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在线读--剑魂呤[武侠] [复制链接]

一

  人的一生，应该追求什么？很多年后，我茫然的问自己。“对酒当歌，驰骋江湖，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做不到的事。”这是我多年前的追求。

  在取下“江南五剑”中排名第三，号称无量剑——无为的人头后，我有过一丝哀愁。我想到自己的江湖人生将从此开始，我想到从此将要面对江湖的血雨腥风。只那么一丝丝的哀愁，从脑海中恍惚而过。

  面对无为四百弟子，我所做的仍是喝酒。酒的干醇是我唯一的享受。

  魂。七尺青锋，柔韧如丝，天地间独一无二，攻无不克。当魂出鞘的刹那，三条手臂带着一阵血雨一同飞起。

  我曾经认为，世间无人能看清我是怎样出剑的。因这我自己都看不清楚自己是怎样出剑的。我只感觉到握剑的手朝目标闪过。

  四百人同时惊慌的往后退几步，看着他们极度夸张颤抖的手，突然间我感到很悲哀。

  世间就是有太多太滑稽的人，明明非常的怕死，却要装出一幅与你誓不罢休的丑相。提壶饮酒香，我真喜欢酒那些纯烈性子。它对再强的汉子，都保持着它原有的纯烈。

  我对他们说：“无为的万千家财。全部属于你们了”

  之后，他们让出一条道。我提着酒壶走了。

  人，除了傻子和白痴，都有自己的私心，你就胜利了一半。况且，是人都怕死。这就是人道。

  在杀了无为之后，关于我的传言如春风般漫天飞舞，而很多时候。在酒楼喝酒的同时听四周魔鬼般描述我，成了一大享受。

  我从来都不在乎名与利，但我不是圣人，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是人，就会有虚荣心。我也不例外。这是凡人的一大悲哀。

  他们传得很玄乎，以至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他们口中说的是谁。更玄的是，我莫名其妙的有了名字“无敌剑客——小青龙”。

  在我入江湖以来，从没有活人知道我的名字。因为知道我名字的人都死在魂下了。我不知道他们是根据什么这样叫我的，总之，我听了很反感。

  于是，在我灭了桃花门之后，我传出了我的大名——剑。魂。

  我自认为这个名字够响亮，因为它是花了我两天时间才想出来的。

  从此，江湖无人不知剑-魂。

二

  在许多年之后，有人问起过我一生中最大的错是什么？我仰着头，望着苍穹，我想，我一生中最大的错就是入了江湖。

  在剑-魂这个名字如狂风般席卷整个江湖之后，围绕在我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有的向我挑战，有的要拜我为师，有的要杀我，有风骚的女人说要陪我，更甚者，有些无知的小家伙就要称我为大哥要跟着我混的。我将他们通通打发了。

  我一向喜欢孤身一人，纵驰江湖。我不喜欢身边有太多的人，因为人都很庸俗。虽然我自己也只是一介庸人。而我只需饮酒杀人。酒能让我忘了自己忘了一切。杀人能让我解脱让我麻木。

  望月楼，烧刀子。当我喝光一坛烧刀子之后，常如意站到了我桌前。常如意，江南首富，家奴上千。无人知晓他的来历与他到底有多少家产，只知道皇帝老儿都让他三分。

  “给你一百万两银子，帮我杀一个人”。

  “我从不为钱杀人”。

  事实上，一个穷人，当有一百万两银子摆在他面前，除非他是白痴或傻子，否则都会心动的，我既不是白痴也不是傻子，所以我心动了。

  尽管我所求的只是日日有酒，无所谓穷，无所谓富。但突然我想尝试一下挥霍的生活，过一下那鲜衣怒马，醉酒美人的生活。

  “你会的，你的眼神已经动摇了。”

  烧刀子不惭是烧刀子，心头竟有火烧的感觉。

  “眼力不错。”

  “剑兄大可想一下，饮最好的酒过最华丽的生活。”

