面色一正,吩咐道:“把蒙浮生带上来。”?

  几个喽罗把浑身是水的蒙浮生推入大殿。?

  烈云帝正色道:“蒙浮生你可知罪。”?

  蒙浮生跪倒在地哭叫道:“大哥,浮生做了天大的错事请大哥责罚。”?

  烈云帝看着伏在地上蒙浮生叹了口气,转头朝着丘、李二人问道:“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处置蒙浮生?”?

  “这……”丘志仁和李志义沉吟了一阵道:“我们兄弟无权处置,还是请田家处置较好。”?

  烈云帝凝视着蒙浮生温言道:“蒙浮生,明湖兄弟都是响当当的汉子,这事你有愧于人,所以我撤去你坤环金帅的职位,你可心服?”?

  蒙浮生自责地道:“大哥,浮生该死,愿受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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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35楼 发表于: 2007-06-07
第七册第一章

 

    烈云帝没想到蒙浮生还嫌惩罚得不重,又思考了片刻,含笑道:“人死不能复生,杀了你也无法救活田家小姐,这样吧,你随他们去一道田家,请求田家原谅,然後以女婿的身份把两老接来住,将来娶妻生子,需过继一子姓田。”

  蒙浮生感激地道:“蒙浮生愿罚。”

  烈云帝颔首道:“好,你去吧,快去快回,不要多事,官府还盯著我们呢!”

  烈云帝抬头问丘李二人道:“你们觉得这个办法是否可行?”

  “寨主明大义,我们无话可说,就依寨主之见,我们兄弟告辞了。”两人向烈云帝抱了抱拳,又转身向耶律云和宇文丹道别,接著和蒙浮生走出了大殿。

  众人听到烈云帝句句是理,都暗暗称赞。

  耶律云和宇文丹对视了一眼,一起点了点头,此时他们都觉得明湖的确是个好地方。

  满意地解决了蒙浮生的事情後,烈云帝脸色好了许多,扬声问道:“哪位是宇文将军?”

  宇文丹起身抱了抱拳,含笑道:“在下就是宇文丹,冒然来访,请寨主见谅。”

  烈云帝上下打量了宇文丹几眼,点头赞道:“好一员虎将,一看将军就知道是久经沙场之人,听说你想留在这里,各位环主都很高兴,这样吧,如果宇文兄不嫌弃就在我这天心岛上先住下,日後再另行安排。”

  宇文丹长身一揖,谢道:“多谢寨主,宇文丹在沙场上征战了二十余年,有点累了,正想找个清静的地方怡养天年。”

  烈云帝哈哈笑道:“不是我自夸,这明湖水寨绝对是个好去处,有山有水,逍遥自在,二十万大军也打不进来。这样吧,天心岛北岸有一处庄院,临湖而建,景色怡人,宇文将军和家人就住那里吧。”

  宇文丹推辞了一番,最後含笑答应了。

  耶律云见宇文丹如愿地留在了明湖,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烈云帝又指著坐在虎皮大椅上的八个人道:“他们八位就是响当当的明湖八环环主,干环环主杨今,震环环主曹大力,坎环环主崔明羽,兑环环主柳长鹤,坤环环主吴举,离环环主张广慈,巽环环主白明,艮环环主司速方。後面的是各环的头领。”

  宇文丹拱了拱手笑道:“今日得见诸位英雄实在是宇文丹平生之幸。”

  八大环主也起身还礼,为首干环环主杨今含笑道:“我明湖虽然豪杰众多,但真正领兵打仗的将军还没有一个,宇文兄不嫌明湖寨小前来投奔,这正是天赐良材,我明湖当兴啊!”

  烈云帝听得连连点头,道:“杨兄弟说的太好了,有宇文兄弟相助,我明湖可以长胜不衰了。”

  宇文丹客气道:“哪里,哪里,诸位过讲了,我只不过是个无处容身的普通武夫而已。”

  平之源见事情已定,站起来指著耶律云道:“寨主,这位耶律云小兄弟道术不同凡响,我出尽风雷雨电四旗都无法胜他。”

  殿中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一时间耶律云成了众人的焦点,对於平之源所说的,各人反应不一,大部份都不相信他能战胜一人挡住数千士兵的平之源,也有的知道平之源不讲假话,所以也就信了。

  烈云帝沉默了一阵,他知道平之源的道术极强,不在自己和八大环主之下,只是因为来得较晚,而本人又不计较虚位,因而屈居於八环主之下。

  而今平之源竟说耶律云在他之上,也就是说耶律云的实力在自己和八大环主之上,因而有些不快,觉得自己不可能比一个青年还差。

  八大环主也都不相信,觉得是平之源有意夸讲客人,因而相视一笑,都当成是虚赞之词。

  突然而来的沉静使平之源有点尴尬,他歉然地看了一眼耶律云。

  耶律云回以微笑,表示自己不介意。

  烈云帝见众人暗笑,知道他们的想法舆自己相同,为了给宇文丹面子,因而假装十分赞叹,含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小兄弟年纪轻轻,能有这种实力的确难得。”

  耶律云笑道:“过讲了,我和平帅只不过了切磋一下而已,结果不分胜负,没甚么大不了。”

  平之源笑道:“耶律兄弟太谦虚了,光凭你那几手就足以立足於天下了。”

  烈云帝深知平之源的实力,觉得他是留了几手,这才让耶律云战平,但耶律云能让平之源如此谦让,实力也不会太差,因而含笑闷道:“小兄弟愿不愿意留在我明湖效力?”

  耶律云婉言拒绝道:“寨主,在下还有紧要的事情要办,不能久留,不过宇文大哥在这里,我会经常来探望的。”

  烈云帝还想再劝,一名寨兵跑了进来禀道:“少寨主回来了。”

  烈云帝大喜,站起来指著寨兵喊道:“快叫进来。”

  耶律云拉著平之源小声问道:“什么少寨主?”

  平之源笑道:“少寨主是烈大哥的宝贝儿子,叫烈子雨,样貌不凡,而且文武双全,我推荐他去我师父玄华真人那里学道,一去三年,想不到今天学成归来,你看把寨主乐成这样。”

  耶律云点了点头,转头望向殿门,想见识一下烈少寨主的英姿。

  不多时就见一个人踏空闲步走来,只见他双手背於身後,步履轻盈地在离地一尺处漫步游走,就像在庭院中散步,看得众人都愣住了。

  耶律云抬头细看,空中的青年男子大约二十岁左右,头上用云冠束发,冠上镶著一颗斗大的珍珠,华丽无比,冠下是一张俊秀的玉脸,剑眉虎目,身上是锦花缤成的长衫,下身则是一条绣云长裤。看到此时,耶律云忍不住赞了一个“好”。

  烈子雨含笑走到台前才方落地,整了整衣袍,然後拜倒在烈云帝面前叩了三个头,恭敬地道:“爹,孩儿学成回来了。”

  烈云帝看著英气逼人的儿子十分欢喜,激动地走下坐台,来到烈子雨的身边,拉著他细细看了一阵,捻髯放声笑道:“儿啊!你可终於回来了,嗯,长高了。”

  一旁兑环环主柳长鹤笑道:“少寨主不但长高了,人也俊了,本事就更别提了,刚才那手空中闲步真是让我们大开了眼界,不愧是玄华真人的高足,将来定是名震天下的英雄,明湖有望了。”

  烈子雨拱手转了一圈笑道:“诸位伯父,小侄向你们请安了。”

  明湖群豪一一拱手相迎。

  当烈子雨转到宇文慧的面前忽然顿住了,惊艳似的直定定看著宇文慧的芙蓉秀面,脸上也浮现出优雅的笑容,边看边暗暗点头。

  宇文慧被烈子雨炽热的眼神一灼,心里微颤,下意识地躲到了耶律云的身後。

  烈子两的视线被耶律云的身躯挡住,这才留意到耶律云,但只是无意识地瞟了一眼,又把眼光扫向其他人。

  知子莫若父,烈云帝见烈子雨紧盯著宇文慧的眼神,不禁暗暗笑了起来,又看了看宇文慧,见她楚楚含羞,清秀绝伦,暗暗点头。

  宇文丹见烈云帝父子重逢,不想打扰,於是扯了扯平之源的袖子,道:“不如我们先走一步吧!免得妨碍寨主父子相众。”

  平之源点头道:“也罢,我先带你们在岛上逛逛,回头再带你们去住处,那个小院风光优美,原本是寨主的别院,想不到竟然送了给你。”

  宇文丹笑道:“寨主盛情,宇文丹无限感激。”

  出了大殿,平之源领著他们游览了小岛风光,最後来到北岸的小院。

  这小院建在临湖的一处高崖之上,旁边就是碧光粼粼的明湖水。一段树林把小院舆岛内隔绝,使小院独立於岛上,更显幽静。

  高崖的不远处就是岛的北寨门,来往船只如梭,别有一番景致。

  耶律云站在崖边的木栏前赞道:“真是好地方,若不是我还有事,一定在这里长住。”

  平之源笑道:“小兄弟只要想住随时可以来住,只要宇文兄不反对就行了。”

  宇文丹大声笑道:“我还盼著他多来呢!怎敢反对,况且慧儿也不肯让我反对。”

  宇文慧立时脸色羞红,螓首不语,两只玉手不自然地玩弄著自己的手巾。

  耶律云不敢多说,只是嘻嘻笑了笑,伸了一下懒腰,然後深吸了一口气,叹道:“既然你们安定下来,我也该走了,事情太多,想安静也不容易啊!”

  宇文丹连忙拉住他道:“我们刚到,先住几天再走吧,我还要跟你喝个痛快呢!”

  耶律云正想说话,忽然感到身边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转头一看,只见宇文慧幽幽地恳求道:“云哥,住几天再走吧!”

  面对宇文慧哀求的眼神,耶律云实在不忍拒绝,於是含笑点头答应了。

  宇文丹和平之源见了会心一笑,拉著他们往院中走去。

  口口口清晨,旭日刚刚染缸了碧色的湖面,水寨寨门就飘出了一叶轻舟,船上坐著耶律云和宇文慧,耶律云划著小船,宇文慧则坐在他对面,微笑著看著他。

  虽然耶律云知道这是宇文丹刻意安排,但看到宇文慧期盼的眼神时,又狠不下心拒绝,於是就带著宇文慧出来。

  自从那夜拒绝了宇文慧以身报恩之後,宇文慧一直表现得很含蓄,所有的行为没有一丝扭捏,连话都很少说,但总是默默替耶律云做各种繁琐的小事。

  耶律云从来没有感到一丝尴尬,很自然的就接受了宇文慧的各种皋动,似乎心里还自然地觉得一切都很正常。

  “慧妹妹,以後你就在这里住下了。”

  宇文慧托著腮看著他,含笑道:“云哥,多来看我和爹,还有弟弟,他只跟你说话,你要是走了恐怕他不会再说话了。”

  提起宇文浩,耶律云不禁愁眉深镇,叹了口气道:“浩弟这个样子我实在放心不下,这次回去我就去找医师,看看有没有办法治疗。”

  宇文慧掏出一块手绢,温柔的替耶律云擦了擦额角上的汗,道:“你有空多回来看他就行了,这里风景很好,他住久了心病也应该能治好。”

  耶律云实在很喜欢宇文慧的这种温柔,然而他觉得自己呆久了就一定会被这种温柔软化了,就算是现在,他也觉得自己的心开始软了,而且有一种不想离开的感觉,尤其是不想舍弃这种迷人的温柔。

  划了半天,小船在湖中停了下来,宇文慧盯著耶律云看了一阵问道:“云哥,我想为你缝件衣服,你喜欢什么颜色?”

  “只要你做的我都喜欢。”

  宇文慧歪著头一边拨弄著发边小辫,一边打量著耶律云身形,喃喃地道:“红色,好像鲜了点,蓝色,嗯,也不错……”

  耶律云忍不住叹道:“无论谁和你在一起都不会发脾气。”脑中忽然浮现出当时救出宇文慧时的情景,尤其是宇文慧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一想起来就怒不可遏,觉得这么好的女孩不该遇上那种事,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水面,气愤地道:“那混蛋怎么干得出那种事,不宰了那混蛋我就不叫耶律云。”

  宇文慧听了前面的半句笑得很开心,可後面的半句勾起了她心里的痛,泪水立即就在眼眶里打起转。

  耶律云见宇文慧眉头紧蹙,想哭又强忍著,心中又怜又痛,突然伸手把她揽入怀中柔声道:“是我不对,不该提这事。”

  宇文慧被他一揽立即触动了心神,泪水一下涌了出来。

  耶律云轻轻地抚著她的背部,柔声安慰道:“妹妹,别哭了,虽然妹妹哭起来也漂亮,可我还是觉得笑起来更美,笑一个给哥看看。”

  宇文慧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嗔道:“云哥就会打趣我。”

  宇文慧这一笑,把她的柔和俏都表露无疑,看得耶律云呆了呆,含笑赞道:“笑的多美啊!把明湖风光都比下去了。”

  宇文慧羞涩地低下了头,轻声问道:“真的吗?”

  耶律云哈哈笑道:“妹妹害羞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连初升的太阳都被比下去了。”

  宇文慧白了他一眼,嗔道:“不理你了。”

  耶律云笑著道:“我们回去吧。”

  忽然有一条小船迎面而来,船头站著一个俊秀的年青人,两人定睛一看,原来是烈子雨,只见他站在船头,并没有人划船,但小船依然破水而行,又稳又快,转眼间已到了两人的面前。

  “原来宇文姑娘在此,烈子雨有礼了。”烈子雨面带微笑,朝著宇文慧长身一揖。

  宇文慧处身船上不敢站起来,因而只是对他微微一笑,应道:“烈公子不必多礼。”

  烈子雨含笑而道:“宇文姑娘远道而来,小生自然该尽地主之谊,明湖各处风光小生十分清楚,不如让我带姑娘游一游明湖。”

  宇文慧含笑道:“谢谢你,不过我们玩得很高兴,不必劳烦少寨主。”

  被婉言拒绝的烈子雨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随即又恢复正常,温雅地笑了笑道:“宇文姑娘太客气了,我也是刚回来,也想看一看明湖的变化,相请不如偶遇,就由我请姑娘逛一逛。”

  “不必了。”宇文慧依然微笑著再次婉言拒绝。

  “宇文姑娘,在这明湖之中,恐怕没有比在下更适合舆姑娘一起游湖的人,请姑娘给在下一个面子,不然有人会说烈子雨不知礼数。”

  面对烈子雨语气温和而言辞强硬的邀请,宇文慧有点不知所措,转头用求助的眼光望向耶律云。

  耶律云原本对於烈子雨潇洒飘逸的形象很有好感,然而烈子雨的纠缠却令他有些不悦,尤其是像宇文慧这么温柔的女子,任何强迫都是一种污辱,他轻轻一笑,对著宇文慧问道:“慧妹妹,你不是有点不舒服吗?”

  宇文慧含笑道:“少寨主,我的确有点不舒服,不想再游湖了。”

  烈子雨轻轻一笑道:“哦,慧妹不舒服吗,寨中有名医,我带你去。”

  宇文慧脸色微沉,婉言道:“少寨主,你失礼了,请叫我宇文姑娘就行了。”

  烈子雨不以为然地道:“这有什么,宇文伯伯现在是明湖的人,我称呼你一声妹妹也是理所应当。况且这位兄弟不也是这么叫吗?”

  耶律云看不过去了,淡淡地道:“看少寨主的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不会连应该礼数都不懂吧!”

  烈子雨脸色一寒,劈头盖脸地喝骂道:“这是我烈家的地方,外人少插嘴,看你这样子不过是宇文家的家奴吧!”

  宇文意见烈子雨斥喝耶律云立即恼了,甩头不再理他,对耶律云笑了笑道:“云哥,咱们走吧,我还要为你做衣服呢!”

  耶律云冷冷地扫视著烈子雨片刻,然後转向宇文慧含笑道:“好,我们走吧!”

  说罢他拿著双桨正想划船,烈子雨寒著脸挥手一招,掌上竟然幻出一把长三尺七的血红色宝剑,剑柄如鹰翅一样,中央镶有一颗红色宝石,闪著妖异的彩光。

  耶律云依然面带微笑,瞥了一眼烈子雨手上的长剑,轻笑著问道:“少寨主,你不会是想用剑招呼客人吧?”

  烈子雨冷冷地道:“什么样的客人就用什么样的方法招呼,况且这是我烈家的地方,用什么方法招呼客人都没有问题。”

  “刚才以为少寨主莽撞,没想到是真的不知道礼数,唉!好像有一句话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今天我才领悟到了。”

  烈子雨的玉脸立即变得十分阴沉,冷冷地道:“你敢讽刺我,你不过是宇文家的下人罢了,做人要知道身份,我不想舆你一般见识,这里用不著你。滚回去,慧妹我来招呼。”

  耶律云叹了口气,苦笑道:“我还是犯了个错,真不该以貌取人,唉!”说罢,早巳伸入水中的左手利用渤浪珠放出了水流,带著小船在湖面上飞快地滑了起来。

  烈子雨还没反应过来,耶律云的船已到了寨门内的码头。

  宇文慧见了耶律云的道术嫣然一笑,赞道:“云哥真有本事,”

  “可惜被人搅了兴致,咱们回去休息吧。”耶律云挽著宇文慧跳上了岸边。

  “站住。”

  耶律云回头一看,只见烈子雨持著剑踏空而来,就站在自己的身後,脸上染上了厚厚的寒气,眼神紧盯著耶律云挽著宇文慧纤腰的手,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耶律云把宇文慧牵到身後,冷冷地问道:“少寨主还有什么赐教?”

  烈子雨森然冷笑道:“听平之源说你的道术高明,我想见识一下。”

  碍於自己是客人,不便发生冲突,耶律云耸了耸肩,含笑道:“少寨主道术高明,我认输了。”说罢挽著宇文慧继续往前走。

  突然红光一现,烈子雨竟然不顾身份放出了飞剑,一道血线破空而飞,直往耶律云的身上刺去。

  耶律云的猎人感觉使他察觉到危险,下意识地向右侧一闪,剑来的太快,还是一下就刺入了他的左臂。

  由於左臂只是由幻灵藤制成,再用道术操纵,所以耶律云丝毫没有感到疼痛,他看了看插在臂上的剑,转头看了一眼有点发呆地烈子雨,冷冷地道:“这一剑算是我敬明湖众位英雄的,下不为例,要是再动手我可就不客气。”说罢拔出剑扔在地上。

  宇文慧见耶律云左臂中剑吓得花容失色,焦急地问道:“没事吧,让我看看。”

  耶律云指著左臂微笑道:“没事,这是假手,凭他那点本事不可能伤我。”说著用手在左臂上轻轻一摸,臂上的伤口就不见了。

  宇文慧这才想起耶律云说过左手是後来接上去的,立时舒了口气,抚著急促起伏的胸口微笑道:“这我就放心了,刚才真的吓死我了。”

  耶律云看见她吓得脸色雪白满头大汗,感激地为她擦拭了一下,嘻笑道:“是我该死,把慧妹妹给吓成这样,回去一定赔罪。”

  宇文慧温柔地笑了笑,拉著耶律云继续往小院走去。

  烈子雨见偷袭不成反被讥笑,有点恼羞成怒,大声喝道:“我就不信治不了你。”说著手指一捏剑诀,口中默默念了起来,就见红色长剑喷出了熊熊的烈火,并凌空向耶律云劈去。

  耶律云早有准备,烈子雨长剑刚起,他就放出大水冲向烈子雨,同时又放出五把碧血飞刀从外圈反击。

  烈子雨不敢硬拚,只好招回长剑去击碧血飞刀。

  碧血飞刀很有灵性,或编成阵式,或各自攻击,或前後夹攻,弄得烈子雨手忙脚乱。

  宇文慧看著连连拍手称赞道:“好厉害啊!”

