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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言情小说《透支爱情》作者:宁虫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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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4楼 发表于: 2007-05-27
第25节 上天是公平的
 
  人们常说上天是公平的,它给你一些东西,也会带走一些东西,但,如果因为上天曾给过我什么而让我失去你,我宁愿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我和点点还是不紧不慢地相恋着,人们早已经对SARS麻木,大街上慢慢多出了些不怕死的家伙,我当然是其中之一。刘波神秘消失了几天,我打他电话也关机,我想约人去放纵,却找不到人,我觉得自己开始被这个世界遗忘,除了点点,不再有人不经意间闯入到我的生活里。
  3月下旬,省委宣传部组织新闻采访团赴陕南进行典型宣传,我们连跑十多个县,当地官员热情接待,新闻稿件多半都是他们写好的,再去采访的时间和机会不多,我们主要是观光旅游,本来想着去宋威家里看看他的父母,上学的时候,我没少吃他家带过来的特产。我打电话,这小子人还在西安,我只能作罢。
  熬到4月上旬,采访活动终于告一段落,我不但没有因为每天的吃喝而长胖,反而晒黑了许多,稿件发了不少,回到西安紧接着就是召开总结会议,我无聊得要死,打算抽时间去看点点。虽然在采访的时候我们不时在打电话,但两个人有半个多月没有见面。
  我向报社请了一周假,连着睡了三天,然后收拾好东西直奔点点的学校,她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我们在一起开心地大喊大叫,我说终于解脱了,这几天不用去上班了。点点问我可以每天都去看她吗,我说傻瓜,我当然会去的。
  一天上午,点点打电话给我,说她和甄红在百盛,顺便给我买了件T恤,要我过去拿,我说你怎么买东西也不给我打招呼,我没说要买啊!点点说,我喜欢买,怎么了,不行吗?你不喜欢穿也可以,不勉强。我给自己什么都没有买,就想着你,你倒好,还不领情。我赶紧道歉,问她没吃饭吧!刚好,我请你和你同学。
  我们三个人选了建国路的一家餐厅,橱窗外是行色匆匆的路人,坐下后,点点很高兴,不停地说着话。
  “阳子,我家点点可是一心为你啊,今天一大早就把我拉出来给她参谋,说要买衣服给你,你以后可不能欺负她啊!”一旁的甄红说道。
  “我喜欢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呢?”我看着点点笑着说。
  “就你会说啊!有我朋友在尽说好听的,回头是不是又气我啊!”点点噘着嘴。
  “不会的!你看你。”
  “你可记好啊,再欺负我,我可找甄红来论理啊!”
  “菜上来了,你们好好吃吧!”我点上烟,看着点点埋头吃饭,桌子下边,我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小手,生怕会溜掉。
  晚上点点打来电话,这几天学校查得很严格,最近不能再出来,我说没关系啊!反正现在所有的娱乐场所都已经关门了,想疯也不行,你想我了,我混进学校去就是了,点点笑得很开心,说那你今晚就进来啊!我等你。
  春季的天气很宜人,校园里很多人在走动,不时有三三两两的情侣走过,窃窃私语。我和点点找了处清净的地方,怀里的她真的让我动心,几天不见,我竟有点心跳。
  “宝宝,你的头发上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我吻着她的秀发。
  “呵呵,我下午在口腔医院实习,没有洗澡呢?”点点不好意思地缩成一团。
  “我不知道我们还能见多少面。”
  “知道吗?阳子,我们现在是见一面少一面啊!”
  “不是啊!你想想,其实我们是见一面多一面,对吧!等你毕业了,我们就一起上班,一起回家,好吗?”
  “好,可是你知道吗?很多事情变化好快的。”点点似乎在暗示什么。
  我低下头,吻着怀里的点点,她紧紧地抱着我,回吻着我。
  5月,西安的阳光很明媚,开始有人外出活动,大家似乎忘记了SARS的恐怖,我忽然想到一个好地方,想着等哪天周末了,和点点一起去玩。
  周五上午,我打电话问她周末打算干吗,点点说还没想好呢,问我有什么好的建议,我说我们先吃饭,完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吃完午饭,我拉了点点去青龙寺看樱花。出租车左拐右拐,终于到了门口,20元买了两张门票,点点忽然大叫:“啊!这里军人可以免费啊!早知道我拿军官证来,剩下10元钱可以买好多桃酥呢!”
  “呵呵,就是啊!10块钱还可以买一盒Durex活力装。”我抱住点点笑。
  “讨厌,明天我再带宿舍的那几个来玩,怎么样?这地方真的不错。”
  “可以啊,我就不再来了。”
  青龙寺的樱花很有名,进去看后才发觉,确实名不虚传,有几个日本人请了个导游,在四处讲解,我们就跟在后面偷听,转了半天,点点有点累了,我们就找了一处阳光灿烂的草地上坐下,旁边是几个学生模样的小孩,点点躺在我怀里,太阳照得她眯着眼睛,吃吃地笑。
  “今天的太阳真的好,晒在身上暖暖的。好舒服。”
  “是啊!如果一直能这样该多好,什么也不用做,不去想,没有烦恼。”点点喃喃道。
  “是啊!这里的空气好,环境也好。”
  “宝宝,如果我们以后能住在这里该多好。”我忽然想起来。
  “那就我洗衣服,我做饭,你在外给咱挣钱,养我。”
  “好,那我们说定!”
  “我要一个大大的金子做的屋子,你给我盖间金屋子好不好?”
  “好,我给你盖。我爱你。”
  “我也爱你。”
  “我想要你,现在就要。”我说。
  “我给你。”
  “我们去宾馆吧!”
