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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华人在俄罗斯20年经商真实生活经历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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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9-10-12
我在轮盘上连压了几把,都被庄家收去,让我有些上火。
  
   其实无论那种赌博,都最忌讳急火攻心,正所谓古人云,〝财不入急门〞。在此与各位赌友共勉。
  
   那边大林子和歪逼也是倾刻间输完了所换酬码,沮丧地来到我身边。咋样?瓷器。大林子问我。操,别提了,摸了姑子逼了,一把没开。我没好气地答道。还有多少码?大林问,不到四百吧。我描了一眼手中的红黄码洋。怎么着,还换吗?正输在兴头上的我,从兜里掏出一沓美子交给站在我旁边的大胸女,全换吗?大胸女问。我从中抽出一张也没看面额,顺手塞进她胸罩里,没好气地说,全换。
  
   过了会大胸女扭塔着回来,把一托盘名色码洋送到我跟前,并轻声对我说,先生,我们经理说您可以到贵宾房去玩。
  
   本来我没想去,可歪逼两眼放绿光地看着我。我明白他是想见识一下贵宾房,日后回到国内好跟别人吹猛子。
  
   我扭头看看大林子,你带钱了吗?带了五千。大林子拍拍西服左上兜。走,上包房。
  
   大胸女带着我们七拐八拐地来到一间也就能放一张司诺克案子大小的房了间里。当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百家乐和轮盘的台子都有,并且每一个台子前都站着一名男服务生。墙壁上挂着几幅俄国风格的油画。
  
   先生玩什么?服务生问。我刚在轮盘上没开张,想换换手气,百家乐巴。
  
   大林子和歪逼也赞许地点点头。
  
   其实这家赌场我一星期至少来五趟,那时因为年少轻狂,没文化外加钱挣的容易,所以大多数和我一样在莫斯科做生意的中国人,唯一的娱乐就是赌场,而且那时几乎没夫妻两同时在那打拼的,所以我们这帮人,几乎支撑了莫斯科赌场的大半边天,直至这批人中有百分之九十赌的倾产负债累累离开莫斯科。
  
   我让大林子去找我们熟悉的一名主管,因为那时每晚赌注上一万美元,赌场会提供很多额外服务,例如,香烟和啤酒免费,自助参和水果免费,卡迪拉克加长车接送等等,以及赌客提出的一些不太过分的要求。
  
   主管进来一见我,立刻热情地上来又握手又拥抱,足足耽误我一分钟的宝贵时光。然后他向服务生交待,好好招待我们,一切让我们满意,然后指了指歪逼,姑娘要吗?
  
   毛子是知道我们国家的男人,是多么需要他们的女人的奶水来解渴呀。
  
   我点点头,主管转身出去安排,大林子在他拉开门的一瞬间,往他兜里塞了一张百元美钞,中国人的脸,至少我们几个还是要的。
  
   少倾,三个三点式美女推着一个装满各种饮抖水果啤洒香烟的双层四轮车来到了我们房间。
  
   我们手摸隹人,开始了决战前的放松。有如国家男足队员决战前找小姐的翻版。
  
   但我们坐在百家乐台前,连压七把庄而不中时,屋里的空气,再也没有了先前的红粉弥漫。
  
   我们几个轮番上阵,乃一无所获,很快便输掉了全部赌注,大林子又把他兜里的钱换成码洋,也没能止跌反弹。
  
   我们几个小声商量着是继续还是走,最后三人团决意,血拼到底。
  
   我和大林子走出包房,满大厅寻找我们认识的人借钱,但一无获。这时我想起了那个主管,便派服务生把他找来。
  
   他爽快答应借钱给我们,明天必需还,并扣下了我们的护照。
  
   拿着刚借来的二万美元,我们又投入到忘我的为赌场贡献中。多年后我反思此事,才意识到,失去理智,对一个人来说,可能是最可怕的。
  
   结果不用说,各位自然也能料到。在输的盆干碗净之后,主管派车把我们送回我住的地方。
  
   并且每人提供了一个免费姑娘。并派车派人守在我们楼门前。
  
   因为在此之前我曾多次有过一晚输两三万美元的经历,所以上火归上火,但心里还是盘算着,明天带足本钱,去翻本的业务。
  
   为此,我把身下的俄国小娘们连咬带打地折腾了半宿,而从大林子和歪逼两个人住的屋子里【当时我租的是二室一厅】也不时传来女人杀猪般的嚎叫。天快亮时我又进了他们俩的屋里,把那俩个女人摁在地上发泄了一翻,才转身睡去,当然大林子和歪逼也没放过我这屋的女人。
  
