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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网络玄幻小说《瑶梦飘香曲》作者:潇湘水月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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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84楼 发表于: 2007-06-04
第八章金箭鹰山

   鹰山,山势不高,却极其陡峭,悬崖峭壁随处可见,而且里面丛林密布,荆棘横生,山中连条山路都没有,常人很难进去。但近百年来这里却很少有人敢进去,只为百年前这鹰山里突然飞来了一群名叫“蜂鹰”的鸟!

  这种鸟体形极小,却异常凶猛,又数量极多,只要一见到有人在鹰山脚下徘徊,便会马上群起而攻之,那张利如尖刀的嘴马上便可以将人啄得千疮百孔,至从百年前接连有几十人被“蜂鹰”啄死后,附近的百姓便人人将之视为禁地,从此无人敢再踏进鹰山半步,所幸这种鸟虽然凶恶,却从不飞出鹰山,所以只要不去招惹它们,倒也不会对人够成多大的危害。

  鹰山隔世百年,再没有人清楚鹰山里面到底是什么模样,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鹰山深处竟有一个十分奇异地方了!

  那是两面高耸入云的绝壁之间的一条小峡谷,周围林木葱茏,清新怡人,但令人惊奇的却是里面竟时常飘出阵阵欢声笑语。为什么会这样呢?鹰山被“蜂鹰”占据,怎会有人出没呢?仔细一看时,却见峡谷的两侧那茂盛的林荫下竟搭满了一座座的低矮木屋,木屋内隐约可见有人出入,看去就似一座与世隔绝的桃园!

  原来,这鹰山在外人的眼中是一片无人的鬼蜮,但却是流云会的一处重要据点。百年前,流云会会主发现了这座山,看中了它的隐秘与险要,便想将它定为流云会在凤舞国的分部场所,所以他当时便命流云会的首席长老——天禽长老训练了一批“蜂鹰”守护鹰山,又开通了一条地下极其隐蔽的地下通道供会中兄弟出入,而今经过近一百年的经营,这鹰山已是固若金汤,因此雨婷才会将“金箭大会”选在这里举行。

  ***

  一坐装饰得极为闲雅的木屋内,雨婷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而她的身后却站立着一位身着黑衣、怀抱一红木盒子却又满头白发之人。这人看上去潇洒飘逸之极,可惜的是他的面部竟用一块黑布遮盖了起来,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

  屋内还坐有六人,这六人就是流云会当今的六大长老。左侧一个穿着麻布衣裳,外貌有些邋遢的老头正是流云会的首席长老谭玄衣,坐于他下首的那面容有些阴沉的干瘦老头则是二长老厉无岩,而排在第三的却是一身材极为矮小的侏儒,这人正是三长老漆雕冠云。

  右侧排在前面两位是一对双胞胎,一个面容上总是堆满了笑意,但另一人看上去就像是座冰山一样。这两人分别是四长老战峰和五长老战峦,而坐在最后的却是一名年约二十七八的美貌女子,这人长得极其妩媚妖娆,身材丰满婀娜,虽未刻意做出任何动作,却展现出了一种异样风情,这女子就是流云会的六长老阴雪崖!

  雨婷的眼神从众人的脸上一扫而过,嘴角露出了几丝笑意,但却没有说话。

  六大长老被雨婷这一看,表情虽是不一,但除了谭天衣和阴雪崖外,其他四人心中所想竟有些出乎意料的相似,而这些心事却都集中到雨婷身后的那白发人身上。他们一直对那人有些好奇,因为以他们的修为竟感觉不到那人有丝毫的功力,这对他们而言,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要知道他们的一身修为在天罗虽然不和五大神将相提并论,但也算是少有的高手人物。可尽管如此他们却又不能将那人视为不懂武功的平常人,因为从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无形气息似乎可以引起他们体内真气的波动!这让他们惊骇之时,又异常疑惑,他到底会是什么人呢?

  不过,更让他们惊疑的却是那人背负着的红木盒子,他们看不见那盒子里面所装的东西,但那盒子里却似有一双眼睛,将他们的心一下就看穿了,使他们感觉到自己的心好似赤裸裸地暴露于空气之中,这不禁让他们生出了几丝畏惧,可确又更加的想要知道里面所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竟会让人产生如此怪异的感觉……

  潭天衣相对于他们,却是难得的轻松,手还时不时地抚摸着颔下零星生长着的几根花白胡须,慈和的眼神不时回视雨婷,里面充满了欣慰之色。而阴雪崖尽管如厉无岩等人一样经常偷偷地瞥向那脸蒙黑布的白发人,但脑中所想却完全不一样。每当看到那人幽黑明亮的眼睛,她的心就会不由自主的泛起一阵轻微的涟漪,虽然还不没有看见过那人的面貌,但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就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勾画出那人的眉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阴雪崖又偷偷地看了他一眼,恰巧那人这时刚好微微一偏头,眼神刚好和阴雪崖碰在了一起,竟还露出了几缕笑意!

  阴雪崖呼吸差一点窒息起来,芳心禁不住怦怦乱跳,脸上竟浮上了一层少女似的娇羞。他对我笑了,他为什么要对我笑呢?难道……呸,我这是怎么了,他只不过是笑了一下而已,自己那么多心干嘛?阴雪崖不停地暗暗自语,平静的心湖被那人眼中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意激起了千层波浪,目光都有些迷离起来,却不知道雨婷看着她的眼神中闪过了几丝异色……

  “启禀会主,六位长老,各分会的负责人已经齐集一起,等候会主和长老们驾临‘鹰堂’!”乔连三的声音突然在木屋外响了起来。

  雨婷点头站起来道:“好,乔主事,你回去通知各位兄弟,说我们马上就到。”

  乔连三恭敬地应了声后,返身回去,谭天衣等六人见状也随之站起,雨婷看了他们一眼,微微笑道:“各位长老,你们不是一直奇怪我为什么会突然遍发‘金箭’,召集会中兄弟来到这鹰山吗?呆会你们就会一清二楚了!”说着,回头看着那白发黑衣人点了下头,便脸带笑容地快步而出。

  ***

  鹰堂就在峡谷中央的一个小平地上,它是这里唯一一座用石头建造而成的屋子。以前每逢流云会凤舞国分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都是在这里商议的。大堂里面这时人声鼎沸,站着几百名从各地赶来的流云会分会主事,他们都在不停地议论着雨婷为何会突然发出“金箭”召集所有的分会负责人,毕竟上一次的“金箭大会”距今已有五十多年了。

  “会主到……”突然一个拉得长长的洪亮的声音在鹰堂的门口响了起来。

  声音方落,便见雨婷和众长老等人缓缓地踏进了鹰堂,众人顿时停住了议论,自动分列成两排,躬身异口同声的道:“属下恭迎会主……”

  雨婷向着大家挥了挥手,扬声道:“众位主事无须多礼!”

  众人闻声都直起腰来,里面一时变得鸦雀无声,他们的目光齐齐集中在了雨婷身上。雨婷自三年前病重以来,几乎一直留在了丹歧山从未出面处理过会中事物,他们当中有些人也只在三年前见过雨婷一面,那时的雨婷还是个小姑娘,却没想到三年未见,她不但没有因病痛的折磨而消瘦,反而出落得更加秀丽端庄。

  雨婷和几位长老来到堂前预先摆放的几个位子上做定,而那白发人却依然是静静地站在雨婷的身后,自始至终都没有出声说过话。

  雨婷神色的温和地看了那些流云会主事们一眼,微微一笑后,脸色却突然变得极其郑重起来,道:“各位主事,你们都是流云会的精英,我之所有发出‘金箭’把大家召集一堂,是有一件重大十分重要的事情想向大家宣布……”雨婷顿了一会,扫了大家一眼,见到他们满脸的期待神色,又接着语带歉意的道,“大家都知道我一向体弱多病,而且又是一女流之辈,这三年来从未处理过会中一件事物,实在不宜再担当继续这流云会代会主,所以我打算在今天让出会主职位……”

  雨婷开门见山的一席话,顿似在那平静的湖水中扔入了一块巨石,马上激起了千重浪花。众主事在瞬息的惊诧之后登时议论开来,疑惑声、抱怨声、反对或是赞同的声音在鹰堂内此起彼伏,远远地响彻了整个峡谷,谷中驻守的弟子们都惊疑地往这边看来。

  厉无岩听后阴沉的面孔中几丝喜色一闪而过,但却马上做出一副慷慨激昂状,劝道:“会主,此事万万使不得呀!您若是卸去会主一职,那我们流云会马上便会处于一种群龙无首的状态,那时会中数众多兄弟将由谁来领导啊!”听了厉无岩的话,漆雕冠云和战峰等人也连忙出声相劝,却唯有谭天衣一直微笑不语,而阴雪崖的眼睛却又总是注意在雨婷背后的那白发人身上,对周围的一切都有些不太在意起来。

  漆雕冠云劝了一会,见雨婷退位的决心很坚定,待见到谭天衣竟还在那悠闲地捋着胡须,登时有些不满的对谭天衣道:“谭长老,你作为我们流云会的首席长老,在这个关键时候,你总该说句话呀?若是会主真的退位,那可如何了得!”

  “漆雕长老,不用急!”谭天衣听后微笑着站了起来,道:“各位长老、主事,你们都先不要吵,有什么意见可以听会主说完再提嘛!”他的话声中带上了几丝真气,堂中虽然嘈杂不堪,但每个人依旧将他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谭天衣在会中威望甚高,因此他们虽是对雨婷的决定很不理解,但还是立即静了下来。

  雨婷挥手让几位站起的长老坐下后,突然笑道:“各位主事,我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我们流云会祖师的遗训?”

  众人听到雨婷提起“祖师”二字,神色顿时变得尊敬之极,但还是有一个身躯威猛的大汉站起来道:“会主,祖师的遗训我们时刻铭记于心,不敢一日或忘,可这跟您退让会主之位又有什么关联呢?”

  雨婷道:“我这么做正是尊重祖师遗训!当年祖师仙逝之前曾有遗言,能够得到我们流云会震帮宝剑——‘魔月神剑’认同之人才是我们流云会真正的会主,而且也只有他才能统领我们流云会取得更大的发展。”

  那大汉又道:“可是‘魔月神剑’自祖师之后便从未出现,我们会中兄弟两百年搜遍了天罗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神剑的一丝踪迹,如何能够找到它所认同的人来继任会主呢?”这大汉的话说出后,马上得到了许多人的赞同。昔年夜月流将“魔月神剑”托付给雨婷的祖辈之时,是让他等待凭空出现于天罗禁地的一个人物来继任会主,但是对流云会的其他兄弟却只是说能够得到“魔月神剑”认同的人才能担任会主,这两百年,“魔月神剑”一直长埋地下,当然也不可能有人能得到神剑认同了,所以流云会一直都只是设了代会主一职。

  雨婷嫣然笑道:“这点还请众位主事不用担心,我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正是因为我们的震帮之宝——‘魔月神剑’已经出世,而且神剑也已找到了它所认同之人!”雨婷这番话又似在人群中扔出了一个更大的惊雷。

  这时不但众位主事,就连厉无岩和战峰等五位长老神色都神色都大为震动。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见过“魔月神剑”,只是通过前辈们的代代相传和会中的一些典籍中了解到了“魔月神剑”的形状和奇异之处,因此,“魔月神剑”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传说,一个曾经出现过却不知在何时才能再次出现的传说。而如今雨婷竟说神剑已然出现,这让他们怎能不惊。不过在惊了之后,一部分人有些惴惴不安起来,而另有一部分如江莫问等人却大是激动,这些年来,虽然有代会主领导流云会,但总是名不正言不顺,会中某些人已渐生异心,流云会虽还是天罗最大情报组织,但也逐渐有走下坡路的趋势,此时“魔月神剑”出现,会中兄弟忠奸立判,如此便可轻易地清楚会中的异端势力,再加上真正会主的统领,流云会岂能不蒸蒸日上?

  厉无岩和战峰两人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几丝不安,不由想起了还在木屋时看那盒子的异样感受,眼神马上便转移到了雨婷背后那白发人身上,此人携带的那个木盒里面装的莫非便是“魔月神剑”,而他则就是神剑的主人、流云会将来的会主?!

  就在他们猜疑之时,雨婷已然笑道:“众位主事,今天神剑所选择的会主和神剑都已经来到了鹰堂……说着,雨婷纤纤玉指向身后的那白发人一指,那白发人轻轻摘下了脸上黑纱,露出了一张俊洒飘逸的脸庞,这人不是天琼风还是谁!

  天琼风当下微微一笑,放下手中木盒,彬彬有礼地上前几步,对那些主事和长老们拱着手,温和的道:“在下天琼风见过各位前辈,各位兄弟。”

  众人开始见到这人满头的白发时都还以为他一定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却没想到竟他面容竟会如此俊秀,是他修为高深、驻颜有术呢,还是他本来就是一个年轻人?因此除了少数几个如谭天衣和江莫问知道一点内情的人外,大多数人都不由讶然出声。而思绪一直颇不平静的阴雪崖此时更是禁不住芳心一阵悸动,看着天琼风的眼神蒙上了几层别样的迷雾。

  厉无岩脸上忽然闪过几丝阴阴的神色,站起来走到天琼风面前,冷笑道:“没想到天兄弟竟会如此年轻,实在是大出本长老的意料。只是‘魔月神剑’失踪已达两百年,不知天兄弟是如何取得‘魔月神剑’的,又是如何与我们会主相识,而且本长老听说‘魔月神剑’的主人修为必须达到祖师那般绝世的修为,却不知天兄弟又有何德能让‘魔月神剑’认你为主呢?”厉无岩一连几个问题,倒也是问出了下面许多主事的疑惑,这叫天琼风的人眼神和常人无异,一点都不像修为精湛之人,若盒中便是神剑的话,这不能不让他们怀疑那神剑的真假起来。

  天琼风笑道:“厉长老,依在下所想,你一定是怀疑这盒中的到底是是不流云会的震帮之宝——‘魔月神剑’吧?”

  厉无岩心中一震,却是皮笑肉不笑地道:“天兄弟说笑了,雨会主既然已经确认过,那盒中的肯定就是‘魔月神剑’无疑了,难道雨会主她还会看错不成?”