  “嗯!“点点亲了一口我的脸。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5楼 发表于: 2007-05-27
第26节 那么的爱点点
 
  “我要再给你留下一个牙印,永远都不会消失的那种,这样不管到什么时候,不管你在做什么,你都不会忘掉我的,你说好不好?”点点坐在床上用床单裹着自己,一边说话一边翻我新买的《城市画报》,两只脚丫露在外边晃来晃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正盘算着一会去了报社,同事问起脖子上的牙印是怎么回事,我该怎么解释才不露马脚。刚才照了浴室里的镜子,我的脖子上和背上一共有4个牙印,这些都是刚才我们做爱时点点留下的纪念。4个牙印有两个是很明显的,那是我们刚开始的时候她咬的,再后来我们在床上折腾了一上午,我估计是她咬累了,所以背后的两个不是很清楚。
  “我说你就饶了我吧,一会我还得去上班呢,万一同事看到了多不好,他们会说我私生活太放纵。”我伸手用力地捏了一下她的肩膀,很瘦,但细腻,光滑。
  “怎么,你以为你不放纵吗,我就不,我就要,今天你不答应就别想走。”她扑腾着两条腿,她的腿很白,是那种自然的白。
  “啊,你还要,不是都四次了吗?”我看着她嘿嘿地笑。
  “讨厌啦!我是说咬你,你想到哪里去了,你想要也可以,除非你让我在你脖子上再咬一个,我们还可以商量。”
  “呵呵,学会讨价还价了啊!”
  我走过去侧身躺在她的身边,伸手去抚摸她的脚腕,不知怎么的,从开始我就喜欢她的脚腕。
  她蜷了起来:“除非你让我咬一个,不然我就不让你摸。”
  “能不能变通一下,比如咬我的脚。”
  “谁咬你的臭脚,就咬脖子。”
  点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是刚才我们洗澡的时候我抹的沐浴液。我的脸一阵阵地发热,我知道自己等不及了。
  “不能通融了?”我做最后的挣扎。
  “不能。”
  我不想浪费时间,将脖子伸了过去。
  点点噘着嘴:“不咬就不给你,哼。”
  点点一口清新的牙膏味道,她刚刚刷完牙。
  我想自己不能再等了,就闭着眼睛做勇士状:“你轻一点,好不,别把我当成一根骨头。”
  我知道自己是那么的爱点点。
  下午送她回去已经是7点了,路过报社,我想进去拿一份今天的报纸,办公室的门关了,我掏钥匙怎么扭也扭不开,正想着怎么回事时,忽然听到里面有声音,我顿时就火冒三丈,大声喊道:“谁在里面啊,快开门,再不开我就踹门了啊!”这一喊立马就有了效果,从里面传来吕文喘喘微微的声音:“别踹别踹,马上开门。”不一会,门开了个缝,吕文探出头来问我:“这几天你不是休假吗,怎么来报社了?”我说刚好路过,上来拿份报纸。说完我要进去,吕文说我给你拿吧,你就不用进去了,我觉得这厮一定心里有鬼,我非要进,吕文看实在没办法了,只好侧了身体,让我进去。
  进去后我才明白了是什么事。魏艳这个时候还躺在办公室里的那条沙发上,裤子都没穿好,见我进来,她低着头一声不吭,吕文忙说:“阳子,事情你已经知道了,我俩只求你别告诉别人,其他什么都好说。”
  没想到这两个终于搞到了一起,以前我也知道他们有一腿,可真的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我想魏艳此刻肯定在心里咒我应该早早死掉,害得自己没了舒服,还这样丢人现眼,据我的冷眼观察,魏艳绝对属于很风骚的那种,绝对的性饥渴。魏艳的腿很白,我想再往下看,可是看不到什么,她拿了上衣挡着,不过我能感觉到她的乳房很大,甚至是我所见过的诸多乳房中最大的。
  这时候我倒觉得自己像是被捉奸在床一样,满脸通红,羞愧难当,刚进来时的激动和好奇一下子没有了,看着这场面实在不好,他们两人都盯着我看,我知道他们现在担心什么,于是忙说没什么,我只是来拿报纸,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今天我什么都没看见。吕文和魏艳一直愣在那里,像两个泥塑的雕像。我翻了几张报纸忙往外走,关门的时候我对吕文说,你们好歹也找个宾馆嘛,这里条件这么差,想着也不尽兴,在宾馆不但不会有人打扰,睡着也舒坦。
  吕文张张嘴,什么也没说。
  你还记得吗
  那部伤心的电影
  让你哭红了眼睛
  你还记得吗
  那只流浪的小狗
  不知有没有人去收留
  你还记得吗
  南方的雨季里
  你的身边
  是我支撑起来的雨伞
  ———《你还记得吗》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6楼 发表于: 2007-05-27
第27节 第一次厉害地吵架
 
  上午一直睡到11点,点点的电话将我吵醒,她问我怎么还不起来,我说起来也是闲得没事,我问她要不要过来一起吃饭,她说都已经吃过了,要我一个人去吧,我说起昨天在报社遇到的事情,点点说你看你,尽破坏人家好事,我说我又不是故意的。吕文的事情我除了点点,没有告诉第二个人,在我上班后,他还请我吃了一次饭,本来我不打算去,可后来又一想,如果不去的话,人家肯定担心我会说出去,吃人家的嘴软嘛,我决定腐败一次,吃了饭,也抽了烟,终于做到了使我们双方都满意。
  洗完脸,我实在决定不了要吃什么,打电话问了一圈的人,结果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我一起吃饭的,在阳台上看到楼下不远处新开了一家饺子馆,我打算尝试一下,去坐坐,没想到吃出一肚子的气。
  饺子馆的老板很会说话,大哥长大哥短地叫个不停,我要了两瓶啤酒一盘凉菜,喝到中途,在菜里面发现了一只苍蝇,我将老板叫来,说你看怎么办,这老板有30多岁,比我大,口里哥长哥短地叫个不停,我说你先别叫哥,怎么办吧,他说您今天在这里随便吃,我们都免费,我说算了吧,我也饱了,不敢再在这里吃出什么东西来,心里怕怕啊。
  临走我说,你们的卫生搞不好,不出一个月就得关门,不出我所料,没到一周,这家店面就改成了一家移动公司收费处。
  下午刚到报社,就看见桌子上有封信,这年月竟然有人给我写信,我很吃惊。信没有地址,也没有署名,看邮戳知道是从重庆寄来的,我有点纳闷,重庆没有什么女孩我认识啊,边想边打开看,才知道是刘波这小子写的,下面就是他的信。
  阳子:
  看到这封信你一定很惊讶吧,不好意思,我没有给你打招呼就离开了。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或许我才能找到一点欣慰的感觉,那天遇到张娟后,我们聊了很久,忽然我觉得,一个人活在世界上真的好累,为什么当你真的付出了感情的时候,往往还要受伤?我可以不去在意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可我不能不在意我付出的感情,或许我们真的很像,认为感情是生活的全部,现在我才明白,生活中不可能只有感情。