   第二天下午,我坐着赌场提供的黑社会的车,去银行取出了我存在那里的全部存钱,七万多美元。
  
   晚上六点半,我们又准时坐在了昨晚输光的台子前,先还了昨天借的钱,又给了那皮条主管三百美子小费,和二个少爷各五十美子,昨晚输光了,今天给人补上。合其正,做人要大气。
论成败,人生豪迈,大不了从头再来!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9-10-12
 其实今天来的路上我就想好了,一开始不下大注,等庄家麻卑的时候再下大注,争取四五把之内捞回昨天损失,然后立刻闪人。
  
   本着这三个代表的先进思想,我们三人同时上阵,一时间台前热闹非凡,与庄家互有涨跌,我小心地记着庄家的胜牌的次数,合算着是否该出手。就在玩到三个多小时的时候,台上连出了六把庄,我立刻兴奋起来。
  
   因为玩到现在,最多一次连出了八把庄,我认为不会再有连八连十出现,果断地出手压在闲上,开牌时还是庄胜,我决定破斧沉舟,开始以几何倍数上码洋。
  
   二千,四千,一万二,三万六。我一下走了四把闲,但开牌依然是庄胜,这时我大脑里己经是一片空白了。我看着台面省下的注码,没有那怕半丝犹豫,全部推到闲下,发牌的服务生冲我努下嘴耸了耸肩,大林子伸手捂住了筹码,算了哥们,明儿再玩吧。
  
   到现在也没法解试当时的心态,在我眼里,那些筹码己经不是钱了,那不过是几十个塑料片子,好象它是大风刮来的,或是别人的,反正是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开牌,我用中文喊了一声。等庄家翻开最后一张牌时,准确地讲,是他把那张牌立在手里,朝我面前倒来的一刹那,我就象是冥冥中,己经知道了结局,顿时陷进了沙发里,浑身无力。
  
   我发誓,至今我都不知道,那最后的一张牌是什么。我只看到服务生用把杆,把我压在台面上的筹码全部收走。
  
   我头晕脑胀地在大林子他们的扶助下,上了出租车,回到我租住的屋里,我觉得清醒点了。
  
   大林子他们劝我,没事,有半年就挣回来了。但这时已经是九四年底了,随着每天卢布的贬值,加上货源充足,利润降低,再想大把挣钱的日子没有了。
  
   我低头不语,歪逼在一边自责自已不该来等等,我看看他们俩象死了亲娘的表情,心想谁也不赖,只能怪自己好赌。
  
   明天我收拾一下,把箱子卖了回国。我对他俩说。
  
   正是应了中国那句老话,塞大师丢马,安知非福。
  
   在我走后不久,就发生了兵营市场被抄事件,而大林子他们,则更疯狂地在国际列上和住莫的同胞中,打砸抢烧,制造了很多严重暴力犯罪,直至被政府除名。歪逼因为胆小,没敢参与,躲过一劫。此为后话。
  
   在安排好生意上的事情之后,我又和北京去的哥们,在莫市的北京饭店欢聚了一次,算是为我送行,这次是我和他们中的很多人最后一次见面。
  
   大林子,小二,祥子,歪逼都说要送我,我挽言谢绝了。我告诉他们,有个娘们要送我,看到我重色轻友的样子,他们无奈地叹气而回了。
  
   我给达西娅打电话,告诉她,我要回国了,第二天她来到我住的地方。
  
   火车是傍晚的,我和达西娅好好地温存一会,她问我为什么要回国,我告诉她,作生意的钱都输掉了,她似信非信地说,想女人可以叫我,我又不要你钱,为什么去那种地方。我解试了一下这事跟女人没关系。她还是不肯信。
  
   我从卖集装箱的钱里拿出二千美金给她,她望着我,有些绝望地问,怎么?你不回来了吗?
  
   我点点头,告诉她,短时间内回不来。听了这话,她的泪水,汩汩地淌了下来,整个人倦曲着,偎在我怀里,那一刻,我真的被她打动了,但还是忍住了要流下来的眼泪。
  
   她送我到火车站,我们把行李在乘座的列车的包箱里安放好,就下车,来到了站台上,站台上的人不是很多,在瑟瑟的寒风里里很少会有人放慢脚步。达西娅穿着一件墨绿色带狐狸毛领的大衣,黑色的高靴显得她的身姿更加挺拨,头上戴着的浅灰色雕毛帽的长毛在风中摇拽,我抱着她,感觉到她的心,跳得飞快。
  
