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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彩魂 作者:神笔刀剑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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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楼 发表于: 2007-04-29
第十七节 刺杀张旭
1

  纯洁的优点是无暇,纯洁的弱点是单纯。如果一颗心是欲望制成的,它自然容易被金钱吸引,如果一颗心是良知铸造的,它又怎么会被纸钞收买。

  一颗纯净的心,最易被欺骗,面对一颗纯洁的心,更加自律还是更加放肆,是区别人善良与邪恶的风水龄。

  纯洁的境界:若春之碧波,夏之硕荷,秋之蓝天,冬之雪国。晶莹的心,四处流浪漂泊,是折磨;美丽的花,结出苦涩的果,是生活。

  冰雨的心是圣洁的,至于想要个房子,也是其父母的意愿,她本人自然是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魄力,比如,石经理的金钱和地位就没改变她的初衷。

  丝丝的心跟狗屎有异曲同工之效。身体是她贿赂男人的最高筹码,不要说她太年轻,她都二十五了,早在十年前就具备了男欢女爱生孩子的本领。

  正当她住在张旭的别墅里乐翻天忏悔不该认识海明更不该无缘无故同海明好了一年多还同居了的时候,张旭和另一个叫欢欢的女郎好上了,这天夜里带回了别墅,准备把丝丝赶走,而后搂着新欢,好好舒服一晚。

  门开了,传来了清朗的女人笑声。丝丝的神经一下绷了起来,她太希望来者是张旭的表姐或着表妹了。

  眼前的景象让她失望了——欢欢下半身裹在牛仔里不停的扭着,那姿势很专业,绝对是长年累月在舞池里和男人的被窝里泡的,上半身更是丰满的让丝丝自卑。脸道不怎么漂亮,但别有一番风味儿。张旭的手搂着她的腰,表情很古怪,就象在说——丝丝,忘了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了。

  丝丝的头瞬间变大了,耳朵嗡嗡作响,颤抖着举起了手,指着张旭怀里的女郎,眼神死盯着张旭:“她是谁?”

  张旭继续搂着欢欢,懒得看丝丝:“和你一样,性伴侣!对了,你从现在可以退休了,赶紧收拾东西滚蛋,这么豪华的地方,居然让你这么个普通骚女人住了好些天,知足吧!限你半个小时之内离开。”

  丝丝晕了一下,重新振作了起来,象一头愤怒的狮子,扑向张旭怀里的女人,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欢欢没料到丝丝敢在张旭面前打她,懊恼的看着张旭:“你道是管管啊!赶紧把这母狗给姑奶奶废了!”

  张旭抬起那条刚治好的腿,照着丝丝的肚子就是一脚,丝丝应声倒在了地下,头发披散开来,不停的哭泣着。张旭打人的兴趣被丝丝勾了起来,他放开怀里的欢欢,迈上前,对丝丝劈头盖脸一顿猛踹,打得她是满脸的血,昏厥过去。

  二人知道丝丝没伤到要害,死不了,任凭她在地下昏着,上二楼的卧室调情去了……

  欢欢主动帮张旭脱去了浑身的衣物,开始不停的抚摩他,张旭象个男妓似的哦哦叫着……

  五分钟后,张旭开始褪欢欢的裤子,接着是上衣,乳罩……

  床很快有了反应,振幅相当于八点五级地震,欢欢几乎忘了叫,光顾喘气了,上气不接下气还他妈断断续续吐出铿锵有力的四个大字:你……太……强……壮……

  看那架势,壮后面还应该有个“了”,只是话至此,她的高潮来了,有如洪水猛兽,享受还来不急呢!人一生能做几次神仙?

  第一站结束,张旭舒展了舒展身体,懒得穿什么了,裸露着出现在丝丝面前,丝丝还未苏醒,张旭倒退两步,转过身,顺手打开了冰箱门,拿出一瓶接近零度的矿泉水,打开,朝丝丝的头部浇去。

  丝丝的灵魂象一朵苦味的花朵,绽放了,醒来了,伴着肉体和心灵的剧烈阵痛,哭是忘不了的:“张公子,我走,我走,别再打我了,我会在你眼前消失的。”

  “你不消失还想怎样?贱——人!快!别装死了,没人可怜你!收拾你的破东西,对了,把你没用完的那打卫生巾也带走!”张旭嗤牙咧嘴的咆哮着……

  丝丝提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游荡在滨州的夜,那五彩灯火没随她的心情一同黯淡。她抬起茫然的头颅,朝不远处的灯火望去,是那可恶的灯火,给了她奢华的欲望,是那可恶的灯火,熄灭了她心中的梦。

  为了那可望不可及的奢望,她的心曾飘洋过来,到了英国,但杰克跑了!于是,她暂时住在了海明那里,一个不期而遇的电话,使她鬼使神差充当了三天妓女,接待了十五个嫖客。遇到了张旭,她原以为是上天开了眼,送给她个聚宝盆,万万没想到,张旭至多是个尿盆,里里外外都骚的要命,新鲜了没几天就把她踹了。

  这么晚了,哪里才是家,哪里才是归宿,她再一次觉得,身价七八百元的海明真好,床上有床上的好——亲热的时候不虐待他,床下有床下的好——虽囊中羞涩但顺从她。她又想去海明那里住几天了,可能的话永远住下去,不可能的话,就去死。

  海明家。电话铃打破夜的宁静。他此时正在一根根的吸着烟,沉浸在迷醉的烟气里,强挺着疲惫的身体,不愿睡去,延续着伤感的回忆,不愿醒来。

  “喂,你是谁?”

  丝丝听到了世间最富有安全感和责任感的声音,噎住了,听筒从耳边移开,但没挂掉。

  海明焦躁不安的声音传入耳朵:“你到底是谁?是丝丝吗?”

  丝丝彻底感受到了海明对她的思念:“是我!是我!除了我还有谁这么贱,还有谁……”

  “你在哪里,我马上去接你……”

  “我在建设南路的路口等你,快点儿,我好冷,好害怕……”

  十五分钟后,海明出现在丝丝面前。他看着满脸伤痕劈头散发手提大包的丝丝,明白了七分,但爱使他不忍责怪,久久的拥抱:“走,丝丝,咱回家吧!回那六十平米的新房,还闲小吗?”

  “不小,不小,你的心如大海。”……

  海明家的浴室。他帮丝丝擦拭着滚烫的躯体,洗去上面的血痕和污垢,使其变得洁白。丝丝疯狂的冲刷着她的私处,想把那些肮脏的人留给她的任何痕迹任何奢望都洗去。海明看着她的反常举动,痛苦的咬破了舌头,他很清楚,丝丝这些天曾被一个以上的男人睡了。

  闭目之间,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一具具欲望的死尸,一个个骑在丝丝身上大显身手的躯体,在他的脑海勾画而成。他忽而瞪大了眼睛,盯着浸泡在水里的丝丝,失控般大叫:“啊……啊……啊……”

  床上。丝丝的眼里布满了血丝——不是困的,是哭的。海明继续一根一根又一根的抽着闷烟。

  “海明,你想做就做吧!这么多天没……”丝丝摸着海明的敏感部位,企图唤起他的冲动,通过把身体给他换取良心的安宁。

  海明长长的叹了几口气:“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要是碰到华峰和若飞其中任何一个,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我不想知道你曾经做过什么,你也不必说。我只希望以后你对我永远的好。”

  丝丝没有回答,因为她以前的好多话就象屁一样,不仅臭,而且很快就消散了。她鼓足了勇气,爬到了海明身上,很快蠕动起来。但愿那原始的欲望,能给二人开出一条通往光明和幸福的康庄大道。

  原始的冲动释放完了,丽娜忽的跳进了海明的脑海。刚才,是丝丝的呼唤屏蔽了丽娜在他心中的印象。现在可好,他追求丽娜,丽娜答应做他女朋友的一幕又重现了——YESTODAYONCEMORE。

  清醒之后,他真的犯难了,后悔刚才和丝丝的谈话,不过丝丝说话从来不算数,他这次即使失言也说的过去。丝丝和丽娜到底如何取舍?丝丝不管多么不应该,也是他的旧相好,肌肤之亲不下百次,但此人生性放荡,娶了她难免当王八,或者说现在已经是王八了——头上的绿帽子好几顶,有别于普通王八。

  丽娜呢?几乎没什么毛病可挑,理论上应该是敬业顾家的类型,而且比丝丝还漂亮,还性感,图的是他这个人,不是房子车子票子。

  珍惜和丝丝的旧情,还是把丽娜留在身边,在他的心里不停纠葛着……

  2

  “是这里没错吗?”若飞很怀疑的口吻。

  “说的就是这里的,看这派头,八九不离十。”海明用手挡着风,点燃了烟,猛吸了起来。尼古丁使他更加豪迈了。

  华峰和若飞多方打听,摸到了张旭的老巢,那时,丝丝刚离开三个小时。此时,张旭不知和欢欢做了多少次,二人睡的跟死猪似的。

  “你先上,然后拽我一把。”若飞仰望着不是很高但滑的无法落脚的墙,细声说。

  华峰扭头朝他笑笑,后退了几步,来了个短距离的助跑,纵身跃起,脚登墙的瞬间,双手牢牢抓住了最高处,再一用力,整个身体都上去了。

  他蹲在墙上,一只手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拼力伸了下去,刚好勾住了若飞最长的三个指头。若飞使尽平身的力气,终于上去了……

  二人的黑色头套很快上了头,猫着腰,若飞在前,华峰在后慢慢前行。

  “门上了锁。”若飞轻声说,随手拿出了专用玻璃刀,此刀看似普通,却能给各种特制玻璃留下致命的伤痕。

  华峰:“小心点,千万别闹出半点声响。”

  若飞扭过了头:“你说,张旭的保镖在没在里面?”

  华峰:“他的保镖有的时候在,有的时候张旭放松警惕就不在。”

  玻璃沿着边被取下来了。华峰抬着若飞的后腿,把他塞了进去,而后,他也进去了。

  房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客厅的门大开着,里面黑洞洞的。

  “他到底在不在?”若飞担心的问。

  “他的车在,人应该在,上二楼卧室看看便明白。”……

  他们刚上二楼,就隐约听到卧室里有人说话:“蝴蝶,别飞,别飞。”若飞很快判断出,那是他妈梦话,大冷天,哪来的蝴蝶。

  卧室没上锁,若飞轻轻的开了门,二人蹑手蹑脚走了进去。若飞反手带住了门,上了锁,开了灯。

  张旭和欢欢的身体大半都裸露在被子外面,屁股朝上,象两朵盛开的莲花。华峰不禁想笑,抿住了。

  若飞走到床前,掏出了刀子,照着张旭的背部狠狠划了一刀。

  “啊!你这骚娘们儿,干什么?”张旭从梦中醒来,以为刚才是欢欢,一个翻滚,脸面朝上。差点被眼前的两个黑面人吓死:“你……你们要怎么样?钱……钱我有,你们等等。”说着爬了起来,要下床拿钱。

  华峰抬腿一脚踹在了张旭的脸上,张旭往后倒时拌了欢欢一下,欢欢很快醒了,揉了揉眼睛,以为在做梦,又掐了掐胳膊,确定眼前的景象是真实的,捂住头大叫。

  若飞朝她的头胡乱划了两刀,欢欢疼的昏了过去,张旭蜷缩在床的最里端,除了摇头和发抖什么都不会了。

  华峰跳上了床,一把揪起了张旭,猛力一甩,张旭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站不起来了。

  “要不要他死?”华峰心有余悸的看了若飞一眼。

  “我来告诉你答案。”话音刚落,若飞朝张旭的头部猛踩起来,手也没闲着,胡乱的挥舞着刀子……

  张旭的头被踩成了烂泥,身上挨了三十多刀,死在了血泊里。

  “这个妞真他妈性感!”若飞嘴里说着,裤子已经褪了下来。他爬上了床,把欢欢的身体扶正,开始寻欢。欢欢很快有了反应,苏醒了,惊恐的眼神:“大哥,你干吧!干完了别杀我。”

  若飞懒得答话,只顾取乐,多么危险的境地,欢欢也忘不了兴奋的叫,嘴里喊着:“轻点儿,轻点儿。”

  华峰背对着他们,不好意思看。若飞扬过了头:“你还来吗?”华峰朝他摆摆手……

  正当欢欢高潮迭起的时候,胸口挨了两刀,生命结束了……

  一般来说,凡是法律禁止的,都是诱惑力及强的,凡是被法律制裁的,都是经不起诱惑的。

  诱惑的力量是巨大的,它能使许多看似活得很明白的人误入歧途,到最后,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这是怎么了?