  一个人要胜利。必需要有一双灵敏的眼睛和深厚的心机，要能看穿别人每个变动的眼神。从中抓住他的欲望。常如意就是这种人，所以，他胜利了。

  邹雄，中原第二大门派一刀门门主，号称中原第一刀，手握紫金宝刀，无所不克。

  值一百万两银子的命，当然不会是轻易拿得下的命。我甚至想到了紫金刀与魂相撞会有什么反应。

  三月春风伴花香，我闻不到花香，只有酒香。我用酒浇湿了魂，魂和我一样，不仅需要血，它还需要酒。

  “你是剑-魂。”

  “是。”

  “你要杀我。”

  他的眼神是空洞的，如同漆黑的暗夜，望不到边。却有些许的游光在微微闪动。

  “你怕。”

  “不，出剑吧。”

  剑光如清晨中的白霞，在黑暗的宇宙间穿梭。

  我曾经认为，世间最美丽的东西是剑光。只那么一瞬间，却又似永恒。我不想用魂用碰他的紫金刀。魂和酒一样，是我生命中的唯一。虽然魂并不比紫金刀差。

  中原第一刀不愧是中原第一刀，每刀都有那样的霸气，每刀都有那样的快捷，瞬息万变，如九天之上的雷电，似欲劈天混暗的天地。

  我是从不打没把握的战的。钱再有用也没自己人的命有用，所以我不会卖掉自己的命。

  那一战，是我入江湖以来最大的一战，从中年到黄昏。

  三月初三，邹雄亡。腥风血雨再现江湖，

  我有了鲜衣，有了怒马，有了最好的酒，但我并不需要女人，越是美的女人越庸俗，我一向这样认为。

  我挥霍了整整三天，挥金如土，但我地觉得异常空虚，总觉缺点什么

  缺什么？无人知晓，包括我自己。

  之后，我要去找一个人，一个女人——婷。

  邹雄叫我照顾她。我问为什么？他说只有你才能照顾她。对于一个将死的好男儿。我不会拒绝.我甚至怀疑自己当初该不该杀邹雄。

三

  三月初七，四大门派血洗一刀门，劫走一刀门大小姐，邹雄之女——婷

  横雷，江南五剑排名第二，号称无邪剑客，

  青山，绝剑门门主，号称无情剑。

  俊云，听风阁阁主，号称玉面煞星。

  吴霸，霸刀门门主，号称刀霸。

  一刀门三十七刀客十三人殁。

  白虹贯日，红光万道，如红霞满天。

  青山，俊云，吴霸带着血柱一同倒下。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停止动作。

  “谁叫你们来的。我问横雷。”

  “你是剑-魂。”

  “谁叫你们来的。”

  他没有回答，却拔了剑。剑光再现，血光映着夕阳。

  横雷，我所见过最快的剑客。但他却放了个最大的错误。他因该用他的速度避开我的剑，而他却用他剑的速度来杀我。所以他死了。四大门派尽散。

  “婷在哪里，我问二十四刀客。”

  二十四双愤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我突然想起了无为。他死得太不值了。

  “剑-魂，你杀了我们门主，今日血债血偿。”说话的人很愤怒很激动。我夹住他劈来的刀，左手将紫金刀举起，想冲过来的人停住了。

  紫金宝刀，一刀门至高无上的骄傲。

  很多年后，我甚至记不清当初一刀门的人是怎样相信我的了。我为了钱杀了他们门主，却又要照顾他们的大小姐。想起来真的极可笑，但他们的的确确原谅了我。我曾问他们，当时为什么相信我？他们摸着头说，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并没让他们白相信，他们是群铁铮铮的汉子。我推翻了我不喜欢俗人的看法。只不过是没遇到值得喜欢的人罢了。