   她几次仰起头,嘴唇往上凑,我知道,这是俄国人的告别方式。吻别。
  
   但几次,我都心虚地有意避开她性感的双唇,这时耳边传来了开车的铃声,达西娅发疯似地抱住我。
  
   铅灰的色黄昏里,铅灰色的站台上,颤粟的寒风中,我们俩的嘴唇粘在一起,我感到达西娅的嘴唇,湿润而冰凉。我快速地放开了她,返身,跳上车门,等我再次回过头来再看到她时,只见她的脸上,镶满了晶滢的一如这冬天般冰冷的泪珠。
  
   这画面,永远地定格在我脑海里。
  
   我再也抑住不自己的离愁别绪,泪水涌出了眼眶。
  
   达斯维达尼亚!莫斯科瓦!达斯维达尼亚【俄语再见】!我的杰木什卡【俄语姑娘】
  
   第三章 当起菜贩子
  
   从莫斯科回来后不久,我便又来到了我的发祥地,满洲里。
  
   这时的满洲里和四年前,已是大不一样。道北一至五道街,所有的居民,家家开起了旅店,一张床铺,一天十五到二十元,还含三顿饭。大街上,被来自四湖五海的客商,堵得水榭不通,所有的人,都用异常激动的语调,相互攀谈,恐怕落掉一笔大生意,错失了发横财的机会。
论成败,人生豪迈,大不了从头再来!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9-10-12
在满洲里和安德列联系上,经过口岸来到后贝加尔。
  
   这时的后贝加尔,已经有了二个比较大的中国货市场,每个市场里,都有百余户中国商户,所售商品种类,依旧是各种垃圾轻工产品。但这时,由于卢布的贬值,很多中国商户都拒收卢布,让俄国人用各种他们国家生产的东西来交换。也就是后来,很多人都知道的〝以货易货〞贸易。
  
   所换物品,一开始是各种废铜烂铁,后来发展到,木材,化肥,汽车,农机具,再后来又细分为,废钢贩子,木材贩子,和汽车走私分子。至今,他们中很多人,仍然活跃在自己的战线上,为祖国和自己添砖加瓦。只不过是,很多大哥倒下去,更多小弟站起来,的变化而己。
  
   由于当时政府管理不善,这里环境异常混乱,鱼龙浑杂,但也人才辈出,很多当年当地的小混混,一跃成为所谓黑道大哥。其时从严格意义上讲,中国,没有谁敢有脸,管自己叫黑社会。其专业水准,最多也就是流氓集团一级,还没有跨省市跨地区跨行业的大流泯集团。当然在我认识的自称黑社会老大的人中,确实也有作派和气势,可与阿尔帕辛诺饰演的教父相抗衡者。可那只是凤毛鳞角。大部分还停留在发哥的水平上。
  
   真正的黑社会,只染指高利润行业,且分布极广,而表面合法化。打打杀杀收点保护费,只是占堂口的过程罢了,但绝不会以坑害百姓为已任。中国的黑社会老大们,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进化到如此层次,路漫漫,其修远,你们要上下左右东西南北中发白而求索呀。
  
   跑题了,在后贝加尔和安德列考察了两天,真的没发现有什么可做的生意,于是我又回到满洲里,去看我几年前的老房东。
  
   亲人相见,氛外热情,老房东,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满洲里人,后来听他讲,他的一个姐姐,在一九四五年,苏联红军进入这里的时候,被十几个英勇的红军战士,轮奸至死。
  
   但如今,在这位老人脸上,已经看不出他对这血海深仇的记恨,取而代之的,是对俄国卢布和他们的女人的喜爱,这就是儒家思想所畅导的合为贵吧。
  
   嗅着刚端上来,香喷喷热腾腾的手扒肉,我俩酒满杯平,一饮而尽,这草原大曲,是我多年后仍不敢涉饮的一种白酒,每喝一口,都相于把炒辫椒面对水,咽进候咙,我甚至怀疑过,这酒的配方,是不是来自于日本驻满洲国宪兵队。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席间,我们各自讲述了,最近发生的八挂轶事,在我俩都面红耳斥时,我问道,大叔,怎没看着建国呀,就是老头的独子。
  
   大叔喷着八丈酒气说,张家口进圆葱去了。
  
   进圆葱干什么?我问。
  
   往老毛子那卖呀。
  
   行吗?
  