  华峰,丝丝,欢欢等等一些人,都是杰出的代表。

  3

  晨光,结束了海明的不眠之夜。伴着海明烦乱的心情,难得的星期天,来临了,来的那样自然又那样突然。

  丝丝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身旁的海明已不在:“海明,你到那去了?”

  “洗脸呢!你再睡会儿吧!”……

  海明矗立在洗手间,正对着水龙头,不情愿的弯着腰,一把一把的冷水浇于脸,带着他的体温,滑落。

  此时,丽娜在他心里的地位盖过了丝丝,主要原因不是丝丝背叛了他,他对丝丝的爱已经到了能包容她几次背叛的地步。而是,丝丝太漂浮不定了,能跟他再坚持多久,他十分不清楚,十分迷糊,十分不自信,大概是狗改不了吃屎那句名言的缘故。

  丝丝终于起来了,恬不知耻的从后面搂住海明,脸贴在他的背上:“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我有话和你说,丝丝。”海明很无奈的语气。

  丝丝预感到不妙,搂的更紧了:“我不要离开你,你不要抛弃我。”

  海明的两行热泪止不住滑落,挣脱了丝丝,转过了身:“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你骗人,你骗人……”丝丝发疯般捶打着他。

  海明抓住了丝丝挥舞的胳膊:“是真的,我们队里的丽娜,她爱我,我也爱她,你走吧,丝丝。”

  丝丝终于吃到了水性阳花带给她的恶果,为了挽回,跪到了海明面前:“亲爱的,给我次机会!”……

  正在关键时刻,海明的手机响了。

  “喂,队长,请指示!”海明接电话也忘不了立正。

  “一别墅发生凶杀案,马上归队准备出发!”……

  海明风风火火的走了,留下丝丝一个人茫然,痛苦的象一个重病患者等待死亡通知单,她的眼泪和下跪能否扭转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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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7楼 发表于: 2007-04-29
第十八节 色诱
  1做错了事,事后的追悔时间要远远大于事前考虑的时间,这是生活中常见的情形。减少这种情形的方法也简单,与其长时间追悔,不如事前多花点时间考虑清楚。

  海明和丝丝都陷入了追悔的泥潭。海明恨不该那么草率就去追丽娜,还他妈一追就到手了,丝丝又死回来了,要不一个女人没有,要不就是两个。伤谁他都不忍心,总不能伤自己——一个也不要。

  丝丝痛悔的是,她一直以为,海明就在那里放着呢,象张空闲的床,很低档基本没人看上的那种,她什么时候没地方睡了都能躺在上面。不可思议的是,她再一次大胆选新床的时候,空床被人睡了,这可如何是好?

  张旭的身份很快被确认了,专案人员通知了伟大的检察院张院长过来认人,欢欢用的是假身份证,查无此人,一时很难对号。

  张德林失去儿子也忘不了风度,牛逼是经常要耍的。他的私用黑色奥迪车很快就停在豪华别墅门口,车门来了,他和妻子满脸痛苦的走了出来,脚步明显比正常人迟缓了许多。张旭的妈妈忽然疯跑过去,扶在儿子的尸体上大哭,她太想狠狠打躺在儿子旁边的欢欢几个耳光了,认为是她给儿子带来了杀身之祸。

  张德林是个老道的自私鬼,相对死去的儿子,他更担心的是此座豪华别墅,这可是他贪污受贿的铁证。他是多么的不想来,谁让死去的正是别墅的拥有者——他的儿子……

  处理他自然是反贪局的事,人命在眼前摆着呢!也不可能马上把他隔离审查。

  案情的勘察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海明没敢看丽娜几眼,丽娜误以为此人是典型工作狂,把精力都放在案子上了,忘了和她眉目传情。至于海明,他喜欢看到凶杀现场那惊心动魄的场面,也想为案情的进展尽一份力,但实在是懂得不多,穿着制服看看热闹而已,要是抓个小偷什么的,止不定还能行。

  专业性强的案件,丽娜比海明强的多,能帮上些许忙。她好想和海明搭两句案件之外的话,比如下午到哪里吃饭什么的,但根本不行。

  华峰的英勇已经随着张旭和欢欢的死去降下去了,郁郁寡欢的钻在他的小屋里,躺在床上,把冰雨给他的手机也关了。他害怕见到每个和他最亲最近的人。至于他在想什么,无非是又攒下了两条人命,罪恶更深了。

  若飞属于及时行乐的类型,时隔不到一天,已经把昨晚杀人的事忘的差不多了,动了动刀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迈着八字步,走在喧闹的大街,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梦怡家的电话……

  梦怡家,老赌看到若飞来了,马上想到了那五万元的好,乖乖的躲出去了,临走放下一句——要很晚很晚才能回来。言外之意,你们尽情发挥尽情表演吧!不打扰了!

  老赌刚一出门,若飞高兴的想翻跟头,翻到一半,被梦怡扶住了,三角倒立的姿势保持了几十妙……

  梦怡的卧室。

  若飞浑身上下乱摸着梦怡:“今天完完全全听我的,我说怎么玩就怎么玩,你哥我今天心情好!”

  梦怡不知道该和若飞说些什么,更不知道除了身体还能给他什么?给他爱吗?太飘渺了!她根本一点不了解眼前的男人。

  没有真爱的性是什么?是感激,是玷污……

  若飞想法很单纯,虽然对梦怡有那么点接近爱的感觉。他一边拥有着梦怡的身体,一边打量着她的脸:“舒服吗?宝贝!”说话间,他用力更大了。

  梦怡呻吟了两声:“恩,舒服,真希望永远和你在一起。”

  做了二十多分钟,梦怡蜷缩着身体,想着不为人知的心事,她那颗不幸的心,飞向了遥远的银河,在天边放歌。

  若飞期待着软下来的东西很快硬起来,从而对得起和美女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很快又可以了,梦怡已经麻木了,做爱的兴奋荡然无存,任由他摆布,他问什么答什么。我强壮吗?强壮。舒服吗?舒服。还想要吗?想要。我是杀人犯吗?不知道……

  战火消停了下来,褥子被罩床单都快飞到地下了,两个裸露的躯体,横在床上,该暴光的部位,尽情的突兀和凹陷着……

  “你说我们两个会不会有结果,我们相识的那么戏剧,那么不可思议。”梦怡婉若在梦境。

  若飞呆滞的眼神:“不知道。”

  梦怡:“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帮我吗?”

  若飞:“不知道?”

  梦怡:“那你以什么为职业?”

  若飞:“不知道。”

  “那么你……”梦怡刚想再问,若飞火了,腾的坐了起来:“你烦不烦啊!”

  梦怡着实被吓了一跳,很无端很错误的认为——男人都是火药。

  若飞忽的揪住了梦怡的长发,向上提着,梦怡的身体慢慢抬高了。他对着梦怡的耳朵,狰狞的表情:“我跟你说,以后不该问的不要乱问,你以后有合适的可以嫁,我不会阻挡,没合适的,就一直陪我睡!听到没有???”

  梦怡无助的点头:“恩,恩,恩……”

  2有了红海湾,通达毒品销售的势头起来了,手里的几十公斤海洛因很快告罄。雪菲自打正式经手公司事物,深刻领略了毒品来钱的速度,比她想象中快的多。暗下决心,不做滨州的毒界老大,誓不为人!

  她甚至幻想,要是前几年,滨州集团不存在,通达的毒品生意将会多么多么火暴,到现在,即使王总死了,也帮她赚了不下几十个亿了,那该是何种光景。她灭掉滨州集团的决心更坚定了。

  王勇把红海湾当成了伊甸园,几乎每天醉生梦死在里面,或舞池里摇摆,或女人身上翻滚,就差吸几口面面了。闲暇之余,继续做着夺取公司大权的美梦,但实际行动基本没有。

  起初,他很想联络姚老板,在毒品上架空雪菲。但姚老板是何等聪明之人,深知和雪菲搞好关系比跟王勇这个棒槌搞好关心更重要。棒槌就是棒槌,管你是谁的弟弟,终不能拿大事。

  得知张旭被杀的消息,姚老板很是害怕了一阵子,张旭是红海湾的常客,还他妈是检察院院长的老婆生的,好歹算个能人。姚老板太害怕张德林以为,张旭是在红海湾混时得罪了人惹来杀身之祸,伤心之余联络诸多高官把红海湾给端了。

  王勇对张旭向来不感冒,张旭以官宦子弟自居,从没正眼瞧过王勇。对张旭死的反应,王勇只是吐了口唾沫:“死的那么惨啊!他命该如此。”

  这天晚上,姚老板的密室里。王勇和他共商生财之道。

  “我说,王老弟,你手下那点货也太不禁卖了,说完就完了?”姚老板很不满的说。

  王勇打肿脸充胖子:“急什么你?你照着真个滨州毒市打听打听,谁他妈有我王勇结识的毒商多?”

  那话,就好象通达的半壁江山就是他撑着呢,他哥哥活着的时候和雪菲加起来,也就奸夫淫妇级别——公司业务一窍不通。

  姚老板自然觉得好笑,但不好当面给他难堪,旁敲侧击了一下:“你回去问问你那个雪菲嫂子,这买卖还做不做?要是还想发点财,利落点。时局不是每时每刻都对我们有利。”

  王勇:“问她,她还要问我呢!不是我说,你不要把雪菲的能力夸的太大,通达没有她能行,没我王勇,一天撑不下去!”

  姚老板对他厌恶到了极点,真想发作,用内功忍住,哼了两声。

  “听说飞翔那边新开了赌场,还挺热闹。”姚老板似笑非笑的说。

  王勇正走神!他想到了来红海湾时看到的那个妞,屁股真他妈特别,不知是什么做的,很想看看屁股真面目,没听清姚老板说什么。

  “是……是吗?你刚才说什么很热闹?”