  此时巡岛的喽罗见少寨主舆人打斗了起来,都往这里跑。

  耶律云见烈子雨身上衣服被割得破破烂烂,於是又加快力度,催动飞刀舞得更快。

  以烈子雨的本领原本不致於这么狼狈,只是他第一次被人打得这么惨,脑中一片混乱,只知道本能的用手护头,没想到飞刀灵性十足,专找空隙钻,弄得他身上的衣服没有一处完好,最後又被飞刀割断了裤腰带,吓得抱著头踏空逃去。

  耶律云随手一招,飞刀乖乖地回到他的怀中,为了避开喽罗们的纠缠,他拖著宇文慧也跑了,直到摆脱後面的追兵才停了下来。

  宇文慧娇笑道:“我爹的飞刀还真有用。”

  耶律云又取出飞刀,喂了每刀一碗酒,惹得五把飞刀都高兴了起来,绕著耶律云上下翻飞,还相互碰撞,发出叮叮的响声。

  宇文慧看得有趣,娇笑著问道:“这五把刀在爹手上的时候怎么不是这个样子?”

  耶律云拉著她边走边解释道:“逭五个家伙爱喝酒,我喂了它们一点酒,所以它们就乐成这个样子,”

  宇文慧用指头点了点刀柄笑道:“真是有趣极了。”

  碧血飞刀也绕著她乱转,逗得她十分高兴,笑得合不拢嘴。

  看著宇文慧娇柔的美态,耶律云的脸色忽然染上了愁色,低著头沉思了起来。

  口口口小院中,宇文丹正接待两位突然到来的访客,烈云帝和平之源。

  落坐之後,烈云帝温言问道:“宇文将军住得惯吗?”

  “长年征战沙场,难得有这么一个清静的小院,我知足了。”

  “呵呵,连我都羡慕你啊!无忧无虑,清闲自在。”

  “少寨主才艺俱佳,道术高明,寨主以後的日子恐怕比我还舒服。”

  烈云帝听得连连点头,看了平之源一眼,笑道:“哪里,哪里,还是你有福啊!有个温柔娟慧的女儿。”

  宇文丹听了很舒服,得意地笑道:“小女的确温柔可人,不是我自夸,单论温柔体贴,小女可属第一,谁要是娶了小女就有福了。”

  烈云帝追问道:“令爱可曾定过亲事?”

  宇文丹笑著摇了摇头道:“没有。”

  烈云帝大喜,觉得儿子的亲事有望,捻髯微笑道:“我看你女儿已到婚配年龄,不如在寨里青年俊才中挑一个好的做女婿,你的心事也可以了了。”

  宇文丹摇了摇头,道:“还是让小女自己选吧,要是我挑了她不喜欢,岂不是害了她。”

  “说的不错。”烈云帝点了点头,含笑而道:“犬子二十一岁,正想找个门当户对的,令爱娴淑可人,我看他们挺般配,不知道宇文将军是否肯要子雨做女婿啊?”

  宇文丹怔住了,转头去看平之源。平之源知道他的心事,婉言劝道:“耶律兄弟和令千金的事我和寨主说过,只是耶律兄弟似乎没有这个意思,少寨主无论人品才识都是上上之选,配令千金也不算是委屈。”

  宇文丹感到有些为难,他的心里绝对倾向於耶律云,然而自己刚到明湖就驳回了提亲,这是不给寨主面子,再者耶律云对女儿似乎也没有意思,如果一直让女儿等著,恐怕会误了青春。

  烈云帝见他面有难色,勤道:“宇文兄弟,昨天犬子见了令千金後很有好感,後来又连连夸讲,所以犬子日後对令千金一定会很好,这方面是绝对不用担心的。从样貌上看,他们正是珠连璧合的一对,你就不要犹豫了。”

  宇文丹知道女儿柔顺,自己如果同意她也许不会拒绝,然而女儿心中的想法不言而喻,万一闹出事来,可不好收拾,因而沉吟道:“让我再想想,这事事关小女终身幸福,我要问问她的意见。”

  烈云帝笑道:“只怕她一时害羞,不敢答覆,还是宇文兄拿主意吧!亲事都是父母之命,没必要听小一辈的意见。”

  宇文丹笑道:“是她嫁人,又不是我嫁人,自然应该她决定,如果肯,这亲事就成了,如果不肯我也没有办法,到时候还请寨主见谅。”

  烈云帝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宇文丹说的有理,他只好点头道:“既然如此请宇文将军问问令千金。”

  正说著,耶律云和宇文慧走了进来,宇文慧盈盈一福,然後退入内堂。

  烈云帝赞道:“果然是温婉动人。”

  耶律云见烈云帝来了不好跟著入内,於是恭敬地行了大礼後坐在一旁相陪。

  烈云帝打量了耶律云一番,微笑道:“听说耶律公子去游湖了,不知道对明湖有何感想。”

  耶律云笑道:“风景怡人,实在是休养的好地方,可惜在下要走了,不然一定多住些日子。”

  “只要想来,明湖随时欢迎。”

  “谢寨主。”

  烈云帝想到耶律云和宇文慧之事,试探著问道:“小兄弟也到成家的年龄了,不如老夫为你安排如何?”

  耶律云摇头道:“我还有要事,成家只会拖累家人,还是过几年再说吧!”

  烈云帝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後站了起来,含笑道:“宇文兄弟,请早些给我答覆,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一定!”宇文丹笑著把烈云帝送了出去。

  烈云帝刚走,宇文慧就兴奋地跑了出来,手里还拿著尺子,含笑道:“让我量一量尺寸,晚上给你缝件衣服。”

  耶律云笑道:“妹妹心灵手巧,将来一定是个好妻子。”

  宇文慧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弯著腰细心地为耶律云量度著。

  宇文丹一脸愁色走了进来,见了女儿这副神情,心里像明镜似的,事情不用问就有了答案,笑了笑,转身往自己的屋去了。

  不多时,宇文慧跑到宇文丹的屋中娇笑道:“爹,女儿正要做衣服,也给您做一件吧。”

  “慧儿真乖,谁娶到就有福了。”

  宇文慧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淡淡地道:“女儿谁也不嫁。”

  宇文丹打趣道:“你云哥也不嫁吗?”

  宇文慧幽幽地道:“云哥有了心上人,女儿不想让他为难,只想在他走之前为他做件衣服。”

  “你真傻,临走前爹再问问他。”说到一半宇文丹忽然灵机一触,笑道:“爹这就给你说亲去。”

  宇文慧吓了一跳,叫道:“爹,别乱来,云哥会不高兴的。”

  “你就知道心疼他,等他真走了你可别哭!”

  “我……”宇文慧的话还没说完,宇文丹就笑呵呵地走了出去。

  可刚出小院,就听到院外似乎在吵架,宇文丹赶繁街到院门口一看,门外居然围著一大群人,大约有三十几个,其中竟然还有震环环主曹大力和坎环环主崔明羽。

  只听曹大力怒气冲冲地指著耶律云骂道:“老子敬你是客,但你也太不识抬举了,我们少寨主好心好意邀请宇文姑娘游湖,可你不仅百般刁难,量辱骂明湖水寨,羞辱少寨主。”

  “耶律云一听就知道这群人受了烈子雨的挑拨,眼看这群人来意不善,他根本不想解释,淡淡地问道:“你们想怎么样?”

  “给少寨主叩头赔罪。”明湖湖众一起叫嚣了起来。

  宇文丹拉著耶律云急声间道:“出了什么事?”

  耶律云微微一笑道:“大哥,我的事自己能解决,你回去吧。”

  “可是……”

  “不必担心,我的实力有多少大哥难道不清楚吗?”

  “我不是怕,只是觉得有事好好商量,不要闹僵了,毕竟初来乍到,没有必要惹怒了整个明湖,忍让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反而显得我们有气度。”

  耶律云正色道:“我不想惹事,可我也不怕惹事,大哥,这事是我的事,你千万不要插手,还是回去看著慧妹妹吧,她不会武艺,我怕她有事。”

  “好吧,有事叫我一声,我来帮忙,就算不呆在这里也没什么大不了。”宇文丹拍了拍他的肩头,又扫了众人一眼,叹息著回到院内。

  耶律云对明湖众人道:“应该是少寨主来这里赔罪。”

  “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少寨主千金之体怎能给你赔罪。”

  忽然宇文浩冲了出来,手里遁提著一杆大刀,怒视著曹大力等人。

  耶律云怔了怔,温言劝道:“浩弟,你也回去吧!”

  宇文浩死命地摇头道:“不能让他们伤你,姐会伤心的。”

  耶律云笑了,他知道宇文浩关心的人只有三个,除他的父姐就只有自己。

  崔明羽见宇文浩的动作僵硬,眼神发直,忍不住骂了一声“疯子”。

  耶律云本来就心疼宇文浩变成了这个样,一听之下勃然大怒,朝著宇文浩嘻嘻笑道:“浩弟,云哥教你抓狗。”说罢快速放出天钩索仙网。

  “什么鸟东西!”崔明羽自持本事高强,不屑地看著飞来天钩索仙网网,随手挥出了冰旋刀,一股寒气随著刀锋劈了出去。

  网丝被寒气一逼,转眼间就结出了一条的冰花。可天钩索仙网是妖界宝物,冰旋刀气虽强,但也无法阻止网的去势,崔明羽尚在得意之时,就被铲聚紧地锁住了。

  耶律云轻笑一声,将网挂在了高高的树梢上,接著向宇文浩挤了挤眼睛,笑道:“怎么样?”

  宇文浩拍著手叫道:“好玩!再来。”

  崔明羽像一个肉团般挂在了半空十分狼狈,上不得,下不去,又被金钩钩住身体,因而疼痛难当,忍不住呻吟了起来。

  树下的明湖众人都愣住了,八大环主之一的崔明羽竟然轻而易举地被耶律云抓住了,还吊在半空之中羞辱。

  曹大力气得面红耳赤浑身发颤,指著耶律云怒骂道:“小兔崽子,竟然当众羞辱我兄弟,明湖不是好欺负的,老子不教训你就不姓曹。”

  他的话说刚说完,宇文浩突然向他猛地扑了过去,嘴里怒吼道:“不许骂我哥。”

  曹大力毕竟是八大环主之一,对付宇文浩绰绰有余,因而看准了一个破绽就踢了过来。

  宇文浩人在空中,根本无法躲避,被曹大力一脚踢得倒飞了回去。

  “浩弟。”耶律云见宇文浩被踢的吐血既是担心又是愤怒,正想冲上去之时,宇文浩却跳了起来,捡起崔明羽的冰旋刀砍了过去,一道冰气顿时暴发出来。

  曹大力大吃一惊,与崔明羽共事多年,深知冰旋刀气的厉害,再加上宇文浩疯子一样酌表情,更令他有点不知所措,匆忙之下只好使出自己的看门本领——金龙腿。

  这金龙腿不是一般的腿法,而是曹大力穿著一对金丝盘龙长靴,靴上的金龙会随著曹大力的腿法幻出数条金龙攻击对手。

  耶律云本想出手拦住宇文浩,当他看著面前突然金光闪耀腾龙乍起的景象,不禁呆了一呆,此时宇文浩已经冲了上去,他无暇多想,只想著拼尽了全力也要保护宇文浩脱险,然而他却忘了宇文浩手里拿著的是冰旋刀,虽然宇文浩并没有用过,但他的拚命一挥也带出了强大的冰气,把金龙腿挡得死死的。

  曹大力又踢出数腿,想一次压倒宇文浩,然而耶律云的飞刀和水浪狠狠冲击了他,他还没来得及反击就被水浪冲到了挂著崔明羽的大树上,背上的剧痛刚过,五道碧光闪动半空,把他的四肢和头发钉在了树杆上。

  可他的苦难并没结束,当宇文浩再次劈出冰旋刀气的时候,曹大力再也无法避开,硬生生地受了一击,整个人都被突现的霜气染成了白色,最後被冰封在树干上动弹不得。

  “浩弟!”耶律云没有想到曹大力输的这么惨,急忙拦住了还想进攻的宇文浩。

  这一幕震动了所有的人,原本在人们心中英雄似的八大环主中,一个被钉在树上被冰封住了,另一个被渔网兜著挂在半空,他们忽然想起赤颜的二十万大军刚刚羽铩而归,而这两大环主就是驰骋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英雄,今天却输得如此之惨,使人不禁慨然。

  听到外面的喧闹突然静止了,宇文丹好奇地走了出来,眼前的景象使他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有眼光在大树和耶律云之间来回游走。

  耶律云知道自己惹了大祸,但他并没有感到害怕,只是随手解开天钩索仙网,又收回碧血飞刀,然後淡淡地对著又惊又怕的湖众道:“带回去治疗吧。”

  喽罗们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声,抬起崔明羽和曹大力就逃。

  宇文丹皱著眉头叹道:“兄弟,你闯了大祸了,一出手就伤了两大环主,寨主怎肯罢休?”

  耶律云耸了耸坦然道:“兵来将挡,人是我伤的,我自己承担,没什么好担心的,浩弟累了,我们进去吧。”

  宇文浩没任何过激的反应,专心地玩弄著新得的冰旋刀。

  耶律云拉著他边走边笑道;“这把刀还不错,一刀就把曹大力给封住了。”

  宇文丹一把夺下冰旋刀,道:“人家的东西还是还给人家吧。”

  宇文浩笑了笑,没有说话,自己跑去练武了。

  宇文丹转头叹道:“兄弟,看来你真该离开了。”

  耶律云满不在乎地道:“反正要走,只是有点舍不得你们。”

  “慧儿正在为你缝制衣服,去看看她吧!”

  “嗯。”

  走入内室,宇文慧坐在床边,一针一线专心地缝制衣服,连耶律云进来都没有察觉。

  耶律云依门边看了半天,竟有些痴了,眼前的宇文慧就像一个温柔的小妻子,一边等待著丈夫的回来,一边专心地为丈夫缝制衣服。

  宇文慧抹了抹额上的汗珠,抬头见耶律云呆呆地看著自己,微微一笑—间道:“云哥来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耶律云欺了一声,直言道:“刚才见妹妹执线而缝,俨如一位温柔的妻子,妹妹虽是粗衣布裙,但比那些华衣锦裙大小姐不知胜了多少,妹妹温柔,天下无双。”

  宇文慧抿嘴笑道:“云哥的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甜了。”

  耶律云叹道:“我惹了点祸事,是时候离开了,所以来与妹妹道别。”

  “哎哟!”宇文慧听罢手一颤,手里的针刺在了手指上。

  “怎么了?”耶律云吓了跳,连忙街到她的身边。

  “没事。”宇文慧低著头看著指上的血珠发愣。

  耶律云怜惜地为她擦拭了指上的血绩,愁道;“我实在担心妹妹安危,烈子雨外表温文,但自持是水寨少主,目中无人,只怕我走後会来骚扰妹妹。”

  宇文慧凄然一笑,道:“他要是敢用强,只会得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耶律云听得心酸,拥她入怀,喃喃地道:“他要是敢动你一根头发,我就把明湖毁了。”

  “云哥。”宇文慧缩入了耶律云的怀里呢喃地道:“有这句话慧儿就心满意足了,慧儿知道姬小姐在等你,所以没有强留,还请云哥多来看慧儿,慧儿会做好多衣服给云哥的。”

  “慧妹妹!”耶律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抚她,只能在她耳边轻声呼唤。

  外面忽然传来了脚步,宇文慧羞涩地连忙脱离了耶律云怀抱,拢了拢稍稍散乱的秀发坐到了椅子上。

  耶律云朝她嘻嘻一笑,然後站了起来向门口迎去。

  “兄弟,问罪的来了。”宇文丹冲进来就焦急地叫了起来。

  耶律云满不在等地轻笑了一声,道:“大哥放心,我出去应付他们。”

  宇文丹叹道:“是找我们去众义殿,明湖势众,只怕你讨不了好。”

  耶律云哈哈大笑道:“人多也没什么大不了。”

  宇文慧担心地道:“云哥,小心点。”

  耶律云嘻笑地道:“慧妹妹放心,你云哥没什么怕的,最怕你皱眉,笑一个给我看看。”

  宇文慧果然嫣然一笑。

  耶律云笑道:“这才是好妹妹。”

  宇文丹也笑了,拉著耶律云往外走,出小院後,他边走边道:“兄弟,今天烈寨主亲自来提亲,你说怎么办?”

  “提亲?”耶律云一下呆住了,接著叫道:“不行,烈子雨那混蛋绝对配不上慧妹妹,千万不能答应。”

  宇文丹心里立时笑了起来,故作为难地道:“慧儿也该嫁人了,烈子雨怎么说也是个少寨主,将来慧儿做个寨主夫人也算是个好归宿。”

  “不行,那小子表面讨人喜欢,可心不正,慧妹妹嫁给他一定受苦。”那律云近乎吼叫的声音在院外响了起来。

  “唉,寨主那方面实在不好推辞。”

  “可是……”

  “可惜你不肯,不然倒是有个拒绝的理由。”

  “我……”耶律云犹豫了一下,话到嘴里不敢出口了。

  宇文丹不给他思考的时间,追问道:“你怎么样?”

  “我……我娶了。”

  宇文丹大笑道:“好,就等你这句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许反悔啊!”

  耶律云愣了一下,哭丧著脸道:“上你的当了,大哥变岳父,这笔账可不好算啊。”

  宇文丹拍著他的肩头笑道:“女婿兄弟,别这副模样,你可是占了大便宜,娶我那慧儿一点也不委屈你。”

  耶律云愁道:“可我怎么向娉婷交待呀!”