   行,老毛子那一开春就没菜了,圆葱挺好卖的。
  
   听着大叔这话,我倒吸了一口真气。是啊,我俄罗斯混了这么多年,怎没想到这呀。
  
   为了套出更多信息,我决定花血本三百大元,把他搞定。
  
   出了小饭店,我打车带老头来到位头道街的〝吾家ok〞歌厅。刚一进包房落坐,我立刻招呼服务员。
  
   去把你老板喊来,就说他北京的朋友来了。
  
   这家歌厅的老板,是我多年的朋友。最旱是一鸡头,因为是本地人,人脉广,干了两年,攒了点钱,在背静地方开了个小歌厅,歌厅里没有包房,他靠一面墙,放置几组火车椅,然后用布帘把每个椅子前后隔开,朝大厅的一面,挂上半长的帘子。称之为包房。
  
   由于简露,从大厅里,可以看见包房里的春色和不绝于耳的欢声笑语,生意竞然奇好无比,天天财神冒青烟,不到一年,这小子就完成了原始积累,堂而皇之地开了今天这家夜总会
  
   至到今天,他的夜总会,也是满洲里生意最好的。顾客对他家小姐的贴身贴心的服务,都赞不绝口。
  
   而四年前,他成功当选为政协委员。我始终赞成,政协嘛,就应该有正有斜。
  
   陈老板走进包房,一看是我,扑上来给了我一拳,干什么去了?这么久没来,发大财了吧。
  
   我赶忙点头应承,发了发了,这不赶快过来看看你。
  
   算你还有良心,服务员,去上点水果来,听了老板的纷咐,小服务生赶忙跑了出去。
  
   不急不急,我拍拍他肩膀。
  
   先把我大叔安排了,咱再说话。
  
   陈老板压低了声音问,是安排咱们的?还是毛子的?
  
   我从兜里掏出一沓钱,点出三张,塞到他手里。当然是毛子的,要不上你这干嘛。
  
   陈老板叫来一个小姑娘,把手里的三百块钱交给她,去,带这大爷上三楼,安排个新来的。
  
   眼看着老房东乐呵的跟着小姑娘上三楼去共建和谐社会了,我才踏实座下来,点着了,手里夹了半天的红塔山。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与老毛子有血海深仇的老房东,面色潮红地走了进来,我和陈老板也聊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
  
   大叔直意要回家,被我死拉活拽地带到一家洗浴中心,在这里,我知道了我想知道的,关于他儿子生意上的一切细节
论成败,人生豪迈,大不了从头再来!

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9-10-12
从满洲里回到北京,征尘未洗,酒肉未进,我便独自一人,踏上了开往张家口的列车。
  
   九五年的铁路,想必有很多人,还记忆犹新。
  
   我在永定门火车站,那个黑漆漆的售票大厅卖完票,又在站前广场买了几个由老太太卖的一如老太太脸同样颜色的,小的象鸽子蛋一样的,茶叶蛋,匆匆登上了夜色中看不出残破的北上的列车。
  
   由于没有座号,我只能去找列车长,在我将黑色吹成白色的一番努力下,列车长答应在晚上十一点列车员换班后,在宿菅车里给我安排一个铺位。看看表,此时刚九点过一点,我站在补票席边上,无奈无助的等待。
  
   虽说春风三月,烟花雾笼江南,但在我走出张家口的火车站时,还是感受到了一股沁心的寒意。
  
   座在开往坝上草原的长途车上,眼底依旧是被单调的白色所充斥。
  
   车是开往宝昌的,我没来过这里,只是因为有一门通了二十多年信,而从未谋面的亲戚,在宝昌防疫站当兽医,我才决定来此地找他,看看他,是否可以帮助我,组织一下园葱的货源。
  
   汽车沿着湾曲坎坷的盘山公路,晃晃悠悠地在正午时分到达了宝昌市。
  
   因为人生地不熟,选择了一家,门脸看上去干净整齐的国菅旅店,办好手序,进到屋里,竟然看到屋中间有个炉子。
  
   没暖气呀?我问
  
   停了,呆会我们给你生火。服务员走了不大会,又返了回来,手里提着一个水桶,里面装满了一堆黑碣色的块状的东西,我以为是烟煤,也就没理会她,谁知等她点着引火,把桶里的东西都倒进去之后,房间里立刻浓烟滚滚,还加杂着一股异味,我只好跑出房间,问服务员,你往里倒的是什么?
  
   牛粪干呀。服务员平静地不霄地看着我这个大城市来的人。那眼神分明是在责怪我,没见过猪吃,还没见过猪跑吗。
  
   这是我第一次闻到牛粪干的气味,虽然后来我无数次闻到过这熟悉的味道,但这第一次与牛粪干零距离接触,还是我恶心了好几天。
  
   我那未曾谋过面的亲人,调动了他所有的社会关系,最后在距宝昌市南不远的一乡里,找到了有大量存货的农家。
  
   当然不能跟农民兄弟交实底,不能说出口,只说拉到北京大钟寺去卖,否则我们那些,目光近视,但贪心远视,的憨厚的农民兄弟,会把圆葱头卖出金头价来。
  
   若干年后,我辽宁朝阳市附近的一个山沟里,组织苹果货源,当时的苹果,在北京市场的批发价,是六角五分人民币一斤,而那个村的村长,听到我是要出口俄罗斯,竟然开出了六元人民币的出货价,笑的我肚子都疼了,中午吃饭时,我告诉他,一星期后,站在村口山坡上,迎接我,带着车队前来收果。
  