  姚老板用他那不为人知的慧眼,在十秒前终于石破天惊——王勇的确是块朽木,不可雕,劈开烧了还行。

  “我是说,飞翔新开的赌场很热闹。”姚老板一字一点头的说。

  “哦,是热闹,那是因为他们的新后台滨州集团以及黑哥手底都没毒品了,才出了新招儿。”

  姚老板觉得王勇这点可能蒙对了:“王老弟的想法和鄙人不谋而合啊!可谓知己。”

  “咱们都是能人,都是枭雄,都是金钱的弄潮儿……“王勇不知从哪里捡来了这么多破帽子,给他和姚老板的头上不停的带着。

  姚老板的手机响了,他瞟了下来电显示,是雪菲打来的,想闭开王勇,直接挂了:“呵呵,我女儿来电话了,王老弟稍等。”说着,出了密实,进了二楼的包房。

  他给雪菲回过去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你那个可爱的小叔子刚才在我身边,我知道你还是和我说前天那事。”

  “是的,你考虑的怎么样?”

  “可否到你那里去谈,顺便……”姚老板浑身的肉颤着。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今晚把王勇稳在红海湾。”

  “容易,容易的很,你等我。”姚老板挂了手机,径直进了密室。

  “王老弟,今天是我女儿生日,我答应晚上陪她,夜总会就交给你了。”

  姚老板的话,实实在在把王勇当成了自己人,王勇越发认为自己是个人物:“放心去吧!有我你一切放心,我那三个能打的保镖都在二楼的包房里呢!”……

  姚老板一走,王勇立刻出了密室,把那个屁股特别的女郎招到了包房,翻云覆雨……

  3姚老板很快到了雪菲家,雪菲为了迎接姚老板,连睡裙都没穿,三点着。心想,等那老色狼来了,先满足了他再说。

  “你真是太迷人了。”姚老板那经常直不起来的地方被雪菲勾了起来,双手齐出,抓住了雪菲的两条胳膊。

  雪菲的目光不停电着他:“以后我俩就是一条战线上的了,凡事不必分的那么清楚。既然姚老板看的上小女子的身体,只能奉上,走吧?”她牵着姚老板的手进了卧室。

  她的长处还在于能用最唯美的语言美化最肮脏的东西。

  姚老板做生意——不论黑生意白生意,都是个好手,至于床上功夫,确实不敢恭维,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进入了雪菲的身体。笨重的身体开始执行寻欢这个任务,不幸的事亦是意料之内的——不到三分钟,皮软了,不情愿的退了出来,雪菲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他,他满脸的尴尬,嘴还挺硬:“这几天,身体实在是不舒服,否则……”雪菲用纤细的玉手捂住了他的嘴,不想听他废话。

  和雪菲睡过的男人,十个有九个是超级床上玩家,她最厌恶男人在床上败兴,要不是和姚老板有正事要谈,早一脚把他登下去了。

  她不停安慰着姚老板软下去的地方:“既然有了肌肤之亲,我们就更近了,谈谈你的想法。”

  姚老板任意触摸着雪菲的身体——很没有规律的触摸,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雪菲痒的咯咯笑个不停:“你的手还瞒厉害的。”

  好一会儿,该摸的地方都摸完了,姚老板探出身子,从床边的小柜子上拿过了烟盒,很犀利的目光投于雪菲的脸:“毒品是我们共同的摇钱树,我以后只针对你,你才是通达名正言顺的代表,至于王勇,爱谁是谁了。”

  雪菲夺过姚老板手里的烟盒,掏出一支烟,塞进他的嘴里,帮他点燃:“你说的对,王勇在我们长期的合作中始终是个小卒,不论过不过河都是。”

  “恩,我明白,你放心,不该他知道的东西,我不会告诉他。”姚老板冲着雪菲的脸吐了口香烟。雪菲伸过手不停的扇着,让烟远离:“必要的时候,做掉他,省得碍眼,但不是现在,你要有准备。”……

  交谈持续了一个小时,该沟通的都沟通了。姚老板望着雪菲那勾魂的肌肤,快急死了,象个想上厕所的人打不开厕所门,不一会出了满满一头汗。

  雪菲的兴趣被他廖了起来却没得到满足,只能自我安慰,故意叫给姚老板听,姚老板满脸愧疚,很快安详的睡去了,震耳欲聋的鼾声取代了男欢女爱。雪菲自认倒霉,起了身,漫步到了客厅,坐在了沙发上,开阔的思维想到了浩瀚宇宙……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8楼 发表于: 2007-04-29
第十九节 妓女与洁白
1

  在一个悄无声息的夜,滨州大地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扬扬洒洒的来了。很快,各种颜色都躲到了天造的白里。白色和纯洁往往是联系在一起,但实际上,纯洁又是形容心灵的,和外表没多大关系。无奈人进化至今,尚未具备戳穿别人灵魂秘密的本事,只能窥其外表,猜其所思。

  冬天不是死亡,只是生命的一次退让。但吸毒这种嗜好,跟死亡极其接近,可以说,瘾君子就算死了,立着走的?肉而已,对了,还有骨头。

  眺望街是滨州市区坡度最抖的一条街,倾斜约三十度,二十多米宽,位于市南。街的尽头左侧,坐落着一个不是太显眼的旅店——醉梦旅行社。

  这个醉梦着实是醉生梦死者寻欢的天堂,有心者都知道,醉梦两绝:1,瘾君子聚集的地方。互相交流经验,谁手里的毒品价格低?谁可以赊帐?怎样享受毒品更爽更象神仙?2,便宜小姐最多的地方。众多喜好卖肉的妙龄女子在此地营生,大的可至三十岁,最小的不过十三四岁。她们要价很低,属于薄利多销的群体,基本一次只收50元,给老板20元,小姐得30元。

  经常光顾这里的有两类人:1,瘾君子。他们来这里无非是觉得集体吸毒良心更能得到宽慰——你看,有那么多人和我一样堕落,欲罢不能。于是吸的更猛了,从而很快达到卖房子卖老婆卖血的水平;2,喜好嫖娼的低收入群体。其中不乏好多有妇之夫和学生。好多睡老婆睡烦了或老婆姿色不够劲儿的中年男子,特爱这一口——搂个不干不净的婊子放野炮,满足生理之需。想偷吃禁果的学生,在女朋友那吃了闭门羹或干脆无女朋友,他们到这里,掏五十元就可干人生的一大乐事。小姐的年龄越小越抢手,中年人可享受到强奸自己女儿般的快感,学生以为,虽然是花钱买肉,玩个嫩的总比老的好。于是,太多的妓女,谎报真实年龄,一般少说五岁,从而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道上的人都叫这里的大老板杠子,据说此人虽骨瘦如柴,个子不高,其貌不扬,但散打和床上功夫都很棒。普通人十个八个,拿他不住,经不住干的女子一晚上能被他折磨致死,他的老婆跟了他不到一个月,实在无法忍受他的强悍,跳窗逃走……

  杠子和黑哥是结拜兄弟,穿一条裤子。他的旅行社里,有很多黑哥的下线,其中不乏女子。其中一个叫晓月的女孩,既吸毒又卖肉,是黑哥随身保镖乐天的相好。这断时间,她的毒瘾大增,每天不耗费千八百实难度日。但累死她最多陪十个男子,入不敷出。以前的积蓄很快光了,无奈之下,不得不向乐天求助。

  这天,雪还在下,刚吸过毒,她穿着那套假冒的貂皮大衣,游荡在漫天飞舞的雪花里,越发觉得自己是个仙女了。隐约间她就是在月亮上跳舞的那个女人,吴刚是她某年某月的某天,接待的一个嫖客。

  她如此浪漫了十多分钟,烦恼涌上心头——明天买毒品的钱就没了。命断了毒品也不能断,她这样告戒着自己,拨通了乐天的手机。

  乐天正陪着黑哥,在飞翔的包房。他掏出手机,看见是晓月,但不好避开黑哥,以免惹来嫌疑,直接接通了。很牛逼的样子:“喂!宝贝儿?有何贵干?”

  黑哥听了他那轻飘飘的话,恶心感尤然而生。他实在不想让乐天在他眼皮底下多呆一天。

  晓月听得乐天叫她宝贝儿,愉悦的不行,伸手去接那雪花:“哦!你还没把我给忘了啊,现在能过来吗?想你快想死了。”

  乐天有个很大的优点,很重视跟他好的女人,是不是妓女无所谓,关键是异性:“你等等,我请示一下。”

  乐天把手机移开耳边,面向黑哥:“黑哥,我的相好叫我有事,可否离开片刻。”

  “好了,好了,你走吧!”黑哥厌烦的朝他挥着手。

  “不是,黑哥,真的有事,要不,不去了?”乐天辩解着。

  黑哥瞪着他那苦瓜脸:“可以去,女人嘛!可以适当关心关心,准给你三个小时,速去速回。”……

  乐天重新抬起了手机:“黑哥同意了,你等我,马上到。”……

  醉梦旅行社门口,茫茫雪地里,乱舞的雪花中,乐天和晓月相见了——黑道保镖和妓女的会合,雪花显得更白更虚伪了。因为,雪落在他们身上也是洁白。

  乐天拥抱着晓月,手指轻轻点了下她的鼻子:“小乖乖找我有什么事?”

  晓月欢快的撒娇:“找你睡觉,满意吗?呵呵!”

  乐天没什么大的反应,二人开吻了,由于嘴巴大小不一,空隙很大,不少雪花落入他们嘴里,冰爽的感觉。

  吻得有些许麻木了,乐天拉着晓月的手,进了旅行社。杠子看到乐天来了,热烈的迎了上来,发烟是必不可少的:“乐天老弟,许久不见,可好?”

  杠子自认为乐天是黑哥的代言人,谦让了几分。乐天也明白杠子和黑哥的关系——一起喝尿的铁,你老婆是我情妇的铁。

  “杠子哥,小弟来看看相好,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他知道乐天每次出来时间及其有限,陪着笑:“什么事儿能有你们亲密重要,快去吧!对了,要不要套子?”

  乐天潇洒的摆手:“不需要,我们俩一般都直接接触。”

  晓月心猛的揪了下,本想说什么可没敢。原因在于,她前些日子,为了每次增加20元的收入,同意嫖客不带套进入,今天早晨开始,下体奇痒难忍,可能染上了性病,若是传给乐天,免不了挨顿耳光或被休了。但又不好和乐天解释这些,非要带,马上他就会翻脸,钱就借不到,明天她便无法度过。顺其自然了……

  包间里,乐天抱着晓月坐在床上:“我真的不想让你再这里呆下去了,再过半年,我攒够了钱,我们就结婚,平时少吸点白面,我知道戒掉很难。”

  晓月虽为烟花女子,但堪称有情之人,被乐天的话感动的一塌糊涂,真想这钱不借了,挺了明天挺后天,挺了后天继续挺,直到永远。身边的人吸不到毒品时那又流鼻涕又流泪,满地爬着求爷爷告奶奶的残忍局面进入脑海,她有些害怕了——醉梦第一名妓可丢不起这么大的人。

  睡了再说。她是个久战杀场的妓女,深得各种做爱姿势的精髓,每次都能把乐天伺候的瓢瓢欲仙,射了还想射,直到射光最后一颗子弹,动弹不得,这次也不例外,乐天不服输的拼命延长着时间,更真切的体味那滑腻的感觉,做做停停,晓月则象个赶马车的,把语言化做鞭子:“快啊,快啊,不要停。”

  交接完,晓月想说的话没在肚里做半点停留,倾泄而出,早拿到钱早歇心。

  晓月吻了下乐天的脸:“能不能给我点钱?我的钱被一个姐们借去救老爹命去了……”

  乐天固然知道晓月是在放屁,但不认为这是欺骗,善意的谎言而已:“好的,你要多少。”

  晓月想了半天,一天八百,两天一千六,三天……

  “你拿五万给我!”晓月说完,瞪大了眼睛。

  乐天懊恼的伸手摸了摸脑门,打了个哈欠,嘴张的圆圆的,好久才闭合:“亲爱的,我卡里只有五万,你可真会开价,得,给你四万,我留点儿,行吗?”