  “慧儿这么温柔,把她带去见一见的姬娉婷,也许她们两个会相处的很好。反正她们在锐国也见过几面。”

  “只能这么希望了。”

  “走吧,眼前还有难关要过呢!”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36楼 发表于: 2007-06-07
第二章

 

    大殿之中,当耶律云踏入殿门,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怒视著耶律云。

  崔明羽和曹大力都撑著来到殿中,一见耶律云就吼道:“老子要杀了你。”

  “住嘴!”烈云帝喝止了众人,指著椅子对耶律云淡淡地道:“请坐!”

  耶律云泰然自若地拱了拱手,抱著枪安然坐了下来。

  宇文丹见这阵势心里有点不安,小声道:“兄弟,万一动起手来你赶快回去护著慧儿和浩儿,这里我顶著。”

  耶律云轻笑道:“他们要是动手,我先抓几个,看谁敢碰慧妹妹。”

  烈云帝端坐正中冷言问道:“耶律贤侄,你打伤两位环主,羞辱犬子,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没有。”

  “宰了他,明湖的声望不容挑战。”明湖众豪一片哗然,都叫嚣了起来。

  只有平之源眉头深锁,担心著局势的发展。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他已经很清楚耶律云的脾气是吃软不吃硬,而且动起手来凶狠无比,更令他担心的是耶律云拥有一张足以毁灭整个明湖的魔画,万一过急了,只怕会选择同归於尽。

  烈云帝摆了摆手,示意安静,然後又道:“如此说来是你的不对。”

  耶律云微笑著摇了摇头道:“这倒不是,他们虽然没有得罪我,却得罪了我的朋友,这比得罪我还要紧。”

  “你的朋友?谁?”

  耶律云扬声道:“宇文兄妹和我生死舆共,得罪了他们就是得罪了我,得罪了我,我不会怎么样,可得罪了他们,耶律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曹大力吼道:“你胡说,我们根本没有得罪宇文兄妹,倒是那个宇文浩发了疯似的要对侍我们。”

  “是吗?”耶律云冷冷地扫了他身边的崔明羽一眼,喝问道:“崔环主,刚才你好像说过什么?”

  “我?”崔明羽哼了一声怒目喝斥道:“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要你叩头赔罪。”

  耶律云赫然站了起来,直盯著崔明羽道:“你是不是骂我浩弟是疯子?”

  “我……是又怎么样,他那样子一看就不正常,说他是疯子没错呀。”

  耶律云突然双腿一蹬,一下跃了出去,风驰电掣般的身影转眼已到崔明羽的面前,而他手上的银枪也急速地抵住崔明羽的咽喉,盯著崔明羽的双目厉色道:“再说一次我就宰了你。”

  这时其他人刚反应过来,纷纷扑到崔明羽身前想救他,没想到耶律云只是吓一吓崔明羽,待众人扑到之时,耶律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扬声道:“诸位都听到了,崔明羽辱驾我弟弟在先,我只不过是小小的惩戒他一次而已。”

  “兄弟……”宇文丹这才明白耶律云为什么要主动出手,激动地拉住了他的手却说不出话。

  耶律云拍了拍他的手背,微笑道:“浩弟是我弟弟,现在更是妻弟,谁也不能骂他是疯子。”

  “好兄弟,好兄弟!”宇文丹仰天大笑了起来。

  “宰了他!”崔明羽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耶律云用枪尖指著咽喉,面子挂不住了,只能用大叫来掩饰自己尴尬的窘境。

  烈云帝苦笑著摇了摇头叹道:“崔贤弟,人家说的没错,是你先挑衅,怨不得人,哥哥我也帮不了你了。”

  崔明羽一听急叫道:“大哥,这怎么行。”

  烈云帝也不想让自己的兄弟吃这么一个大亏,但耶律云占理,他也不好偏袒,只好摆了摆手道:“不用说了,这事是你和耶律公子之间的事,想挽回面子等你伤好了再说。”

  崔明羽和曹大力其实是受烈子雨的挑唆,才去找耶律云,他们毕竟都是环主,地位显赫,舆耶律云的争斗主要是想挽回面子,听了烈云帝的安排也很赞同,两人对视了一眼後,崔明羽道:“兄弟,我们练好本事再找他算帐,我就不信响当当的明湖八环会比不上他。”

  曹大力也叫道:“寨主,就算我们的事暂时不理,但他羞辱少寨主的事不能不理,那是对明湖的挑战,是奇耻大辱。”

  烈云帝脸色一沉,转向耶律云喝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平白无故打伤子雨?”

  崔明羽吼道:“这还用问吗,一定是他妒忌少寨主才华相貌。”

  耶律云淡淡地道:“其实没什么,只不过是少寨主说要和在下切磋道术,他又没受伤。”

  烈云帝沉声道:“可犬子说他只是想邀宇文姑娘游湖,可你却在旁百般刁难,最後用妖术伤他。”

  耶律云一听就知道烈子雨没有说出真相,不屑地道:“寨主相信谁我管不著,但我问心无愧。就算寨主想偏袒少寨主也是情理之中,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少寨主的人品似乎不像在座诸位,可笑。”

  烈云帝猛地忙站起来,冷笑道:“小兄弟似乎看不起我明湖中人。”

  耶律云越说越气,冷笑道:“在下怎么会看不起诸位呢,否则我也不会把宇文兄一家带到这里来。兄不过明湖之中并非都是如你寨主一样,我有点灰心而已。对於少寨主无礼的行为,我原不想追究,可现在既然提了出来,我就要讨个公道。”

  宇文丹站了起打圆场,劝道:“我想这纯属误会,大家都是自己人,还是大事化小吧!”

  烈云帝点了点头道:“宇文老弟说的不错,我也不愿再闹下去,只要耶律小兄弟给小儿赔个不是,一切问题都可解决。”

  宇文丹脸色一沉,斥道:“寨主,这话就有些不公道了。”

  “宇文兄弟有话请讲。”烈云帝对这“不公道”三个字十分不悦,但碍於自己的气度,只好温言相对。

  宇文丹拱了拱手道:“事情还未弄清谁是谁非,怎能让他赔罪?”

  烈云帝也有点按捺不住,大声道:“小儿衣衫破烂,大家有目共睹,这难道还有假吗?”

  宇文丹问道:“请问原因是什么?”

  烈云帝哼了一声道:“刚才说了,小儿请令爱游湖,耶律云刁难他。”

  宇文丹笑了起来道:“这话就不对了,耶律云是我女婿,他自然有权不让妻子与别的男子来往,如果是我,我也不肯看著自己的妻子舆别的男人游湖。少寨主强行邀我女儿游湖,逭才是无礼的行为,本该少寨主赔罪才是。”众人愣住了,烈云帝尤其诧异,指著他问道:“我下午替犬子求亲,你为何不说?”

  宇文丹笑道:“我女儿女婿两情相悦,只因新到明湖,怕当面拒亲面子上不好看,所以当时没说,想过後请人告诉寨主,如今见事情紧迫才说了出来。”

  烈云帝一屁股坐了下来,沉默了半天,然後懊恼地挥了挥手道:“散了吧!”

  宇文丹站了起来对著烈云帝长身一揖到地,道:“寨主公正严明,不徇私情,宇文丹佩服不已,如果有言词不敬之处,在下赔礼了。”接著转身向在座众人抱了抱拳道:“小婿莽撞,得罪了诸位,我这个做长辈在这里赔礼了。”

  面对处事老练的宇文丹,烈云帝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含笑道:“这事就让它过去吧。”

  “不亏是寨主,气量宏大,宇文丹实是佩服。”

  “哪里,哪里,都是自家兄弟,你的女婿也算是我明湖中人,既然都是明湖之人,之间的磨擦就全当是比试吧!崔兄弟,曹兄弟,你们说是不是!”

  崔明羽和曹大力苦笑著点了点头,眼中尽是无奈之色。

  宇文丹满意地笑了,回头给耶律云施了一个眼色。

  耶律云呆了呆,略加思索便心领神会,他这才发现宇文丹不愧是在官场站了二十几年的大将军,气势风度都使得在座众人无话可说。其实他也不想多惹麻烦,於是站了起来单膝跪在崔明羽和曹大力的面前道:“耶律云刚才冒犯了两位,请两位环主责罚。”

  耶律云这招逼得崔明羽和曹大力更是不好意思,自己惨败在对方面前而对方却跪著给自己赔礼,无论声誉还是面子都是对方占了,自己这顿打算是白挨了,但此时此刻唯一的做法只有好言相待,於是两人一起撑著伤痛站了起来去扶耶律云,还婉言说道:“耶律兄弟多礼了,是我们的冒失。”

  耶律云又说了几句软话,一场风波就此了结。

  回到座位上,耶律云朝著宇文丹竖起了拇指赞道:“大哥,你真行,我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宇文丹笑道:“呵呵,我可不想这么快就被赶出去,他们和我以前一样,豪气冲天,心高气傲,被你这么一个浑小子打败了,心里自然不会舒服,因此想找个台阶下罢了,你这么一跪,他们的面子都有了,也就顺著台阶下了。其实大家原本就没必要把关系闹僵,握手言和不是很好吗?”

  耶律云摇头叹道:“看来最得意的要数你了。”

  “那当然,得了你这么一个好女婿,我心满意足了,回去告诉慧儿,保证她乐得一夜都睡不著。”

  耶律云想起宇文慧的温柔,心里一阵温暖,但想到姬娉婷又有些不安和惭愧,不知道她是否能原谅自己。

  宇文丹见他的脸上有些怅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小声安抚道:“放心吧!姬娉婷出身豪门,三妻四妾的事见得多了,姬元伯就收了四房姬妾,就算姬娉婷有点不开心,只要你好言相慰,一定不会有事,放心吧!”

  耶律云这才稍稍安心,笑道:“那我是不是该叫你岳父大哥了。”

  “呵呵,叫什么都行,赶快给我生个孙子,我就开心了。”

  耶律云少有的脸红了起来。

  突然,一个喽罗慌张地街了进来,禀道:“寨主,少寨主去邀宇文姑娘游湖,不知为何舆宇文公子打了起来。”

  “浩弟。”耶律云知道宇文浩打不过烈子雨,惊得抢先冲了出去。

  烈云帝和宇文丹也都吓了一跳,跟著耶律云往小院奔去。

  当耶律云冲到小院之时,就见宇文慧吓得花容失色,躲在院角哭泣,而宇文浩的样子已经近乎疯狂,虽然被打的全身是血,但仍任由身上的伤口流著血,死死地抱住烈子雨的大腿,嘴也紧咬著烈子雨的大腿不放,竟将烈子雨的一条左腿咬得血肉模糊。

  烈子雨像是被吓呆了,左腿的剧痛使他差一点晕了过去,正面目狰狞地举起那柄红色的剑往宇文浩的顶门插去。

  “浩弟。”耶律云见情况危急,想都不想就放出一条水柱,把毫无防备的烈子雨冲到院墙上,然後街过去抱住宇文浩。

  “云哥。”宇文浩见到耶律云就笑了,傻傻地道:“不让他抢走姐姐,姐姐是云哥的。”话刚说完就昏了过去。

  “浩弟。”耶律云抱紧宇文浩激动地叫了起来,怒气开始在他胸中熊熊地燃烧了起来,想都没想就放出五把碧血飞刀直取刚刚摔落地面的烈子雨。

  烈子雨勉强撑著墙站了起来,头一抬便见到五把飞刀已经飞了过来,立时吓得整个呆住了,连反击都忘了。

  “住手!”

  烈云帝刚刚冲入小院,人还没站稳便见到儿子就要丧命在飞刀之下,慌忙之下双掌急推,一道黑色劲气直卷飞刀。

  五把碧血飞刀都是灵物,它们能感觉到耶律云的愤怒,因此根本不必耶律云的催动,刀身一顿就往下盘旋而去,轻松地让开了黑色劲气,并狠狠地插入了烈子雨的双腿,腿上顿时鲜血进发,随後碧血飞刀自行飞回了耶律云的身边。

  “啊!”烈子雨惨叫一声便昏了过去,。

  “子雨……”烈云帝一个箭步冲到儿子的身边,见他的双腿受了重伤很是心疼,但他知道这些都是皮肉之伤,很快就能治好。

  耶律云还要动手之时,宇文丹按住了他的手,婉言道:“已经伤了他就算了,把浩儿给我,你去看看慧儿,她也受了惊吓。”耶律云把宇文浩交给宇文丹,然後扑到宇文慧的身边柔声问道:“慧妹妹,没事了。”

  宇文慧缓缓地抬起了头,看著他温柔的笑容,猛地扑入他的怀中,哭叫道:“云哥,我怕,我好怕啊!”

  耶律云怜爱地抱紧了她,柔声道:“慧妹妹别怕,有我在没人敢动你!”轻轻拍著她的後背。

  宇文丹检查了一下儿子的伤势,见儿子的伤虽重,但没有性命危险,这才放心,於是抱著儿子走进了屋子。

  八大环主和其他头领也陆续赶到,一进小院就都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平之源摇了摇头,首先冲到耶律云的身边急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耶律云冷冷地回头扫了烈子雨一眼,道:“去问少寨主吧!”

  众人都望向烈云帝以及他怀中抱著的烈子雨。

  烈云帝沉声道:“子雨和宇文公子都昏过去了,宇文姑娘说吧!”

  耶律云低头柔声问道:“慧妹妹,烈子雨为什么会和浩弟打起来?”

  宇文慧哭著道:“他一来就说你被抓住砍头了,要我以後都跟著他,我哭著要去找你,可他硬拦著不放,还说些疯言疯语,弟弟听了就冲上去和他拚命。”

  耶律云冷冷地盯著烈云帝道:“寨主,你听到了吧!不是我们想惹事,而是少寨主欺人太甚。”

  烈云帝被他看得有点无地自容,儿子居然会成这样,这是他始料不及的,虽然心中不愿相信这是事实,但宇文慧和宇文浩姐弟的样子都说明了一切,苦笑著叹道:“事情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耶律云略加思索,扬声道:“我希望少寨主给我妻子赔罪,其它的都可以不计较。”

  烈云帝默然点了点头,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尴尬的场合。

  其他人都面面相觑,没想到烈子雨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平之源的心里已经暗暗地骂了起来,可烈子雨毕竟是少寨主,碍於烈云帝的面子,谁也没有多说,都各自散去了。

  耶律云伸手绕到宇文慧的腿弯之下,然後把宇文慧整个抱在怀里往屋子走去。自从答应了亲事,他也完全放开了,真正接受宇文慧的感情。

  宇文慧偎在温暖地怀抱之中,所受的惊吓早巳消失了,忽然想起耶律云刚才的话,轻声问道:“云哥,你刚才说什么妻子?”

  耶律云嘻嘻一笑,伏在她耳边柔声道:“刚才我答应了你爹娶你。”

  宇文慧惊喜交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双玉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耶律云的手臂,身子也因为激动地不停颤抖。她呆呆地看著耶律云问道:“是真的吗?”

  耶律云见她如此激动,亲昵地把脸贴在她的颊侧蹭了蹭柔声道:“是真的,能娶到慧妹妹是我的福气。”

  宇文慧脸色现出狂喜之色,过了片刻,她的神色忽然一黯,喃喃地道:“不行,你不能娶我。”

  耶律云吓了一跳,急声问道:“为什么?”

  宇文慧幽幽地道:“要是云哥娶了我,姬小姐怎么办呀?我会破坏你们的幸福,我不想你们不开心。”

  耶律云叹了一声道:“只好求她原谅,相信她会原谅我的。”

  宇文慧轻声道:“云哥,我不会跟她争,让我做你们的贴身丫环吧。”

  耶律云的心头又是一阵温暖,笑著道:“我怎能把天下第一温柔的好妻子做丫环用,就算你愿意我也舍不得。”

  宇文慧听了又喜又羞,?声道:“云哥,我好幸福啊!”

  看著宇文慧雪白的俏脸现出了兴奋的红晕,耶律云心动不已,此时再也不用压抑的他调皮的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羞得宇文慧捂著脸娇嗔不已。

  口口口内寨,烈子雨刚刚醒来,腿上的剧痛使他一直呻吟著,心里则恨死了宇文一家和耶律云,吵嚷著道:“爹,要为我报仇啊,一定要宰了那两个小子。”

  烈云帝脸色极为难看,指著儿子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值得你做出这种下贱的勾当吗?说出去真让人笑话,我烈家的儿子竟然去抢女人,你还好意思提出报仇。”

  烈子雨愣愣地看著父亲,怨道:“爹,你没弄错吧,现在是你儿子被人伤成这样,你不帮我报仇,却来骂我。”

  “报仇?凭什么报仇,是你去调戏人家的妻子,是你打伤了人家的儿子,要是我真的帮你报了仇,拿什么去说服明湖的兄弟。”

  烈子雨不以为然地道:“爹,明湖是您的,自然是您说的算,只要您一声令下,他们就要服从,只要您的决定,他们绝对不会反对。”

  烈云帝气得直打哆嗦,唉声叹气地道:“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真不知道你这三年是怎么过的。不错,我是明湖水寨的寨主,可那是众人推举出来的,只有公正持平才能服众,否则谁还拥护我这个寨主。”

  烈子雨不以为然地道:“爹,只要有力量,谁敢不服,谁不服就宰了谁,看谁敢反对。”

  “力量?什么是力量?你昨天不是还夸自己本事极高无人能敌,今天却成了这个样子,别提什么力量了。你崔叔叔和曹叔叔为了帮你出气被人家羞辱了一番,还被堵住了嘴不能报仇。”

  “我……我是没带法器来,不然他们早就死了。”

  “子雨,等你好了就去给宇文姑娘赔罪。”

  “赔罪?我不干,打死我也不会去,爹,我可是你亲儿子,要是我向他们赔罪,日後我还怎么在明湖呆下去?这个罪是绝对不能赔的。”

  烈云帝喝道:“不去也得去,我已经当众答应了。”

  烈子雨哼了一声道:“爹,您也太懦弱了,那小子当众羞辱了两位环主,还打伤了我,要是不教训他们,明湖的脸面就全没了,您这寨主只怕也名不符实。”

  烈云帝沉默了,今天发生的事的确对自己以及明湖八环的威信有重大的打击,不但失了面子,连本领比下去了,日後管理喽罗一定会增加困难,但如果因此而要谋害宇文一家和耶律云,事情会闹得更大,尤其是明湖中人大都是以英雄自居,要是知道了後果不堪设想。想到此处,他喝斥道:“不能为了面子而设阴谋害人,明湖都是英雄,没有卑鄙小人,你也听清楚了,不许再去纠缠宇文姑娘,不许再惹事生非,好好的跟著众位叔叔学著管理水寨。”烈子雨不耐烦的道:“好啦,我累了,您先回去吧!”