   村长信以为真的,连敬了我三杯酒。
  
   我倒现在都不明白,那些吃人饭拉鸡屎的村官,是谁选上来的。在中国现在社会里,村长也就是南霸天的前世今生吧。
  
   货,收的非常顺利,因为当地不通火车,我不得不找汽车短运上站,看着铁路货管员,给车箱,打好铅封,挂上非子,我悬了多日的心,才有点踏实下来。
  
论成败,人生豪迈,大不了从头再来!

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09-10-12
货运到满里洲里时,已是装上火车的第十天了。
  
   由于我提前来到这里,租好了存货的库房,就只等卸车了。
  
   拿着提货单,我来到提货处,工作人员不耐烦问我,车皮停哪了?
  
   这就是我们人民的大爷铁路问的问题。
  
   车皮停那,我怎么会知道。我耐着性子跟他说,师付,车皮停那,我上那问去。
  
   上调度室,工作人员头都没抬,往前指了指,靠,要按他指的方向,我需要上后贝加尔铁路那去问。
  
   人在床沿下,不得不穿鞋呀,没有他盖的章,我是提不出货的。
  
   我转身出来,看见一个手里也拿着提货单的中年男子,着忙上前问,大哥,调度室在哪?
  
   中年男子描了一眼,跟我走,我也去那。
  
   路上,我们共同大骂吃人不吐骨头的铁路系统,借已发泄心中闷气。
  
   调度室离提货处不远,只是在大院的角落里,且没挂牌子。相信为此,调度室的工作人员的母亲们,没少遭到来自五湖四海的客商的强烈问候。
  
   先让领我来的大哥办好手序,我才走到柜台边。
  
   调度员看了我一眼,缓缓地说,今天没道线了,明天来吧。
  
   那哪儿成啊,鲜鱼水菜,圆葱的抽水概率相当大,接近日百分之三,按发货日计算,到现在已经白白损失了几百斤水份,多耽误一天,就是白扔百八十元啊。
  
   我听出调度员的语气不是很干脆,觉得其中必有幺机。
  
   于是,我使出中国人最熟悉的杀人软招之一,有钱能使鬼推磨。
  
   从包里抽出一张百元大票,极其热情地,用他如若不收,对不起我八辈祖宗的坚决态度,把钱塞进他兜里。
  
   调度员的态度马上有了转变,下午吧,我给你安排条道线,不过我可丑话说前头,装卸队有没有空,我可不知道。
  
   我当然明白,这时替装卸队的人要点喜儿钱,赶忙又梯上一百元钱,得了,全靠您了,大哥。我豪爽地以小第的身份,搞掂了这个了四川人讲的〝龟儿子〞,江湖有言,出门矮三辈。
  
   我一直认为,中国铁路职工的素质,应该质疑。仅仅一个小小满洲里的车站的调度员,干个两三年,其收入应该都是天数字。
  
   因为每天,
  
  都有数以千计的厂商,在此换装货物,即便是有三分之一的人给钱,那一天会收入多少?而实际上给钱的比例,远远大于百分之八十。只不过没人愿意说而已。
  
   当然,俄罗斯的铁路更黑暗。
  
   在我轻点放,慢点扔的,高声呼唤下,这二十五吨圆葱,才算滚进了我租好的地下仓库。
  
   望着码放整齐的一垛垛圆葱,我盘算着下一步的工作进程。
  
   按照老房东的儿子给码的道,货落之后,应该找出入境检验检疫局,然后是装车,报关检验,交纳各种税费,最后是在边检排队,等待被放行。
  
   我给建国打电话,让他带我到检验检疫局去,毕竟我两眼一抹黑,头一次干,一不认识人,二不知该说什么,万一那句话说错了,得罪了当官当管的那位大爷,我岂不时血本无归,因为这倒卖的不是无保质期的破鞋烂袜子,而是放在那,它自已也会抽干烂没的鲜菜呀。
  
   接电话的是房东大爷,他告诉我说,建国前天带着货上赤塔去了。就是被老李头和那家老娘们,联手卖给俄国人,原我国领土的,
  
   一个二十多万人口的远东小城。
  
   这消息让我有此措手不及。
  
   第二天一早,我带齐所有手序,穿得象个人样似的,来到检验局办公小楼,负责检验鲜货的检验员接待了我,当他听说我是北京来的,还是显得有些高看,审查完我带去的各种文件,他对我说,下午你在库房等我,我们过去验下货。
  
   出了检验局小楼,我忽然感到一种轻松,没想到事情办的如此顺利,不禁深吸了一口,空气质量达标且没有有害颗粒物的,带着淡淡草香的空气,放慢脚步,回到库房。
  
论成败,人生豪迈,大不了从头再来!