  晓月连声道:“好的,好的,我太爱你了,乐天!”

  “走,取钱去!”乐天拍了下晓月的屁股,坐了起来。晓月本想把乐天拉倒,再翻一次云,但转念一想,天已不早,再晚恐怕银行关门,自动提款又无法取那么多,紧跟着起了身,开始包裹身体……

  2

  冰雨从小喜欢雪,见了雪就发狂。她的心,名副其实象雪一样纯洁。这次的雪,除了给她带来了浪漫的心境,也给她带来了阵痛——上次车祸创伤的地方好疼好疼,神经病般一阵儿一阵儿的疼。

  如果说春是树的恋人,那么雪就是冬的笑靥了。丝丝很快想到了华峰,这么唯美的氛围里,做为恋人,不干点什么,实在不应该,都怪昨天晚上通宵看言情小说,不晓得天已降雪,懒觉那讨厌的东西,让她天快黑了才醒来。她更恨华峰无先见之明,一个电话把她掴醒。

  她不想再耽误一秒,飞快拨通华峰的手机:“亲爱的,你真是木头,下雪了,不知道吗?”

  华峰知道冰雨虽名字带雨,但却是个地地道道的恋雪癖,虽有大逆不道之嫌,却着实的可爱,乐呵呵逗她:“下雪怎么了,你家不是顶层,难不成房子漏了?”

  冰雨笑的猫下了腰:“别逗乐子,现在都快五点了,赶紧过来,咱们出去玩雪去!”

  “好的,在家等我,我飞一样过去。”……

  华峰很快头顶雪花出现在冰雨家,很奇怪的口吻:“这天,二老还不在?”

  “别提了,整天混在邻居家打麻将,两个老顽童谁都不愿缺场。”冰雨很生活很恬静的话语。

  华峰不禁羡慕起冰雨的爸妈,能找到老来乐,不象他的爸妈,有个做土匪的儿子:“你的爸妈真是幸福!”他说完,重重低下了头。

  “你这是怎么了,这么美的天,说这么沉重的话,好了,让你清醒清醒,咱们出去吧,到街上逛逛。”冰雨的笑,那——样——美。

  街上多了一对儿恋人——那份貌似浪漫幸福实乃苦味的爱情更浓了,象杯坏掉的咖啡。

  冰雨弯下腰捧起一把雪,华峰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没躲。雪很快铺到了华峰脸上。冰雨扭头就跑,华峰呆滞的站在那里。跑出十多步,冰雨回过了头,见华峰没追来,愤怒和迷惑改写了刚才的欢笑:“快来啊!你个木头!”

  华峰看出冰雨生气了,追的过程中故意摔了个跟头,爬在雪地里:“哦,冰雨,好痛,快来拉我一把!”

  冰雨分析了下华峰的表情,确实有那么几分痛苦,几大步迈过去,手刚伸出,华峰腾的跃了起来,紧紧搂住了冰雨,两张年轻的脸,贴在了一起。

  行人,无不投来羡慕的目光——老年人,羡慕他俩的青春,同龄人羡慕他们难得的真爱。

  “我是什么?”冰雨很低很低的声音,只有华峰和雪能听到。

  华峰忘情的望着冰雨如画的脸:“你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生命的四分之三。”

  冰雨听了这顽皮的顺口溜,居然没笑,朝华峰的脸上吻了又吻,企图通过热烈的吻把四分之三变成无分之四或单位一。

  长长的漫步,长长的脚印,他俩走过的地方,车停了,不是怕滑,只为给这对儿烂漫的恋人让路;人停了,不是找不到回去的路,只为暂时的驻足,领略这世间的美好。

  这是一个美丽的季节,雪花似莲开遍每个角落。风儿吹动着恋人的思绪,思绪象飞舞的雪花。多少的记忆和憧憬,飘落成纯洁的白。如果不愿玷污眼前的美好,那就暂且把痛苦的记忆叠起,如果怀念那朵落英,那就再栽一片新绿……

  3

  海明成了无助的可怜虫,和丽娜摊牌,不敢,和丝丝绝交,不忍。还有一天多过一天的无头案子,活着——真他妈烦人。

  丝丝看到了雪,愧疚无比的心也想浪漫一番,好歹也是个活脱脱的人,她急切的盼着海明下班,冒黑也要出去走走。她一个人,几乎没抛头露面的勇气,更不敢回家,怕回了家就再也进不了海明这个屋了,再说爸妈很反感她没结婚就搬出去跟男人睡,觉得那是伤风败俗。

  八点多,海明终于回到了家,还是那幅秧秧的德行。

  “回来了,这么晚,人家都等急了。”丝丝迎上去,娇声说。

  海明看到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把她推到一边:“路滑车慢,你让开!”

  到现在,丝丝终于深刻体味到心碎是怎么一回事,也想象到海明得知她被诸多男人睡了是个什么心情。她觉得哭已经不足以勾起海明的恻隐之心了,想到了自杀。

  她僵尸般挪进卧室,打开了抽屉,拿出了剪刀,刚要动手,觉得不妥,必须在海明面前,那样容易被阻止,既达到了目的,又免于被伤害。

  海明看到手拿剪刀的丝丝,愣住了,没好气的问:“你要干什么?”

  丝丝不由分说,朝自己脖子刺去,意料之中,剪刀行至一半,被海明有力的大手拦下,象地对地导弹遇到了地对空。

  海明看着丝丝挂满泪的脸,动了恻隐之心,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你真……真能改过,对我好?我怎么相信你?”

  丝丝很快咬破了嘴唇:“我再也不走了,再也不想入非非了,宁愿陪你粗茶淡饭,说到做到,否则天打雷劈!”

  大雪天,哪来的雷?不过此女子从堕落中苏醒,难能可贵,海明自然明白,如果继续绝情下去,她绝望了,可能会堕落的更彻底或干脆死去。

  “好的,什么也不用说了,我正式答应和你重归于好。不过,我得找到合适的机会和丽娜讲清楚,你是人,她也是人,明白?”

  “恩,我能理解。”…………

  到雪里逛一会儿是必要的,海明怅然的叹了口气,拉着丝丝的手,到雪里满足她的虚荣心,饭也懒得吃了。

  “你可知道,我的爸妈为了我们能在一起,新房子不敢多住一天,可是你……”海明愤愤的指责丝丝,忘记了到雪里来的初衷。

  丝丝很乖巧的挎着海明的胳膊:“回去打电话,我和二老说,让他们明天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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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9楼 发表于: 2007-04-29
第二十节 决斗
1滨州下雪有个毛病,要么不下,下起来就收不住。一天一夜后,雪还在不断下扬着,只不过小了些许。起初兴奋于这场雪的人,好多开始抱怨——怎么还不停,烦死了!是不是很怪?理论上,喜欢的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女人除外,也可以不除外。但为什么不能持久自己的信仰,对好多东西不能一直喜欢下去?答案是什么?神经病还是精神病?都不对。原来是生活。

  乐天的五万,给了晓月四万,没觉得心疼,他的花钱理念——一切为了享受,为了一切享受。给自己女人钱,在显示阔绰的同时讨好了她,使其更顺从,何乐不为。

  光明心里这样评价——乐天是全天下对妓女最慷慨的人。此种夸奖绝不能变成语言流传到乐天那里,怕乐天找他拼命。他把头揪下来都想不通,人的思维怎么就那么的不一样,钱那么好的东西……

  乐天有个习惯,卡里没五万以上的存款,心里就没底,万一警察围攻,跑都跑不远,再说钱越来越不值钱,快赶上草纸了。唯一的办法是找黑哥借,借了存到卡里。

  他前思后想若干个小时,冒着被骂成狗屎的危险,向黑哥开了口。

  “黑哥,小弟最近手头紧的要死,能否从您那里透支五万,从我的工钱里扣。”

  黑哥气得要死要活的:“你他妈都透支多少了?八万,你知道吗?你花钱都快赶上我了,真牛逼!不要认为我没顶过你的脸就可得寸进尺,不行!”

  光明在旁边冷眼看着乐天,认为他自作自受。

  乐天肯定不死心,继续哀求:“我真的没钱了,我的钱给了……给了晓月。”

  黑哥觉得乐天不光身手很臭,脑子还缺零件——不是大脑就是小脑缺点什么:“又是那个婊子!又是那个婊子!你他妈是不是婊子养的?怎么对婊子那么同情?”

  乐天被激怒:“我跟了您那么长时间,请理解,晓月是我爱的人!”

  “呵呵,来劲儿了,难得你这么痴心,把婊子当成香饽饽,真是中国难找,世界少有,还他妈就在我身边,稀有啊!动物!你如果能办到一件事,我免费送你三十万!”黑哥使上了激将法。

  “什么,您说,就是上刀山,下油锅都成!”乐天的求财欲猛然间增强。

  “在我眼皮底下,打败华峰!”黑哥信誓旦旦的说。

  乐天的心猛一怔,打败华峰对他来说好象比下油锅还难,下油锅只要不怕死,跳下去就可以了。和华峰比身手,即使他不怕死,也未免能赢。

  “这样可不可以,我努完最后一口气,即使败了……”乐天没好意思说下去。

  黑哥照旧点燃了根雪茄,让那熟悉的烟气使他的思维更活跃:“你是想说,即使被打死了,也想要点钱?真是要钱不要命的苗子!我喜欢!可以。”

  乐天爽快的答应了:“什么时候比试?”

  “今天晚上,就在我的住所。”……

  光明着实为乐天捏着一把汗,在他看来,乐天这个爱财的亡命徒这次恐怕凶多吉少,很想找个机会劝一下,但他太了解乐天的本性,三十万足够让他玩命,死而无憾,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不说也罢。

  他俩至今仍不知黑哥的真实目的是把二人从身旁弄走。乐天被废了,光明这个以他为航标的东西自然就萎缩了,不过,黑哥不想把光明赶出社团,原因在于,此人办事头脑灵活,可造之才,只是不太适合当保镖而已。

  乐天忽然想到武侠里的诸多荒诞镜头,例如比武前临时拜个师傅,学上几招,功力大增,奇迹般取胜。他首先想到了杠子,那人身怀绝技,止不定还真能行。

  “恩,黑哥,我想出去逛逛,放送放松,顺便和晓月团聚团聚,那样就是被打死也心无遗憾……”乐天说的时候还真是哭了,为了那可爱的票票,哭了。

  死不怕!关键是死了怎么花钱……

  2他很快到了醉梦旅行社,杠子见了他,意外的根本不行:“你小子不好好在黑哥身旁呆着,乱跑什么?前不久刚见过晓月又想了?”