  这个地方没有一个可以让我想起自己的人,我觉得自己真应该重新开始,真的,或许那样,我才可以不再受伤。我明白,在生命中,爱情只能排在第二位,不,是第三位,在它前面还有健康,还有事业。
  和你相比,或许现在的你完全不能感受到我的心情,真的像那首歌里唱的:白天不懂夜的黑。呵呵,不过没什么的,或许一两个月后,一个新的我会站在你的面前,只是那个时候,大概我已经没有爱了,行尸走肉般地活在这个世上,我不知道,这样还有什么意义。
  很是怀念我们在学校的日子,那个时候,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呵呵,记得有一次,我们几个在宿舍喝酒,大家都吐了,结果将厕所给堵住了,不能上厕所的同学憋得受不了,去找学校,保卫们将我们几个请到了校长办公室,结果我们把那个胖校长气得直打颤,呵呵,现在想起来就好笑,你说的那句:“是男人啊,是男人喝点酒算什么,男人担负着建设祖国的大任呢。”呵呵,我们这一代人真的很迷茫,不知道该去怎样实现自我,至少现在的我就是这个样子。
  是不是觉得我有那么一丁点的颓废或是什么。没什么啊,只是和你一说起话来,感触就多了,我可不是同性恋啊,你别紧张。
  你和点点还好吧!珍惜她,我看得出,你真的是动了真心,你是真的喜欢她的,别放弃,知道吗?找一个这样的人很难的,在这个社会。你现在在努力做一个好人嘛,不错,不能再坏下去了。
  都好多年了没有动笔,现在用笔写字还真的感到舒服。好了,我该睡了。
  我将信放进抽屉,点了根烟,然后靠在椅子上想刘波说过的所有的话,或许他是对的,而我却不能,真的不能。我忽然想给点点打电话,打过去,没有人接。抽屉里有我前几天吃剩下的一包太阳牌锅巴,麻辣味的,我抓起一把塞进嘴里,却感觉不出味道。
  稿子怎么也写不进去,办公室忽然就显得很闷热,我的脑子很乱,不知道点点在做什么,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冲下楼,在旁边的冷饮店买了瓶啤酒。
  到下午6点,还是没有点点的消息。我去吃饭,虽然吃得很多,可是我仍然感觉很空,我知道,那是因为没有点点。
  晚上8点,她打过来电话,问我在干吗,她说我打电话的时候刚好出去了,没有带手机。
  “你怎么回事,有电话不拿,那要它做什么,你和谁出去了?”我有点生气。
  “我和舍友啊,怎么了,干吗生这么大的气啊?”点点慢条斯理地说着话,我的火却莫名地大了起来。
  “没什么,你如果不想接电话就直说,不必要跟我这样。”连我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对点点发火。
  “你怎么了嘛,你干吗这么生气,有必要吗?你就喜欢对我发火吗?”
  “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这么长时间你就不想我,就不给我打电话?”
  “我想着你在忙嘛,等你完了我再打给你。”
  “忙什么,我多忙都会接你电话的。他妈的。”我摔了电话。
  这是点点和我第一次这么厉害地吵架。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整个晚上,她没有打电话过来,我也没有打电话过去。我们开始一种冷战,都在等着对方妥协让步。
  凌晨的时候,噩梦将我惊醒,心跳个不停,我环顾一片漆黑的房子,空空洞洞,窗外不时有车开过,一闪而过的车灯将路两边的梧桐树印在墙上,一片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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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7楼 发表于: 2007-05-27
第28节 谁都不让步
 
  早上起来胡乱吃了点东西,赶到报社开会,也不知道最近有什么大事,很早就通知这次会议不得缺席,无故不参加者罚款50元,50元可以喝一次酒呢,我没办法,只得放弃睡觉的时间。
  报社四楼不大的会议室里坐满了报社里的员工,几位头头脑脑在台子上慷慨陈词,四周是烟雾缭绕,场面颇为壮观。
  我找了最后面的一个位子,将带来的杂志垫在屁股下,然后观察周围没有领导,将电话拿出来准备发短信,我正寻思着要不要约点点下午吃饭的时候,报社冯社长的嗓门忽然加大了N个分贝:
  “大家手里现在拿的这个名单是我们今年前半年新闻报道重点保护的企业名录,各位主任今天回去以后要对各自部门的记者讲清楚,名单上的企业在报道的时候要保护,把握分寸,不能出现批评稿件,更不能允许批评稿件见报,有把握不准的多请示,多汇报。”冯社长扬了扬手里的一叠名单,言辞不容置疑。
  会场里响起了嘈杂的说话声,很多人低头窃窃私语,我点了一根烟,低头看带来的新周刊,旁边一个部门的同事电话适时地响起,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都能很清楚地听到,冯社长的脸色由红变白,再由白变绿,这位可怜的同事吓得屁滚尿流,将该死的手机一把按死了。
  “刚才冯社长已经给大家说得很清楚了,今天为什么要开这个会呢?有些人可能已经知道了。因为前段时间我们报纸的一篇批评报道导致那家企业不打算在我们报纸投放广告,其实说实在的,有没有那篇报道,对我们报纸来说,无关紧要,但如果影响到我们报纸的经营的话,就有点得不偿失了,当然,记者的这份工作是应该肯定的。在新闻事件的报道上,就应该这样。”报社的常务副社长孙诚说明了今天为什么开这个会。“对于那些没有上保护名单的企业,我们也不能做得没有余地,采访完稿件,先给企业一个时间来考虑,如果他们没有诚意来合作,不投放广告给我们,那我们可以放手来做。”这是一个多么卑鄙的想法和计划,可这也是我的衣食父母啊,没办法,大家心里明知卑鄙无耻,可依然将这份工作干得有声有色。听主任说,今年报社的目标是广告收入1个亿,按照目前的发展速度,简直是痴人说梦,完全没有可能,所以报社加大了对广告的管理,同时也加大了奖励幅度,鼓励大家拉广告,对此政策,高兴的高兴,郁闷的郁闷,整个报社里是笑声一片,哭声一片。
  根据领导们的最终决定,我们记者以后采访回来的稿件,尤其是批评稿件,要经过层层的检查,对于那些列入我们“保护名单”的企业,一般不会做批评报道,这不就像黑社会在收保护费吗?我忽然想,社会创造了财富,财富沦落了人类。
  梦就在前方
  为了你我要去闯
  世界太无常
  我会试着更坚强
  别怕我受伤
  再多苦我也能够尝