  雨婷肚内暗哼一声,眼光一扫漆雕冠云和战峰、战峰等人,见他们脸上基本都是一副疑惑的表情,于是转向众位主事,嫣然笑道:“我知道大家此时心中一定尚存怀疑,但我们只须打开盒子一看,里面的‘魔月神剑’到底是真是假,马上便可清楚了!”

  听了雨婷的话,天琼风手向靠在椅子上的木盒一招,顿见那木盒慢慢地飘到了他的手中。这下众人俱是一惊,他那一手看似简单,但全无半分火气,岂是修为寻常之人可以为之的,莫非这人修为已到返璞归真之境?

  天琼风不理众人的惊诧之色,轻轻地打开盒盖,将里面那柄样式古朴的阔剑握于手中,气息流转之际,便见一片弯月形状的碧蓝幽光四射开来,瞬间便充斥了整个鹰堂,众人的眼睛一与那道蓝色弯月相对时,心竟像是被什么东西抓着一样,不由自主地剧烈颤动起来,好似马上便要从喉咙中跳跃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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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85楼 发表于: 2007-06-04
第九章血灵护法

  “魔月神剑!果然是魔月神剑!”无数声感叹在鹰堂响起,兴奋、激动全因神剑的出现而猛烈地迸发了出来,那阵阵流荡的光彩在众人的惊叫声中而变得更加的耀眼,剑灵似乎也受到那气氛的感染,在天琼风柔和真气的配合下,清新的气息透过那道弯月,倾泄而出,便似突然注入的一汪清泉,抚慰着众人心灵中那传承了近两百年的期待。

  当天琼风收回真气,神剑上的光彩渐渐黯淡下来的时候,众人眼中虽然现出几丝依依不舍的神情,但瞬息之后却爆发出了一阵轰天震地的欢呼。看着那一张张洋溢着喜悦笑容的脸庞,天琼风这才知道“魔月神剑”在他们心目竟占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心下不由有些感动起来。

  天琼风看了一下神态各异的长老,对雨婷微微一笑,正要将举着的神剑收回,那神剑却突然在他手中震动起来,发出了一声激越的鸣叫,众人听后,脸上不由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不好,有外人闯入鹰山!”漆雕冠云突然一声大喝,矮小的身子电闪而出。如今守护鹰山的那群蜂鹰便是有漆雕冠云控制,他在几十年前发现了一种特殊的巫术,别出心裁地将“控灵术”施展在蜂鹰的身上,使他自己的心灵与蜂鹰建立起了一种特别的联系,刚才神剑鸣声示警后他忽然感到心中起了一阵剧烈的颤动,便马上猜知有绝强的高手突破了“蜂鹰”的阻拦,闯入了鹰山。

  刹那间,漆雕冠云的身影便已消失。可当众人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时,却又蓦地瞧见漆雕冠云似玩偶样被抛进了鹰堂,急速向天琼风和几位长老站立之处撞了过去,而在漆雕冠云之后竟还跟着五团模模糊糊的血红色的迷雾,丝毫看不出红雾中所包裹着的到底是何物!

  天琼风眼见漆雕冠云来势迅猛,当下左脚上前几步,左手在射到跟前的漆雕冠云的身体上轻轻一点,而右手神剑却连鞘向那几团扑来的红影扫了过去。温和的真气在一吞一吐之间,巧妙地化解了随着漆雕冠云而来的强劲力道,漆雕冠云在天琼风手掌的支撑下,快速地旋转了几周后停了下来,天琼风见漆雕冠云只是闭气晕了过去,便马上将他交给了身后的谭天衣。

  那五团红影被神剑扫来的气劲阻了一阻,漂浮在空中,众人这才看清那些红雾里面的竟然是五个人,但那些人身体全部被血红的雾气所缭绕,看不清面貌,只能见到一缕缕的红丝在那旋绕着,显得异常诡异。

  雨婷见竟有人敢闯入流云会鹰山重地,顿时娇颜一变,叱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闯入鹰山?”

  她话音一落,便听得一个瓮瓮的声音道:“我等是何人,与你这小丫头无关!”接着突然看向天琼风道:“小子,你胆敢破坏我们教主计划,罪不可赦,还不快束手就擒,听候我们教主发落,我等或可免你一番皮肉之苦。”

  “教主?你们教主乃是何人?我与你们毫无瓜葛可言,为何要听候他的发落呢?”天琼风笑着道,这人无头无尾的几句话让听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们教主是何人你到时自知。不过看你样子好象不愿意跟我等回去复命了,哼!那好,我们废话少话,接招吧!”瓮瓮的声音一停,那几团血红色的雾气又向天琼风飘了过去,一股股腥热之气从那他们身周的红雾中散发开来。

  天琼风见状正要出手,忽然想到,呆会交起手来,若这鹰堂承受不起坍塌下来,岂不是会造成很多伤亡。天琼风当下打定主意,看着那几团雾气,神剑轻伸,幻化出层层剑花,将五人稍稍逼住,但他的身体却在此时荡漾出个个残影,闪到了鹰堂外面的峡谷中。

  红雾中的五人立时反映过来,大喝一声,尾随着天琼风跃了出去。

  雨婷心悬天琼风的安危,毫不犹豫地冲出了门口。放眼一看时,就见那五人已连成一片,将天琼风团团围住,几丈方圆内处处都激荡着从他们身上不停释放出来的无形劲气。这时,谭天衣和阴雪崖等长老也跟到雨婷的身后,而那几百名主事已经将各自的随身兵器抽了出来,里里外外地把天琼风那和那五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被这么多人围住,那些人没有一丝惊慌的举动,身上的红雾反在刹那间飘散了开来,将五人之间连接在了一起后又冉冉上升,逐渐蔓盖了六人头顶上方的天空,只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似被笼罩在了一个血红色的晶莹罩子里面。

  “血雾魔罩!他们是红祖教的五大血灵护法!”见此情景后,不知是哪位主事突然惊叫了出来。

  雨婷和几位长老听后脸色俱都一变,但不同于雨婷和阴雪崖等人的担心,厉无岩几人眼中却闪过了几丝幸灾乐祸的神色,而那些主事看着那个血红罩子的神情竟有些畏惧起来,有几人还忍不住稍稍后退了几步。红祖教这些年在天罗迅猛发展,而做为天罗第一大情报组织的流云会更是时刻关注着红祖教的一切动态,他们如何不知道红祖教五大血灵护法的恐怖。

  七年前,当时闻名天罗的“清虚玄宗”因不满红祖教在发展时恃强凌弱,欺侮小宗派的做法,宗主天虚子便出手教训了“红祖教”几名作恶多端的弟子,这本是一件极小之事,可没想到传到红祖教教主之耳后,红祖教竟派出了五个人前往“清虚玄宗”,不到一个时辰,竟将“清虚玄宗”弟子悉数杀光,连功力直追天罗神将的宗主天虚子也被那几人残杀,尸骨无存,而那五人便是红祖教的血灵护法,据说他们杀害天虚子所用的武学便是“血雾魔罩”!从那以后,因神往对红祖教的所做所为从不干涉,红祖教便在天罗越发猖狂起来,对其稍有一点不满的人或宗派都被“血灵护法”屠杀,这几年,没有人不对“血灵护法”和“血雾魔罩”畏惧万分,而如今凶名昭彰的“血灵护法”竟齐齐围攻天琼风,这让雨婷等人如何不惊!

  雨婷几人焦急地在外转来转去,自那血红圆罩形成之后,他们竟无一人能够接近那罩子,每到边缘便马上被那挟带着浓浓腥味的劲道逼得连连后退。谭天衣看雨婷那神色,微一思索,便猜知其心中所思,当下仔细观察了罩内的情形,不由靠近雨婷,低声慈爱的笑道:“婷儿,你先不用那么担心,他的修为已和神将等人相差不大,现在又有魔月神剑在手,就算那五位血灵护法再厉害,想伤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雨婷何尝不知道天琼风的武功,现下谭天衣所说虽是极有道理,但她一想到血灵护法武学的诡异与凶残,便会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所以听了谭天衣的话后,脸上虽是挤出了几丝笑容,但心早就挂到天琼风身上去了……

  ***

  此时血灵护法五人布下“血雾魔罩”后,已经显现出了他们的容貌,那是五个穿着红衣却身材十分干瘪的老头子,浑身看上去没有几两肉,但从那五个骨架中散发出来的炎热劲气却不能不让人感到心惊。

  天琼风站在五人的包围圈中,竟觉得里面的腥味越来越浓厚,时间一久,就似淹没在一片血海中,让他的脑袋都有些昏沉起来。天琼风马上醒悟到这一定是那些血红色雾气的作用,当他正要运转真气驱除那些胸中的憋闷时,剑柄处却悄悄地透过了几丝凉气,顿时让他神志清醒了过来。天琼风不由暗赞,没想到这神剑所吸收的月光灵气竟会如此神妙。

  那五人如骷髅般的面孔上逐渐布上了密密麻麻的血丝,看上去异常显得狰狞。天琼风知道他们就快要出手了,如果是前几天的话,他或许会有些担心自己到底能不能敌得过这五人,但今天,他却有十足的信心。

  真气流转之下,天琼风的心境渐渐空明,神剑悄然出鞘,寒光大盛,积累的灵气受腥味的激发顿时就如火样旺盛地燃烧了起来。天琼风英俊的面容上挂上了几丝春风般的温和笑意,接着便似有一个个优美清脆的音符从他的心底流淌了出来,组成了一段舒展流畅的幽雅妙曲。

  那五人身上的红衣无风自动起来,其中一人两手突然环成一个怪异的图形,身体竟似变成了一个虚无飘渺的血网向天琼风兜了过去。神剑白辉骤然一亮,那首曲子也随之一抖,天琼风在那乐曲的颤动中翩翩一斜,整个身子竟突然一缩,从血网那小小的缝隙中钻了过去,此时其他几位血灵护法也变成了同一副模样,可天琼风和那柄神剑却像变成了一缕缕摸不着看不见却又能清晰感受到的清风,幽灵般在几人的围攻中穿插闪动起来。

  一段时间的徒劳无功,他们似感觉到了天琼风的古怪,身体瞬间又恢复了初时的模样,重新将天琼风围在了中间。天琼风依旧静静地站立在原处,好似从来便没有移动过分毫。看着没有一点异样的天琼风,他们的眼中首次出现了惊奇与诧异,但也正因为这样,他们身上却散发出了一股更为凶悍的杀意。他们纵横天罗数年,却从没有遇到过一个敌手,这次受教主之命前来捉拿天琼风,本以为以他们的修为还不是手到擒来,却没想到天琼风会有这般身手,让他们几次出手都没有半点收获,而且还是更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对他们而言,这几乎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所以他们心中的震惊已不是能用语言所能形容得出来的。

  “血海倾天……”不知是那个老头突然阴恻恻的暴喊了一声。

  这个声音响起后,五人的身体竟像是融化了一般,幻化成滔滔的血水铺天盖地的向天琼风冲了过去,那惊啸而来的雷霆万钧之势似欲摧毁天地间的一切事物,漫天的血腥就如一充满了罪恶的森罗地狱,所有的生机在它的拍打下顿时烟消云散。可此时的天琼风却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看见的所有东西都只不过是血灵护法用巫术变化出来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心灵的感受比眼睛来得更加重要、准确。

  音符依旧源源不断地从心中蹦跳出来,只是刚才的平缓温和已逐渐被剧烈的波动和跌宕的起伏所代替,顿时熊熊的战意从天琼风的心中燃烧了起来,一股凛冽的剑气从“魔月”的锋刃上激射而出,两者交相辉映下,无尽的灵气开始萦绕与天琼风周围,天琼风蓦地一声长啸,突见万道亮光冲破血海波涛,透过那“血雾魔罩”,直冲九霄天外。

  那片血海果然是血灵护法使用巫术变幻出来的,他们此时正隐藏于血海之中,可天琼风的那声长啸却使得他们心中禁不住震动起来,眼看辛苦布下的“血雾魔罩”竟被天琼风的剑气冲开了一道裂缝,当下不暇细想,五人血红的手掌立时变得庞大起来,向天琼风身体各处要穴印了过去。虽然每人都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一掌,但凌厉的杀意却在他们那强猛逼人的掌风中尽情释放无遗失。

  天琼风感受到逼体的危机,手腕骤然轻轻一颤,“魔月神剑”发出一声兴奋的鸣叫,接着便见漫天的虚影在剑尖的抖动下飘散开来,向着那片血海飘飘洒洒地落了下去,宛如缤纷落英,绵绵飞雪,望之是如此的绮丽与凄迷。

  五人临近天琼风身体时,滚滚的血海在天琼风神剑的驱散下突然凭空消失,但他们那只只猩红的血掌上却已涌起了妖异的光芒。天琼风陡然睁开了眼睛,而他的身体却于此时幻化出了五个手执“魔月神剑”的影子,右手同时一颤,剑尖同时向五位血灵护法的掌心点了过去。

  天琼风的招式毫无花巧可言,但无论他们五人的手掌如何变化位置,竟躲避不了那剑尖的锋刃,最后他们只得提聚毕身功力于手掌之上,手掌顿时变得如钢铁般坚硬起来。五人顿时涌上了几丝得意的神色,你小子手中长剑就算在锋利,又岂能刺得穿本护法这铁掌,到时看你如何敌住我等五人的功力,嘿嘿……

  神剑终于与他们五人的手掌碰撞在了一起,登时爆发出了一连串的爆炸声,五人被天琼风的剑气震地倒飞而去,而天琼风却借着五人的强劲真气向那“血雾魔罩”的顶端直冲了上去,神剑牵引着罩内愈来愈膨胀的劲气刺向了那魔罩,一个天崩地裂地响声顿时回荡在了峡谷两侧,震得人耳朵隆隆作响,那魔罩竟被天琼风那一剑刺得噼里啪啦地破碎开来。

  五血灵护法随着“血雾魔罩”的消失各自翻飞了将近丈远才勉强稳定地落了下来,但那魔罩虽被天琼风击破,组成魔罩的血雾此时却又各自回归到了血灵护法的身上,依旧将他们的身形遮蔽得严严实实。

  正当他们好不容易才稳定在体内激荡的血气时,天琼风却已气定神闲地飘到了他们的身前,见天琼风受他们五人合力一击,身上竟似没有任何伤痕,几人不由惊诧起来,可就在这时,他们却几乎同时感到右手手腕传来一阵剧痛,使得他们竟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痛楚激地晕了过去,禁不住大声惨嚎了出来。他们忍住揪心的疼痛往自己的手腕处一看,却发现右掌已然不见,只余腕上淋漓鲜血,他们这才想起刚才掌剑相交时飘扬着的灰尘,原来自己的手掌竟在那时就已炸得粉碎,化为乌有!