  烈云帝不忍再指责儿子,只好无奈地退了出去。

  口口口水寨中的重要人物都众集在众义殿之中议论纷纷,见烈云帝沉著脸走出都静了下来。

  烈云帝朝他们点了点头,默然地走到椅子边上坐了下来。

  崔明羽问道:“大哥,子雨的伤重吗?”

  “没事,只是皮肉之伤,休养几天就不碍事了。”烈云帝望向平之源道:“平兄弟,你与宇文一家和耶律云较熟,代我去问候一声。”

  平之源气愤地道:“寨主,不是我不敬,这事少寨主做的实在太过份了,明湖之中向来以侠义为先,这种威逼女子的作法实在有辱水寨的声誉。”

  柳长鹤道:“平之源,他可是你师弟,留点情面吧!”

  平之源苦笑道:“就因为是我师弟我才说他,真不知道他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唉!师父教了他道术,却没教他做人。”

  烈云帝被子之源一番数落弄得有点下不了台,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淡淡地道:“平兄弟,你早点去吧。”

  平之源抱了抱拳,边叹边离开大殿。

  “大哥,这一天的光景,咱们的面子可都丢光了。”

  “别说了,议正事吧!赤颜舆我们虽然签下和议,但明湖周围的府县还是布置重兵,说不定会偷击外圈水寨,你们说说应该怎么辫。”

  崔明羽扬声应道:“兵来将挡,没什么可怕的,再来二十万人也一样会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

  素来有“神算子”之称的干环环主杨今微笑道:“我有一石二鸟之计。”

  “一石二鸟?嗯,说来听听。”

  杨今长笑一声,缓缓道出了心中之计……

  口口口平之源怀著愧疚探访受了伤的宇文浩,宇文丹父女和耶律云正在床边照料著。

  宇文丹一见到他脸色就沉了下来,问道:“平兄,寨主为什么没有来?”

  平之源坐在床边,带有深深歉意的目光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宇文浩,转头对宇文丹道:“由於寨务众多,寨主命我来探望浩侄,表达他的歉意,他口後再亲来道歉。”

  耶律云面露不悦之色,冷言道:“我只要烈子雨亲自来道歉。”

  “这……寨主应该另有安排,我不清楚。”

  耶律云挽著宇文慧道:“他意图辱我妻子,本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事,我是看在你平帅和众多豪杰的面子上才要他赔罪,如果他连这都不肯,我只好自己动手了。”

  平之源吓了一跳,连声劝道:“小兄弟千万不要冲动,凡事好商量,如今少寨主还躺在床上,还是过几天再说吧!”

  宇文丹忽道:“我本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养,可这明湖虽好,但彼此之间嫌隙已生,再留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平之源好言劝道:“宇文兄,这只不过是一点小事,千万别放在心上,寨主已经教训过少寨主了,日後一定能和睦相处,你们不是很喜欢这里吗?走了岂不可惜。”

  宇文丹淡淡地道:“少寨主不能容人,又舆我们发生冲突,日後要是他继承了寨主之位,我们恐怕都死无葬身之地。”

  平之源叹息道:“小师弟做得确实过份,连我这个师兄也看不过去,只是寨主这一次似乎没有了以前的英明决断,也许是自己的儿子,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化解为好,”

  耶律云捏著宇文慧的玉手,说道:“大哥,只怕那小子还会打慧妹妹的主意,所以我不会让她再留下来了,这样太危险了。而这明湖只怕也不是久留之地,我看不如一起到我家去算了。”

  宇文丹笑道:“如果你早一点答应婚事,我们就不用来明湖了。”

  耶律云转头看了一眼宇文慧,含笑道:“是啊!明湖虽好但终究不是隐居的好地方,我家在登仙峡的群山之中,人烟稀少,十分幽静。”

  宇文慧温柔地道:“云哥,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耶律云打趣道:“遇上猛兽可不许哭哦!”

  宇文慧娇笑道:“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耶律云伏在她耳边小声调笑道:“我也是猛兽,你怕不怕。”

  宇文慧娇嗔著扮了他一下,一张粉脸红的像桃子,惹得耶律云又是一阵心动。

  平之源见他们越说越高兴,不禁有点著急,连忙出言挽留:“宇文兄,千里明湖的确是个好地方,你们这么走了岂不是说明湖群豪没有容人之量,先住下吧,如果真的不如意再走不迟。”

  宇文丹见他诚意挽留,回转头问耶律云道:“女婿兄弟,你怎么看?”

  耶律云沉吟道:“我本想早点回去,可现在答应了娶慧妹妹。不如带她先走,你和浩弟住几个月再走吧。”宇文慧哀求道:“云哥,我想再陪陪爹,我们再住几天吧,到时我们一家回家。”

  耶律云的心立时就软了,柔声道:“慧妹妹要求,哥一定不会拒绝。”

  宇文慧笑了,转头对宇文丹道:“爹,我们先住一阵,过了年再决定吧。”

  宇文丹呵呵笑道:“最好你们留个外孙给我,其他什么我都不要。”

  “爹!”宇文慧羞得捂著脸躲到耶律云的身後不敢见人。

  耶律云腼腆地道:“大哥,我想还是和娉婷商量一下再说。”

  宇文丹点头道:“说的是,是该舆姬姑娘商议一下,慧儿,你就委屈一下吧。”

  宇文慧温柔地道:“有云哥陪在身边一点也不委屈。”

  平之源看著这一家其乐融融,心里说不出的羡慕,小坐片刻,他起身告辞而去。

  送走平之源後,耶律云牵著宇文慧来到房中。

  宇文慧如在梦境一般,坐在床边痴痴地看著耶律云一动不动。

  耶律云揽著她的纤腰柔声道:“妹妹怎么了?不高兴吗?”

  宇文慧捧著耶律云的下巴呢喃著道:“我还是怀疑自己在做梦。”

  耶律云嘻嘻笑道:“傻妹妹,我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贝,要是将来累你伤心可别怪我哦!”

  “你就是天上赐给我的宝贝。”

  “妹妹才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呢!”耶律云在宇文慧艳红的香唇上深深地印了下去。

  宇文慧嘤咛一声,软倒在耶律云的怀中,眼睛直直的盯著心上人,胸口急促的起伏。

  耶律云轻轻地抱著宇文慧滚落床上,嘴唇在她额头轻轻点了一下,然後一路往下游走,纤细的眉尖,温柔的眼睛,俏丽的鼻子,粉嫩的香腮……

  宇文慧被吻得浑身燥热,脸上泛起了兴奋的潮红,水一样柔嫩的身子在耶律云的身下微微地颤抖著,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声令人心酥的娇吟,传入了耶律云耳中,使早巳意乱情迷的他更加疯狂。

  “云……哥……”情动至极的宇文慧除了轻轻地呼唤著心上人,就再也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原来捧著娇靥的双手早巳不知何时落在一对高挺的酥胸之上,耶律云一边肆意索取著香吻,一边在峰巅之上轻薄著。

  突然,宇文慧按住了耶律云正往下滑的手。

  耶律云本以沉溺於情欲之中,被宇文慧突如其来的举动惊醒了,盯著她温柔的眼睛,轻轻地问道:“妹妹,怎么了?”

  宇文慧羞涩地道:“等我们成亲再……好吗?”

  耶律云含笑不答,手又不老实地动了起来,一只饱尝高峰之乐,另一只手越滑越下……

  宇文慧被弄得娇喘连连,浑身乏力,像泥一样软倒在床上,感觉到胸前的衣扣被一颗一颗的解开了,耶律云的手也趁机滑了进去,握住凝脂似的玉峰,另一手也已钻入了潺潺地幽谷之侧准备一探幽境……

  宇文慧忽然抓住了他的双手轻声道:“云哥……不……不要……”

  “怎么了?”

  宇文慧深情地道:“云哥,上次为了报恩,所以慧儿虽然愿意以身相报,但心中仍有不快。如今慧儿将为君妾,君硬要采摘,慧儿不会拒绝,只是慧儿想等到成亲之时再将清白的身子交给云哥。”

  耶律云看著宇文慧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中藏著执著和愧疚,他忽然明白了,心中的情欲顿消,留下的只有深情的眼神,俯身在宇文慧的耳珠上吻了一下,轻轻问道:“妹妹的要求哥永远都不会拒绝,等我们找到娉婷立即成亲。”

  宇文慧喜极而泣,抱著耶律云轻呼著:“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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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7楼 发表于: 2007-06-07
第三章

 

    那日之後,耶律云的名声在明湖之中就已经传开了,一个击败两大环主杀伤少寨主的人,自然会引起来无数的惊叹、怀疑、敬佩、向往,甚至仇恨。

  然而耶律云却没有丝毫反应,为了早日提高自己的实力,他再一次闭关了。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耶律云了解到仙玉的炼化过程并不需要在一段时间内完成,只要引发出仙玉的能量便完成了第一步,至於何时才能全部炼化仙玉可以按照情况而分隔开。

  每到夜晚,小院之中就飘起了迷人花香,还有一层薄如细纱的玉光把整个小院都包裹起来,外人见了都知道是耶律云所造成的,对这个青年更加好奇。

  白天,耶律云则与宇文慧一起在千里明湖之中四处游玩,生活过得很开心。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严冬赶走了仅余的秋意之後,大摇大摆地侵夺了千里明湖,虽然湖面没有结冰,但霜雪在利刀般的寒风支持下,把一个个小岛收入了囊中。

  银妆素裹之中,平之源冒著风雪来到了宇文小院,在这银白色的世界之中,唯有这座小院花团锦簇,各色的花朵迎著刺骨的寒风绽放,墙头几枝迎春花则提早的出现了,还有那本该惧怕严冬的兰花,几棵腊梅更是迎风怒放,似是在向外面展示著它的傲骨。

  “好漂亮的花呀!”平之源知道这一异象必是耶律云所为,不禁有些羡慕。

  门被打开了,耶律云牵著宇文慧含笑迎了出来,道:“原来是平帅,里面请。”

  走入小院,里面更是花的海洋,奇花异草争奇斗艳,美不胜收,那怡人的香气更是令平之源顿觉浑身舒爽无比,他一边赏花一边摇头赞叹道:“小兄弟,你这道术舆众不同啊!别人的道术大都是用来进攻或防守,你这道术却是令人心旷神怡。”

  耶律云笑道:“慧妹妹爱花,我正好在炼玉,所以就为她弄了些花。”

  平之源笑著转头对宇文慧道:“侄女,你这相公好温柔啊!”

  宇文慧深情地凝视著耶律云,嫣然笑道:“云哥爱惜我是我的福气。”

  耶律云回视著她,忽然左手轻轻一晃,掌心立时化出一朵玉色小花,他温柔的把花插在宇文慧的发髻上,然後打量了几眼,赞道:“妹妹越来越美了。”

  宇文慧摸了摸玉花,好奇地问道:“这次又是什么花?”

  耶律云笑道:“这叫慧儿花。”

  宇文慧知道心上人逗自己开心,嘻嘻笑道:“这花慧儿可不敢摘了。”

  平之源见他们说得忘形,揶揄道:“你们郎情妾意,倒把我这个客人抛在一旁不管了。”

  耶律云转头笑道:“我还真把你给忘了。”

  宇文丹听到外面的声音也走了出来,见是平之源,连忙拱手笑道:“平兄弟怎么来了?”

  平之源拱了拱手,走上去笑道:“宇文兄的日子过的好舒服啊!”

  “是啊!这种日子以前真不敢想像。”宇文丹拉著他走到厅中坐下。

  耶律云挽著宇文慧也走到厅中坐下,接著他拿起一个酒壶又晃了起来。

  宇文慧见他拿起酒壶,知道他要制酒,於是起身走了出去。

  宇文丹瞥著耶律云的举动,立时想了他的好酒,笑著间道:“女婿兄弟,又弄什么好酒?”

  耶律云笑道:“有客人到自然要有好酒招待,天寒地冻,弄壶暖酒也是一大享受。”

  平之源好奇地道:“他会造酒?”

  宇文丹指著耶律云怨道:“这小子能造好酒,每天却只给我一壶,每次勾起酒瘾就没了,你说他可不可恨。”

  平之源哈哈一笑,道:“小酌才叫雅,多了就浪费了。”

  “你不知道,他的酒太好喝了,我根本就忍不住,不信一会儿你尝尝,保管你喝了不想回去。”

  平之源笑道:“这么说我可真要尝尝,小兄弟,快上酒啊!”

  这时宇文慧捧著一个煮酒的器具走了进来,把东西放在桌上,然後从耶律云手里接过酒壶放在热水之中烫酒。

  美酒经过热水一烫,酒香顿时飘了出来,平之源长长地吸了口气,笑道:“真的好香啊!连我都馋了,看来这酒真的不错。”

  宇文丹涎著脸求道:“好兄弟,今天有客,该让我们喝个痛快吧?”

  耶律云拉著不胜酒香的宇文慧坐在身侧,然後笑道:“尽管喝吧,喝醉可别怪我哦!”

  “太好了!”宇文丹高兴地像小孩一样跳了起来,拿起热水中的酒壶先闻了闻,大声叹道:“好酒啊!”接著为平之源斟了一杯,又为自己斟了满满的一杯,然後迫不及待地就呷了一口,接著闭上眼睛迷醉似的晃著脑袋,过了半晌才缓缓地睁开眼睛,接著又呷了一口,再次闭上眼睛。

  平之源看著杯中墨绿色的液体有点诧异,但被酒香一熏顿时赞道:“好香啊!”赞罢端起酒杯细细地呷了一口,只感到酒香沁人,如琼浆玉液一般驱走了体内的寒气。

  耶律云则提著一壶自制自饮。

  宇文慧柔声劝道:“云哥,喝冷酒不好,我帮你烫一烫。”

  耶律云摇了摇头,问道:“妹妹陪哥喝一点吧!”

  “慧儿不胜酒力。”

  耶律云忽然伏在她的耳边轻声笑道:“用嘴喂怎么样,”

  宇文慧大羞,嗔道:“你越来越不没正经。”

  耶律云嘻嘻笑道:“和自己的妻子越不正经越好。”

  宇文慧白了他一眼,娇嗔道:“人家还没说嫁给你呢!”

  耶律云假装懊恼地道:“既然这样我只有自己离开了。”

  宇文慧伸出玉手在他的胸口轻轻一挝,嗔道:“坏云哥,总是逗人家。”

  耶律云涎著脸笑道:“让我亲一下,不然我要走了。”

  宇文慧害羞地抬头看了一眼沉迷在酒香之中的父亲和平之源,朝著耶律云微微地摇了摇头轻声道:“这里不好,他们都在。”

  耶律云嘻笑道:“他们醉了,不会在意我们。”

  此刻的耶律云就像是一个固执的小孩正盼望著吃糖,弄得宇文慧扑哧笑了起来,俏声道:“真拿你没办法。”说著闭上了眼睛。

  耶律云轻轻在宇文慧香唇上印了一下,然後舌头开始侵入了她的齿间。

  宇文慧惊地一颤,怕咬到他的舌头,只好任由他的舌头缠上了自己的舌头。

  沁香怡人的酒香从耶律云的舌尖一滴滴滑入了宇文慧的口中。

  不知是害羞还是被美酒刺激,宇文慧的脸越来越显得娇艳。

  轻薄了一阵,耶律云才满足似的放开了宇文慧,笑道:“是不是回味无穷啊!”

  不知是被柔情而动,还是真的不胜酒力,宇文慧软倒在耶律云的怀中呢喃道:“云哥!”

  “兄弟,别只顾著卿卿我我,没酒了。”

  两人抬头一看,宇文丹和平之源都含笑望著他们,宇文慧羞得嘤咛一声就跑回了里屋,耶律云却大大方方地坐著,还得意地笑了笑道:“我也没酒了。”

  宇文丹叫道:“刚才你不是还说让我们喝个痛快,怎么又变了?”

  “谁叫你们把慧妹妹吓跑了。”耶律云扔下两人也走进了内屋。

  宇文丹哭丧地脸道:“这小子又骗我,才喝了一点就没了,真不过瘾。”

  平之源哈哈一笑道:“你这位岳父真没什么地位。”

  小坐片刻,杨今忽然来访,宇文丹热情地把他接入厅中坐下。

  杨今谦和地道:“宇文兄,此处如何?”

  “很好,不知杨今兄弟有什么事吗?”

  杨今含笑道:“宇文兄来了一个多月了,我还没有来访,今日特地来探望。”

  “多谢杨环主关心。”

  “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告诉我,我定会妥善安排。”

  “我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没有什么需要的。”

  “这样就好。”顿了顿杨今又问道:“宇文兄愿不愿出湖走走?”

  “出湖?”

  杨今微笑道:“宇文兄不在明湖,想必不知道明湖北部的潭阳府城每到腊月便有一场盛大的庙会,我和几位兄弟商量了,要去游一游,宇文兄何不一同前往。”

  平之源笑道:“我到把这事给忘了,潭阳城的确有一个远近驰名的庙会,热闹非凡,不如你们一家都去,我来作陪。”

  宇文丹犹豫了一下,高声唤道:“兄弟,出来一下。”

  耶律云跚跚而来,发现杨今也在座,於是先行一礼,含笑道:“原来是杨环主,耶律云有礼了。”

  杨今还了一礼,拉著耶律云坐在身侧,问道:“我们正说要去逛庙会,耶律兄弟何不一同前往?”

  “庙会?”耶律云诧异地望向宇文丹。

  宇文丹点头道:“我也正考虑,严冬之际,逛一逛热闹的庙会也是不错。”

  耶律云笑道:“好啊,我把慧妹妹带去,她一定开心。”

  杨今站了起来拱手笑道:“既然如此,明日清晨我在北寨门恭候,现在我就去安排。”

  “我们一定准时到会。”

  送走了杨今之後,三人又小叙了一阵便各自散去。

  翌时清晨,耶律云和宇文一家来到北寨的码头,码头上早已有数十人在此等候,以杨今和柳长鹤为首,同去的还有其他头领和部下,人数达百位之多,因而光是大小船只就有十几条。

  杨今见四人来到拱手迎了上来含笑道:“只等四位了,请上船吧,我们立即起程。”

  客套一阵,四人上了一艘中型快船,平之源陪在他们身边。

  随著杨今一声令下,大小船只齐往湖的北岸划去。

  耶律云拥著宇文慧立在船头欣赏著湖上美景,宇文丹和平之源谈笑风生,只有宇文浩呆呆地坐在船侧看著船只带起的水纹。

  一路慢行,花了三个时辰来到了明湖北岸,众人下船换马,继续沿著西北方向的大道行走。

  宇文慧虽是将门之女,但骑术很差,一上马就吓得花容失色,好在耶律云的马术纯熟,拥著她慢悠悠地跑在最後,这才使她的情绪安定了下来。

  耶律云贴在她耳边昵声道:“妹妹的身子真像水一样柔,我抱著就不想放了。”

  宇文慧娇笑道:“那我一辈子都让你抱著。”

  耶律云嘻嘻笑道:“抱久了我怕我会融化掉。”

  宇文慧白了他一眼,嗔道:“尽说疯话!”