  乐天不好直接说出意图,一路上的构思还不够完美,说不好的话,杠子和黑哥那么近,难免告密。

  “哦,是有点想了,这几天喝王八血喝多了,浑身憋的受不了,你是知道的,我很少找别的女人。”乐天遮掩道。

  杠子差点笑出了声。晓月此时正在包间和一个五十多岁的秃顶男人激情呢!那男人虽已过了强劲的年龄但行事前喝了两颗伟哥,相当于一下年轻了三十岁,估计够晓月受的。

  “是吗?不过要等一会,晓月正陪客人呢!”杠子没看乐天,说的很自然。

  乐天心里有说不出的痛楚,酸溜溜的难受,热血沸腾,但杠子坐镇,又不好把那爬在晓月肚皮上的那厮拉下来,而后弄死。只能!默默!忍受着!他越来越觉得有钱真是好,晓月是个爱大财不爱小财的人。三五万她只是需要的时候看一眼,三十万以上基本动心,可使她远离卖肉的行当。他认为战胜华峰实在是太重要了。

  杠子知道乐天在为臭巧碰上有人爬晓月的肚皮伤心,宽慰道:“妓女就是靠这吃饭的。”

  乐天没说什么,伸手去摸兜里的烟,杠子快他一步,先掏出了烟——很高档的进口货,发给乐天一支:“等会那嫖客就出来了,你过去负责榨他一笔,我俩平分。”乐天终于找到出气的机会,在心里无数次把那欠死的东西碎撕万断。

  “怎么还不出来?”乐天等不急了,抱怨道。

  杠子:“再等等,应该快了,进去有一个小时。”

  乐天忍不住望了杠子一眼,心想:“快一个小时了,晓月啊!可怜的晓月……”

  包间的门开了,秃顶淫笑着走了出来,没有晓月的身影。乐天全然不顾面子问题,冲入包间,他的晓月斜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坐起来的力量都没了,估计今天是伺候不了他了。

  “你还好吗?晓月。”乐天痛苦的问。

  晓月从嗓子里挤出一些细微的音节:“我……我的老……天,真是个禽兽,我……我不行了。”说完,昏死过去。

  乐天发狂的呼喊:“晓月,晓月……”

  她很快被爱人唤醒了,眼角停留着难以琢磨的泪滴——那样的浑浊,那样的迷茫。

  乐天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愿放开。杠子揪着秃顶进来了,秃顶满脸恐慌:“我是来消费的,我是来消费的,你们不能伤害我。”

  “占了我的地方一个小时多,就给一百元,这是你家?”杠子歪着嘴咆哮,一把将秃顶推到了刚才和晓月激情的床边。

  乐天第一反应是用被子盖住了晓月的私处,不让秃顶多看一眼。那秃顶真是色迷心窍,用力瞪着天生很小的眼,瞧着晓月。

  “去你妈的吧!”乐天放了一句,同时抬腿一脚,不想踢的太高了,腿架在了“秃顶的秃顶上”。

  秃顶吓得伸出了舌头,目光更呆滞了:“这位小兄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是为何……”

  乐天放下了腿,拧着秃顶的耳朵,远离床边,狠狠一拳,打在秃顶的右眼,秃顶哀嚎一声,用手去捂那眼。乐天照着他的裆部,连踢五脚,秃顶的手不知是护眼好还是护小弟弟好,上下飘移着。慢慢跪下了。

  杠子怕打出人命,上前劝阻:“好了,好了,开个价,让这人给了就结,否则?”他的头低下去,欣赏那秃顶。

  秃顶没怎么挨过打,一挨就是重量级的,痛悔当初不该来这里,来了也该早完事早走,真不该喝那要命的伟哥,整的他想泄而不能泄:“我给!我给!你说!你说!”

  乐天围着秃顶转了两圈,秃顶怕冷不丁受到攻击,身体随他转着。

  “我说就是一百万!!”乐天大叫道。

  “你这……这不是要我的命吗?”秃顶老泪横流。

  杠子:“原因是这样的,你刚才睡的是他的老婆,你道个歉,然后掏上十万就没事,要不你今天就得死。”

  秃顶自知当面弄了人家的老婆是大错:“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小兄弟,我答应……”

  杠子开车拉着乐天和秃顶,到了工商银行,秃顶不情愿的掏出卡取了十万交了差,灰溜溜走了。杠子和乐天当场把钱一分为二……

  3回了醉梦旅行社,乐天还在摸着那从天边飞来的五万块。胆子忽然间放大:“大哥,小弟有事相求!”

  杠子:“我早看出你小子有事,说!”

  乐天一五一十把心里话全抖了出来,包括想让晓月过好日子,杠子好象被感动了,捏着乐天的肩膀:“知道刚才为什么让你出气吗?我在十年前有过和你类似经历啊!不提也罢,提起来怪伤心的。好的,我告诉你个秘诀就可。”

  乐天接过了话:“谢谢您,大哥!”说着要下跪,被杠子扶住了。

  杠子漫不经心的口吻:“其实也没什么,抓住机会攻击他的裆部,攻击的准!狠!你必胜出。若是你没那个本事抓住机会,紧要关头,时间这么短,没人能帮你,你以为世间真有什么内力传功啊!再说什么梅超风,欧阳风早死了,我算什么东西?”

  乐天好生失望:“谢谢大哥指点。”

  他宽慰了半天晓月,一步一回头的走了,晓月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消失在稀稀落落的雪中……

  比试的时间!比试的地点!比试的双方和参观者!参观者无疑就是黑哥、若飞和光明,黑哥虽然手下不下几百号人,但平日里经常在场的,不过几个,真正有事,需要群殴时,一招呼便到。不过,这么隆重的机会不是很多,因为有枪,就能震住好多人,解决好多问题。

  “你先出手!”华峰很客气很倔强很自信的说。

  刹那间,晓月那被秃顶弄的不成样子的容颜闪现在乐天的脑海。他大叫着冲了上来,抬腿踢向华峰的下颌。

  华峰侧身躲过,隐约能感觉到那一脚的力道,但还没有还击的意思。

  一脚攻击不到,本在意料之中,乐天还是恼羞成怒,两手交替出击,重拳带着风快速的袭来,华峰明显感觉乐天今天的攻势比第一次交手猛的多,开始还击。

  华峰瞅准机会照着乐天的膝盖猛力一踢,骨折的声音,乐天强忍着没爬下,受伤的腿却不怎么利索,迈不到前面,双手胡乱的朝华峰挠着。华峰暗想,这小子就是没两下子,不堪一击。

  他走神的瞬间,光的速度——乐天的一只大手,挖向他的裆部,还真挖住了。华峰痛苦的大叫一声,双腿并紧,挥拳朝乐天的头部脸部猛击。乐天的血很快迸出来,脸很快没了人形,挖华峰的那只手软了下来。

  华峰认为乐天是个很杰出的小人,居然在黑哥面前使用如此下三烂的攻击手段,扭过身去前进几步,猛回头,飞起一脚,踹向乐天的脸部,乐天没来得急叫,昏死过去。华峰知道他没死,真想再干他几脚,忍住了,恭敬的走到了黑哥面前。

  黑哥深知乐天并无大碍,养上一个星期便好:“是男人就得狠,我是在考验你到底能否成大事!去!废了他的腿。”他用手指了指摊在桌子上的三十万——一叠一叠崭新的人民币。

  华峰看到了钱——那么多钱,恻隐之心尽失,冲上前,抬起了乐天的右腿,朝关节的部位狠狠踹去,喀嚓一声,很清脆,乐天从昏死中疼醒,很快又昏死过去……

  若飞和光明很沉稳的看完了眼前的决斗,感触最深的是身手好太管用了,吃这行饭没两下子,下场,一个字——惨!

  黑哥爽快的兑现了他的诺言,三十万归华峰了。

  “你们三个都给我听好了。以后,华峰和若飞做我的随身保镖,光明到飞翔帮忙,还是一家人,不必见外。”说完大笑起来。

  华峰想,成了随身保镖就可每日生活在这漂亮的房里了,那冰雨怎么办?

  “黑哥,我很愿意为您效劳,可是我的女朋友?”华峰满脸犹豫。

  “这个不是问题,每个星期给你一个晚上陪她。有所得必有所失,我老黑不会亏待你的。”……

  乐天以车祸受伤者的名义被送到了医院救治,残疾是肯定的。本想拿了这三十万让晓月结束青楼生涯,过上安稳的好日子,前途太渺茫了。

  华峰和若飞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美差,很快上任了。黑哥犒劳他俩以海鲜和美色。二人里里外外舒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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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0楼 发表于: 2007-04-29
第二十一节 悲莫悲兮
1

  奢华,当你敞开了心扉,贪婪的人便含满了泪水,那极度恐慌极度颓废的灵魂,便体味到了一股温暖,一股欣慰。

  雪终于停了,好一个透明的早晨,天空象被洗刷过,湛蓝湛蓝的。树上的白,依然保持着原貌,不知那披在各式骨架上的纯洁,能持续多久。建筑物本来是钢精混凝土的,顶部也铺上了一层雪,雪可谓大公无私,管你什么鸟玩意,先渲染了你再说——让你白!白让你!路这种东西,被压迫的次数比较多——车轮,还有人那美丽的大脚。纯洁很快被践踏成屎——很肮脏的屎。

  乐天被打成重伤住院的消息,由光明的嘴传入晓月的耳朵。当时晓月刚吸过白面,虚幻中听到这个噩耗,惊恐的看着光明:“是真的吗?你没骗我吗?”那哀怨的眼神,扭曲变形的漂亮脸蛋,隐藏着被害者的哀鸣。光明是个很理性的动物,虽在黑道混了三四年,此时却生怜悯之心——这个婊子好可怜,因为她那堕落的心,也有那么一丝牵挂。

  去医院看乐天是很必要的。光明携带晓月到达了滨州骨科医院乐天的病房——203室。

  乐天直挺挺的躺在病床上,脸部缠着绷带,露出两只恐怖的眼,发出奇异的光,射向屋顶。被折断的腿,打着石膏,僵直僵直的。昔日黑哥身旁的红人,转眼成了这个球样。连他的搭档光明都无法承受,更何况他的马子——众多人的马子晓月。

  “乐天!亲爱的!你怎么……怎么成了这样?”晓月呼喊着扑向乐天,重重压在乐天的上半身,舌头从嘴里出来了,舔着乐天脸部的绷带,本来想舔眼睛,但怕眼里渗入唾液再给瞎了。泪水出来了,哗哗的流,浸透了她的容颜。

  光明已经练就了铁石心肠,多么感动,泪最多落两颗。他很快厌烦了晓月的哭诉和乐天假深沉般的沉默,扭身出去——去践踏雪。

  晓月疼惜乐天的感觉很快被强烈袭来的毒瘾所取代,她浑身开使狂抖,两只手在空中挠来挠去,象是要抓住什么,鼻涕很快也出来了,与未干涸的眼泪混为一体,形成一种特殊的涂料——铺在脸上。

  “乐天,我马上还会来看你的,先走了……”她双手捂着脸冲出医院,惊呆了一群护士。光明看到晓月疯跑出来,很冷静的分析出不是被乐天骂出来的,是毒瘾发作。他追了上去,紧跟在晓月后面。

  计程车上,二人坐在后排,晓月难受的过分,一头栽到光明怀里,双手不停抓着光明的上衣。光明自知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没乘机赚晓月的便宜,虽然很想。司机从未见过如此热烈的女人,不知为何缘故,没朝毒瘾那方面想,单纯以为是情欲发作,不能自抑。但望不了瞟几眼,走神加上路滑,差点和前面的大货车追了尾。光明吓出一头冷汗:“你他妈会不会开车?想不想活了?要不把车给我你回家吧!”