  这时,雨婷和谭天衣、阴雪崖等长老,还有那一干主事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这戏剧般的变化,见天琼风安然无恙后顿时都兴奋地冲了过来。天琼风和五位血灵护法在“血雾魔罩”内的交手虽然只有几招,但众人却看得心惊胆战,一直在外提心吊胆、忧虑不安,却没想到在一声轰响后天琼风竟如天神般地从空中落了下来,还断了那五位血灵护法的手掌,登时有些喜出望外,有些人甚至忍不住大声呼叫起来:“兄弟们,将这几个作恶多端的老头活捉……”

  那五位血灵护法看围过来的几百人,身影竟然突然暗淡了下来,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听得从地下飘来一个凄厉的声音:“臭小子,你等着,我们还会回来的……”这几人竟也是土遁而逃。

  正准备捉拿他们的流云会主事见他们竟逃走了,都忍不住愤愤地大骂起来,但天琼风的胜利却转眼间又冲淡了他们的愤怒。

  雨婷当先跑到天琼风身边,忍住想要扑到他怀中的冲动,焦急的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跟在雨婷身后的阴雪崖虽一直压着心中的焦虑,但这时见天琼风没什么大碍,胸中还真是放下了一块大石,看着天琼风的眼神却又变得有些火热起来。

  天琼风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没事。”但他的眼中却还是浮上了几丝不易察觉的疲倦。

  谭天衣和其他人此刻也赶到了天琼风的身边,众人特别是那一般流云会的主事见天琼风竟打败了这几年从无敌手的五血灵护法的联手,眼神中都充满了崇拜与敬佩之意,若不是几位长老挡在他们的身前,恐怕早就兴奋的冲上前把天琼风抛起来了。

  天琼风看了情绪激动的众人一眼,正要说话,却忽听地雨婷讶然道:“咦?厉长老和战峰、战峦两位长老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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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烈磷天雷

 

  听雨婷如此一说,谭天衣几人才发现厉无岩、战峰和战峦三人果然不知什么时候就已消失了,而那些主事们也随后发觉有些前不久还站在自己身边伙伴这时也不见了,看来他们一定是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交手中的天琼风与血灵护法身上时悄悄走掉的。

  “乔连三呢?他哪里去了?”谭天衣扫了众人一眼,忽然问道。

  这时一名流云会的弟子急急地跑到雨婷等人跟前,道:“启禀会主、各位长老,乔主事和厉长老刚才带着一些分会的主事突然闯上了‘鹰灵洞’,并杀害了许多拦阻的兄弟,而且还说他们要脱离本会,属下见事态严重,特来禀报,请会主和各位长老定夺。”众人所在的这条狭长的峡谷四面都是峭壁,“鹰灵洞”则是出入这个峡谷的唯一通道,平时“鹰灵洞”上都派有流云会的许多好手把守着,这段时间因要在这里举行“金箭大会”,为了保证大会地顺利进行,那里守卫得更加森严,长老以下的人物进出都必须出示通行令牌,未料到厉无岩竟会趁人人不注意的时候闯到“鹰灵洞”去。

  雨婷和阴雪崖二人听后面色不由稍稍一变,而谭天衣却忽然长叹一声道:“我早已料知厉无岩几人生有异心,却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会叛离本会,唉……”那些主事听了谭天衣和那人的话,马上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都开始小声地嘀咕起来。

  天琼风在来这之前,已经听雨婷详细地介绍过鹰山的地形,知道那“鹰灵洞”是一块长达近十米的大石头,不知什么原因,这石头向上拱成了一个约有人高的半圆,在峭壁下形成了一条天然的隧道。可他听了那人的话后,却忽然心中一动,若是厉无岩等人将这“鹰灵洞”炸塌,然后又从上面扔些炸药下来,那时无处躲避,流云会这几百人岂不是要被炸死在这里面吗?他刚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耳中却忽然响起了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接着地面猛然震动起来。

  众人心中大震,向那声音来源处看去,却见“鹰灵洞”那边滚滚的浓烟翻腾而上。阴雪崖惊道:“他们竟敢炸掉‘鹰灵洞’!”眼看着出路被毁,那些主事们都开始愤怒地谴责起厉无岩和战峰等人起来。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呼啸,众人抬开一看,见是一个黑色小圆球正向人群中落来。那东西越来越近,天琼风将它的形状完全看清后,心中一惊,这东西竟和炎黄区域古时的炸药十分相似,见众人还是懵然地看着它,天琼风右掌一拍,发出一道极其柔和的真气减缓了它下落的速度,然后把他用真气把它托到几十米远外无人的一个地方扔下,果然,那东西与地面一接触,登时就炸响起来,方圆几丈的草木被轰得支离破碎,到处黑糊糊的一片,众人见识了那东西的威力后,脸色大变,若是那东西刚才没有被天琼风抛出,而是在人堆里炸开的话,现在这一片人可能已经有大半变成焦炭了!

  “哈哈哈哈……‘烈磷天雷’的滋味怎么样呀?”蓦地,空中响起了一个声音,那得意的大笑在谷中一波波地震荡着,发出一片嗡嗡的声响。

  “烈磷天雷”?

  “烈磷天雷”不是“烈火神将”红浮神尊的珍宝吗?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雨婷几人面色变得极是难看,他们举目向上望去,却见到峡谷右侧的颠峰上出现了几个小小的人影,从那几人的服饰约莫可以看出,他们就是厉无岩等人。如果刚才厉无岩扔下来的东西真是“烈磷天雷”的话,那“鹰灵洞”一定也是被他用这东西给炸毁的!可是“烈磷天雷”的配置秘方早在数十年前便被红浮神尊烧毁了,厉无岩又是从何处得到的呢?

  谭天衣见厉无岩等人竟敢用如此歹毒的火器来残害自己的会中兄弟,登时气得须发蓬张,看着峭壁上的那几个影子,怒喝道:“厉无岩,你们身为长老却叛离流云会,难道就不怕教规处置吗?”暴烈的声音飘荡着向上传了过去,却震得旁边一些主事的耳朵都隐隐生疼。

  厉无岩阴沉的声音很快就传来:“谭天衣,你个些冥顽不灵的老家伙都快要死到临头了,还和本长老谈什么教规,嘿嘿,呆会只要将‘烈磷天雷’一齐扔下,本长老倒想看看你们如何以教规来处置我!”一颗“烈磷天雷”便有如此威力,若是数十颗、数百颗同时扔下,整个峡谷恐怕都要掀翻了,那时就算大家修为再高,也难以躲过那粉身碎骨的命运了。

  天琼风看着面色大变的众人,突然轻轻地拍了拍雨婷的香肩,低声细语地说了两句,雨婷脸上顿时露出了几丝笑容。即使是在这个时候依然是特别关注着天琼风一举一动的阴雪崖见两人如此亲密的样子,心中忽然涌起了股莫名的酸味,沉重的失落感让使劲地别过了头去不想再看,但一会之后,她却听到雨婷的娇叱声响起:“厉长老,本会一直待你不薄,前会主更是对你信任有加,将你提升为二长老,你为何还要背叛流云会,残害流云会的兄弟,难道就不怕传出去,留下一身骂名吗?”

  厉无岩听后竟恨恨的道:“哼!二长老?我厉无岩这数十年来为流云会鞠躬尽瘁,得到的却只是一个二长老的虚名,这几年被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压着也罢,毕竟你是前会主的女儿,没想到现在又干脆换上了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难道这就是你说的流云会待本长老不薄吗?简直是可笑之极!”

  谭天衣怒哼一声道:“由‘魔月神剑’选定的主人继承流云会会主之位,乃是祖师遗训,有何可笑之处?”

  “哈哈,谭老头,说你冥顽不灵你还真就冥顽不灵,都已经两百年了,还守着那莫须有的什么祖师遗训!本长老为流云会尽心尽力几十年,岂会如你这般泥古不化,呆会本长老把你们炸他个尸骨无存,天下还有谁会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那时流云会中就以本长老为尊,本长老凳上会主宝座指日可待!谭老头,你若是有本长老一半精明,今天也就不会成为这‘烈磷天雷’之下的冤死鬼了,哈哈哈哈……”厉无岩意气风发地嘲笑了谭天衣一番后,竟又自大笑起来。

  峡谷中留下的那些主事们对流云会一向忠心耿耿,对流云会的祖师夜月流更是敬若神明,如今见厉无岩竟如此辱骂,再加上眼见活命无望,一时哪还忍耐得住,都开始粗话连天地破口怒骂起来,能在死之前出几口恶气也算好的。

  厉无岩听着下面不时传上的叫骂声,嘴角露出了阴狠的笑意,看了站在身边的战峰和战峦一眼后,对着那些主事们冷冷地挥了一下手。几人都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取出里面的“烈磷天雷”快速往峡谷中的雨婷等人扔了下去。

  峡谷中的众位主事看着下面的那密密麻麻落下来的“烈磷天雷”,脸上满是凛然之色。阴雪崖忍不住向雨婷和天琼风看了过去,却见雨婷脸上竟没有丝毫的担心,反而流露出了一股淡淡的笑意,而靠在靠在雨婷肩上的天琼风也是满脸的平和,阴雪崖虽然知道自己的生命或许在过瞬间就会在“烈磷天雷”下彻底消失,但心中还是不由生出了丝丝的黯然,能够和心爱之人死在一起,是一种极大的幸福,可是自己如今却是形单影只,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能够让自己心动之人,却还未来得及诉说,便将随着生命的消逝而长眠地底……

  阴雪崖看着雨婷和天琼风二人,忍不住长叹了一声,可她的叹息之声还没消失,耳中竟骤然响起了一声欢呼。阴雪崖诧异地向旁边看去,却见众主事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峡谷上空,脸上堆满了喜悦。

  阴雪崖也跟着向上看了看,眼中禁不住露出了惊喜的神色。那峡谷的上空竟凭空冒出了个缓缓盘旋而上的旋涡,那些落下的“烈磷天雷”碰到那旋涡时不但没有爆炸,反而加快速度冉冉上升,往厉无岩等人的方向倒射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

  峡谷中恐怕除了雨婷之外,没有一人知晓其中的真正原因了。

  原来那个制造旋涡的真是天琼风那悄悄出体的神念。天琼风飘到空中后,神念马上向四面八方散露出股股温和的气息,将峡谷都护卫在他的气息之下,当厉无岩等人扔下“烈磷天雷”时,天琼风便立时牵动空气中游离着的自然灵气,布下那道气体旋涡,把“烈磷天雷’弹了上去,暂时解除了威胁峡谷中数百条生命的隐患!

  厉无岩和战峰等人看着那“烈磷天雷”竟如此诡异地倒飞回来,登时惊得目瞪口呆。战峰那满脸的笑容终于在这时凝住了,而脸上从不见一丝表情的战峦这时也露出了惊疑之色,若不是在大白天,大家还以为见到鬼了呢?

  “快跑……”不知是谁突然惊叫了一声。众人霍地回过神来,那“烈磷天雷”此时已到了他们的面前。厉无岩等人慌忙飞跃而退,他们不敢以掌力将那些“烈磷天雷”劈开,因为“烈磷天雷”对劲力最为敏感,稍一受到真气的激荡,便马上会爆炸,除非有人能将掌力练到轻柔若流水般的境界才行(就如天琼风一样)。

  他们只跑出几丈远,身后便接连响起了阵阵爆炸的声音,有几个反映稍慢的主事被当场炸得血肉横飞,而厉无岩几人功力虽然跑了比较远,而且功力也十分高强,但还是被那喷发出来的热流掀得翻飞了出去,狼狈地落在了地面,脸颊上蒙满灰尘,衣服也被炸得破烂不堪,不过总算在“烈磷天雷”下捡回了一条性命。

  山头的石块也被炸得四处飞溅,向峡谷下面铺天盖地的掉落。幸好下面的那些人都不是弱手,而且石块下降的势头也被天琼风神念所布下的气场懈掉了不少,落下去的时候很轻松地被他们躲开,只有一两个人受了点轻微的皮肉之伤。

  待剧烈爆炸所引起的烟雾和石块都消散后,天琼风飘到崖顶,但却已经不见了厉无岩等人的踪影,原来他们身上的“烈磷天雷”已经用光,而又被刚才那突然倒飞的“烈磷天雷”吓得心惊胆战,也不敢观察下面的峡谷中的情形到底如何了,就马上见机溜下了山峰。

  天琼风想要追去看看,但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突然涌了上来。今天他和五大血灵护法激战时,在别人眼中看上去是胜得十分轻松,可他自己却知道那一战已耗费了他近半的功力,若不是在前几天观看“魔月神剑”的剑鞘时领悟出的那能跟随着音韵的变化而变化的身法和剑法,还不一定能敌得过那五人的联手,而在那五人败逃后,天琼风还来不及恢复功力便又操控神念出体,布下那片宽阔的气场阻拦厉无岩等人丢下的“烈磷天雷”,其间天琼风虽能随时吸收自然灵气,可以源源不断地补充天琼风的气息,但那毕竟不是炼化过的真气,而且人力终究有时而穷,天琼风还是有些精疲力竭的感觉。

  他的神念急忙往自己的身体里飘去,但等他神念与身体融合、心神一松的那一瞬间,却脑袋昏沉地倒在了雨婷的怀中,耳中隐隐传来了两声关切地娇呼……

  ***

  昏黄的灯光下,暗影摇曳,扑朔迷离。

  天琼风沉沉地睁开了眼睛,发觉自己竟是躺在鹊桥居自己的房间里面,而雨婷却兀自伏在床边睡着未醒。在鹰山,当神念回到身体时,天琼风终于支撑不住疲倦昏睡了过去,而今经过这一番好睡,他觉得身体似乎舒服了许多,于是忍不住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这一动,却马上把雨婷惊醒了过来。看到天琼风又恢复了往昔的神采,雨婷禁不住喜笑颜开,道:“先生,你终于睡醒了。这一天一夜,碧姐可是担心死了。”

  天琼风有些诧异,自己这一睡竟会睡了一天,他看着雨婷那因睡眠不足而有些红肿的双眼,心中顿时充满了怜惜,当下撑起身子,轻轻地在她脸颊上抚摸了几下,微微一笑道:“婷妹,你是不是也和碧儿一样担心我呀?”