  耶律云忽然叹息了一声道:“我真想早一点把你和娉婷娶进门,可我害怕。”

  宇文慧第一次听到耶律云谈起对亲事的想法,不禁有些惊讶,问道:“怕?怕什么?怕姬姐姐不高兴吗?”

  “不是,实话告诉你,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这么重要?”

  耶律云指了指天空道:“上天。”

  宇文慧扑哧笑了起来,娇声道:“云哥总是喜欢开玩笑。”

  耶律云叹道:“不是开玩笑,我要想办法去天界一次。”

  宇文慧更是好奇,问道:“天界?我听爹说过人世之上有天界,好像还有仙界,那些是真的吗?”

  耶律云神秘地道:“你云哥就是从天界下来的。”

  “啊!”宇文慧惊讶地回头盯著他的眼睛,从那里她找到了认真的诚实,因而相信了,好奇地问道:“天界是什么样子的?”

  “天上有三十三天,我只去过玲珑天,其他的我都没去过,不过玲珑天与人界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那里没有战斗,很和平。”

  “这样不是很好吗?”

  耶律云叹道:“好,可是天界的法规很严。差不多四年前,我结识了一个天将,後来手断了,他带我上天界去治,因此我就在天界呆了三年。後来我得到了《炼玉诀》和制手的方法,然而我却连累了他,他被抓了起来,不知道被关在什么地方,所以我要上天界,还要找到他。”

  “原来是这样。”宇文慧感叹了一阵,嘻笑道:“下次上天界一定要把我带去见识一下。”

  耶律云无奈地道:“论实力,我现在还没有上去的能力,所以要四处云游,寻找仙玉,从而提高我的力量。”

  “这很好呀,一边游历,一边寻玉,我一定陪你去,再叫上姬姐姐,三个人畅游天下,逭不是很美满吗?”

  耶律云微笑道:“我是怕苦了你们,仙玉可遇不可求,而且大都在深山野林之中,你们跟著我会吃苦的。”

  “我不怕,有你在身边就什么也不怕。”

  宇文丹回头见两人落在了最後,卿卿我我说个不停,笑著摇了摇头,退了回去道:“都等著你们呢!快走吧!哪有那么多情话说。”

  耶律云笑道:“让他们先走,我和慧妹妹慢慢逛逛,反正我们四个都在,就算不回去也没什么大不了。”

  宇文丹问道:“兄弟,你的意思是我们趁机离开?”

  “我是有这个意思,不过全凭大哥做主。”说著他嘻嘻一笑道:“不早些找到娉婷,迎娶妹妹,她们都会怨我的。”

  宇文慧嗔道:“我可没有催你,你自己想著姬姐姐,拿我来掩饰,哼。”

  宇文丹呵呵笑道:“是该早些成亲,我想孙子都想疯了。”

  耶律云搂聚怀中的玉人笑道:“我愿意,可慧妹妹不肯,我也没办法。”

  宇文慧羞得用力掐了耶律云一下,嗔道:“云哥尽说疯话,不理你了。”

  “这样吧,过了年我们就走,现在走恐怕不太好。”

  “也好,慧妹妹,你爹的要求听到了吗?”

  宇文慧白了他一眼,叫道:“再胡说我真不理你了。”

  宇文丹哈哈大笑了几声拍马走了,留下耶律云和女儿继续恩恩爱爱。

  口口口潭阳府城离湖大约五十里,一行人缓慢行走一天才到城中。天色已暗,杨今领著耶律云等几小部份人直接来到离城门不远的一间丝绸铺,而大部份人则跟著柳长鹤而去。

  耶律云小声问平之源:“我们怎么到丝绸铺来了?”

  平之源低声道:“这是我们的地方。”

  宇文丹会意道:“想必是城中的眼线吧!”

  平之源笑著点了点头。

  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杨今直接闯入了客栈的後堂,堂内的人早有准备似的垂手分列两侧。

  一个富商模样的人迎了上来躬身行礼,道:“卑职参见环主。”

  “免了!”杨今含笑著挥了挥手後直接走到主座中坐下,指著两侧的椅子笑道:“大家坐吧,这里是自己的地方,不必拘束。”

  宇文丹和耶律云都感到有些诧异,弄不清杨今为什么要把这种隐密的地方透露给他们,难道是完全信任他们吗?两人都有些不安和惊讶。

  仆人奉上茶後就一一退了出去,只有那富商模样的人作陪。

  杨今指著他道:“他叫曲双,是我的属下,你们可以放心说话。”

  宇文丹和耶律云微微欠身示意,曲双也抱拳回了一礼。

  杨今扫了他们一眼,问道:“情况如何?”

  曲双眉头微皱,叹道:“赤颜镇军大将军宋世名把将军府改在潭阳城後,城中的巡查严密了很多,查不到他想干什么,但他久不出府,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只是巡湖的士兵多了,只怕他想封锁明湖。”

  杨今冷言道:“他陈兵湖边就是有压制的意思,不出府也不代表他什么也没做,我们这次来就是要让他不敢对抗。”

  “环主,您想……”

  杨今淡淡一笑:“我要把他抓住,谈好条件再放了他,使他从此不敢正视我明湖。”

  “什么?”不但曲双吃惊,就连耶律云和宇文丹也大吃了一惊,这才知道杨今邀他们来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逛庙会,而是为了宋世名而来,两人怀有深意地对视了一眼,都苦笑了起来。

  杨今面向耶律云和宇文丹微笑道:“任务有些困难,还里两位助我们一臂之力。”

  事到如今,宇文丹和耶律云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宇文丹强笑著应道:“我们两个实力微弱,能帮就帮吧,帮不了还请不要见怪才是。”

  “那是自然,这事我已早有安排,只要两位肯相助,任务一定成功。”满意地得到了答覆之後,杨今温雅地笑了,吩咐道:“曲双,客人都到了,赶快置办酒宴,我要舆宇文兄和耶律老弟同饮。”

  曲双恭敬地道:“酒席已在束暖阁备好,只等环主和诸位移步。”

  杨今站了起来热情地招呼道:“诸位,请。”

  耶律云和宇文丹苦笑了一声,领著宇文兄妹一起来到了东暖阁,热腾腾的酒席果然早巳摆上了,然而面对席上的珍鳝佳肴,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吃这餐饭,随便应酬了几杯就告辞回房了。

  关好房门,耶律云无奈地叹道:“大哥,看来我们还是轻视了他们。”

  宇文丹苦笑道:“难怪盛意殷情地邀请我们前来游玩,原来是想利用我们。”

  宇文慧茫然地问道:“爹,云哥,你们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吗?”

  耶律云走到她身边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还是慧妹妹活得舒服,什么也不用想。”

  宇文慧娇笑道:“有云哥和爹在,我什么也不怕。”

  宇文丹也笑了:“慧儿,再不给你云哥生了个娃娃,我们就真的愁了。”

  “爹……”宇文慧嗔道:“您又拿我打趣。”

  耶律云笑了一阵又拉回正题,问道:“我们帮还是不帮?”

  宇文丹在屋内踱了一阵步,沉吟道:“我们在明湖住了一个多月,既然要走,论理也该在走之前为明湖做点事,只是……”

  耶律云接口道:“只是杨今的手段未免阴险了一点,不知道还有什么花招,明湖这群人实在不是好对付,舆他们相处总觉得不太舒服,只有平大哥为人豪爽。”

  “正是如此,所以我才想离开,我想还是先看看,万一他们要是真的遇上难题,我们就帮帮他们,这样我们也走的心安理得。”

  “大哥怎么说就怎么做吧!唉,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总是没完没了,想按自己的想法做事实在有点难。”耶律云想起自己下山之後的种种事情,越想越觉得烦闷,不由地发起了牢骚。

  宇文慧见他少有的皱起了眉头,心中怜惜,走到他的身边坐下,柔声道:“云哥。”

  耶律云握著她的手笑了笑道:“还是妹妹好。”

  宇文丹笑道:“我回房了,慧儿,你就在这里陪他吧!”

  “我的房间在哪儿?”

  “哪还有其他地方,就是这里。”宇文丹说罢就砰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耶律云大字形躺在床上笑道:“你爹可是一天催一次,好妹妹,什么时候肯嫁我呀?快下令吧!”

  宇文慧做了个鬼脸,娇笑道:“我不管,没见著姬姐姐之前不许你碰我。”

  耶律云涎著脸嘻笑道:“抱一抱总可以吧?不然今晚我可睡不著了。”

  “不行。”嘴里虽这么说,但宇文慧的眼中闪出了一丝狡黠的神色,使原来就俏丽可人的她更添妩媚,弄得耶律云心摇神驰,一下子就扑了上去。口口口第二天,杨今并没有提什么行动,耶律云和宇文一家三门乐得清静,於是自己去庙会逛了一圈,直到黄昏才回到了小院。

  黄昏中的小院,一切如常,只有杨今一个人坐在院中的石桌旁自斟自饮,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见到他们四人也只是点头含笑问道:“过来同饮一杯如何?”

  宇文丹示意女儿和儿子自己回房,然後拉著耶律云在石桌旁坐下。

  耶律云拿著酒壶为杨今斟了杯酒,笑道:“杨环主请。”

  杨今举起酒杯一仰而尽,含笑问道:“庙会还不错吧?”

  宇文丹道:“很热闹,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慧儿和浩儿都很高兴,兀其是浩儿,难得的高兴。”

  “热闹就好,高兴就好,总算没有白来一道。”

  宇文丹试探道:“庙会逛一天也就够了,不知我们何时回程?”

  杨今眯著眼睛笑道:“哦!想不到两位这么著急回去,其实庙会还长著呢,不少好东西也没出来,还是再玩两天吧,明天我在一晶香定桌酒席,到时我们喝上几杯如何:”

  宇文丹无奈地道:“环主盛情邀请,我们自然不会拒绝,只是我们都是自己人,何必去酒馆呢?”

  “那里的酒菜远近驰名,既然来了就没有不试一试的道理,好啦,你们玩了一天也累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说罢杨今笑呵呵的走出了院子。

  耶律云奇怪地问道:“大哥,我总觉得这次出来有点不舒服,好像总被人摆布。”

  “兄弟多心了,以你的实力,只要我们小心行事,应该不会出大事,即使有事,只要你护住慧儿,我和浩儿的武艺都能自保。”

  “说的也对,我绝对不会让慧儿离开我半步。”

  宇文丹古怪地看著他笑了笑,小声问道:“慧儿不错吧?”

  耶律云愣了一下,看著宇文丹古怪的笑容,他想了半天才明白,脸一红,指著宇文丹的鼻子道:“亏你还是做爹的,这种事都能问的出口,真服你了。”

  宇文丹不以为意,笑道:“这有什么,为了抱孙子,一天一问我都能做的出来。”

  耶律云苦笑著摇了摇头,扔下宇文丹回房了。

  宇文丹看著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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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8楼 发表于: 2007-06-07
第四章

 

    一品香酒馆,耶律云等四人早早的就来到了这里,二楼早巳被杨今包下,前临大街,后接穿城的小河,远眺潭阳城墙,近览人脉川流。

  耶律云站在二楼的窗前,朝下方的大街看了一眼,笑道:“这里还真挺旺的。昨天我们路过也没上来看看,风景还真不错。”说罢忽然朝身侧的宅文慧笑着问道:“将来我们也开个酒楼如何?”

  宇文慧抿嘴笑道:“云哥总是爱随口说胡话。”

  “别人我还不乐意呢!不干就算,我去找娉婷,她一定很乐意。”

  宇文慧白了他一眼,嗔道:“姬姐姐一定跟你一起疯。”

  耶律云笑道:“她可比我疯,说不定她抢先做呢。”

  宇文浩也笑嘻嘻地走过来凑热闹,道:“云哥,我帮你对付姐姐。”

  宇文慧戳了一下弟弟的额头嗔道:“你也来说胡话,回去吃你的东西。”

  三人嬉戏了一阵,杨今、柳长鹤和平之源一起出现了楼梯口。

  几人抱拳行礼之后各自落坐。

  平之源坐在耶律云身侧,含笑问道:“玩的不错吧?”

  “是挺热闹,可惜平老哥不在。”

  “我有事办,不能相陪了。”平之源说着朝宇文慧努了努嘴,笑道:“你有美人相伴,何必要我作陪。”

  耶律云哈哈一笑,道:“有美人虽然好,但变成老婆可就不同了,开始时像只小猫,现变成了老虎,还要扯着耳朵教训我呢!”

  宇文慧槌了他一下嗔道:“你又胡说什么。”

  “看到了吧,唉,我的命真苦呀!”耶律云微微一笑,转身向平之源耸了耸肩。

  平之源捻髯微笑道:“明白了,明白了,呵呵,果然是有点不同。”

  耶律云伏在宇文慧的耳边调笑道:“快把天下第一温柔的慧妹妹还给我。”

  宇文慧嘻笑着像小猫一样偎进耶律云的怀中,柔声道:“这样好吗?”

  耶律云搂着她的香肩开怀大笑。

  另一边,杨今和柳长鹤拉着宇文丹说个不停,酒席之间其乐融融。

  “抓贼人!”

  楼下的一声大吼惊动了在座的所有人,耶律云第一个反应就是左手挽起宇文慧的腰立即退到墙壁旁,同时右手抓住银枪横于两人的身前以防不测。

  其它的人也纷纷拿起了兵器。柳长鹤怒喝道:“是谁走露了风声,让我知道一定宰了他。”

  宇文丹镇定地道:“不用担心,我们各自寻路逃走,要不就杀出去,反正这里都是高手。”

  柳成鹤傲然道:“对,我们不必怕,就算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他们也不能把我们怎样。”

  平之源进言道:“两位环主身负大任,不如我来挡着,四旗一出,普通士兵根本不是对手,你们可以借着雨雾离开。”

  耶律云瞟了楼梯一眼,然后放出五把碧血飞刀守住楼梯口,接着拥着宇文慧安然坐了下来,谈笑自如地道:“我们何必担心,继续喝酒吧!有我这五把飞刀守楼梯口,普通士兵不可能上来,别让他们坏了我们的兴致。”

  杨今抚掌笑道:“耶律老弟果然豪情盖天,来,咱们再喝。”

  几人又坐了下来举着酒枰继续谈笑风生,楼前的喧闹声越来响,宾客都已被赶走。

  不多时,越来越多的士兵填满了楼下,然而面对盘旋在楼梯口的五把碧血飞刀,没有人敢踏上楼梯一步。

  有些士兵尝试着用兵器去攻击飞刀,却被灵气十足的飞刀割碎了裤子,弄得他们狼狈地掩着胯下就逃。

  耶律云端着酒杯站在二楼的窗前之上,嘻笑着欣赏楼下的惊叫和纷乱,看了一阵,回头笑道:“我还没遇过这种场面,真过瘾!”

  宇文丹瞧了一眼,笑道:“你小子把我的飞刀用的这么好,真不枉我相赠之谊。”

  耶律云豪爽地道:“大哥想拿回去只管拿。”

  “你这是什么话,送出手的东西怎能收回呢!”

  眼见士兵越挤越多,杨今显得十分轻松,回头问道:“人都来了,我们是不是该招呼他们?”

  柳长鹤扬声叫道:“打出去就是,没什么可怕的。”

  平之源笑着提议道:“不如这样,咱们一人露一手,谁能吓跑士兵,其它人就罚一杯如何?”

  杨今大声赞道:“这个方法雅,谁先来?”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宇文丹抢先道:“我先来。”

  杨今含笑道:“好,就看宇文兄大发神威了。”宇文丹低头看了腰间的挎刀,摇了摇,似是不太满意,又抬头环视了室内一圈,眼光最后停留在筷子筒上。

  他一手拿起筷子筒笑道:“找人微力薄,就用这几根筷子献丑了。”说罢他笑呵呵地走到窗边看了看,原本行人如潮的大街上已被旗帜鲜明的士兵们占满了,几乎找不到一丝缝隙。再往街头里去,一群将领在簇拥下正往一口香来。

  “嗯,人还真不少,不过要吓我还差远了。”宇文丹见惯了千军万马的大场面,这种小场而他根本不放在眼中,长啸一声,喝道:“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本事,我要断左侧四杆大旗。”接着拿起一把筷子向外撒去。

  破空之声过后,那群将领前面的几杆大旗应声而断,正砸在将领们头上,气得他们哇哇大叫。

  普通士兵见宇文丹腕力惊人,眼光精准,都吓了一大跳,虽然都大声怒骂着,但不少人还足下意识地往后缩。

  见自己的折了敌方大旗,宇文丹满意地回身向众人抱了抱拳笑道:“雕虫小技,宇文丹献丑了。”

  耶律云一直站在他身边看着,一边恭喜,一边问道:“大哥,为什么不显示一番,却只用这竹筷出招?”

  宇文丹笑道:“我又不想扬名立万,倒是兄弟你该表演一番,让天下知道我宇文丹的女婿是何等人。”

  耶律云笑了笑,没有再言。

  杨今捧着酒杯走到他的面前大声赞叹道:“好本事,不愧是名震天下的锐国大将军宇文丹,我敬你。”

  宇文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大笑三声,然后回头问道:“下一个谁来?”

  谦让了一番后,耶律云挺着银枪又回到窗前,见楼下有一员将军坐在马上,正催逼着士兵们往楼上攻,他含笑着拱手道:“这位将军有礼了。”

  楼下的将领指着他喝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此捣乱。”

  “耶律云,我们只是来饮酒,没捣乱,不知将军为什么要来抓我们?”

  “没有捣乱?哼,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我们都知道了,识相的跟我们回去。”将领指着四周的士兵道:“看到了吧,我们已将一品香围的是水泄不通,量你们插翅难飞。”

  耶律云泰然扫了下面一眼,指着楼下的士兵扬声道:“大家既然来了,我就先敬诸位一杯。”

  将领吼道:“老子没工夫跟你喝酒,快滚下来。”

  耶律云叹息着摇了摇头,轻笑道:“将军不吃敬酒我只好请将军吃罚酒了。”说罢挺起银枪指向人,嘴里暗暗念勤酒符,不多时一股墨绿色的酒浪直冲上天。

  士兵都张大了嘴巴,惊讶地看着渐渐下落的酒雨,有的暗暗嘀咕,有的交头结耳,也有的心存惧意,开始找地方退,然而四路巳封,因而显得异常焦虑不安。

  耶律云面带微笑地看着酒浪,直到酒浪下跌时,他又伸出了左手,射出了一道更加巨大的洪流,把原本下落的酒雨包裹在内又冲了上高空。

  在空中,水和酒融合在一起,形成了淡绿色的酒雨,虽然冲淡了酒的浓度和香气,但酒雨的覆盖面扩大了何止十倍,当士兵们闻到酒气时都惊得呆若木鸡。

  淡淡酒雨飘洒在士兵们的身上,空中飘着怡人的酒香。

  “毒酒!”