  我没见过皇宫，不知道皇宫有多大，有多华丽。但我见过常如意的房子。我所见过最大的，最豪华的庄园。

  常如意手下高手如云，且不是一般的高手。在我杀了六十三名高手之后，常如意终于出来了。

  邹雄的大弟子宁坤告诉我。一个月前，常如意带着大量金银财宝来一刀门求亲，但被拒绝，最后一拍两散。于是我想到自己收钱，邹雄亡的一幕幕。

  我很心痛。我觉得自己在堕落，为金钱。

  我懂事以来，我自认为是个聪明人。我不喜欢拖拖拉拉，若不然我也不会做剑客了。而且，我最厌恶阴险狡诈之辈，常如意就是这种人。

  所以，常如意一出，魂就搭在了他脖子上。

  我很难想像，曾经抓住我欲望的人，语气，眼神如此麻利之人，在一瞬间说起话来会有如此大转变。

  “剑兄，不要冲动嘛，如果上次给你的钱用完了的话，剑兄大可与我说一句啊，何必开这种玩笑嘛。”

  笑，我狂笑。一个剑客若放两次同样的错误，那他就不配做一个剑客。

  “婷在哪里？”

  “剑兄！我们有话好``````”

  “婷在哪里？我和剑不喜欢废话。”我动了一下魂。

  常如意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所以他放出了婷。

  第一眼见到婷，她很憔悴，却非常的美丽，以至我心寸大乱。

  在看到婷之前，我讨厌天下所有女人。我从不多看女人一眼，否则就是对我眼神的沾污。

  但婷不一样。她彻底推翻了一个坚定的剑客。我曾试图用语言来形容她，但终究不能。因为她太美了，不仅她的外貌，还有她的心。

  带走婷的时候我给常如意留了话。

  谁动一刀门的人，必死。

  我是一个很爱回想的人，很多时候，我站在悬崖边上想。我何止放下无数错，我简直就是一个白痴。像当年，常如意因该死的，但他却活着。

四

  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一刀门内是怎样渡过一段尴尬的日子的。

  婷整日以泪洗面，忧郁不乐。宁坤，德福，苍月带领剩下的三百门人勉强支撑着一刀门。一刀门门主死后，各帮各派都想灭掉一刀门。但他们低估了一刀门。除了邹雄之外，剩下的二十四刀客绝非泛泛之辈。

  我要保护婷，我每日坐在“一刀楼”楼顶。看着婷在伤心哀泣，我便狂乱的饮酒。望着明月，望着星辰，我想到了我的人生。

  在之前，我从不去想自己的下一刻将怎样，该怎样，是生或是死。我只需饮酒杀人，纵横江湖。但如今，我感到异常的孤单，我想有个人能与我相随，我想有一个依靠。我常想得发呆的笑，甚至狂笑。以至楼下忙碌的一刀门人和婷都惊异的看着我。

  四月二十日，绝剑门八百徒众挑战一刀门，二十四刀客变为二十三刀客。

  四月三十日，绝剑门七大长者，二十八精英俱亡。

  五月十日，听雨阁，鸣天楼一千余人围困一刀门。二十三刀客四死六伤。

  五月十一日。听雨阁十八将，鸣天楼楼主及七十弟子尽亡。

  绝剑门，听雨阁，鸣天楼从此绝迹江湖。

  我曾说过，谁动一刀门必死。我从不开玩笑。

  一刀门因我而落得如此地步。我要负全部的责任。

  婷问我，为何要对一刀门如此？我说身为一个剑客，不仅要承认自己的错，还要对自己的错负责。

  一直以来，我都期盼着婷能与我说话。面对她，就如面对一面平静，清澈的湖，让我异常的平静，舒适。

  “你帮一刀门做了这么多事，应该够了吧。”

  “不，我还有我的承诺。”

  婷红着脸的时候更加动人。

  “何必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何。我常暗自为答应邹雄照顾婷而没有时间限制而窥喜。或许，这就叫无赖。

  一刀门人都是忠义汉子，拿得起放得下。我们一同对酒高歌，一同刀光剑影，我们以兄弟相称。

  江湖中有都不明白，本该是血海深仇的，却为何如此融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英雄惜英雄，虽然我算不得英雄。之后，江湖中都有知道，得罪一刀门就等于得罪剑-魂。而一刀门门下弟子增至近千。