  雨婷俏脸嫣红,纤纤玉指在天琼风胸口一点,把他按了下去,嗔道:“你呀,刚一醒来就动手动脚!”声音娇媚甜蜜,听到天琼风耳中,禁不住连身子都酥了,把雨婷拉到自己怀里,肆意怜爱了一番,忽然想起了昨天在鹰山的事情,不知自己昏过去后厉无岩等人还有没有回来,而谭天衣他们又是如何善后的,于是忍不住向雨婷问了出来。

  雨婷趴在天琼风胸前,娇喘了几声,才柔声地将天琼风昏迷后的事一一说出。

  当时,雨婷还以为天琼风出了什么意外,真是有些六神无主,不过幸好厉无岩等人未再出现,才不至于又出现危险。因“鹰灵洞”已被厉无岩用“烈磷天雷”炸毁,谭天衣便亲自带着几个人花了数个时辰上到了崖壁的顶峰,垂下几道缆绳,困在峡谷里面的人才一个个顺着爬了上去。出困后,谭天衣一面派人把天琼风护送回凤芸城,一面令流云会弟子马上追查厉无岩等人的行踪,同时向各个分会发布了厉无岩等人叛离流云会的消息,只是厉无岩等人身在流云会多年,十分清楚流云会的底细和找人的手段,一时还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

  天琼风听后笑道:“厉无岩那几人还挺会藏的嘛!”

  “我就不信流云会那么多人还找不出他的下落,等抓到他时,非得让他们尝尝叛出流云会的滋味不可!”雨婷恨恨的道,那些人不但反叛流云会,而且还差点使得自己等几百人死在鹰山,雨婷哪能不对他恨之入骨。

  天琼风哈哈一笑,捏了雨婷那绷起的俏脸一下。雨婷却忽然高兴地笑了起来,道:“先生,你知道吗?现在兄弟们几乎人人都同意你当流云会的会主了。谭长老、漆雕长老、还有阴长老……”说到阴长老时,雨婷突地停了下来,神色有些怪异地看着天琼风。

  天琼风见雨婷如此奇怪地看着自己,不由笑道:“婷妹,你怎么啦?”

  雨婷蓦地在天琼风的腰间狠狠地捏了一下,撇着嘴道:“你不知道阴长老多关心你,这一天有事没事总往你房间里跑!我看呀,她八成是喜欢上你了。”话中满是酸味。

  天琼风笑道:“别胡说,我和她认识才认识,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几喜欢我呢?还是说说他们三位长老有什么事吧!”

  雨婷没好气地白了天琼风一眼,接着道:“他们和分会的主事说等你一醒就马上为你举办会主继任仪式,然后通报各地的流云会弟子,嘻嘻,你以后可就是真正的会主咯……”

  若是别人听到能够做上天罗第一情报组织的首领,还不喜翻了天,可天琼风听后却暗叹了一声,若不是想要借助流云会的势力在天罗行事,谁想当这劳什子会主呀!天琼风笑了笑,忽然想起一事道:“婷妹,你有没有吩咐人注意一下‘血灵护法’的行踪?他们这几人来得有些突然,我都还没搞明白我到底坏了他们教主的什么事?”

  “放心吧,这事我早就交代下去了,估计不用多久就会有消息传来的。”雨婷嫣然笑道。

  天琼风看着雨婷那灿烂的笑容,感受着那如蓝的芬芳吐气,心中欲火渐渐燃烧了起来,忍不住在她的红唇上亲吻着,两只手在雨婷的娇躯摩挲了一阵后,轻柔地探进了她那薄薄的衣裳里面,抚上了她那滑腻丰润的玉峰……

  雨婷尖叫一声,身子陡然一僵,娇喘着道:“不要……不要……你才醒来,身子还没好呢……”

  天琼风哪里忍耐得住,轻笑道:“有和合神功在此,还怕什么?”说罢,一件件地扯落了雨婷身上的衣服,将她那具玲珑白皙的娇躯压在了身下……

  房内呢喃娇呼之声顿起,天琼风和雨婷在翻云覆雨之下,哪见到房外水碧满脸红潮的羞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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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87楼 发表于: 2007-06-04
第十一章轻嗔薄怒


  翌日醒来,天琼风顿觉精神倍增,在雨婷娇媚的脸上亲了几口后,才伸着懒腰惬意地走出了房间。只是他刚到门口,便迎面碰上了凤舞雷,这老家伙一见天琼风,立时两眼放光、如获至宝,把天琼风拉起就走,连梳洗的时间都没给他留下,走到半路上,他才知道凤舞雷是让自己去帮凤舞翔云扎一次针。

  凤舞翔云这几天虽然还没有完全苏醒过来,但脸上却是日见红润,如今颐梦眉间的忧愁早已无踪,浑身都充满了勃勃的生机,见天琼风来到王宫,更是露出满面的笑容,对天琼风招呼得热情之至。天琼风仔细地观察了凤舞翔云的病情,然后又认真给他针灸了一次,为自己未来的岳父治病,天琼风焉能不倾尽全力。

  享受了一顿王宫盛宴后,天琼风才施施然回到鹊桥居。

  此时,水碧、雨婷几人都在,让天琼风颇有些意外的是阴雪崖竟也在座。湘儿见天琼风回来,忙去给他端了杯浓茶过来。雨婷却是嗔怪地看了天琼风一眼,道:“先生,你也真是的,昨天晚上才醒来,身子还没全好,今天就开始到处乱跑了。”

  天琼风向阴雪崖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后才在雨婷等人的对面坐了下来,对着她促狭地眯了下眼睛,笑道:“放心吧,婷妹,有你昨夜的大力帮忙,我的身体想不好都不行了。”

  听到天琼风说这话,雨婷顿时面颊羞得通红,想必是回忆起了昨天那令她面红心跳地旖旎情景了吧,不过奇怪的是,水碧听后脸却比雨婷红得更快,天琼风微一诧异,便马上明白过来,昨晚激情爆发之时,隐约感觉到门外有点不同寻常的动静,莫非当时在门外的偷窥的就是碧儿?想到这,天琼风禁不住看向了雨婷和水碧,嘴角挂出了几丝似笑非笑的神情。

  两女捕捉到天琼风眼中的暧昧之意,同时高高嘟起了那嫣红的嘴唇,白了天琼风一眼,却不知她们这种轻嗔薄怒的表情更加让天琼风有些忘形,水碧一见,马上恶狠狠地朝他比划了一个架势,天琼风心中甜蜜之极,得意地打了几个哈哈后,才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神态。

  阴雪崖看天琼风和水碧、雨婷两人如此眉目传情的温馨画面,登时有些羡慕起来,眼中禁不住闪过几丝异样的神色,神色有些黯然地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情景不知何时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呀!她偷偷地瞥了天琼风一眼,却见他正两眼脉脉含情地注视着水碧和雨婷,心中竟不自觉地泛起了阵阵苦涩的感觉……

  “哦,对了,阴长老,你今天这么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呀?”天琼风忽然想起还坐在一旁的阴雪崖,不由问道。

  阴雪崖怔了一下,甩出了心内那点酸楚,脸上又出现了初时明艳动人的妩媚神采。她伸出几根白皙的纤纤玉指挠了挠额头垂下来的细发,才嫣然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受谭长老和会中其他兄弟所托,来这里看看你身体好了没有,如果没什么大碍的话,就请你去商议一下看什么时候可以举行会主继任仪式。”

  阴雪崖这一笑,眉宇之间顿时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媚意,而嫩指那一挠更是将她这种艳丽的气息传播到了娇躯上下,天琼风看得心神一荡,不过天琼风毕竟也是见过美女之人,马上就神色平静下来,对阴雪崖笑道:“我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那些仪式就由你和谭长老先去准备吧,到时派人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阴雪崖眼中微微闪过几许失落,道:“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我看应该今天晚上就可以举行仪式了。”

  天琼风点头道:“好,阴长老,那就麻烦你替我谢谢谭长老和那些兄弟们了,那我下午再和婷妹赶过去吧。”

  阴雪崖含笑颔首,站起来道:“那就这样决定了哦,我马上回去告诉兄弟们。”说着,向雨婷和水碧几人点了下头,便往门外走去,可他到门口之时,却忽然回头看了天琼风一会,眼中满是幽怨哀愁之意。

  目送着阴雪崖出去的天琼风被她看得一愣,直到她的背影消失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心中不停回荡着刚才她的那个哀怨的眼神。

  水碧忍不住干咳了一声,天琼风听到声音诧异地转过头来,便见水碧正自横眉竖眼地瞪着他。天琼风奇怪地打量了水碧一眼,却听得雨婷酸酸地笑道:“先生,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阴长老,要不要我去把你的意思告诉她?”

  天琼风正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听到雨婷这话,差点把那口茶喷了出来。天琼风急忙把茶水咽了下去,讪讪的笑道:“婷妹,哪有的事,你可别胡思乱想。”

  “哼,还说没有,阴长老刚才那一笑,把你的眼珠子都快笑得掉下来了,现在阴长老一走,我看你呀,魂都快跟着她没了!”水碧嗔怒道,“有我和婷妹、湘儿几人还嫌不够,竟想着去沾花惹草!”

  湘儿四人本是幸灾乐祸地看着天琼风受窘,却没想到立马被她们的将军推了出来,不但脸颊顿时变得绯红起来,连那白嫩的玉颈也染得红通通的,不过尽管如此,这几个小妮子心里可是甜蜜得紧,水碧那几句话不是明摆着同意她们和天琼风在一起?而湘儿却更似吃了颗定心丸一样,她虽然和天琼风发生了那层亲密的关系,但心中一直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觉,如今听水碧这样一说,哪还不心神大定,看着天琼风的那双水灵灵的眼睛都快溢出水来了。

  天琼风大呼几声冤枉,苦着脸道:“碧儿,婷妹,有你们几位大美女陪着,我早就心满意足了,那还有心思去想别的女人呀。”

  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称赞自己美丽,更何况是自己的心上人。雨婷性子柔和,一见天琼风那苦相,忍不住“噗嗤”一声娇笑出来道:“先生,你虽然不喜欢阴长老,可阴长老肯定已经对你动心了,你以后可不能对不起她哦。”

  真不知道这小丫头是怎么想的,刚才还对阴雪崖嫉妒的要命,现在马上又帮着阴雪崖来说话了。这个时候,天琼风当然不会马上傻呼呼地去答应雨婷的话了,只是嘿嘿地讪笑了几下。水碧虽心中虽也是高兴,可却不好意思这么快就将自己的态度转变过来,当下没好气地撇了瞥嘴,把身子转过一边。

  天琼风见状突然坐到水碧的身边,在水碧“啊”的一声惊叫中把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也不顾旁边还有雨婷等人,在她柔美的娇躯上尽情、肆意怜爱了一番才罢手。水碧羞赧得差点无地自容,那张布满红晕的俏脸埋在天琼风怀里,久久不敢抬起头来。

  “碧儿,婷妹她们已经出去了。”天琼风忽地在水碧的耳珠上咬了一口,轻声笑道。

  水碧抬起头来,果见雨婷和湘儿几人已在他们亲热的时候悄悄走出了房间,如今只剩下她和天琼风两个人在,水碧的胆子又大了起来,霍地一把提住天琼风的耳朵,狠狠的道:“昨天欺负了婷妹一晚还不满足,现在又来欺负我了!”话中竟是酸味十足。

  天琼风痛呼一声之后,总算明白了过来,碧儿刚才一直对自己怒目相视,哪是在气愤自己看了阴雪崖几眼,分明是在吃婷妹的醋嘛!看着水碧揪住自己耳朵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天琼风脸上忽然露出了几丝贼笑,盯着水碧那从衣裳中蹦出来的近在咫尺的雪白玉峰,竟低下头朝那粒簌簌颤动着的晶莹蓓蕾咬了过去。

  轻微的痛楚带起了一片酥软的感觉,异样的麻痒随着那一波波的暖流在心头荡漾出阵阵的涟漪,水碧“嘤咛”一声娇呼,丰腴的娇躯顿时瘫倒在天琼风怀里,柔滑的手指缓缓地滑下了天琼风的耳畔,悄悄地攀上了天琼风的颈际,那双动人的眼睛立时蒙上了几层朦胧的水雾,透射出丝丝迷离的情焰……

  ***

  下午,天琼风和雨婷准时赶到了流云会凤舞国分部的临时所在地——鹰山附近的腾龙山。因厉无岩等人的叛变,鹰山已变得不再隐秘,所以谭天衣等人便将分部转移到了腾龙山,同时选出了绝风城分会的主事担任这凤舞国分部的负责人,比起原来的职位,他算是升了一级了。江莫问的确是个有才能的人物,只一两天的功夫,便将会中事物打理得紧紧有条,这次会主继任仪式也基本上是他准备的。

  这次水碧和湘儿几人也随着天琼风去了腾龙山,本来流云会为保持其在天罗的神秘性,不管任何的集会都不准有外人参加,不过因天琼风和她们的特殊关系,总算是破了一次小例了,在他们眼中,水碧等人也快成为会主夫人了,自是不能完全算作外人。

  流云会会主继任仪式并不复杂,但却搞得十分隆重,尽管只有流云会的几百名兄弟,场面已是极其宏大。这一晚,除了负责巡查的流云会弟子外,几乎所有的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弥漫在腾龙山的酒气直可冲上云霄了。近两百年的期待突然实现,这让他们怎能不高兴地喝个痛快呢?