  不知谁叫了一声,弄得所有的士兵都慌了,拼了命似的向街外冲去,但街道狭长,而且站满了士兵,所以骚动在一起,倒霉的就是那些被挤压和被踩的士兵,叫骂声,惨嚎声此起彼伏,弄得场面越来越混乱。

  柳长鹤走到窗边看着街上混乱的场景大声笑道:“认识这位少年英雄吗?他就是耶律云,锐国的道术大师,想活命就快逃吧!”顿时,“耶律云”这个名字自然而然的在士兵们的心目中留下了强烈的印象,尤共是那些因为骚乱而受到重伤的人更是无法忘记这个名字。

  耶律云微笑回到座位上,宇文慧立即捧来美酒,道:“云哥真厉害!”她从头到尾都对耶律云的实力没有丝毫的担心,似乎这个结果是必然的。

  耶律云微笑道:“有意妹妹的支持,自然会战无不胜。”

  宇文慧又灌了他一杯酒,娇声笑道:“云哥就会贫嘴!”

  耶律云嘻嘻笑一笑,转头对平之源道:“平老哥,该你了,这次用哪杆旗?”

  平之源微笑道:“风雷雨电,你来选吧。”

  耶律云柔声道:“还是慧妹妹来选吧”

  宇文慧嫣然笑道:“把他们赶走就算了。”

  “好,就用风旗,看我的。”平之源胸有成竹地走到窗门舞起了风旗。

  士兵们早就开始跑了,被突然而来的狂风一卷,立时跑得更快。

  刚才那万人满巷的大街此时已经空无一人,只有随地扔下的旗帜和兵器,甚至还有几百只被踩掉的鞋子散落在各处。

  宇文丹见士兵都已被驱散,于是提议道:“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杨今安然端坐,微笑道:“有两位在,他们一定不敢再来,宇文兄,我再敬你。”说着又举杯勒酒。

  酒酣之际,坐镇潭阳城的大将宋世名领着手下的几个大将以三千兵马又将一品香的周围又围得是水泄不通。

  耶律云等人听到马蹄声向外张望了一眼,笑道:“杨环主,他们又来了,这回该你们出手了吧?”

  杨今扬声大笑道:“我们这些雕虫小计怎敢献丑,还是要仰仗你们。”

  楼下忽然一把粗豪的声音传了上来:“楼上人出来说话。”

  “我先去看看,应该是宋大将军亲自来了。”杨今慢步晃至窗前,低头看了看下面的军士,拱手笑道:“原来是宋大将军,我们只是来饮酒叙旧,惊动了宋大将军,实在不好意思。”

  宋世名曾参与进攻明湖的战役,所以认识杨今,轻笑道:“原来是杨环主,别来无恙,不知几位到我这潭阳城来有何贵事?”

  杨今含笑应道:“方才说了,特地来参加庙会的。”

  宋世名的脸色一沉,冷言道:“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们明湖早就想来我里撒野,没想到居然还把锐国的人也请到我这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么做根本就是挑衅,我早就得到消息了,你明湖和锐国意欲结盟,图谋不轨。”“不敢,不敢,我们只是借您的宝地游乐一番而已。”

  “不敢!”宋世名冷笑道:“你们明湖一向胆大包天,有什么不敢,不过你们最好放明白点,躲在湖里可比上岸安全得多,明湖外圈还有二十万大军在等着你们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可是有和议的,如果赤颜硬要破除和议,我们也只好奉陪了。”

  看着杨今满脸得意的笑容,宋世名恨得直咬牙,却碍于和议不敢轻佻事端,思考了片刻后扬声道:“我也不想破坏刚定下的和议,但锐国来的那两名奸细图谋不轨,还无端攻击我手下兵将,这是重罪,本将军现在要带他们走,你们交人吧!”

  耶律云和宇文丹一直留意着他们的对话,听到宋世名要锁拿自己和宇文丹,心知事情不能善了,于是也走到窗前,含笑道:“宋大将军,我们饮酒叙话似乎没有任何不妥之处,为何要派兵前来?”

  宋世名歪着脖子打量了耶律云一阵,接着嘴角轻佻地扬了扬,喝问道:“你就是耶律云吧、”

  耶律云微微欠身道:“正是在下。”

  “你们杀伤了无数士兵,这是重罪,还是束手就缚吧。”

  “哦,大将军,我只是请你手下的士兵们喝酒,他们不赏光我也没办法,但这总不能算是大罪吧?”说着转头去问刚走到身侧的宇文丹,道:“大哥,我说得没错吧?”

  宇文丹笑道:“当然没错,我们可一个人也没伤。大将军,你的部下是怎么死的,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们的兵刃上可没有沾上一滴血渍。”

  对于部下是怎么死伤的,宋世名是心知肚明,但他此时已经骑虎难下,而且对于宇文丹和耶律云这两个“锐国奸细”他不得不防,沉默了一阵,他终于想到了说辞,喝道:“你们严重扰乱治安,我怀疑你们是特意来生事的,所以一定要带你们回去审问,劝你们尽快下来受缚,不然一定重重惩治。”

  宇文丹淡淡笑道:“兄弟,是文的还是武的?”

  耶律云略加思索,轻笑道:“我先试试。”说罢招来碧血飞刀往楼下射去。

  宋世名见状,冷笑一声,拔出悬在腰的一把青色兵刃挡开了飞刀的第一轮进攻。

  杨今指着宋世名道:“他手上的那把青焰锯能生青色火焰,有镇邪除恶之奇力,当时与崔老哥的冰旋刀大战五百回合不分胜负,而有一奇效,不论对敌多少,所受之力都是相同,因而他能敌百人,是赤颜的十二天煞虎将之一。”

  宇文丹朝耶律云眨了眨眼,笑道:“看来还真不能小看他,我可没有这种神兵利器,还是你来吧。”

  耶律云随手一招将飞刀收入怀中,然后微笑道:“听说杨环主要擒他,今日正巧撞上了他,既然如此就犹我代劳了。”说罢放出天钩索仙网直取宋世名。

  眼见一张大纲扑天而来,宋世名冷笑一声,接着将手中青焰锯拨风似的舞了一圈,刀风一过,他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上青色的火焰球,天钩索仙网飞到火焰之上时突然停住了,就像被什么束西挡在外面一样。

  耶律云略感吃惊,没想到青焰锯居然有这么强大的防御力,连天钩索仙网都进退不得,然而惊讶只是一刹那,随后他又自信地笑了起来,道:“看来我还真小看了他,不过这样也好,没有凶猛的野兽,猎人是无法发挥真正的作用的。”

  宇文丹虽然也有点吃惊,却丝毫没然减弱对耶律云的信心,笑道:“兄弟,这老儿挺厉害,能行吗?”

  耶律云轻笑道:“我最多只把他当成是躲在壳下的山龟罢了,以为缩着头不出来我就拿他没办法,真够蠢的,妹,你说是不是?”

  宇文慧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耶律云笑道:“咔,看我怎么把他的龟壳一点点吃掉。”说着,他的左手伸了出来,掌心直向被青焰包围着的宋世名。宋世名正得意扬扬地挥着手中的青焰锯,忽然闻到一股清雅的花香不禁一呆,转头问道:“什么花这么香?”

  他身边的人觉得莫名其妙,直到他们看到耶律云的掌心飞出一个光球才知道缘由。

  光球不大,只有拳头大小,却闪着碧绿色光芒,而光球之中有一个像花瓣似的核,并释放出醉人的花香。

  “大将军小心!”士兵们十分惧怕,却碍于宋世名,不敢退,于是都叫嚷了起来。

  宋世名虽然略感惊讶,但他依然没有把光球放在心上,傲然叫道:“怕什么,老子有青焰锯,这种雕虫小计岂能伤我,让开,看我劈了他。”

  然而他所劈山的青焰并没有阻挡光球的前进,而且被青色光芒一一吞掉了。

  随着光球与青焰的接触,宋世名赖以保命的防护圈真如耶律云所说,被一点点吃掉了。

  宋世名不停地挥出青焰增强防御力,然而这些只是徒劳无功,就在他挥刀之际,耶律云的天钩索仙网又到了,此时他没有办法再抵挡,只好束手就擒。

  “大将军!”看着宋世名被耶律云网去,下面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宇文丹在窗前扬声叫道:“你们的大将军在我们手上,不过你们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他,但是你们必须离开。”

  楼下的士兵嘀咕了一阵,随后缓缓地退走了。

  宋世名受到这种奇耻大辱,又羞又愧,气得门吐鲜血,晕了过去。

  耶律云随手把宋世名扔在地上,转头笑呵呵道:“杨环主,你要的人就在这里,怎么处置你说吧。”

  杨今正紧盯着地下,右手不断的捏着左手小指,眼神之中闪烁着一种令人琢磨不透异采。

  平之源见他没有反应轻轻推了他。

  杨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含笑道:“佩服,佩服,耶律兄弟真是当世奇才。”

  平之源也点头赞叹道:“杨环主说的对,耶律兄弟轻描淡写就抓住宋世名,真是难得,要是半年前有耶律兄弟相助,只怕赤颜国的大将没有一个会漏网。”

  “别夸了,我没那么厉害。”耶律云顿了顿又道:“既然事情都办完了,我们也该走了。”

  众人都点头称是,唯有宇文丹收起笑颜,同情地看着被捆着的宋世名,虽然他此刻拥有自由,但想起这几个月的坎坷,不禁长叹了一声,苦笑道:“当朝大将沦落到这种地步,实在有点可叹!”

  宋世名的被捕令明湖的群豪都大吃一惊,尤其是当他们知道是耶律云的功劳时,更是一片哗然。

  耶律云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此刻他的心中只开始盘算着何时离开明湖,因而与宇文一家回到了小院。

  然而他们离湖的打算被宇文慧的一场大病给推迟了,宇文慧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才渐渐好转,此时新年已过,耶律云和宇文丹商议着再住半个月就离岛而去。

  宇文慧的闺房之中,耶律云日夜在床侧照料宇文慧的起居,严如夫妻。

  宇文慧躺在床上看着坐在身侧的耶律云,柔声道:“云哥,辛苦你了。”

  耶律云嘻笑道:“我们可是老夫老妻了,还用得着说这话吗?下次我也病一次,到时候你也服侍我,这不就扯平了吗?”

  宇文慧的心头顿时如注入了一股暖流般,深情地看着心上人,喃喃地道:“云哥,抱抱我好吗?”

  “美人投抱,这么便宜的事我当不会拒绝。”耶律云笑呵呵坐上床,把她搂在怀中,摸着纤瘦的小腰,怜惜道:“我的小慧儿瘦多了,真是心疼死我了。”

  “云哥,你的仙玉炼完了吗?”

  耶律云笑道;“炼完了,怜花玉和百草玉同属一类,而且相辅相成,我的实力又提升了不少。不过我又该找新的仙玉了,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四处云游。”

  宇文慧歉然道:“多怪我,害得大家都走不了。”

  “幸好没走,万一你在路上得了病就麻烦了。”

  宇文慧呢喃着轻声道:“云哥,我真幸福。”

  耶律云笑道:“可我不幸福呀。”

  宇文慧吃了一惊,急忙抬起头,却从耶律云的眼中找到了一丝调笑之意,逭才明白耶律云在调侃,嗔道:“坏云哥,不理你了。”

  “女婿兄弟!”门外突然响起了宇文丹的声音。

  宇文慧羞涩道:“快放开我,让爹见了不好看。”

  耶律云嘻笑道:“抱着自己老婆有什么不好看,我偏要让他看看。”说罢朝着门外叫道:“大哥进来吧。”

  宇文丹笑呵呵地推门走了进来,惊讶地发现耶律云亲热地抱着女儿坐在床上,不禁指着他,大笑道:“你小子大白天也这么猖狂。”

  宇文慧羞得满脸通红,想躲又被耶律云抱得更紧,只好捂着脸不敢看。

  耶律云表现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振振有词地道:“我们夫妻在这里亲热,你这老头进来搅什么局。”

  “嘿,你小子过河拆桥,只要老婆,不要老丈,这亲还没结呢!得罪我你可没什么好处。”

  耶律云轻笑道:“说的也是,只要小慧儿肯离开我的怀中,我就让你收回去。”

  宇文慧啐了一口,嗔道:“你们两个都不正经。”

  宇文丹和耶律云对视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一阵,宇文丹道:“平老弟来了,向我要酒喝,我只好请你出山了。”

  耶律云嘻笑道:“平老哥真的上瘾了。”

  “快去吧,慧儿身子弱,不能让你这么折腾。”

  “爹!”宇文慧娇嗔着把枕头扔了过去。

  宇文丹哈哈一笑,拉着耶律云就往外走。

  平之源一见耶律云就迎了上去,拉着他笑道:“兄弟,你把我的酒瘾全勾上来了,你可要负责哦!”

  耶律云笑道:“老规矩,只有一壶。”

  “一壶就一壶,喝完了再说。”

  耶律云笑着为他制了一壶酒,然后陪他聊了起来。

  寒喧了一阵,小院外响起了敲门声,接着有人唤道:“有人在家吗?”

  “我去看看。”宇文丹诧异地走了出去。

  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英俊小生,不是别人,正是蒙浮生,他拱手笑道:“原来是蒙老弟回来了。”

  蒙浮生含笑道:“宇文兄,耶律老弟可在这里?”

  宇文丹指着厅门含笑道:“正在里面。”

  这时,平之源也走了出来,见是蒙浮生,惊奇地问道:“浮生,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蒙浮生叹道:“我把玉芝的父母都接来了,两老走的慢,所以就迟了一点。”

  “你要好好照料两老,这也算是还了田小姐的情。”

  “是啊!”蒙浮生惭愧地低下了头,仍在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深深的内疚。

  宇文丹道:“里面请。”

  蒙浮生举目四望,被眼前的群花迷住了,不由的赞叹道:“刚上岛就听说耶律兄弟名扬千里,光是这雪中花屋就令人称奇,如今一见果然奇特,外面银色一片,只有这里香气怡人犹如春天早至。”

  平之源抚髯长笑道:“耶律兄弟的道术奇之又奇,不但能令鲜花盛放于严冬,还制得一手好洒,走,咱们再去讨酒喝。”

  “谁要讨酒啊?”耶律云笑呵呵走了出来,见蒙浮生站在院中,不禁愣了愣,然后喜上眉稍,笑着迎上去道:“原来是蒙大哥回来了,我可真想你呀!”

  蒙浮生笑着上下打量了耶律云一番,道:“当时舆耶律兄弟只是一面之缘,没想到会有今天,也算是缘份吧?”

  耶律云笑道:“蒙大哥,兄弟有一事至今都不明白。”

  “有话请讲。”

  “当日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蒙浮生指着平之源叹道:“多亏平兄赠了一道水遁符给我,当日我见魔画威力太大,于是用了水遁符逃走,这才保住了小命。”

  “原来如此。”耶律云这才恍然大悟,接着叹息道:“只可惜那对祖孙,就这样丧身湖中。”

  蒙浮生聚张地问道:“魔画还在你手上吗?”

  耶律云点头道:“这种束西自然不能交给别人,万一再生祸事可就好不了。”

  蒙浮生问道:“寨主没向你要吗?”

  耶律云淡淡地道:“这事我没有告诉寨主,况且就算寨主要画,我也不会给他,这东西落在别人的手上我不放心。”

  蒙浮生听出他的言语中有不极之意,心里有些不快,问道:“兄弟好像对寨主不太满意?”

  耶律云淡淡地道:“没什么,只是魔画的事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

  平之源见他们谈起烈云帝,连忙打岔,含笑道:“请屋内细说吧。”

  四人来到屋内落坐之后,平之源知道耶律云对烈子雨不肯赔礼极为不满,所以不愿让他们再提此事,于是抢先问道:“浮生,一路上可有什么新消息?”

  蒙浮生沉声道:“我来的时候在路上听说明湖的外围被封锁了,只许进不许出。”

  “只许进不许出?”

  “是,尤其明湖东岸,那里与锐国接近,外面有传言说宇文兄和耶律贤弟代表锐国前来舆明湖结盟,欲东西一起出兵,瓜分赤颜东南诸府县,被明湖拒绝,使者已经驱逐。因此宇文兄和耶律贤弟已成了赤颜的缉拿要犯,画像已贴在各处。”

  宇文丹看了耶律云一眼,摇头叹道:“好奸诈的计谋,我们似乎还是小看了扬环主和烈寨主。”

  蒙浮生不悦地问道:“奸诈?这话从何说起?”

  宇文丹不满道:“外面的消息都是明湖安排的,现在我们两人成了通缉要犯,这不是奸诈吗?”

  耶律云对消息并不在意,微微一笑,劝道:“这不都是我们预料之中的吗?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杨环主为了我们的确费了不少心机。”

  宇文丹淡淡地道:“上次去潭阳城分明是预先安排的,为的就是想让我们露面,后来我们动手抓了宋世名,结果如何是可以想象的。”

  平之源惊问道:“你们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为何还要出力呢?”

  耶律云轻笑道:“我们来明湖白吃白住也有两个多月,不做点事对不起子老哥和大家。”

  “可赤颜不会不知道将军舆锐国已经决裂,这怎么令他们相信?”

  “兵法之道在于虚虚实实,赤颜即使不完全相信也会有所猜忌,而且我们的确抓住宋世名,因此才会通缉我们。”

  “原来如此,寨主此计可谓是用心良多,你们就留下吧!”

  耶律云淡淡地道:“我们已经等了二个多月了,可当初的要求似乎还没有任何响应,明湖的诚意只怕没有多少,再留也没什么意思。”

  “要求?”蒙浮生茫然地转头去看平之源。

  平之源叹道:“少寨主早巳康复,可寨主并没有再提起赔礼的事,这恐怕还是放不下面子。”

  “既然不肯赔罪,我们只好离去,免得少寨主再来生事。”

  蒙浮生急声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平之源略略地把事情说了一次,蒙浮生听罢也是十分生气,但烈云帝在他的心中是英雄一样的人物,所以还是劝道:“耶律贤弟,这事我看就算了吧,少寨主已经受到了惩罚,就给他和寨主留点面子吧!”