  七月一日，邹雄之女——婷，新任一刀门门主。

  曾经，一刀门的兄弟要我担任门主，但我没有，我根本不配，我想到自己无耻的杀了邹雄，我想到自己终归是外人。

  而婷，虽只是一介弱女子，不懂武功。但那不要紧，我会保护她。一刀门的人都有尊敬她，喜欢她，婷也非常喜欢一刀门的人，她们以兄妹相称。

  我很高兴，从我生来，我一直是孤独的活着。我以为我的一生将在孤寂中渡过。我以为我的一生除了酒和剑我便一无所有。但终于有一天，我不再孤独，我的身边有十九个兄弟，还有婷。我很满足。

  我离婷总是很近，我们一起谈天说地聊自己。当我说我从孤寂放荡的一生，我饮酒杀人疯狂的一生，她流泪了。她说要有个人在你身旁照顾你，那该有多好啊。我感到有液体在眼眶流动。

  婷不许我喝太多的酒，她说喝多了伤身。为了她我，我决定戒酒。她送我一条腰带，上面绣了她和我的名字。她说她要游遍五岳，看长城，游西湖，看遍所有的名川大河，然后去长白山长住。我说我一定会带你去的。她很满足的依畏在我怀里。

五

  二月初七，春风，伴着花香。木剑在停中摆上了上等好酒。我却说不用，他很惊异。

  为了婷，我早就滴酒不沾。我说向我挑战就不要废话。

  木剑。江湖中新起的剑客。和我一样，战无不胜。

  在我来时，婷温柔的叫我小心，早点回去，我记着她的话。

  木剑的剑很快，比横雷的更快。但他缺少内力与经验。剑气带着沙石翻滚，狂风暴起。

  一股清幽的花香传来，让我想起婷。她还在一刀楼等着我回去。所以，我决定，在下三招之内让木剑倒下。

  提剑，起跃，横劈。

  花香！毒！我突然意识到。

  木剑迟疑的看着我，突然用剑支着身子。

  “卑鄙！有种就出来。”木剑狂叫着。

  十条黑影落在我们身前。我突然想到了婷。她现在很危险。

  “两个白痴！中计啦！哈——”

  血光冲天，风吹过，正如一场血雨。哈字没出口，十个人头滚落红尘。我出了六剑，木剑出了四剑。

  聪明的人不会等到毒性发作后被人宰割，而是要在还拔得出剑前宰掉要宰你的人。而在江湖，废话多的人往往命短。就如这十个笨蛋。最起码，他们出来得太早了。

  “我输了。”木剑很直爽。他的微笑很真诚，就像我自己年青时候一样。

  “这是清毒丸，可保毒性暂不发作。”

  “谢谢！”我接过药丸。他笑了，我也笑了。

  见到我，琅月和常如意都惊了一下。我本该死在野外的。

  在德福闭眼之前，指着血流成河，尸首遍地的一刀门，流着泪说出“琅月”二字后，我抱着头狂叫。我恨，恨自己。

  看到琅月和常如意，我只觉胸中灼热难当，恨不得用怒火将他们烧死，但我不能。

  “剑出琅月，鬼神俱灭”。魂在我手中坚难的挥着。我清楚的感觉到琅月每一剑的巨大力量和自己软弱乏力的对比。我无法想像自己该如何才能挡住琅月的下一招。他的剑似幽灵，是天地间的一丝游光。而我，身中剧毒，浑身乏力。

  我想到了婷，想到了剩下的十八兄弟，想到自己纵横江湖，却落得如此地步。我甚至可以毫无感觉的听到琅月的剑在我胸口撕划的声音。

  我再也提不起剑了，毒以让我心碎。

  跪在地上，我想起了婷还在等着我来救她。我听到常如意极刺耳的笑声“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了，还来这送死，可惜，可惜。”