  司机脾气不好,但深知顾客是天,心里骂着光明的娘,大雪地里,加足油门狂奔,尽显车技。

  醉梦旅行社晓月的单身住所,她不顾一切的从床下翻出一个纸盒子,拿出毒品吸起来,很快满足的不成样子了,那夸张的表情比十次性高潮同时袭来更强烈。她!刹那间!变得抚媚动人,骨子里的骚气透了出来。

  光明背靠着门,看着她的表演,觉得满足毒瘾后的晓月,别有一番姿色,难怪能让冷面人乐天动了那么大的心事。

  “好了,我现在好了,咱们还回医院看乐天吧!”说乐天两个字时,她的眼角,几颗泪滴,自由落体般滑落,砸在了地上,支离破碎。

  “你自己去吧!我要走了。”光明开门出去了,晓月开始对着镜子涂抹化妆品,重新喷了遍乐天喜欢闻的香水……

  2

  华峰得了美差,高兴之余,担心与日加剧,实在想不出合适的理由敷衍家人和冰雨。情急之下,放下面子,帽着被骂成猪头的危险,向若飞求救。

  若飞认为杀过几个人的华峰依旧老实的可怕,思维更是不开阔:“你就说我们工作的地点迁到外地了——200公里外的开元市。”

  此种说法,合情合理,正是华峰梦寐以求的:“好主意,真有你小子的,佩服!”……

  华峰的爸妈得知儿子要到外地工作,深层次的疼爱被挖掘出来,准备了无数套洗干净的衣服,千叮咛万嘱咐,比如不要乱早外面的女人,以免得病,爱滋了就完了;不要总和别人打架,常在河边走,难免不湿鞋,打死别人或被别人打死都不好。华峰装出很听爸妈话的样子,心里却虚的很。

  过了爸妈那关,就该应付冰雨了,他不由心谎起来,都说爱人的眼睛是很毒的,怎样才能让冰雨不起半点疑心呢?想了半天,没有太好的表达方式,只能随机应变。

  冰雨家,她的爸妈依旧在邻居家垒长城——万里长城永不倒,心儿乐得轻飘飘。

  华峰搂着冰雨不停的吻着,什么都不说。冰雨偶尔问他话,也不答。她觉出了华峰的反常,嘴唇独立出来,大叫一声:“华峰!”华峰从梦中醒来,放开了冰雨:“宝贝儿,真不忍心告诉你。”

  冰雨大惑不解的眼神:“怎么了,你出了什么事?”

  华峰拉着她的手,二人坐到了沙发上:“你别急,冰雨,是这样的,我和若飞都要调到开元市工作了,以后每周只有一天时间陪你。”华峰细心观察着冰雨的表情变化。

  冰雨满脸的委屈:“能不能不去,我不想离你那么远……”

  “为了生活,为了我们的将来……”华峰罗列了好多创世纪的大道理,很快说服了冰雨。

  因为爱怜,才那样渴望索取,因为罪恶,又把获得的遗弃。爱人即将远行,不做上一次空前但不绝后的非常猛烈的爱,实在对不住心灵和肉体。

  “你的爸妈会不会马上回来。”华峰瞪大眼睛看冰雨,满脸希冀。

  冰雨知道接下来的节目是什么——床上二人转:“恩,说不好,输光了可能派个代表回来拿钱,若是手气顺,要等到明天。”

  华峰一把抱起了冰雨,朝卧室冲去,嘴里叨叨着:“岳父,岳母,赢吧!”

  冰雨被他逗乐,朝他的额头甜甜的一个吻……

  床晃动的幅度,很容易说明,华峰使出了平身的力气,真的想穿透冰雨的身体;冰雨的喘息,更容易说明,她爽的真的要死,真为有这个强壮老公庆幸……

  “来,换个姿势。”华峰企图让冰雨爬到床上。冰雨心里一惊:“你哪里学来的这些坏招儿,我更喜欢传统的姿势!”

  华峰不敢强求,怕他的精彩表演被冰雨看穿——原来你嫖过妓啊……

  若飞的爸妈懒得管他到哪里工作,离开身边更清净。只要这王八羔子不杀人不放火,家里天天烧香都可。

  3

  黑哥的住所。华峰和若飞静静的陪着他。

  “昨晚那个梦真是不吉利,我梦到马来西亚那边来个几个杀手,找到了我,当时就我一个人,拼命挣扎……”黑哥娓娓动听的编织那莫须有的梦。

  他不敢告诉华峰和若飞,让他俩取代乐天和光明的真实用意,只能编个梦,让他俩记得,几个月前那桩毒品的事——得罪了马来西亚毒老大麻子,止不定哪一天,几十个强悍的人就会提着冲锋枪朝他们扫射。

  若飞很机灵的站了起来:“誓死保护黑哥。”华峰不敢怠慢:“您放心,黑哥,有我俩在,没人能伤你半根寒毛。”

  黑哥打开保险箱,取出二十万,给了华峰五万,若飞十五万:“华峰,前几天你刚得了三十万,这次多给若飞点你没意见吧?”

  “一点没有。”……

  “走,到赌场逛逛。”黑哥起了身,朝外走去……

  飞翔夜总会红运赌场,虽然还未到夜幕降临寻欢开始的时刻,这里已经热闹非凡了。

  王勇的保镖三毛,按主人和姚老板的指示过来探虚实。此人天生好赌,来的时候特地装了两万块,试试手气。

  他很蛮横的推推搡搡挤到了金花桌的最前面,下了五百元的底,等待司仪小姐发牌。看场子的二宝看着三毛甚是眼熟,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可以确定他也是道上的人,估计是来探风的,他没马上报告黑哥,想戏弄三毛一番。他给司仪小姐使了个眼色,她很快明白了用意。

  司仪小姐的手飞快的插着牌,牌按她想要的顺序排列完毕。发下来,给了三毛三个K,给了场子内部人三个A。

  三毛先随着大流暗了几圈,兴奋的捏起了牌,用手挡着搓起来。首张是个K,他暗想单挑已经很经打了,第二张很快露出了头,还是个K,他更高兴了,环视了一下,八人下底,已有四人扔了牌,他觉得四个人较量,双K已经很够用了,心里美滋滋的,眼巴巴看着桌上的那一万多元钱。又轮他说话,他先没看第三张,直接扔钱跟了过去。

  他掏出根烟,歪刁在口,掏出高档火柴,很潇洒的划着点燃,烟气升腾了起来,使他那张脸倍加迷离。关键时刻到了——设计到下一圈跟不跟,手里捏牌的只剩三人了,他用狠毒的眼神打量了下两个挡他财路的,狠下心,快速搓出第三张,他的心狂跳,如若不是心到口有段距离,就直接飞出来了——还他妈是K,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看的还是第二张,再细看,没错,来炸弹了,底气太足,屁股翘着,身体前倾,满脸红运,钱从口袋里飞到桌上……

  最后一轮跟钱,只剩他和三A——那个通花顺QKA的倒霉鬼耗不住,终于栽了。

  三毛摸摸兜,二万就剩两千了,刚够翻牌,大喝:“开牌!”随即把三K扔到桌上。围观的人不再屏气凝视,喧嚣开来,桌旁成了一锅沸腾的水。

  三A轻蔑的看了三毛一眼,手一挥亮出了底牌。三毛看到三A,差点意外的死过去,感觉到有鬼,二话不说,疯抢桌上的钱。

  三A急了:“反了你!”抬手一拳照三毛的脸打来。三毛一只手继续抓钱,另一只手轻松的拧住了三A伸出的胳膊,力道不断加大,没多秒,三A已经被迫转过了身——减轻疼痛,忘了面子。大喊:“有人挑衅!”……

  那两个看场子的,看到黑哥和保镖都在,认为局势应该稳定,料想不会有什么事,找了女郎到二楼偷乐子去了。

  黑哥听到了喊声,碰了下正和若飞谈论什么的华峰:“那桌有人捣乱,你看,过去修理一下。”

  华峰和若飞一前一后跑了过去,此时三毛以把桌上的钱全装进了口袋,不屑的瞧了眼华峰若飞二人,扭身想逃。

  华峰追上去,伸出右腿,三毛差点被伴倒,恼羞成怒,转过身,抬腿踢向华峰的肩部。华峰出手搬住了三毛抬高的腿,另一只手揪住他的上衣使劲一提,三毛悬空而起,被重重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起身还想逃。

  “还他妈挺经摔。”若飞甩了句,冲上前,拳脚齐出,三毛对付若飞还行,没被攻击到,只是没心情跟他比划,关键是逃。华峰看到若飞耐不住他,上前助阵,重拳打出,三毛嘴巴喷血,吐出了两颗门牙。华峰向下按他的头,膝盖上提,狠狠点了三毛的脸两下,三毛痛苦的嚎叫着……

  黑哥过来了,手里提着三万伏的电棍,朝三毛的背部猛击,打得他落花流水,最后被华峰和若飞抬着扔到了街上。

  此人实乃坚强,硬是爬将起来,企图拦车回老巢,无奈路过的几辆空车看他那狼狈样,都加大马力开走,身怕引火烧身。

  情急之下,三毛站于路中间,很蛮横的截了辆车……

  红海湾里,大毛二毛看到三毛成了这个球样,熊熊怒火烧起来,想纠结人手砸了飞翔的赌场,被王勇和姚老板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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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1楼 发表于: 2007-04-29
第二十二节 为了女人
1

  呼唤是爆发的沉默,沉默是无声的召唤。爱情将要离开的时候,她痛苦的哭了,恋人走远的时候,那晶莹的泪依旧璀璨。是否想知道,何谓真爱,那么!何为真?何为爱?却原来!生命是真!生活是爱。

  海明构思了几天,同样回避了丽娜几天。丽娜摸不着头脑,误以为海明控制情欲的神经在一个不知名的夜晚,猛然间委琐,对女人身上的诸多物件以及难得的爱心全然失去了兴趣。她乃自尊者,别人不理她,她绝对不主动上门,虽然想的要死。

  今天,雪的浪漫已荡然无存,最后的几片白也化做了相思的泪,进而演变成一片片肮脏的臭水,在街道坑挖处停留,等待环卫工人过去整治,而后永远消失。

  海明准备向丽娜挑明了,要不每天晚上搂着丝丝那软绵绵的躯体干一些舒爽的事情,还让丽娜苦苦的等,有失人的准则。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迈入办公室,刚巧丽娜要出门,两人都在走神,身体撞到一起,虽然隔着厚厚的衣物,彼此还是深切感受到对方的体温,瞬间温暖的不行。丽娜厉声道:“你走路不长眼睛?”

  “我……我不就碰了你一下,叫什么叫?好象你没碰我?”海明眼瞅着办公室里几个同事,不甘示弱,根本牛逼的一点不行!