  天琼风酒量不错,在加上修为惊人,所以当谭天衣等人都横七竖八地倒下的时候,他是唯一一个还站在殿内的人了。他脚步微有些踉跄地走出了大门,毕竟喝酒不比喝水,此时被清风一吹,头脑竟有些昏昏沉沉起来。他挨着墙角坐下想休息一会,却没想到这一靠墙壁就死死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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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88楼 发表于: 2007-06-04
第十一章旖旎幻影
 
  迷迷糊糊之间,天琼风鼻中忽然传来了一阵淡淡的馨香,接着便似有什么东西盖在了自己的身上。天琼风努力挣动了一下沉重的眼皮,从那条微微张开的缝隙中,他隐约见到一个袅娜的身影蹲在自己的身旁,同时还有几根如玉葱般地滑嫩手指在自己眼前晃动了一下,然后竟缓缓地梳理起自己额头上垂下来的乱发,温柔轻缓,便似一股甘泉注入心头,好不舒爽!

  那丽影忽地又站了起来,在他眼前摇曳出婀娜的姿态,水碧、雨婷等人美丽的身姿近乎条件反射地从天琼风的脑子里冒了出来,和眼前的丽影叠合在了一起,只是不过一瞬间的功夫,那影子却又马上如走马灯花地变幻起来,竟由雨婷等人换成凤舞摇红、月影秀、燕鸿,最后闪现在他脑中的竟是楼琴那桃花般的娇艳面庞,朦胧的醉眼开始深情地凝望起这位和自己从小青梅竹马的女孩,天琼风口中情不自禁地呢喃一声,竟伸出手把那个站起来将要离开自己身边的“楼琴”拉了回来。

  “楼琴”措不及防,被天琼风拉得脚步一个趔趄,身子倒在了天琼风的怀里,发出了一声羞涩的娇呼。紧紧抱着“楼琴”那柔软火热的娇躯,天琼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和楼琴等人分别的时间越长,天琼风对她们的挂念竟变得越来越浓厚,只是因身在异界,那种思念之情即使再浓郁,天琼风却也只能将其埋在心底,今天酒醉之后意外地看到“楼琴”的身影,天琼风哪还忍耐得住,眼睛虽然还是闭着,但一双手隔着衣裳却不自禁地在“楼琴”光滑的脊背、纤细的腰肢上轻柔地抚摸起来,触手处的阵阵暖意透过掌心,缓缓流传遍了全身,让他整个人都洋溢在那相思得偿的激动当中。

  “楼琴”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紧张,被天琼风初次碰摸之时,娇躯陡然变得僵硬起来,许久之后才又回复了刚才的柔若无骨,尽情地享受着天琼风的柔情蜜意,周围的空气在他们那亲密拥抱的影响下,也似在刹那间变得活跃温暖起来,温馨的气氛萦绕在身侧,天琼风终是酒醉之人,抚摸了片刻之后竟就这样搂着“楼琴”沉沉地睡了过去,嘴角依稀溢出了几丝甜蜜而满足的微笑,只是却不知他有没有想过,楼琴怎么可能出现在天罗呢?

  ***

  清晨,白亮的阳光洒落在腾龙山各处的山头,也晒在了天琼风身上。

  天琼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有些不情愿地睁开了双眼,几丝耀眼的光芒射了进来,刺得他双目一阵剧痛,好一会儿才重新适应了过来。天琼风正要起来,却猛地发觉怀里似乎多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见阴雪崖正躺在自己的胸前,娇媚的脸庞上凝聚着两团殷红的云彩,布满了灿烂的笑容。

  两人的姿势看起来极为不雅,阴雪崖一条雪白修长的玉腿搭在了自己的身上,而自己一手紧紧搂住了她的腰,另一手却放在了她那高耸的胸脯上,而她则更有一只堆霜胜雪的饱满玉峰从那绯红色的胸衣中蹦跳了出来,那因久久暴露在空气中而变得有些发紫的尖挺随着阴雪崖胸脯的起伏而不断跳动着,那伸伸的沟壑映在天琼风眼中,更是放射出了无穷的诱惑,饶是天琼风经历过不少花丛阵战,但此时一见阴雪崖的情景,还是禁不住面红耳赤,心跳急剧加速,连喉咙也变得有些干渴起来。

  天琼风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努力地静下心来,平静了一下体内躁动的真气,把那只放在阴雪崖胸上的手依依不舍拿开,想要将她那敞开的衣裳掩上,好遮盖一下那暴露的春光。只是他的手一触摸到阴雪崖的衣服,阴雪崖就醒了过来,看到两人这般紧搂在一起,登时羞得“啊”一下叫了出来,脸上的红晕此时却变得更加的茂盛,美丽的眸子中闪过几丝慌乱的神色,猛然从天琼风怀里跳了起来,有些结巴的道:“会主……我……你……”最终却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经阴雪崖刚才那猛烈地一跳,此时连半裹在胸衣里的另一坐高挺的玉峰也毫不犹豫地滑了出来,两团白花花的凝脂肌肤颤颤巍巍地在那抖动着,好不惹眼!看得天琼风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臊热又涌了上来,紧紧盯着那两只活蹦乱跳的小白兔,恨不得冲上去咬上几口,然后一点不剩地咽到肚子里去。

  阴雪崖也注意到了天琼风眼中的异样,偷偷地顺着他的眼光一看,登时羞得又是一声尖叫,慌忙不迭地拉动着凌乱的衣裙,把雪白的酥胸掩了起来。天琼风有些心虚地四处张望了一眼,幸好流云会的弟兄经过昨晚那番大醉还没有醒过来,而守卫腾龙山的人隔这里也还比较远,不然被阴雪崖那声叫喊引了人来,一见阴雪崖的模样,他还真的不好解释。

  看着阴雪崖慌张的神情,天琼风眼带歉意,微有些尴尬的道:“阴长老,我……”

  “会主,你不用担心,其实我们也没什么,真的没什么!”阴雪崖心情总算镇静了一点,但脸颊上的红云却已经完全扩散了开来,看上去更加的妩媚动人。

  天琼风还想再说些什么,阴雪崖却已经转身就跑开了,只是没跑几步,她又赶了回来,抓起地上那条薄薄的被子,以更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天琼风的眼前。看到那条被子,天琼风忽然隐约回想起了昨夜之事,怪不得那时总觉得有人在自己身边走动,原来是阴雪崖在帮自己盖被子,只是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抱着阴雪崖睡了一晚呢?他昨晚喝得醉醺醺的,能回忆起阴雪崖帮自己送过被子就已经很不错了,哪还记得自己把阴雪崖当成了楼琴,大大地逞了一番手足之欲!

  想想还真有够荒唐的,幸亏自己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否则让雨婷、特别是水碧这母老虎知道了,还真有自己受的!“唉,昨天真是喝多了,还好没让碧儿和婷妹瞧见……”天琼风摇头苦笑了一声,正想站起来,耳边骤然传来了“刷刷……”的脚步声。天琼风抬头一看,原来是水碧和雨婷正向自己走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看她们脸色不善,难道碰上了阴雪崖?不会有这么巧吧!天琼风还希望有个万一出现,于是马上摆出一副笑容,迎了上去,一把将两女搂到了怀里,分别在她们的唇上亲了两下,呵呵笑道:“碧儿,婷妹,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天色还早呢!”

  本以为这样一来,可以轻松一下气氛,却没想到水碧和雨婷柳眉同时一竖,挣脱了天琼风的怀抱,一人伸出一只手揪住了他的耳朵,质问道:“快说,你昨晚到底和阴长老做过什么?”

  天琼风“哎呀”地叫唤了几声,道:“碧儿,婷妹,你们快松手,我和阴长老真没做过什么,不信你们可以亲自去问她!”自己这个男人做得还真有点窝囊,要是让会中兄弟见到,那还不颜面尽失,不过幸好现在他们都还没起来,让她们发泄一下怒气倒也没什么要紧。虽然耳朵被抓住了,但水碧和雨婷毕竟还是心疼天琼风,都没有用什么力,而以他的功力,她们这两抓还不等于在帮他挠痒痒一样,被如此滑腻的手指“温柔”地捏着,天琼风倒还十分享受呢,不见他嘴角还露出了几丝得意的笑容吗?

  “还说没有!你以为我和婷妹都是瞎子呀,刚才阴长老就从我们身边走过!要是你们真没做过什么,那她见到我们为什么是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而且连衣服都还……”水碧气鼓鼓地说了会,最后脸上竟飞起了几朵红霞,想起刚才见到衣裳不整地从她身边匆匆走过,连个招呼都没有打,若相信她和天琼风之间真没发生什么,那才是傻子呢!想着,水碧的手也不禁气得加上了几分力。

  雨婷也是很不满地帮着腔,说得天琼风连个还口的机会都没有。不过天琼风从小和楼琴打情骂俏,那么多年倒也不是白混的,知道如果说话不能让女孩子把气消下去的话,就只能用行动来证明一却了。所以天琼风觑准一个机会,重又将水碧和雨婷二人抓到了怀中,两手大肆在她们娇躯的敏感之处游移探寻,那张嘴也没有一刻闲着,不时堵在她们娇软的红唇上采摘着丰厚的甜蜜,如此一来,水碧和雨婷被情火激发,娇躯一软,纤细玉指虽还停留在天琼风的耳畔,却早已换成了轻柔地抚摸。

  天琼风直到两人实在气喘得不行了才把嘴从她们的樱唇之上移开,但两只手却将她们的腰肢环得更紧。天琼风看着她们那满娇媚春意的俏丽脸儿,心中得意万分,打趣着哈哈笑道:“两位夫人,你们惩罚得为夫这么厉害,为夫费劲力气才补偿了你们,现在总该可以松松手,饶过为夫了吧!”

  “哼,我就不松,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水碧嘟着嘴娇声道,但手却不自觉地滑了下来,亲昵地勾住了天琼风的脖子。雨婷却是比水碧脸嫩,此时早就把一张羞意绵绵的脸埋到了天琼风的胸膛上。

  天琼风心中忍不住又荡起了一阵绮念,就待再疼爱她们一会,远处却突然传来一片微弱的步伐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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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89楼 发表于: 2007-06-04
第十二章丹珠玄草


  水碧和雨婷也听到了那脚步声,没好气地瞪了天琼风一眼后立即从他怀里跳了出来,急急忙忙地背过身去整理那有些凌乱的衣服。天琼风看得心中暗笑不已,这两小妮子这会倒害起羞来了,不过尽管这样想,他还是扯平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好整以暇地等在那里。

  随着脚步声的越来越近,前面不远的一个弯角处拐出了一个身材矮小的年轻人来,那人相貌十分平凡,但奇怪的是他肩膀上竟站着两只神气活现的老鼠,时不时地在那人身上窜来窜去,看得天琼风眼界大开,老鼠胆子忒小,现在竟能和人打成一片,不能不说是个异数。

  这时,脸上红潮已经褪去的水碧和雨婷已转过身来。雨婷看到那人,登时笑道:“猎雁,现在查到了什么消息吗?”

  猎雁来到三人面前,没有回答雨婷的问题,而是先躬身行了个礼:“属下猎雁参见会主,夫人!”猎雁倒还是瞒圆滑的,现在竟以“夫人”二字称呼起水碧和雨婷起来了。

  水碧和雨婷听得“夫人”二字,刚消逝的红霞又浮了上来,不过心里却甜丝丝的。水碧看了看眼带诧异的天琼风,道:“你以前不是常问我和婷妹是怎么知道你的行踪的吗?这得多亏了有猎雁帮忙呢!”原来,雨婷等人以前并没有将猎雁之事告知天琼风,怪不得刚才猎雁到来时,他会不认得。

  天琼风哦了一声,打量了猎雁两眼,当他的目光掠过那两只老鼠时,心中忽然闪过几道亮光,登时明白过来:“我说呢,为什么来这凤芸城的路上,身边会经常出现一只老鼠,而且你们还随时知道我的行踪,原来是猎雁身上的这两只家伙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呀。”

  “那当然了!猎雁在追踪方面的才能在天罗可说是数一数二的哦。”雨婷娇笑道。

  猎雁听到雨婷的夸奖,却没有多少的得意之情,只是道:“多谢夫人夸奖,属下这次是特地来报告厉无岩等人的行踪的。”谭天衣等人从鹰山峡谷脱困后,在提升江莫问管理流云会凤舞国分部时,同时也将这片区域的情报事物交给了猎雁。猎雁果然对情报的收集、探察有独特的天分,不但将每一个情报人员安排得紧紧有条,还使他们在各自的位置上发挥了最大的作用,所以才能在短短的几天内,查出熟知流云会的厉无岩等人的踪迹。

  “这么快就有消息了!”天琼风有点意外的道。

  猎雁点点头道:“据属下所查,厉无岩和战峰等人昨天傍晚已经出了凤舞国边界,到达了神王辖下的天蝎城。如今已经混进了天蝎城向神王运送贡品的军队中,他们所要前去的地方极有可能便是神都,属下已吩咐兄弟们严密监视他们的行动。另外,红祖教的五大血灵护法据说也正在赶往神都途中,只是他们具体的行动路线还未查清。”

  没想到厉无岩和血灵护法竟是朝着一个方向去了!天琼风听了猎雁的话后,不由沉思起来,看来自己治好了凤舞翔云后真得去一趟神都了。除了要除掉那几个流云会的叛徒外,凤舞沁婷现在被困在神都,自己怎么也得把她救出来,而让天琼风想去神都的却还有另外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

  他来这天罗也有几个月了,可除了见到天罗的武学、巫术比人间界发展兴盛以外,科学技术、社会制度等各方面都要比人间界落后几千年,像这样还处于冷兵器作战时代的天罗若是入侵人间界的话,能够抵挡的住人间界核武器和激光武器的攻击么?这答案无疑是不可能,以人的肉体去对抗具有毁灭性力量的武器,就算天罗人的武学再厉害,其最终只不过是自取灭亡。可是为什么龙醉雨、雨吟长老还有彭祖等人都感觉到了天罗有一股极其邪恶庞大的力量在膨胀,正在急剧地威胁着人间界的安全呢?是他们感觉错了,还是彭祖他们在欺骗自己?