  因为有你就有力量
  因为有你就有希望
  答应我别让眼泪再流浪
  跟着我乘着梦想去飞翔
  ———《梦在前方》
  生命有时候真的很短暂,当你下定决心想去爱一个人的时候,你才发现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和点点开始吵架,我知道自己对于她已经越来越缺少了耐心,虽然我知道自己爱她,我知道自己是一个这山望着那山高的人,却没想到和点点的感情也会是这样。我们开始为一件件小事争吵,虽然微不足道,两个人却谁都不让步。
  一天下午我和点点照例吵架,完了后我心情极差,就给老丙打电话问他最近怎么样,老丙在电话里说咸阳的小姐很便宜,价格不及西安的一半,人的长相都差不多,技术也差不到哪里去,他问我有没有兴趣周末去,他买单。
  刘波曾经说过一句非常经典的话,他说找小姐是劳命伤财,绝对的经典,我开始佩服他的独特见解和认识,虽然我没有认识到自己就是,可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记得大三的时候,隔壁宿舍里的中文系的一个男生因为在外边找小姐被警察抓住了,事情捅到了学校,他的大学生涯就此结束了,我们在唏嘘不已的同时,暗地里在琢磨小姐的魅力究竟有多大,刘波、我还有老丙没有经验,宋威和弘飞就更不用提,几个人曾经心动了很久,决定毕业后立马找小姐来研究研究,当时大家都是性压抑,没有女朋友,就找不到合法的发泄对象,除了不时在厕所里遇到有人手淫外,公共教室旁边的厕所里写满了极有诗人天赋的学生做的淫诗荡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学绝对是一个培养性饥渴、性变态的基地。
  我从小就不是个好学生,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学习优异,参加大大小小的各种竞赛,然后得红红的奖状证书,那个时候的我开始有了虚荣心和骄傲,结果在二年级的时候成绩一落千丈,竟然不及格,这是我有生以来的首次耻辱,老爸在家气得直瞪眼,仔细分析我的病根所在,曾经要求我和关系好的同学分清界线,断绝关系,一门心思搞学习,最终我妈认为问题不在这里,耐心安慰了老爸,并且重新为我树立起了信心,然后我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地跨进了初中的大门。
  进入一个新的环境,我再次被这个花花世界所迷惑,我开始痴迷于打电动游戏,开始抽有过滤嘴的烟,开始知道哪样的女人性感风骚,在连着两个学期考试不及格后,老爸为我请了家教,碍于面子,我曾经严词拒绝,但我当爸爸妈妈还有姐姐的面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可事与愿违,我再次被可怜的成绩所耻笑。
  初三,我开始玩命地学习,早上6点起床,胡乱吃点早点,开始背英语,然后就是上课,晚上再上晚自习到11点,回家再看两个多小时的书,甚至一个时期我只睡5个小时,妈妈为了鼓励我,提高饭菜的种类和营养,我在体重增加5公斤的陪伴下进入高中。
  高中三年我吸取了种种教训,奋发读书,美女和狐朋狗友统统靠边站,一路绿灯我来到了西安上大学。
  和我一起虚度青春的几个人都没有逃脱命运的惩罚,大亮去了北京一所野鸡大学,三年后还拿到了学校颁发的本科文凭,不过毕业后当然不可能呆在首都,就回到宝鸡,在老爸的公司做部门经理。还有一个跟我们干坏事的家伙,我已经忘了名字,他也没有什么好结果,在西安一家什么学院上了半年后,就直奔广州了,后来听说那个学校半年就倒闭了,他害怕家里知道,就带了一半学费外出打工去了。这些就是游戏命运的后果,我可怜的青春年华就在混混沌沌中消费掉了。
  离我最近的一次考试不及格在大二下学期,我的现代汉语考试亮了红灯,57分,按照规定这必须重修,交300元,外加浪费一学期时间,我联系了几个和我同样命苦的同学,每人凑钱100元给带课的老教授买了一条云烟和两瓶酒,事情完全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最终公布考试成绩的时候,我的57分后来变成了75分,我在一场虚惊中终于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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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8楼 发表于: 2007-05-27
第29节 会崩溃的一天
 
  我从没想过和林苡最终能不能在一起,当她哭着说出她离不开我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来告诉她,这个时候我想起来别人说过的一句话,爱情是大米还是啤酒。如果是大米,就是平凡的生活一辈子,如果是啤酒,就是一醉方休,不去管其他。我和林苡的爱情是什么?我问自己。
  点点呢?点点对我又是什么呢,她和林苡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我该选择什么,放弃什么。
  真的或许是因为太喜欢对方,太在乎彼此的感受,我们的争吵使得我们开始怀疑彼此的真心,点点似乎也变得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可爱丫头了。
  6月,离点点离开西安的日子不多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真的是屈指可数。爱,有时候真的很无力。
  早上起床,去学校接来点点,她们学校已经放假了,学生们纷纷收拾东西,打算回家,这样的情景让我想起我曾经也是这个样子走出了校门,那个时候,不管你曾经和谁有过节,和谁关系不好,大家似乎都很在乎仅有的几天时间,毕竟大家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离校的前几天,整个宿舍里到处都是酒瓶和烟头,还有撕碎了的情书。老丙、弘飞和我,还有宋威拉着班里的另三个伙计去喝酒,还是在校门口的川菜馆,我们喝倒了四个人。大家在一起唱歌,在一起说曾经的种种往事,我们知道,或许有的人永远不会再见面。
  点点的舍友帮她收拾好了东西,一部分搬到了我家里,这几天,她要和我在一起住。
  “阳子,这几天我们天天在一起,我做饭给你啊,晚上我在家等你回来,好吗?”点点说话的时候一脸的幸福。
  “好,可是不知道你做饭的水平怎么样啊!”我呵呵地笑。
  “哈哈,我做的饭一定会很好的,你喜欢吃吗?哈哈,不过我还没有做过呢!”