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09-10-12
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检验检疫局的人终于来了。
  
   一男二女,男的,就是上午接待我那位,女的,我上午没见着,男的向我介绍说,这是他们科的小a和小b,我陪上笑脸,和二位中年妇女轻轻贴贴手,真不是握,因为那二位伸出的手板直。
  
   进到地库,看着那一代代码放整齐的圆葱,其中一位女士先开了遵口,你这货没分类呀。
  
   听了这话,顿时,我是一头雾水。我连忙解式说,这里只有圆葱没有别的东西。
  
   我知道,老娘们接着说,我是指,你没按个头大小分开包装。
  
   我是第一次做出口农产品生意,根本不懂应该怎样包装,我要上过外贸大学,早上商务部当部长去了,还轮得着干这个,我们都是按毛主席说的,〝在战争中,学习战争〞。边学边干,以干促学吗。
  
   想到毛主席话,我力量陪增。
  
   那您说该怎么办?
  
   老娘们看看我,又用眼神和旁边的二个人交换了一下意见,一本官腔地说,你找人,重新按大小分开包装,否则,我们不能出原产地证明。
  
   原产地证明,是农产出口的,一个原产国提供的,重要文件,没有它,在进口国将无法报关放检。
  
   虽然是第一次干,但我事先把程序上的事儿,都己经摸清楚了。听到她说不能出原产地证明,我立刻觉察到问题的严重。
  
   现在,货到地头死,我要雇人重新包装,时间上不说,无疑是要加大成本和增加损耗。到最后别说挣钱,赔多少还不一定呢。
  
   我用谦虚的目光打量着他们三人。您看,这样好不好,我尽量把个头匀衬的放在外边,让毛子海关,看不出什么分别。
  
   毛子那,我们不管,我们就管你这。另一个女人搭了我一句。接下来是片刻的无语。
  
   我一看,这种气氛下不好再多说什么,就按照原先的安排,提出请他们吃晚饭,感谢他们的辛苦劳动。
  
   这就是权力在中国社会的重要性,我们这些为国家创汇的真正辛苦的羊,却要用自己的血,宴请那些,以国家名义觅食的狼。
  
   三个人假意推脱了一下,男的问,去那?
  
   国旅。
  
   在满洲里,国旅大酒店相当于北京饭店的水准了。
  
   进到包间,我把二位女士让到上座,我则座在了靠门口的位置。
  
   三位一看就是这里的常客,不时有热情的服务员过来和他们打招呼。我打包票,他们是绝对不会花自己钱,上这来吃饭的。
  
   点齐了酒和菜,屋里的气氛和谐了起来,随着酒过三巡菜过五道,我们开始以兄弟姐妹相称了。亲热的象旧友重逢,相见恨少。高潮中,把开了包房里的卡拉ok,房间里顿时响起浓郁的蒙古民歌。大家争相献艺。
  
   在男科员唱完〝雕花的马鞍〞后,我立刻奉献了我的代表作〝一剪没〞演唱到抒情处,我学着费大罗卜【玉清兄】的样子,深情的望着桌上的两位半老娘。
  
   中国的中年妇女,大多在家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爰的怨妇族。在我声情并茂的感染下,两位女士站起来,和我一起引亢高歌。一时间,包房内鬼叫狼嚎,惊天动地。
  
   当然,在我左哥右姐的又搂又抱之后,我拿到了出口所需的全部文件,并且从此后多年,凡是我的货,不管烂到什么样,一律免验,直到不再做这行时为止。
  
   也在此,真诚的感谢他们多年的关心和照顾,愿他们一路走好。
  
   和坤说过一句名言,贪官不好,但贪官办事,清官是好,但什么事都不办。
论成败,人生豪迈,大不了从头再来!