  丽娜懒得搭理她,扭着性感的屁股出去了——笔挺的警服掩盖不住她那诱人的躯体。可以想象,脱光衣服,绝对能让人产生煤气中毒般的感觉——悄悄然窒息而死。

  一上午的工作,海明没有丝毫心情,丽娜也好不到哪去,手里的那只破笔被她无端扔到地上三次。就是海明今天还装逼,她也要爆发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很难得,今天没开会,中午准时下班。丽娜瞅了一眼端坐在对面的海明,踢腾了几下腿,站了起来,一把将椅子扭到一边,玉体很快从办公室消失。海明目送着她离开,而后象疯狗般追了出去。很细的声音,象戏子在练嗓子:“丽娜,等等,有话对你说。”

  丽娜的脚步定住了,但没回头。海明跟了上来,二人同行,朝外走去。丽娜一路平视前方,海明讨好的看着她,行走的路线歪歪斜斜,身子离丽娜一会儿近一会儿远,嘴滔滔不绝放着凉腔,说的都是些可听可不听的废话,比如你看太阳出来雪都化干净了……

  “想不想到我家做客?”丽娜打着心里的算盘,不怀好意的说。海明自知此次是要和她断绝那延续了没几天的爱情,不敢有此奢望——被她招待。吞吐了半天:“就不去了吧!现在案子这么多,我中午想加会儿班。”

  丽娜马上收住了腿,潇洒的侧过了身:“就你那半斤不到的水平,有你不多没你不少,还加班,做给谁看?你就是当了烈士,也是不小心撞到枪口的,不值得哀悼。到底去不去??”

  海明万万没预料到残忍的话还未出口,丽娜已经气成这个样子,真没勇气吐露真言了,闭眼之间,丝丝那可怜的小样儿又浮现在脑海,豁出去了,大不了被煮了:“去!”……

  丽娜骑着女式踏板车载着明辉朝家赶去。海明笑盈盈的看着丽娜的后背,微张的嘴喝着西北风:“理论上摩托车不能带人。”

  “理论上你妈不该生你,你更不该坐在后面。”她忽然提高了速度,西北风刮的更猛了。

  丽娜家很快到了。家里就他们两个。

  “知道为什么把你约来吗?”丽娜的脸忽然变的好苍白。

  “不知道,你先说。”海明很傻逼的表情。

  “这几天我看出来了,你有心事想跟我说,说,是不是不想好了?”

  “是……不是,我……我”海明不知如何讲下去。

  丽娜狠狠推了他一下:“你怎么当刑警的?还面对歹徒呢!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海明潜藏的勇气被激发出来,把该说的该让丽娜知道的话都说了。丽娜听了真是欲哭无泪,痛苦的摇着头:“她是人,我就不是人?我就不需要爱?”

  她伤心到了极点,跑到卧室,爬在床上,泪流成河。海明站在床边,标准的立正姿势,欣赏她。

  忽然,丽娜下了床,双手紧握,怒目而视:“比划几下,你千万别谦让,小心被我打死或打惨,胜了我,你就可以走,胜不了,你还是我的!”

  话音未落地,她抬腿照海明胸部就一脚,光一样的速度。海明没经过什么正规训练,自然吃不消从警校出来的丽娜这一脚,倒退出卧室还是一屁股坐于地。

  不等他起来,丽娜跃上前朝他的脸踢了一脚,带着哭腔:“打死你个负心的男人!我爸妈现在都疼不到我,好不容易爱上一个,还被玩弄了!”

  海明无比愧疚,干脆不起来了,直接跪在了丽娜面前:“对不起,我爱你!对不起,我们不能在一起!”

  丽娜听的傻了眼,居然对海明的处境有几分怜悯:“好了,我不为难你了,全天下那么多好男人,总有一个适合我。你那么不经打,我又那么凶,你和我好,可能哪一天被我整死。”说完,开心的笑,笑出了几朵泪花。

  泪花是时间最飘渺的花,是水做的花,是心灵的花。不要轻易去爱,更不要轻易去恨,生活创造了相遇,那么?珍惜吧!

  “来者便是客,不能光让你吃拳脚,我去做饭,你看会儿电视。”丽娜进了厨房……

  海明终于了却一门心事,觉得身体好轻快。暗下决心,以后丽娜遇到了危险,一定挺身而出,就是子弹也替她挡。

  2

  乐天在医院的日子,罄尽所有积蓄,光明也为之贴了不少钱,晓月固然是指不上,断了她的钱,也就断了她的毒,进而断了她的命。绝望之际,他居然想到了华峰,此人虽心狠手狠,但很够意气,和他借点钱疗伤,应该不会拒绝。

  他拨通华峰的号码:“你不要说话,我是乐天,你能到骨科医院来下吗?”

  “不用紧张,今天我休息,在家,正准备去看女友呢!有什么说吧!”华峰的话里多少带点狂妄。

  乐天沉默了许久:“我想借钱看腿!”

  华峰的背部不由透出一股冷气,一个被他伤的人——乐天一向的表现堪称男人,居然反手和他借钱,这得难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到。

  乐天久久听不到华峰的回音,想到两点:1,华峰爱财如命,一分钱不想拿给他;2,华峰瞧不起他,根本不操理。

  “我实在没别的办法,你多少给我拿点,我不想后半生……”乐天哀求道。

  “你要多少?”华峰的口气缓和下来。

  乐天一听有门,花十秒权衡了下数量:“五万行吗?”

  华峰:“没问题,我现在就取给你。”……

  骨科医院乐天的病房,华峰很慷慨的把五万递给了他:“好好养伤,兄弟对不住……”

  乐天没多客气,接过钱,勉强一笑:“都在道上混,你也是身不由己。如果赢的是我,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你。”

  华峰很肯定的点点头:“不管黑哥怎么看,你这个朋友我交,因为你有血有肉。”……

  乐天挥手和华峰道别,不一会,晓月来了,还是那件冒牌貂皮大衣,她收起了婊子相,很文静坐在乐天的病床边:“感觉好些吗?”

  他没有回答,在考虑是不是把钱交给晓月,让其代为保管,用多少支多少。但又怕她手里现金多了,变本加厉的狂吸毒。

  “你爱我吗?你愿意听我的吗?”乐天动情的看着晓月。

  晓月洋溢着泪:“我爱你,即使你残了,我也陪你一辈子,除非我死了。”

  乐天内心得到莫大安慰:“我看病没钱了,刚从朋友那借了五万,交给你,但不许糟蹋掉,这是救命钱……”

  晓月接过乐天双手递出的钱,望着他那充满信任的眼神:“我能做到,等你出院,我就进戒毒所……”

  从真心相爱的人那里,可得到真情的内涵。风把飘零的日子吹远,只留下些回忆和幻想。善良,不是夜色里的灯塔,却总能给人一丝光明,真情,不是冬日里的雪莲,却总能指示梦往,把伤痛和忏悔编织成花篮。

  3

  在海明给乐天送钱的同时,若飞去了梦怡家。好不容易是休息,看马子最实在。连哲学家都口口声声说适当的性生活有益身体健康,能让人长寿,活到百岁,千岁,万岁,万万岁。那么,做爱当真是人生果?若飞胡乱的想着,不觉那破出租车已到梦怡家的楼下。

  若飞没有通知梦怡,为的是给她一个惊喜。门铃欢快的响了,梦怡正和一个暗恋她良久的初中同学张桐续旧情,说白了算是偷情,她刚答应了张桐的追求,原因是此人工作好——检查院的,家里富——开石油的。她挣脱了张桐的怀抱,没有丝毫防备是若飞,因为若飞一般是大驾未到电话先来了好几个。

  门开了,最不想见的人出先在面前。梦怡蒙住了:“怎么是你?”那口气就好象离异多年或失散了半个世纪的兄妹忽然出现。

  若飞往里走着:“怎么就不是我?”他很快看到了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玩耍遥控器的张桐。

  他觉得此人隶属成年男子,性功能理应健全,和梦怡长的没有丝毫雷同,应该不是直系亲属,况且孤男寡女在一起,难免纠缠到床上。

  “你是谁啊?怎么坐在这里?”若飞阴阳怪气的问。

  张桐有种被侮辱的感觉,看了眼站在旁边窘态横生的梦怡,很强硬的口气:“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我女朋友家我为什么不能来?”

  梦怡刚要解释什么,若飞抬手结结实实给了张桐一个耳光。张桐也是个愣头青,平白挨了个耳光,鼻子还被掴出了血,还他妈在女朋友面前,他站起身要和若飞拼命。

  在他站起的瞬间,若飞踹过去一脚,他整个身子横躺在了沙发上。若飞看着他鼻孔直流血的脸蛋蛋,又想到了他刚才是不是已经和梦怡干了什么,想打的冲动越发强烈,不顾梦怡的劝阻,嘴里哼着流行歌曲,脚朝张桐的头部猛踹,踹了两三分钟,最后一脚换了个地方,落在了他的裆部,张桐满脸是血,五官挪位,双手捂裆,勾起了腰,嘴里大呼:“我的弟弟!”而后昏死过去。

  若飞清楚他没死,懒得多理会,揪着梦怡的头发进了卧室:“臭婊子!怎么了?下边痒的无法忍受了?老子对你的好都忘了?他妈的!”他狠狠干了梦怡一个耳光,接着侮辱:“今天本来是想让你好好舒服舒服,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给他妈我带起绿帽子了,闲我冬天冷啊!”

  梦怡委屈的话语:“你不是说我找男朋友你不挡吗?你……你忘了?”

  若飞照着梦怡的大腿狠狠捶了一拳:“忘了怎么了?反悔了又怎么了?说,刚才你们两个都干什么了?”

  梦怡爱抚着那快被他打折的腿,低声的抽泣:“你到底想怎么样?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控制你!拥有你!睡你一辈子!听清楚了吗?你耳朵堵驴毛啦!”若飞拧着梦怡的脸蛋,很嚣张的神情。

  梦怡不停的点头,终于服输:“好,他醒了我就离开他。”

  若飞小跑了出去,进了厨房,打开水龙头,接了一大桶水,提了出来,朝张桐的头部泼去。冰凉冰凉的水,张桐的神经被刺激坏了,忽的弯起了腰,睁着可怖的双眼看若飞:“小弟认输,认输,大哥厉害!”

  若飞咧着嘴夸奖他:“乖乖,瞧你这幅球样,还配睡梦怡!真想当着你的面和她干!免了!算是积德行善。”说到此,他抬腿踩在沙发上,手指顶着张桐那被踩扁还在往外溢血的鼻子:“总之,你给我从这个世界消失!要是办不到,早说!我成全你,省的麻烦!”