  “喜欢啊,我家点点做的饭我都喜欢吃,”我抱着她说,“只要能吃,我都喜欢吃。”
  “如果我们能一直在一起该多好!”点点忽然有点忧郁。
  “我也希望,我觉得自己哪天拿得出手的时候,就去找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来说。
  “知道吗?如果我参加工作了,爸妈会很快给我介绍男友。”
  “我知道,可你就不能等等我?”我有点恼火。
  “我可以等你两年,可是两年后,我或许就会结婚。”
  “知道了。”我不想再想这个问题。
  “你不要生气,其实我也希望能和你在一起。”
  “没什么,一切随缘吧!”我深深地吸了口烟。不再去想以后会是什么样子,我无法去想,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
  三天里,我们去兴庆公园,去回民街,去文艺路……三天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三天后,她风一般地从我身边走了。
  我眼看着人群将我和她隔离,将点点慢慢地涌走,我知道,这一别,将永远不会再相见。
  回到家后,她给我发来短信,说老爸已经安排好了,不久就要去北京的单位报到,我问她我们还会见面吗,她说不知道,说一切都这么烦,她的心里一片混乱,说不清楚。我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在慢慢变远,这不仅仅是指路程。
  晚上,我拉了几个同事去喝酒,韩晓玲不知怎么也跟了过来,他们都知道我心情不好,却不知道为了什么。真的是,在很多时候,你的痛苦,给别人说了也是没用的,只有心中的她才能读懂。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再也没有看见过韩晓玲,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喝酒的时候她说,阳子,其实一个真正的男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女人,应该知道怎么才能将她抓在手里,你很聪明,不要放弃。毕竟女人天生是要人疼的。
  韩晓玲说自己可能要去成都,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还不知道,先在这儿待段时间。晚上11点的时候,大家已经喝得差不多了,韩晓玲叫我去她家,我说改天吧,今天心情不好,我怕影响你的兴致。
  我依然半死不活地混在报社里。7月,点点到了北京,期间我们一直在发短信,打电话,有时候,等不到她的电话,我真的会感到难受,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慌,爱让我痴迷,让我软弱,让我找不到自己。
  没有点点的生活无味而干涩,我不知道,对于她,会不会也和我一样。在极度无聊中浪费着生命。报社那帮傻逼们不为钱就为权,争得难解难分,前途看不出什么希望,我觉得该做点什么事情。刘波说的好,你浪费生命,生命也就浪费你。
  很久没有刘波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一天,黄菲菲打来电话,问我想不想乱搞,我说现在身体虚得很,怕是搞不成,她说那我们可以玩其他的啊,有好一段时间没见你了,也不过来坐坐,我说有点郁闷,找不到北,等哪天想了,再找你乱搞。
  命运有时候真的很奇妙,我冥思苦想也参不透它,我敬畏它,我鄙视它,我把握它,可又有什么用,一切的一切我都不能去左右,我恨自己有这样的生命。
  在办公室心神不宁了一上午,我开始疯狂用凉水洗脸,在向卫生间跑了四次后,我坐下来看新闻,打开邮箱,竟收到点点的来信。
  阳子:
  是我。
  今天意外地来上网,看到你前几天的信,真的好高兴!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你说过要把我们的故事继续下去的。我在等待!
  北京的生活搞得我一塌糊涂,最近心情真的好糟糕。所以总是很容易发脾气,在电话里也言语过激,见谅!我也不想这样,我现在才知道自己的适应能力真的好差劲。
  好想有你在身边,那样或许我就不会再孤独下去,真的。
  你有时候真的很极端,想问题不去为我们,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呢!我说过写信给你,用笔的那种,可你却认为我不想给你写信,难道在这里写信不行吗?不管什么,我都会写的!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偏激呢,让别人怎么去接近你!好多次,我都无法真正地靠近你,真的,虽然我们那么地相爱。可我不知道你心里所想,虽然你说你爱我,可爱有时候并不能说明一切。不要否认。
  我能感觉到有时候你思想的迷离和漂浮,可我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你能用心去想别人怎么想的吗?我爱上你,是由内心深处的,没有一丝虚假与杂质。
  今天来上网,看见你的信,很高兴,所以就回信给你。
  我爱你,可是我不想每天用那种害怕的心情去面对你。
  放轻松一些好吗!
  如果我们一直这样下去,紧绷的神经总有会崩溃的一天的!
  我知道,你爱我,所以才会处处来要求我,限制我。
  不要生气,你说过有事就说出来,这样才可以去解决,不是吗!