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09-10-12
费尽十牛九虎之力,在此不愿详述各职能部门的黑暗与腐败,因为至今想起来,还气的我要吐血。办完了所有出口所须手序之后,在口岸接到了建国从赤塔帮我租的卡玛斯二十吨箱式货车,我把开车的司机领到满洲里海关路上的皇冠招待所,因为这是中国商人们专门安排低档次毛子的据点,房间干净,有淋浴设备,七十元一天的价格相对便宜。
  
   当时大家接招待毛子的费用是一百五十元一天,常来中国的毛子一般是把钱要到自己手上,这样可以买些吃的穿的带回家。而不常来的人,则要找人陪他,否则他会干出很多出格的事。
  
   长久以来,我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很多欧洲人,在他们国家有,彬彬有礼,不随地吐痰,过马路等红灯,公共场所小声讲话,礼让女士等等文明作派,而一到中国,他们的德行之败坏不亚于人渣棒子国。
  
   毛子们也如是,在满洲里,后来有很多新开张旅店不接待他们,因为他们也在墙上乱刻乱画,甚至在床上大小便。
  
   给我拉货的司机是第二次来,中文一句不懂,虽然护照年令是三十八岁,但实际长相说五十八都赚小。很象面老岁数小的锅得缸。
  
   进了旅店房间之后,我告诉他晚上十点装车。
  
   此时已是上午十一点了,毛子说,可以先吃饭吗?
  
   当然了,我和他来到旁边的满洲里饭店,有中式和俄式。他选择了家乡口味。
  
   很多外国人对中国饭菜感兴趣,但只是偶尔为之,在任何人眼里,最好的美食,永远是家乡的。
  
   服务员拿来菜单,我看出他也不知吃什么好,便点了沙拉,俄式肉饼,炸鸡块和土豆泥,最后在这王八蛋的坚持下又加了一份糖伴西红柿。当然红菜汤和啤酒是不可或缺的。
  
   在等着上菜的过程中,我大至了解了一下建国是怎么交待他的,这件事很重要。
  
   因为喝完酒之后的毛子,就不是人了,问什么都是徒劳的。
  
   在吃饭期间,从饭店的地下一层歌厅,飘上来阵阵歌声和淫笑。
  
   我坚信,全世界的狼们,都有在繁杂环境中,嗅到他们想吃的肉味的功能。
  
   毛子指着歌声传出的方向,冲我坏笑。我告诉他,装完车之后才行。
  
   毛子迫切的告诉我,没关系,现在就可以。
  
   我用中文操了他八辈祖宗一下,他依然甜美的冲我笑着。
  
   语言不通真是好,省却很多烦恼。
  
   反复劝说无效的情况下,我只能上地下一层的歌厅,找到妈咪。这种给八国联军拉皮条的事,我干过多次,在此,谨以我个人的名义,向那些爽完后拿钱走人的姐妹们,致以最真诚的欠意。请你们原谅我的卑劣形径,我跟你们一样,也是被生活所迫呀。
  
   刚回房间,妈咪派来的小姐就推门而入。
  
   看到是二个人,小姐怔了一下,二个人呀?哪得加钱。小姐说。
  
   我连忙摇头摆手,更正到,就他一人。这个长得比杨二车子母【车子是傻的意思】还难看的接近四十的女人,
  
  这才放了心地把包放在了桌上,缓步坐到床边。
  
   外国人看中国女人的审美眼光,毫不夸张地讲是屁级审美水平,这可能就是人种的差异吧。
  
   安排完毛子的性福生活,我又跑到黑市,用人民币按照当天的比价换了三万卢布,作为到俄国海关后交纳各种费用和沿途加油之用。
  
   第二天早晨六点,我的货车停在了中国边检的大门前,等待早上八点开关,那时的满洲里海关不象现在是二十四小时开关。
  
   在经过了一条龙的各项检查之后,武警战士在我的护照空页上盖上了大红章。
  
   汽车缓缓地开到俄方一则。
  
   我拿着全套盖了大红章的文件,走进了后贝加尔的报关大厅。
  
   因为在俄罗斯摸爬滚打了多年,从心里上,我己经适应了他们拖拖拉拉,处处要钱的办事风格。我对付他们的态度是给钱可以,但得办事。
  
   海关官员在看完我提供的文件后,从镜片后翻了我一眼,你还缺少一份文件。
  
   什么文件?我问他。
  
   合同,你的合同不对。他用很严肃的语气说。
  
   我明白,此时是给钱的时候了。
  
   看看左在无人注意,便从手里的文件夹中抽于两张五十美元的票子,轻放在他的面前,立刻,他用一本书盖住美元,拿起凌形小图章,以迅雷不及掩耳盗玲之势,在我的报关单上盖了一下。
  
   这一切都在早已预料之中,我收好他梯过来的文件,礼貌地说了声,斯巴希巴【俄语谢谢】,卷起所有单据,向下一部门,动植物检疫那走去。
  
   在我起身离开这个办事柜台时,小声问侯了他的母亲,当然是用中文。
论成败,人生豪迈,大不了从头再来!