  天琼风是对这个问题十分想不通,这里的人们也同人间界的居民一样有善有恶,但他来到天罗并没有感觉到这里有什么可以吞噬人间界的邪恶力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天琼风将这些疑虑从脑中甩了出去,忽又对猎雁道:“现在单狐国的局势怎么样了?”自从来到这凤舞国后便很少在听到凤舞国的消息,也不知道他们这时乱成什么样子去了。前往人间界的通道便在单狐国,神王若是知道,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猎雁道:“单狐孤山的军队和单狐孤云从符禺国借来的军队对峙了一段时间后,神王突然抽调单狐国周围十几个城五十多万的兵力由‘左傲都侯’赤焰残亲自统一指挥,以保护天罗禁地不力,纵容要犯逃脱之名攻入单狐孤山的领地,而在那时万俟相侯却突然率领手下兵将投入赤焰残帐下,如今已是孤家寡人的单狐孤山下落不明,单狐国也只剩下单狐孤云和雾莲城城主赫连达在抵抗着赤焰残的军队,但尽管单狐孤云有符禺国、赫连达有‘烽烟渡’的盗匪相助,可能也是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单狐国很快便会纳入神王的直接统治之下。”

  水碧听后,不由长叹了一声:“神王为了将单狐、凤舞等国重新控制在其手中,可真是费劲心机呀,那万俟相侯恐怕就是神王插在单狐国的一枚棋子吧!照这样的情势发展下去,凤舞等国迟早都会落入神王手中的。”水碧果然不愧是单狐国的有名将军,听了猎雁的话马上便将万俟相侯的叛变和神王收复边陲小国的野心联系在了一起。

  天琼风听了水碧的感慨,赞同地点了下头,如此看来,凤舞翔云和瑶兰国主等人中了“眠仙丝”之毒应该也是神王统一全天罗的一步了。若是凤舞翔云等人病逝,再由神王所布下的内奸兴起兵变,那收复这几国还不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他之所以还留下凤舞翔云等人的性命,恐怕是没有找到好的机会,怕贸然动手,会引起天罗民众的不满罢了。

  若是让神王将天罗真正统一,那他下一步要做的极有可能就是入侵人间界了,虽然还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资本敢如此嚣张,但还是不得不防备一下。天琼风看着猎雁,嘴唇不停地微微开合着,好一会儿,猎雁的脸上露出了几丝讶然之色,不过他还是很快便恭敬地答道:“属下马上按照会主的吩咐去办。”说罢,又匆匆离去。

  水碧和雨婷看得满头雾水,不知道天琼风到底在搞什么鬼。水碧忍不住问道:“风郎,你刚才对猎雁说了什么话呀?”天琼风刚才用的是人间界的一种高深武学“传音入密”,用强烈的真气将自己的声音凝成一条细细的丝状,不让它往四周扩散,水碧几人当然听不到天琼风在说些什么了!

  天琼风在水碧和雨婷两人的俏脸上轻轻地啄了一下,微微笑道:“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

  水碧白了她一眼,娇嗔道:“不想说就不想说呗,还装出一副神秘的样子来,讨厌!”

  看水碧这副娇痴的模样,还真是越来越有女儿味了,天琼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

  这几日,天琼风除了进王宫帮凤舞翔云针灸外,便是详细了解流云会的情况,做为会主,若是连流云会的基本情况都不明白,那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而由于厉无岩等人的叛逃,为了防止他们将流云会的机密泄露出去,在和雨婷、阴雪崖等人商议了之后,天琼风将人间界的一些情报运作方式和流云会的情形结合起来,使这个组织变得更为隐秘,就算厉无岩等人将流云会的消息透露了出去,也不虞产生什么大的变故。

  另外,在谭天衣和漆雕冠云等人的推荐之下,又从各地分会的主事中选出了三位德高望重、修为高超的人重新组成了流云会的六大长老共同主持会中的日常事物,经过鹰山那番变故之后,因出现了名正言顺的新会主和魔月神剑,以前存在于会中的结帮拉派现象不知不觉中就消弭了下去,在众人的努力之下,流云会又渐渐地回到了以前的良性发展循环当中。

  看着流云会又慢慢步了正轨,而凤舞翔云此时又已经苏醒过来,天琼风便寻思着是该去一趟神都的时候了,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和水碧等人开口,若是自己要离开的话,她们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跟着去,可自己前去神都,红祖教血灵护法铩羽而归,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那时一定会有很多凶险,以自己的修为倒是没什么好顾忌的,而水碧和雨婷等人就不同了,她们虽然修为都不错,但比起那些人来还是有些不及,天琼风岂能让自己心爱的女子去涉险。

  这天傍晚,天琼风刚从王宫替凤舞翔云扎完针回到鹊桥居,便见水碧、雨婷和湘儿几人聚集在屋子里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似在商议着什么事情,但她们一看到天琼风回来了,却马上停了下来,以一种古怪地眼神看着天琼风。天琼风不由大感奇怪,上下打量了几女一眼,笑问道:“碧儿、婷妹,你们这是怎么啦?”

  水碧瞥了天琼风一眼,忽然以一种试探着的眼神看着天琼风道:“风郎,这几天天罗到处闹得沸沸扬扬,人们都在传言神王在几年前品尝‘丹珠玄草’的国宴上利用药物和巫术控制了各城城主和各个国家的国主,想要达到他独霸天下的野心,而且还举出了凤舞国、瑶兰国主等人从宴会中回来后的情况做为证明,现在弄得天罗人心惶惶。风郎,那天你吩咐猎雁所做的事,是不是就是让他去散布这样的谣言?”

  天琼风听了水碧的话,先是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消息传播得这么快,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当下微微笑道:“不错,正是我叫猎雁这么做的,不过我要纠正一点的是,这不是谣言,而是事实,凤舞国主确实是在中了‘丹珠玄草’和用‘红羽花’酿造的御酒混合而成的剧毒,然后又被人在脑域中布下了‘灵息’,才导致了他如死人般在床上躺了几年之久,若不是遇上我,他恐怕用不了多久,便会精力耗竭而亡。依我猜测,瑶兰国主和红浮的国主的情形也是大同小异,其他的城主虽然没有毒发,但只不过是被神王下了另一种药物,暂时压抑住了毒性,只要神王一对他们不满意,他们便随时都可能会毒发而死,所以我才会让猎雁去发散这样的消息。”

  “风郎,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冒失了。如今的神王以武治天下,本就引起了很多城主的不满情绪,若是那些城主真相信了这些消息,那天罗必将大乱,那时受苦受难的还不都是这些平民百姓!”水碧有些责怪的道。

  水碧说所的这些道理天琼风何尝不知道,可是局势却由不得他不这样做,若是神往将天罗统一,他必将率军进攻人间界,那时不但会给天罗的百姓带来无穷的灾难,也会使平静了一千多年的人间界陷入战火之中。如此一来,天琼风不但未能完成彭祖等人的嘱托,也有些对不起人间和天罗两界的百姓了,两相取舍之下,天琼风也只能走这一步路了。

  雨婷见了天琼风沉重的神色,嫣然笑道:“碧姐,你就别在责怪风郎了,小妹相信风郎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的。”雨婷现在也弃“先生”二字不用,和水碧一起叫起他“风郎”来了,娇甜的声音果然亲切了不少。

  天琼风苦笑道:“碧儿,其实你说的也很有道理。不过依我猜测,那些城主应该早就知道自己被神王控制了,只是一直不敢声张而已。而且你以为天罗若被神王统一的话,天罗的百姓真能过上太平的日子吗?以神王的野心,他岂能安居于天罗,你看他现在利用‘红祖教;这样的邪教来控制百姓的思想,便可略窥一斑了。在来这凤芸城的路上,我想你也看到了那些百姓对‘红祖教’的痴迷竟达到了可以毫不犹豫地践踏他人生命的程度,如果长此以往,这天罗还不知道要比现在混乱多少倍!”

  水碧顿时默然起来,她知道天琼风说的是事实,在路上她的确看到了天琼风所说的情形,那时她还为此难过了许久。

  “所以我打算这几天去一趟神都,看看神王到底想玩什么鬼把戏!”天琼风又接着道。

  “什么!你要去神都?”水碧和雨婷、湘儿几人齐声叫了出来,她们连想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她们很快又反应了过来:“那我也要去……”

  天琼风最担心的就是怕她们也要跟着他去,虽然他也十分舍不得离开她们,可在这凤芸城毕竟有凤舞雷、潭五和花弄影这几个高手在,她们多少会比较安全一点,若是一齐跟着去神都,他一人确实顾不过这么多人,而且天琼风最为担心的还是寄居在瑶兰若晴身体里的邪音,这些天他踪影全无,应该已经恢复了功力,若是他找上自己,的确十分麻烦,所以天琼风一听几人的话,断然地摇了摇头:“不行。”

  几人见状一脸不乐意,水碧撇着嘴哼了一声道:“我又不是没去过神都,你不让我们去,难道我们不会自己去吗?再说我爹也还在那里呢?我很久都没有见过他了,这次去看看他总该行吧!”雨婷听水碧说完后,示威性地瞥了天琼风一眼,鼓鼓的鼻翼微微扇动了几下,道:“就是,难道我们还找不到去神都的路不成?”

  天琼风这时可真有点慌了,要是她们偷偷地跑去,那就更不妙了,一定得让她们自己心甘情愿地留不下来接受凤舞雷等人的保护不可。天琼风脑子不停转动,说出了无数个理由,可水碧和雨婷等人却一点也不卖他的帐,任他说得口干舌燥,她们翻给他看的却尽是白眼。最后天琼风实在没法,正想要咬咬牙狠下心来答应她们一起前去,就见水碧突然用手捂着嘴飞快地跑出了屋子。

  雨婷一见,急忙叫了声:“碧姐,你怎么啦?”随即也跟了出去。

  天琼风还不明白水碧到底是怎么回事,惊疑地向湘儿等人问道:“湘儿,你们将军她出了什么事?是不是生了什么病了?”

  湘儿也很是不解,眨着那双美丽的眼睛,道:“不会吧,这些日子将军一直很好的呀,怎么刚才会突然生病呢?”

  这就怪了,天琼风思索了一会,忽听蝶儿道:“先生,我前几天看将军有时会一个人躲着偷偷地呕吐。”

  呕吐?莫非是食物中毒?天琼风正要出去看看,却见雨婷已经扶着水碧回到房间里,天琼风见水碧脸色不好,急忙迎了上去,焦急地道:“碧儿,你是不是生病了?”

  感受到天琼风的关怀,水碧心中一暖:“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几天有时会头晕,可能是最近天气冷了的缘故吧!”

  “还是让我检查一下吧。”感冒伤风会导致头晕倒是很正常,但怎么会经常呕吐呢?说着,天琼风伸出手指搭上水碧的脉门,这一观察,天琼风心中却是一阵狂喜,碧儿竟然怀孕了!太好了,这么快就可以当爸爸了!天琼风脸上露出傻呵呵的笑容,手掌却是迫不及待地摸上了水碧的小腹。

  “干嘛呀你!”水碧脸一红,拍开他的手嗔道。

  天琼风激动的道:“碧儿,你就让我再摸一下嘛,那里面可有我们的孩子呀!”这回不但两只手凑上去了,就连头也垂到了水碧的腹部,他也不想想,才两三个月的时间,就算水碧怀孕了,那婴儿也还没成形呢!

  水碧还没明白天琼风的意思,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不由羞道:“里面哪有你的孩子呀!”说完也不管天琼风愿不愿意,就把他的头拨了出去。

  雨婷却忽然笑了起来道:“碧姐,恭喜你了!你就要当娘啦!”

  “什么?”水碧愣了一下,看向天琼风道,“真的吗?”真不知道一向思维敏捷的她为何会对这种事情如此迟钝!

  天琼风笑眯眯地点了下头,水碧顿时如一个小孩子般,摸着自己的肚子欢叫了起来,湘儿几人也兴奋地围了上来。

  脸带微笑地看着兴高采烈的众女,天琼风蓦然想道,碧儿现在有了身孕,不是正好可以借口让她们留下吗?这个主意一出,天琼风陡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变得有些“卑鄙”起来,不过为了碧儿肚子里将要出世的孩子着想,就是卑鄙一次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天琼风清了清嗓子,好不容易才重几女的重围当中挤了进去,凑到了水碧面前。水碧现在正沉浸于快要当母亲的快乐当中,脸上洋溢着的尽是幸福的笑容,看着天琼风的眼中充满了似水柔情。天琼风看着这位来到天罗后,最早和自己发生亲密关系的女人,心中也满是温暖的感觉,差点就想放弃去神都的念头,可是彭祖那殷殷的嘱托和雨吟长老那因长久地静坐而被风雨侵蚀得坑坑洼洼的面容却不断在他脑中徘徊,让他不得不硬下心肠来,若自己总是沉湎于温柔乡中,日后还有何面目去见雨吟长老等人!

  天琼风清了清心神,正想开口,却听得屋子外边传来了仙儿笑嘻嘻的声音:“哇,这么热闹呀!天大哥,碧姐,婷姐,大家都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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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90楼 发表于: 2007-06-04
第十三章金蝉脱壳

 
  第三日的清晨,曙光微现之时,天琼风终于跨上了前往天罗神都的骏马。经过那天晚上的苦劝,冠上一切以未出世的孩子为重的伟大理由,水碧终于同意了天琼风不再坚持随他一起去神都。水碧不去,湘儿等人要留下来照顾水碧了,而雨婷因以前曾是流云会的代会主,所以也被天琼风留了下来,和谭天衣等人一起主持流云会日常事务。

  仙儿本来知道天琼风要走的消息后,是一直嚷着要随同前去的,可却被潭五和凤舞雷以强硬的态度留了下来,还没有完全修炼好“隐身诀”,潭五岂肯放她离开!