  爱你的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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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9楼 发表于: 2007-05-27
第30节 没什么值得她留恋
 
  身边没有了点点,我不知道明天将会怎样,我们还能不能有未来,日子似乎还和以前那样过着。办公室里,偷情的依然偷情,谋财的仍然谋财,努力的依旧努力,可我和点点却不再是从前,虽然我们每天打无数个电话,发无数个短信。
  我好想她,真的好想。
  西安的秋季除了雨多就是满地的树叶,还有腐烂发臭了的垃圾。整个10月里,西安开始出奇地下起了大雨,几乎看不到多少次太阳,林苡出差半个月,上周回到西安,然后很快就跳槽到了一家号称全球500强的公司,这家公司主要进行企业管理咨询以及融资投资等,驻西安的办事处就在南大街的一座很豪华的写字楼里,听别人说是五星级的,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写字楼一楼是购物中心,一位去过的朋友说里面最便宜的墨水都要近百元,我想绝对有这种可能。
  林苡邀请过我两次去她公司看看,都被我拒绝了。我拒绝不是因为不想去,而是讨厌那座大楼里的保安。一次我闲得实在无聊,就约了几个朋友在德福巷喝酒,完了的时候大家鸟兽散,剩下我独自一人在南大街遛达,写字楼的灯光很耀眼,我摸着扶手往进走,刚到门口,左右两边忽然闪出两个高大威武的保安,一脸严肃,然后一字一顿地说:先生,我们不接待醉酒人士。我说我没醉酒啊,醉了酒还能上这么高的楼梯啊,可他们冷酷的表情已经说明了所有问题,我仰视两个保安半天感觉脖子都疼了,我心里想,妈的,这人怎么长这么高,这明摆着欺负人么。最终我没能进去,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去那里。
  跳槽不久,林苡就在钟楼小区租了套两室一厅,她的工作我总结为整天出入高级会馆和精品购物中心,偶尔和客户进行电话沟通。周末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揶揄她说你现在是高级华人了,正宗的白领,不像我连领子都没有,她笑笑,说是又能怎样,还不照样被你看不起,视为无物,我低头吃饭,没敢说话。
  饭后林苡建议我去她家里坐坐,我说也好,万一以后有什么事情也能找到你。她的屋子收拾得不错,进屋后,林苡从后面将我抱住,我扭过头,然后我们在没有任何先兆的情况下开始接吻,林苡嘴里胡乱地说着什么话,我听不清楚,就当我们将战场开始往床上转移的时候,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我觉得自己做了错事,对不起点点,林苡问我怎么了,我说胃有点难受,不舒服,我的心事越来越重,反映在脸上刚好就是脸色难看,林苡问要不要马上去看医生,我说没事,休息会儿就好。
  我怕自己再次犯错,虽然我承认自己现在并不讨厌林苡,但我心里还是有不安,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我找了个自以为很圆滑的借口从林苡的温柔乡里溜了出来。
  点点在北京慢慢好了起来,我们说好我去看她,陪她上班,陪她逛街,然后一起回家。有好几次我几乎都到了火车站,买了去北京看她的车票,可阴错阳差,终未成行。
  我忽然接到刘波的电话,本来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我联系,后来又说等他回来再说吧。有一次他问我,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连爱的目标都没有了,你会怎么办。我回答他说那就爱自己,呵呵,其实一个人的爱情也蛮好的,刘波就说我自私。
  从未想过我们的感情会有死去的一天。“如果知道是这个样子,我们当初就该好好地爱它一次。”我和点点同时说道。感情能控制吗?不能,至少我知道自己不能,我想她也是。有人说的好,没有永远的眷恋,只有永远的怀念。
  我靠在床边,和点点打着电话,墙角是昨晚喝酒剩下来的两个汉斯空酒瓶,我伸了伸脖子,告诉点点心里好痛,没有她在身边,真的好难受,点点在电话那头抽泣着,我的眼泪开始在眼里打转,她一哭,我的心都碎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压抑,好想再回到以前的那些日子里,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阳子,你等着我,我回去看你。”点点在电话里哭。
  “宝宝不哭,我等着你,等着你回西安。”我张了张嘴,木然地吐出几个字,想点点的时候,我会忘掉自己,忘掉我还活着。
  “你来北京好吗?我不要你离我这么远,我不要。”
  “好,我去北京,去看我家宝宝。”
  我抬起头,桌子上有我们的合影,点点朝着我傻傻地笑着,那是她走的时候我们在兴庆公园照的,当时我们互相给对方照了几张,全当是在西安的最后回忆,那天整个公园里找不到几个游客,我们终于找到一个摆摊的中年男人,为了让他心甘情愿地给我们照合影,我买了他的两瓶娃哈哈纯净水。然后很自然地要他给我们照合影,这是我们唯一的一次合影。点点打电话跟我说她晚上一个人睡不着,希望我在身边照顾,听到这句话,我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记得她上火车的时候,我没有哭。
  我不想让她听到自己眼泪跌落的声音,就挂了电话,然后坐在地板上,头晕不能喝酒,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屋子里没有灵魂,只有我在这里想那个人,那个我深爱着的女子。
  我打电话给刘波,他说很快就会回来,“我们可以好好地喝一次,不醉不回。”我说好,我等你。
  在家里呆到下午3点,我下楼准备去吃午饭。路边新装了几台自动售货机,几名中学生模样的男孩女孩正在一边比画着什么,我走近看了看,里面除了香烟饮料外,最上面一层还摆放着几盒不同品牌的安全套,旁边是盒口服避孕药。安全套和口服避孕药的发明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人类性行为的放纵和性交的随意性,男人女人不再为可能导致怀孕而在做爱上有所顾虑,我在想,当科技迅猛发展的同时,人类的道德观是不是也一样向前发展呢?
  我想未必。
  快到国庆节的时候,点点告诉我想回西安来看看,我说我等你,完了我就准备她来的种种事项,点点的到来对于我不亚于布什总统访问中国,诸多问题需要我来安排,既不能引起她的注意,又不能给林苡造成说不清的东西。周一,点点从北京回到洛阳看她父母,说好三天后再到西安看我,为了这个计划,我们周密地考虑了多半年。在西安的时间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她要去见很多朋友,我仍然高兴得不得了,要知道,这是我们分开时间最长的一次,我几乎3个月没有看到她了,她也是。
  一切都按我们的计划进行,我的心里越来越明显地感到幸福的渐渐临近。
  点点来西安的车大概下午一点到,早上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店定好了房间,安顿妥当,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等电话,时间似乎很慢,我怎么也睡不着,电视节目很无聊,好几个台都在播一些很老的片子。酒店是新的,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甲醛味道,我实在等不及了,就起身往车站走,希望能早早地看到心爱的点点。
  下午1点多,点点打来电话说在胡家庙附近的超市里,我拦了辆出租车赶过去,左找右找,终于在超市门口找到了那个熟悉而可爱的身影,这时候我的眼睛已经模糊了,我冲过去抱着她娇小的身体,闻着她头发的味道,我知道自己不再是做梦,我的点点终于回来了。
  我知道,点点虽然回来了,可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感觉了,这个城市除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了,这个时候,她这样告诉了我。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30楼 发表于: 2007-05-27
第31节 为什么不去选择
 
  三天的时间很短,短到可以一眨眼而过,不留下任何回忆。
  三天的时间很长,长到可以一生都难忘,每分每秒都想念。
  在西安的几天里,我们开心地走过曾经一起走过的路,虽然还是以前的样子,她挽着我的胳膊,可是心境却再也不是以前了。
  晚上我和点点在建设西路吃饭的时候,林苡在我的意料中发来短信,她问我可不可以一起看电影,我没有回她,但点点还是看出了我的异样,她问我是谁的短信,我说是同事的。
  “我看看可以吗?”她察觉出了什么,要看短信。
  “没什么,别看了吧!”我觉得自己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的脸开始一阵阵地发烫,虽然我仍然不肯承认什么。
  “我就要看,你别这样,给我,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真的没有什么,你想,我怎么可能再去喜欢其他人呢?”