  “面子?”耶律云冷冷地道:“要不是给他们面子,烈子雨早就死了,让他来赔罪是最低的要求,连这都不能做到,明湖也不过如此而已。”

  忽然院门外又有人敲门,宇文丹笑道:“今天是怎么了,客人真多。”不多时他领着一个小喽罗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道:“八大环主来下战书,看来我们没有选择了。”

  平之源惊讶地道:“战书?我怎么不知道?”小喽罗躬身禀道:“八位环主请耶律公子于后天正午时分在岛西的览湖台比试高低。”

  蒙浮生笑道:“耶律贤弟,看来后天会有一场龙争虎斗。”

  耶律云轻笑了一声,摆了摆手道:“回去告诉八位环主,我明日拙妻离湖,比试我就不去了。”

  “这……”小喽罗没想到耶律云会拒绝,顿时愣在当场,有些不知所措。

  蒙浮生诧异地问道:“贤弟,你要走?”

  耶律轻笑道:“这场比试根本没有必要,赢了他们更恨我,输了也许我就没命,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另找别处。”

  宇文丹颔首赞同道:“说的不错,他们不来赔罪反而要比试,可见他们的心中对我们已生嫌隙,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请平老弟为我们安排好船只,我们一家明早就起程。”

  平之源和蒙浮生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一家人不但没有被迫留下,反而顺势离开。

  怔了半天,平之源叹道:“我再去问问寨主,要是他无意留人,我就为你们安排船只。”

  耶律云长身一揖道:“多谢平大哥帮忙。”

  平之源和蒙浮生也没心思再留,双双告辞。

  口口口烈云帝正在大殿与八位环主议,见平之源舆蒙浮生来到笑着道:“你来得正好,我们正讨论后日的比试,平兄弟是修道的,必然知道耶律云的真正实力。”

  崔明羽附和道:“是啊,还望平兄指点。”

  平之源摇头道:“耶律云已经拒绝了比试,还要明日离开明湖。”

  “什么?拒绝?”众人都诧异地站了起来紧盯着平之源。

  平之源瞟一眼傲气十足的烈子雨,语气略带不满地道:“寨主,你答应少寨主亲自前去赔罪,可日子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不但没有遵守诺言,反而要安排比试,这难免让他们觉得明湖没有诚意。”

  烈子雨一听就斥责道:“平叔,他们那是有意羞辱明湖,你怎么也帮他们说话?”

  平之源苦笑道:“人家有理有据,我只是道出事实而已,少寨主若是不喜欢听我也没办法,但明湖立身根本在于仁义二字,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兄弟愿意同生共死,不守信义终难服众。”

  烈云帝脸有惭色,但面子上还是拉不下脸去向耶律云赔罪,而且儿子坚持不肯低头,因而他就把事情扔下,没想到耶律云耿耿于怀,仍然不肯罢休。

  烈子雨冷笑道:“想跑,没那么容易,我还等着报仇雪耻呢!我已经与八位环主商量了,要摆下天荒大阵,包管他跪地求饶。”

  杨今含笑着劝道:“平老哥,这事都安排好了,我们先想办法战胜他们,令他们受点伤,然后放他们走。现在赤颜已画图缉拿他们,只怕他们一出明湖就会遇上追捕之人,他们受伤之下不会是宋世名的对手,等他们无路可逃之际,必然要回来求助我们,到时候我们再卖个人情给他们,这样就两不相欠了,而且还能令他们死心塌地的留下在明湖为我们效力。”

  蒙浮生插嘴道:“我已经告诉他们,可他们依然坚持要走,依我看,他们即使遇上官兵也不会回头,耶律云的实力加上宇文丹的老练,官兵也未必能抓住他们。”

  崔明羽嚷道:“既然如此就让他们走吧,没他们,我们一样可以大败赤颜军。那个胆小鬼,他知道自己实力不足,所以不敢应战,还要仓惶而逃,哈哈!”

  平之源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耶律云审时度势,绝对不是胆小之人,别忘了他一个月前才轻而易举地抓住宋世名。依我看他是胸有成竹,只是怕再伤我们颜面,所以避而不战。”崔明羽听出平之源话中有话,突然站了起来,指着他怒吼道:“平之源,你是说谁呢?”

  平之源拱了拱手道:“崔环主,清者自清,何必在意。”

  崔明羽愤怒地叫道:“我知道你不服我,想抢我这环主之位。”

  平之源仰天长笑一声,道:“明湖原本是豪杰聚集之地,没想到为了一个耶律云,竟然让大家把立身之根本都忘了。我平之源不想做什么大英雄,只想在这千里明湖过一些逍遥快活的日子,与众兄弟一同笑傲风云,唉,看来我错了!”

  烈云帝不悦地道:“平兄弟言重了,何必为了耶律云伤害我们兄弟之情呢!他们要走就让他们走吧!”

  平之源躬身道:“寨主,我不是为耶律云担心,而是为明湖的将来担心,大胜之后将士骄心,没有容人之量,当耶律云抓来宋世名的时候,寨中诸人就因妒忌而口出恶言。这样下去,明湖不会有将来。”

  崔明羽怒道:“平之源,寨主在座,你要是再这么说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平之源怒目相对,直言斥道:“我虽是练道之人,但事关明湖未来,不能不道出肺腑之言,大战之前,明湖之中人心凝聚,齐心向往,可如今很多人都被巨大的胜利冲昏了头,竟然向往攻府占城,甚至开土封疆。”

  烈子雨笑道:“如果我们有这个能力,难道不应该吗?开土封疆是大丈夫当做之事,既然我们有众多豪杰,何不借此机会成就大事呢?平帅,将来裂土封侯不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吗?”

  平之源闻之一愣,抬头看了一眼烈云帝。

  烈云帝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平之源从他的眼中找到了一种莫名的喜悦和期盼,这一刻他彻底明白了,喽罗们的幻想并不是随意说出来的,而是寨主的期盼引导着明湖中人的思想,他叹了口气,默默地退出了大殿。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39楼 发表于: 2007-06-07
第四章

 

    一品香酒馆,耶律云等四人早早的就来到了这里,二楼早巳被杨今包下,前临大街,后接穿城的小河,远眺潭阳城墙,近览人脉川流。

  耶律云站在二楼的窗前,朝下方的大街看了一眼,笑道:“这里还真挺旺的。昨天我们路过也没上来看看,风景还真不错。”说罢忽然朝身侧的宅文慧笑着问道:“将来我们也开个酒楼如何?”

  宇文慧抿嘴笑道:“云哥总是爱随口说胡话。”

  “别人我还不乐意呢!不干就算,我去找娉婷,她一定很乐意。”

  宇文慧白了他一眼,嗔道:“姬姐姐一定跟你一起疯。”

  耶律云笑道:“她可比我疯,说不定她抢先做呢。”

  宇文浩也笑嘻嘻地走过来凑热闹,道:“云哥,我帮你对付姐姐。”

  宇文慧戳了一下弟弟的额头嗔道:“你也来说胡话,回去吃你的东西。”

  三人嬉戏了一阵,杨今、柳长鹤和平之源一起出现了楼梯口。

  几人抱拳行礼之后各自落坐。

  平之源坐在耶律云身侧,含笑问道:“玩的不错吧?”

  “是挺热闹,可惜平老哥不在。”

  “我有事办,不能相陪了。”平之源说着朝宇文慧努了努嘴,笑道:“你有美人相伴,何必要我作陪。”

  耶律云哈哈一笑,道:“有美人虽然好,但变成老婆可就不同了,开始时像只小猫,现变成了老虎,还要扯着耳朵教训我呢!”

  宇文慧槌了他一下嗔道:“你又胡说什么。”

  “看到了吧,唉,我的命真苦呀!”耶律云微微一笑,转身向平之源耸了耸肩。

  平之源捻髯微笑道:“明白了,明白了,呵呵,果然是有点不同。”

  耶律云伏在宇文慧的耳边调笑道:“快把天下第一温柔的慧妹妹还给我。”

  宇文慧嘻笑着像小猫一样偎进耶律云的怀中,柔声道:“这样好吗?”

  耶律云搂着她的香肩开怀大笑。

  另一边,杨今和柳长鹤拉着宇文丹说个不停,酒席之间其乐融融。

  “抓贼人!”

  楼下的一声大吼惊动了在座的所有人,耶律云第一个反应就是左手挽起宇文慧的腰立即退到墙壁旁,同时右手抓住银枪横于两人的身前以防不测。

  其它的人也纷纷拿起了兵器。柳长鹤怒喝道:“是谁走露了风声,让我知道一定宰了他。”

  宇文丹镇定地道:“不用担心,我们各自寻路逃走,要不就杀出去,反正这里都是高手。”

  柳成鹤傲然道:“对,我们不必怕,就算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他们也不能把我们怎样。”

  平之源进言道:“两位环主身负大任,不如我来挡着,四旗一出,普通士兵根本不是对手,你们可以借着雨雾离开。”

  耶律云瞟了楼梯一眼,然后放出五把碧血飞刀守住楼梯口,接着拥着宇文慧安然坐了下来,谈笑自如地道:“我们何必担心,继续喝酒吧!有我这五把飞刀守楼梯口,普通士兵不可能上来,别让他们坏了我们的兴致。”

  杨今抚掌笑道:“耶律老弟果然豪情盖天,来,咱们再喝。”

  几人又坐了下来举着酒枰继续谈笑风生,楼前的喧闹声越来响,宾客都已被赶走。

  不多时,越来越多的士兵填满了楼下,然而面对盘旋在楼梯口的五把碧血飞刀,没有人敢踏上楼梯一步。

  有些士兵尝试着用兵器去攻击飞刀,却被灵气十足的飞刀割碎了裤子,弄得他们狼狈地掩着胯下就逃。

  耶律云端着酒杯站在二楼的窗前之上,嘻笑着欣赏楼下的惊叫和纷乱,看了一阵,回头笑道:“我还没遇过这种场面,真过瘾!”

  宇文丹瞧了一眼,笑道:“你小子把我的飞刀用的这么好,真不枉我相赠之谊。”

  耶律云豪爽地道:“大哥想拿回去只管拿。”

  “你这是什么话,送出手的东西怎能收回呢!”

  眼见士兵越挤越多,杨今显得十分轻松,回头问道:“人都来了,我们是不是该招呼他们?”

  柳长鹤扬声叫道:“打出去就是,没什么可怕的。”

  平之源笑着提议道:“不如这样,咱们一人露一手,谁能吓跑士兵,其它人就罚一杯如何?”

  杨今大声赞道:“这个方法雅,谁先来?”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宇文丹抢先道:“我先来。”

  杨今含笑道:“好,就看宇文兄大发神威了。”宇文丹低头看了腰间的挎刀,摇了摇,似是不太满意,又抬头环视了室内一圈,眼光最后停留在筷子筒上。

  他一手拿起筷子筒笑道:“找人微力薄,就用这几根筷子献丑了。”说罢他笑呵呵地走到窗边看了看,原本行人如潮的大街上已被旗帜鲜明的士兵们占满了,几乎找不到一丝缝隙。再往街头里去,一群将领在簇拥下正往一口香来。

  “嗯,人还真不少,不过要吓我还差远了。”宇文丹见惯了千军万马的大场面,这种小场而他根本不放在眼中,长啸一声,喝道:“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本事,我要断左侧四杆大旗。”接着拿起一把筷子向外撒去。

  破空之声过后,那群将领前面的几杆大旗应声而断,正砸在将领们头上,气得他们哇哇大叫。

  普通士兵见宇文丹腕力惊人,眼光精准,都吓了一大跳,虽然都大声怒骂着,但不少人还足下意识地往后缩。

  见自己的折了敌方大旗,宇文丹满意地回身向众人抱了抱拳笑道:“雕虫小技,宇文丹献丑了。”

  耶律云一直站在他身边看着,一边恭喜,一边问道:“大哥,为什么不显示一番,却只用这竹筷出招?”

  宇文丹笑道:“我又不想扬名立万,倒是兄弟你该表演一番,让天下知道我宇文丹的女婿是何等人。”

  耶律云笑了笑,没有再言。

  杨今捧着酒杯走到他的面前大声赞叹道:“好本事,不愧是名震天下的锐国大将军宇文丹,我敬你。”

  宇文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大笑三声,然后回头问道:“下一个谁来?”

  谦让了一番后,耶律云挺着银枪又回到窗前,见楼下有一员将军坐在马上,正催逼着士兵们往楼上攻,他含笑着拱手道:“这位将军有礼了。”

  楼下的将领指着他喝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此捣乱。”

  “耶律云,我们只是来饮酒,没捣乱,不知将军为什么要来抓我们?”

  “没有捣乱?哼,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我们都知道了,识相的跟我们回去。”将领指着四周的士兵道:“看到了吧,我们已将一品香围的是水泄不通,量你们插翅难飞。”

  耶律云泰然扫了下面一眼,指着楼下的士兵扬声道:“大家既然来了,我就先敬诸位一杯。”

  将领吼道:“老子没工夫跟你喝酒,快滚下来。”

  耶律云叹息着摇了摇头,轻笑道:“将军不吃敬酒我只好请将军吃罚酒了。”说罢挺起银枪指向人,嘴里暗暗念勤酒符,不多时一股墨绿色的酒浪直冲上天。

  士兵都张大了嘴巴,惊讶地看着渐渐下落的酒雨,有的暗暗嘀咕,有的交头结耳,也有的心存惧意,开始找地方退,然而四路巳封,因而显得异常焦虑不安。

  耶律云面带微笑地看着酒浪,直到酒浪下跌时,他又伸出了左手,射出了一道更加巨大的洪流,把原本下落的酒雨包裹在内又冲了上高空。

  在空中,水和酒融合在一起,形成了淡绿色的酒雨,虽然冲淡了酒的浓度和香气,但酒雨的覆盖面扩大了何止十倍,当士兵们闻到酒气时都惊得呆若木鸡。

  淡淡酒雨飘洒在士兵们的身上,空中飘着怡人的酒香。

  “毒酒!”

  不知谁叫了一声,弄得所有的士兵都慌了,拼了命似的向街外冲去,但街道狭长,而且站满了士兵,所以骚动在一起,倒霉的就是那些被挤压和被踩的士兵,叫骂声,惨嚎声此起彼伏,弄得场面越来越混乱。

  柳长鹤走到窗边看着街上混乱的场景大声笑道:“认识这位少年英雄吗?他就是耶律云,锐国的道术大师,想活命就快逃吧!”顿时,“耶律云”这个名字自然而然的在士兵们的心目中留下了强烈的印象,尤共是那些因为骚乱而受到重伤的人更是无法忘记这个名字。

  耶律云微笑回到座位上,宇文慧立即捧来美酒,道:“云哥真厉害!”她从头到尾都对耶律云的实力没有丝毫的担心,似乎这个结果是必然的。

  耶律云微笑道:“有意妹妹的支持,自然会战无不胜。”

  宇文慧又灌了他一杯酒,娇声笑道:“云哥就会贫嘴!”

  耶律云嘻嘻笑一笑,转头对平之源道:“平老哥,该你了,这次用哪杆旗?”

  平之源微笑道:“风雷雨电,你来选吧。”

  耶律云柔声道:“还是慧妹妹来选吧”

  宇文慧嫣然笑道:“把他们赶走就算了。”

  “好,就用风旗,看我的。”平之源胸有成竹地走到窗门舞起了风旗。

  士兵们早就开始跑了,被突然而来的狂风一卷,立时跑得更快。

  刚才那万人满巷的大街此时已经空无一人,只有随地扔下的旗帜和兵器,甚至还有几百只被踩掉的鞋子散落在各处。

  宇文丹见士兵都已被驱散,于是提议道:“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杨今安然端坐,微笑道:“有两位在,他们一定不敢再来,宇文兄,我再敬你。”说着又举杯勒酒。

  酒酣之际,坐镇潭阳城的大将宋世名领着手下的几个大将以三千兵马又将一品香的周围又围得是水泄不通。

  耶律云等人听到马蹄声向外张望了一眼,笑道:“杨环主,他们又来了,这回该你们出手了吧?”

  杨今扬声大笑道:“我们这些雕虫小计怎敢献丑,还是要仰仗你们。”

  楼下忽然一把粗豪的声音传了上来:“楼上人出来说话。”

  “我先去看看,应该是宋大将军亲自来了。”杨今慢步晃至窗前,低头看了看下面的军士,拱手笑道:“原来是宋大将军,我们只是来饮酒叙旧,惊动了宋大将军,实在不好意思。”

  宋世名曾参与进攻明湖的战役,所以认识杨今,轻笑道:“原来是杨环主,别来无恙,不知几位到我这潭阳城来有何贵事?”

  杨今含笑应道:“方才说了,特地来参加庙会的。”

  宋世名的脸色一沉,冷言道:“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们明湖早就想来我里撒野,没想到居然还把锐国的人也请到我这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么做根本就是挑衅,我早就得到消息了,你明湖和锐国意欲结盟,图谋不轨。”“不敢,不敢,我们只是借您的宝地游乐一番而已。”

  “不敢!”宋世名冷笑道:“你们明湖一向胆大包天,有什么不敢,不过你们最好放明白点,躲在湖里可比上岸安全得多,明湖外圈还有二十万大军在等着你们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可是有和议的,如果赤颜硬要破除和议,我们也只好奉陪了。”

  看着杨今满脸得意的笑容,宋世名恨得直咬牙,却碍于和议不敢轻佻事端,思考了片刻后扬声道:“我也不想破坏刚定下的和议,但锐国来的那两名奸细图谋不轨,还无端攻击我手下兵将,这是重罪,本将军现在要带他们走,你们交人吧!”

  耶律云和宇文丹一直留意着他们的对话,听到宋世名要锁拿自己和宇文丹,心知事情不能善了,于是也走到窗前,含笑道:“宋大将军,我们饮酒叙话似乎没有任何不妥之处,为何要派兵前来?”

  宋世名歪着脖子打量了耶律云一阵,接着嘴角轻佻地扬了扬,喝问道:“你就是耶律云吧、”

  耶律云微微欠身道:“正是在下。”

  “你们杀伤了无数士兵,这是重罪,还是束手就缚吧。”

  “哦,大将军,我只是请你手下的士兵们喝酒,他们不赏光我也没办法,但这总不能算是大罪吧?”说着转头去问刚走到身侧的宇文丹,道:“大哥,我说得没错吧?”

  宇文丹笑道:“当然没错,我们可一个人也没伤。大将军,你的部下是怎么死的,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们的兵刃上可没有沾上一滴血渍。”

  对于部下是怎么死伤的,宋世名是心知肚明,但他此时已经骑虎难下,而且对于宇文丹和耶律云这两个“锐国奸细”他不得不防,沉默了一阵,他终于想到了说辞,喝道:“你们严重扰乱治安,我怀疑你们是特意来生事的,所以一定要带你们回去审问,劝你们尽快下来受缚,不然一定重重惩治。”

  宇文丹淡淡笑道:“兄弟,是文的还是武的?”