  我笑，眼中含着泪。婷说过她会等我回来的，而我却来得太迟了。但纵使是死，我也要见婷最后一眼啊。

  “嘿嘿！剑兄，想到上次你还拿剑架在我脖子上呢，你也有今日啊，不过没关系，我大人有大量，让你再见你心上人最后一面，叫你死得冥目。”

  我真后悔，当初如果我杀了他，就不会有今日的一切。

  婷和十八位兄弟都有被点了穴，他们看着我，泪流满面。

  “都是我害你。”婷轻泣着说。

  “这是我的命，注定如此，怪不得谁。”我无力的说。

  “大哥，我们对不起你，我们没用。”苍月流着泪说。

  看着他们暗淡下去的身影，我真的很想有来生。来生我们仍是兄弟。

  我依稀感到天在变黑，黑暗将我的兄弟我的婷吞噬。我想，我该走了，我的一生该这样结束了。

  寒风掠过，黑暗中我感觉到一股甜香入喉，流入我体内每一根神经。

  是木剑。当我睁开眼时，木剑站在我身前。

  在我年老之后，我常想到我一生中有木剑这么一个人。那个笑容纯真的少年，那个绝顶的剑客。没有木剑，就没有一切的回忆。

  他告诉我，我们中的是天下奇毒“百花散”，中毒后三个时辰内未解则亡。他还告诉我，他的师父就是药王，而我只需半个时辰便能恢复。

  婷和十八位兄弟的穴在木剑进来刹那都解开了。婷将我扶起，泪如泉涌。

  常如意满脸紫青向琅月望去。

  琅月，紫金刀，金光乍现。

  木剑，剑如狂风，寒风刺骨。

  刀起，剑断，人飞。

  在这之前，江湖中无人知道琅月竟还是一个刀客，一个如此厉害的刀客，一个刀法如此凌厉的刀客。

  鲜血从木剑的肩膀喷出。

  “今日，你们都有得死。”琅月狂叫。

  金光带着狂风，如九天中的狂龙向我驰来。

  血溅，头落，宁坤的头。

  是我的兄弟，他用自己命挡下了这刀。我的好兄弟。魂在我手中颤抖。

  金光再现，佛光万丈，照耀整个尘世。

  血，带着芳香从我身旁飘过。

  魂，七尺白虹，从血雨中穿过。

  刀断，人亡。

后记

  我常望着苍穹，望着星辰问自己，我的一生有过几次幸福。

  一次，我的一生，仅一次幸福，一次如此短暂的幸福。

  曾以，我有过两个承诺。一个是照顾婷，可是，就在那个春天，在那个江南花开的季节里，婷带着纯酒般的笑容离开了我。她死了，死在紫金刀之下，死在我怀里。

  而另一个承诺，我想，我此生是不能完成了。我只能带婷给我的腰带，过五岳，看长城，游西湖，看遍中国所有的山川名河。然后去天山，看那白雪满天飞舞，看那平静，清澈的天池，然后泪流满面。

  我想我的一生，注定要背着承诺走过，我对人的承诺注定要成为空幻，我的一生注定与幸福无缘。

  在无数个夜里，我会在泪梦中看到我的江南，我的兄弟，我的婷。

  我会在孤寂的夜里，用魂放干那些奸诈人的每一滴血液。就如常如意死的一样。我再也不会无知的放过那些该死而未死之人。我告诉我后辈许许多多的人，人在江湖，谁手软，谁就命短。

  人的一生，应该追求什么？在群星闪耀的夜晚，我问自己。

  对酒高歌，驰骋江湖，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做不到的事，这是我多年前的追求。那时的我年轻，骄傲，狂妄，自信。

  我曾想过，江湖是什么？它带给我的是什么。

  疯狂，血腥，麻木，破碎的幸福，隐隐作痛的伤痕，和那无尽期的回忆。我想，其实我并不知道什么是江湖。可是，如果真的有来生，我会再次选择江湖，不论对与错。

  对。如果有来生，我一定选择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