  “别说了,我想玩玩游戏,电话给我。”她还是不依不饶。
  “你不相信我?两个人如果连信任都没有,还有什么能说明爱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的。”我开始给她讲道理。
  “给我。”点点只要看电话。
  我递过手机给她。
  看完短信,她机械地笑了笑,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我开始为自己辩解,拉出一大堆的借口,可我知道,越是这样,点点越是伤心,我的所有谎言都已经不起作用。
  我知道点点的难受,那个时候,我的心里一样的痛苦,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过一个开心的节日呢?
  回宾馆的路上,点点和我都不说话,一站路的距离似乎很长,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半夜里,点点将头埋在我的肚子上,我抚摩着她的头发,很光滑,就像刚洗过一样,有一股淡淡的味道,我将嘴贴上去,轻轻地吻着。
  肚子上凉了一下,我揭开被子,点点一脸的泪水。
  “要哭就大声哭出来吧!都是我不好,她只是以前的一个朋友。”我继续撒谎,为了点点,或许更是为了自己。
  “你为什么这样,难道我走了不到三个月你就变心了吗?你说过只爱我的。”点点大声地哭喊着,我的心顿时碎了。
  “我记得,我爱你,没有人能替代,宝宝,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紧紧地抱着她,不再说话,生怕她就这样从我的生命里消失。
  或许是真的累了,点点在我怀里静静地睡着了,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我不知道自己将怎样去面对她,面对我曾经的爱情。
  日子似乎就这样了,可是裂纹已经在我们的心里延伸,看不见,却感觉得到它的存在,很痛,却说不出口。
  日子重新回到轨道,点点的离去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后来才觉得是这样的。
  我们还打电话,还发短信,还和以前一样说我爱你,可我就是找不到以前的感觉,找不到,我感觉难受,却不知道原因。
  主任终于忍无可忍,对于我屡次不能完成任务,以及开始的神情恍惚大为光火,我们决定来一次深入谈话,这时候我早已经万念俱灰,工作对于我早已经是身外之事了。
  摆在我眼前的是简单的两条路:走或留。
  我不能决定,只能求助于手里的这枚硬币,正面我留,反面我走。
  主任对我如此儿戏工作失望透顶,他苦口婆心地说现在找工作多么多么地不容易,有多少个优秀大学生因为找不到工作而游荡于社会当中,我说国家这么浪费人才我看了也心痛,我现在离开,也为国家腾出一个工作岗位,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工作的压力,减少了社会的不安定因素,这是好事,你应该代表那些人感谢我。
  硬币如我所希望的是反面,其实这是为自己找一个更合适的借口,我知道。
  10月底,我辞职了。
  我无法融入这样的生活,一直感觉自己在消耗自己的生命,我将这个想法告诉刘波的时候,他说这样也好,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我说是不是我有病,他说不是,是这个社会有病,我当然不是自命清高,也不是一尘不染。
  收拾完东西回到家里,我再给点点打电话,她说这样你不是就有时间来北京了吗?我说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去不去北京我还不知道。她说真的希望能在北京吹风沙的街头不经意间遇到我,我说或许吧。
  星期二下午,我想打电话给她,其实我一直想去北京的,至少应该看看首都人民吧,我曾经想,去看看,至少我们可以呼吸到同一座城市的空气,虽然一定很污浊。
  电话关机,整个下午都是。
  傍晚的时候她打来电话:“我今晚要去医院休息,因为单位的车子坏了,明天不能去。”
  “好,你自己小心。”
  不知道怎么的,我总觉得那个时候的她不太正常。人往往就是这样,先天性的神经过敏和神经衰弱,我想自己也是,一直都没好过。
  我开始变得疑神疑鬼,虽然很累,但我不肯罢休。
  晚上电话依然关机,我找不到她,一个人就这样可以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的心几乎要崩裂,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停地打她的电话,那端依旧是那个毫无生气的女人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接着就是一串比我强点的蹩脚英语,那一刻,我相信自己已经死过一次。
  我真的死了么,醒来的时候看着透过窗户的几缕阳光,我笑笑。
  “你知道吗?我打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电话给你,你竟能狠下心来对我关机,你昨晚做什么了?”我打电话过去问她。
  “我没有做什么,你要乱想,我也没有办法。”点点显得很烦。
  “没做什么?干吗关机,那是你心里有鬼。”我已经不再想什么。
  “你什么意思,我对得起这份感情,我有良心!”点点说道。
  “爱情他妈的是什么东西!别跟我讲爱情。”
  “你究竟想怎样,我没有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爱。”
  “如果你还爱我,就别这样好吗?你知道我多么担心你,知道吗?”我很平静,刚才的火气现在一点都没了,我也不想告诉她我想去北京了,虽然我很想去。
  “别这样抓住我好吗,你别这样,我们有爱,不是吗?”点点说。
  我翻开床边的《论语》,拣出一段念给她听:“子曰∶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毋自辱焉。你实在不想听,我也不会再强迫你听。”
  “你不要那样管我,我也很难受的。”点点说。
  “我不管你,让你这样再继续?”我难过她的如此过分。
  “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我摔出电话,眼泪涌出了我的眼睛。
  电话在地板上弹起来,裂成两半,这让我想起楼下的那棵核桃树,秋季核桃成熟的时候,风一吹,成熟了的核桃就落下来掉在地上,裂成两半。
  点点爱吃核桃。
  下午我就收到了点点发的E-mail,这是我们几十封信当中的一封。
  阳子:
  这是今天第二次写信给你,上一封丢了,操作过时,好讨厌!
  我今天已经没有心情玩游戏了,等会写完我就回去。
  我不想说什么,只想把我这几天的感觉告诉你,你不要生气,不要一看完就发脾气,好吗!
  我不知道现在有什么不对了,有好多事情都变了,变得不好了,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们之间和原来不一样了!真的!