只看该作者 15楼 发表于: 2009-10-12
主管防疫的官员,围着我的车,转了好几圈,终于放了个屁,把车箱打开。
  
   司机下车,把后面的箱门打开,看着那一代代圆葱,官员的眼里,露出了难舍难分的目光。
  
   都是圆葱吗?官员看着我问。
  
   我心想,真他妈废话,原子弹我敢卖吗。我不卑不吭地跟他身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好象在想什么?我走到司机身边,小声对他说,你告诉他,可以给一代货。
  
   司机走过去,伏在他耳边小声嘀咕着。突然声音大了起来,只见这官员表情激动地冲司机喊,不,不,两,袋。
  
   操他妈的,立刻气炸了我的肺叶,老子从张家口把货运到这容易吗?你他妈张口就两袋,你知道两袋值多少钱吗,比你二个月工资都多。
  
   这傻X看我没反应,转身走了。
  
   司机面露难色的跟我说,经理,给他吧,要不然呆会他下班了。
  
   其实在中国海关,我就耽误了一上午,加上毛子海关是下午一点半上的班,盖完前边一堆章之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虽说是三月底,但因为满洲里的纬度靠北,比内地天黑早四十分钟左右,再过一个多小时,天就会黑了。
  
   那样我们就只能呆在三不管地界,在车上睡一宿,其安全毫无保障。
  
   明天还要找这王八蛋,他要较起真来,也成问题。毕竞按照俄罗斯农产品进口法律,腐烂率,不能高于千分之五,现在改千分之三了。
  
   我这批货,在火车上闷了十天,到今天,已经弟十三天。从车箱散发出的气味判断,里面应该有一点问题了。万一真的按法律办事,卸货检查,可就没底了。
  
   想到这,我赶紧上驾驶室,把司机叫了下来。
  
   你去告诉他,给他两袋可以,但我得马上走。
  
   司机小跑着,向办公大厅奔去。我点了根烟,缓缓劲。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司机跟那个傻X检疫员走了过来,后边还跟着一个推着小车的老太太,那傻X离着十多米远就冲我咧嘴大笑着,我心说,笑你妈X呀,你个黑心烂肺的猪头,爷今是落你手里,算你狠。
  
   这猪头走到我身边时还拥抱了我一下,然后认真地说,我们是朋友,以后有事你可以来找我。
  
   这就是俄国海关的真实嘴脸和强盗交友法。值得中国海关官员学习借鉴。
  
   在此后三年多时间里,他确实放了我不少烂货入境,包括烂了半车的梨和西红柿,为我挽回了不少损失,而代价不过是几箱烂梨和烂红柿,还是成正比的。
  
   贪官办事吗,反正受害的又不是他。全世界的海关都一操兴。有一年我去南美,在巴拉圭入境时,由于皮包在随行的朋友手里,我空着两手过安检,巴拉圭的海关人员竞然把我随身携带的防蚊虫和中署的半小瓶风油精给强行要走了。当时,真把我气得欲哭无泪。我现在才理解各国入境处,为什么不叫海窗,海门,而是叫海关,真是鬼门关呀。
  
   在此声明,中国海关不在此列。
  
   因为中国海关的官员们,对入境的外国人,那是相当奴性,恕我词语贫乏,无法形容。
  
   车子开出海关大院时,天色己经暗了下来,因为后贝加尔到赤塔是草原地貌,因此司机加大油门狂奔了起来。
  
   开了四五小时,在离赤塔还有一半多一点路程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个布里亚特人居住的,几户人家的小镇。
  
   小镇上有一家小吃店,我们停车打尖,但没住店。
  
   这个可恶的毛子司机,居然自己要了瓶伏特加,他也不让我一下,抱着瓶喝起来,我在一边好言相劝,少喝点,这家伙还是一滴没省,喝了个底朝天。
  
   出了小吃店的门,我见他走路都有点飘。我到没考虑他的死活,我想的,是我那一车货的安全。
  
   走到车边时,我朝他要车药匙,他瞪大眼睛,你会开这车?
  
   我想说,不会开这车,也没今天了。
  
   我点点头,从他手里夺过药匙,爬进了驾驶室。
  
   卡玛斯的发动机功率远大于国产的汉阳板和黄河。
  
   在满天繁星的夜幕下,我第一次开着俄国的大货车,在坑凹不平的大草原上飞驰。心中无比冲动。
  
   毛子司机看见我熟练的动作,高兴地拍着我的肩膀,连声高呼,德鲁克【俄语朋友】欧亲哈拉绍【俄语很好】。
  
   在他的欢呼中我们俩从〝打蛙力士〞【俄语同志】飞跃成德鲁克。
  
   很快,我们又成了连桥。
论成败,人生豪迈,大不了从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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