  而众女的安全则被天琼风交给了潭五,并让他保证不能让水碧等人离开他的守护能力范围。以潭五的性子,让他天天守着几个女孩子,哪里能坐得住,但天琼风以他前不久为了让仙儿修炼他的“隐身诀”而答应的两个要求相“威胁”,最后他也只能乖乖地接受天琼风的安排,闻名天下的“落日神将”若是失信于晚辈,那还有何脸面立足于天罗,不过潭五却也因此而将天琼风恨得牙痒痒的,立誓等天琼风回来后,非得很很地敲他一顿。

  安排好了她们,天琼风倒是免去了后顾之忧,和水碧、雨婷几人尽情缠绵了两天才轻松上路。

  天琼风开始时本打算只带擅长追踪之术的猎雁一人,却没想到临走的时候,水碧和雨婷又塞给了他一个人——阴雪崖,并且让他无论如何都得答应下来。自从那晚的旖旎之事过后,天琼风便没有再见过她,这次见面时,天琼风本还有些尴尬,但见阴雪崖似乎早就将那件事忘了,天琼风自也不会再提了。

  照水碧等人的意思,阴雪崖十分精通巫术,带在身边一定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天琼风对巫术不是十分了解,而神都却齐集了天罗许多巫术高手,到时有阴雪崖在旁,或许真能够帮上什么忙也说不定。天琼风本就对将水碧等人独自扔在凤芸城十分愧疚,而今对于水碧她们的这番关心当然是毫不犹豫的就接受了。不过天琼风却不知道水碧等人将阴雪崖这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放在他身边,还有另一层深意,她们都有些担心天琼风离开后会忍不住再去沾花惹草,有同样对他倾心的阴雪崖在旁顶替她们,多少可以让天琼风收收心,虽然她们也很不情愿以后再多个姐妹,但和阴雪崖一起陪伴天琼风总比便宜了其他陌生的女子好吧!

  天琼风若是知道水碧她们是这样打算的,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惭愧!

  ***

  经过几日的长途跋涉,天琼风、阴雪崖和猎雁三人终于追上了天蝎城运送贡品的军队。因天色已晚,他们和天琼风同样留宿在千幽城。千幽城是前往天蝎城前往神都的必经之地,虽然只是一个小城池,地势却十分险要,乃兵家必争之地,因此神王在这里派了重兵把手,城主司徒澜更是当今右贤王的女婿!

  天琼风这次前去神都没有掩饰自己的容貌,自从和雨婷一起去了鹰山后,他便又恢复了初时的头发颜色,因此白发飘飘的他在进入这座要塞时理所当然地受到了严格的盘查,而到了城里,更是让许多人诧异的眼神光临了无数次。天琼风为了让红祖教能够随时找到自己,他本就没有打算过要隐藏行踪,所以对此是毫不在意。

  他让猎雁探清那支队伍的住宿之处后,就找了家距离他们较远的客栈住了下来。吃过晚饭,天琼风便盘膝静坐在床上,等待着深夜的来临。只要解决了厉无岩这几个叛徒,便可直接前去神都了。这些日子,流云会时刻都在严密监视着他们的行踪,但却因为知道他们的修为高强,而且手中又有“烈磷天雷”,为免打草惊蛇,引起不必要的伤亡,所以天琼风一直吩咐流云会的兄弟们不要轻举妄动,等他亲自来解决。

  时间慢慢地流逝,外面一片寂静,天琼风从床上一跃而起,带门外却在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敲门声也随之响起。

  天琼风微微一愣,拉开房门,便见阴雪崖俏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她这么晚了来干什么?天琼风把阴雪崖让进屋里,微笑着问道:“阴长老,你这个时候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阴雪崖嫣然笑道:“难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会主……”说着还故意把那最后两个字脱得老长。

  “当然不是。”天琼风笑道,“有你这样漂亮的美女大驾光临,我可是求之不得哦。”

  阴雪崖随手挠了挠耳畔的鬓丝,脸上微带红晕的道:“我真的漂亮吗?”

  虽只轻轻一动,却散发出了绝世的艳光,天琼风看得怦然心动,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赞道:“若你还不算漂亮的话,那这世上就再无美女了!”

  阴雪崖听得心中一甜,但脸上却摆出了一副不太在乎的表情,撇了撇嘴笑道:“会主,你可真会哄人,代会主恐怕就是这样被你骗上的吧?”

  天琼风哈哈笑了几声:“这句话真有这么管用吗?不知阴长老你听了后会不会被我骗到手呢?”

  阴雪崖见他如此调笑自己,羞得脸颊通红,心头却是暗道:你知道吗,我的心早就被你骗走了!阴雪崖幽幽地看了天琼风一眼,又怕他再拿这个来说笑,连忙转换了一个话题,道:“会主,我来找你,是希望能够和你一起前往清除流云会的叛徒。”

  “你也要去?”见阴雪崖说起了正事,天琼风也收起了嬉笑的心情,问道。

  阴雪崖点点头道:“厉无岩和战峦武学极高,而战峰的巫术造诣却十分精湛,虽然那些跟随他们的主事已经分散逃离,这时他们只有三个人,但对付起来还是有些困难。另外护送贡品的那军队首领也是一个名巫术高手,如果惊动了他的话,免不了大战一场,所以我认为还是一起去比较好,那时由我来抵挡其他人,你就可以专心对付厉无岩三人和他们手中的‘烈磷天雷’了!”

  天琼风想想也是,多一个人确实多一份力,再者,看到阴雪崖眼中流露出来的期盼之意,天琼风也有些不忍拒绝,于是点头道:“好,那我们就一起去吧,不过我们现在处处受着红祖教的监视,得改变一下容貌出去才行。”进城时,天琼风便已发觉身边有不少红祖教的人在那转来转去,所以他在进客栈前特意买了些药物回来。

  阴雪崖没想到天琼风这么快就答应了下来,顿时露出了满脸高兴的笑容,飞快地在天琼风的唇边蜻蜓点水似地亲了一下。

  天琼风被她亲得一愣,她还真是大胆!品味着唇边的余香,看着妩媚妖娆的阴雪崖,天琼风心中顿起了几丝涟漪。不过毕竟正事要紧,天琼风镇定了一下心神,便掏出那些药物细致地配制起来,然后才对着铜镜途在了脸上,不一会儿他的容貌便已大变,此时意念一动,他的头发又变成了黑色,这样一来,就算有人见到也不怕,随能想到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眼睛深陷的黑发老头就是那个天琼风呢!

  阴雪崖看得目瞪口呆,这方法竟比巫术中的“幻容术”还简单管用!天琼风弄好了自己后又帮着阴雪崖变起妆来,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天琼风最后把她改装成了中年妇人,虽是半老徐娘,却是风韵犹存,阴雪崖的美丽姿容尽管被药物掩盖了起来,但浑身还是不断地散发出了无穷的魅力。

  天琼风满意地点了下头,换过一套衣服后,便抓着阴雪崖的手风驰电掣般地出了客栈。转过了几条街道后,两人就已来到了那些人所住的那家客栈外面。

  客栈里如今灯火全无,一片寂静。天琼风回头看了阴雪崖一眼,正要耸身跃上房顶,却蓦地感觉到身边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天琼风诧异地一看,就见十几米远处的一个地洞中正有一只小老鼠从里面蹭了出来,这不是猎雁养的那只小银吗?这几天天琼风和猎雁的两只老鼠大银、小银混得十分熟悉,所以尽管是在黑夜,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天琼风在发现了小银的同时,小银也看见了他,虽然天琼风相貌已变,但小银却依然可以通过身体上的气味分辨出他就是天琼风。

  小银欢叫了跑到两人身前,唧唧喳喳地在地面跳动了一阵,便快速地向客栈后面溜去。天琼风知道它这是告诉自己猎雁就在那边,所以招呼了阴雪崖一声,也马上尾随而去。

  天琼风果然在后面的一道土墙下见到了猎雁。猎雁见到了易容后的天琼风和阴雪崖先是一怔,待见到小银和天琼风的亲热摸样后,便马上反应了过来,知道这两人就是天琼风与阴雪崖!

  “属下猎雁参见会主、长老!”尽管这几天已和天琼风处得很熟悉,但猎雁却依旧对天琼风十分恭敬,每一见到必先行礼。

  “猎雁,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我以后见面不需顾忌这许多礼数。”天琼风连忙扶起猎雁,又微笑道,“里面情形怎么样了?”

  猎雁道:“属下已经探清了厉无岩三人所住的房间。”

  天琼风道:“好,猎雁,那你就先等在外面吧,他们就交给我和阴长老了。”说着天琼风叫声小银,和阴雪崖一起晃身跳了客栈后院。

  在小银的指引下,天琼风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厉无岩等人的所住的房间外面。小银“嗖”地一声窜进了屋子里,却马上又跳了出来,在天琼风面前剧烈地跳动起来,那双黑溜溜的小眼珠子里竟露出了焦急之色。小银怎么如此反常,天琼风奇怪地看了看小银,却不解它到底是何意,稍一转头,便见阴雪崖也是满眼的疑惑神色。

  天琼风低声对阴雪崖道:“你守在外面,我先进去看看。”说罢手运真气,悄无声息地震断门闩,飘身闪进屋里,就见床上有几人睡得如同死猪一样。天琼风走到床边,凝目望去,只见战峰、战峦和厉无言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其中还有一人小声地打着呼噜。

  天琼风心中闪过几丝诧异,厉无岩三人怎么说也是流云会的长老,怎么可能警觉性如此差劲!他正待观察一番,忽然外面响起了一个呵斥:“什么人?为何在此鬼鬼祟祟!”看来一定是外面的阴雪崖被那些兵士发现了。

  床上的厉无岩三人身体听到声音后明显地翻动了几下,天琼风不暇思索,当即伸出手掌在他们的胸口上各拍了一下,封闭了他们的经脉,然后将三人的身体扛了出去,叫上声阴雪崖,趁那几个举着火把的兵士还没有冲到跟前的时候从围墙上飞跃而出,和猎雁会合后,马上带着人离开了原处。

  来到一处僻静的荒废巷子,天琼风将肩膀上的战峰和战峦,腋下的厉无言扔在了地面。

  “会主,你怎么这么快就得手了?”阴雪崖见刚才没经过任何打斗,天琼风就把他们抓住了,不由大感奇怪,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天琼风看了地下三人一眼,也是有些难以置信,虽然他们的修为和自己比起来相差很大,但自己也不大可能一招就把他们制服呀!

  这时,猎雁肩上的大银跳到了厉无言身上嗅了一阵,突然做出了在小银在客栈里对天琼风所做的完全一样的动作。

  猎雁一见,脸色突变,道:“这三人不是厉无岩、战峰和战峦!”原来小银和大银监视了厉无岩三人几天,现在一闻,马上就察觉他们身上的气味不同。

  “什么?”天琼风差点惊讶的道,自己所抓的会是假货?可他们相貌明明与厉无岩三人无异呀,难道他们也被易了容?

  而在此时,阴雪崖又娇呼了一声:“幻容术?战峰竟能将幻容术施加到他人身上,看来我倒是小看他了!”接着便蹲下身子,伸出娇嫩的手掌贴在了“厉无岩”的面部。阴雪崖的手杖渐渐放射出了一股湛蓝的光芒,随着那蓝光的愈来愈盛,“厉无岩”的鼻子似乎隆起来不少,脸上的皱纹也舒展了许多,瞬间就容貌大变,竟成了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阴雪崖的手掌又移到了“战峰”和“战峦”的脸上,弹指之间,他们也同样相貌大改,面颊上再也找不到一丝战峰和战峦的痕迹。

  没想到那三人竟能在流云会严密监视下逃脱!天琼风冷笑一声:“好一个金蝉脱壳之计,我倒要看看你们能逃到什么地方去。”天琼风忽地伸手在用“幻容术”装扮成厉无岩的那年轻人背上轻轻一拍,那年轻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幻容术”已经被阴雪崖破去,虽然被天琼风那冷厉的目光看得遍体生寒,却兀自硬着胆子战战兢兢道:“你们是什么人?要知道我可是流云会的二长老?”

  “是吗?”天琼风神色有些异样的道。

  那人还以为天琼风真被自己的话吓倒了,登时得意的道:“怎么样?怕了吧,若是你们能够乖乖地放了本长老,本长老或许还可以饶过你们这次的不敬之罪。”说完之后,眼睛还很不老实地瞄向了阴雪崖那挺俏的酥胸。这人确也是蠢到家了,若天琼风真怕了他的话,又怎么来抓他?而他若真是流云会的二长老又岂会如此轻易便被天琼风所抓?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快说,厉无岩逃到哪里去了?”阴雪崖气得飞起一脚,将那年轻人踹得腾起老高。

  那人从半空跌了下来,掉在了另两人的身边,被摔了个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唤好几声。他这时才瞧见自己的那两个伙伴已经现出了原来的容貌,哪还有胆子再去装扮厉无岩,又见猎雁脸上带着冷酷的笑容向他走进,一时吓得心惊胆战,颤抖着叫道:“你……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不知你是否听过‘噬骨搜心’的大名?若是没有的话,我正好可以让你好好见识一下!”猎雁冷冷的道。

  “噬骨搜心”是天罗最恶毒残忍的一种逼供手法,受者生不如死,就算接触这种手法后也会终身残废、功力全失,最终成为一个没有思想和意思的白痴,只是这种手法会者极少。那年轻人当时知道这种手法的厉害之处,顿时额头直冒冷汗,心慌之下,哪还有心思去辨别猎雁话中的真伪,道:“好……我说……我说……”

  可这人话音一落,手中却突然滑出一把匕首,猛地往身边的两人胸口上扎了下去,鲜血溅满了他脸颊,看去阴森恐怖,而他又蓦地如鬼哭狼嚎般地叫了起来:“嘿嘿,想要我说,你们做梦去吧……”话还没说完,他那把沾满血迹的匕首又往自己的心窝处狠狠地捅了下去。

  “不好……”天琼风惊叫了一声,人影一闪,伸出手向那人扬起的手腕抓去。只是天琼风还是慢了半拍,他的手搭上那人是手腕时,匕首已经刺入了那人的胸膛,那人的眼神随着的鲜血的迸射而逐渐涣散,眼看是活不成了!

  天琼风松开手,看了这三具尸体一眼,叹道:“这人的心倒是真狠哪!”

  阴雪崖来到天琼风身边,眼中闪过几道怜悯之色,暗暗叹息一声。

  天琼风深吸了一口气,道:“厉无岩等人现在一定还没逃远,猎雁,你马上通知流云会千幽分会主事,让他立即去查查有没有相貌生疏之人进出过千幽城!”

