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很爱我。但萍心里有个疙瘩,因为我没有向她解释我的一桩“风流韵事”。并非我心里有鬼,只是我认为往事重提没什么必要。直到有一天,她依偎着我说:“她又漂亮又能干,你怎么不跟她好呢?”看着她委屈的神情,我只好老老实实地交待了一切。
那是1997年春,我独自到云南来开拓市场,住进了萍工作的宾馆。第一眼见到萍,便为她的纯真和美丽所打动,只是当时工作上一筹莫展,无暇顾及爱情。
来滇之前,朋友给了我一位青岛姑娘欣欣的传呼,说她在云南做业务多年,能对我有所帮助。我约见了欣欣,她是个高挑丰满的美丽女人,对我热心诚恳,不但给我出谋献策,还介绍我认识一些关系,帮我拓展业务。
那天我俩一直忙到中午,无奈我囊中羞涩,只请欣欣吃了快餐。欣欣不介意,笑着说:“我喜欢吃快餐。不过和男士出来,还是第一次吃快餐呢。”因为下午还约了人,饭后我便请欣欣到我房间休息一会,她答应了。
泡了两杯茶,我们无拘无束地谈起来。一会儿欣欣说累了,要在床上睡会儿。她问:“你也睡午觉吗?”我笑了笑说:“我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你睡吧。我坐着看书。”欣欣的大眼睛瞄了我一下,说“可是我睡觉要脱外衣的。”“那我先出去,等你睡好后再进来。”
重新回到房里时,欣欣已睡下了,衣服放在一边。我坐到沙发上,说:“你放心睡吧。”说着便拿起书来看。看了一会书,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在被人打量着,是欣欣在看我。
“怎么?你还没睡?”“我睡不着。”欣欣说着裹了被子坐起来。“那咱们说说话吧。”“你有没有女朋友?”欣欣突然问。“没有。像我这样到处走,哪会有女朋友?”
欣欣说起了她的感情经历:大学里曾有个男朋友,和她谈了三年恋爱还不敢牵她的手,毕业后就分手了;后来她结了婚,丈夫人不错,却很木讷,满足不了她的感情需要,两年后离了;现在的丈夫较满意,但他经常出差,留下她很寂寞。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有些不自然,好像今天中午的气氛不怎么对头,却又弄不清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我暗暗佩服欣欣的大胆直率,从来还没有一个女人这样和我说过话。
“我这个人性欲很强,现在又来了。”她停下来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她似乎有些激动,我的脸上也热起来,不知怎么说好。欣欣轻轻说:“你坐过来吧。”我嗫嚅着:“我……我还是坐在这里好。”血渐渐涌上头顶,我不知所措,回味着她话语中的诱惑力。
“你是不是讨厌我啊?”她问,又说:“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只有对喜欢的男人,我才这么开放。”
血液汹涌得更厉害了,我只觉得理智和欲望在每一根神经上拼斗着。理智越来越弱,欲望越来越强,整个人几乎要爆炸了……可是我听见自己在说:“不,我也很喜欢你,而且感激你。只是,太突然了。我很重感情。在我的观念里,这……只能是在感情的基础上,才能达到的境界。感情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培养起来的,我们刚刚认识,以后在一起的时间还长,我想彼此了解得更深一些。”我小心翼翼地说着,惟恐伤害了欣欣。
欣欣叹了口气,倏忽又笑了起来,开始和我讨论男女之间的学问。实际上是她在给我上课,而我早已迷迷糊糊地不知身在何处了。
凑巧的是,事情发生那天正好萍值班。我和欣欣进房间、出来,都在她的眼皮底下。
萍刚听我讲这故事的时候,不停地打岔讥讽,似乎要把满肚子的酸醋都倒出来。一会儿她就不吭声了。说完了她痴痴地在一边发呆,我存心逗她,半真半假地说:“当时要是她再加把火,说不定,嘿嘿……”萍嗔笑着抱紧了我。
尽管欣欣喜欢我,我也欣赏她,但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就算当时真的迷失过一次,最终我们也不可能走到一起,只是徒增恼恨罢了。如果是那样,今天我还怎能坦然地面对我的爱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