  耶律云略加思索,轻笑道:“我先试试。”说罢招来碧血飞刀往楼下射去。

  宋世名见状,冷笑一声,拔出悬在腰的一把青色兵刃挡开了飞刀的第一轮进攻。

  杨今指着宋世名道:“他手上的那把青焰锯能生青色火焰,有镇邪除恶之奇力,当时与崔老哥的冰旋刀大战五百回合不分胜负,而有一奇效,不论对敌多少,所受之力都是相同,因而他能敌百人,是赤颜的十二天煞虎将之一。”

  宇文丹朝耶律云眨了眨眼,笑道:“看来还真不能小看他,我可没有这种神兵利器,还是你来吧。”

  耶律云随手一招将飞刀收入怀中,然后微笑道:“听说杨环主要擒他,今日正巧撞上了他,既然如此就犹我代劳了。”说罢放出天钩索仙网直取宋世名。

  眼见一张大纲扑天而来,宋世名冷笑一声,接着将手中青焰锯拨风似的舞了一圈,刀风一过,他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上青色的火焰球,天钩索仙网飞到火焰之上时突然停住了,就像被什么束西挡在外面一样。

  耶律云略感吃惊,没想到青焰锯居然有这么强大的防御力,连天钩索仙网都进退不得,然而惊讶只是一刹那,随后他又自信地笑了起来,道:“看来我还真小看了他,不过这样也好,没有凶猛的野兽,猎人是无法发挥真正的作用的。”

  宇文丹虽然也有点吃惊,却丝毫没然减弱对耶律云的信心,笑道:“兄弟,这老儿挺厉害,能行吗?”

  耶律云轻笑道:“我最多只把他当成是躲在壳下的山龟罢了,以为缩着头不出来我就拿他没办法,真够蠢的,妹,你说是不是?”

  宇文慧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耶律云笑道:“咔,看我怎么把他的龟壳一点点吃掉。”说着,他的左手伸了出来,掌心直向被青焰包围着的宋世名。宋世名正得意扬扬地挥着手中的青焰锯,忽然闻到一股清雅的花香不禁一呆,转头问道:“什么花这么香?”

  他身边的人觉得莫名其妙,直到他们看到耶律云的掌心飞出一个光球才知道缘由。

  光球不大,只有拳头大小,却闪着碧绿色光芒,而光球之中有一个像花瓣似的核,并释放出醉人的花香。

  “大将军小心!”士兵们十分惧怕,却碍于宋世名,不敢退,于是都叫嚷了起来。

  宋世名虽然略感惊讶,但他依然没有把光球放在心上,傲然叫道:“怕什么,老子有青焰锯,这种雕虫小计岂能伤我,让开,看我劈了他。”

  然而他所劈山的青焰并没有阻挡光球的前进,而且被青色光芒一一吞掉了。

  随着光球与青焰的接触,宋世名赖以保命的防护圈真如耶律云所说,被一点点吃掉了。

  宋世名不停地挥出青焰增强防御力,然而这些只是徒劳无功,就在他挥刀之际,耶律云的天钩索仙网又到了,此时他没有办法再抵挡,只好束手就擒。

  “大将军!”看着宋世名被耶律云网去,下面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宇文丹在窗前扬声叫道:“你们的大将军在我们手上,不过你们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他,但是你们必须离开。”

  楼下的士兵嘀咕了一阵,随后缓缓地退走了。

  宋世名受到这种奇耻大辱,又羞又愧,气得门吐鲜血,晕了过去。

  耶律云随手把宋世名扔在地上,转头笑呵呵道:“杨环主,你要的人就在这里,怎么处置你说吧。”

  杨今正紧盯着地下,右手不断的捏着左手小指,眼神之中闪烁着一种令人琢磨不透异采。

  平之源见他没有反应轻轻推了他。

  杨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含笑道:“佩服,佩服,耶律兄弟真是当世奇才。”

  平之源也点头赞叹道:“杨环主说的对,耶律兄弟轻描淡写就抓住宋世名,真是难得,要是半年前有耶律兄弟相助,只怕赤颜国的大将没有一个会漏网。”

  “别夸了,我没那么厉害。”耶律云顿了顿又道:“既然事情都办完了,我们也该走了。”

  众人都点头称是,唯有宇文丹收起笑颜,同情地看着被捆着的宋世名,虽然他此刻拥有自由,但想起这几个月的坎坷,不禁长叹了一声,苦笑道:“当朝大将沦落到这种地步,实在有点可叹!”

  宋世名的被捕令明湖的群豪都大吃一惊,尤其是当他们知道是耶律云的功劳时,更是一片哗然。

  耶律云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此刻他的心中只开始盘算着何时离开明湖,因而与宇文一家回到了小院。

  然而他们离湖的打算被宇文慧的一场大病给推迟了,宇文慧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才渐渐好转,此时新年已过,耶律云和宇文丹商议着再住半个月就离岛而去。

  宇文慧的闺房之中,耶律云日夜在床侧照料宇文慧的起居,严如夫妻。

  宇文慧躺在床上看着坐在身侧的耶律云,柔声道:“云哥,辛苦你了。”

  耶律云嘻笑道:“我们可是老夫老妻了,还用得着说这话吗?下次我也病一次,到时候你也服侍我,这不就扯平了吗?”

  宇文慧的心头顿时如注入了一股暖流般,深情地看着心上人,喃喃地道:“云哥,抱抱我好吗?”

  “美人投抱,这么便宜的事我当不会拒绝。”耶律云笑呵呵坐上床,把她搂在怀中,摸着纤瘦的小腰,怜惜道:“我的小慧儿瘦多了,真是心疼死我了。”

  “云哥,你的仙玉炼完了吗?”

  耶律云笑道;“炼完了,怜花玉和百草玉同属一类,而且相辅相成,我的实力又提升了不少。不过我又该找新的仙玉了,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四处云游。”

  宇文慧歉然道:“多怪我,害得大家都走不了。”

  “幸好没走,万一你在路上得了病就麻烦了。”

  宇文慧呢喃着轻声道:“云哥,我真幸福。”

  耶律云笑道:“可我不幸福呀。”

  宇文慧吃了一惊,急忙抬起头,却从耶律云的眼中找到了一丝调笑之意,逭才明白耶律云在调侃,嗔道:“坏云哥,不理你了。”

  “女婿兄弟!”门外突然响起了宇文丹的声音。

  宇文慧羞涩道:“快放开我,让爹见了不好看。”

  耶律云嘻笑道:“抱着自己老婆有什么不好看,我偏要让他看看。”说罢朝着门外叫道:“大哥进来吧。”

  宇文丹笑呵呵地推门走了进来,惊讶地发现耶律云亲热地抱着女儿坐在床上,不禁指着他,大笑道:“你小子大白天也这么猖狂。”

  宇文慧羞得满脸通红,想躲又被耶律云抱得更紧,只好捂着脸不敢看。

  耶律云表现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振振有词地道:“我们夫妻在这里亲热,你这老头进来搅什么局。”

  “嘿,你小子过河拆桥,只要老婆,不要老丈,这亲还没结呢!得罪我你可没什么好处。”

  耶律云轻笑道:“说的也是,只要小慧儿肯离开我的怀中,我就让你收回去。”

  宇文慧啐了一口,嗔道:“你们两个都不正经。”

  宇文丹和耶律云对视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一阵,宇文丹道:“平老弟来了,向我要酒喝,我只好请你出山了。”

  耶律云嘻笑道:“平老哥真的上瘾了。”

  “快去吧,慧儿身子弱,不能让你这么折腾。”

  “爹!”宇文慧娇嗔着把枕头扔了过去。

  宇文丹哈哈一笑,拉着耶律云就往外走。

  平之源一见耶律云就迎了上去,拉着他笑道:“兄弟,你把我的酒瘾全勾上来了,你可要负责哦!”

  耶律云笑道:“老规矩,只有一壶。”

  “一壶就一壶,喝完了再说。”

  耶律云笑着为他制了一壶酒,然后陪他聊了起来。

  寒喧了一阵,小院外响起了敲门声,接着有人唤道:“有人在家吗?”

  “我去看看。”宇文丹诧异地走了出去。

  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英俊小生,不是别人,正是蒙浮生,他拱手笑道:“原来是蒙老弟回来了。”

  蒙浮生含笑道:“宇文兄,耶律老弟可在这里?”

  宇文丹指着厅门含笑道:“正在里面。”

  这时,平之源也走了出来,见是蒙浮生,惊奇地问道:“浮生,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蒙浮生叹道:“我把玉芝的父母都接来了,两老走的慢,所以就迟了一点。”

  “你要好好照料两老,这也算是还了田小姐的情。”

  “是啊!”蒙浮生惭愧地低下了头,仍在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深深的内疚。

  宇文丹道:“里面请。”

  蒙浮生举目四望,被眼前的群花迷住了,不由的赞叹道:“刚上岛就听说耶律兄弟名扬千里,光是这雪中花屋就令人称奇,如今一见果然奇特,外面银色一片,只有这里香气怡人犹如春天早至。”

  平之源抚髯长笑道:“耶律兄弟的道术奇之又奇,不但能令鲜花盛放于严冬,还制得一手好洒,走,咱们再去讨酒喝。”

  “谁要讨酒啊?”耶律云笑呵呵走了出来,见蒙浮生站在院中,不禁愣了愣,然后喜上眉稍,笑着迎上去道:“原来是蒙大哥回来了,我可真想你呀!”

  蒙浮生笑着上下打量了耶律云一番,道:“当时舆耶律兄弟只是一面之缘,没想到会有今天,也算是缘份吧?”

  耶律云笑道:“蒙大哥,兄弟有一事至今都不明白。”

  “有话请讲。”

  “当日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蒙浮生指着平之源叹道:“多亏平兄赠了一道水遁符给我,当日我见魔画威力太大,于是用了水遁符逃走,这才保住了小命。”

  “原来如此。”耶律云这才恍然大悟,接着叹息道:“只可惜那对祖孙,就这样丧身湖中。”

  蒙浮生聚张地问道:“魔画还在你手上吗?”

  耶律云点头道:“这种束西自然不能交给别人,万一再生祸事可就好不了。”

  蒙浮生问道:“寨主没向你要吗?”

  耶律云淡淡地道:“这事我没有告诉寨主,况且就算寨主要画,我也不会给他,这东西落在别人的手上我不放心。”

  蒙浮生听出他的言语中有不极之意,心里有些不快,问道:“兄弟好像对寨主不太满意?”

  耶律云淡淡地道:“没什么,只是魔画的事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

  平之源见他们谈起烈云帝,连忙打岔,含笑道:“请屋内细说吧。”

  四人来到屋内落坐之后,平之源知道耶律云对烈子雨不肯赔礼极为不满,所以不愿让他们再提此事,于是抢先问道:“浮生,一路上可有什么新消息?”

  蒙浮生沉声道:“我来的时候在路上听说明湖的外围被封锁了,只许进不许出。”

  “只许进不许出?”

  “是,尤其明湖东岸,那里与锐国接近,外面有传言说宇文兄和耶律贤弟代表锐国前来舆明湖结盟,欲东西一起出兵,瓜分赤颜东南诸府县,被明湖拒绝,使者已经驱逐。因此宇文兄和耶律贤弟已成了赤颜的缉拿要犯,画像已贴在各处。”

  宇文丹看了耶律云一眼,摇头叹道:“好奸诈的计谋,我们似乎还是小看了扬环主和烈寨主。”

  蒙浮生不悦地问道:“奸诈?这话从何说起?”

  宇文丹不满道:“外面的消息都是明湖安排的,现在我们两人成了通缉要犯,这不是奸诈吗?”

  耶律云对消息并不在意,微微一笑,劝道:“这不都是我们预料之中的吗?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杨环主为了我们的确费了不少心机。”

  宇文丹淡淡地道:“上次去潭阳城分明是预先安排的,为的就是想让我们露面,后来我们动手抓了宋世名,结果如何是可以想象的。”

  平之源惊问道:“你们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为何还要出力呢?”

  耶律云轻笑道:“我们来明湖白吃白住也有两个多月,不做点事对不起子老哥和大家。”

  “可赤颜不会不知道将军舆锐国已经决裂,这怎么令他们相信?”

  “兵法之道在于虚虚实实,赤颜即使不完全相信也会有所猜忌,而且我们的确抓住宋世名,因此才会通缉我们。”

  “原来如此,寨主此计可谓是用心良多,你们就留下吧!”

  耶律云淡淡地道:“我们已经等了二个多月了,可当初的要求似乎还没有任何响应,明湖的诚意只怕没有多少,再留也没什么意思。”

  “要求?”蒙浮生茫然地转头去看平之源。

  平之源叹道:“少寨主早巳康复,可寨主并没有再提起赔礼的事,这恐怕还是放不下面子。”

  “既然不肯赔罪,我们只好离去,免得少寨主再来生事。”

  蒙浮生急声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平之源略略地把事情说了一次,蒙浮生听罢也是十分生气,但烈云帝在他的心中是英雄一样的人物,所以还是劝道:“耶律贤弟,这事我看就算了吧,少寨主已经受到了惩罚,就给他和寨主留点面子吧!”

  “面子?”耶律云冷冷地道:“要不是给他们面子,烈子雨早就死了,让他来赔罪是最低的要求,连这都不能做到,明湖也不过如此而已。”

  忽然院门外又有人敲门,宇文丹笑道:“今天是怎么了,客人真多。”不多时他领着一个小喽罗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道:“八大环主来下战书,看来我们没有选择了。”

  平之源惊讶地道:“战书?我怎么不知道?”小喽罗躬身禀道:“八位环主请耶律公子于后天正午时分在岛西的览湖台比试高低。”

  蒙浮生笑道:“耶律贤弟,看来后天会有一场龙争虎斗。”

  耶律云轻笑了一声,摆了摆手道:“回去告诉八位环主,我明日拙妻离湖,比试我就不去了。”

  “这……”小喽罗没想到耶律云会拒绝,顿时愣在当场,有些不知所措。

  蒙浮生诧异地问道:“贤弟,你要走?”

  耶律轻笑道:“这场比试根本没有必要,赢了他们更恨我,输了也许我就没命,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另找别处。”

  宇文丹颔首赞同道:“说的不错,他们不来赔罪反而要比试,可见他们的心中对我们已生嫌隙,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请平老弟为我们安排好船只,我们一家明早就起程。”

  平之源和蒙浮生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一家人不但没有被迫留下,反而顺势离开。

  怔了半天,平之源叹道:“我再去问问寨主,要是他无意留人,我就为你们安排船只。”

  耶律云长身一揖道:“多谢平大哥帮忙。”

  平之源和蒙浮生也没心思再留,双双告辞。

  口口口烈云帝正在大殿与八位环主议,见平之源舆蒙浮生来到笑着道:“你来得正好,我们正讨论后日的比试,平兄弟是修道的,必然知道耶律云的真正实力。”

  崔明羽附和道:“是啊,还望平兄指点。”

  平之源摇头道:“耶律云已经拒绝了比试,还要明日离开明湖。”

  “什么?拒绝?”众人都诧异地站了起来紧盯着平之源。

  平之源瞟一眼傲气十足的烈子雨,语气略带不满地道:“寨主,你答应少寨主亲自前去赔罪,可日子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不但没有遵守诺言,反而要安排比试,这难免让他们觉得明湖没有诚意。”

  烈子雨一听就斥责道:“平叔,他们那是有意羞辱明湖,你怎么也帮他们说话?”

  平之源苦笑道:“人家有理有据,我只是道出事实而已,少寨主若是不喜欢听我也没办法,但明湖立身根本在于仁义二字,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兄弟愿意同生共死,不守信义终难服众。”

  烈云帝脸有惭色,但面子上还是拉不下脸去向耶律云赔罪,而且儿子坚持不肯低头,因而他就把事情扔下,没想到耶律云耿耿于怀,仍然不肯罢休。

  烈子雨冷笑道:“想跑,没那么容易,我还等着报仇雪耻呢!我已经与八位环主商量了,要摆下天荒大阵,包管他跪地求饶。”

  杨今含笑着劝道:“平老哥,这事都安排好了,我们先想办法战胜他们,令他们受点伤,然后放他们走。现在赤颜已画图缉拿他们,只怕他们一出明湖就会遇上追捕之人,他们受伤之下不会是宋世名的对手,等他们无路可逃之际,必然要回来求助我们,到时候我们再卖个人情给他们,这样就两不相欠了,而且还能令他们死心塌地的留下在明湖为我们效力。”

  蒙浮生插嘴道:“我已经告诉他们,可他们依然坚持要走,依我看,他们即使遇上官兵也不会回头,耶律云的实力加上宇文丹的老练,官兵也未必能抓住他们。”

  崔明羽嚷道:“既然如此就让他们走吧,没他们,我们一样可以大败赤颜军。那个胆小鬼,他知道自己实力不足,所以不敢应战,还要仓惶而逃,哈哈!”

  平之源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耶律云审时度势,绝对不是胆小之人,别忘了他一个月前才轻而易举地抓住宋世名。依我看他是胸有成竹,只是怕再伤我们颜面,所以避而不战。”崔明羽听出平之源话中有话,突然站了起来,指着他怒吼道:“平之源,你是说谁呢?”

  平之源拱了拱手道:“崔环主,清者自清,何必在意。”

  崔明羽愤怒地叫道:“我知道你不服我,想抢我这环主之位。”

  平之源仰天长笑一声,道:“明湖原本是豪杰聚集之地,没想到为了一个耶律云,竟然让大家把立身之根本都忘了。我平之源不想做什么大英雄,只想在这千里明湖过一些逍遥快活的日子,与众兄弟一同笑傲风云,唉,看来我错了!”

  烈云帝不悦地道:“平兄弟言重了,何必为了耶律云伤害我们兄弟之情呢!他们要走就让他们走吧!”

  平之源躬身道:“寨主,我不是为耶律云担心,而是为明湖的将来担心,大胜之后将士骄心,没有容人之量,当耶律云抓来宋世名的时候,寨中诸人就因妒忌而口出恶言。这样下去,明湖不会有将来。”

  崔明羽怒道:“平之源,寨主在座,你要是再这么说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平之源怒目相对,直言斥道:“我虽是练道之人,但事关明湖未来,不能不道出肺腑之言,大战之前,明湖之中人心凝聚,齐心向往,可如今很多人都被巨大的胜利冲昏了头,竟然向往攻府占城,甚至开土封疆。”

  烈子雨笑道:“如果我们有这个能力,难道不应该吗?开土封疆是大丈夫当做之事,既然我们有众多豪杰,何不借此机会成就大事呢?平帅,将来裂土封侯不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吗?”

  平之源闻之一愣,抬头看了一眼烈云帝。

  烈云帝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平之源从他的眼中找到了一种莫名的喜悦和期盼,这一刻他彻底明白了,喽罗们的幻想并不是随意说出来的,而是寨主的期盼引导着明湖中人的思想,他叹了口气,默默地退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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