  “是,会主,属下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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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91楼 发表于: 2007-06-04
第十一卷

第一章飘飘欲仙

 

  神都雁溪山,红祖神殿。

  殿内灯火通明,身披黄色羽衣的红祖教主静静地盘膝端坐在大殿中央,面部就如一潭死水,看不出任何表情。而在他的身前却跪倒着五团血红色的雾影,这五人正是从凤舞国铩羽而归的“红祖教”五大血灵护法,凶名曾经震撼整个天罗的他们此时却似遇猫之鼠,萦绕在身体周围的血雾不停地动荡着,可见他们的心中定是紧张之极。

  “起来吧!”那红祖教主微闭的眼睛猛地睁了开来,两道阴冷的光芒射到了眼前五人的身上。

  五位血灵护法顿时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多谢仙祖不杀之恩!”

  “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红祖教主冷哼道。那五人闻后身躯不禁一震,那冷厉的哼声就似一堆洒向他们心头的千年积雪,彻骨的寒气让他们的心再一次紧紧地绷了起来。

  红祖教主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继续以那种冰冷的语气道:“这件事情你们也不必再管了,马上前往‘镇神宫’,一切听从‘巫灵法师’的安排,明白吗?”

  “是……”五人听到红祖教主让他们前往“镇神宫”后声音竟有些哆嗦起来,语气中充满了惊恐。红祖教主让他们所受的活罪只是接受“巫灵法师”的安排,看去也不是让他们受什么恶毒的惩罚,可他们为何会表现出如此一副神态呢,难道“镇神宫”内有让他们十分畏惧的东西吗?

  不过尽管如此,五人对红祖教主的吩咐却没有表示出任何的反抗,乖乖地出了“红祖神殿”,向雁溪山后飘荡而去。

  红祖教主看他们离开后,忽然道了声:“青鸾!”

  “属下在!”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便见一年轻女子快步走了出来。这女子年约十八、九岁,身着青色曳地长裙,面容极其秀丽,嘴角处竟还镶嵌着一粒黑色的小痔,看起来显得十分俏皮。她的身材娇小玲珑,腰间佩带着一柄精致的弯刀,与那满头飘散在脑后的秀发相映成趣,于娇柔之中散发出丝丝英武气息,步伐迈动之间,更是将这种特殊的气质彰显了出来。

  她来到红祖教主前边,躬身道:“不知仙祖召唤青鸾,有何要事吩咐?”

  红祖教主看着这名叫青鸾的少女,眼中露出了难得的温和之色,道:“青鸾,刚才血灵护法所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他此时说话的语气和刚才相比,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实在很难相信如此柔和的声音会从他的口中发出来。

  “属下都听到了,莫非仙祖是想让属下将那人抓回来吗?”青鸾道。

  红祖教主微微笑道:“不,本教主现在已经改变主意了。”说着,他的眼中陡然冒出了两缕红光,射向了青鸾的眼睛,瞬息之后,那红光才又缩回他的眼内,“青鸾,你明白本教主的意思吗?”

  青鸾眼中稍稍露出了几丝诧异之色,道:“属下明白了!”

  红祖教主唔了一声道:“好,那你马上动身吧,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你‘水凤’之名,也莫要再让本教主失望了。”

  青鸾恭敬的道:“请教主放心,属下一定会完成这个任务的。”

  红祖教主满意地点了点头,向青鸾挥了挥大袖,便又闭上了双眼。

  青鸾朝红祖教主躬身一拜后,也飘飘地出了大殿,渐渐融入了夜色当中……

  ***

  第二天,天琼风便接到了消息说,昨夜并无见有陌生之人离开那支运送贡品的队伍,也没有可疑之人离开过千幽城。天琼风猜测厉无岩等三人极有可能还藏在那些兵士当中,只不过用“幻容术”改变了自己的相貌罢了。只是队伍当中有几百个士兵,若是想靠双眼去辨别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厉无岩、战峰和战峦三人,的确有些困难,不过幸好有猎雁在旁,他驯养的大银和小银十分熟悉厉无岩等人气味,若是让那两只小家伙出动,定可收到事半功倍之效。

  这次天蝎城派遣的那负责护送贡品的是一个名叫司徒羽的将军,据说他和这千幽城城主司徒谰乃是中表之亲,今天一大早,流云会的探子便来报告说他准备了大堆的礼物前往城主府去拜访司徒谰了,而队伍的行程也要因此而耽搁一天。天琼风等人要查探厉无岩三人的下落没,自也要在这千幽城多留一天了。

  而天琼风所依靠的大银和小银虽然经过猎雁的训练,现在已经通灵,但毕竟还是两只老鼠,在白天竟是不敢出动,使得天琼风也只得等到晚上再和它们一起行动了。

  在与猎雁、阴血崖二人的闲聊中,白天很快就过去了,在客栈的前厅用完晚饭后,天琼风便向自己的卧室慢慢踱去。

  刚一推开房门,天琼风便突然察觉屋子里到处都流荡着一股夹杂着浓郁馨香的气息,怎么这么熟悉?天琼风微微一愣,仔细感觉了一下,脸上不由露出了几丝淡淡的微笑。他慢条斯理地倒在杯茶水,在床弦上坐好后,才眼也不抬的笑道:“仙儿,你躲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吧!”

  仙儿?仙儿不是还留在凤芸城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可是天琼风话声刚落,便见屋子里的空气起了一阵明显的波动,一个身材修长的女子从虚空中冒了出来。这女子面容俏丽,可惜的是面颊上却有一道明显的疤痕,这样醒目相貌的女子除了仙儿还有哪个?仙儿嘟着嘴很不乐意地走到天琼风身边:“天大哥,怎么我每一次隐身都会被你发现?一点都不好玩!”

  “‘隐身诀’乃是一种高深的武学,当然不是你一两天就能练成的了。”天琼风把仙儿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捏了捏她那秀气的瑶鼻,哈哈笑了一会,又道,“仙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爷爷和碧姐他们都知道你来了吗?”

  仙儿有些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身子,低着头道:“知道,其实还是爷爷让我来的呢……”但她这话还没说完,脸却红了大半,有点心虚地瞥了天琼风几眼。

  天琼风一看仙儿的神色,便知道仙儿在说谎,这小妮子一定是趁着凤舞雷和潭五等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溜出来的,不过天琼风却也不去揭穿她,笑道:“哦,是这样呀。可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呢?”他还的确是猜对了。自从他离开了凤芸城后,仙儿满脑都是天琼风的影子,哪还有心思跟着潭五练什么“隐身诀”,所以第二天便瞒着潭五几人悄悄地出了凤芸城来找天琼风了。

  仙儿见天琼风没怀疑她说的话,又高兴起来,抱着天琼风的胳膊笑嘻嘻的道:“天大哥,你真笨,连这都不知道。”

  “大哥真有这么笨吗?”天琼风挠了挠耳朵。

  仙儿道:“当然咯!天大哥,你还记得走的时候我送给你的那块玉佩吗?”

  天琼风从怀里掏出了一小块经营透亮的心形红玉,奇道:“仙儿,这和你怎么找到我有什么关系?”

  仙儿笑道:“肯定有关系啦,这玉佩是我用巫术磨制而成的,里面带有我的意念,所以不管你走到哪里,只要你还将他带在身边,我都可以准确地找到你的位置。”说完,仙儿得意看着天琼风,眯了眯那异常明亮的眼睛。

  天琼风恍然道:“原来是这样。”自己还真是有够笨的,竟被仙儿这小丫头算计了。这小丫头还说什么让自己带着这玉佩就可以时刻想起她,原来她那时早就打算好要来找自己了!

  “天大哥,你会不会让我回去呀?”仙儿见到天琼风的沉思状,不由有些担心的问道。

  这小丫头竟敢骗我,我怎么也得回敬一下她才对!想罢,天琼风微笑着道:“仙儿,你赶了这么远的路才来到这里,现在路上不怎么太平,要是让你一个人回去,我的确是有些放心不下……”

  “对嘛!对嘛!天大哥,我就知道你对仙儿最好了,一定不会让仙儿回去的!”仙儿一听,顿时兴奋地叫了起来,抱着天琼风的胳膊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胸脯上,也不考虑一下,自己那鼓鼓的胸脯和天琼风经过这番剧烈的摩擦会不会引得天琼风这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想入非非!

  “不过嘛……”天琼风镇定了一下心神,不会理会仙儿胸前软绵绵的两团所带来的异样感受,脸色忽地变得严肃起来,接着郑重的道:“我去神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如果和我一起去的话,肯定会遇到更多的危险,所以让你和我一起去神都,我会更加的不放心。这样吧,我让阴长老留下来,让她送你回凤芸城,你看怎么样,仙儿?”

  仙儿一见天琼风不打算让她跟去,顿时急了,摇着天琼风的胳膊不依的道:“天大哥,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你就让我跟你去神都嘛,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么危险都不怕。”

  天琼风被仙儿的两团玉峰磨得心里痒痒的,只得将头转过一边,坚决的道:“不行!”这两个字蹦出来后,仙儿的动作蓦地一停了下来,而且久久不见她说话,天琼风诧异地转过头,却见仙儿眼眶微红,瘪着小嘴可怜兮兮地瞅着自己,几点泪珠在眼皮下飞速转动,眼看就要掉下来了。天琼风心中一急,要是真把她吓哭了那可就麻烦了,于是忙又露出几丝温和的笑容,转变态度道:“不过……”

  “不过什么?你快说嘛,天大哥!”仙儿见天琼风口气松动,焦急的问道,天琼风的胳膊又被她抱着在胸前摇动了起来。

  天琼风瞥了仙儿那鼓胀的胸脯一眼,缓缓道:“只要你以后听话,我倒是可以……”

  仙儿还不待天琼风把话说完就急忙应了下来:“天大哥,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一定要带我去哦。”

  “真的吗?”天琼风笑问道。

  仙儿连连点头,生怕天琼风又改变主意。

  天琼风忽然神色怪异地在仙儿的娇躯上搜寻了几眼,嘿嘿笑道:“好,那大哥现在就来试试你是不是真的听话。”

  仙儿从天琼风的眼神中意识到了些什么,顿时心如鹿撞,羞得满面通红,急忙天琼风的胳膊松开,臻首都快垂到胸口了,两只白嫩的小手慌乱地在身边移来移去。

  天琼风看得心头大动,将已是娇羞不堪的仙儿搂进了怀里,一手托起仙儿的头来,幽亮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仙儿。

  仙儿慢慢地将那双水灵灵的眸子闭了起来,俏脸微仰,鲜红的嘴唇嘟了起来,双手也在不知不绝中攀上了天琼风雄健的脊背,心中在羞涩的同时又充满了无限的期待,只是柔软的娇躯却紧张得有些颤抖起来,这是对就快降临的暴风雨的畏惧,但更多的却是对将要来临的幸福的少女的憧憬。

  天琼风禁不住心猿意马起来,刚才他只是想唬唬仙儿,可现在瞧见仙儿这副任君采摘的娇俏模样,全身都开始火热起来,近乎本能地吻上了仙儿那两片湿润的红唇,冲破两串编贝的拦阻,辛勤地吸取着仙儿口中的芳香。仙儿只来得及轻吟一声,便被天琼风那灵活的舌头搅得浑身臊热,似乎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随着两条软舌的交缠倾泻而出,让她的身躯不自觉地瘫倒在了天琼风怀里,但那一股股涌上心头的异样暖流却不断地在她的身体里流淌着,激荡得她都快要飘飘欲仙起来。

  天琼风的手也悄悄地爬上了仙儿的酥胸,将一只尖挺的椒乳握在了手中,仙儿的身子陡地一僵,但天琼风此时却已开始肆意地在上面揉捏起来,感觉到手中的软绵逐渐胀大,天琼风的心开始剧烈地蹦跳起来,呼吸也变得越来越粗重。天琼风忽地低吼一声,把仙儿压倒在了床上,另一手迫不及待地解着仙儿的腰带,仙儿衣裳那具散发出源源热气的娇美胴体对天琼风构成了无穷的诱惑……

  仙儿的娇躯在天琼风身下轻微地摆动起来,她的神志早已沉迷于那销魂的快感当中,什么“暗隐天脉”,什么“隐身诀”,早已不知被她抛到哪个角落起来,对她而言,真正成为天大哥的女人是她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

  但就这个关键时刻,门外去突然响起了一阵响亮的敲门声,将这对沉浸于爱欲当中的鸳鸯从迷梦中惊醒了过来……

  ***

  雁溪山。

  红祖教主依旧静静地坐在蒲团上,整个红祖神殿沉寂一样,只依稀听得见从殿外吹进来的呼呼风声。

  而在山中,此时却有一条削瘦的影子足不点地的向神殿飞奔而来,这人身躯穿梭如电,几乎看不见他任何的相貌,在可依稀看见倒映在月下长长的一串残影。

  这人很快就来到了神殿门前,这时他才将速度放慢了下来,而他的相貌此刻也才算真正显露了出来。这是一个中年人,眼眶深陷,面容清瘦,长着个鹰钩鼻,眉宇间满是阴鸷之气。

  “启禀仙祖,属下刚才接到萧殿主秘密送来的消息,说他和梁峰、梁峦二位殿主三人控制流云会的计划已经失败,此时正被流云会缉拿,现困于千幽城,望仙祖派人前去营救。”这中年人来到红祖教主身前跪下,恭敬的说道。

  红祖教主冷哼出声道:“萧城、梁峰、梁峦潜伏在流云会数十年竟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成,枉费本教主对他们的一番苦心栽培,如今被流云会发现,竟还有脸来向本教主求救!”他阴森森地说完这句话,眼睛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过。

  那跪伏于地之人听完后没有回答,但神色却变得更加恭敬起来。

  红祖教主顿了顿又道:“那千幽城城主是叫司徒谰吧?听说他还是右贤王北门天宇的女婿?”

  “是!”那中年人道。

  红祖教主嘴角露出了几丝阴毒的笑容,道:“萧城、梁峰、梁峦三人为本教办事不力,辜负了本教主的期望,实是死有余辜。你明天持本教主令牌去见司徒谰,知道该怎么做吗?”说完眼睛忽然睁开,注视了一下那中年人。

  那中年人身躯明显地颤抖了一下,道:“属下知道!”

  红祖教主眼中红光闪现,忽然诡异的笑道:“很好,你下去吧,以后萧城的殿主之职就由你来继任!”

  “多谢仙祖!”那中年人脸山露出了几丝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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