  我是错了,但是,难道我们以后就要一直活在这种错误之中?一辈子在这个阴影之中?!
  就像今天中午,我上了一上午的班,好累,还没有回到屋里就给你发短信,就是怕你生气,可是你呢?!
  你想过我的心情、我的感受吗?你只问我为什么不给你短信,你不问我累不累,吃饭了没有!你在乎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工作性质你应该知道,我不求你有什么别的,只要你不要一接电话就发脾气好吗!在适当的时候想一下我的心情好吗!
  不要生气,我只说这一次!我以后不会再说的!我不希望我以后在你那里连自己的想法都不能说。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不要让它变成一种负担好吗!
  就像你说的,我给你发短信,已经变成了一种任务来完成了,你也知道我现在发短信已经像是在报告行踪,你有想过是因为什么吗?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我想应该不是。
  我以前和你说过,到316后,没有平时休息的时间,如果哪天能早下班,我喜欢一个人出去,遛达遛达,顺带犒劳一下自己,可现在呢,我一下班就一心回家,这都是怕你生气。你希望这样吗!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这样是不是物极必反呢!我不知道!
  以前我们不是这样的。
  现在我说每一句话,做每一件事,都要去想,这样会不会惹你生气!
  让我说一句,这样生活好累!
  我们可以不这样的,不是吗!
  我们完全可以过另一种生活的,不是吗!
  为什么不去选择!
  我只想问你一句,是不是一个人作错一件事,就要一辈子活在它的阴影下!
  两个人的生活是互相体谅,互相理解,不是吗!
  我们可以过得比现在好的,为什么不去选择呢!
  我只说这一次!不要生气。
  我不玩游戏了,回去了,去趟超市,我一个人走走,回去给你短信,我们打电话说一下好吗!
  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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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1楼 发表于: 2007-05-27
第32节 还能不能继续
 
  生活继续前进,我们继续争吵,彼此没有任何让步和妥协的意思。
  爱情就在我和点点的争吵中慢慢地死去,我们的爱情就像我阳台种的那盆秋海棠,那是2002年11月我和点点在文艺路买的,开始的时候我悉心地照顾,秋海棠长得枝叶繁茂、欣欣向荣,现在想起来它应该还开过几朵漂亮的花,再然后慢慢就没了兴趣和信心,我不再搭理,三周后,等我再去看的时候,它已经枯萎死掉了。
  我留下了花盆,里面是空的。
  我的恒心和我的爱情一样,火热而短暂,我知道这是我的最大问题所在,我一直在试图纠正,并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可情况没有一丝好转。
  我承认自己是一个很极端的人,老爸说过,如果我不改掉这个毛病,就给他回家看小孩去,我笑笑说这辈子很难改了,我再不好也是你的儿子啊,你总不能嫌弃不要吧。老爸无言。
  老丙和我完全不一样,和点点吵完架的一天晚上,我拉了他出来遛弯,雁塔路口不时有上了年纪的女人上来搭腔,问我们要不要找乐子,我说不要,要了再找你,老丙的眼球还不断地往她身上盯,我说你没看见她都已经蔫了吗?你就这点欣赏水平?
  老丙不温不火:“嘿嘿,你懂个啥,老女人懂得疼人。”
  好像他说的也有道理,我事后想。
  老丙在9月初曾经贩了一批盗版书,在西安批发给那些小商贩的时候,跟我说起过这事情,第一次他从中赚了2000元,当时我在上班,除了工资和奖金外,还有若干灰色收入,所以根本看不上那点钱,觉得很冒风险,赚的也不多,不是一本万利的生意。等我辞职在家的时候,想起了这事,忽然觉得2000元可是一个很诱人的数字,我连打数个电话找他,问他现在还搞不搞,我有时间和兴趣。老丙说也好,他一个人干也没意思。
  11月,我和老丙凑了3万元,他两万,我一万,两个人像去贩毒一样背着赃款来到武汉,有老丙前几次的渠道,我们很快找到了一家地下印刷厂,这家印刷厂位于武汉市人民政府附近,离政府大门的直线距离不足1000米,在这里我们能见到全中国几乎所有的畅销书作者的书,另外还有若干种色情杂志及画册。色情杂志在1990年前后火过一阵,现在市场已经萎缩,不能赚钱。盗版畅销书虽然各个执法部门严查死堵,但市场巨大,正版图书的昂贵价格为盗版图书提供了生存空间。
  因为有老丙的前几次信用,我们很顺利地搞到了几十个品种的2万本图书,发货到西安后,我们加紧推销,因为进价便宜,盗版质量又高,所以批发很快,只要价格合理就出售。整个销售过程就像在打仗,两周后,西到三桥,东到灞桥,西安的大街小巷遍布我们的客户,到最后粗略算了一下,我们的资金回报率是100%,剩下的几百本盗版图书以最优惠的价格处理给小寨的一个6旬老头,此人卖盗版图书五六年,在南郊一带很有名气。
  老丙赚红了眼,坚持再贩运一次,我坚决不同意,除了良心上觉得自己在用人类的精神食粮作为自己发昧心财的工具外,内心十分害怕,我的原则就是适时收手,这种事情不可反复进行。
  我拿出赚得的两千块钱不知如何消费,后来咬咬牙,将500元以匿名方式捐献给了西安市希望工程办公室,良心有点欣慰后,我将剩下的钱用来请老丙和弘飞洗澡吃饭。
  整个做生意期间,我没有和点点联系,虽然我是如此地想她,每时每刻。
  回到西安后,我们恢复联系,随之而来的还是争吵。
  我和点点的争吵并没有因为彼此的让步而结束。言语伤害了彼此,爱情淹没了理智。
  我说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大家静静。
  点点同意,并留下了一句话,让我觉得聪明的女孩就是聪明。她严肃而果断地说:“从此可以不用给我打电话,发短信,写信,让别人捎话,通过别人打电话发短信。”正当我暗自庆幸她的话时,她又加上了一句,“还有不要写信,就是白纸黑字的那种。”说完,她没等我回过神来就挂断了电话,我知道,再打已是枉然。
  我不知道,我和点点的感情还能不能继续,但我知道,我还是那样地爱她,那样地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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