  张桐惊恐到极点:“消失很容易,消失容易的很。”他连滚带爬的窜了出去。

  屋里剩下若飞和梦怡二人,梦怡深刻感受到若飞拳脚的力道:“你别打我好吗?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恩,可能,上天保佑你没跟他睡,要是他妈你俩干过了,看我弄死你们一对儿狗男女!”……

  张桐的老子是滨州一家石油公司的小头头,这些年海捞了不少,黑白道都认识不少人,他的儿子被打的难免破了相,估计要留下不少伤疤。他会不会报复,不曾知道……

  爱情是一本书——好人的爱情,坏人的爱情,好人和坏人间的爱情,都是书!要用整个身心去读,每翻开一页,却很难找到真情二字,可见其可贵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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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2楼 发表于: 2007-04-29
第二十三节 寻仇 (1)
  也许从最普通的人那里,能得到最美好的情感。风把飘落的日子吹远,只留下记忆在梦中轻眠。善良不是黑夜里的松明,却总能把前途照亮。

  冰雨对华峰的爱,已经达到纯粹的地步。善良的她,一直以为华峰在为他们的前程奔忙,却不知道他正在罪恶的泥潭里翻滚,象河滩的泥鳅。她每分每秒都想着华峰,恨不能每天见面。

  今天是个好天气,基本没风,温度比前几天高那么点,其实滨州原本就不是很冷。冰雨闲得无聊,不能每天都窝在床上,准备出去转悠转悠。忽然,她的手机欢快的叫起来,掏出来一看,来电是个似曾相识的号码,想了半天,恍然大悟,原来是石大经理。

  “你有什么事吗?”冰雨很平静的问。

  “没什么事,昨天晚上梦到你在哭,哭的好伤心。”石经理说着大实话。

  “你管我哭不哭,我眼里有沙子,想用泪冲出来怎么了?”冰雨故意气他,从而让他的心死的更彻底。

  石经理可是对冰雨动了特真特真的感情,到底真到啥程度,来十帮打假的,也挑不出什么毛病,自从被胁迫开除了冰雨,他就没睡过一晚上安稳觉,满脑子都是冰雨的影象,好多都是幻想的,难免有好多镜头是没穿衣服的。这厮前天晚上可没梦到冰雨哭,梦到的是冰雨赤身裸体在海边奔跑,最后投入他的怀抱。这个有辱他的圣洁,万万不能说,说了就不是关心了,是性骚扰。

  “没事就好,想回公司上班吗?这段时间,缺你那样的人才。”石经理说这句话时,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全然不怕华峰再干他个半死不活,进一步,也不管爸妈死活了。

  “上你个头啊!我再也不回去了,再见!”……

  冰雨完全是为了华峰才这么说的,她心里是多么想再回到公司那个大家庭,每天有说有笑,可真的回去了,肯定每天会被石经理骚扰,止不定哪次大意了就羊入虎口,那就太多不起华峰了。

  华峰相对冰雨,很放的开,从未放过打野炮的机会,冠冕堂皇的说,是工作性质所至,直白的说,就是想——想多阅几个女人,什么胖的瘦的,黑的白的,都睡一睡,感觉一下,有何不同。

  他静下来的时候,就会想到冰雨,主要是不知一旦事发,如何交代,善良和残忍的邂逅,足以摧毁一切感情的东西,真到了那个时候,什么真情真意,都完蛋了。冰雨的性格和品行,容不得他干伤天害理的事。一个宁死不屈的女人,是最难对付的,企是一两个耳光能摆平?

  若飞自从当场抓到了梦怡和张桐的亲密约会,对那小妮子兴趣全无,但还没想着放手,娶不娶的是两码事,起码寂寞难耐时找她发泄比早妓女稍微干净点。他还想再打一次张桐那货呢!最好是在没有观众的情况下——对付他,不用华峰帮忙,他一个人就能将其料理至死,永不再投胎做人。

  梦怡自从观赏了张桐被修理的全过程,终于明白,原来打人有那么打的,原来人能被打成那样,怎么也不相信,拳脚的威力能有那么大,她一直以为,打到嘴角流出一点血已经残忍到家,不想……

  她真的怕了若飞,只要若飞还活在世上,她再也不敢跟别人好了。但,由于若飞帮过她,由于若飞睡过她,由于若飞还有那么点魅力,她没诅咒他死。

  那天,张桐被打后,自己把自己送进了医院,刚一躺到病床上,就支撑不住了,主动昏死了过去,医生认为此人甚是奇怪,进医院时还一瘸一拐大喊救命,忽然就昏死了,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医生乘人之危,又揍了他一顿。

  他的下体严重受伤,不出现奇迹的话,这辈子不可能再和女人干那事了,一卡车春药也无济于事。他的爸爸张天宇很快到了医院,得知儿子的伤情,又气又恨,终于昏厥,耽误了医生几分钟宝贵时间。刚缓过劲来,对着张桐大骂:“你个不争气的东西,那么多大家闺秀想跟你,你就是看不上眼,非要去追那个什么同学,这下好,把老张家的根给断了!”

  张桐宁死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太监了还不如死了,哭诉:“爸爸,爸爸,你可得给儿子做主啊!”

  张天宇听到儿子歇斯底里的哭喊,心软了下来:“你是我儿子,这口气我不会咽的!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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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3楼 发表于: 2007-04-29
第二十四节 寻仇(2)
  若飞的记性一直不好,除了记得钱和女人,其余全然不放在心上,个别关键的事情,只有在有人提醒的时候,才会忽然想起——哦,好象是发生过。张桐那边要报复他了,他更是做梦都想不到。他更没意识到——那天就相当于把张桐那货给杀了,那个捂着裆部大喊弟弟的人已被他废了,就因为想和初中同学搞对象。

  张天宇至今还不知道伤儿子的是何许人也,看那下手狠的程度,应该是道上混的。他按照儿子提供的地址,带着六个手下,到了梦怡家。

  夜即将来临,爸爸又不在,她看到这么多人,吓得马上尿急了,忘了问来者何人,径直跑入洗手间。

  梦怡进了洗手间,难免褪裤子,张天宇那几个好色的手下都想冲过去,一赌梦怡撒尿的芳容,被他伸手挡住。

  “你们是什么人?”梦怡慢通通往过走,满脸恐慌,低声问。

  张天宇很潇洒的给嘴里放了支烟,一个手下很自觉掏出火机帮他点燃。他猛吸了两口,仔细看了下烟头,一把抓住了梦怡的胳膊,烟头烫了上去:“快说!上次打我儿子的那个王八蛋在哪里?”

  梦怡终于明白来者是何人,疯狂的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的本意是帮若飞遮掩,其实说的是实话,她就是不知道,若飞在她眼里,就象鬼魂,来无影,去无踪。

  “啪!”张天宇重重给了梦怡一个耳光,梦怡应声倒在了地上,捂着脸哭泣。

  “你不知道谁知道?我就不相信你比刘胡兰还坚强!兄弟们,上!”张天宇话音落地,一挥手,六个手下冲了上去,很快都回过了头:“老板,怎么对付她?”

  也真是!要是打一个弱女子,哪用得了六个彪形大汉!即使她死她又有什么用。

  “脱光她的衣服,随你们怎么玩儿!”张天宇愤愤的说。

  梦怡的屁股拖着身子,不断的后退,眼看六人到了眼前:“等等!我有他的电话,现在就把他叫来,前提!你们不要伤害我!”

  张天宇觉得,等那混蛋小子来了,一起收拾也不迟:“好!你们几个先退回来,让她打电话!”

  梦怡的手抖的厉害,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拨通若飞的电话:“你在哪呢?我想见你!”

  “你他妈真是有病,什么事?是不是缺钱就想到我了?”

  “不……不是,总之,你不来我就死了!”

  若飞灵机一动,梦怡可是对生命珍爱倍至的女孩,怎么会吐出如此豪言壮语?打张桐的一幕跃然眼前:“好的,我明白了,是有人找你麻烦了?马上过去!”

  黑哥和华峰都听到了“找你麻烦”,黑哥为了表现主人翁精神先开了口:“怎么回事啊?”

  “哎!一言难尽,我必须马上过去!”若飞很深沉的说。

  黑哥:“这次我替你出头,走,一起去,看是什么情况?”……

  若飞一行三人到了梦怡家。张天宇和黑哥都傻了眼,互看了半天。

  “怎么是你?”张天宇很惊讶的口气。

  “我也很奇怪,滨州石油大王找我的手下干什么?”

  张天宇的口气明显缓和了许多:“哎!你的手下打伤了我儿子的下体,致使他永远失去了男人的本事。”

  “有这么严重?为什么?”黑哥很怀疑的口气,扭头斜了若飞一眼,示意他说出原由。

  若飞不卑不亢说开了:“他的儿子勾引我的女人,被我撞到就打了……”

  黑哥听的很明白,很友好的揽着张天宇的肩膀:“事已至此,您说怎么解决合适。”

  张天宇气的够戗:“老黑,我们十几年的交情了,想当初你没出道的时候,我没少接济过你,这次,希望你把那个叫若飞的小子让给我处理,我好对儿子有个交代!”

  黑哥笑了一下,没正眼看他:“我要是不同意呢?”

  张天宇忽的掏出了手枪,顶住了黑哥的太阳穴:“不同意,毙了你!姜还是老的辣,好自为知。”

  若飞看到此种情景,对张天宇怒目而视:“好的,我跟你们走!”

  华峰双拳紧握,稳稳站在那里,不敢往出掏枪,企图找个机会,踢飞张天宇手中的枪,身怕失手再要了黑哥的命,迟迟不敢为之。

  若飞被拥了出去,估计已经出了楼门,张天宇的手枪移开了,被两个手下护着退出了屋:“冤有头债有主,老黑,这次难为你了!”

  在他们回过头的瞬间,华峰拿出了枪手抬了起来,被黑哥制止了。华峰反应过来,这是居民区,万不得已,不敢动枪……

  若飞被塞进了越野车带走了,张天宇和两个手下刚要上他的专用轿车,不远处的华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去,飞了起来,一脚把张天宇那架老骨头踹出去五六米。

  两个手下愣住了,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有如何身手,还击还是要的,掏枪已来不及,只能肉搏。

  华峰心里暗想,就你俩这三脚猫的身手还跟老子过招,飞起一脚很正点的踹在其中一人的眼角,那人摔倒在地,眼角迸出血来,受伤的眼是否瞎了,尚不清楚。

  眼看老板和搭档都倒在地上了,尚完好的那人逃跑也不是,救人也不是,慌了神,原地转起了圈。

  华峰使上了连环脚,两腿交替踢出,踹出五脚,原本第一脚下去那人就要倒,在他倒的瞬间又挨了四脚……

  黑哥很满意的看完了全过程,觉得华峰确实太管用太值钱了,决心厚待他。

  张天宇和他的两个窝囊废手下,被关进了梦怡的家中,很自然的,三人换一人,若飞很快回来了……

  黑哥深知张天宇不会善罢甘休,但并没有杀掉他的意思,因为此人在滨州黑白两道都影响巨大,势力不比他小,不想惹这个麻烦,等到万不得以的时候再说。

  若飞给黑哥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愧疚的很。黑哥心里愤恨,但嘴里没说……

  老赌回到家,看到满屋狼籍,梦怡爬在床上哭泣,很纳闷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梦怡坐了起来,哭的更厉害了:“爸爸,咱们惹上黑色会了……”

  老赌知道了真相,隐约感到危机重重,张桐和若飞两边都是定时炸弹:“女儿,不要怕,赶紧走!先到旅店闭一夜,明天逃离滨州……”

  天快亮了,华峰和若飞躺在黑哥隔壁的房间,无法入眠。

  华峰问了若飞一个很敏感的问题:“你怎么看梦怡这个女孩?”

  若飞平躺在那个刚能放下他的单人床上,不停的做着深呼吸:“她是个值得去爱的女孩。”

  “那就去好好爱她,保护她!”华峰很肯定的说。

  “我是要去爱她,除了我,这个世界里谁也别想拥有她!”

  “恩,做人就是要霸道,霸道了别人就不敢骑到你的脖子上既拉又尿……”

  黑哥搂着三个女人,在那个硕大床上安详的睡去了,四个人八个鼻孔,吸入了太多的氧气,呼出了太多的二氧化碳。不愧为制造废物的机器,不放过每分每秒。

  华峰迷迷糊糊睡着了,做了个关于冰雨的梦。他领着冰雨,漫步在海边,冰雨撑着天蓝色的太阳伞。

  “我们的宝宝叫什么好呢?”冰雨欢快的问。

  “是男海就叫冰冰,是女孩就叫雨雨。”

  “呵呵,真难听,还是我来起,是男孩就叫……是女孩就叫……”

  华峰爽朗的笑声,梦醒了,现实是那样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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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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